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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给我做狗: 119走投无路与分道扬镳h

    陈亦程把视线越过她,落在远远的门锁上。
    妹妹把这段关系的转换键按到那扇没锁的门上,门上的门锁还是老式旋转锁,锁头落了斑斑锈迹。
    要他的心像这生锈的门闩一样高高浮起在中间,摁压下时发出阻滞的响声。
    他有个喜欢的玩具,一个威武的士兵玩具。有次惹她生气,玩具遭了她的报复被泡浸池子里。
    夏城的气候湿润,玩具生锈了,铁红色的斑斑点点散布在细小的关节中,每一个骨关节因为锈迹而变得卡顿。
    他已经用棉签细细的擦,用热风反复吹,可泡过水的玩具必然会生锈。
    他是什么时候生锈的呢。
    陈亦程收回视线望向她的眼睛,随桃花落尽深潭,同花瓣溺毙于中。
    一堆生锈的关节,啃哧啃哧的运行,一颗生锈的心脏,吱吱呀呀的响动。
    他不该感谢想恋爱的心,他应该感谢虐恋里的权力。
    权力关系中的行为是互动的,影响是相互的。妹妹变得平和温厚,而他变得暴虐激燥。
    她慢慢的平静的发疯,他一次又一次被逼到贪恋暴力。
    他反反复复爱上生病的妹妹,其实是他病了,他才是罪魁祸首,散发着腐烂的爱引诱青春期缺爱的孩子。
    他文质彬彬,却不断释放只有可怜孩子才闻得到的香气。
    是他病态的爱吸干妹妹的生命养分惹的她总生病。妹妹生病了,他的爱便占了上风。
    心脏包裹一道包含复杂腐臭的潮水,使得悲伤孩子将最后的力气奔向他,将一颗心化作筹码,取得恋爱的意义。
    “我们做爱要多久。”
    因爱造成的伤口在他开口求爱的一瞬间,共鸣般的剧烈发痒,痒到他渴望扣烂自己。而伤口愈合的过程是一场绵绵长长的细痒,细到身体偶尔会忽视,在某时又会以不可忽视的壮烈姿态猛然发作。
    走投无路的爱。
    陈亦程走投无路的爱。
    那天折磨他的身体,今天折磨他的心。
    因为他是哥哥,又因为他是哥哥,他可以问一句:“能算恋爱吗。”
    生生抬头看他,想起她曾经对哥哥有过独一无二的,混乱的,郑重。
    谈不上喜欢,又类似暧昧。
    如果对方是没有血缘关系的人类,或许能发展成一段暗恋,两个人黏黏糊糊的隔着玻璃纸互探心意,然后恋爱。
    她想起在哥哥眼皮子底下的恋爱,因为哥哥的存在,因为他的沉默,变得有些慌张着急的恋爱。
    她的恋爱一直都很顺,但在心意没确定之前也会忐忑emo。在朋友圈发一段不知所云的话配上小众歌,刷到星座恋爱匹配度的视频会默默看完点个赞。
    直至现在生生也没有办法分清,哥哥的存在究竟对她的恋爱有多大的影响。
    是从头至尾,还是半路出家,这个秘密她连写在日记里也不敢。
    写也只能写在一张长长的纸条里,然后打结折折折,折出一颗星星来。
    这颗永远占据了她写矫情话时间的星星,会被生生扔到只有她自己知道的地方。
    人生中因这颗星星使用的时光,就像使用了一部分的自己,用来站岗守着她迷茫的青春。
    她留下来一个生生来守这颗星星,会让她觉得安心雀跃与隐秘温暖,坚守她也许喜欢哥哥的心情。
    之后她就能够专心的喜欢她喜欢的人,沟水东西流,长决不复回,生生一直是这样以为。
    但是。
    从未分道扬镳的喜欢在得知哥哥对她同样如此,得意洋洋的冲上高地,把矫情心踩在脚下,摇身一变骄傲当国王。
    如今她依旧分不清时间线,分不开混乱的爱。
    暧昧模糊的青春,暧昧模糊的情感。无序的时间,荒诞的生活。真实世界的朦胧吃掉了逻辑,还好有一个生生还在铿锵有力的坚守。
    毫无征兆,她用力挥拳咂在哥哥脸上。
    跨跪在他身上主动吞吐阴茎,用她喜欢的频率喜欢的角度。
    陈亦程觉得悲伤,泪水冰凌推岸似的涌在眼下,体内快感却犹如癫狂畜生一样狂蹿。
    她的大腿抵在腰边,肌肉收缩的细微变幻透过腰际无比清晰,清晰到只相隔一片细胞膜。
    腿根,逼穴,肉与肉之间的变化,她勤恳的像母牛犁地。
    陈亦程观察她的变化,要到了临界,她受不住的慢下频率,身体惯性的持续,绵绵的快感让她有流泪的冲动,自顾自的高潮。
    他和一个吸附在沙发的自慰棒没有任何区别。
    她爽开心了,搁浅的鱼一样搁浅在他身上喘息。
    为什么感到窒息的反而是他。
    陈亦程将头重重垂在妹妹肩上,要她薄瘦的肩膀撑起自己。
    “妹妹,和我恋爱。”
    心口比肉体痛万千遍,他又想划开自己。
    再次失去她的恐惧与真实的自己值得被爱吗,裹挟他心甘情愿穿上青蛙妈妈的衣服,诱使迷路的蝌蚪,伪装妈妈给孩子温暖。
    当小蝌蚪找到真正青蛙妈妈了,他便再也得不到妹妹的目光,那一点的爱再也错落不到他头上。
    可是,他还知道另外一个关于青蛙的故事。
    由此衍生的电视剧《王子变青蛙》,小时候的她们都最喜欢男主角是茼蒿时,抛开外部的一切诚实的心才会显露。
    抛开一切,诚实的面对她,会得到妹妹金光闪闪的爱。
    要如何抉择呢。
    陈亦程沉默哭湿她的肩膀。
    他看着她瘦弱的脸,认输的泪水抵掐喉咙,哀求一般,“和我在一起。”
    听起来很是难过,难过到让生生觉得哥哥可怜。
    这种可怜让她觉得如果妈妈在也会可怜哥哥得不到爱,小姨也会可怜哥哥爱得卑微。她呢,她作为妹妹也会产生一丝心疼。
    那是一种不忍心见家人处在痛苦中的情绪。
    这一瞬让生生忘记了自己。
    冲动答应他。
    好,我们恋爱。
    恋爱这词短的就像咒语,奇异的使她晕眩,使她立刻想起柳生生。
    想起柳生生的恋爱心事,等待爱神眷顾期间里少女生出的多情烦恼。
    少女心事顷刻化成螨虫吱吱呀呀的咬得她浑身发痒发痛,在她心中啃噬出鄙夷的缺口,鄙夷柳生生让陈亦程差点得逞,鄙夷陈亦程真有本事。
    口中长着岩石不分昼夜的尖诉,哥哥对妹妹求求情掉掉泪,顺利踏入了恋爱的地带。
    他是哥哥凭什么就可以不受苦受难,爱情里所有人都应该平等的受煎熬。
    她冒出尖锐刻薄的嗓音,“你知道楚仕东当初怎么追我的吗,你陈亦程多金贵啊,掉几滴金豆豆,妄想我和你在一起。”
    他当然知道楚仕东怎么追她的,五花八门的礼物献宝一样先拿到他跟头,骂滚就换,沉默的话,十分钟以内就会出现在妹妹手上。
    她望见了哥哥山一样敦厚眼睛的痛苦,生生烦躁起来,赶走陈亦程。
    又或许是贤者时间到了,她现在一分也不想亲热。
    “起来,别压着我肩膀哭。”
    “你流一点泪,我让你走过千里路迢迢,哥哥我对你好仁慈的。”
    她还想骂他,想着干脆再抡一拳。
    对上肩膀的眼泪,拳头变得软绵。
    他的眼泪最终让她无言,长久长久浸泡无言在水里。
    哥哥垂在肩膀哭,生生飘浮在他无尽的眼泪中。
    他想要的是什么,她知道的。
    为什么他一直在强调恋爱。
    他将以真实面对。
    也要她刨开妈妈。
    他们不可以再躲在虐恋的套子下,继续可笑的扮演游戏。
    兄满足妹的渴望扮演母亲,妹回以孩子对母亲天然的依恋。
    他迷醉于她给母亲的无条件爱,她迷醉于失母的痛苦自怨自怜。
    彼此心知肚明,始终不捅破,直到从恋母里生出的这层情膜快要把彼此闷死。
    现在哥哥要她面对陈亦程,要她面对真实世界。
    生生嚅嗫嘴唇不知道说什么,最后用服软的语气挣扎在哥哥泪水海洋里求救,“就这样,不好吗。”
    不知道哥哥沉默了多久,他还在哭吗。
    陈亦程从她的肩膀里抬起脸,望着门锁。
    轻轻地说,“你说,如果没有被发现,听我的。”
    他后靠在沙发上,视线重新落回她脸上,下定决心说:“那既然这样,我们以后分开吧。”
    生生震惊的看他,调情的手段被当作分手的借口,神经病吧。
    陈亦程垂眼不再看她,推开生生的手收拾好自己的裤子,落寞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