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宋朝当宰相》 第1章 重生宋朝 徐浚亭凑到铜镜前照了照,只见其中浮现了一个脸色极为苍白的瘦削脸庞,有些熟悉,又很陌生。 “……” 徐浚亭在看到铜镜倒映出的那张脸庞的瞬间有些发愣,还不等他开口把到了嘴边儿的那句芬芳言语吐出来,大量陌生的记忆一股脑的挤进了他的脑海之中。 没有丝毫心理防备的徐浚亭被这突然出现的大量记忆撑的脑子都要炸了,可偏偏又什么都做不了,哀嚎一声便直直的朝后跌去。 …… “这……不是梦啊!” 徐浚亭就那么大咧咧的躺在地毯上,一双眼睛瞪的溜圆,脸上满满的匪夷所思。 那些凭空出现的驳杂记忆全部挤进了徐浚亭的脑海之中,让徐浚亭痛不欲生的同时,也帮他认清楚了一个现实。 自己竟然特么的穿越了?! 徐浚亭一个鲤鱼打挺就从地上站了起来,也不在乎自己现在穿的是开叉的长袍,就那么半蹲在地上喃喃自语起来。 “我穿越了?真的假的?” 他扭头看了看房间的装潢,倒吸了一大口凉气,忍不住的心脏开始狂跳。 自己上辈子穷的连叮当响都做不到了,老天爷忽然就让自己穿越了,这不是等于给了自己一个重来的机会吗? 而且看着房间的装潢,自己好像还重生到了一名贵公子的身上! 徐浚亭皱紧眉头开始在脑海之中仔细搜索了起来,费了好大力气才勉强了解到了一些情况。 自己竟然穿越到了大宋王朝,而现任的皇上名为赵煦。 有些巧合的是,他穿越到大宋鸠占鹊巢的那个可怜虫竟然也叫徐浚亭,是江宁首屈一指的富商徐御翔的独子。 徐御翔就徐浚亭这么一个儿子,对他疼爱有加,徐浚亭想要天上的月亮,徐御翔就不敢摘星星。 还别说,之前的那个徐浚亭的确是配得上徐御翔的宠溺,自幼便喜欢读那些儒家的圣贤书,七岁就可以吟诗作赋,很是为徐御翔长脸。 只不过,可能是因为那个徐浚亭读书读的太多,把脑子都给读傻了,为人刻板刚正的很,就跟那儒家老先生手里的戒尺似得。 徐御翔是江宁地带有名的富商,手里的钱多到几辈子都花不完。 在他这种有钱的商人眼中,世界上的一切事情都可以用钱来解决。 这不,前几天徐浚亭满心欢喜的去参加州试,想要借此飞黄腾达考取功名,担心独子落榜的徐御翔便花钱买通了本地的知府,让徐浚亭顺顺利利的拿下了州试头名。 可怜的徐浚亭压根儿就不知道自己的头名是老爹花了大价钱买来的,还春风得意的收拾东西准备去参加春闱。 天底下没有不漏风的墙,徐浚亭偶然间听到了自己父亲与本地知府的谈话,这才晓得自己的头名是掺了水分的。 于是乎,这位刚正的小夫子徐浚亭便愤然以头触柱自杀身亡。 了解过了情况之后,穿越而来的徐浚亭不由得抽了抽嘴角,心说那家伙可真是读书读傻了,竟然还真的信奉儒家的那套说辞,想要当什么君子贤人。 这小子啊,就是没经历过社会的毒打,从小以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就把自己现在拥有的当成了理所应当,完全不知道外边儿世界的残酷。 依徐浚亭看,他老爹都已经为他铺好了路,乖乖的把那条阳光道走到头就行了,犯得着自杀吗? 君子贤人这种东西本来就是虚幻不切实际的,现如今的社会那么的残酷,生存压力那么大,谁还会有心气儿去管那些条条框框的规矩? 徐浚亭正在这里摇头感慨这具身体的真正主人还是太不成熟的时候,忽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吓得徐浚亭赶忙跳回床上去继续装睡。 脚步声在门口停下,随后便有人推门而入,是一名十三四岁的小丫鬟。 她手里端着一个比自己身体还要宽大的盘子,显得有些吃力。 “少爷,该吃药了。” 小丫鬟并没有转头去看床的方向,转身一边儿关门一边儿说了一句。 若是放在平时,她怎么敢在最重视儒家礼仪的少爷面前如此表现,显然是料定了自己家少爷依旧处于昏迷状态之中没有苏醒过来。 她不知道的是,从她进门的时候起,苏醒约莫半个时辰了的徐浚亭正透过幔帐眯着眼睛打量着她。 “啧啧啧,这小丫头长得真水灵,难道是我的贴身丫鬟吗?嘿嘿嘿……” 想到这里,徐浚亭眼眸眯的更紧了几分。 好生俊俏的小丫头,瞧瞧那身段,正好是少女身材抽条的时候,充满了青春的诱惑…… 小丫鬟端起一个小白碗,坐在徐浚亭的床边,先是用勺子舀了一些放在红唇边上轻轻吹了几口气,之后才小心翼翼掀开幔帐,把手中勺子递向少爷的嘴边。 “我特么……” 徐浚亭正在眯着眼睛全神贯注的打量着这名小丫鬟,冷不丁被她往嘴里塞了一口味道浓郁至极的中药,霎时间满嘴腥苦,直接就从床上蹦了起来。 咔嚓一声,小丫鬟手中的白碗应声落地,而她则是瞪大那一双秋水长眸,用一种满是震惊的眼神看着徐浚亭。 “少爷你醒啦?” 还不等徐浚亭应话,小丫鬟便惊喜的冲了出去,口中不断大喊着‘少爷醒来了’的言语。 “这中药也太苦了,是人喝的吗?” 徐浚亭只觉得口中苦涩难耐,连滚带爬的下了床去给自己灌了好几大口茶水才觉得舒服了一些。 真是性格跳脱的小丫鬟! 徐浚亭迈步上前拉开房门,却没料到此时正值正午,刺眼的阳光倾泻进来,刺的徐浚亭噔噔蹬后退了好几步。 躺在床上那么长时间,徐浚亭现在的身体很是虚弱,一时间无法适应那么强烈的阳光。 他眯起眼眸尽力往外看去,入眼的是一处充满江南柔美风光带小院。 小小的院子缤纷多彩,各色花卉争相怒放、花团锦簇,假山凉亭应有尽有,甚至还有一个小小的池塘,几尾硕大鲤鱼在其中摇曳着尾巴缓缓游动。 徐浚亭看的眼睛都有些发直了——我的天,这就是有钱人的院子吗?这些该不会…… 徐浚亭正处在震惊之中,不远处忽然传来一个男人凄厉的哀嚎声。 “亭儿,我的亭儿啊,都是爹的错……我的亭儿在哪儿?” 随即便有少女特有的轻灵嗓音响起:“家主,少爷才刚刚苏醒,自然是在屋子内。” 还不等徐浚亭反应过来,房门便被人一脚踹开,身材宽厚的徐御翔便冲了进来,口中更是发出震天响的呼喊:“我的亭儿啊!” 徐御翔一个箭步窜到徐浚亭的跟前,一把把他搂在怀里:“亭儿,你可算是醒来了,没事儿就好,没事儿就好…… 这事儿都是爹的错,都怪爹糊涂啊,不该给那丁知府送礼,污了你的名声啊。 不就是功名吗?我们不要了,明年的春闱咱们不去考了,亭儿,以后你要是心里不舒坦,只管和爹说,可不许再像上次一样寻短见了!” 徐浚亭闻言一愣,随后就有些急了。 “爹,我好不容易才考取了头名,怎么能说不要就不要了!” “亭儿,你……” 徐御翔有些哑言,一脸见了鬼的表情打量着面前的儿子。 这还是自己的那个读书读傻了的儿子吗? 可他盯着徐浚亭看了许久,却始终都没发现任何不对劲儿的地方。 没错啊,那眼角眉梢都是那么的熟悉,是自己的儿子徐浚亭没错啊! 可自己的儿子不是因为得知自己功名是花钱买来的才愤然以头触柱吗?现在怎么又说这种话? 再三打量之后,徐御翔总算是确定了眼前站着的就是自己的儿子。 他转头挥退了小丫鬟,等到关上房门之后才拉着徐浚亭坐下。 徐御翔一脸的惭愧:“亭儿,爹知道你不喜欢爹靠钱财关系为你铺展仕途,刚刚之所以会那么说,只是因为生气才和爹唱反调…… 哎,爹不该贿赂张知府,不该用钱财这种俗物来为你谋求功名,都是爹的错,是爹给你身上泼脏水了。” 说到这里,徐御翔一脸的痛心疾首,继续说道:“亭儿,咱们明年不参加春闱了,等到这次的考试结束,我们再重新参加一次州试,我相信凭我儿子的十年寒窗苦读,一定可以凭借自己的实力考中状元的!” “……” 徐浚亭此刻一脸的惊愕神情,就好像是第一次见到徐御翔一样。 “爹,你别这么说。” 兴许是继承了那个家伙全部记忆的缘故,徐浚亭对于眼前的男人生不出讨厌的情绪。 “亭儿,爹对不住你啊!” 看着面前一脸惭愧神色的徐御翔,徐浚亭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是话到了嘴边儿又说不上来。 徐御翔知道自己儿子的性格——自家儿子极为推崇儒家的君子一说,十年寒窗苦读为的就是能够和那些正人君子一样为国出力,现如今得知自己的头名竟然是自家花钱贿赂了江宁张知府才拿到手的,那还不得跟自己拼命? 生怕自己儿子再像之前那样以头触柱寻短见,徐御翔忙不迭的说道:“亭儿,爹答应你,以后再也不做这种事情了,日后定然痛改前非……爹可就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你可不能再寻短见啊!” 徐浚亭嘴角抽动几下,一时间有些无言以对。 第2章 穿越之后的生活 会因为这种事情寻短见的,怕是就只有那个读书读傻了的家伙。 自家老爹肯花大价钱为自己铺展仕途,别人求还求不来呢,深知社会险恶的现任徐浚亭怎么可能放弃现在来之不易的州试头名呢! 徐浚亭眯起眼眸看向面前一脸担忧神色的徐御翔,有些无奈。 看这样子,自家老爹好像是误解了自己的话,以为自己是在和他置气。 徐浚亭刚想要开口解释,却忽然愣住了——俗话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自己家老爹这样做,岂不是可以…… 想到这里,徐浚亭双眼发光,计上心头。 装模作样的清了清嗓子之后,徐浚亭故作担忧的摇头叹息一声。 “爹,依孩儿看,明年的春闱我必须要参加。” 徐御翔一愣:“为何?” “爹,想必你也知道,孩儿在州试中取得头名,江宁的那些学子本来就颇有微词。 如果我们真的放弃了明年的春闱考试,那岂不是就等同于是昭告天下,说我的头名有问题吗? 到时候,朝廷若是追究这件事情,那爹你必然是要吃官司的,说不得还要牵连江宁的张知府。 张知府为官几十年,手眼通天,若是因此对我们家怀恨在心,害的我们家破人亡也并不是没有可能。” “这……”徐御翔显然并没有想这么多,闻言有些愕然。 徐浚亭眉头紧皱,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咬了咬牙之后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开口说道:“爹,孩儿决定了,明天的春闱要去参加!” 他挺直腰杆一脸正气凛然:“虽说孩儿并不愿依靠那些腌臜手段谋取功名,但是为了我们徐家,孩儿可以忍受!” “亭儿……” 徐浚亭这一番正气凛然的言辞,听在徐御翔的耳中如同惊雷一般,刹那间便让他热泪以你概况,整个人如同那泥塑一般僵在了那里。 我的亭儿啊,你长大了,知道为爹分忧解难了! 在那一刻,徐御翔的眼眸里满满的都是骄傲和欣慰。 天底下的父母,哪一个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扬名立万,成为那全天下人人称赞的君子贤人? 徐御翔虽然是商贾出身,但内心之中依旧在为自己那个以正人君子为楷模的儿子感到骄傲和自豪。 现如今听到儿子说出这般体恤自己的话,徐御翔简直感动到了肺腑深处,嘴唇颤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 时间飞快流逝,转眼间,徐浚亭已经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一旬时间了。 在这一旬的时间里,徐浚亭的孱弱身体渐渐好转,并且也多多少少熟悉了这边的环境。 州试之后就只需要等待春天到来,通过州试的学子前往京城准备迎接春闱考试。 州试和春闱之间的这段时间是专门留给那些家境贫寒的学子准备盘缠路费的,好在徐浚亭并不需要担心这些。 以前的那个书呆子徐浚亭一心只读圣贤书,根本不管家里的生意如何,现如今,鸠占鹊巢的徐浚亭细心了解了自己的家境状况,发现自己家里富得流油! 徐御翔白手起家,在这富饶的江宁迅速崛起,从一开始的货船生意到现如今的各种商铺酒楼,身价一路飙升,到现在已经稳坐江宁首富的交椅了。 徐家的宅邸位于江宁中心地带,占地并没有徐浚亭想象之中的那么辽阔和惊人,反而相比较起其他的有钱人,显得有些不起眼。 之所以会这样,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徐御翔发迹时间短,在江宁地带并没有太厚的底蕴,另外一部分原因就是自家人丁稀少,撑不起太大的宅邸。 徐御翔的妻子,当初在生下徐浚亭之后便因为大出血死了,徐家除了徐御翔和徐浚亭二人之外,就只剩下一些长工丫鬟了。 宋朝是一个不兴奴隶的时代,朝廷严令禁止买卖人口,不管你是王侯将相还是商贾人家,都不能豢养奴隶,顶多是花钱雇人在家里做事。 此时已经渐入深秋,秋风送爽极为宜人,庭院之中的那些花草都已经渐渐枯萎,徐浚亭则是躺在院内的藤椅上,手里还捧着一本圣人典籍。 宋朝的考试是要从这些典籍之中摘取只言片语作为试题,让学子细细解析其中的韵理,在这之后才演变出了八股文章。 书中写满了之乎者也,徐浚亭倒是能看得懂,毕竟自己前身是一位饱读诗书的读书人,只不过,这些东西看的徐浚亭有些头大。 无聊,是真的无聊! 徐浚亭这时候切身感受到了古代学子读书是多么的枯燥乏味,也明白了为什么自己的前身会读书读傻了。 天天看这些之乎者也,没病也要被逼出病了。 自己明年还要去参加春闱,徐浚亭自然不希望到时候出丑,所以这才会在院子里读书,可这是一个娱乐项目极为匮乏的时代,读书人的家里除了笔墨纸砚之外,连一本小说志怪都找不到,徐浚亭都快无聊死了。 既然如此,徐浚亭便把手中的书籍摊开放在脸上,脑子里开始天马行空的胡思乱想。 他正在这边儿无聊至极的幻想着自己现在是有钱人了,等有机会一定要去宋朝的勾栏酒肆好好玩上一场的时候,忽然听到身边有一串细碎的脚步声响起。 “哪儿去?” 根本就不用看,徐浚亭用脚指头都猜得出来这人是伺候自己起居的丫鬟慧儿。 微微坐起身子,脸上的书本滑落下去,站在身边的果然是丫鬟慧儿。 这小丫头手里提着一个小竹筐,身着一件盈盈淡紫的短袖长裙,脑袋上还顶着一个简单发髻,颇为可爱。 听到徐浚亭的询问,慧儿不得不停住脚步,转头讪笑一声:“少爷,你没睡着呀?” 慧儿在面对徐浚亭的时候显得有些畏首畏尾。 之前的那个徐浚亭是一名以君子贤人为榜样的读书人,说话做事都极其讲究规矩二字,徐家上下都对他极为敬重,可是这位专门伺候他起居的丫鬟却并不怕他,有的只是一种对待兄长的仰慕。 听到丫鬟慧儿的询问,徐浚亭故意板起脸冷哼了一声。 “你这是要去哪儿?” 丫鬟慧儿答曰要去采莲子,徐浚亭一听,双眼顿时熠熠生辉起来。 采莲子啊,肯定要比在院子里看那些枯燥乏味的之乎者也要来的有趣! “要步行着去吗?”徐浚亭起身问了一句。 慧儿点了点头,坦诚说道:“慧儿之前并不知道少爷也要跟着一起去,就没有做准备。” 把手中竹扇别在腰带上,徐浚亭下意识的抬手捏了捏慧儿脑袋上那个有点儿像包子的发髻,温声说了句:“你家少爷什么身份,怎么能走着去呢? 你快去通知府上管事备马车,我们坐车去采莲子。” 慧儿从来都没坐过马车,闻言顿时雀跃起来,脚步欢快的转身去备马车了。 徐浚亭抬头看了看头顶,长长的呼出一口浊气,心说自己穿越来宋朝也有一旬时间了,终于要出去看看现在的世界是什么样子了。 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 江宁城外不远便是西湖,此时正是莲花最后盛开的一段时间,湖面上浮着碧绿莲叶,不远处还有文人骚客泛舟赋诗,好一副优美风景。 徐浚亭翘着二郎腿坐在船头看着西湖的美景,一时间竟然有些痴了。 慧儿和杏花不敢打扰徐浚亭的雅兴,便弯下那少女特有的纤细腰肢去采莲子,没多久便装了小半框的莲子。 “徐兄!” 隔壁的游船之上忽然传来一声呼喊,徐浚亭并没有反应,那人便一直喊了下去。 徐浚亭转头看了过去,见那人兴奋的冲自己招手示意,这才醒悟过来,古代的时候喊人都是什么兄什么兄的。 不难看出,之前的那个徐浚亭虽说是个书呆子,但人缘还是不错的。 这也难怪,人家家境殷实,而且徐浚亭本人也不吝啬,在书院读书的时候也一直都是嘴不在乎钱财的那一类人。 再加上之前的那个徐浚亭以君子贤人为榜样,严于律己宽以待人更是常态,说话做事极为讲究规矩礼仪,别人就算是想讨厌他,也根本找不到丝毫的破绽。 两条游船在西湖中心汇聚,徐浚亭带着丫鬟慧儿登船。 环顾四周一圈儿,发现这条船上已经聚集了不下二十人,有歌女舞姬,有本地官吏,更多的是那些刚刚参与州试的学子聚集在一起赋诗赏景。 那些学子全部都围在一名儒雅中年人的身边,见徐浚亭登船却并没有第一时间赶过来,立刻就有人冲他招手。 徐浚亭认识那个中年人,他便是江宁的知府丁谓。 别看这家伙现在衣冠楚楚的样子,将来可是要做奸臣的人。 明知道某个人将来会成为权倾朝野的大人物,自己是不是应该趁早做些什么? 少冷灶啊! 想到这里,徐浚亭双眼一亮。 徐浚亭快步上前,顾不得和那些同窗闲聊,直接按照儒家礼仪,对着那大奸臣丁谓便是一揖到地。 “学生徐浚亭,见过知府大人。” 都说人不可貌相,徐浚亭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丁谓这个人长得极为忠厚,脸上根本就看不出丝毫权奸之臣的样子,徐浚亭怎么也想不到,就是这么一个家伙以后差点儿把大宋王朝掀翻天。 第3章 奸诈老狐狸 丁谓正在和周围的那些同僚谈笑风生,见到徐浚亭对自己行此大礼,也并没有多想,笑着摆了摆手说道: “徐浚亭,你不用这么客气,这一次州试你是头名,将来还要参加春闱,我们江宁学子就等着你高中状元,为我们扬眉吐气了。” 徐浚亭站起身来笑着自谦道:“知府大人过奖了,学生何德何能,实在是担不起知府大人如此美誉。” 嘴上说着客套话,可徐浚亭心里却是已经把小算盘打的劈啪作响。 丁谓身为江宁地区的知府大人,将来自己如果想要在朝堂之上有所作为,必不可少的要寻求这个权奸之臣的帮忙。 说实话,忠臣或者奸臣,徐浚亭并不在乎,他在乎的是对方能给自己带来多少利益和好处。 之前的那个徐浚亭只是想要效仿历史上的那些君子贤人,在朝堂之上当一名两袖清风千古留名的清廉官员。 可他不知道的是,像他这种读书人,全天下多的都数不过来,他一个文弱书生,说不得连朝堂的大门都迈步过去。 等到宋朝后期大战开启,身为官员却手中并没有实际的权势,剩下的就只有像文天祥那般以死明志了。 可人活世上,为的不仅仅是一个好名声啊! 所谓乱石出枭雄,徐浚亭可不想自己将来只能够以死明志,留下一个千古不朽的美名在后世——那样毫无意义! 想到这里,徐浚亭眼珠子一转,顿时计上心头。 “学生才疏学浅,当不起知府大人如此美誉,不过学生一定会尽全力为我江宁莘莘学子长脸。” 闻言,丁谓眼神深处有异样神采闪过。 以前听说这个徐浚亭是个书呆子,如今见面才知道,这小子还挺会说话的! 徐浚亭抬头打量了一眼丁谓的神采,随后缓缓的继续说道:“学生听闻当今圣上十分器重知府大人您的文采,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将来时日必定会重用知府大人,学生在这里先行祝贺了。” 刚刚还在说明年春闱一事,徐浚亭话锋一转便提起了知府丁谓的仕途,显得极为突兀。 丁谓闻言心头剧震,拿着扇子的右手都开始微微颤抖,看向徐浚亭的眼神里多出了几分别样光彩。 在那一瞬间,丁谓心中念头百转,却始终都想不明白这个州试头名为什么忽然会说这件事情。 丁谓不得不开始重新审视面前这个年轻人。 心中念头百转,但是丁谓为官那么多年,早已可以做到喜怒不形于色。 他微笑着自嘲一笑,开口说道:“当今朝堂之上的人才多如过江之鲫,哪儿能轮的上我一个小小的知府为圣上出谋划策。 徐浚亭,你不要胡言乱语,当心惹来麻烦。” 嘴上这么说着,但他的眼眸深处却有着一抹无论如何也压抑不下去的狂热。 据了解,这个徐浚亭一直都遵循圣人教诲,现如今怎么如此突兀的说出了这番言论? 难道……这个徐浚亭有门路,可以让我丁谓飞黄腾达? 丁谓双眼死死地盯着徐浚亭,恰巧徐浚亭抬头。 二人对视一眼,随即心有灵犀的分开视线。 徐浚亭并没有继续说什么,转身之后便怼丫鬟慧儿说了一句:“你现在就回去,让我爹为丁知府准备一份大礼,就说我今天夜里要亲自去拜访知府大人。” …… 夜幕降临,江宁却没有被黑暗笼罩,华灯盏盏,昭示着这座城市的繁华喧闹。 采莲回去之后,徐浚亭在自家门口看到了一辆马车。 “亭儿,你回来了。” 徐御翔走了过来,一脸古怪笑意的看着徐浚亭,显然是早就在此等候了。 徐御翔双腿关节有顽疾,不能久站。 徐浚亭眉头一拧:“府上丫鬟怎么这么不懂事,也不知道给爹搬一把椅子。” 徐御翔连忙摆手:“爹只是站了一小会儿,不碍事的。”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随即重重叹气一声。 “哎,亭儿,是爹不好,给你身上泼了脏水不说,现在还逼得你不得不放下读书人的身架,亲自去摆放那丁知府,爹……爹心理不好受啊!” 听到徐御翔说这种话,徐浚亭心里一阵无奈。 拜访丁谓一事,是徐浚亭为了将来的仕途做准备,徐御翔却以为这是自家儿子为了之前自己贿赂考官的事儿擦屁股。 徐浚亭摇头无奈苦笑,心说这具身体正主给人的刚正不阿的形象实在是太过深入人心,就连自家老爹都会误会自己。 这算不得什么坏事儿,毕竟声望这种东西是越高越好,尤其是在现在这种乱世之中,声望就显得尤其重要了。 若是没有足够的名声让人来拥戴自己,赵匡胤如何能反? 徐浚亭现在没心情跟自家老爹解释什么,转身掀开一辆马车的车帘,只见车厢内放着两个大箱子,里边儿满满当当装的全部都是金银珠宝。 啧啧啧,徐家最不缺这些东西了。 徐浚亭转身对老爹告辞,开口说道:“爹,孩儿这就动身,您在家里等我的消息即可。” 说完,徐浚亭转身上了另外一辆马车,裹挟着浓浓夜色直奔知府大人的府邸而去。 看着马车渐行渐远的模糊轮廓,徐御翔喟然长叹一声。 一名管事模样的老人缓缓的走到徐御翔身后,声音沙哑的问了一句:“老爷,少爷他……” 徐御翔摆了摆手:“我本来是想花钱为亭儿买一个功名傍身,让他能够一世无忧,可如果亭儿心中有着扶摇直上九万里的磅礴气势,我们做那送他上去的狂风又如何?” 知府大人的府邸距离徐家府邸并不是很远,穿过几条街道便到了。 根本不用门房通报,听到来访的是这一届的头名考生之后,门房直接便带领着徐浚亭走了进去。 不用说,一定是丁谓那个老狐狸提前叮嘱过了。 徐浚亭表面不露声色,心中却是冷笑连连。 丁谓这个老狐狸,白天和自己谈话的时候表现的古井不波,实际上心里早就已经开始翻江倒海——这家伙对于滔天权势的追求是旁人所无法理解的! 门房管事带着徐浚亭穿梁过栋:“这位公子,我家老爷现在在书房。” 不管暗地里如何,徐浚亭现在可是当之无愧的州试头名状元,只要事情不败露,将来是铁定要入朝为官的人,即便是白天没有和丁谓相谈甚欢的事儿,来到知府的府邸也会得到恭敬对待。 门房管事只是带着徐浚亭来到书房门口便停下,那意思是让徐浚亭一个人进去。 书房里,蜡烛把四周墙壁映照的通亮,墙壁上还挂着不少书法字画。 还别说,抛去权奸之臣这个身份,丁谓的书法和画画还真不是盖的。 若是他没有立志要把那大宋的权势握在手中,只是平平淡淡的做一名文人骚客,以他的能耐,日后说不得还能成为被后人敬仰的书法家。 “徐浚亭,你怎么来了?” 丁谓穿着一件居家的白色长袍,头发湿漉漉的贴在额头上,显然是刚刚才沐浴更衣。 徐浚亭赶忙整理了一下仪容,这才转身对着丁谓一揖到底。 “学生徐浚亭见过知府大人。” 丁谓迈步上前搀扶起徐浚亭,笑着问了一句:“徐浚亭,这深更半夜的,你来找我是有事儿吗?” 这老狐狸,演技真不错! 徐浚亭心中暗暗唾骂了丁谓几声,脸上却不露分毫。 他作出很恭敬的样子,开口说道:“此次学生深夜前来拜访知府大人,是特意来恭贺知府大人即将在我大宋朝堂之上平步青云。” 听到徐浚亭的言语,丁谓不但没有表露出激动神色,反而面色阴沉了下来。 “徐浚亭,白天的时候你便当众议论国事,现在你又专门跑到本官的府邸说这件事情,你到底居心何在?” “知府大人明鉴啊,学生并无他意,只是单纯的来恭贺知府大人即将重回朝堂为官而已。”徐浚亭赶忙诚惶诚恐的又低下头去。 丁谓眼神阴冷的盯着徐浚亭,冷笑一声:“你的消息可真够灵通的,本官尚且还没有得到朝廷的诏书,你怎么就知道本官即将重回朝堂为官?” 书房内只有两名贴身婢女站在丁谓的身后,徐浚亭抬眼看了看,压低声音说道:“知府大人,有些话学生不知该说不该说……” 丁谓何等机警,立刻就明白了徐浚亭的意思,转头挥退两名贴身婢女。 等到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之后,丁谓这才重新把视线放回到徐浚亭身上。 “学生此次得以在州试之中脱颖而出,不过是依托知府大人的庇佑,学生心中对知府大人感恩戴德,若是日后有幸同朝为官必定誓死追随知府大人。” 丁谓挑了挑眉,对此并没有作答。 徐浚亭看了看他的脸色,知道这老狐狸看起来风轻云淡,实际上就等着自己提及他的仕途一事。 “当今圣上登基之后,任免童贯为大供奉,几日后便会来到江宁地带为当今身上寻找名人字画,这是知府大人的一场大造化!” 丁谓皱眉沉思,并没有急着回答。 眼前此人先是表明了自己的忠心,随后又抛出了一个天大的诱饵,所图谋的竟然和自己一样。 丁谓重新审视了一遍面前低着头的徐浚亭,心中暗暗地想:“这徐浚亭若是将来能够为官,说不得会成为我的左膀右臂……” 心中这么想着,丁谓看向徐浚亭的眼光便柔和了许多。 第4章 童供奉 他收敛起脸上的冰冷,放缓声音道:“徐浚亭,依你看的话,我应该如何把握住这次机遇?” 在来这里之前,徐浚亭便已经想好了计策,闻言笑了笑。 “知府大人,将来您若是要入朝为官,声望是必不可少的一样东西。 当然,这事儿不能让您亲自策划。” 徐浚亭小心上前几步,凑到丁谓的跟前,压低声音说:“知府大人,家父是江宁地带的商贾,家境还算殷实,这事儿只要知府大人点头答应,我们徐家即便是拼的倾家荡产,也一定要为您寻得几样拿得出手的宝贝!” 话是这么说,可实际上徐家哪儿是家境殷实这么简单,简直就是富可敌国! 丁谓在这江宁地带当了那么多年的知府,对于那个徐家自然是有所了解。 听到徐浚亭这么直言不讳,丁谓微微点头。 有了江宁地带的徐家帮忙,自己省心省事不说,事情还能办好,何乐而不为? 丁谓之所以会来江宁地带当什么知府,不过是当初因为得罪了朝中权贵,所以才被圣上贬谪到了这里。 一名被贬的官员想要重回朝堂,需要的可不仅仅是几幅文人字画而已。 不过,徐浚亭并不担心这些。 丁谓这老狐狸如果不会得到当今圣上的恩宠,那他就不是丁谓了。 这家伙注定是要翻江倒海的,徐浚亭要想在这大宋朝有所作为,必定是要提前巴结丁谓的。 徐浚亭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意思,丁谓也不再藏着掖着,开始和徐浚亭真正意义上的坦诚相对。 一直到两个时辰之后,徐浚亭这才笑着起身。 “知府大人,时辰不早了,我们事情也谈的差不多了,学生这就告辞了。” 丁谓并没有挽留,而是亲自起身送了出去。 临了的时候,丁谓这只老狐狸还满脸恳切的抓着徐浚亭的双手说道:“徐浚亭,我与你相谈甚欢,那童贯童供奉的事情就……” “知府大人尽管放心,学生定然会让那童供奉乘兴而来,乘兴而归。” 闻言,丁谓松了一口气,脸上的笑容也真诚了不少,开口说道:“若是你能助我一臂之力,将来我丁某人重回朝堂,定然不会忘了徐老弟你!” 好嘛,畅谈之后,身份年龄悬殊的二人,竟然成了哥俩。 徐浚亭说了那么多,等的就是丁谓这句承诺,忙不迭作诚惶诚恐状,再次对着知府大人行了一礼,这才转身上了马车。 马车缓缓前行,车厢内的徐浚亭握紧拳头一脸的兴奋。 据他了解,再过几日,那童贯就会来到江宁地带,自己在这个时候烧丁谓的冷灶,时机把握的再好不过! 等到丁谓重回朝堂之后,他定然会为了稳固自己的地位而提拔那些自己信得过的人。 只不过,丁谓这只老狐狸贬谪到江宁地带那么多年,朝堂之中早就变了风云,哪儿还有他的亲信? 自己这个时候上门表明忠心,到时候丁谓第一个想起来的,说不得就是自己了。 心中如此想着,徐浚亭一时间有些激动难平,不知不觉便回到了徐家府邸门口。 徐御翔依旧在门口等待,只不过,这一次他坐在了凳子上。 见马车远远地行来,徐御翔赶忙站起身来。 等到徐浚亭下车,徐御翔一脸焦急的询问道:“亭儿,知府大人怎么说的?有没有为难你?” 徐浚亭笑着摆了摆手:“爹,你连夜调动家里所有的钱财,让所有的店铺都放出话去,说我们徐家要高价收购名人字画,年代越久远,作者越出名越好!” 徐御翔一愣,随后便愤愤然的跺脚骂道:“那厮好不要脸!之前明明说好了是三万两银子一个头名状元,现在怎么又要钱? 我的亭儿不管是文采还是样貌,都丝毫不比别人差,这个头名状元给的又不亏,他丁谓为何如此贪得无厌……” 徐浚亭赶忙制止了自己老爹的骂街,笑着解释说:“爹,知府大人可没有管我们要钱的意思,这次啊,是我主动提出要给知府大人花钱的。” “亭儿你……”徐御翔一脸的茫然,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那个一身正气的儿子怎么会主动勾结官家干这种事? “爹,上次你花钱为我买了一个头名状元,这一次啊,我们花钱买的可不仅仅是一个状元那么简单了。” 徐浚亭微微眯起眼眸,有些意气风发的说道:“将来你儿子我能否平步青云,就看这一次了!” 可能是因为徐家就徐浚亭这么一个少爷,所以他的话分量极重。 虽然徐御翔想不明白自己的儿子为何忽然之间就转变了性情,主动的去干那贿赂官家的事情,但也不好刨根问底,点了点头便答应了下来。 …… 江宁,自古以来便是富饶的地区,大宋王朝时期的江宁更是如此,每日城门口来往的行人络绎不绝,商贩的叫卖声更是数之不尽。 只不过,今日的江宁北边城门便来了一队官兵,高声说着什么今日北门关闭,让来往行人换道而行。 人群顿时哗然,虽说心中不满,但也不敢和官家闹腾,骂骂咧咧的便折返去西门了。 没过多久,以良好社马车在一队兵马的护送下来到被变成们,停下之后,丁谓掀开车帘走了出来。 徐浚亭紧跟其后,二人一路小声交谈着,最终迈步来到河畔。 江宁多水运,水路蜿蜒辗转数千里,可通往各个州郡。 不远处,一艘小船缓缓飘来,隔着老远就看到船头站着一个高大身影。 丁谓抬起下巴指了指那个身影,对身边的徐浚亭说道:“那人便是童贯。” 徐浚亭眯起眼眸看了过去,只见船头站着的男人一米八的个头,胸口高高鼓起,体魄雄健异常。 这特么是宦官!? 徐浚亭一脸吃了屎的惊愕表情,丁谓看到他的神情变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压低声音打趣道:“徐浚亭,是不是很讶异?” 徐浚亭嘴角抽动了几下,不管胡言乱语。 毕竟那人可是传说之中的大宦官童贯啊,若是自己说话不得当惹得人家不高兴,以后自己的仕途可就废了! 小心斟酌言语之后,徐浚亭苦笑一声,开口说道:“不得不说,童供奉真是仪表堂堂一表人才,学生甘拜下风!” 史书上对于童贯的描述有三,第一是是下巴生有胡须,要知道,这位六大奸臣之首的童贯可是宦官,做太监能够做到长出胡子,这也算是千古第一奇人了。 第二便是这名宦官长得极为雄壮,双目炯炯面色黢黑,一眼看过去,阳光之气异常明显,实在不像是一名被阉割之后的宦官。 徐浚亭之前还以为这些描述是古人在吹捧那个大宦官,现在一看,竟然全部都是真的,这让他一时间有些无法接受。 那艘小船行的极快,没过多久便临近岸边。 见徐浚亭还在发呆,丁谓干咳一声以示提醒。 等徐浚亭回过神来之后,那名历史上有名的大宦官便带着几名随身扈从上了岸。 丁谓带着徐浚亭上前迎接,姿态语气都摆放的极低。 “供奉大人,一路舟车劳顿辛苦了。” 那名大宦官爽朗大笑,丝毫没有阉人的阴柔,甚至要比丁谓还要有男人气魄。 “丁知府实在是太看得起杂家了,杂家不过是一名小小的宦官,丁大人竟然亲自迎接,这让杂家如何受得起?” 一旁的徐浚亭忽然惊呼出声,用一种满是压抑的眼神看着面前的童贯:“这便是传闻之中的童供奉吗?” “你认识杂家?”童贯寻声看了过来。 徐浚亭赶忙低头行李,开口说道:“徐浚亭见过童供奉……如果不是丁知府介绍,学生还以为是某位杀场将军前来了。” 这话说的有些不礼貌,但这却是徐浚亭思考良久之后做出的选择。 童贯是太监之中的变态,可以丝毫不在乎别人说自己是太监,但是男人嘛,总还是喜欢别人夸赞自己的。 童贯最喜欢别人夸赞自己熊武有力的体魄了。 果不其然,徐浚亭一番不甚礼貌的言辞,不但没有惹得那位大宦官生气,反而还说到了他的心坎里。 童贯哈哈大笑几声,看向徐浚亭的眼神也多出了几分欣赏:“这位公子有些面生,难道是丁知府的公子?” 丁谓赶忙解释说:“童供奉,这位是咱们江宁地区此次州试的头名状元,名唤徐浚亭。” “原来是徐状元,生的果然一表人才!” 三人一路谈笑风生,从官兵封了的北边城门进了江宁城内,径直前往了徐御翔提前准备好的院落之内。 徐浚亭之前放话说让自家老爹不要吝啬钱财,要尽可能的往豪奢方面搞,自家老爹也会花钱,买下了江宁风水最好的宅院,还请了城内的头牌歌姬舞娘前来助兴。 除此之外,徐御翔还花了大价钱,请了方圆百里有名的厨子上门制作了大量的精美菜肴。 可以说,为了给大宦官童贯接风,徐御翔可谓是下了血本,能想得到的,能做得到的都尽力了。 带着童贯赏过了院子的风景之后,三人依次落座。 第5章 真醉假醉 “好一处风景优美的宅邸,不仅有着北方山河的浑大气魄,同时还夹杂了江宁的修为端庄。” 童贯笑着转头看向丁谓,由衷称赞道:“丁知府的宅邸竟然如此考究,杂家佩服,佩服!” 原来是童贯误以为这处宅邸是丁谓的财产,言语之中满满的都是艳羡,说的丁谓一阵尴尬。 徐浚亭起身招呼等待在那里的婢女上菜,顺势为丁谓解围,开口笑着说道:“童供奉,家父正是江宁地带做小生意的商贾,家境还算殷实,这处宅邸买来许多日了,奈何一直没人居住。 此次得知童供奉要来,家父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便让学生恳求知府大人,说一定要留童供奉在此居住下来,也好让我们这些平头老百姓沾染一些您的贵人之气。” 说到这里,徐浚亭微微顿了顿:“童供奉,您可别生气啊。” 兴许是觉着这个江宁地带的头名状元很会说话,童贯看着徐浚亭的眼神充满了赞赏,大袖一挥豪气的说道: “既然徐公子都这么说了,那杂家便斗胆住下来,只不过,杂家不过是圣上身边的一条狗而已,哪儿有什么贵气可言。” 见童贯并没有直接拒绝,丁谓和徐浚亭对视一眼,心头大定。 徐浚亭知道,这名大宦官没有直接拒绝,那便是答应了下来。 这处宅子是徐御翔刚刚花大价钱买下来的,说是让童贯暂时居住在这里,其实早在一开始的时候就已经准备好地产房契,只需要找个机会把这些东西交给童贯即可。 这便是古代官场之中的潜规则,大家心照不宣,并不需要直白的说出来。 有了这处宅邸打基础,三人的关系直线上升,吃饭喝酒都亲近了许多。 别看童贯是一名宦官,可正是因为这层关系,童贯才得以天天面见圣上,时不时的还可以在圣上耳边吹吹风。 徐浚亭和丁谓的锦绣前程可都寄托在了这名宦官的身上,所以在酒桌之上,二人玩儿了命的给童贯灌酒,劝酒的时候专挑他爱听的说。 酒杯交错纵横间,两位未来大宋王朝的权奸之臣便醉醺醺起来,隐藏起来的嘴脸也渐渐的浮现。 大宦官童贯在醉酒之后,粗着嗓门一声接着一声的喊着蛮撮鸟,把当今朝堂之上的忠臣都骂了个遍,丁谓则是在旁边笑颜如花的不断附和着。 一个是当今身上身边的大红人,另外一个是即将要重回朝堂的大奸臣,二人丑态毕露。 徐浚亭始终都坐在旁边对此冷眼旁观,时不时的还会出言附和几声。 眼前的这两个人都不是什么好鸟,可要把大宋王朝的灭亡归咎在这两个人的身上,那也是在是太抬举他们了。 如果当今皇帝换成别人,估计这俩心怀叵测的家伙早就坟头草一丈高了。 说来说去,还是当今皇帝昏庸无能,所以才会让奸臣当道。 就算是徐浚亭今天当场斩杀丁谓和童贯,那日后也定然会蹦出来李谓赵贯之流。 固然,徐浚亭现在可以凭借个人喜好写一些尖酸的诗词来辱骂这两名奸臣,说不得还可以青史留名。 但是这样有什么用呢?愤青的笔是没办法拯救国家的。 徐浚亭微微眯眼,看着眼前滑稽的场面不断冷笑。 如果想要在这大宋王朝有所作为,那就必须要像那童贯学习,手里掌握有足够大的权势,那样才有能力扭转乾坤。 熟读历史的徐浚亭知道,眼前二人看着滑稽可笑,可在将来的岁月里,二人将会以难以想象的速度迅速崛起,如同那冉冉升起的红日一般,将大宋王朝照耀的明亮无比。 徐浚亭要把自己和他们捆绑起来,让他们带着自己一起权倾天下! 想到这里,徐浚亭坐直了身子,开始加入到童贯和丁谓的话题之中。 此时,徐浚亭眼神浑浊,任谁也分辨不清他是真醉了还是在装糊涂。 徐家府邸之内,徐御翔唉声叹气不知道多少次了。 “哎,让亭儿受苦了。”徐御翔站起身来不断的在院内踱步,显得焦躁不安。 “亭儿自小饱读圣贤书,立志要做一名清廉官员,最看不得的就是贪官污吏,现如今却为了我们徐家,不得不和那贪得无厌的丁知府做在酒桌上觥筹交错,一想到这里,我这当爹的就心头堵得慌!” 一旁恭敬站着的管事早就已经对此习以为常,面无表情的点头附和道:“少爷长大了,知道忍辱负重了,这是好事儿,老爷不必太过担心。” 徐御翔在家里忧心忡忡,而此时的徐浚亭却在酒桌上放声大笑,哪儿还有读书人的样子。 三人均都是醉醺醺的模样,童贯满口的脏话,把能骂的人祖宗十八代都拉了出来,丁谓则是坐在地上,背靠着桌腿色眯眯的看着一旁站立的俏丽丫鬟,时不时的还会蹦出几句轻薄言语,气的那名少女脸颊通红,但是却不敢擅自离去,免得惹祸上身。 不得不说,大宋王朝风流异常,那些读书人以青莲居士的风流不羁为榜样,一多半的诗词都是在描述大宋王朝的风流韵事。 不远处的凉亭之内,几名擅长音律的大家在拨弄琴弦,高音如雄鹰蹄鸣,低柔时又如流水潺潺,婉转动听的很。 那些江宁城内勾栏酒肆的舞娘身子摇动生姿,光是看着就是一种享受,醉酒之后的丁谓更是看的直流口水。 这些舞娘正值青春年华,舞姿柔媚,一般人就算是花大价钱都请不到。 别看她们出身不好,可却和青楼里的那些姑娘们截然不同——她们称得上是真正意义上的卖艺不卖身。 虽说如此,但她们却时不时媚眼流转,就连身为太监的童贯都看的津津有味。 徐浚亭看着丑态毕露的二人,忍不住啧啧称奇。 谁能想得到,平时自诩风流的丁知府竟然会在醉酒之后想要勾搭府上丫鬟? 谁能想得到,已经成为阉人,没了男人传家宝的童贯竟然会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些俏丽舞娘看个不停? 徐浚亭起身冲那些舞娘招手,把童贯和丁谓最喜欢的二人叫到身前。 不用吩咐,两名舞娘便巧笑嫣然的主动为二人贵人倒酒。 “徐浚亭年纪轻轻便已经成为了州试的头名状元,长得又是仪表堂堂,刚刚那些舞娘们大多把媚眼抛给了徐浚亭你,害的丁某人好生羡慕啊!” 丁谓搂着怀中舞娘,口中含糊不清的打趣着徐浚亭。 “知府大人,您可不能这么说,刚刚我们姐妹二人的眸子就没离开过您的身上。”丁谓怀中的舞娘娇嗔的轻拍丁谓胸膛一下,嗓音简直酥到了骨子里。 徐浚亭恰到好处的拍马屁说:“恩,不错,这满院子的姑娘,就你们二人眼光好。” 他表面上不露分毫,实际上心头痒痒的厉害,心说这大宋王朝就是好啊,美娇娘说话的时候都能勾人心魄,等以后有时间了,一定要和这些美娇娘大战三百回合,让她们好好见识见识自己的胯下宝剑! 两名舞娘又和童贯与丁谓聊了几句,莺声燕语之后,徐浚亭知道,时机已经成熟,便起身敬了一杯酒,说道: “童供奉,之前顾着喝酒了,还不知道您要在咱们江宁待多久。 知道了具体的时间,学生也好尽一尽地主之谊。” 听到徐浚亭的询问,童贯这才把手从那舞娘浑圆的翘臀之上挪开。 “皇上等的着急,限杂家半旬之内折返回去,时间不算多。 若不是看在丁知府与徐公子盛情难却的面子上,杂家今天就要动身办正事了。” 他口中的正事儿,无非是给当今圣上搜寻那些名人字画和有趣的玩意儿。 徐浚亭笑着点了点头,总算是把自己的真正意图说了出来: “不瞒童供奉说,咱们江宁什么都没有,就是好玩儿的多,名人字画、奇技淫巧多如过江之鲫。” 说到这里,徐浚亭微微一顿,显得有些欲言又止。 “童供奉,学生乃是江宁土生土上的人,对这里也熟稔,若是您信得过我,不如就让学生来助您一臂之力,如何?” 钱是徐御翔的,花钱的时候,徐浚亭可不会心疼。 再说了,现在花钱算是投资,将来妥妥的都会十倍百倍的拿回来,有什么好吝啬的? 童贯闻言微微沉吟起来,他最在乎的不是谁去办事儿,而是能不能在期限之内把任务完成,让自己满载而归。 这事儿毕竟关乎到丁谓的仕途,听到徐浚亭开始说正事儿,赶忙也参与了进来。 “对呀,童供奉,不瞒您说,徐家的生意几乎遍布江宁,但凡是江宁有的奇珍异宝,徐家定然可以为童供奉搜罗到手!” 沉吟过后,童贯一拍大腿,直接便敲定了这件事情。 随后,他又借着酒劲儿详细至极的描述了一遍当今圣上的喜恶癖好,徐浚亭把这些全部记在了心头。 一顿饭吃了足足两个时辰,徐浚亭已经疲惫不堪,不过好在丁谓和童贯都已尽兴。 丁谓和徐浚亭上了同一辆马车,二人一同回去。 第6章 小偷与小怪物 车厢内,丁谓看似醉酒,实际上却仍旧保留有理智。 “徐浚亭,既然你已经答应了童供奉的事情,那就务必要尽心尽力。 这是在为圣上做事,稍有不慎可是会掉脑袋的。” 虽然最近几天的相处让丁谓觉得这个花钱买来头名状元的家伙和传闻不太一样,但还是有些不太放心。 万一这小子到了关键时候掉链子,那可是要捎带着自己一起掉脑袋的! 徐浚亭笑着点了点头对此满口答应下来,说绝对不会出问题。 丁谓此时格外的啰嗦,不断的为徐浚亭出主意,听的徐浚亭一阵头大,只好借口说要去书院探望先生,送丁谓到府邸门口便不进去了。 丁谓又说要让自家车夫送他去书院,徐浚亭赶忙拒绝了。 和丁谓分别之后,徐浚亭走在这江南的大街之上,当真是看尽了十里长街的风光。 街道上行人熙熙攘攘,小贩叫骂声络绎不绝,不远处的运河之上一艘艘画舫穿梭而过,还有手执竹扇自诩风流的文人骚客立在船头赏景……说不尽的曼妙风光。 清爽的秋风裹挟着丝丝凉意吹拂在徐浚亭的脸庞之上,吹散了他的醉意,也让他加快了几分脚步。 不知道什么时候变了天色,一层层的乌云仿佛要压在行人的心头,让人有些气闷。 因为担心接下来会下雨,徐浚亭便挑选了一条小巷捷径往家里走。 江宁的小巷纵横交错很是狭窄,徐浚亭一个眼睁睁看着对面冲过来一个瘦弱身影,却根本没地方躲避,只能任由对方撞在自己胸口。 这一撞之下,徐浚亭整个人都后退了好几步,好不容易站稳脚步之后,他皱着眉头张嘴想要训斥几声,低头之后看到的却是一张稚气未脱的脸庞。 是个小孩儿。 “这位公子,实在是对不起,天阴着急赶路,不小心冲撞了您,实在对不起。” 对方这么客气,反倒搞得徐浚亭不好意思训斥了,再加上看对方蓬头垢面一幅小乞丐的模样,徐浚亭心头生出几分怜悯,便挥了挥手说道:“不碍事,记得下次小心些。” 小乞丐道谢之后便和徐浚亭擦肩而过,临走的时候还不忘对着徐浚亭露出笑脸。 转身跑开之后,小乞丐从怀里摸出一块食指长短的玉石,举过头顶看了看之后,小乞丐嘿嘿一笑:“发达了!” 若是这一幕让徐浚亭看到,定然要惊呼出声,因为小乞丐手里的玉佩正是他系挂在腰间的和田玉。 身为富家子弟,徐浚亭并不在乎钱财,出门从来不带钱财,那块和田玉还是丫鬟说带着好看,徐浚亭才勉为其难的系挂在腰间当摆设的。 徐浚亭并没有发觉自己的和田玉被偷,带着一身酒气便回家去了,而那偷了东西的小乞丐却是在街道小巷左拐右绕了半个多时辰,最终来到了城郊的一处破败龙王庙之中。 这处偏僻的龙王庙年久失修,早就已经被人们所遗忘,现如今则是成了那些流落街头乞丐的聚集之地。 小乞丐脚步匆匆,怀揣着和田玉进入其中,神色隐隐有些不安。 尽管小乞丐已经把脚步压到最轻,但依旧瞒不过耳朵灵敏的恶犬,突兀响起的狂吠吓得小乞丐浑身一个机灵,脸上的不安更加浓郁了几分。 龙王庙破败不堪,但是其中却是摆着一张八仙桌,四周还围着几名满脸跋扈的年轻男人。 桌面上摆着各种酒菜,小乞丐进来之后始终低着头,有些不敢去面对那些正在快意吃肉喝酒的年轻人。 见小乞丐迈步走了进来,其中一名脸上有痦子的男人斜眼瞥了过来,恶声问道:“娘的,怎么早就回来,是不是又没收获? 我告诉你,要是还没钱给大爷,小心我把你剥光了丢进运河里!” 小乞丐被吓得有些缩头缩脑,却也不敢反驳,忙不迭用颤抖的双手递上了刚刚到手的和田玉。 “今天从一位公子哥的身上得了这块玉,特地拿来孝敬几位爷。” 男人劈手就夺了过来,放在眼前仔细看了看光晕,顿时由衷称赞了一句:“和田玉,好东西啊!” 这家伙倒是认得好东西,徐浚亭佩戴的可是上好质地的和田玉,是徐御翔花了小三千两银子才买来的,质地柔腻如水,温润玲珑的很。 几名男人对视一眼,均都是面露欢喜。 拿了玉佩的男人随手抓起一块巴掌大小的肉丢在脚下,哈哈大笑道:“干得不错,大爷向来赏罚分明,这是给你的奖励。” 小乞丐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肉,转身逃也似的离开了这里,屋内只有几名男人狂野的大笑声回荡。 离开龙王庙之后,小乞丐找了处水源,把沾染了灰尘的肉拿出来清洗一遍,这才小心翼翼的拿在手心里折返回龙王庙里。 小乞丐来到一处破旧偏房门口,轻轻推开已经斑驳不堪的房门。 在小乞丐进来的一瞬间,里边儿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仿佛有什么动物畏惧生人而躲了起来。 “宝儿,是我,你别怕,我这儿有肉。” 一个孩子模样的身影缓缓的从雕像后面探出头来,见到是小乞丐之后,这才放心凑到近前。 这小孩儿身材矮小,看模样不过五六岁的样子,模样却十分恐怖,浑身上下竟然长着一层动物一般的浓郁毛发。 小乞丐蹲下身子,把手心的那块肉递给那浑身长满毛发的小怪物:“来,宝儿,你一定饿坏了,快吃吧。” 像是一只小猿猴的怪物双手捏起那块肉,一口便咬掉了大半,开始疯狂的咀嚼了起来。 看到这一幕,小乞丐瞬间红了眼眶,但是却又怕哭出声来,赶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 那小怪物刚要把剩下的肉也塞到嘴里,却动作一滞,抬头看向小乞丐,竟然口说人言: “姐姐,吃,吃……” 小乞丐摇了摇头,含着眼泪摇了摇头:“姐姐吃过了,你吃吧。” 小乞丐摘下了覆盖在头上的破布,蓬头垢面的很,却依稀看出是一名女孩儿。 她恬静的看着面前的小怪物,并没有感到害怕,时不时的还会露出甜蜜的笑容,仿佛能让这个小怪物吃上东西,这便是她的幸福。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第7章 自己看吧 徐家府邸之内,徐浚亭百无聊赖的躺在藤椅上,看着下人们从外边儿搬进来的一件又一件珍奇古玩,忍不住咋舌感慨了一句:“有钱真爽!” 最近几天,徐浚亭一直都和丁知府混在一起,二人一起陪同着伺候那位京城来的大宦官童贯。 儿子在那边游山玩水好不开心,可怜的徐御翔却是召集了手下所有的人,高价收购江宁城内所有珍奇古玩。 尤其是当徐御翔在得知这些东西都是要进贡给当今圣上的时候,他干活的时候爆发出了比当年白手起家更要澎湃的热情。 要知道,徐御翔的生意几步遍布了整个江宁,这样的大型商贾一旦全力以赴做一件事情,那是非常可怕的是一件事情。 “少爷,当今圣上为什么要这些东西呀?也不是很好看嘛……” 丫鬟慧儿站在徐浚亭的身边,满脸幽怨的抱怨着。 徐浚亭没心情搭理她,只是满脸痴傻的看看整齐摆放在院子里的那些个宝贝。 这些可不仅仅是古玩字画那么简单,可是关系着徐浚亭将来的仕途。 慧儿见自家少爷看的这么入神,都没时间搭理自己,小嘴一噘满脸的委屈。 前些天的时候,她在收拾少爷衣物的时候,怎么也找不到那块和田玉了。 虽说徐浚亭向来不在乎这些身外物,但那毕竟是一大笔钱买来的,身价比自己这个活人还要高很多倍呢! 就在慧儿还在考虑着要如何处理这件事情的时候,徐家的一名下人忽然跌跌撞撞的冲了进来,大声喊道:“少……少爷不好了,门口来了一堆衙门捕快,看样子……看样子来者不善啊!” 衙门捕快是干什么的?抓人啊! 虽说徐浚亭近几天和丁知府来往频繁,徐家上下对于官府的人已经见怪不怪了,但是像今天这样,衙门捕快直接上门的,这还是头一遭! 徐浚亭闻言一愣,虽说有些疑惑不解,但还是迅速起身说道:“把他们带到客厅,我稍后就去,记得好生招待,万万不可怠慢。” 下人赶忙去办,而慧儿则是一脸激动的问了一句:“少爷,你说那些捕快是不是来帮我们抓偷了和田玉的小偷的?” 徐浚亭无奈一笑,捏了捏慧儿的发髻说道:“你别闹,少爷我要去办正事儿了。” 见自家少爷迈步就要离开,慧儿气的直跺脚,小声嘀咕了一句:“少爷别不信,那些捕快肯定是要帮忙抓小偷的!” 说完这句话之后,她赶忙跟在自家少爷身后。 客厅内只有两名捕快装束的男人站在那里,并没有落座,显得有些拘谨。 按照常理来说,官家的捕快绝不至于对商贾人家如此恭敬,可风水轮流转啊! 现如今,全江宁的人都知道,徐家人今时不同往日,徐浚亭高中州试状元,入朝为官指日可待,而且这位状元郎还和丁知府关系莫逆,就算是给这些捕快一百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在这儿造次。 见到徐浚亭到来,两名捕快赶忙转头抱拳道:“徐公子。” 徐浚亭笑着招呼二人坐下,话里有话的问了一句:“两位捕快大人,不知道造访寒舍所为何事?” 有下人送来上好的茶水,两位捕快喝着茶水与徐浚亭闲聊,不由得对面前这位年轻人更加恭敬了几分。 “徐公子,我和李兄弟在当铺抓到了几名贼子,竟然要把一块上好的和田玉当掉。 我们兄弟二人认出了那块和田玉是徐公子你随身佩戴的物件,这才赶忙抓了那贼子去衙门。” 说到这里,他起身从怀中取出一物递给徐浚亭:“许公子请看,这玉石是不是你前些日子丢失的物件。” 听闻两位捕快这么说,跟着前来的丫鬟慧儿顿时欢呼起来,看向徐浚亭的眼神满是邀功意味,结果却惹来了徐浚亭的一记白眼。 见到捕快手中的那块和田玉,慧儿好了伤疤忘了疼,抢先一步上前拿在了手中细细端详。 “没错,这就是我们家少爷的东西!” 徐浚亭无奈的摇头苦笑一声,对那两位捕快歉意说道:“我家丫鬟不知礼数,让两位捕快大人见笑了。” 两名捕快抱歉一笑,并没有纠结这件事,直截了当的说道:“既然东西是徐公子的,还请徐公子挪步,去衙门指认那贼子!” …… 江宁衙门牢狱之中,一名身着华丽的男子蹲在角落里,正是前几日在龙王庙中胡吃海塞的一人。 只不过,此时的他遍体鳞伤狼狈至极,显然在这之间遭受过了毒打。 牢狱之中散发着一股浓郁的腐臭味道,几名身着官差服饰的满脸横肉男子正坐在那里闲聊。 其中一人抬起手中鞭子指了指那牢狱之中的男子,冷笑着说了一句:“看样子,这厮是惯犯了,身上肯定还藏着许多事儿。 待我缓口气,待会儿定要他把所有的事儿都吐露出来!” 被丢在牢狱之中的男子的确如那衙役所说,除了盗窃一事之外,他还有着更多的罪名。 他之所以一直扛到现在不说,并不是因为他多么的讲究兄弟义气,而是因为他们所犯下的那些个罪责太过天理难容,一旦说给官家听,到时候必然是秋后问斩的下场。 没办法,为了能够活下去,他只能咬紧牙关死命挨着那一轮轮仿佛无休止的毒打。 若是一般的盗窃罪则,那些个官府衙役顶多是把他关押起来,可偏偏这贼子不长眼,偷东西偷到了江宁第一商贾徐御翔独子身上了,这些衙役哪儿敢不上心? 另外一名衙役斜眼瞥了那贼子一眼,狞笑一声说道:“不说?咱们有的是办法折磨他!” 喝了一大碗酒水之后,几名衙役起身再次把那贼子提了出来,绑在架子上开始新一轮的鞭打。 阴暗潮湿的牢狱之中,顿时响起一声高过一声的哀嚎。 终究是肉体凡胎,哪儿能经得住几名衙役连番的鞭挞。 “我说,我都说,别打了!” 衙役拿开即将要烙印在那贼子胸口上的滚烫烙铁,狞笑着说道:“赶紧的!” “我们几人干的是贩卖人口的勾当,先是去外地拐骗孩童,喂他们吃下了药的糖果。 把这些孩童带到咱们江宁之后,若是有女童姿色尚可,等她们长大一些,我们便直接卖给窑子,卖不出去的直接打成残废,让她们上街乞讨为生,赚来的银钱足以供我们几人吃喝玩乐……” “蛮撮鸟!你们这些没良心的,怎的就能干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来?” 一名衙役气的双眼通红,直接夺过同伴手中的通红烙铁烙印在了那贼子的胸口。 高温灼烧着肌肤发出呲呲的声响,一股焦灼难闻的味道瞬间弥漫开来。 “呔,其他罪行还不速速招来!” 贼子受不得那严酷刑法,把自己和同伴统统招供了出来。 “我们拐来的大多是四五岁的男童,打小便刺穿喉咙,使其无法言语,随后丢进滚烫的开水之中,趁着皮开肉绽的功夫,我们便把新鲜剥离下来的牲畜皮毛覆在其上。 这样一来,任凭是孩童的亲生爹娘来了,怕也没办法认出这是自己的孩子。 到时候我们再教这些孩子一些杂耍的本事,带着他们四处卖艺赚钱……” “大胆贼子,你竟然……” 纵然是见过了穷凶极恶歹人的牢狱衙役,听到这里也是气的双眼通红浑身颤抖。 另外一人与他耳语几句,随后便快步离开了这里。 再说徐浚亭,出了自家府邸之后便来到了本地衙门的后堂之内等候,牢狱之中的事情很快就由衙役传到了这里。 徐浚亭抬头看了一眼那手拿刑书的捕快,有些不耐烦了,开口催促道:“捕快大人,不是说要让我指认那贼子吗?” 那名捕快低头看着手中已经画了押的刑书,面色有些难看。 迟疑再三,他还是把刑书递给了徐浚亭:“这事儿……徐公子,还是你自己看吧。” 第8章 徐一 徐浚亭愣了一下,接过了衙役手上已经画押的批文,低头细细查看。 这一看可不得了,他整个人都蒙了,这上面都写的什么鬼东西! 贩卖人口,把幼女送进窑子,打断人腿送去乞讨,简直就是畜生才能够做出来的事! 他的脸色瞬间变黑,扭头问着衙役:“敢问衙役,可有问出他们的地点在何处?” 衙役连忙点了点头,说着:“回徐公子,那贼人已经老实交代了,地点就在龙王庙,而且好几个人,知府已经派人去抓了。” 徐浚亭对着衙役道了声谢,就出了衙门,天气十分暗沉,他的心情也好不到哪儿去。 大宋明令禁止贩卖人口,这群人简直就是在皇帝老子头上动土,可以说是必死无疑了。 叹了一声气,向路人问了路,就去了龙王庙。 刚到龙王庙的门口,就闻到了一股子恶心的气味儿,这让养尊处优的他不禁皱起了眉头,下意识的屏住呼吸。 脚下挑着干净的地方,走进了龙王庙,一进去就看到了满桌子的残羹冷炙,散发出阵阵难闻的味道,里面忽然传来了嘈杂的声音,夹杂着贼人的哭喊声。 十几个衙役压着几个衣着华贵的贼人出来,对着徐浚亭行礼,徐浚亭毫不在意的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带走贼人。 他并不在乎这些贼人,他想要寻找的是被拐卖的孩子,他虽然以后会进入朝堂之内,但是发展势力也是必要的,而毫无疑问,这些被拐卖过的孩子,只要给他了机会,他们就会努力的往上爬,回馈着他。 带着几分怜悯和几分利用的心思,他细细的寻找着龙王庙的里屋,果然,在一个小小的暗室里面,有着一个厚重的铁门。 徐浚亭还没有走到门前,就闻到了一股子恶臭,他屏住呼吸,解开了锁链,一推开门,更加难闻的气息传了过来,差点让他眼前一黑,当场就晕了过去。 徐浚亭好久才回过神,就看到角落里面躲着十几个小孩子,有的身上披着畜生的皮,有的跛脚断腿,还有一个蒙着头巾不知性别的小孩儿。 小孩子们一看见他,畏缩在墙角里,瑟瑟发抖,徐浚亭还没来的里说什么,就听到那个没了一条腿的小男孩儿说话了。 “你是来救我们的对吗?”语气里面都是自信。 徐浚亭点了点头,说着:“我可以救你们,我给你们两个选择,第一,跟我回去,为我所用,第二,各自离开。” 几个小孩子眼里都燃起来了希望的火花,十分盼望的看着他。 断腿男孩沉吟一会儿,说道:“我们可以跟你走,你的身份。” 徐浚亭挑了挑眉头,眼前这个断了腿的小男孩,居然有着和旁人不一样的沉稳,有着大人一般的谨慎。 不过也好,他正需要这种人才,小小年纪就能够这么的谨慎和聪慧,那以后肯定会更不得了,做他组织的军师正好。 “徐浚亭,江宁首富独子,怎么样?” 他对着小男孩看去,断腿男孩思考了一会儿,对着他点了点头。 “可以以,我们可以为你所用,但是你要提供足够的资金,保证我们的衣食无忧。” 他说的话里面有着十足的把握,就像是知道了徐浚亭会答应一样。 徐浚亭有些疑惑,这个小男孩明显看着就不像是一般的人,尤其是他的长相和他的气质,根本就不像是普通百姓,更像是一个贵家子弟。 啧,说不定长大了,还是皇帝流落在外的儿子呢。 “我提供资金,和一切资源,条件是绝对的忠诚,我也不要废物。” 说完,徐浚亭瞥了一眼他的独腿。 他耸了耸肩,没有一点小孩儿的模样:“我靠脑子就行了,你别那么多事儿。” 徐浚亭笑了一声,这小娃子毛都没有长齐,竟然学会了威胁他?还真的是有勇气。 “跟我走吧,我给你们买个宅子住。” 徐浚亭数了数人数,正好十二个人。 “按年龄排序,你就叫徐一,最小的叫徐十二,别磨蹭了,走吧。” 随即,那个头上裹着布的小孩脱了自己的布,露出了清丽的面容,搀扶着徐一。徐浚亭愣了一下,这大宋的人,就算是小女孩儿都这么好看? 虽然脏了一些,但是清丽的面容让徐浚亭多看了几眼,随即就移开了目光,年纪太小,没兴趣。 徐浚亭还是喜欢身材火辣的女人,后面的人缩在一起慢慢的走着,徐浚亭快速的走出了龙王庙,呼吸着外面的空气,感觉像是活过来了一般。 过路的人看着我的样子,有些惊奇,随即看到徐浚亭身后的一堆孩童,嫌弃的摇了摇头,迅速的离开了。 徐浚亭挥手找来了附近的衙役,说着:“衙役,我给你一些银两,去给本公子买个宅子,这些孩童是我救下来的,无家可归,我只好收留了。” 衙役接过银子,看了一眼孩童们,看着徐浚亭的眼神变了,这徐浚亭徐公子,不仅有学问,心肠还如此好,以后肯定是能做大官儿的! “徐公子您放心,小的一定办好这事儿,顺带给他们买些衣裳回来。” 徐浚亭点了点头,这个衙役还挺上道,根本不用他多说,就知道该做什么。 衙役很快就办妥了事情,宅子很大很宽敞,足足有十二个房间,徐浚亭把徐一等人安置在了宅子里,留下一些银两,就离开了宅子。 徐浚亭回到了徐家,就看到自己的丫鬟慧儿跑了过来,上气不接下气的。 “公子,您回来啦,贼人的事情处理好了吗?真是大胆,就该放在集市上杀头。” 徐浚亭随意的应了一声,走到了正厅,正好看见自己的父亲在喝茶,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 “爹,我回来了。” 徐御翔睁开眼睛,看着他满目慈祥:“亭儿,你被人偷了和田玉都不知道,还真是多亏了知府大人,才能找回来和田玉。” “多亏了知府大人,不然还真找不回来呢,改日我定会上门对大人道谢的,爹在大厅等着孩儿,可是有什么事?” 第9章 夜明珠 徐浚亭的父亲只有有事找他的时候,才会在正厅等着他,不知道会是有什么事。 徐浚亭和颜悦色的道:“亭儿,方才下人通报我,说是你买了一个宅子,这是为何?” 果然,到处都有爹的眼线,身为富甲一方的江宁首富,肯定要有一般人没有的手段,虽然仅仅只是个商人。 徐浚亭如实招来:“爹,我发现那群贼人,竟然拐卖人口,虐待孩童,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就带他们走了,准备培养。” 他的话让徐御翔有了兴趣,坐直了身子:“亭儿,你准备怎么培养?” 他的亭儿好像自从上次撞柱的事儿后,就改变了许多,身上没了那股子书生味儿,也聪慧了不少,难道生死之间真的可以让人改变的这么快? 徐御翔的心里闪过一丝惊讶,随机就是铺天盖地的欣慰之色,亭儿成长了这么多,也知道为自己分忧了,终归是件好事。 只见徐浚亭回答道:“爹,我想成立一个江湖组织,收集情报,让所有的事情都在掌控之内。” 他说的话可以说是带着巨大的野心,徐御翔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了起来。 “亭儿有这个心就好了,需要什么爹大力支持你!过几天爹给你那个宅子,送去几个大夫和会武功的,好好调教调教那些人。” 说完,徐御翔就满面笑容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留下徐浚亭自己一个人。 徐浚亭摇了摇头,他这个爹说风就是雨,唯利是图的性格改不了,他若是不说要利用孩子们,他爹恐怕不会养一群废人,还亲自出手请大夫和武师。 叹了一口气,挥手让慧儿进来,说着:“慧儿,去给我端来一些糕点来,要甜的。” 慧儿行了个礼,就去端糕点了,不多时就送了过来,嘴里嚷嚷着。 “公子,您以前不是最讨厌吃甜食的吗,怎么突然改了口味?” 徐浚亭不在意的说着:“鬼门关走了一遭,发现众生皆苦,我不如多吃点甜的,让自己愉悦。” 慧儿一脸的感动:“公子说的真的是好深奥。” 徐浚亭翻了个白眼,他瞎扯了这么多,就是为了掩饰他爱吃甜食的事实。 吃完了糕点,徐浚亭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他得去找丁渭一趟,扭头看着慧儿说道:“慧儿,我今天带了几个孩子的事儿,可不能张扬,而且要下封口令,跟爹讲这是我说的。” 慧儿乖巧的应了下来。 徐浚亭站起身来,回到自己的房内,拿出来一套绿色的长袍,换了上去,十分的儒雅,透过铜镜查看,发现自己竟然长胖了一些。 不过这样也好,显得更加有男子的气概,之前的一副书生样像什么样子。 徐浚亭走到了库房之内,挑选了几件价值连城的宝物,让下人驾驶着马车车把我送到了知府大人的府上。 此时街上的人很少,就连过路的人也寥寥无几,徐浚亭走到了府上,府外面的侍卫对着里面通报了一声,很快就把徐浚亭给放了进去。 徐浚亭走到了大厅之内随机就看到了,丁渭正在把玩着一件宝物,一副十分惬意的样子,还翘着二郎腿。 徐浚亭上前对着丁渭行了一个大礼,说道:“参见丁大人,丁大人许久不见神色越发的好了,这让我十分的艳羡。” 丁渭摆了摆手说到着:“哪里哪里,我这只不过是这几天睡得比较早,神色也就好了,倒是你反而和以前大变不少。” 徐浚亭的心里面猛地一阵惊讶,难道说丁渭调查了自己? 那么以前的徐浚亭会是个什么样子的,一个穷酸书生,自以为是的书生。 徐浚亭没有多想,丁渭肯调查自己,说明想要和他自己长久的好好合作,一起进入官堂之上。 不过丁渭也真的是老奸巨猾,竟然把一切都打理得十分好,甚至把以前的原身的事情都给翻了出来。 然而徐浚亭并不能说什么,只能默默的陪着笑:“这不是生死之间走了一遭,猛然就发觉自己以前太过愚蠢,人活着一辈子,男子汉大丈夫,就是要在官场纵横!” 一番话说的十分的热血,让丁渭有些刮目相看。 “好,说得好!快快快,坐在这里,我们两个人不醉不归!” 徐浚亭心里嗤笑一声,不过是说了几句话,这丁渭竟然想要透露出拿他当知己的味道? 这可免了吧,他只想顺着丁渭往上爬,借着丁渭的手做事,到时候再把丁渭给踹了,他就可以一手遮天了。 徐浚亭坐在了凳子上,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随即给丁渭的酒杯倒满酒水,端起来双手敬给了丁渭,说着。 “丁大人,不知童供奉可有传来什么消息?” 丁渭瞥了他一眼,假装不经意的说着:“还能传来什么消息啊,就是童供奉在不停的挑选宝物呢,你送的那些他有不少看上的。” 徐浚亭眉头一挑,这丁渭明显就是有了消息,倒是不肯告诉他啊。 不过这也足以。 徐浚亭从怀里掏出来一个盒子,神神秘秘的递给了丁渭。 丁渭有些好奇,什么东西能让江宁首富独子这么宝贝着?肯定是不一般的宝贝! “徐公子,敢问这里面是何物?” 徐浚亭微微一笑,说着:“不瞒大人,里面是一个夜明珠,在夜间可以发出特别亮的亮光,放在房间里面,就仿佛是白天一般,若是您盖上一层布,那便是如同傍晚一般。” 丁渭来了几分兴趣,这夜明珠真有这么好用?他伸手接过去盒子打开,里面的夜明珠在幽幽的散发着光芒,透露着一股子温和的气息。 丁渭只觉得自己身上的暴躁消失不见,只剩下了祥和,看着眼前的徐浚亭也越发的顺眼起来了。 “丁大人,我准备把这个送给童供奉,让他呈现给皇上。” 丁渭的眼神里划过一丝可惜。 第10章 真龙 徐浚亭看出来了丁渭也想要这个夜明珠,徐浚亭笑了一声,说着。 “丁大人,这个夜明珠可是要呈现给皇上的,但是不瞒大人您说,徐浚亭还有颗夜明珠。” 丁渭一听这话,立刻就高兴了起来,说着。 “你把另外一颗拿出来,让本知府瞧瞧罢。” 徐浚亭从怀里掏出来了另外一个夜明珠,脸上带着谄媚:“大人,您看,这夜明珠丝毫不比方才的差,若是大人您喜欢,这夜明珠我就送给大人,就当是感谢大人的提携了。” 徐浚亭话一说出口,他的脸色变的慈祥,面带笑意,接过来夜明珠,道:“浚亭啊,要给皇上一颗夜明珠,我身为一个臣子,怎么能拥有和皇上一样的物件呢?” 徐浚亭心里暗暗笑着,这丁渭明显就是想要让自己夸他,说他和皇帝一般的地位,既然如此,那徐浚亭就好好的夸夸他。 “大人,话可不能这么讲,之所以给皇上一颗,是因为他贵为皇上,至于送给丁大人您,则是因为丁大人您为官清廉,也可尊称为圣人,这两者怎么可以相提并论了?” 丁渭点了点头,示意徐浚亭继续说下去。 “大人有所不知,这夜明珠天底下只有两颗,一颗送真龙,一颗送您,以浚亭来看,这是正好的搭配,大人您早上会如愿以偿的坐上想坐的位置。” 丁渭的心里念头一动,徐浚亭这意思不就是夸他为真龙吗?可以和真龙肩并肩的,也就只有真龙! 既然都为龙,那就不妨一步一步往上爬,看看最后到底谁赢! 若是他丁渭可以坐上了这个宝座,那天底下的美人,岂不都是归他了? 他越想越觉得美哉,身手把夜明珠给放进了盒子里,转头放进自己屋子里,准备仔细的观察着。 又伸手摸着准备送给皇帝的那颗夜明珠,心思不明。 这夜明珠,早晚都是他的,皇帝只不过是暂时保存罢了。 徐浚亭看着丁渭的神色,心里面知道这次的事情已经糊弄过去了,而且丁渭越发的欣赏徐浚亭了,看着徐浚亭一直都是和颜悦色的。 “浚亭啊,我记得你也不小了,你可有心仪的女孩儿?徐浚亭可以帮你牵一下姻缘。” 徐浚亭愣了一下,这丁渭话题转的太快,一不小心就提到了他的姻缘大事,徐浚亭哂笑着。 “丁大人,浚亭还未有喜欢的人,若是有了,定然会告知丁大人。” 徐浚亭心里面已经有了数,这丁渭家里估计是有什么女性,想要拉拢自己,和他结为亲家,到时候徐浚亭就上了他的船,不帮他也不行,只能和他一条路。 这也正合徐浚亭意,抱上丁渭的大腿,一开始就在徐浚亭的计划之内,娶一个美娇娘,做着官儿,这是徐浚亭意想中的生活。 徐浚亭穿越到了大宋,无论是知识还是计策,这里都没人比得过徐浚亭,所以这是徐浚亭的优势,徐浚亭要加以利用。 徐浚亭扭头看着丁渭,突然说着:“丁大人,浚亭听说皇上最近正在为水灾发愁?” 丁渭叹了一口气:“是啊,每次到这个季节,民间就会发大水,造成严重的损失再改,皇上经常就为了这个事发愁呢,浚亭,莫非你有什么想法?” 徐浚亭摇了摇头,迟疑的说着:“浚亭不敢当,浚亭只有略微的一点思路,既然这洪水挡不住,那我们为何不疏通?” 徐浚亭没有直接说明白,而是让丁渭自己去猜测。 果不其然,丁渭略微思考,就领悟了徐浚亭的意思。 “浚亭的意思是,把河流引流到其他地方?” 他看着徐浚亭的目光中带着惊奇。 “大人,这明明就是您自己说出来的法子,怎么成了徐浚亭说的呢?大人可莫要乱讲。” 徐浚亭立刻改口,把功劳推在了他的身上,丁渭听懂了徐浚亭的意思,随即就大笑了起来。 “对,是本知府想出来的,浚亭,徐浚亭能借着这个要再上一层楼了!” 徐浚亭在一旁恭维着:“大人,依浚亭看,不如您立刻修书一封,快马加鞭把信送到皇上手里,早点解决这等大事,不知道有多少人等着您救呢,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丁渭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了,他本来就是脸颊肥胖,一笑起来,脸上的肥肉都在颤抖着。 “对,还有那么多人等着本知府救命呢,本知府立刻修书一封,浚亭,你就在一旁看着。” 徐浚亭站在一边儿,看着丁渭叫来了丫鬟,拿来了笔墨纸砚,小丫鬟长得十分的水灵,乖巧的磨砚,凹凸有致的身材让徐浚亭不禁多看了两眼。 这小丫鬟虽然年纪尚小,但是身材却是发育的极好,看得徐浚亭不禁有些心猿意马。 小丫鬟仿佛看到了徐浚亭在看她,羞涩的瞪了徐浚亭一眼,脸颊变得粉红起来。 徐浚亭的大脑一空,此时的脑子里只想起来了四个字,面若桃花。 丁渭认真的拿着毛笔写字,写出来的字十分的工整,带着几分笔锋,由浓转淡。 一边写一边脸上笑开了花,仿佛已经想好了自己扶摇直上的场面,顺手揉了一把小丫鬟的腰身,说着。 “玉儿,你真美。” 玉儿低低的应了一声,羞涩的看了徐浚亭一眼。 徐浚亭愣了一下,这丫鬟原来叫玉儿,还真是像玉一般干净,徐浚亭的目光在玉儿和丁渭的面前来回移动。 在心里默默地叹了一口气,这玉儿跟了丁渭,简直就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 徐浚亭正想着呢,就看到玉儿搂着丁渭的胳膊,不停的撒娇。 徐浚亭噎了一下,他们两个人的关系竟然这么好?他徐浚亭真是嫉妒的要死。 两个人丝毫不顾及徐浚亭的感受,开始了腻歪,让他看的恶心反胃,徐浚亭连忙对着丁渭说着。 “大人,家中有事,徐浚亭先走一步。” 丁渭对着徐浚亭热情的挥了挥手:“浚亭,慢走啊,徐浚亭还有事不送。” 第11章 唇红齿白 徐浚亭嘴角一抽,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扭身离开了房间,顺手给他关上了房门,让自己忽略了耳边怪异的声音。 差点就在徐浚亭的面前上演活春宫了,徐浚亭只想作为活春宫的主角,而不想观看。 只不过可惜玉儿了,徐浚亭出了知府,门外的小厮还在等候着徐浚亭,徐浚亭上前招呼一声,随即就坐上了马车。 回想起刚才的画面,脸上竟然有点燥红。 徐浚亭突然想到了什么,这徐浚亭原身可是没有一个通房,甚至连个小妾也没有,一心只读圣贤书的迂腐之人,又怎么肯去碰女色。 可真是害苦了徐浚亭…… 很快夜色渐深,徐浚亭还没有赶到徐家,而此时的街上竟然异常的热闹,马车赶路十分的困难,要躲避着人群。 徐浚亭透过帘子往外面看去,密密麻麻的人在大街上行走着,还有人在湖边放着孔明灯和莲花灯,徐浚亭起了兴趣。 这可是古代人的花灯节,用来祈福,徐浚亭怎么的也得凑个热闹。 徐浚亭对着小厮喊着:“李耳,你把马车停下,我要下去逛逛。” 小厮犹豫了一下,随即停下了马车,天高皇帝远,他相信真有什么事了,这位徐少爷也能解决。 随着马儿的嘶鸣声,马车停了下来,徐浚亭拿着钱袋子走在了大街之上,小厮想要跟着徐浚亭,被徐浚亭挥手打发走了。 徐浚亭这么大个人了,还能走丢不成? 徐浚亭走到路边的小摊贩面前,上面有着各种各样的小吃,还有着女人用的胭脂水粉,看起来十分的和谐。 身边不时有过几个美貌女子,皆是带着一个半脸面具,有金有银。 徐浚亭起了好奇心,找到了摊贩哪里,挑选了一个最贵的银色面具。 徐浚亭付了银两,把面具戴在了脸上,徐浚亭的感觉很好,正好让徐浚亭装逼耍帅。 徐浚亭正想扭头走人,忽然一阵香风袭来,淡淡的梅花香味儿让徐浚亭有些失神,随即就听到了耳边一声女人的声音。 “敢问,这凤面如何售卖?”声音很是清澈,带着几分柔美,让人情不自禁的起了保护的心思。 徐浚亭扭头过看去,睁大了眼睛。 徐浚亭自认为在现实世界见过了不少美女,可是徐浚亭没有想到,竟然会有如此出色的女人! 柳叶细眉,唇红齿白,一头及肩的黑丝柔顺的搭在了身上,整个人仿佛是画里走出来的一样。 而面前的摊贩显然也被女子的样貌惊呆了,许久才擦着自己的口水,说着。 “姑娘,这面具比较贵,二十两一个,您身边的这位公子,方才买了一个银色龙半面,您看中的这个金色凤半面,则是和他为一对儿的。” 姑娘闻言转头,看了徐浚亭一眼,朱唇轻启:“公子,敢问您带上之后可有不适?” 徐浚亭回过神来,说道:“姑娘,并无不适,仿佛是量身定做一般,姑娘可以放心购买。” 姑娘温婉的点了点头,轻柔的拿起那金色凤半面,扣在了脸上。 徐浚亭不禁屏住了呼吸,看着面前这个姑娘,徐浚亭深刻的意识到,姑娘真绝色! 哪怕是被半个面具挡住了脸颊,也能透露出几分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意味儿。 黑白分明的眼珠,转动之间搅动了秋水,徐浚亭不禁咽了一口口水,此时她看着徐浚亭,徐浚亭看着她。 一旁的小商贩看了看她,有瞅了瞅徐浚亭,惊了一下,他卖面具卖了这么久,从来都没有见过,有人能把面具带着如此的好看。 公子一身华丽衣物,姑娘则是一身素色白衣,然而这一切都给他了一个错觉,这两个人十分般配。 心里面想着,他嘴里面就说了出来。 “姑娘,您带上面具之后,看起来和这位公子犹为般配,面具一对儿,依我看啊,你们两个人早晚也会成为一对儿。” 徐浚亭看了一眼姑娘,问着:“不知姑娘尊姓大名?相识即是缘分。” 姑娘淡淡的看了徐浚亭一眼,付了二十两银子给摊贩,对着徐浚亭躬身行了个礼,就缓缓的上前走去。 小摊贩看了眼徐浚亭的脸色,也瞅不出来什么,就放心了好奇心,招呼着其他的客人。 徐浚亭轻轻的松了一口气,和这么绝色的女子搭讪,徐浚亭的心理压力也很大,果不其然,姑娘拒绝了徐浚亭。 甚至不愿意告诉徐浚亭的姓名。 徐浚亭收起了内心的失落,走向了下一个摊位,是一个卖汤圆的阿伯,徐浚亭挥手要了一碗,递给他了银子。 徐浚亭尝了一口,眼睛随意的乱扫着,嘴里的汤圆刚入口,正要咬了下去,就看到最外面的桌子上坐着方才的那位姑娘,嘴里面汤圆的甜味儿溢了出来,徐浚亭的心也是甜的。 徐浚亭心里叫嚣着这就是缘分,继续上前去搭讪,然而天空突然下起了暴雨,所有的人都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徐浚亭也被淋得浑身湿透,徐浚亭来不及多想,转头去看这个姑娘,却发现姑娘竟然早早的打起来了油纸伞,身上没有半点湿意。 徐浚亭仿佛成了傻子一样,一边淋着雨,一边看着姑娘若无其事的吃着汤圆,徐浚亭嘴里的甜味儿还在留着。 姑娘随意的扭头,就看到徐浚亭如同傻子一般,直直的盯着她看,仿佛是轻笑了一声。 她打着青伞走到徐浚亭的身边,踮起来了交尖,为徐浚亭撑起了伞。 徐浚亭整个人都呆了,不知道姑娘是什么意思,随即,她往徐浚亭怀里又塞了一把青伞,扭头就走,身影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徐浚亭忽然的笑了,低头去打开青伞,伞撑开的瞬间,仿佛闻到了她身上的香味儿。 第12章 公主 徐浚亭顺着人流往前走去,走到一条小河边儿,河里面飘着莲花灯盏,不少妙龄少女在此放着灯盏,虔诚的许愿。 徐浚亭一眼望去,立刻就看到了方才的姑娘。她是人群之中最出众的,徐浚亭一眼就望见了。 过于耀眼的人,总是有多人心悦。 徐浚亭站在角落里,看着不断有男子对她进行搭讪,沉默不语,说不上来自己此刻是什么心情。 徐浚亭仿佛已经认定了一般,徐浚亭心悦她,徐浚亭要娶她,可能是因为皮囊面孔…… 她仿佛和人起了争执,一个偏胖秃头的男人过去搭讪,似乎是被拒绝了,十分恼怒的推了她一把,她一声惊呼,身子直直的往后倒去。 而她的身后就是河流! 徐浚亭的脑子一空,情不自禁的就冲了出去,一个箭步就把她揽在了怀里,一阵香风袭来,柔软轻盈的身子落在了徐浚亭的怀里。 徐浚亭低头望去,她正禁闭着双眼,在阴沉的雨夜里仿佛精灵一般,白的出尘。 “姑娘,你可有事?” 她睁开美目,看见是徐浚亭,紧皱着的眉头缓缓的松开来。 冲着徐浚亭嫣然一笑:“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徐浚亭挑了挑眉头,说道:“姑娘,下句不应该是大恩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吗?” 徐浚亭把姑娘放了下来,用手把她给扶稳了,调笑的看着她。 “公子说笑了,公子可是徐家人,小女子高攀不起。”躬身对徐浚亭行了一个礼,扭头就要离开。 徐浚亭愣了,这个女人竟然这么绝情?三番两次呢见面,竟然连个名字都不肯留。 “哎,小娘子,你别走呀,刚才不是说好了吗,今晚陪徐浚亭玩儿玩儿,明天娶你做徐浚亭的小妾。” 方才推她的胖子又凑了过来,一看姑娘没事,就又立刻过来骚扰,竟然没有半分道歉的意思。 说着,胖子就伸出油腻的双手试图去摸她,她轻巧的躲开,眼神冰冷。 徐浚亭还是第一次看到她这幅冰冷的模样,仿佛就是之前的温柔假装的一般,在此时露出来了真面目。 徐浚亭试图上前去帮她,无意中瞥见她腰间挂着的玉佩。 徐浚亭的脑海里没有想那么多,走上前去,挡在她的面上。 “刘公子,你就这么欺负一个弱女子可不好吧?” 徐浚亭面目和善,眼神微眯着。 刘公子一看是徐浚亭,立刻就拱手作揖:“哎呀,原来是徐公子啊,徐兄,敢问这位是?错了错了,都是小弟的错,望徐兄原谅小弟。” 徐浚亭并不搭理他,扭头就带着姑娘到了安全的地方。 姑娘沉默许久,从腰间取出来了一个玉佩,递给徐浚亭,扭头就走。 很快就消失在人流之中。 徐浚亭仔细看着手里的珍珠玉佩,方才徐浚亭看见珍珠玉佩的时候,徐浚亭就知道了她的身份。 当朝皇帝赵煦之女,赵懿宁,皇帝最疼爱的女儿,懿宁公主,后嫁给杨慎。 徐浚亭低下头沉思不语,找到了小厮,坐上马车回到了徐家。 徐家此时还是灯火通明,下人都守在了一旁,徐浚亭走向大厅,里面的徐御翔还在等着徐浚亭。 徐浚亭一进去,就率先开口了:“爹,徐浚亭见到了公主。” 徐御翔根本就没像电视剧里的一样,对于徐浚亭见到公主这件事高兴,反而皱起了眉头。 “亭儿,莫非你对公主起了兴趣?” 徐浚亭点了点头,补充说着:“嗯,徐浚亭好像……喜欢上了懿宁公主。” 徐御翔的眉头越皱越紧,最终松开眉头,叹了一口气,说着:“亭儿,你可知道,如果你迎娶了懿宁公主,你会被困一辈子的,无法上进触碰实权,这和你的志向背道而驰。” 徐浚亭当然知道这和徐浚亭的志向背道而驰,宋朝的公主也就是听起来好听,可以自主的选择婚姻,但是一旦有强硬要求,她还是必须得领命。 而且从宋朝开始,公主不能有实权,而公主的夫君也不能触碰朝政,说白了如果徐浚亭娶了她,徐浚亭不仅要把她当祖宗一样给供着,徐浚亭也无法进入官场。 和徐浚亭的目标背道而驰。 况且北宋的公主,没一个人有好下场,赵懿宁,早殇。 “爹,别担心,亭儿就是一时兴起罢了,亭儿先回房了。” 徐御翔深深地看了徐浚亭一眼,说着:“亭儿,但愿你真的是一时兴起。” 徐浚亭假装没有听到,扭头回到了房间,这才松了一口气,解开衣带,瘫在床上。 望着漆黑的窗外,缓缓闭上了眼。 但愿徐浚亭真的是一时兴起。 …… 一夜好梦,刚醒之时还有些模糊,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名字。 念奴娇。 徐浚亭皱起眉头,细细的想着这词的出处,似乎是南宋有一位公主被金人羞辱,宇文虚中喝酒之时做了这词。 眼神微闪,他明白自己上心了。 但是一提起来宇文虚中,徐浚亭随即想到了其他人,司马光,王安石,苏辙,韩缜…… 眉头一挑,这些后世的名人,他要想办法接触,而如今的司马光,则是司马懿后人。 司马光应该在中原,看来他要找机会去中原一趟结交司马光。 丫鬟慧儿走了进来,轻声喊着:“少爷,您醒了,需不需要我给您擦洗。” 徐浚亭点了点头,任由她给自己把洗。 “好,你作罢。”然而心思却是百转千回。 司马光可是当朝高太后的宠臣,皇帝赵煦则是一个傀儡皇帝,昏庸无能,基本上都是高太后在掌权。 而另外一个人王安石,则是被高太后所厌弃的,高太后根本就不同意王安石的变法。 可是在之后司马光也被皇帝赵煦所厌恶,这两个后世的名人,可以说是没有一个人落得好下场。 既然他徐浚亭已经来了,那么就由他来掌管这个结局。 目前他需要接触到司马光和王安石,然后再逐渐的接触到高太后和赵煦。 高太后和赵煦两个人不合,虽然赵煦是被高太后一手扶持上位的。 第13章 皇帝 徐浚亭站起身来,对着丫鬟慧儿说着:“慧儿,爹起了吗?” “回少爷,大人已经起了,少爷有什么事吗?”慧儿问着。 慧儿觉得最近的少爷改变许多,丝毫没有以前迂腐古板的样子,反而变得活泼了不少。 徐浚亭挥了挥手,示意她下去,慧儿有些疑惑,但还是退了下去。 少爷最近越来越奇怪了…… 徐浚亭整理好自己的仪容,走出了房门,找到了自己的父亲,率先开口。 “爹,亭儿有事跟您说,您有空吗?” 徐御翔放下了手里的青瓷茶杯,整个人都笑呵呵的,道:“亭儿,有什么事你尽管说,只要爹能够办到,爹全部都答应你。” 嘴角一抽,他老爹真不愧是江宁首富啊,竟然这么的阔气,然而他在怎么阔气,还是得在丁渭面前装孙子咯。 “爹,您知道王安石吗?” 他的话一出来,徐御翔的脸色就变了,道:“亭儿,你想做什么?这王安石可是糊涂的厉害啊!” 徐御翔虽然是个商人,但是他也懂得官场之事儿,商人的官场嗅觉并不比其他人差哪里去。 这王安石目前可是皇帝面前的宠臣啊,王安石提出来的变法,正在实行,但是高太后并不同意,所以徐御翔也不赞同。 并不是因为什么,而是高太后手里面有实权! 高太后一把扶持出来的赵煦,就算是赵煦翅膀硬了,她高太后照样给他折了! 而他的亭儿竟然提出来这事儿,这让他怎么不担心? 他眯着眼睛,看着自己的儿子。 “亭儿,莫要撒谎,这件事很重要,你想接触王安石?” 徐浚亭坦然的点了点头,他的目的就是接触到王安石,然后通过王安石接触到赵煦,虽然赵煦没有什么实权,但是照样有利益可图。 “爹,我想接触王安石,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徐御翔看着他,拧着眉头:“亭儿,爹知道你进官场心情急切,但是我们现在已经搭上了丁渭,你要知道王安石的变法,本就让他成了许多人的眼中钉,但是后来他又得罪了童供奉,王安石是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你结交他作甚?” 童供奉和王安石是官场敌对,最后王安石还是被童供奉搞死的,变法之后没多久就凉了,至于这个徐浚亭当然知道,但是说,他的目的不仅仅这么多。 一个让他背了无数诗的人,他当然要想办法救下来王安石,而且必须要在王安石死之前,成为皇上面前的红人,掌握着实权! “爹,我也不瞒着您,王安石变法虽然是眼中钉了,但是目前他还是皇上面前的红人,我只要通过王安石接触到皇上,我就有机会成为下一个童供奉!” 他说的雄心壮志,一番豪言,然而徐御翔有些吃惊的看着他,不敢置信。 “亭儿,你居然想要成为童供奉那样的大贪官?你之前不是立志做清官的吗?” 儿子的志向竟然改的这么快?而且在历史上,贪官可是遗臭万年的啊,莫非他徐家要出来个绝世大贪官?这可不行! “亭儿啊,依我看,要不你就别当官儿了,反正你爹我也养得起你,足够你潇洒一辈子了。” 徐浚亭满头都是黑线,他刚才说的太快,竟然说的是童供奉这个贪官。 “爹,我说错了,我想当清官不假,我目前之前借着他们的人脉,进去官场,等我进去了,我一转身就能甩了他们,等我成为一人之上万人之下了,他们有能耐我何?” 徐御翔点了点头,沉思着:“这也不失为一个办法,但是亭儿,这伴君如伴虎,为父担心啊。” 尤其是皇帝昏庸无能,只有手下的童供奉一等人,而太后则是一堆人,无论亭儿投入那方的阵营,都不会有个好下场的。 他这话虽然没说出来,但是徐浚亭明白了。 他低下头,跪了下来,徐御翔大惊,立刻伸手就要扶他起来,徐浚亭伸手拦着。 “爹,不必拦我,我有话说。” 徐御翔的手放在了半空之中,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好坐在凳子上,看着自己的爱子跪在地上。 “爹,我刚才说错了,我不想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徐御翔愣了一下,随即思考着自己的儿子是什么意思,难道是知道伴君如伴虎,想要不进官场了?亭儿要是不进官场,那他该给他什么职位呢,他正在思考着把自己的家业交给徐浚亭,就听着底下的徐浚亭的声音铿锵有力。 “爹,我想成为万人之上,把一人之下这四个字去掉。” 他说的话十分的认真,目光肯定的看着徐御翔。 徐御翔随意的点了点头,说道:“好好好,我儿子有志气,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不错不错,想当个丞相啊?” 随即呆愣了一下,坑坑巴巴的说着:“一人之下去掉?那岂不就是……”皇帝? 目光惊骇的看着徐浚亭,满满的不可置信,他知道自己的儿子有志气,他以为最多就是个丞相了,足够光宗耀祖了。 可谁知道他儿子竟然想直接给人家改朝换代! 他呆若木鸡,半天也说不出来话,许久,才低低的叹了一口气,说道:“亭儿,我宁愿你是之前的样子,起码我还能保护你一辈子,可是你的目标这么远大,爹可是什么都帮不上了。” 他不如亭儿,他做到了江宁首富就已经心满意足了,可谁知道他的儿子才是个大胃口,野心大的可以吞天! 徐浚亭摇了摇头,说道:“爹,您生我养我,就是最大的功劳了,我是一个男人,我要有我自己的志向,现在轮到我养您了。您放心,我只会成功,不会失败。” 他身为一个现代人,饱读诗书,熟读历史,并不是看不起古代人,他也知道古人的智慧,只是,他必须要赢。 徐浚亭知道自己的父亲并不信任自己,于是问道:“父亲,您可懂兵法?” 第14章 抱负 徐御翔愣了一下,皱起来眉头,说道:“亭儿,我知道你看过不少兵法书籍,但是现场跟书上写的不一样,而且十分的危险,即使你兵法学的不错,为父也不会同意的。” 他的亭儿还涉世未深,虽然比之前好了不少,不再迂腐古板,但是现在太过于活泼,他宁愿自己的亭儿还是当初的样子,现在的这样,让他十分的担心。 他就这一个儿子,必须要好好的护着。 “爹,我知道您担心我,但是说,我身为一个男人,拥有远大的抱负,我希望爹可以支持我。” 他知道父亲是担心着自己,所以说才强硬的回绝了他。 徐浚亭微微的叹了一口气,说道:“爹,亭儿没有开玩笑,不然我俩论兵法,您先听听怎么样?” 徐御翔瞪了他一眼,道:“你小子安生点吧,快点去用早饭,然后你在给我谈谈这个事,别让我发现你擅自行动,别去联系那个王安石,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他说的话有些怒气,但他也是为了自己的儿子好,王安石众所周知的是一个麻烦,他不能让自己的儿子和王安石接触,就算是想要顺着王安石的这条线往上爬,他也不能让自己的儿子和王安石接触。 如果高太后发现自己的儿子和王安石交好,亭儿一定会被高太后盯上,说不定他还护不住亭儿了,他怎么可能会容忍这种事情发生。 说罢,他甩着袖子就回到了房里,丝毫不去查看自己儿子的脸色,只是在走之前,面带担忧的看着还在跪着的亭儿。 最终还是缓缓的松了一口气,又走了回来,说着:“亭儿,你起来吧,男儿膝下有黄金,你跪着像是什么样?” 然而徐浚亭十分的坚决,说道:“爹,您就信亭儿这一次吧,我就和王安石接触一次,我就能和别人搭上线了。” 徐御翔无奈的摇了摇头,道:“亭儿,你既然心意已决,那爹就没什么可交代的了,小心高太后盯上你就行了。” 这话就是松口的意思了,徐浚亭猛的站了起来,笑嘻嘻的说道:“爹,我就知道你最好了,别担心,孩儿有办法。” 说完,徐浚亭饭也没吃,就回了房间,拿出来笔墨纸砚,凭着原主的本能写出来一首诗。 这首词是后世十分著名的诗,用诗来引起来王安石的注意,可以说是最好的办法,而一旦接触到了王安石,他就有机会碰到皇帝。 他细心的写出来了一首诗,把纸小心的收了起来了,对着门外叫道:“慧儿,你去外面找来一只鸽子,我要送信给人。” 外面的慧儿应了一声,不过片刻,就送来了一只鸽子,鸽子浑身灰白色,一看就有被精心的喂养。 慧儿守着一旁,看着徐浚亭把一个小纸条塞进了鸽子脚下,有些疑惑:“少爷,您在给谁送信?” 徐浚亭头也不抬的瞎扯,说道:“我在给我的心上人送信呢,约她今晚见面。” 他撒谎的时候眼睛都不眨,让人觉得十分的真诚,果不其然,慧儿也信了。 慧儿许久没有说话,等徐浚亭发觉不对劲的时候,慧儿才说道:“少爷,不知道是哪家的小姐有这个福气,竟然能够被您看上。” 她的话里有些怪异,听着像是祝福,实则暗藏着嫉妒,她家少爷突然变得这么优秀,她极其喜欢,更别说她本来就心悦徐浚亭许久。 猛然听到徐浚亭说自己约别家姑娘,她一下子就涌现出来了酸意。 徐浚亭正忙着呢,根本就没仔细的听:“我跟我爹说过她是谁,你忘了?” 他把鸽子放出院子里,任由鸽子按着轨迹飞翔。 北宋的鸽子是用来通信,极少有人用来食用,而他刚才用的这种,经过训练可以往指定的地方送信,而且可以听懂一部分人话。 他只是对着鸽子低语几句,鸽子就十分灵性的咕咕叫,仿佛是说明他知道了。 而一旁的慧儿则是十分的吃惊:“少爷,您喜欢懿宁公主?可是少爷如果娶了懿宁公主,就不能当官儿了,还得,还得伺候着她。” 徐浚亭一愣,有些哭笑不得,刚才他就是随口瞎胡扯的,怎么会突然冒出来了公主? 也是,那日过去后,他再也没有想起公主,可能是忘了,也可能是被埋在了心底。 现在想想,他只记得公主十分貌美,但是已经忘了具体样貌,也罢,反正没什么关系,一个傀儡早殇的公主而已,不值得他动心。 “那依慧儿来看,我该娶谁?”他的语气带着调笑。 而慧儿愣了一下,差点脱口而出。 娶我。 抿了抿嘴,说出来的话却是变了:“少爷您喜欢就好,慧儿只是希望,等少爷娶妻之后,慧儿还能够贴身照顾着。” 徐浚亭这才反应了过来,眉头紧皱着,莫非慧儿心悦他? 不,他不能娶慧儿,他对慧儿没有感觉,他不能毁了慧儿。 徐浚亭假装没听出来什么意思一般,打着哈哈:“那肯定的啊,慧儿照顾我这么久了,猛的换了别人,我生怕不习惯呢。” 慧儿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气氛一时陷入了尴尬,而徐浚亭则是说道:“慧儿,你去把早膳给我端来,我忙了这么久,一口饭还没吃呢。” 慧儿连忙出了房屋,出去端饭菜去了。 而这边的徐浚亭则是拿出来了一个本子,不知道从哪里摸到了一个碳笔,用着只有他才能看懂的字体,一边想着历史,一边往上写着。 北宋是一个不太好的时期,公主无实权,皇后不得垂帘听政,而太后这里则不一样,在赵煦九岁,高太后就把他扶持到了皇位,一路傀儡到现在。 直到后来赵煦觉得太后管的太多,就起了其他的心思,所以说才会有着赵煦和高太后的两个派别。 目前是赵煦和童供奉等人一派,赵煦手底下可是一个著名的大奸臣,并且重用着王安石,两个极其不对付的人。 第15章 定情 而高太后这边是司马光一群人,可以说是哪一方都不简单,徐浚亭目前准备接触到王安石,然后接触到皇帝,先替皇帝整死高太后,然后一把夺了皇帝的龙椅。 他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计划,他不停的在本子上写着,列出来了大大小小的事件,可以说是十分的详细,他要为自己的以后做好准备。 嘎吱一声,慧儿推开门,端着饭菜进来了,徐浚亭迅速的将东西给收了起来,而慧儿的眼神一闪,显然是看见了徐浚亭的动作。 她却装作若无其事地说道:“少爷,来吃饭了,今天有您最爱吃的香菇呢,别忙了。” 徐浚亭点了点头,在水盆里清洗了自己摸着碳笔变黑的双手,想要自己伸手去拿帕子,就看到有帕子递到了自己的手边。 徐浚亭一愣,随即就对着慧儿道谢:“慧儿可真贴心,要是谁娶了慧儿,估计能一辈子幸福。” 话一说出来,他就意识到了自己说错话了,慧儿眼睛发红,看着徐浚亭。 “少爷,慧儿已经满16岁了,按照府里面的规矩,慧儿就要被许配给家丁,或者是给许配他人了。” 徐浚亭抿了抿唇,安慰着:“你是我的丫鬟,我爹肯定能够理解,让你在我身边待许久的,你莫要担心。” 然而慧儿却是低下了头,泪水无声的低了下来,徐浚亭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能低头一个劲的吃饭,不知道该怎么做。 慧儿走到他的身后,替他轻轻的揉捏着肩膀。 徐浚亭一边吃饭,一遍思考着刚才在纸上涂涂改改的计划。 “怎么了?”他听到一阵衣物的摩擦的声音,徐浚亭以为是慧儿在整理他的床铺,就没有在意,继续吃着碗里的饭。 “少爷。”慧儿软糯的声音传了过来,还带了些许委屈。 “怎么?”徐浚亭拉下慧儿抱着自己脖颈的手臂,轻轻叹了一口气。 “少爷,您知道的。”慧儿的声音里染上了哭腔。 他怎么会不知道?徐浚亭想到刚才慧儿说的话,心中隐隐有些悸动,他甚至都不敢回头,害怕自己失态。 一抹幽兰气息在他的耳边,轻声说着:“少爷,慧儿想伺候你一辈子。” 她的话里面的意思不言而喻,徐浚亭浑身僵硬着,拉着慧儿的手,不让她再做动作。 慧儿也来了脾气,十分固执。 徐浚亭眼神发暗,他不想对慧儿出手,但他也不是柳下惠。如果慧儿再过分了,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徐府乐善好施,从不为难下人,甚至还给家丁许多优待,是以慧儿年纪小小,长得倒是玲珑曼妙。 徐浚亭觉得有什么东西火烧了起来,一股暖意自丹田涌向四肢,热烈而沸腾,但心有顾虑,徐浚亭克制着自己。 慧儿看他没有反应,神情黯然,一颗心沉了下去。 “少爷。”慧儿将脸贴着徐浚亭的后颈,声音低了下去。 “唉——”徐浚亭长叹一口气,松开了慧儿的手…… 芙蓉帐暖度春宵,一切都是那么的水到渠成,看着睡在自己身边的慧儿,宽厚的手掌下是软玉温香,徐浚亭觉得自己有些头疼。 他还没有一番事业,倒是有了不少乱七八糟的东西,头疼。 一旁的慧儿还在熟睡中,徐浚亭套上衣服,替她盖上被子,给自己清理了一番。 他今天打算去找丁渭的,结果出了这事儿,但丁渭那边还是要去一趟。 徐浚亭出了门,找了辆马车,很快就到了丁渭的府上,伸手把银子递给了小厮,就走进了丁渭的府上。 然而一走进去,发现院子里十分的空旷,就连里面的侍女侍卫也没几个。 徐浚亭有些疑惑,随即走到了丁渭的房门前,还没有到地方,就听到了女人的娇笑。 来的不是时候,他想,如果不是刚才经历过慧儿的事,他大概能在这院子里等上一等。 徐浚亭扭头就想要走,今天太多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他也有些头疼。 然而他刚转身,就看到守在门口满脸羞涩的侍女拦住了他:“徐公子,您别走啊,大人吩咐过了,如果您来了,就去通报他,您等一下,我立刻进去通报。” 徐浚亭无奈的点了点头,这个丁渭还真的是悠闲,让他真的羡慕,大白天还睡觉。 很快,侍女就上前敲门,通报着:“大人,徐公子前来拜访。” 徐浚亭嘴角抽搐,他不想来了,他想走。 里面传来了丁渭的声音:“浚亭,我在睡觉,你等我片刻。” 徐浚亭眉头一挑,这是要起床了? 然而又没了声音。 徐浚亭:“……” 他信了这个邪。 不知过了多久,徐浚亭就快要在桌子上睡着的时候,就听到了开门声。 “浚亭,你找我有什么事?”耳边传来了丁渭的声音,整个人都扛着大肚子喘着粗气。 徐浚亭抬起头,看着丁渭衣衫不整,脖子间还带着红印子,有些无语。 然而他不得不打起来精神,说道:“大人,敢问您可知道王安石和司马光?” 丁渭坐了下来,随意的说着:“知道,皇上的宠臣,和高太后的宠臣,怎么,浚亭有什么想法?” 徐浚亭点了点头,说道:“浚亭方才飞鸽传书,写了一首诗给了王安石大人,浚亭相信可以引起王安石大人的注意。” 丁渭仿佛十分的困倦,说着:“引起来他的注意有能怎么样?他最近变法呢,可是一堆人眼中钉,我们还是少招惹为妙,以免我们两个人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他倒是没有说假话,王安石目前确实处在这种境地,徐浚亭沉吟了会儿,说道。 “大人,王安石大人虽然是被人针对着,但是是皇上面前的红人,若是我们能借他的话美言几句,在朝政之上解决一些事情,很快就能被调进京的。” 然而丁渭却是突然看着他直了眼,随即十分的暧昧:“浚亭啊,你去和谁逍遥了?” 第16章 警告 徐浚亭微微一愣,有些叹气,岔开了话题:“丁大人,王安石变法已经许久了,也充实了国库,依我看来,他的法子确实有不少用处。” 王安石如今在朝廷里管理财务,可以说是一个十分重要的职位,他曾经在一个小县里做的官儿,提出来变法之后,就成了大红人,进了朝廷。 徐浚亭清楚的知道王安石如今的处境,他想利用一把王安石,改变王安石的结局,不出三个月,王安石就会死于非命。 而三个月的时间足够他做不少的事儿了。 丁渭摇了摇头,道:“浚亭说的不错,确实有用,但是你可曾想过,他触及到了别人的利益?不论是渔事儿还是其他,他限制了别人。” 所以王安石必须死。 徐浚亭沉吟一下,说着:“丁大人,方才我说了,我给他寄去一首诗,保准儿能引起来她的兴趣,而大人您如何看?” 丁渭毕竟是个老油条,许多东西比他看的长远,果不其然,丁渭深思熟虑了起来。 道:“目前你我搭上了童供奉,你又去招惹了王安石,也行,只不过你要小心,莫要让高太后盯上你,以免到时候童供奉也帮不了你。” 徐浚亭应了下来,他当然知道此事的严重性,所以直接派人飞鸽传书过去,神不知鬼不觉。 “大人,您去歇息吧,浚亭只是来告知大人一下,还望大人可以提点一下浚亭,多谢大人。” 说完,徐浚亭起身对着他附身行礼,丁渭点了点头,随意的挥了挥手,道:“你先回府,路上多加小心。” 徐浚亭领了命令,就离开了府邸。 方才的小厮还在等着他,徐浚亭给了他几两银子就坐上了马车。 果不其然,丁渭的话仿佛被说准了一般,竟然就在官道之上有盗贼拦车。 “里面的人,把值钱的东西都给我交出来!” 徐浚亭抬头无奈,这仿佛就是穿越必备的桥段一样,真的被盗贼拦着了。 小厮连忙对着盗贼们道:“你们可知这里面的是谁?这可是我们江宁的首富之子,徐浚亭!你们今日拦了他,他日徐大人定会铲除你们!” 盗贼们面面相觑,他们原本看马车华贵,就想趁着今日人群稀少,特意找了个偏僻的路上打劫。 他们一开始不知道这里面的是谁,可是小厮一说,他们非但不害怕,反而是越发的激动了。 “首富之子?那正好,我们不如把你们掳走,让他爹拿出来几百万银两来赎人!” 里面的徐浚亭有些哭笑不得,他一听小厮这么说,他就知道大事不好了,这小厮回头还是换掉吧,不会说话。 随即他就掀开了马车帘子,对着盗贼们说着:“各位大哥,现在这是太平盛世,加上变法,生活早就好了许多,你们为何来做这种丧天良的勾当?” 小头领刘豹一听,就狂笑起来:“你这个呆板书生,毛都没长齐你来给我们讲这些大道理?想做坏事就做坏事了,哪里有什么的疑问。” 徐浚亭看着小头领手里面的大刀,心里面丝毫不怵,眼睛上下打量着刘豹,一身衣物洗的干净,里面穿着黑色的棉衣,看起来十分的正常。 而就在刘豹转身吩咐其他盗贼的时候,徐浚亭竟然他的一角看见了一枚纹绣图案。 徐浚亭随即就意识到了,这是丁渭手底下的人。 丁渭手下有两员大将,一个顺从丁渭,也是个恶赢满贯的人,而另外一个,就是刘豹,一个在历史上根本就没出现过的人物,但是这个刘豹,却是个有远大志向的才人! 所以徐浚亭起了招揽的心思,说道:“刘豹,你难道就愿意这样子?据我所知,你并不是什么恶类。” 果然,刘豹愣了一下,眉头紧皱着,眉宇之间满满的都是正气。 “徐公子什么意思?” 徐浚亭微微一笑,说着:“丁渭,难道不是?” 方才丁渭警告他的时候,他就已经隐约的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毕竟他暗地里面接触王安石的事情,并没有事先告诉丁渭,发丁渭的此举则是要警告他。 他之前差点忘了王安石的变法,也触及到了丁渭的利益,也难怪丁渭会怒。 刘豹看着面前的少年公子,心里面有些惊讶,这徐公子怎么知道他是丁渭的手下?而且准确的说出来了他的身份。 这徐公子果然不一般。 “徐公子,此话怎么讲?” 徐浚亭见他装傻,直接挑明了:“你跟这着丁渭,不如跟着我,我可以让你们以后上战场,掌握天下苍生的生死。” 他的话可以说是十分的狂妄,周围的人面面相觑,怀疑这个少年人脑子出了毛病。 随即就听到徐浚亭说着:“无论是带兵征战沙场,还是什么,随你心意,皆可。” 他的眼里满满的都是自信,仿佛已经掌握了一切,让刘豹有些动心,然而眼前的不过是少年而已,比他的年纪还要小,却能说出来如此狂妄的话语。 “徐公子,您只不过是江宁首富之子而已,并未进入官场,再此口出狂言,未免有些不好吧?” 徐浚亭被他怀疑也不气恼:“我如今确实是没有任何权利,但是,三天之内,我必定被召唤进京,不妨试试。” 他顿了一下,继续说着:“跟着丁渭,你一辈子都是这样,不妨跟我试试。” 说完,他对着小厮说着:“走吧。” 小厮犹豫一下,还是按照了命令,架着马车,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周围,生怕这些盗贼又冲上来。 然而盗贼们仿佛十分的恍惚,并未拦着马车,而是直直的看着马车走了。 徐浚亭走了以后,一个健硕的盗贼摘下了脸上的黑布,看着刘豹说着:“老大,您怎么了?” 刘豹缓缓的摇了摇头,刚才那个少年的话,竟然奇异的把他给镇住了,他还想说着什么,就听着盗贼说着。 “老大,我不想一辈子都这样,我祖祖辈辈都是清白人,如今跟了丁渭,却要为他的贪欲擦屁股,我不甘心。” 第17章 回信 刘豹何曾甘心? 他当初盯着丁渭,只不过是因为丁渭是一个官,而他也只能接触到丁渭这个位置的人。 他在知府大人手下,起码能有一些小小的权利,也能在他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帮助老百姓做一些事,给自己手底下的弟兄们留一些活路。 而丁渭却是越来越过分,玉儿原本是个良家少女,正是这个健硕盗贼的妹妹,玉儿被丁渭看上了,随即被掳走,玉儿整个人也有了巨大的改变。 刘豹抿了抿嘴,眼睛里闪过一丝坚毅,说道:“兄弟们,我们不妨试试,万一他真的有什么法子,我们就不用这样了。” 盗贼领了命令,随即消失在了大街之上,大街之上不多时,就热闹了起来。 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一切都是如常。 …… 徐浚亭坐着马车回到了家里,下马车之前,率先对着小厮说道:“今日的事不可传出去,否则我要是听到一点风声,我就为唯你是问。” 小厮诚惶诚恐的接了命令,牵着马车去了马厩喂草。 徐浚亭这才理了理身上的衣服,然后这才走进了正门。 一进门,就看到徐御翔和慧儿在谈话,而慧儿跪在了地上,一脸的泪水,背上的衣服上还有着不少的血迹,明显就是被杖责过了。 他连忙走了过去,说道:“爹,您这是干什么。” 说着就要把慧儿给扶起来。 徐御翔的脸色冷了下来,怒斥着:“亭儿,你把手给我撒开,区区一个丫鬟,竟然爬上了你的床,魅惑主子,可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徐浚亭的手没有停下来,反而继续要扶起来慧儿,可慧儿却是吃痛一声。 “别,少爷,别动。” 看起来是浑身痛极了,脸色都是发白的,整个人看起来楚楚可怜。 徐浚亭这才松了手,连同慧儿一起跪了下来,说道:“爹,这是我的错,要责罚也该要责罚我。” 直直的看着徐御翔,毫无畏惧。 他是一个男人,无论怎么样他都要承担起来责任。 徐御翔却是忽然平复了怒气,怪异的问道:“亭儿,你喜欢慧儿?” 徐浚亭愣了一下,缓缓的摇了摇头,他没有说谎。 “那你可愿意娶她为妾?” 徐浚亭点了点头,他看着慧儿,说道:“慧儿,你可愿意。” 徐浚亭心里面笃定了,慧儿会答应,否则不会这么尽心尽力的爬上他的床。 可让他意想不到的是,慧儿竟然犹豫一下,摇了摇头。 “你不过是一个贱婢,还想做我徐家的女主人?让你做妾已经是给亭儿面子了,你竟然如此不知好歹?” 慧儿低下头,眼泪不停的流着,她突然改变了主意,她一介女流,只能做妾? 慧儿并未回答。 徐浚亭奇怪的看着慧儿,分明慧儿是极其喜欢自己的,怎么会突然反悔? 徐御翔冷笑一声:“既然你有这么大的目标,那我不妨成全你,我把你送进宫,让你成为妃子,你觉的怎么样?” 送进宫成为妃子? 徐浚亭浑身一抖,他没有想到自己的父亲这么的狠辣,一个残花败柳的女人,若是被皇上发现了,那可就是死路一条! “爹,不可。” 而慧儿猛的抬起来头,直直的看着徐御翔,浑身爆发出来猛烈的气势,竟然不像是那个唯唯诺诺的慧儿,像是换了一个人。 徐浚亭彻底愣了,他敏锐的发觉了慧儿的变化,慧儿并不是一般的人,不仅仅是一个丫鬟。 徐御翔眯了眯眼,冷笑:“我当初收留你,是让你照顾亭儿,可你竟然有这种心思,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随即继续说着:“我把你送进宫,会提前给童供奉送礼,让他找来一个与你一模一样的女子,陪皇上一夜,随后换你上场,至于你该怎么做,你心里面应该有数。” 徐浚亭沦为旁观者,看着徐御翔和慧儿单方面的交锋,十分的疑惑,不等他想什么,徐御翔直接叫来了下人。 “把慧儿给我送到童供奉那里去,带上我前几天买的那副墨宝。” 下人领了命令,硬是几个人拖着无法动弹慧儿上了马车。 徐浚亭上前,想要说着什么,就看到慧儿突然扭头,看着他,喊道:“少爷,等我,我会回来,我会努力的配得上你的!” 徐浚亭愣住,停下了脚步,小厮给她一巴掌,她被打倒在了马车之上。 嘴唇动了动,就听到徐御翔叹了一口气:“亭儿,莫要怪我狠辣,这是她自己的要求,当初她来到我这里,就是想要让我有朝一日把她送进皇宫,正好我们才搭上了童供奉的关系……” 他的话没有说完,徐浚亭却是都听明白了,慧儿的身份不一般,因为某种原因进这里做了他的贴身丫鬟,条件是送她进宫。 可是朝夕相处,慧儿竟然动了情,眼看着自己就要被送走了,才发生了早上那事。 徐浚亭什么也不说,扭头就进了正厅,趴在了桌子上,放空了大脑,这是他的第一个女人,然而却被送进了皇宫之中。 他刚对刘豹夸下了海口,如今却是无能为力,他感觉到十分的挫败,徐御翔想要安慰他,就看到院子里忽然飞进来了一个鸽子,鸽子的脚上绑着一个红绳。 鸽子直直的落在了徐浚亭的面前,对着徐浚亭伸了伸腿。 王安石回信了。 徐浚亭立刻摇了摇头,把脑子里的东西给甩了出去,拿起来了信。 “不知阁下何人,竟然有如此才华,两日之后,唐文阁楼一见,午时三刻,望君前来。” 这王安石竟然是回了他的信,并且约他两天之后见面。 身后传来了一声咳嗽声:“亭儿,你这是给谁写信了?” 徐御翔悄无声息的走到了他的身边,试图去看那封信。 徐浚亭想了想,决定如实相告:“爹,王安石给我回信了,约我两天后见面。” 徐御翔浑身一僵,立刻扭头在周围找来找去,最终看中了一个棍子。 第18章 阻拦 徐御翔拿着棍子就要往他身上打,徐浚亭一看迅速就躲在桌子后面。 “爹,你打我做什么?” 徐御翔冷着脸,说道:“我为什么打你,你这里没数?我之前已经警告过你,不能和王安石接触,你现在倒好,不仅和王安石接触了,你还准备和他见面了!你是不是想气死我?” 他不让亭儿和王安石接触,原因他早就说的清清楚楚,可亭儿竟然不听管教,私自去接触了王安石,这让他怎么能不生气? 徐御翔拿着棍子,作势就要打他,徐浚亭灵敏的一闪,讨好的说着:“爹,你就信我这一次,我和王安石接触,我只是拿他当垫脚石而已,我怎么能把自己搭进去呢,我可不傻。” 徐御翔斜倪着他,道:“你以为你很精明?王安石从先皇在世的时候,都在进行变法,中间不知道经历了多少的刺杀,险些丧命,你非要和他扯上关系?我看你是嫌命太长!” 他一副听不进去话的模样,让徐浚亭觉得十分的无奈,只好停了下来,也不躲了,他相信他爹就是吓唬他而已,根本就不可能真的打他。 然而下一秒,徐御翔拿棍子在他腿上打了一下,力道很轻,可他还是被打的龇牙咧嘴的? “爹,你就信我一次,我就是过去给王安石献上去兵法的,王安石告诉皇上,我不就能在皇上面前出头了吗?” 徐御翔这才停下手,气喘吁吁的,看着他皱着眉头:“亭儿,你跟我回家经商不行吗?虽然商人低贱,但是你爹我是首富,能保护你一辈子。” 徐浚亭抿了抿嘴唇,反问着:“爹,如果皇上昏庸了,敌人打进来怎么办?打进来江宁,您拿着这些钱能做什么?” 徐御翔愣了,他能拿着钱做什么? “近几年的局势越发的不稳了,如果敌人打进江宁,兵马守不住又该怎么办?皇上会弃了江宁,主动献上去求和的。” 是啊,在自己性命面前,别人怎么死都无所谓,反正又不是自己。 徐御翔继续听着,不做言论。 “如果我可以成为将军,那我就能亲自带领兵马守护疆土,不让敌人来犯,如果我能成为了那位,我就能保正朝廷富强,国库充足,并且无人来犯的。” 徐浚亭说完了这些,就低下了头,半晌,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气氛陷入了沈默。 还是徐御翔率先叹了口气,把他拉在了凳子上,说道:“亭儿,你以后想做什么,爹也不拦着你了,我想把你当小鸡仔一样护着,可我没有想到,小鸡仔也想出去看看天空。” 徐浚亭抬头,看着徐御翔,眼睛里发光:“爹,那我明天可以去和王安石见面了?” 徐御翔的脸色扭曲一下,咬着牙说道:“去,你要去尽管去吧,注意别被探子给发现,尤其是丁渭和童供奉的探子,要是让他们发现了,你就会被针对了。” 徐浚亭连忙点了点头,道:“好,爹,亭儿一定会注意的。” 徐御翔深深的叹了口气,看着眼前的儿子心里面十分的复杂,他一手娇惯出来的儿子,如今竟然成长人一个大男人了,他已经管不住了。 思来想去,他还是忍不住开了口:“王安石曾经和先皇的关系十分的好,你一定要注意高太后,不要被高太后盯上,被她盯上就只有死路一条。” 徐浚亭点了点头说道:“爹,亭儿知道了,只不过这个高太后权势为什么会这么的大?” 徐御翔沉吟了一会儿,说道:“高太后在先皇在世的时候,就权势滔天,身为一个宠妃,而在先皇去世之后,她把皇上给扶持到这个位置,说白了我们的皇上就是一个傀儡,羽翼未丰。” 徐御翔没有了顾忌,竟然这样子说皇帝,说到底他还是不把人给放在眼里,如今他只在乎他儿子。 而一旁的徐浚亭则是沉思了起来…… 就在徐浚亭不知道的某个地方,刘豹回到了知府,跪在地上受罚,身后是个壮汉拿着鞭子,狠狠地抽在了他的身上。 每一个鞭子下去,他的身后就多出来一个血痕,血丝缓慢的流着,刘豹只是低头,从侧面看去,能看到他在紧紧的咬着牙,强忍着疼痛。 “刘豹,我让你去教训徐浚亭,你怎么没有办好?”丁渭坐在椅子上,摸着美妾的手,看着跪着的刘豹。 刘豹抬头看着丁渭,眼睛里面满满的都是桀骜:“大人,他认出来了我的身份,如果我还继续出手,他肯定会和大人您不和的,所以我只能暂时的选择撤退。” “啧,现在是他求着我,怎么成了他敢和我不和?他不过是我的棋子而已,难道说,我下棋的时候,还要管棋子怎么想的不成?” 徐浚亭只不过是他重返官场的垫脚石而已,至于提携徐浚亭?那得看看这徐浚亭能有多大的手腕儿了。 徐浚亭虽然才智过人,但是本质上还是个纨绔子弟,仗着他爹有钱,竟然还买了个状元,这还是第一次有人买状元的,如果说出去,那可就是欺君之罪! 从徐浚亭想要提出来合作的时候,他就打算好了利用徐浚亭,可谁知道这徐浚亭也不傻,不仅勾搭上了童供奉,如今竟然还想要勾搭上王安石这条线? 他丁渭和王安石作对,他就不信徐浚亭不知道! 如果童供奉得知徐浚亭竟然想要巴结王安石,他可以保证,这个徐浚亭绝对活不过三天,童供奉的手就如同树木一般,底下的每一根根系,都有这童供奉的触手。 徐浚亭还是太嫩了…… 刘豹低着头,看了一眼陷入深思的丁渭,想说些什么,张了张口,又闭上了。 丁渭从思绪里缓过来神,看着刘豹若有所思:“刘豹,你跟了我多久了?” “一年。”刘豹的声音沙哑。 丁渭点了头,挥手示意壮汉住手,壮汉随即就拿来了鞭子,退了下去。 第19章 心计 “刘豹,你应该知道,我想让你成立一个山寨,然后让你去打家劫舍,可你为什么迟迟不行动?” 丁渭早就对着刘豹下了命令,而刘豹则是一拖再拖,简直就是不把他放在眼里。 “大人,刘豹当初跟着您,并未想过要做这些事。” 丁渭嗤笑一声:“可是这一年里,你不也打劫过了不少的路人了吗?手都黑了,还在这里跟我装什么好人!” 刘豹眼睛发暗,毫无情情绪。 丁渭仿佛是没了耐心一样,挥手就走:“刘豹,三天之内,把山寨给我弄好,给我拿出来一千两银子,否则……” 刘豹跪在地上许久,才站了起来,身姿挺拔坚毅,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少年…… 或许他可以试试。 另外一边,徐浚亭则是询问起来了慧儿的事情,徐御翔本来也不想告诉他,但是见徐浚亭如此的坚持,他就只好说道。 “其实在很多年前,慧儿被来到我们的府上,被送到这里,是为了把她送进皇宫给皇上当妃子的,可是你爹无能,收了人那么多的银两,也没能搭上关系。” 他一边说着一遍叹气,仿佛想到了什么一样:“我从来都没有想过,慧儿竟然喜欢上了你,还和你……罢了罢了,等她成为了皇后,你大概就明白这一切了。” 徐浚亭呆愣了许久,皇后?慧儿竟然相当皇后? 他怎么从来都不知道慧儿有这这么远大的志向,在深宫六院之内,想要当上去皇后,可以说是难于上青天,每一个女人都富有着心计,慧儿该怎么活下去? 仿佛是看出来了他的担忧一般,徐御翔说着:“慧儿不久之前说过,找一个和她一模一样的女人,在皇上第一次重幸她的时候用来代替,我当时还不明白什么意思,原来她早就打算好了。” 顿了顿:“其实慧儿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慧儿心计很深,只不过她从来没有在你面前表现过。” 慧儿心里很深?徐浚亭眉头一皱,他搜寻了一下原主的记忆,发现慧儿虽然聪明,但是也远远达不到心计这种程度吧? 徐御翔一边回忆一边说着:“亭儿你可记得,你曾经有两个侍女的。” 徐浚亭回想了一下,好像是有一个眼睛很大的侍女伺候着他,只不过后来和人通奸,被扔出府发配了青楼。 难道这事也和慧儿有关系? “爹,您的意思是?” 徐御翔十分感叹:“我就没见过慧儿这样手段的人,那个侍女叫秋儿,你当时沉迷读书,她刻意巴结你,你无心赏赐了她很多东西,秋儿觉得你好骗,就想爬上你的床,要更多的赏赐。” 徐浚亭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下,这怎么一个个都想爬上他的床?然而他的话并没有说出来,并不是什么光荣的。 很快,徐御翔就看了他一眼,继续说着:“慧儿发现了秋儿的心思之后,刻意在她水里下了药,把她引到偏僻的地方,找了几个人……这我就不必说了。” 确实不用徐御翔继续说了,徐浚亭已经在记忆了找到了片段。 秋儿发现自己不洁,怀疑是慧儿,就想去找徐浚亭告状,可慧儿却诬陷秋儿与人私通,生活混乱,当时徐浚亭信了,对秋儿十分失望,赶出来府。 可谁知道慧儿并不善罢甘休,竟然找了几个人把秋儿绑架了,扔进了青楼之中,一个月有余,秋儿有喜,死在了客人的床上。 …… 徐浚亭低下了头,他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说到底都是因为他。 慧儿尽管做了这么多的错事儿,可从未对自己做出什么事,尽心尽力的伺候着自己。 他沈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爹,孩儿有些累了,我先告退了。” 徐浚亭扭身离开了大厅,而身后的徐御翔投来了关心的目光。 徐浚亭说到底,他的心里没有什么感觉,只是觉得他何德何能,竟然能够让人为他做到如此。 他进了房门,坐在椅子上看着王安石的回信,脑海里却是一片乱糟糟的,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甩了甩脑袋,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扔了出去。 低头看着王安石的回信,脑子里找出来了三十六计和孙子兵法,最终选出来了三个计策,一个和诸葛亮有关的计策。 脑海里突然想到了另外一个人,凤雏,一个和诸葛亮不分上下的人物,可惜,他并未如同诸葛亮一般,流传千古,反而是英年早逝,并未留下来许多东西。 嘴唇有些干涩,他舔了一下,下意识的喊着:“慧儿,给少爷我倒茶。” 然后就继续研究着计策,他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引起来王安石和皇帝赵煦的注意呢? 凭借诗词,还是兵法?又或者是医术? 脑子里的东西太多,一时之间竟然无法接受, 只觉得快要炸掉了一般,他只好低着头休息一会儿,等待着茶水。 可是他左等右等,也不见慧儿给他递上来茶水,徐浚亭皱起来眉头,猛的坐了起来,十分气恼。 “这慧儿,我让她给我倒茶,怎么许久都……” 他的话卡壳在嘴里,这才意识到慧儿已经走了。 徐浚亭叹了一口气,真的是傻了。 他走到床边,准备休息,一掀开被子,整个人就愣了一下,只见被子下的床单上,有着一片血迹,还有着一封信。 徐浚亭抿了抿嘴,拿起来了信封,撕开了看。 “少爷,等慧儿回来。” 信里面依旧是说的那句话,等慧儿回来。 徐浚亭看着脏床单,给扯了下来塞进去柜子里,然后往床上一躺,开始发呆。 床上都是慧儿身上甜腻的气息,仿佛慧儿还在这里一般。 明天一定要让爹给我找个新的侍女…… 这是徐浚亭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个想法。 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面前就是一片黑暗,他竟然从中午睡到了晚上,而且也没有人过来叫他? 徐浚亭浑身都是汗水,十分的黏人,他皱起来眉头,下了床,打开门对着门外的侍女喊着。 “打水。” 门外的侍女乖巧的应了一声,就去给他打水。 第20章 王安石 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拖着徐浚亭缓慢前行,放眼望去,都是人头攒动。 距离慧儿走了已经有两天,他从不习惯,到了习惯新的侍女。 今天则是去见王安石的日子。 现下君主圣明,政治清廉,天下安定,哪怕寻常百姓只求的衣食富足,也是绰绰有余,街上的人们看起来都热情洋溢,仿佛东家有喜般高兴。 与旁人比起来,一个衣容华贵、风姿卓绝的玉面公子反倒是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折扇一下一下地敲击在手掌上,徐浚亭愁眉不展,心有挂念的事。 既然已经夸下了口,那该如何是好? 徐浚亭长叹一口气:“天气倒是个好天气,事儿也倒是个烦心事。” 正当徐浚亭愁眉不展的时候,路边的摊贩喊住了他。 “小郎君。”摊贩朝着徐浚亭招了招手,示意他走近前来,双手作揖,躬身行礼,乐呵呵的说道:“小郎君,快看看我们这新出的扇子。” 徐浚亭拿起扇子,掂了掂重量而后打开扇面,眼前一亮,不禁赞叹了一句:“好看。” 摊贩听闻,先是一愣,而后暗叹一声:原以为是个知书达理的公子,却原来只是一个识得几个大字的门外汉,但是看起来雍容华贵应当是有钱人家的子弟,生意来了! 徐浚亭对折扇爱不释手,自顾自的沉浸在了自己的想法里,听着耳边摊贩的介绍。 “小郎君,我这扇面可都是出自名家手笔。”摊贩见徐浚亭对折扇爱不释手的模样,心中更是欢喜,想来这桩生意应该是能成的,解说起来不由得更加卖力了,就连声音里也透着几分真诚:“您放眼往这条街看下去,没有那家扇面比我家的更精致了。” “方才你说,”徐浚亭收起折扇看下那个摊贩,眼波流转,似是想到了什么说道:“你家的上面出自名家手笔,那可有王安石?” “小郎君。”摊贩压低了声音,身体前倾,靠近徐浚亭,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神神秘秘地说到:“这你可算来找了,我这儿还真有一把。是我专门找人从王安石的画上拓下来的。” “哦?”徐浚亭用折扇遮住了口鼻,只露出一双眼,说不清什么神色,回了一句:“当真。” 摊贩一看觉得有戏,便无比热情地回应道:“那是当然啦!”一边说着,一边兴致冲冲地从桌底下拿出用锦盒装的那把扇子递给徐浚亭,直勾勾盯着,还小心嘱咐:“您可轻着点别给我弄坏了,这可是绝无仅有的一把。” “绝无仅有个什么?”徐浚亭觉得好笑,不懂为何摊贩这个模样,心道:不还是一个拓本?终究不是真品…… “嘿嘿,怎么样?”摊贩见徐浚亭愣住的表情,沾沾自喜地说:“怎么样?这个可是我们这条街上顶好的了!” “行了,多少钱?”徐浚亭合上扇子,握在手中紧了紧,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便直接开口问价。 “五两!”摊贩笑呵呵地伸出手去,心想:应该可以了,这些个贵公子最不差钱。 “二两,不能再多了。”徐浚亭掏了银子,拍在桌上就准备走,嘴里念叨着:“这画是好画,但终究你这是拓本,还是这小小的扇面,足够了,别太贪心。” “……”摊贩暗地里啐了一口,暗戳戳地剜了一眼徐浚亭离去的背影,拐进不远处的一家酒肆:我呸!沽名钓誉,令人发指!瞧你这穷酸样儿! 摊贩没读过什么书,这几个词也不太懂是什么意思,只仗着卖扇面这体面活,也自己把自己当做读书人了。 徐浚亭从酒肆出来,手里提了一壶酒,便去拜访王安石。 王安石府邸。 “给王大人问好。”徐浚亭起身施礼,礼数周全规范,语气不卑不亢。 王安石点了点头,心中对这个素未谋面的年轻人有了一份不错的印象。 “嗯,”王安石在上首坐下,一挥手,示意徐浚亭落座,笑了笑,说道:“落座,不必拘礼。” “谢过大人,”徐浚亭也不多推诿,就近落座,拱手说道:“小子徐浚亭,今次登门拜访确实有些唐突了,但平日里小子对大人的敬佩之情,实在是难以自抑,不能自持,是故冒昧打扰,还请王大人见谅。” 王安石有些不悦,皱着眉头,叹了一口气:“怎么?徐生你来我府中拜会,只是说这些阿谀奉承之词?” “不是的,大人。”徐浚亭为人机敏,从这几句言语中,已经听出了王安石不悦的情绪,心下窃喜,还好自己早有准备,便说道:“那,小子冒犯,还请王大人多多包涵。”说完,便盯着王安石的脸色,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王安石收敛情绪,无意识地摩挲手中的茶杯,说道:“但说无妨。” “王大人请看。”徐浚亭展开扇面,将扇面上的印章、字画漏了出来。 “……”王安石心中一跳,放下了茶杯,理了理衣襟,默不作声。 “自古驱民在信诚,一言为重百金轻。”徐浚亭缓缓念出这头两句,后面两句却隐在嘴里,不愿意念出声,也存了吊王安石胃口的意思。 “这是从何处得来?”王安石只觉得这个年轻的徐生不简单,竟然能……懂自己? 今人未可非商鞅,商鞅能令政必行。王安石心里默默念着自己写的诗句,举着茶杯,借着喝茶的姿势,掩去眼底的深思。 “我是在一家不太知名的书店里看到的。初时,在众多扇面中,小子一眼就看到了这副扇面,当时心中就无比感叹,得知是您的手笔,更是对王大人神交已久。”徐浚亭把摊贩的小摊子粉饰成一家小书店,可以夸大了秦时商鞅在坊间的知名度,这点就很符合王安石的心。 拉近关系最好的方式就是投其所好,投其所好最好的方式就是‘我跟你粉同一个爱豆’。 王安石放下茶杯,让下人去拿了一副画送给徐浚亭。 徐浚亭见状,一时喜不自胜。 第21章 兵法 前厅。 下人们侍立身侧,静静地听着。 “如此说来,浚亭这么些年来倒也是得了不少好东西,开拓了不少视野。”王安石接过徐浚亭手中的扇面,做有所思的笑了起来:“趁着年轻就应该多出去看看,我大宋地大物博,不论是山川鸟兽,亦或是人土风情,哪怕是在同一日也各有大的不同。” “王大人说的是,”徐浚亭忙插上话,接着说:“江南风光好,春景更胜秋色。虽说京都人情练达,但是小子更喜欢塞外边疆的壮志豪情。” “嗯,”王安石满意地点点头,说道:“你这个年轻人,但是不一样。” “若非我心有牵挂,家中有老父亲要赡养,我但是愿意投身行伍,为我大宋开疆扩土。”徐浚亭目光灼灼的看向王安石,一字一句砸在他的头上,深深打动了爱国之心。 “徐浚亭,好样的。”王安石起身,走到徐浚亭身侧,将折扇还给徐浚亭。 “只可惜,我……”徐浚亭欲言又止的,有些装模作样的表现出为难的神色。 “不必说了,”王安石打断徐浚亭,笑了笑,说道:“你的来意我已知晓,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徐浚亭翘起嘴角,心里想到:看来今天来拜访王安石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成功的与王安石达成了共识。 “那按照王大人您的意思,什么时候才是时候呢?”徐浚亭双手作揖,语气更是不卑不亢。 “我想这一点你应该会清楚,即便我不说。”王安石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谦逊躬身的徐浚亭,心中愈加欢喜:这是个知己。 “那不如我们谈谈别的事情。”徐浚亭说着,就把将酒壶提了上来,说道:“小子没别的爱好,就是喜欢收藏一些好酒,但酒量是真的差到不行。” “嗯?”王安石将目光从徐浚亭脸上移动到酒壶上,在移回他的脸上,笑了出声:“浚亭莫要欺骗我,这酒壶我认识也是从街上那一家酒肆打来的吧?” “什么都瞒不过你。”徐浚亭笑了笑,却没有丝毫不好意思的感觉。 王安石啧啧称奇,露出疑惑不解的样子。 “藏酒藏酒,自然是藏的越久,酒越香醇。”徐浚亭拉开酒塞,顿时清酒的香气便弥漫在了屋子里。 “这是何意呀?”王安石闻着清甜的酒香,隐隐觉得有些醉了。 “以酒会友。”徐浚亭别有深意的笑了,静静地看着王安石做个表态。 “那就不该藏着掖着,”王安石笑了笑,说到:“至少我从来不会对朋友藏酒。” “巧了,”徐浚亭将茶杯里的茶水到了一干二净,续上一杯清酒,说道:“我也是。” “浚亭,我这可是上好的普洱。”王安石回了自己的位置,饮尽杯中的茶。 “虽然我不能喝酒,但也爱喝茶,这茶饼也有收藏,下次也就一起带给你了。”徐浚亭亦步亦趋的跟在王安石身后,心中欢喜:这就跟大文豪王安石成了朋友了,果然读书人这个身份还是好用的。 “那就,多谢了。”王安石感受到徐浚亭的示好,能交到志同道合,聊得来的朋友也很开心,便也展示出善意来。 一时间,前厅里酒香四溢,宾主尽欢。 几杯酒下了肚,两人感情升温。 王安石热衷于给徐浚亭分享自己的政建。而徐浚亭迎合王安石,站在历史的角度上对商鞅变法时的做事以及规章聊了一会儿,而后就开始讨论诗词。 徐浚亭仗着穿越者的身份,绞尽脑汁给王安石科普了一些历史上的知识。王安石惊讶徐浚亭的见多识广,十分欣赏,言语之间也没了初见时的生硬。 正当两人相谈甚欢之时,一个下人急忙忙地冲了进来。 “老爷,不好了。”下人对着厅中两位大人行礼,声音急切,瞥了一眼徐浚亭,便低下头去。 “做什么,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王安石甩袖,坐在位置上巍然不动,见下人的神色,便说道:“没什么好避讳的,你直说就是。” “是,”下人直起身,将袖子里的一张字条抽了出来,呈递给王安石,说道:“大人请看,这是方才收到的,小的惶恐,担心误了大人的事,这才急了些。” “无妨。”王安石接过字条,皱起了眉头。 徐浚亭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无意间瞥到下人偷偷摸摸地大量自己,心中便有了数:看来,是我一个外人不能知道的事。 “王大人,叨扰许久,小子也是时候请辞了。”徐浚亭不愿意让王安石为难,主动请辞,给两人今天的会面画上完美的一笔。 “即使如此,我送你出去吧。”王安石收了字条,抬起脚步,就往外走去。 徐浚亭亦步亦趋地跟上。 庭前。 “不必送了,”徐浚亭拱手作揖,笑呵呵地跟王安石道别:“还希望王大人能保重身体,福寿绵长。” “哼!”王安石一甩手,没了好脸色,说道:“也愿徐生你官运亨通,但要记得人在做,天在看!你走吧,往后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徐浚亭闻言一愣,暗道怎么才走了这么几步,王安石就翻脸了。 “怎么?还不走?莫不是要我折了柳枝送你?”王安石一脸淡漠,伸手一挥,下人便将手上抱着的书卷一股脑儿的堆给徐浚亭,也是一脸不耐烦。 “嗯?”徐浚亭一脸茫然的接住书卷,却感受到下人在衣袖上撤了一下,立马回过神来:‘人在做,天在看’可不就是想告诉自己有人在监视吗?折柳相送?想来是说监视的人来头不小。‘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前方只有一家茶肆,看来监视的人应当是混在那里了。 装作一副气急败坏地样子,忿忿道:“王大人如此作为,实在令人心寒,就此别过,今次,就当我没来拜访过!”说罢就拂袖离去。 王安石只瞥了一眼,便吩咐下人关门。 不远处的茶肆里,几个一身劲装的男子稀疏平常的寒暄,只是在徐浚亭路过的时候,静默了一瞬,便又回复了寻常。 徐浚亭抱着书画招摇过市,内心窃喜,谁能想到,我怀里抱着的是王安石的墨宝? 第22章 女子 日头高起,云淡风轻近午天。 早市渐渐散去,沿街摊贩也陆陆续续的收了摊子,腾出了不少位置,早前穿过拥挤的街道还需要侧着身子,现如今倒是也不用跟人摩肩接踵了。 徐浚亭抱着书画,脸上满是喜色。 一阵微风袭来,带着一阵烤肉的香味。 “好香啊。”徐浚亭皱了皱鼻子,寻着香味走了过去,行走往返之间,竟然绕到了一处不太熟悉的巷子里。 “奇怪怎么又没了?”徐浚亭疑惑不解,皱起好看的眉头四下打量,暗道:怎么到了这里突然就没了味道? 正当徐浚亭毫无头绪地瞎猜时,一道婉转的女声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位公子,能麻烦你让让么?” 女子生的煞是好看,柳叶眉,樱桃口,乌黑亮丽的头发简单的挽了个发髻,只用一根木质的簪子固定。 “公子?”等的久了,未见徐浚亭有什么反应,女子也觉得有些恼了,话语间带了点情绪。 徐浚亭看着女子俏丽的脸蛋,不禁想起了以前的那些岁月,乍一听女子微恼的声音,连忙后退了三步,略带歉意地说了声:“抱歉,是在下孟浪了。” “无妨。”女子见徐浚亭生的唇红齿白,气质内敛,顿时刚才不满的情绪消散,也不觉得被冒犯了,反倒是对这个书生打扮的男人心生好感,不着痕迹地理了理自己的妆发,摆出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柔声细语地问:“小女子金巧儿,本不该打扰公子深思,但因着小女子归家之路被您给遮住了,这才有些急了,公子勿怪。” 闻言,徐浚亭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刚刚挡着人家回家的道路了,怪不得人家这么生气,只好笑着赔礼道歉,再让出了半个身位,好让这位姑娘过去。 “在下徐浚亭,巧儿姑娘有礼。”徐浚亭抱着书画,无暇作揖,只得弯下腰,对着金巧儿点头示意。 “见公子抱着书画,应当是个有见识的读书人,怎么会在这弄子里?还,刚刚那副模样?”金巧儿原是想说怎么在这小巷子里发呆的,但顾虑到读书人的几分傲气,便婉转一点表达。 “在下,在下迷路了。”徐浚亭被金巧儿甜美的笑容晃了眼,竟一时失神,好在及时醒悟过来,面上一红,说到:“说来惭愧,烦请姑娘,指条出路。” “嘻嘻,”金巧儿笑出了声,忙拿着帕子,轻捂着嘴,才不至于失了礼数,过了好一会儿,才说到:“公子,你跟其他读书人不一样,他们可都没您这么有趣儿。眼下我也不急着回去了,不若我领着公子出去吧?这一片房舍七拐八拐的,若但给你指路,不领着你,还不知道你又要在哪家姑娘门前抬头望天呢!” “那就麻烦姑娘了。”徐浚亭说到。 这金巧儿话里话外的揶揄,徐浚亭并不是听不出来,但金巧儿说话做事懂得分寸,进退有度,既不让人觉得疏离,又不过分亲近,两人相处方式竟隐隐让徐浚亭恍惚间想起了从前。 金巧儿是个奇女子,之前跟我目前接触过的那些女人不一样,却又说不上来。 徐浚亭这么想着,看着金巧儿领路的背影,有种恍然隔世的错觉,这七拐八拐的仿佛不是巷子,而是时间长廊。 “公子,”金巧儿停下脚步,略有些不舍地回身看了徐浚亭一眼,很快又别过头去,葱白的手指往前方一笔划,说道:“你这直直走出去,就到了街上,抱着这么多书画,可要早些归家。” “那,那就多谢姑娘了。”徐浚亭看着金巧儿别扭的模样,心下好笑,暗道:这金巧儿是怎么了?方才送我出来的时候,可不是这样扭扭捏捏的,现在怎么看起来,好像对我也几分不舍啊? “嗯,公子,慢走不送了。”金巧儿说罢转身便走,不过几步,又急匆匆地跑回来,将手里的帕子揉作一团,往那堆书画里一塞,说了一句:“公子,可不要忘了我,咱们有缘再会!”深深看了一眼徐浚亭,转身又跑来了,消失在拐角的阴影里。 “……”徐浚亭一愣,什么反应都来不及,低头看着怀抱着的书画中那一团紫色的轻纱,无奈地摇了摇头,轻声呢喃了一句:“有缘再见。”而后转身就朝着金巧儿刚才指的方向走去。 出了巷子,乍一听街道旁摊贩的吆喝声,徐浚亭还有些不太习惯。 巷子幽深,锁住的,不止是酒香,还有胭脂泪。 那块帕子上的胭脂香,已经足够说明问题了,金巧儿是个勾栏里的姑娘。 怪不得能把握分寸,进退维度,只是有些可惜了。 徐浚亭回到家中,一个下人迎了上来,接过少爷抱着的书画,低声说道:“少爷,老爷唤您过去,说是让您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过去。” 正厅。 徐御翔捧着茶杯,吹开热气,静默无言地等着他的好儿子徐浚亭。 “爹,我回来了。”徐浚亭自门外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下人。 “嗯。”徐御翔点了点头,放下茶杯,瞥见下人怀里抱着的书画卷,眯了眯眼,眼尖地发现了一块紫色的轻纱,有些不悦,问道:“那堆书画卷,是你这次出行的目的?” “是的,父亲。”徐浚亭笑着说,正要给徐御翔说这些书画卷的来历时,却被打断。 “胡说!你老实交代,到底怎么回事?你这一大早就出门,是去了哪里?跟谁见面?一个伺候的人都不带,你是去做什么?” 见徐御翔质问自己和谁见面、做什么,徐浚亭怕徐御翔想歪,便打算如实交代,只是把遇见金巧儿的事给隐了去。 听完儿子的‘老实交代’,徐御翔无奈的看了看那块帕子,虽然不满徐浚亭隐瞒自己,但为了两人父子情分,倒也没说什么。 “既然是这样,那我也不多问了。”徐御翔站起身,背着手,说道:“你长大了,我本不该多干涉你的想法,但下午你得跟我去一趟。” “好。”徐浚亭答应了下来。 第23章 新的丫鬟 院子里鸟语花香,几个丫鬟仆从在做着自己的事,看起来一派祥和。 “怎么回事?”徐浚亭看着下人拿过来的衣服,皱起眉头,食指无意识的摩挲着大拇指的指腹。 “小人不知。”下人举着托盘就跪了下去,惶恐不安,生怕被主人家给嫌弃。 “……”徐浚亭见状先是一愣,摸了摸自己光洁的下巴,借着喝茶的姿势,掩去眼底的精光,暗道:这一跪,这嗷的一嗓子,我要是有个什么心脏病的,这突然的一下我不得就归西了,怪不得原身气一气就没了,最后还让我钻了空子。 “少爷,请让颖儿给您换衣裳。”徐浚亭房里的丫鬟颖儿正好做完自己的事,进到房间里来了,见下人跪在地上,少爷在扶额短叹,接过下人手里的托盘,以眼神示意他赶紧出去,嘴里说着:“少爷这儿我来就行了,你快去忙你的事吧。” “啊?”下人抬头,看了看颖儿,又怯懦地抬眼看徐浚亭,心下慌乱,一时竟不知道怎么办好。 “出去吧,这儿让颖儿来就行了。”徐浚亭只好应了一声,挥手让下人出去。 颖儿将托盘放下,瞥了一眼正在喝茶的徐浚亭,心道:少爷真的跟以前不一样了。 “做什么偷偷摸摸地看着我?”徐浚亭也注意到了小丫头的动作,虽然隐晦,但终究还是小孩子一样。 “没!”颖儿心里一慌,不免费声音高了八度。 “做什么咋咋呼呼的?一个姑娘家,要文静,要沉着。”徐浚亭捂着耳朵,略有些不满,这个年纪的小丫头,声音也太过尖锐了,刺耳得很了。 “对不起,少爷,我下次小声点。”颖儿有些不好意思,红了脸颊,轻声道歉。 “居然还有下次?”徐浚亭一愣,有些不敢置信,这丫头是真傻还是装傻? “不了不了,没有下次了!”颖儿忙抬头看向徐浚亭,一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里尽是纯真。 “行了,别这么看着我。”徐浚亭有喝茶充楞,掩盖眼底的不自然,突然又想到什么似的,说道:“还有啊,你也别这么看着别的人,别家公子也不行!记住了吗?” 颖儿还是孩子心性,万一被别人看上,再给骗走了,那就糟糕了。 “好的,少爷。”颖儿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少爷说的一定是对的,只乐呵呵地应承下来,又道:“少爷,颖儿服侍你换衣裳吧,老爷说了,换好衣服去找他。” “嗯,”徐浚亭应了一声,便随颖儿帮自己换衣裳,其实也不是不能自己穿,但衣服着实有些复杂,自己鼓捣,大概下午都出不了门,于是只好让颖儿整理,但又想到自己的老爹,自言自语道:“只是下午出趟门,怎么要这么正式?” 颖儿忙着给徐浚亭整理衣物,也没听清他说什么。 这时徐御翔从门外走了进来,说道:“哼,下午要去见夫子,自然要正式些。” “什么夫子?”徐浚亭看着徐御翔的样子,就知道他是认真的,也不好插科打诨,更不敢糊弄,只好说到:“总要让我知道一下,我这‘夫子’的姓氏吧?万一喊错人,那不就失了礼数?” “夫子姓韩,本地顶有名的书店,便是韩夫子名下的。”徐御翔一脸认真,对着徐浚亭叮嘱:“我知道你不屑什么书店的,但是,韩夫子那儿我可是拖了好几个人情才给你排上课的,你万不可推辞,或是失了礼数!” 拉着徐浚亭去个夫子家,要让夫子讲课给他听 “好的好的好的,谨记父亲教诲。”徐浚亭敷衍着点头,心里却想着:不过是上个课而已,能能难道哪儿去?应付应付就行了。 “你,”徐御翔有些气恼,眼角一抽,忿忿道:“我可告诉你啊,到了韩夫子那,你可得给我好好学,别自命不凡的气人家夫子。” “我哪儿有自命不凡?”徐浚亭不服气,脑子一梗,竟然反驳徐御翔,就这么说了一句。 “你!你这是要气死我?”徐御翔气得有些呼吸不上来,脑子嗡的一下,似乎是失去了运转的能力,便扶着桌子,撑着身体。 “老爷!”颖儿见状,忙小跑着到了徐御翔身侧,瘦弱的手臂搀扶着徐御翔,扶着他慢慢坐下来,一脸关切的问:“老爷您没事吧?快坐下休息一下。” “爹,这我也没说不去啊,您快消消气。”徐浚亭也跟着徐御翔的的呼吸频率,给他顺气,嘴里念着:“是儿子不学好,是儿子不懂事,你万不可把自己气坏了!您是儿子的天,是儿子的脊梁骨,在怎么着儿子也不会逆了您的意,更何况您还是为了我好!” “那,你下午去不去韩夫子那?”徐御翔被徐浚亭这一番父子情深的马屁拍的身心舒畅,人也不那么难受了。 “去啊!肯定得去!我尊敬的父亲都发话了,我怎么着也得去!您儿子像是那么不识好歹的人吗?”徐浚亭拍着胸脯保证:“而且,去了我肯定得学有所成,哪怕韩夫子埋汰我,嫌弃我,我肯定得在他那学点东西出来!” “要真是这样,那就不算愧对我徐家列祖列宗!”徐御翔点了点头,就这么坐了一会儿,缓过来了,起身对徐浚亭说:“行了,快收拾吧,一会儿韩夫子该醒了,还能排上名儿,给韩夫子留个好印象,往后,也好多照拂你。” “是,爹说的对,我这就收拾。”徐浚亭对着颖儿一点头,说到:“快帮我理理,再把我今天收回来的那把折扇带上,咱们去拜会韩夫子。” “是!”颖儿听闻要去拜会韩夫子,乐得找不着北,踩着小碎步去找折扇去了。 “……”徐御翔听了,突然又想起那堆书画卷里的紫色轻纱,有些为难,皱了皱眉头,嘴巴张开又合上,总觉得跟儿子讲什么,都不合适 罢了,先去见韩夫子要紧。就这么想着,徐御翔抬脚,踏出了房门。 第24章 济雅 济雅书阁后舍。 徐御翔带着徐浚亭坐在厅中。 “徐家老爷、少爷,韩夫子已经睡醒了,二位稍待,夫子正往这儿赶呢。”上了年纪的管家眯了眼睛,不着痕迹地打量徐浚亭。 这就是介绍来听学的公子?生的倒是好看,也有几分书卷气,就是不知道着内里是怎么样一个人? 徐浚亭倒是没发现管家的打量,自顾自地沉浸在对周围事物价值的评估上了。 “劳烦您老人家了,您跟韩夫子说一声,我父子俩是专程来听学的,有的是时间,让韩夫子慢慢来,不着急的。”徐御翔笑呵呵地跟管家打招呼,也借着作揖行礼的姿势打量这个人。 多年摸爬滚打在商场从而锻炼出来的敏锐的直觉,在看人这方面,几乎不走眼。 这个人不简单。 “二位稍待。”管家感受到徐御翔的打量,便躬身退下。 “……”徐浚亭一愣,下意识的用食指摩挲拇指指腹,暗道:我刚是被瞪了一眼吗?难道这个老人看出来我想把这做工精美的屏风带回去了吗? “浚亭,刚才可有失了礼数?”徐御翔问,总觉得事情并不简单。 “依然是没有的,您还在这儿呢!”徐浚亭回答:“再说了,这厅里总共就这么点地方,我做了这什么,您这做父亲的还能不知道吗?” “唉。”徐御翔有些搞不清楚自己的这个儿子了,自从大病初愈后,父子俩真正交心的时间几乎没有,平素自己忙于生意上的事,对儿子的关心确确实实落了下乘。 徐浚亭不明白为何徐御翔突然叹气,也不知道接什么话,手足无措地站在那。 父子俩相顾无言,厅里一时静默了下来。 这时,韩夫子在管家和书童的搀扶下来到前厅。 “徐老爷何故叹气呐?” “韩夫子,”徐御翔忙作揖行礼,略带不好意思的表情,说道:“多谢韩夫子关心,徐某不过是因为自己能力的问题而叹气。今次来叨扰夫子,实在是小儿仰慕夫子德名,一个父亲能做的不过是带小儿来听听您的教诲。浚亭,还不来拜会韩夫子?” 徐御翔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明里暗里都指出来是徐浚亭想要来拜会,更是不着痕迹地抬高了韩夫子的地位。 “问韩夫子好,学生徐浚亭。”徐浚亭见韩夫子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子,心下有了计较,行了大礼,礼数周正,丝毫没有敷衍的意思。 “嗯,不错,徐生这礼数周全,就连老夫也挑不出错处。快快起身,那边坐着吧。”韩夫子满意地点点头,捋了捋自己花白的胡子,对徐浚亭的印象很是不错。 自古重农轻商,更常言道‘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这像是偏见的认知深深地扎进了寻常百姓家里,是以,读书人哪怕再贫寒,也比商人摊贩来的体面,徐御翔就是害怕自己的从商的事业,会影响了徐浚亭。 韩夫子是远近闻名的大儒,早年教导的学生里,更是出了三个状元,两个榜眼,六个探花郎的好成绩,在这地界上,没有个读书人不愿意攀附济雅书店,更是以在济雅书店读书挂名为荣。 “徐生,可有读过什么书?”韩夫子笑得和蔼,亲切地询问,仿佛又想到什么似的,说到:“我这济雅书店虽不大,但寻常的一些书,还是有的,若是你有意,便可自行去翻阅,往后济雅书店的学生,都会认识你。” 韩夫子这是要让徐浚亭在济雅书店听学了,虽不能算上学生,但至少能混个脸熟,在韩夫子名下挂个名。 “夫子,学生驽钝,家父请了启蒙夫子后,便再也没在学堂里读过书,都是在家里自学,这么些年来,也只是看了些许,往后在夫子这儿听学,还望夫子不吝赐教。”徐浚亭想着那些‘之乎者也’就有些头大,但总归还是明白事理的,若是没有韩夫子这三个字,怕是在仕途发展上欠缺点助力。 “那是当然,徐生想学,老夫万没有不教的道理。”韩夫子越看徐浚亭越满意,好学,聪慧,还不卑不亢,最重要的是很合眼缘。 “多谢韩夫子。”徐浚亭拱手作揖,一副三好学生的模样。 “多谢韩夫子。那小儿就有劳您多督促了。”徐御翔看到徐浚亭的表现,也知道孩子懂得轻重,便就放下心,说道:“徐某家中还有事,便拜辞夫子了。” “徐老爷放心,”韩夫子示意管家送客,说道:“管家,把我新得的那盆富贵竹带上,让徐老爷带回去。”扭过脸来,对徐御翔说:“一点心意,徐老爷要不要推辞。” “韩夫子德高望重,想来这富贵竹得了您的教诲,也是有灵性的,徐某感激不尽,烦劳夫子记挂。”徐御翔怎么会不懂?这是韩夫子对徐浚亭的看重,就连自己这等商人都和颜悦色。 徐御翔乐呵呵地抱着富贵竹离开了,徐浚亭便跟着韩夫子去了后舍西厢的静室。 徐浚亭乖巧听课,不时提出来问题,他的聪慧辩解让韩夫子很是赞赏。 两人相谈甚欢,此时书童来报:“回禀夫子,这是院里来的信。”说完将信笺递给韩夫子,还偷摸打量着徐浚亭。 韩夫子看完信,见徐浚亭丝毫没有窥探的意思,心中更是喜悦,认定自己没看错人,也存了试探的意思,问道:“徐生,对兵法可有涉猎?” “……”突然被点名,徐浚亭有些慌,但面上还是云淡风轻的模样,说道:“有读过几本兵书,略有涉猎,不甚详解。” “徐生不必自谦。”韩夫子将手中的信笺递了过来,让徐浚亭看。 徐浚亭有些紧张地搓搓手,接过信笺,心想:这大概就是摸底考试吧? 两军交战于一条大河,一方骑兵三十万,一方水军十四万,水军有何良策可以退敌? 这不就是三国周郎火烧赤壁吗?思及此,徐浚亭脑中不断复盘,最后定了结论,这就是火烧赤壁。于是信心满满地说:“学生有一计,不但可以退敌,更可以占得先机。” “哦?”韩夫子来了兴趣,附耳过去,仔细听。 徐浚亭解释了一番,听得韩夫子赞不绝口,啧啧称奇:“想不到徐生年纪轻轻,竟有如此谋略,假以时日,必成国之栋梁!” “夫子过誉,学生还有很多想向您请教呢!” 徐浚亭谦逊有礼的态度,让韩夫子更加看重,感叹:江山代有才人出啊! 第25章 读书人 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大街小巷都是吆喝叫卖的声音。 街角的酒肆里,一个穿蓝衫短打的年轻人一脚踩在长凳上,一手拿着酒瓶子,一边给周围人炫耀,说道:“我本以为读书人,满嘴之乎者也的,都是那种没脑子的书呆子,结果啊,这个徐浚亭让我倒是眼前一亮啊!” “怎么?”一旁听着的人有些愣,见蓝衫男子说了一半又不说了,心中止不住的好奇说道:“到底怎么了?你快说啊!急死个人了!” “你别急啊,好饭不怕晚呐。”蓝衫男子说道:“就那个徐家少爷,就前些日子生了一场大病的那个!” “是啊!”周围人应和到,纷纷点头:“我知道,我家隔壁的成大夫也去给那徐少爷看病了。” “听说,那少爷大病好了以后,有些痴傻了?” “呸,瞎说,人好着呢!”蓝衫男子啐了一口,说到:“人可好了,最近还拜了那个大儒,就济雅书店的那个韩夫子做先生,听说夫子还夸他来着。” “唉,我还想着是什么呢?”让人有些不服气,就想抬杠,说道:“不过是一个富家子弟拜了大儒做先生嘛,这有什么大不了的,我要有钱我也去给大儒做学生。” “哈哈哈哈,你还有钱?就你那穷酸样,别人当了状元,你还是个种地的。”路人笑了笑。 “你别觉得好笑,你不还是跟我一样是个种地的?徐家有钱,少爷拜了个好先生又怎么了?不还是拿徐家的钱砸出来的嘛?” “哟哟哟,怎么一股酸味,”蓝衫男子笑得豪放,说道:“我就知道你们得这么想。我之前也是这么想的,可是那徐少爷不是普通人啊,他可是熟读兵法啊,就用那个连环计,以最少兵力大退敌军啊!据说连大儒韩夫子都赞不绝口,说这徐少爷是鬼才!” “啧,真有你说的这么厉害?” “那是当然!”蓝衫男子神秘兮兮地说:“我邻居家的王婶的表妹的外甥就在济雅书店当书童,他亲耳听到他同屋的那个书童讲的。” “这么说来,这个徐少爷确实是个人才,但我还听说,那个金溪村的神童方仲永更厉害,生五年,未尝识书具,忽啼求之,其父母与之,自是指物作诗立就,其文理皆有可观。” “是了是了,我也听说过。”蓝衫男子应了一声,几人围坐一团,讨论了起来。 世人不自悟,惯是会遗忘。 刚才被人们讨论的徐浚亭此刻,正在院中喝茶,手里拿着一封信笺。 是王安石的来信,主要是问他兵法的事情,包括徐浚亭在济雅书店里和韩夫子直接说出来的连环计,甚至还完善了一些细节。 徐浚亭放下茶杯,陷入深思,误打误撞之下,竟是让王安石对自己青眼有加,看来不久之后,在自己踏入仕途只是,王安石将是自己的最好的助力。 只是,王安石怎么知道我和韩夫子聊天的内容呢? ”少爷少爷,”颖儿呼唤明显走神的徐浚亭,见徐浚亭回过神来,才说到:“刚才颖儿给您说的,您听进去了吗?” “啊?”徐浚亭有些懵,只好尴尬地笑了笑,说到:“刚才说什么了?我在想昨天韩夫子留给我的课题。” “那,颖儿是不是打扰少爷了?颖儿知错了,请少爷责罚。”颖儿惶恐不安,生怕自己耽误了自家少爷的学业。 “无妨,你说吧,不怪你。”徐浚亭生的好看,脸上白净,笑起来有些温润如玉的气质,惹得颖儿心脏怦怦直跳。 “也,也没什么,就是您在济雅书店里,和韩夫子说的那个什么连环计,昨天就被人给传了出去,今天所有人都知道了,咱们徐家少爷,不仅十分的聪慧,并且熟读兵法,甚至在领军布阵上还有天分,若是将来少爷有了官职,想来很多大官儿都愿意拉拢少爷。” “嗯。”徐浚亭默不作声地喝了一口茶,感叹道:虽然颖儿不是最聪明的一个,但对时局的分析还是有点见解。 确实,徐浚亭在济雅书店里的豪言壮志,不但在韩夫子面前出了风头,更是让自己的名字,传遍了坊间。 徐浚亭还未入仕,已经有人来招徕他了,首当其中,最优先考虑的,便是相谈甚欢的王安石。 徐浚亭攥紧了手里的信笺。原来,是这件事情传到了王安石的耳朵里面,而王安石借机会把善于谋划的徐浚亭引荐给了皇上赵煦。 “这可怎么办?”徐浚亭喃喃道:“会不会太快了?” “少爷,您自己在嘀咕什么呢?”颖儿没听清徐浚亭说些什么,自顾自地问了一句。 “没什么。”徐浚亭站起身,将信笺浸泡在茶杯里,看着浮起来的墨色,眼神一暗。 既然做了,就不后退。 颖儿只觉得少爷现在的情绪不太对劲,却也看不懂少爷毁掉信笺的用意,但也没说什么,毕竟在她眼里,徐浚亭做什么都是对的,都有他的理由,作为徐浚亭的贴身丫鬟,要做的就是照顾好徐浚亭,管好自己的嘴巴。 不一会儿,前厅来人说有贵人到,徐御翔喊徐浚亭去前厅接见。 “这是徐公子吧?杂家姓闵,您喊我闵公公就得了。既然来了,那杂家就宣读圣旨了。”一个宦官打扮的人打开了圣旨,清了清嗓子。 徐浚亭深吸一口气,跪在了众人前头,说到:“草民,接旨。” 宦官宣读圣旨,具体说了些什么徐浚亭也没听进去,只暗暗谋划起来。 原来是王安石向皇上赵煦举荐徐浚亭后,皇上也有些好奇,立刻就让闵公公带了圣旨,传徐浚亭第二天去皇宫觐见。 闵公公来时,各方势力都被打了招呼,是故一时之间徐浚亭要觐见皇上的这个消息传遍了天下。 徐御翔自觉儿子有出息,都能面圣,因此十分的光荣,但同时觉得伴君如伴虎,有怕儿子说错话,冒犯龙颜,就不停的叮嘱:“儿啊,你上了朝堂可要谨言慎行,万不可冲撞贵人!” “放心吧。”徐浚亭也不知道说什么,只好给徐御翔顺气,让他宽心。 第26章 入朝 不过话说回来就连徐浚亭也是有些激动,因为毕竟是穿越来第一次见皇上赵煦,在这个世界,如果到时他有所说错的话,很有可能就会被砍脑袋。 但徐浚亭又是有信心,因为他对于自己的口才还是自信的,而且作为穿越过来的人,对于当朝的皇上赵煦也是有所了解。 徐老爷高兴,徐浚亭身旁的丫头婷儿也是高兴至极,待官员走后,婷儿一脸欣喜看着徐浚亭,道:“恭喜公子,贺喜公子。我就知道咱家的公子非常人。” 见到婷儿如此为自己高兴,徐浚亭也是不由会心一笑。 说实在的,婷儿这丫头,有时候还挺可爱的。 第二日。 太阳还那样出山,徐家府邸便是忙起来了,在大门口徐浚亭的身影杵在那里,门外大道已经备好了马车。 徐御翔一脸欣慰的拍着徐浚亭的肩膀,一脸高兴的模样,但同时也是有些担心起来徐浚亭。 便是再三叮嘱徐浚亭,毕竟这不是干其他的时候,这是见如今大宋的圣上,言语一定要注意点。 “放心,我自由分寸。” 徐浚亭身穿一身白色丝绸长袍,而且还手持了一把扇子,一脸书生气息的样子,给人也是一种儒雅随和的感觉。 说完话,徐浚亭便是上了马车,随后在徐家的家丁的抬轿之下,慢慢消失在徐家府邸的街道上。 大宋的皇城奢华无比,历代皇朝之上自然是奢华无比。 纵然是看过了无数电视上面演的,但此时此刻亲眼看到皇城就在自己眼前,徐浚亭心中难免有些感慨。 稳定了一下自己的内心,他便是随着一名小太监前往了皇宫的议事厅,也就是当今的大朝之上。 在朝廷之外,徐浚亭等待着皇上赵煦的召见,自己的到来,皇上赵煦应该第一时间就得知了,所以他只要安心的在殿堂外等待即可。 等待皇上下朝,到专门召见人员的殿堂。 “宣,徐家徐子,徐浚亭。” 太监的一声声传声终于是传到了徐浚亭的耳朵里,听到召见,徐浚亭面不改色的一步步朝殿堂里走去。 殿堂没有人,就只有皇上赵煦和两名名侍女还有一名太监,徐浚亭跪在地上,恭道:“草民,徐浚亭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不必太过拘束。” 皇上赵煦一脸笑意的看着徐浚亭,随后又说道:“我最近听闻你的名气很大啊,连夫子都是在夸你,这倒是让朕对你有了一些兴趣。” “哪里哪里,那些都是外人的夸大,草民只是略读了一些书籍罢了。”徐浚亭很是谦虚的说道。 这个时候,皇上赵煦起身而来,长袖轻轻一挥,随后便是走到了徐浚亭身旁来,拍来拍他的肩膀说道:“听闻你对兵法有独特的见解,正好朕对此时也是颇为上心,尚且可与你讨论一番。” “既然皇上都这么说了,我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徐浚亭举止十分儒雅得体,让得皇上也是微微点了点头,确实是一个好苗子。 “你先说说看。”皇上赵煦右手一划,便是把问题抛给了徐浚亭。 徐浚亭微微一笑,随后便是轻轻向前走了两步,而后转身看向皇上,拱手说道:“我就从兵法的最基本的理论开始吧。” “相信陛下已经饱读《孙子兵法》了吧,那草民逃说的其一便是打蛇打七寸之说。”徐浚亭也不好不客气,直接是张口就来。 皇上赵煦一笑,一副了然的样子说道:“自然知晓,打蛇打七寸就好比,在兵法之中,对待敌人,进攻他的弱点,也就是找出他的缺点,进而进攻。” “是。陛下圣明,知其所患,方可精准打击。蛇的七寸我们都知道在哪里,但是人的七寸可就是因人而异了。所以不论是对待敌人还是朋友,都是要知其所患,多交流,进及一点便即可。” 徐浚亭堪堪而谈,没说一句还比划了一番,纵然是在皇上赵煦面前也没有太过的紧张 皇上赵煦听此,脸上的笑意也是不由更为浓厚,对徐浚亭的赞赏之意也是不由增加了些许。 很显然,徐浚亭所说的兵法之道确实有道理。 “甚是。” 徐浚亭见皇上赵煦也是承认了他所说,也是心中一喜,紧接着又是说道:“这是兵法的便向思维,现在说说实战。” “所谓夜观天象,方可得起往后几日天气,进而对功伐有莫大的效果,但我又一言便可让天下人也能入那些所谓的国师一般,识其自然气象。” 说着徐浚亭便是和皇上赵煦畅谈起来,和皇上说了许多现代的知识,让得皇上赵煦都是似懂非懂的感觉,但总体大概还是明白了。 这也让他十分惊讶,对徐浚亭的赞赏也是更为浓厚,刚才徐浚亭之言直接是给他们大宋带来了莫大的好处。 “徐浚亭,你方才所言,对我大宋有着莫大的好处,也正是你一言,让我也是感叹世界万物竟然如此奇妙,说吧你需要朕赏赐你什么?”皇上也是一个精明的人,直接开始拉拢起来徐浚亭,因为此时此刻在他眼中,徐浚亭就是一个可以拉拢的人物。 甚至他看徐浚亭年纪轻轻,尚且风华正茂,都是有些想召他为驸马的意思。 不过,虽然皇上这么对徐浚亭重视,但徐浚亭在第一时间听到皇上要赏赐与他,却是微微一笑,摆了白手说道:“皇上。不必了。” 听到徐浚亭居然直接拒绝了,皇上很是疑惑,毕竟皇上的赏赐科不是每个人都有的,这是皇上表现出来的对徐浚亭的器重。 所以皇上就有些不明白了,为何徐浚亭会拒绝,要知道很多人想要得到他的赏赐都是不可得的,但徐浚亭却是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这种诱惑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挡住的,除非是傻子,很明显徐浚亭他不是。不然那般的兵法之道怎么可能会从他口中讲解出来? 而且还是有理有据的。 所以此刻赵煦很是好奇,好奇徐浚亭为何拒绝。 第27章 懿宁公主 在徐浚亭拒绝过后,就连一旁的几名侍女太监都是不由露出来了惊讶的表情。 在他们看来,徐浚亭根本是没有理由拒绝皇上赵煦的赏赐,甚至他们都在想象着徐浚亭会需要什么样的赏赐,但此时此刻的结果却是出乎了他们的意料。 现在皇上在这里,他们也不敢出声交流,只能眼神示意,表达自己内心的不敢相信。 皇上赵煦吸了口气,便是转头朝一身白衣的徐浚亭问道:“你可是要知道,朕的赏赐可是你想象不到的,你确定要拒绝?你可知道,大宋上下多少人挤破脑袋斗先想要赏赐吗?” “你今天必须给朕一个理由。” 说实在的皇上赵煦确实是有些生气了,毕竟从来没有人拒绝过她的赏赐,徐浚亭是大宋第一人,但虽然是有些生气了,但心中却是想知道徐浚亭为什么要拒绝。 徐浚亭此时此刻却是微微一笑,而后跪在地上,说道:“陛下息怒,陛下若是非要赏赐的话,就给百姓们减少一点赋税吧,这也是我想要的赏赐。” 徐浚亭的话如同清流一般,让得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不由一愣。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皇上赵煦赏赐啊,徐浚亭他居然直接放弃了给自己升官发财,却是系心于天下百姓。 “好好好。” 皇上赵煦接连三声叫好,对这徐浚亭点头,他现在越发赞赏徐浚亭了,先前还以后他为什么要拒绝,当自己强行要他给予他赏赐的时候,才发现想要徐浚亭居然如此境界。 “爱卿平身。朕一定答应你的要求。”说着赵煦便是扶起徐浚亭,直接是把徐浚亭当做官员来看待了。 随后赵煦挥手叫道:“传令下去,按照先前徐爱卿所言,执行。” “诺~”旁边的太监躬要点头,随便这便是出门而去。 “哈哈,没想到我们大宋还有徐先生如此之人,来来我们继续谈论兵法之说。”赵煦很是客气待见徐浚亭。 而后两人便是长篇大论,也是聊得不亦乐乎。 直到午时,二人终于没有再聊了,赵煦也是招待了徐浚亭,这也是对徐浚亭的看重。 在徐浚亭进入到殿堂到时候,许多大臣都是有些诧异,纷纷议论起来徐浚亭,大家明眼都是看得出来,赵煦这是看重徐浚亭,否则也不会让徐浚亭出现在这里。 但虽然都是在讨论,但却没有人发出质疑的声音,毕竟是赵煦的决定,他们只能呢个暗自调查。 不多时,美食美酒端了上来,作为徐家大少爷,再者徐家从商多年,自然是有吃到一些山珍海味。 自然此刻端上来的美食,他自然都是有所了解。 不过比起美食,一道人影都出现倒是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当然不仅仅是徐浚亭,就连各位大臣不由把目光摆向来人影处。 只见一道身穿华丽的丝绸服饰,那如羊脂白般的小脸之上还有些红晕,修长的大腿无疑是一道风景线。 此女带着数位女伴走了上来,随后一声声乐器响起,她们跳起来舞蹈来。 徐浚亭认得这女人,她正是当今赵煦的女儿懿宁公主。 窈窕淑女,钟鼓乐之。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各位大臣都是被懿宁公主的舞蹈迷的不禁赞叹起来。 “公主身于贵族,举止竟是优雅得体,今日居然能见公主一舞,甚好。甚好。”其中一位品阶中等的官员说道。 在旁边一位脸上透着一道刀疤的中年壮汉却是举起就被笑道:“我说,老兄,你不会是想让那家那小子争取公主吧?” “怎么?不行吗?”那先前说话的官员听到壮汉的变相嘲讽,不由皱了皱眉头,一脸不爽的说道。 那壮汉笑了笑道:“公主是何许人也,驸马的条件可是要赢得皇上满意,你觉得呢家那位有希望?” “哼。”听到这里,那官员也是泄了气,没错。赵煦的标准可不是寻常人能达到的,他自然也是清楚,不过他还是不服气的冷哼了一句:“怎么?那样也还不是轮不到你家那小子啊。” “自然。不过我感觉今天的皇上有些不一样了~”壮汉没有再纠结于这个话题,而是转了一个话筒说道。 听到这里,官员也是眉头一皱,目光看向了那在赵煦身旁的白衣男子也就是徐浚亭。 “这小子不是徐家的吗?怎么变成为了皇上身边的红人了?”官员疑惑问道。 壮汉摇了摇头,很明显也是不知道。 先前他没有在意什么,但看到公主此刻出现,他感觉赵煦可能是有意拉拢徐浚亭,但徐浚亭何德何能让赵煦花这么大力气拉拢了? “这件事情还得从长计议,这可能会影响到我们宫内的一些变化。”官员也是联想到了吗什么,面色不由一变,目光微微的瞥了几眼徐浚亭,心中有了一些想法。 而不仅仅是他们两个疑惑,只要是常年在内宫里面工作的人都是对此有了想法,都是疑惑赵煦为何如此对待徐浚亭。 尤其是当朝的丞相,他们目光已经是发出了冰冷之意,他冷冷的盯着徐浚亭,如若是赵煦此刻有意在抬高徐浚亭,那么就是给他丞相下马威。 因此他绝对不允许赵煦身边出现这么一个红人,当然有些事情明面上不回去做,自然是暗中去办。 徐浚亭的出现肯定是会影响到当朝内宫乱斗的情况,所以大家都是对徐浚亭比较在意了。 此刻,舞会已经结束,在众人的欢呼之下,音乐也是停止了,那些伴舞的舞女也是听见离开。 此时,大臣之中有人开口恭维道:“懿宁公主生得天生丽质,舞蹈也是迷人心扉,着实是天下难得如此。” “是啊。懿宁公主的舞蹈实在太棒了,不亏是大宋第一人。” “公主的舞蹈奈绝世佳舞。” 一群大臣很快就恭迎起来了,为得就是给公主和赵煦留下一个好印象。 听到这么多人的赞赏,懿宁公主也是不由脸红了一下,赵煦也是哈哈大笑,明显是觉得他女儿让他脸上有光。 第28章 春闱 皇上看向了徐浚亭,问道:“不知你有何想法?” 其实皇上已经是有意想要自己的女儿和徐浚亭撮合一番了,但这不可能是明面上说出来的,而且不知道徐浚亭对此有什么看法。 听到皇上叫自己,徐浚亭也是回过了神来,他微微一笑,说道:“懿宁公主之舞,真乃天下仅此一支。” 说到这里,徐浚亭也不有看了懿宁一眼,在影响之中,他便是见过一面懿宁,便是在先前的京城考状元的时候。 虽然落榜了,但他也是见到了懿宁,而且他对懿宁也是有这别样的感情,可以说是一见钟情。 对懿宁很是倾心,而且就是此时此刻的徐浚亭在先前看完了懿宁公主舞蹈之后,心中同样是倾心不已。 所以他心中都是有种想要拿下懿宁公主的想法。 而被徐浚亭这么一看,懿宁公主脸蛋更是红晕了,他先前就和徐浚亭有过接触,虽然仅仅见过一面,但对徐浚亭却也是一见钟情。 便是因为徐浚亭出现在皇宫,他才赶过来舞蹈一支,而皇上也是看得清清楚楚,知道懿宁对徐浚亭有意,所以也不建议当个月老。 这一幕台下的许多大臣也是心知肚明,他们自然不能放任不管,尤其是有几个大臣,他们对自己家的公子也是力挺,他们都想要去做驸马爷。 比较成为驸马,就是与皇上有了直接的关系,在皇宫的地位也将会提高。 所以当看到徐浚亭和懿宁两人对眼,他们就觉得事情不妙,尤其是当朝的丞相,直接开口说道:“先前一段时间听说徐公子大病一场,不知可有什么隐疾在身?刚好我大宋太医在宫内可以医治。” 他的这番话,自然也是为了让懿宁对徐浚亭产生隔阂,也为了让皇上对徐浚亭不再重视。 “丞相不必担心,我现在好得很,而且大病一场过后,我发现我的大脑还变得十分敏锐了。”徐浚亭心中冷笑,果然和书中说得一样,皇宫内的乱斗确实多。 自己这才入宫一天就开始对自己下手了。 不过想要对付他徐浚亭,就算是大宋丞相也不行。 丞相微微一笑,不肯罢休的说道:“皇上,我觉得hi啊说有必要让太医把那个徐公子查看一下,就算是没有留下什么祸害,也能发现一些其他隐疾。” 听到这里,徐浚亭的脸色都是有些微冷了,这丞相摆明的是要对付自己,不让皇上对自己上心。 不过......徐浚亭他现在可是好着了,怎么可能有隐疾? 皇上没有回话,仿佛是默认了丞相的话,随后丞相上大手一挥,紧接着便是叫道:“把太医叫来。” 很快太医过来,给徐浚亭开始把脉,望闻问切,最后说了一句:“徐公子身体好着了。” 开玩笑。 他可是有着无数前世的认识的,在先前他便自己把脉自己了,简简单单的中医是不可能会发现什么其他不明显的隐疾的。 微微一笑,徐浚亭便是看向丞相,随后看向皇上说道:“皇上现在不用担心了吧,我身子骨可是硬朗的很。” 皇上笑了笑,他也是看出来了徐浚亭对懿宁是有意思的,不禁摸了摸胡须,随后浪声说道:“懿宁公主也是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了,我也正要为懿宁找驸马。” “经过我的思绪,决定就在明年的春闱,夺取状元者便可成为驸马,迎娶懿宁。” 皇上这话一出,顿时大殿里的所有人都是不由讨论起来,他这话的一出就是给了大家应该机会,尤其是先前那个官员和壮汉。 他们两人对视一笑,官员说道:“哈哈,天不亡我家。” “哼。状元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你家那小子会什么?琴棋书画?”壮汉还是不由去贬低那官员。 官员怒瞪了壮汉一样,随后说道:“你也不是一样?半斤八两罢了。” “哼。你也不只是要对付我,看到没有,这里的官职都是比你大的,妮蔻额当心点哦,哈哈...”说着壮汉便是一口酒闷了下去。 那官员看了周围的人一样,随后苦笑的也是闷了一口酒。 此刻皇上看向了徐浚亭说道:“加油。以你现在的才华,相信你考取明年的春闱肯定是没有问题的。” 徐浚亭本来还有些发愣的,毕竟他也没有想到皇上居然会下达这样的一条规定,这样的话考取状元的压力将会变得大一些。 不过当听到皇上对自己的信任时,徐浚亭也是不由点了点头,道:“陛下如此相信我,我自然不会辜负陛下的厚望,懿宁公主我肯定会迎娶的。” 看着徐浚亭一脸自信的样子,在一哦昂的懿宁都是不由有些痴迷,说实话,徐浚亭此刻的面容尚且在大宋算得上一位美男子。 而且一身白体举止儒雅,一副书生的气质,尤其是此刻说出了这番自信的话来,让人有些痴迷。 “好。”皇上也是笑了笑,也是为为此时此刻徐浚亭的自信赶到赞赏,其实先前拿翻花啊他刚才才想到的,他为得就是磨砺徐浚亭。 他第一眼就感觉徐浚亭不是一个普通人,所以他才说出刚才那番话,同时也是为了激励徐浚亭。 徐浚亭虽然满口自信的答应了,但他也是很快冷静了下来,毕竟这是一年一度的春闱,考取状元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况且经过皇上这么一说,那么这些大臣之中有公子的,必定会为了这个状元而去想对策。 因为这可是能和皇上扯上关系的大事。 “太难了。”徐浚亭叹了口气,目光巡视了一眼四周,看到那些大臣纷纷谈论起来,他就知道自己的路肯定还长着。 尤其是现在还有着这么多阻碍在前面。 不过既然皇上都对他赞赏了,那么他自己也肯定不能辜负了这份赞赏,况且在夺取状元过后不仅仅证明了自己的实力,还迎娶了公主。 这绝对是人生大事。 想着徐浚亭嘴角不由露出了一丝笑意,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懿宁公主。 第29章 承接! 懿宁被徐浚亭这么一看顿时就有些慌乱了,眼神连忙躲闪,真可是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感觉。 笑了笑,女人还是如此奇妙的动物,从古至今都好像没有变过,摇了摇头,徐浚亭便是看向一旁的大臣。 此刻的大臣丝毫没有注意到徐浚亭和懿宁两人的都表情和动作,大家都是在聊着事情。 大堂之上,各位大臣还在讨论着春闱的事情,虽然这是对于平民翻身的一重大事情,但对于现在的情况来说,大臣们也是对此颇为看重。 此次的春闱得状元者可是会迎娶懿宁公主,这可是不可多得的机会,所以各位大臣都是开始打起了主意。 而此刻,在一旁不远处的大宋丞相却是脸色头些不好看了,他本来就只是想贬低一下徐浚亭,给徐浚亭一个下马威。 让他知道这朝廷之上,皇上的红人可不是那么好做的,但是没有想到,皇上赵煦对徐浚亭如此的看重,先前那番话明显是鼓励徐浚亭的。 眼眸微瞪,丞相的脸色逐渐变得阴冷起来,看向徐浚亭冷冷的说了一句:“我先前略有耳闻,听说有人在去年的春闱上面做了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 “哦?爱卿说说看。”很明显皇上赵煦对此时不是很了解,听到丞相这么一说,倒是来了个兴趣。 而一旁的徐浚亭却是心中咯噔了一下,他眼眸也是微微一缩,他明白丞相的意思,就是因为先前买状元一事,若是先前肯定没有几个人在乎,但现在他已经成为皇上身边的红人,自然而然的会把以前的事情搬出来。 但徐浚亭相信丞相应该不会当面说出徐浚亭,应该回去暗示,也是给徐浚亭一个警告。 果然听到皇上赵煦来了兴趣,丞相嘴角勾勒出了一抹淡笑,随后便躬腰回答道:“前春闱得状元之事是有人买下了状元,让得许多寒窗苦读十年的人最终止步于此。” “所以,臣建议皇上对于这一次的春闱考试腰严格一点,也是为了大家的公平,这样才能让大家信服!” 说到这里,丞相还不时瞥了徐浚亭几眼,明着的意思就是,没有钱,你徐浚亭算什么? 但是面对丞相的这番话,徐浚亭没有紧张慌乱,只是微微一笑,更是承接道:“皇上草民也觉得丞相之话有所道理,毕竟这是凭借本事的事情,绝对不能让其他人有机可乘。” 徐浚亭自然不会怕,但他却说有些想明白丞相到底是什么意思,这是要来打压自己?还是要对自己出手。 现在自己才与皇上见面,得起欣赏,自然不能让皇上彻底的信服,所以他在处事方面还得要多加小心,毕竟皇宫内斗可不是明面上面那么简单。 所以徐浚亭便是直接承接了丞相的意思,而且他还准备后面询问一下丞相这样做是为何?如果丞相真的是要对付他,他也只好默默退下,毕竟在这种权贵之下,势力单薄的他没办法去应对。 而在这边,丞相见徐浚亭如此聪明,明白自己实力单薄在这皇宫没有立足之地,所以便是微微一笑,随后说道:“徐公子如此天赋,相信在明年的春闱考试,必定斩获状元!” 皇上笑了笑,随后摸了一下胡须,道:“确实不错,以他对事物的理解,明年春闱考试,想必不会让人失望。” 一旁的懿宁公主也是妩媚一笑,便是看了徐浚亭一眼,而后便是离开了这大殿。 看着懿宁公主离开,先前那官员和壮汉不禁感叹了一声。 “如果是我家那小子迎娶了懿宁公主,想必我在皇宫之中的地位也将会提高很多。”那官员砸了砸嘴,随后瞥了一眼旁边的壮汉。 壮汉见此不屑的一笑:“切~就你那小子?你是在做白日梦吧!” 壮汉很是不屑的表情让得官员眼眸怒瞪了一下,两人一直是对嘴的,这一次自然也是如此,谁都觉得自己比对方厉害。 “你呢?也不是一样。”官员撇了撇嘴不在意的说道。 “哼!就是看不惯你。” 两人呢一言我一语的争吵着,此时大殿之上,乐器的声音再次演奏了起来,演奏声声声入耳,这也让得在做的各位大臣静下心来用心去听。 说实在的,大宋的对音乐的看重确实利于了后来的音乐历史的发展,而此刻亲眼见到这一幕的徐浚亭不禁也是砸了砸嘴。 虽然在未来有着各种先进的装备可以模拟乐器声音,也不会演奏错误,但此刻徐浚亭听见的这些乐器声响确实有些震撼人心。 随着音乐完毕,美酒也是喝到了底,大殿之上到大臣也是聊得不亦乐乎,不过在一旁的徐浚亭却是时不时的注意了一眼丞相,因为先前的事情,他对丞相的话赶到了疑惑。 虽然在后续没有再说什么,但徐浚亭感觉自己等下确实是有必要去和丞相聊一下,最好是和丞相聊得来一下,让丞相对自己的偏见之意转变为欣赏。 点了点头,徐浚亭便是端起一杯美酒朝皇上赵煦饮道:“大宋江山如画,皇上也是得以天命,敬大宋一杯,草民干了这杯酒!” 皇上也是微微一笑,轻微的抿了一口。 其他大臣也是在这一刻开始恭维起皇上赵煦起来,都是一些客套的话语。 下午三分时刻,众人才离开。 在徐浚亭退到外面大殿之时,身旁不知道何时就出来了两人,一个说先前那个官员,应该是壮汉。 两人对视了一眼,随后官员裂最一笑,朝徐浚亭问道:“徐公子仪表堂堂,举止很是儒雅,也难怪皇上会对你刮目相看。” “是啊,现在徐公子可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希望以后徐公子多多照顾啊!”壮汉也是说了一句。 虽然两人是客气的,但徐浚亭知道这只不过是表面的,他只是微微一笑,一副客气的语气道:“自然!自然!” 随后徐浚亭便离开了两人身旁,他现在还有要事要做,准备去拜访一下丞相,这对他目前来说很重要。 见徐浚亭就这样离开,两人很是不爽的撇了撇嘴。 第30章 见丞相 随手招了一个小太监,便是让他带路一起去丞相府上,一来自然是搞清楚丞相的想法,二来也是试探一下丞相的为人。 来到了丞相府上,等待着下人的通报,随后就看到一个满脸胡须的人走到门口带着徐浚亭进入了丞相府上。 丞相作为大宋的皇上之下,手握权贵,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下。 若不是现在徐浚亭是皇上身边的红人,估计连这个门都进不了吧,要知道丞相可不是平民百姓就能见到的,就算是宫中的一些大臣见一面都很难。 穿过曲折幽静的小通道,随后,便是到达了最里面的座庭院,穿过庭院来到了一座华丽的建筑之中。 此时徐浚亭已经是透过出窗户看到了丞相,他正在屋内品尝着茶水。 待徐浚亭到来他也没要说一句话,甚至没有叫他来坐下,带徐浚亭进来的那个人也没有直接禀报,这明显是故意的 但作为客人的徐浚亭也不好直接说话,毕竟在这宫种不能得罪这种大人物。 “哦?来了?”过了好一会儿,丞相这才像是刚注意到徐浚亭一样,露出一抹惊讶的表情,随即摆了一下手说道:“坐吧!” 徐浚亭笑了笑,拱手了一下便是坐了下来。 “找我有何事?”丞相没有看向徐浚亭而是在一旁把玩着手中的玉器,明显是对徐浚亭不感冒。 这倒也是毕竟都是为朝廷办事情,徐浚亭如今成为了皇上身边的红人,这地位也自然会提高,而丞相又是一个大臣,自然也是对徐浚亭不感冒。 不过徐浚亭却是没有在意,就算是丞相对他不感冒,只要不是对他出手就行,所以转头朝丞相说道:“听闻大宋丞相可是贵人,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可谓是意气风发啊!” 这一见面就是如此的夸赞,丞相也是不禁微微一笑,转头看向了徐浚亭,心中暗叹:“这小子嘴皮子倒是会说话,更不能让他待在皇上身边了,不然以后有事惹到这小子,恐怕会对自己动手吧。” “哼!少拿这一套在我面前说,就你那几斤几两还在我面前装蒜吗?”丞相没有丝毫客气直接开口说道。 而这边的徐浚亭听此不由汗颜,这丞相丝毫不给他面子啊,不过也是,就他如今的地位又不是什么大官员,自然不会怕他。 “丞相,不知我又什么地方得罪丞相了,丞相为何这般挖苦与我!”虽然丞相贵为丞相,但徐浚亭自然也不是吃醋的,直接明示道。 丞相冷冷一笑,直接开口:“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前一年的时候就是因为那徐家有几个钱,然后你就买到了一个状元。” “皇上居然还夸你博学多才,我可是从他人口中得知,你就是一个纨绔弟子,再者,就你这种商人之子尚且还想去公主?” 丞相自然也是考虑到了自己子女的事情,尤其是他的儿子,他自己也准备让他在今年的春闱拿下状元。 迎娶了公主,自己的地位日将会又是一个提升! 所以他便是非常对徐浚亭不感冒。 而徐浚亭见丞相都这么说了,也只能心中暗骂,脸色却还是嬉笑着,毕竟这可是丞相府种,绝对不可意气用事! “丞相所言可能有所差已,我虽然不敢称之为博学多才,但也是饱读兵书,所以对于春闱倒是想要试一试。” “尚且春闱是面向整个大宋的,谁人都有资格!” 徐浚亭也是想要去证明一下自己,毕竟他先前的身体可是买来了一个状元,而且还弄了一大堆坏名声,所以他现在要做的就是证明自己。 丞相听此,暗自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徐浚亭,这小子面对他的明言警告居然还如此不卑不亢,确实也是一个好苗子。 不过,徐浚亭确实是触碰到他丞相这边的范围来了,继续冷冷开口道:“哼!尚且不去说其他的,就拿你进宫之事,你不就是勾搭上了大太监童共奉吗?不然以你这还能让皇上召见?” 听到这里徐浚亭心中一惊,没想到这个丞相对自己的事情居然如此了解,而且还看得这么明白,不亏是早朝廷上下干了这么多年的老狐狸! 心中嘀咕了几下,随即是面不改色的说道:“丞相这话有些过于激进了,我也是靠着自己的才华才得到皇上赏识,外物终究还是外物的,童官员也是认可了我。” 徐浚亭的话也是比较挑明的,因为他知道丞相不喜欢别人对他隐藏什么,毕竟就丞相这种老狐狸自然也是能过看出来端倪的,所以徐浚亭也就是直截了当的说着。 而这边的丞相见徐浚亭居然毫不遮拦的说着这一切,他心中也是微微惊讶,同时对徐浚亭的看法也是减少了几分。 但语气依旧是冷冷的说道:“小子,朝廷之事,可不是你们商人之间的那些歪门邪道的伎俩就能挣大钱。在朝廷可是要学会做人,不然第二天可能就不知道自己的尸骨在哪个荒山野岭了!” 丞相这话已经够挑明了,意思就是让徐浚亭现在悠着点,别占着现在是皇上身边的红人而去得罪其他大臣,不然就是死路一条。 “草民自然明白!”徐浚亭拱了拱手显得自己很有礼貌的样子。 而当徐浚亭还要说什么都时候,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随后一名家丁来到门前,半跪在地上恭敬的说道:“老爷,外面有人前来,说是王安石那边的人邀请徐浚亭做客!” 听到这里丞相眼眸微微一冷,这王安石的属下出现在外面,自然也就是徐浚亭来他丞相府上的事情都知道了。 不过这倒是无所谓的,只是丞相有些不爽快的就是徐浚亭凭什么又让王安石召见了? 难道徐浚亭真的很有才华?不过就算是有,现在的丞相也不会去在意了,因为他和徐浚亭已经处在了对立的方位了。 只是没有明摆着说出来,但是丞相不会太在意徐浚亭,毕竟只是一个年纪轻轻的商人,在朝廷之上还是他丞相说得算,就算徐浚亭现在是皇上身边的红人有如何? 丞相他可是手握实权啊! 第31章 王安石! “没想到啊,连王安石都要邀请你啊,倒是让我有些意外!”丞相摸着下颚有些惊讶,毕竟他也没有想到王安石居然会去找徐浚亭。 嘴角微微一笑,看了一眼徐浚亭,随后又是说道:“王大师倒是消息灵通啊,没想到徐浚亭刚踏入我府中前一脚,后一脚就来了。” 这画面明显是有些不爽的,毕竟王安石的地位没有丞相的高,但奈何他也是皇上身边的红人,丞相对他也不得不多几分顾及。 而这一边的徐浚亭提你回到王安石要找自己,当即就是有些愣住了,思绪一下子就飘了起来,想在前世,他可是从小到大都是要读关于王安石的内容。 现在这位大人物居然要和自己见面了,徐浚亭心中也是有些紧张。 丞相的背负的双手腾出来右手来,随后朝那家丁说道:“去吧,让他们进来,毕竟徐公子现在可是红人,很多人还得要召见他。” 徐浚亭听此,心中不由一冷,丞相这话就是明摆着对自己的不爽快,尤其是现在王安石又派人来接他,这不就是否定了丞相的看法,徐浚亭只是一个商人! 徐浚亭心中有些无奈,他真的有些心累,心中感叹,怪不得历史上那些在朝廷的人会活得那么短。 现在看看,这阵势,稍微说错了一句话可能就会人头落地啊! 徐浚亭整理了一下思绪,随后反应了过来,对着丞相开口说道:“有机会,会好好的拜访丞相,希望丞相能发现我的才华!” 说完,徐浚亭便是出门而去。 现在的情况已经是不好留在丞相府了,丞相可是一个老狐狸和他对话难免一u型压力。 见徐浚亭的身影消失在门外,丞相这才缓缓转身过来,看了一眼身边的大胡子,脸上面无表情的问道:“你...有什么看法?” 大胡子一愣,随即便是明白了丞相的意思,毕竟他可是杂技丞相身边待了这么久的人,丞相的什么意思他自然也是懂得。 拱手弯腰,大胡子堪堪说道:“属下觉得,徐浚亭徐公子确实和传闻之中的那个认为你有些差距。” “哦?怎么说?”丞相明知故问。 大胡子依旧是恭敬的回答道:“从他的言行举止就能看得出来,他确实是受过儒家思想教育的人,再者他先前的话语可以看得出来,他对自己很自信!” 听完大胡子所说,丞相也是点了点头,道:“嗯,确实如你所说。不过最主要的还是他让皇上如此的看重他,这一点现在我倒是明白了。” 丞相毕竟是在朝廷待了这么多年的老狐狸,察言观色之下,自然也是可以看得出来徐浚亭先前的沉稳不是装的。 如徐浚亭所说,他是第一次见丞相,而在这种情况下,你呢个如此镇定,说明徐浚亭绝对不是传闻之中那个屋学问之人。 想法刚才从徐浚的话语可以得知他博学多才,甚至也是明白了为恶化童共奉会推荐徐浚亭了。 “这倒是一个好苗子啊,大宋人才辈出,如是徐浚亭却是几位少见,尤其是他还得到了什么皇上的赏识,可难得可贵!”丞相叹了口气,长吁道。 大胡子低着头问道:“以丞相的地位还会怕这个小子吗?况且那小子恐怕也就是一时被皇上赏识,我猜不用过几天就会被皇上抛弃掉。” “不不,你可能还不明白皇上对徐浚亭的看重,你可知道在先前的大殿,皇上可是以懿宁公主的婚事来作为春闱的悬赏。” “而且,皇上还亲自为徐浚亭加油,明显是看重他了,这个懿宁也就是想看看徐浚亭的潜力有多大。” 丞相的这翻话一出,那大胡子也是直接惊讶到了,连忙接话道:“那要不要拉拢徐浚亭?” “拉拢?恐怕现在已经不行了吧,他也是已经对我产生敌意了,况且王安石还邀请他,恐怕他们两个会志同道合!”丞相微眯着眼睛看着门外。 “那就是说,我们要干掉着小子?”大胡子眼神微微看向了丞相,好像是要到等待丞相的命令。 不过丞相却是摆了摆手,随后说道:“这小子也是一个人才了,要怪就怪他站错了队伍吧,你现在不用着急,这小子还不能对我构成很大的威胁,先观察一下皇上对着小子的重视度再说!” “是!” 大胡子眼眸一凝,当即就是知道了丞相的意思,随后便是退出了门外,准备跟踪徐浚亭去,看看他和王安石要干嘛。 而丞相则是缓缓的走到门外,看着庭院的花花草草,不禁一笑。 徐浚亭他也只能怪自己运气太差碰到了丞相。 此时,在徐浚亭这边,跟着王安石的下人便是准备抄王安石的府邸而去,而在不远处的大胡子已经是悄然跟了上来。 当然,他们都不知道大胡子已经跟过来,毕竟大胡子的身手不凡。 “王大人可是整个大宋的名人,我也是很想见他一面,没想到今日王安石王大人邀请我!”徐浚亭没有丝毫架子对着旁边两位王安石的下属说着。 见徐浚亭的语气没有丝毫傲慢,两位下人也是微微一笑说道:“徐公子一表人才,王大人也是惜才之人,必然会要求公子!” 随着两人走着,徐浚亭很快到了什么时候一个巷子之中,随后徐浚亭感觉自己被人架住,而后对方身手很快的带着徐浚亭跑了起来。 在阴暗的巷子之中徐浚亭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这里,原本还跟着在徐浚亭身后的大胡子在那里等了许久没有见徐浚亭出来,不由眉头一皱。 随后便是悄悄前去观察一番,边上发现巷子里面已经空无一人,这让大胡子脸色一变。 先前徐浚亭王这边走他就有些意外了,王安石的府邸根本就不在这边,他以为是王安石的那两个属下不识路,把徐浚亭带错了,但现在看来就有些奇怪了。 如果真的王安石做的,那他有些不明白王安石为何要这么弄,徐浚亭不是什么大人物,也不是一个什么危险人物,没必要这样的啊! 没办法大胡子便是原路返回,赶忙回到丞相府邸禀报这件事情。 第32章 皇上的事情 这一边的丞相得知徐浚亭的事情,便是眼眸转了转,明显他也是有些搞不懂王安石在搞什么鬼,微微呼了一口气,随后说道:“找人盯着王安石的府邸就行!” 如果是王安石故意这么做的,那他是为何意?徐浚亭没有什么特殊的身影大可不必这样! 另外一边。 风尘仆仆的来到了一座比较不起眼的庭院,徐浚亭终于是可以喘一口气了,被王安石的两个快速的拖到了这里,他已经是疑惑不已了。 邀请他来,没必要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吧。 “敢问,王安石王大人在否?”徐浚亭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服装和仪表,随后便是清了清嗓子呼喊道。 不过庭院之中并没有人回应,这让徐浚亭更疑惑了?这个王安石是玩哪一出?这把自己丢在这里然后就玩消失? 不过,就在徐浚亭还准备继续呼喊两句的时候,就几拿到一名侍女跑了过来,吃哦徐浚亭说道:“徐公子不必着急,我这就带你去见网大人,实在是王大人现在有要事走不开,所以耽搁你了!” “没事,我刚才可能有些鲁莽了。”徐浚亭见已经有人来了,微微一笑,便是没有多说什么。 锁着侍女道了一间比较偏僻的房间之中,徐浚亭坐在椅子上面等待着王安石的到来。 而坐在椅子上等待王安石的时候,徐浚亭的目光也是不停的在四周打转,但是却是发现了一些让他奇怪的事情。 很明显这个房间不是王安石主要用来招待人的,没有什么名画和青铜玉器,倒是像是很久没有来过一样,王安石邀请了自己,可能也没有高看他徐浚亭。 不多时,在徐浚亭的注视下,王安石的身影缓缓出现在了他的眼中,和徐浚亭想象中的不一样,此刻的王安石可谓是精神气十足。 想想在前世,自己还只是在画像之中看过王安石,却没有想到,如今自己居然说亲眼看到了,这么一个历史名人。 不知道自己和王安石有所交集后,会不会被记录于史册之中了?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见到王安石的到来,徐浚亭也是开始正式打量起来了他,这个历史大人物。 尚且看起来一表人才的模样,于历史上对他的描写差不多,只是现在的王安石更有精神气。 只见王安石走到徐浚亭这边,很是阔气的拍了拍徐浚亭的肩膀,随后笑道:“徐公子果然是儒雅随和啊,一表人才!” 听到王安石如此的夸赞自己,徐浚亭也是心中一喜顿时觉有些不好意思看,随后便是要起身给王安石鞠躬,毕竟王安石也算是一个大官员。 不过就在徐浚亭准备说话的时候,:便提你回到旁边春来一道声音:“那是,徐公子博学多才,连朕对他也是刮目相看!” 随眼看去,便是见到皇上赵煦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房间之中了。 徐浚亭楞了一下,过来一会儿这才发反应了过来,很显然皇上是已经来了许久了,难怪会来到这么一个偏僻的地方,隐秘他的行踪。 原来是皇上到王安石府邸了。 “草民徐浚亭见过皇上!”徐浚亭当即拱手道。 “平身!不必客气,我今天来王府就说来见你的!”皇上赵煦此时是穿着一身贵族的衣袍,没有穿着朝廷之上的皇袍。 很明显他现在是隐秘了行踪来这里的,不过徐浚亭听到说是找他的,顿时有些惊讶到了,当即问道:“不知皇上有何要事找我?” 皇上赵煦微微一笑便是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划了几下茶杯,那还是飘着热气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随后看向徐浚亭和王安石道:“都坐下来吧,这茶不错,我们慢慢聊。” 王安石面色一喜,笑着说道:“这款而是天山之上采摘而来的茶叶,可谓是一年四季只有此时才能品尝到如此完美的味道!” 徐浚亭在一旁听得头头是道,他算是对这些东西了解过,只是不大感兴趣罢了。 皇上赵煦只是微微一笑,又是抿了一口茶,这才抬头看向了徐浚亭:“先前与你聊兵法之后,就感觉到徐先生一个为博学多闻的人,而且看你的想法很是有道理,我倒是想问你个事一些特别的问题!” 说着皇上还看了一眼王安石一样。 王安石立马就懂了皇上的意思,当即把手下都赶了出去。 “咳...”皇上轻咳了一声,随后说道:“就如你先前所说,不论是兵法还是什么,治国才是最重要的,所以我想问问你对于大宋有什么好的建议!” 皇上赵煦这也是对徐浚亭的重视,否则他也不会去问这么一个问题,就连旁边的王安石都是微微一愣,很明显也是被皇上赵煦这话给楞到了。 一般这都是朝廷之上讨论的时候,现在居然问一个年纪尚且不大的人,不由多看了徐浚亭几眼,见他居然如此稳重的坐在哪里没有丝毫紧张,甚至还微笑着。 不由就对徐浚亭感器了兴趣。 “皇上,这治国嘛,是有很多种方法了,不过这就得要看皇上愿不愿意了,对于大宋现在而言,不论是文学还是江山,其实都是缺陷的,而这些缺陷就需要改革!” 徐浚亭一句话便是憋出了“改革”二字,这算是每个朝代都会有的字眼,明显皇上也是明白的,只是他却是微微一叹息。 “唉~改革,我早就有想法了,王大人呢也是多次提到过,只是我现在被高太后限制着权利,尚且被她监视和控制着。”皇上很是为难的说道。 听此,徐浚亭也是了然了,那怪皇上要偷偷摸摸的来找王安石再寻找到他,原来是这样啊! 不过这也是,徐浚亭也是记起来在历史上面,这些皇上大部分的手上握着的不是太大权利,其他的在皇太后身上。 而正是这样,皇上赵煦才会有这种想法,想要徐浚亭帮忙,那样的话他才能头权利进行改革。 徐浚亭点了点头,既然是这样的,徐浚亭自然也是会想尽一切办法去帮助皇上摆脱了。 第33章 国师之位 而这个时候,一旁的王安石也是凑了过来说道:“毕竟都是为国家工作的,皇上对徐公子你这么信任,老夫也是觉得徐公子肯定说有着过人之处!” 王安石在一进门便是一直观察徐浚亭到现在,也是暗自打量徐浚亭,从先前到如今,就这面不改色的样子就足以证明徐浚亭是一个干大事的人物。 微微点了点头,既然皇上都是这般隐秘的前来找徐浚亭,那么自己以后也是得和他打好关系才是。 而这边的徐浚亭终于是窃喜了一番,他来皇宫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让自己飞黄腾达吗? 现在机会来了! 既然皇上想要脱离高太后的控制,那么徐浚亭何不就此趁着这个机会,在皇上这儿某个官职? “咳咳...”清咳了两声,徐浚亭缓缓站了起来,看了一眼还在看他的王安石,随后便是把目光转向了皇上赵煦。 “皇上,依我来看,脱离高太后的掌控不是难事,就我目前的想法来看,此事不是特别难,我有几个法子,不但能让高太后放权,而且还能让皇上和朝廷的威严在大宋百姓面前更加稳固!”徐浚亭底气十足,不必打腹稿,就这么说了出来,不着痕迹的用目光打量起皇上赵煦来。 皇上赵煦一听,瞬间便站了起来,一双眼盯着徐浚亭,快步来到徐浚亭身边,一脸急切的问道:“徐公子这话当真?” 赵煦他被高太后掌控这么多年,心中早已经有这种想法,可是奈何敌不过高太后的诡计。 在大宋百姓面前虽然看起来,他是万人之上皇帝,天下的君王,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但实际上的情况,他只是高太后的傀儡,很多朝廷上的大事明面上是他来审阅决定,但背后却是高太后的一言堂。 徐浚亭自然明白皇上赵煦的想法,在前世他便是了解过历史,知道很多时代的皇帝背后有强硬的势力再操盘。赵煦年幼登基,是以朝政上的实权掌控者其实是高太后。 现在皇上赵煦羽翼丰满,自然心中也有不甘被高太后掌控的念头,况且他还有着宏伟的志向,想要去改变大宋! “自然可以,不过...我是有条件的!”徐浚亭眼珠子一转,便是把自己的目的给引来出来。 听到徐浚亭需要条件,王安石和赵煦都是一愣,王安石则是有些惊讶,他觉得徐浚亭或许是年轻气盛了,他以为他有资格和皇上谈条件? 当即便是冷声道:“徐公子,跟皇上谈条件,在这大宋可是很难生存下去的!” 这明摆着就是在威胁,但徐浚亭却是不为所动,他们目光一直看着皇上赵煦,等待他的回复,他不着急,因为他相信皇上会和他兑换条件的。 看着面不改色的徐浚亭,皇上先是一愣,随后便是哈哈大笑起来,道:“敢跟朕谈条件,可不是一般人能干的出来的,不过朕倒是挺佩服你的胆量的!” 顿了顿,背负手,看着徐浚亭继续道:“说吧,什么条件?” 听此,徐浚亭微微一笑,轻轻吐出来一句:“让我当大宋的国师!” 大宋的国师! 徐浚亭掷地有声地发了出来,直接让在场的两人愣在了原地,他们刚才所想的也就是徐浚亭最多只是提一些要什么钱财或者什么官位没想到他一开口竟然是国师。 要知道大宋的国师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当,更何况是徐浚亭这尚且没有什么建树的年轻人。 “徐浚亭你不会是在拿皇上开玩笑吧?”王安石面色一愣,很显然不认同徐浚亭的要求,当即要呵斥。 但徐浚亭却是不紧不慢地说道:“自然不是玩笑!” 这一次连皇上赵煦也是愣在了原地,不再多说什么话,毕竟他也犹豫了,说实在徐浚亭的才华不可否认,但赵煦对他的了解还是太过于少。 况且,国师这个职位真的不是随随便便的谁都能当的。 眼睛微眯,皇上赵煦却是一笑,朝徐浚亭说道:“徐公子,国师职位你可是知道有多重要?况且还不是我能决定的,高太后可是还把握着实权。” 赵煦这话也是在给徐浚亭下套子,便是想要看看徐浚亭是不是真的有办法让他脱离高太后的控制。 徐浚亭何等那个聪明,皇上赵煦的这点小心思他自然是明白的,当即便说道:“皇上不必担心,我自然是会让皇上脱离高太后的掌控,定然好办!” 这话一出,便是有着百分之百的把握帮皇上赵煦脱离高太后的控制。 皇上赵煦也是有些哑口无言了。 他没想到徐浚亭居然这么的自信,看样子是真的有把握帮他解决这个事情。 但他还是有些犹豫,有一说一,国师这职位真的不是随随便便就给他人他,虽然欣赏徐浚亭,但这种情况下给他国师之位显然不合适。 “徐公子,你可是要知道,我给予你一个国师职位,朝廷上下乃至大宋百姓都是有意见的。”虽然赵煦是这么说,但其实他的心中已经是对这件事情有考虑了,不然也被会开口说出这话。 徐浚亭拱了拱手,对着那人的牌位,笑道:“皇上应该有自己的打算了吧!” 赵煦微微一笑,轻轻摇了摇头:“没想到你这小子居然如此的聪明,好吧,就当朕答应这件事情了,不过虽然答应了,但确实,一步登天并不那么好现实。” “你需要一个契机,一个机会。”见徐浚亭还没反应过来,摇了摇头,说道:“这个以后慢慢说,你也不用担心,朕是天子,大宋的皇上,一言九鼎,说道自然做到,希望你也一样!” 徐浚亭听此微微一笑,心中欣喜万分,这一趟皇宫总算是没有白跑。 在一旁的王安石此时已经惊讶住了,他万万没有想到,徐浚亭提出这种要求来,皇上他居然还答应了? 他当即就有些着急了,连忙劝解皇上:“陛下,三思啊,这种事情可不比像上次他们开玩笑似的。徐浚亭他可能真的有才华,但国师这事情可真的有些草率了吧。” “王大人不必担心,朕自有打算,还有,今天的事情你可不要擅自说出去,不然小心你人头不保!”皇上面色一肃,厉声说道。 毕竟这件事情就这有徐浚亭和王安石知道,徐浚亭自然不会有二心,王安石警告一番也应该就行了。 第34章 开仓放粮! 听到这话的王安石面色一紧,当即点了点头说道:“是!陛下!” 既然皇上都这么说了他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只能尊重皇上的决定,而心中也是觉得好好挖掘一下徐浚亭。 徐浚亭倒是一脸轻松,虽然有些意外皇上亲自来找自己,但最终的结果却是他现在最想要的。 只要他当上了国师,自然他就有点权利去办事情了。 “好了!今天就先到这里,以后慢慢再说。”说完皇上赵煦便是踏步离开了。 几分钟后,在外界。 徐浚亭的身影和王安石的身影一同来到了外界,在王府大门口,王安石派人送徐浚亭会自己的住宿,两人也是一脸客气的道别。 而在暗处,大胡子看到徐浚亭的身影终于出现了,便是眼眸一转,经过一番调查他得知的说王安石邀请徐浚亭做客一起聊书画。 得知消息后,大胡子便连忙朝丞相府邸而去,禀告丞相。 “事情怎么样?”丞相此刻中午那个在拿着一些饲料往其旁边的鱼塘看着,见大胡子回来便是询问道。 大胡子拱手,禀告道:“丞相,我收买了一些王家的一些属下,他们说王大人那边只是邀请徐浚亭做客聊起书画之类的事情。” “书画...”丞相默念了几句,随后看了鱼塘连忙的金鱼一样,随后变矮朝大胡子说道:“目前不要暴露自己的行踪,继续观察徐浚亭。” “是!” ...... 在这一次事情之后,皇上便是时常邀请徐浚亭到他皇宫内寝讨论兵法之事,明言虽此,但其实就是在聊如何脱离高太后的控制。 虽然说起来简单,但实际上要做到悄无声息确实有些难,所以二人花了半个月之久这才缓缓得到了成果。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则坏消息传来,几年罕见的旱灾已经席卷了整个大宋,朝廷上下已经忙成了一锅粥。 此刻,朝廷大殿。 皇上赵煦现在已经是伤透了脑筋,根本就是不知所措,因为他们今年国库的村粮本来就不多,更何况要去发给这些难民了? 但如果不去想办法救这些百姓,他又何德何能当皇上了? “诸位爱卿,赶紧想想法子吧!”皇上只能上朝开会,召集这群大臣来商量对策了。 “皇上,现在被旱灾饿死的人已经多达数千人,很多人都是没有食物可以吃了,大宋上下都是一片哀鸣~”太监童供奉说道,“现在确实很难有办法去就救济这群难民啊!” 丞相也是站了出来说话:“确实,我们国库之内的存活还不够我们整个城池内所使用,更何况大宋上下?” “我自然知道这些,现在最主要的还想办法怎么去救济!”赵煦摸着头,一脸愁闷,对于这种自然灾害,他就算是皇上在这种特殊情况下也无能为力。 “我觉得,我们要不就不管这些难民,要不就直接发放粮食!”其中一名官员小声说道。 赵煦当即便是回口道:“不管这些百姓,挺好打气仗来谁从军?” “但瑞士发放粮食,我们这主城的官员将士,那些都是守卫疆土的官员又如何是好?”丞相开口说道。 赵煦摇了摇头,他在这种事情确实已经想不到什么办法了。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一旁的徐浚亭却是忽然站了出来,说道:“皇上,我又办法,不知道可行不可行!” 已经是那道白衣身影,依旧是那自信的表情,在下面不远处的王安石不禁点了点头,这半个月的时间他已经发现了徐浚亭确实有着过人的能力。 而丞相这边见徐浚亭站出来说话,当即眉头一皱,呵斥道:“干什么呢?你进而知道这是朝廷官员讨论官事,轮得到你插嘴?” 这话一处,徐浚亭便是冷笑不已:“怎么?那么想不到办法,我想出来了,你还不不让我说,你这是存心想要天下百姓憎恶慌什么吗?” “你...”徐浚亭这话直接说把徐浚说得哑口无言,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去回答了,只能恶狠狠的盯着徐浚亭。 而皇上赵煦在这个时候摆了白手说道:“好了,不要在争论什么了,现在的主要事情就是想办法,徐大人说一下你的办法吧。” 见此,徐浚亭朝丞相看了一眼,随后开口说道:“其实这件事情对于在做的各位都不难,只是你们不肯去做罢了,当然现在你们不肯去做也没关系,我做。” “我爹是大宋的大商人,我会和他商量,开放我们徐家粮仓救济大宋百姓。”说到这里,徐浚亭还看了皇上一眼,微微一笑。 这不就是一个契机吗?让他当上国师的契机。 而徐浚亭这话一出,整个朝廷上下便是沸腾了起来,他们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徐浚亭。 因为徐浚亭说得没错,如果在场的所有官员把自己家中的粮食发放出来,确确实实可以救济很多百姓。 谁愿意了? 但徐浚亭愿意,他徐家从商多年,算是整个大宋的富豪,虽然外人不知道他家头多富有,但他却是知道,所以发放这些粮食对他徐家来说没有多大问题。 “好!就按徐大人所言!”皇上这话一出直接是确认了徐浚亭的说法,这也让在场的有一些官员对徐浚亭的态度发生了一些改变。 太监童供奉也是暗自点了点头,自己当初推荐徐浚亭进宫就是看重了他的才华,没想到这才短短的半个月,直接让皇上如此欣赏他。 而现在,在这种大家都是满的焦头烂额的时候,徐浚亭站了出来,直接一个人承担了起来。 当然有人欣赏也是有人不爽了,在一旁不远处的丞相眼睛已经如毒蛇一般盯着徐浚亭,恨不得直接一口咬死他。 他这半个月观察,发现皇上对于徐浚亭越来越上心,这更让他觉得徐浚亭疑惑前路会光明,而他自己以后可能就会有危险了。 但是今日徐浚亭这种做法,他却是没有这个胆量,要知道全国上下多少人等着这口粮食,就算他是丞相也没有这么多少钱财买来粮食。 第35章 徐家的荣耀 “我看你徐家能发放得起吗!”丞相心中暗自说道,明显他觉得徐浚亭说这话其实只是在打脸充胖子。 在这边得到了皇上的消息后,徐浚亭便是连忙赶会了家中和他父亲商量起这件事情来。 当得知这件事情的时候,徐父明显是有些惊讶到了,毕竟让他们徐家商人家族去开放粮仓确实有些强人所难了。 这若是在以前,绝对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 但徐浚亭却是和徐父解释了一番,也明确的说明了自己要当国师的情况,并且拿出皇上的手谕,这才让徐父深信不疑。 第二天,一则大消息直接在整个城池甚至方圆数十里的地方蔓延开来。 徐家开放粮仓救济百姓。 这一举动直接惊讶住了所有人,大家原本还有些不相信,当亲自赶到徐府邸门口,这才相信了。 就这样,仅仅十天不到,无数百姓都是收获到了粮食,纷纷夸赞徐家是大宋最伟大的家族。 大家也是得知这一切都是徐浚亭的作为,这让百姓对徐浚亭十分尊敬,纷纷高呼他的名字。 就连以前那些认为徐浚亭只是一个富家弟子,天天只知道吃喝,只能买卖状元,现在这翻作为直接让徐浚亭的人品上升了一个档次。 此刻,朝廷之中。 皇上赵煦一脸喜色的看着在下面的官员,他朗声说道:“这一次能让百姓度过灾害也是多亏了徐家,更是多亏了徐大人!” “为国家办事罢了。”徐浚亭微微一笑,显得理应如此。 而皇上赵煦也是微微一笑,和徐浚亭对视了一眼,随后摆了摆手,一位太监便是走到了下面的台阶之上,看了众人一眼。 “因徐浚亭为大宋灾害避免了跟多百姓的死亡,再者徐浚亭一表人才,对学术的研究也是极为精湛,所以今日,宣布徐浚亭为我大宋国师!” 随着这位太监的话语结束,此刻的朝廷上下直接是炸开了锅,纷纷不可思议的看了徐浚亭一眼,而后便是开始讨论起来了。 “这徐浚亭居然被皇上封了一个国师,没想到啊!没想到!” “这么年轻就为大宋的国师了,确实是江山代有人才出。” “皇上这也太草率了吧,人啊。个徐浚亭这小子当国师?那岂不是我大宋无人才了?” 很多人都是认为徐浚亭确实功劳很大,但国师这事情他们也是有些不敢相信。 不过也有些人觉得徐浚亭不木乃伊资格当国师,尤其是国师,当看到皇上居然宣布徐浚亭为国师,当即开口:“陛下万万不可,徐浚亭他何德何能?” 但皇上哪里管他,直接开口说道:“我是天子,我自然有我的考虑,我说让徐公子作为我大宋国师自然有我的道理!” “好了,今日朝会就到这里,退朝!”赵煦丝毫不给丞相说话的机会,挥了会衣袖便是离开皇座。 见此,丞相一脸不甘,他没想到皇上的决心这么的坚定,根本就不给他反驳的机会,他不知道徐浚亭到底是给皇上赵煦吃了什么迷魂药。 让皇上对徐浚亭这么的关注上心,要是上次徐浚亭只是皇上身边的红人还好,而现在徐浚亭直接摇身一变,变成了大宋国师。 但这已经没有办法了,只能从长计议了。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齐声呼喊。 ...... 不到一日,徐浚亭被宣威国师的事情直接是让全城上下的人都是得知了,基本上大部分都人都惊讶住了,因为他们对于徐浚亭的影响还是停留在先前。 但因为徐浚亭这一次救了许多人,大家也是没有太过去思绪,大家都是觉得皇上既然这样决定了,自然是有着他的考虑的。 而最为开心的自然便是徐家,今日徐家上下直接是张罗起来了,更是大摆宴席直接邀请了许多有名人物前来。 毕竟徐浚亭这一次可是给他们徐家争光了,大宋国师啊,周围对于他们徐家世代从商来说,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今日大宋的皇上已经是宣布了徐浚亭为当朝国师! “恭喜啊!恭喜!” “徐老爷子生了一个好公子。” “徐公子果然是异与常人啊!” 听着周围一道道的恭贺声,徐翔整张脸都是笑得合不拢嘴了,心中也是感慨万分,只从上次事情后,徐浚亭真的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这一次的旱灾若不是徐浚亭说服了他,也不会有后面的一幕出现。 “这小子越长大越看不透了!”徐翔无奈的摇了摇头,不在想徐浚亭了,不论怎么说,就算是变成怎么样,他都是自己的儿子。 “老爷,少爷好像很快就要回来了,我们要不要去接一下?”这时徐浚亭身边的丫头慧儿走了过来禀告道。 徐翔摸了一下胡须,笑道:“自然,我要亲自接待我的儿子,通知下去,赶紧准备好!” “是~”慧儿微微一妾身,心中也是感慨无比,没想到自家公子去来一趟皇宫,居然就成为了国师,真的是太不可思议了。 徐家大门口,徐家上下男女老少都是前来迎接徐浚亭的回家,他可是为了他们徐家带来了巨大的荣誉。 更为重要的是,徐浚亭现在的身份可是国师了,他们自然要尊重礼数! 当徐浚亭的身影出现在徐家街道处的时候,整个徐家的人都是欢呼了起来,同时看着拿到白衣青年,显得有些恍惚了。 感觉一切都是那么的梦幻。 而徐浚亭这边看着徐家这么多人到门口来接自己,顿时小脸一红,有些尴尬的咳了几声。 徐浚亭慢慢下马车,手持书扇,还是显得那么的儒雅随和。 “好好!我徐家今日算上已经风光无限了。”徐翔徐老爷直接是前去扶着徐浚亭的背,笑着说道。 徐浚亭却是有些无奈,先前不是他千言万语,自己的父亲也不会开仓放粮,不过徐翔也是太爱自己这个儿子了,虽然是答应了徐浚亭的要求。 但家族之中也是存在着一些反对的声音,但他却是一概不管,直接按照徐浚亭的意思来。 而现在看来徐翔的做法是多么的的正确。 他们徐家在以后的历史上绝对是有着辉煌的一笔留在家谱之中。 第36章 宴席 徐府。 徐浚亭站在院子里,嘴角噙着笑。 徐御翔绕着徐浚亭打转,一边打量着自己这个出人头地的儿子,一边笑。 “父亲,”徐浚亭拱了拱手,礼数周全,而后才直起身,眼底星光熠熠,朗声说到:“儿子答应您的事,做到了。” “嗯。”徐御翔满意地点点头,欣慰地笑了笑,说到:“我儿不但长进了,而且还出将入相。如今得了天子照拂,往后仕途必定平步青云。我儿此次出人头地,实在是我徐家骄傲,为父要告祭先祖,以期祖上庇佑。” “父亲,儿子能有今天,还要多些父亲栽培,若不是父亲支持,只怕儿子现在还是冥顽不化,又何谈平步青云呢?”徐浚亭俯身一拜,谦逊有礼。 徐御翔眼底一热,竟是泛起泪光,一边扶起徐浚亭,一边哽咽地感叹:“好,好,快起来来,好孩子。” 徐浚亭得了天子诏书,拜为国师,如今算是开启了自己仕途的第一道关卡。 得意高兴之余,徐浚亭想起了那位老朋友。 “浚亭,你这是有什么记挂的事情吗?”徐御翔看徐浚亭越看越欢喜,更敏锐的感觉到,自己儿子现在除了出将入相的喜悦之外,还有一点担心,至于担心什么,作为父亲徐御翔想问,又不愿意多干涉,免得跟儿子生了龃龉,反倒伤害了父子亲情。 “嗯?”徐浚亭有些疑惑地看着徐御翔,又转念一想,便道:“人都说知子莫若父,诚然不欺我。” “放心去做,”徐御翔拍了拍徐浚亭的肩膀,说道:“你只管去,身后有为父呢。” “父亲体恤,儿子铭感五内,不过父亲放心,儿子断不会向从前那样荒唐了!”徐浚亭郑重其事地给徐御翔行礼,内心是真的把徐御翔当做家人了。 “我儿是真的长大了。”徐御翔见状,心想徐浚亭已经有自己的想法了,大不了到时候若是真有什么事,自己帮他兜着点就行了。徐御翔长叹一口气,说道:“你有分寸就行了,不必多说,也不必觉得束手束脚,你只管放手去做。为父,支持你。” “父亲!”徐浚亭有些震惊,即便是刚才自己已经推拒了徐御翔的帮助,但徐御翔好像没有顺着这个把自己摘出去,反倒是还说要支持自己,这不禁让徐浚亭感动万分。 “行了,你忙着吧,为父要去看今天回来的账子了。”徐御翔抬手搭在徐浚亭肩膀上,双眼打量着徐浚亭,更觉得自己儿子丰神俊朗,眉眼间更是意气风发,而后收了手,转身离开了。 徐浚亭目送徐御翔离开的背影,心中感慨万千。 我绝不会辜负你的期待。 徐浚亭也明白,在官场上自己起步太高,如今又得了国师这个名头,虽然是功成名就,但不免是遭人嫉恨,若是一个两个小人,防着点便是,最怕,无意间得罪的人太多,为今之计,最好是能拉拢盟友,好让自己在朝廷上立足,起码要有个能说得了体己话的。 思来想去,徐浚亭惊觉王安石竟然是最好的盟友。 “既然是盟友,那就要有实力和实力,总归不能是个死人。看来,得阻止他了。”徐浚亭喃喃自语,从记忆力搜索有关王安石的信息。 从历史上来说,王安石变法是中国古代史上继商鞅变法之后又一次规模巨大的社会变革运动。虽然变法在一定程度上确实改变了北宋积贫积弱的局面,不但充实了政府财政,而且提高了国防力量,但终究是损害了封建地主阶级和大商人的利益。 徐浚亭成为国师的第一件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不论用什么方法,都要阻止王安石变法。 “看来要去拜访一下这个老友了。” 徐浚亭理了理衣袖,扶正了发冠,昂首挺胸地向外头走去,边走边吩咐到:“来人,备车。” 精雕细琢的铜质风铃随着马车的前进,叮叮当当的响着,引得路人纷纷投来探究的目光。 “唉,这不是徐家的家丁嘛?”卖菜的大娘拉着自家男人,笑得花枝乱颤,嘴里念叨着:“那车里坐着的一定是徐家少爷徐浚亭了!” “呵,那怎么就不能是徐家老爷呢?”大爷手上动作不停,瞥了一眼车驾,就低头继续整理菜篮子。 “我就是知道!”大娘有些不乐意男人的敷衍,轻拍了一下男人的肩膀,看着那车驾,说着:“听说那徐家少爷现在可是国师,能给咱们大宋招徕的福气,前些日子那个什么地方不是下雨了吗?就是这徐家少爷求来的,人家读书人呐,就是不一样!要是咱们二娃也能像徐家少爷这样就好了!” “哼!想得倒美。”男人收拾妥当,接过大娘手里的活,说道:“就咱们儿子,一看就不是那块料,人徐家少爷从小就活在书堆里,那叫什么耳濡目染的,那肯定是能当个大官,二娃就是种在地里的,成不了什么大器,好好种地就得了。” “这倒也是。”大娘叹了一口气,有些惆怅地说:“听说徐家少爷也是长得俊秀,不知道能不能看上咱们大妮儿。” “得了吧你,大妮儿长得像你,人徐家少爷能看上吗?快收拾收拾,回去了,三娃子还在隔壁陈哥家呢!”男人挑起扁担,走在前头。 “哼!”大娘也简单收拾了一下,提起篮子小跑着追赶男人,嘴里还埋怨着:“咱们大妮儿在村里可是出了名儿的好看,你这当爹的怎么说话呢!” “生的好看又怎么样?最后还不得去别人家,为别人洗手作羹汤?”男人放慢了脚步,等着大娘走上前来。 “你这么一说倒也是,最近王婆又来找我给大妮儿说亲,我看了几个条件还行的,回头咱们家看看去?”大娘赶上男人,两人并肩而行。 “也行,咱们大妮儿生的好看,姑爷可不能差了,我得好好把把关!”男人若有所思地说到。 “就是了,得好好把把关!” 夫妇两人,边说着话,边没入街尾的拐角。 第37章 刺杀 徐家少爷的车驾晃晃悠悠地朝着城外走去。 守城的士兵陈华在出入登记本上写写画画,才将徐家的出城令牌递了回去,而后恭敬的行了一个礼,直起身目送车驾出城。 “唉,你说这徐家少爷怎么这么个时候出城?”一个年轻的士兵抬手推了推身侧的陈华,有些疑惑,便问了一句。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陈华整了整衣帽,压低了声音说道:“这徐家少爷可是今非昔比,可是皇上眼前的大红人,如今的仕途可是平步青云。而且听说还有些本事,前些日子的大雨就是他唤来的。如今皇上十分器重他,让他做了国师。你可小心点些,千万别得罪了他。” “这么神的吗?”士兵挠了挠头,说到:“那这个徐家少爷是要出城去干嘛呢?在晚些时候可就宵禁了,咱们得关城门,那到时候他万一夜里要进城,咱给开还是不开呢?” “他去干嘛?咱哪知道?”陈华清了清嗓子,说道:“既然是国师,那要进城总有办法的。咱按规矩办事就成了。” “你说的倒也是。”士兵点了点头,给陈华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去了。 殊不知,两人的对话,包括徐浚亭的动向一并被传了出去。 多方人马都在探听着徐浚亭的动静,暗道:徐浚亭刚做了国师就如此招摇过市,未免有些太过狂妄。 徐家家丁驾驶着马车叮叮当当的去了城郊的一个小村庄,一个身着蓝色华都的男子从车上下来,径直去了一个寻常猎户家。 熟识徐浚亭的人,一眼便能看出来这个人,并不是徐浚亭。 马车招摇过市,为的是掩人耳目,实际上徐浚亭已经从小巷子里,绕到了王安石的府上。 王安石在书房里接见徐浚亭。 “许久不见,国师倒是让王某甚是想念啊。”王安石笑了笑,并没有放下手中的毛笔,而是继续俯身在书案上写写画画。 “王大人说笑了。”徐浚亭也不介意王安石有些轻慢的态度,更不在意他说了些什么,只是走了过去,看着王安石的书画。 “怎么?”王安石头也不抬,问道:“国师对我小小官员的画作有兴趣?” “是啊,不知道王大人可否割爱?”徐浚亭也不是听不出来王安石话里话外的揶揄,只是刻意忽略了。 两人你来我往,看起来是针锋相对,实际上隐藏在言语之下的倒是一片好意。 王安石直起身,满意地看着自己的画作,说到:“既然国师开口,看得起在下,那这幅画,不若就赠与国师,还望国师不要嫌弃。” “这是自然。”徐浚亭点了点头,转身坐在椅子上,端起早就备好的茶,一闻,笑得更是欢喜。 “怎么样?国师,这茶可是符合国师的口味?”王安石见徐浚亭点了点头,又道:“这可是我一个朋友送的家里种的茶,平日里我可不轻易拿出来,这茶,我只招待贵客。” “这茶确实是好茶,但若是藏着掖着就不大好了。”徐浚亭放下茶杯,说道:“用来招待我,刚刚好。” 这茶自然是徐浚亭送的,徐家茶园里的制茶工艺经过徐浚亭的斧正,说不上顶级,但绝对是极好的,风味独特。 茶是好茶,人也是对的人,但这个事,却不见得会是一件好事。 王安石听出徐浚亭话里有话,皱了皱眉头,问道:“不知浚亭你这次来,是有何事?又为何从小巷来?莫不是出了什么大事?” “事情自然是有的。”徐浚亭斟酌着措辞,有些为难的舔了舔唇瓣,一副不知道怎么开口的样子。 “怎么了?”王安石不解地看着徐浚亭,不禁有些担心,毕竟从未见过徐浚亭像现在这副样子像是有口难言,心下一沉,暗道不好。 许久,两人都没有说话。 “你直说吧,”终究是王安石关心则乱,先沉不住气,问道:“究竟是何事?竟会让你如此模样。” “那我就直说了。”徐浚亭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决心似的,说道:“我想劝你,停止变法。” 王安石十分的不解,不明白怎么当初和自己志同道合的徐浚亭,当了国师以后竟然要劝自己停止变法? “你来,就是说这个?”王安石阴沉着脸,盯着徐浚亭,质问道:“为什么?” “因为你现在的处境十分危险。”徐浚亭说完,梗着脖子,无声的和王安石对峙。 “哼,我还以为你同我是一样的,没想到,我只是你走上仕途的一块敲门砖。即是如此,国师请回吧,我府上简陋,请恕我招待不周。”王安石背过身去,一脸失望。 我还是信错了人。 “不是的,王大人,”徐浚亭解释道:“我知道你做的是什么,变法确实是能够改变现在大宋,但这有多难,你不清楚吗?” “我一心为国,一心为民,艰难又如何?吾俱往矣!”王安石转过身,盯着徐浚亭的双眼一字一顿的说着。 “王大人,难道你不明白?”徐浚亭正准备给王安石分析一番利害关系,便说道:“人都道王大人刚正不阿,但大人可知道什么叫做‘刚者易折,柔则长存’,强势的人未必是强者,一个真正聪明的人,是懂得如何让自己做一个委屈求全的人。你现在的处境万分危急,我这是在帮你!” 徐浚亭好言相劝,但王安石十分的固执,根本就不肯听他所说,甚至想要断了两人的关系,说道:“国师请回吧,道不同,不相为谋。” 书房里的气氛剑拔弩张。 这时,一支利箭破空而来,直奔王安石面门。 徐浚亭眼疾手快,将手里的茶杯掷了出去,碰歪了箭头。茶杯碎了一地,茶水落在书案上,晕开了墨色。 “现在,您相信了吗?”徐浚亭皱着眉,绕过书案将王安石拉到一旁,正好卡到门外的死角。 “这?”王安石心下惊疑不定,虽然有些怀疑徐浚亭自导自演,但却也明白自己的处境了。 第38章 慧儿 严丝合缝的木板,透不进一丝风。 童供奉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中的茶杯,不着痕迹地撇了徐浚亭一眼,应该说是仔细的打量,似乎在估摸着徐浚亭能给他带来多少利益。 徐浚亭站着的身子,一副玉面书生的模样,光是站在那里就让人觉得高风亮节。 他能帮到我吗?童供奉斜倚靠在座椅上,若有所思。 “是怎样一个女人?”徐浚亭躬身,略带思索地问道。 按照童供奉的地位和财力来说,要找个人不过尔尔,怎么会需要到自己帮助?除非这个女人非比寻常,甚至不能让人知道,是动用了童供奉的势力。既然是这样,那这个人的身份地位一定很特殊。 “这往后你就知道了。”童供奉手中一顿,又像没发生过什么事情一样,继续摆弄他的茶杯,嘴里说道:“反倒是慧妃娘娘好像有些话要跟你说。” 徐浚亭又站直了身体,内心一阵慌乱,但面色如常。 屋子里了空气有些燥热,就像此时徐浚亭脑子里的思维一样。 为什么会慧儿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又是这一副打扮?究竟是什么时候慧儿居然会变成这样?在离开徐府之后她又遇到了怎样的境遇?还是说她本性如此?那一晚…… 徐浚亭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头脑有些发昏,额上竟隐隐冒出一些汗。 慧儿提起裙边走到了徐浚亭的身侧,一双杏眼欲语还休。 见状,徐浚亭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慧儿眼神一暗,露出一副难过的表情。 “少爷。”慧儿低低地喊了一句。 慧儿谦逊的姿态,像极了她之前在徐府做丫鬟的时候,若不是一身华丽的宫装,倒不禁让徐浚亭有了恍若隔世的错觉。 物是人非事事休。 徐浚亭忙错开身,倒不是不愿意接受慧儿伏低做小的姿态,而是忌惮坐在一旁的童供奉。徐浚亭眼神一转,忙道:“慧妃娘娘,使不得。” 借着躬身施礼的姿势,徐浚亭小心的打量着童供奉,竟然一副好整以暇看好戏的样子,内心不禁暗道:来找他合作究竟是对是错? 慧儿的出现,究竟是童供奉刻意的安排?还是巧合? “童供奉,可否移步?本宫有话要同徐国师相商。”慧儿虽然是跟童供奉讲话,但她的眼睛不曾离开过徐浚亭半分。 “哈哈哈,”童供奉轻笑出声,放下茶杯,理了理宽大的袖袍,意味深长目光在慧儿和徐浚亭两人身上来回打转,才说道:“倒是下官不识趣儿了,这就走,不妨碍慧妃娘娘和徐国师商谈要事。” 老狐狸!徐浚亭咬着后槽牙,心里暗暗地咒了一句。 童供奉对慧儿行礼,礼数周全,而后起身,从书房的侧门退了出去。 房间内就剩下徐浚亭和慧儿两个人。徐浚亭这才意识到慧儿穿着十分的华贵,架子端的十足,俨然是一副嫔妃的模样。 两人相顾无言。徐浚亭恪守礼数站直了身体,生怕慧儿越过礼数,向自己扑过来,到时候怎么也说不清了。 “少爷,”慧儿娥眉轻蹙,声音软糯,一幅扶风弱柳的姿态,似是埋怨的说道:“怎么这才许久不见,都跟慧儿生疏了呢?” “慧妃娘娘,这可使不得。”徐浚亭躬身行礼,说道:“当时你离开徐府,便不再是徐府的家仆,如今更是贵为皇妃,这一声‘少爷’,我是万万当不得的。” “可是,你我之间的情谊,可不止于主仆。”慧儿向着徐浚亭走去,一步一步像是踩在他的心上,逼迫着他不得后退。 “慧妃娘娘。”徐浚亭退无可退,身后边是桌椅,只好暂时的身体,暗含着警告的声音说了一句:“请慎言。” 许是徐浚亭语言里的警告震慑住了慧儿,又或者是自小就被教导要有徐浚亭为尊的奴性作祟,慧儿也当真停下来逼迫的脚步,不再那么咄咄逼人。 “你我之间的情谊,旁的不再有半分,还希望慧妃娘娘不要再说出这种会惹人遐想的话了。”徐浚亭意识到,既然现在后来已经是皇妃,那往日的情谊,就应当湮灭在两人之间的记忆里。 “那我该如何称呼你呢?”慧儿眼底闪过一丝受伤,轻叹了一口气,说到:“徐国师吗?” “这样就可以了。”徐浚亭应了一声,然后又没了言语。 “徐国师,当真如此绝情。”慧儿有些忿忿不平,不仅气恼有些带着责怪的意思。 “慧妃娘娘需要知道,你现在是皇妃,而我只是天子的朝臣。”徐浚亭说这些也有点恼怒了,为什么这个女人就是这样拎不清呢? “就因为我是皇妃,你我的情谊就这样轻易抹去了吗?”慧儿不敢相信的地睁大了眼,直勾勾地盯着徐浚亭。 “慧儿。”徐浚亭叹了一口气,居然暗地里提醒并不能点醒慧儿,那只能挑明的说:“你已经是皇妃了,而我是当今天子钦封的国师。我们俩之间不可能再有更多。” “我不明白,为什么我们不能……”慧儿泪眼婆娑,吴侬细语煞是惹人怜爱。 这其中却不包括徐浚亭,反倒是让他暗骂了一句:拎不清的女人。 “慧儿,你一向聪慧怎么会不明白?”徐浚亭一甩衣袖恢复了自己吊儿郎当的做法派,脸上也露出了不耐烦的神色,说道:“你已经是皇妃,若一再提起我俩之间的情谊,只怕会惹人生出闲话。于你与我都不太好。” “那你是更注重自己多一些,还是更注重我多一些?”话都挑明至此,慧儿也不再装腔作势,索性问出了自己最想要知道的:“徐国师。?” “难道娘娘不明白吗?”徐浚亭突然捂住胸口一副惋惜的模样。 “徐国师明白就好。”慧儿见状,心下了然,抬手抹去眼角并不存在的泪珠,恢复了刚才趾高气扬的模样,说道:“往后再见时,可万望要记得徐国师今日之言。” 第39章 娘娘 徐浚亭怔然,而后苦笑着低下头,一副情场失意的模样,说道:“自然会如慧妃娘娘所愿。” “那就好。”慧儿满意地点了点头,背过身去,掩饰脸上的笑意。 徐浚亭内心无奈的翻了个白眼,暗道:怎么这个女人这样自视甚高,难道还以为自己会对她念念不忘了?都已经进了皇宫,坐上了皇妃的位置,怎么还这样天真? 慧儿走到座位上,理着衣服,坐了下来。 “慧妃娘娘,可还有别的事要交代?”徐浚亭深吸一口气,而后缓缓吐了出来,做出衣服痛定思痛后下定决心的错觉。 “徐国师这话说的,难道本宫不能跟你叙叙旧嘛?”慧儿笑了笑,眼神却吝啬给一个。 “慧妃娘娘在宫墙里,下官在朝堂之上,我们没有旧日情分可叙,这是您说的,您可不要忘了。”徐浚亭也不恼怒,只是就近找了张椅子坐下,饶有兴致的把玩桌上的茶杯。 屋外天气正好,三两只新燕,相协着在屋檐下安窝,叽叽喳喳的吵个不停。 屋内静默了良久,只听见一个女人轻轻的叹气声,婉转而哀恸。 徐浚亭自顾自的想着自己的事情,一个眼神也不曾飘向那个衣着华丽的女人。 “徐国师说的是。”一身华丽宫装的慧儿,似乎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举手投足之间隐隐有着一股威严。 慧儿这个女人不简单,单从这么短时间就爬上龙床这件事上可以看出来,慧儿不但是个聪明的女人,还是一个有野心的、懂得抓住机遇的聪明女人。 “慧妃娘娘有话请讲。”徐浚亭心中有事,还挂念着王安石的事情,不免有些没了耐性,说道:“承蒙慧妃娘娘照顾,下官安好,徐府安好。” “他们安不安好,本宫不知道。”慧儿从怀中掏出了一面小镜子,也不在乎徐浚亭的眼光,对着小镜子就开始理起自己的妆发,嘴里喃喃道:“本宫关心的是徐国师你。” 慧儿的目光突然变得凌厉起来,带着探究在徐浚亭身上扫来扫去。 徐浚亭浑身不自在,面上也露出了一丝犹豫和疑惑,暗道:这女人真是奇怪,刚刚想要划清界限的,难道不是她吗? “下官资质驽钝,还请慧妃娘娘明示。”徐浚亭不由得坐直了的身体,礼数周全到挑不出一丝错误。 慧儿愣了愣,仿佛想到什么似的轻笑出声,说道:“徐国师若是要说自己资质驽钝,那岂不是不让其他聪明人自惭形秽?” “……”徐浚亭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隐隐猜测到这个女人的来意却有些不太确定。 “早前本宫就说过,徐国师你绝非常人。”慧儿将镜子收了起来,以长袖掩面,轻笑着,眼波流转之间显得明艳动人。 这分明是在勾引我。徐浚亭有些怔愣,暗道:果然,这个女人对我有所求? “现在看来,徐国师你没有辜负本宫的期望。本宫也没有看错人。”慧儿目光灼灼的盯着徐浚亭,满是欣赏的点点头,又道:“你可知道,日前圣上钦点你为国师时,本宫有多么欣喜?” 看着慧儿声情并茂的表演,徐浚亭懒得去敷衍,只好默不作声地站在一旁。 “你自然是不知道。”慧儿见徐浚亭默不作声,还以为他依旧心系于自己,奈何现在两人身份地位相差悬殊,只好隐而不发,默默承受。这么一想着,慧儿更加笃定了自己今天来的目的,绝对会成功,便继续表演道:“我想在你眼中我应该是那种贪慕荣华,为了锦衣玉食甘愿轻贱自己的女人。” “慧妃娘娘,慎言。”徐浚亭连忙回了一句,生怕这个疯狂的女人又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来。 轻贱自己的女人?为了谁轻贱?轻贱了谁?这不是拐着弯儿的说当今圣上的不是吗?怎么当了宫妃,反倒变得愚蠢的呢? 徐浚亭正内心吐槽慧儿的惊人的言语,却措不及防的被慧儿拥住。 感觉到徐浚亭身体一僵,却没有推开自己,慧儿更加确定了,徐浚亭对自己有情,甚至是余情未了。 “少爷,”慧儿软糯的声音带着哀求,从徐浚亭的怀里传了出来:“慧儿过得好苦。” “你,你先放开我。”徐浚亭这才反应过来,有些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确认没人之后忙一把推开了慧儿,皱着眉头有些动怒。 哪有这动不动就扑上来的?究竟是你不想要命了,还是不想让我活命了?宫妃私通朝臣,这天大的罪名徐浚亭是万不敢担的! “少爷,慧儿知道你过得好就好,”慧儿轻轻地啜泣着,一双泛红的杏眼,隔着雾气,直勾勾地盯着徐浚亭,话里满是委屈,说道:“后宫佳人三千,只为求得天子青睐,勾心斗角的你争我夺也只是为了能有一天不被人欺负。” “……”徐浚亭握住慧儿瘦弱的双肩,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叹了一口气说道:“这是你自己选的,当你离开徐府的那一天,当你决定进入宫墙的那一刻,这一切都已经注定了。” “我没有。”慧儿的眼泪像串晶莹剔透的珍珠就这么挂在了脸上,更显得她的瘦弱,我见犹怜。 “慧妃娘娘,如今你身着宫装,侍奉在君王身侧,这一桩桩一件件哪一个不是既定事实?”徐浚亭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为了不让慧儿看到自己脸上不耐烦的表情,忿忿不平的转过身去。 “少爷,慧儿有苦衷。”慧儿期期艾艾的哭诉着:“当时,慧儿离开是因为……罢了,少爷向来见识过人,你说的对,如今说什么也都晚了,只怪慧儿自己……” 慧儿果然是个聪明的女人,懂得用自己最擅长的武器来保护自己,三言两语就像自己包装成一个受尽委屈的深宫弃妇,还将徐浚亭孤立成一个不懂得怜香惜玉的纨绔子弟。 徐浚亭神色一暗,心道:看来慧儿是想借着旧日情分,拉拢自己。 第40章 天差地别 慧儿在宫中的地位虽然算不上位高权重,但也绝对不会像她说的那样受尽委屈。宫墙高筑,却挡不住那些流言蜚语的穿透,即便是像徐浚亭这样不怎么留意后妃争斗的事情,也都知道今日圣眷正浓的是慧妃娘娘,只是没有想到这个慧妃娘娘居然会是昔日故人。 “慧妃娘娘不必如此,虽说往事如昨,但下官并不是那种薄情寡义之人。”徐浚亭暗道:看来可能是想要拉拢自己,给她自己找一个靠山,毕竟后宫的妃子除了要有圣眷之外,在朝堂上也要有属于自己的势力作为扶持,否则在后宫就是被人欺压的野花,若是开着盛艳极了,还会被人踩在脚底下。 “少爷当然不会是那种薄情寡义的人。慧儿对少爷还是说得上几分了解的。”慧儿拿出锦帕,擦去脸上的泪痕,面上的妆容还依旧维持着匹配她慧妃娘娘身份的模样。 徐浚亭不禁感叹:女人不管在哪个朝代,哪个时间,都是不能招惹的。 “如今少爷已经是贵为国师,能在圣上面前多说上几句话,也算是圆了少爷入仕的梦想。慧儿虽然身在深宫,但总归是徐府出来的,定然会在圣上面前多为少爷美言。”慧儿将手帕收了起来,拿出那块小镜子,态度强硬的塞进徐浚亭的手里。 徐浚亭原来是想推辞,但看着慧儿的脸,不自觉地就收下了。 慧儿笑得明媚,恍惚间有几分还在徐府的单纯模样。 “慧妃娘娘保重,”徐浚亭站直了身体,倚着规矩行了一个礼,回了一句:“下官知道了。” 慧儿看着徐浚亭谦卑的模样,一时间感慨万千,曾几何时两人的身份地位是调过来的。 终究是错过了。 慧儿咬咬牙,转身向门外走去。 “少爷,慧儿心里一直都有个人。” 徐浚亭没有应声,只是低着头,慧儿的话一直在他耳边打转,不大的书房里,也因为慧儿掷地有声的话语而略显空旷。 “但我心里有人,是什么人都已经不重要了。”慧儿只觉得有些怔然,不明白自己说这些做什么,反正事已至此,再如何,往后没有慧儿,只有圣上后宫里的慧妃娘娘了。思及此,慧儿叹了一口气,说道:“往后的事,就拜托徐国师了,本宫先行一步。” “恭送,慧妃娘娘。”徐浚亭听出了慧儿语气里的心酸,一时也被情绪感染,叹了一口气,终究是个可怜的女人罢了。 “徐国师留步,今日一别,你我之间只剩下朝臣和宫妃的关系了,本宫便祝愿徐国师平步青云,前程似锦罢。” “下官也愿慧妃娘娘圣眷永驻,平安喜乐。”徐浚亭一字一顿的说着,情真意切。 慧儿推开门,离开了书房。 徐浚亭皱着眉,良久才起身,坐到了椅子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阵稳重的脚步声传来。 “徐国师。”童供奉看上去年纪不大,许是生活过得好了,颜色红润,精气神十足。 “童供奉。”徐浚亭客气地坐直了身子,拱了拱手,当做打了招呼。 “你就不问问吗?”童供奉笑得破有深意,睨了一眼徐浚亭。 “问什么?”徐浚亭彻底没了架子,瘫坐在椅子上,玩世不恭的说:“问为什么慧妃娘娘会在这儿?” “也可以这么问。”童供奉像是天生了一副笑脸,嘴角的弧度怎么也没有平复。 “那不如问,为什么恰好慧妃娘娘会知道我今天会出现在童供奉这儿?”徐浚亭冷着脸,心道:难道我是被人算计了吗? “稍安勿躁。”童供奉脸上笑意不减,回到书案后,坐直了身体,饶有兴致地泡起了茶,最近说着:“徐国师可是跟慧妃娘娘是旧相识?” “……”徐浚亭一时说不准童供奉知道多少,也没有回答,只是看着自己的手,怔愣着出神。 “但说无妨,在我这儿,你没有秘密。”童供奉说的坦然,好像本该如此。 “是,我们是旧相识。慧妃娘娘没入宫前,曾在徐府打过几次照面。”徐浚亭眼底闪过一丝犹疑,掩藏去了几分。 慧儿曾在徐府做丫鬟,作为徐府的少爷,只打过几次照面也不算过分,徐浚亭在赌,断定慧儿虽然说了自己出身徐府,但不会向旁人透露两人曾经的关系。 “呵呵,”童供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似是嘲笑徐浚亭,还来不及让徐浚亭细想,又说到:“徐国师说是什么,那便是什么吧。” “……”徐浚亭有些无语,难道慧儿会把两人的关系告诉一个不相关的人?无端将自己的把柄交给另一个人手中?除非是这个人,并不是不相关的人…… “不论慧妃娘娘的出身如何,现在的慧妃娘娘已经是当今圣上的宠妾,其身份不可谓不尊贵。”童供奉说着,一边将茶水倒了出来,抬手招呼徐浚亭坐在书案边来。 徐浚亭将信将疑的坐了过去,看着冒着热气的茶,竟也觉得心旷神怡。 “想来,徐国师也是个爱茶的,这可是上好的毛尖。”童供奉笑了笑,拿起茶杯,放在鼻尖下问了问,赞叹一句:“果然好茶,闻着就觉得神清气爽。” “毛尖儿虽好,但到底还是有些涩了。”徐浚亭见童供奉说一半,藏一半的,也不知道他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只好跟着他打机锋。 “天下大事必作于细,”童供奉用手指点了点茶水,在桌子上画了一个九宫格,似乎是有意又似乎是无意的在上面画着圈圈,也不管徐浚亭有没有看到,很快又抹了去,说到:“若是能掌握大权,即便是用些不入流的手段也是可以的。” 徐浚亭闻言大惊,暗忖这童供奉到底是知道些什么。 “古往今来,虽说后宫不能干政,但也不乏朝臣同后宫有所来往。”童供奉又说到:“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也。” “若能成事,倒也不必拘泥。”徐浚亭点点头,拿起桌上的茶杯一饮而尽。 “徐国师果然是明白人。”童供奉见徐浚亭这么上道,不由得夸了一句。 “我想我明白童供奉的意思了。”徐浚亭主动接过茶壶给俩人都倒上了新茶。 童供奉的意思是让他利用慧儿。 第41章 国师 “那徐国师的意思是?”童供奉笑着说:“我猜想,徐国师也是一个成大事的人,必然不会拘泥于是否利用了儿女情长这种小事。” “那可否请童供奉回答我一句?”徐浚亭手上动作利索,一双眼睛像是看透了一切那样空灵。 “哦?”童供奉绕有性质的说道:“还有徐国师不知道的?这倒是新奇,若是我知道,那必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倒是童供奉谦虚了。”徐浚亭举起茶杯,放在鼻尖下闻了闻,果然沁人心脾,说道:“今日,我会来这是你算到的吗?” “原来你说的是这个事。”童供奉似笑非笑的喝着茶,一双鹰眼眯了起来,盯着徐浚亭,说道:“我还以为徐国师会知道呢。毕竟徐府的马车招摇过市,出了城门,且这个时候还不见回来,那必然是有些道理的,不外乎是探查天象,或者是掩人耳目。” “所以你知道我来前去了哪里?”徐浚亭似乎是觉得这毛尖儿还算不错,径直给自己添了一杯新茶,也不拿自己当外人。 “不外乎是那位大人府上。”童供奉一副看破不说破的模样。 “那这也是你安排的?”徐浚亭低下了头也去眼底的深思。 “自然是我算到的。”童供奉笑着,言语间还带了点不屑:“虽然徐国师安排的马车替自己打掩护,但终究还是太过招摇,反倒惹人心中生疑。” “是我做的太多,还是你算的太多?”徐浚亭危险地眯了眯眼睛,握紧了放在膝上的拳头。 “其实这很好算计。徐国师你虽然有些本事,但终究还是太稚嫩了。”童供奉一副‘我为了你好’的模样着实把徐浚亭恶心到了却不自知,继续说道:“并非是我狂妄,而是徐国师你太过自大。” “童供奉说话向来是快人快语。”徐浚亭想起现在自己还在‘城郊’,不禁担忧起自己的安危来,也不敢真的跟童供奉闹翻,哪怕他说的再难听,自己也只能忍了。 “徐国师果然不是一般人。”童供奉满意的点了点头,又道:“能忍人所不能忍,必成大器。” “童供奉过分夸奖了。”徐浚亭见到童供奉这个样子,突然就释然了,也明白过来,这是他在试探自己。 也是,若是童供奉一上来就说他是为了徐浚亭谋划了这许多,反倒惹人嫌隙,就凭着徐浚亭此刻的身份地位,虽然值得巴结,却也不至于要如此劳心劳力。 至此,徐浚亭算是彻底放下心来,答应了跟童供奉的合作。 “我看童供奉也不是一般人。”徐浚亭点了点,而后起身说道:“往后就拜托了。” “往后就仰赖徐国师了。”童供奉嘴里说着奉承阿谀的话,手上却没有动作。 “关于刚才童供奉说的意见,我会仔细考虑的。”徐浚亭行了个礼,准备告辞:“天色将晚,我就不多做打扰了。” “想来徐府的车驾也就要回来了。”童供奉这才放下手中的茶杯拱了拱手,说到:“我这手边还有事,那就请徐国师慢走,不送了。” “留步。”徐浚亭顺着童供奉的话答应了下来,转身就离开了童供奉的府邸。 夕阳西斜。 徐府华丽的马车晃晃悠悠的从城外回来了。 守城的士兵看了看车驾上的新泥,车后的几个生面孔,没有多说什么便放行了。 徐浚亭在童供奉处没讨到便宜,但总归没有吃亏,心下凄凄然然地想着这些古人真不好哄,又很快反驳自己,能爬到这些个位置上的人能是什么省油的灯呢?于是也就释然了。 徐府的车驾在大门前停了下来。 徐浚亭一撩衣袍,从车上下来,看着徐府的家仆列在两侧,满意的点点头,抬手一挥,身后的人便跟着进了徐府。 刚回到自己的院落,墙上一只白色的鸽子扑棱着翅膀,就向徐浚亭飞了过来。徐浚亭爱怜的摸着它的羽毛,笑了笑。 “少爷,您回来了。”小厮徐澄是徐浚亭特地提拔上来身边伺候的,因为他看着机灵,经过徐浚亭的调教,徐澄成为了徐浚亭的左膀右臂,为徐浚亭打理好身边的事。 “嗯,”徐浚亭摸着鸽子的头,也没看徐澄,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做的不错。”而后扔了一块银子给徐澄。 徐澄将银子收入怀中,乐呵呵的笑了,说道:“都是少爷安排的好。” “徐澄,我离开了这段时间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徐浚亭逗着鸽子,向院子里的石桌走去。 徐浚亭刚坐下,就有仆从端了茶水和糕点过来,就听见徐澄说道:“少爷,刚才老爷差人来了口信,说是近日要去趟乡下,家里的事就全听您的了。” “嗯,”徐浚亭点了点头,随手拿了一块桂花糕,准备喂给小鸽子,嘴里问道:“还有呢?” “少爷果然神机妙算。”徐澄讨好地笑着,不愿意放过任何一个拍马屁的机会,说道:“就是宫里来的消息,让您明早去一趟。” “知道了。”徐浚亭拍了拍小鸽子的脑袋,小鸽子会意,展翅飞开了。 次日清晨。 露水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出莹莹的光,似是珍珠一般圆润。 徐浚亭穿好了衣裳,站在衣冠镜前。 “少爷真是人中龙凤,这一身新做的衣裳才能衬得上少爷英俊的相貌。”徐澄站在徐浚亭身后,替他整理衣服,嘴里像是抹了蜜一样。 “徐澄,你这眼光跟徐管家一样好,”徐浚亭看着另一种的自己满意地笑了笑,说道:“看来,徐管家没少给你开小会,这也不错,你就跟着徐管家,好好学,好好做。” 徐浚亭的话里竟然隐隐有把徐澄当做下一任管家培养的意思,徐澄当即就乐了,嘴角翘起,说道:“这还得多谢少爷和老爷提拔,徐管家才能这么看中我,徐澄是家生子,虽说着嘴上没毛办事不牢,但这根,我是扎在徐府了。我生是徐府的家仆,死了是徐府的家鬼!” 第42章 培养 “这大早上的就咒自己的,除了你我还真没见过别人了。”徐浚亭点头示意徐澄自己好了,边接过帽子,边朝外头走去。 徐澄亦步亦趋地跟上,说道:“少爷,那咱说的都是真心话,您可别觉得是小人在胡说啊!” “唉,徐澄,我今儿大概回来的时间得晚一些了,”徐浚亭负手而立,宽大袖袍下的手紧紧攥着,右手拇指无意识的摩挲食指指腹,思索了一下,说道:“我父亲带着徐管家去了乡下,今日,我又不在府中,府中的事物你要看顾好,知道了吗?” “嗯?少爷,您进宫不带我吗?”徐澄有些吃惊,忙问道:“那您要带谁?我还没见过皇宫呢!” “原本我是要带你见见世面的,但情势比人急,徐府家大业大,总不能没个能说得上话的主事人,你就先别跟我去了,在府里等着。”徐浚亭笑了笑,说道:“等我回来给你讲讲皇宫是怎么样的。” “别啊,少爷,那等你下次去皇宫,再带上小的吧,这世面总得自己亲眼瞧瞧得好。”徐澄扶着徐浚亭上了马车,接过车门帘,说道:“少爷放心,小的会把家里顾好。” “行了,知道你小子有几斤几两,回去吧。”说罢,轻轻拍了一下徐澄的手背。 徐澄会意,将门帘盖得严丝合缝后,退开,示意车夫起行。 徐府的家仆见主人家的车驾远走,都看着被委以重任的徐澄。 徐澄突得生出一股豪情壮志,心思活络,手脚麻利地招呼众人,各自去完成自己负责的事物去了。 天渐渐大亮。 马车晃晃悠悠的穿过高大的拱门,径直向红砖琉璃瓦的深宫走去。 徐浚亭坐在马车中,一晃一晃的,心中想着今天是为了什么事而召见自己? 这条路,未免有些太长了。 “停车。”徐浚亭喊了一句,却不见人回话,也不见马车停下,心道不好,便拉开了门帘。 “徐国师坐稳了,这路不好走。”一个陌生的,一身侍卫服饰的男人到。 “……”情势不妙,徐浚亭想着,瞥了一眼前方平坦的大道,眯了眯眼睛。好汉不吃眼前亏,他们人多。思及此,徐浚亭坐回了车里,叹了一口气,暗道:“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马车又晃晃悠悠的行进了许久,终于在一处宫苑停了下来。 “回禀太后,徐国师求见。”那个侍卫态度恭敬,中气十足。 “哦?”高太后放下手中修剪花草的金绞剪,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说道:“还不快快有请?” 这家马车中的徐浚亭眼底闪过一丝不快,暗道:这是被人下套了啊!分明是被高太后的人胁迫来的,反而被扣上了求见的名头。 迫于情势,徐浚亭只能硬着头皮下车,躬身行礼,给高太后请安:“下官徐浚亭,见过太后,太后金安!” “徐国师有礼,起来吧。”高太后端坐在椅子上,接过宫婢奉上来的茶,抿了一口,说道:“来人,赐座。” “谢太后。”徐浚亭看到高太后一派气定神闲的模样,心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高太后也不说话,自顾自地喝茶。反倒是徐浚亭有些摸不着头脑,心里一慌。 高太后知他是皇帝钦点的国师,又得知今日皇帝又召见他,便使了些手段把他找到自己的宫殿里。 “不知道徐国师这么一早来哀家宫里请安,是为了何事?”高太后放下茶杯,翘起手指,理了理自己的发髻。 “下官,是为了天下百姓而来。”徐浚亭暗道这高太后分明就是存心为难自己,索性给她扣一顶大高帽,为自己求一个出路。 “哦?天下百姓?”高太后不解其意,略带疑惑。 “当今天下,风调雨顺,国泰民安,百姓能得以安居乐业,实在是因为高太后您苦心孤诣教导皇上成材。是以做为国师,理应为天下百姓来给太后您请安。”徐浚亭说得虔诚,险些连自己都信了。 徐浚亭这一通马屁拍得响亮,高太后虽然心里不是特别满意,但面上还是乐呵呵的模样。 “既然如此,那哀家自然是受了你的礼。”高太后又问徐浚亭:“你说哀家对天下百姓有这么大的功绩,那为何哀家总能听到些风言风语,说哀家把持朝政,挟天子以令诸侯呢?” 徐浚亭心惊,如果没有回答好这个问题,不单是自己现在会人头不保,远在宫外的徐家也…… “回禀太后,既然是风言风语,就无需介怀,毕竟您与皇上母慈子孝的情分,不足为外人道也。”徐浚亭说道:“下官斗胆进言,皇上初登大宝,不免力有不殆,多亏太后辅助左右,这才有了新帝政治清明,天下国泰民安的局面。” “徐国师不愧是徐国师。”高太后笑了笑,眼底闪过一起阴狠,说道:“不过你说的也不尽然,哀家知道一人,此人虽然有几分真才实干,但竟然在暗地里却进行着买卖官职的勾当,你说,哀家该如何处置这么一个人呢?” 徐浚亭暗骂一句:短命鬼,事虽然不是你做的,但这锅还得我替你背! 徐浚亭见高太后这么一副气定神闲,就猜测她派人调查了自己,并且将应该是将徐府曾经买功名的事给落实了,正要用这个来威胁自己。 “买卖官职自然应该严惩不贷,但若是如太后所言,此人有几分真才实干,还能为国分忧的话,还请太后给个机会,以观后效。”徐浚亭说着,顺势就磕了个头。 “好一个以观后效。”高太后嗤笑出声,倒也没多为难,而后说道:“徐国师是个聪明人。” “太后,谬赞了。”徐浚亭闻言,心道:这老妖婆又要搞什么? 高太后以眼神示意刚才带徐浚亭来的那个侍卫,侍卫从怀中掏出一个白玉瓷瓶,递给徐浚亭。 徐浚亭正疑惑着,就听见高太后说话:“这个你拿着,往后每日让皇帝用一点”。 第43章 高太后 徐浚亭闻言心知这个瓶子里不管装的是什么,今天以后自己大约跟高太后这一伙人不死不休了。 “徐国师只管做好你的徐国师,旁的事,只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得了。”高太后见徐浚亭将瓶子收入怀中,满意地点点头,嘱咐了这么几句,便挥挥手说到:“请完安了,那就退下吧,听说皇帝那儿,还等着你交代呢。” 这明显是要求徐浚亭对之后发生的事情都要袖手旁观,徐浚亭虽然十分不解,倒也没多问,行了礼便告退了。 白玉瓷瓶在徐浚亭怀中隐隐发烫,透过薄薄的布料,跟徐浚亭叫嚣着它的存在。 皇家的御花园很大,种满了各种花期的花,不论何时,御花园里总是有各种花儿在争奇斗艳。常言道万紫千红总是春,大约就是这个结果。 御花园里虽然美,但奈何在御花园里行走的人却没有欣赏美景的心情。 徐浚亭着了一身朝服,本就身形修长的他更显得俊美,在这百花齐放的御花园里站着,远远看过去,倒也算是一幅风景。 好一个丰神俊朗的翩翩少年郎。 徐浚亭愁眉不展,哪怕是眼前开得正灿烂的花儿也没能将他从忧愁中解放出来。 “这不是徐国师吗?”一道熟悉的女声传了过来。 徐浚亭猛然惊醒,抬眼望去竟是老熟人。 “下官徐浚亭,见过慧妃娘娘,慧妃娘娘金安。”徐浚亭利索的行礼,低着头,做足了戏。 “起来吧。”慧儿今天是一身桃粉色的宫装,在这御花园里又是一道靓丽的风景。 “谢慧妃娘娘。”徐浚亭起身,依旧低着头。 见徐浚亭没了言语,慧儿也不知道哪儿生出一股气,话里也带了些咄咄逼人的意思,说道:“怎么徐国师不在朝堂为圣上,为天下百姓分忧,反而来着深宫内苑摸御花园里偷闲?” “下官惶恐。”徐浚亭装作没听出来慧儿话里话外挤兑自己的意思,倒是一本正经的回答了起来,说道:“下官这是第一次来御花园,不免被御花园里的景色迷了眼。当我反应过来时才发现,竟不自觉迷了路。这才碰上了慧妃娘娘。” “这御花园的景色着实不错,但终究是深宫内苑,徐国师你一个外臣,在这儿待久了也不好,我让宫婢给你领个路,往议事殿去吧。”慧儿突然就觉得没意思,但又无可奈何,毕竟先找茬的可是自己啊。 “如此,下官就多谢慧妃娘娘美意,恭敬不如从命了。”徐浚亭见慧儿见好就收,于是放下心来,施了一礼,也就跟着宫婢向外走去。 慧儿想就近坐在椅子上,宫婢忙将软垫铺在石凳上,一直温着的茶水也摆在桌上,热气袅袅升起。 慧儿一手举着茶杯,感受茶水的温热,一手撑着头,掩饰自己追随着徐浚亭身影的目光。 那人还是这样俊美,举手投足之间净是干净利落,行走时似乎是有微风绕膝,远看像是天上下来的谪仙一般。 一身暗红色的朝服,更是衬得他丰神俊朗。 徐浚亭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慧儿才将目光收了回来,径直投入杯中茶水里。 茶杯中倒映出一张满是落寞的脸蛋,娥眉微蹙,似乎是有说不尽的忧愁。 不知从哪儿飘来一朵花瓣,轻轻点在茶杯上。 “慧妃娘娘,起风了。”宫婢将一件暗红色的起风给慧儿披上。 “回宫吧。”慧儿紧了紧身上的起风,接过宫婢递过来的暖手炉,也没了性质,吩咐众人起行。 等到慧儿带着宫婢离开后,在一旁的假山后面,才冒出一个人来。那人眼神滴溜溜一转,飞身上了屋檐,踩着琉璃瓦向徐浚亭离开的方向疾行而去。 早上朝会的时间到了,文武百官有组织,有纪律的列队而行,鱼贯似的,入了朝堂。 “有事起奏,于是退朝。”总管太监尖锐的声音传遍了金碧辉煌的殿堂。 例行公事一般,朝臣面面相觑,就是没有一人跨出一步,喊一声‘臣有本奏’。 皇帝眯着眼,扫视文武百官,脸上没有表情。 “各位爱卿,若是无朝政要商议,那朕有一个消息要宣布。”皇帝的声音不大,却极具威严。 “……”皇帝有消息要宣布,朝臣哪敢有意见? “想必诸位爱卿都知道,日前,朕为旱情的事情,愁得坐立不安,一想到若是因为旱情,而导致黎民百姓吃不饱,穿不暖,作为天子,朕甚是心痛。”皇帝向文官一列扫了一眼,果然见到几人面露菜色,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呵,迂腐书生,只知道自己安身立命,什么心怀天下苍生的雄心壮志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皇上如此心系百姓,实乃万民之福,我朝之幸,苍天怜见,佑我大宋!”站在文官之首的华服男子说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跟着山呼万岁,隆隆之声不绝于耳。 徐浚亭站在金殿外,也不禁被这震耳欲聋的高呼声惊了个踉跄。 啧,形式主义而已。徐浚亭插着手,嘴角挂着不屑的讽刺意味,心里暗骂:怎么还不召见我?外头有些冷啊。 金殿内。 皇帝满意地点了点头,看着朝臣服帖的样子,不免对徐浚亭这个国师愈加满意了。 这个徐浚亭不但是有几分真才实干,还有着些许福气呢!只是牛刀小试而已,往后他的作用大了去了。 “确实苍天怜见,在这危难之际,竟能让朕寻得一位既有真才实干,又有经天纬地之才的能人。”皇帝站了起身,环顾四周,就是不看金殿上的文武大臣,向在一旁候命的太监使了个眼色,说了一句:“传徐国师。” “传,徐国师徐浚亭上殿!”太监的嗓音实在尖锐,却也能切实的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 朝臣们淅淅索索的窃窃私语,纷纷在讨论究竟是谁能如此得皇帝青睐?即便,他们早就收到了消息。 王安石默默站在文官一列,手里捧着大玉圭,似乎大玉圭上的文字格外吸引他一样,正专心致志的研读。 “这徐国师是什么人呐?” 第44章 旱灾 果然就是冲着我来的!这分明就是把我当成神棍了,怎么难道还希望我能求来雨不成? “……”皇帝静默良久,状似深思,然后叹了一口气,深深地看了一眼徐浚亭,仿佛下定了决心。 徐浚亭见到皇帝的神色,暗道不妙:这怕是要舍弃我了。可是皇上,咱们昨天才刚达成联盟。 即便徐浚亭心里千回百转,但在情势比人急的情况下,皇帝说的最管用。 只见皇帝大手一挥,说道:“即然是如此,就麻烦徐国师走这一趟。” “臣,领旨。”徐浚亭拱了拱手,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说道:“臣愿为皇上做马前卒。” 朝会散后,徐浚亭走在长长的阶梯上,来来往往的人无不对徐浚亭指指点点。 徐浚亭有些无语,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算是什么?是官场新秀?还是权谋斗争的陪葬? “徐国师,”萧衍赶着脚步,大老远就喊着:“徐国师留步。” 徐浚亭现在对萧衍这个人谈不上喜欢却也谈不上讨厌。 “原来是萧衍小萧大人。”徐浚亭客套的拱了拱手,脸上泛起笑意,只是眼底闪过一丝飞快的无奈。 “素来听闻徐国师是有些大神通的。”萧衍走近了,笑着说道:“今日一见果然是气宇不凡。” “都是世人谬赞了。”徐浚亭客套的谦虚着,心里却打算着怎么样推脱掉这个人赶紧离开。 “徐国师这是有事?”萧衍注意到了徐浚亭有些不太对劲的身位,便问了一句。 “也没什么大事,只是早上出来的急,家里还有些事情没有交代。”徐浚亭咬着后槽牙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毕竟接下来要出趟远门儿,为皇上办差事,家里总是要交代一下的。” “哦?”萧衍装作一副吃惊的样子,一点没有身为始作俑者的自觉。 “萧大人,浚亭有一问,想要求一个答案。”徐浚亭压低了声音,靠近萧衍。 “请说。”萧衍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也俯身过来。 “您这匿名的举报信是早有预谋吧?”说完,徐浚亭一瞬不瞬地盯着萧衍的面部表情,生怕错过了什么。 “哦,原来徐国师是问这个。”萧衍似笑非笑地说着,老神在在的摇了摇头,反问道:“你说呢?” “……”徐浚亭叹了一口气,心道不妙,看着萧衍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升腾起一股火气。 呸!果然是老狐狸。 既不肯定,也不否定,让徐浚亭脑子过了千百种可能,却不敢断定是哪一种。 徐浚亭叹了一口气,无奈的望了望天。 徐府的车驾晃晃悠悠地驶出宫门去了。 “少爷!”徐澄带着几个手脚利索,看着伶俐的家仆出来迎接徐浚亭。 “嗯,我不在府中这半日有什么事吗?”徐浚亭看着几个精神面貌不错的小伙子,点了点头,满意地笑了笑,心道:看来徐澄还是不错的。 “回少爷,没什么事。”徐澄笑了笑,边说边扶着徐浚亭下了马车,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又道:“徐管家回来了,说是老爷差他回来收拾准备祭祖的事。” “这样,”徐浚亭灵机一动,拍了拍徐澄的手,说道:“去,你帮我把徐管家请过来,我有事要交代。” “好的,少爷。”徐澄直觉觉得徐浚亭的情绪不太对,虽然心下忧心忡忡,却也没表露出来。 内院。 徐浚亭坐在院中的石凳上,紧皱着眉头,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少爷,您找我?”徐管家从前是徐御翔的贴身小厮,后来跟着徐御翔打拼,照顾徐御翔的衣食住行,看顾徐府上下,也看着徐浚亭长大的,把徐浚亭当做半个儿子一样在疼宠,见到他这副模样,隐隐有些心疼。 “徐管家,也没什么事。”徐浚亭一边用手指敲击着桌面,一边说:“就是给你交代几句。” “少爷,您说。”徐管家长相周正,蓄了胡子,虽然常跟金钱打交道,倒也没染上铜臭味儿,反倒是有一股儒雅的气质。 “我今儿参加朝会,领了一份差事,要往西南去,归期不定。”徐浚亭理了理衣袖,站起身,向徐管家行了一礼。 “少爷!这是做什么?折煞老朽了!”徐管家忙上前扶住徐浚亭,有些焦急。 “徐管家,徐叔!”徐浚亭扶着徐管家的手,不禁眼泪有些热。 “少爷,我在,您说。”徐管家也不再坚持,扶住徐浚亭,眼底也涌上热气。 “您是看我长大的,如今我这一去归期不定的,自然会想您的。”徐浚亭说话间眼泪竟真的掉了下来。 “少爷,你只是去办个差事,怎么说的好似要生离死别这样。”徐管家老泪纵横,回握住徐浚亭的手。 “这其中的细节,不说也罢。”徐浚亭说道:“等我父亲回来,你替我好生照顾他就是了。请受我一拜。” “嗯,少爷,你只管去,家里有我和老爷。”徐管家擦了擦眼泪,一脸坚定。 “那就拜托您老了,您也要多保重自己啊!”徐浚亭哽咽,抹去眼角的泪,暗道:如果此行出了什么意外,一定要抱住徐府上下。 徐澄有些不解,眼睛眯了眯,瞥见了徐浚亭常逗趣的那只白鸽,它停在白墙灰瓦上,往下是墙角的观景树,翠得要滴出水来,一阵微风轻抚而过,翻出朵朵绿浪。 午后阳光正盛,明媚而温暖。 徐浚亭脱了衣服,正要午间小憩一会。徐澄急急忙忙的从外头跑了进来。 “怎么了?这么着急忙慌的样子?”徐浚亭皱了皱眉头,看着徐澄。 “少爷,信!”徐澄拿出手上拿着的那个信封,说道:“就刚才,门房递过来的。” “哦?”徐浚亭接过信,一边拆,一边问:“有没有说是什么人送来的?还有别的什么东西吗?” “据说是一个带着斗笠的红衣姑娘,没说别的什么,只是留下信,然后就走了。”徐澄回忆着门房的描述,转述给徐浚亭。 第45章 信封 “嗯。”徐浚亭拆开信,入眼的是一行云流水的行书,徐浚亭暗道一句:可惜,我还以为是哪个姑娘写给我的情书呢。 还来不及沮丧,却被信笺里的内容惊的瞪大了双眼。 徐澄看着自家少爷的模样,挠了挠头,行了一礼就退下了,从渐渐缩小的门缝里看到,徐浚亭将那封信点着了。 真是奇怪。 清晨,一缕阳光透过晶莹的露珠,折射出别样的光彩。 守城的士兵打开城门,目送一辆极其有辨识度的马车出了城,正窃窃私语着。 “怎么又是徐家的车?”陈华在登记本上写写画画,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听说皇上昨日在朝堂之上不但对徐家少爷特别优待,还给了一个肥差。” 旁边凑作一团的士兵聊天的声音大了些,引得陈华眼珠子一转悠,不着痕迹地靠近。 “唉,什么肥差啊!不过是正好倒霉催的,让徐家少爷去西南赈灾去。” “嘶,那还真是可怜了,明明才刚当上国师,这锦衣玉食的荣华富贵生活还没开始呢!”说话的士兵一脸惋惜。 “呸,就算那徐家少爷不当什么国师,他也一样或者锦衣玉食的生活啊!你当徐府的财力是摆在那里好看啊?” “哎呀,算了,咱们做好自己本职,能平安拿到每个月的俸禄就行了。散了吧,都散了。” 士兵们做群鸟兽散,陈华摸着下巴,想着:赈灾?还是去西南!那可真是苦差事。这徐家少爷怎么突然就混得这么惨了? 陈华叹了一口气,将本子合上,放进箱子里收好,又继续盘查来往的车辆了。 徐府的车驾停在了郊外,一条小河边。 “少爷,到了。”徐澄先从那车上下来,转身撩开帘子,扶着徐浚亭下车。 “嗯,怎么说?”徐浚亭看着四周寂静无人,不由得心生疑惑。 “小的也不知道,只是看起来好像没有少爷您说的那个。”徐澄咽了咽口水,眯着眼睛打量着四周。 “或者是时间还没到?或者是他藏起来?”徐浚亭不自觉的用拇指摩挲食指指腹,也打量着周围,生怕错过点什么。 徐浚亭午间就要奉旨出巡西南,解决灾情,此刻却出现在这僻静的城郊河畔必然是有原因的。 原因就是那封信。 信是一个红衣女子送的,信的内容却是用行书写的一个地址,还偷露出了一个信息,如果徐浚亭不来,徐府就会遭殃。 为了徐府上下的安危,徐浚亭只好来了。 只是来了这么一会儿了,别说人影,就连鸟毛也都看不见半根。 徐浚亭不禁生了疑惑:究竟是什么人约自己来这里?又有什么目的呢? 徐澄警惕地盯着四周,小心的把徐浚亭护在自己的保护范围里。 过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有动静,徐浚亭不禁有些烦躁了。 “少爷,咱们在这儿等谁啊?”徐澄问道。 “……”徐浚亭坐在河畔一块光洁而平整的石头上,没有回答,只是无语凝望着天空。 具体在等什么,徐浚亭自己也不知道,或许是自己太过杯弓蛇影了,为了一张纸条,大清早的出了城,还在这城郊河畔呆了这许久。 白云飘飘,小溪潺潺。 哗啦哗啦的水流声一遍遍冲刷徐浚亭的焦虑,枝头的鸟儿时不时地啼叫几声,若不是徐浚亭心中有事,带着牵挂,大概也算得上是风景宜人。 “算了,不等了,再等下去就耽误时间了。”徐浚亭起身,也谈不上恼火,就是有些烦躁,就紧了紧身上的衣袍,在徐澄的搀扶下登上了马车。 一陈清风袭来,好巧不巧的吹乱了徐浚亭的步伐,车门帘被这阵风掀开,只听见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 “少爷,您没事吧?”徐澄护主心切,一把将徐浚亭推进了车厢,显然也听到了那阵重物落地的声响,误以为自己粗鲁的动作伤了主人家,忙出声询问。 “无妨。”徐浚亭自被徐澄推了一把,便一头扎进车厢,撞入眼帘的是一个凭空出现的用布包裹的不明物体,徐浚亭皱着眉,仔细回忆起来,而后笃定道:刚才车上绝对没有这个东西,这风也来的诡异,难道我在这儿等的是这个? “少爷,那咱们现在怎么办?”徐澄抬头望天,虽然心下怀疑,却也没多说什么,即便他眼尖,在推徐浚亭进入车厢的时候车上凭空出现了的那个用白布包裹着的东西。 “徐澄,回徐府吧。”徐浚亭稳了稳心神,最后决定走一步看一步吧,便吩咐到。 “是,少爷。”徐澄点了点头,回了一句:“少爷,前面路不好走,您可要坐稳了,千万别磕着碰着了。” “嗯,”徐浚亭坐直了身体,长手一捞,将那包突然出现的东西抱在怀里。 究竟是谁?这是要帮我还是害我? 思绪浮沉,不知不知觉间,马车已经晃晃悠悠的行驶出了老远,不多时就进了城门。 回到徐府,徐浚亭很意外。 徐府上下被打理的焕然一新,家仆的手脚更是利落,见到徐浚亭更是热切的打招呼。 徐浚亭虽然心中有些奇怪,但也没说什么。 “浚亭。”徐御翔叫住了抱着包裹,正要回内院的徐浚亭。 “父亲?”徐浚亭有些疑惑,三两步跨到徐御翔身前,行了礼,问道:“父亲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若不是徐管家与我说,我还不知道你这就要离家呢!”徐御翔皱着眉头,一脸忧心忡忡的模样。 “少爷,我觉得还是要让老爷知道。”徐管家从徐御翔身后走了出来,解释着说道:“我见识的少,也想的不够长远,但老爷就不同了,你跟老爷说说,没什么事是解决不了的。” 徐浚亭听了徐管家的话,抿了抿嘴唇,心知这是徐管家为了自己好,也不能抱怨什么。 “屋里说吧。”徐御翔扫了扫徐浚亭和他怀里的东西,眉头皱得更紧,说罢就转身,率先进了后院。 有心不愿意连累徐府的徐浚亭见状,不得不摇了摇头,亦步亦趋地跟着徐御翔进了内院。 第46章 赈灾 时间不过转瞬即逝,徐浚亭便带着那个白布裹着的木盒子同皇帝指派的西南巡回赈灾的军队汇合。 徐御翔站在城楼上,看着徐浚亭意气风发的上了高头大马,心中欣喜之余,还有些担忧。 我儿浚亭说的对,他爬得太高,也太快,想要把他拉下来的人太多。儿啊,父亲能为你做的事不多,但只要是你想要去做,父亲都会支持你。 “老爷,少爷他们已经走远了。”徐管家红了眼圈,轻声地唤回徐御翔的注意力。 徐御翔这才恍若大梦初醒,点着头,没了言语,双手负在身后,自顾自地走下城楼。 徐管家叹了一口气,不知该说些什么,也跟着下去了。 临出发前,徐家父子两个在房间里的对话没有别人知道,只有他们两人。但可以很明显的感觉到,父子两个聊了一会后,感情更好、关系更近了。 徐管家暗忖:其实自从少爷上次大病醒来后,作为一个旁观者的立场,总觉得虽然老爷和少爷面上是父慈子孝的友好模样,但还是能感觉得出父子俩还是有些隔阂了。如今,父子俩坦诚布公的聊过之后,外人看来的那种隔阂,竟然淡化甚至消失了。 徐御翔带着徐管家回了徐府后,便去了账房,亲自操盘对账,惊得几个账房里帮忙算账的忙反思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徐府在徐浚亭离开后,一改高调的做派,在有余力之时还时常用徐国师和皇帝的名义给一些小乡村的学堂免费赠送书籍,给乡镇里的书馆送书,不多时皇帝和徐国师以及徐家有了一批忠实的拥护者。 话分两头,徐浚亭跟着军队行了小半月终于抵达了西南。 “少爷,刚才孟将军说了,前方再有个两里路,咱们就到了。”徐澄是唯一一个跟着徐浚亭过来的徐家家仆。 “知道了。”徐浚亭看着手中的地图,研究这里的地势土壤,不禁皱了眉头,这明明是块高地,据线报来看,历年来的降水也都不错,怎么会突然就出现旱情? “少爷,您吃点东西吧,一会儿在看?”徐澄见徐浚亭无意识的搓手指,好笑的皱了皱眉头,讨好地说着。 “你先吃吧。”徐浚亭拿着毛笔在宣纸上写写画画,记录着脑子里的想法,不断推算着旱情该怎么解决。 “可是这馒头带着股怪味道,”徐澄嫌弃地瞥了眼桌子上的馒头,皱了皱鼻头,说:“咱们徐府下人的伙食都比这个好上千百倍呢!” “用的米面不一样,这味道自然是千差万别。”徐浚亭笑了笑,索性也停下了笔。 “嗯,还是少爷见多识广。”徐澄见徐浚亭放下了笔,献宝似的将馒头推了过去,让徐浚亭先吃。 “也别多抱怨,这外头还有多少人没得吃哦。”徐浚亭拿起馒头啃了一口,说道:“你若是嫌弃,大可以回徐府去。” “千万别!少爷,你是个读书人,身边怎么能没个伺候的?徐澄跟您出来,也是为了涨见识,若是回去了,那还怎么跟少爷学东西?”徐澄答得飞快,生怕徐浚亭把自己赶回去了。 “这我倒要问你了,怎么就你非得跟着我出来呢?其他人都没你这种觉悟。”徐浚亭有些好笑的问了句。 其实也就是逗逗徐澄,万没有想到,徐澄会这么认真的回答。 “因为少爷是特别好的少爷,徐澄总不能让少爷一个人在这西南之地生活,连个能说的上体己话的人都没有。少爷,您是主,我是仆,离了您,我就什么也不是了。”徐澄不过十四五岁,情真意切地说着这番话,倒是让人信服。 “罢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有你跟着我确实也放心了不少。”徐浚亭最是拿徐澄这热忱的模样没有办法,想当初自己不就是被徐澄这上进的模样给吸引了,从而提拔了他吗? “嗯,少爷!”徐澄将放凉了茶水递了过去,说道:“您喝点茶水,就着馒头吃,馒头就不苦了,还有点甜味儿。” “嗯,果不其然。”徐浚亭跟着徐澄所说的,惊奇地发现竟然如他所说,不由得夸奖到:“所以带你出来,我还是比较省心的。” “徐澄愿为少爷鞍前马后。”徐澄一双眼睛亮晶晶的,满是对徐浚亭的信任。 吃饱喝足后,总要继续做正事。 徐浚亭坐在帐中,伏案提笔,在那里写写画画。徐澄则麻溜地收拾了碗筷,便出去了。 “徐国师,”孟祥瑞抱拳在帐外通报,朗声说道:“我军在此地驻扎,周围围了不少流民,末将特来请示,该如何处置?” “流民?”徐浚亭皱着眉,暗道:这么巧合?大军在此地驻扎不过一炷香的时间,怎么会被流民围住?思及此,徐浚亭心头隐隐有了不太好的预感,便说道:“劳烦将军,带我前去一探究竟。” “国师,这边请。”孟祥瑞抬手,示意徐浚亭跟着自己走。 两人绕过几顶军帐,豁然开朗。 “来者不善呐。”徐浚亭仔细地打量着这群人后,咬着后槽牙骂了一句。 孟祥瑞出身行伍,功力深厚,自然是听见了徐浚亭这句话,不免就多看了几眼这个文质彬彬却不似其他儒生那样迂腐的国师。 徐浚亭面上带着笑,不着痕迹地打量着眼前的难民。确实,这群人看上去衣衫褴褛,面黄肌瘦,但腿脚肌肉发达,脚步扎实,怎么看也不像是受了灾情的难民。 “老乡啊,你们从哪儿过来的?”徐浚亭露出亲切的笑容,为了一身安全考虑,并没有离开孟祥瑞的保护势力范围。 “啊,行行好吧!我们已经好久没吃饭了。”几个流民嘴里哀嚎着,张牙舞爪地向着徐浚亭扑过来,好在被士兵架住了。 “既然你们不说,那我来替你们说。”徐浚亭估摸着这群汉子的实力,心中隐隐有了底气,便开口说道:“西南发生旱情不过五六个月的时间,即便是往年家里没有屯粮,但也不至于会有这么大规模的流民涌现,除非,是有些没有身份的人,要趁着这种时候,浑水摸鱼,重新融入乡村生活。” 第47章 流民 “不懂你说什么,我就是讨一口饭吃,不给就算了。”流民中一个干瘦高挑的汉子呛了一句,骂骂咧咧地就准备离开。 “这位大哥,怕是真的没见过或者听过流民吧?”徐浚亭见状,更加笃定了自己的想法,说道:“没有流民会放弃能够吃饭的机会,除非,意不在此。” 听到这里,那些一开始咋咋呼呼的流民们隐隐有些躁动,纷纷往外挪动。 “会趁着这个机会,还来找军队行乞,身强体壮还有些行伍经验的逃兵以外,不做他想。”徐浚亭话音未落,就听见孟祥瑞大喊一声:“拿下。” 不多时,所有闹事的人全数被拿下。 徐浚亭朝孟祥瑞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先行一步,剩下的就全权交给他处理了。 看着徐浚亭远去的背影,孟祥瑞突然觉得这个国师,或许真的是个可靠的,最起码不是个神棍。 经过识破逃兵的这一件事后,徐浚亭在军队里总归有了点影响力,不想之前,总被人当做空气。 徐浚亭一边让孟祥瑞带着军队去灾情比较严重的城乡去发放米粥,一边带了几个庄稼汉出身的士兵去了田地里面查看。 徐浚亭不太相信,好端端的天气,怎么平白会让田里的庄家减产,甚至有的庄稼颗粒无收。 “徐国师!”张晓峰蹲在田野间,摸着地里的土,有了不太好的感觉,赶紧呼唤徐浚亭过来看看。 徐浚亭连蹦带跳,才艰难的从田野边上的草垛子跨进来。 “怎么了?”徐浚亭没有研究过这些东西,自然看不出是什么问题,这次带了这些为了服兵役而投身行伍的庄稼人,就是为了能研究出问题来。 “俺说不上来,但就是觉得怪怪的。”张晓峰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说道:“还在家里的时候,俺爹就跟我说种地,啥土养啥庄稼,俺看这个土,就是能养庄稼的。” “你的意思是说,这土能养出庄稼?”徐浚亭有些好奇,接过张晓峰手里的土,捻了一点放在鼻子底下一闻,疑惑更重了。 这土的味道怎么有点熟悉? “真是造孽哦!”一个苍老的声音传了过来。 “怎么了?”徐浚亭抬起头,向着田野边那个坐在草垛子上的老汉看去,一派张晓峰的肩膀,说道:“走,咱们上去看看。” 老汉抽着旱烟,一双浑浊的眼珠直勾勾地盯着脚下这块地。 “老伯,有礼了。”徐浚亭客客气气地打了个招呼。 “没理,没有理!”老汉放下旱烟,长吁短叹,说着:“怎么有理?这庄稼地里长不出庄稼,还能有什么理?” “……”徐浚亭语塞,虽然老伯有点神志不清的样子,但是话糙理不糙。 “大爷,俺看着咱们这土挺肥啊,你说咋就种不出庄稼来了呢?”张晓峰问了一句,倒是朴实:“前几个月的收成,不还可以嘛?” “唉,小伙子,你是不知道啊,”老汉又抽了一口旱烟,说起了从前:“咱们这的粮食啊,以前那是真的好。就今年,下了一场雨之后,这些长出来的、没长出来的就突然的没了生机。” “突然没的?”徐浚亭抓住话语里的重点,而后一愣。 “是啊,大爷就说了是突然没了。”张晓峰附和到。 徐浚亭皱着眉头,无意识地搓着手指,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把抓住张晓峰的手,说到:“兄弟,你是不是说你家母亲会做豆腐吗?刚那土里,有没有那种味道?” “味道但是没有,就是抓在手里吧,感觉还挺像的。”张晓峰仔细回忆着。“走,再到田里看看!” 徐浚亭带着不明所以的张晓峰下到田里,结果发现田地里面竟然有被焚烧过的痕迹。 “国师,这咋还有人烧庄稼呢?”张晓峰皱着眉头,不解的问。 “不是烧庄稼,”徐浚亭放下手里的种子,拍了拍手,吩咐道:“你们多翻几块地,把地里的种子挖出来,我看看是不是我想的那样。” “是!”士兵们应声,纷纷拿了犁和铁锹下地翻土。 张晓峰咕哝了一句:“咋当了兵还要下地啊?” “呵呵,”徐浚亭听见了,笑了笑说道:“这是为了早点回去,你去翻一翻吧。” “是,国师。”张晓峰走了提着锄头,转头就下了地。 徐浚亭负手而立,站在田坎上,低头沉思:这土里有石灰的痕迹。熟石灰是用于豆腐烹饪,可以让豆腐嫩白;但生石灰非但不能食用,且一碰见水就会燃烧,若是生石灰被洒在田地里,农民一灌溉,不论是种子还是抽芽的农作物就全部都被烧死。 可是,为什么会有这么大面积的生石灰呢? 徐浚亭突然意识到了事情的关键,有人故意制造这个事件。 “老伯,你们家给地里下的什么肥啊?”徐浚亭看着士兵们陆陆续续带回来的种子,更加坚定了心中的想法,只是还差一点验证。 “嗯?就铺子里买的,普通的肥啊。”老汉不明所以的看着徐浚亭,又抽了一口旱烟,说道:“对了,我们前些日子,交了一笔钱给里正,里正代为采购了一批肥力极好的肥料回来。” 看来这个里正有问题。徐浚亭吩咐道:“去把这个里正带过来问一问。” “是。”张晓峰领了命令,抱拳点头,就退了下去。 不多时,里正就被张晓峰提着出现在徐浚亭面前。 “回国师,这人就是柳里正,”张晓峰压着柳里正跪下,回禀道:“小的奉命传唤他时,此人非但拒捕,还口出狂言。” “知道了。”徐浚亭看着柳里正的神色,猜到了多半这人是有问题的,但跟生石灰肥料这是有没有关系,就不好说了。 “大人呐!你可要为小的做主,”柳里正哭的涕泗横流,声泪俱下,仿佛是受了极大的委屈,哭诉道:“是这位军爷太莽撞了,二话不说,就把小的给提了过来,小的害怕,才这样失态。” 第48章 发作 张晓峰听了只觉得怒上心头,正要发作,却被徐浚亭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劝退。 “怎么,你还觉得你受了委屈?”徐浚亭安抚好张晓峰,就质问柳里正,说道:“这田里颗粒无收,你作为村里的里正,你难道觉得自己半分错误也无吗?” “这……”柳里正语塞,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反驳,只好默不作声。 “听说,你们村里进了一批极好的肥料,”徐浚亭盯着柳里正脸上的表情,心底叹了一口气,确认了这个事绝对跟这个柳里正有关系,便说道:“你自己说说吧。” “我,”柳里正眼珠子打转,正想着怎么把自己摘出去,却被张晓峰一脚踹在地上,哀嚎一句:“哎哟!” “看你贼眉鼠眼的样子,就知道你在耍滑头!告诉你别耍花样最好实话实说,否则,有你好看的!”张晓峰那一脚确实是没忍住,还小心的瞥了一眼徐浚亭,见他没有不约的表情,后头的话,说得也就顺畅有底气了许多。 “说说说,我说!”柳里正到底也是没见过世面,被张晓峰这么一吓唬,什么都说了。 原来,柳里正为了钱,跟镇上一个肥料供应商狼狈为奸,吃了不少回扣。 天气晴朗,万里无云。 徐浚亭攥紧了手中的白布,愁眉不展。 “怎么了?少爷。”徐澄端着白粥,在书案边上坐了下来,因为徐浚亭说过出门在外,不必太多虚礼,徐澄便随性了许多。 “唉,还不是因为这次赈灾的事?”徐浚亭皱着眉头,额角一突一突的,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少爷,尽人事听天命,”徐澄安慰道:“这收成不好,是老天不给饭吃,咱们也无能为力啊。” “但如果是有人为了一己之私,而害得田里颗粒无收,害得灾情泛滥呢?”徐浚亭心中有了计较,吩咐道:“徐澄,拿纸笔来。” “是,”徐澄抱着书案上多余的书卷离开,又拿了研磨石,一边研磨一边说:“少爷,我觉得没有人会这么坏吧?那可是粮食啊!我们都指着地里的庄稼过活呢!” “人心隔肚皮,你怎么知道什么人什么心呢!”徐浚亭提起笔,在宣纸上笔走如龙。 “国师!徐国师!”张晓峰一路小跑着,在帐前跪下,禀报道:“回禀国师,咱们带来的粮食不多了,若是要继续网西南走,怕是没有办法支撑了。” “嗯,我会想办法的。”徐浚亭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张晓峰,说道:“你去跟孟将军回话,就说派一支小队预备着,等我打好招呼再行动。” “是!”张晓峰抱拳,领命退下。 徐澄虽然不明白徐浚亭要做什么,但还是将自己要做的都做好,见徐浚亭写好信,也不多问,就接过来装好封口。 “嗯。”徐浚亭对徐澄利索的动作很是满意,又将自己腰间的玉牌解了下来,递给徐澄。 “少爷?”徐澄将信封递回给徐浚亭,接过玉牌,有些不解。 “你跑一趟,摸一下咱们徐家名下还有哪些粮仓有米。”徐浚亭收好信封,拍了拍徐澄的肩膀,说道:“然后登记清楚,给我捎个消息。” “少爷,你这是要开咱们粮仓,来赈灾?”徐澄有些不敢置信的瞪大了双眼。 “嗯。”徐浚亭点了点头,手上动作不停。 光这一封信,怕是不够。不若也给王安石去一封信。 这么想着,徐浚亭又坐了下来,铺开信纸写信。 “少爷,您这胸襟真的非常人可以比肩啊!”徐澄一脸崇拜的看着徐浚亭,心中满是感动,更对自己要去做的事情充满了使命感。 “嗯?”徐浚亭百忙之中抽空抬头看了一眼,忽然意识到徐澄可能是误会了什么,却也不挑明,讳莫如深的继续写着自己的信 开仓赈济是必须的,毕竟领了皇命,但是要用我们徐家自己的粮食做这种便宜人情,那是不可能的!所以,徐浚亭写了一封书信给皇帝。 在信中给皇帝解释了这次的事情,并且提供了证据。还提出了,现在当务之急最主要是解决这次流民饥寒交迫的困局,其中还隐晦地提现出了徐浚亭愿意动用徐家的势力,愿意用最低廉的价格将粮食卖给官府。 给王安石的信就简单了许多,主要是要跟王安石通个气,好让他在朝堂之上上面帮着徐浚亭进言。 虽然徐浚亭跟王安石有些龃龉,但在大是大非面前,徐浚亭断定王安石还是站在国民百姓的立场上想的。所以才寻求王安石的帮助。 至于徐家是否会帮助徐浚亭,那是很想让绝对会帮忙的,毕竟在徐浚亭随军出发,离开家之前就跟徐御翔讲清楚了:徐御翔和徐家所有的旁系都无条件支持徐浚亭。 时间过的飞快,军队在此地驻扎了两三日便又要起行。 “徐国师,我们先行一步。”孟祥瑞戴上头盔整装待发,朝着徐浚亭拱了拱手,说道:“我留了一队人马,全都是我出生入死的兄弟,绝对忠诚,放心可靠。有他们护着你的安慰我也放心。保重。” “那就多谢孟将军了。”徐浚亭拱手回复,脸上挂着笑意:“愿孟将军此行顺顺利利,旗开得胜!” “承你吉言。”孟祥瑞一甩披风,掉转马头,便带着军队离开了。 “少爷,徐澄也走了,这山头风大,您早点回去吧。”徐澄给徐浚亭披上了披风,轻声提醒道:“那个柳里正购买的肥料,还有肥料场后面的事情查出来了。要用的东西我也准备好了。” “那就去看看吧。”徐浚亭紧了紧披风,转身便进了城郭,只留给徐澄一个背影。 孟祥瑞带着徐澄和军队一起出发。 进了城,徐浚亭留心观察起来。 由于灾情泛滥却不是那么严重,所以县城里的百姓倒也没有面黄肌瘦。集市上来来往往的人,街边的叫卖声飘荡在大街小巷之上。 徐浚亭皱着眉头,远远地就瞧见了一个衣着华贵的富家子弟骑着高头大马在街上招摇过市。 第49章 公子 “那是什么人?”徐浚亭低低地问了一句。 “不知道,但应该是哪家权贵的公子。”张晓峰远远的看过去,看清那张脸在脑海中辨认了很久,确认自己的记忆力并没有这个人,才回复道:“要查查他吗?” “嗯,派个人去查查看。”徐浚亭有点生气,在危难存亡之际怎么会有人还这样子招摇?谁说在灾情并不严重,但是遍布的范围太广,在人手和粮食调配上未免有些掣肘,而这些纨绔子弟只贪图享乐,并不为天下苍生想过半分。这种人不是有所倚仗,便是真的脑子有问题。 如果脑子有问题那便罢了,但若是有所倚仗的话,不压着他们来帮一把,那真的是浪费资源。 “是。”张晓峰回复完,一勾手指道,就有个兄弟会意点头,离开了小队。 孟祥瑞带着徐澄去了周边的城镇,一路赈济灾民,一边向徐家的粮仓收购粮食,有徐澄在,一切事情都比较好打点。作为交换,孟祥瑞把跟徐浚亭比较交好的张晓峰留了下来。张晓峰虽然是虎头虎脑的样子,但这人还算是机灵,在军队里还能说得上几句有分量的话。 孟祥瑞摸爬滚打多年,对于那种仗势欺人的权贵有几分了解,担心徐浚亭万一遇到了那些权贵,只他一个人可能没有威慑力,便多留了一支小队供徐浚亭调遣,保护徐浚亭的安危。 日头高挂。 徐浚亭负手而立。 不多时那个打探消息的兄弟就回来了,说道:“回禀国师,经过小的调查,那人叫司徒玉,是一个商人,同时他还是县令的侄子,虽然人顽劣了点,但身上没有什么案子。” 徐浚亭闻言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示意那个兄弟站起来,暗道:县令的侄子? “县令的侄子难道就可以这样不顾人命的当街纵马?还招摇过市吗?”张晓峰嘟囔了一句,但顾虑着徐浚亭,也没有多动作。 “可有什么人受伤?”徐浚亭若有所思,又道:“若是没有什么人受伤,那也不用再追着他了。” “回禀国师,没有人受伤,就是翻了几个无人用的摊子。” 闻言,徐浚亭也没有多说什么,就带着几人进了县衙。 早就接到消息的县令司徒末衣装整洁,站在院子中等候,见徐浚亭走了进来,别忙迎了上去:“下官恭迎国师。” “起来吧,不用多礼。”徐浚亭等人鱼贯而入,径直入了公堂。 司徒末心中不屑,但面子功夫做的十足,仍旧乐呵呵的跟着进去。 进来县衙,徐浚亭径直坐在主位上。 啪的一声,惊堂木落下。 司徒末吓得一个踉跄,好在身旁的主簿扶住了他,心中暗道:这徐国师要做什么?怎么刚来就这么大阵仗? “来人,升堂。”徐浚亭睨了一眼还站在堂下的司徒末等人,不悦地皱了皱眉头,又说了一句:“本官升堂,闲人回避。” 司徒末一惊,暗道:还真要升堂?这个徐浚亭还真不拿自己当外人啊! “怎么办?”主簿低声询问司徒末,私心觉得这个徐国师,来者不善。 “蠢货,还怎么办?这种情况,当然是退下啦。”司徒末借着错开一步的身位,挡住两人说悄悄话的样子,率先一步向旁边走去。 主簿见司徒末都已经退让了,也不说什么,亦步亦趋的跟紧了。 徐浚亭心下叹了一口气,心说:当我瞎?觉得我聋?还是当我没脑子? 衙门的衙役见县太爷和主簿两人对着徐浚亭礼遇有加,更是麻利的喊了:“威武——”生怕得罪了这个大官。 “带人犯吧。”徐浚亭见这群衙役如此看人下菜碟儿,也不多说什么,毕竟天高皇帝远,在西南这种偏远地方,像县令知府这种身份地位的人才是‘土皇帝’。 “人犯带到。”张晓峰将柳里正丢在地上,回禀徐浚亭,见他点了点头,挥手示意自己退下,便站到一旁守着。 “堂下下跪何人?报上名来。”徐浚亭也没升过堂,但戏文和电视剧倒是看过不少,依样画葫芦反正简单,即便错了,旁人也不敢指出来。 “小,小人柳萧是梁河村的里正。”柳里正被张晓峰扔在地上的时候,磕到了膝盖,吃痛的哀嚎一声,却被张晓峰一个眼神逼得咽了回去,这才打了个磕巴。 “因为何事被压在堂下?” “因,因为……”柳里正支支吾吾半天,索性趴跪在地上,哭到:“小的不知,小的知错!” “荒唐!”徐浚亭不禁有些动怒,一拍惊堂木,呵斥道:“你前言不搭后语,满嘴胡言!” “大人息怒!”柳里正压低了身子,哆哆嗦嗦地哭诉,喊到:“大人息怒啊!” “哼,你最好一五一十的说你做了些什么事,否则别怪本官大刑伺候!”徐浚亭一脸严肃,将官威逞了个彻底。 “小的说,小的这就说!”柳里正这才直起身,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甩了自己几个耳光,嘴里喊着:“我不是人,我有罪!昧着良心做了糊涂事!” “你细细说来,本官自然有主张!”徐浚亭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像鹌鹑似躲在一旁没有吱声的县令等人,冷笑一声:瞧瞧你们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丢人! “是小的掉钱眼儿里了,跟那城郊的农肥场勾搭成奸,买了劣质的,肥力低下的肥料,充当做顶好的肥料卖给那些佃农,”柳里正哭的声泪俱下,一边忏悔,一边哭喊:“小的知错了,小的再也不敢了,求大人从轻责罚。” 徐浚亭摸了摸光洁的下巴,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柳里正磕磕绊绊地哭着,眼睛滴溜溜打转,久久不见徐浚亭有什么话说,便大着胆子抬头,偷偷摸摸地瞧一眼徐浚亭,却正好撞上了徐浚亭的眼睛。 “哭完了?”徐浚亭笑了笑,问道:“你据实以告,本官自然会从轻处罚,但是,你没有说实话。” 第50章 审问 “大人!冤枉啊!小的说的句句属实!”柳里正打断徐浚亭的话,生怕就这么被定了罪。 “那你继续说。” 徐浚亭老神在在的模样让柳里正心慌,他咽了咽口水,暗忖:这大老爷是得了什么风声了?难道,他们已经查到了? 思及此,柳里正浑身冒冷汗,面色惨白,声音都颤抖了起来:“小的招了,其实这以次充好的肥料,不只是给村里进的,还,还介绍给了十里八乡的其他村里的里正。” “大胆!”徐浚亭咬牙切齿,又拍响惊堂木,忿忿道:“胡闹!农事乃国之根基,你竟然敢这么乱来!” 果然,因为这个不知轻重的东西才让这假肥料传了开,这就能解释了为什么受灾面积广,而灾情突然了! “小的知错啊!”柳里正见徐浚亭的神色,心知自己讨不了好,只求能从轻发落。 柳里正的哭喊声倒是突然让徐浚亭清醒了。徐浚亭无意识地搓着手指,心道:完了,刚才差点陷入误区!这个柳里正就是一个传话筒,有了利益牵扯,其他村的里正自然会跟着讨好,关键是这肥料场。 “本官再问你,”徐浚亭眯着眼,咬牙道:“你且说实话。” “小的一定知无不言!大人请问!”柳里正回答的极快。 “你说的肥料场,在何处?” 日头逐渐毒辣,街上的人收拾起来,早市逐渐散去。 公堂之上一片寂静。 司徒末抓紧了主簿的手臂,心道:这话头听着怎么有点不对? “这——”柳里正哭丧着脸,一副进退两难的模样。 “柳里正,你最好说实话,本官自有定夺。”徐浚亭到。 不论是什么人,只要触犯了律法,总归会有办法解决他的。 “老实交代!”张晓峰看不过眼,往前走了一步,腰间的朴刀随着他的动作一晃。 “说说说,我说!”柳里正惜命,咬牙道:“我说!是司徒玉!司徒玉的肥料场!” “哦?你仔细说吧。”徐浚亭见旁边的司徒末等人白了脸,心底一乐,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 “是,”柳里正瞥了一眼脸色发白,但眼神凶狠的司徒末,狠了狠心说道:“都是司徒玉!司徒玉是我们县令大人司徒末的侄子。平日里仗着自己叔叔是县太爷的名头,在集市上横行霸道,被县太爷叮嘱了多次,才有改进。” “……”徐浚亭一愣,心道:怎么?难道不是县令司徒末的问题?这个侄子司徒玉才是最重要的的那个人? 主簿拍了拍县令司徒末的手臂,用眼神示意他安心:看来这个柳里正还算识时务,没把咱们抖露出来。 司徒末虽然心慌,但也没多说什么,毕竟这个柳里正要是把自己摘干净了,赔个不争气的侄子也不算什么。 “你这么说,咱们这县令可是个好官呐。”徐浚亭不以为意的摆弄惊堂木,语气冷淡。 “是!”柳里正咬了咬牙,事到如今只能期望县令能保住自己了。 “呵,行吧。”徐浚亭一拍惊堂木,笑了笑,说道:“就这样吧,本官乏了,先将柳里正压入大牢,等那个什么侄子到了,再做计较。” “是!”衙役们应声,压着柳里正下去。 “县令,司徒末?”徐浚亭语气散漫,目光却是盯紧了那两个人。 “下,下官在!”司徒末听徐浚亭点到自己,忙出声应答。 “这司徒玉,是你的侄子。”徐浚亭靠在椅背上,说道:“那要怎么做,还需要本官教你吗?” “下官知道,下官这就带人去把司徒玉压过来!”司徒末生怕被牵连,忙表忠心。 “很好,”徐浚亭点了点头,又扭头对旁边的人说:“张晓峰,你跟着去,小的司徒玉狡诈,利用了县令大人的舐犊情深而逃跑了。” “国师放心,下官一定公事公办。”司徒末见徐浚亭将自己的后路堵死,明白这一遭自己多半是跑不掉了,就看司徒玉这小子拎不拎得清了。 “去吧。”徐浚亭朝着门外扬了扬下巴,示意几人可以动身了。 张晓峰得了徐浚亭的授意,带着几个兄弟,随司徒末往外走。 司徒末虽然走在前头,但被这几个配着刀的军爷跟着,就像是被押赴刑场似的。 县衙里,徐浚亭下了堂,径直入了后庭,怡然自得地泡着茶,翻看县府的册子。 主簿小心翼翼地赔笑,看着徐浚亭翻阅账册,心里愈发没底。 徐浚亭的心算能力不错,对着账本也看出了一点门道。 果然这个县令也有问题,但这不是此行的目的。思及此,徐浚亭站起身,放下账本,状似无意的在后院里闲逛。 “这,国师大人,您还要看些什么啊?”主簿还是沉不住气,问出了声。 “没什么,就随便看看。”徐浚亭笑了笑,也没在乎主簿在说些什么,自顾自地欣赏起来。 主簿也看得出来徐浚亭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只好缩在一旁,充当一个观赏物。 就在此时,外头来了一个衙役,手里拿着一封信进来。 将信递给徐浚亭,说道:“回禀国师,京里来的信。”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徐浚亭接过信,点了点头。 信是皇帝传来的,拿手中还有点分量。 徐浚亭打开信,入眼的是一块金色的令牌,正面是一条盘旋着的龙,背面是如朕亲临四个大字。 徐浚亭一愣,暗道:免死金牌?哦,不对,宋朝没有免死金牌。那这意思是跟尚方宝剑差不多? 徐浚亭突然感觉到什么叫做大权在握,甚至有一点想要膨胀的野心。但徐浚亭还是个明白人,在这个时代生活,除非出生就是大富大贵的帝王之家,否则就是在堤坝上铸穴的蝼蚁。长堤就好比现在这个封建体制,蝼蚁依附着长堤,若是蛀穿了,那便是同归于尽。 徐浚亭打开信,继续看。 信中大意是皇帝对于徐浚亭动用了徐家的粮仓和财力的奉献精神表示欣赏,并答应会用比较合适的价格向徐御翔协调购买粮食。因为此次徐浚亭和徐家在赈灾这件世上有功,皇帝决定将皇室的服饰这一块全权交给徐家。 因为徐浚亭及时查明真相,用他的才能阻止了这次灾情的持续扩散,减少了灾民的死亡,皇室决定表彰徐浚亭。 第51章 升堂 随着信件附上的令牌,可以代替皇帝使用部分职权,希望徐浚亭能够加以善用。 徐浚亭正思索间,又有人来报说县令带着司徒玉回来了。 “呵,来的好。”徐浚亭瞥了一眼缩在角落的主簿,说道:“走吧,升堂时,本官还缺个主簿,就你了。” “是,是,这是卑职的荣幸。”主簿硬着头皮附和着,心道:这个徐国师真不是省油的灯,这一场堂审过后,怕是要变天了。 徐浚亭正要往外走,县令就带着两个人抬了个箱子走了进来。 “县令大人,你这是何意?”徐浚亭问道,眼睛却没有离开过那个箱子。 这是要贿赂我?箱子里会是什么?黄金?珠宝? 县令见徐浚亭一直盯着箱子,心里一乐,琢磨自己大概是做对了,暗道:这人嘛,怎么会拒绝黄金白银的诱惑? “这是,下官给徐国师的见面礼,”县令笑了笑,嘴角是止不住的往上挑,说道:“日前徐国师一直在城郊驻扎,下官也是怕打扰了您,这才拖到今天,终于,能把这份微薄的礼物送到您的手里。” “哦?”徐浚亭笑了笑,见县令亲自打开了箱子,这才说到:“还真是有心了。” “哪里哪里,”县令以为这番贿赂能成,笑得更是得意,说道:“徐国师赈灾辛苦,这点心意还不足以比上半分。” 主簿站在一旁,不禁鄙夷的瞥了一眼县令,暗暗啐了一口:真是不知死活,这马屁拍驴腿身上了。 果不其然,徐浚亭走了过去,将箱子合上,说到:“那,本官就替灾民们多谢县令大人赠送的黄金白银了。” “啊?”县令还没回味过来,咂摸着嘴巴,不知道该说什么。 “来人,将司徒末带下去,压入监牢。” 徐浚亭发话,有两个士兵从外头进来,压住县令。 “大人!下官……我……”县令嘴巴一张一合,有话又说不出口。 毕竟贿赂这是事实,人证物证俱全。 “司徒末贿赂朝廷命官,被本官当场抓获,人证物证俱全,你还想抵赖不成?”徐浚亭似乎是想到什么,又问了一句:“司徒末,本官问你,司徒玉的事,你是否知情?” “……”司徒末没有回话,板着脸,完全没了之前笑脸迎人的模样。 徐浚亭也不愿意多说了,便挥手让人把司徒末带了下去。 司徒末突然喊了一句:“怎么不查查呢?你能耐怎么不查个彻底呢?” 徐浚亭闻言一愣,心道:看来这个司徒末还有后手。 脑子里千回百转,面上却更加坚定,一挥手,示意士兵们把司徒末关押。 司徒末被压着走远了,徐浚亭转身看着主簿,只是笑,却不说话。 “国,国师大人,您有什么吩咐吗?”主簿只觉得徐浚亭笑得渗人,心有戚戚,小心谨慎地问了一句。 “主簿,司徒末的房间在哪里?”徐浚亭暗忖:如果一个人要藏什么东西,那自然是越贴身越好,若不在身上,那必然是在房间里。 徐浚亭让主簿带领着去搜查了一下县令的房间。 房间并不大,陈设也都合乎礼制,乍一看并不能寻出什么错误。 “回禀国师,什么都没有发现。”士兵回了一句,见徐浚亭挥了挥手,便退到一旁,不说话了。 什么都没有?徐浚亭不信,便亲自进了县令的房间。 四处翻看之后,他在县令的床底下发现了一枚玉扳指。 徐浚亭将扳指放在手心里把玩,只觉得眼熟:好像在高太后手上见到过。思及此,徐浚亭意识到了这个事情可能和高太后有关系,就将扳指收好带走。 “国师大人。”主簿惊疑不定地看着徐浚亭,心中思绪万千。 “无事,升堂吧。”徐浚亭面色如常,走在前头,领着主簿去了堂前。 司徒玉跪在堂下,满心以为司徒末能拿着那箱黄金白银成功贿赂徐浚亭,把叔侄俩保出来,直到看见徐浚亭一个人出来,这才反应过来,怕是此事不能善了。 心中有事,顾虑着高太后,徐浚亭也就打算过个堂,将人收押,然后给皇帝写信,请示接下来该怎么做。 “咳,堂下跪的是何人?”徐浚亭摆弄惊堂木,眉宇之间透露着威严。 “草民司徒玉拜见大人。” “有人状告你,以次充好,在肥料里掺了生石灰。你可认?” “不不不,这是万万没有的事啊!大人明查!” “来人,将证物呈上来。”徐浚亭示意张晓峰把之前自己吩咐徐澄在司徒玉经营的肥料场购买的肥料拿了上来。 “这……”司徒玉见是自家肥料场的包装,一时不知道说什么,便愣住了。 “你还有话说?”徐浚亭一拍惊堂木,冷哼一声:“农事乃国之根基,你可知道你这么做已经触犯了法律?” “我……”司徒玉正要辩解,却被被徐浚亭打断。 “我什么我?目无法纪!来人,将司徒玉收押,等来日本官禀明皇上,由皇上再做定夺。”徐浚亭惊堂木落下,喊了一句:“带下去,退堂!” 这场堂审来的快,也去的快。主簿摸着自己的山羊胡,心道:怎么会如此仓促?就好像国师大人有意隐瞒了些什么,不愿意让这些东西摆在公堂上。 徐浚亭带着张晓峰离开,往街上去了。 主簿若有所思的看着徐浚亭远去的背影,心道:县令大人的房间里有什么?竟能让死局恢复生机?只可惜徐国师派了人手盯着牢房,不然去看看也好。 徐浚亭往街上去了,找了一家徐记开头的门店便走了进去。让管事的接待自己,亮出徐府少爷的身份,再让人传了口信回京都徐府。 “少爷,这是老爷给你的。”管事的将一个白色的布条递给徐浚亭,脸上是不解,又怕徐浚亭误会自己压住了消息,便说道:“老爷交代过来的,只有白布条,其余的便没有交代了。” “嗯,我知道了。”徐浚亭收好布条,又说到:“让传口信报平安的人送一块黑色的布条回主家。” “明白了,少爷。”管事的点了点头,目送着徐浚亭出去:“少爷慢走。” 第52章 应得 徐浚亭带着张晓峰走出去好远,见张晓峰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才开口问:“有什么话?你直说吧。” “也没什么,国师大人做的自然是有道理的。”张晓峰对布条的事耿耿于怀,也知道自己不该多问,便努力克制着自己的好奇心。 “白布条是家中安好,只有一点能应付的麻烦;黑布条是我这儿问题有些棘手,要家里人帮助。”徐浚亭解释道:“跟你说也没什么,这是我和我父亲的约定。” “哦,”张晓峰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问道:“那咱们这有什么棘手的问题啊?” “粮食。”徐浚亭也不避讳张晓峰,直接回答。 “啊?”张晓峰有些摸不着头脑,心想:这不是在审案子吗?怎么突然就又讲到粮食了? 徐浚亭带着张晓峰回了驻地,刚一进驻地,就接到一道旨意,让徐浚亭回京都。 徐浚亭若有所思:这人刚收押,就来了召令,会不会太巧合了点? 不论如何,既然皇帝下了召令,恰好万里也得往回赶。 次日,徐浚亭带着张晓峰去县衙监牢提了司徒末等人,留下了张晓峰暂时代理县令一职,等孟祥瑞回来后,交由孟祥瑞将军全权负责,至于之后,那就等皇帝定夺了。 长途跋涉之后,徐浚亭赶在规定日期前赶到京城。 日落西下。 守城士兵将城门关上,目送徐浚亭一行人马直奔皇宫。 纷纷感叹:这徐国师居然没栽在路上?赈灾一事居然让他给办成了?虽然没有解决灾情,但有效的控制住了灾民的死伤。不愧是皇上钦点的国师啊! 这些歌功颂德的话自然不会传到徐浚亭耳朵里,他带队往皇宫径直而去。 时间晚了点,恰好宫门当值的刚换完班,便劝退了徐浚亭,另告知皇帝身体抱恙,朝会歇息了三日。 无奈之下,徐浚亭只好将司徒末等人先送去府衙,而后才回了徐府。 入了夜,徐浚亭拖着疲惫的身躯回了徐府。 跟着徐浚亭回来的只有三十来人,虽然都出身行伍,但徐浚亭吩咐了要妥善招待客人,徐府的家仆自然是不敢怠慢,一刻钟的时间就收拾出了十来间厢房,安排军爷们住下。常年在沙场征战杀伐,过得是茹毛饮血嗯日子,众人本来都做好了驻扎城外的准备,万没有想到,徐浚亭会带他们回府,还如此优待他们,更是对徐浚亭感激涕零。 夜渐渐深了,一轮明月高挂在天边。 徐御翔在院子里负手而立,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父亲,”徐浚亭洗去一身疲惫,走到院子里,同徐御翔说话:“怎么也不多披一件衣裳,夜深露重的,万一着了凉,那就不好了。” “嗯,我儿向来懂事。”徐御翔看着徐浚亭,终是笑了。 徐浚亭回到了徐府后发现,自己对这个家,对这个朝代的归属感,越来越重了。 “你心中有事,”徐御翔有些好奇怎么徐浚亭出了一趟院门回来,眉宇间多了几分沧桑和彷徨,叹了一口气,握住徐浚亭的手坐下,说道:“你只管说,总归父亲是现在你这边的。” “父亲,现在我遇到了一点问题。”徐浚亭简单的将司徒末叔侄俩的所作所为告诉徐御翔,问道:“若是高太后真的插手其中,我又该怎么办呢?” “……”徐御翔沉吟了半晌,而后摸着胡子,说道:“如果高太后牵扯其中,那真的不好做了。” “是啊,但我又没有确切的证据,仅凭一个玉扳指,皇上怎么可能让高太后与罪臣对质呢?”徐浚亭皱着眉,声音低了下去。 “什么?”徐御翔被徐浚亭的想法震惊了,反问道:“我儿你可曾想清楚了?你居然会想要让高太后和罪臣对质?” “难道不是吗?”徐浚亭还没理解徐御翔的意思,一脸疑惑。 “浚亭,父亲的意思是你怎么会有让高太后跟罪臣对质的想法呢?”徐御翔掰着手指头给徐浚亭提意见:“首先,不论高太后是否和这个事情有关,你不能让皇上请高太后出来对质,这是陷皇上于不仁不孝啊!其次,高太后把持朝政多年,虽然还政于新帝,但总归还是势力的,你要高太后出来对质,怎么应付那些高太后的心腹?最后,高太后的手段,就连我这个不参与时政的人也知道,你,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呢?” “父亲的意思是,让我投靠高太后?”徐浚亭有些意外,见徐御翔点了点头,徐浚亭眯了眯眼,说道:“我不这么认为,虽然高太后有野心和势力,但在我看来,皇上逐渐羽翼丰满,这天下还是大宋的天下。” “……”徐御翔见徐浚亭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便不多说什么了,只说:“你自有你的道理,放手去做,徐家永远支持你。” 次日清晨,徐浚亭早早就进宫,递了牌子直接去给高太后请安。 高太后坐在亭子里,身上披着雪白的貂皮,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 “下官徐浚亭,问太后娘娘金安!”徐浚亭跪在地上,俯下身子,脸面几乎贴在地上。 “起来吧,”高太后仍是一副倦怠的模样,接过宫女递过来的暖手炉,嘴里问道:“今儿个徐国师做什么来了?” “回太后话,”徐浚亭站起身,仍是低着头,说道:“徐浚亭有一大困惑,特来求太后娘娘解惑!” “哦?”高太后闻言,仿佛来了兴致,坐直了身体,问:“竟然也有徐国师需要人帮忙解惑的问题?哀家倒也不吝于给你提点提点。你说吧,哀家听着呢。” “是这样的,日前下官的一个朋友在地里摔了一跤,丢了一样东西,这东西也不算贵重,但却很特别,您说下官要不要劝这朋友去寻找那样东西呢?”徐浚亭说着话,又将手里的扳指转了转,惹得高太后瞥了一眼。 “朋友的闲事,哀家奉劝徐国师你少管。”高太后盯着玉扳指看了一会儿,又将视线转移到徐浚亭脸上,继续说:“丢了的东西,那就是丢了,当做没拥有过就是了。毕竟能找得到,才是你应得的。” 第53章 太后 “太后娘娘说的是。”徐浚亭怎么能不知道,这是高太后给自己的警告,看来假肥料一事,高太后就是牵扯其中。 “这次徐国师赈灾有功,是为大义;徐家修葺书社,资助兴办学堂,是大仁。哀家也想为百姓嘉奖于你,”高太后朝身边的大宫女报春点了点头,又道:“哀家这还有一支不错的雪参,不若你带回去给你父亲养养身子。” “多谢太后娘娘美意。”徐浚亭嘴上应着,心里却骂了一句:老妖婆!居然拿徐御翔和徐家安危来威胁自己?看来此事只能到司徒末等人为止了。 报春会意,退了出去,不多时拿了一箱珠宝呈了上来。 高太后扬了扬下巴,笑了笑。 徐浚亭只觉得心惊。 在珠宝里还混了一支白玉瓷瓶,就跟上次自己被迫接下的那支一样。 又是毒药?人都说虎毒不食子,高太后这母老虎是例外? “徐国师是聪明人,你知道该怎么做的。”高太后点点头,一手扶着额头,说道:“这天也越发冷了,才坐了这么一会儿,哀家就觉得乏了,报春,扶着哀家回去。” “是,太后娘娘。”报春忙上前扶着高太后回寝殿。 不多时,院子里的人退了个干净,徐浚亭抱着珠宝箱,暗暗下了决心。 药要下,但这个事,皇帝也得要知道。 御书房门外放着一口大的陶缸,里头蓄着水卧着几朵开的正好的睡莲,花房的奴才弓着腰站在总管太监面前,他手藏在袖子里,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 “这缸睡莲培育的极好,管事特意让奴才送来供陛下观赏。” 总管太监瞥了一眼,甩了一下手里的拂尘,“你们倒是有心了,陛下今日正为着些琐事烦心呢,这花,说不定能派上些用场。” 那小太监笑了笑,又恭维了两句就离开了,总管太监转身刚想要进到屋子里去,小门外突然走进一个身影。 他顿了一下,有些疑惑,待那人走近,总管太监压低了声音问道:“你不是在外头办差么,怎么这个档口回来了?” 那人头上戴着帽子,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声音也冰冰冷冷的,“有要事禀报。” 总管太监正了正脸色,“你随我来。” 说罢便领着他进了御书房。 屋内空旷,书房与会客厅中间隔着一座屏风,总管太监领着那人进了屏风,就看到皇帝正站在博古架前不知道在看什么。 听见动静他抬起头来,待他看清了总管太监身后的人是,也是有些意外。 那人低着头,也不避讳总管太监在场,直接就从袖子里摸出了一封用火漆封好的信,双手捧着,“陛下,密信急报。” 皇帝脸色微变,他放下手里的东西,也没等总管太监先检查,一把就拿过了信。 总管太监脸色一变,直接就跪在了地上,皇帝看都没看他,径直就把信打开了。 里头的内容刚看了一半,皇帝的脸瞬间就变得阴沉,他将信拍在桌子上,“真是厉害啊,朕竟然完全不知此事与她有这样的关系!” 信是徐浚亭送来的,说他查到了为什么当地会颗粒无收的原因就是因为县令之侄子假借卖春肥的名义,将假肥料卖给了百姓以此牟利,那假肥料根本就没办法让地有肥力,农作物没有营养自然长不好,颗粒无收也是注定的,更何况还掺杂生石灰,一场大雨,带走所有生机。 而这一切还不是最终的结果。 更加让人大跌眼镜的事,徐浚亭查到这件事居然和高太后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一桩桩一件件无一不在表明这一切都是高太后在背后指使的。 皇帝太阳穴突突的跳了一下,他从鼻子里哼出一口气,“朕记得前几日太后宫里是不是遣走了一批宫女?” 总管太监点头,“是,说是伺候不尽心所以就全部都遣去别的地方了。” “让内务司再挑些好的送过去,别让太后宫里缺着人伺候。” 他语气不咸不淡的说完,转身就提起了砚台边的狼毫笔。 庄严华丽的宫殿外,一个穿着墨绿色宫装的嬷嬷双手叠在腹前,她微低着头,后头还跟着三个看着年纪尚小的宫女,一行人脚步匆匆的走进了宫殿。 殿内垂着珠帘,透过帘子往里看,只能看到几个朦胧的身影。 嬷嬷站在珠帘外轻声问道:“太后可醒了?” 没过一会里头就走出来一个穿着同样绿色衣裳的嬷嬷,她皱着眉将问话的嬷嬷拉到了门外。 “太后还没起,有什么事?” 看着她趾高气昂的样子,嬷嬷不敢顶嘴,她瘪了一下嘴角,然后笑道:“奴婢是内务司的,前几日皇上听闻太后娘娘宫里打发了几个不尽心的宫女,担心太后娘娘没人伺候,所以特地吩咐了奴婢送些人过来供太后娘们差遣。” “内务司?”嬷嬷愣了一下,皱着眉反问她,“怎么从未见过你,从前管奴才的黄公公呢?” “奴婢叫福蓉,是新提上来的,黄公公这两日扭着腰了不便行动,所以就遣了奴婢来,奴婢这也是头一次,如果哪里做的不好,劳烦姑姑担待。” 福蓉笑着回了一句,那个嬷嬷一听是皇帝的安排的人,只是点了点头,“你在此处等着,待我去问问太后的意思。” 说罢她便进了屋,福蓉站在外头的长廊上,回头看了一眼院子里摆着的几盆开的正艳的姚黄牡丹。 高太后午睡刚起,就听到外头的嬷嬷说皇帝让人送了几个宫女过来。 她眼里闪过一丝轻蔑,“既然是皇帝安排的,那便收下就是,这种小事还要来问哀家么?” 嬷嬷低着头,“奴婢不敢,只是宫里的职位都满了,一时半会也没办法给那几个宫女安排差事。” 高太后拿湿帕子擦了擦手,“既然满了那就别管了,全都是安排到外头去守夜守门都行。” “奴婢知道了。” 嬷嬷屈膝福了福身,转身出了门。 第54章 跟踪 高太后倚着身后的软枕,垂着眼眸看不清神色,旁边的贴身宫女捧了一盆撒了白糖的蜜饯放到一边。 她捏了一块起来,橘红色的蜜饯配上雪白的糖粒,看着十分诱人,高太后只是看了一眼就扔了回去。 “以后这些东西就不要端上来了。” 宫女小声的时候说了一声是,就立刻将蜜饯撤了下去换上了点心和水果。 内务司送去的三个宫女虽然高太后都收下了,但是福蓉前脚一走,后脚高太后就把人家都赶到了外头去守夜。 皇帝也根本就没想过靠这个来窥探什么,他小心的封好手里的信,然后交到了之前送信的那个男人的手上。 “让李建跟着,别让徐浚亭出什么意外了。” 男人接过了信件说了声:“是。” 总管太监把人送出了小门就止步,他抱着拂尘,神色有些不明。 徐浚亭接到信的时候人正在乡下暗访,他看着站在自己面前这个不苟言笑的男人,有些没反应过来。 男人脸上有一道疤,可能是年份太久了看着痕迹有些淡,但是并不是看不到。 他身上带着一股肃杀之气,言行举止探不出深浅,估计是跟在皇帝身边的暗卫。 能把自己的暗卫派出来,估计皇帝这次也是气坏了。 徐浚亭甩了甩手里的信,当着那个暗卫的面拆了开来。 里头不过寥寥数语,意思是让徐浚亭暗中拔除掉高太后的爪牙再顺便除掉那个县令。 他看完信就扔给了徐管家,说道:“处理干净。”然后转头看着那个脸上有疤的男人,问:“你叫什么?” 皇帝信上有说会派一个人来协助他,估计就是这个人了。 “李建。” 男人低着头闷声说了一句,徐浚亭点点头,若有所思地问:“陛下让你来,可有另外吩咐什么?” 李建闻言抬眼瞧他,过了好一会才开口,回答:“陛下并无额外吩咐。” 意思就是要他做的都在信上写着了,徐浚亭沉吟了一声,徐管家在旁边捧着信,他看了一眼自家少爷,问道:“这要不要暂时先放着?” “放着作甚,烧了,弄的干净些别让人瞧见了,这东西留着才是一个隐患。”徐浚亭无意识地搓了搓手指。 皇帝的亲笔书,上头还提到了高太后,这样的密信怎么可能留下?万一,这要是不小心被谁看到了,非要揪着不放不行! 徐管家会意,应了了一声,连忙把信折好塞进了怀里。 徐浚亭眼神落在李建身上,愣了一愣,说道:“既然陛下派你过来,那估计你也是陛下身边得力的人才对吧?” 李建看了他一眼没吭声。 徐浚亭也不急,自顾自地说道:“若非陛下身边得力之人,知道这样的事,回去之后估计也活不成了。” 该吓到的人没吓到,反倒是徐浚亭身旁的徐管家瞪了瞪眼睛,他一把抓住徐浚亭的衣服,“少爷?你这话的意思是……” 难道皇帝会杀人灭口,以保全自己的声望? 徐浚亭拍掉徐管家的手示意他稍安勿躁。 见状,李建这下才反应过来徐浚亭是在诈自己,神色变得有些古怪,有些生硬地说:“徐国师就不怕我回去告诉皇上今日你所说的话吗?” “你尽管说便是。”徐浚亭也不怕,他咧开嘴笑了一下,继续说道:“左右我说的是都是事实,我如今为皇上有大用,所以暂时不会动我,至于这件事要是最后被高太后察觉了,你说不定就会是那个替死鬼。” “不,也不算是替死鬼,毕竟你也参与了这件事。” 李建默了一下,他看着徐浚亭,猜不到他说这些话的意思,咂摸了一下嘴,问道:“徐国师到底想说什么?” “忠诚于皇上自然好,不过如今你我共事,我这个人有些怪癖,也有些私事不便为人所知,还希望李建兄不要随便窥探。” 徐浚亭笑眯眯的,李建不是笨,一下子就听出来这话里的威胁,他犹豫了一下,最终点了点头。 “我自不是那等窥人秘私的小人。” 达到了目的,徐浚亭很满意,他扭头看了一眼徐管家,吩咐道:“你先去把东西处理了,我在街角那里等你。” 徐管家应声,瞥了一眼李建,就跑了出去处理密信。 李建皱了皱眉,看着徐管家苍老的背影,不禁疑惑地问出声:“你就这么放心他一个人处理?” 徐浚亭拍了拍手站起来往外走,“我这人没什么优点,但有一个是拿得出手的,那便是惜命!徐府上下除了忠心,也就这个性子是共通的。那东西挂着我等的性命,他不会不谨慎。” 他扭头看着李建,说道:“与其关心那些,不如李兄帮我一个忙怎么样?” 半个时辰后,李建看着在地上不停扑腾的老母鸡,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 “唉,没点眼力见儿,”徐浚亭拍了拍李建的肩膀,说道:“文人不动刀戟,徐管家又上了年纪,此物还需劳烦李兄。” 第二天,一盅乌鸡汤就送进了宫。 外头的吃食入宫必须经过多层检查,尤其这东西还是送给太后的,负责查验的太监不敢马虎,连着检查了三四遍才放行。 来回折腾一下汤都凉了,送到太后那里之前还又热了一遍。 宫女呈上去的时候,高太后只是看了一眼,并没有任何动作。 旁边伺候的嬷嬷小心的把汤盅放在桌上,轻声道:“这汤是徐国师吩咐人送来的,说记挂太后娘娘思虑劳累。听说还是徐国师亲手去抓的鸡,炖煮好了之后就立刻赶着送了进来。” 高太后睨了她一眼,从鼻子里哼出一口气,“什么思虑劳累,他这是在说哀家手伸的太长了才对!” 嬷嬷低着头不敢再吱声,高太后嗤了一声不再去看。 过了一会,外头的珠帘被人揭起,走进来一个穿着藏青色福字小衫的嬷嬷,她看了一眼坐在软椅上脸色不好的太后。 又看了一眼跪在地上手里捧着汤的宫女,这下还有什么不明白。 她走过长街的时候就听到了,徐国师送了碗乌鸡汤给太后,说记挂太后思虑劳累,这个节骨眼上送汤也就算了,可偏偏还要配上这么一句话,怎么听都膈应人。 第55章 警告 嬷嬷走了过去,取过汤盅端到高太后身旁,笑道:“这汤色如茶,闻着也有一股子清香,徐国师定是下了功夫的。” 高太后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嬷嬷也不慌,她让旁边伺候的人都退了出去,这才开口道:“太后娘娘千万莫要在这个节骨眼上与徐国师生了嫌隙。” “你被他收买了?怎么这般替他说话。”高太后瞥了她一眼,语气依旧不快:“哀家是太后,如今居然生不得他一个小小朝官的气,这算什么?” “太后娘娘,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高太后觉得实在可笑,抬手扶上自己的发髻,一边说:“报春,你也是跟了哀家这么多年的,如今也要向着外人吗?” 报春摇了摇头,她凑近高太后轻声道:“昨日有人看到宫外有密信送进了御书房,最近皇上那边晴雨不定,这徐国师又有您的玉扳指,说不定是查到了什么。” “他敢!”高太后脸色微变,然后瞬间又恢复原样,说道:“不可能,徐浚亭还没那个胆子!只要拿捏住徐浚亭,这件事皇帝不可能查的到。” “皇上查不到不代表别人查不到,太后娘娘您自个儿合算一下就应该明白。”见高太后一脸沉思,报春补了一句,说道:“夜里若有人拿着腰牌出了宫,难保是为了什么。” 高太后眉头皱了起来,她将目光落在了桌上放着的那碗乌鸡汤上面,过了好一会才道:”既然是他的一番心意,那边拿来吧。” 报春见高太后想通了,哎了一声就把汤端了过去。 高太后拿起了旁边用来试毒的银针,探了一会也没有变黑,报春笑了一声,“您难不成以为徐国师有那么大胆子明目张胆的下毒吗?” “这可不一定,人心黑着呢。”高太后不以为然,她能在宫里安然无恙的斗到最后可不是靠着慈悲心肠的。 她把银针放到一边,端起汤碗小小的抿了一口意思一下,“行了,拿走吧。” 外头有宫女走进来取走了剩下的汤,高太后坐了一会,觉得有些头晕,报春连忙扶她进了里屋休息。 宫女取走汤碗之后直接就把整个碗放到了一处墙角下。 这里是宫里野猫出没比较多的地方,宫女放下碗之后就走了,也正好错过了野猫过来舔了碗沿之后倒地抽搐的样子。 徐浚打点好徐家粮仓的事,便紧赶慢赶回来了徐浚亭身边。 徐浚亭蹲在田边看着光秃秃的田地,一阵冷风引得他咳了几声,徐澄蹲在他旁边剥了个鸡蛋递给他,徐浚亭瞥了他一眼,没接。 李建抱臂站在一旁,他们三个人这幅样子在来往的农民路人中显得有点格格不入。 旱灾再加上县令贩卖假肥料导致今年颗粒无收,害的百姓怨声载道,直接把高太后的人给抓了也无济于事,受苦的还是百姓。 秋收之后就是冬天,再种一次肯定是来不及的了。 徐浚亭“啧”了一声,他站起身来长舒了一口气,看上去有些苦恼。 “公子在想收成的事吗?” 徐澄把整个鸡蛋塞到嘴里,因为太大口还被噎了一下,徐浚亭伸手用力的拍了一下他的背,“是啊,没有粮食怎么过冬?” 徐澄好不容易把那口鸡蛋咽了下去,眼泪都被呛出来了,他喘了口气,“如今没有假肥料了,那再种不就好了。” “粮食作物生长不需要时间吗?再有几个月就入冬了,再种来不及。” “那加大肥力催一下呢,总能够在入冬之前成熟一些的吧,至于剩下的,总会有办法的。” 徐浚亭看着徐澄一脸天真的样子,刚想反驳但是又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作物生长依靠的是营养和阳光,阳光这东西暂时没办法解决,那如果营养供应多一点,说不定真的可以达到催熟的效果。 如今这也算是唯一比较有可能的补救办法了。 徐浚亭也没有多犹豫,给皇帝送了封信询问意思。 重新栽种不是什么大事,但是总要知会一声才显得有礼貌。 皇帝如今被高太后的事烦心着,突然就收到徐浚亭的信,还是关于重新栽种的事情,百姓是国之根本,他考虑了一下就同意了,还批了银子供他调用。 有了银子,徐浚亭也没什么顾忌了,就开始带着受灾的百姓开始重新栽种。 距离入冬只剩不到三个月的时间,这么短的时间内怎么可能重新再种一波出来,不少人为此存了疑惑。 徐浚亭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不少人听完之后颇为震惊,只觉得他在胡闹,这怎么可能能够成功,别到最后只是一场空。 “与其这样坐以待毙,不如就试试,要是成功了,家里也能多一口粮米,也不至于天天等着官家开仓放粮。” 求人不如求己,这句话对于百姓们来说的确十分诱人,不少人被说动了,准备重新栽种。 可能是因为有人带了头,后头就有越来越多的人跟着加入,徐浚亭带着他们忙活了十来天。 重新翻地播种沤肥,这样一下看着也像是有了希望。 只不过一个问题解决了,另外一个问题接踵而至。 在稻秧成熟之前,他们的口粮又该要怎么办,总不能不吃不喝吧。 徐浚亭又犯了难,李建看着他整日里为这事抓耳挠腮的,一脸无动于衷。 又过了几天,徐浚亭上街买东西,去茶楼喝茶歇息,刚坐下没一会就走进来一群穿着一样服饰的人,腰上挂着腰牌,看着眼熟,却又不想是谁家的家丁。 那群人喝了会儿茶就走了,徐浚亭花了两个铜板向小二打听,小二拿了钱嬉笑道:“那是城南走龙山庄的,今日是他们收租的日子。” “走龙山庄?”徐浚亭没听过这个帮派,有些奇怪,小二眼珠子一转,说:“这位公子瞧着脸生,想必是不常来,这走龙山庄是近两年才起来的,他们的庄主在京里有不少店铺呢,每月光是收租子就有数千两的进项,他们为人也好,时常救济灾民乞丐,口碑名声十分好。” 徐浚亭听着小二热情的介绍,心里突然就有个主意冒出了头。 第56章 拜访 当天下午他就去拜访了这个走龙山庄。 徐浚亭说明了来由,他们的管家立刻就把人迎了进去。 不得不说,这座山庄修建的十分气派,入门就是一大片种着睡莲的水池,两边还有玄武模样的出水孔,整个池子完全是活水。 徐浚亭低头看了一眼,池子里还有不少金色的锦鲤在悠哉的游着。 再往前走就是一片用牡丹隔开的亭子,撇开门口的那座水池不讲,光是这一片的姚黄魏紫看着也是价值不菲。 徐浚亭忍不住咋舌,看来今天他真是来对了。 管家带着他去了花厅,还上了雨前龙井作为招待,这一下子就让徐浚亭感觉有点坐立不安,这怎么看都有点太热情了吧,难不成有诈? 徐浚亭来拜访,不仅带上了徐澄,李建也跟着来了,李建跟在徐浚亭身后,也觉得这么热情的招待看着有些问题。 他神色有些慎重,管家似乎看出来了,他呵呵一笑,“来者是客,徐公子不必多想。” 徐浚亭尴尬的笑了一下,“那不知庄主什么时候有空呢?” 管家还没回答,门外就走进一个穿着长衫的男人,看着十分清瘦,一点也没有徐浚亭想象中庄主的样子。 男人朝着徐浚亭拱手,“徐公子。” 徐浚亭回神连忙回了个礼,管家笑呵呵的,“这便是我们庄主了。” 男人点了点头。 “我叫徐浚亭,今日冒昧拜访,薛庄主别见怪。” 薛庄主没说什么,他坐在椅子上,“不知徐公子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徐浚亭将赈灾的事说了出来,薛庄主脸上的表情微变,“天灾人祸最为难防,此事薛某也十分痛心,只不过徐公子你要明白,我只不过是做些收租的买卖,实在是没有办法给予太多的助力。” 说白了就是不会白给钱,徐浚亭想了一下刚才一路走进来看到的价值连城的摆件,一时有些语塞。 转而他又笑了一声,说道:“薛庄主放心,我不是让你白给这些钱,而是向你借。” “借?如何个借法?”薛庄主有些诧异的看着他。 常理来说,募捐赈灾银都是这些人死命哭穷,明里暗里的威胁装可怜,怎么如今换了个把戏。 徐浚亭点了点头,“如今已经种下补救的作物,在冬天之前就能够收成,我今日来就是想和薛庄主借钱买他们这期间的口粮,你放心,等到几个月收成之后,这笔钱定会还给贵庄的。” 薛庄主笑了一下,“我并不担心这个。” “那薛庄主在担心什么?”徐浚亭反问他。 薛庄主直视徐浚亭,“我是个商人,商人从不做亏本的买卖。” 真是只狐狸。 徐浚亭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为百姓造福,这是流芳百世的好事啊,薛庄主就当是积福了。” 薛庄主挑了挑眉,没有反驳,他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道:“徐公子说的有道理,既然如此,那我就当是给我的子孙积福了。” 这么容易就搞定了,徐浚亭觉得有些不真实,直到银票握在手里,走龙山庄的管家笑眯眯的把他们送出山庄之后,他才猛地回神。 徐澄也是一脸惊讶,有些不太相信地说:“少爷,我们居然这么轻易就成功了,我还以为这走龙山庄的人肯定很抠呢。” 徐浚亭怀里揣着厚厚的一叠银票,他拍了一下徐澄,说道:“你之前没听茶楼小二怎么说的吗?走龙山庄想来与人为善,他们的庄主自然也是个大善人,积德造福的事情他怎么可能不帮。” 搞定了银子,徐浚亭买了粮食拉回去给大家分了,口粮的问题也引刃而解,一时间不少人都说徐浚亭是神仙在世。 这件事瞒不住,很快就传到了童供奉耳朵里。 “他当真弄到了那么多银子?”童供奉正在压香盘,听到下头的人的话,手一顿,盘里刚压一半的香灰立刻就散开了一点,他也不顾了。 跪着的人低着头,如实禀告:“是,下头的人偷偷跟去看到了,足足上万两的银票呢,外头人都在夸他是神仙在世,专门来解救他们的。” 童供奉眉头皱了起来,他盘腿坐在蒲团上,有些疑惑:“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以私财去赈灾不是他应该做的事,何况皇帝都还没什么表示,他就擅自做主,就不怕后面皇帝怪罪下来吗? 还有向走龙山庄借钱的事,他怎么就那么自信能够还上,那可是上万两不是一百两,这要是还不上,他能指望谁给他擦屁股?徐家? 童供奉十分不解,他觉得徐浚亭这个做法实在是太危险太不知死活了,没有再多想,他扔了手里用来压香灰的小勺子,吩咐道:“去,把徐浚亭给我请过来。” 童供奉突然请他过府,而且还是秘密的,徐浚亭也没有太意外,毕竟他做的这些事并不是偷偷摸摸的做,迟早都会传到童供奉的耳朵里,他找自己问话也是迟早的事。 到了地方之后带路的人就退了出去,屋子里没有放桌椅,只放了几个蒲团和矮桌,童供奉坐在其中一个蒲团上,背对着徐浚亭不知道在做什么。 徐浚亭进去之后也没有出声,两个人之间就这么僵持着。 过了好一会,童供奉咳了一声,转过身来看着徐浚亭,咂摸着嘴,说道:“你最近看起来很得意。” 徐浚亭微微低着头没说话。 童供奉眯了眯眼,说道:“赈灾西南是皇帝的旨意,那城外的灾情是皇帝让你去做的还是你擅自做的?” “此事的确是皇上传了口谕给我,只不过后头那些他并不知晓。”徐浚亭的话半真半假,也不知道童供奉有没有信。 “既然他不知道,那你为什么还去做,你就不怕万一你还不上那笔钱,皇帝也不帮你吗?” 童供奉实在是不明白徐浚亭做这件事的意义,分明就是吃力不讨好的一件事。 “您这么想就错了。”徐浚亭摇了摇头。 第57章 解释 “我这么做就是为了迷惑皇上,如今我根基未稳,正是需要一个机会在皇上在朝廷面前露露脸,这个办法虽然险,但是能让他觉得我在尽心尽力的为国分忧。既没有用国库的一分银子,还将灾民都安置好了,这怎么看都是一笔十分合算的买卖。” 童供奉闻言竟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 “至于那笔银子,期限未到会发生什么都还不确定,说不定最后我可以让皇上帮着还了还能够在他心里留下一个好的印象,这岂不是双赢。” 徐浚亭偷换了概念,童供奉被他一大堆话绕了进去,听他说完,神色立刻舒展开,脸上也带了些笑意,说道:“徐国师果然是聪明人。你居然能够想出这样一箭双雕的办法,果然不愧是我看中的人。” 他一脸的欣慰,仿佛刚才那个不解质问的人不是他一样。 徐浚亭跟着笑了笑。 童供奉越看徐浚亭越觉得欣慰,感叹一句:“好!那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做?” “如今当务之急就是安置好灾民,再有一日,我想皇上很快就会召见我了,到时候我就可以向皇上禀明,再将之前假肥料的事给压下来,不再多牵扯。” 童供奉点点头,说道:“对,把那件事压下去,在高太后还没有动作之前,不能让别人再借机发作。” 这件事如果深究下去对高太后十分不利,最好是皇帝不继续追查下去,或者把这件事让高太后那边派自己人来查,那最后想让皇帝看到什么,就是不好说了。 童供奉赞赏地看了一眼徐浚亭,说道:“徐国师,不愧是徐国师。” 徐浚亭笑了笑,说道:“其实还有一件事……” “你说。”童供奉被徐浚亭规划的前景蒙蔽了双眼,现在十分舒心,此时语气也缓和了下来。 “就是,太后娘娘所说的,我有些事情还不明白。” 比如关于她玉扳指怎么会给司徒末的事。 童供奉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的确,假肥料这件事牵扯到太后,若是要讲清楚,最好还是能递个牌子给太后。不过,听说她最近一直身子不舒服,不便见人。” 徐浚亭眼神闪了一下,“太后身体有恙,可曾看过太医?” “她这病古怪的很,太医也看不出缘由,不过并不像什么大病,多是昏睡而已,可能是染了风寒之类的。”童供奉含糊的说了一句。 闻言,徐浚亭微微低着头。 “这样看来,那近日怕是没有办法见到太后娘娘了,既然如此,那我还是等太后娘娘身子好了再去拜见吧。” 说完就找了个借口准备走,不过走之前却被童供奉叫住了。 “走龙山庄富可敌国,你除了银票之外可还有拿到别的什么东西?” 徐浚亭摇了摇头,“那日前去只是有求于人,怎么会拿到别的东西呢?” 童供奉不死心,说道:“可是我怎么听说,你与走龙山庄的庄主交谈甚欢,不像是新识的,徐国师,你可莫要哄骗我。” 徐浚亭有些不屑,这个老泼皮话里话外不离走龙山庄,无非就是看上了人家的钱,想着他借到了那么多钱说不定还拿到了什么宝物。 真是贪得无厌。 徐浚亭无奈,却也拿不出什么东西来给童供奉。 童供奉权当做徐浚亭不愿意给,虽然心里骂了他几句,但面上也没多没为难他,便放他离开了。 另一头,丁渭得知了此事,心中更是不忿,便让刘豹去刺杀徐浚亭。 刺杀当朝国师徐浚亭。 刘豹接受了丁渭派下的任务,心里却翻起惊涛骇浪,一路上眉头紧皱,心神不宁。 回到住处,刘豹端起青花瓷杯,将杯中残茶一饮而尽。 冰凉的茶水混合着苦意,划过喉咙,他心中这才稍稍平静。 刺杀国师绝不是一件小事,无论成败,京都必现乱象。 他隐约知道丁渭在谋划什么大事,但是这个时候京都一乱,对自己一方并无好处。 “丁渭为何要在这个时候叫我刺杀徐浚亭?”刘豹单手轻轻转动这瓷杯,另一只手放在木桌上,指节敲打着桌面。 纵观投靠丁渭这些年来的经历,刘豹深知丁渭此人好大喜功,荒淫无忌,虽有大志,却也才大智疏,只是机缘巧合之下,身边纠集了一批奇人异事,这才成了气候。 然而小人得志的丁渭近年来愈发心高气傲,不把任何人看在眼里,行事开始肆意妄为,这才的命令恐怕并无深思,怕是…… 是了,丁渭是为了报复徐浚亭! 刘豹还记得当初徐浚亭还不是国师的时候,初来乍到,却表现出非凡潜力。 丁渭也说“此子非凡,可大所用。”还对他起了招揽之心,却不料徐浚亭婉拒了知府大人的邀请。 大象不会在意一只蚂蚁是不是冒犯了自己,却会耻于被另一只大象羞辱。 丁渭不在意徐浚亭拒绝自己,然而这些年徐浚亭的所作所为也证明了他眼光不错,但他心中却是越来越在意当初招揽被拒一事。 这次丁渭叫我刺杀徐浚亭一事,恐怕只是心血来潮,单纯想要行报复之事罢了。刘豹想通了前因后果,心里松了一口气,放下瓷杯,拿起茶壶给自己蓄满,又是一饮而尽。 既然刺杀一事并无谋略,那结果对于丁渭而言,也就无关紧要了。 “隔日谎报刺杀失败,想来也不会重罚于我,只是……”刘豹喃喃道。 丁渭如此行事,绝非名主,我需早日另谋他就。 刘豹想到这,突然灵光一闪。 徐浚亭!此人便是绝佳的效忠对象,跟着徐大人,定可成就一番大事业。 平日里苦于没有机会接近徐浚亭,此次正好可以借着刺杀为名,掩人耳目拜访一番,若徐浚亭愿意收下我和我这帮弟兄,那便再好不过。 刘豹在屋里思考好了对策,便装作若无其事般做着平日里需要完成的一些日常工作,私下却暗暗与心腹沟通,一旦与徐浚亭达成一致,众人便一起投了徐府。 刘豹在众人之中威望极高,大家都对自己大哥十分信服,消息暗中传出之后,并无一人提出异议。 第58章 投靠 眼见天色已黑,为防止意外,刘豹让几个心腹看住收下弟兄,防止有人报信丁渭,便换了一身夜行衣翻出丁府,去往徐浚亭府上。 漆黑的夜色笼罩着刘豹的身影,穿着夜行衣的他如同鬼魅,几个呼吸间便突破了徐府外墙的机关暗哨,至入中庭。 几盏略显昏暗的油灯照射着书案,年轻的国师身披锦袍,跪坐在成堆的文案前批阅文书,左手边放着一个紫砂陶杯,杯中茶水盈盈,冒着热气。 徐浚亭放下批阅完的一份折子,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刘豹还以为他这是在品茶,耳边却响起徐浚亭的声音:“先生既无恶意,何不出来一叙?” 他是怎么发现我的?! 心中闪过一瞬惊愕,刘豹却也不做作,当下便应该闪身,出现在大厅中,朝徐浚亭拱了拱手:“先生二字不敢当,只是在下确无恶意,机缘巧合,特来拜访徐大人,望大人莫要见怪。” 来人并不曾蒙面,徐浚亭一眼就认出他是丁渭手下,专行暗中之事,帮丁渭处理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 “呵呵。”徐浚亭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喝着茶水,静静等着他道明来意。 寂静的夜里,只有油灯的火光在摇曳,两遍都没有再讲话,最后还是刘豹先打破了这份寂静,再次拱了拱手,他才开口道:“某乃丁知府手下刘豹,奉命前来刺杀国师大人。” “哦?这般刺杀,倒是第一次见。”徐浚亭轻笑,丝毫没有因“刺杀”二字而表现出半分慌张。 “徐国师见笑了。”刘豹见徐浚亭不动如山,心中暗暗佩服,他这也是一种试探,观其心性,从他现身到说出刺杀,对方一直临危不乱,若是换了丁渭,怕是早已张皇失措,这更加坚定了他投靠的意念。 “既然我已现身,刺杀便只是一纸费令罢了,其实刘某此次前来,另有要事相商。”刘豹缓缓道。 “我与你素不相识,丁渭更是与我势不两立,不知有何事相商?”徐浚亭不动声色地说道。 “观徐国师行事,向来光明磊落,麾下谋士门客,也行事堂堂正正,但这世上有光就有暗,并非所有人都像徐大人这般问心无愧。”刘豹说道这顿了一顿,才继续说:“对付那些人,堂堂正正的手段有时候起不到太大效果,我想,黑暗中,大人需要有人为您做那些不得已而为之的事情。” 来人的意思至此表露无遗,这便是投名状了,徐浚亭心想道。 自己的确需要有人在黑暗中办些事情,那些孩子不就是为此而开始培养的吗,也许这人可先收入门下,正解我燃眉之急,同时也可让他去培养那些孩子,待他日功成,变真正有了一匹死忠之士。 心里虽然已是意动,但表面上徐浚亭仍然不动声色,与刘豹开始深入交谈。 两人一个真相投靠,一个有意留用,又都是极其聪颖之人,很快便达成共识。 “那我便假装受伤,放出遭遇刺杀,生命垂危的消息,方便先生回去行事。”徐浚亭以茶代酒,敬了刘豹一杯。 “嗯,待我回去稳住丁渭,便寻机带着弟兄们来投大人。”刘豹将手中的茶一饮而尽,说道:“以后便多仰仗大人了。” “是在下该多仰仗先生才是,此番还请先生多加小心,稍后我便派心腹放出小心配合于你。”徐浚亭摇了摇头,又叮嘱道。 “那刘某告辞了,大人。”刘豹拱手退到门边,隐入了黑夜中。 “大人,此人可信?”一个声音不知从何处响起。 “且看吧。”徐浚亭眯了眯眼睛,目光从门外收回,不知是回答那个不知来处的声音,还是自言自语。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丁渭指使刘豹去刺杀徐浚亭之后,便把此事抛诸脑后。 本就是心血来潮下的命令,丁渭并不在乎成功与否。 至于此事会对京都局势造成何等影响,他更是不曾考虑。 随着种种机遇,丁渭成势以后,便觉得天下英雄不过尔尔,自己一次次化险为夷,又有诸多奇人在侧,实乃天命所归之人,无需畏惧什么。 当晚,还未等刘豹出门去寻那徐浚亭,丁渭便早一步带着几个溜须拍马之仆,去赴那早已约好的宴席。 鼎香楼坐落在府城一角,位置虽然偏离中心繁华之处,却是京都有名的寻欢之地,楼分五层,占地极大。 它背景神秘,只接待达官显贵,其内国色天香的歌舞艺女、眉清目秀的服务小厮、不可多得的山珍海味应有尽有。 为权贵们提供极致的享乐是鼎香楼的最高宗旨,京都权贵们对此自然也是趋之若鹜。 恶仆开道,丁渭一行人将繁华夜市弄得鸡飞狗跳,很快便来到了鼎香楼。 灯火辉煌的鼎香楼独自在夜色里绽放着光芒,如鹤立鸡群,与附近低矮昏暗的民居形成鲜明对比。 “鼎香楼”三字,印刻在巨大的金色匾额上面,龙飞凤舞,绝非一般人书写,定出自名家大师之手。 丁渭虽不懂书法,却也看得出这字并不一般。 当然最让他欢喜的是大门左右,齐齐立着六个燕环肥瘦的美人儿。 这引客的姑娘都如此仪容,想来这酒楼定是个好地方。 丁渭正点头赞许之时,一个身影迎了出来。 他身穿墨绿色的名贵丝绸衣袍,袍内露出金色镂空木槿花的镶边,腰系白色玉带,手持象牙的折扇,笑着对丁渭行了个书生礼:“丁大人,小生恭迎多时了。” “哈哈哈哈哈哈,大才子不必多礼,是本官来迟了些许。”丁渭笑着摆了摆手。 “丁大人说笑了,里面请。”这绿衣公子说罢,便在前头带路,一行人直上五层最华贵的一个包间。 歌舞靡靡,不知岁月,丁渭与一群达官显贵饮酒作乐正当兴头之时,与徐浚亭密谋之后回府复命的刘豹从管家出得知自家大人正在鼎香楼赴宴,便又从丁府出发,去寻丁渭。 今夜丁渭不在府上,正是反出丁渭麾下,投奔徐浚亭的好时机。 刘豹出来前便已让心腹做好万全准备,寻机带着手下人逃出丁府,而自己去鼎香楼对丁渭复命,吸引他的耳目。 上到鼎香楼顶,已喝得酩酊大醉的丁渭见到前来复命的刘豹,听闻刺杀虽然失败,但徐浚亭已身受重伤,心中更是快意连连:“好,好,好!哈哈哈哈哈哈……” 丁渭一手搂着怀中衣着单薄露骨的舞女,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拍着大腿连连叫好。 “来人,赏酒!” 小厮从侧厅走出,手中端着一个银盘,盘中玉瓶装着上好佳酿来到刘豹面前。 “谢大人赐酒!” 刘豹半跪在地,朝丁渭拱了拱手,接过那一小壶美酒,抬头饮尽,假意露出迷醉之色。 丁渭见了并无怀疑,又吩咐奴仆记下赏赐,待回府分发于刘豹,便打发他离去。 刘豹离开鼎香楼后,闲逛了良久,直至看到城东一角升起一簇并不显眼的红色烟花。 这是他与手下约好的信号,红色代表行动成功,他们已成功脱身,刘豹已经不再需要吸引丁渭放在他身边的眼线,他加快身法,甩脱丁府眼线,没入了夜色的小巷之中。 刘豹再次现身之时,已是在徐浚亭客厅之上。 身后一班弟兄站在大院里,大多神情严肃,也有人怀着几分不安。 这倒是让徐浚亭有了些许错愕,不成想这刘豹一个多时辰前才来商议投靠之时,现在竟然已带齐人马,出现在自己府上。 “刘兄行事之果断,在下此生罕见。”徐浚亭不由失笑,摇了摇头,拍着刘豹的肩膀,不知说些什么好。 “刘某既然已经决心要投靠大人,时机合适,自然是越快越好”刘豹说着半跪而下,以示效忠“大人,刘某与众兄弟此后便听由大人差遣。 徐浚亭急忙弯腰扶住:“刘兄不必多礼,先在府上歇息一个晚上,明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是,大人。” 第59章 投靠 刘豹出来前便已让心腹做好万全准备,寻机带着手下人逃出丁府,而自己去鼎香楼对丁渭复命,吸引他的耳目。 上到鼎香楼顶,已喝得酩酊大醉的丁渭见到前来复命的刘豹,听闻刺杀虽然失败,但徐浚亭已身受重伤,心中更是快意连连:“好,好,好!哈哈哈哈哈哈……” 丁渭一手搂着怀中衣着单薄露骨的舞女,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拍着大腿连连叫好。 “来人,赏酒!” 小厮从侧厅走出,手中端着一个银盘,盘中玉瓶装着上好佳酿来到刘豹面前。 “谢丁大人赐酒!” 刘豹半跪在地,朝丁渭拱了拱手,接过那一小壶美酒,抬头饮尽,假意露出迷醉之色。 丁渭见了并无怀疑,又吩咐奴仆记下赏赐,待回府分发于刘豹,便打发他离去。 刘豹离开鼎香楼后,闲逛了良久,直至看到城东一角升起一簇并不显眼的红色烟花。 这是他与手下约好的信号,红色代表行动成功,他们已成功脱身,刘豹已经不再需要吸引丁渭放在他身边的眼线,他加快身法,甩脱丁府眼线,没入了夜色的小巷之中。 明月皎皎入华池,乌鸦啼叫夜已深。 刘豹再次现身之时,已是在徐浚亭客厅之上。 身后一班弟兄站在大院里,大多神情严肃,也有人怀着几分不安。 这倒是让徐浚亭有了些许错愕,不成想这刘豹一个多时辰前才来商议投靠之时,现在竟然已带齐人马,出现在自己府上。 “刘兄行事之果断,在下此生罕见。”徐浚亭不由失笑,摇了摇头,拍着刘豹的肩膀,不知说些什么好。 “刘某既然已经决心要投靠国师大人,时机合适,自然是越快越好。”刘豹说着半跪而下,以示效忠,又道:“国师大人,刘某与众兄弟此后便听由国师大人差遣。” 徐浚亭急忙弯腰扶住:“刘兄不必多礼,先在府上歇息一个晚上,明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是,国师大人。” 第二天一早,天刚稍稍亮,徐浚亭便遣人唤来刘豹,让他手下乔装打扮成普通行商,趁着人少,出城去了城被的一处普通宅院。 刘豹跟随徐浚亭来到这个小小的四合院,见院子里虽然破败,但倒是整洁。 正这么想着,院中突然涌过来来一群少年,此刻正集结在他面前,为首的一个孩子看起来颇为聪明伶俐,正好奇地打量着他。 “当今虽不是大乱之世,但也并非人人富足,安居乐业。这些孩子都是些无家可归的苦命人,我收留他们,请了先生教他们读书识字。孩子乖巧,感恩于我,总想为我做些什么。”徐浚亭抬手牵住一个乖巧的孩子,引荐给刘豹,说道:“刘兄你精通武艺,不妨闲暇之时教导一二,将来他们长大后,也好有一技傍身,再有个好体魄也是极好的。”徐浚亭看着刘豹,带了一些期许。 “我果然没有跟错人,”刘豹有些激动,眼底有些热,说道:“国师大人高义!某定然不负所托!” 徐浚亭见刘豹答应了,也放下心来,便朝着那个为首的半大孩子招招手:“徐一,你过来。” 那个为首的机灵少年听到徐浚亭的呼唤,一边上前,一边答道:“我在,先生。” “以后他便是你们的另一位先生。”徐浚亭揉了揉徐一的头发,心中油然而生一种自豪感,说道:“从今天起,早晨读书习字,午后便跟着刘先生先学些拳脚功夫。” “我也要学!”被徐浚亭牵着手的孩子拽了拽徐浚亭的袖袍,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嗯,都学!”徐浚亭满意地点点头,在四周的孩子里扫描了一圈,说道:“你们可得好好学!别像在我讲课的时候睡着了啊!我会让刘先生严厉点的!知道了吗?” “知道啦——”一众孩子齐齐答应。 “好了,你们先去用膳吧,谢夫子一会儿就该来上早课了。” 徐浚亭挥手让徐一带着孩子们回里屋去,而后带着刘豹一行人来到四合院后面。 这里有一片竹林,林间别有洞天,竟藏着另一个院子。 见刘豹目瞪口呆的模样,徐浚亭笑了笑,说道:“此处是我自己的私产。” 见刘豹点了点头,又指了指那几间房子,对刘豹道:“刘兄日后便带着手下兄弟暂驻于此吧。你们刚从丁府反出,不宜居于闹市,当在这僻静之地避避风头,顺便帮我教教那些孩子。” “国师大人想的周到,全凭国师大人吩咐。”刘豹并无异议,此刻确实需要避避风头,丁渭可不是大度之人,此番叛出定会引起轩然大波。 “呵呵,那刘兄还请自便就是。”徐浚亭拱了拱手,说道:“我先回去探探风声。若是有什么变数,我会派人传讯,到时候再安排。”徐浚亭安排好了一切便准备告辞回府。 “国师大人慢走,有事只管吩咐便是。”刘豹感叹徐浚亭是个心思细腻又有大智慧的人,见徐浚亭要走,正要跟上去。 “刘兄且留步,不用送了。”徐浚亭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因为此处僻静,我也不常来,虽然伙房之类的设施完善,但只是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你就带着兄弟们再归置归置。” “国师大人多费心了,我们兄弟几个是粗人,惯是会做这些。”刘豹见徐浚亭对他们的生活琐事都如此上心,更不免对对自己带兄弟投奔徐浚亭的事又多了几分信心。刘豹拍了拍胸脯,说到:“国师大人放心,这群孩子就交给我了,我定会替你教导他们成材,以后好成为你的助力!” 徐浚亭心里一笑,暗道:这刘豹还是很上道的,这波不亏。但面上还是要装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说道:“刘兄尽心就好,我也只是想让孩子们以后有条出路,不至于被人摁在地上,连反抗之力都没有而已!” “国师大人真是菩萨心肠!”刘豹闻言更是感动,愈发觉得投奔徐浚亭是对的! 第60章 安置 徐浚亭安置好刘豹等人后,便离开了。 经过大厅时,院子里的老妇人正在扫地,见徐浚亭要走,忙赶着上来,说道:“少爷,您这才来怎么又要走?” 徐浚亭笑了笑,扶着老妇人坐下,说道:“这不是有事嘛,我知道陈姨要问什么。” “那……”陈姨有些不好意思,理了理发髻,问道:“那澄儿可还好?” “陈姨,不是我跟你夸大,徐澄真的是非常上进了,”徐浚亭轻轻地拍了拍陈姨的手背,说道:“平时徐澄都是跟在我身边,他心思活络,手脚也利索,跟着徐管家做事时,徐管家都夸他呢!你可就放心吧!倒是要难为你了,帮着照顾这群半大小子,您可要多注意身体啊!” 陈姨点了点头,欣慰地笑了笑,说道:“澄儿没给您添麻烦就好,这群孩子啊,还挺乖的,自己的事情也都能自己做好,我也费不了什么心思。”陈姨搭着徐浚亭的手,示意他起身,领着他往外走,嘴里继续说道:“倒是少爷你更要保重自己,陈姨这个年龄了,也不觉得有什么难受,但瞧着你却清减了不少。” “那是陈姨太久没见到我了,这样吧,我下次过来的时候把徐澄带上,你们母子俩好好聚聚,一享天伦。”徐浚亭状似无奈地说道:“免得你吃不好,睡不好的,记挂儿子。” “少爷说的哪里话,陈姨也记挂着你呢。”陈姨笑得慈祥,眯了眯眼睛,说道:“少爷年岁也不小了,可别光顾着事业,都忘了成家!” “打住,”徐浚亭一听,心知陈姨要说些什么,可是自己又不愿意搭茬儿,只好转移话题地说道:“陈姨,我这会儿该走了,你留步,好好照顾自己,我会再来看你们的!”说话间,徐浚亭就迈出了大门。 陈姨见状也不恼,说道:“少爷慢走,有好的姻缘,莫要错过了!” 徐浚亭脚步加快,一溜烟的跑远了。 陈姨的声音不再环绕耳边,徐浚亭这才放满了脚步,喘匀了气,心道:果然,催婚的女人在哪个时代都不好惹。 日头高起,早市渐渐散去,只有零星几个摊位还再叫卖。 丁府的大门紧闭,门前的台阶上挂着几片落叶。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开门!”一个身着劲装的男子拍着门,脸上包裹的严实,只露出一双眼睛左右张望着。 门房打着哈欠,开了小门。见人,先是一愣,而后清醒了似的,探出半个身子,左右看了看,才将人让了进来。 劲装男子也不多说,跻身进去,转眼间就没了身影。 进了内院,他似乎是很熟悉丁府,也不多做辨认,就直奔丁渭的卧房而去。 “丁大人呢?”劲装男子抓着一个睡眼惺忪的扫地仆役的手晃了晃。 “啊?”仆役才反应过来有人进了内院,突然警醒,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说道:“是鲁总管回来了。大人,大人他昨夜让吴夫人陪着,和一群胡姬玩了一宿,现在还没起呢!” “这,我知道了,”鲁总管思忖着自己能不能忍受住丁渭被叫醒后的火气,而后又叹了一句气,说道:“你先忙你的去吧。” “是。”仆役转身就要走,仿佛见了鬼一样。 “等一下。”鲁总管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便叫住了要退下的仆役。 仆役还没走出院门,却突然被喊住,只好停下脚步,弯着腰回答道:“鲁总管还有什么吩咐?” “你刚才说的胡姬,”鲁总管若有所思,一边摘下自己的面巾,一边问:“可是之前月宁楼送来的那一批?” “这,小的不知,不过看着眼生。”仆役不明所以,但因为鲁总管的身份,到也说了实话。 “知道了,你下去吧。”鲁总管叹了一口气,吩咐道:“我去前厅等着,等丁大人醒了,你来知会我一声。” 过了许久,日上三竿了,仆役才来通传。 丁渭打着哈欠,睡眼惺忪的搂着同样精神萎靡的吴夫人,兴致缺缺的看着鲁总管,一副纵欲过度的样子。 鲁总管见状,暗暗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心说既然已经上了贼船,那也下不了了。 “这么一大早的,有什么事这么紧张?”丁渭一边闭目养神,一边搂着吴夫人纤细的腰肢。 吴夫人倚靠在丁渭的怀里,她几乎瘫倒在丁渭身上,曼妙曲线就这么大剌剌的展现出来,即便有外人在场,她倒也没觉得什么不自在。 “回禀大人,事急从权,不是大事,小的万不敢打扰大人的雅兴的。”鲁总管低着头当做没有看见丁渭的动作。 上一次这么盯着丁渭宠姬的人,直到现在还没凑齐身体,怕是不知道烂在哪一块地里了。 丁渭睁开眼,睨了一眼,轻咳一声,说道:“那你快说吧,是什么事?” “大人,妾身给您顺顺气,你再喝杯茶,润润喉。”吴夫人不合时宜的插了一句嘴,一双红酥手轻轻顺着丁渭起伏的胸口浮动,巧笑倩兮。 “还是美人懂我。”丁渭笑得眯着眼睛,许是醒了,对这吴夫人这满怀的软玉温香,不禁心思活络起来。 “大人,”吴夫人出身吴地,吴侬细语的煞是好听,只见她轻轻摇了摇丁渭的衣襟,搞得人骨头都酥了,她说:“大人,那人还在呢。” “啧,”丁渭瞥了一眼鲁总管,说道:“什么事!” “回禀大人,小的从营里回来,发现了有些人有了异动!”鲁总管梗着脖子,心里有气,但面上不显,继续说道:“怕是有人变节!” “知道了,”丁渭闻言皱了皱眉,直接随意的应付着,看了眼美人,又看了眼长得丑陋的鲁总管。 越看鲁总管越不耐烦,想打发他离开,便说道:“下去吧。” “是。”鲁总管暗暗摇头,心说都有人可能要变节了,怎么这个丁渭还如此做派?真叫人心寒。 鲁总管告退行礼,才走出门,就看到外面有个神秘人的身影掠过,不知所为何事…… 第61章 不臣之心 琉璃砖,红高墙之内。 童供奉从徐浚亭出得知丁渭有不臣之心,心中便有了打算,要以此来为自己谋划,便递了牌子面圣。 “皇上,臣有一件东西要呈上。” 说着,童供奉就拿出来了装着夜明珠的盒子。 “这是什么?” 皇帝看着童供奉手中的夜明珠,一时间有一些懵,不知道他要呈给自己的是什么东西。 童供奉并没有直接回答皇帝,而是直接将手中的盒子递给了一旁的大太监。 “夜明珠?不知道爱卿给朕这个东西做什么?” 皇帝接过大太监手中的盒子,慢慢的打开来,看到是夜明珠,一下子就不明白了。 “皇上,这夜明珠是丁渭给臣的,他想要收买臣。” 童供奉将夜明珠的来历如实的告诉给了皇帝。 其实,他在接过丁渭给自己的夜明珠的时候,就已经决定要向皇帝供上了,只不过是丁渭不知道而已。 一想起来现在丁渭还在因为收买自己成功而洋洋得意的时候,童供奉这心里就一阵子高兴。 “收买你?他这是想要做什么,为什么要收买你。” 皇帝听到这里,虽然心里有一些怀疑丁渭,但是却没有想到他有野心。 他只认为丁渭可能是有什么事情需要让童供奉帮助他,所以才会用夜明珠收买童供奉。 “皇上,依臣看来,这丁渭一定是有很大的野心的,要不然的话,他怎么会用夜明珠来收买臣。” 童供奉故意这样子说,无外乎就是想要让皇帝对丁渭误会,从而不相信丁渭,而是选择相信他。 “什么,好你个丁渭,没有想到你竟然有这么大的野心,还想要用夜明珠来收买朕的大臣。” 皇帝一听到童供奉的话,一下子就火冒三丈,重重的拍了一下龙椅。 “皇上,让奴才看一看你的手。” 一旁的大太监被吓得抖了一下,可是心里还是有一些担心皇帝的手因此小心翼翼的关心了一句。 而皇帝此时正在因为童供奉的话而生气,故而并没有在意大太监的话。 “唉,真是不知道皇上是怎么想的,他生气归生气嘛,为什么要拿自己的手出气呢。” 大太监在心里叹息了一口气,一时间有一些想不通这到底是为什么。 同时,他这心里对于童供奉刚刚所说的话虽然有一些震惊,可是他还是有一些不相信童供奉的话,总感觉到他的目的有一些不纯,但是如今皇上信任他,他也没有办法再说什么。 童供奉看到皇帝如此的生气,心里很是高兴,但是他面上却没有表露出来。 “童供奉,那你说朕现在应该怎么办才好?” 皇帝虽然十分的生气,但是他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办法去解决丁渭,即使丁渭现在还依旧是他的臣子。 没有办法,他只好向童供奉询问。 其实,皇帝基本上遇事从来都不会自己解决,他一向都习惯了遇事就去询问童供奉。 “皇上,这……臣不好说,也不敢说。” 童供奉看到皇帝一脸不知所措的样子,在心里冷笑了一声,故意说道。 “朕赦你无罪,你大胆说。” 皇帝现在迫切的想要一个结果,因此对于童供奉的担心丝毫都没有在意,直接就让他告诉现在自己应该怎么办才好。 “那臣可就说了,依臣看来,皇上现在还是先不轻举妄动的为好。” 童供奉想了想,便将自己的想法告诉给了皇帝。 “这是为何?” 皇帝听到这里,一脸的疑惑,直接就询问了出来。 “皇上,现在我们还动不了丁渭,那么还不如先不轻举妄动,等待时机,时机到了,皇上想要如何惩罚他都是可以的。” 童供奉听到皇帝问这样子傻的一个问题,心里嘲讽了一番,这才解释了一句。 “哦。” 皇帝听到这里,这才发觉到自己刚刚听到了一个多么傻的问题,一下子就脸红了起来,尴尬极了。 之后,他们两个人又说了一会儿话,童供奉这才离开了。 “你怎么来了?” 童供奉离开后直接就来到了丁渭的府邸。 丁渭看到童供奉看到了府上,心里很是疑惑,不知道他这个时候来找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 ‘咦,他这个时候来我这里到底是因为什么,为什么我总感觉到有一些不对劲呢?’ 丁渭想了半天都只是感觉到有一些不对劲,但是具体哪里不对劲,他又不知道。 “我告诉你吧,你用夜明珠收买我的事情我都已经如实的告诉给了皇上,记住,你今日最好安分一点点,最好还是跟随了我,这样子的话,大家都好。” 童供奉冷眼看了一下丁渭,警告了一番。 “你……” 丁渭实在是没有想到童供奉竟然会这样子做,如果他之前知道他会是这样子的一个人,恐怕他就不会去收买他了,如今竟然让他将这件事情告诉给了皇帝实在是可恶至极。 虽然说现在皇帝拿自己没有丝毫的办法,可是谁知道当自己的野心彻彻底底的暴露时,自己失败时,他又是会如何对待自己。 因此,丁渭黑着脸看着童供奉,仿佛要将他碎尸万段。 “呦呦呦,你这个眼神可真是让我害怕极了啊。” 童供奉嘲讽了一句,话虽然是这样子说的,可是眼里却并没有丝毫的害怕。 “你……管家,送客!” 丁渭看着童供奉这一副傲娇的样子,心里就很是生气,可是他又不敢将自己的野心给暴露出来,只好让管家送客。 “丁渭,我给你说的话,你最好好好的考虑一下,我等你的好消息。” 说着,童供奉也不等管家赶自己走,直接就朝天大笑了一声,然后就大步离开了。 丁渭看着童供奉的背影,气的直接就将桌子上的东西全部都扔在了地上,就是这样,他都没有办法让自己心里的火气给散发出去。 管家看着老爷生气的样子,心里虽然疑惑,可还是没有询问。 他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丁渭,想要问什么,可是却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开口,毕竟他并不知道童供奉这一次来找丁渭是什么事情,因此不敢随意开口。 而此刻的丁渭,却是因为童供奉的一句话,差一点点就想要杀人了。 第62章 文臣 宫墙高筑,琉璃瓦片印射着朝霞,映了满天的光华。 宫道里的宫人低着头,行色匆匆,各有各的事情要做。 徐浚亭来得晚一些,远远就瞧见了那些个文臣武将三三两两的围坐在一起,面上都笑得真诚。 有人似乎注意到徐浚亭过来了,给周围人递了个眼色,示意几人站起来,过去和徐浚亭说话。 徐浚亭感觉鼻子痒痒的,抬手揉了揉鼻头,又见那几个人朝自己看过来,心知这个寒暄是躲不掉了,也就轻咳了一声,拱手说道:“几位大人许久不见了。” “许久不见。”工部的李晨拱手向徐浚亭示好。 “是啊,许久不见了。”户部的萧衍眼底飞快闪过一丝狡黠,笑得格外坦然。 “嗯,”徐浚亭没有错过萧衍刻意收敛的不怀好意,却顾忌这是朝会之前,而自己除了皇帝和徐家几乎没有底牌,便忍了脾气,笑呵呵地回应几人,说道:“这离上一次见面得有个把月了,不知诸位同袍身体可康健?” 李晨眼神一暗,心道:徐浚亭此人深不可测,非但能从赈灾这种事里脱身,更能在面对自己和萧衍的刁难只是还言笑晏晏,如此心性,非常人所能比的。 “托了徐国师您的福,我等尚可,”见李晨给自己使眼色,萧衍会意,便回答道:“只是不知道徐国师身体可还好?” “哦?”徐浚亭心想萧衍这么热情,是又要给自己下套吗?面上却也不好表现出来,只好问道:“这怎么说的?难道我看上像不好的样子吗?” “这倒也不是,”萧衍负手而立,装作感叹地说道:“只是我们都知道西南之地本来就不是富庶之地,加上这次来的奇怪的旱灾……” 徐浚亭听出萧衍意有所指,但不愿意接话茬儿,只是用眼神示意萧衍继续说下去。 “我想,萧大人的意思是说,西南赈灾一事本就艰难,那穷山恶水的地方,免不了出个刁民恶匪,”李晨借着宽大的袖袍,轻轻拍了拍萧衍的手臂,示意他稍安勿躁,而自己接过话茬儿,继续说道:“徐国师能在这种情况下,平安回来实在是可喜可贺。” “原来是这个意思,”徐浚亭心中冷笑,面上却越发热络,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说西南是蛮夷之地,我看也不尽然。” “怎么说的?”萧衍被徐浚亭的举动噎住,心下不悦,虽然因为李晨安抚自己,但也不可能不生气,所以说话的语气也不是很好。 “那还用说吗?”徐浚亭眯了眯眼睛,笑得像是偷了腥的猫,揶揄的眼神就落在萧衍身上。 “你,”萧衍终是没受过这种委屈,一下也摁不住自己的脾气,忿忿不平地用手指指着徐浚亭,哆哆嗦嗦地重复到:“你,你简直!简直是……” “萧大人,你且听徐国师说完。”李晨不悦地皱了皱眉,压着萧衍的手,让他放下来,低沉的声音里暗含警告的意味。 “哼,”萧衍虽然不服气,但也收了手,见李晨又瞥了自己一眼,只好好声好气地行了个礼,赔了个不是:“方才是我反应过激了,还请徐国师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这次吧。” “萧大人说的哪里话,”徐浚亭心中好笑,但也知道适可而止,说话都带了几分真诚:“刚才也是我的问题,心想着两位大人见多识广,应该知道西南虽然偏远,此次又遭逢天灾人祸,但民风还算淳朴,所谓穷山恶水出刁民这种话只能当个玩笑听听就罢了。” “徐国师高见,”李晨听着徐浚亭的话,看他进退有度的风骨,心知自己和萧衍给他下得套应当是被破解了,况且这个人还心怀天下,对黎民百姓的生死安危也十分上心,不禁生出对徐浚亭的一丝欣赏,语气也就放缓了许多,说道:“古人之言虽有道理,但不同的情况,倒是不能用同一套标准去衡量。” “徐国师不但是学富五车,才高八斗,而且对这人情世故更是通达啊。”萧衍听出了李晨话里的欣赏,自认徐浚亭说的还算有几分道理,连带着对他的看法也变了。 说不定徐浚亭此人,值得培养。 两人态度转变极大,徐浚亭作为当局者,最直观感受就是来自两人身上的善意。 “两位大人谬赞了。”徐浚亭心知这是一个机会,绝不能放过。 徐浚亭看着李晨和萧衍脸上逐渐露出笑意,态度更加谦逊了。 “徐国师此次于西南赈灾有功,不知道皇上会怎么嘉奖你呢?”萧衍越看徐浚亭越觉得顺眼,恭喜的话便更加显得情真意切。 “这,”徐浚亭一愣,而后端正了身姿,说道:“嘉奖赏赐是万不敢想的,为皇上分忧,为大宋子民解愁,那是我的荣幸,况且我只是略尽绵力而已,这次赈灾能这么顺利的原因还是皇上英明,在朝中的几位大人支持。” “哪里哪里,跟徐国师在西南之地和百姓同吃同住相比较起来,我们还是做的不够。”萧衍听着徐浚亭不但谦逊,更没有一个人占了全部功劳,不由得喜上眉梢。 “确实,是徐国师的付出比较大。”李晨点了点头,对萧衍的话表示认同。 “两位大人才是过于谦虚了,”徐浚亭眼底闪过一丝犹疑,突然就不太确定眼前李晨和萧衍的立场来了,一时吃不准,也只好不动声色,敛了表情,笑得温文尔雅,说道:“想来两位大人也是做足了功夫,否则这次的事绝对不会这么快平息下来。” “徐国师,”萧衍不动声色的瞥了一眼李晨,见李晨没有意见,这才接着往下说:“近日我的了几两好茶,入口清甜,回甘可人,正寻思着怎么也要找个懂茶的陪我品一品,听闻徐国师家里的茶庄生意不错,想来也是个爱茶之人。” “是的,受了家中父亲的影响,我素来是爱喝茶的。”徐浚亭点了点头,心中摸不透这两人是要做什么,便试探性的抛出这么一句。 第63章 国师 果不其然,李晨和萧衍对视一眼,露出了笑容。 萧衍笑着说:“那,不如改天请徐国师得了空闲,来我府中一叙,咱们可以在院中煮茶,再品一品诗词?” 徐浚亭点头,笑了笑,说道:“一定一定,早就听闻萧大人的词句一绝,既然您盛情相邀,我便盛情难却,改日一定找个机会去拜访。” 徐浚亭心中了然,这是萧衍和李晨,或者说是萧衍和李晨背后的势力,向自己抛出的橄榄枝。 示好只是这次谈话的一部分,更重要的还是拉拢。 “哟,几位大人这是聊什么呢?” 正当徐浚亭和萧衍、李晨周旋时,一道浑厚的声音响起。 徐浚亭抬头看过去,心里咯噔了一下。 李晨和萧衍面上也不好看,不咸不淡地向他点了点头,抬起手作揖,说道:“高大人。” “萧大人,李大人这是拉着徐国师再聊些什么呐?”礼部的高元峰慢慢悠悠地踱步过来,站在徐浚亭身侧,破有深意的盯着李晨和萧衍,说道:“徐国师去西南赈灾回来,这路途遥远,想来是舟车劳顿的,怎么还让他站着说话呢?” “哼,”萧衍浑身透着股戾气,竟然连面子功夫也不做了,丢下一句:“自然是劳累的,但着殿中的座位不多,我同徐国师一同站着也没什么不好。” “呵,要不说萧大人心直口快呢,”高元峰嗤笑一声,面上也没掩藏住嘲笑的意思,有意煽风点火地说道:“徐国师可是朝廷重臣,国之栋梁,跟某些个人可不一样。” “……”徐浚亭见萧衍的目光里带了点愤怒,心道不好,有意要开口打圆场,却被不识好歹的人打断。 自然是高元峰。 只见高元峰点了点头,说道:“这离朝会还有些时间,想来徐国师赶早来的宫里应该是还没来得及用早膳吧,恰巧我带了。”末了还冲萧衍破有深意的笑了笑,仿佛在炫耀自己想得周到,而后对着徐浚亭点了点头,说道:“不嫌弃的话,一起用一点。来,这边请。” 言语间虽然客气,但徐浚亭觉得这高元峰说话密不透风,不乏有理有据,终究还是显得有些咄咄逼人。 萧衍见状,就要上前拉住徐浚亭的袖袍,到却被李晨挡下了,正要发作,却见李晨摇了摇头,便只能作罢。 李晨制止萧衍,是有自己的考虑的,毕竟徐浚亭究竟是个什么意思,除了他自己,谁也不能帮他想明白。 “徐国师,”李晨拱手,说道:“不若跟着高大人去用早膳,免得受了饥寒交迫之苦,但我们约定的事,你可莫要忘了。” “这个是自然。”徐浚亭点了点头,转头跟高元峰,说道:“高大人,那就麻烦你了。” “嗯,”高元峰眯了眯眼睛,虽然对李晨当着自己面给徐浚亭说什么约定的事有些膈应,但看徐浚亭的度态度自己也不是没机会,也就作罢了,引着徐浚亭向自己的阵营走去,说到:“徐国师果真青年才俊,能让素来不怎么搭理旁人的李大人对你和颜悦色,甚至还做出邀约。” “哈哈哈,”徐浚亭尴尬地笑了笑,心知这个高元峰怕是在试探自己,眼珠一转,便说道:“邀约也就是何况口头约定,没什么比白纸黑字的契约来的有信服力,您说呢?高大人。” 徐浚亭将高元峰丢出来的结盟一事转了转,给自己留足了回转的余地,这话是要告诉高元峰,自己还没有被李晨和萧衍他们彻底拉拢。 高元峰见状思忖,心想:莫不是筹码不够?既然徐浚亭有意跟自己这方联盟,那李晨和萧衍那边到不足为惧,只是这筹码该怎么放,什么时候放,还得再探探徐浚亭的口风。 徐浚亭早有准备,在去借银子的时候就已经想清楚了,若是成功地解决了旱灾的这个事情,回皇宫之后除了赏赐和嘉奖之外,定然会有很多人来拉拢自己,但这些人的家底,实力,势力都不尽相同,怎么选?这就是徐浚亭平步青云的一个重大抉择,若是选对了,那便罢了,若是选错了,以后的路可就不好走了。 “徐国师,”高元峰领着徐浚亭入座,见徐浚亭有些拘谨,只当他不太熟悉其他人,也没有多想,便说道:“请坐。” “多谢。”徐浚亭不敢贸贸然跟在座的几人打招呼,就等着高元峰的引导,他说一步,自己做一步,免得出错,失了先机。 高元峰见徐浚亭如此小心谨慎,不自觉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也因为站在徐浚亭背后没什么顾忌,就用眼神示意在座的其他两位大人。 成是非和严静两人都是在礼部任职的官员,既是高元峰的下属,又是他的心腹。两人接到了高元峰的眼神暗示,心知这人就是自己要拉拢的人,又见徐浚亭生的眉清目秀,不由得生了几分好感。 “徐国师,高义。”成是非拱手施礼,面上笑得和蔼可亲。 “哪里哪里。”徐浚亭先是一愣,很快又反应过来,回了一句:“谬赞了,本分而已。” 成是非一开口就给自己扣了顶大帽子,若不是徐浚亭早有准备,怕是就被这人吃的死死的了。 “徐国师过谦了,此次若不是因为徐国师和徐家支持,只怕是西南旱灾一事没那么好解决的。”成是非模样也算周正,不算英气,但绝不会跟狡诈扯上关系。 徐浚亭一听成是非有意提起徐家,心中有些恼怒,不管是什么原因,徐家的安危是底线,绝不能被拿来当做筹码。 一旁观察徐浚亭神色的严静感受到徐浚亭面色不善,心知成是非的话大概触怒了徐浚亭,心下千回百转,忙出来打圆场,说道:“是了,就连皇上也对徐家这次的慷慨解囊赞不绝口,我这还攒了本折子,就等着适当的时机递上去,让皇上给予徐家嘉奖呢!” “是了是了。”成是非忙应和到。 第64章 家世 严静搬出皇帝,示意徐浚亭徐家因为他的原因正受到皇帝庇护,自己这边怎么也不会在徐浚亭深受皇恩的节骨眼儿对徐家动手,又不是什么拎不清的人,请徐浚亭不要太担心自己这方会对徐家出手。 徐浚亭这才放松了神色,面上也露出了笑意,说道:“这为皇上分忧,替百姓解愁是为人臣民的本分。加之我父亲本就是个心善的,往日里最见不得这些,听闻我在西南赈灾,也存了好意,便全力资助难民。” “要不怎么说徐家上下都是大善人呢?只是,我有个疑问。”成是非也知道自己刚才说错了话,好在有严静补救,说话间也注意了几分,说道:“这坊间也都有传言,有人说徐家无偿资助儒生读书,在镇里和村庄兴办学堂,也是受了皇上的意思。” “我也有听说,但我觉得这并不是什么坏事。”徐浚亭闻言,只觉得背后一凉,心道这成是非和严静的说辞有些凌厉,而且听起来不像是站在皇帝这一派的。 “徐国师,这是何意啊?”高元峰听了一会儿,有些不解,眯了眯眼睛,语气里有些危险的意思。 “我自小就喜欢读书,也是受了我父亲的影响,”徐浚亭笑了笑,见严静和成是非对视一眼,心中有了计较,便说道:“我父亲虽然是个商人,但自小也上过学堂,学得怎么样暂且不计较,但说他在学堂里倒是得了不少启发,更是将这些应用于商场上,这才有了徐家这家大业大。” 成是非和严静一时摸不准徐浚亭想要说什么,抬头向高元峰确认。高元峰也暗中思忖着,于是示意两人按兵不动,且等徐浚亭自圆其说。 “这资助书社和兴办学堂,这本是我父亲自己的主意,”徐浚亭眼底闪过一丝精光,说道:“可能是因为我现在身居国师之位,旁的有心人,就将这是同皇上联系在一起了,所以……” 徐浚亭故意说话留一半,让人去自己补充深意。 其实捐赠书馆这事是真假参半,徐御翔确实会资助一些学堂书社,但那只是为了自己心安,给短命鬼徐浚亭积福而已,如今徐浚亭添油加醋的一说,倒是显得徐御翔高风亮节了。 一时间,高元峰、严静和成是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场面冷了下来,众人相顾无言。 徐浚亭怡然自得的喝着茶,倒也不管不顾了。 “各位大人,上朝了。”小太监尖锐的嗓音在不大的偏殿里回荡着。 “那诸位大人,请吧。”徐浚亭率先起身,让出了位置,抬手招呼这几位大人先出去,嘴里还谦虚的说道:“对了,还要多谢高大人,成大人,严大人的款待。” “徐国师客气了。”严静心思比较活络,听闻徐浚亭这样说话,想着这个拉拢的事情估计还没有黄,便更加客气了,说到:“这早膳如果用的还算喜欢,那明日还给您准备,到时候您直接过来就成了。”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徐浚亭点头笑了笑,看着桌上一盘盘没有动过的茶点,笑的怡然自得,丝毫没有尴尬的意思。 “那就明日再约。”高元峰点了点头,让出一个身位,对着徐浚亭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徐浚亭倒是没有说话,拱了拱手便走在了人家的前头。 金碧辉煌的殿堂里,皇帝坐在龙椅上,环视了一周,最后将目光落在了徐浚亭身上。 “诸位爱卿,今日早朝的议事别无其他。”皇帝顿了顿,用眼神瞥了一眼武将,似乎是没有发现自己想要找到的人,便将头转了回来,问道:“怎么柳城将军不在?” 皇帝问的太过突然,一时间朝臣里没有人回话。 小太监心思活络,竟然场面有些尴尬,忙小碎步移动到皇帝身边,在俯身回禀道:“回禀皇上,今日将军生了病,早前就递了牌子进宫传信儿,今日朝会告病,担心病气过给皇上,伤了龙体。奴才猜想,许是下头人忘了禀告。” 皇帝闻言点了点头,心中不喜,但他面上却也没有表露出来,只是摇了摇头说道:“既然柳将军身体不适,那也不必太过深究。至于底下的人,连这种事情都敢忘记,就拉出去砍了吧!” “是。”小太监用的声音回话,诚惶诚恐的回来原来的位置,生怕自己被那些人殃及。 这柳将军又是什么人?怎么惹得皇帝如此?大清早的,又是动怒,又是砍人的。怎么想皇帝今天的心情都不会好。那自己的赏赐怎么办? 徐浚亭正担心着,皇帝就开口说话了。 “徐浚亭向前听封。” “微臣在。”徐浚亭正了正衣冠,上前一步,对着坐在龙椅上的皇帝,便是扑通跪倒在地,模样虔诚。 “兹徐浚亭西南赈灾有功,赏白银万两,官进一品,赐手令一块,不必通传,可在宫内行走。”皇帝将玉牌递给小太监,挥了挥手,让小太监给徐浚亭送过去。 “微臣,谢主隆恩。”徐浚亭满心欢喜地收下了这块玉牌。 对于徐浚亭而言,黄金白银什么的都并不是特别重要,毕竟徐家家底殷实这些倒也是寻常见。对于他来说最重要的莫不过是加官进爵,皇恩再身。 官进一品,玉牌在手,这足以说身居高位的皇帝对他的信任自己器重。 其实皇帝的赏赐对于徐浚亭的功绩来说并无不妥,但就是有几个眼红的人,见不得他好。 “启禀皇上,”礼部的金伯利捧着大玉圭站了出来,义正言辞地说道:“老臣以为皇上给徐国师的赏赐略有不妥。” “哦?”皇帝眯了眯眼睛,语气里有些不快,但也没有太多的不满,好整以暇地问道:“那依你之见,徐国师如此丰功伟绩,当的如何赏赐?” “西南赈灾一事,固然徐国师力挽狂澜,但究其根底,还是因为皇上政治清明,而使得粮仓丰盈,”金伯利躬身,借着大玉圭遮盖住了自己脸上的神色,有些轻蔑地瞥了徐浚亭一眼,而后说道:“赏赐白银万两,想来徐国师也拿不住,不若将这笔款项拨出来以扩军兵……” 第65章 赏赐 朝堂之上一片寂静,落针可闻。 皇帝突然展开笑颜,点了点头,而后说道:“金大人这几句,倒是和徐国师想到一块儿去了。” “老臣不解,还请皇上明查。”金伯利有些吃惊的抬起头看着皇帝,将皇帝没有真的生气的样子,心里倒是放心了不少,只是有些怀疑的看着徐浚亭。 “徐国师,你说吧。”皇帝将话头抛给徐浚亭。 徐浚亭本来是一脸懵,但见众朝臣都看着自己,行到这是皇帝给自己的机会,不但要立威信还要立德行。 “不才出生于商贾之家,”徐浚亭想了想,便继续说道:“自小便见惯了百姓疾苦,此次奉旨去西南赈灾,一路上也是见了许多人情冷暖。” 朝臣听了此言,无不震惊,是不是感同身受一般,皆倒抽了一口凉气。 “至于眼前就回禀皇上,替皇上办事,去西南镇赈灾,赏赐是万不敢奢望的。”徐浚亭站直了身体,言语间掷地有声:“皇恩浩荡,皇上若是赏赐黄金白银,不论多少,徐浚亭愿意全部捐出来,用于扩充军队,保我大宋边境安康。” “徐国师,高义。”皇帝见徐浚亭如此上道,还将自己拔高到如此高度,不免欣慰地笑了笑。 “徐国师,高义。”朝臣们见皇帝如此欣赏徐浚亭,都对徐浚亭往后在朝中的地位重新做了评估。 高元峰和李晨等人眯了眯眼睛,心中越发坚定了要拉拢徐浚亭的心思。 皇帝见朝野上下一片祥和,越看徐浚亭越顺眼,对自己的眼光也是更加欣赏。而后向一旁侍立身侧的小太监挥了挥手。 小太监接到暗示,点了点头,一甩佛尘,喊了一声:“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既然无事了,那诸位爱卿就先退下吧。”皇帝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跪在前头的徐浚亭,点了点头,说到:“朕也乏了。” “恭送皇上。”朝臣们这才回过神来,躬身行礼,恭送皇帝退朝。 下了朝会,朝臣们三三两两的一起退出金殿。 徐浚亭一个人走在后头,手里拿着刚到手的玉牌,心中正思忖着之后该怎么办。 今日朝会之上,自己不但接受了皇上的赏赐,同时还因为皇帝给的机会,在皇城内成功打出来了名声,想来之后还会有不少的人都要来巴结着自己。 有人奉承巴结固然是好事,但若是因为被人捧上了天去而得意忘形,那后果可就得不偿失了。 徐浚亭心中已经有了初步的计划,只是要看找谁来配合自己。虽然徐浚亭一时声名大噪,但在没有人吩咐之前,朝臣们也不太敢接近徐浚亭,生怕误了自己的仕途,毕竟这个节骨眼儿,谁跟谁拉帮结派,就算是绑死了的一根绳儿上的蚂蚱。 这倒方便了徐浚亭,一路走出来,也没人拦路,不多时就来到了宫门前。 远远瞧见了一位身着粉色宫装的宫娥,立身在徐浚亭的马车旁。 徐浚亭心里打鼓,咽了咽口水,生怕是高太后来的消息。 “徐国师大人,”宫娥小跑着奔向徐浚亭过来,将袖子中的小锦囊塞给徐浚亭,嘴里说着:“娘娘有话要同您说,但这会儿身份悬殊,着实不便,是以让奴婢传达。” “有劳了。”徐浚亭握着小锦囊,只觉得有些烫手,但又没法子推脱,只好客气地收下了。 “话已带到,奴婢告退。”宫娥行了礼,提起裙边,左右警惕的扫了一圈,慌慌张张地离开了。 这小锦囊是谁送的不做他想,必然是那个与自己有些渊源却又不便过多牵扯的慧妃娘娘。 “真是沉不住气。”徐浚亭暗骂一句,将小锦囊收好,便要上车离去。 日头正盛,街道上的行人逐渐多了起来。 徐府从来不是富可敌国,但因为徐御翔经营有道,徐府的财运倒是滚滚而来,更加上现在徐浚亭国师的身份,徐家的势力财力也是水涨船高。 徐御翔疼惜独子,自从徐浚亭亲娘去世后,也一直没有续弦,生怕跟徐浚亭生了嫌隙。 徐浚亭坐在马车里,随着马车摇摇晃晃的,向徐府赶去,他万没有想到,在他还没来得及回家前,就已经有人先一步坐在了徐府的前厅里。 “徐老爷,可曾钟意?”来人是与徐家素有生意养来的陈老爷。 “这,”徐御翔有些迟疑,毕竟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怎么也不太适合推拒,可又事关自己的亲儿子,作为父亲又不能不顾儿子的意愿,为了双方不会闹得太僵,便说道:“陈老爷说的事,等我儿浚亭回来,我自然会跟他说,这怎么个意思还得看他自己。” “怎么,”陈老爷眼神一暗,端起茶杯隐藏去眼底的算计,老神在在的地说道:“儿子的婚姻大事,徐老爷您这个做父亲的还做不得主了吗?” “这倒也不是,”徐御翔一听,只觉得不喜,但顾念来者是客,而这个陈老爷又和徐家有生意往来,便忍了脾气,只是摇了摇头,继续说:“只是我儿浚亭向来是个有主见的,我这还不是怕给他乱点了鸳鸯谱吗?平白惹得儿子不快,反倒让父子生了隔阂,可怎么是好?” “可我听说徐国师可是出了名的孝子,这孝顺的美名难道是假的?”陈老爷见徐御翔不是很明确的回答,心中有了计较,便说得重了一些,想让徐御翔退让。 “其实,”徐御翔一旦涉及到徐浚亭的事,就是软硬不吃,好不容易熬到儿子要出头,怎么样也不能拖了儿子的后腿,加之陈老爷咄咄逼人的模样着实让徐御翔不喜,便存了排挤人家的心思,徐御翔叹了一口气,放下茶杯,说道:“主要是我儿现在在御前侍奉,虽只求为皇上尽忠,为天下效力,但皇上啊,总是念着我儿的好,给我儿加官进爵的提点着,我怕我儿的婚事,皇上另有安排呐。哈哈哈……” 徐御翔这话说的有些膈应人了,陈老爷的面色当即就不好了,心里寻思着:徐御翔不愧是久经商场的老狐狸,这拐着弯儿的说自己女儿配不上他家儿子。 徐浚亭从车上下来的时候,正巧碰到陈老爷气呼呼离开的背影。 第66章 高义 徐浚亭正有些奇怪,心道怎么这个往日里嬉皮笑脸的陈老爷,今天这么生气?难道是在徐御翔那里吃了瘪? “我儿浚亭回来了?”徐御翔前脚刚点了点头送走想来嫁女儿的陈老爷,这才扭头就见到了自己出类拔萃的亲儿子,一时喜不自胜。 “父亲,”徐浚亭从沉思中醒过来,顺着徐御翔的的方向看过去,露出了一个了然的笑容,上前给徐御翔行礼,说到:“父亲安好,我这刚下了早朝,从宫中回来。” “知道,你醒来时我便也已经转醒了。”徐御翔看着徐浚亭出色的面容,心中喜不自胜,想着徐浚亭的功绩,更是觉得与有荣焉。 “近日天气不太好,恐怕会有大雨,”徐浚亭想了想,看着最近的一些警示,恐怕不久会下一场暴雨,就劝说徐御翔:“若是没什么事,便不要老往乡下去了,租子什么时候收都可以,左右那些佃农也都老实本分,定然会留够了租子等着我们去收。” “我儿说的对,都听你的。”徐御翔一副笑脸,有儿万事足的模样,点了点头,继而努努嘴,朝着刚才陈老爷离开的方向瞥了一眼,说道:“你也长大了,虽然也该成家了,但这屋里人可不比那些个外室,千万要慎重,这一早上,我都给你推了三门亲事了。” “这?”徐浚亭早有打算,也跟徐御翔打过招呼,可怎么也没想到居然真的有人想要用送女人这种低阶手段收买自己,而且居然是三个。 难道是徐浚亭生了一副必定为爱情所困的皮囊?还是都认为徐浚亭会是那种为了美色而冲昏头脑的人?不管徐浚亭是不是,但现在的徐浚亭绝对不会。 “早知道你有打算,”徐御翔话锋一转,说道:“但你确实年岁不小了,在你这个年纪,我都已经和你母亲成亲了。” “父亲,”徐浚亭说道:“您不要多说了,您知道的,我最是羡慕您和母亲的感情,在遇到像你和母亲一样契合的人之前,我是不会成品的。” “好吧,都随你。”徐御翔感叹道:“我只是不想你没人照顾。” “儿子都还好,这吃穿不愁的,平日里还能去找几个书友消遣时间,反倒是您……” “我?”徐御翔愣了愣,说到:“我怎么了?我都挺好的啊!” “这么多年了,身边也没个人贴身照顾着。”徐浚亭从心底盼着徐御翔和徐家好,又想着徐御翔为了那个短命鬼徐浚亭而独守家业这么多年,心中生了些许心疼。 “瞧你这说的,”徐御翔听出了徐浚亭话里的意思,面上有些挂不住,但倒也不至于跟亲儿子闹翻脸,便说到:“你都能成家的年纪了,我,我这也是半截入土了,怎么,怎能……哎呀,这事啊,莫要再提!” “父亲,常言说男儿成家立业本是顺其自然的事,您这刚才不还劝我呢吗?怎么一转眼到了自己身上,就变成‘莫要再提’了?”徐浚亭心知其实徐御翔也有心,只是脸皮薄,有些挂不住面子。 “这,”徐御翔一时语塞,男人总是有个需要的时候,若是没个人在身边照顾着,那也着实难受,既然儿子都这么体谅父亲,规劝父亲续弦,那自己这个做父亲的,扭捏起来,反倒是惹了笑话,这么想着,徐御翔便说:“这也要看缘分,我也不好随便找个女人就续弦,你如今贵为国师,这家里,总不能给你落了面子。” “就这么着吧,您先看着,”徐浚亭心知已经说服了徐御翔,满心欢喜,便说道:“往后有合了眼缘,又是个能帮衬着家里的,儿子没别的话,只要安心侍奉您,就是我后娘。” “你这孩子,该说什么好呢?”徐御翔正为自己和儿子能够就续弦的事打成一致而高兴,反而忘了自己原先跟徐浚亭说些什么了。 徐浚亭暗暗松了一口气,心道暂时不用为自己娶几个媳妇儿而费心了。 徐家父子各有心思,回了内院,又各自忙各自的事情去了。 此次回来京里,徐浚亭还有一件事让他十分在意,原本想着是说等过些日子再看看的,却没想到连着打发去找王安石的人连连碰壁,都找不见人。 看来有必要去看看了。徐浚亭收起桌面上的书画,唤来了徐澄,主仆两人收拾了一下,准备出门。 徐浚亭这边既是加官进爵,又有皇恩加身,好不春风得意,而另外一边的高太后则是十分的不满意。 高太后翘着兰花指,舀了一勺汤,轻轻吹了吹,才慢慢饮入口中,而后皱了皱眉头。 “太后娘娘,”报春见状,心知这是高太后不太习惯这汤的意思,忙将手绢垫在手上,挽成碗状,递了过去,示意高太后吐在自己手中,轻声道:“您若是不喜欢这汤,那明日就通传御膳房送别来的吧。” “……”高太后将汤吐了出来,有些不高兴地皱着眉头,张嘴就数落御膳房,说道:“这御膳房的厨子的手艺,真是一日差过一日,真不明白养着这些人有什么大用?没点脑子,还不如徐浚亭那厮炖的乌鸡汤。” “这,”报春心思活络,心知高太后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便回话道:“那边给徐国师递个话,让他赶明儿来趟宫里,去御膳房指教几招,好让那些个厨子的手艺精进精进。” “呵,”高太后不屑地撇了撇嘴,说道:“那徐国师现在可不是哀家说传唤,便能传唤的。” “哪能呐?”报春侍立身侧,粉拳轻握,跪了下来,给高太后捶腿,嘴角挂着笑,说道:“奴婢看那徐国师也是个上道的,若是太后娘娘有令,他怎么敢不来?” “哼,他敢,”高太后咬紧后槽牙,逼出几个字:“他徐浚亭有什么不敢的?” 因为徐浚亭收了帝王嘉奖,还把赏赐都贡了出来,赚够了名声,也为皇帝树立了一个任人唯贤的好名声,但独独是没有为高太后做点什么,也不曾来做个解释,于是,高太后就认为是这个徐浚亭不知好歹,背叛了她。 第67章 困倦 “太后娘娘别动气,”报春还拳为爪,顺着高太后小腿的肌理揉捏,乖巧的说:“若是伤了心神,那徐浚亭可就万死难辞其咎了!” “唉,”高太后扶着额头,只觉得后脑勺有些疼,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泪花翻了出来,感叹了一句:“怎么哀家今日头疼得紧了还直犯困呢?” 报春招手唤来一个小宫女,结果她手里的茶,递给高太后,露出了不解的神色。 高太后的身体素来都很好,只是不知为何,她近日的身体开始出现了异样,平日里总是嗜睡头疼。 “太后娘娘,”报春有些不敢确定的说:“日前起风了,您又总爱在御花园里赏景儿,莫不是寒气入体,惹得您生了病气?适才有些嗜睡头疼,不若请个太医过来瞧瞧。” “你说的有理,你叫个人去太医院,把林太医给哀家宣来请脉。”高太后也有些疑心,加上她本就特别的谨慎,就让报春去找找来太医给自己检查了身体。 “是。”报春应声,回太后寝殿拿了手令,直奔太医院而去。 不多时,林太医跟着报春跪在高太后座下。 “老臣,给太后娘娘请安,太后娘娘万福金安。”林太医放下医药箱,磕头跪拜,行大礼。 “林太医,近日哀家身子不爽利,总是嗜睡、头疼的,你给哀家看看。”高太后扶着额头,看上去有些精神不济的样子。 “微臣自当全力以赴,为太后娘娘排忧解愁。”林太医从医药箱里拿出一块锦帕,蒙在高太后手腕上,手指微微弯曲,盖在锦帕上,给高太后请脉。 “如何?”高太后见林太医捋了捋胡子,一副慎重的模样,心下一动,便问道:“可是哀家身体有什么问题?” “回禀太后娘娘,”林太医诊完脉,一边收起了锦帕,一边回答道:“太后娘娘的脉象平稳,显色红润,只是肝火有些旺盛导致了头疼,喝点温性的茶水,外面吃点瓜果养养就成了,不需要喝药。这中草药喝了,对太后娘娘的身体,无甚益处。” “那,这嗜睡呢?”高太后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问。 “回禀太后娘娘,”林太医直起身,毕恭毕敬地说道:“肝火过旺,脉走阴虚,自然而然会嗜睡。” “如此便好了?”高太后看着自己红润的双手,有些不太确定。 “回禀太后娘娘,若是您还不放心,不若微臣开一张房子,捉一副清热泻火的药,您喝了自然会转好。” “那算啦,”高太后一想到黑乎乎还苦得恶心人的药碗,不禁皱了皱眉头,一挥手让人把林太医送出去,说到:“哀家知道了,你先下去吧。那药你还是看着来吧,只说说看能什么时候见好就行了。” “回禀太后娘娘,按时服药,不出三日必然败火清热,界时便是大好了。” 高太后点了点头,示意报春送林太医离开。 “林太医,这边请。”报春引着林太医出了大门,而后转身又回了高太后身边。 “哀家总觉得不太对。”高太后若有所思,漫不经心地转着手里的串珠。 “太后娘娘,那等宫人抓了药回来,咱们喝还是不喝?”报春会意,一边问,一边扶着高太后起身,回了寝殿。 “自然是不喝,但着药渣子总得让人瞧见。”高太后心中怨毒,说话间也带了几分厉色。 “是,奴婢明白了。”报春点了点头,扶着高太后在床榻上坐下,帮着她褪去了鞋袜,让她躺下。 “哀家先眯一会儿,你去再去一趟太医院,”高太后吩咐道:“别走漏了风声。” “是,”报春心知这是高太后对林太医不信任,想要找个心腹,看啦只好动用那个人了!报春放下床帐,低声回答道:“奴婢晓得了,太后娘娘放心。” “去吧。”太后这才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不多时,高太后因为身体不适而宣召太医的事便传进了皇帝的耳朵里。 “嗯,”皇帝点了点头,问道:“你是说太后的身体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异样?” “回禀皇上,是的,据老臣所推断,太后娘娘身体康健,并没有出什么问题。”林太医是从太医院宣召过来的,皇帝口谕来前,刚给高太后配好药。 “嗯,朕知道了,你小心照顾着,隔个两三日就去给太后请脉。”皇帝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没有什么特别情况,也就不用来报告了。” “是,微臣遵旨。”林太医磕头行礼,准备离开。 日子过得飞快,恍惚间也不觉得。 自高太后宣了太医院的林太医诊脉之后没有几日,高太后竟然在御花园观景的时候突然昏倒,而后就在那里昏睡不醒。 一时间多方势力纷纷冒头。 今日朝会后,皇帝留了徐浚亭在偏殿说话。 “哈哈哈,徐爱卿!”皇帝面露喜色,看着心情好得不行。 “微臣在。”徐浚亭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对于高太后突然病倒心有疑虑,但也没深究,只当是自己的错觉。 “不管这事是谁的手笔,可就帮了大忙了。”皇帝见徐浚亭皱着眉头,只当他有别的事要盘算,也没有深究。 “回皇上,微臣心有疑虑。”徐浚亭眼底透着担忧,而后下定决心似的抬起头,说道:“现在高兴,还为时过早。” “哦?”皇帝皱了皱眉头,因为上次气象预测和西南赈灾一事,对徐浚亭的推算能力有些信服,不由得敛了笑容,对这事也重新考量,问道:“徐爱卿,可有什么说的?” “回皇上,请给微臣一个机会。”徐浚亭目光灼灼地盯着皇帝手边的奏章,语气不咸不淡。 “好你个徐浚亭!”皇帝闻言,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手边的奏章,一看是萧衍递上来批判自己施行新政的折子,气上心头,就向徐浚亭甩了过去,大喊到:“滚!给朕滚出去。” “是。”徐浚亭连忙敛了笑意,装作狼狈的样子,退了出去。 出了议事殿,徐浚亭露出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向着太后的寝殿疾行而去。 第68章 装病 阳光正好,微风不燥。 闲来无事,报春正在给一个景观花盆松土。 突然有一个小宫女疾行而来,给报春行了个礼,说到:“殿外是徐国师大人求见。” “他来做什么?”报春有些好奇,便放下手中的铲子,拿起锦帕擦干净了手上的泥土,对着小宫女扫了一眼,问道:“只他一个人来的?你可知道他从哪儿来的?” “这,”小宫女一愣,没想到还有这么些话,只好摇了摇头,呐呐出声:“奴婢,不知道。” “笨,蠢钝如猪!”报春叹了一口气,说到:“这个时间是朝会散后,我估摸着这徐国师是下了朝会就往这儿赶。” “报春姑姑说的是!”小宫女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心道怪不得报春会是太后娘娘身边的大宫女,这心思细腻,确实不比自己之流的小宫婢。 “唉,不争气的,”报春叹了一口气,说道:“往后要机灵点。” “奴婢记下来,多谢报春姑姑提点。”小宫女福身盈盈一拜,看着倒是大方得体。 “说不上什么提点,往后你自个儿警醒些就是了,”报春将锦帕抖了个干净,又折好了放在花藤架子上,说道:“方才我说的只是推测,你最好去议事殿跑一跑,落实一下。” “是,”小宫女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说道:“奴婢知道了。” “嗯,你机灵一些,只说是路过议事殿要去浣衣坊,别被人抓住了把柄、发现了端倪。”报春轻拍小宫女的手腕,示意她快去。 报春眯了眯眼,抬手挡了挡阳光,扭头瞥了眼门庭前,只见有一道欣长的身影隐藏在隐隐绰绰的灌木后面,心道这徐国师不愧是有名的美男子,光是一个模糊的轮廓,都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徐国师,”报春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仪态,将耳鬓的碎发抚到耳后,一步一顿地从门扇后显露出来,见徐浚亭的目光流连在自己身上时,盈盈一拜,说道:“奴婢报春,见过徐国师。” “哦,原来是报春姑姑。”徐浚亭眼底闪过一丝精光,但也没有失礼的露出任何不适当的表情来。 连高太后身边最得力的大宫女报春都亲自来接自己,看来高太后身边一定还有更值得信赖的人在侍奉。 思及此,徐浚亭觉得自己今天来的目的已经达成了,不论一会儿报春怎么刁难,自己都有把握全身而退了。 “徐国师客气了,”报春毕竟是跟在高太后身边时间最久的大宫女,气度不凡,礼数极其周全,她不卑不亢的对着徐浚亭说道:“只是,近日太后娘娘凤体抱恙,您这次来,怕是见不到太后娘娘了。” “哦?”徐浚亭眼珠一转,便问到:“我只太后娘娘她身体素来康健,前些日子还能在御花园里走动观景,怎么就病了呢?太医,来看过了吗?” “太医院的林太医过来瞧过了,但没有查出什么问题来。”报春低着头,像是背书一样将这一句给他接了上去。 “太医院的庸医,”徐浚亭忿忿不平的皱了一句,说道:“怎么不再找几个太医会诊?” “太后娘娘心善,不愿意劳师动众,只当自己是受了风寒,就没有让太医院的太医们会诊。”报春叹了一口气,说道:“怎么知道,这就病倒了呢。” 徐浚亭也一脸惋惜的模样,说道:“太后娘娘现在可有转醒?” “未曾。”报春回答道。 “即使如此,还要劳烦报春姑姑多多照顾太后娘娘了,我在这儿也帮不上什么忙,只有一支上好的百年老野山参,烦请报春姑姑给太后娘娘备着。”徐浚亭心思活络,想了许久决定以退为进。 先假意离开,再看报春什么态度。 报春受了致使,见徐浚亭要走,倒也不拦人,坦然的目送徐浚亭。 “我这会儿左右无事,可以送徐国师到门口。”报春抬手做了个请的收拾,便领着徐浚亭往前走。 “有劳了。”徐浚亭亦步亦趋地跟上,离报春大约两个身位的距离,不远不近地缀着。 离开之前,徐浚亭突然意识到院子里摆放着一张软塌,而旁边的桌案上摆着一杯开了盖子的茶碗。这似乎与高太后还没病倒前的习惯一个样。 看来高太后已经开始行动,此次装病,只是一个掩护?或者是试探?不对,按照之前的观察来说,当时放在乌鸡汤里的药确实是生效了,而高太后也确实病倒了,但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呢?难道说,高太后的手下另有高人? 徐浚亭低头思忖,想着还好没让皇帝有动作,否则若是在皇帝和自己认为能够摆脱太后的控制的时做了些什么事,就未免有些打草惊蛇了。 徐浚亭跟着宫人离开了皇宫,临了上车前,有一个纸团穿过徐浚亭掀开的马车门帘,飞射入车厢之中。 徐浚亭不动神色,照样做自己,进了马车坐了下来,长手一捞,将纸团打开。 是皇帝派人送来的消息。 徐浚亭若有所思:怪不得太后病的蹊跷。 不出徐浚亭所料,高太后确实喝了乌鸡汤后变得嗜睡,不但时常头疼,还易怒。但没有想到,高太后竟然被一个神秘的太医给治好了。寻了太医院的人丁造册,都没有这个太医的详细消息。皇帝就推测这人是高太后的心腹。 马车摇摇晃晃地驶出老远,徐浚亭带着忧喜参半的心情,回了徐府,心中有了计较。 高太后缠连病榻,皇帝连着好几天都卡着点来请安。人都说孝心感动天地,在皇帝的‘特殊关照’下,高太后竟然能下地走动了。 “哼!”高太后一挥袖,茶碗被摔在地上,滚烫的茶水混合着泡开的茶叶溅了出来。 “太后娘娘息怒!”报春忙指挥着小宫女把地上收拾干净。 “既然你徐浚亭不仁不义,就别怪哀家不讲情面了。”高太后唤来报春,低声吩咐:“去通知红袖,哀家要掌握徐府的一切。” “是!”报春应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小宫女手脚更是利索,非但不敢弄出动静,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装上了高太后的枪口。 第69章 心急 天高云阔,风云轻摇,山水田园间,阡陌纵横。 徐御翔带着徐管家走在田野里。 “老爷,少爷不是说了近日不让您下乡下来收租子吗?”徐管家一手扶着年轻小厮的手臂,一手拎着一个麻袋。 徐御翔手里也不得闲,一手把着旁人的手臂,一手拨开半人高的桔梗,艰难的前进,倒也没听清徐管家说的什么。 扶着徐御翔的小厮提醒道:“老爷,徐管家跟您说话呢。” “嗯?”徐御翔这才反应过来,停下了脚步,扭头看着徐管家,问道:“怎么回事?你刚说什么?” “唉呀,我的老爷呀!”徐管家跟了上来,喘着气,说道:“咱们少爷不是说了近日会有大暴雨吗?还让您少出门,临了,您还是在这乡下庄子里,回头少爷可紧着说您了。” “那倒不至于,”徐御翔见徐管家头上挂着几根枯草,心里头一乐,就呵呵地笑出了声:“我儿最是孝顺,原也是不打算亲自来收租子的,但想着我儿说了近日会有暴雨,这片庄子里又大多是水田,总让我放心不下。” “还是老爷心善。”徐管家往四周扫视一圈,不禁认同地点了点头,心说还没有哪个大地主跟自个儿家老爷少爷一样,这么关心这些佃农。 “我亲自来这一趟,佃农们想着东家来了,总会愿意早些收了庄稼。”徐御翔叹了一口气,抬头望天,说道:“本来西南旱灾,咱们得粮食生意本来该是好的,但因为我儿主意要赈灾积福,这粮食也就半卖半送的赈了出去,先灾情已经缓解,咱们能过得个好年就是了。只怕过几日的暴雨,又惹了新的灾情,” “那,这可怎么是好?”徐管家这会儿算是喘匀了气,看着徐御翔,问道:“还是咱们在抬一抬今年的租子?” “唉,”徐御翔闻言,摇了摇头,说道:“本来佃农日子就不好过,咱也不缺这点银两,抬租子就不必了,只想着大家都能过个好年。” “好嘞,这天色将晚,老爷,咱们快快起行吧?”徐总管算是彻底懂了徐御翔这次来乡下收租是为了什么,想着东家如此仁义双全,更加心安的跟着他。 两人走了不远的一段路,徐管家有些累了。 徐御翔顾念徐管家腿脚不好,便又停了下来,关切地问道:“怎么样?在休息一会儿吧?” “都怪我这把老骨头,连累老爷记挂了。”徐管家手上的东西已经被徐御翔接走了,现在杵着一根枯木当做拐杖。 “人没事就好。”徐御翔点了点头,向着不远处的山兜看去,眼尖的发现了不对劲。 “老爷,那边好像有个人。”徐管家注意到了徐御翔的神色,也看了过去。 “不好,那人好像从山上滚下来了!”徐御翔皱起眉头,一拍小厮的手,就要往那人方向赶过去。 小厮会意,一手扶着徐御翔,一手拎着麻袋,胯下脚步扎实而稳健。 行到近前,才发现原来躺在地上的是个姑娘。 “姑娘?你怎么了?你醒醒。”徐御翔心中有些奇怪,怎么会有个姑娘在这荒山野岭间出现呢?但又觉得人命大过天,也就顾不得许多了。 徐御翔让旁边的小厮扶着那个姑娘。 “我……”许是被人轻轻摇晃着,姑娘悠悠转醒,只来得及看了一眼周围的人,又晕了过去。 “老爷,这可怎么办呢?”小厮见状,有些不知所措,慌乱的小眼神看向徐御翔。 “能怎么办呢?”徐御翔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带着吧。这姑娘刚才醒转,还有口气,咱总不能把她丢在这荒山野岭之间吧。” 这时徐管家赶了过来。 “老爷,老爷你没事吧?”徐管家上下打量着徐御翔,发现他站得笔直,不像是有哪里受伤的样子,这才放下心来,打量着眼前躺在地上的女人,有些疑惑地问:“这是?” “唉,先带着吧。”徐御翔瞥了一眼脸上满是泥泞,头上还挂着枯草的女人。 “是,”徐管家见徐御翔脸色不算好看,心里不由得有些奇怪,虽然他心中千回百转,但该做的事还是要做的,用眼神给身边的小厮示意,让小厮去帮着扶起那个女人,抬头一看天色,不禁皱了眉头,对着徐御翔说到:“老爷,这天色将晚,咱们到附近的府苑休整一晚再走吧?” “也好,那就行走吧。”徐御翔点了点头,瞥了一眼那个女人,叹了一口气,心下有了几分了然。 徐御翔等人刚回了院子,一场大雨就有些突然地落了下来。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徐御翔站在门口,看着瓢泼似的雨水砸在地上,溅起了泥点子。 徐管家站在徐御翔身后,有些不明所以,只当他是因为没来得及告诉佃农们收了庄稼而惋惜。 “徐管家,”徐御翔收回目光,问了一句:“那姑娘醒了吗?” “回老爷的话,那姑娘还没有醒来。”徐管家见徐御翔这么关心那个姑娘,不免得心中思忖,想晚些时候提醒照顾人的婆子们更加上心点。 “嗯。”徐御翔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句。 “府苑里没有大夫,这暴雨的天,路也不太好走,只怕大夫都不方便出门,我叫了婆子们加紧看顾着,应当不会出什么大事,等雨小了些,再去请大夫过来看诊。”徐管家是徐府的老人了,对于现在这种情况,他的安排再好不过。 “嗯。”徐御翔转过头,看着徐管家许久,才说道:“就这么办吧。” “是。”徐管家接过小厮捧在手里的披风一抖,正要给徐御翔披上,却被徐御翔拦下了。 徐御翔轻柔地抚摸着披风,点了点头,说道:“这披风料子不错,不是从府中带过来的吧?” “是,这原是就在这处府苑里放着。”徐管家回话。 “把它拿去给那个姑娘盖着吧。”徐御翔丢下这么一句话,转身就离开了。 “啊?”徐管家闻言一愣,而后很快地反应过来,回了一句:“是。” 第70章 暴雨 暴雨连着下了三日,徐浚亭也在家里担心了三日。 “徐澄!”徐浚亭有些心烦意乱,总觉得要出点什么事情,烦躁的丢下了毛笔,唤来徐澄。 浓郁得化不开的墨色,溅射在宣纸上,平白污染了一副上好的山水画。 “少爷,您叫我?”徐澄在书架后头清扫灰尘,听见徐浚亭喊自己的声音,忙放下手里的东西,一溜小跑了过来。 “你,”徐浚亭正要说话,就连徐澄肩上还挂着一块灰溜溜的长巾,叹了一口气,抬手帮他把它拿下来,有些责怪地瞪了他一眼:“做事的东西要收好!还好,也就只有我在这儿,不会笑话你;若是徐管家也在场,你怕不是要被他骂个狗血淋头。” “是,”徐澄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少爷教训的是,往后我会注意的。” “往后?”徐浚亭怒其不争地叹了一口气,抬手指着徐澄的眉心一点,说道:“哪有那么多往后?这当下就要改正了。” 孩子不学好,骂一顿,当下就得改!不能惯着他的臭毛病。 “哎呀,”徐澄捂着眉心,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徐浚亭,说道:“这,这不是徐管家还没回来嘛!让我再不注意点,等徐管家回来了,我这去趟茅房都不得自在了。” “啊,对了,”徐浚亭突然反应过来,刚喊徐澄是为了什么,拍了拍徐澄的肩膀,说道:“你差人去打听打听,老爷和徐管家什么时候回来。” “这个,”徐澄眼睛一亮,说到:“这个我知道,我早就问过了,约摸午后就能到。” “嗯。”徐浚亭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说:“你去带几个身强体健的家仆,接老爷去。” “啊?”徐澄有些摸不着头脑。 “啊什么?让你去就去。”徐浚亭眼皮一跳,心知这不过是一种心理作用,但还是担心有什么事发生。 “是,小的这就去。”徐澄行礼告退,去了院子里。 日头正盛。 徐浚亭站在庭前,等着迎接徐御翔。 “儿子特来迎接父亲归家。”徐浚亭见徐御翔的车驾停了下来,上前行礼。 “我儿孝顺。”徐御翔从车驾上下来,扶起徐浚亭。 “老爷。”吴侬细语的女声从车厢里传来。 徐浚亭心里一惊,面上的笑容就这么僵住了。 “父亲?” “啊,瞧我这记性。”徐御翔打开门帘,扶着那只柔若无骨的手的主人从车上下来,给徐浚亭介绍到:“这是红袖,姓高,是皖东人氏,往后,她便是父亲的侧室了。” “……”徐浚亭见着高红袖颐指气使的模样,眼神一暗,心中了然,便说道:“全凭父亲做主。” “见过少爷。”高红袖盈盈一拜,再抬起头看着徐浚亭的时候,嘴角露出一个大方得体的微笑。 徐浚亭看着高红袖的模样,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想。 徐御翔和高红袖的结亲仪式订在半月后。 徐府中的人兴高采烈的张罗着。 长廊里,徐浚亭昂首阔步向前走着。高红袖自另一条小路上走过来。 两人碰了个面。 “你最好收敛点,”徐浚亭低声说道:“别让我发现了你的小动作。” “少爷说的这是哪里话,”高红袖一双丹凤眼睨了起来,似笑非笑地看着徐浚亭,说道:“奴本蒲柳之姿,幸蒙老爷不弃,这才进了徐家门,自当恪守妇道,侍奉老爷,早日为老爷开枝散叶。” “哼,”徐浚亭见高红袖这矫揉造作的模样,心里生出一种厌恶感,不欲多说,转身便甩袖离开了:“你好自为之,徐府不是你可以作乱的地方。” “是,”高红袖站直了身体,笑得倾国倾城,看着徐浚亭的背影,说道:“谨记少爷教诲。” 高红袖是谁派来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徐御翔开心。徐浚亭早有想过如果色诱自己不成,那不曾续弦的徐御翔便是最好的人选,只是万没有想到这一天回来的这么快。 三日后,徐府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前来观礼祝贺的人不少,个个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但这让徐浚亭在意的是高太后居然也派人来了。 看来这个高红袖便是高太后派来监视自己,或者说是来警告自己的棋子了。 徐浚亭暗暗咬牙,攥紧了手中的拳头,然后又放松。 只要不伤害徐御翔和徐家,就让高红袖再活着一段时间好了。至于高太后,迟早的事…… 徐御翔大婚过后的第二日,徐浚亭在朝会前收到了慧儿让人送来的消息。 风紧,扯呼。 徐浚亭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将字条泡进茶水里,而后搅了搅,才将纸浆倒进了殿前特地挖的池塘里。 “回禀皇上,臣有一事启奏。” “说罢。”皇帝点了点头,一挥手,示意小太监去把胡将军手上的奏章呈报上来。 徐浚亭看着这人虽然身着官袍,但藏不住他一身的腱子肉,看来是个武将。见他,神色焦急胸口起伏,显然是情绪激动。 大约是边境出了什么事。徐浚亭皱起了眉头,暗道:王安石好像就是在边境吧? “八百里加急的战报。”胡将军禀报道:“日前王安石王大人从轻骑向敌军发动突袭,不料想敌人早有准备,现王大人已然落入敌军包围。” “荒唐,”皇帝气极,一拍龙椅,竟然站了起来,双手负在背后,来回踱步,继而对着大臣们说:“诸位爱卿,可有解决之法?” “这……”一时间朝堂上议论纷纷。 这可怎么办?若是提出去营救王安石,那不就站定了新政?但若是放任敌军包围住王安石,甚至是抓住了他,那大宋的威严何在? “臣请带兵出征。”徐浚亭一边说服自己这是战略性往仕途上攀爬,一边又推翻了自己的想法。 带兵出征?徐浚亭你是飘了吧!你会什么啊?就去打仗! 徐浚亭跪在金殿前,身形不乱。 李晨和高元峰等人摇了摇头,感叹了一句:徐浚亭这是自毁前程啊。 “启禀皇上,大将阵前被俘,实乃大忌!若是不能将王大人救回,不但有损我君威,挫我军队锐气。臣恳请皇上恩准。”徐浚亭咬了咬牙,俯身一拜。 管他什么众矢之的,佛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第71章 想法 朝堂上一片寂静,几乎连呼吸声都听不见。 徐浚亭低着头,心底默数着。 “诸位爱卿,都说说也么想的吧。”皇帝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重重地吐了出来,环视一周,见底下人都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生怕自己点了他们名字跟徐浚亭一起出征,不知怎么的,竟然由心底而生出挫败感。 大厦将倾,国将不国。朕都养了一群什么样的废物?勾心斗角,争权夺利都有你们,一到了要上战场,为朕抛头颅洒热血,表忠心的时候,一个个都噤若寒蝉? 皇帝有那么一些难过,看着徐浚亭的跪在地上的身姿,隐隐看出了壮士断腕的决绝,暗暗决定,不论结果如何,都要善待徐浚亭和徐家,毕竟这是他用生命在向自己效忠。 “回禀皇上,臣胡不归请缨,愿为皇上分忧解愁,保我大宋边境安定。”胡将军深深看了一眼徐浚亭比起自己来说尚且算是瘦弱的身形,隐隐生了一种欣赏。 “胡将军,你统领军队多年,于战场上也是军功显赫,有你带兵出征,依朕看来可行。”皇帝面露喜色,心想着边境的安定能有保证了。 徐浚亭闻言稍稍放下了心。 “传朕旨意,令胡不归将军率领轻骑前往边境,与前线大军的骁骑将军交接。”皇帝说完瞥了一眼四周,又看见了徐浚亭还俯身在地上,心思一转,便说道:“令徐国师徐浚亭随军出征,行使兵马指挥权。” “臣领旨。”胡不归心惊,暗道这个徐国师在皇帝心中分量不轻啊!这稳赢的局面,还让自己带上这个瘦弱书生去白领战功? “臣领旨!”徐浚亭直起身来,再伏地一拜,嘴角的笑意散不去。 这是皇帝给自己的机会,果然刚才站出来还是对的! “行了,”皇帝一间徐浚亭露脸,便知道他已经明白自己的意思了,就点了点头,手一挥说道:“事急从权,两位大人即可起行,莫要延误了战机,朕带着文武百官等着两位一战得胜,凯旋归来!退朝。” “恭送皇上——” 朝臣面色复杂,但终究也是三三两两的散去了。 “徐国师,请。”胡不归心知这是皇帝给自己和这个徐浚亭的机会,而且此次上了战场必须赢了回来,还得保住这个徐国师。 “胡将军,有劳了。”徐浚亭抬手搭上胡不归递过来的手,接着他的力量站了起来,想了一下便说道:“不才只有一腔热血,对于行军打仗一事只是纸上谈兵而已,到了战场,一切都听将军的。” “徐国师客气了,”胡不归以为这是徐浚亭给自己的保证,不会独断专行,心中对徐浚亭更有好感了,拍着胸脯保证道:“徐国师放心,某也不是那种莽撞的粗鲁人,只要你说的有理,某也能将性命交付!徐国师的本事虽然某没见识过,但能得皇上如此器重,想来也是不会差的。某信你!” “多谢胡将军信任,请。”徐浚亭心里一跳,但面上没有表露出来,只好暗自咬牙决定一会儿收拾的时候多带几本兵书。 “既然如此,某即刻去调兵,一刻钟后咱们在城外军营相见。”胡不归抱拳点头,跟徐浚亭示意自己先行一步。 “好。”徐浚亭拱了拱手,表示知道了。 胡不归出了门庭,徐浚亭一溜小跑着冲向雕龙屏风后,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喊到:“臣,叩谢皇上。” “起来吧。”皇帝满意地点了点头,暗道徐浚亭还是聪明的,刚才在朝堂上看到了自己给他打的手势,这会儿才过来回禀。皇帝扶起了徐浚亭,说道:“此去艰险,你自己小心,胡不归此人专注战场,不会那这个弯弯绕绕的,你跟着去,朕倒是也不担心。” “多谢皇上关心,臣定然不负所望。”徐浚亭心中有了打算了。 “至于王安石,能救回来就好,若是救不回来……”皇帝状似可惜地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自己多保重就好,徐卿,朕身边可用的人不多,你是特别。” 徐浚亭心知皇帝初亲政,羽翼未丰,但真龙天子毕竟是真龙天子,怎么可能长时间任人玩弄于鼓掌之间?虽然皇帝这个节骨眼儿有要放弃王安石的意思,但徐浚亭倒是也能体谅他的无奈。 “臣,有一事相求。”徐浚亭舔了舔干涩的唇瓣,说道:“家父新纳的后娘,姓高,还是皖东人氏。” “不必说了,朕知道了。”皇帝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抬头说道:“你只管去,京中有朕,她们还翻不了天。” “多谢皇上。”徐浚亭彻底放下了心。 拜别了皇帝,徐浚亭直奔徐府而去,简单交代了一番便跟着徐澄说了几句话。 城外,徐浚亭跟胡不归碰面,简单交接了一下,便率领大军出发了。 轻骑星夜兼程,跋山涉水,约摸只过了九个日夜就赶到了边境。 “胡将军,你看着地势,咱们就这么大剌剌的冲过去,是否有些不妥当呢?”徐浚亭疲倦了,因为这么多天的赶路,绕是徐浚亭平日里有注意锻炼身体,但难免也吃不消了。 “徐大人这么一说,某觉得确实不太妥当。”胡不归扫了一眼周围的山石,从怀中拿出了地图,思忖半晌,决定:“这样吧,咱们从这边的小道绕过去,说不定能碰上巡逻的卫兵。” “等等,”徐浚亭想了想,叹了一口气,问道:“胡将军觉不觉得,王大人率领骑兵突袭而被围困一事有一些蹊跷?” “嗯?”胡不归向来耿直随性,场面在军队里,直来直往惯了,一时没明白徐浚亭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咱们不能碰上卫兵。”徐浚亭思忖着,斟酌着措辞。 “徐国师,你直说吧。”胡不归皱起了眉头,有些嫌弃徐浚亭怎么这会儿跟自己绕圈子了。 “这样说吧。”徐浚亭叹了一口气,心道还是得说白话,不然这耿直的胡将军怕是不懂啊! “嗯,您直说,某听着就是。”胡不归目光灼灼地看着徐浚亭。 第72章 内鬼 山石碎铺满了一地,风一吹,滚了一地下来。 马儿低着头啃下翠绿的嫩草。 “我怀疑,王大人遇险是因为出了内鬼。”徐浚亭摇了摇头,看着一旁的山石若有所思。 “啊?”胡不归惊叹,而后忿忿不平地说道:“这帮混蛋,大敌当前还有心思搞这一套。” “总之,等咱们到了军营里,不论什么时候,都要万事小心。”徐浚亭拉着缰绳,飞身上马,看着胡不归说到。 “好。”胡不归这下几乎对徐浚亭是完全信任了,一副全凭胡不归做主的模样。毕竟对于这种心计的策略,胡不归自认玩不过徐浚亭这样的谋士。 “还是走刚才你说的小路吧,咱们这一趟总是要走的。”徐浚亭扫了一圈,拉紧了缰绳。 “好。”胡不归应声,也飞身上马。 “少爷。”徐澄直起身子,有些虚弱地唤了一声。 “唉,徐澄你还好吧?”徐浚亭有些担忧地看着徐澄,无奈地说道:“早前就跟你说了,不用跟着我来。怎么样,还难受吗?” “我,我还行。”徐澄费力地站直了身体,说道:“少爷别丢下我,我能,我还能骑马。” “这不是能不能骑马的事。”徐浚亭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们此去有些危险,不如你在这里休息一会儿,晚些时候去附近的城镇打听一下消息,若是有见到徐家的商铺替我报个平安,就回京里去吧。” “少爷,这,我都陪您到这儿来了,那就万没有回头的打算。”徐澄摇了摇头,露出一副快哭的表情,说道:“徐澄誓死追随少爷!” “唉,那你远远跟着就好了,不要太勉强自己。”徐浚亭心中估算着距离,想着里军营不远了,徐澄人又机灵,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便继续说:“如感觉有不对,调转马头就跑,毕竟总要有个人能递消息出去。” “这,”徐澄有些迟疑,但见徐浚亭神色严峻不似是在诓自己,咽了咽口水,不自觉也紧张起来,重重地点了点头,说道:“是,徐澄知道了!” “嗯。”徐浚亭扭脸,对着胡不归说道:“胡将军见笑了,我们主仆二人一路上给将军和几位大哥添麻烦了,还希望诸位担待着些。咱们赶路吧。” “嗯,”胡不归摆了摆手,说道:“麻烦嘛,这倒不会。不过徐大人你还是深谋远虑啊,此去艰险,某会尽全力保您无虞的!” “到了军营中,全仰赖将军了。”徐浚亭拱手,示意胡不归启程。 “自然。”胡不归驱使着高头骏马向那羊肠小道走去。 果不其然,一行人从小道绕行,没多久就见到了巡卫的士兵,严阵以待地将几人包围,好在有一个上校认出了胡不归,这才接了几人入了军营。 帅帐里,胡不归正对着沙盘比划来比划去,徐浚亭站在一旁看着,偶尔点点头,或者是摇摇头。 “胡将军这条计策好啊,”徐浚亭满意地点了点头,不吝夸赞之词,说道:“不愧是身经百战的常胜将军,这番谋划着实精巧。” “某也不会什么策略,就是还算懂得一些行兵布阵人的想法。”胡不归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黢黑的脸上隐隐透着红。 “嗯,就这么办吧,但是得尽快。”徐浚亭点了点头,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书案后头,提起笔正要写一封军报给京里。 浓郁的墨色,在纸上晕开。 “报!”探子举着旗直奔帅帐而来。 “说。”胡不归见军旗,眉头一皱,大喝一声。 “报,骁骑将军赵长普领兵归来,带着受伤的王大人。” “什么?”胡不归有些吃惊,扭头看着徐浚亭,见他脸上跟自己是一样的神色。 “嗯。”徐浚亭心中盘算,而后放下笔,起身说道:“走,咱们去看看。” 王安石深受重伤,嘴唇干裂,脸上满是血污。 徐浚亭有些担心,唤来随军的军医,跟着担架一块儿送王安石回了帐中,离开前瞥见了那个骁骑将军的手,眉头一皱,却没有说话。 胡不归和骁骑将军在帐在寒暄,交接之后的事宜。 第二日,骁骑将军宴请胡不归和徐浚亭喝酒,说是要接风洗尘。 点将台上,骁骑将军举着酒杯,眯了眯眼睛。 “敬天地,敬皇上,敬壮士断腕。” “跪红缨,跪父母,跪大漠飞沙。” 将士们的口号喊得响亮。 徐浚亭却敏感的发觉到了周围有不少的人在埋伏着。 果不其然,在骁骑将军摔了酒杯之后,立刻就有几个将领模样的人冲了出来,制住了徐浚亭、胡不归和他们带来的兄弟。 “哼,就你们还想夺了我的兵权?” “呵,果然你就是那个叛徒。”徐浚亭一笑,见众人看向自己,便说道:“我早就猜到了,我们从小道过来后,碰上的卫兵也是你的人吧。” “是又怎么样?” “哼,这个假的军营也是你的手笔吧,为了引诱我们上当。”徐浚亭看着骁骑将军身后的黄沙,露出了胸有成竹的笑。 “是,这都是空帐篷。”骁骑将军说到:“军营在里此处二里地左右,没有我的命令,他们不会过来。到时候后,皇上特别派来的军队,就会在这漫天黄沙中与敌军同归于尽。” 徐浚亭点了点头,说道:“你猜,如果我陷入了危险之中,你也不会好过。” “哼,你也就逞口舌之快,”骁骑将军满不在乎的摇了摇头,说道:“老子逍遥快活得很。” “刘豹,动手。”徐浚亭觉得骁骑将军的笑容有些刺耳了,便淡淡地说了一句。 骁骑将军惊疑不定之时,却被刘豹一刀毙命。 “大人,您没事吧?”刘豹一甩手,刀上的血竟然被抖了个干净。 徐浚亭感叹道:好刀,果然值得这个价,不枉费自己耗费心力寻来。 “徐大人,”胡不归楞楞地抬头看着徐浚亭,这才回过神来,说道:“这是?” “哦,”徐浚亭这才解释道:“没事,自己人,都是兄弟。” 第73章 胡不归 胡不归愣了好一会儿。 “胡将军,”刘豹收起刀,对着胡不归拱了拱手,说道:“久仰大名。” “啊?”胡不归点了点头,显然没有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刚才自己和徐浚亭不还是阶下囚吗?连以死谢罪的心都有了,怎么这么快就转变了地位。 “胡将军,请原谅我没有跟你说。”徐浚亭告罪道:“本来我让刘豹兄弟等人跟着只是以防不测,原意是做了个最坏的打算。” “哦,某懂了!”胡不归一拍脑袋,说道:“不亏是徐国师,您果然老谋深算!” “……”徐浚亭面上一僵,而后又释然了,脸上笑意不减,说道:“行,胡将军您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哎呀,瞧我这脑袋,某是粗人,就是不会说话。”连徐浚亭脸色不对,胡不归再不识时务也懂了,自己这是说错话了,于是挠了挠后脑勺,说到:“您,您这是深谋远虑!这回对了吧?哈哈哈,不对,我就再想想!” “对,对,胡将军说的对。”徐浚亭说着,走到骁骑将军的尸体旁蹲了下来,叹了一口气,便在他身上摸索了起来。 “这是,在干嘛?”刘豹不解,便低声问胡不归。 “大约,是在找兵符吧。”胡不归摩挲着挂在腰间的刀,自顾自地解释着:“他一个骁骑将军应该是有大军的兵符,否则,怎么可能调动的了大军。” “哦,那我们拿了兵符要做什么去?”刘豹虽然这么问,但心里已经有了底。 “刘豹。”徐浚亭喊了一声,见刘豹注意力集中到自己身上,便点了点头,随手一抛,画出一道优美的抛物线。 “在。”刘豹应声,接住了一个雕刻着精巧的老虎的铁片。 “哟呵。”胡不归啧啧称奇,一拍刘豹的肩膀,说道:“刘兄弟,你要发达了啊。” “啊?”刘豹不解其意,看着徐浚亭。 “跪下。”说话间,徐浚亭由怀中掏出了一块金色的牌子,喊了一句:“见此金牌,如朕亲临。”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胡不归当下跪了下来。 轻骑直属皇帝,自然是见过这块金牌,此刻也跪在地上。 刘豹本就是听命于徐浚亭,在徐浚亭说话的时候便跪下了,一众兄弟虽然不明白,但跟着刘豹总是没错。 “传皇上口谕,兹即日起由常胜将军胡不归奉命接管边境大军;封刘豹为镇西北将军,手下一众编入西北大军,由刘豹亲领;实权由我进京禀明皇上后再由皇上定夺。钦此。” “这,谢谢。”刘豹有些口齿,好在及时醒了过来,说道:“谢主隆恩。” “刘豹将军,镇西北将军?还真是威风呐!”胡不归站起身,一把搭上刘豹的肩膀。 “这,我,不敢当……”刘豹一时没回过神来,说道:“我还,这个,没正式那个……” “唉,”胡不归一副哥俩好的模样,拍拍刘豹的胸脯,说道:“既然是徐大人拿着金牌说的,那就是皇上的一起,这事是迟早的事。” “大人,我……”刘豹脸上还有几分茫然,看向徐浚亭。 “刘将军,”徐浚亭笑了笑,见刘豹更加手足无措,便笑了,说道:“以后见了皇上可不能这么失礼。” “这,多谢大人提携!”刘豹心知这是徐浚亭给自己的机会,不,应该说这是徐浚亭给自己特地设置好的官职,心中对徐浚亭除了感激,更有敬佩。 “等我禀明皇上,落实了你的军衔。往后,你就跟着胡不归将军在军中历练。”徐浚亭语重心长地交代着:“我知道你素来是有抱负,胸有沟壑,往后入了官场,可不比你在别院那样自在,要守的不仅仅是规律,还有你自己本心。” “是,大人,刘豹记下了。”刘豹点了点头,语气坚定。 “时候不早了,咱们回大营去吧,有些事总要交代交代。”徐浚亭示意轻骑将马匹牵过来。 “只说咱们从京里过来,遇上骁骑将军保着王安石大人杀出重围,可惜双拳难敌四脚,骁骑将军力竭战死,我等得刘将军助拳,才杀出重围。”徐浚亭环视一周,问道:“明白了吗?” “明白了,只不过便宜这狗东西了,白得了一个为战死沙场的名声。”胡不归点了点头,厌恶的瞥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冷哼一声。 “人都没了,生前身后名的都是虚的,不过是一抔黄土而已了。”徐浚亭示意刘豹:“喊两个兄弟把王大人安顿好,咱们就动身吧。” “是。”刘豹本就机灵,也略微听过院子里的孩子们提起过徐浚亭对王安石是十分尊敬的,如今受了徐浚亭的影响,对王安石的事也格外上心。 徐浚亭等人带着兵符回了西北大营,接着常胜将军胡不归的名头,整顿了一番军队。 徐浚亭简单交代了一下,便打算带着王安石直接回京里。 比他们早出发的是给皇帝的捷报。 进了京,徐浚亭只来得及将王安石安顿在府中,就被一纸召令给叫进了皇宫。 “徐卿!你果然没让朕失望!”皇帝点了点头,露出满意的笑。 徐浚亭点头回应,说道:“微臣不敢居功,全因为皇上盛名,天佑我大宋,才得了刘豹将军这样的人才,为皇上效力。” 皇帝的笑容不减,颇为欣赏的看着刘豹,见刘豹中规中矩的行礼,态度谦逊,又拍了拍徐浚亭的肩膀,表示满意。 皇帝再次对他们进行了赏赐,又按照徐浚亭说的,让刘豹直接领了将军的职位,成为的镇西北将军。 果然,徐浚亭是个好样的!不但把王安石给救回来了,领了军功,而且还给朕找来了这么一个人,这样一来,军权又有一部分攥在自己手中了。这么一算,自己的权利又坚实了很多。 刘豹成为镇西北将军之后,手里面掌握了一部分的军权。 “刘豹,往后盯着你的人可就多了,千万要自重。”皇帝语重心长的说道:“你要知道你这一步步,走到现在这个位置,不容易。” “是!”刘豹应声,大道:“微臣谨记!定然不负皇上所托,不负徐国师知遇之恩。” “如此,甚好。”皇帝这才彻底放下心来,说道:“明日朝会,朕再当着朝臣的面儿给刘豹授勋,天下人都会知道,朕有一个名叫刘豹的镇西北将军。” “是!”刘豹行礼,跪伏在地,说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笑了笑,而后示意两人退下。 第74章 提携 若是没有徐浚亭的提携,刘豹大约只是刘豹,怎么也不会想着有一天能穿着官袍,带着官帽,进了这金殿。 刘豹跟在徐浚亭身边,显得有些拘谨。 “徐国师,早啊。”李晨和萧衍面上乐呵呵地凑过来,跟徐浚亭打招呼。 “哦,原来是李大人和萧大人。”徐浚亭心知本来自己就独树一帜,现在再加上刘豹这么一个镇西北将军,来搭话和攀关系的人必然不会少。 “哟,徐国师。”高元峰眯了眯眼,大步跨了过来,在徐浚亭身前站定,而后装作才发现有别人在场的样子,假笑着说道:“哈哈,原来李大人和萧大人也在呢。” “高大人。”徐浚亭用眼神示意刘豹不要搭茬儿,自己倒是做足了礼仪。 “高大人着眼神儿可不算好哟,”萧衍不知什么时候和高元峰结下了仇,每每见面都要说上一两句:“啧,也不知道老了以后让谁念诗文给您听呢?” “这个自然是贱内。”高元峰仿佛没听出萧衍话里的意思,回答道:“再不济也有我的孙子,重孙,玄孙念给我听。这人嘛,想听书总有办法的。” “哼。”萧衍神色一变,转而对着徐浚亭拱手说道:“我刚想起来,方才手下人说了有些事要处理,我就不多聊聊,几位担待。”说罢跟徐浚亭身后的刘豹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刘豹有些不明所以,却谨记徐浚亭的话,一个动作和眼神都没有给予。 人生突逢巨变,还是平步青云,刘豹却没有狂妄自大,因为他深知这是徐浚亭给他的机遇,并且还如了他所愿。 因为徐浚亭愿意给自己机会,这才让刘豹一步登天。 殿里就剩下高云峰、李晨、刘豹,陪着徐浚亭站着,气氛有些僵硬。 “诸位大人,上朝了。”小太监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就喊各位朝廷重臣准备朝会。 朝会依旧是样子,只是因为皇帝封赏刘豹做镇西北将军而骚动了一阵,很快就像吞了石块沉底的寒潭,又翻不起半点涟漪。 得知刘豹封官的人很多,这心情自然也是不想同。 比如,远在千里之外的丁渭竟。 “哼!”丁渭一拍桌子,气得站了起来,心中不快,长袖一扫,地面上茶水翻了一地,说道:“好一个刘豹!” “大人,现下咱们该如何是好?”鲁总管尽管在心中叹气,但面上还是一副虔诚的模样。 早就汇报过了,只是当时丁渭没有上心。 刘豹之前在丁渭手下办事,现在他已经接着徐浚亭的手,当上了镇西北将军,而丁渭却依然还在原地,与其说不进不退,不如说是进退维谷。 “去,你去把刘豹的父母抓来。”丁渭负手而立,脸红脖子粗的,显然是十分生气。 “这,”鲁总管迟疑,问道:“这不合适吧?大人,现下虽然刘豹叛出,但咱们还没有彻底撕破脸皮。” “住口,”丁渭一甩手,脸上怒气更盛,说分:“按我吩咐去做就是!” “是。”鲁总管无奈低头,退了出去。 丁渭派人抓了刘豹的家人,想要以此来威胁刘豹。 这个消息传到了徐浚亭的耳朵里时,正巧刘豹来找徐浚亭商量该怎么办? “你直接去吧。”徐浚亭思忖了半晌,还是决定了让刘豹去救自己的父母,便说道:“事关至亲,你倒也不必来跟我说。” “大人,”刘豹本来有些担心如果自己直接去找丁渭,会妨碍了徐浚亭的布局,现在见徐浚亭这个态度,心下是十分感激,目光灼灼地看着徐浚亭,说道:“想请问大人,某此去应当要注意些什么?” “嗯,”徐浚亭想了想丁渭现在的势力布局,权衡了一下利弊,便说道:“倒也不必太注意些什么,你注意安全,别落了人口实。” “是。”刘豹应声,便告辞离开了。 两日后。 刘豹直接带领着自己的军队包围了丁渭的府邸,占了天时人和,便在门口叫阵,借着群情激奋的百姓,迫使丁渭交出自己的家人。 “大人,现在咱们被包围了,这可怎么办?”鲁管家皱了皱眉头。 “哼!放人。”丁渭本想将刘豹的家人控制住,然后当做底牌抓在手里,不知怎么就被人放出了风声,现在导致被刘豹带队包围的尴尬境地。 “是。”鲁管家领命,退了出去。 丁渭皱眉,心说彻底跟刘豹决裂了,以后怕是不好过了,这么一想,看来要先下手为强,参他一本拥兵自重! 刘豹接了被丁渭放出来家人就启程回京,也不多做停留。 抵达京里,就被皇帝召进宫里面圣。 “刘豹,丁渭参你拥兵自重,”皇帝皱了皱眉头说道:“你作何解释?” “回禀皇上,这是事出有因,”刘豹红了眼眶,说道:“只因丁渭绑了微臣的家人,这才带了一帮兄弟去接双亲。” 刘豹在皇帝面前参了丁渭一本,皇帝点了点头,对丁渭的印象大大降低。 丁渭参刘豹的奏折被皇帝扣下了,权当没见过。 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丁渭想了想,现在刘豹算是皇帝身边的人,怎么也不好动他,而且之前与自己周旋的徐浚亭也是皇帝面前的红人。 “看来,要换个方式了。”说话间丁渭铺开信纸,给童供奉去了一封信。 童供奉听信了丁渭的谗言,认为徐浚亭会对他们造成威胁,而且会威胁到童供奉。 “皇上,”童供奉私下递了牌子求见皇帝,现在金殿里向皇帝说了一些徐浚亭的不是:“这徐国师未免太过出头了,怎么也不应当打着皇上您的名头做这些事。” “哦,童供奉你说的这个事朕知道。”皇帝点了点头,说道:“用朕的名头去资助书社和那些寒门子弟,朕觉得可行。” “确实是,但不免有徐国师假借您的名头培养自己的门生,从而结党营私,这对于江山社稷来说,是大害啊!” 然而皇帝却觉得这些无伤大雅,说道:“无妨,朕信得过他,他不会做这种事的。” 皇帝对徐浚亭的欣赏,让童供奉觉得徐浚亭的存在确实是隐患。 第75章 喝酒 漆黑的屋子里没有点灯,月光透过薄薄的窗户纸投进去照在地上,到处都很安静。 王安石躺在床上,却丝毫没有睡意,他睁着眼睛盯着床顶发呆。 夜里有些寒凉,风吹在窗户上发出了一阵响动,他眼珠子转动了一下,脑海里浮现出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 他想起来,但是伤口有些隐隐作痛阻碍了他的行动,无奈只能作罢,他扭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桌子上放着一个盛酒的葫芦。 葫芦的盖子没有盖好,渗出了一丝酒气,他有些不舍地收回了眷恋的目光。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 房门外传来了一阵悉悉索索的响动,紧接着就有人推开了门,那人小厮打扮,看了一眼还在熟睡的王安石,也没有其他动作,就退出了房间。 王安石在战场受的伤不算轻,因为不便移动,所以他只能卧床静养。 日头渐渐生气,王安石也醒了。 书童坐在他旁边打盹,风吹过院子,惹得角落的矮树沙沙的响。 门口传来了敲门声,书童过去开门,只见管家提着一个篮子走了进来,压低了声音,问书童:“大人伤好一点了没有?” 王安石早在管家进来的时候就行了,示意书童扶自己起来,冲着管家点了点头,紧了紧身上的外衫。 管家把篮子里的东西拿出来递给了书童,“大人早前去边塞,说了年节前不会回来,是以家里就没有特别采办东西,现在大人身子需要进步,就向邻里街坊拿了些鸡蛋过来给大人补补身子,街坊说了,希望大人早些康复,这点心意,不要嫌弃。” 蓝色的布兜里装着一些土鸡蛋和野菜,王安石点了点头。 管家搓了搓手,脸上带了笑,说道:“我家小孙子马上就百天了,大人能不能帮忙给取个名字。” 王安石顿了一下,过了好一会才点了点头,低声回道:“好。” 邻居大喜过望,连连谢过之后就离开了,王安石坐在椅子上发呆,书童揣着布兜去了厨房,等他回来的时候见到人躺在摇椅上闭着眼像是睡着了。 书童晃了晃脑袋,转身去屋里抱了床薄被出来盖在他身上。 大人自从边塞回来后,总是嗜睡,还喜欢把玩之前徐国师送来的那把扇子。 过了几天,管家给孩子办百日酒,特地请了王安石去,书童搀扶着他晃晃悠悠的去了隔壁。 因为身上有伤,他只是进了屋子里看孩子。 婴儿睡在襁褓里,白白嫩嫩的手攥成拳头放在嘴边,看上去睡的很香。 书童搬了条椅子扶他坐下,管家的儿子儿媳,也就是孩子的父母有些拘谨的站在一边。 外头因为今天的酒宴所以有些喧闹,王安石问了一句生辰八字。 那个看起来有些憨厚的男人立刻回答,就像是早就背好了一样。 王安石沉思了一会,他扭头看着襁褓里的婴儿,“不如就叫望吧。” “旺?”夫妻俩不识字,不明白这位看起来身子孱弱的大人口中说的是哪个字。 “希望的望。”王安石补充了一句,夫妻俩这才恍然大悟,他们立刻喜笑颜开的连连道谢。 因为身上有伤,王安石也没有多待一会,他离开之前又看了一眼还睡着的那个小婴儿。 初升的朝阳的确充满了希望。 他扭头回了自己的小院,心情有些复杂。 书童提着邻居太热情塞过来的糕点和肉菜,一脸的欣喜。 王安石坐在院子里,默然叹了口气。 原本他还像是被困在泥潭里的鱼一样混沌噩咂,像个愣头青一样横冲直撞,也想不明白这里面的道理。 如今却是居然顿悟了,明白自己之前那固执的想法落在那群高官世家眼里是那么的可笑。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妨碍了他们的利益,那么他们应该就会一直把他当成跳梁小丑一样去笑话的吧。 今天的天气不错,太阳有些晒,王安石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眼里头的迷茫全都不见了。 就算是被当成笑话又如何,只要这个办法可以利国利民,那他就一定要坚持做下去。 第二天他就让书童去找了徐浚亭,说是有要事相商。 徐浚亭没有想到王安石会坚持继续推崇变法,他只当是寻常的聊天而已,就打了两壶酒上门去。 王安石虽然受伤严重,但养了一段时间,伤口基本都结痂了,只要不做剧烈运动,也不会有什么事。 徐浚亭把酒放到院子里的石桌上,见王安石脸上淡淡的微笑,不由得也放松了些许,便问道:“王大人的伤如何了?” 王安石叹了一口气,看着自己微曲的手掌,说道:“劳烦徐国师记挂,马马虎虎吧。” 他坐在椅子上,脸色虽然看着有些苍白,但是却不是死气沉沉,徐浚亭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也没说话,无声地坐在他旁边。 徐澄被一旁的书童拉到了别处去,院子里一时间就只剩了他们两个人。 “今日找你来,是有一件事想和你商量商量。”王安石淡淡地开了口。 徐浚亭挑了挑眉,示意他继续说下去,王安石伸手拿了桌上的酒葫芦,还没打开就被徐浚亭给拦下了。 “你身上还有伤,不宜饮酒。”说着就把酒葫芦夺了过来,说道:“喝这个,药酒养身。” 王安石也没觉得有什么,接过酒瓶放在桌子上,他收回手搭在膝盖上,说道:“还是原先说过的那件事,我要继续做下去。” 徐浚亭一口酒还没喝完就被他这话呛了一下,呛得他咳了好几下,看着王安石良久,才说道:“你决定好了?” 这个变法他记得,如果直接硬碰硬的话,他可讨不到一点好处。 毕竟是在那些高官世家身上割肉放血,他们怎么可能会同意,王安石这次在战场上伤了伤,难道不就是最好的警告吗? 王安石脸上神色不变,说道:“我自知此事没有那么容易,不然也不会找你来商量了。” 徐浚亭放下了手里的酒葫芦,心里也有了打算,说道:“我可曾是劝过你放弃。” 王安石点了点头,饮了一杯药酒,入口微苦而后回甘。 “那你可有想好怎么做?”见王安石神色坦然,徐浚亭叹了一口气,面上浮现出为难的神色。 此事牵扯着多方利益,如果没有一个能够稳妥各方的办法,即便是皇帝认为推行新政可行,也不能保住王安石。 王安石沉默了一下,心里也知道这很难,但还是不愿意放弃,便说道:“办法我会再想的。” 徐浚亭添了一杯酒,咂咂嘴,说道:“办法要想,病要养。?” 王安石不回答,自顾自地低着头。 徐浚亭继续道:“此事急不得,再好好盘算也不迟,那些人一时半会也不会有什么动作。” 皇帝的想法长远,但手里的实权太少,徐浚亭和王安石能在他手下办事,若是没点自己的底牌,怕是会危及生命。徐浚亭还有一个徐府做后盾,可是王安石不一样了,他自负清傲,又提出变法,这样最是让那些世家不容。 所以还是要想一个比较安全的办法比较好。 “不如这样,变法可以继续推崇,但是先不要动京城里的,我们先从稍微远一点的地方开始动,这样既能迷惑了那群人,也不至于让皇上难做。” 最近事情这么多,如果一上来直接要动根基,不光是那些世家,估计连皇帝都会被牵连到。 第76章 商量 院子里起风了。 徐浚亭眯了眯眼,心道:之前王安石做事激进,惹了不少人,若是继续强硬的推行新政,只怕到时候的情况,不是光靠他们两个人可以解决的了。 引起了众怒是最下策的。 最好是温水煮青蛙,徐徐渐入,这样才能再保全自己自己的情况下,完成新政。 徐浚亭手指在桌上敲了两下,问道:“你原本的计划是如何?说出来我帮你想想对策。” 王安石看着徐浚亭没说话,过了好一会他才开口把自己原本的想法说了出来。 “若是成功,用我这条命去换也不无不可。” 徐浚亭听完摇了摇头,一口饮尽杯中的药酒,舌头有些发麻,说道:“以我之见,此法行不通。” 而且拿王安石的命去换,如果真的换成了也不值。 王安石不解的看着他,疑惑不解地问:“为何?” “你且就当作是人心险恶,若你用命去换,结果最后却不尽人意呢?” 王安石顿了一下,他看着徐浚亭:“那徐兄的意思呢?” 徐浚亭摇了摇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酒杯,说道:“暂时还没有想到什么合适的办法。” 从不轻不重的点作为切入口当然是第一步,可是接下来要怎么走,既不能在明面上挑衅了对方,还要达成目的。 这可不简单。 听到徐浚亭的回答,王安石也没有太意外,他长舒出一口气,说到:“既然如此,也不必操之过急,日后再议就是。” 徐浚亭又坐了一会就告辞了,他慢吞吞的往前走着,徐澄跟在后头。 两人一前一后,走了有一段路,徐浚亭突然停住了脚步,徐澄没瞧见直接就撞了上去。 徐浚亭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眼里透着光。 徐澄揉了揉额头,抬眼看着徐浚亭,问:“少爷怎么走路都这样魂不守舍的在想事情?” 徐浚亭没说话,他摇了摇头,道:“我就是想起家里院子那颗树底下好像还埋着一坛陈酿的女儿红,你先回去把酒挖出来,我去买点下酒菜。” 徐府什么时候会缺了少爷的酒了?但少爷说的自然是有道理。徐澄不明所以地挠了挠头,就向徐府方向疾行而去。 徐浚亭看了一会直到看不到徐澄的人影了之后,转身朝着反方向走去。 直到走到一处茶楼前,他抬头看了一眼,就往里走去。 此时正是晌午,喝茶的人不少,小二殷切的迎上来,徐浚亭甩了粒碎银子,随便找了个大堂的位置坐下。 因为得了银子,小二对徐浚亭十分热情,什么瓜子花生桂圆都是装的满满一盘送上来,连茶叶都不是什么碎叶子茶。 徐浚亭喝了口茶,就跟平常来喝茶的人一样。 直到小二搭着帕子走过来,轻声问:“公子可是在等人?需不需要小的去门口给您看看?” 古人说有钱能使鬼推磨,总归是有点道理的。 徐浚亭笑了一下,从口袋里摸出一粒碎银子,吩咐道:“大堂太吵,给我找了二楼清静点地方。” 小二接了银子,马不停蹄地就给他挪了桌。找的位置也不错,在二楼窗口边,扭头还能看到大堂里的情况。 徐浚亭又扔给了小二几枚铜板,小二这才嬉笑着退开去招呼别的客人。 过了有一刻钟,门口走进来一个背着箱子的男人,留着山羊胡,还戴着帽子,看着倒像是个老秀才。 徐浚亭靠在栏杆上扫了一眼那个老秀才,见他从箱子里拿出惊堂木之类的东西,也就知道是个说书先生了。 没一会说书先生周围就坐了不少人,惊堂木一拍,那人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今天说的是梁祝,男人不怎么爱听,一个章节结束,打赏有些惨淡。 说书先生离开之后,徐浚亭也跟着出了茶楼。 他快走两步搭上那说书先生的肩,见说书先生看着自己,徐浚亭友善的笑了笑,说道:“有个差事,不知道先生愿不愿意做,价钱好商量。” 第二天同一时间,说书先生背着自己的木头箱子照旧走进了茶楼。 讲的依旧是梁祝,只不过讲到一半的时候,门外突然走进来几个穿着锦衣华服的公子哥。 此处茶楼虽然看起来不错,但是放在那群含着金汤匙出生的贵公子来说,应该也是不够看的吧,怎么这群人今天会来这里。 没人敢问,不过自他们进来之后,大堂里说话的声音都小了很多。 说书先生看了一会,继续说着自己的梁祝。 只不过没说两句就被叫停了,叫停的人正是那群公子哥其中的一个。 “整日里说这些酸词滥调的,听的人耳朵都起茧了,说书的,有没有别的话本子,换个新鲜的,说得好小爷重重有赏。” 那人说着就从怀里摸出了一锭半个拳头大小的银锭拍在桌上。 这么大的银子起码也得有十两,不少人暗暗惊讶,羡慕说书先生的好命。 说书先生手里抓着惊堂木,他看了那银子好一会,这才开口说道:“这位公子赶的巧,昨日小人正好得了一本新话本,原本想着过几日再拿出来说的,既然公子都这么要求了,那小人就拿出来现现眼了。” 那个拍银子的蓝衣公子哥,饶有兴趣的寻了位置坐下,准备听听这个新话本。 徐浚亭靠在二楼的栏杆上,他手里端着杯茶,听到底下的话之后,他笑了笑,却没有别的动作了。 说书先生清了清嗓子,开口道:“相传在不知多少年之前,有个国家叫做南吕陀,其中有个叫做赵汾的年轻人,因为不满国主专横,百姓民不聊生,所以他想进宫请柬,改革变法。” 改革变法这四个字让周围听的人安静了一下。 说书先生继续道:“只不过这项变法会危害到官僚世家的利益,所以他们在赵汾进京的路上设下颗埋伏,不想让赵汾成功见到南吕陀国的国主。” 他说到这停顿了一下,卖起了关子。 旁边的百姓只当是新话本,听得兴起。只是那群公子哥中有人的脸色微变。 他们多是宦官子弟,不乏有些在家中极为受宠,甚至当做下一辈继承人来培养的,所以懂得多一些,比较机密的事情也能知道一点。 前几日据说有个叫王介甫的书生提出了一个什么变法,牵扯到了他们各家,至于吗那个书生,似乎也是吃了些苦头。 这两者之间难不成是有什么关系? 他们没有继续猜下去,但脸色也不怎么不好看。 今日来这茶楼也只是听说他家的茶点不错,过来试试,可谁知居然听到了这样的话本子。 不妨碍是有人故意在背后操纵着的。 这个想法一出,有些人就坐不住了,他们随便找了个借口就离开了茶楼。 徐浚亭坐回了二楼窗边,他看着窗外,几个人从门口而出,然后分散开几个方向。 第77章 造势 有人把今天在茶楼里听到的事情回家告诉了自家父亲,有的人却还一无所知。 吏部尚书府里,下人们都知道二少爷今日同好友出门喝茶,可是刚出去不到一个时辰就匆匆而归,看着却也不像是遇到了什么事的样子。 等到吏部尚书晚些时候回来,二少爷立刻就去了自家父亲的书房,说了今日之事。 “这话本从传哪儿来的?”吏部尚书一听就变了脸色。 “父亲,那这事是……” “他是前些日子回京述职的参知政事。”吏部尚书皱着眉头,叹气说道:“哪儿有什么书生啊!” 二少爷愣了一下,问道:“这二者之间又有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吏部尚书哼了一声,不屑地说道:“无非就是想借流言造势罢了。” “这话本我虽然没听完,但茶馆里的人颇多,难保此刻是否已经传开了。” 吏部尚书看了儿子一眼,喝了口茶,说道:“不关你的事,你无需在意,此事已有定义。” 二少爷见父亲不欲多说的表情,也没了声音,就没再多话,告退行礼,离开了书房。 徐浚亭又去找了王安石,两人依旧是坐在院子里。 今天天气不怎么好,临近晌午太阳都没有出来。 “民以食为天,国以民为本,这几日我思来想去,觉得第一步该从粮食走起。”王安石躺在贵妃塌上,说了自己的想法。 心中有事,徐浚亭有些走神,等他回神了,才看着王安石,应了一声:“那你打算具体怎么做?” “常平仓制服是遇贵量减市价,遇贱量增市价,这样实在是有些难以变通,若遇上一些突发事件,也没有办法第一时间给出最及时的处理。” “可是这如果要改的话,动量可不小。”徐浚亭回神,提出了问题所在。 王安石点头,继续说道:“若只是小小改变一点那算什么变法,既然要变,那肯定是要将旧的制服全部推翻重新排列。” 徐浚亭想了一下,道:“我们可以常平仓、广惠仓的储粮折算为本钱,以百分之二十的年利率贷给那些农民,这样一来,也能防止那些放贷利滚利的现象。” 王安石眼睛一亮,不禁赞叹了一句:“高见,我倒是没有想到这一层上去。” 两人又说了一些别的,修改了一些细节之后,第一步变的地方就差不多成型了。 王安石看着激动的看着手里那几张薄薄的纸,如果能成功,上头排列着就是时候繁华大宋的一个剪影。 可是一个成功的改革变法怎么可能只有一点。 徐浚亭和王安石讨论了一下午,提出了其他几点不一样的条例。 涉及到衣食住行等各种不一样的平常事务。从百姓入手总比一开始直接就要强硬的拔掉世家的根,导致世家反扑来的好一些。 王安石担心夜长梦多,条例列出来修改好之后第二天,他也不顾身上的伤,直接就进了宫。 皇帝对于王安石的印象算不上多好,只是记得他上次提出变法之后就突然告了假在家养伤,而后自己半推半就之下派了他去边塞,还因为军中出了叛徒而被围困,不久前才被徐浚亭救了回来。 这里头必然有些什么,只不过他觉得没有必要去深究,就没有过问。 权力场上的东西总归是复杂的多,不可能像是小孩子玩过家家一样,像这样做就这样做,这样子带来的后果是不可预计的。 王安石一大早就去了御书房外头等着,皇帝下了早朝之后远远的就看到他站在御书房外头,背影看着十分挺直。 皇帝没有第一时间见他,而是先见了其他的大臣讨论事情。 王安石也不急,就一直站在外头等着。 变法的事情朝中基本上的人隐隐约约都有听到一点,今日看到王安石站在御书房门口等着,那个猜想就又真了几分。 如果真的要变法的话,势必会牵扯到朝中所有的官员,这可不算是什么好消息。 历史上的变法成功少之又少,他为什么非要固执于一件事情上面呢? 有些官员想不明白,看的也不如其他人通透,汇报自己手里的事情的时候,也心不在焉的走神。 皇帝听着有些无趣,挥了挥手就让他们退出去了。 这下王安石才等到了见皇帝的机会。 皇帝坐在御书房的书案前,他面前的桌子上铺满了之前的手稿,看上去有些乱。 “王卿可是有什么事吗?怎么不再养养身体??” 王安石低着头,说道:“多谢陛下关怀,微臣的伤并不要紧,今日突然入宫是因为之前的事。拖了这么久,如今微臣已经想到了几个实行的办法。” 皇帝动作顿了一下,面露喜色,说道:“之前同朕说的?”他皱着眉,“朕也说过了,你这个办法不可行。太过激进。” 皇帝语气有些严肃,王安石丝毫不怕,他把怀里的那几张纸放到了皇帝的面前。 小太监接过王安石的折子,递给皇帝。 “这是微臣与徐国师列出来的几点,并不是之前的那一版。” 一听到是徐浚亭,皇帝来了点精神,睨了他一眼,说道:“徐浚亭和你一起想的?” 他低头看了一眼桌上的纸,上头排列着不少条例,皇帝看了一会,这才抬头看他。 “你就是为了这件事?” 王安石点了点头,说道:“此事利国利民,甚可为之。” 皇帝把手搭在桌子上,好整以暇地看着王安石,说道:“既然你这么认定此事为国有益,你便仔细说给朕听听。” 这纸上写的东西可是和之前说的不一样,这万一是故意写了一些好听的的话来糊弄他可怎么办。 皇帝的谨慎不无道理,王安石点头,把和徐浚亭一起讨论的那些办法挨个说了出来。 皇帝刚听到第一个的时候就沉默了,他安静的听完王安石把所有的办法都说完之后,过了好一会才问道:“这些都是你一个人想出来的?” 这中间不过就过去了一个多月,怎么会突然间产生这么大的不同想法。 这可是和他一开始提出来的完全不一样啊。 王安石摇头:“自然不是,有徐国师在左右相助,否则否则微臣也拿不出这份折子。” 皇帝本就接着新政收归皇权,此次折子里还有徐浚亭的加入,皇帝眼里的赞赏更添几分。 这里面不论是提出来的更改旧仓制度还是别的,无一不让他耳目一新。 如今朝中上下都感觉有些疲惫懒怠,若是这个办法提出来,估计他们也能够动起来。 皇帝点了点头,说道:“此法朕听完你所说,觉得不错,不论是前景和后路都顾看到了,而且还是真正利国利民之事。” 他手指在桌子上点了两下,“不过这个变法,关系重大,若只是朕一人就决定了的话,不免又会生出一些闲话来。” 第78章 决策 皇帝想了一下,道:“此事朕心中已有决策,不如你先回去,剩下的事情,朕会在明日朝会上给你们一个答复的。” 皇帝认可了这份提案,这就代表他们成功了一半,剩下的事情可以从长计议。 王安石暗暗松了口气,随即就出了宫。 皇帝同意这件事对于徐浚亭来说并不意外,毕竟给出去的那份提案里面并没有任何一点牵扯到了那群顽固派的官僚利益。 所以对方估计也不会这么快就急着跳出来阻挠。 “此事也算是成了一半,接下来就是看我们如何翰旋了。” 王安石看着心情不错,脸上的笑容都灿烂了几分,他看着徐浚亭,说道:“这件事徐大人可算是帮了我大忙,走,请你喝酒去,就当是谢礼了。” 徐浚亭笑着点了点头,两人就往酒楼去了。 第二天朝会上,皇帝决定了同意变法,并且将监督和布施的权力全权交给了王安石,让他自己看着办。 这个圣旨一出,立刻就惊动了不少人,但是因为王安石还没有开始动作,他们也就没有轻举妄动。 变法这件事怎么会一点消息都没有透露出来,关键是,王安石前段日子不是说受了很重的伤在养伤吗,怎么这会又突然跳出来变法了。 这让很多人都摸不着头脑。 吏部尚书得知这件事的时候,第一时间就去找了丁渭。 丁渭脸色也难看到了极致,昨天晚上他的确听说了王安石进宫去了,但是却不知道他是进宫去做什么的。 想着之前他胆大妄为提出变法却被自己为设计,似是发落一般去了边塞,没想到他命大,被徐浚亭带了回来。本以为他应该消停了些,可谁能知道,皇上突然又提起了了这个变法,甚至连其他人的意思问都没有问就直接让拟了圣旨。 丁渭有些头痛,他咬着牙,说道:“先按兵不动吧,谁知道他会搞什么把戏出来。” 面对这样不知深浅的对手,一时间还真的不好下手。 吏部尚书无获而归,只能够按照丁渭说的按兵不动,先看看这个变法到底是想变掉什么。 接了圣旨之后,王安石也没有耽误,第二天就直接领着人先去整改旧仓了。 皇宫里。 高太后午睡刚醒,神色看着有些恹恹的,旁边伺候的嬷嬷轻声的说了变法的事情。 “听说这件事,徐大人也有参与。” 高太后哼了一声,她抬起眼皮子看着桌上摆着的一束开的正艳的海棠花,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高难模样,说道;“此事先别掺合进去,免得惹了一身骚。” 整改旧仓制度,难度比想象中的要大得多,先说旧制度沿用多年,不可能说改就改,再者就是,在旧仓任职的大多数都是有关系的,也都是四五年以上的老人。 这里头的油水比别处丰厚的多,要是改了,他们就吃不到油水了,他们又怎么会同意。 而且有人从中故意煽动,想让那些老人跳出来阻止,王安石丝毫不慌乱,直接就把那些人全部都关了起来。 “大人这是打算杀人灭口不成?” 有好事者喊了一声,瞬间点起了其他人这里的恐惧和怒火,他们拼命的晃着栏杆,力道打的像是下一秒就可以把这里拆了一样。 “放我们出去!” “我们什么也没做啊!放我们出去!” 叫喊声不绝于耳,旁边有从衙门调来的衙役拿着棍子敲着地面,“闭嘴!肃静!”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群人见王安石毫无反应也就渐渐停了自己的叫喊。 王安石这才看着他们慢吞吞的道:“仅凭三言两语,你们就认定了我会对你们行不义之事,这般听风就是雨的,常平仓、广惠仓这样重要的地方又如何能够放心交给你们看管。” “今日我来,原本只是想看看情况,并没有要做什么,倒是你们,三言两语就被人煽动攻击朝廷命官。” 两句话就让那些人脸上露出了犹豫之色,王安石当做没看见,他站起身,睡到:“今日这样本官也没有什么兴致了,先去看别的地方吧。” 说完就带人走了,看上去事态有些严重,不少人有些害怕,“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不知道啊。” “那我们要不要去把人追回来……” “怎么追?先等等看再说吧。” 得出了结论之后,众人立刻四散,行事都变得小心翼翼了起来。 近日皇上下旨开始变法,这个消息让城中不少人都有些人心惶惶的。 官员害怕自己被牵扯到,商户担心自己的生意利益受到损害,百姓则在想这个变法会带来什么好处。 城中风声都紧了不少。 原本提案中说的第一条就是先改旧仓,可是王安石却剑走偏锋直接跳过去了下一步。 皇帝知道的时候虽然有疑惑,但是也没有过多询问。 既然他和徐浚亭两个人可以想出这样的提案,那想必也不会出什么错,那从哪里开始也就不重要了。 可是在皇帝眼里的不重要放在别人眼里就不一样了,尤其是丁渭。 王安石跳过旧仓之后直接就对上了丁渭,其中还查出了丁渭的许多产业是不合格的,直接就给他端了。 一时间丁渭损失惨重,气的他呼吸都有些不顺畅了。 “他到底想做什么?”丁渭摔了手边的杯子,旁边的侍从没敢说话,他蹭的一下站起来,“备轿,我要进宫!” 他从小门进了宫求见高太后,可是高太后却不想见他。 “这件事暂时和哀家没有关系,等到有关系了再来找哀家也不迟。” 这是高太后的原话,丁渭着急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够打道回府。 一回到府里,他就咬牙切齿的吩咐管家,道:“去盯着他们,再有什么动作一定要来告诉我。” 如今王安石手里拿着皇上亲赐的令牌,他动不得,可是他倒要看看这个监督官到底可以威风几天。 变法二字说来容易做起来却难,除了端掉了丁渭几个不合律法的产业以后,他们就再无进展。 不是说不可以,只是改变这件事不是一时半会就有用的,更何况是改变一个国家大半的制度。 还是要一步一步慢慢来才行。 旧仓那一边的人每天都在提心吊胆的,生怕王安石哪天直接一句话,随便找个借口就让他们全部滚蛋。 第79章 阻挠 丁渭眼看着高太后是不管了,一时间气急败坏,心急如焚。急得直跺脚,此刻如果不赶紧想办法怕是不行了。 立刻书信一封,言辞恳切,阿谀奉承。言辞凿凿的一番夸赞,极尽谄媚。写完满意的封好,叫人送给童供奉。 窗外的湿气侵入书房,房间里透出一点淡淡的湿潮。丁渭踱步至窗口,片片乌云仿佛要压下来一般,昏暗的天色让人心里十分不舒服。 只要活着,总要经历风风雨雨。 童供奉接到书信,自然知道丁渭所图为何。当然不会轻易放过,随手拆开信封,看着信中华美赞词神气十足。却随手将信封抛开,对送信人说:“我知道了,只是这事王大人是奉上命,恕在下无能为力。” 丁渭听完下人回报低头不语,仿佛无意般道:“引我去见他,小心些,别让人知道是我,莫要留下把柄给外人。” 之所以去找童供奉,主要还是因为童供奉是皇帝的身边人,只要他肯帮忙,剩下的就好说了。 既然打定主意要找童供奉,自然是跑断腿磨破嘴也要成事了。 童供奉此时当然是器满意得,十分得意,早早的就等着丁渭来求自己。 丁渭自知此来目的,一见面就施了一礼:“求童供奉帮我一回,再者说,你别看眼下徐、王二人变革耀武扬威。据在下所知,眼下也是一筹莫展。他们动的可不止是我一个人,将来必败无疑。” 丁渭自吹自擂,决定先哄骗童供奉站在自己一边,帮自己向皇帝美言几句,不说变法之事自己参不参与,至少先保住自己。 童供奉并不置可否,丁渭继续乘胜追击:“你想想,这么多人的利益被动,他们能束手就擒?就算是皇上护着你别忘了还有高太后呢,高太后会支持谁呢?” 童供奉自知朝堂争斗复杂,并不想随意搀和此事:“如你所说又如何,与我可无甚关系,你找我何不如说服高太后出面反对?” 这下可是说中丁渭痛处了,丁渭虽不快可还是说:“坐等徐、王势大对你有何好处?” 童供奉当下便说:“我不急这一时。” 丁渭心头逐渐有些焦急:“我落魄于你可没好处,我也不要你做什么,只需你美言几句即可。” 童供奉敷衍道:“行行,有机会我说一声就是了。”说完就要走。 丁渭急忙拉住:“咱们谁都不愿他们二人势大,自然是一路的。只是童供奉要真心与我交朋友,我才好日后多多扶持。” 童供奉眼看捞银子的时候到了,当然不想放过。可此事要参与其中还需慎重,并不轻易松口。 丁渭此时也明了,自知今天是跑不了了,不再多做纠缠,送了一大笔钱财才让童供奉答应。 话说王安石这里,当然知道端几个产业并不会让丁渭怎样,顶多让他肉疼一阵,主要目的就是要看看丁渭作何反应,只要高太后不管,那当然要好办许多。 正举杯沉思,目光凝滞,满腔炽情,却无处诉说。 心中暗自思虑着下一步计划。 突然徐浚亭俊逸的身影出现在眼帘,着玉带白色广袖襕袍,手执高丽纸折伞,提着两壶酒,周围的阴郁天气衬得他格格不入。王安石只觉得徐浚亭格调高雅,落落大方。 心想,如此风姿绰约,又明辨事理,辨析人心之人,年纪轻轻已身居高位,深受宠信,将来定为一代名臣尔。 徐浚亭当然不知道王安石在心里把自己夸了一番,直奔主题:“丁渭必须要弄走,以防他使绊子。” 说着把两坛酒一一打开,一时间酒香四溢。给王安石斟了一碗:“尝尝我这个,自家酿的,与外面的不同。” 王安石一尝便知,这酒果然特别:“冷冽清香,喝下去还有一股透凉之意,十分独特。” 徐浚亭淡然一笑,并不经心:“这应该是谁送的,平日事多,记不得是哪位友人了,就剩下这些了。” 不禁感慨:“雨中品酒,可谓佳话。可惜这连日暴雨,又要有百姓遭殃了。朝堂动荡,百姓渡了旱灾又逢水难。水火无情,百姓何辜?” 王安石苦涩的笑了笑:“天下此刻急需一个治水之策,以安民心呐!” 徐浚亭关心道:“伤可好?有无后患?” 王安石霍地一下站起来:“好得很,赶走丁渭绰绰有余!我等着,他若敢出手我定要治他之罪!” 徐浚亭赶忙附和着扶王安石坐好:“是是,你可有对策?” 王安石无奈地说:“此时至多就是把他外派。” 徐浚亭缓缓道来:“还需让陛下同意。” 王安石顿了一下:“对,你有办法了?” 徐浚亭缓缓道:“治—水—之—策,我先去趟宫里。” 王安石听罢眼前一亮,两人一前一后走入雨中。 即刻就到了皇宫。 皇帝此时正孜孜矻矻的埋头做朱批,听到奏报即刻请到跟前问:“可是有事?” 王安石挺着胸脯高声道:“启禀陛下,微臣前几日将查抄了…” 徐浚亭立刻打断:“陛下,我们前来是有治水灾之策!” 徐浚亭暗抽冷汗,感慨身边这位王大人的直性子。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也就他了,小事往大闹,如果此事揭出计划可就泡汤了。 皇帝从折子里抽出一小摞秉报灾情的折子放在面前:“快!说来听听。” 从治水到赈灾再到安民,徐浚亭讲的头头是道:“想日前旱灾可知,水乃生命之源,而又有水火无情,过犹不及。如此,水亦可为灾。可水终究可以器物盛之,因此可见,水乃有形之物。既为有形,即可加以利用之。” 皇帝追问:“极是,历代水灾均有巧妙之法化解,只是因地而异,极难效仿。” 徐浚亭慷慨激昂,滔滔不绝:“治水以疏导为本,修渠建堤固之,此为一。而安顿灾民赈灾,重建家园此为二,益为根本。治水亦要防水,于隐患处要加倍谨慎,防患于未然,此为三。此三策,古来有之,而古来出奇策着是为能人智士。陛下可选一人前往,因地而制宜,而非效仿。” 第80章 钦差 一整套计策井井有条。皇帝目不转睛的听着,深以为然的频频点头。 徐浚亭转头看向王安石,心中暗道,这样把他派出去他能不去? 王安石几乎立刻明白了徐浚亭的用意,如此可谓高明。 皇帝又转头询问道:“你们可有中意之人?” 徐浚亭微微一笑道:“丁渭如何?” 皇帝低头沉思,徐浚亭所言倒是实话,治水之策不是重点,选人才更为重要。 王安石回禀道:“治理水灾乃积善积德之事,想必丁大人十分乐意去的。” 说罢两人相视而笑。 皇帝挥退二人:“明日朝堂祥议。” 第二日,朝堂之上,皇帝直言,此去着为钦差大臣,一言既出,立刻热闹非凡。 果然是熙熙攘攘趋利而往,每个人都对这个差事很是向往。 皇帝正襟危坐居高临下,底下一众官员神色尽收眼底。语气委婉态度诚恳:“一场水灾,令我无数子民罹难,死伤无数,哀鸿遍野。此次赈灾肩负重任,必定要彰显朝廷爱护黎民百姓之心。” 一众朝臣齐齐拜倒,高呼:“陛下圣德” 皇帝满意的叫众人平身继而发问:“诸位爱卿以为,派何人前往?” 朝堂又开始窃窃私语,高太后与皇帝两派势力明争暗斗,都想要把势力抓在自己手里,其他人就不敢多话了,生怕被卷入其中。 “臣认为丁渭丁大人最合适,丁大人,陛下为此事颇为忧心,想必你定然不会辜负陛下期许,定然会为陛下鞠躬尽瘁!”徐浚亭明显意在拉拢。 皇帝眼明心亮,当下赞许。并询问丁渭:“你可愿前往?” 丁渭看坐上皇帝欣然接受了,心想,果然钱没白花。身为高太后的人怎会轻易被拉拢,对徐浚亭的话全当耳旁风。只对皇帝感恩戴德,谢恩领命。 皇帝大喜:“好,朕就任命你为钦差大臣,去治理水患。即刻赴任!” 丁渭领了差事有着钦差的名头,一扫这些日子以来的阴郁,迈腿跨着流星步出宫。小斯随从早已经准备好轿子等着了,丁渭哼着小曲钻入小轿,一摇一晃回到府中。 “老爷,今儿可真高兴”小斯跟在身边拍马屁。 丁渭趾高气昂:“今儿得了个好差事,等着老爷我扬名领功吧。”说罢又想起宫里童供奉的功劳又道:“你悄悄去把童供奉请出来,老爷我要跟他喝两杯,好好侍奉安置。” 小斯立马会意,麻利的应了一声就夺门而出。 皇宫 今儿皇帝兴致高,要吃酒,看得出心情并不差。记挂着丁渭的事,童供奉递了牌子见到皇帝,正寻着要找机会说呢却被皇帝问了个正着。 “你觉得丁渭为人如何?”皇帝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中金樽。 童供奉谄媚道:“丁大人,为人机敏,磊落大方。之前刘豹之事也是因徐国师而起,陛下还是要谨慎徐国师一些,拉拢朝臣一旦形成党派那就是为祸天下啊!” 皇帝笑得云淡风轻,毫不在意:“刘豹确有其才,国师并无甚过失”对童供奉的话一笑而过。 童供奉只好垂手不言,对于皇帝对徐浚亭信任心中却很是在意。次日,得到了丁渭小斯的传信。收拾了一番,便出宫会面。 童供奉长得人高马大,一点也没有其他太监那种阴柔之气,出现在酒楼立刻就被两个小二围上。被小二当做大侠,专拣酒肉上了一桌子,还被塞进屋了几个唱曲子的姑娘。 接丁渭回来的小斯看着这场景,心里懊悔不已。早知道就交代清楚些,这可怎么办是好。 丁渭进来一看,眼角一跳,有些意外:“童供奉,在下来晚了。”腹诽此人口味独特。 童供奉凛然挥退一众莺莺燕燕开口解释:“不知是何人安排的!” 这下丁渭脸色一变,抬脚一脚把小斯踹倒在地破口大骂:“蠢货,还不滚出去!”惩治完回头道歉:“童供奉,小斯不醒事,千万别计较。我实在是感激才请你至此,临行前与你喝上两杯以表达谢意。” 童供奉听得这番话略微消气几分:“大人不必言谢,徐国师实在个隐患,大人只要不和他混作一党就好。” 丁渭马上正义凛然:“我当然是衷心于陛下了,自然不会和他一党。国师在结党营私?” “这倒没有,只是他行事太过,又位高权重一旦结党营私,陛下一时不察就会被蒙蔽了。”童供奉对徐浚亭十分不信任。 丁渭只劝着丁渭多吃,乐得徐浚亭多一个对头。吃罢饭另找了马车,送童供奉回去。回到府中后收拾停当就奉命离开赴任江北,以为此次定能一举争回皇帝宠信。 此时已经连降暴雨几十日,河水已经开始泛滥,农田谷物也都被淹没毁坏,有些地方虽没这么严重,农田也全是积水,植物根茎早已经腐烂。地势低的村庄甚至有的已经被淹没,人畜死亡不计其数。 一路上,树木东倒西歪,大队前方需要不断的清理路途上的障碍,道路泥泞根本无法行车。物资被迫走水路,丁渭惫懒,只躲在物资船上随水路行进。把手下派到前方,替自己打理。 到达江北时道路大多数都已经被淹没了,找了一处院落,叫来任上官员,一一问话,身为钦差大臣,总理赈灾事宜,面子排场摆足才开始着手事物。 连日降雨,水位上涨迅速,房屋倒塌、被淹,人畜饿死、被洪水冲走、庄家更是颗粒无收、植物尸体腐败、蚊虫滋生… 丁渭总算开始着手疏通水患,又召集各个地方的官员,召集人手,同时着手开始兴修水渠。还对着江北官员一通言讲,将徐浚亭的政策当做自己工作的中心思想大肆宣扬。至晚间,又是饮酒又是鱼肉,对一路上见到的惨状似乎已经麻木了一般,毫不关心。 第81章 责任 江北 钦差大臣如此好说话,一众官员哪有不开心的,朝廷赈灾款说到底还是落到在场这些人口袋里,自然是对丁渭马首是瞻,谄媚巴结。 丁渭虽贪腐奸佞,可对赈灾政策还是奉行的,终于想起到现场看一看。被一众官员簇拥着来到现场,扶着随从艰难地爬上一处山坡,远远的观察着。 “大人,水渠快修通了,你看那边,这两处一合拢就通了。到时水患必除,大人可谓是功不可没呀!”江北知府带着一众属下,阿谀奉承,讨丁渭欢心。 丁渭这里日日寻欢作乐,又有钦差身份,恣意畅快,王安石这里却是另一番风景。 长夜漫漫,王安石躺在床上,并没有睡着,漆黑的屋子里也没有点灯。他虽闭着眼却根本睡不着,心里烦躁,思绪翻飞,满腹豪情无处诉说,苦闷又孤独。 听着寒风无情吹打着窗户索性下床坐在自己的房里对月独酌,不知不觉半壶酒下肚。对着葫芦里剩下的半壶酒发呆,一醉方休虽然畅快,可他还要处理改革事务。生怕喝酒误事,只好小心盖好盖子,放下了酒壶。 天亮时分小斯进屋看着依旧沉睡的王安石有些不忍叫醒,出去转了一圈还是叫醒了这副沉睡着的疲惫容颜。 刚用完早饭,管家就探着头走过来:“大人,这是我家攒下来的鸡蛋,我给大人拿来,补身体。” 王安石赶紧推辞:“我这里有,你看,我吃着呢” 管家急忙将篮子塞给小斯:“大人,承蒙你看得起,这些年我跟着你啥都有了,孙子也有了。可大人您却瘦了一大圈,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心里不高兴。我啥也不会,帮不上你,可我也得把大人照顾好了才觉得是对得起您。” 王安石突然觉得十分温暖,微笑着道:“好,只是以后出去买些鸡蛋就是,实在不行养些鸡。” 管家痛快的应下:“嗳!这鸡蛋是我家儿子媳妇给您的谢礼,感谢您给孩子取的名字。” 王安石想起那个娇嫩婴儿,蓦然片刻,随即笑道:“你们的心意王某收下了,定不辜负你们厚爱!” 管家一时不知该回答什么,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竟让大人如此。尴尬的说:“是…是,那个….我拿到厨房去…” 王安石来到旧仓,这些日子下来,旧仓整改,制度整改,官员也是一次大换血,还有不少位置空缺着。依旧有一些老人每天都跟他对着干,想尽办法阻挠。 这些老人实在是十分碍事,不是他们阻挠,自己早就把这里安置妥当了。可这些人盘踞此地多年,年深日久,盘根错节,一时间很难能动到这些人身上。 对于空着的位置,有些官员当然想坐。可是坐到这些位置上就等于是同意王安石的变革,这么大的帽子,微末小官哪里有本事戴。有些权势的官又痛恨王安石妄动他们的利益,不肯妥协。 如今正是四面楚歌,王安石垂首看看徐浚亭送的扇子仰天长笑,万里江山,毁于蚁穴。官场风气腐败,民不聊生,官员却只顾着贪权揽财。天下能懂得自己报复的人有几个? 王安石日日忙着和这群贪腐小人对垒,不成想江北发大水的消息突然传入京都。 徐浚亭自丁渭离京就命人打探消息,发大水的消息还在桌边放着。此时人已经在后堂替换朝服了,方才皇帝急召。 皇帝脚边砚台、纸笔、茶杯碎片凌乱的躺着,小宫女小心翼翼的伏在地上,噤若寒蝉,徐浚亭向上看去,面上忧心忡忡。看样子是发过脾气了,眼下倒是省去安慰了。 只是这丁渭当差说不清是倒霉还是太过贪腐,本来在京朝堂上定好的兴修水渠,施粥赈灾,搭建民房。可偏偏刚刚修好的水渠突然遇到一场大雨,一场大水不仅将水渠冲毁,更严重的发了水。 这下不仅没办好差,不被皇帝撤职已经是命好了。皇帝气的立刻下了旨意斥责一番,又指派人手快马前往江北调查实情。奈何还要让丁渭看着灾情,只待他回来再处置。 江北山洪咆哮席卷而过,摧枯拉朽之力势不可挡,来势凶猛,像只饥饿的猛兽,用一张血盆大口,瞬间吞没了整个村庄。洪水奔涌而过,瞬间席卷了一切,只留下阵阵轰隆隆的悲鸣,和电闪雷鸣,警示着这一切的残酷。一切力量都显得微不足道。 暴雨,狂风,洪水,将水渠掀翻,将修好的水渠瞬间撕裂,像一把锋利的尖刀,瞬间刺穿这刚刚建立好的一切。 这场洪水来势突然,无数生命被河水吞噬,甚至来不及呼救,生命如蝼蚁。 丁渭看着一夜间河水已经没过一座山头,愁肠百结,悲从中来。坏了大事了,此时一众知府官吏跑的跑逃的逃,只恨不能把自己的财物全带走。 看着河水只涨不落,丁渭面色苍白呆滞无神,欲哭无泪啊!接到皇帝圣旨时,被皇帝一通斥责之语更是吓的呆若木鸡。 突然,丁渭起身疯子一样飞奔至书房,一通混乱翻找,找出所有公文,摊了一地。一一细细查看。满脸愁云:“怎么可能,修的水渠怎么会冲没了呢?” 一一对比查看,细细盘算,每一笔账目记录清晰,自己虽贪没了一些,可绝对不至于让水渠如此不堪一击。 难道真的是洪水太大了?还是这些人偷工减料,私自偷换材料?还是确实是自己倒霉刚好碰上这桩烂事? 如果自己贪没银两的事情被查出,那么查抄、入狱、斩首、连坐…丁渭想着想着就感觉好像脖颈一凉。哆哆嗦嗦,不敢胡思乱想,一定是凑巧。水势迅猛异常,如此大的洪水怎么可能会是区区水渠能够承受的。 丁渭跌坐在地,放眼望去,满地的公文,上面一个个名字,一张张脸,在眼前晃来晃去。如今,个个奔走逃命,一个都不露头。天大的责任,只能由自己承担了。一时间心情焦炙万分,神情沮丧,面色焦黄,惊惶万分… 第82章 难民 原本受灾已经安置、来不及安置的灾民原本要依靠朝廷,一场大水,灾民再次受难。 路边,灾民聚集。 有散着长发步履蹒跚的瘦弱男丁,有花白头发满脸皱纹的凄惨老妇,有蓬头垢面衣衫不整的无知幼童,也有各种伤残的残疾人,得不到救助,只能苦熬着等死… 他们衣不蔽体,食不果腹,骨瘦如柴,皮包骨头。他们流离失所,家破人亡,妻离子散。他们饥寒交迫,无处乞讨,面目狰狞,道德沦丧,神经失常… 皇宫里,徐浚亭被皇帝召进皇宫已经有半日了。 皇帝心情抑郁,不免有些急躁,言语间尽是烦躁。 徐浚亭被晾在一旁,无所事事。此时大家心里都清楚,皇帝这时候最想通过仁德施政树立威信,要摆脱高太后的控制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可越是得不到,就越是急切的要得到。丁渭这次赴任原本被皇帝寄予厚望,可非但未曾做出政绩,反倒让皇帝颜面扫地还赔进去不少银两辎重。 皇帝恨得牙痒痒,无处发泄,一直憋着。把徐浚亭叫到身边却不知该说什么,身为皇帝,此时又能说什么? “皇上,政务枯燥乏味,何不找些带身手的,博弈一番?”徐浚亭看皇帝苦闷郁结,便想让皇帝好好发泄一番。 皇帝随手丢下手中折子:“博弈?依国师所言,下去准备。” 随侍的宫女会意,翩然退下。徐浚亭又建议道:“罗点准备上!” 皇帝满意的点点头,示意宫女着人准备。 置办好,皇帝出场,已经重新换了新衣,并不废话,一个跨步冲到侍卫面前一把抓住他的左臂,未及发力,侍卫已经顺势后退几步,同时踢出一脚,直中皇帝下盘,皇帝吃痛松手。 两人各自退回,准备下一回合,这一次明显皇帝慎重许多,只出拳试探,并不真正攻击。突然大跨一步,快速一拳,狠狠打在侍卫小腹,马上乘胜追击,一套龙虎拳打的侍卫翻倒在地,鼻孔出血。 皇帝哈哈大笑,意犹未尽,换个侍卫上场,继续。 皇帝并不擅长赤手博弈,侍卫们都是一个路子,即陪着皇帝打又不伤着皇帝,如此下来这些博弈高手就个个都不是皇帝的对手,统统败下阵来。 徐浚亭的目的也并不是打拳,不过是借着打拳,让皇帝发泄一番罢了。 身心手脚一活动,大汗一出,皇帝顿时身心畅快,对于心头上记挂之事,反倒放下许多,身心轻松心情也大不一样,着徐浚亭留下来一起陪自己用晚膳。 皇帝长久压力过重,心情得不到疏通,自然遇事易急易燥。徐浚亭一见着皇帝就没打算劝,一来自己并不擅长劝人,搞不好把皇帝惹毛了。二来,谁都不想撞枪口,这个时候谁敢乱说话。 宫中御膳当然比自己在家吃的要奢华许多,规矩礼仪也多,徐浚亭站在房间里等皇帝驾临,皇帝说是陪他用膳,在外人看来就是赏赐,实则皇帝这时候敞开心胸,正是要倾诉的时候,留他确实是为陪伴。 徐浚亭对吃的并没有什么,只是待在皇宫一整天,就吃了一些糕点,又不好说自己没吃饭,皇帝身边随时有人伺候,从不会饿着,也就忘记了这个被他召进皇宫一整天的人,早已经前胸贴后背了。 要说当官自然是处处都好,又能名扬史册,可就是这点不好,在皇家面前有规矩,就算是皇帝宠臣,规矩不能破,否则冒犯君威,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桌上菜品逐渐上齐备,还有佳酿,酒香顺着壶嘴儿溢出,馋的徐浚亭想流口水。奈何守着规矩,又不好太表露出来免得传出去被人耻笑,只好故作谨慎,低头垂思。 这里是皇帝日常用膳的地方,皇帝能愿意在这儿用膳可见皇帝是真的信任徐浚亭。这一任皇帝实际上是一位勤政节俭的皇帝,不说那些工作狂人的类型,单笔最近几代皇帝,这一任皇帝还是十分节俭,十分勤政的。 终于皇帝驾着步撵款款而来,还未到跟前,就香气四溢,原来皇帝是去洗澡宽衣了,怪不得要这么久。 徐浚亭依着礼数向皇帝行礼扣头,皇帝上前亲自扶起以示亲厚,君臣友爱,依次落座用膳。 御膳虽说都是山珍海味,皇帝也十分随和,并不让国师拘泥礼数,到底还是有规矩在,徐浚亭也只是吃了半饱,开始陪皇帝聊起来。 侍奉宫女给两人负责斟酒。 “这万里江山诸事都由朕守着,守好了是好皇帝,守不好就是昏君,被后人唾骂,朕也觉着累的很”皇帝卸去平日的威严,推心置腹的和徐浚亭聊家常。 徐浚亭拱手回答:“守天下安宁不仅仅是做给天下看的,臣觉得,其实是给自己看的” 皇帝眼眸一亮,像是想通些什么一般:“朕做好朕的皇帝即可…此话甚妙!” 皇帝又问:“江北之事你怎么看?” 江北,皇帝亲派钦差治水灾,结果水渠冲毁,灾民遇难者不计其数,虽此事有可能是天灾,奈何灾情严重,灾民数量庞大,身为皇帝当然要有决策,以安天下民心,以示皇帝仁德。 凡事都有旧例可询,此时皇帝问策,果然不简单,徐浚亭放下手中金樽:“臣以为有旧例可询,皇上需保重龙体为上。” 皇帝不露声色:“可有如今一般情景的?你想什么朕明白,朕就是要做好朕这个皇帝!” 如此一说徐浚亭只好开口:“臣,请求陛下派微臣前往,安抚灾民。” 皇帝是想要亲自出宫巡查,出宫非同小可,怎么能轻易让皇帝前往,何况是灾区,万一出了事,怕是江山都要动荡不安了。徐浚亭只好如此说,这样也算是一个折中的办法。 皇帝并不愿妥协:“此时此刻!朕的子民们盼望的是什么?灾民们想的是什么?是朕!他们在想着朕,你说!朕不去谁去?先头已经派了钦差大臣!结果呢?上天可以有灾有难,可朕不能让自己的子民对朕失望!” 说着并不等徐浚亭多说:“朕只你顾虑,走前朕会安排好人手留京。还有你随朕同往,朕倒要看看这个丁渭是怎么办的差事!”抬手示意太监拟旨。 第83章 真相 江北水灾,难民横生,皇帝亲自前往巡查,当仁不让成为人间佳话。 到达江北,皇帝忙着体察民情,巡查沿路百官政绩,一路上还算平静。 徐浚亭并不放心京中的王安石,时刻关注着京中王安石的动向,王安石性格太容易被人利用,一步走错就累及自身,现在一切都还在开始阶段,不能轻易就失败。 这一日,如往常一样,跟随着皇帝被大批官员簇拥着一路巡查,偶遇灾民也会亲自查问些日常吃住的问题。 突然徐浚亭发现角落里一个人鬼鬼祟祟的,装作不在意,悄悄让手下暗自将此人抓获。 水渠乃利用江河之水灌溉农田之用,通过在地面开“沟”,引水入农田,复杂的有许多分支交错,一般取材用石砌。 下旨兴修水渠本就是利民兴国之举,这也是王安石极力倡导的,能快速提高农业生产发展,同时增加国库收入,是大家都即为认可的利民措施,此事成功对京中王安石也能增加些助力。 徐浚亭回到住处就开始审讯在水渠施工现场抓回来的人:“你是谁的部下?何故鬼鬼祟祟?” 地上的人披散长发,蓬头垢面,面庞沟壑纵横,身躯瘦弱,弓着身子,二十来岁,口中喃喃自语乞求能够活命。仿佛听不懂一般,木讷的看着面前的人。 徐浚亭看着徐澄递上来的供词问:“招了?” 徐澄得意洋洋:“还没动刑呢就全招了!” 徐浚亭看完供词,脸上并没有太多变化,沉吟片刻道:“人留着,找个地方安置,或许有用。” 这份供词供述之事非常简单,只是此事关系巨大,牵扯众多。 这个人原本是修水渠的男丁,无意间偷听到领头的与衙役偷偷在修建水渠的材料中掺假,此事本不大。可他近日突然发现领头人与衙役均莫名死了,做贼心虚,就想在现场看看有没掺假的石料,打算藏起来。 缓缓踱步,看着窗外明显有些破败的景色,心头不由有些烦闷:“徐澄,你找一些人乔装打扮成灾民,暗地里悄悄查,动静别太大,以防引人注意。” 徐澄跳过来利落的接令,随即在窗前一晃而过。 没过几天,徐澄就陆陆续续抓了一些人回来,大部分都是负责修水渠的,轮番审问过后大概找出了原因。 徐浚亭找到丁渭,准备探探虚实。 丁渭自从被斥责过后整个人颓废了许多,皇帝也对他不闻不问,他也不敢再去找皇帝,只想等着事情过去了,跟回京让高太后多少护自己一条老命。 曾经的钦差大臣,吃喝玩乐,风光无限。哪里尝受过现在的滋味儿,面对稀粥野菜根本咽不下去,很快就形消见骨,瘦了下来。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任凭曾经再奢靡,如今除了野菜不吃就没有吃的。 徐浚亭见到丁渭,两人对视一眼,各自坐下。 “缺什么么?”徐浚亭看着瘦到脱相的丁渭询问道。 丁渭自知自己不过了徐浚亭这一关定然熬不到回京便道:“出如此事故,实乃我之责任,我日日反省,以求早日看到灾民们重建家园。多谢徐兄关怀,在下受之有愧啊!” 徐浚亭邪魅一笑,有些玩味的拿起桌上的槽瓷碗:“听闻大人来到江北就与地方官员打成一片,可谓虚怀若谷,万望保重!” “关于水渠…我已经查到了一些眉目了,你要不要听一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仿佛罂粟绽放。 丁渭惊讶的抬起头,缓缓起身,迟疑半晌才对上徐浚亭视线,佯装嗔怒,呵斥当初不该轻信这些官员。 丁渭其实很清楚,自己如果不撑到回京,必死无疑,无论说什么,都不会承认自己贪腐赈灾银。 徐浚亭粲然一笑,深色从容的放下手中瓷碗,抬腿离开,不再留下只言片语。 当晚徐浚亭陪同皇帝视察水渠,当众演示水渠修建时同工减料的真相。 主要问题就在石料,石料中心掏空,填入沁水沙土,混入优质石料内。洪水来袭时,这些石料开裂导致水渠坍塌,空心石料因洪水冲走,也不曾留下痕迹。 当场把这些石料做了演示,皇帝看后怒不可遏。当即要起草圣旨治罪丁渭,同时命人把丁渭下入牢狱。 徐浚亭义正言辞乘上供词:“此事乃江北知府指使所为,供词在此!” 皇帝一愣,回想了一下,徐浚亭确实没说是丁渭干的,懊悔自己气糊涂了,拿起供词一一详细查看,才问道:“可有缉拿归案?” “臣已将其围困于家中,即刻即可缉拿归案!”徐浚亭大声道。 皇帝板起面孔,刹那间冷意翻飞:“兴修水渠是我朝利国利民之国策!乃承担国家百姓之重任!贪污赈灾银粮,上对不起青天,下对不起黎民!凡贪墨赈灾银两着,一概处死!必然重惩!以示天下!” 徐浚亭迅速顺着贪污赈灾银案往下追查下去,很快,又查到一个关键人物。 卖唱女,玉莲,是此大部分处达官贵人的座上客,每日辗转于各个府邸,对此案知之甚深,经此人供述,当时丁渭并没有参与石料掺假,甚至可以说丁渭就不知道。 因为当时大家商量事情时,丁渭被江北知府迷昏了,稀里糊涂的让这一众官员成了事。不仅如此,丁渭在赈灾期间,大四搜刮民财,收受贿赂,奢靡无度。 徐澄一一将大略经过讲述后同时带来一个新的问题,此女不愿做证人。 徐浚亭无奈,只好着便衣亲自前往。 玉满楼 玉莲正在辗转于各个酒席之间,或谈笑风生,或诗词弹唱,或饮酒作乐。风尘女子做到她这般也属一流了。 徐浚亭刚到门口就被一大群莺莺燕燕围了个水泄不通,你推我挤,生怕不能把人吓跑一般,热情的他无所适从。 徐澄抱着大道,大喝一生,冷硬着面孔,硬是把姑娘吓得一哄而散,不敢上前。 第84章 问斩 老鸨见状赶忙迎上来:“哎呦,来不都是来玩儿的嘛,你看把我这姑娘吓得。请问两位公子…哎…那里不能去!” 徐浚亭懒得跟老鸨废话,甩开袖子就往豪华的地方走,留下徐澄应付老鸨。 只见这楼上楼宇栏杆,豪华可见一般,在这种灾民遍野的地方竟然还能有这样的地方,人来人往,十分热闹。 个个声色犬马,醉如烂泥,躲在这温柔乡里不肯归家。徐浚亭不禁感叹:“只怕亡国了还不知道呢。” 一个不留神被人撞了个满怀,仔细一看,这位倒是有些端庄优雅之气,不像是这里的人,容貌娇艳,风韵十足,身上香艳的味道映衬的红润的脸颊别有一番滋味。气质出挑,却衣着暴露,双眼注视眸含清水,含情脉脉。 几乎立刻断定“玉莲?” 被人突然叫一声,玉莲不由得惊讶转头。愣了片刻:“我未曾见过你。” 徐浚亭平淡开口:“我…是特地来找你的,可否一叙?” “哦?”玉莲柳眉微挑,一双美眸闪着精明之色。 “如果你能答应我的要求,我帮你脱了奴籍。”徐浚亭开门见山。 果然,玉莲十分识趣的把他请入上房。并到外间重新换了一身梅花纹沙袍,重新整理仪容才出来见人。 这次看来倒是大不相同,稳重端庄,沉着睿智。在这声色场里反倒更像是个老板,不像是个风月女子。 又不禁感慨,此女子果然手段非常,自认为自己连眼角都没动,竟能猜出自己的喜好,果然好手段。 玉莲原本是个率性女子,生来洒脱,性格明朗。奈何生来就是奴籍,一生淫浸在这风月场,早已经对脱去奴籍没了指望。她不过是好奇这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略微试探就已经发现,这个男人是个不懂风情的糙汉子。 玉莲红红唇角微开:“不知公子,有何要事?” “指证丁渭”徐浚亭心里其实有些急,眼下不动作快些定会生事,到时候再找机会,不知又到什么时候了。 玉莲一愣,竟打量起来,从头到脚把面前的人看了个遍,更过分的是竟然开始对他撩拨起来。 徐浚亭感到受到了侮辱,怒喝一生。他如此一本正经,这女人竟然来这一套。 玉莲也不生气,温声道:“国师大人,你吓到奴家了。”言语间还带着些娇羞之态。 徐浚亭高声道:“徐澄。” 徐澄应声而入,眼睛盯着左上的女子,不错眼的看,不肯错过每一秒细节。 玉莲很快就收回心神:“我告诉你们官府实情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你们何苦来逼我?我在这玉满楼立足就是靠着大人们信任,如让我来指正,那么敢问国师大人,小女子该以何立足呢?” “你不应该立足不是靠玉满楼,更不应该是靠各位大人,不是应该靠你自己么?”徐浚亭并不明白她这样才情的女子为何甘愿在这声色场。 玉莲一愣,笑了出来:“是了” 话锋一转又道:“即是如此,繁请公子给个理由,我为何要指证丁渭?” “贪赃枉法,搜刮民脂民膏,贪没赈灾银两,收受贿赂,导致水渠崩塌,国法不容,天理不容”徐浚亭慷慨激昂。 玉莲眨了眨眼:“你并不是一个迂腐之人,何必如此” “你也并不是一个庸俗之人,又何必在这里?” 玉莲挑衅:“公子真的要帮我赎身?” 徐浚亭连脸后退:“你想离开可书信与我,我帮你便是,我可不是那个意思。” 玉莲笑得花枝招展。 “那你是答应出面作证了?”徐浚亭急切想赶紧离开。 “公子的话可要记着~”玉莲笑着应下这件事。 其实这件事让他十分委屈,没想到一个小小女子如此难缠,看上什么不好,偏偏看上美色! 很快小小的江北就传出一则关于国师的香艳流言,歌女玉莲一曲妙奏,吸引国师,成功成为国师的红颜知己。 徐澄一脸艳羡,仿佛丢魂一样,追着徐浚亭不放。 徐浚亭脸黑成了酱油色,从没觉得如此丢脸,被一个小女子玩的团团转。 好在这短暂的香艳故事很快就被掀了过去。 丁渭这次是死定了。 徐浚亭立刻把玉莲供词上呈皇帝,将这次整个案件的来龙去脉查的清清楚楚。 皇帝脸色铁青,一言不发,挥退众人,许久才命人将丁渭押解至殿前。 “你有何话说!”皇帝并不看伏在地上这一团枯骨,声音冰冷。 丁渭只趴在地上,一言不发。 大殿之上鸦雀无声,沉默良久,皇帝最终挥挥手,让人把这个自己已经认不出来的身影押回去。 皇帝十分震怒,毕竟丁渭是自己一直相当信任的肱骨大臣,没想到的是自己多年来竟然错看了,将奸佞之人奉做栋梁,如此贪赃枉法之人居然在自己身边这么长时间。 皇帝直接一纸诏书将丁渭抓入黑铁狱,并罚他诛三族。 问斩前一日,这个一代权臣,在牢狱中暴毙身亡。皇帝听闻,沉默片刻,冷哼一声,甩袖离去。 徐浚亭对于丁渭,到底算不上什么血海深仇,不忍他被暴尸荒野,便命人帮他和他的家人安葬入土。 谁知徐澄却激动地把自己带到了坟场,就是为了证明死的人不是丁渭。 徐浚亭想翻白眼:“你姥爷我很无聊么!” 许是表情太过严厉,徐澄吓的颤颤巍巍的:“徐澄知错了。” “以后做事稳重些,知道错就要改,不要屡教不改”徐浚亭只好放缓语气。 “走吧。” 徐澄依旧是小孩子心性:“那死的不是丁渭,那丁渭去哪了?谁把他救走了?” 徐浚亭缓缓道:“不知道。今天这件事先放着,先看看情况再说。” 第85章 亡命之徒 行刑前一日,黑城大牢。丁渭自诩命苦,无颜再见高太后,即将身死,颇有些慷慨就义的情怀。自从皇帝召见后,丁渭就心灰意冷,清楚自己的命运,只觉得英雄未展才华,就身死他乡,很是不甘。 高太后把持朝政多年,势力远比皇帝和徐浚亭以为的要大。这京都之外,皇帝眼皮子底下,要想保住一个人的性命,非一人可以作为。 徐浚亭对于丁渭的去向其实也有些疑虑,命人做了一番调查,只是自己人手有限,一时半刻并未找到有价值的线索。徐浚亭只好把此事暂缓再议,搁置了丁渭。 朝务繁忙,江北受灾严重,个地方都需重建,此次案件除了江北知府,连带知府之下多位通判,以及通判之下一众小吏,全部抄家问斩。此次贪腐案皇帝作为反面教材,处理十分严苛,毫不留情面。 徐浚亭一面帮助皇帝重新选拔人才,一面着手水渠重建之事,修堤建坝,施粥赈灾,建立民房。每天忙忙碌碌,好在,很快事情就理出了头绪,一切逐渐重新回到正轨,皇帝不便长期逗留,着手回京之事。 此次江北之巡,亲临灾民现场,问询吃穿用度,亲自吃粥发放衣物,亲力亲为,严处贪官污吏,京中早已传遍。对皇帝的圣明仁德,慈善仁厚大肆褒扬,无不称赞,皇帝回京竟成为一桩盛世,京中百姓竟是夹道欢迎,好不热闹。 丁渭发迹前经过商,鲜少有人知道,因经商并不是什么让人称颂的营生,当时经营也不是什么富豪,因此丁渭越是位高权重越是不爱提及。 当年丁渭也是豪情仗义,经商后接济不少亲朋好友,许多人因他仗义豪情,对他都是十分称颂,在家乡里名声十分显赫,只是当时并不是以丁渭之名。 当时人称他为丁老三,在当地,无人不知丁老三名号。虽不是乡绅富豪,却比这些人更受爱戴。 后来姻缘巧合,接了一桩官府差事,与朝廷做生意并无甚盈利,丁老三也是盼着朝廷能松松手,发个盐引,这才来结交这些官吏。并非为着银钱,谁知有个官吏十分犟头,盐引不给还要强行扣下货物,同撩劝不过,丁渭告状无门,与此人争执开来。 丁渭并不是愿意虽人拿捏的,当场对此人,一番批判,口中妙语连珠,舌灿莲花,出口成章,引经据典,据理力争,毫不退让,气势如虹。 这官员顿时无言以对,同僚俱是对丁老三十分欣赏。从此对待丁老三便十分不同,直至后来又遇到高太后亲信,被提拔,一跃由商人摇身一变成了官吏。从此便视高太后如如师如友,十分不同。 他家境虽不富裕,可自由就跟随有钱人家公子当书童,自幼和清贵人家打交道,又在书孰旁听多年。常年帮逃课公子写作业,除了一肚子锦绣文章,自己也是十分工整。只是丁渭当年无有入仕之意,一直不曾科考。 公子哥离开家乡后丁渭无以聊生,琢磨起贩盐的买卖,也赚得一些散碎银子,只是朝廷管制甚严,并未能以此发家。 此次逃生亏得当年兄弟,舍命相助,要不然单只凭借高太后,自己定不能如此顺利,从徐浚亭手中逃脱。 丁渭躲在盐贩小舟上,直到皇帝拔营出发之后,才敢出发,回家乡。 途中自己过往的兄弟朱大脚依旧是心有余悸,当时心中顾念着兄弟情谊,二话没说,为了兄弟。没想到如今自己非但不能回京,官帽子也要丢了,只剩下跟着丁渭亡命天涯了。 此时虎口脱险赶忙打探:“老三你怎么会成了京官了?丁渭就是你?我就说你定会有大出息” 丁渭掩面:“哎,兄弟休提,我无言以对啊!现在不过一逃犯尔,今日若无兄弟舍命相助,在下早已一命归西了!” 朱大脚也算得上是当差之人,自然明白因缘际会,人各有命。当年丁老三突然散尽家财,离家闯荡,大家都以为是跟随了什么贵胄公子,毕竟丁老三原本是个书童,经商几年却不甚有作为,大家权当是他心冷,又做侍从去了。 是知道竟是发了家,当官去啦。丁渭经商手段一般,可当官确实有些才华。有十分懂得拍马屁的精华,懂得吃亏,常常得到领导青睐提携。他自己也争气,做起事情也不马虎,高太后暗中协助之下,很快一跃而上,成为天子近臣。 高居江宁知府之位,在高太后和皇帝护佑之下,很快开始享乐,在官场如鱼得水。对于下属官吏贿赂照单全收,贪腐腐败可见一般。 一朝落败,连累亲族三族背朱,回到家乡,靠亲友接济,才勉强买齐了棺材,帮一众血亲收拾入殓,入土为安。 靠着朱大脚的关系,才在家乡有一个落脚之地。原本如此安生,苟且偷生被众人从此遗忘,便能安全度日。 可丁渭没多久就又生出一肠子坏心思,筹借一路盘缠,便潜回京都,以图再起。 花了好一番心思,才找到童供奉京中的住宅。每日风里雨里,太阳晒着,冷风吹着,都在童供奉家门口死守等候。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盼到童供奉出现。 童供奉原本远远看着门口有一人,看着衣衫褴褛,藏污纳垢,以为要饭的讨银子,心中觉着晦气,走至门前从袖口莫碎银子。谁知这仔细一看,此人竟是丁渭。好不惊讶,问询了一番将人请进府中,着人备饭,伺候洗浴,冲洗收拾停当,又饱餐一顿,才到庭前跟童供奉道谢。 童供奉无事,正在逗鸟:“丁大人,哦,失言了,嗯…你如何活着?陛下知道么?如今找我可是有事相求?” 丁渭涕泪横流:“向童供奉诉苦喊冤,声称是被兄弟拿性命从刀口子之下,留下一口气。反咬徐浚亭诬陷朝廷大员,口口声声要面见高太后。” 第86章 露出马脚 童供奉对朝廷局势还是十分清晰的,如今没有了丁渭,能牵制徐浚亭的也只有高太后,可高太后毕竟只是垂帘听政,想要对徐浚亭做什么,还是要顾忌皇帝。一步不慎就会激化矛盾,两人相争必有一伤,动荡不安的还是朝廷。 此时丁渭突然出现,童供奉虽然意外,却知道他的身份,并不敢收留,只先答应下来,赠送银两衣物才好送他离开。 待他离开又开始泛起愁思,不知该如何是好。自己是皇帝亲信,深蒙圣恩才有了如今的地位,和住的府邸仆人。感念皇帝恩德,自然是对皇帝忠心耿耿,只是忠孝两难全,如今可如何是好? 恰逢皇帝召见,丁渭心中为此事烦扰,言辞间不免还是提及案件之事。皇帝心中余怒未消,不欲多说。倒是徐浚亭耐心给童供奉一一解释,童供奉对他原本就忌讳,如今他说的越是清晰证据充足,越觉得狐疑。 徐浚亭知晓童供奉习性,此时突然对丁渭之事耿耿于怀必定事出有因。嘴上不说,只命人暗中调查。查到的消息,确让徐浚亭意外。遍寻找不到,不想着逃亡活命,偏要跑回来。 徐府 徐浚亭正在和王安石对饮,男人之间有时候交心,只需要陪着,或者喝点酒。徐澄作陪,给两人斟酒。 “听说你出去还惹了断风流债?”期间王安石谈起大臣们闲言碎语的八卦。 徐浚亭有点懵,直摇头,一脸叹息和无奈。 “怎么了?这种事情,大家都说的有模有样。你不是去找了人家么?”王安石笑道。 徐浚亭无言以对,自己分明是公事,怎么就成了这个女人的靠山了? 王安石感慨:“想不到丁渭就这样被除掉了,可惜是入朝为官,若是做些别的营生也不至于丢了性命。” “人各有命,若是换了营生也是这样呢?只是死法不同而已,何必多想?”徐浚亭不知道丁渭是彻底消失苟且偷生了,还是真的被高太后安插到什么地方去了,心中还是有些不安。 王安石苦苦一笑:“不知将来你我会是什么下场?” 徐浚亭有些诧异,一直知道王安石心中思虑皆为天下,革除旧蔽,富国强兵。不可不畏志向之远大,可是心中却如此悲观,实不是好事情。 “王大人,你新法为国利民,上为陛下,下为黎民百姓,必定扬名后世,何必忧虑身后事?王大人,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只有胜利了,才会被人人称颂。否则就是利国利民,也会被人批判。”徐浚亭说出心中所想,大胆往前冲,别停留,箭已离弦,如何回头? 王安石郑重点点头,十分认同。 “老爷,有消息了查到他老家,都说他回去过,又走了,还借了一大笔盘缠。这个丁渭在家乡名声十分好,像是另外一个人一样。”徐澄拎着酒壶回来也不顾及,开口就说。 王安石看着徐澄:“什么人?” 徐浚亭不好阻拦,毕竟是私底下的事情,不是要隐瞒王安石,主要还是担心他的脾气,怕他掺和进来把事情搞复杂了。 抬头看着徐澄,眼神示意他别告诉王安石。徐澄倒是实在,拎起酒壶赶紧斟酒,还自顾自的说:“我这一出去,怠慢大人了。” 王安石挥挥手,表示不在意,盯着徐澄听他继续说。 徐浚亭看着徐澄小嘴一张一闭,话就出来了,实在是无语。自己就不该叫这小子进来,在一次后悔让徐澄这个傻小子跟着自己。 王安石着实惊讶:“光天化日,大牢之下,天下竟还能出这种奇事?到底怎么回事?” 徐浚亭开口道歉:“是我的不是,也没有告知你一声。实在是因为我也没有查出头绪,不知他是流亡出逃,还是另有所图。如果只是趁机逃跑也倒罢了,放他一条生路随他去。” “高太后能这样轻易放跑他?万一现在已经联系上了密谋它事呢?高太后的势力可不小,你可别小看她了”王安石高声道。 徐浚亭挥手叫徐澄出去:“没这么快,眼下最多也就是到京安顿好,他这张脸京中官员谁不认识?他还不敢这么明目张胆,被人看到了行踪,就是高太后也保不住他两回。” “哼,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王安石怒道。转而一想又觉得不解:“在你手底下,高太后也能如此猖狂?还是江北还有她的人?” “不是我手底下的,应该潜伏在陛下那里。买通了牢头跟监斩官,当时许多位置空缺待补,应该是许了极大好处。原本他们成不了事,我怕高太后做手脚。特意另设了一队人马,专门看管人犯安全。没想到里面有一个姓朱的小吏,与丁渭曾是兄弟,看到兄弟将死,竟舍命相互。这下才使得高太后计策成功,我知晓时为时已晚。” 王安石叹息:“你也不必自责,也许真是他命不该绝吧。” 这件事情确实是巧合,也是丁渭往日积德,竟然在此时出现,还救他一命,他若从此销声匿迹,未必不是最好的结果。 两人静默坐着,沉吟无语。 如今朝堂诡谲,风云变幻,新政措施大多推行起来都很困难,甚至有一些根本就停滞不前。反对派势力呼声日益高涨,这些老地主,旧势力闹腾起来也够他们俩喝一壶的,高太后再跳出来的话,他们俩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我倒想起一个人,他对陛下十分忠心,你可与他走得近一些,也许关键时刻他能帮上忙也不一定。帮忙倒是其次,主要是推行新政” 王安石好奇的看着他,想不出他所指何人。 徐浚亭笑道:“童供奉” 王安石了然,拍着脑袋:“糊涂啊糊涂,竟没想起他来。是个想法,只是此人十分厌恶官员拉帮结派,我这么找他不是平白惹他猜忌么?” “这件事情当然要他心甘情愿才行,当然不能拉帮结派,否则还推行什么新政?”徐浚亭缓缓道。 第87章 只是靶子 童供奉对于丁渭的事情很苦恼,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此时下人禀报徐国师来访,示意下人请他进来。整理衣裳,收敛心神,重新坐好。 徐浚亭看着这个不大不小的小院,很是清幽,赞叹道:“童供奉这里果真是个修养身心的好地方!” 说话间,人已到了正厅,放下手中酒壶:“我就是来找你喝喝酒,也没什么事。”童供奉对自己的戒心他还是感觉得到的,只是有些话不好说的太明白。真相始终是真相,不管他如何做,除非他放下戒心,否则休提解释。 童供奉毫不领情:“我从来不好喝酒” 徐浚亭打开酒壶,就着壶嘴便独自喝起来:“咳,我这是给自己带的了,得了我就自己喝。” “国师,我这从不好和众大臣喝酒,你不知道?”童供奉有些不快。 他当然知道了,这不是找个由头吗,拎酒纯粹是习惯而已:“我这一时不察,疏忽了,哎,也怪最近烦恼颇多,总是忘东往西的。” 童供奉暗自嘲笑:“国师日理万机,人忙事自然多。宽心,也就好了。” “你是不知道啊!我这是表面风光,这知道背地里我多少烦恼?当初去江北我就叫陛下别去,可是咱们陛下这脾气上来了谁挡得住?铁了心要砍了丁渭那厮,我也可怜他,不想他就这么走了,奈何军令如山,好在啊他…”徐浚亭借着酒劲儿道。 童供奉神色一凛,两人都是一阵沉默。 徐浚亭顺坡下驴:“童供奉啊,我实则是来求你帮我来了,可我…哎!也是我倒霉,在江北事务缠身,又觉得毕竟是工事同僚,不忍观刑。谁知这竟成了疏忽,丁渭不知为何被人调了包,若不是我替众人收尸,恐怕死到临头还不知道呢!” 此话一出,童供奉神色越来越严肃:“你自去向陛下禀报实情便是,有事情都来找杂家,咱家能通神不成?乐意找谁自去找去,都如你一般找一找杂家,哭一哭杂家还过不过了!” 徐浚亭如此便不再装腔作势,抱着酒壶大口喝了小半个肚子,才缓缓道:“我认为,如果是丁渭,必然是方才的做派。我看管不慎,大不了罚奉降职。若是童供奉帮了不该帮的人,可直到自己的下场?你是极其忠心于陛下的,如果上了小人的当,将自己送到不仁不义的境地岂不是得不偿失?” 这话正是童供奉所想,只是他确实不相信国师:“国师果然巧言善辩,方才还说惧怕呢,片刻就说不怕,反复无常小人做派!” “怀疑我结党和丁渭祸国乱政童供奉觉得哪个重要?再说,你每天就坐在家里说怀疑我怀疑我,何不如看着我?看看我每天在做什么,对吧?”徐浚亭对这个有点钻牛角尖的童供奉有些生气。 童供奉有些意外,惊讶的看着眼前人,大方磊落,洒脱睿智,自己不再多言,对方既然如此说,当然应承下来。倒要看看这国师的真假,童供奉抱着怀疑的态度光明正大的“潜伏”在徐浚亭身边。 “即如此丁渭若来,你便应承,约个地方,到时候我自有手段,且看这个活靶子要干什么!”徐浚亭倒是不在意童供奉光明正大的怀疑。 有了主意,童供奉很快就和丁渭约好了时间地点,丁渭到底还是有些手段,这几日功夫,就混的手头有了银钱,衣着打扮一如往常光鲜亮丽,只是这张面孔怕被人认了出来,用人皮面具掩盖容貌。 童供奉见到人来了,就叫了酒菜,两人饮酒作乐,相谈甚欢。要不说丁渭能干,讨人欢心,拍马屁,句句话都得体到位,哄得童供奉舒舒服服的。童供奉倒是乐得开心,只管饮酒作乐,就等着丁渭出招。 丁渭依旧是说了上回那番话,说的痛哭流涕,好不凄惨,然人看着就是受了天的的委屈,只说要见高太后,旁的就别无所求了,早已心灰意冷了云云。童供奉心里哪里相信,只是看着面前人比起离开京都时候,瘦这么许多还是不免动容。 等丁渭提出回去时,才坎坎应付说定会帮他。丁渭不再多言,起身恭敬一拜:“童供奉,救命之恩,来日必报!” 谁知这时吱呀一声:“童供奉,你在这里呀,我从门口就看着你了。真是巧了,我刚好一个人,咱们一喝起?咦?这是谁?” 丁渭大惊失色,好在面具遮面,只装作哑巴,手舞足蹈一番。 “这是我的一个亲戚,来投奔我来了,不会说话,国师别介意。”童供奉开口圆场。 心知徐浚亭心智非常人所及,怕面具露出马脚,还是赶紧示意童供奉,要离开这里。 童供奉十分配合:“我这亲戚没见过世面,听得国师大名惧怕的很,在这里十分拘谨,我来陪你,来!”说着端起酒杯。 徐浚亭与童供奉把酒而欢,眼看着丁渭从眼前“溜走”。 走出茶楼丁渭松下一口气,直呼倒霉。走街串巷绕来绕去,生怕被人跟踪。刚放下心喘口气,突然脑袋上“砰”的一声后,人应声倒地,昏了过去,脑袋上破了口,鲜血往外只冒。 这人跟着他瞎转悠了半天,终于逮到机会,下手有些重了,看着倒下的人流着血自言自语:“没事儿瞎转悠什么,要不然我能下这么重的手么?啧啧啧…这血流的,不会出什么事吧?”说罢扛起人,飞奔离开。 茶楼之内童供奉与徐浚亭两人,倒是活络了许多,不辞从前冷淡的样子。 “国师,此事以后便和我没有关系了,若出了事情,我这里…说来你也知晓实情,想必是会秉持公心的。”童供奉谨慎的说。 徐浚亭爽快答应:“那是自然。” 茶楼之内童供奉还是向徐浚亭道谢。 对于童供奉,实则是不想对今日之事不想有牵扯,害怕得罪了高太后而已。徐浚亭心知肚明:“今日之事,除了我们三人没人知晓,放心吧。” 第88章 来信 回到府中,徐澄来报:“老爷,外面有消息。” 徐浚亭凝目看着纸上几个字:“丁渭失踪,正在追查。”脸色逐渐凝重。在这偌大京都,没人会在乎他这个已死之人,不仅知晓行踪,还能避开他的眼线顺利抓走人。徐浚亭脸上浮起一抹冷笑。 “哎!你看看你,想起事情来就什么都不顾了。这么冷的天,也不知道多穿点。穿成这样,身体怎会受得了啊?”徐御翔很是担忧的样子:“去去去,熬碗参汤。” 徐澄麻利的领命出去,徐浚亭无奈又好笑,这世上总有一种冷叫麻麻觉得你很冷,时光倒流,依旧是如此:“我不冷,这才什么时候,冬天我岂不是上个朝还要背着碳了?”不着痕迹的把茶碗中碎掉的纸糊倒掉。 “哼!仗着年轻就觉得自己个儿是铁打的,老了有你后悔的。”说着将一碗汤水放在桌上:“你姨娘做的,我吃着喜欢,你尝尝,顺口不?回头让后厨做了当个饭,爽口又滋补。” 徐浚亭眉心微动,一言不发,品了品,良久:“就是之前纳的那个吧。” 徐御翔看着儿子心绪繁杂的样子也明白,朝堂里头的事情他不参与,大致动向还是知道的,自家儿子不管做什么自己当然是放在第一位支持的。只是儿子病过那一回,到底还是不放心,暗自要决定亲自照顾。 徐浚亭这时候没工夫操心老头子在干嘛,一心只是想着王安石变法各项政策措施推进进度。变法,变法,说起来轻轻松松。真正做起来,各种全新的政策,制度,标准。一旦变,就是阻挠,接下来就是矛盾。 表面上一个小小的想法,真正实践的时候,就需要足够周密,足够有耐心,足够有信心,否则终究害人害己,一切都只能是空谈。 “老爷…这件锦袍厚实些,您换上吧。”徐澄走进来,眼神闪烁,有话要说。 徐浚亭沉下目光:“爹,天气冷了,您屋里早一些备上炭火。缺什么了差人告诉我,我帮您预备去。” “哼!你还知道冷了,行了,我啥都不缺,我走了。”说罢,弓着背的身影就逐渐走出视线。 徐浚亭接过锦袍:“说罢” 徐澄麻利的帮徐浚亭宽衣,嬉皮笑脸的说:“老爷,您看这是什么?”不知徐澄从哪儿摸出一个信奉来。 信封上面徐浚亭亲启的字样,字迹中潇洒自由显而易见,娟秀小字很是耐看。古代这种信很让人不舒服的就是,写信人并不会在信封上写上谁谁谁写,必须要拆了信才知道。 什么都不用想,光看徐澄满脸看好戏的表情就知道,这封信不好拆。将信随手丢在一旁,吩咐道:“你着人好好查查,丁渭在什么地方不见的,还有,进京后都在干什么、他老家也都查查。好了,去吧。” 徐浚亭看着自己修长挺拔的身躯,裹上这锦袍,俊秀挺拔,十分满意。 徐澄有些蒙,关切的拿起信:“那这信…” “这新怎么了?”徐浚亭眼睛微眯。 徐澄恍然大悟,赶紧抽身离去:“没…什么问题” 看着这个半大小孩儿急慌慌的身影,心中对信也有些感兴趣,拿起坐回书桌。 徐澄再次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徐浚亭拿着信,表情十分古怪。一副又怒又…不好意思的样子。忍不住捂嘴偷笑,哪里见过自家老爷在一个人面前这样狼狈过。 “照她说的做!”徐浚亭脸色微怒,将信随手一掷,信纸飘飘忽忽,落在地上。 片刻,又改了口:“照我…我书信一封,去时听她吩咐即可。”起身将信一一拾起,收进隐秘处。 徐澄是十分好奇,当即答应,并且亲自去办理了这个差事,因为…他实在好奇,到底这封信上面说了什么。 丁渭的事情,只能这样。 又过两三日,徐浚亭安排好眼下的事情,拿了两坛好酒,前往王安石家里。 王安石原本出身不错,又自幼宦游各地,家境并不落魄。只是因性格固执,拒绝多次推举和任命。以至于常年生活十分简朴,虽然他们相识之后王安石很快发家显绩,可生活简朴之风依旧如前。 房屋门庭竟还不如朝中六七品小京官,小小庭院,一排瓦舍,一个人住着,样子很是凄寒。 叹口气,不禁感慨,名扬后世的大诗人,一位改革家,让无数人为他惋惜,谁能想到,他仅仅是住在这样简陋的地方。觉得自愧不如,看着手中的酒,忽觉轻薄。转身从酒楼又叫了些好酒好菜,命人一并送来。 两人熟稔,并不客气,徐浚亭带着这丰富的一桌酒菜就奔入了他的书房。王安石看罢,佯装生气:“嫌我贫苦,拿不出好酒好菜不成?” 徐浚亭赶忙伸冤:“这可是我专门从宝阁楼里让人现做现送的,凉了…可就不好吃了。你家酒菜能有这味道?” 王安石吹胡子瞪眼:“就只许你的好,哼。非真君子也!” “小人开始吃了,这鱼做的,鲜嫩,火候好!”徐浚亭完全不搭理,什么君子礼仪,这些在现代,谁记得? 王安石对于这个兄弟很是感慨:“你也是饱读诗书之人,文章刚直谦恭,重礼而崇君子之品格高洁。怎么做起事情全然不似文章之品行呢?如若不是知你甚深,我定要考究你的品学!” 徐浚亭头疼:“哎呦我的王大人,您可安生吃会儿吧,菜真要凉透了才吃啊!” 王安石看着这桌子饭菜,嗤之以鼻。虽不悦,还是执著而食。 徐浚亭暗自感叹,对于吃的,他从来不拒绝好吃的,而王安石却在感念民间疾苦,因而懒于动筷。自己下辈子都不一定做得到,深深感叹思想观念真的很能影响一个人。 不过他还是很能理解王安石的,这桌子上这大大小小碗盏,不仅菜品有三五两银子,这碗盏就不是普通农户能见过的。 第89章 畅谈 这些碗盏一个市价十两,大大小小一桌子碗盏十余个,再给些赏钱,就值二百两。 不禁也感慨:“百姓疾苦,何故?” 王安石深感赞同,发出心声:“何故?何故啊!如此风气,已然危机四伏。问题如此之多,百年以来平静安宁已经让所有人都忘记了什么是危险了。” “辽、西夏侵犯扰乱边境之野心从不熄灭,若没有实力强大的国库,外族踏平中原之日即刻便来。终究还是银子,国库里面没银子,保护不了一方国土,何来说保护万千百兴?”徐浚亭亦是直指弊端 “早年间,意气风发《上仁宗皇帝言事书》洋洋洒洒万余字。国家贫弱之象已现,只是国家安宁,市井繁荣变法变革动荡根基,未曾被采纳尔。如若不然,如今兴许已然成功了。”提及往事,王安石虽然自豪,可言语间依旧是有些愤懑不平。 徐浚亭想着自己的过往反而觉得可笑:“生来逢时,仕途顺畅,朝堂得意,内宅安宁。如我这般,兴许该狂妄自大吟诵诗歌,以求颂扬万事?哈哈哈…” 王安石十分欣赏徐浚亭的才干和智慧:“以你之才,可做一名扬天下的谦谦君子尔。以你之智,可做一国之宰相尔。一生顺遂却毫无骄奢淫逸之态,毫无不谙世事之艰辛之心。表面潇洒自由,心中却装着一个大好河山。如你为王,定能成一代明君。” “你说我当皇帝?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还好,其他的你替我扛吧。万一儿子抢皇位,我这个皇帝老子活都活不安生。再有个什么佞臣乱世,一辈子就在那儿斗来斗去。有什么意思?”他虽贪图享乐可还没想累死自己。 王安石挑眉:“这世间男儿无数,皇权至高无上,那个男儿能说得出你这番话?不贪权,不图利,色鬼无疑!哼!” “哈哈哈…” 两人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你品质高洁,为何总以贪相自居?难道你当真不在意世间声名?”王安石严肃问道。 徐浚亭索性换一个碗盏来,大口大口吃酒:“我不过是一个商人之子,有幸来到这堂堂大宋朝堂走一遭,无愧于心已然心满意足了。如若将来能有幸为这大好河山做些什么,我之幸而。如若不能,来一趟玩够了就回去,划算,够本儿。” 王安石看着徐浚亭放浪无形的模样,眼眸中却如星光闪闪,赞许之意溢于言表。口中轻吐:“怪不得,如此男儿,世间难求其二。” “今日畅谈不知来日能否有,王大人,我再敬你一碗,敬这可贵的时光。能重活一回,真好!”徐浚亭酒意微微上头,言辞间也开始毫不顾忌 “为何至今不娶妻?可是有中意的女子?”王安石对于徐浚亭亲爹为了让儿子仕途无忧,贿赂科考官员导致儿子几乎触柱身忘的事情他可是知道的,暗自觉得这对父子十分好笑,又可爱。 徐浚亭指着自己的鼻子:“我?娶老婆…美人在怀、红袖添香…嗯,美!可我若心中没有这个人,贸然娶回家岂不是辜负?哎!天天对着一帮子酸儒文士老头子,哪里去谈恋爱?” 王安石听罢愈发觉得奇货可居,此人十分值得托付终身:“我家中算得上是世代为官,家世清流。你别看我如今孤身一人,家中子嗣却十分繁茂。有一妹妹,人品风流都属一品。爱笑爱闹,可爱不羁。于你十分相配,我家家世也不算辱没你如今的身份。你若愿意,我来做主,你大可相看一番。家里面我来安排,让她来京中逗留一两年,你自去相处,只是不许胡来。” 徐浚亭一激动,将碗盏掀翻在地:“王大人…哎呀呀…这个…如若不成岂不是辱没了姑娘的名声,此事不通,你还是万万别再提了吧!” “难道你是中意那个歌姬玉莲?”王安石惊奇。 徐浚亭开始有些坐不住了:“我是分毫没有占她便宜啊!当真是冤枉啊…那个…我去如厕,如厕…”说罢踩着碎步离开。 玉莲从屏风后现身:“多谢”盈盈一拜,一身翠色梅花纹蚕丝锦衣,白玉簪挽发,犹如深宫阿娇。 王安石随意挥挥手:“不必,你与他身份有别,以他之人品看来,你还是另择他人方为良策。” “红笺寄相思,尤嫌少,相思多少?都见了,仍未消。”玉莲痴痴看着门外:“大人或许觉得小女子是自寻烦恼,小女子觉的不是。他值得!” 只听一声长叹:“你便在我这里躲些时候,他走了你便回去吧。”玉莲不再多言。 徐浚亭在冷风里逛一圈回来,酒意消了不少。王安石倒是不再体结亲的事情,他也乐得清净。两人推杯换盏,就着朝廷局势,对全盘改革进行全面讨论,对法度、风俗、国防、取士…等等方面深入探讨。 夜深露重,方才归家。他又喝了不少,醉意浓重,说是人事不省也不为过。一路上朦胧之间似乎问到一股奇特清雅的香味,不觉间想起一个人,又觉得自己可笑。一路上疯疯傻傻的又是笑又是闹,一条道走了一个时辰才归家。 雅莱客栈里,玉莲倚在窗边,看着远处漆黑的一点,嘴角失笑。 侍女不禁催促:“玉莲姐,你这一出去就到这种时候,回来不睡反去发呆。大家都说你疯魔了,我看是真的。玉满楼多好的场子呀,妈妈又厚道,你这一出来何处去谋生?再者说,这里是京都,不比江北,多少都有人护着姑娘,这里可没有,可要小心些!” 玉莲撇嘴:“谁说没有?” “就那个国师?他统共就见你那么一次,还逼着姐姐做那种事,为这个在江北少了多少宴饮的请帖?好在哪里了?当真疯起来不要命啦!”侍女有些焦虑的样子。 “品学出众,才思无双,智计卓绝,难得对待女子极为尊重,不求美貌,不要才高,只想真心。绝世找不出第二个来!”言语间玉莲尽是女儿家的羞涩,难得的还掩嘴轻笑着。 第90章 玉莲 日照高升,艳阳高照,青天悠远,斑斓阳光碎碎的洒在徐浚亭的漆木书案之上。宿醉归家,天未亮又要上朝庭奏,熬得他是差点背过气去。 遇到王安石安然如山的模样,真的是好喝酒的人没酒量。觉得对王安石的酒量着实佩服,顶着气儿好不容易归家。又不敢轻易睡,各方情报总会在这一日汇总呈报,没有提前招呼,就不会取消,他只能坐镇书房。 奈何天气好,阳黄晒的他,没多大功夫就打起盹儿了。 逐渐各路呈报消息的人汇拢聚齐,看着堂上自个儿家大人这个样子,一时间都尴尬起来。 徐澄看各个头领都不愿出声惊动便轻轻叫醒了他,徐浚亭回醒,看堂下众人已经聚齐,清醒了不少。 各路情报都已经勾写在信封之中,徐浚亭收齐略作交代,便让他们各自领了月银以及赏赐。 这个小小的情报网是徐浚亭开启仕途之路的时候就开始着手办了,已经小有成就,以地域为区分,各条线路上下级单线联系,很多人根本不认识,收入多少按情报价值来计算,每个月汇总一个月内头领所辖下所有情报,由他亲自评估价值。 一番经营下来,小有成就,虽然打听不到隐私,可对于人事调查、人物动向很有用。尤其是最近,帮了不少忙,因此特意加了赏钱。 只是这情报之中,有一条,将然是他自己的,还是他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 昨夜醉酒深夜归家,由歌姬玉莲亲自护送。玉莲…她不是应该在江北么… 玉莲,生于妓院,由老鸨养育。自幼在妓院长大,从小就才色出众,又聪敏好学,歌舞声色样样精通,诗词工赋深有研究,因为妈妈看中,从小就养的知书达理才情出众。在风月场里见惯了各种官场腐坏,民间疾苦,还有像她这样风月女子的悲惨。 反倒是长出了一种与众不同的洒脱肆意,又兼具一副天生好歌喉,一跃成名,成为达官贵人们的尤物。无数金银珠宝,珍馐美食,蜂拥而至。玉满楼也风声鹊起,她也一跃栖身于各个高端宴会之中,知晓秘密不在话下,拥有这些人护佑,一辈子都无忧无虑了。 奈何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俗套的一句话却道尽了玉莲的小女儿情思,一个风尘女之动了真心,听着就是个悲伤的事情。可她为了一面之缘的他从了良又如何,依旧是云泥之别,为奴为婢也是进不了他的府邸。 夜深露重,看着他独自在夜幕中徘徊寻找归家路,她有岂能置他于不顾?亲自送他到了家门口,却没有勇气进入那道门槛。在门外就那么痴痴的看着,心绪复杂,开心,又很难过。 可,总算,与他见了第二面。 一切都勉强还算如人意,可是,他的心会不会交给自己呢?如他所说,怕是真的不可能了。本就是自己痴心妄想,即便如此,能够陪着他,见到了,也便足够了吧。可是如果…难道最后真的会是自己痴心妄想么? 回到客栈依旧倚在窗边,看着远处一点发呆。那个地方,是她的爱,是她的情。从见面时,就已经注定。 几日前。玉满楼里,她写下那封书信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她知道,那种情意,叫思念,是期待。日日夜夜纠缠,她不愿错过,她不想放下,只想就这样走下去,只想沉浸在这浓情蜜意之中。 快马昼夜不停甘路入京,只求能听他说一句,关于自己的话,虽然结果有些悲伤,虽然她注定永远只能仰望。 可她玉莲从来爱所爱,恨所恨。终其一生,永不言悔。 她找到最好的位置,只为能看到。就觉得好像,并没有离得那么远。 这样的女子,很傻,很痴,却很好,只可惜命苦。 徐浚亭看着情报,一一汇总评估考量,以待下个月发放。唯独对这一条,略有些说不出轻重。说轻,可以情报来看,玉莲是和自己同一时间进出的王安石家,也就是说她就在书房。所以一切她都听到了,不离去,还把自己送回家,照顾自己。 所以自己是喝大了,忘记了这件事情了,或者当时根本不知道是她。 嗯… 说以… 所以玉莲对自己可能…是有意思? 得出这样一个结论让他有些不是滋味儿,一见钟情?一个妓女? 他当然没有对这个女人有什么感情,不过还是惋惜她的出身。他不歧视她,这个年代并不是你不想就可以不做的,如他所说,除非他倾心所爱,否则不想祸害一个痴情女子。 可是,一个女子,没有护佑,孤身一人,抛下一切额来寻他,他必能放着不管,可他管了又难免让人误会。着实犹豫难决,不知该如何是好。 话说情报之中,丁渭之人,一是没有离开,而是不在京城。这倒让人发笑,没走,也不在,就是这个意思喽。 从情报看来,这个丁渭也是有意思。到了京城就把所有盘缠细软置换成银子,每日就走街串户,拿称,跟这些人兑银子。也不要利钱,只消保密。百姓听闻蜂拥而至,大钱兑小钱,小钱兑大钱,很快这个胖子手中便积攒下不少碎银,积少成多,很快就口袋满满。 在京都,百姓找官府、票号兑银子都是要利钱的,所以很多时候,宁肯不用少用,都不愿去兑银子。 丁渭在京都过得逍遥自在,有吃有喝。却没有太多动作,除了童供奉,并未再见旁人。如此他回京是所图为何?是高太后授意还是他自己要起幺蛾子? 无论为何,此人如今隐秘京城,消失无踪。不能轻视,敌在暗,我在明,一着不慎,落入陷阱或被构陷,以自己的实力,很难翻身。 比起世代为官和那些树大根深的老家伙,自己简直就是一棵小草而已。 第91章 规矩 皇宫里,一位贵妇正弓着背弯腰给秋菊松土,这里一两亩地都是她种的花花草草,春夏秋冬四季,各式各样,稀、珍、奇、怪,无一不缺。也有许多普普通通的小花小草,她从来都不曾偏心,普通或珍宝都是按照习性一一仔细照顾。 她从进皇宫之后就开了这片地,种点花花草草。或许是为了排遣、或许是为了静心,她时常来,因为花需要时常照顾,因为她须要镇静。她每天都在忍耐,都在等待。 皇宫里的女人一生都是凄苦的,皇帝宠爱,时常照拂,或许还能得到许多尊重与好处。如果没有,那即便是皇后,也只能一生困在金丝笼中,外表华丽实际孤苦无依。 皇宫之中从来没有一日是安宁平静的,今日皇帝喜欢你,明日皇帝喜欢她。女人那么多,皇帝就一个。如同“活寡妇”一般,将灯油熬干了,便可以撒手而去了。 高氏出身高贵,她心思澄明,才资绝佳,玲珑通透。曾经和丈夫相守相持,被皇帝带入皇宫。她原以为自己是天下最尊贵的,最幸福的,最幸运的。实际,这才是她噩梦真正开始的时候。 她所得到的恩宠并没有让她足够一生无忧,很快,她就如箭靶一样,成为众矢之的。而他却沉沦在别人的温柔乡,自己已经被抛掷九霄云外。 她冷冰冰的宫殿之中才逐渐明白,人的一生,能依靠的只有自己。她的花园终于也开始重新繁荣起来,她镇静处事,忍耐等待,等待有一天能够施展才华,能够创造自己的命运。 她逐渐从将她的温柔贤淑变成了笼络人心,讨好丈夫的手段。她也再也不是那个曾经单纯的模样了。 时至今日,时光荏苒匆匆,她已经从青葱少女成为了花甲贵妇。她更平静,更从容,面对来日无多的恐惧,她开始日益加重权势,似乎只有手中掌握住了实权,自己才能略微安心。 她给这偌大皇宫里的人带来了恐惧不安,给这大宋江山带来了无穷后患。如今她所做的一切,只是一切灾难的开端。 前方远远地,一个鲜亮的身影吸引了她的目光。抬眼看过去,原来是容妃。那抹明媚的光线刺痛了她的双眼,几曾何时,自己也曾如她那般。 容妃也就是慧儿,皇帝对于这个活泼的小女孩儿始终眷恋如初,赏赐不断恩宠不减,长盛不衰。 高太后坐回圈椅中,看着远处路过的人,目光凛冽。略微抬手,示意把容妃叫过来。 慧儿已经适应皇宫里的生活,她原本提着亲手做的糕点去找皇帝。不曾想被高太后撞见,原本妃子找皇帝无可厚非,可高太后的架势眼看是要教训她。 慧儿低眉顺眼的给高太后行了大礼,处处小心,刻躬刻谨。 “你这是还嫌自己不够专宠,还跑到皇帝身边儿去邀宠?别以为我老了看不清了,听不见了。你们背地里那些事我可是都知道,只要是这皇宫里的东西,我都知道。”高太后端坐着,目光鄙夷。 看面前人躬身聆听,甘心受罚的样子便安心训斥:“你如今年轻,皇帝新鲜,偏宠一些。你也该知道谦让,皇家是以子嗣为本,你从进了皇宫开始就恩宠不减,也该争口气。争恩宠不如去好好悄悄太医,嫔妃众多,让皇帝荒废了子嗣你担待得起么?” 慧儿到底是个柔弱女子,被高太后这样当众斥责,无异于羞辱。红着眼眶隐忍者,眼泪不断滚落。 “哼,我在这皇宫里过了几十年,什么女人没见过?身为嫔妃不甘受教,狐媚惑主。罚!” 几个掌事太监便开始按着慧儿跪下,掌掴。 慧儿进入深宫以来从未如此受辱,心中屈辱,倔强不肯认错低头,却连累自己被打的出了血。 掌事太监很有分寸,适时住手。 “你既不肯认错,就跪在此地,哀家倒要看看你是有几分骨气!”高太后甩袖离去。 慧儿是个外柔内刚的性格,从来要强,在这宫里虽然见惯了心机手段,可面对拥有绝对权利的高太后,只有隐忍服从的份。她心底的倔强却不允许她像这个女人服输,她虽出身是个奴隶,可如今她是皇帝的嫔妃。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件事情很快就传遍了皇宫的各个角落,皇帝也听闻风声。匆匆赶往高太后小花园,慧儿已经虚脱,却依旧倔强。 皇帝十分不悦,看着地上暗红色的血迹恼怒的问:“太后在哪里?!” 小太监颤颤巍巍:“回陛下,太后已经歇下了。太后口谕,如果陛下来了,人就请陛下自行处置了。她的意思陛下是最知道的,天色太晚了不必请安了” 皇帝听罢,怒火中烧,命人传叫太医,愤怒离去。 回到寝宫守着慧儿,心中苦闷烦躁,久久不能入睡。他明白,如果不送走慧儿,他们母子之间就预示着开始争斗了。他更清楚,即便是送走了,依旧会有下一个借口。慧儿不过是凭白牺牲。 他恨恨的看着眼前这个已经憔悴不成人形的小女孩儿,心中心疼。吩咐了几句,命人小心伺候,转身离开。 果然,第二日,高太后命人请皇帝。 皇帝下了朝,换掉朝服,前往高太后寝宫。 一见面高太后就慈祥的笑着说:“皇帝,早朝可吃好了,这里现做的粥饭,尝尝我这里的手艺。” 皇帝看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内心又怕又恨,这幅面孔骗了许多人,骗了他的父亲,也骗了他。他们都曾对他她贤孝淑德深信不疑,以至于让她把控了权利。 “孩儿拜见母后”皇帝并不回答,只是刻板恭敬行礼。 高太后面上有些下不来台,虽不悦却依旧扬着笑容:“起来吧,国事繁忙。我叫皇帝来就是问问皇帝的想法,我也不为别的,就是容妃,狐媚卑微,本不配这皇宫。至今都未有所出,这是大忌。” 第92章 废妃 皇帝再次起身行礼:“母后,后宫嫔妃之事自有皇后裁度。再者说容妃入宫以来,恭谨淑德,恪守本分,从无大错呀!如此不讲情面,难免外人议论天家刻薄。依儿臣看,还是待容妃病愈以观后效吧。” 这就是拒绝了,皇帝到底是皇帝,自己的女人都保不住何以立足朝堂。 高太后皱眉,看着堂下这个样貌俊朗的男子,黄袍加身,就像看到了当初的丈夫。这明晃晃的颜色她很讨厌,因为这个皇位毁掉了她的一切,她再也不愿意再为这个身穿龙袍的人付出了。 许久,高太后沉声:“皇帝如执意如此…那便将此事交由皇后裁决。哀家累了,皇帝出去吧…” 皇帝内心五味杂陈,他们母子曾经何其亲近,众多子弟之中,皇帝和高太后最信任的人就是他。他文韬武略,是最出众的,比起父亲的优柔寡断,他甚至要果敢许多。敢拼敢闯,虽然与父亲偶有政见不合,可总归是亲厚疼爱的,可是如今…… 这一条路一旦踏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徐府 徐浚亭下朝回到府中看到消息心中还是难免为慧儿担忧,毕竟她曾在他身边服侍多年。虽然她对自己产生了感情,可一个小女子,能够拿得起放得下,也很是让人钦佩了。如今离了自己,却还是因为自己而被连累,到底觉得对不住她。 徐澄问道:“这个容妃慧儿不就是从咱们家府里出去的么?当女人就是好,皇帝看上了,就是太后罚了,也照样活的好好的。” “哼!要开战了!”虚君亭冷冷道。 徐澄不解其意:“哪里要打仗了?” …… “我爹之前带回来的那个填房…”徐浚亭思忖再三才问:“我爹可喜欢?” “哎呦,说起这个别提了,这哪是喜欢呀。就跟宫里皇帝一样,时刻护着,宝贝疙瘩呗。要不我咋说,女人就是命好呢”徐澄语气有些酸酸的。 徐浚亭冷哼一声,深深叹息。这个女人已经不能再留了,从她进府就没有消停过。会见童朝奉一事就是她的手笔,可是顾念父亲,无论如何不能是自己下手,可家事,自己不下手…又能有谁呢… 想到这儿徐浚亭倒是心生一计,只是这件事有点小缺德,不过…也不真做,为的就是个效果。 想到这儿,徐浚亭便开始处理自己手头事物,力求为以后新政全面开始,铺一个坚实的基础。 皇后向氏,是一个聪颖有谋略之人。听说了此事,先是称病。 皇帝亲自前往看望之后,便向高太后进言,称容妃没有违犯宫规法度,无法治其罪,请高太后自己决断。 她的做法可谓是直接,这次事件不仅仅是皇宫。宫外也引起了不小的震荡,颌朝皆称向皇后,果断英明。甚至有好事者称,向皇后堪比高太后。 徐浚亭知道,这仅仅只是一切的开端。 最终慧儿还是被保了下来,只是这次事情,慧儿反倒看清了这座皇城。病中之人,容易多思多虑。 本已经以往很久的往事,此时此刻想起来,却如同甘露,甘甜美味。比起这每天四五碗的苦药,堪比杨枝甘露了。 一遍遍的看着匣子里的旧物,心中浮现起曾经为之萌动的那个人,不自觉的扬起笑容。 睡梦之中,恍恍惚惚,似乎公子来看他了,远远地站着,依旧是风姿绰约洒脱不羁又非常刻板,总是让人猜不透。 午夜梦醒,依旧是鲜亮豪华的宫殿,冷冰冰的,什么都没有。一切都是她的痴心妄想在作祟罢了,他是国师,她是妃子,怎么可能呢? 这匣子里,不过是一本旧书,没什么出奇,也不珍贵。可偏偏被慧儿珍藏在最贵重的匣子里,高太后的眼线察觉了此事,衬慧儿不察,将此物交予高太后。高太后命许多人查探许久,最终通过字迹比对,发现此书出自国师之手。 事关国师,高太后没有不十分警惕的。 国师徐浚亭对于她的势力、眼线、人手向来是最为敏锐的一个,不仅敏锐,高太后还很明显的看出了徐浚亭的敌意。 高太后越来越发现,这个徐浚亭才是她最大的敌手,所以当看到慧儿时,才故意要剔除这个对国师情根深种的幼苗。 这种势力放在皇帝身边,等于害自己。 慧儿是个极其单纯的女子,她虽然聪慧,却从来没经历过如此大风大浪,刚意想不到,自己的身边竟然有人日夜监视。 慧儿自从进宫以来,赏赐无数,每日补药疗养。又有皇帝盛宠,却从无子嗣,这件事情慧儿自身不是没有怀疑过。 她曾经找太医询查,然而数次,结果都是让她耐心等待。对于一个女人而言,再浓厚的圣眷,如果无子,那就等于后半辈子都没有指望了。 此次病重,卧床不起,慧儿也神思倦怠,常常是没有白天和黑夜,原本的补药也逐渐停了。 虽然在这里穿金戴银,绫罗绸缎无数,各式稀奇珍宝都有,可都不再能够引起慧儿的兴趣了。 因为她始终卧病不起,皇帝特意还到了慧儿宫中看望宽慰。 皇帝却是对于此事十分愤恨,从容儒雅如他,此刻也无法保持风度。皇帝的妃子无过无失,竟然差一点被太后给废黜,满朝文武皆知,颜面无存,皇帝的权威到底何在?! 此事似乎就如蜻蜓点水一般,掀起了一点涟漪之后一切重归平静,可是隐隐蓄势待发的力量却在等待这搏出这一击的最佳时机。 很快,皇帝开始计划,行动起来。皇帝虽然仁慈,却是一个行动派,果敢勇武,一旦决定了,必定是迅速出击。 然而在一切准备工作展开忙碌之时,一个好消息传到皇帝案前。慧儿怀孕了,终于慧儿还是得到了上天眷顾。 事情传入高太后耳中却并不是开心,她在焦虑、生气、担忧。此时端坐在金座上的女子,端庄的样貌之下,却是一个满腹算计的心。 第93章 保胎 此时得知喜讯的慧儿,却由喜悦转而变成了忧虑。 原来,慧儿平日的药物里总是掺杂着避孕的药,此次受辱,慧儿心情低落。面对这些苦药,总是觉得这日子苦,连嘴巴也要受罪,有时候甚至会偷偷倒掉。 反而因此而怀上了孩子,慧儿当然是喜不自胜的。可是心中却忧虑万分,女人生孩子能平平安安保住孩子到十个月就已经是十分不容易了,到了生产的时候,更加是全部凭借运气了。 加之还有一个想要除掉慧儿的高太后,她又如何会让慧儿安心在后宫站稳脚跟? 慧儿原本并没有觉得皇宫如此可怕,可是当她发现自己被人下药以后…… 一切都不一样了,在这深宫里,跌入池塘、掉入井中……无故失踪冤死的人何止一两个? 慧儿第一时间就去找到皇后,皇后是一个很果断的女子,心有城府,对于皇帝,显然是衷心的。 知晓就算是有证据,也不能对高太后产生什么影响。现在唯一的办法只能是隐忍蛰伏,安全的生下孩子。 来龙去脉一切都无可查证,仅凭慧儿一面之词,皇后并没有将此事公诸于众。只能一再安慰慧儿,让她不要再想这些事情。此时的慧儿,孤独、害怕不敢出门,不敢吃东西,很快又再次病倒。 孩子性命本就与母亲息息相关,如此这般,孩子也隐约有不好的迹象。皇帝刚刚得知喜讯,高兴劲儿都没过,就出了事,以至于停了一日早朝。 满朝文武无不议论纷纷,说这位容妃如何受宠。徐浚亭对此事却隐隐感觉不安,慧儿曾经是他的身边人,虽然不是什么金刚不坏之身。至少,也是一个十分康健的人。当年她走的时候甚至有些微微的胖,就算受了罚,可以只是受辱而已,何至于设么快就连番病倒,以至于孩子不保? “徐澄,我命你去查一件事”徐浚亭对于最近后宫里面发生的一切,都觉得很不安。 徐澄跟在徐浚亭身后,冷不丁的一停,几乎撞到徐浚亭身上:“什么事?” “你去查一下慧儿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还是有些不放心”徐浚亭揉着眉心。 最近似乎看着一切都太平无事,实际上,双方势力都有蓄势待发的意图。只看这第一击双方要打在何处,如何打了。 越是如此,就越是考验一个人的耐心。徐浚亭双手揉着眉心,有些头痛,心情十分烦躁。 徐澄看着徐浚亭满腹愁思:“早知道这样,当初让她留下多好呀。” 徐浚亭怒极反笑:“跟皇帝抢?我有几颗脑袋?赶紧办差去!”徐澄缩着脑袋退出去。 调查之后才发觉,高太后之心机深沉手段毒辣,简直是丧心病狂。 皇帝子嗣,乃为国本。她竟然胆大至如此! 徐浚亭坐在案前,奋笔疾书,奏折之上的白纸,很快被俊逸的字迹填满。 次日,皇帝召见国师徐浚亭。 很明显皇帝没有睡好,眼下乌青,布满血丝,神思倦怠,哈欠连连。 徐浚亭不知道慧儿如今的病情到底如何了,又不敢直接打听,心中十分忐忑。 “你所献之策当真对容妃的病大有好处?”皇帝仔细看着徐浚亭的奏章。 徐浚亭十分恭敬:“皇上为此日夜悬心,微臣也担忧皇上因此而龙体抱恙。因此献上此计策,保得容妃娘娘身体安康,让皇上安睡,微臣也就放心了。” “起来吧。”皇帝很是亲切:“也就是你细心了。” “不知容妃娘娘如今病情具体走势如何了,微臣也好针对症状提出一点小小的建议”徐浚亭接机问皇帝。 “如今…略有些滑胎迹象…朕已经命人调理了,只是容妃身体虚弱,怕是…”皇帝说着便咽下了后面的话 徐浚亭惊讶:“臣听说病倒至今也不过十数日,怎会如此?” 皇帝看着殿下立着的人,似是在思索,似是在观察,又似乎只是在看着而已。 此时此刻,皇帝,慧儿,徐浚亭三人已经连在了一起。 宫中的慧儿经过调理已经好了许多,并且搬进了皇后宫中,慧儿也逐渐放下心,安心养胎。 高太后在后宫之中势力惊人,否则谁又敢有那样大的胆量干谋害皇帝子嗣呢?只是徐浚亭对于后宫的势力太小看了,徐澄打听了些许消息。 此事,对于他却成了皇帝的刺,皇帝一夜未眠,反复回忆当初的一切。 皇帝开始怀疑这位国师,这位他曾经深信不疑助力之臣。他的肱骨大臣,难道自己又一次信错了人? 他怀疑徐浚亭是为了培植势力,他又怀疑他的国师是心中爱恋容妃,他还怀疑国师会不会是高太后安插的,就如同丁渭一样。这一切疑问都有可能,也有可能都不是。 他冷落了容妃,他试探徐浚亭。反复看着徐浚亭所上奏折,一字语句,都不放过。他假装不知,试探徐浚亭。 结果是徐浚亭却是仍旧关怀着自己的妃子,他心中怒火如同滔滔江水,奔腾翻涌。他无法平静,自己的臣子,对自己的妃子竟然有如此之心,作为皇帝,他,不能原谅。 作为皇帝,他更需要这样一位大臣协助辅佐。 他起身,走向窗边,他不断的压制心中的怒火。他告诉自己,接下来的路,走下去更需要隐忍。 此时的徐浚亭更加担心的是,高太后如果在后宫势力过强,那么皇帝就是掌握在高太后手中的棋子。 关系着皇帝与高太后的母子之情,这样的话不能说,不能写。可是如果不能够让皇帝明白,那自己出手横加干预,那就无异于找死。 徐浚亭十分冷静的在心中梳理着,现如今全面开始新政推行在即,不能在此时说,更不能在此地说。高太后对于朝政,所有文武大臣的了解,倘或有可能这里也已经被监视。 许久,皇帝回头看向伏在地上的徐浚亭,是异常的镇定和冷静。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事情,严肃又认真,竟然是丝毫没有设防的样子。 第94章 私情 皇帝到底还是十分冷静的,看着这个俊秀非凡才华横溢的年轻男子,心中了然。这样的男子,才气、品行、性格、谋略都可以说是天下人之中的佼佼者,集大成于一身,举世无双。如果他出身皇家,也许,做的会比自己更加出色。 每天面对着这样一位好男儿,天下间又有哪个女子不拜服? 可是自己的臣子将对自己情根深种之女子送给自己,这是这个臣子老谋深算还是仅仅只是为了讨得皇帝开心? 再如何大气的皇帝,也不会容忍。 徐浚亭看着皇帝极力隐忍着的模样,心中十分悲哀。这就是生于皇家之中的悲哀与痛苦。找了时机,适时退下。对于高太后,到底还是自己太轻敌了。只能暂时放下,以图后进。 皇帝愤怒的抄起案上的奏折,不乘坐撵,不带宫女太监,奋力跨步。直奔皇后宫中,随行的小太监看着皇帝的模样,心中连连叫苦,不知晓皇帝为何突然如此模样。只恨自己一个人当差,觉得倒霉,万一皇帝出点事,那他的脑袋必定搬家。 行至皇后宫门前,皇帝突然住脚。小太监只顾着弯腰疾行,没料到突然止步,哎呦一声,摔倒在宫殿门口。 这一声响动,倒是惊到了门里的人,小太监骂骂咧咧的打开宫门。看到门前之人,惊呼一声立刻跪倒在地,不敢抬头。 皇帝本就是一时冲动,又满腔怒火,走到了,才发觉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 小太监不知所以,只光看见皇帝龙颜盛怒,除了害怕就是惶恐,生怕皇帝片刻不开心,要将自己拖出去惩罚泄气。 皇帝并不是如此蛮横霸道之人,可又如何,面对这种事情,作为皇帝,他不能原谅。 迈腿进去,小太监在前面疾行开路,生怕再有个不长眼的冲撞皇帝连累自己。皇帝看着皇后想自己行礼问安,示意她回屋,并不多言,去找慧儿。 慧儿和一众仆从都在偏殿里住着,无人通报,大都散漫懒散。皇帝突然进来,大家伙儿都吓了一跳,惊慌的又是磕头又是行礼。 皇帝本就有心试探,并不是图这些人给自己磕头,完全不搭理,一个箭步就往内室冲。 慧儿不知情,惊讶的看着门口冲进来的男子。手中那本旧书还来不及收回去,皇帝已经进来了。看着皇帝面色不佳,心觉不好,合上书起身行礼。 “不必了,你小心身子。切莫在做那些无用的思虑,皇后这里你放心,一切都有朕在。”皇帝顺势将手中奏折递给慧儿。 慧儿含泪点点头,接过奏折:“这是什么?” 皇帝拿起桌上的书:“国师有心了,献上计策,说有助于保胎养生,给你吧。”可皇帝却并不开心,书中的字迹皇帝怎么会不认识。这是他自己的国师的字,皇帝失笑,看着这个自己亲手赏赐的珍贵匣子,默然无语。 “皇上?”慧儿怎么看不出皇帝的异样。心中只觉得不安,伸手想要抽出皇帝手中的书。 皇帝盯着慧儿青筋暴起,厉声呵斥:“你干的好事!”皇帝到底还是忍不下去了,将书甩出去老远,甩袖离去。 慧儿愣愣的,被吓得不敢出声。 一众宫女太监们更是噤若寒蝉,噗通跪倒一大片,伏在地上丝毫不敢偷窥。 慧儿身边的贴身婢女到底还是反应快些:“恭送皇上”伏在地上磕着头。 反应过来,明白自己的事情皇帝已然知晓,自觉后半生怕是再也不能有风过日子了,低头默默垂泪。 婢女虽不明白前一刻还好好的为何就为了这本书突然翻脸,却也明白,必定是这本书的问题了,默默将书捡起,收拾被砸落的花瓶碎片。 高太后很快就得知了这个消息,很享受的歪着,看身边两只小猫打架:“自作孽不可活,进了皇宫了,还放不下过往。哼!” “太后这一招可谓前无来者,真是高明!奴才打听了,容妃娘娘当年可是国师贴身伺候的房里丫头,也不知…”一个小太监酸里酸气的嚼舌根。 高太后冷冷瞥一眼:“你当皇帝跟你一样是个不争气的?!” 小太监自知说错了话,打嘴:“奴才这张臭嘴!皇上英明果断,自然知晓娘娘的真身了!都是奴才的错!” 高太后觉得无趣,只自己逗小猫,不搭理他。 皇帝此时自认为慧儿与徐浚亭的私情已经坐实,便也不再对徐浚亭客气。什么礼遇信任,君臣情谊,一瞬间灰飞烟灭。 徐浚亭对于局势的突然紧张更加介意,决心赶紧行动,拔掉高太后放在身边的这个女人。 便拿着人参灵芝,和之前从丁渭那里得来的虫草,前往自己的父亲徐御翔院子里。虽然他是特意不让人有机会通禀,刻意为之。只是……他还是有些不免觉得尴尬,这位自己曾经见到的清秀姨娘,如今衣衫不整,眼神迷离,双加通红,显然大白天的也并不老实。 暗自叹息,只装作不知:“姨娘,我爹呢?” “哦!在里边呢。”说完倒是刻意的,勾魂似的看着徐浚亭。徐浚亭到底没经历过太多这种事情,有些不安,又心中厌恶撇过头不看她。 这女子倒是不服气一样,在他跟前晃来晃去:“过来我这里做什么?” “给我爹送点补品。”徐浚亭觉得有点后悔自己想的这个计策了,总觉得自己是在往坑里跳。 独自坐着,心里梳理着最近发生的所有的事情。除了这个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呆着,不过徐浚亭并不太擅长和这样的女子打交道,也不知道说什么,只能自顾自的喝茶。 这个年轻貌美的姨娘倒是大胆:“可惜我福薄命浅,今生今世都只能是无缘子嗣了。老爷年迈,身后我怕是无所依靠了。”说罢抓住徐浚亭的手殷切的看着。 这个女子有心机,有谋算。只是她太小看徐浚亭的脑子了,觉得男人都是见色忘义之人。 第95章 不孝 徐浚亭沉默思索,暗自冷笑,自己的计策最大的难处已经被这个女人自己解决了,那么剩下的一切,也都好做了。 破坏徐浚亭的父子关系,是高太后指使。她既然答应高太后替她做事,自然不遗余力。高太后对这位年轻的国师大人的忌惮她很明显的感受到了,只是没想到这个人还是个不错的品性。 面对声色诱惑,并不是平常男子那般趋之若鹜,视女人如衣服。如有可能,她甘愿诚心打动这个男人,这样的男人做依靠谁不想呢…… 高太后利用这个女子不断刺探他身边的情况,不仅坏他的事,还在自己老爹身边吹耳旁风。变法在即,一切大战即将开始,身边这些小老鼠必须要清理了,以免坏事。 “你什么意思”徐浚亭看着这个女子眼下有些真诚的意思,暗道,这女人要背叛结盟不成? 这女子早就知晓面前这个男人人品一流,自己这样的,他未必瞧得上。只是这样的人就坐在自己面前,不免还是流露出了两分真意:“你坐在这儿……我去叫他?” 徐浚亭明了,低头看着握着自己的双手,玉指纤纤,涂着红色蔻丹。这样的女子,本可以是个好女子,可她被高太后当做棋子,送给一个半身入土老头子。她甘愿作为棋子,委身于老头子,整日心机算计,耗费心力,不免微微叹息。 “亭儿,你来了。”徐御翔扶着墙,只穿着袜子站在地上。 两人俱是惊讶抬头,看着老头子。这场景倒是颇有些尴尬,老头子叹了一口气:“你先出去,我跟亭儿说说话。” 徐浚亭起身扶着徐御翔回到床边坐下,一时有些无语,不知该如何解释,朝堂诸事纷杂。盘根错节的势力日益膨胀,国家貌似繁荣,实则越来越弱,自己只是为了抱负,为了这片大好河山,为了能够潇洒肆意的活一回。 可老爹一辈子经商为生,思想老套迂腐,能不能理解先另说。告诉他真相,他不免担心,要掺和进来,现如今步步惊心,如履薄冰,一切都是未知数。实在是太危险了,最终徐浚亭选择沉默。 徐御翔犹豫了一下问:“你要是喜欢…一个女人,不必苦恼,爹打拼了一辈子,就你一个儿子,将来…这一切终归都是要给你的。难得能入你的眼,平时你都是一个人,忙里忙外的有个人照顾,我也放心。” 徐浚亭有些诧异,转念一想,这里的观念跟现代不同。女人的地位并不如现代,也就不再多说,人到了自己手里,那怎么处置,就好说了,虽然跟自己原先计划不同,不过,目的达成,也算是运气不错。 将补药交给老头子回到书房:“还记得你来那天我说过的话吗?”徐浚亭问站在下首的女子。 “食君之禄,她给了我活路,我也必须报答她,如果……不是有把柄,我宁愿跟着你。”卸去了伪装,反倒看着顺眼了。 徐浚亭看着这女子如此看好自己,觉得这个马屁拍的倒不错:“跟着我可没有俸禄。” 女子嗤笑:“你是个什么脑袋?” 看着女子如此婉转的模样,徐浚亭一愣,不再多话叫来徐澄:“送去庄子,关着,别让我爹知道。” 徐澄应了一声,带着女子出去。她有些不甘心:“你当真是眼高于顶,我倒要看看,能让你神魂颠倒的女子是个什么货色。” 徐浚亭并不理会,低头处理公文。只是此人毕竟是从老头子房里带出来的,老头子对儿子这边这些日子,又多了一些挂念。 时常来给儿子送些吃的,儿子还是和从前一般一个人,并没有对那女子十分火热。老头子不免狐疑,以为自己是误会儿子了,多番想找借口询问此事。 刚开始徐浚亭还一直佯装不懂,可后来也装不下去了,干脆借口怕父亲心里不舒服,人在庄子里。 父子两个又是一番谈心,老爷子生怕自己儿子长年累月一个人,孤独不说子嗣单薄,好不容易儿子能够位居人臣,总要绵延子嗣,兴旺家族好将这份基业传承下去。 最终徐浚亭只能答应将她重新接回来,处置这个女子,又成了心头病。 “你既然如此,我们谈个条件吧。”回来之后,这是她对徐浚亭说的第一句话。 徐浚亭看着这个女子:“谈条件?你拿什么换?”一个弃子,她没有什么条件可以换。 “我对太后的忠心!不过要我背叛,你必须满足我的条件。”她并不示弱。 “你要什么?”徐浚亭思索了一下,开口问。 女子直直的盯着徐浚亭:“我要你给我名分!”似是不服气徐浚亭对她的无动于衷。 徐浚亭皱眉:“你不知道你现在是什么身份?你跟着我有什么好处?嫁与普通人好好过日子不比在我这里吃苦好?” 女子冷笑:“我早已经没有资格了,你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位高权重,跟着你就算是小妾,你不会养不起吧?” 她太不了解徐浚亭了,感情这种事,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他从来不会摇摆暧昧:“不可能,我的后院不是戏台子,如若我连个家都经营不好,那就是我无能!名分没有,要留下,你就是个女婢!” 女子惊讶,她万万没想到眼前的男子会说出这种话来,转念一想,自己的眼光果然不错,这个男人真的是一个值得依靠的好男人。自嘲的笑了笑:“果然,只可惜我福薄。我答应你,只是……从此以后,生老病死,还请公子垂帘,能够照拂。” 徐浚亭答应下来,她重新起了个名字,叫怜儿。这个名字是在提醒他,日日夜夜,莫要忘记曾经答应过这个女子的话,要对她照拂,怜惜。 徐浚亭并没有多说什么,吩咐她奉茶,书房卧室暂时不许随意靠近。他并不是完全信任这个女子,所以在这个节骨眼上,万事,都以新政变法为重。 第96章 召见 徐御翔看着怜儿回来了,便也放下心结,不再来劝说儿子娶妻纳妾这些话了。他已然年迈,自从儿子死而复生之后,逐渐许多事物,都交给了可靠的人打理,他也开始注重修养,家中诸事也大都开始由儿子做主。 除了想早点抱孙子,看着儿子成亲立室别的也没有什么了。 皇帝这里的一切都紧锣密鼓的准备着,蓄势待发。一切,都只差一个借口,人都道出师有名,无辜变革,难免自己要被那些言官笔诛口伐,于是,召见王安石。 王安石这里新政变法的计策已经成熟,并且前期做了充分准备和铺垫,在这段时间里,也找到了两个可靠的人才,每日看着皇帝忙忙碌碌,一道道昭令下来,也知道,已经箭在弦上,蓄势待发,对于此次进谏,十分重视。 将官服命人反复烫平,一丝褶皱都不能有,整理面目胡须,梳好发髻,穿戴整齐,入朝觐见。 皇帝坐在高高的金椅之上,看着王安石恭肃慎重,迈入殿中。原本在皇帝的计划中,徐浚亭也在召见之列,只是,他既然费心打听他的妃子,那么这个人绝对不可再信任。 王安石恭敬地行礼:“皇上,这是微臣最近推行新法所得之成效,另,顾平林、李川二人政绩卓著,很是精干,在此次变革之中,立了不小的功劳可堪大用” “嗯……不错,朕即位以来,日夜忧心,金、辽屡屡范边,我泱泱大朝,竟也要年年岁贡。身为一国之主,我倍感愧疚。遥想当年,大唐八方来使,国力强盛。相较之,自无颜以对”说罢,自己也觉得十分羞辱,不禁叹息。 王安石挺着胸脯:“我朝百姓富足,农商繁荣,百年以来无有战乱。表面平静安宁,繁荣无忧。然,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我朝要想再进一步发展,就必然要变革整顿,一,是财,国库充盈才可强兵。二,是军,强兵才能守国。富国强兵,才能强国。” 看着皇帝耐心静听,继续道:“要想军强,财多,就要破除许多旧制,重新建立一个全新的体制。然而,立新必要除旧,要变革,就要动摇后再立之。此番过程,曲折动荡,势必要涉及政、文、军、吏、礼、史…等各个方面。可谓是拔树,而又重栽之过程。繁复曲折艰难等不可诉说,可微臣主张变法之决心绝无更改,死而后已。” 一番话,慷慨激昂,力陈新旧以及动荡之形态,主张变法,不死不休。这就等于是皇帝的死臣。皇帝绝对信任无虞:“那么爱卿可有良策?” “臣书《本朝百年无事札子》,望陛下一观。”王安石恭敬的将厚厚的折子呈上。 其实,从名字就可以看出,王安石如今直接火烈的脾气变了不少,至少,知道要委婉一些了。在此之前,他早已经要进行变革的主张,当年他年少成名,才华横溢,一如如今的徐浚亭,皇帝十分看重,当时他就变革的想法上呈《上仁宗皇帝言事书》要求改革,激昂愤慨,却始终不能让皇帝采纳。 自此他常常独自反省,尤其是结实徐浚亭之后,他发觉,其实许多事,严厉与直接,并不如循序渐进来的好。 与其断根,不如细心梳理,保下这些根意图后用,反倒更好一些。对于自己的冲动与急躁,做了许多反省,言辞做事间,总会思量一番灾做决定。 奏折之中对于治国之道,和变法的意义做出了十分详尽的阐述,对于日渐贫弱的局面提出了消除弊病,克服统治危机的相应政策,提出了一个十分全面,系统的变法主张。主张对法度进行全面变革,对于取士、人才的重用之上也提出了相应的政策。 也指出了当今危机四伏的社会问题,主张开源,依靠劳动力开发更多的资源与财富。同时还指出,风俗文化的变革,并且对于农田、水利、赋役这些方面均里出了十分好的建议和决策。 认为大有作为之时,就在今日。 皇帝听罢激动万分,不仅对王安石十分信任,更加器重。心中已然将王安石当做自己的第一重臣,手中执这万余言的奏折,既激动又开心,他和这位有着盖世之才的大臣将要联手打造一个空前繁荣与强盛的国家。 清除积弊,树建新政,打造出一个全新的国家与朝堂,届时,高太后,这帮昏官佞臣将全部改革一新。 王安石政治上,因仁宗曾拒绝过变革,多年来一直不得志,十分消沉,如今终于能够有神宗皇帝对自己倍加赏识与器重,心中十分感激,重又拾起当年的慷慨激情,很是自豪。 皇帝的目的达成,一扫这些日子以来的郁闷与纠结,看着手中的折子与变法之行开始起步,十分满意。 当下下旨,采纳王安石的主张与意见,并且任命王安石为参知政事,位同宰相总理朝中事务,并且要求王安石尽心辅佐自己。 这个职位,不仅削弱了宰相权利,对于国师的职权也有削弱的作用,王安石的职权得到非常大的提升。 王安石十分郑重的跪拜接旨。 自此新政全面开启。 高太后这里,很快得知了消息。 “太后,您看…咱们该怎么办”小太监询问对策。 高太后给院子里的花小心的培土:“皇帝要富国要强兵,那怎们就跟着富了,强了。让他在前面干,当皇帝的如果总觉得这个皇位坐着是委屈的,想必就该杀人了。” 高太后老谋深算,并不打算在这个时候出击。 徐府 “你的心愿达成了。”怜儿奉上香茗。 徐浚亭长舒一口气:“是高太后的心愿达成了!这一切,才刚刚开始。” 怜儿跟随高太后多年,对于高太后的理念大致知道几分:“皇帝应该召见你的,依我看你比任何人都要老辣” 徐浚亭但笑不语,历史之上并没有他的存在…… 第97章 势力 “公子才智,绝世无双!我果然没有看错人!”怜儿屈膝一拜,神情尽是恭敬与钦佩。 得到这个高的评价,徐浚亭倒是头一次,有些不自在:“山外有山,天外有天,这世上并不真正存在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之人。我也不过是个普通人,一个莽汉就能把我打倒,我这样的人......还能叫绝世无双?” 怜儿看着徐浚亭,十分好笑的轻笑着,知道徐浚亭无意自吹自擂适时住口。放下茶碗,悄悄退出。 王安石是一个全国性运动,许多政策与措施动摇的就是大地主阶级的根本利益。这些地主表面上都不过是一个富农,实际上背后大多有着盘根错节的势力与靠山。 尽管王安石的政策都是好的,能够在极大程度上改变朝廷之内贫弱交加的现状,可是涉及利益权势,王安石在强力推行新政的过程中,同时也遭到了更大强度的反抗,和强烈的反对。 此时王安石正在对着案上各处的奏报一一批复,他虽事事亲力亲为,可奈何反对呼声激烈,他的压力很大。 “大人,有一位童供奉来访。”管家弓着身子向王安石奏报。 王安石抬起头略看了一眼管家,低头思索:“他可有说什么?” “童供奉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叫我来通禀。”管家被问得有些不自在,觉得自己当差没当好,来的人要干嘛都没问,就给人家来通报了。 王安石没多说什么,请了童供奉进来。 童供奉进书房就看到王安石书案上的奏对事物,都要将王安石给埋起来了,深深感叹:“王大人真是不易呀,皇上能够拥有你这样如此能干之人,这江山社稷如何能够不强盛?高太后也是日日感念王大人辛苦,特地让我来瞧瞧,看看有什么她老人家能帮忙的。” “管家,奉茶”王安石重又将头埋进书案之中。 “王大人素来是对皇帝忠心耿耿,当年自己的思想提出后并没有得到认同,只有当今皇帝对他的思想政策是欣赏鼓励。如今皇帝即位,一直对王大人都是委以重任。王大人鞠躬尽瘁,为当今皇上办差也是应当的。”坐在一旁的徐浚亭徐徐开口回答童供奉。 童供奉讪笑:“这……”又看看徐浚亭身边的怜儿似乎有些顾虑。 徐浚亭略一抬手:“你下去吧” 怜儿关上书房的门童供奉才大胆开口说:“我也是奉命行事,再怎么说,该说的话也要传到王大人的案前。” “她在后宫之中的势力果然还是太大了,连皇帝身边的人都要听从她的差遣…”徐浚亭长叹一声。 王安石这才重新抬起头:“高太后身为后宫中人,要想干政需借助宦官、宫女、外戚以及党羽之臣。如今四她已经得其三,如何不野心蓬勃?” “后宫干政之后就是皇权旁落、朝堂动荡、废止新政、继而……”徐浚亭愁绪翻飞,不敢想象在这样一位心狠手辣的女人手里,一旦失败,自己将来的下场。 童供奉急忙解释:“高太后十分欣赏王大人的新政思想,依我看高太后是想要笼络王大人罢了。” 徐浚亭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当他知道历史的时候就不会这么想了:“童供奉,高太后用你来传话……就不怕你会向皇上告发他?” 童供奉苦笑,似是有难言之隐,看着徐浚亭许久才说:“我也是受她胁迫,不过我自有办法应对,不过是传个话。再者说徐大人您……如果当真是结党营私,那您这锦绣前程可就付之一炬了!” 童供奉在后宫涡旋了半生,对于皇帝和高太后是十分了解,许多事情上他会比许多人都敏锐许多,认真算起来,就算是徐均停知道历史,也不一定能比童供奉反应更敏锐。 徐浚亭客气的笑了笑:“我不过是来这里帮王大人出出主意,童供奉既然来了,我们吃过饭再走,一会儿一起喝两杯。” 童供奉一改平日对徐浚亭的热络,依旧如从前一般客气地说:“我还有事,我就不逗留了,你们忙就是。” 王安石抬起头对着童供奉拱手拜别:“如此……那就请慢走。” 徐浚亭看着急匆匆离开的童供奉,对王安石说:“你不觉得今天童供奉有些奇怪么?” “许是因为被高太后威胁的缘故吧?”王安石并未抬头,一味沉浸在书案之中。 徐浚亭总觉得似乎是哪里不对:“按他在皇上面前的位置,除非是不得了的大事情,否则就是高太后已经在皇宫之中一手遮天了。” 听闻此言王安石一惊,问道:“国师,你此言……” “怜儿,你进来!”徐浚亭将怜儿唤近书房。 怜儿捧着两盏茶进来,一眼便看到两人均是一脸严肃,也不惊慌。安安稳稳的帮两人换了新茶才行礼,开口问徐浚亭:“少爷何时吩咐?” 徐浚亭对怜儿这样称呼自己有些不满:“哪里来的少爷?” 怜儿垂首:“是,老爷叫奴婢,可是有事吩咐?” “我没猜错的话,你就是高太后身边的宫女吧?”徐浚亭第一次对怜儿的出身问题关心。 怜儿了然,细细解释:“我自幼就长在皇宫里面,小时候常常备受欺负,高太后慈善,帮我安身立命,我也曾发誓以命报答。自从遇到公子,奴婢只想后半生能够安静度日,别无他求。” “你既已经决心为高太后誓死报答,为何如今又要反悔,跟随国师呢?”王安石狐疑。 怜儿愣愣的看着坐上正看着自己的徐浚亭,轻轻的说:“是我起了贪心,就如同当今的高太后一样……” …… 王安石有些无语只好道:“原来如此,你是因为国师,那你说说看,依你所见,高太后在后宫之中势力如何?” 徐浚亭对王安石的话深表不赞同:“怎么能是因为我呢?我难道还要为她负责任不成?我发誓我什么都没干!怜儿,你想清楚了,这种事情可容不得误会。” 第98章 庆功 怜儿倒是十分随意的笑了笑:“公子,都是怜儿一时痴心妄想罢了,哦…老爷无需介怀。” 帮徐浚亭理理有些凌乱的发丝,才继续道:“高太后在宫中是出了名的贤良淑德,对待下人们也都是十分慈善的。宫中之人,人人佩服,对于高太后为人处世,没有说不好的。她的势力……你们是想象不到的。也许街边的乞丐也都蒙受过她的恩惠,出其不意的就是她的势力之一。” 怜儿似是会想到了曾经的不开心,神情有些暗淡下来:“只是这些年里,她似乎变了。很多时候……没人能知道她到底想要什么?我虽然在她宫中服侍,可是总觉得还是外面的奴婢好,她们更自在、更开心。” 徐浚亭从没见过这样的事情:“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事?皇上也太信任她了吧?” “高太后蒙受先皇信任,又是当今皇上的生母,地位自然是不一般。好在当今皇后向氏并不是一般的软弱女子,高太后也没有到一手遮天的地步。”怜儿向徐浚亭解释。 王安石十分激愤:“女子也,得位不正,然则不顾大局,以一己私心为重,偏心佞臣,继而便会引起乱政祸国,后果便是影响千秋万代之子孙!不可谓不严重!” “就算是后果严重,我们也要小心谨慎!”徐浚亭提醒王安石。 王安石抬起头:“国师说的是,我太激动了。” 徐浚亭长叹一口气:“皇上因高太后废妃一事,因而开始新政,也就意味着皇上并不愿意任由高太后将势力延伸至朝堂之上。我们还需谨慎行事,不可操之过急,有话说一口饭吃不成胖子。我们还需慢慢谋划,方为上策。” 王安石慎重点点头:“那对于高太后…我们都需要多家防备了,万一她拉拢不成……” “这个应该不会,童供奉刚刚不是也说了么。再说,如果她想对新政之事干预,也不会是现在,朝堂之上高家的态度很明确。王大人无需担忧,我只怕她要对付我。”徐浚亭扶额,再一次头疼目眩。 怜儿赶紧上前,轻轻的帮徐浚亭揉按。 在皇帝的鼎力支持之下,王安石变法初见成效。三司条例司设置,主持变法的临时官署设置成功,从此以后王安石的办公地也就从家里的书房,变为三司条例司了。 原本朝中﹐宰相枢密使的干预之下无法参与财政大计﹐造成兵﹑财﹑民三权脱节﹐问题丛生。这个机构一经设立,权利凌驾于三司之上,中书省、门下省都无权过问。作为变法的领导机构极大限度的将宰相职权分割。 三司条例司主官,王安石。属官以顾平林、李川为首。一方面吸收了有志之士参加改革,另一方面由国师、宰相等人从旁协助,陈述意见。 很快王安石就安排一众人马前往各地出发,相度相度农田水利﹑税赋﹑科率﹑徭役利害。 同时也激起了反对派的强烈反对,他们向皇帝进言,指责王安石的条例司仅仅只是聚集了一些儇薄无行、只知言利的年轻官员﹐变乱祖宗旧章﹐误民害国。 徐浚亭同样上奏:“三司条例司虽然是由王安石主领,然则各项决策均由宰相一起,三人共同决定的。对于那些不按照决策执行的才是真正有过错的,而不是王安石一人的过错。” 皇帝对王安石变法的赞成在王安石变法的过程中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逐渐变法一事铺张开来,王安石也可以直接领导变法。可以说,只要不出变故,王安石通过三司条例司这个决策机构,很快就可以全方面进行大动作了。 “现如今中书省、枢密院那些酸儒再也不骂我们是些无知小辈了!”顾平林手舞足蹈。 李川也是附和:“可不,好些人看着咱们可都是绕着走了。生怕变法变得他们没有了家园,咱们终于也能威风一回了。” 王安石严肃的呵斥:“你们也知道会害得人家没了家,还在这里谈笑风生,现在正是兴利除弊的好时候,还不快快抓紧时间各自忙去!” 徐浚亭好笑地说:“王大人,他们也是一时高兴,整日被人骂终于扬眉吐气一回,让他们玩儿一回罢。” “哼!便宜你们俩了,晚上宰相大人说设了庆功宴,你们俩跟着国师去吧!莫要烂醉误事!”王安石神色略微缓和。 “什么?庆功啊!想的可真周到”顾平林十分惊喜。 李川道:“大人您不去么?” “你们家大人只喜欢吃咸菜”徐浚亭调侃王安石。 王安石回过头,对着徐均停瞥了一眼:“国师大人,莫要喝多了乐极生悲。” 徐浚亭笑道:“在下谨记!” 宝阁楼里,灯火通明,烛光摇曳,八角小楼足足有八层高。与隔壁的客栈互相呼应,互相映衬。 徐浚亭一行人依次下了马,在宝阁楼门口停下。 “这宰相就是大方,宝阁楼这样的地方随随便便就是二三百两银子,就请咱们几个小聚,真是有钱!”李川看着高大的酒楼不住的夸赞。 顾平林笑道:“走吧,要上八层呢,楼梯都有的爬了。” 小二弓着腰小心的扶着顾平林和李川一一上楼,一个熟悉的身影突然让徐浚亭忍不住又停下了脚步。 “徐公子,小女…恭候多时了。”玉莲盈盈一拜。一身藕色梅花纱衣,朱颜独立,貌若芙蓉,巧施粉黛,暗香萦绕声音笑貌温柔娴静。 徐浚亭一时想起,许久都没有她的消息了:“不知道你在京中可有立足之所,需不需要我帮你置办府邸?江北一事多亏姑娘帮助,姑娘情意……徐某无以为报,以此聊以安慰吧。” 玉莲神色一窒:“不知道徐公子是安慰自己,还是安慰小女呢?” 胡蓉远远的就看到两人有些异样的神情,古怪一笑,对侍从耳语一番。 走至门口打断二人:“徐大人,来来来,我安排了许多好酒好菜” 第99章 宴饮 胡蓉一脸我都懂的表情:“这是你在江北的旧相识,早就听说这女子不错,今天啊,特意请她过来。想必徐大人日理万机,好久没见了吧…” 说着携着徐浚亭的手往上走,徐浚亭自知自己和玉莲的谣言已经无可辩驳,只好和胡蓉打哈哈,陪着胡蓉一起上楼。 玉莲抱着琵琶独自跟在后面,身边的小侍女小心的扶着她。 侍女见一众人走远,轻声问玉莲:“这就是你念念不忘的那个公子?长的倒还不错,没想到还要给咱们安排府邸,人还挺不错的嘛。也不枉费姑娘你抛弃一切在这儿日日守着,到底他还是怜悯姑娘的。” 玉莲顿住脚步,看着侍女,泪眼婆婆:“只是……怜悯么?” “哎呦,你看我!我说错了!他当然喜欢姑娘了!你没看着,他可是一进来就看见你了,远远地就盯着你看。那个胡大人可是跟在后边儿看了好一阵儿呐,这场面我可是只在戏文里见过”侍女花言巧语的说着。 玉莲略微安心:“当真?” 侍女肯定的答复:“当然是真的,不信一会儿你就唱曲子跳舞给他看,保准他看呆了。” 玉莲轻声说:“我自幼吹拉弹唱无人不夸赞,可我却从没为他演一曲,如今也算是机会了。” “玉莲……姑娘!你怎么也来了?真……巧”守在门外的徐澄看着门口的美人挪不开眼。 玉莲屈膝轻轻一拜,并不多言。 徐澄赶忙亲自帮二人打开房门,请玉莲进去。 室内已经一片欢声笑语,徐浚亭正歪在圈椅之中,笑的邪魅,时而看着胡蓉调戏陪酒侍女。独自一人饮酒,时而与顾平林和李川两个年轻人击著对诗。 酒桌上的侍酒表面上没什么,实际上,都是一些出身好一点的官妓。这些达官贵人宴饮酒会上侍奉,得到这些人欢心了,讨个名分也不为过。 侍女也是长久跟随玉莲混迹这些宴饮酒会的,深谙这里面的门道。 “果然不同,你看他后面的侍酒,脸都是绿的。你眼光倒是不错嘛!”侍女是个闲不住的人,人走到哪,话就说到哪。 玉莲吩咐她摆好琴,轻轻跨足,进入宴桌对面的雅室坐定,凝眉拢琴。得不到他的心,至少让他记住自己的人。 玉莲一曲琴声,曼妙幽远,似情意绵绵又似潇洒烂漫,似荷花般羞涩又似春桃般烂漫妖娆。在这一片欢声笑语中,萦绕飘摇。 徐浚亭独自饮酒,百无聊赖,听到琴音闭目欣赏,另是一番趣味。 “我的国师大人,你如此岂不无聊?人人皆是热热闹闹的饮酒作乐,独你一人品什么琴。来与我干了这一碗,否则你可逃不出这些莺莺燕燕的魔抓啊”胡蓉调侃徐浚亭。 徐浚亭客气的回答:“今日多谢胡大人请客,这些日子承蒙胡大人照顾,三司条例司才能如此顺利稳住脚步。” “国师,你虽年轻,可是你却有着经世之才,莫要看轻了自己。你若喜欢听曲子,我家中乐师尽可随你挑去。”胡蓉十分豪气的对徐浚亭说。 徐浚亭很是有些意外:“没想到胡大人家中也是美女无数,财宝众多呀!” “这算什么?想当年我那老丈人比这还多呢,你还别说,我这个老丈人啊,那叫一个抠门儿。最后财产那叫数不胜数,我头一回,真的头一回见那么多财宝。”胡蓉侃侃而谈。 徐浚亭想到自己的老父亲淡淡一笑:“胡大人,都说才不外露,你这是财大气粗不怕那些小贼粘身呀,哈哈哈……” 胡蓉附和:“国师所言极是,那个什么三司条例司我压根儿不想管,你我二人不过就是听命行事罢了。他爱忙什么忙什么去,你我二人饮酒作乐,自开心咱们的。” 徐浚亭知晓胡蓉心中不满:“胡大人,慎言。” 胡蓉不服气的哼了一声,别过脸叫来女子侍酒。那边顾平林和李川二人听闻此言面面相觑,看着徐浚亭。 “小女子不才,愿以舞助兴,还望大人们恩准。”玉莲隔着帘子适时开口,好心替徐浚亭解围。 众人均回过头看着雅室里的粉黛玉颜,娴静犹如花照水,行动好比风扶柳,犹如春风拂动,便让玉莲去后堂换衣。 玉莲换上一身罗衣宝髻松松挽就,铅华淡淡妆成,芳容更显妖娆,舞步轻启,珠缨旋转星宿摇,花蔓抖擞龙蛇动。时而俏丽若三春之桃,时而清素若九秋之菊,秀色娇颜,肌理细腻。罗衣何飘飘,轻裾随风远。 徐浚亭看的如痴如醉,不禁感叹:“.转眄流精,光润玉颜。含辞未吐,气若幽兰。华容婀娜,令我忘餐。” 玉莲远远地听到,不由得身躯一僵,险些摔倒。面上却似有一抹红晕,婀娜娇羞。目光触及胡蓉,转瞬间复又点起纤纤细步,娉娉袅袅翩若轻云出岫。 一曲舞罢,众人皆拍手称赞。玉莲看着席上众人,心中忐忑,不知徐浚亭心中对她会作何感想。一时间媚眼含羞,丹唇逐笑,步态轻曼妩媚,踩着罗裙离开雅室。 胡蓉却是将玉莲的心思收入眼底:“徐大人,这玉莲可是俊眉修眼,顾盼神飞,文彩精华,让人见之忘俗啊。方才大人轻言夸赞,竟让其芳心大乱,大人可谓是魅力不凡啊!” 徐浚亭语气温柔:“胡大人多虑了,不过是失误……” 胡蓉立刻打断:“你还别不承认,我久经风月,是与不是我一眼便可知晓。俗话说,顾盼生辉,撩人心怀,你方才不也是春心萌动么。你有情她有意,何不带回家去?我可听说这个女子很是不错呢,你不要我可是抢走了你别后悔!” 徐浚亭无心狡辩:“一时情动,并不能长久,想那飞燕最后何等悲惨寂寥?她为人潇洒豁达,如今赎了身,就是好人家的女子,怎好重蹈覆辙。我也定然不会如此不负责任,将一女子终身尽毁的。” 第100章 陷害 胡蓉大笑:“哈哈哈……我的好兄弟呦!没想到还是个一流的人品,行,你们俩慢慢儿的眉来眼去吧,哎呦……可是把我给笑坏了!莫不是兄弟你嫌她出身不配入你家门?你若如此想子嗣繁衍你找谁去?老哥我提醒你,如此你可是要吃女人的亏的!” 徐浚亭疑惑:“何来吃亏之说?夫妻二人同心同德,相互扶持协助本是应当的。” 一旁顾平林坐不住了:“莫非国师是已经看上了哪家的小姐?说出来听听,今日我等也替国师出回主意,帮你娶了那娇妻,岂不美哉。” “哪里来的猴崽子,瞎起哄”徐浚亭推开顾平林搭在自己肩头的魔爪。 对着一众看笑话的人说:“吃酒吃酒,说这些没用的,咱们出来不是玩儿的么……” 一众人酒过三巡,又让玉莲出来舞了几曲。直至夜半,才乌泱泱的离开。 玉莲到底是个女子,当众被心上人如此对待,心中郁闷,听到席间人的对话,红着眼眶陪到众人离去,便急匆匆的抱着琴离开了。 徐浚亭看着玉莲离开的背影,将本欲说出口的话不得不重新咽回去。 第二日,众人早朝,夜半醉酒归家。徐浚亭醉意未消,顶着青黑的眼圈立在朝堂众臣之中。 突然,御史台鉴议院大夫鲁高参奏:“国师徐浚亭之罪三,其一欺君罔上,公然放走罪臣丁渭。其二贪污腐败,收受贿赂。其罪三不忠不孝,辜负皇帝重任与信任,办理事物轻浮无德、误国害民。微臣已查明真相,现证据确凿,望皇上明察,远离奸佞小人!” 一石激起千层浪,一众大臣无不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这国师乃是亲近皇帝一派的宠臣,被御史台搬到了,那变法之事……” …… 诸如此类诸多言论。 王安石立刻出庭请奏:“丁渭逃走之事微臣……” “王大人,丁渭逃走确是我办差不力,未能看顾周全,导致罪臣逃匿。只是微臣从未收受贿赂,还望皇上明察!”徐浚亭并不愿意将案情细节在大庭广众之下公开。 王安石急切的问:“你这是什么意思?死到临头了还顾及什么?” “我们目前没有拿到证据,枉然将手中底牌亮出岂不是与等死无异”徐浚亭低声提醒王安石。 皇帝高高在上,将一众人等神色以及小动作尽收眼底思忖了良久:“爱卿即说冤枉,可有凭证?鲁御史,你将你所查真相说来听听。” 鲁高趾高气昂:“江北贪污案,国师徐浚亭率一众人马,查察真相,是英明神武、迅速告捷,立刻查出江北巨大贪污案真相,一切罪证一并呈上。丁渭等一干罪臣由陛下钦赐死罪株连,此一案牵连甚广,惊世骇俗,想必大家都知道。” 看着一众人翘首以盼,才又摇头晃脑娓娓道来:“丁渭入狱之后,徐国师便使用偷梁换柱之策,将丁渭悄悄放出。致使丁渭潜逃,另一个不明身份之人代替受刑。回京之后,又与丁渭秘密会面,并且收受贿赂。此之臣所查真相,望陛下明鉴。” 立刻就又跳出一位御史:“皇上,此人假仁假义,道貌岸然,欺君罔上,实乃奸佞小人啊!” 此时徐浚亭大致有数了:“启奏皇上,在微臣治下,致使罪臣无故逃脱,实乃微臣办事不力,除此之外微臣不能认罪!还请陛下让微臣能够自证清白!” 皇帝看着地下跪着的徐浚亭,心中思绪繁杂:“王安石,此事暂时先交给你,如何做你看着办,只是一条,朕只要真相!” 皇帝冷漠的看着徐浚亭被侍卫们拖出去,丝毫没有怜悯,也许对于这位肱骨之臣的信任,在得知与自己的后妃有私之时,已经全部轰塌了吧。 王安石面对鲁高所呈罪证,只能一一传召证人,下令全城搜捕丁渭,同时押解徐浚亭、徐澄入狱待审。 “大人都怪我,一时贪心,收了人家的东西害了你!是我糊涂啊……都怪我!是我害了您呐……”徐澄跪在隔壁的牢房里痛哭流涕的向徐浚亭认罪。 徐浚亭此时还是十分冷静的,梳理完思路,问徐澄:“当时送你礼物之人你可都还记得?名字、长相、声音特点、衣着,最好将人的形容气质,身高胖瘦都仔细回想。到时过堂审讯,都会有用处。” 徐澄抽抽搭搭的回答:“大人,当日因为是庆功宴,所以胡大人家的,顾大人家的,李大人家的,还有玉莲的侍女,都送了礼物给您。因为您在屋里当时正在欣赏玉莲跳舞,我听闻玉莲的事情想成全她,就没有去席上打扰您的兴致。原本打算今日回禀的……” 像是想明白什么似的,又惊叫着说:“对了,当时是胡大人的随侍当众提及,玉莲的侍女才气不过,一怒之下说出了玉莲的心意。我很是感慨,悄悄的瞧着大人您也是略有动情,这才……原来胡大人早就知道这件事,可是这件事我都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呢?” 徐浚亭长长叹息:“与此事没有多大关系,胡蓉不过是趁机利用而已。” “那我们该怎么办呀?!”徐澄哀嚎着,整个大牢里都是徐澄的哭声,荡漾不绝,如丧考批,好不悲惨。 王安石一顿审问,除了证明徐浚亭有罪没有丝毫收获,十分沮丧。这是差役来报,说玉莲求见,要呈上国师无罪之证据。 王安石速速将人请进公堂问话:“民女玉莲,你说有证据证明国师无罪?你可知如果谎称作证可是要被判罪的!” 面对王安石的警告玉莲毫无惧色:“民女知道,民女确有证据!民女侍女亲眼所见,国师徐浚亭随侍徐澄所收礼品,皆为寻常礼物,并非名贵礼物。而且都是席间几位大人们的随侍所赠,并无丁渭和其党徒出现!” 王安石遂又将玉莲侍女关押,亲自审讯。 谁知第二日,案情又出现变故,差役们竟然说,丁渭抓到了。 第101章 真相 丁渭带着枷锁,蓬头垢面,犹如乞丐一般的跪倒在公堂之上,形如枯槁,面如死灰神情呆滞。 看到这副模样的人,王安石特地传来大夫帮丁渭诊治一番确认丁渭精神正常之后才着人升堂过审。 看着堂下之人,王安石怒喝:“大胆丁渭!胆敢逃狱!还不速速将逃狱之实情速速招来!以免受皮肉之苦!” 听到动静缺丝毫没有被吓到:“真相?哈哈哈!你让我说出真相?!说出是我私自逃狱,与国师无关的真相?!哈哈哈……” 像是听到这世间最搞笑的事情一样,疯狂的狂笑不止,还口吐疯言:“就是他欺君罔上!就是他放我出来的!就是他把我抓走关起来的!他还得我和那个死太监童供奉一样不男不女!他还要我给他卖命!你不是要证据么?走啊!我带你去看看这个恶魔是怎么凌辱于我的!走啊!” 王安石霍地一下站起来,看着丁渭仔细观察:“来人,将大夫叫回来!” 经查证,丁渭的确是被人用了刑,而且所言非虚,只是王安石却发现这些是一个宫里的老太监所为。 顺着线索追查,距离真相越来越近,一切都只是高太后利用丁渭所布下的一个局。目的,就是为了扳倒徐浚亭。 王安石带着奏章,再次求见皇帝。 这一次皇帝不再拒而不见,王安石规规矩矩的伏在地上奏报:“据臣所查,丁渭出逃出狱,是由丁渭的年少旧识朱氏所救,此人在逃,仍在抓捕。关押丁渭的牢头和对丁渭行刑的人都被银钱田地收买,田地有一部分是皇庄。” 皇帝将手中鱼食随意的撒入水中,回头问:“那徐浚亭可有嫌疑么?” 王安石将奏折递给皇帝,回答道:“以为臣之言,国师也只是看管不力。以他的才能,会任由丁渭逃出生天并不逃之夭夭,却让其私自回京么?” “他回来干什么?何人指使?”皇帝神情肃穆,双手青筋凸起。 “回皇上,丁渭回京之后便藏匿了踪迹。国师被抓入狱之后,却又离奇出现。形状疯癫,被一个老太监行了刑,已经是一个太监了。疯狂指认害他之人就是国师,老太监亦是声称受到国师指使”王安石跪在地上将所查案情徐徐道来。 似是未说完,又道:“只是这老太监经年在深宫居住,从未与国师有过交集。虽然声称受到国师恩惠,据臣所查,这老太监拥有的财产金银庄子,都与皇家有些关联。至于国师收受贿赂一说,据臣所查,证据不足,并不属实。” 皇帝在河边踱步徘徊,似乎心思并不在听取案情之上,良久,看到依旧跪着的王安石,立刻吩咐人赐了坐。 “依你之见,徐浚亭为人如何?”皇帝并不动声色,只是与王安石闲谈。 王安石是一个直肠子,想不了那么多,想什么说什么:“无论相貌、品行、经世、为官,均是一流。微臣与他相交颇深,此人之报复决不在微臣之下。微臣相信,即便是没有微臣,他一人也能想出这样的新政之法,甚至他的办法更好也未可知。” 皇帝点点头:“这个人是有才气,相貌堂堂,风流潇洒,私德如何?朕听说……似乎不大好呀!” “提及此事,微臣与之相比是望尘莫及了,光是他的一流人品就令无数佳人折倒拜服。可是此人偏偏就此事倔强的怪异,让人好生佩服”王安石想到结亲被拒就不免不快。 皇帝来了兴致:“哦?说来听听?” 王安石提起来倒是有些气恼:“此事缘由江北他自己惹的风流债说起,原本不算什么,席间我看他言辞凿凿非倾心之人不娶。” 端起茶碗润了润口:“我便心生好奇,谁知他却说,若他无异于这人,那人家姑娘终身启不尽毁?我又说我有一妹妹,愿许配于他,尽可让他见了喜欢再娶,可他又说,他怕影响了她的名声,说什么都是不肯。” 皇帝好笑的说:“他莫不是装的?” 放下茶碗才道:“可莫这样说,我可是亲眼见了的,各色姑娘,见了他的风流人品,无不拜倒。可偏偏他不松口,白白可惜了人家大好佳人空守等候。” “这倒是朕头一回听说,待朕试他一试。你莫要告诉与他,免得叫他知道了得意”皇帝吩咐王安石。 王安石领命,与皇帝一起喂了一会儿鱼,才离开皇宫。 徐浚亭独自在牢房无聊,自己在稻草堆里算数学,自己命题自己算,派遣无聊光阴。 “公子……” 突然徐浚亭竟然听到慧儿的声音,惊讶回头。 慧儿穿着一身银纹绣百蝶度花裙,里面是撒花烟罗衫,带着金丝香木嵌蝉玉珠,配着碧玉七宝玲珑簪和金链舞女玉佩,披着翠纹织锦羽缎斗篷。通身的华贵气派。 与这牢房里的腥臭难闻、肮脏腐坏格格不入。 下意识的徐浚亭赶紧吩咐慧儿:“你快走,这你怎么是你能来的地方?我……面目无状,藏污纳垢,把你的衣服弄脏了,你回去如何打理?” “公子这是嫌弃慧儿了么?慧儿陪伴公子多年,公子连一点儿旧情也不顾了么?竟然连最后一眼都不让我好好瞧一瞧……”慧儿嘤嘤啜泣,轻拭泪水。 徐浚亭懒懒一笑:“你是有福气的,争尽后宫万千宠爱。即是如此,就该放下从前那些毫无意义的执念。从前我说什么大致你应当都记得,如今无需我重复。君臣有别你是后妃,无论如何你都不该来看我,回去吧。” 慧儿盈盈起身,腰上流苏发出细微的碰撞之声,清脆而空灵。语气却十分不甘心:“如果当初我没有跟皇上走的话……你……你不是十分担心我的么?还多番打听的的境况不是么?” 徐浚亭冷眸一转,似有一道寒光射出,眼神清冽的直视眼前之人,若有一种无形的压力。 第102章 新法颁布 许久,才幽幽开口:“我当初拒绝,以为你早已经看透放下,没想到你竟如此痴心,你这份心思就是在害人害己!你知道么!你以为你跑来看我皇帝会不知道么!” 慧儿惶恐的退后几步,怔愣不已。有些不明白,她心中只有面前这个男人心中到底有没有她,根本无暇顾及太多。 “大胆!庸臣徐浚亭辜负朕之信任,办事不力以致深陷牢狱。竟还胆大妄为,对容妃如此无理?”远处皇帝呵斥徐浚亭。 徐浚亭急忙跪伏在地:“罪臣无状,恐污了陛下娘娘的眼!” 皇帝高高在上的搂起慧儿,凝视了好一会儿,才冷冷地说:“哼!可知你为何身陷牢狱?!” 惶恐起身,眉目肃然,十分恭敬的回答:“罪臣知错!” 皇帝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对于刚才徐浚亭的表现略微满意,轻哼一声,拂袖离去。 慧儿一时讷讷,神色意外又迷茫,略一迟疑,才又举步迈着细碎而优雅的步子亦步亦趋的跟在皇帝身后,离开囚牢。 徐浚亭垂首恭谨的目送二人离开,却久久不能平静,微微有些失神仿佛是无意般,微微出声:“原来如此!” 回想自从来到宋朝以来,就一直顺风顺水,身为一个高智商富二代,仕途顺利、深受中用宠信。何曾想过有朝一日,报复未展、才华未现就要身归黄土。想着不自觉之间心中抑郁沉闷,不得志,不甘心。 王安石这里一回到三司条例司,便开始着手颁布新政。 主张:“以天下广大人力来生长财富,用天下人的财富来护佑管理天下之人。广大人才需要教育和培养,要重视人才的培养和重用。” 主要在三个方面进行改革:首先是富国之法,包括农田水利法、青苗法、均输法、市易法、免役法、方田均税法,涉及到各方各面 第二,就是强兵之法,包括保甲法、保马法、置将法、军器监法,这些对于宋朝的积弱起到了明显的扭转作用。 其次,就是取士之法,包括太学三舍法、贡举法、唯才是举法,主张重视人才的教育培养和提拔任用。 然一经发布公开,就导致了反对派势力又一次的竭力反对。新法的推进,依旧是阻碍重重。 “大人,各地农田水利之事该交予和人处理?徐国师还能回来么”顾平林有些担忧的询问案桌上的王安石。 李川悄悄拉扯着他:“你这不是废话么?明显就是被陷害的,陛下英明神武,一定会没事的!这个胡大人真是会做人,为了不得罪人,徐大人不在了他也诸事不管,真是一个滑头的宰相!” 王安石严肃厉声训斥站在下首的二人:“没有人帮忙你们就什么都不会做了么?还不速速将昭令下达,越是被众人否定,便越是要加倍努力,这个道理你们不懂么?!” 二人无奈垂首:“有徐大人打点,各地农田水利大有改善,各地河道疏通,修渠建坝,运作有序。我们无从插手,且自从国师入狱,运作骤停,许多人事,我等不甚清晰,很难继续。” 王安石长叹一口气,点了点头示意知道了,命二人回去。坐在案前奋笔疾书,一封奏折迅速书就,待墨迹均干,便递上牌子求见皇帝。 皇帝正在批复奏折,王安石新法颁布,各方势力弹劾的弹劾,讲道理的讲道理,口诛笔伐,极少有人表示全力支持。奏折批复了近一天了,直至现下仍有许多。 看到王安石进来,来不及多想,开口便问:“爱卿来是有何事呀?” 王安石严肃恭敬的跪下去奏报:“回陛下,微臣求见乃是向陛下要一个人。此人怀有经世之才,才华堪比文正公,却谦虚自居,从不恃才卖弄。在此人治下,好评如潮,治理清晰有序。自从被冤入狱,一切运作皆停,我等无法接手,此事还需国师指点一二。或陛下仁德,放其出狱,也不失为一代名臣佳话。” 皇帝冷冷的看着王安石:“你知晓我是全力支持你的变法的,朕是希望扭转朝廷局势,你懂么?!” “回皇上,臣明白。只是……依臣所见,如今朝廷匮乏人才,朝廷应重视人才的重用和提拔。再说徐浚亭才华横溢,志在报国,胸有抱负,应当唯才是举!”王安石十分执拗,并不打算给皇帝面子。 皇帝有些不快,将奏折扔下冷哼一声,拂袖离去。 几日后,皇帝下旨:“御史鲁高举报国师徐浚亭一案,经查,证据不足。皇帝念及人才可用,不忍幽禁,酌情放其出狱。” 徐浚亭走出牢房时就看到两人远远地在外面等着自己,心中激动,加快脚步奔向二人。走至跟前,又自觉身体污秽,不欲上前,远远地看着,一时有些说不出。 玉莲丝毫不嫌弃,从马车里取出清水面巾,要帮徐浚亭洗漱。 徐浚亭有些抗拒:“你们特地来此,我依然很开心了。原本我还以为……我就出不来了。说来尴尬……不知不觉间竟然中了她的圈套。” 王安石长叹一声:“哎……都已经过去了,你且先回府,有玉莲照顾你……我也放心。我手中尚有事物,你先修养,待好些了速速上任。你手中事物自你走后,全面废停,只待你早日回归!” “多谢了!”徐浚亭恭敬一拜。 王安石不在多言,上马,打马离去。 徐浚亭被玉莲扶着,上了马车,两人就这样在马车里坐着。 玉莲的样子倒是极为不忍痛惜,抓着徐浚亭的手,低着头用面巾小心的帮他擦拭,最终还是忍不住,落了泪。却始终不言不语,只是默默的帮徐浚亭擦拭梳洗。 马车摇摇晃晃的向前走着,车帘子打着,隐隐约约有丝丝光亮透进来,明晃晃的,徐浚亭只觉得刺眼。一想到自己刚刚从那冰冷的地狱出来,就觉得身上似有毒蝎爬过一般。 第103章 归家 此时他终于明白。若不能把悲痛与怨恨都留在身后,那他无论置于何地,都如同身处监狱。 身为皇帝,做事法则自有他独特的处理手段,行有行规,道有道理,一切都要万人之上,一切都要集万千于一身。 他身为人臣,只能忠心,只能尽力去做一位利国利民的良臣。这一切在他踏入仕途的那一天开始,早已经注定。 他以为他知道历史,所以一直以来他都是侥幸的,可他知道历史却不知道明天。与这天下芸芸众生又有什么不一样呢?他从来都不是高人一等的,只不过是前世残留在灵魂深处的一段记忆而已,有什么不同呢? …… …… “公子……公子你怎么了?公子?”玉莲看着此刻黯然失色的男子,忍不住担心。 徐浚亭听到声音抽回思绪,回过头,玉莲担忧的看着自己,破涕为笑的样子倒是觉得有些可爱。心中忽然觉得很踏实,至少还有大家。 马车行至府邸门口,徐浚亭抓着玉莲的手依次走下马车。 “我的儿呀!怪为父,都是为父要你入仕,如今才至你途遭此难啊!”徐御翔手足无措的拉着徐浚亭,口不择言的胡乱责备自己。 看着徐老爷子惊慌失措的样子,徐浚亭也有些鼻酸。想起几乎就从此身陷牢狱,就心有余悸,如果不是自己还有些才华,怕是此生都回不来了…… 举目看着这偌大的府邸,对于古代生活的凶险,第一次亲身经历,却是这一生都不愿第二次经历的。 “爹,我都回来了,不说这些丧气话,不哭了,回府!”徐浚亭勉强打起精神安慰老头子。 管家搀着徐御翔,玉莲扶着徐浚亭,一家人一前一后,一众人进院。徐御翔放心不下徐浚亭,坐在徐浚亭的卧室等着。 听到玉莲奏报,徐浚亭正在浴桶中泡澡,神思倦怠不欲多说,又怕老头子担心。玉莲在门外又道:“你想休息的话,我去跟他说晚饭的时候再叙话?” “那如此…就麻烦你了,玉莲。”徐浚亭这才安心。玉莲在门外抿唇微微一笑,便飘然而去。 “老太爷,公子他有些疲乏,你看晚饭时候叙话如何?”玉莲诚挚恳切的对徐御翔说。 徐御翔有些意外:“是你啊。”上下打量着徐浚亭头一回领回家的女人。 只见玉莲气质娴静潇洒,仪容清新妩媚,衣着大方端庄,虽不是珠光宝气,却十分光彩照人。 又开口问道:“你是哪家的姑娘?父母、家乡在何处?” 玉莲淡淡开口:“小女出身江北玉满楼,公子仁心,替我赎身,如今在京城住着。” 徐浚亭满意点点头,不再多言。 在老爷子的思想体系里,女子出身好坏其实没什么概念,只要是个好女子,儿子能看上,又怎么会多话。 玉莲看着老爷子佝偻着身子,缓慢的走出去,想起徐浚亭那一张俊俏的脸,许久才回过神。 徐浚亭回来时,玉莲正在帮徐浚亭点安息香,略微笑一笑:“这是我自己制的,安息效果十分好,你好好睡。” 徐浚亭点点头,钻入被子里,闻着独特清冽不知名的香味很快就睡了过去。 睡梦之中,他做了一个梦,一个很圆满的美梦。 醒来时,周身一片漆黑,玉莲特制的安息香还没有完全燃尽,只有清幽的香气萦绕在幛子里。 徐浚亭回想着这几日以来的挣扎与抑郁盯着这汩汩青烟发呆,玉莲的声音突然响起:“不是只是误会?你觉得皇帝不信任你?” 探出头才看到玉莲就坐在床头的矮凳上看着自己,有些意外:“我以为你已经……去用饭了。” “你不必顾虑,我安心了自然离开。在你心中……我明白。你能明白我一直在陪着你,我已经很满足了”玉莲轻轻执起徐浚亭的手握住,粲然一笑,黑暗之中璀璨如星光。 徐浚亭长叹一声:“的确有一些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是我自己太轻敌了。不是王大人极力保着,我只怕还在牢里呢。” 玉莲疑惑:“意料之外?” “嗯,除了利用丁渭冤枉我之外,还有…就是容妃与我有私…”说罢徐浚亭转过头看着玉莲。 过了一会儿,才又开口:“你竟然没反应?”自嘲的笑了笑。 玉莲不屑的说:“你以为我是那个狗皇帝?什么都信啊?” 星眸轻转,眼中精光一轮:“难道是容妃……” …… 玉莲继续道:“所以是容妃害得你?高太后是幕后操纵,利用容妃借皇帝的手来杀你?” 徐浚亭微微颔首:“刚刚我在想,我为什么要一副苟延残喘的样子躺在这里。我这个样子是不是很懦弱?” 玉莲坚定地说:“你不是!你比任何人都要伟大!因为你保住了你的父亲与同族,你很厉害!生命就如同这天地一样,是广阔的,如果不经历磨难,一生都如同你一样顺遂无忧,也许你也体会不到生命的意义与妙处。” 徐浚亭拍了拍玉莲的手:“还好有你一直陪着我。” 玉莲很细心的帮起床的徐浚亭更衣洗漱,亲自帮他挽好发髻才陪着他一齐到正厅用饭。 徐御翔拉着徐浚亭的手坐下,亲自端上饭菜:“看你容光焕发,为父也安心些许,这一阵子,可把我吓坏了,没少扔银子,却连你关在哪里都没打听到。” 说着又看看坐在一旁的玉莲:“倒是还不如你,听说你还帮我儿做了证,亏得有你,我儿无事你也费心了。” 亲自起身帮这玉莲盛羹汤,玉莲连忙解释:“我也是恰巧知晓真情。” 老爷子这才肯作罢,坐下后还是忍不住夸赞:“你敢只身去公堂作证,心性远非一般女子可比,以后你就是我徐家的人了……” 徐浚亭略有些尴尬的打断:“父亲,孩儿与……玉莲不是……我们没有……哎呀,您想什么呢?玉莲不放心,怕我头一天回来睡得不安稳看着香火……” 第104章 监视 “你这个孩子怎么如此古板不识趣?你还知道人家不放心啊,领回来就让人家在你房里看香火?你真是……你大了,也该为家族子嗣传承多下些功夫!”徐御翔忍不住拿筷子敲徐浚亭的头。 玉莲掩唇轻笑:“我不过略坐坐,老爷子,您想多了。” 徐御翔不自在的将筷子放置一边:“见笑了,你甭管这小子,我可知道他,口是心非。往后我徐家你尽管来,不必通报,也不用来见我,你们自去潇洒。” 玉莲规规矩矩的起身拜谢:“小女多谢徐老先生。” “谁告诉你玉莲上过公堂的?”徐浚亭往嘴里扒拉饭菜,并不顾忌礼节。 徐御翔靠在圈椅里摸着胡须,想了想,才说:“管家说的,不过这院儿里大家都知道了。怎么了?” 徐浚亭一副沉浸在美食中的样子,间隙才抬起头回了一句:“没什么。” 玉莲微微侧目,看着徐浚亭急匆匆吃饭的样子,便简单吃了几口,顺势随着徐浚亭去了书房。 玉莲亲自关好房门,才开口:“你怀疑府里不干净?” 徐浚亭检查书案上一切物品,发现没有动过的痕迹才回答:“具体是谁,还要查,有可能不是一两个。” “少爷,奴婢可以进去么?”玉莲在门外轻声试探,听到屋内徐浚亭应声才推门进入。 怜儿十分利落的请玉莲落座:“姑娘请用茶,不知道姑娘喜好,这是府里自己做的八宝茶,姑娘尝尝。姑娘若是不喜欢,就告诉奴婢您爱喝哪个,我给您备着,下次您来我给您做。” 徐浚亭向玉莲解释:“这是怜儿,高太后身边的宫女,进府之后成了我爹的妾室。她跟我说只想安稳度日,如今跟随我了,我就留下来了,让她奉茶。” “你对府中谣言如何看?”玉莲端着茶碗细细品味。 怜儿站在下首,一边观察坐上的女人一边回答:“她毕竟是高太后么,很多时候就是这样,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徐浚亭抬起头询问:“那依你所说她接下来想干什么?” 低头沉思许久,才又看着徐浚亭回答:“刺杀、监视、或者陷阱,嗯……也许会是其他的。总之,你要十分小心。” 玉莲愤怒的说:“她不过是后宫里的人!你竟敢……” “她比你们想象之中要厉害的多!”怜儿打断玉莲。 徐浚亭盯着怜儿,缓缓道:“你背叛她竟然可以平安无事?你是如何做到的?” 怜儿十分随意的说:“她不知道,不过也瞒不了多久了。” 玉莲眯着眼:“你就不怕自己死于非命?依你所说,你并不能得到高太后的信任,对吧?” “哼,公子可莫忘了对小女子的承诺。”与怜儿过身,娇声道。 徐浚亭总觉得气氛哪里不对,可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对怜儿连连摆手:“如今你也看到了,我已经自身难保了,你还是早些跑路谋生吧。” 怜儿轻笑:“以公子才华,现在就遣散家仆,未免太早了吧?” “公子当然不能遣散家仆,现在还能利用这些人差出些端倪,这些人都没了,就剩你一个人,你随时都能杀了他!”玉莲似笑非笑,目光锐利。 怜儿神色从容,娇俏道:“姑娘你这是假公济私,吃飞醋呢,我不过是在公子身边端茶递水的奴婢,姑娘怕是误会什么了吧?” 徐浚亭恍然大悟,赶紧起身:“你先下去,玉莲,你们这……哎呀,我这才刚回来……索性我就去衙署住着罢,家里头没一日安生的。” 玉莲目光中有些失望:“你想什么呢?我总觉得这个女人隐瞒了什么,你一点都没看出来么?” 看着徐浚亭慎重思索的样子,盈盈起身,腰上流苏发出细微的碰撞之声,清脆而优雅:“你不如,去我那里住一阵子,到时候自然会有人跳出来。” 徐浚亭略略沉吟,微微点头:“只是,委屈你了,外面势必少不了流言蜚语。” 玉莲微微含笑,柔声道:“不必介怀,我本就出身红尘,早就习惯了。何况为了你,我也甘愿。” 徐浚亭默然,许久才收拾了一些常备的用品,交给玉莲带走。 徐浚亭看着窗外薄纱一般的月色,轻薄如一缕素衣,温婉如一汪春水。独处月下,感受着这片刻的安宁与平静。清辉斑斓的月光之下,秋蝉在沉睡的大地悲鸣着。 黯然聆听着这朦胧美景之内,潋滟风情之中,这清寒孤独的声音。 “赏月要有佳人作伴,独自邀月岂不孤独?月下对饮么?”怜儿端着托盘,走到徐浚亭身侧,轻轻打开酒壶。 闻到酒香,徐浚亭才打起精神:“酒不错,你读过书?” 怜儿眉眼弯弯,笑容甜美:“我以为她会住下来,你想好怎么办了?” 徐浚亭放下瓷碗,拿起酒壶咕咚咕咚,一通孟灌。才转头问怜儿:“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纤纤玉手覆在徐浚亭的酒壶上,在月光之下,显得如玉一般,温润细腻。 怜儿朱唇轻启:“我不打算灌醉你,就这么一点儿,你要痛快,可没有尽兴的给你。” 徐浚亭懒懒的窝在圈椅中:“我酒量好,这一点儿,喝不醉!” 然后怜儿就后悔自己相信徐浚亭了。 此刻她正扶着这个一会儿嚷嚷,一会儿乱逛的醉鬼回房间的路上。这么一点儿路,来来回回,徐浚亭就是不乐意回去。好不容易私拉硬拽的,才让这个大男人按倒在他自己的被窝里。 为了让徐浚亭早点安静下来,怜儿特地将安息香重新点燃。 闻到香味徐浚亭突然大声喊:“我喜欢你!哈哈哈……” 怜儿被吓了一大跳:“说什么疯话,看着你一副多能喝的样子,两壶酒就醉成这样……” 看着床上的人安睡,帮徐浚亭掖好被角,才安心离开。临走时,看着床头的香炉,微微失神,默默自言自语:“你心中,她已然存在了,你知道么?” 第105章 刺杀 如果时间可以随意地暂停穿越,那么请大家随我一起穿越时间的界面,将时光倒流,我们回到那片月光笼罩之下的静谧景色中,去看那个月下窗前的俊逸男子。 他正在思索沉吟,心中思绪翻飞,却不察一柄寒刃,剑锋所指,正是这个年轻人,月光之下,寒蝉悲鸣。 时光静止过后,黑暗之处,此刻刺客腕间发力,那一柄握在手中的长剑,悄无声息的飞了出去,直刺徐浚亭的背后! 此时怜儿已经来到徐浚亭的身边,平直稳健的伸出那只如玉一般洁白的手。 剑已经刺破了空气,撕裂了怜儿的真气,下一秒,剑似乎就能刺入徐浚亭的身体。然而那只娇嫩的玉手却出人意料的向那柄剑的剑柄出手,她轻轻点向剑柄。 刺杀在这一刻发生了逆转,怜儿出手,那柄剑接触到的不是徐浚亭。 …… …… 最先被剑刺到的,是怜儿的的衣袖,麻布制成的衣袖,在这一刹那,变得极其柔软,像是这月空中漂浮的云,柔柔的拂过这把极速飞来的剑上。 麻丝寸段,衣袖无声的撕裂,而这柄剑却在这缠绵厮缠中消耗了精魄,剑身之上所携带的寒意杀气,瞬间消耗,黯淡无光,失了气势。 怜儿趁势出手抓住剑柄,这把来势汹汹的长剑,变成了一把破铜烂铁,十分卑微。 她的出手,在一念之间。然而这却显示了她的真实立场。此刻刺客无法寻到时机伏击,接下来,应该如何应付接下来的场面? 她认真的看着握在手中的这把长剑,似乎从这普通的剑身里,看到了蕴藏着的无数鬼神,下一刻就能出现,心中没有丝毫对这柄剑轻视,反而因为危机四伏的局面而感到不安。 她是高手,所以她才知道,这一剑剑意凶险,若自己此时不出手,剑身刺入徐浚亭的身体,便是不要性命,也会筋骨寸断瘫痪在床。 她陪伴在他的身边,为了这一刻,已经假想过无数种场面,然则,却还是十分意外。 刺客不是个傻子,他虽然料到怜儿会背叛,却没料到怜儿会真的站在徐浚亭一方。看着这个娇小却蕴藏这无限实力的女人,就如此刻天上的明月,守护在徐浚亭身旁。 他此刻的震惊,荡然穿透了他的心肺。一击不中,还惊动了怜儿。感受到怜儿赤裸裸的杀意,刺客身上犹如被电流击过一般,心中剧烈震动。片刻之间,他已经凌空飞去。 此时在安宁的月色中,窗前的男人正在细腻的感知着大地的气息与魅力。月光像是晶莹的水晶,洒在他的身上。不觉间,月下窗前人独立,犹如一幅画卷。 …… …… 朝堂之上,这位天下地位最高的男人,一身明黄,自信的立于案前,看着朝臣伏地称臣,叩首跪拜,心中不可避免的自豪。 徐浚亭此刻正带着睡意,宿醉未醒,脑中嗡嗡作响,第一次开始对跪拜皇帝,心生不甘。 皇帝眯着眼扫视众臣,皆是跪地叩首,正欲开口,却赫然看到一人入鹤立鸡群,独立于朝野。 此人正是徐浚亭,上朝路上,被雨水打湿了朝服,头发也乱了,有气无力的耷拉着头,眼眸中的平静里,却蕴藏着无数不知意味的情绪。 皇帝面上波澜不惊,冷眸之中却似有一道寒光射出,眼神直盯着徐浚亭,若有一种无形的压力。 手中把玩着一串珊瑚珠,许久,眼中闪过一丝玩味,冷哼一声,淡淡地说:“众卿平身!”淡淡的语气,却似包含一切,冷淡之中,透出一股华贵之气。 “徐爱卿,可是不适?不如早些归家,歇息就医?”皇帝冷笑着道。 徐浚亭这才扬起脸,懒懒的,拢了拢青丝,面上虽含着笑意,却未达眼底:“回陛下,臣失仪了。昨日醉酒,至今未能清醒。请皇上赎罪!”说着伏在地上,不在言语。 皇帝仔细看着徐浚亭:“你此次归朝,性情倒是大变,年轻能受些历练也好。省的丢了性命,却不自知。” “是!臣罪有应得!”伏在地上的徐浚亭高声唱和。 皇帝与忠臣不再理会这个失意男青年,依旧是熙熙攘攘,你来我去,对新法各执一词,喋喋不休,罢了朝,也不肯散去。 王安石走到徐浚亭身边:“你今日怎么了?怎能连扣头都忘记了?可否生病?这一次你能活命回来,没有皇上支持,可就难了。” “牢狱生活虽艰苦,我到底年轻,略瘦了些,无妨。”徐浚亭开口安慰。 见徐浚亭不欲多言,两人便依次回三司条例司。 “大人,你回来了?”顾平林看到人就欢喜的打招呼。 李川在一旁解释:“有皇上的授意与支持,虽你的职位已经在我顾平林之下,可所管辖之事依旧。还和从前一样,只要你抓出陷害你的真凶,依旧会回到从前的。” 徐浚亭淡淡一笑,并不言语,只是静静的看着大家。 “好了,赶紧忙吧。”王安石招呼大家聚集,商量每个人目前的方向与对策。 忙碌总会让人忘却一些烦恼,处理这堆积如山的公文,繁忙之中,心境也逐渐打开。 勤劳的人踏着艰辛,卸下繁重的朝务,享受着夕阳赐给他们的圣洁光环,走近夕阳温馨的光辉里。 夕阳就那样挂在半空中,想一个红彤彤的玉盘,时而又将金灿灿的光芒洒向人间、屋顶上、树梢上、归家之人身上。 “老爷,我帮您将车架准备好了已经。”重新放回来的徐澄殷切的看着徐浚亭。 徐浚亭看着徐澄身上不少的伤疤和脸上的淤青,心中不忍:“你不好好养伤,怎么出来了?” 看着徐澄垂首不言的样子又道:“你不必自责,此事迟早要有。你好好养伤,在里面……辛苦你了。他们只是问些小事情,你何必硬扛,如今这身伤可是要留下病根的。” 徐澄坚定地说:“我不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索性忍着,反正我就这条命!” 第106章 尽忠 徐浚亭无奈的说:“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能忠心守护,已经做的很好了。不要自责,是我连累大家了!” “老爷!你别这样说,如果不是你,徐澄也没有今天。徐澄怎么能恩将仇报呢?”徐澄激动的说。 徐浚亭不再多说,他并没有回徐府,而是带着徐澄在玉莲的客栈前停住了脚步。 “老爷,你这是?”徐澄好奇的东张西望。 徐浚亭跨步进入:“玉莲在这儿住着,你回头安排一下,帮她找个院落。” 徐澄跟在后面,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客栈。 为了让徐浚亭开心一点,玉莲又是奏琴又是舞蹈。徐浚亭看的痴迷,也没有顾忌,索性困了就和衣躺下了。 屋顶之上,怜儿独自一人守着。手中一柄长剑,寒风之中寒光闪闪,摄人心魄。一袭黑衣,面巾覆面。夜幕降临,四处一片寂静。 然而这里却并没有这样安静,银辉泄地,撩人夜色之中,原本是一幅画卷一样的景色。却被一队黑衣人的身影打破,怜儿立刻警惕起来。 怜儿身体一震,手中的剑已经凌空飞去,随着冷剑飞出的强烈剑意,当然刺破刺客身上的麻衣,直入心脏。人瞬间就随着剑身被钉在柱子之上,插入木头的剑受到强大的阻力而停下。剑身强烈颤抖,在空中嗡嗡作响。 刺客们瞬间分成两路,一路攻击房间之中的徐浚亭,一路攻击怜儿。 怜儿从房顶纵身跃下,像一道闪电一般,瞬间取回剑同时转身刺向攻击自己的刺客。 握着这一把早已经与自己心意相通的冷剑,气势逼人,剑上芒尖狂吐,如银蛇乱舞。怜儿的眸中瞬间大放光芒,有如流云裹日。 像是吸收了日月精华的能量一样,刺客闷哼一声,双腿跪地,坠楼而下。空无一物的空气中,一个黑影被大地的吸引力强行召唤,像一滴雨珠一样,随着啪的一声脆响,又一个生命被这双洁白的双手,生生碾碎。 …… …… 对于怜儿来说,从来都没有什么局,即便是高太后设了这样一个局,将自己隐藏到了最后。可依然被怜儿简简单单的挑破了重重迷雾,紧接着,反而利用了这个大好机会,将自己这个盾牌顺其自然的安插在了这个男人身旁。 一切都是精心策划,丝毫不差,偏转丝毫,大势便去。 夜半深更,星希人静,一声脆响不大不小。玉莲这边,一众人俱是一个激灵,无法再安心休息。 一个刺客已经来到徐浚亭所住门前,迅速推门出击,这一剑当真凌厉,徐浚亭首当其冲,避无可避,只有徐澄用身体硬扛。 然而凌厉剑势与肉身相搏,徐澄无异于螳臂当车,却惊险的替徐浚亭挡下这一剑,刺客失去了这个先机,再次出击时,已经遭到怜儿阻挡。 疼痛致使徐澄发出了凄厉疯狂的惨叫声,徐浚亭周身瞬间戾气涌起。怜儿狠厉的气息注入剑中,剑身上迅速涌入剑气,以至于手掌握着的剑柄处倏地变成高温,呲啦一声便蒸发了滴落下来的汗水。 令人毛骨悚然的金石摩擦声音响起,长剑在怜儿手中,在空中如同蝴蝶飞舞般,挽出一个花后,直刺入刺客的手臂。 片刻后,刺客手上的肌肤开始寸寸裂开,就像是某种皮肤病一样,皮的边缘迅速翘起,皮肤角质老化。很像江北当年大旱时的土地一样,龟裂开来,异常恐怖。 怜儿目光中却是如清水一般宁静,清澈,没有一丝情绪。 此时客栈之内小二听到痛呼惨叫,已经掌灯出门,门外地上之人已经如同破布一般,被血污浸染,毫无生气,筋骨寸断,柔软无力。 “妈呀!死人啦!……”小二十分倒霉的受了惊吓,声音凄惨,跌跌撞撞的奔跑回房间,不敢出门。 一些被惊醒的壮汉揉着眼嚷嚷:“大半夜的,都不睡鬼嚎什么!让不让人……啊……死了好多人!快报官啊!” 壮汉惊慌之下一脚踩空顺着楼梯滚落到一个尸体身旁,惨叫一声之后昏死过去。 “怎么回事啊?什么死人了……” …… …… 客栈之内的住户大多被惊醒,胆子大的趴在窗口悄悄查看情况。胆子小的赶忙熄灯,佯装熟睡。 玉莲被这一场面吓蒙了,反应过来才觉得后怕,警惕的看着这个熟悉的身影,迅速出手,一把掀开黑衣人的面巾:“果然是你!” “你就给他出了这么一个烂主意?”怜儿口气冷淡,嘴角挑起一抹鄙视的笑意。 玉莲愤怒的看着她,气的说不出话来。 徐浚亭看着替自己送了性命的徐澄只觉得痛心疾首,扶着已经毫无气力的徐澄悲痛欲绝,死死不肯撒手。 “人太多了,给我一身衣服。”怜儿四下观察过后对着依旧心有余悸的说。 玉莲义愤填膺的回答:“这件事情你必须要给我们解释清楚!” 怜儿毫不在意的去了内室,玉莲在外面安慰徐浚亭:“他是走的无辜,你心里难受,可我们也得让他走的安心,对吧?” 徐浚亭终于潸然泪下,忍了这么久,终于还是低低的啜泣起来。 众人默然。 终于还是泣不成声:“是我的错!是我的错……”徐浚亭放声痛哭。 突然一只玉手重重一敲,声音戛然而止…… 徐浚亭晕倒在地,被徐澄的尸体重重压在身下。一瞬之间身上被血污浸染,像极了一个死尸。 “你干什么?!”玉莲忐忑不安的仔细查看。 怜儿费力的将徐澄拖到旁边放好,看着这一张青紫的面庞,长吁短叹:“你什么都不会就去挡刀子,这份勇气,可嘉!” 说罢,用洁白如玉的手,轻轻拂过徐澄的双眼。 “把你的安息香点上,扶他睡一会儿。明天他醒了,自然会清醒的。”怜儿冷静的吩咐。 玉莲看到徐浚亭脖子上的淤青之后,恨恨的剜了一眼,默不作声的帮着怜儿扶着徐浚亭躺好。 第107章 坦白 换上玉莲的衣服的怜儿比起刚刚的狠辣冷硬,更多了一分说不出的柔美,周身寒烟淡淡,宛若花间朝露,极清极妍。 玉莲不放心,悄悄示意侍女去报官。 怜儿坐在外间,幽幽道:“我虽与高太后有交集,可我的立场十分明确了。你大可放心,要做苦命鸳鸯,怕是不能够。安心睡吧!” 里面女子燃香的动作一僵,片刻之后,才缓缓道:“我不过一女子,我不懂这些。” 怜儿没好气的冷哼一声,翻身找了一个干净的地方独自休息。 晨曦初上,客栈里老板就已经忙的不可开交了。 “退房!”几个住客异口同声的对着衣服都没穿好的客栈老板嚷嚷。 另一些住客为了让老板多赔偿一些好处,唯恐天下不乱:“对对对,我瞧见有个汉子吓死了!你可怎么办吧……” “真的?哎呦…….这可怎么住呀……房费退了……对……退银子……” 老板哭丧着脸:“各位爷,各位贵人们,小店是自从开张就生意红火,从无此时发生啊……求各位高抬贵手放过老朽吧……老朽上有老下有小……” 人群之中不知是哪位高喊:“人都死了,这么大的事情,你这个奸商老汉,太不仁义了!该打!” 老板眼看自己招架不住,不堪其扰,只好推脱责任:“哎呦……我赔……哎呦别打了,别打了……我陪钱,可这实在不是老汉客栈招来的贼人,你们瞧瞧顶楼上头一片呐……哎呦……” 众人看着老汉服软,一哄而散,老汉趁机迅速溜走,不敢再露头。 众人却熙熙攘攘,纷繁杂乱,吵嚷不休。 不知是哪个人提议:“走我们瞧瞧去!”引得众人赞同,三三两两结伴上楼。 玉莲听到动静,即刻起身,霍的一下打开房门,却不想被怜儿抢先:“不想死就滚下去!” 一声怒斥,中气十足,哪里还像个姑娘。玉莲被耳边的声响震的捂住了耳朵:“你到底是不是女人啊?!” 看着一声吓得众人一哄而散,怜儿轻哼一声:“我可比外面那些男人强多了!” 玉莲有些无语,只回里间照顾徐浚亭。 晨光斑斓,透过窗户撒进房间,晨鸟歌唱,空气清新怡人。徐浚亭正在盯着两只小麻雀发呆,面容平静,似乎已经忘记了昨晚那些惊心动魄的场面。 这时,捕快们终于到达现场,一进客栈,浓重的血腥场面就让后面一个小捕快忍不住作呕。 怜儿高高在上面看着,冷哼一声:“真没用!” 又转过头看玉莲:“这就是你找来的官差?” 徐浚亭闻言,默不作声的起身:“怜儿……你的名字叫什么?” 倚在窗口的人显然一愣:“我……太吵了?” 室内一片寂静。 怜儿干脆的回答:“我就叫怜儿!” 徐浚亭隔着屏风盯着窗口的方向,似是要看穿一般。 “何人报案?何人受害?统统报上名来!”一个年轻捕快气势汹汹的冲进房间。 众人看着这个长的满身横肉,明显是虚胖的捕快,十分不愿多言。 玉莲的侍女只好陪着笑,将事情经过一一道来。 徐浚亭换过衣服,看着房间地毯上早已经被血污浸透,被子上、桌椅上、到处都是一片浪迹,血迹斑斑,看着身旁的玉莲道:“连累你了!” 玉莲毫不在意,徐浚亭轻轻握着玉莲的手,走至徐澄旁边,深深鞠躬,开口对捕快吩咐:“叫两个人来,将他抬到我府中!” 捕快看一看徐浚亭腰间的入宫腰牌,很识时务的谄媚奉称:“放心吧,保证您前脚到,我后脚到。您看需不需要我帮着给他办后事,顺带安葬了?” 弯着腰跟在徐浚亭两人的身后,只想巴结奉承,完全不想管真相如何。 不待徐浚亭开口,怜儿便已经一脚飞过去,捕快冷不丁吃痛跌到在地滚了一身的血污,直喊晦气。抬头看去,徐浚亭一行人已经远去。便趾高气扬的吩咐两人将徐澄抬走,其余尸体一并随意处置了,此事便不了了之。 徐府书房 徐浚亭立在窗前:“说说吧!”清冽的声调,仿佛珠玉落地,不带任何语气。 怜儿神色从容,若无其事:“就是你看到的,我背叛了高太后,跟随了你。” 看着徐浚亭皱起的眉头眉心微动,很快抿嘴一笑:“我就是高太后藏在你身边的底牌,我自幼学习武道,身手还算不凡。我虽为她办事,不过现在我是站在你这一边的。” “你是皇上的人?!”徐浚亭警惕的说出口。 怜儿敛衣行礼,珠环相碰,鬓边垂下的细细银流苏晃出点点柔和光晕,看的人直晃眼。淡淡说了一声不是便转身出去,留下两人面面相觑。 徐浚亭走至书案旁,看着已经被翻动过的书本,默然无语。 玉莲坐在一旁,抿着唇瓣,良久开口:“她的秘密太多了,不能相信她。” “至少,现在她是唯一一个保我性命的人。我们只能带着她,以后行事还需多加谨慎。你……以后还是不要来这里了。以免万一,早日搬家吧。”徐浚亭神色晦暗不清。 玉莲看着面前的男人眼神中闪过的复杂情绪,最后还是默默离开了。 众人都已经离开,徐浚亭仰头看向房顶,整理思绪。 不觉间,时光已至黄昏,残阳斜照,辗转射入房间,屋子里瞬间金碧辉煌。想起同样的余晖之中,那个稚嫩的声音说:“我就是这条命!”那个时候他的表情那样坚定,在中剑后除了凄厉惨叫,连一句话都没留下…… “少爷?徐澄……”老管家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书房。 徐浚亭抬头看向管家:“他……准备好了?” 管家看着徐浚亭不堪重负的模样神色十分担忧,叹了叹气还是说:“我们安置就行了,少爷,身体第一呀!老爷听说,一下子又病倒了,您也病倒了,咱们以后怎么过呀……” 徐浚亭惊讶的问:“我不是送了许多补品么?” 第108章 真相 管家唉声叹气:“少爷送的补品老爷常用着呢,只是老爷毕竟是上了年纪的人了。心里着急,难免会……哎少爷,您慢点儿……” 徐浚亭一阵风一样的跑了出去,老管家一时反应不过来。气喘吁吁的跟在身后:“少爷,您慢一点,等等老奴……” 一进屋就满屋子苦药的味道,老爷子精神倒还可以,看到徐浚亭便挣扎者要起身。到底气力不济,徐浚亭急忙上前扶住。 老爷子也不再勉强,抓住徐浚亭的手,眼睛里就有些眼泪汪汪:“我老了,眼泪多。你不必介怀,千万别难受。”说着拿起帕子悄悄的擦拭,装作不经意。 徐浚亭心中酸涩,鼻腔一酸,眼泪止不住的落下来。 老爷子着了急:“怪我,怪我……好孩子……” 徐浚亭窝在徐御翔怀里失声痛哭。 徐御翔长叹一声,擦掉眼中泪水,哽咽着说:“想哭便哭吧,没人笑话,你放心!” 怜儿看着这一幕,心中酸涩,良久,张了张嘴,却始终是什么都没说,低头细细查看药渣。 有些事,有些话,有些爱恨离别,都只能赋予说书人。 第二日,方才破晓,徐浚亭便乘着马车前去上朝。马鞭摔在马背之上,清脆响亮,在寂静空旷的街道上显得十分响亮。 惊醒了树梢上正在浅眠的鸟儿,惊动了还未散去的薄雾,唤醒了打鸣的公鸡。 朝堂之上 依旧如同万千个往日一样,一成不变的冗长与繁杂。 突然御史台鉴议院大夫鲁高参奏:“臣接到奏报,京都之中,有一客栈之中有朝中大员遇刺!几乎身死当场,行的侍从拼死相互,逃过一劫!这是奏本,请皇上过目。” “怎么又是他?”王安石满脸疑惑的看着徐浚亭。 徐浚亭摇摇头,暗暗使了个眼色,示意王安石静观其变。 皇帝在上似乎是十分愤怒:“好啊!朝廷大员在堂堂天子脚下遭到刺杀!还死了人家的护卫!已经一天了!你们可知道这件事情啊?” 皇帝瞪着眼睛,撒气一般将奏本狠狠摔下:“吏部,你知道么?” 吏部侍郎出列跪拜:“臣不知!” “刑部,你知道么?”皇帝眼睛微眯。 刑部侍郎也是出列伏在地上:“臣不知!” 皇帝似是觉得可笑:“呵呵!兵部,你可听说了?” 兵部侍郎依旧如同前两位一样,对答如流。皇帝愤怒的站起来,气的直喷口水:“京城有人要杀人是小事,这种小事我们怎么会知道呢?不知道是吧,人家御史却偏偏耳聪目明什么都知道,什么都能看见!我看你们这官是做到头儿了!” 说罢大笔一挥:“来人!拖出去!” 王安石梗着脖子急忙上奏:“皇上!请三思!此事因果缘由还未曾知晓,况且事发不过一日,奏报一层层上传,想必几位大人确实忙于公务,未曾知晓。陛下草率之间,恐误杀忠良呀!” 皇帝这才略微熄火,问道:“徐爱卿,可有伤着哪里?可知是何人所为?” 徐浚亭恭敬出列,行礼跪拜,谨慎的回话:“回陛下,微臣无碍。微臣一时也不知是何人所为,已经报与官府查找真相了。” 皇帝满意的点点头:“王安石,你素来与徐爱卿有所交集,你认为此时该怎么看?” “微臣……微臣这就去查察真相!”王安石回答不上来,干脆就准备去查查看。 “不急,此事就交由刑部处理,爱卿都是我国之栋梁,堂堂朝廷大员,朝廷都保不住,那我京畿护卫都是干脆回家种地去了。此事定要速速查出真相,否则朕就是亲自查抄,也定要找出幕后之人!”皇帝高座在龙椅上一席话慷慨激昂。 一众大臣匍匐跪倒,高呼:“皇上英明,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这才满意的罢了朝。 王安石关切的看着徐浚亭明显没有什么血色的脸:“哎!近日辛苦你了!难道是徐澄……” 徐浚亭瞳孔微缩,默默点点头。 “这个御史鲁高是什么意思?他不是高太后的人么?还有,即是刺杀,你如何虎口脱险的?”王安石现在是是一头雾水,忽然之间一切都开始扑朔迷离。 徐浚亭略略沉吟片刻:“我身边那个怜儿,你见过,突然使出功夫,救下了我等。鲁高也十分可疑,带我拜访看看再做定论。你那边怎么样?” 王安石说起来就有些忧心:“新法自然是有反对之声,这也平常。只是这青苗之法,我觉得还是有些不妥。我担心……” “县吏能力不足,导致债台高筑,百姓不讲信用,朝廷只赔不赚?”徐浚亭很自然的接过话茬。 王安石十分激动地说:“对对对!如此一来反成负累,你可有良策?” “变法颁布,各地官吏应当严格执行,尽力完成。然则,人无完人,执法出现偏差,自是必然,如果无人管制,必将乱套。为保证新法完全无虞推行成功,必然要一个监督体系监督各地官员实行。”徐浚亭虽如此说,心中却明白,在宋朝这个体系中建立完善的监督体系其实十分困难。 看着王安石不解继续道:“一个从上至下,完善的监督体系的建立,是十分不易的。不仅仅要人才齐备,而且会更加加大了朝廷官员数量,为了这个就要裁撤官员,等等动作。其程度不亚于目前新法,因此此行断然行不通。” 王安石点头:“嗯,那你目前可有良策?” 徐浚亭停下脚步,看着远远马车前怜儿的身影,撇过头:“这件事情待我再行思索一番,此事万万不可操之过急,逼急了兔子也要咬人的。” 王安石顺着徐浚亭的视线也看到了那一抹窈窕的身影:“当然,此事涉及众多地主农商,逼之过急,难免民生怨怼。” “公子莫恼,我跟着也是为了你的安全。”怜儿笑盈盈的帮徐浚亭系上披风。 徐浚亭笔直的站着,任由怜儿摆弄,嘴中话语却十分犀利:“你是给皇宫里的人看的吧!” 第109章 怜儿的选择 “公子公果然聪明过人,确实是这样。”怜儿一点儿都没有因为徐浚亭戳破心思都羞愧,不过脸上却突然带了点儿娇羞。 给徐浚亭整理好衣服以后才小声的说道:“高太后私下召见我,所以,我必须要作出一个态度,不然会被怀疑的,不管结果如何,现在还不适合让高太后发现我已经背叛。” 这一点徐浚亭也明白,而且这段时间多少也对怜儿产生了一些信任。 太后召见怜儿自然不能推拒,并且接到旨意后就必须尽快去见太后,因为是私下召见,倒是不用立刻就跟着太监去见高太后。 但对方是太后,这可是最尊贵的女人之一,要是违抗了,后果可不是怜儿能够承担的。 可怜儿心中顾忌着徐浚亭,她有些犹豫到底要不要去见,虽然推脱不去见的后果不一定能承担,但她也不希望让徐浚亭对她有了误会。 一时之间,她对这件事情有些举棋不定。 另一边王安石见这两人旁若无人的聊上了,就知道自己跟徐浚亭无法继续讨论下去了,不过也讨论的差不多了,他冲着徐浚亭打过招呼后就离开了。 “太后召见你,直接去见她便是,高太后旨意明面上还不能违抗。”徐浚亭得知高太后私下派太监召见怜儿,让怜儿只管去。 怜儿的心中明白,徐浚亭这是信任她,才会让她去见太后,这样的信任让她感动,她一直都是太后的心腹,但是太后对她都没有这么的信任。 在这一刻,她决定以后都对徐浚亭死心塌地,徐浚亭将是她未来的依靠。 “那我去了。”心里有了决定之后,怜儿也不再犹豫,至于该有什么样的态度去对待高太后,她也已经想好了。 “好,有什么情况回来后就告诉我。”徐浚亭觉得,既然选择信任一个人,那就完全的信任她,猜疑不是他的性格。 “好。” 怜儿随后就进宫去见了太后,当然是秘密进宫的,如果是大张旗鼓的话,太后也不会让太监私下召见了。 “怜儿参见太后,太后万福。”怜儿见到太后立刻下跪行礼,即使是私下召见,这礼可少不了。 “快起来,不必多礼。”高太后露出她一贯对怜儿的态度,怎么说都是自己的心腹,态度上多少是有一些不一样的。 怜儿从善如流的起身站立,虽然是心腹,这里可没她坐的份,能站着回话已经是太后开恩了。 “你观察徐浚亭情况如何?”高太后召见怜儿来,为的还是徐浚亭,她很想知道徐浚亭现在的态度。 “启禀太后,通过怜儿的观察,发现他是个明白人,该怎么做,心里也很会审时度势,他很敬重您,觉得您是个好太后,从他的态度推断,他更倾向于您。” 怜儿为徐浚亭说好话,并且表示他是倾向于太后的。 “哦,是吗?”太后的眉头不禁挑了挑,对于这话,她不置可否。 “是的,怜儿可以发誓句句属实。”怜儿说的信誓旦旦。 然而太后的心中却还是有所疑惑的,她并不觉得徐浚亭突然会有这样的态度。 从之前的观察来看,徐浚亭并不是倾向于她的,短短的时间里,他就会改变态度,倾向于她?这她是不会轻易相信的。 高太后是一个非常谨慎的人,否则也不能稳坐太后之位,经过了后宫的各种尔虞我诈,能够活下来并且活的很好的人,绝对都不是什么单纯善良的好人。 “有这种现象是好现象,不过,还是需要继续多多的观察,必须是确定无误才行。” “是。” 因为心中存有疑虑,所以太后让怜儿继续观察,现在的太后还是不会相信徐浚亭的。 当然,太后最担心的莫过于怜儿会背叛她,所以,她适时的提起了一些事情。 “怜儿,我的手中有着什么你心里清楚,你最好不要做出背叛哀家的事情,否则后果你知道的,可听明白了?” 高太后又再次用手中握着的把柄威胁怜儿,目的不过就是为了让怜儿继续听她的话,不做出背叛她的事情。 虽然高太后觉得,有把柄在手中,怜儿应该做不出背叛的事情,但是,不得不防,所以,她适时的就会提起把柄这件事情,让怜儿有所顾忌,在想要背叛她的时候能够多想想该不该这样做。 怜儿立刻就跪了下来:“太后,怜儿对太后一直都忠心耿耿,不会做出背叛的事情,请您相信我。” 怜儿的态度让高太后十分的满意:“你只要不背叛哀家,好好的做事,哀家一定会好好的对你的,哀家也不是不讲理的人。” “怜儿明白。”这一刻,怜儿在中非常的庆幸,自己的判断没有错,同时也觉得自己做出的选择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她选择徐浚亭是对的。 “好了,没事了,你退下吧。”该知道的都知道了,敲打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了,高太后让怜儿退下。 “怜儿告退。”怜儿这才爬起来离开了高太后的宫殿。 回去以后她就找到了徐浚亭。 “我回来了,高太后召见我是为了你的事情,我说了很多,然而她还是不太信任你,仍然让我观察你…” 怜儿将自己跟高太后之间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徐浚亭。 对于这些徐浚亭并不觉得意外,这本就在他的意料之中。 “高太后如果现在就相信我的话,那么她也就不是高太后了。” 这一点怜儿也明白,高太后那么容易相信一个人的话,也就不会一直捏着她的把柄了。 “你不怕我继续效忠太后,把你卖了吗?”怜儿回来后还是忍不住问出了这个问题。 “我既然选择相信你,就不会随便的怀疑你,如果我随便怀疑你的话,那不是信任。” 徐浚亭认真的看着怜儿,表达了自己对她的信任。 听了这些话之后,怜儿落泪,能被人这样的信任,感觉真的很好。 “其实,我之所以效忠高太后,是因为我在她那里有把柄…” 怜儿向徐浚亭说出了自己在高太后那里的把柄,为了救出狱中的朋友,她才多年侍奉,并且从未见过朋友。 如果不是因为这样的话,她是绝对不会效忠太后的,这么多年过去,也不知道朋友们怎么样了。 “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我都没有见过朋友们,也不清楚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第110章 欲进刑部 “那你知不知道你的朋友所犯何事?”徐浚亭觉得,如果所犯的事情很严重的话,也应该早就判案,断没有案子拖着好几年不判的。 “不太清楚细节,事情还不小,不然也不需要高太后帮我救出他们,不过因为多年未见,我也不清楚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怜儿自从到了高太后身边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她的朋友们,高太后也不允许她去见他们,如果去见了,高太后就不帮忙了。 并且为了怜儿受到她的控制,她特意的告诉了怜儿,高太后打过招呼,怜儿就是去狱中,也见不到她的朋友。 因此种种,最终造成怜儿多年未见他们。 徐浚亭总觉得这个中间有些什么问题,不过现在还不确定,等他去狱中探望一番之后,或许能够确定他心中的一些想法。 “我替你去狱中探望你的朋友,你放心,我会用一个非常正当的理由过去的,不会让高太后怀疑。” 其实怜儿一直都很想知道她的朋友们到底现在是一个什么情况,只是苦于这么多年,她的身边也没有一个可交心的朋友,并没有人能替他去探望朋友们。 这次终于有人能够替她去探望朋友们,了解一下他们的情况,怜儿的心里异常的欣喜。 “太谢谢你了,我终于能知道他的情况了,太好了…” “你告诉我他的名字,这样我过去了也好能知道谁是你的朋友。” 既然要去探望怜儿的朋友们,那么总该知道对方的名字,不然的话,哪能知道谁是怜儿的朋友。 怜儿将她朋友的名字告诉了徐浚亭,朋友的名字叫三小,这个名字还是挺容易记得,徐浚亭将这个名字记在了脑中。 现在这个时期,情势是非常特殊的,徐浚亭作为国师,如果有什么特殊的动作的话,都会引来非常多的人关注。 想要去探望怜儿的朋友,必须找到一个不引起所有人注意,并且非常正当的理由去狱中。 现在正是在变法的时期,很多案件都要求重审,若有冤案错案都需要重新判决,这个倒是可以利用一下,他可以以协助的名义去刑部。 心里有了计较之后徐浚亭进宫找到了皇上。 “臣去刑部了解了一下情况,因为历年的案件全部重审,工程浩大,刑部人手不足,臣恰好没什么事,特请皇上批准微臣去刑部协助重审案件。” 徐浚亭直接提出自己去刑部协助重审案件,恰好刑部因为案件重审人手不够,徐浚亭此刻提出这个要求似乎并无不妥。 可问题就在于,皇上现在对徐浚亭这个国师已经不信任了,对于徐浚亭提出的任何建议和要求,皇上都会多想,他想知道徐浚亭到底想做什么,于是同意了。 “刑部也确实提出增加人手的事情,国师既然有心,那便去刑部协助重审事宜。” “臣领旨。” 事情进行的非常顺利,只要能给自己找一个正当的理由去刑部,至于皇帝这么想,徐浚亭并不关心。 “启禀太后,有消息传来,国师自请去刑部协助重审案件,皇上已经同意了。”小太监第一时间将得知的消息告诉了高太后。 这日太阳极好,高太后正在园中赏花,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她也有些愣住了。 不明白这个国师又想做什么,怎么突然提出去刑部协助重审案件了。 “派人去问问怜儿,让她想办法知道国师的真正意图,哀家可不信国师真的是去协助重审的。” “是,太后。” 小太监领命而去,高太后继续赏花,反正这事儿皇上已经同意了,这个时候阻止也没什么意义,不如从怜儿那里得知国师的真实意图就好。 又一个小太监过来禀报刚刚得知的消息:“启禀太后,朝中有大臣对变法很抗拒,拒绝合作。” 听到这个,高太后叹了口气,变法这种事情,从来就不是简单的事。 “又要死人了,唉…” 变法这条路上,不死人是不可能的,只不过,看推行的过程,死多还是少的区别了。 变法让国变强这是好事,加上皇帝坚持,高太后这次也没有强行干预,有时候,在一旁看着也没什么不好。 有了皇帝的首肯,徐浚亭去刑部那就是名正言顺的,而且不会引起外面各方的注意。 第二天,徐浚亭前往寻找刑部侍郎,他得先很对方沟通一下。 路上看到有官员被抄家了,看了看人,发现是王安石派来的人。 不用说,这又是一个不配合变法,抗拒变法的人了,一般这种,基本上都是因为触及到了他们的利益,所以才会不合作。 “他王安石凭什么抄我的家,我犯什么事儿了,有本事拿出证据来,没得证据就这样抄家,王安石你是觉得自己比皇上还要厉害了吗?” “同朝为官,他不仅没有同僚之谊,还各种看我们不顺眼,为了什么,不就是我们挡了他的道了吗?他这是公报私仇。” “我要见皇上,我要向皇上陈述我的冤屈,王安石,你不得好死,你这样害我,你也不会有好下场的。” “我告诉你,不接受你变法的人多的是,有本事你把天下人都抓了,家都抄了,我告诉你们,我就是你们所有人接下来的下场,你们都会跟我一样的。” 抓官员高声辱骂王安石,引来民众围观,周围的民众都在窃窃私语,说什么都都有。 有说王安石好,也有说他不好的,对于变法的看法也是各种各样,并没有一个统一的意见。 民众对于变法自然不会有什么高深的理解,他们很多看不到长远的影响,也看不到对国的影响,他们只看得到与自身利益有切身关系的那一部分。 所以,对于这个官员的辱骂,民众们也只是当成热闹看而已,让他们的茶余饭后多了一个谈资,之后要不了多久,这件事情就会淡忘在他们的心里。 民众只要够温饱就好,官员们的事情离他们遥远着,他们也并不会有什么深层的体会。 第111章 获知信息 徐浚亭在一旁驻足一会,听了听议论,随后就不多加理会直接离开了这里。 他直接找到了刑部侍郎。 “侍郎大人,皇上下旨让我协助重审案件,你说说哪些是没有审理的。”找到刑部侍郎后,徐浚亭直接道明了来意。 皇上同意了徐浚亭的请求,自然提前也知会了刑部这边,刑部侍郎早就知道徐浚亭要过来。 此刻看到徐浚亭来了以后,感觉自己终于盼来了救星,实在是,重审历年的案件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刑部的人最近都快住到刑部了,现在终于有人来帮忙,怎么能够不欣喜。 “参见国师大人,国师大人,这些就是还没有重审的,任务艰巨,就劳烦国师大人协助了。” “说什么劳烦,这是应该的,闲话少叙,我们这就抓紧时间开始吧。” “好的,国师大人您从这里开始。” 看着面前堆成山的卷宗,徐浚亭的嘴角轻微的抽搐了一下。 他来之前是做好了心理准备的,然而没有想到,居然还有这么多的卷宗需要重新审理。 他是带着目的来的,在目的没有达到之前,不管面前有几座山,他都得闯,当下也不再废话,直接开工。 昨天询问到时候,他特意询问了怜儿,她的朋友犯案的时间,所以,他首先就选择了这一年开始重审。 重审案件工程浩大,重点就在于一些错案冤案,都需要重新寻找证据等等,有些久远的,都不一定能够找到证据什么的。 没问题的基本上看过就可以放在一边了,还好,有怜儿朋友那一年的卷宗上,并没有什么冤案错案,这让徐浚亭看的速度快了不少。 然而等他把一年的都看完了,也没有发现怜儿朋友的名字,特意又看一遍名册,发现上面确实没有登记他的名字。 应该进入刑部的犯人都会有登记才对,可为何没有呢? 他相信怜儿说的话不会是假的,她的朋友确实进入了刑部大牢,那没有登记名字恐怕是另有情况了。 “侍郎大人,这进入刑部的人都会登记在册吗?判刑前后病死的犯人又是怎么处理的?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有些好奇,毕竟不能保证犯人从进来到处去一直都是健康的。” 徐浚亭的声音中带着一些好奇,他表明自己真的是因为好奇才想知道。 刑部侍郎倒是没有多想,而且这个在刑部里面我不是秘密,告诉给国师大人知道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就像国师大人您说的,我们不能保证进入狱中的犯人,一直到处去的时候都是健康的,特别是有些长期坐牢的,大赦天下都不给放出去的那种,是注定要死在牢里的。 所以,在刑部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凡事病死的犯人,都起不会记录在名册里面的。 不过出去之前仵作都会检查,一般仵作都会有印象,刑部病死的犯人可没多少。” 刑部侍郎给徐浚亭解释了一下,这让徐浚亭明白,恐怕怜儿的朋友三小已经病死了,所以才会没有任何的记录。 “多谢侍郎大人解惑。” “国师大人客气了。” 徐浚亭道了声谢,随后想到,还需要去找仵作验证一下,正好他在重审案件,他拿起一卷卷宗。 “这里有个案件有点儿疑问,我需要去狱中提审犯人,侍郎大人要一起吗?” 徐浚亭为了表现出自己确实是去提审犯人的,特意邀请刑部侍郎一起。 这里可还有一大堆的卷宗没有看完重审呢,这种情况下,刑部侍郎才不要很徐浚亭一起去什么狱中。 刑部侍郎看着手中的卷宗,头都没抬直接说道:“国师大人自便,我这里还有很多需要重审的案件,就不陪国师大人一起去了。” 不去最好,徐浚亭本来就没有想过,让刑部侍郎跟着他一起去,这要是去了才让他头疼呢,最好不去。 随后徐浚亭带着卷宗,光明正大的去狱中找仵作了解情况:“仵作,我有点儿事情需要找你了解一下。” “国师大人,您有何事尽管问,下官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仵作恭敬的看着徐浚亭,徐浚亭怎么说都是国事,地位可比他高多了。 “是这样,我打听一个人,他的年龄…身高大概这么高,穿的不是太好应该,这个你还有印象吗?” 徐浚亭按照怜儿的描述询问仵作,想从仵作这里得到些信息。 仵作想了一会儿之后,点头确定的说道:“有印象,主要是,这个孩子年龄很小,所以有特别的有印象,我还可惜,这么小的孩子怎么就到牢里来了。 如果下官所记不错的话,他早在五年前就已经死于非命了,具体怎么死的我没有看出来,最后只能判定了一个生病而死的结论。” 由于三小年纪很小,仵作有所记忆,还能从记忆中找到关于三小的信息,最终确定三小早就在五年前死于非命。 从名册上没有看到怜儿朋友的名字的时候,徐浚亭心中就已经有了隐隐的猜测,这下子在仵作这里获得了确认。 “那当初将人埋在了哪里?”徐浚亭继续询问,虽然他问的是掩埋在哪里,不过估计只是被随便的扔在了乱葬岗。 “这…狱中的犯人病故刑部不会提供棺材,有亲人过来认领的就领回去了,没有的就都送去了乱葬岗,而这个孩子当时就送了去乱葬岗…” 仵作迟疑了一下后就将情况都说了出来,这些本来都是事实,就算他不说,稍微调查一下也能够知道,没什么可隐瞒的。 随后徐浚亭又询问了乱葬岗的位置,随后拿出一张银票放在了仵作手中。 “我询问的这些,希望止于你我之口,不会再有其他人得知这些内容,该怎么做,我相信你是明白人。” 徐浚亭在这里问的这些事情不适合传出去,特别是不能让高太后知道,否则,高太后恐怕能够推测出来怜儿已经倒戈,到时怜儿可就危险了。 所以,他拿钱作为封口费,让仵作把所有的事情都烂在肚子里。 仵作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从善如流的收了银票,不收徐浚亭肯定不会放心,所以… 得到了自己想要得到的信息,徐浚亭回去继续处理案件。 第112章 怜儿中毒 回家的路上,徐浚亭决定隐瞒关于三小事情,怜儿能够因为对方而受制于高太后这么多年,足以证明她跟对方的感情,若是将实情告知,恐怕怜儿难以接受。 回到家中,怜儿给徐浚亭端上热茶:“公子,不知三小情况如何?” 怜儿等不及的想知道三小的情况,她眼中带着殷切的期待看着徐浚亭。 “今日去了刑部,你的朋友三小早已经被释放了,并不在刑部之中。” 徐浚亭决心隐瞒,谎称三小已经被释放,这样可以绝了怜儿想去探望的心思。 这么多年以来,这是怜儿第一次知道三小的消息,得知对方已经被释放,这下她可以安心了。 怜儿的心中感激,对徐浚亭也就更加的忠心了:“多谢公子为怜儿打探朋友情况,怜儿以后只听命于公子。” “不过是一件小事而已,不必如此,你先下去吧,我还有公务要处理。” “是,公子。” 怜儿退下,能否看上自己书桌上公务,埋头继续处理。 怜儿走到门外,回身看着正在埋头处理公务的徐浚亭,她的心中做了一个决定。 … 当晚,怜儿给徐浚亭送了糕点,随后她带着娇羞轻声耳语:“公子,怜儿希望公子垂怜,成为公子的人。” 在这个女子地位低下的时代,要一个女子能够死心塌地的跟随一个男人,那就是将对方变成自己的人。 怜儿的心中正有此想法,除此之外也是因为她觉得徐浚亭是可以依靠托付终身的人。 徐浚亭却蹙起眉头,后退一步,拉开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怜儿你不必如此,我既然说了相信你,那便不会怀疑,我把你当成朋友,而不是一个附属品,你应该更加的自尊自爱,而且我希望你未来能够找到一个与你相爱的人。” 徐浚亭并没有什么三妻四妾的想法,不是两情相悦的女子,他绝对不会碰的。 他的心中也确实是希望怜儿能够找到与自己可以共度一生的人。 被拒绝之后,怜儿脸上的羞涩之意退去,如此正人君子的表现,让她更加确定了徐浚亭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只是可惜她并没有走进对方的心中。 “怜儿明白了,怜儿告退。” 看着怜儿离开徐浚亭无声地叹了一句:“愿你是真的明白了…” 另一边,虽然手中握着怜儿的把柄,可是高太后其实对于怜儿一直并不是非常的放心。 特别是在得知怜儿动手救下徐浚亭的事情以后,心中就更加的担心了。 如果不是怜儿出手,徐浚亭此刻说不定已经不在人世,高太后忧心怜儿背叛。 她是绝对不能容忍有人背叛自己的,也不允许自己手中的人,出现无法掌控的情况。 “来人,给怜儿送赏,她救国师有功,该赏。” … “怜儿接旨,国师遇刺,幸尔武功卓绝,护得国师无恙,特赐下糕点作为赏赐,以示嘉奖。” 小太监带着高太后的赏赐,来到了怜儿这里。 “谢太后赏赐。” 怜儿恭敬的结下了太后的赏赐,随后就将糕点放在了桌子上。 然而送赏了小太监,并没有离开,他看着怜儿:“太后特意交代,此糕点送来即可食用味道最佳,怜儿姑娘不可辜负了太后的一番心意。” 这话说的很委婉,实际上就是一个意思,最高点小太监要看着他吃下去。 “公公,怜儿刚刚用过晚饭,此刻不饿,谢糕点实在用不下,可否容怜儿缓缓再食用。” 怜儿心中隐隐的有些不安,她非常不想食用这些糕点。 小太监可是带着目的来的,怎么会给她机会不吃? “怜儿姑娘,这可是太后的旨意,你可不要抗旨不尊,也不要让小的难做,小的还需要回去复命。” 这样子是不吃不行的,怜儿没有办法,只好当着太监的面,将这些糕点都给吃了下去。 毕竟抗旨不遵她可不敢。 小太监满意地看着怜儿将糕点吃的一点都不剩,这是他才拿出一封手信递过去。 “这是太后的手信,特意交代怜儿姑娘吃完糕点之后,再交给你。” 怜儿接下了手信,这下子她心中的不安更加的强盛了。 完成任务的小太监回宫复命。 将小太监送走之后,怜儿才打开手信看了起来。 原来这封手信的内容,就是告诉怜儿,送她的糕点中是下了毒的,让她不要生出其他的心思,否则她就会毒发身亡。 当然,如果她听高太后的话好好办事的话,高太后也会为她送来解药的。 怜儿颤抖着双手看完了手信的内容,她的心中升起了一股绝望。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太后会用这种方法来控制她,是什么毒都无从得知,更不用说去找寻解药了。 难道她一辈子都要受制于高太后?怜儿突然觉得未来一片灰暗。 “不行,不能这样下去,我不能背叛公子。” 怜儿带着手信,立刻去了书房找徐浚亭。 “公子救命。”怜儿脸上带着绝望冲到了徐浚亭的面前。 之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让他救命,徐浚亭疑惑地看着怜儿:“怎么了?” “公子请看,这是高太后送来的。”怜儿将手中的手信递了过去。 快速看完后徐浚亭盯着怜儿:“糕点你吃了吗?还有没有剩?” “来的小太监盯着吃完了,才将手信给我,我不能抗旨不遵…那糕点都被我吃完了。” 如果糕点都被吃完了,那想要找出来毒药是什么可就要没办法了。 “走,去你房间。”徐浚亭觉得还是过去看看,万一有残渣什么的也能够用用。 到了怜儿的房中,徐浚亭看到盘中还有一些残渣,立刻将这些残渣都给收集了起来。 “你不必太过忧心,我这就去找人,研究这个中间到底是什么毒药,想办法给你配置出来解药。” “多谢公子,怜儿给公子添麻烦了。” “事不迟疑,我这就出门,你好好的待在家里。” 徐浚亭交代完了之后,立刻就出门,他找到一名关系很好的太医院的医官,拜托对方帮忙鉴定糕点里的毒药。 这位医官没有推辞应了下来。 第113章 解药? 再三感谢了对方之后,徐浚亭回到了家中。 想到他离开的时候,怜儿脸上带着绝望,因为急着出门,他当时并没有跟怜儿说太多,也没怎么安抚她,也不知她此刻的情况如何了。 想到这里徐浚亭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转身去了怜儿那里。 只是靠近他就已经听到了压抑的痛苦声传了出来,怜儿是个武功高强的人,若非痛苦难忍根本就不会发出这样的声音。 徐浚亭心中一急,立刻加快了脚步。 等他走进房间,就看到怜儿痛苦地在地上翻滚,口中是压抑的痛呼声,这个情况不用问,这是毒药发作了。 “怜儿,你感觉怎么样?”徐浚亭有些焦急的询问到。 “公子,我好痛…浑身上下哪里都痛…唔…” 其实在徐浚亭离开后不久,怜儿的毒药就发作了,开始还能忍受,可随着时间推移,她已经无法忍受了,而且是越来越无法忍受,最终就变成了徐浚亭看到的这样。 这样痛下去,还不知道怜儿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徐浚亭无法放任她继续这个样子下去。 “你等着,我想办法给你缓解痛苦。” 随后徐浚亭就开始把自己能够想到的方法,都给怜儿试了一遍,最后发现冰水非常的有用,能够缓解疼痛,让怜儿舒服一些。 不过想要缓解怜儿的痛苦,所要嗯冰了不少,但只要有用,徐浚亭并不在乎这一点儿冰。 缓解了痛苦之后,怜儿终于能够好好的说话了,可她什么都没说,这个时候,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以前练武的时候也受过很多的苦,但却从来没有这么痛过,如果没有解药,自己会活活的痛死,想到这种结果,怜儿就显得非常的无助。 眼泪无法控制的从眼中流了出来,怜儿无助的看着徐浚亭,那样子看着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徐浚亭看着怜儿的样子心生怜惜:“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找到解药,我不会让你一直这个样子的。” “公子…”怜儿的心中有着感动,但同时也有着对未来的恐惧,毕竟她不知道徐浚亭是否真的能够找到解药。 再者找到解药也需要一段时间,这段时间里,她只能缓解痛苦,也无法根除,想想每天这样,心中不免有些害怕。 这一晚,就这样过去了。 第二天早上,高太后又派了小太监过来送糕点,依然是盯着怜儿吃完。 知道自己无法反抗,怜儿忍着浑身的疼痛,将糕点全部都吃了下去。 没过多久,她欣喜地发现痛苦有所减弱,这个糕点里头恐怕是放了一些解药的。 这个时候,小太监再次送上了一封手信,之后就离开了。 怜儿将手信看完之后,将这封手信再次交给了徐浚亭。 这封手信,是让怜儿用徐浚亭的情报去换取短效的解药,缓解痛苦。 通过手信,徐浚亭看出来了,太后的心计,这果然是一个不太容易对付的人,手中握着怜儿的把柄,担心背叛,再来了个毒药控制。 未来的交锋中,还需要在小心一些,可不能小看她,也不能小看她的势力。 不对,应该说不能小看任何人,否则自己之前怎么会被人设计。 “公子,我们现在怎么办?”怜儿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了。 她当然不愿意将徐浚亭的情报拿去换取短效的解药,但这样长时间的痛下去,她也忍受不了,这样的痛苦她不想再继续。 而且如果她违抗命令的话,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身亡。 她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的依靠,找到了活下去的理由,怎么能够在这个时候死亡呢? “她有计策,我也有,我们就这样做…” 随后徐浚亭把他的计划告诉给了怜儿,其实很简单,到太后想要的无非就是徐浚亭的情报。 那么他配合怜儿,创造一切假的消息传给高太后,这样不就可以了吗? 这样就可以先稳住高太后,并且怜儿还能拿到解药,缓解身体的痛苦,一举数得。 怜儿不想把真的情报传回去,但是传假的情报回去并没有什么影响,她的心中也不会有任何的负担。 当下也就同意了徐浚亭的计策,不同意也没有办法,毕竟她还需要解药。 随后,两个人互相配合创造了一些假消息,然后怜儿就将这些消息回传给了太后。 “太后,这是怜儿传来的消息。”小太监恭敬地将怜儿传来的消息给了太后。 太后看完以后说道:“其他人观察的结果如何?” “启禀太后,同这个一样,怜儿传的消息都真实无误。” “如此甚好。”高太后当然还派了其他的人暗中盯着徐浚亭。 虽然不会第一时间拿到什么消息,但是对徐浚亭的动向还是知道的比较清楚的。 通过这些消息,高太后从中得知,徐浚亭真的有倾向自己的意思。 高太后本身就是个多疑的人,虽然有这么多的消息传来证实了这一点,但她还是决定再试探一下,通过自己的眼睛去看,这样她才能完全的相信。 “去请皇上来一趟,就说哀家有事同他商议。”高太后心中有了决定以后,就打算出手了。 “是。”小太监领命而去。 皇上很快就过来了:“母后,不知找儿臣有什么事。” 皇上最近因为变法的事情其实挺忙的,都没怎么过来给高太后请安了。 “没事就不能叫皇上过来了吗?”高太后嗔了皇上一句。 皇上怎么能说不?“当然可以,母后何时唤儿臣来都可以。” “好了,不跟你闲扯了,知道你忙,我叫你来是想跟你商量一下,举办宴会庆祝变法的成功。” “变法能够让国强民富,虽然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但是到目前为止,还算顺利,相信以后也没有任何的问题,所以,我想庆祝一下,也算是褒奖一下官员们。” 高太后觉得,举办宴会的是试探徐浚亭最合适,他是否真的倾向她,到时就能够看明白了。 皇上沉吟了一会后同意了,这样做并没有哪里不合适。 随后早朝上,皇上宣布了这件事情。 第114章 宫中宴会 “明日不上朝,宫中举行宴会,庆祝变法取得一定成效,百官必须全部到场,这一次众爱卿都不需要带女眷,主要是君臣同乐。” “散朝。” 皇上宣布了这个事情之后就散朝了。 虽然说这个事情是皇上宣布的,但是徐浚亭猜测这个事情肯定是高太后提出来的。 “这种时候举办宴会,恐怕是高太后的手笔,得小心一些了。” 而至于对方有什么目的,多半情况下是跟他有关系。 但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他也不可能退缩,再者,这可是皇上下的旨,皇命难为,他就算不想去也必须去。 百官们对于这件事情也有所议论,不过这还在皇宫当中,并没有人说这件事情不好的。 …… 虽然百官们都对这件事情有一些猜测,但却没有人在这种时候选择违抗皇命,第二天,全部都齐聚皇宫之中,众人都按照事先安排好的位置,待在自己的位置上。 “皇上驾到,太后驾到。”小太监的声音传来,皇上和太后终于来了。 皇上和太后自然不会一开始就来,当然是百官到齐之后他们才会来。 “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百官下跪。 “众爱卿今日不必多礼,都坐下,今日的宴会大家可以随意一些,不必拘礼。” 皇上等着百官都说完了才口,可见在皇宫当中不可能真的让你随意。 皇上今天也没有带皇后前来,至于高太后为何能够前来,这宴会是她提议的,加上她还有目的,怎么会不来呢?想尽办法她也会来的。 皇上今天格外的热情,百官坐下后,歌舞就上来了,至少从表面上看,确实是君臣同乐。 “国师年轻有为,听说同王大人一起负责变法,变法能够取得一定的成效,他可是功不可沒。” 没过多大一会,在一切都很平静的时候,皇太后却提起了徐浚亭。 百官这下子立刻就把注意力从歌舞换到了高太后和徐浚亭的身上。 徐浚亭一听到高太后的声音,就知道,来了,重头戏来了。 “谢太后夸奖,臣做的还不够,还需要您的提点。”徐浚亭知道自己只能继续演下去。 既然他跟怜儿创造了假消息,现在也只能把这个假的消息给做实了。 比较怜儿身上的毒药可没有完全的解开,还需要高太后手中的解药,这个时候,只能这么做。 “说什么提点,不过,哀家觉得,国师在有些事情上,切不可做的太过激进引起反感,那样不利于变法。” 高太后继续试探,今日她不试探到令自己满意是绝对不会罢休的。 “太后说的是,谢太后提点。”徐浚亭继续迎合太后的说法,一点儿都没有进行反驳。 他们这边聊的甚好,引起了皇上的注意和王安石的不解。 其他人却觉得他们聊的似乎没什么不对,这些话似乎都挺正常的。 但是皇上却不会这么认为,国师是他的重臣,按照现在这个样子看,太后是不是有意拉拢,而国师也有这个意思,否则的话,为什么徐浚亭一直这样的说话? 而王安石就更加的不解了,他非常的明白徐浚亭的心思,徐浚亭是要推翻高太后的,想让她的手中没有那么大的权利。 毕竟在变法之初一直受到高太后的阻拦,若不是高太后阻挠的话,他们要比现在更加的顺利。 那么为什么突然之间徐浚亭似乎倒向了高太后那边呢?王安石这会儿是有些想不通的。 但是就算想不通,他现在也没有机会去询问,不过他决定等宴会结束之后,好好的询问徐浚亭,看看对方心中到底有着什么样的计划。 “不知道众位对于变法有什么好的建议,不知道能不能说来听听,平时可没有机会能够听到这些,今日有机会,可要好好的听听。” 高太后询问关于变法方面的建议,一些大臣商量以后,有人站出来说了起来。 不过总的来说,很多人知道变法势在必行,皇上既然已经决定变法,现在是绝对不会停止的,所以他们给出的建议并不怎么样。 他们大多是从自身利益出发,给的建议基本上也是优先考虑自己,这些建议对于变法来说,根本就没有什么好处。 不过通过这些建议,也能够让徐浚亭和王安石将变法更加的完善一下,毕竟变法这种事情触及到的是很多人的利益。 如果无法处理好的话,变法将会经常的受阻,无法顺利的实施下去。 听了几个以后,高太后再次把目光瞄向了徐浚亭:“不如国师说来听听,我相信国师一定有独到的见解。” “臣认为,变法利国利民,首先要做的就是监督变法实施,臣等高居朝堂之上,并不能确定下面是否按照规定执行,若阴奉阳违,则会让变法无法取得应有的成效,臣建议…” 徐浚亭一番说辞引来众官员认同,因为他说的确实是事实。 “国师果然是国之栋梁。”皇上很满意的说道。 皇上虽然表面满意,内心却想要剥离高太后和徐浚亭,不想让他们之间靠的太近了。 太后的权利已经够大了,如果国师再被太后拉拢过去,这对他来说,一点儿好处都没有。 想到这里,皇上装作不胜酒力的样子摇摇晃晃被太监扶了起来:“朕不胜酒力,就先离开,众爱卿继续。”随后,离开。 “国师,近前来,哀家有话要问。”皇上走后,太后让徐浚亭近前来说话。 徐浚亭不得不依言而行:“太后。”徐浚亭恭敬的行礼。 “哀家看国师年轻有为,只是可惜尚且独身一人,这未免太过孤单了一些,哀家有意给国师赐婚,不知国师意下如何?” “谢太后美意,臣暂且无心成家,目前只想处理好变法事宜,不负太后,皇上所托。” 这要是被赐婚了,岂不是在自己的身边安插一个监视他的对象,徐浚亭绝对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立刻选择拒绝。 “可惜了。” 拒绝干脆,高太后也就没有再提。 第115章 亲自推行新法 高太后的目的达到了,徐浚亭的态度令她非常的满意,虽然最终没能够达到赐婚的目的,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事情,以后还有机会的,不急。 高太后暂时放过徐浚亭,让徐浚亭后面总算能够松一口气了。 因为皇帝已经离开,高太后也没有呆太久也就离开了,在他们都走了之后,百官才放松了心情,终于能够放开的聚会了。 总的来说这一天的晚会还是比较不错的,宴会结束之后,百官归家。 回家之后的徐浚亭想到了关于青苗法的弊端,这个弊端如果不解决的话,那么会增加农民的负担,这样根本也就无法达到国富民强的目的。 虽然推行不顺利,也能够让国库增加收入,但那就显得有一些短视了,明知道弊端是什么,而不去解决,这不是徐浚亭愿意看到的。 于是刚到家的徐浚亭又再次离家去找王安石。 “国师怎么突然过来了。”这不是刚分开吗?怎么突然又上门来拜访,王安石心中觉得有一些奇怪。 徐浚亭坐下,直接道明了自己的目的:“我想去监督青苗法的实施,特意来找你商量一下。” 王安石想起来,前几天他们曾在宫门口说到监督这个事情,监督的事情是非常重要的,但是要解决也不容易。 他倒是有些意外,徐浚亭会提出自己去监督青苗法的实施。 “这件事先不说,你今日在宴会上怎么对太后这个态度,你是有什么想法吗?” 王安石是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如果不是宫中不合适,他早就想问了。 有些事情没有办法告诉王安石,不过徐浚亭还是表明了自己想法:“原因暂且无法告知,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的态度与从前没有任何的变化,你只要明白这点就够了。” 这个意思就是说有些事情不好说出来,王安石虽然性子比较耿直,但有些东西还是懂的,只要徐浚亭没变就好,其他别的不重要。 “我想主动去监督青苗法的实施,是因为青苗法中有很多的弊端,若不监督到位的话,将无法顺利的推行,弊端有…” 徐浚亭之前看历史的时候,就看到分析,青苗法之所以无法顺利的实施,就是因为地方官员不按要求去实施。 加上官员想要出政绩,监督的人员虽然也起到一定的监督作用,但是他们也需要政绩还有钱财,还有等等其他的一些弊端,最终造成了青苗法的失败。 所以徐浚亭才想要自己去监督,将问题全部都给解决掉,这样其他地方推广的时候,才能够更加容易顺利的推广下去。 徐浚亭向王安石阐明了他所能够想到的所有弊端。 “原来青苗法中还有如此多的弊端,我不如国师考虑的前面,虽然我也想到会有一些弊端,国师大才。” 王安石称赞徐浚亭考虑全面,他不能及。 “既然你想去,我会帮你的。”王安石明白徐浚亭的意思,就是想让他向皇上推荐,因为徐浚亭自己提议不合适。 “多谢,实施过程中出现的任何问题,回来之后我会跟你再次商议。” “好。” 之后两个人就变法中其他的事情商讨了一番。 第二天早朝后,王安石单独面见皇上。 “爱卿有何事不能在朝堂伤禀奏,却要在此时?”这刚刚散朝,却在此时来找皇帝,那就证明这件事情只适合于私下商讨,皇上心中有一点好奇。 “皇上,臣提议国师去处理青苗法的推广事宜,臣宇国师商讨了一番,国师对于青苗法中的弊端,看得比臣还要更清楚,臣觉得国师很适合去监督轻描法推广这件事。” 王安石现在心中最关心的莫过于变法这件事情,本来青苗法的推广就需要有官员去监督,派别的官员过去自然不如让徐浚亭过去。 特别是徐浚亭告诉他青苗法中的弊端有那么多,没有人比徐浚亭更加的合适了。 青苗法如果推广实施顺利的话,能够增加国库的收入,皇上自然希望能够成功。 可想到宴会上徐浚亭和高太后之间的互动,他又有一些担心,徐浚亭现在是否已经偏向了太后那边。 可变法这件事情中,也确实国师是最适合的人选,皇上思考了一番之后,同意了下来。 “那就依爱卿之言,派国师前去监督轻描法的推行。” “臣告退。” 皇上虽然同意让徐浚亭前去,但是他有一些不放心,担心徐浚亭去了之后并不是想要真的监督青苗法的实施。 所以派去的人并不止徐浚亭一个。 “来人,传旨,让国师同户部侍郎一起前去河北路监督推行青苗法。” 表面上,户部侍郎是跟徐浚亭一起去监督推行青苗法的,而实际上他是去监督徐浚亭的,给皇上传递消息,报告徐浚亭都做了些什么。 徐浚亭接到旨意之后,心中一想就明白了皇上的想法,他并不在意皇上对他的怀疑,他之前在宫中表现的倾向高太后,皇上会这样做是很正常的。 再加上他过去的目的,只是为了更好的推行青苗法,皇上派谁跟着一起去对他来说并没有任何的影响。 “怜儿,收拾行李,明日启程去河北路。” 接旨之后,徐浚亭就吩咐家里开始收拾行李,准备第二天就前去河北路。 一路上风餐露宿不提,为了保证青苗法的顺利推行,徐浚亭等人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了河北路第一个地区。 到达之后,他亲自推行青苗法,并时刻注意官员以及民众的动向,对于这个中间出现的任何问题,都及时的解决掉,不留下任何的隐患。 随行户部侍郎时刻关注着徐浚亭的动作,徐浚亭每日亲自召集百姓推行新法,并让百姓提出不合理的地方。 户部智能将这些全部上奏给了皇上,皇上得知此事以后渐渐放下心里的芥蒂,让户部侍郎协助徐浚亭推行青苗法,同时进行学习,将中间出现的弊端以及解决办法全部记录下来,以便在其他地方推行的时候能够借鉴。 第116章 担忧 经过了一段时间的推广,到目前为止,这个地区的推广非常的顺利,出现了一些小的问题,也都被徐浚亭给解决掉了。 可是徐浚亭依然忧心不已,他仍然担心青苗法会出现史书上的各种弊端。 虽然他有着超越这个时代的知识,加上提前知道历史能够采取一些办法去规避他所知道的那些弊端。 可是他毕竟只是一个人,就算他还带了不少的人,也不可能面面俱到,且这个世界上最难掌握的就是人心。 他无法保证,所有的事情都能够像他所想的那样去发展。 因为心中有事,所以他晚上休息的时候都无法好好的休息,就连手中的资料都无法静下心去翻看。 与他随行的怜儿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中,因为怜儿的身手非常的厉害,加上此前徐浚亭被刺杀过,而他跟怜儿又表现出倾向于太后一方,所以此次出来的时候,怜儿是跟着一起来的。 “公子,你是否在担忧青苗法无法顺利的实施推行?”通过这几日观察怜儿一语道破了他的担忧。 徐浚亭一直都知道怜儿是非常聪明的,所以被怜儿道破担忧,他并不觉得意外。 叹了口气,徐浚亭说道:“我确实是担心青苗法无法顺利的实施,青苗法对于民众是非常有利的,若能够顺利的实施的话,不仅百姓可以生活得更好,国库也可以充盈,这是利国利民的事情,只是,实行起来的时候,中间的弊端实在太多了。” 徐浚亭想要做一番事业,不只是想让自己过得好,他想要这个国家变得强盛,想要民众的生活,过得更加的富裕。 他有着超越这个时代的知识,有着超越这个时代的眼光,若他这样还无法在这个时代做出一番事业的话,那他也太过失败了。 “可公子该知道亲自推行新法,怕是会引火上身,甚至被各方当成眼中钉,像之前那样的刺杀,说不定随时都会有,公子为何不多替自己想想?” 在其位谋其职,既然他已经决定想要这样做,又会被一点小小的挫折就给难倒呢。 新法的推行势必会让一些人的利益受到影响,这些事情他本来就知道,不可能保证各方都获益,只能将对各方的影响降到最低。 无论如何这个新法的实施,他都会参与的,他不希望看到这一次变法失败,因为他知道,变法是势在必行的。 个人的安危在这个时候早就已经被他置之度外,虽然他也明白活着才能做更多的事情,活着才更有用。 但这并不代表遇到危险的时候就要避开,他是不会这样做的,至于怜儿说的引火烧身,他其实早就已经无法脱身,所以怜儿说的话他没有回应。 在徐浚亭的身边待了一段日子,他心中所想,怜儿都知道,而这其实也正是徐浚亭吸引她的地方。 既然决定留在他的身边,那么无论对方做怎么样的决定,她都不会离开的。 看徐浚亭似乎有些头疼,怜儿轻柔的替徐浚亭揉着额角。 “无论公子做什么样的决定,无论未来会怎么样,怜儿都会跟着公子的,公子去哪里,怜儿就去哪里。” “怜儿不惧怕任何的危险,而且怜儿还能保护公子,请公子以后无论去到哪里都带上怜儿。” 怜儿这也算是在表明她的决心,无论如何她都不会离开徐浚亭。 “我知道了…”对于怜儿的这番话,徐浚亭没有多说什么,有些事情根本也不需要说出来。 这一夜,依然在徐浚亭的各种担心中过去了。 这个地方的推行做得差不多了,出现的问题也全部都给解决了,徐浚亭暂时不需要在这个地方继续呆下去了,一切已经都步入了正轨。 而且有了第一个地方的经验,在下一个地方他们实施起来将会比这里更加的顺利,所用的时间可能会比这个地方更少。 不过,也有可能在别的地方出现其他的问题,这是现在无法预测到的,不过,不管遇到什么问题,徐浚亭都会想办法解决的,而现在他们要先离开这里。 于是第二天徐浚亭将身边的人全部都召集了起来。 “今天我们前往这里,下午就走,明天就在这个地方开始推行青苗法,众位有什么意见可以现在提出来。” 徐浚亭决定换一个地方继续推行青苗法,整个河北路可是很大的,当一个地方推行已经顺利之后,就需要进前往下一个地方了,他没有太多的时间在同一个地方停留过久。 “我们没有异议,一切听凭国师安排。”在场所有人都没有任何的意见。 “那好,现在都去收拾行李,我们下午就走。”最后徐浚亭一锤定音。 当然就这样走的话,徐浚亭肯定是不放心的,离开之前,他在暗中派了人监视当地的官员。 以防当地官员在他走了以后不按照规定实施,一旦地方官员不配合的话,那么轻疗法就无法顺利的实施了,这个地方既然已经顺利了,他不会让官员再钻空子的。 …… “皇上,这是最新传来的消息。”太监将徐浚亭等人最新的消息送了上来。 从这些消息中看不出来徐浚亭有什么想法,所有的消息都是在说徐浚亭认真的在推行青苗法。 沉吟了一会后,徐浚亭才说道:“给户部侍郎传话,让其尽力协助国师,办证青苗法的顺利实施。” …… “太后,怜儿传来了最新的消息。”小太监送上怜儿传来的消息。 “哦,给哀家看看,国师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怜儿传来的消息跟皇帝收到的消息也差不多的,高太后看完后也陷入沉思。 随后,她做出了跟皇帝一样的决定:“传消息给怜儿,让她多多帮助国师,以办证青苗法的推行。” 徐浚亭的消息全部都被高太后和皇上尽收眼底,两人也想看看徐浚亭到底心里想的什么,于是暗中推波助澜。 不仅没有让他们的人阻止徐浚亭的行动,还让他们都协助徐浚亭,让徐浚亭推行青苗法的过程中更加的顺利。 第117章 河北路推广顺利 此后连续一个月的时间,徐浚亭都在各地推行新法。 新法涉及到的那些地主阶级的利益,自然会有人跳出来反对甚至是闹事,但有徐浚亭压制,那些地主阶级也不敢做得太过分。 哪怕是属于地主阶级,也还是属于民的范畴,自古以来,民不与官斗,所以,最终他们也只能看着徐浚亭推行新法。 这一个月的时间,徐浚亭已经逐渐将新法给推进了下去,目前为止各地传回来的消息都非常好,各地官员也没有出现任何反弹的现象。 不过让徐浚亭比较奇怪的是,高太后和皇帝这一次为什么会无动于衷。 按道理来说,双方应该不会这么支持才对,至少其中一方应该会在暗中给他使一些绊子,让他无法顺利的推行新法。 怎么说太后和皇帝一直都是属于对立的,怎么可能双方在这一次这么的和平呢? 或许这是因为徐浚亭还不太了解这两个人,才会有这样的想法。 皇上一直想要让国库充盈,因为国库空虚,造成兵力不强,才会导致国家不强大,他自然是希望新法能够推行的顺利的。 而太后,她现在是认为,国师是倾向于她这边的,所以她现在没有阻止的理由。 而更重要的是,如果真的能够达到国富民强的目的,对太后来说,这也并不是坏事,谁不希望国家更加的强大呢? 再加上新法的推行,现在这种情况下是无法阻止的,那么何不顺势而为? 这也就造成了现在这种结果,高太后和皇上非常默契的共同要求下面协助男子推行新法的实施。 因为没有人给徐浚亭使半子,地方的地主阶级又被他压制,官员更加不敢在他面前做小动作,这让他的这一次新法推行得非常的顺利。 民众从中切实地得到了实惠,也就不会有人冒出来反对刑新法的实施。 对于百姓来说,能够让他们吃饱饭,过得更好的政令,他们是绝对没有理由反对的,而青苗法如果能够顺利的实施的话,对他们是有好处的,所以百姓都非常的配合。 一个月之后,徐浚亭将河北路所有地区全部都推行完毕,他的工作已经全部都做完了。 他给各地区的监视人员传了命令下去,定期的给他回传消息,让他随时知道推行的情况,若出现什么意外情况,则立刻给他传递消息,以便他能够及时的解决突发状况。 “河北路各地区的推行都已经步入正轨,我们明日休整一番,后日可以启程回去了。” 这一晚,想到这一个月来的年番忙碌,徐浚亭有些感叹的说道。 新法的推行过程当中确实也出现了一些新的状况,不过最终都被徐浚亭给解决了,总算是没有让青苗法再变成历史上那样。 可纵然现在推行的非常顺利,徐浚亭的心中依然有着担忧。 因为现在只是一个河北路推行的顺利,而且这是新法推行之初。 之后将会扩大推行范围,而随着新法实施时间的推移,并不能完全保证那些监督的人员不会出现任何的问题,青苗法最终会变成什么样子,现在的他也无法知道结果,不过他会想办法,让青苗法能够一直成功下去。 “终于可以回去了,出来一月,有些想念家里了,公子有想家吗?”在外的一月都是忙碌的,怜儿很多时候都挺心疼徐浚亭的,虽然在家中也忙碌,可到底还是比外面好。 “自然是想的,特别是父亲,也不知最近他如何了。” 想到自己的父亲,男子的心中又有些忧心了,父亲的年纪有些大了,可他的事情又实在太多,无法整日承欢膝下,果然自古忠孝不能两全。 “回去之后,公子好好的陪陪老爷就好。” “嗯,是该如此。” …… 休整了一日之后,众人启程回去,一路舟车劳顿自是不提。 回去之后稍作休息,徐浚亭就前去寻找王安石。 “国师这么快就回来了,不知青苗法推行的如何?”徐浚亭返回的时间比王安石意料的要早。 他知道新法推行有多么的不容易,特别是轻描法,波及到了很多地主阶级的利益,想要顺利的实施,没有那么容易,他以为徐浚亭恐怕还要过一段日子才能回来。 “河北路已经全部推行了下去,目前为止一切已经步入正轨,而且形势良好。”徐浚亭向王安石禀报了一下进度。 这一下子王安石惊讶了,他以为徐浚亭突然回来是受到了阻力,并没有想过徐浚亭是顺利实施推广完了之后才会回来的。 而且是把整个河北路都给推广完了,短短的一个月做到这种程度,可见徐浚亭本事。 “青苗法涉及了很多地主阶层的利益,他们怎么会让你这么顺利的将新法推行下去?”王安石好奇的询问。 “他们这些人所求的不过是利益,大多都是欺软怕硬的,更不敢跟官府对着来,稍微压制一下他们就不敢动了。” “我觉得国家想要能够强大,必须要以民为本,我们更应该考虑的是百姓的利益,要设身处地地为百姓着想,当百姓都能够吃饱穿暖之后,才能够让国家更加的强盛。” “现在就是因为那些地主阶层的盘剥,导致民众民不聊生,这种情况下,我们的国家又怎么可能强大呢?” “再者,当百姓都富裕之后,国库自然就会充盈起来,届时我们就可以实现国富民强的愿望了。” 徐浚亭表示了对于那些地主阶级的不屑,还阐述了以民为本的思想。 “不是此话不假,之前我们正是因为没有考虑到百姓,才会让国家国库空虚,民众的生活越来越差,年复一年下去,不堪重负,只能削弱国力。” “国师推行青苗法已经有了经验,不如将河南,山东以及黄河之地的青苗法推行工作也接过去,我相信有国师在,这些地方很快也能够顺利的推广开来。” 王安石觉得,果然国师是最合适推广新法的人,既然这样,不如继续其他地方的推广工作。 第118章 第118章 司马光的试探 徐浚亭没有推辞,将推行青苗法的工作全部接了下来,跟着他就去了河南,在河南推行青苗法。 司马光得知了徐浚亭做的所有的事情,给徐浚亭去了一封信,收到信件的时候,徐浚亭还有些意外。 虽然他表面上是倾向高太后,但毕竟不是真的,而且,司马光是高太后的宠臣,按道理来说,不会给他信才对。 而且他觉得司马光写信过来,多半是反对他现在做的事情的,之前的高太后可是一点儿都不支持变法,司马光作为高太后的人,肯定不会是赞成他的行为。 “公子,谁的来信?”怜儿看的徐浚亭的脸色,似乎有些意外这封信,于是有些好奇是谁寄了信过来。 徐浚亭一边浏览着信件,一边回答道:“这是司马光寄过来的。” 浏览完信件之后,徐浚亭对于信件的内容更加的意外了。 本以为对方写信过来是反对他的,没有想到司马光在信件中十分赞同他的行为。 不仅如此,信件中对方还说出了和他一样的想法,就是暗中派人监督,以防地方官员不按照规定去做,让青苗法无法顺利的推行。 王安石当初都没有提出跟他一样的想法,没有想到司马光居然能给他想到一起去,徐浚亭顿时有种找到知己的感觉。 那是不是说明司马光现在也是很赞成变法的?徐浚亭在心里这样的想着。 “信中说了什么?”因为徐浚亭并没有避开怜儿,怜儿看着徐浚亭脸上似乎带着欣喜于是有些好奇信中的内容。 徐浚亭在思考着该如何给司马光回信,对方跟他有一样的想法,他觉得应该认真的对待。 把纸铺开,开始写回信的时候,徐浚亭才说道:“他在信中非常赞成我的做法,有些想法跟我不谋而合,这可是非常难得的,我要认真的给他写一封回信。” 怜儿在一旁磨墨,她一下就看出了徐浚亭的想法:“公子是不是觉得,他的想法能跟你一样,那就说明他也是非常赞成变法的,且他也非常的关注变法。” “我确实是这样想的,有什么不对吗?”徐浚亭停下笔疑惑的抬头看着怜儿。 “我并不这样认为,我觉得他之所以关注变法,并不是因为他也赞成变法,而是因为他根本就是反对变法的,举证通信的目的恐怕是过来试探公子你的。” “你为什么这样认为?” “从平时对方所做的事情以及这封信推测出来的。” “那你觉得我应该如何回这封信呢?” “公子在回信的时候,要表现出来一些不得不为的意思,也就是说过来推行变法是不得以为之,实际上并不是很乐意来。” “让我想想。” 这个想法可以说跟自己是完全不一样的,按照怜儿的说法,就是让他要表现的有一些勉强,并不是非常乐意的来推行变法。 而他之前还准备跟司马光畅谈一下自己的想法,并且列举一些自己接下想做的事情。 他到底该如何选择呢?是按照自己的想法回信,还是按照怜儿说的的去回信呢,徐浚亭陷入了沉思之中。 思考了一会儿之后,徐浚亭决定就按怜儿说的去回信。 怜儿久居宫中对人心的推测应该比他更加的准确,他毕竟才到朝堂中不久。 “就按你说的办,我这就写回信。” 等回信到达司马光的手中之后,看完信件之后,让他非常的振奋。 原来他当初之所以写出那样一封信,确实是存在着试探徐浚亭的意思。 想要试探出来,徐浚亭是真的赞成变法,还是倾向于太后去推行变法,都是皇命难为,不得已而为之。 而徐浚亭这种回信,正好是他希望看到的,这说明徐浚亭的想法跟他是一样的,虽然表面上很赞成变法,实际上根本一点都不乐意去推行变法。 “果然,国师是跟自己想的一样的,嗯,原来他也是反对变法的,等到国师回来之后,倒是可以一起见见,互相沟通一下想法。” 司马光的内心非常的振奋,打定主意,等到徐浚亭推行新苗法回去之后,要跟徐浚亭一起谈谈,聊聊互相之间的想法。 于是他就给徐浚亭写了一封回信,邀请徐浚亭推行完青苗法之后回去见面,虽然没有明确的说自己是反对变法的,但是字里行间都表达了这个意思。 …… 很快徐浚亭就收到了司马光的回信,等他读完信件之后才明白过来,司马光其实是反对变法的,而之所以写出那样一封信,不过是为了试探他。 幸好他听了怜儿的话,回了一封那样的信,否则现在接到的这封信,恐怕就不是邀请他回去见面的信了。 “怜儿你说的果然没错,司马光是真的反对变法,虽然他之前那封信想法跟我一样,可他实际上根本就不赞同变法。” 放下信件,徐浚亭有些感叹地说道。 “一个人的思想是没有那么快转变的,他之前一直都挺反对变法的,而且一直都拥护太后的想法,不可能在这么短短的时间里就改变了想法。” 怜儿就是据此推测出来,对方并不是真的赞同变法。 其实在历史上司马光也确实是反对变法的,徐浚亭也并不是不知道,只不过最近太后转变态度,并没有反对他推行青苗法,而且还很支持。 徐浚亭以为朝中的官员们多少也会有些改变,加上司马光送来的信件,跟他的想法是一样的,并且还很赞同他的做法,让徐浚亭以为对方跟他的想法一样。 然而事实根本就不是如此,不过通过此事能够得知司马光真正的想法,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这样他跟对方相处的时候,也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态度。 毕竟对方已经来信邀请。回去之后说不定还真的可能会见上一面,到时该如何跟对方畅谈想法和理念,则需要斟酌一番。 只是不知道他的这个态度是否也是太后的态度,太后是否也只是表面上只是变法,实际上心中还是非常反对变法的呢?此刻徐浚亭也并不能确定。 第119章 第一个增收利息的官员出现 随后的一段时间就是各种的忙碌,不过总算也没有出现什么太大的问题,河南地区的推行也还算是很顺利。 出现的那些不算太大的问题,也全部都被他给解决了,在确定河南地区的推行都顺利的步入正轨之后,徐浚亭带着人准备返回了。 正在他们修整的时候,却收到了河北境内传来的消息。 有官员私自增收利息,根本就不是按照朝廷的利息去征收的,官员在实施过程中将利息给抬高了。 “怜儿,看来我们得去一趟河北路了。”接到传来的消息之后,徐浚亭蹙眉。 他之前就很担心会出现历史上的那种事情,官员私自抬高利率,让百姓苦不堪言。 开着车离开河北路,没有多久的时间,前后也不过才一个多月,结果河北境内就已经出现了这种情况。 果然他当初留下官员暗中监督是正确的,否则时间再长,还不知下面的官员会获得多少的利益,中饱私囊。 “公子,河北路出现了什么问题吗?”怜儿看徐浚亭似乎有些头痛,伸手替他揉着额角。 徐浚亭舒服的放松了身体,微微闭上眼睛有些无奈的说道:“这才还没有过多久,有官员就已经忍不住了,私自增收利息,我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还以为他们能够坚持一段时间,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动手了。” 其实官员会征收利率在他的意料之中,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速度会来得这么快,这些地方官员又一次刷新了他的三观。 “所以我们要一起去调查一下。”既然已经得到了消息,徐浚亭肯定是要过去调查的,所以怜儿非常肯定。 “当然,既然这件事情已经出来了,那么就必须解决掉,我推行青苗法是为了百姓的生活更好,国库不在空虚,可不是让这些地方官员敛财的。” 不过荷兰这边推行的情况还需要上报,徐浚亭决定去河北路调查就他跟怜儿一起去,其他人按原计划返回。 “我去收拾行李。”怜儿说这就准备去收拾行李,看徐浚亭这个状态恐怕立刻就要启程了。 “去吧,我们明天就启程。”原计划是休整两天的,现在徐浚亭已经等不下去了,决定第二天就走。 临走之前徐浚亭跟随行其他的官员交代,让他们返回去上报河南这个地方推行的情况,而他则去河北路调查事情真相。 一路上风餐露宿,紧赶慢赶的不提,徐浚亭和怜儿终于赶到了河北路,出现问题的地区。 据收到的消息,增加利率的是这个地方的官员,其是知府。 徐浚亭到达之后,直接前往知府的府衙。 这出示了自己的身份证明,例行通报之后,他终于见到了这位知府。 “下官参见国师大人。”知府带着手下一众人向徐浚亭行礼。 “免礼,不知知府大人,可知我来此做什么?” 徐浚亭免了他的礼之后,直接就问出了这样一个问题,他看着知府,希望从他的脸上能看出一些什么来。 可惜他什么都没有看出来。 知府的脸上带着不解:“下官不知,请国师大人明示。” 知府大人的心中还是有些忐忑的,之前接到消息,国师去了河南推行青苗法,按照时间上算,此刻他应该是启程返回的路上。 但他却突然出现在了他的地界儿,是不是自己私自增加利率的事情被国师大人听闻了? 不会的,我做的相当的隐秘,国师大人怎么可能会知道?而且我可没有留下任何的把柄,只要我拒不承认,国师大人就是听说了也拿我没办法,知府在心中想着。 这么一想,他的心就安定了很多,表面上没有露出一丝的破绽。 “我收到消息,有人举报支付大人私自增加利息,不知知府大人对此事可有说法?” 徐浚亭没有拐弯抹角,直接就问了出来,并且将收到的消息递过去给知府看,这是表明自己并不是道听途说。 知府看完了徐浚亭给的东西之后,立刻摇头:“国师大人,这是造谣,下官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这绝对是冤枉我的,请大人一定要查明真相,还下官一个清白。” 知府在这个时候怎么可能会承认呢?他立刻喊冤,表示自己是被人冤枉的。 监督的那些人可都是自己安排的人,徐浚亭相信他们绝对没有冤枉这个知府。 但现在对方不承认,他也不可能随便就处置对方,必须要拿到证据之后,才能够将对方给抓起来。 看徐浚亭只是看着他并没有说话,知府继续说道:“下官放出去的利息是二分利,都是按照规定来的,下官绝对没有私自增收,大人不信的话,下官可以证明。” 说着这位知府就出示了一些百姓画押的凭证,从这些凭证上面看,确实是按照规定的二分利。 但想到自己收到的消息,徐浚亭觉得这个中间肯定有古怪。 “派人去把百姓叫一部分过来,我问问百姓,怜儿你跟着一起去。” 徐浚亭决定亲自问问百姓是不是真的收的是二分利,为了不让知府派的人半路上威胁百姓,徐浚亭特意让怜儿跟着一起去。 很快一些百姓就被带到了知府的府衙前,徐浚亭特意亲自询问。 “百姓们,众位签订的青苗法凭证是二分利吗?我是国师,若不是二分利众位可以告诉我,我会为大家做主。” “回大人,我们签的都是二分利。” “是的,是二分利。” 百姓们非常的顺从,而且都承认他们签订的凭证都是二分利,可是徐浚亭就是觉得这个中间有问题。 “大人,您看,下官并没有说谎,确实是按规定办事的,没有私自增收利息。”知府适时的上前说道。 徐浚亭知道他这会儿是问不出来什么结果了:“送百姓回去。” “既然你是被冤枉的,我就调查一下这件事情到底是谁做的,是谁冤枉你,管你一个清白。” “下官多谢大人,只要大人信下官,谁冤枉的都不重要。” “今日就到这里,舟车劳顿,刚到这里挺累的,带我去休息。” “国师大人请。” 第120章 杀鸡儆猴 “公子,你相信知府说的吗?”怜儿并不相信知府大人说的,她感觉这个中间有古怪。 徐浚亭看了怜儿一眼:“当然不信,我觉得这个中间肯定有问题,但我们这样明着查,肯定是查不出来的,这个知府肯定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不会让我们找出破绽的。” 怜儿有些好奇地看着男子:“公子有什么计划?” 徐浚亭打量了一下怜儿之后才问道:“你的武功很高,能带着我悄无声息的从这里出去吗?必须不惊动任何人。” “当然可以。”怜儿的眼前一亮:“公子是打算晚上去百姓家中查看实情吗?” “对,既然明着查不出来,那我们就去暗访,相信通过暗访应该能够查出真相。” 徐浚亭在发现这个中间有蹊跷的时候,就已经决定晚上去百姓家中暗访了。 怜儿的武功很高,想来带着他应该能够避开知府的耳目,不让他们发现两个人实际上已经跑出去暗查这件事情了。 果然怜儿给了他肯定的回答,果然有武功就是有好处。 “先去休息,我们晚一点行动。”徐浚亭准备养足精神之后晚上行动。 “是,怜儿告退。”怜儿也从善如流的下去休息。 …… 入夜一段时间之后,怜儿带着徐浚亭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房间。 之前他们就曾问过白天的这些百姓都是从哪里过来的,大晚上的去村子中自然是不现实的。 而幸好白天这些百姓都是从平民街请过来的,每个地方都有贫富差距,住在城里的不代表都是有钱人。 这里同样也有一些人挣扎在温饱线,而这些人也是青苗法的受益者。 轻轻地落到了一户百姓的房顶,徐浚亭和怜儿开始偷听下面的谈话。 “当家的,这可怎么办,本来我们去借贷,就是为了能够让日子过得更好一些,可这知府大人让我们签了两份的凭证,我们需要还双份的钱,却只拿了一份的钱,这我们可怎么还的出来?”下面是一对夫妻,其中的妻子正在忧心该怎么还钱。 “唉,谁也没有想到知府会做这样的事情,早知如此就不该去借钱,还以为能够通过这个青苗法过得更好一些,结果这也不过是那些当官的敛财的手段,现在知道的也晚了。” 这家的徐浚亭人同样非常的忧愁,按照他们的家境借一份钱二分利,他们还是可以还得上的,并且也确实能够让日子过得好一些。 可如今知府却让他们画了两份押,这也就是说他们借了一份钱,却需要还两份,这还怎么还的出来? 日子不仅不会过得更好,反而会更加的艰难,而且这种借法可比抬高利息还要过分,因为他们还的双份不只是还双份的利息,还有双份的本钱。 这夫妻俩依然在忧愁着,未来的日子该怎么过,这实在是跟他们想的不一样。 “今天那位国师大人询问的时候,为什么我们不能说出真话呢?”妻子有些不解。 “你知道什么,当官的都是一丘之貉,虽然他说的挺好听的,你怎么知道他不会是跟知府联合起来的,到时我们说了真话,结局只会得罪了知府,往后的日子只怕比现在还要艰难。” 徐浚亭人觉得妻子真是见识少,这当官的有几个好的,还能指望这位国师替他们做主?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想都不要想。 徐浚亭和怜儿通过偷听这段对话终于明白了,知府的所作所为,难怪他并不担心被查,原来他居然签的是双份的凭证,这种做法实在是太过分了。 到时只有二分利和本金归为国库,而他则另外得到二分利和一份本金,这就相当于国库回收多少,他就能得到多少,他得到的远比国库的还要多。 国库出了本金得到二分利,他什么都没出,却得到了一份本金和二分利,这可是无本的买卖,如此盘剥百姓,也难怪百姓生存不下去。 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徐浚亭示意怜儿把他从房顶上弄下去。 “我们去将百姓手中的第二份找出来,带着这个证据回去看那知府还有什么说的。” “是,公子。” 他们突然出现在百姓的家门口,敲门以后顺利的进入百姓家中,再三的解释自己是会为他们做主的,终于取得百姓的信任,从百姓手中找到了第二份的凭证。 另一边知府派人盯着徐浚亭,并让盯着的人经常回报消息,看徐浚亭有没有离开去暗中查访。 毕竟他确实是做了亏心事,当然担心徐浚亭会暗中查访,有些事情明面上是查不出来的,但不代表暗中查访也一样查不出来。 不过手下回报的消息是徐浚亭一直没有出去,这让知府松了口气,以为徐浚亭真的信了他的话。 “原来这个国师也不过如此,既然这样,也就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 可他并没有高兴多久,当徐浚亭带着怜儿从外面回来的时候,他就知道坏事儿了。 徐浚亭把证据摆在了他的面前,知府的心中知道他完了,高兴的太早了。 “知府大人,现在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吗?”徐浚亭眯着眼睛,像这个知府这种人,必须罢官,以儆效尤。 “下官,下官…”知府此刻跪在地上连辩解的话都找不出来,毕竟证据已经拿在了徐浚亭的手上,任何辩解都显得有些苍白。 “来人,将知府的官服去掉,革职查办,这件事情我会上报的,最后会交由皇上来定夺。” 这种事情出现之后肯定是要报告给皇上的,至于最后到底会怎么对他进行处罚,还是得交给皇上来办,不过革职是不会改变的。 将知府给解决以后,徐浚亭又下令让所有百姓把第二份撕毁,并表示第二份凭证没有用,官府只会收取一份的本金和二分利,不会多收取其他的钱,让百姓们放心。 待所有的事情都解决之后,徐浚亭随后把这件事情传报给各地杀鸡儆猴,希望能够引起各地官员的注意,不要再做出这样的事情。 第121章 各方反应 徐浚亭在做这件事情的时候,并没有隐瞒着,毕竟他还需要杀鸡儆猴,所以很快王安石就得知了这件事情。 他觉得徐浚亭的做法非常的对,这种事情有一就有二,如果不在刚刚出现的时候,就让人心生警惕的话,让那些地方官员有了侥幸心理,后期再想要扭转那些官员的想法,就没那么容易了。 “皇上微臣觉得国师的做法很正确,像这样的地方官员,我们绝对不能姑息,在青苗法推行时期,他们做出这种事情,这根本就是蔑视国法,蔑视皇威,根本就没有将皇上您放在眼中,这种人绝对要严惩不贷。” 王安石将徐浚亭做的事情上报给了皇上,希望皇上能够有所动作,给官员们一个震慑。 看出来徐浚亭确实是在真心的推行变法,皇上还是很支持徐浚亭的工作的。 而且在这种非常时期,还有官员顶风作案,这确实如同王安石所说,他们根本就没有把皇帝放在眼中,不然他们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来? 这根本就是在利用青苗法中饱私囊,根本就不顾国库的空虚,想尽办法的去盘剥百姓,着实不可取。 皇上的目标是想要国富民强,若地方官员都是这个样子的话,那么何时才能够国富民强呢? 所以对于这种事情绝对不可姑息,出现一个必须严惩不贷,对于徐浚亭这种罢官的做法,皇上也是认同的。 不过至于该怎么对这些官员,皇上在此刻已经下定了决心,心中有了想法。 “这件事国师做的很对,朕心甚慰,若官员们都能像国师这样该多好。” 如果官员都能这样的话,那皇帝确实会轻松不少,可惜这种事情只能想想,想要实现那是不可能的。 …… “启禀太后,最新传来的消息,河北路有知府私下增加利息,已被国师查处,知府被罢了官,国师将这个消息已经传递到了各地。” 小太监将获得的最新的消息告知高太后。 从徐浚亭出去推行青苗法的时候,太后就知道,不会这么的平静下去。 没想到来的这么快,地方官员这么快就将手伸到了平面的上,现在正是新法刚刚推行的时候,此时这个知府冒出来简直就是嫌自己的官路走得太好了。 毫无疑问,只要能够查证,他确实做了这种事情的话,肯定是会被严惩的。 相信这件事情肯定也会被皇上所知,青苗法的推行当中,也要出现流血事件了。 看着面前的娇艳花朵,高太后轻声感叹:“终于有人因为变法流血了,接下来,皇上恐怕不是继续陈默了。” “皇上会对官员们动手了吗?这样对我们这边会不会有影响?”心腹太监出声说道。 “影响自然是有的,但是高位上的人皇上都不会动,最多也就是动动那些不太重要的,这些人就是被罢官了,其实影响也不大,现在这种时候,就随皇帝折腾吧,我们看着就行。” 太后收回看花朵的目光,慵懒的靠在了榻上,皇上现在正是高兴的时候,这种时候还是不要跟皇上对着干比较好。 而且国富民强对她来说也没有什么坏处,如果真的能够解决国库空虚的问题,有些新法要用它推行下去也没什么不可以。 “是。”看太阳后已经眯起了眼睛,太监试试的闭上了自己的嘴,决定权在太后手上,他们作为伺候的人听着就好。 ……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第二天朝会上,一大清早的,太监就拿着皇上的圣旨宣读了起来,而这份圣旨主要就是罢黜了一些保守的官员。 皇上为了更好的推行新法,果然如同太后猜测的那样开始动手了,将一些不太重要,而且坚定不支持推行变法的保守官员给罢黜了。 突然众多的官员被罢黜,哪怕这些人的位置并不是太重要,可这也是很大的动作,之后将会有新的官员安排上来,这样一来的话,支持变法的官员数量将会增多,皇上完全可以把支持变法的人提拔上来。 “请圣上收回成命,一次罢黜如此众多官员,恐引起朝中官员的恐慌,圣上请三思。” 面对这种情况,首先站出来的就是司马光,他反对皇上一下子罢黜这么多的官员。 同时朝中众臣也有一种唇亡齿寒的感觉,我也不知道皇上下一刻会不会对自己动手。 随着司马光身后又有一些官员跪了下来。 “变法势在必行,终为爱卿不必再劝,此事朕心意已决,若再有人阻拦的话,朕不介意给众爱卿都换换位置。” 虽然下面有不少官员跪下来反对,但皇上绝对不会考虑收回成命的,这次罢黜执行定了。 走到现在的位置都很不容易的,谁希望自己被罢官或者是降职呢?所以有不少人站了起来。 “皇上…”司马光还想再劝,他是坚定的反对变法的。 “司马光,若你再劝的话,那就换个位置吧。”皇上看着司马光说出了这句话,这代表着他是认真的。 这下子司马光终于不再做声了,因为他发现自己再劝下去也没什么用,而且还会被降职,要是叫你指的话那他更没有能力去阻止变法了。 见众官员不再阻止自己,皇上随后宣布散朝。 仅此一事,司马光心中决心推翻变法,他决定等徐浚亭回来之后,去见徐浚亭,徐浚亭跟他的想法是差不多的,他想将徐浚亭拉拢过来,一起跟他推翻变法。 不久之后,徐浚亭终于回来了,就在徐浚亭回来的第二天,司马光上门拜访。 “老爷,司马大人前来拜访。” “请进会客厅。” 徐浚亭心中非常的奇怪,司马光为何在这个时候前来拜访? 朝中之前发生的事情他都听说了的,在联想到之前,司马光写给他的信。 徐浚亭心中突然有了一些明悟,这恐怕是来者不善? 看来他得做好心理准备,同时,要稳住司马光,也要将自己真正的想法全部隐藏。 这朝堂,果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好待。 第122章 寻求帮助 “国师大人,终于回来了,不知这一路可好?”司马光看到徐浚亭之后首先打招呼。 “司马大人,劳关心,这一路还好,只是出门在外,到底不如家中。” 徐浚亭跟司马光简单的寒暄之后分宾主坐下,下人适时的送上热茶,点心。 “不知司马大人今天来有何事?”徐浚亭相信司马光来绝对是有事情的,寒暄之后就开始询问。 司马光在来之前,心中就已经有了想法,想要说的话早就已经打好了腹稿。 “国师大人,我此来是跟你讨论变法的,其实我觉得这个变化还有很多不足之处,对朝堂的影响也非常的大。” “不知司马大人觉得有些弊端?” “就说这个青苗法,虽然我们派了人暗中监督,可地方官员仍然会想尽各种办法中饱私囊,暗中监督的人正直还好,若被拉拢,那么朝廷根本就无法得知真实情况。” “这个不可否认,确实是有这样的弊端。” …… 之后司马光就开始跟徐浚亭讨论变法之中各种不好的地方,徐浚亭适时的附和一下,毕竟变法过程当中确实是存在这些弊端的。 徐浚亭知道司马光的想法,司马光是反对变法的,所以徐浚亭在附和之余,只是同司马光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内容。 他自然不能把他所有的想法,以及一些重要的事情都告诉司马光,两个人可以说是对立的。 虽然徐浚亭并没有说出一些什么很重要的东西,但是司马光依然很相信徐浚亭。 他依然坚定的认为徐浚亭跟他是一样的,只是迫于形式无奈才会去推行新法,实际上他也是很想推翻变法的。 只不过因为他现在是心法的推行者,所以有些想法他无法表达出来,司马光是这样认为的。 “不知司马大人认为这些弊端该如何去解决呢?”徐浚亭掌握了话题的主动权,把这个话题引到了别的地方。 司马光认真地看着徐浚亭说道:“之所以会出现弊端,就是因为实行的变法,如果我们推翻变法,不进行变法,这些弊端都将不会出现,而且也不会影响到一些大众的利益,同时朝堂上也不会有这么多动荡。” 果然,司马光还是很想推翻变法,徐浚亭承认变法过程当中确实存在着非常多的弊端,但是他并不觉得这些弊端是无法解决的。 而且变法对于现在来说,确实是一件好事,国库空虚,这是事实,民众生活的并不好,而且国家兵力也不强。 从此以往下去,国力只会越来越弱。 若他并未生活在这个时代,他也不需要去为这些事情操心。 可他现在已经生活在了这个时代,并且作为一个传阅人士,若他在这个时代不做出一番事业的话,那岂不是太浪费他这一番穿越了。 司马光在说了这些之后,徐浚亭隐隐的有一个想法,他不确定的说道:“司马大人的意思是…?” “我想让你帮助我一起推翻变法,我知道你同我一样,并不喜欢变法,既然这样,我们为什么不联合起来一起推翻变法呢?” 这就是司马光今天来的主要目的,他想让徐浚亭帮他一起去推翻变法。 因为在朝廷中的官员当中,司马光觉得徐浚亭是最合适的。 徐浚亭现在处于一种中间位置,看的时候有靠一下太后的倾向,但他却又在帮皇上推行新法。 所以如果能够将徐浚亭拉拢过来的话,那么对于太后来说绝对是一大助力,对他来说也同样是如此。 “这…司马大人你应该知道,我虽然是国师,可是实际上我并没有什么势力,也没有什么实权,所以你说的…我恐怕是帮不上什么忙。” 徐浚亭知道他不能够推脱的太明显,所以拿自己势力不足太推脱。 这确实是事实,徐浚亭虽然是国事,但实际上他的权利并没有很多,他本人是富二代,在朝中并没有什么能够依靠的势力。 而他现在又处于一种中间位置,皇上和太后对他的态度都是模棱两可的,具体的最后会靠向谁,现在其实还说不准。 不过司马光有信心,相信徐浚亭最后会投靠他们这边,成为推翻新法中的一员。 司马光其实早就已经猜到变法以后会有问题,而这些问题能否顺利的解决,也就涉及到变法最后能否成功。 其实变法的阻力是相当大的,如果他们能够在其中推波助澜的话,变法最后终将是失败,推翻变法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你说的我明白,现在并不需要国师做什么,国师只要静观其变即可。” 现在才在变法之初,暂时他并不需要徐浚亭做什么,就算是想推翻变法,也不该是这个时候出手,这件事情想要做成,还需要一个非常合适的契机,在这个契机来临之前,只需要静观其变就好了。 “这不是什么难事,我答应了。”只是静观其变而已,徐浚亭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 随后两个人又闲聊了一会儿,最后觉得自己目的达到了司马光,心满意足的告辞离去了。 他们谈话的时候,怜儿一直伺候在一旁,所以对于这一次的谈话内容,她是很清楚的。 “公子是想暂时稳住他,同时弄清楚对方心中所想,是吗?”等着司马光走了以后,怜儿指出徐浚亭这种态度,是故意让对方认为他是想推翻变法。 “公子真正的想法是继续推行变法,只不过并不打算让司马光知道,对吗?” 紧跟着怜儿就说出了徐浚亭心中真正的想法。 这确实是徐浚亭心中的想法,所以他也并没有否认,而且也没有否认的必要,毕竟很多事情他并没有避开怜儿,怜儿能够知道他的心中真正所想,那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 “怜儿果然聪慧,你可以给太后回禀我的真实情况了,让太后知道我的想法。” 既然已经在太后面前演了戏,这个戏自然就得继续演下去,加上司马光对他深信不疑,想来太后应该会对他更加的信任一些。 第123章 共同负责变法 “是,公子。”怜儿听从徐浚亭的吩咐去给太后写信。 每隔一段时间,她就必须给太后送一些信过去,报告一下徐浚亭的想法,或者是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 毕竟她身上的毒还没有完全解掉,暂时他们还不能跟太后反目,而且太后的势力也不可小觑,现在的他们还是要先稳住太后为上。 “启禀太后,怜儿送来了一封信。”小太监将怜儿送进来的信拿了过来。 “哦,拿过来。”太后本来昏昏欲睡,都打算休息一会儿了,听到怜儿送了信过来,立刻就精神了。 怜儿送的信很显然是报告徐浚亭情况的,这个可不能马虎。 小太监将信递到了太后手中,太后将这封信前前后后看了三遍。 怜儿的信中委婉的透露出徐浚亭不想变法的心思,并且写明虽然徐浚亭亲自在推行青苗法,但实际上他的心中其实是不想变法的,只是因为皇上下令,所以他才不得不去。 “拿去烧了,你们都退下吧。”太后吩咐身边的小太监把信件给烧了,同时让伺候的人都退了下去。 “通过这段时间表现来看,怜儿送过来的信应该是真的,如果他真的不想变法的话,倒是可以将他拉拢过来,到时将要增加一个助理。” 高太后在思考了一会儿之后,决定拉拢徐浚亭,既然对方心中是不想变法的,那么这个人她可不能让她到了皇上那边,必须将人拉拢到她的身边。 …… 另一边皇上在得到王安石的禀报以后,确实对徐浚亭的看法改观了不少,加上随行的官员,对徐浚亭的做法也有上报,从这些来看,徐浚亭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而且现在正是变法的关键时刻,能够得到这样的人才和大臣,对于皇上来说是一件大大的好事。 可是之前慧妃的事情仍然令皇上心中有芥蒂,令他不能够全心的去信任徐浚亭。 若非有慧妃的这件事情,皇上是可以完全信任对方的,再加上王安石所说的一些话,国师同王安石一起推行变法的话,那么能让变法这件事更事半功倍一些。 “可惜了这样一个人才,怎么就跟慧妃…”皇上心中忍不住的叹息,目前为止这件事情在他心中还没能过去,他也没有想好该怎么去处治徐浚亭。 这件事情不处理肯定是不可能的,可现在这种时期也不是处理的好时机,皇上心中也实在是爱惜人才,不忍在这个时候对他动手。 “还是等变法稳定后再来处理这件事情,现在还是变法更重要,别的事情都可以先放一放。” 最终皇上还是决定等变法稳定之后再处理这件事情,反正这件事情也不急着在现在这个时候处理。 在处理了一些奏折之后,皇上决定让徐浚亭的能力能够更好的发挥出来,于是下了圣旨。 “来人,拟旨,让王安石同国师一起处理变法的事宜。” ……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圣旨拟好之后,太监立刻就将圣旨送达给了王安石和徐浚亭。 “臣接旨。”徐浚亭将圣旨接了下来,有了这道圣旨之后,他在参与变法的时候就更加的名正言顺了。 “恭喜大人,皇上交代,请大人务必好好的推行变法,不要辜负皇上的圣意。”太监笑呵呵地暗中收下了管家送来的红包。 徐浚亭的脸上带着恭敬:“请公公转告皇上,臣一定不负众望。” 同样的事情也发生在王安石家中,王安石觉得以后他跟徐浚亭在讨论变法的事情的时候,不再是他一个人去禀报皇上,徐浚亭完全可以一起去了。 他觉得这对徐浚亭来说是件好事,慧妃那件事应该算是过去了吧,否则皇上不会重用他的。 …… “公子,皇上这是不是重用你?”想要能够继续推行变法,最好是能够参与到变法这件事情去,而能够名正言顺的参与变法这件事情,莫过于皇上的这道旨意,这对于徐浚亭来说应该算是好事。 徐浚亭点点头:“算是吧,至少在变法这段时间里是这样。” 徐浚亭相信慧妃那件事情没有完全的过去,因为皇上并没有真正的处理他。 只不过现在变法这件事情上,他还是很有用的,所以皇上才会下这样的旨意。 等到变法稳定之后,皇上会怎么处置他,现在的徐浚亭心中也不太能够想得出答案来。 怜儿有些奇怪的看着徐浚亭:“公子为何这样说?” “还记得我以前入狱吗?那只是一个小小的警告,而不是真正的处理,等到变法稳定之后,恐怕处理就会下来了。” 不过怎么说那都是变化稳定之后的事情了,现在的他也不需要想太多,他现在主要还是处理变法的事情。 有些事情怜儿也清楚,但是皇帝到底会怎么处理,不是别人能够猜得出来的。 这件事情恐怕就只有皇帝自己心中才清楚了。 …… 朝中的官员都是最会看风向的,特别是一些没有被太后拉拢,同时也没有被皇上重用的官员,在得知皇上下达的旨意之后,他们认为皇上这是要开始重用国师了,很多人都开始向徐浚亭倾向靠拢。 企图成为徐浚亭这方的势力,对于那些无法受到重用的官员来说,站队是很重要的,对了那将可能会受到重用,即使不会也不会比现在差。 可一旦错了,那将可能会万劫不复,所以,揣摩皇帝的心思很重要,他们现在都认为国师将再次成为皇帝面前的红人,自然适合靠拢。 此后几天,不少官员在下朝之后开始跟徐浚亭套近乎,或者是上门拜访,这些是他们能想到的一些办法。 然而徐浚亭对于这些官员的回应都非常的冷淡,这样的官员基本上都是墙头草,哪边得势往哪边靠,他才不想跟这样的官员有过多的牵扯。 徐浚亭把心思都放在了变法上,和王安石开始一同处理变法的事情,变法之初事情还是有很多的,而且现在他现在心中所想也就只有这一件事。 第124章 试探 因为在朝堂上反对皇上罢黜一些官员,虽然最终司马光并没有被降职,但是却实权却被撸了,仅剩官阶而已。 司马光郁闷吗?当然是郁闷的,任谁的官职被拿走了实权,都不会开心的。 这种事情之后,司马光并没有想要支持变法,反而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无论如何他都要推翻变法。 他认为都是因为实行变法才会变成现在这样,没有变法以前,他不是好好的吗?所以,这个变法根本就不应该出现任何,更不应该推行。 不知道是不是司马光的态度太过坚决,就在皇上下旨,徐浚亭和王安石一起负责变法事宜后不久,皇上突然下旨调司马迁去外地任职。 并没有对他进行降级,表面上说的是平调,但是谁都知道把他调去外地,实际上是为了让变法能够更顺利的推行,也让那些保守党明白皇上的决心。 皇上下旨,司马光哪怕心中不愿意,他也只能执行,虽然他是高太后的人,可皇上下了旨意,他也不敢抗旨。 更何况,太后现在让他的人都暂避锋芒,对于变法这件事情,暂时不要跟皇上对着干,先静观其变,看看情况再说。 在这种情况下,司马光自然的收拾行李,启程去外地上任。 皇上的这一番动作,实际上让司马光的职位名存实亡,日后他还能不能再次起复,那得看太后的。 这一下也让朝堂上,保守党不敢再在朝上提反对变法的事情,毕竟皇上连司马光都已经调去了外地,其他那些关于认为自己,并不会比司马光还重要。 继续反对皇上变法,那说不定就会被罢黜了官职,更何况之前皇上已经罢黜了一些官员。 一时之间朝堂上平静了很多,再也看不到之前官员们激烈反对变法的那种情况。 其实现在的官员走到现在的这种位置都是挺不容易的,徐浚亭并没有想过这么快,这些官员就会被罢黜。 其实有反对的声音很正常,变法的时候如果没有反对的声音都是支持的,那才是不正常的。 当然徐浚亭最可惜的是司马光,他其实更希望司马光能够支持变法,这样他也就不会被调到外地去了。 但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司马光的思想根本就不是他能够改变的,从他跟对方接触的时候就能够看得出来,对方的态度非常的坚定。 根本就不是通过三言两语就能够改变的,对于这些比较顽固的人,为了变法能够顺利的实施,最后也只能够牺牲掉他们了。 在徐浚亭的心中变法是必须推行下去的,为了能够改变现状,不能让这个国家真正的能够国富民强,那就只能够让变法顺利的实施。 自从徐浚亭角那个知府给罢官以后,这段时间来,各地已经推行了青苗法的地方,传过来的都是比较好的消息,并没有人再次做出私自增加利息的事情,这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到目前为止,变法实行的还算是顺利,可能主要是因为他们是从地方上开始,暂时还没有触及到一些能力比较大的人的利息。 而从现在实行的过程当中来看也确实是有一些好处,加上皇上的态度很坚决,太后暂时也没有出来阻止,种种因素综合下来,承让便发到现在位置一直都实施的很顺利。 这一天到了徐浚亭进宫向皇上禀报变法的进程,可能是因为皇上不太想看到徐浚亭,其实徐浚亭已经很久没有单独的去见过皇上了。 但变法的进程是必须禀报的,这是皇上的要求,徐浚亭即使不想去,也必须进宫。 … “皇上,国师求见。”太监向皇上通报徐浚亭来了。 其实皇上现在对徐浚亭的心情挺复杂的,不过这人都已经到了这里,不见肯定是不行的。 “宣…等等,你过来…”皇上准备宣徐浚亭进来的时候,突然想要试探一下徐浚亭。 “去宣慧妃过来,至于理由,你随便找一个。”皇上还是对他们两个人之间心存芥蒂,这个心结解不开的话,他看到这两个人怎么都会是觉得不舒服的。 太监领命而去,先去宣徐浚亭觐见。 “国师大人,请。” “谢公公。” 徐浚亭谢过太监之后进去见皇上,而这个太监叫了个小太监在门口守着,而他自己则去宣慧妃。 “微臣参见皇上。”徐浚亭进去以后没有多看皇上,直接跪下行礼。 “爱卿平身,这一次的变法,多亏爱卿亲自去推行,才取得了,现在这么好的效果,爱卿功不可没。” 虽然皇上的心中非常复杂,但他还是夸赞了徐浚亭一番,不可否认,徐浚亭这一次推行变法确实做得不错。 各地的情况也得很好,按照现在这个事态发展下去,等到丰收的时候,国库就能够充盈一些了。 “微臣不敢当,这些都是臣应该做的。”哪个当臣子的敢当着皇上的面承认自己有功?那不是找不自在吗。 “爱卿,不知现在变法进行到什么程度了?”皇上主动询问变法进度,其实心中则在想着慧妃怎么还不过来? “青苗法现在已经推行的地方都很顺利,剩下的只需要等到丰收后,收回本钱和利息,应该可以缓解一下国库的情况…” 徐浚亭将到目前为止的进程全部都说了出来,就在他说完的时候,太监进来禀报。 “启禀皇上,慧妃娘娘送汤来了。” “宣。” 皇上早就等不及的想让慧妃进来了,这会更加不可能阻拦。 在他宣慧妃进来的时候,特意观察徐浚亭的表情,发现徐浚亭表面上没有任何的变化,就像是没有听到一样。 慧妃随后就走了进来,手中捧着一盅汤。 “臣妾参见…” “爱妃不必多礼,先把汤放下。” 看到慧妃进来,徐浚亭压制着自己的情绪,这才在表面上没有露出任何的破绽。 儿慧妃更是目不斜视,仿若没有看到徐浚亭一样,她只看着皇上。 他们两人的这种表现令皇上非常的满意,皇上终于不再去芥蒂他们之间的事情,总算是能够用平常心去对待徐浚亭。 第125章 司马光的沉浮 “朕就爱爱妃煲的汤,别人可煲不出来。”皇上跟慧妃旁若无人的秀恩爱起来,徐浚亭觉得自己带着这里十分的尴尬,可皇上没让他走,他也不能走。 慧妃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面带羞涩的轻笑:“皇上太过夸奖臣妾了。” 将两人的表情尽收眼底,皇帝心满意足了:“朕这里还有事,爱妃先回宫去,这汤放在这里,一会再喝。” “臣妾告退。”这是嫌自己在这里多余了,慧妃秒懂,立刻行礼告退。 “爱卿,朕准备将有些事情也交由你来办,不知爱卿意下如何?”心中的芥蒂去掉了,皇上顿时觉得徐浚亭这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必须要利用起来。 他准备将一些工作也交给徐浚亭去负责,让徐浚亭充分发挥他的能力。 能够将事情交给自己做,那就代表着在皇帝的心中有些事情已经过去了,徐浚亭再次跪地:“臣定不负皇上所托。” “爱卿请起,不知爱卿可知太后对变法是如何看待的?”皇上这个时候又想到上次宴会的时候,徐浚亭有些偏向太后的意思。 问自己太后的想法,这是想要从自己这里知道自跟太后到底有多近?自己有没有成为太后的人? 太后大概是什么想法徐浚亭当然知道,这些事情都是怜儿告诉他的,他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告诉给皇帝知道。 徐浚亭装作不知道的样子说道:“臣认为太后应该是支持变法的,否则太后一定会向皇上提议不要进行变法。” 看那个样子应该是不知道?如果他真的成为了太后的人的话,那绝对是知道太后是不支持变法的。 那样一来的话,应该也不可能会如此认真的去推行变法的实施,皇上在心中肯定徐浚亭应该没有投靠太后。 “听说太后有意为爱卿赐婚,不知爱卿可有心仪之人,届时让太后为你赐婚,当会成为一段佳话。” 太后有意给徐浚亭赐婚的事情也被皇上知道了,皇上想知道徐浚亭到底是个什么态度。 “臣现在心中只有变法,暂时无意儿女情长,待变法一切稳定后在议此事不迟。” 万一太后是弄个保守派官员女儿给他,嘛不是监视他的一举一动吗?他才不会要什么赐婚。 在没有遇到心仪之人之前,他是不会随便同意赐婚的。 徐浚亭的这个态度令皇帝非常的满意,这也就说明了他不会同意赐婚,现在心中所想都是变法,如此甚好。 皇上装出衣服要跟徐浚亭说心里话的样子说道:“太后其实是反对变法的,她并不支持我们现在做的这些事情,朕认为变法是好事,可太后心中并不这样认为,爱卿在推行变法的时候可要格外的注意,有什么情况及时的告诉朕。” 太后反对变法,徐浚亭早就知道,何况他身边还有怜儿,怎么可能会不去注意太后的举动? 特别是经历了慧妃的事情之后,越发的让徐浚亭明白,后宫之人的手段和能量不可忽视,高太后在位多年,她能够一手把皇上扶持起来,又怎么可能简单的了呢? 太后可以说是他变法路上的一大阻碍,他肯定会注意到,而且以后说不定还会直接跟太后对上,可不能大意。 “臣明白了,臣会注意的。”徐浚亭答应下来,表示他一定会注意太后的。 君臣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之后,徐浚亭终于退了出去。 就在徐浚亭离开后不久,皇上正在批阅奏折的时候,太监的一声高唱让他放下了奏折。 “太后驾到。” 太后来了,皇上只能起身相迎,谁让这是太后,还是权利能够和他分庭抗争的太后。 只见太后在宫女搀扶下走了进来,皇上走下御案行礼:“儿臣见过母后。” “皇上不必多礼。”说着就被宫女给搀扶着坐了下来。 她可是太后,可没有站在这里的道理,皇上随后也坐了下来。 “不知母后前来有何事,有事叫儿臣过去就好,怎能劳烦母后过来。”虽然说皇上对于太后手中握着那么大的权力,让他很多时候都受到制肘,但表面上他们还是一副关系很好的样子。 太后慈爱的看着皇上:“哀家过来也没有什么事,就是看看皇上,皇上日理万机可要顾着点儿身体。” 太后过来会没事情?这一点皇上是绝对不相信的,要是没事情的话,她是绝对不会过来皇上这边的。 “谢母后挂心,儿臣会注意的。” “一晃皇上也这个年纪了,朝中不少大臣都已经上了年纪,听说皇上将司马光调去了外地?” 终于转到正题上了,这事儿是皇帝下的旨,皇上也并不否认:“儿臣确实将其调去了外地,司马光坚定的反对变法,继续留在这里会阻碍变法的执行。” “这仇中的任何事情不都是皇上说了算吗?皇上一定要推行变法,司马光又怎么能够阻拦?他就是反对,其实也没什么用,而皇上此举反而会让朝中老臣寒心,会让他们跟皇帝离心,这并不是好事。” “皇上应该安抚司马光,同时也让朝中的大臣们明白,变法这件事不会因为任何人而改变,不过他们就算是反对,皇上也不会拿他们怎么样,这样他们才能更尽心的做事。” “不知母后觉得儿臣应该怎么做?”现在太后的一番话之后,皇上觉得这也挺有道理的,最近罢黜了一些官员,加上变法,确实让朝中的官员们有些人心惶惶的。 “将司马光调回来,就一切都解决了。”这就是太后来的目的,把司马光给调回来,这司马光可是她的人,可不能把人放在外地长期待着。 皇上思考了一会儿之后点头:“好,我这就下旨。” 太后的目的达到了,也就不在这里多留了,在说了两句之后就起身离开了。 而在太后离开之后,皇上就立刻下旨,将司马光又从外地给调了回来,而司马光其实才去外地并没有多久就又回来了,可见太后的能量。 第126章 市易法 徐浚亭很快就得知司马光又被调回来了的消息。 “这么快被调回来了?”徐浚亭得到消息之后自言自语的说道。 皇上既然会下旨把他给调出去,那么并不会主动就将他给调回来,让皇上把人调回来,肯定是有人跟皇上说了什么。 这个人不做他想绝对是高太后,除了高太后,不会有别人。 因为司马光是高太后的人,而且他在朝中的能量还是不小的,让这个人被调去外地对于太后来说并不是好事,而且司马光是反对变法的拥护者,菜后也是反对变法的,所以她一定会想办法把人给调回来。 朝中的大臣这个时候绝对没有人,会去劝皇上将司马光调回来,毕竟谁也不想成为第二个司马光。 就只有太后有这个能力也有这个能量,能够说动皇上将司马光再次给调回来。 司马光的态度如此的坚定,其实他是不适合再继续待在朝中的,他如果继续呆在朝中的话,肯定会影响徐浚亭推行变法。 “看来得想个办法,让皇帝彻底下定决心把司马光排除朝政才可以,让他永远不可能再回来,这样才能够更好的实施变法。” 徐浚亭决定从皇上这个地方下手,让皇上彻底的下决心把司马光排除朝政,这样一来的话,司马光就再也没有可能会回来了。 而且这个方法还要让太后也找不出来翻盘的办法,虽然说或许有一些可惜司马光这个人,可是为了变法的顺利推行,也只能牺牲掉对方了。 青苗法在这个时候已经推行的差不多,徐浚亭决定开始推行市易法。 市易法:平衡物价,避免商户垄断,从中谋取巨额利益。 国库空虚,除了民众无法吃饱穿暖,不能给国库提供足够的赋税之外,商户们垄断交易牟取了大量的利益,这也使得很多的金钱都存在商户手中,小商小贩们根本就不会得到什么样的收入。 钱财被大量的握在商户手中,也使的富裕的少部分商户,而且这少部分商户还会越来越富裕,更多的人哪怕是做生意,也无法获得什么好的生活。 特别是当商户垄断之后,很多人无法从中获取利益,根本就不利于国家的发展,所以必须要进行改变。 “我觉得我们现在可以开始推市易法了,青苗法已经步上了正轨,我们可以开始进行下一步计划了。” 徐浚亭找到了王安石提议他们可以推行市易法了。 王安石还有一些犹豫:“我们现在就可以进行了吗?这个时候会不会不太合适?” 其实他犹豫,主要还是因为这些会涉及到非常多的商户的利益,当然商户本身不会造成什么太大的影响,可是商户背后都是有官员存在的。 而且若这些官员铤而走险掐住经济命脉的话,将会造成很大的动荡,他们虽然要推行新法,但却并不希望造成太大的影响,影响过大也会使他们的新法无法推行。 “我觉得时机已经成熟了,现在这个时候是非常合适的,而且这一次我们不从地方上开始,从京城开始实施。” 之前为了一些人的利益考虑,也为了青苗法能够顺利的实施,徐浚亭等人是考虑从地方上先开始的。 效果还不错,最后也没有受到一些人特别的反弹,也让青苗法顺利的推行了下去。 因为看到这样推行的好处,王安石是希望后面的新法都从地方上开始,这样能够避免在一开始就触及到一些人的利益,也能够让变法更容易实施。 而当地方上都实施成功之后,京城最后也不得不实施,可他没有想到徐浚亭这次会提出先从京城开始。 王安石有一些忧虑的说道:“京城很多富商的背后都是一些官员在支持,甚至有一些富商本身就是官员家中的亲戚,朝中有人好办事,在京城这种地方,如果你没有背景没有后台的话,生意根本也就做不下去。” “如果我们从京城开始的话,会触及到一些官员的利益,到时间这些官员肯定会阻拦,恐怕我们无法顺利的实施下去。” 这些事情徐浚亭自然都考虑到了,如果没考虑好的话,他不会提议从京城开始的,再说各法并不是每一个都适合从地方上开始的,有一些恰恰需要从京城这种地方开始。 “斩草就要除根,明明知道根源在哪里,我们如果不从京城开始的话,从地方上根本取得不了特别大的效果,毕竟京城这个地方才是富商最多的地方,而官员牵扯进去的也是最多的,只要能够让京城顺利的推行下去,那么地方上也就不是问题了。” 徐浚亭自然有他的想法,富商的背后有官员,不仅是京城地方上也一样,反正迟早都会触及到官员们的利益,那不如就从京城开始动手,不过是早晚的事而已, 王安石想了想之后,觉得徐浚亭说的非常的有道理,于是他同意了徐浚亭的提议。 “那就按你说的来,我们从京城开始。” 王安石也同意了,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徐浚亭回到家中之后,留给怜儿安排了事情。 “怜儿,你去找到司马光家族的商户,我们接下来的新法从司马光的家族开始。” 怜儿一听就明白,徐浚亭这是想要从司马光开始动手了,说不定不久之后就会让司马光排除朝堂。 “是,公子。”怜儿领命,很快他就找到了司马光家族的商户。 他带着怜儿上门拜访,这一次,徐浚亭亲自担任提举官,并且找到司马光家族的商户担任监官。 徐浚亭突然把这件事情交给司马光家族,表面上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又或许是现在还没有人看出来徐浚亭真正意图,至少司马光家族将这件事情给接了下来。 加上司马光本身也相信徐浚亭并不是很想推行变法,一直都觉得徐浚亭会跟他一样推翻变法的,所以在徐浚亭这样做的 第127章 反对变法 市易法实行十天中,物价确实平衡下来,不像之前奇货可居的时候,价格奇高这种情况。 但是,虽然物价在平衡了下来,一些商户的收入却明显的减少了。 商人重利,收入明显减少了他们怎么可能会同意,于是商人们开始反对市易法。 “这个新法的实施,让我们的收入都减少了,怎么会有这样的新法?” “青苗法让百姓生活的更好,市易法为什么不是让商人生意更好?反而让我们收入减少了?” “我反对这个新法的推行,我不会再按这个新法说的去做了。” “我也反对这个新法的推行,这根本就是不考虑我们的利益,这不行。” 这些反对的声音都被司马光给听到了,特别是这件事情,本身就有司马家族的参与,而司马光家族的那些人本身也是商户,他们的收入当然也受到了影响。 所以,当这些反对的声音到了他们耳朵中之后,他们将这件事情告诉给了司马光。 “这件事是谁做的,谁推行的?谁让你们当的监官?”这些人为什么在刚开始没有来找自己,却在出了事之后才来呢? 司马光有点想不通。 其实这件事情非常的简单,别人当官哪有自己当官更好呢,监官也是个官,在加上他们以为这个新法的推行,会让他们获得一些好处,所以才没有在之前就过来告诉司马光。 司马光也是有听到风声的,不过他当时也没多在意,再加上这些商户也没过来找他,他又是刚刚被调回来,也就听之任之了。 “禀大人,是国师说,这是王安石大人推行的,任命也是王大人任命的。”谁都不希望自己的利益受到影响,所以他们将自己所知道的全部都说了出来。 “又是王安石。” 变法这件事情确实是王安石在负责,只是之前没有涉及到他的利益,司马光就坚决的反对变法。 这下商户的利益受到影响,他或多或少也会受到影响,司马光觉得不能这样下去,他要去找皇上建议,取消市易法,继续这样下去一定会引起动荡的。 “你们先回去,我进宫去见皇上。” 想到就做,司马光立刻就从家中出来往皇宫而去。 …… 市易法已经推行了十天,其中的利弊以及推行的是否顺利,都需要给皇上上奏,徐浚亭和王安石这个时候恰好在皇上这里。 “皇上,根据最近十天的情况来看,市易法确实能够平衡物价,同时让国库增加收入,只是会影响一部分商户的利益,让他们收入减少,已经提出了一些反对意见。” 王安石将最近的情况报告给了皇上。 因为这些情况,他们事先就已经有预知,所以王安石和徐浚亭并不觉得有多意外。 相对来说皇上都觉得有一些意外,这才十天就已经提出了反对的意见。 而之前推行青苗法的时候,到完全推行下去也没多少人出来提出什么反对的意见,至少百姓都是不反对的。 类似的情况明显不同,商户在这个时候就已经冒出来反对了。 “怎么会这么快就有人出来反对?爱卿,这个新法适合不适合推行?” 皇上想要成为一个好皇帝,那么就必须在乎百姓的声音,商人大多可都是平民百姓,在朝的官员是不允许经商的。 虽然商人的地位本身不高,但是商人手中握有大量的钱财,他们提出反对意见的话,联合起来将很容易引起动荡。 所以皇上有些担心,市易法会不会有些不太合适。 “皇上,市易法推行的时候确实会损害商人的利益,因为其主要的作用就是为了不让商人垄断市场,这都是很正常的现象。” “不可否认的事,市易法可以增加国库收入,同时让物价能够得到控制,这都是好处,当商人们习惯之后就不会在觉得收入减少了,现在也是因为不习惯。” 男子像皇上说明市易法的利弊,总的来说,对皇上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因为损害的都是商户们的利益。 “启禀皇上,司马大人求见。” 就在皇上准备继续跟徐浚亭还有王安石讨论的时候,有太监进来禀报司马光求见。 “宣。”皇上的心中多少能够猜到对方来是为了什么事情,恰好徐浚亭和王安石也在这里,不如都宣进来一起讨论。 “臣参见皇上。”司马光一进来就看到徐浚亭和王安石,不过上面还有皇上,他当然先得给皇上行礼。 “爱卿免礼,起来回话,不知爱卿所为何事?” “皇上,臣觉得市易法非常不合适,它损害了很多商户的利益,现在很多商户已经提出了反对的意见,继续这样下去会引起动荡,臣觉得不应该再继续变法了。” 司马光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反对变法。 皇上心中本就有着猜测,所以并不会觉得意外,他家目光转向了徐浚亭和王安石。 “不知两位爱卿怎么看?” “司马大人,你说变法不好,你光看到不好的地方,那你又看到好的地方吗?” “青苗法的推行之后,百姓的生活比之前好了很多,国库也会增加一部分收入,这有哪里不好?” “市易法的推行确实影响了一部分商户的利益,但是物价平衡之后,能够让商户不在垄断,同时也会增加国库的收入,这有哪里不好?” …… 王安石一连好几个问题问出来,都让司马光无法回答,他不知道该怎么去反对对方,因为这些好处确实是显而易见的。 “爱卿不必再提,变法是不会停止的,爱卿不如…”皇上让司马光不必再提这件事情,并且还打算惩罚他。 “皇上,臣觉得变法的事情不能操之过急,有些地方我们考虑的还不够全面,司马大人给臣提了个醒,臣认为,新法推行可以放缓,让百姓们适应一下。” 徐浚亭适时的打断了皇上,让皇上的惩罚没能出口。 皇上考虑到高太后的话后同意了徐浚亭的意见,放缓新法推行,而惩罚司马光的事情也不了了之,司马光心中感激。 第128章 第128章 再被刺杀 不过司马光感激徐浚亭的事情,他只是放在心里,并没有说出来。 这里他待着不合适了,立刻就告退离开了皇宫,推翻变法的事情还得徐徐图之,否则根本就无法达到目的。 皇上跟徐浚亭还有王安石,在讨论了一会儿之后才让两个人退下。 市易法徐浚亭仍然是亲力亲为,这样才能在发现问题的时候及时的解决。 同时也因为自己亲力亲为,才能够得知新法之中到底有哪些弊端。 但也正因为如此,招来了一些商户对他的怨恨,这些商户虽然表面上拿他没有办法,但私底下他们都想过要报复徐浚亭。 “你们有什么好办法?都是因为这个国师才会让我们的利益损失这么多。” “他是官,我们能拿他如何?” “那难道就这样下去,继续让他损害我们的利益吗?以后还不知道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这样下去自然是不行的,不如我们…” “好,就这么办。” 一些商户聚集在一起,商量了一个办法出来,准备报复徐浚亭。 …… 这天徐浚亭正在同一些商户们商讨商品的价格,物价到底定多少?还是需要跟商户们沟通一下的。 总不能让价格低于成本,那样的话,价格就会非常的不合理,所定价格,至少是要让人能够赚钱的。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黑衣蒙面的人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这里,手中的剑直指徐浚亭。 周围的商户被吓到,立刻都往两边避过去。 怜儿一直跟着徐浚亭,只是在商讨价格的时候,她并没有在徐浚亭的身边待着。 “有刺客!”不知道谁惊恐的喊了一句,让怜儿得知有刺客。 小班立刻冲了进去,此时徐浚亭已经狼狈地躲过了第一剑,然而第二剑却眼看着怎么都躲不过去了。 “吾命休矣?”徐浚亭此时脑海中就这么一句话。 怜儿及时出手,将原本刺向徐浚亭心脏的剑给挡到了一边,但因为受距离限制,虽然剑被挡开了一些,结果徐浚亭还是受了伤。 左肋和左臂内侧都被伤到了,不过好在是把要害给避开了,要不是怜儿的动作及时,徐浚亭此刻恐怕已经回天乏术。 徐浚亭忍不住擦了一下头上的冷汗,变法以来,他这就已经是第二次被刺杀了,以后是不是还会有更多的刺杀等着他? 怜儿注意到徐浚亭受了伤,当下二话不说拿出自己全部的本事,把这个刺客当场生擒。 “公子,你没事吧。”怜儿看得出来,徐浚亭虽然受了伤,但至少没有伤到要害。 徐浚亭忍着痛站了起来:“没事,先去处理了这人,然后找个大夫来。” “是,公子。”怜儿领命而去。 一番忙乱之后,徐浚亭的伤口终于被包扎好了。 因为受了伤,短暂时间里他只能在家里养伤了,无法继续亲力亲为的去推行新法。 …… “启禀皇上,国师在推行新法的过程中被人刺杀,好在没有伤到要害,但是到底还是受了伤,国师派人禀告皇上,他需要修养一段时间。”太监接到消息后,禀告了皇上。 皇上惊的放下了笔:“什么,国师又被刺杀了?而且这次还受了伤?” 之前徐浚亭就受到过一次刺杀,只是并没有受伤,当时皇上就很震怒。 没想到这才没过去多久的时间,徐浚亭又一次受到了刺杀,并且这次还受了伤。 这还是在京城里,徐浚亭接二连三的受到刺杀,什么时候治安如此之差呢? “传令下去,让刑部严刑拷打,问出幕后指使者,朕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在幕后做出这种事情。” “另去抚慰一下国师,让他最近都好好的在家中养伤,不必着急变法的事情,另外给国师送一些药材过去。” “是。”太监领命而去。 …… 皇上都下令把刺客抓起来严刑拷打,刑部又怎么可能会怠慢,各种手段齐上,终于让他们问出了背后下手的人。 原来这背后的人就是那些利益受损的商户们,是他们想出了刺杀徐浚亭的事情。 “启禀皇上,幕后之人已经审问出来了。”刑部侍郎送上了一份名单。 皇上拿着这些名单看了之后,直接把名单给扔了回来:“去将这些人都给朕抓起来,给予这些商户以重罚,以儆效尤。” 皇上觉得这些商户的胆子真的是太大了,居然刺杀他的国师,那他就会让他们明白,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 “是,皇上。”皇上这个时候可是在气头上,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反对皇上的决定,刑部侍郎直接领旨。 有皇上的旨意在,很快这些商户都被抓了起来,并且也都受到了一些重罚。 …… 徐浚亭这段时间都在家中安心的养伤,王安石得知了这些消息之后,带着这些消息来看他。 “国师,幕后指使刺客刺杀你的商户已经全部都被抓了起来,并且皇上还下令重罚,这下你可以安心了。”王安石认为这些人的确应该受到惩罚。 他们都能够刺杀朝廷官员,实在是没有将朝廷放在眼中。 徐浚亭并没有太关注外面的事情,没想到皇上的动作这么的快。 他觉得也是因为他首先触及到了他们的利益,这些商户才会找刺客刺杀他的,惩罚一下就好,不应该受到重罚。 “不行,我要去找皇上,让皇上从轻处罚,只要让他们明白事情的轻重就好。” 徐浚亭说着就要起身,却一不小心又牵扯到了伤口:“嘶…” 王安石将徐浚亭被拦了下来,他并不赞成徐浚亭这样做:“你这一次如果去为他们求了情的话,以后这种事情还会再次发生,而且他们并不会感激你。” “是因为我们变法,触及了他们的利益,他们才会刺杀你,换句话说也是因为我们造成的这种结果,所以你去找给他们求情,也并不会让他们感激你。” “我觉得现在这样并没有什么问题,也让他们明白,朝廷官员不是随意可以刺杀的,同时他们也会明白,变法也不是他们想反对就可以反对的。” 第129章 第129章 再拒婚事 听了王安石的话之后,徐浚亭最终还是重新坐了下来。 或许是因为他来自现代,他觉得在这种社会上,商户虽然有钱,但其实地位并不高。 如果不是因为变法必须进行,他也不会去触及他们的利益,虽然他受了伤,但是这件事情到底还是因他而起,所以徐浚亭并不希望商户们受到很严重的惩罚。 可是王安石说的也不无道理,若这一次不让他们警醒的话,只是受到一些轻罚,后期如果他们再觉得自己的利益受到了侵害,说不定还会再做出这样的事情。 而且变法不只是青苗法,市易法,还有其他很多的内容,若被损害利益的人都来刺杀他的话,那徐浚亭未来的日子可是相当精彩的。 他不可能每次都那么幸运的,能够被怜儿所救,如此这样一想,最终徐浚亭再也没想去为他们求情。 “是我想岔了,没想到这么多。” “你就在家中安心的养伤就好,变法的事情等你的伤养好之后再进行。” “嗯,我会尽快把伤养好的。” …… 司马光得知徐浚亭被刺杀受伤之后,心中很有一些愧疚,之前徐浚亭还帮他挡了一次,他没有受罚。 结果徐浚亭却因为他,受到刺杀,司马光心中非常的过意不去,因为司马家族的人担任监官,司马光觉得这是他家族的人做的不够,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思来想去的他最后带着礼物去看徐浚亭。 …… “老爷,司马大人前来拜访。”管家告诉正在看书的徐浚亭,司马大人来了。 “请去会客厅,我随后就到。”对于司马光探病,他还是有一些意外的。 “国师大人有没有好一些?”司马光询问徐浚亭的情况。 徐浚亭这几天已经好了很多,他点点头:“已经好了很多,劳司马大人挂心了。” “国师,通过这些事情,我觉得你应该看清了,你跟我一起推翻变法,这样的事情就不会再发生了。” 司马光觉得这都是变法引起的,只要不再进行变法,那么就不会再出现这种事情。 所以他再次提议让徐浚亭跟他一起推翻变法,因为在这件事情当中受伤最重的就是徐浚亭,司马光觉得徐浚亭应该会同意。 虽然自己受了伤,但是徐浚亭并没有想过要推翻变法,自己触动了一些人的利益,受伤在所难免,这种事情在第一次发生过之后,他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虽然变法过程中并不是太顺利,出现过各种各样的情况,但我还是认为现在的变法,要比之前情况更好一些,变法中有利有弊,利在于…” 徐浚亭跟司马光分析了一下变法的利弊,在他认为变法的利大于弊,所以现在还不需要推翻变法。 听完了徐浚亭的话之后,司马光沉默了,所以坚定的反对变法,除了被触及到利益,更多的是不希望现有的制度产生变化。 很多人习惯了现在的一些事情,并不希望产生改变,可如果改变能够让生活变得更好的话,其实也没什么不可以。 司马光自然也是希望能够变得更好的,所以他最后同意了徐浚亭的看法。 “那就按国师说的,现在我们先静观其变,等到变法不合适的时候,我们再推翻变法。” 其实司马光也是决心等一段时间,现在的变法还没有暴露出太多的问题,所触及到的利益,也没有达到让人非要将变法推翻不可的程度。 推翻变法这种事情,也不是他一个人就能够办成的,他也需要更多的人参与进来。 等到某一天变法不合适的时候,将会有更多的人站在他的这一边,那个时候在提出推翻变法的话,相信会有很多人支持他的。 司马光看着自己面前的徐浚亭,徐浚亭从外表上以及能力上看,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按道理来说,这样的人应该非常受女子的欢迎,身边红颜知己应该不少。 可是至今并未听到,国师为谁心仪,那么这是不是说他还有机会呢?是不是可以跟徐浚亭联姻? 司马光觉得自己的女儿还是挺不错的,完全能够配得上徐浚亭,所以他将话题转移到了徐浚亭的婚嫁事情上。 “国师大人年轻有为,不知为何,至今尚未婚配,是否因为还未遇到心仪的女子?” 徐浚亭在心中暗想,为什么总有人问他的婚姻大事?这事不该是他父亲操心的吗?这些外人怎么都操心起了这件事。 “没有心仪的女子只是其一,我觉得现在还不适合结婚,男子汉大丈夫,应该先立业再成家,这事现在不急。” 徐浚亭又拿出这番话来推脱,反正他现在是真的没有想过要结婚,更加不希望他的婚姻有别人插手。 但是徐浚亭的这个番话,司马光并不认同。 “应该是先成家后立业,很多人在国师这个年纪,不仅已经成家,连孩子都已经有了,国师到现在都还未成婚,更不用说孩子了,古语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国师的父亲难道不为此事着急吗?” “父亲非常理解我的想法,暂时并未在这件事情上催促。” “我还是觉得国师应该早一点成家,有一个人照顾也更加能够好好的去做事,小女年龄恰好适合婚配,我觉得跟国师非常的般配,不知国师意下如何?” 说着说着,司马光就开始推荐自己的女儿了,他是真的很想让自己的女儿跟国师成就一番好事。 司马光可能是坚定的反对变法,徐浚亭怎么可能跟他的女儿扯上任何的关系? 他根本对对方的女儿一点儿都没有想法,他可不能让对方把这件事情给办成了,他绝对不要娶一个不喜欢的女子回来。 “现在正是多事之秋,我认为应该以国家大事为重,先办好皇上交代的事情之后再考虑个人的事情,司马大人的好意我心领了,还是别耽误您女儿的婚姻大事了。” 徐浚亭赶紧拒绝,而且是以国家大事为先拒绝的,这让司马光说不出来别的什么的。 但是却让司马光因此更加的看重徐浚亭了,恐怕这也是徐浚亭没有想到的。 第130章 再提婚事 虽然没有成功的跟徐浚亭联姻,但是司马光并没有完全的放弃,日后如果有机会他还会再次提起此事,只是此刻他不会再去提起了。 该聊的也都聊的差不多,对于变法这件事情,他们现在共同的态度都是先静观其变,至少表面上两个人态度是一致的。 随后聊了一些日常事情以后,司马光就告辞离开了。 其实这一次对徐浚亭来说也算是个好事,至少暂时的让司马光不会再提起反对变法,推翻变法的事情了。 “公子,司马大人如此关心公子的婚事,连女儿都舍了出来,公子这样也太不解风情了,我可是听说司马大人的女儿可是美人,而且有才,司马大人可是看重公子才会提出这件事情的,公子你可是有一点不知好歹呢。” 司马光走了以后,怜儿就调侃徐浚亭有些不知好歹,这送上门的美人都不要。 也是司马大人的性子还可以,否则就已经跟徐浚亭闹翻恼羞成怒了。 再美的美人,再有才的女子,只要她是司马光的女儿,徐浚亭就不会考虑。 更何况他所想要的伴侣又不是光看外表和才气,主要还是要互相之间觉得合适,两情相悦才是他想要的。 “再美的人也与我没有关系,再者,现在如果成亲的话,我恐怕会被骂死吧。” “可不要忘了我之前才推了太后的赐婚,而且皇上也不会愿意我跟司马光之间有什么联系,司马光可是坚定的,反对变法的人,且他是站在太后那一边的。” 之前他才推了太后的次婚,如果这个时候他接受了司马光的提议,那不是驳了太后的面子吗? 成亲这件事情在不考虑自己个人的意愿之下,他还需要去考虑太后,皇上以及其他一些人的想法。 当他参与到朝中之事,参与到变法之后,成亲这件事已经不算是他一个人的事情了。 “那公子希望与什么样的人成亲,何时成亲?”怜儿有些好奇的询问。 徐浚亭无论是能力,才情上还是外表上,可以说,徐浚亭都是很多人心中的理想成亲对象,如果他愿意的话,很多女子都会愿意嫁给他。 可惜徐浚亭似乎在这方面有着自己的坚持,他至今未对任何示好的女子有过任何特殊的表现。 也许他的心中其实是有人的,只不过他自己也没有看出来而已,怜儿想到了徐浚亭醉酒的那个晚上。 徐浚亭还真的没有考虑过成亲这件事情,也许他曾经也因为某个女子动心过,但还没有达到能让他想要成亲的程度。 虽然非常对不起他的父亲,但实际上现在的他一点都没有成亲的想法。 “我没有成亲的想法,若未来能够遇到心仪的女子,或许会有所改变,但现在的我对这个一点想法都没有。” 徐浚亭说出了自己心中真实的想法,他确实是没有成亲的打算。 怜儿从留在徐浚亭身边的时候,就有想过成为徐浚亭的人,可惜徐浚亭有他的坚持,并未对她有过什么示好的表示,而怜儿主动表示出这种意愿,也被徐浚亭给拒绝了。 再次听到徐浚亭说自己没有成亲的打算,让怜儿更加坚定了自己要留在徐浚亭身边的念头。 “若公子不弃,怜儿将会永远陪伴在公子的身边,不会离开公子。” 怜儿这是郑重的承诺,她会留在徐浚亭的身边,不会随意的离开。 徐浚亭能够看得出来怜儿的认真,但是他并不认为他要将这个女子禁锢在自己的身边。 若未来她寻找自己的真爱,徐浚亭也会放她离开,不过现在徐浚亭并没有多说,因为说了对方也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愿意留着就留着吧…” 因为徐浚亭还在受伤之中,此后怜儿一直悉心照顾徐浚亭,让徐浚亭的伤势能够恢复的更快一些。 …… 这天王安石再次前来看望徐浚亭,跟徐浚亭聊了聊最近变法的情况之后,他也将话题转到了徐浚亭的婚事上。 “听说国师拒绝了司马光的结亲的提议,不知国师是不是已经有了心仪的女子?” 王安石对这点还是挺有一些好奇的,因为徐浚亭已经数次拒绝了周围的人为他牵线,不知徐浚亭到底想要一个什么样的女子为妻。 “我觉得现在挺好的,成亲的事情我现在并不考虑,再者我也不是无人照顾。” 徐浚亭依然表示自己现在根本就没有成亲的想法,也委婉的表达了自己,身边现在是有人的。 怜儿在徐浚亭身边的事情,王安石早就已经知道,而且看两个人相处似乎是不错。 但是怜儿的身份王安石是看不上的,为妾或许可以,但是作为妻子人选的话,怜儿的身份根本就不够。 何况怜儿之前还曾是徐浚亭父亲对妾室,虽然现在在徐浚亭身边,但是也无法磨灭过去她的身份。 王安石听懂了徐浚亭的意思,是表示他的身边有怜儿,根本也不需要其他的。 王安石看了怜儿一眼,毫不客气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她如果照顾你合适的话,留在身边也可以,但是为期她的身份并不够,若你真娶了她,让她掌管内宅,届时你走出去会被人笑话的。” 徐浚亭知道,王安石说的,这确实是事实,但是他的想法本身就跟王安石不一样,他一直认为女子并不一定需要依附男子而活,女子也是可以活出自己的一番精彩的。 虽然在这个社会上女子的地位十分低下,但是他却并没有看不起的意思,而且怜儿还曾经救过他,他觉得怜儿待在自己身边并没有什么不合适。 “我现在真的是没有想要成亲的想法,变法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现在变法也没有稳定下来,我觉得现在我们应该以国事为重,等到变法为定下来之后再讨论这些事情。” “再说我觉得怜儿照顾我,照顾的非常周到,而且我也已经习惯了她的照顾,一切就先这样吧。” 徐浚亭的这番话王安石有没有信,那只有王安石自己知道。 但是怜儿听了这番话之后,心中却有了不一样的想法,她之前想要留在徐浚亭身边,只是因为徐浚亭比较可靠,而因为徐浚亭的这番话,她对徐浚亭动心了。 第131章 市易法成功推行 因为之前的刺杀事件,让宋神宗更加坚定了变法的推行,认为变法必须继续推行下去,他不会因为任何人的原因而将变法给停止的。 因为徐浚亭还在休养之中,宋神宗特意让太监宣了王安石进宫。 “爱卿,近日变法推行情况如何?” “因国师提议暂缓推行,加上国师受伤,最近推行的速度比之前缓慢了很多,不过相应的民众们反对的声音也比之前少了很多。” 王安石将最近市易法推行的情况报告了上来。 若徐浚亭没有受伤,或许应该推行的更快一些,因为徐浚亭的受伤,王安石更多的会考虑到商户们的想法,所以推行的比较缓慢。 皇上并不满足现在的情况,变法迟早都是需要推行的,那么不如加快动作。 “爱卿,朕之前同意国师所说,暂缓推行变法,是希望给民众一个适应的过程,然而却出现国师被刺杀的事情,朕认为变法的事情不能再放缓了,爱卿回去之后与国师商议加大推行力度,尽快将市易法完全推行下去。” “臣领旨。” 宋神宗下了旨,要王安石加快推行力度,王安石自然也不能继续之前那样缓慢的推行了。 离开皇宫后的他再考虑,什么事情都让徐浚亭亲力亲为,不太合适,加上徐浚亭此刻伤势还没有完全复原,亲力亲为根本也就做不到。 “朝廷有如此众多的官员,为何还要国师亲力亲为?若官员不足,完全可以提拔一批新的官员,国师应该是作为一个决策者,而不是一个亲力亲为的推行者。” 王安石觉得徐浚亭现在根本就没有必要继续亲力亲为了,底层的工作完全可以新提拔一批官员去做。 而他跟徐浚亭只需要作为决策者,保证变法能够顺利的推行就可以,出现问题的时候及时解决问题就好。 于是王安石直接任用了一批新的官员,这些官员报备给皇上之后,也通过了审批。 随后这些新的官员走马上任推行市易法。 或许是经过了徐浚亭之前的推行,再加上一个缓冲期,等到这些官员在继续推行的时候,难度比之前小了不少。 加上之前的商户,因为刺杀事件受到了重罚,再次推行的时候,商户们虽然仍然心有不满,但却不敢在像之前那样提出反对的意见。 这让新的官员在推行的过程中就更加的顺利了,最终市易法成功的推行,反对的声音被完全磨灭。 而这个时候经过了一段时间修养的徐浚亭,也终于完全恢复了过来。 “怜儿,我们一起出去走走,去看看市易法推行的如何了。” 在家里宅了很久的徐浚亭终于坐不住了,当然王安石任用新的官员去推行事宜法的事情,也跟他提过,只不过后期可能太忙,王安石并没有来跟他说市易法推行的情况, 如果他觉得应该是顺利的,如果不顺利的话,王安石应该会来找他商量办法。 只是他不知道现在推行的情况到了哪一步,恰好身体也恢复了,那不如自己走出去看一看。 “公子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了吗?”怜儿仍然担心徐浚亭的身体没有完全恢复。 徐浚亭做了几个动作幅度很大的动作:“你看我这不是已经完全恢复了吗?放心,我虽然很想推行新法,但我更明白一个好身体的重要性,我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的。” 让怜儿陪着他出门,一个是因为怜儿在他身边已经待得习惯了,另外一个原因也是因为怜儿的武力很强,万一出现任何意外的情况,怜儿都能够及时的出手进行救援。 毕竟他已经被刺杀过两次,出门在外的时候,更应该注意自己的安全。 从徐浚亭的动作上判断,徐浚亭确实是已经恢复了,知道自己拦不住,怜儿也就不再阻拦了。 “是,公子。” 随后两个人收拾了一番之后,就离开了家门出去了。 …… 徐浚亭在街上闲逛的时候,发现物价已经得到了平衡,也没有商户背后议论反对的声音。 通过一些询问他得知,市易法已经全部推行了开来,商户并没有继续反对,这件事情已经完全步入了正轨。 整理整理推行中出现的问题,倒是可以逐步的往周边去推行了,不过这事儿不急,可以慢慢来。 京城推行的顺利已经出乎了他的意料,他以为自己修养这段时间,市易法是不能够推行成功的,现在已经完全推行成功了,他心中的担子也终于可以放下了。 因为心中轻松了不少,他跟怜儿两个人放心的在外面逛了一圈儿,还买了一些东西带回去了。 也算是长久宅在家中之后的放风,毕竟一直待在家里,整个人都感觉像要发霉了,这一天总算是好好的活动了下身体。 之前虽然没有达到卧床静养的程度,但是有怜儿盯着他也不可能做什么太大幅度的动作,老老实实的在家里养病了一段时间。 回到家中之后,徐浚亭传信给河北路监视的人员,让他们回传最近的消息给他,他想知道河北路最近有没有出现官员私自增加利息的事情。 很快他就收到了回信,所有的回信当中都没有官员擅自增加利息的情况出现,有些小问题也非常容易解决,地方官员基本上都自己解决了,而大的问题基本上没有。 得知了这些情况之后,徐浚亭终于放心了,看来之前杀鸡儆猴的作用还是不错的,让那些地方官员心中忌惮,没有人敢在背后做小动作。 只要这些地方官员确实按照青苗法实施的,没有私自增加利息这种情况出现,继续这样保持下去,那么就不会出现历史上最终青苗法失败的事情出现。 而且历史上出现的那些弊端,也将不会再出现,徐浚亭现在已经算是将所有的弊端都给扼杀在摇篮之中了。 不过后期还会不会再出现其他什么情况,现在还无法预测,但徐浚亭觉得他完全可以应对。 “下面,或许可以推行其他的新法了…” 第132章 三舍法 青苗法法和市易法已经成功的推行,徐浚亭觉得此时可以开始推行三舍法了。 三舍法顺利的推行,能够更好的选拔人才。 徐浚亭想要推行的三舍法比历史上王安石的三舍法,要更加的类似现代学院的教学,将学生都分了班级,还有各种月考,而能否晋升则取决于期末的总成绩。 这也就排除了一些学生用一些手段去晋升。 当然在推行之前,徐浚亭先找到了王安石,和他商量在汴京推行三舍法,推行成功之后再将这个方法,推广到各个地区去。 因为皇上要求他们加快推行的步伐,所以王安石这一次并没有阻拦拦阻的行动。 加上全国学子最优秀的一批都在汴京,那么从汴京开始则是最合适的,两人商量定了之后,徐浚亭就开始推行三舍法。 首先推行三舍法的地方就是太学,当这个事情宣布出来的时候,招来了一大批文墨书生的反对。 “这怎么还增加月考了?而且晋升还采取总成绩来决定,不是浪费我们的精力和读书时间吗?” “再者,我们凭什么跟平民平起平坐?我们难道在这里不能得到优待吗?” “进入大学是为了学习和读书的,而不是为了来考试的,考试会浪费大量的时间,而且还需要去学习一些根本科举没有用的书籍,这根本就不可取。” “就是,这什么三舍法根本就没有推行的必要。” “浪费大量的时间让我们考试,就能够选出合适的人才吗?” …… 对于进入大学的学子来说,在这里学习也是一种身份的象征,但纵然平民也进入了太学,富家子弟和官员子弟仍然是看不起他们的。 而采取三舍法之后,晋升完全靠实力,身份和钱财在这里就完全不起作用了,这也就避免了一些学子用身份去压人。 想要能够获得好的成绩,想要能够晋升,那么就展现出你的能力,在一年结束的时候考出好的成绩。 当然这种做法也让一些在这里混日子的人无法继续混下去了,毕竟有一些是靠着身份进来的,进来之后也不一定会在这里好好学习。 而采取考试制度之后,也让这些没有能力的人,无法再靠着身份在这里待下去。 也能够让平民在这里提升一些地位,他们也是凭着自己的真本事去晋升的,这样也能让一些平时看不起他们的人,明白自己的水平跟人相比到底有多差。 推行三舍法是徐浚亭亲自实行的,所以此刻他正在太学之中。 眼前这些书生们说的话,他也都听到了,这些本就在他的意料之中。 如果他一推行大家就全部拥护的话,那才不正常呢。 最近哪怕是在现代学生们最讨厌的事情,就是考试,很多学生都是不愿意考试的,何况这些几乎都没有参加过考试的学子呢? 等到学子们的议论稍微平息之后,徐浚亭才开始说道。 “我认为考试并不会影响你们的读书时间,反而能对你们这一段时间的学习情况做一个总结,让你们能够明白自己学习中的不足,能你们能够更好的学习。” “更何况真正有才能的人,应该是时刻都能展现出他的文采的,而不是临时抱佛脚,只是为了应付科举,所以我认为,三舍法非常有实行的必要。” 徐浚亭说的话似乎是有一些道理,但是这些书生们仍然并不认同。 “你说的倒容易,你自己做得到吗。”立刻就有书生跳出来质疑徐浚亭。 毕竟大家都知道徐浚亭并没有参加过科举,而是直接就被皇上任命为国师,其实有很多书生对徐浚亭的才华是抱有怀疑态度的。 “我自然是可以,你们要试试吗?”徐浚亭并不介意跟他们当场来一些比试,他对自己可是很有信心的,否则也不会站在这里了。 “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们就来比试一番,若你赢,我们则不再反对三舍法,可若是我们赢了,这三舍法必须废除。” 书生们对自己也非常的有信心,并不认为自己会输,所以提出了这样的比试。 “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们就请太学的夫子们出题,我们就进行当庭比试,如何?”徐浚亭一口就应了下来,并且提现在就比。 书生们商量之后也答应了下来,就在这里现在就跟徐浚亭比试。 比试的双方都没有意见,夫子们也不会阻拦,随后笔试开始。 然而结果毫无疑问,徐浚亭的文采成功地碾压了所有的人,在场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赢得了他。 “现在还有人反对吗?若没有,三舍法将正式开始推行。” 书生们的心中当然是反对的,但是刚刚打赌是他们自己定下的,输了就是输了,他们也不是输不起。 只不过因为输了,此刻徐浚亭在问他们,也就没有办法再说什么了。 这让徐浚亭成功地将反对的声音压了下去,三舍法成功推行,无一人在出来反对。 不过现在还是推行之初,后期会有什么问题暂时还看不出来,这只能是在推行过程当中才能发现,至少现在是很好的开始。 …… “启禀皇上,国师去太学推行三舍法,受到书生们的反对,他当场跟书生们比试,文采碾压所有人,压下了反对声音,三舍法得以推行。” “哦,国师此举是以笔代刀,做的不错,早就知道国师文采斐然,却没想到太学无一人能及,果然是个才子。” 宋神宗对于徐浚亭的做法是非常赞同的,这完全是没有费一兵一卒就直接解决了那些书生,比起之前的青苗法和市易法,这三舍法可谓是真正的轻松推行。 王安石也得知了这个消息,他最开始是想要派官员去的,但徐浚亭要求自己亲力亲为,他也就没有勉强。 然而这个效果也是令他意外的,不过通过这件事情,让他对徐浚亭更加的信任了。 过了几天之后,王安石突然邀请徐浚亭来自己家里做客,徐浚亭虽然意外,但仍然赴约。 第133章 王堇 这次来到王安石家中之后,王安石显得异常的热情,宴席也非常的丰盛,专门招待徐浚亭。 “王大人,不知此次邀请我来有何事?”徐浚亭到了之后就立刻出声询问,他觉得王安石不会无缘无故地邀请他赴宴。 在吩咐下人送上茶水之后,王安石才说道:“主要是想跟国师大人一起讨论一下变法的事情,最近变法相对顺利,接下来该怎么做,我想听听国师的想法。” 其实两个人也算经常见面,讨论变法的事情,似乎也不急于一时,不过想到皇上最近要求他们尽快推行变法,徐浚亭也就没有多想。 “我觉得在三舍法完全的推行之后,我们再继续推行其他别的,同时对于之前推行的青苗法等新法要时时关注,出现问题要及时的解决。” 这些王安石很认同,所以他并没有说出反驳的话:“这些我认为确实应该这样,不过我还有一些其他的想法想要同国师讨论,不过并不急于一时,我们先入席,慢慢谈。” 主人都已经将宴席准备好了,徐浚亭作为客人自然是客随主便,何况本来来之前就已经知道今天有宴,他就是来赴宴的。 最后两个人边吃边谈,就变法的一些事情,各自提出了一些建议。互相将对方的建议采纳了一部分。来让自己心中的想法更加的完善。 不知是因为两个人谈论的太过高兴,还是因为意犹未尽,两个人随后从屋内转到了后花园中饮酒,当然之前的筵席早已冷掉,此时重新摆了一些小食,两个人对饮。 徐浚亭过来的时候是带着怜儿的,这两个人转入后花园饮酒的时候怜儿跟随。 就在两个人边赏花边饮酒的时候,遇到了一个样貌非常出众的女子。 用徐浚亭的眼光来看,这个女子确实是一个美人,无论是样貌,还是气质都非常的出众。 不过按道理来说,有男客的时候女子不是应该都会回避?为何现在还会在后花园中遇到一个女子呢? 怜儿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她觉得他们此刻不应该在后花园遇到女子才对。 不过徐浚亭对此并没有多想,他觉得在花园中遇到其他人也非常的正常,这毕竟是别人家中的花园,又不是只能他们前来观赏。 “不知国师大人觉得这位姑娘如何?”王安石看到事情往他所想的方向发展,心中非常的满意。 徐浚亭只是看了几眼就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这毕竟是在宋朝,长时间的盯着一个女子看,并不礼貌。 “这位姑娘品貌上佳,确实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美人。”这是一个美人,徐浚亭不可能违心的说出对方是个丑女的话。 王安石适时地让人送上了笔墨纸砚,在徐浚亭疑惑的目光中说道:“国师在太学中的表现已然传了出来,国师大人,文采斐然,不如就现在的景物题诗一首如何?” 虽然这话说的很委婉,但是徐浚亭秒懂,这是希望他为这个女子提诗一首。 王安石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徐浚亭其实心中不想也只得题诗一首,再者,这个时候的徐浚亭还没有明白王安石的目的。 思考了一会儿之后,徐浚亭落笔,写下了一首诗,虽然有些仓促,但诗句并不差,一点儿没弱了徐浚亭的才子之名。 王安石拿起来品读了一番,赞叹道:“国师大人文采果然无人能及,堇儿觉得如何?” 徐浚亭正在疑惑堇儿是谁,就见那女子走上前来,脸上带着欢喜:“堇儿觉得这首诗很好,很喜欢。” 一边说着话,这个女子还偷偷的看了徐浚亭一眼,她的脸上带着一些羞涩。 “堇儿,过来见过国师大人。”王安石招呼这个女子给徐浚亭见礼。 随后他对着徐浚亭说道:“这是小女王堇,国师见笑。” “堇儿见过国师大人。” “堇儿姑娘不必多礼。” 这个时候徐浚亭,如果还是不知道王安石到底有什么目的的话,那他也就太迟钝了一些。 当然徐浚亭并没有那么的迟钝,在王安石介绍这是他的女儿的时候,徐浚亭就已经明白了王安石的意图。 很显然王安石是希望,将自己的女儿嫁给徐浚亭,所以才会有这样的偶遇。 徐浚亭此刻心中有些后悔,为何要题诗,这岂不是让对方心中留下了他的影子。 虽然他承认王堇确实是个美人,而且气质也非常好,这并不代表他就一定会喜欢对方。 特别是还是在这种被安排的情况下,他就更加不会的选择对方成为自己的妻子。 偶遇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作为一个女子,确实不适合在这个地方待的时间过长。 所以,王堇适时的提出了告退:“堇儿告退,不打扰父亲同国师大人饮酒。” “去吧。”王安石觉得,这下子徐浚亭应该不会再推辞了。 徐浚亭在明白对方的目的之后,就想要找个机会撤离,可还没等着他提出来,王堇就已经先退下去了,这下让他更加找不到理由离开了。 而且王安石非常懂得打铁趁热的道理,根本就没有给徐浚亭任何撤离的准备。 “不知国师觉得我的女儿如何?”这个意思其实已经很明显了,就只差直接说,你娶了我的女儿。 徐浚亭的心中非常的无奈,为什么最近都在打他婚事的主意?他可是一点都还没有想要成婚。 “王堇姑娘品貌上佳,日后一定能够寻得一位如意郎君。”徐浚亭假装自己没有听懂。 “我也相信她能够寻得一位如意郎君,我就不跟国师拐弯抹角了,堇儿她倾心国师,作为父亲的自然希望她能够幸福,所以我打算让皇上赐婚。” 王安石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打算,这是完全不给徐浚亭任何的退路了。 赐婚,如果说王安石真的办成功的话,那么徐浚亭也不可能真的抗旨不尊,可他对王安石的女儿也真的无意,这真是一个令人头疼的事情。 明明自己都已经拒绝过,为什么这些人就总是听不懂呢? 第134章 洞察心思 除了王安石在等徐浚亭的回复之外,怜儿的心中也非常的焦急,想知道徐浚亭到底如何选择。 若她没有对徐浚亭动心,那么徐浚亭怎样的选择她都无所谓。 可现在的她已经动了心,又岂能看到其他女子出现在徐浚亭的身边。 徐浚亭的心中这个时候也是念头急转,想着什么样的办法能够先将这件事情给推掉。 上一次的理由显然已经无法再使用,因为以国事为重的理由已经用过一次,而王安石并不在意,所以现在这个理由肯定是无法继续使用了。 徐浚亭这个时候想到自己身上的伤势,表面上看起来他已经恢复,已经痊愈了,可实际上他的伤势并没有完全彻底的恢复。 伤筋动骨一百天,他只是外伤,看起来好的差不多了而已,要想真的把伤势养好,还需要一段时间,不过现在已经不影响他的行动。 “成亲的事情真的不急,心意我收到了,不过我现在的伤势还没有完全痊愈,我想等伤势痊愈之后再说,不知王大人可否等一段时间?” 徐浚亭这样说,就代表着他的心中已经有所松动,伤势迟早会痊愈的,等上一段时间也无所谓,也不能将徐浚亭逼得太急,就怕逼急了适得其反,王安石还是希望女儿嫁过去能够得到幸福的,可没想弄出一对怨偶来。 “好,那就等你伤势痊愈后再提此事,来喝酒。” 王安石招呼徐浚亭继续喝酒,然而徐浚亭这会儿可没多少心思继续喝酒了,又待了一小会儿之后,徐浚亭就告辞带着怜儿回去了。 王堇之前倾心徐浚亭,却从未徐浚亭本人,这次见到本人之后,却让她更加的倾心。 在徐浚亭走后,就对着徐浚亭的题诗思念徐浚亭,特别是她知道父亲有意让自己嫁给徐浚亭,心中已然生出嫁人后的想法。 思念使人心焦,何况都在汴京又不是见不到,见过第一次以后,王堇就想再见徐浚亭,当然想要见到的话,必须要跟父亲说一声,出门可不是想去就能去的。 王安石看出来自己的女儿在思念徐浚亭,没等她提出来去见徐浚亭,他却主动提了出来:“国师的伤势还未痊愈,你带点儿礼物去探望探望。” 王堇眼中带着欣喜看着自己的父亲,随后欢快的应了:“是,父亲。” 王安石这样做,也只是希望自己女儿,能够跟国师之间培养培养感情,毕竟之前国师可是非常坚定的拒绝成亲这件事情的。 …… 第二天,王堇带着糕点去探望徐浚亭。 怜儿从王安石家中回来之后,心中就对王堇不满,因为这是个未来想要嫁给徐浚亭的人,她怎么可能会喜欢? 因为王堇是女客,招呼她的人就是怜儿,王堇有些拘谨,所以没有说话,而怜儿正不想同她交谈,正好不说话。 怜儿觉得在这里看着王堇会让她心中不舒服,还不如去看看徐浚亭有没有过来,恰好她也想用个方法让王堇知难而退。 怜儿从厅中退出来恰好看到徐浚亭过来了,想到身后王堇做的位置,她特意向徐浚亭迎了过去。 “公子,王小姐过来探望你了。” 还没走两步,她就假装不小心崴了脚,身体往前扑去。 而徐浚亭这个时候离她的距离恰好只有两步,身体条件反射,徐浚亭上前两步将怜儿接在了怀中。 “怜儿,你怎么样?” 王堇听到怜儿的声音,知道徐浚亭过来了,她激动的站了起来走了两步,又觉得自己这样不太合适,又回转身体退了回去,不过目光却紧紧的看着门外。 而她所在的位置恰好将门外的这一幕看了个正着,握紧手中的帕子,王堇感觉到自己的心有点儿痛。 特别是徐浚亭的声音透露出一种关心,这让她的心中更加的难受,而且她记得,昨天徐浚亭是带着怜儿一起去赴宴的,她在心中猜测他们的关系。 “公子,怜儿无事,王小姐还在等着你。”怜儿感觉了一下,并无问题就站直了身体。 “没事就好,下次注意点儿。”徐浚亭说着话,随后别有深意的看了怜儿一眼,然后进入厅中。 怜儿感受到徐浚亭的目光,猜测自己的目的是不是被徐浚亭看出来了。 “王小姐,多谢过来探望,我的伤势已经没有大碍,不必放在心上。” 徐浚亭很礼貌的同王堇道谢,当然,怜儿随后也进入了厅中。 这个时代对女子的要求可是很高的,即使是见客,也不可能孤男寡女待在一起。 王堇这会儿心中跟有些难受,她根本就没有心思坐在这里同徐浚亭交谈。 将她带来的糕点拿起来交到徐浚亭的手中:“这是我亲手做的糕点,希望国师不弃,出来已经有段时间了,既然国师无碍,那王堇告辞了。” 徐浚亭也没有多留对方的意思,既然对方告辞,他也就顺势将人送了出去。 当然对方有些难受的样子,他也看出来了,至于原因为何他心中很清楚。 在怜儿刚刚扑到他怀中的时候,他的眼角余光看到了王堇,所以他瞬间就明白了怜儿那样做的目的。 送走王堇之后,徐浚亭找到了怜儿:“怜儿,我是不可能同王堇成亲的,以后不要在做今天这样的事情了。” 叹了口气,徐浚亭虽然知道他说的话可能会伤到对方,但是有些话却不得不说。 “还有,你对我不用抱着那样的心思,不值得,我跟你是不可能的,早断早好。” 徐浚亭果然知道她刚才那样做的目的,没想到这一下也试出了徐浚亭对她的心。 “是,公子,怜儿明白,怜儿知道该怎么做。”怜儿知道这种时候跟徐浚亭说的再多,并不会有好处,她非常顺从的答应了。 但是她的心中却是非常的难过的,毕竟她已经动了心,又岂是说断了就能断的?同时也担心徐浚亭以后对她会不会有什么改变。 一时之间她的心中,既难过又纠结不已。 而徐浚亭见怜儿答应之后,也就没有再多说了,不管对方会不会断了对他的心思,反正他跟对方是不会成亲的。 第135章 等君归 王堇是带着开心欣喜去的,结果却是带着伤心难过回来的,回来后的她就沉默了。 王安石还是很关心女儿的,同时也想了解一下两个人之间有无进展,哪怕只是小小的一点儿进展也好。 可当他见到女儿的时候,却发现女儿非常的难过,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去见了一趟徐浚亭,回来就这样的难过呢?是不是徐浚亭直接拒绝了她呢? 王安石心中猜测徐浚亭到底是做了什么,才让他的女儿这么的难受。 “堇儿,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国师说了什么?”与其在这里猜测,还不如直接询问女儿,反正猜也是猜不出来的。 听到父亲的询问之后,她的心中更加的难过了:“父亲,国师身边那个叫怜儿的女子,是不是他的心上人?” 听这个意思,应该是误会怜儿的身份了,王安石的心中松了一口,只要不是徐浚亭说了什么就好。 “你怎么突然在意怜儿了,虽然她也是个不错的女子,不过她的身份只是个奴婢,根本就不可能会嫁给国师的,你根本就没有必要在意她。”王安石直接说出了怜儿的身份。 本来很难过的王堇,这下子不难过了,原来那不过是个奴婢,哪怕她心仪国师,也是不可能嫁给国师的,王堇并不笨,一下子就明白了怜儿对徐浚亭的心思。 “原来她是个奴婢,还以为是国师的心上人。” “你放心,我会让你成功的嫁给国师的。”王安石很有信心的说道。 “嗯,谢谢父亲。”王堇适时的露出了女儿家的娇态。 …… 随后在徐浚亭推行三舍法的时候,王堇找到机会前去慰问,既然怜儿是个奴婢,那么她就不会放弃的。 “这位怜儿姑娘不知道有没有明白自己是什么身份,不该有的心思还是不要生出来的好。” 上次被对方给设计了,王堇也不是没脾气的,这次见面就直接嘲讽怜儿,她相信,国师就算是知道了也不会责怪她。 怜儿也不是任人欺负的,正在她要反击的时候,徐浚亭过来了,鉴于上一次徐浚亭说的话,怜儿收敛了几分。 “公子…” “国师大人。” 徐浚亭刚刚在外面的时候已经听到了王堇的话,怜儿的欲言又止,他也看在眼中,如果继续让这两个人待在一起的话,恐怕会出现冲突,最明智的选择就是让她们两个人分开,果然,女人有时候有些麻烦呢。 “怜儿,这里没你什么事了,你先下去。” “是,公子。” 怜儿的心中是很不甘心的,她不愿意徐浚亭跟王堇独处,虽然还有丫鬟,可那是可以忽略的。 但是徐浚亭的话她却不能不听,如果还想继续呆在徐浚亭身边的话,她就得听话,带着不甘心,她退了下去。 在怜儿离开之后,徐浚亭跟王堇礼貌聊天,谨守礼法,并没有任何一句出格的言语。 既然他不喜欢对方,没有跟对方成亲的打算,那么他也不会给对方任何的幻想。 可恰恰是他这样的做法,举手投足都谨守礼仪,让王堇更加的倾心于他,无心插柳柳成荫,或许徐浚亭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往他没有想到的方向去发展。 退下之后的怜儿,觉得这件事情不能就这样放任下去,如果她不做些什么事情的话,最后王堇真的可能会嫁给徐浚亭,既然徐浚亭无意王堇,那她就帮帮他。 …… “启禀太后,怜儿送来了消息。”小太监送上了怜儿传来的最新消息。 怜儿可是有段时间没送消息了,太后正在想是不是找怜儿进来问问情况,这就送了消息进来还算及时。 太后拿过来看完之后,眉头一皱。 “这王安石居然想同国师联姻,这是想把国师彻底的拉到他那一边去吗?可不能让这件事情成功。” 王安石可是皇上的心腹大臣,可不是太后的人,太后正要拉拢国师,她怎么能让国师娶了王安石的女儿。 …… “皇上,这太学的三舍法已经推行了下去,最近也没有书生出来反对,哀家觉得,国师在推行新法上很有心得,应该让他去别的地方推行市易法和三舍法,不知皇上觉得意下如何?” 高太后为了徐浚亭和王安石之间不能联姻,向皇上提议让徐浚亭去其他省份推行变法。 在推行变法这件事情上,徐浚亭确实做的比其他人要好,之前的青苗法推行的非常的成功,所以在高太后提议以后,皇上只是想了一会儿就同意了。 “朕也正有此意,其他省份确实需要国师去推行新法。” 皇上其实心中也有这个打算,只是一直在思考什么时候合适,就是被太后先提了出来,皇上也就不打算再等了。 随后皇上就下旨,命徐浚亭去别的省份推行变法。 …… 徐浚亭接到圣旨当时没有多想,恰好推行变法这件事也是他乐意做的,去别的省份他也挺乐意。 徐浚亭离开的时候,王堇前来送行。 “国师此去,注意休息,别将心力都放在了变法上,而忽略了自己的身体。” “王姑娘放心,我会的。” 两个人说了几句之后,王堇最后才说出了她的想法:“我会等着国师大人回来的…” 这声音小得跟蚊子一样,不过徐浚亭还是都听到了。 没等他回应,王堇已经害羞的钻进了自己的马车里,让徐浚亭想说的话都卡在喉咙当中,最后只能不说了。 随后,徐浚亭启程离开,王堇透过车帘看着徐浚亭离开后才回去了。 女儿的做法王安石并没有阻止,因为他也决定等徐浚亭这一次返回之后,去向皇上提起两人的婚事,让皇上赐婚。 徐浚亭当时推脱的时候,用的借口是伤势痊愈之后再提此事,而他这一次出去短时间肯定是回不来的,等他再回来的时候,伤势绝对都已经痊愈了。 所以,王安石觉得等徐浚亭再回来,就是提起婚事的最佳时机,到时徐浚亭也找不到其他理由推脱,在他的心中,这个婚事是不会有任何意外的。 第136章 偶遇苏轼 徐浚亭对离开汴京这件事情并没有多想,但是怜儿却觉得她不能不告诉徐浚亭。 因为是她告诉高太后,才会导致徐浚亭离开汴京的。 虽然说她是为了徐浚亭好,但其实她也是有私心的,她并不希望徐浚亭现在成亲。 所以在离开的路上,怜儿看着徐浚亭欲言又止。 徐浚亭看着怜儿的表情有些疑惑:“怜儿,有什么话想说就说。” 怜儿垂下头一副认错的样子:“公子,这次之所以离开汴京是因,我向太后禀告了王大人的打算,怜儿擅自做主,请公子责罚。” 徐浚亭这才知道,他之所以会被皇上派出去,全是因为怜儿禀告的结果。 对于怜儿这种擅自做主的做法,徐浚亭的心中确实是有一些不满的。 “以后别再做这种事情,这次就算了,下不为例。” 不过也因为如此让他避免了娶王堇,所以他也并没有怎么责怪怜儿。 在史书上,王堇是嫁给了蔡卞的,先不说他与对方到底有没有什么感情,光想到这在史书上是别人的妻子,他就不会有任何的想法。 所以在王安石提到这件事情的时候,他一直在想怎么才能将这件事情给顺利的避开。 怜儿此举算是歪打正着,让他顺利地避开了这个婚事,也算是间接的帮了他的忙,所以他才没有责怪怜儿。 不过警告还是要警告一下的,如果这次不警告的话,以后说不定怜儿还会做这种事情,他可不希望怜儿经常擅自做主。 见徐浚亭没有过多责怪的意思,怜儿终于松了口气,她立刻应了下来:“怜儿知道了,公子,不会在有下次。” 擅自做主这种事情,一次可能不会被责备,但要再来一次的话,徐浚亭可能不会再让她留在身边,所以怜儿以后也不会再做这种事情。 这件事情就算这样过去了,之后两人都没有再提起这件事情。 …… 这次要去的地方是山东省,一路上紧赶慢赶,终于是到了目的地。 到达目的地之后,徐浚亭就召集当地官员配合他推行新法。 而在推行新法的过程当中,徐浚亭无意中遇到了苏轼,苏轼游玩到此。 得知徐浚亭在这里,苏轼特以来见徐浚亭,因为他是反对变法的,来找徐浚亭就是想要沟通一下变法这件事情。 “国师大人,没想到还能在这里跟你意外相遇。”苏轼确实觉得有些意外,他只是随便选了个地方进行游玩,没想到徐浚亭随后就到了这个地方推行变法。 徐浚亭对于遇到苏轼,同样有些的意外:“苏大人在此地游玩,也令我意外。” “国师大人此来是推行变法的,不知推行的如何?”其实苏轼已经打听过,徐浚亭刚到不久,一切才刚刚开始而已。 其实对于历史上这些比较有名的人物,徐浚亭对他们都怀有一份敬意,不过在意见相冲的时候,他也会据理力争的。 “我刚到此地不久,变法推行的事宜才刚刚开始,苏大人有什么建议吗?” “变法的建议没有,我这里只有反对变法的建议,不知国师大人可想听?” 苏轼也是一个比较反对变法的人,这一点徐浚亭心中非常的清楚,只是他从没有想过,在推行变法的时候,苏轼会来跟他提起反对变法的事情。 “我是不会改变推行变法的想法的,苏大人觉得变法哪里不合适?” “我觉得很多地方都不合适,变法的过程中有很多的弊端,我相信或是大人心中很清楚,并不需要我赘述。” “我承认变法过程当中确实有很多的弊端,但是不能否认的是变法也有很多的好处,而且有些弊端是可以避免的,比如说青苗法,推广开之后对百姓和国库来说都是有好处的,只要避免地方官员私自增加利息就行…” 徐浚亭细说变法过程当中各种好处,对比之后确实是利大于弊,这说的让苏轼无法反驳。 变法过程当中确实有很多的弊端,然而好处也显而易见,这一点苏轼承认,但是他仍然不赞同变法,认为旧法并没有什么地方不合适。 而且旧法已经使用这么多年,都是前人总结下来的经验,为什么到了他们这里就不再适用了呢? 他认为新法根本就没有推行的必要,旧法完全适用,所以就算是无法反驳徐浚亭的话,他的心中对变法依然是反对的。 就像徐浚亭最初其实希望司马光能够支持变法一样,他也希望能够通过他的一番话,让苏轼也能够改变想法,变得支持变法。 不过这些都只是在心中想想,无法改变,对徐浚亭来说也没什么影响,能改变的话那自然更好。 苏轼虽然对变法并不赞同,但是他却非常欣赏徐浚亭这个人,徐浚亭的才华是有真才实学的,并不是个半吊子。 “我仍然反对变法,不过我很欣赏你这个人,不论是在变法这件事上的勇气,还是在文采上,你都让我很欣赏,我们不谈变法的事情,单纯的交个朋友如何?” 苏轼最终选择同徐浚亭成为朋友,但对变法这件事情,他仍然保有自己的想法。 “求之不得,既然在变法上我们想法不一样,那我们就不再提变法了。”跟对方成为朋友,徐浚亭觉得也不错,至于变法这件事情上能否改变对方的想法,他并不强求。 随后徐浚亭让人准备了酒菜,两人饮酒聊天,相谈甚欢,不谈变法的时候,两个人之间的谈话相对来说要轻松很多。 徐浚亭想到史书上记载,熙宁7年,苏轼来山东任职,也就是说以后苏轼还会再次来到山东。 “苏大人觉得山东如何?” “这里还不错,有些地方景致还可以。” “苏大人如此喜欢,说不定日后还会再来此处游玩。” “若是有机会,也许会再来,也有可能不会再来,毕竟还有很多地方并没有去过,我更希望去那些没有去过的地方。” “也是,我也想去一些地方走走看一看。” 徐浚亭总不好直接告诉对方未来他还会到这里来任职,只能委婉的表达苏轼以后还会再来此地。 第137章 遇到张择端 之后苏轼告辞离开,徐浚亭继续推广变法。 在全城推广变化的过程当中,徐浚亭遇到了一个知名画家。 这位画家,在一处风景非常优美的地方取景,然而,他面前的纸上却没有留下任何的笔墨,看着眼前的景色,他的眉头紧紧皱起,似乎正在思考什么难题。 而徐浚亭恰好是来这个地方放松心情,推行变法的事情确实很重要,但是也需要适当的劳逸结合。 连日工作之后,徐浚亭带着怜儿来这里放松身心,总不能为了推行变法而让自己的身体垮掉,那不是他想要的。 他注意到了那位画家,画家身旁摆的有画,徐浚亭远远看过去发现这位画家的功底很不错。 可是看他自己的样子,似乎对自己的画并不是很满意,看他面露难色似乎是不知道怎么下笔,徐浚亭观察了一会儿之后,向对方走了过去。 “先生是遇到什么难题了吗?”徐浚亭的脸上带着几分好奇。 自己苦苦思索也得不到答案,告知于他人说不定还能得到一些建议。 这位画家将自己的画指给徐浚亭看:“看看这幅画,你觉得上面有什么问题?” 徐浚亭认真的看了这幅画之后说道:“画的功力不俗,颜色搭配也合适,不过感觉这幅画中似乎缺少了一些什么东西…” 徐浚亭看到这个画之后,确实觉得这幅画似乎缺了什么,但是他一时之间又想不出来。 “是吧,你也觉得少了什么,其实这幅画中缺少的就是如何构建风景,我现在花的看上去是不错,但是感觉没有主次之分,第一眼看上去确实不错,仔细看一看就会觉得毫无味道。” 这位画家正在苦苦思索的就是如何构建风景,他觉得自己的画,确实看着是不错,但是在构建风景街上其实是非常的差,让他的画只能看表面,而无法看到更深层次的东西。 当一个人在一个领域达到了一定程度之后,就希望提升自己这一方面的能力。 这位画家在画法上已经达到了一定的程度,而且功力也非常的深厚,他已经不满足于现状,想要能够画出更好的画来。 徐浚亭既然能说出感觉这个画中似乎缺少了什么,他觉得,或许徐浚亭能够给他一些建议,所以他说完之后,就用期待的目光看着徐浚亭。 对于画,有着现代那么多记忆的他,还真的能够给出一些建议。 当然他给出的建议也不能超出这个时代太多,结合自己的一些经验以及这个时代,徐浚亭随后说出了自己的建议。 这位画家在听到这些建议之后,心中豁然开朗,顿时获益良多,他当场道谢:“多谢这位公子,让我获益良多,实在是太感谢你了,在下名叫张择端,不知公子贵姓?” 当时他是抱着一点期待才询问徐浚亭的,没想到真的从徐浚亭这里得到了一些建议,而且这些建议对他真的很有帮助。 他当即就介绍了自己的身份,同时询问徐浚亭的身份,有意同徐浚亭成为朋友。 徐浚亭听到对方的自我介绍之后,有一些愣住了,他十分的意外,自己只是出来散散心,休息休息而已,没有想到居然就会遇到张择端。 这个人在现在虽然有一些名气,然而却还不是特别的有名,让他更加出名的反而是在后世,因为它就是清明上河图的作者,清明上河图在后世可是文物般的存在,而且从中也研究出了很多的东西出来。 跟这样的人相识了,怎么能够不结识呢?而且对方主动报出了自己的名字,显然是有意结识的。 徐浚亭稍微愣了一会儿就回神了,同时介绍自己:“在下徐浚亭,能同先生结识真是三生有幸。” “不,我觉得能与徐公子结识才是三生有幸,徐公子可是给了我不少的建议。” 张择端确实已经思忖了很久,他自己想了这么久,并没有想出来一些有用的东西,虽然他明白闭门造车并不是个好选择,但上门来向他求画的人基本上也给不出什么好建议。 所以他才只能自己思考,这次遇到徐浚亭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不过结果是好的,他终于得到了一些非常好的建议,有了这些建议,他能够让他的画再提升不少,可以说徐浚亭算是他的贵人。 当然徐浚亭也有自己的想法,既然遇到了,不如就请到家中去,两个人再讨论讨论。 “在下在画一道上比不上先生,不过也有些不一样的想法,不如先生同我归家,一同探讨探讨如何?” 徐浚亭发出了邀请之后,就等待着对方的回复。 徐浚亭的要求可以说正合张择端的意,徐浚亭既然能够给他提出一些很合适的建议,说不定还有一些别的什么想法对他也有用。 “那就叨扰了。” 之后几人归家,徐浚亭同张择端交流心得,给对方灌输了很多的绘画灵感,用手将一些可以说的技巧也说了出来。 这让张择端同徐浚亭的关系更加的好了,他觉得徐浚亭在画上的造诣一定不比他低。 …… 在张择端离开后,怜儿调侃徐浚亭:“公子这是打算学习作画吗?公子怎么突然对作画有了如此大的兴趣。” 徐浚亭从来表现自己对作画情有独钟,徐浚亭的文采是有的,但是他并没有想过成为一个文人。 突然之间,对张择端如此的热情,是因为他想要通过《清明上河图》把自己的名字留在历史里。 他已经穿越来到了宋朝,并且也做出了一些事情,他不希望将来的历史上没有他的名字。 他做那么多,只是希望最后能够将自己的名字留在历史之中,后人能够看到他的存在。 他不希望自己最后还是默默无闻,在历史上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那根本就无法代表他来过这里,他想要在这里留下自己的痕迹,想要证明他曾经在这里待过。 这可以说是他的一种私心,但他这种私心也无法告知给任何人。 “作画挺好的,还能陶冶情操,学学也无妨。” 第138章 王堇出嫁 因为之前是在其他的地方先推行的变法,所以在山东推行变法的时候,一些可能出现弊端的情况,已经提前做好准备,汲取在别的地方的经验,在山东变法的时候并没有出现别的地方那种弊端。 一些可能出现的情况,徐浚亭事先也有想到,在事情出来之后也及时的都解决了。 可以说山东的变法相对来说还是比较顺利的,一些不平衡的因素也被徐浚亭利用官方的力量铲除,通过一个月的时间,山东的变法已经都步入了正轨。 这个时候休整休整,他就可以考虑回去汴京,向皇上报告进程之后,可以考虑前去下一个省份了。 正在这个时候,他得到了一个消息,皇上下旨为蔡卞赐婚,赐婚的对象就是王堇。 原来,蔡卞和王安石因为变法的事情上有些一件不易,两个人在朝堂上经常的争吵,这令皇上有一些头痛。 为了促进两个人的和谐,于是皇上下旨让王堇嫁给蔡卞,让两人成为亲家,这样也就不会因为意见不合而各种争吵了。 “果然还是嫁给了蔡卞,最终并没有什么改变…” 接到这个消息之后,徐浚亭感叹不已,在他撤离之后,最终王堇还是嫁给了蔡卞,历史并没有任何的改变。 若他真的喜欢王堇的话,那么他肯定不会管历史上如何,也会争取将对方娶回家。 可他并不喜欢对方,准确的说他现在心中并没有,一个想让他娶回家的女子,所以,王堇最后嫁给蔡卞,但是除了感叹一番之外,也并没有其他别的想法。 “怜儿,收拾行礼,我们明日就启程回去。”徐浚亭吩咐怜儿收拾行李,他们将要尽快的赶回去。 怜儿听到这个话有一些诧异,原定计划还要休整两三日之后才走,怎么突然明日就离开?他有些疑惑地看着徐浚亭:“公子,有什么急事吗?” 轻叹了一口气,徐浚亭看着怜儿:“王堇要嫁给蔡卞了,婚期有些紧,算算日子,我们需要尽快赶路才能赶上她出嫁,我同王大人怎么说也算好友,我得赶回去参加婚礼。” 王堇要嫁给蔡卞?怜儿听了这个消息愣住了,王堇是心仪徐浚亭的,她之前表现的很明显的,而且王安石也有意将她嫁给徐浚亭,为何突然他却要嫁给蔡卞呢? 小拜稍微一想就明白过来,能让她不得不嫁的,除了皇上下旨再无其他,肯定不是太后,太后更希望看到,大臣们因为变法而互相之间产生意见,根本就不会用这种方法去促进大臣们之间的关系更加和谐。 所以说只可能是因为皇上下旨,王堇不得不嫁,因为他们不可能抗旨不尊,哪怕皇上很看重王安石,可他也不敢违抗圣旨。 想明白这中了这一切之后,怜儿突然有一些替王堇可惜,虽然她之前确实不希望对方嫁给徐浚亭,突然之间听到她将要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心中还是有些替她惋惜的。 这也折射了女子们的命运,有些时候婚事并不能自主,不是你想嫁给谁就能够嫁给谁的,很多时候你要嫁的人都并不是自己想嫁的那个人。 “是,公子,我这就去收拾行李。”带着对王堇的心疼,怜儿下去收拾行李。 第二天他们就立刻上路,返回汴京。 一路上紧赶慢赶,终于在婚礼之前赶到了汴京,回家稍作休息之后,他就去见了王安石。 见面之后看着王安石的样子,男子连恭喜的话都没能够说得出来。 “王大人…” 徐浚亭这个时候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毕竟王安石最希望的是让自己的女儿嫁给徐浚亭,而且自己的女儿也心仪徐浚亭。 此刻皇上下旨让女儿嫁给蔡卞,即使他们不愿,却也不得不嫁,不过心中到底有些无奈和不甘,令王安石心中高兴不起来,特别是他跟蔡卞意见不合,哪里会希望女儿嫁给对方。 “国师回来了,山东的变法推行的如何?”王安石首先询问的还是变法的情况,这个可是大事。 “那边的变法一切顺利,一切都已经步入正轨,所以我回来了。”徐浚亭在思考,要不要自己主动先询问。 王安石用遗憾的眼神看着徐浚亭:“堇儿要嫁的事,国师已经知道了吧,可惜你们有缘无分…” 王安石是真的非常的遗憾,同时也很无奈,好不容易让徐浚亭松口,在伤势痊愈之后再谈婚事,没想到徐浚亭突然就被皇上给派去了山东。 他并没有想过皇上会在徐浚亭回来之前就给女儿赐婚,所以在徐浚亭离开的时候,他心中想的是等到徐浚亭回来之后,他去找皇上赐婚。 而且女儿的心思他也看得出来,是想等着徐浚亭回来的。 可是世事难料,徐浚亭还没回来,皇上却下旨赐了婚,他无法抗旨不遵,只能接受。 哪怕他知道此举,女儿会非常的伤心,却也无可奈何。 这个世界上没有早知道,如果他早知道会变成今天这样,那么,无论如何在徐浚亭离开之前,要让徐浚亭认了这个婚事,死不去找皇上赐婚,也要交换信物先订婚。 只要女儿同徐浚亭订了婚,相信皇上就无法赐婚了,可惜,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我已经知道了,所以特意赶回来…不知王姑娘可还好?” 这不用问徐浚亭都知道对方肯定不好,任何一个女子将要嫁给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都不可能会好。 “唉,可惜了…堇儿不太好,你见见她吧。”王安石让下人去将自己的女儿叫了过来。 有王安石陪着徐浚亭见对方一面也没什么,等到他见到王堇的时候,发现她跟之前他离开的时候判若两人。 那个时候的她神采飞扬,精气神都非常的好,可现在的她面容憔悴不堪,临近婚庆却是这个样子,很显然,对方一点都不开心。 而此时见到徐浚亭,对方也没有表现出开心的样子,自己都要嫁给别人了,这个时候见到徐浚亭怎么又怎么开心的起来? 随后,随意的聊了几句之后,徐浚亭就告辞离开了。 徐浚亭心中有愧,在王堇出嫁的时候题了一首诗赠给了她。 第139章 保甲法 一转眼的时间,半年时间过去了。 这半年以来新法推行一切顺利,保守党派彻底的销声匿迹,再也没有人在朝堂上明着反对皇上变法。 而这半年来的变法也获得了一些成绩,国库充实,百姓富足。这让皇上感受到了变法的好处。 皇上最开始之所以支持变法,是希望能够改变现状,但他虽然有信心去变法,却并不确定,变法之后他确实能够获得他想要的那种变化。 而这半年过去了,确实使国库得到充实,百姓也比之前更加的富足,让皇上看到了变法的切实好处,心中对变法更加的认同。 只是可惜变法暂时还没完全的推行出去,只是推行了部分地区,若是全国都推行了变法,那么相应的国库将会更加的充实,现状会比现在更好。 “户部,告诉众位爱卿们,这半年来国库以及民众的生活情况。” 这日早朝上皇上要户部,当着大臣的面告知现在国库的情况。 “是,皇上,现在国库比起半年前,已经充实起来,民众生活相对富足,比起变法前,现在确实更好。” 护部掌管着整个国家的所有钱财,所以国库充盈对他们来说也是有好处的,万一在一些地方需要使用的时候,他们也不至于捉襟见肘,拿不出来。 “众位爱卿听清楚了吧,变法到底有什么样的好处。” 众大臣们听到皇上这样的话,感觉皇上是不是有什么新的动作? 可是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人轻易就出来反对了,变法的好处都看得出来,除非这个时候民间有很大的反对声出来,或者是哪里出了事,否则,不会有人在这个时候冒头。 而民间反对的声音早就压了下去,商户们也已经接受了市易法,地方官员不做小动作的情况下,基本上不会有反对的人再出现,极个别的人也早放弃反对了。 皇上对这种情况非常的满意,他也并不希望每次上朝的时候都有大臣冒出来反对他变法。 作为皇上想要做一件事情,还总是要大臣冒出来阻止,他的心中也是非常不舒服的,而现在这样就非常的好,总算是都不反对了,至少明面上都不反对了。 “朕想在全国推行变法,众爱卿有什么意见吗?” 这是例行的问话,至少需要走一遍流程。 “臣等无异议。”这个时候,谁要是冒出来,那绝对是想不开了。 见众大臣都不反对,皇上接着安排。 “王安石,国师,鉴于之前的变法已经取得了成效,你二人加快变法进度,尽快将现在已经推行的青苗法,市易法等普及至全国,让所有地区都能够获得变法的好处。” “臣领旨。” “臣领旨。” 王安石和徐浚亭两个人共同跪下,领了这个旨意。 众大臣这个时候也明白了,皇上之所以在早朝的时候说这件事情,是为了让他们能够看到变法之后的成果,让这些大臣们不会反对变法,好让变法可以推及全国。 众大臣现在就算是明白了皇上的想法,也只有顺着,不可能出来反对,毕竟变法确实取得了一些好处。 当然,不说不代表所有的大臣现在都支持变法,只不过有些人没有把反对表现出了,都放在了心底,等着哪一天有了合适的机会,就再次反对。 …… 退朝后王安石和徐浚亭一同离开,他想听听徐浚亭接下来有什么计划。 “国师接下来是继续去各省推行变法,还是先推行别的新法,待都推行了以后,再逐步推广至全国?” “我打算找推行保甲法,等到这个推行以后,再将所有的新法逐步的推广至全国。” 徐浚亭觉得现在可以着手推行保甲法了,这样也免得推行变法出去一次还得再去第二次,不如一次推行完的好。 保甲法主要是将百姓给组织起来,在闲时训练,用兵之时皆可成兵,主要为了节省军费,同时达到强兵的目的。 每年的军费支出都是一大笔,而军队却并没有显得很强,征兵的时候,很多百姓直接参军,根本就没多少作用,除了凑了人数,对兵力没有任何的提高。 而训练士兵又需要大量的钱财,国库本就空虚,根本就无法养大量的士兵,所以,才会有的保甲法。 之前的变法推行都取得了,非常良好的效果,而且每次都是根据徐浚亭提议去推行的。 虽然这一次王安石的心中依然有一些犹豫,但想到之前推行的成功,最终也同意了徐浚亭想法。 “国师若是觉得合适,那就按照国师所想去做,需要我帮忙发地方尽管提。” “这个现在可能还不需要帮忙,我先推行试试,可能不会那么顺利,还有些地方需要更改。” “嗯,没有一个新法推行会是顺利的,相信国师可以。” “我也希望。” …… 随后徐浚亭就开始着手推行保甲法,可是这个初期实施起来非常的有困难。 百姓们没有那种自觉,也根本就不会去参加训练,互相监督也没有落实到实处。 徐浚亭发现这样做不行之后,派了人去担任监督,终于将保甲法给实施起来。 而司马光得知施行的情况以后,在朝堂激烈反对,认为这样是增加民众负担,根本不会减少军费开支。 “皇上,保甲法根本就是增加了百姓的负担,百姓一年在地里辛苦几个月,好不容易有个休息缓冲的时间,结果却需要训练,这让百姓根本就无法获得休息,来年又怎么可能好好种地?” “而且,百姓的收入减少,会让国库的收入减少,同时还要派人去训练这些百姓,这将增加军费的开支,根本达不到减少经费开支的目的,臣认为,保甲法根本就不合适,应该废除。” 之前的变法都没有办法再反对了,但是这个保甲法他要反对到底,特别是这样做的结果会让国家朝着军事上发展,日后士大夫将没有任何的地位,所以,这件事情必须阻止。 第140章 司马光失去帝心 皇上这样想要推行变法,自然是希望百姓能够生活的更好,并没有想过要增加百姓的负担。 而且如果说无法减少军费的开支,还要增加百姓的负担的话,那么这个保甲法确实没有实行的必要。 但具体情况皇上还不清楚,他也不能光听一面之词。,遂询问王安石。 “王爱卿,保甲法推行的实际情况如何,你给朕说说。” “这件事是国师主推的,具体情况国师最清楚。”这倒不是王安石推卸责任,而是他真的不太清楚具体的情况。 “国师,你来说说。” “是,皇上,开始推行的时候,民众确实比较消极,他们暂时还没有意识到保家卫国的重要性,是因为他们没有积极性才会增加他们的负担,让百姓提出了反对的意见。” “但臣但觉得只要提高了民众的积极性,让他们意识到保家卫国的重要性,后期就不需要像初期这样劳心劳力,百姓们会主动的参与进来,到那时就可以减少军费的开支,只是出去还达不到减少军费的目的…” 徐浚亭角所有的情况如实禀告,没有一丝隐瞒,民众在初期也确实比较消极,这一点在开始推行变法的时候,他就已经想到了。 派人监督也是为了提高民众的积极性,只要他们能够产生一种习惯,主动参与进来以后就会有所改变。 “臣也觉得,要让百姓们主动地参与保家卫国,而不是在有战斗的时候再去征兵,那样百姓被征来,在战场上根本没有自保能力,若百姓因战事大量的死亡,到时土地将没有跟人耕种,国库的收入自然会减少,这并不是个好现象。” 王安石站出来支持徐浚亭继续推行保甲法,他认为这样做确实能够强兵,百姓获得训练之后,再上战场上一定能够增加存活率,这样也不会造成以前那种百姓大量死亡的情况。 而且保家卫国这件事情本来就是所有人的事情,而不是那些士兵的事情,当百姓们都成为一个合格的士兵,那么这个国家也就达到了强兵的目的。 皇上听了两个人的话之后,沉思了一番觉得保甲法很合适,他所希望的国家也是一个富国强兵的,谁也不希望兵临城下的时候,自己的国家却无士兵可以出战。 “既然如此,那么保甲法继续推行,众爱卿不必在反对。” 皇朝一锤定音,不再听取任何反对的意见。 司马光心有不甘,他真的担心最终保甲法会变成他们这些士大夫所担心的那样。 “皇上…” “司马爱卿近日劳累,不如休息两日如何?” 司马光的话还没有说出来,皇上就打断了他,并且让他休息两日。 闻言而知雅意,皇上表面上是关心他,觉得他劳累,让他休息两日,而实际上则是暗示他可以告老还乡了。 这下子司马光不敢再多说什么,只能退到了一边。 …… “启禀太后,从前朝传来消息,司马大人因为极力反对保甲法,被皇上暗示他可以告老还乡了。”有小太监过来禀告高太后前朝发生了什么。 高太后正在品茶,近日的茶喝起来感觉真的不错,不过听着小太监的禀告之后,她突然觉得这个茶也不太好喝了。 司马光是她的人,而且一直都反对变法,她知道他的心中所想,所以有现在这种情况,她也并不意外。 只是之前一次刚刚被皇上调去了外地,她找到机会才让他被调了回来,这次又被皇上暗示告老还乡,比上一次更加的严重,也不知还能否劝得皇上回心转意。 但不管如何,她并不能坐视不管。 “走,去找皇上。” …… 皇上下朝之后刚刚休息一会儿太后就来了,他的心中明白,太后肯定有事,只是不知道太后到底要做什么。 太后如果没有事情的话,轻易不会来寻找他,而每次只要主动来找,就绝对是有事的。 “儿臣参见母后。” “皇上不必多礼。” “不知母后来此是…” “哀家听闻,有老臣在朝堂上顶撞了皇上,让皇上的心情不太好。” “劳母后挂心,确实有老臣在朝堂上对变法提出了反对的意见,但却并没有顶撞儿臣,儿臣并没有心情不好。” “那就好,这些老臣在变法的这些事情上都是比较顽固的,但是不可否认,他们确实也为朝廷作出了贡献,哀家觉得,皇上能当他们一马就放一马,随着变法的推行,哀家相信他们总有一天能够明白变法的好处。” 原来太后过来还是为了那些老臣的事情,太后专程过来求情,皇上也不能不给面子,不过这前面的事情,传到后面去的速度也太快了一些,皇上还只是休息了一会儿的时间,太后就已经闻风过来了。 这说明,在宫中,皇上并没有完全掌握所有人,日后有机会,一定要把宫中的人都变成自己的,免得有个什么风吹草动就传到后宫去了。 “儿臣明白,日后会更加耐心的对待他们,这些老臣们确实做出了不少的贡献,这无法抹除,是朕想岔了。” “那哀家不打扰皇上了,皇上处理国事重要,可身体也很重要,必要的时候要适当的休息,别把身体累垮了。” “儿臣明白,母后不必挂心。” …… 皇上又一次被太后给劝住了,但是他的心中已经对司马光等派心生不满,总是这样反对他变法,皇上怎么可能会满意? 既然不能明着让他们辞官告老回乡,那皇上就暗中安排人在朝堂上排挤他们,因为他们在朝堂上上的立足越来越不稳。 “来人,宣国师过来。” 除了这些安排之外,皇上还把徐浚亭给找了过来。 找他来的目的也很简单,就是让他去调查司马光。 “爱卿,交给你一个任务,你去调查一下司马光,朕需要知道详细的内容。” 皇上安排的事情怎么能够拒绝,哪怕徐浚亭心中并不乐意,也只能答应下来。 “是,臣遵旨。” 第141章 苏轼被降职 “老爷,国师大人求见。”除了司马光邀请,这还是徐浚亭第一次主动前来司马光找你。 “快请…算了,我亲自去请。”司马光非常高兴援助能够主动到他这里来,都没有让下人去请,而是自己去请徐浚亭。 “国师今日怎么想着过来了。”进入厅中之后,司马光非常热情地招呼徐浚亭。 之前徐浚亭确实很想将司马光排除出朝堂,最好他是永远都不能再回来了,这样对他的变法也就没有了制肘。 可同时他的心中又有一些犹豫,他还是很欣赏司马光这个人,并不想真的将对方给排出出朝堂中去。 若是能够让对方支持变法的话,那就更好了,可他非常的明白,这一点是绝对不可能做得到的。 “我今日过来,是有事想要告诉司马大人。”徐浚亭边说边用眼神示意,让司马光把这个厅中的下人全部都撤下去。 这样暗示他,那就表明这个话不适合很多人听,司马光领会了徐浚亭的意思之后,就让伺候的下人全部都退了下去。 “国师这下可以说了吧,到底什么事情如此郑重。”司马光心中还是还有一些奇怪,徐浚亭到底是想要跟他说什么。 叹了一口气之后,徐浚亭才开口说道:“我过来是想告诉司马大人,皇上已经对你非常不满了,让我暗中调查你的事情,我并不想这样做,所以专程过来提醒一下。” 听了徐浚亭的话之后,司马光心中生寒,虽然他是投靠了太后的,但他自然对皇上也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一些事情也非常尽心尽力的去办了。 除了在变法这一件事情上之外,别的事情他几乎都没有提过什么反对的意见,而且他认为变法这件事情确实不合适,所以才一直坚定的反对。 “皇上他…真的对我已经不满了吗?”司马光还是有些不太相信听到的,他看着徐浚亭希望从徐浚亭口中听到别的话。 可这件事情是事实,如果对方不继续收敛一些的话,迟早会被皇上排除出朝堂的,所以徐浚亭一点都没有隐瞒的意思。 “我并没有骗司马大人,司马大人应该也明白,为何皇上会对你不满,日后司马大人最好是谨言慎行,特别是在变法这件事情上,暂时不要言辞过于激烈。” 徐浚亭这都是为了司马光好,为了他能够继续留在朝堂之上,司马光也并不是不能接受徐浚亭的好意,他非常懂得在被皇上不喜之后应该怎么做。 “我明白,以后我会谨言慎行,尽量少说话。”说到这里司马光的脸上露出了不太好看的脸色。 都是老臣了,结果却被皇上所厌恶,并且皇上还有让其离开朝堂的打算,换了是谁都不会开心的,徐浚亭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坐了一会儿之后就离开了。 回家的路上,徐浚亭想到苏轼可能会和王安石作对,毕竟苏轼也是一个坚定的反对变法的人。 于是他又去找到了苏轼。 “苏大人,司马大人如今已经被皇上所厌弃,最近你在朝堂之上还是少说话比较好,免得步了他的后尘。” “我明白了,谢国师大人提醒。”听了徐浚亭的话之后,苏轼表面上还是表示自己明白了,只是心中是不是这样想的,那就不知道了。 徐浚亭觉得他做到这个份上已经足够了,随后和苏轼告辞回到家中去了。 …… 本以为第二天在朝堂上应该风平浪静,结果,司马光这一天是什么都没说,可是苏轼却冒了出来,叙述了一大堆新法的弊端,建议停止新法的推行。 前一天刚刚被司马光提出了反对,差一点就让保甲法实行不下去,没想到这第二天苏轼又来了一次,这令王安石的心中非常的愤怒。 “苏大人,你说了这么多的弊端,为什么不说变法的好处呢?难道国库没有充盈,百姓没有生活的更好吗?物价没有平衡下来吗?为什么你们总是只看得到弊端,却看不到这些好处呢?…” “王大人,就像你说的,变法确实是有好处,可是为什么你要忽略弊端呢?弊端也是真实存在的,你不能光看到好处,却看不到弊端。” “利弊确实都有,可是利却是大于弊的,任何事情都有两面性,我们自然要取好的那一方面,不可能因为它有弊端而停止。” “只要有弊端,就必须要废除,以前的旧法难道不比现在好吗?旧法也没有这么多的弊端,既然如此,臣觉得我们就不应该实行新法。” 两个人互相不让,让皇上又一次觉得有些头疼了,为什么又开始在朝堂上吵起来了呢?昨天才吵了一次,难道他们还看不明白朕的想法吗? “两位爱卿,变法有好处也有弊端,请两位都冷静一些…” 经过皇上的一番劝说,两个人终于消停了下来,但他们还是各执己见。 相对于司马光,皇上对苏轼,并没有冒出让对方告老还乡的想法,因为皇上非常欣赏苏轼的文采,甚至都没有惩罚他。 这一天朝堂上的事情最后也不了了之,可是王安石却并没有这样放过苏轼。 “这样反对变法,我就不会让你好过,继续让你在潮州拥有这么大的权利,岂不是每次都会反对我?” 他暗中派人弹劾苏轼,令皇上对苏轼的印象大为改观,虽然徐浚亭努力从中调和,最后苏轼还是因此导致降职,皇上对他的信任也大不如之前,因为降职也导致了他在朝堂上失去了话语权。 皇上现在对变法有多么的重视,徐浚亭心中非常的清楚,所以他在明知道苏轼会跟王安石做对之后,才会提前去让对方少说话。 可虽然他努力了,结果还是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看来有些事情不是他想改变就能改变的。 特别是像苏轼还有司马光他们这种想法的人,他们对变法的反对,就不是他能够改变的。 “能做的都做了,没有想到最后还是成了这样,唉…” 第142章 担忧 苏轼在被降职以后是有些后悔的,若他听了徐浚亭的话,在朝堂上少说话,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被降职还失去了皇上的信任,得不偿失。 取得皇上的信任很不容易,而失去信任或许只在皇上的一念之间。 不过事情已经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同为保守党,司马光和苏轼的关系还是挺不错的,两个人沟通了一下之后,共同找到了徐浚亭, “多谢国师大人的提点,不然我现在恐怕已经告老还乡了。”司马光有些感叹的说道。 他一直是坚定地反对变法的,哪怕上一次被调去了外地再被调回来,他也未想过皇上会这样对他。 这么多年在朝堂上,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然而皇上似乎看不到他们做出的贡献,否则又怎么会让国师在私底下调查他,这就是不信任他了。 司马光之前并没有得到徐浚亭的什么提示,所以才会在朝堂上反对变法这件事情。 而苏轼则又有一些不一样,徐浚亭在感觉到皇上对保守党的态度之后,专程去提示他,让他在朝堂上少说话。 是不是就按照轮组所说去做,那么根本就不可能会被降职,失去话语权,他心中的感触也颇深。 “我也应该谢谢国师大人,若我按照国师大人所说的去做,事情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可惜浪费了国师的一片心意。” 虽然他们都知道皇上对变法是很看重的,但是他们却都没有想过皇上到底看重到什么程度。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们才会在朝堂上坚定地反对变法,虽然意见与皇上的想法相左,但他们并不觉得自己会被降职什么的,因为在朝堂上,还是需要一些不一样的声音的。 因为皇上需要各个大臣之间互相牵制,要是想法都一样,意见都统一,那么也就失去制衡的可能。 但他们却没有想过,若大臣们的想法都变成跟皇上一样,成为皇上的一言堂的话,情况又会成为什么样子。 “两位大人不必道谢,我也只是做了我该做的,毕竟我也很希望两位大人继续留在朝堂上。” 徐浚亭现在确实很希望他们留下,他们其实只是反对变法,在以前的时候还是做出了一些贡献的,这些是不可磨灭的。 “皇上此举把保守党给削弱的差不多了,以后大臣们就算有了不一样的想法,也不敢在朝堂上提出来了。” “是啊,这样下去,大臣们心中有话都不敢说了,说出来会怕皇上降职降罪,这样下去可怎么好。” 司马光和苏轼在表达了对徐浚亭的感谢之后,就开始忧心朝政,感觉继续这样下去,朝堂上将听不到大臣真正的声音了,大臣们说出的话,基本上都是皇上想听的。 “我也觉得这样下去确实不太好,两位大人有没有想过,变法其实是有很多好处的,现在先暂时认同变法,你们也可以顺利的留在朝堂上,当以后发现变法不太好的时候,再提出反对这样不是挺好吗?” 徐浚亭先是认同了他们的想法,随后试图让他们觉得变法的好处,然后转变他们的思想,可惜结果并不太理想。 “国师大人只看到了现在变法的好处,可是从长远来看变法是没有好处的,我不会认同变法,我会一直反对变法的。” “国师还是阅历不够,有些事情考虑的并不到位,才会觉得变法是有好处的,确实有些好处现在是看得到的,但是它的弊端也非常的明显,长时间下去,变法是绝对不会有好处的。” 司马光和苏轼还是坚定的认为变法是不好的,无论如何他们也不会赞同变法。 徐浚亭也非常的无奈,他们两位的思想太过顽固了一些,若是他们能够改变思想,大家一起同朝为官,那该多好。 几个人又谈论了一些事情之后,司马光和苏轼告辞,离开之前两人还嘱咐徐浚亭小心行事,不要被王安石察觉他真正的想法。 他们两人都坚定的认为徐浚亭其实是反对变法的,只不过皇命难为,不得不参与变法而已。 徐浚亭谢过二人之后,回去了家中。 “怜儿,你说这件事情该怎么办,因为坚决的反对变法,司马光已经被皇上不喜,甚至有了让他离开朝堂的想法,而苏轼也被皇上降了职,皇上对他的信任也大打折扣。 虽然他们跟我的想法不同是坚决反对变法的,但是我并不希望皇上失去人才,除了在变法这些事情上之外,其他的方面他们还是很有可取之处的。” 徐浚亭想了想,没有想出来什么好办法,能够将他们给继续留在朝堂之中,心中郁结不已。 “公子觉得,他们还适合留在朝堂上吗?哪怕坚决反对变法,甚至可能会阻碍公子变法,公子还是愿意让他们留着。” 怜儿觉得对于这种坚决反对变法,可能会阻碍自己行动的人,应该让其远离朝堂才对,为何徐浚亭还愿意让他们继续留着? “因为他们确实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不能因为他们无法转变思想,就让他们离开朝堂,有时候提出反对意见也没什么不好,可惜我没有什么办法能让他们留下来。” 徐浚亭是真心实意的觉得他们适合留在朝堂,因为这两个人确实是人才。 …… 在徐浚亭跟怜儿讨论过之后,怜儿觉得这件事情或许高太后有办法。 因为司马光和苏轼都是坚定反对变法的,他们跟高太后的意见是一样的。 而且司马光本身就是高太后的人,让他们留下对高太后来说也是有好处的。 于是怜儿就写信,告知高太后,皇上有意让保守党离开朝堂。 太后上次劝了皇上,成功的让司马光再次留在了朝堂上,她以为有自己劝说了一次皇上打消了念头,没想到皇上还是想着要将保守党给降职甚至是排除出朝堂。 高太后思考之后决定要保护苏轼等人,如果她不出手保护他们的话,那么保守党派最终可能会因此销声匿迹,在朝堂上都将变成支持变法的人,这一点并不是太后希望看到的。 第143章 免役法 怜儿送过来的信息,肯定是从徐浚亭那里得到的,因为徐浚亭在推行变法过程当中算是主力,皇上将其当成是变法的一员,那么他能够得到这些消息就很正常。 太后决定先拉拢徐浚亭,将徐浚亭拉拢过来之后,她就能够经常得知皇上的想法,这样她也就能够做出相应的应对,比如这次保守党的危机,若不是怜儿在徐浚亭身边,她肯定是得不到消息的。 虽说怜儿能够得到一些有用的消息,但并不如将徐浚亭完全的拉拢过来,成为自己的人,那样的话,将能够获得更多有用的消息。 “来人,替哀家给怜儿传信,让她试探一下徐浚亭的意思,最好是将徐浚亭给拉拢过来。” “是,太后。” …… 之前,徐浚亭跟怜儿两个人,假装自己是倾向于太后,而且还让怜儿传了一些信息过去。 那毕竟是倾向于对方,却并没有完全的投靠对方,所以太后才会让怜儿再次试探徐浚亭的意思,是否真的能够投她这边。 怜儿在收到太后的信之后,就将信拿去给了徐浚亭。 “公子,这是太后最新送来的消息,你看看。” 徐浚亭顺手接过来,很快就看完了里面的内容,看完之后,他觉得这并不是什么大事。 “怜儿,你就跟太后回复,说我有意向她靠拢。” 徐浚亭的回答让你怜儿有一些意外,这可比有那种靠向对方的倾向更加的明确了。 “公子,太后此举肯定也是存在着试探的意思,甚至可能也并不是表面上这么简单,你直接这样告诉她,你要向她靠拢,恐怕你后面会有麻烦,怜儿觉得公子得小心。” 怜儿所说徐浚亭又怎么可能不明白,太后想要得知他是否向她靠拢,肯定是有什么目的。 可是他现在不可能明确的就跟太后闹翻,他还没有那么强大,强大的可以无视太后的程度。 让太后知道他是有意靠拢的,至少可以让太后不必在未来一段时间针对他,这样他就有充分的时间去推行变法。 等变法的事情都差不多完全稳定,全部步上正轨之后,那时间再让太后明白他真正的想法,他也就没什么后顾之忧了。 “你说的我明白,但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太后知道我是想要向她靠拢的,这样她就不会针对我了,别多想了,按我说的去办。” “是,公子。” 怜儿心中其实还有些话想说,但是,她也觉得徐浚亭说的有道理,这种情况下,她也不可能不听徐浚亭的,最终她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第二天,徐浚亭仍然照常推行新法,让太后知道他有依靠了这件事情,似乎并没有给他新法推行带来任何的影响。 在推行新法的同时,徐浚亭还前往各地检查,发现各地大的问题并没有出现,小问题也都很好解决,整体来说,各地的时机都已经比较成熟。 这个时候徐浚亭开始推行免役法。 免役法,由原来的各种官服差事强制服役,变成百姓交钱免役,官府雇佣,以减轻农民劳役负担。 免役法开始推行的时候,司马光和苏轼就得到了消息。 因徐浚亭不在,他们没有找到徐浚亭,但两个人却聚到了一起。 “这个免役法我觉得非常合适,百姓因为各种疫法造成生活困苦,这个免役法早就应该推出了。” 这大概是司马光第一次赞同推行的新法,其实在免役法推行之前,就已经有朝廷官员提出废除各种服疫制度,因为那实在是给民众造成了非常大的影响。 因为百姓需要服役,不仅使得百姓无法正常的劳作,还因为服役期间赔偿损失,让很多有一点钱的百姓最终全部家破人亡,这让百姓根本就没有活下去的希望。 同时因为众多疫法的存在,使得百姓在生活的时候不敢让自己变得有钱,除非你一下变得特别的有钱,若你只是变得有一点点钱的话,那你就会去服役,最终可能会导致家破人亡,比没有钱之前还要生活的更差。 因为这种种原因,造成百姓生活的越来越差,百姓也不会给自己创收增加收入,国库年复一年的,也没有能够更多的收入,这也是造成国库空虚的原因之一。 “我也觉得这个免役法非常的实用,虽然我之前一直坚定的反对变法,但是这个免役法我是支持的,只要这个免役法顺利的推行出去,百姓的生活一定会改变很多,这样百姓会生活的越来越好。” 苏轼也表达了自己的想法,这一次他也是很同意这个免役法推行出去。 其实作为朝廷官员,他们并不是都不关心百姓的生存,很多人其实都很明白,百姓的生活更好才能让国家更加强大。 而如何能够让百姓生活得更好,经过思考之后,很多人都能够想出来一些,免除各种服役,就是官员们曾多次提起过的事情。 只是他们并没有想到一个合理的解决办法,最终导致各种服役的情况依然存在,让百姓们一直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所以这一次徐浚亭推行的免役法,可以说让官员们都非常的赞同,哪怕是司马光和苏轼这种思想顽固的人,都很赞同这一次的新法。 “之前我一直觉得新法不适合,但这一次我觉得非常的适合,我不会再提出反对意见,我想帮忙去推行这个免役法,让百姓能够更早的获得好处,也让他们的生活能够早一点变好。” 司马光决定帮忙推行免役法,这样应该能够加快免役法的推行。 “这么好的新法,怎么能你一个人去帮忙推行呢?我也去,我们一起去帮助推行这个免役法,这么好的新法,肯定要得到大家的支持,而且我觉得百姓若是清楚这个免役法的好处,推行起来肯定不会遇到阻碍。” 这个免疫法推行起来,除了百姓会获得好处,各地官府也会有钱雇佣愿意服役的人,整体来说对上下都没有什么利益冲突,苏轼觉得,推行起来应该不难。 而且有了官员们的加入,帮忙推行应该更加的容易。 随后,司马光和苏轼一起都帮助推行起免役法。 第144章 没有名? 免役法推行的情况,要比其他各个新法推行的更加的顺利。 虽然触及到了一些人的利益,但是影响并不大,加上以司马光和苏轼为首的保守党也加入了推行行列当中,这使得免役法推行的成果比较显著。 徐浚亭在得知司马光和苏轼也在推行免役法的时候,开始他还有一些意外。 毕竟这两个人曾经态度坚定的表示自己不会接受变法,并且一定要推翻。 可没想到这个免役法他们却会主动出来帮助推行,徐浚亭思考了一番之后明白过来。 因为服役这件事的弊端很多人都很清楚,甚至不管朝堂上是保守党还是支持变法的党派,在变法开始之前就已经有人提出过,服役这件事情的不合理。 所以当免役法推行之后,觉得免役法非常合适的司马光,苏轼等人会参与推行免役法也就显得很正常了。 他们参与推行变法对于徐浚亭来说并不是什么坏处,所以徐浚亭随后也就将这件事情给放下了。 “现在的生活真是越来越好了,也越来越有盼头了,之前有了青苗法等就已经让生活好了不少,这有了免役法,才是真正的让生活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是的,现在的生活比以前来说可是好太多了,挣一点钱,也不用整日担心自己会去服役了。” “这样也就有了动力,能够赚更多的钱,而不会觉得钱赚多了,最终却是家破人亡。” “这可都是托了王安石大人的福,又不是他为百姓着想,推行了这么多的新法,我们肯定还跟生活的跟以前一样。” “对对对,王大人可是个好官,真正的好官,这样的官员要是能再多一些,我们的生活一定会比现在还要好。” “听说王大人变法也是经历了一番波折的,总算这些新法都推行开来了,我们都获得了好处。” “我的培养我儿子,让他以后当官就要当王大人这样的好官。” …… 徐浚亭在各地视察的时候,发现民众口中谈及变法的时候,全部都谈到的是王安石,没有任何一个人提及他的名字。 似乎变法这件事情都是王安石一个人的功劳,其他人根本就不被民众记在心里。 看到这种情况,徐浚亭有些蹙眉。 自己的存在是个意外,毕竟若他没有穿越过来的话,原身肯定是不会进入朝堂的,更不会去参加什么变法。 或者说历史上根本就找不到徐浚亭这个人的存在,毕竟徐浚亭穿越过来之前可是书读历史的。 但这个样子并不是他希望的,他既然参与了变法,那么就希望自己的名字能够留在历史上。 希望后人在读历史的时候,能够找到他的存在,而不是依然默默无闻的泯灭在历史长河中。 如果是那样的话,他为何要费尽心思的去变法呢?如果说他的任何努力最终都无法改变历史的话,那他还不如直接做一个混吃等死富二代。 直接做一个米虫不好吗?还能够过得更加的悠闲。 可是他既然穿越过来了,不在这个地方做一番事业,不在历史上留下他的名字,他怎么甘心? 他绝对不甘心自己就这样默默无闻的,在历史上没有留下一点的痕迹,一生到老同一般的百姓毫无区别。 “不能这样,我必须要让自己的名字留在历史上,无论如何我都要在历史上留下自己的痕迹。” 为了让自己能够出现在历史中,徐浚亭随后努力的加大影响,务必让民众都能够听到他的名字,让百姓知道,变法这件事情不是王安石一个人在做,而是他跟王安石共同负责的,它也是变法的主力。 就在徐浚亭想尽办法加大他自己的影响力的时候,他又一次的遭到了袭击。 这一次同之前一样的惊险,不过不同的是这一次怜儿不在他的身边,这一次出来的时候,怜儿被留在了家中。 不过因为已经有了好几次被刺杀的经验,徐浚亭并没有显得非常的慌乱。 在刺客冒出来的时候,立刻寻找对自己有利的躲避位置,将刺客交给随行的官兵对付。 自己有几斤几两,他心中非常的清楚,这种时候如果他贸然的冲上去,那不是英勇,那绝对是去送死的,而且还会影响官兵的战斗。 既然自己并没有什么武力值,当然在刺客来临的时候应该要躲起来更好,徐浚亭将这一点贯彻的非常好。 还好,这一次刺客的武力并不是很强,随行的官兵也还给力,最终将刺客都给抓到了,之后徐浚亭顺利的回到了家中。 再三的被刺杀,让徐浚亭很明显的明白了自己的危险性,而且被别人保护,也不一定能够保证每次都能够被保护的很好。 万一刺客武力高强,而他身边的人并没有什么武力高强的人的话,最终结果肯定是他自己死亡。 这一次徐浚亭明白过来,与其让自己身边有武力高强的人保护,不如自己增强自身的无力,当自己的武力值达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根本也就不需要别人的保护了。 所以回到家中之后的徐浚亭决定休假一段时间学习武术,提升自身的武力,以便能够保护自己。 “公子,你要习武?”怜儿听说了徐浚亭又一次被袭击的事情,不过好在徐浚亭再一次安全的回来了,她在心中考虑是否以后徐浚亭到哪里,她都跟到哪里,实在是徐浚亭太过不安全了,这短短的时间里就已经被刺杀了三次。 “对,我觉得与其靠别人保护,不如提升自己的能力,这也能够增加自己自保的能力,即使打不过刺客,逃跑的时候,也能够增加几分胜算。” 男子现在已经这个年纪,他知道自己不可能在短时间里练成绝世高手,但是练武多少能够增强一些武力,在刺客来临的时候,能够多一些胜算,多一些自保的能力。 就是保护自己的人打不过,自己逃跑起来也能够更容易的逃脱。 “那,公子,怜儿教公子练武如何?”确定徐浚亭真的要练武之后,怜儿主动要求教学。 第145章 开始习武 想到怜儿的武力,想到她自身的实力,徐浚亭思考了一番之后同意了下来。 他觉得怜儿有这样的实力,那么教他,应该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何况让一个武力高强的人来教他,应该能够让他学得更好。 “好,那就你来教我,日后,请怜儿多多指教。” “公子,我可不会手软的。”练武可是一件比较辛苦的事情,怜儿预先告知,也是希望徐浚亭有个心理准备。 “我明白,你只管按照要求来教。” 既然决定练武,那个徐浚亭肯定是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的,而且无论多辛苦,他都会坚持下来的。 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随后徐浚亭就开始跟着怜儿练武。 …… 首先就是起床的时间比之前更加的早了,一日之计在于晨,早起练武这没什么可说的。 随后就是开始,从各种基本功练起,不如蹲马步等等。 因为徐浚亭这个年龄开始习武,其实已经有些晚了,那么徐浚亭想要付出的辛苦也是成倍的,否则根本就练不出什么名堂来。 而怜儿也跟他说的一样,在练武这件事情上绝对的不留任何的情面,训练的时候,非常的严格,一丝一毫的都不给徐浚亭偷懒的机会。 而王安石来拜访的时候,发现徐浚亭在开始练武,虽然他也知道怜儿的功夫不错,但他担心怜儿不适合教授徐浚亭武功,特意的帮徐浚亭又找了个教练回来。 这个人就是武将王韶,王安石让他帮忙教授徐浚亭习武。 “国师,王大人让我教你习武。”王韶来的时候带来了王安石的信。 徐浚亭知道王安石此举也是好意,在者,也许武将教授习武更加合适,所以徐浚亭并没有拒绝。 “有劳将军。” 从这之后,徐浚亭就活在了水深火热之中,因为习武一事让他苦不堪言,实在是比他想的还要幸苦的多。 可这件事情是他自己提议要做的,而且他也知道,若习武有所小成,未来对他的安全是可以增加保障的,为了自己好,他也必须努力,任何辛苦都得克服。 王韶最开始来的时候,抱着留不了多久,很快就可以回家不必再来的心态来的。 徐浚亭在他的眼中是属于文官,一个文官突然要练武,那他又能坚持得了多久呢? 那基本上是坚持不了多久的,最多也不过是心血来潮,到明白其中的艰难之后,肯定不会再继续练下去。 这主要还是因为徐浚亭现在的的年龄,初期学习的时候会比较艰难,很少有人能够坚持的下来,他以为徐浚亭也是坚持不下来的。 可经过相处之后,他才发现,徐浚亭并不是心血来潮,而是真的想习武增加自己的武力,在遇到危险的时候能够多一份自保的能力。 之所以现在才开始习武,也是因为之前从没重视过这件事情,现在开始重视了。 而且徐浚亭非常的坚持,无论训练有多么的辛苦,他都全部坚持了下来,也没有打什么折扣,这让王韶对徐浚亭从最开始的不屑,到后来的敬佩,他教的时候也更加的用心。 有些人就是,在不相处的时候,觉得跟对方并没有什么话好说,而且永远也不可能成为朋友。 可只要相处之后,就会发现对方身上的可取之处,甚至随着相处时间越来越长,两人之间的关系变得越来越好。 徐浚亭和王韶之间就是如此,虽然因为训练让徐浚亭苦不堪言,可是两个人之间却建立了很深厚的友谊。 休息的时候,徐浚亭想到王韶几年以后会参加伐夏的战争,这是历史上发生的事情。 虽然说徐浚亭同王安石等人现在进行了变法,让国家已经有了一些改变,但是有些事情依然是无法改变的。 一些大事件还是同历史上一样会发生,而伐夏这件事,徐浚亭相信在几年之后肯定会发生的。 因为早已知道历史,所以徐浚亭在跟王韶闲聊的时候提了一些很中肯的建议。 因为两个人亦师亦友,徐浚亭对对方也是很欣赏的,自然希望对方在伐夏的时候能够更加的顺利,最后安全的回来,并不希望对方遇到什么危险。 当然,徐浚亭提出这些建议的时候,并不会提到对方未来会去伐夏,只是闲聊中提到,如果去伐夏,将如何。 可王韶觉得自己根本不会去伐夏,所以对徐浚亭说的这些并没有放在心上。 “这都是以后的事情,现在还说不定呢,我也不一定就会去伐夏,国师的这些建议也得去伐夏才有用。” 问题是,你确实会去伐夏…可是这话徐浚亭不能说,也只能附和对方。 “你说的也对,要是不伐夏,我的这些建议也确实没什么用,可我觉得伐夏这件事情,迟早会来临的,提前想想也没坏处。” “嗯,想想也可以,不过也没必要想的太多,有些事情也不是我们能决定的。” “嗯,也对。” 徐浚亭看出来无论自己怎么说,对方都不会放在心上的,既然对方不放在心上,那他只能想别的办法了。 徐浚亭考虑到,未来负责五路伐夏的人是大太监童贯,这个人留着绝对是个大祸害,为了将士们好,这个人也不能留下。 于是,徐浚亭决定要想办法铲除他,而想要铲除对方,自然是要给皇上提建议,不要给对方太大的权利,最好是能够让这个远离皇上身边,远离朝廷。 可是当徐浚亭打算向皇上建议的时候,却发现皇上已经十分信任童贯,在这种情况下,徐浚亭自然不能继续给皇上提建议了。 毕竟皇上非常的信任对方,而且对方现在也没有出现什么非常大的错误,除非现在有什么事情触及到了皇上的底线,否则皇上是绝对不会撤了给童贯的权力的。 自古宦官侵入朝政都不是好事,幸好因为王韶想到了这个人,现在还有时间可以想办法,琐事再过个几年,哪怕知道一些事情,恐怕也无法让这个童贯远离朝廷,失去皇上的信任了,现在一切还为时未晚。 第146章 对付童贯 想到怜儿的武力,想到她自身的实力,徐浚亭思考了一番之后同意了下来。 他觉得怜儿有这样的实力,那么教他,应该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何况让一个武力高强的人来教他,应该能够让他学得更好。 “好,那就你来教我,日后,请怜儿多多指教。” “公子,我可不会手软的。”练武可是一件比较辛苦的事情,怜儿预先告知,也是希望徐浚亭有个心理准备。 “我明白,你只管按照要求来教。” 既然决定练武,那个徐浚亭肯定是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的,而且无论多辛苦,他都会坚持下来的。 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随后徐浚亭就开始跟着怜儿练武。 …… 首先就是起床的时间比之前更加的早了,一日之计在于晨,早起练武这没什么可说的。 随后就是开始,从各种基本功练起,不如蹲马步等等。 因为徐浚亭这个年龄开始习武,其实已经有些晚了,那么徐浚亭想要付出的辛苦也是成倍的,否则根本就练不出什么名堂来。 而怜儿也跟他说的一样,在练武这件事情上绝对的不留任何的情面,训练的时候,非常的严格,一丝一毫的都不给徐浚亭偷懒的机会。 而王安石来拜访的时候,发现徐浚亭在开始练武,虽然他也知道怜儿的功夫不错,但他担心怜儿不适合教授徐浚亭武功,特意的帮徐浚亭又找了个教练回来。 这个人就是武将王韶,王安石让他帮忙教授徐浚亭习武。 “国师,王大人让我教你习武。”王韶来的时候带来了王安石的信。 徐浚亭知道王安石此举也是好意,在者,也许武将教授习武更加合适,所以徐浚亭并没有拒绝。 “有劳将军。” 从这之后,徐浚亭就活在了水深火热之中,因为习武一事让他苦不堪言,实在是比他想的还要幸苦的多。 可这件事情是他自己提议要做的,而且他也知道,若习武有所小成,未来对他的安全是可以增加保障的,为了自己好,他也必须努力,任何辛苦都得克服。 王韶最开始来的时候,抱着留不了多久,很快就可以回家不必再来的心态来的。 徐浚亭在他的眼中是属于文官,一个文官突然要练武,那他又能坚持得了多久呢? 那基本上是坚持不了多久的,最多也不过是心血来潮,到明白其中的艰难之后,肯定不会再继续练下去。 这主要还是因为徐浚亭现在的的年龄,初期学习的时候会比较艰难,很少有人能够坚持的下来,他以为徐浚亭也是坚持不下来的。 可经过相处之后,他才发现,徐浚亭并不是心血来潮,而是真的想习武增加自己的武力,在遇到危险的时候能够多一份自保的能力。 之所以现在才开始习武,也是因为之前从没重视过这件事情,现在开始重视了。 而且徐浚亭非常的坚持,无论训练有多么的辛苦,他都全部坚持了下来,也没有打什么折扣,这让王韶对徐浚亭从最开始的不屑,到后来的敬佩,他教的时候也更加的用心。 有些人就是,在不相处的时候,觉得跟对方并没有什么话好说,而且永远也不可能成为朋友。 可只要相处之后,就会发现对方身上的可取之处,甚至随着相处时间越来越长,两人之间的关系变得越来越好。 徐浚亭和王韶之间就是如此,虽然因为训练让徐浚亭苦不堪言,可是两个人之间却建立了很深厚的友谊。 休息的时候,徐浚亭想到王韶几年以后会参加伐夏的战争,这是历史上发生的事情。 虽然说徐浚亭同王安石等人现在进行了变法,让国家已经有了一些改变,但是有些事情依然是无法改变的。 一些大事件还是同历史上一样会发生,而伐夏这件事,徐浚亭相信在几年之后肯定会发生的。 因为早已知道历史,所以徐浚亭在跟王韶闲聊的时候提了一些很中肯的建议。 因为两个人亦师亦友,徐浚亭对对方也是很欣赏的,自然希望对方在伐夏的时候能够更加的顺利,最后安全的回来,并不希望对方遇到什么危险。 当然,徐浚亭提出这些建议的时候,并不会提到对方未来会去伐夏,只是闲聊中提到,如果去伐夏,将如何。 可王韶觉得自己根本不会去伐夏,所以对徐浚亭说的这些并没有放在心上。 “这都是以后的事情,现在还说不定呢,我也不一定就会去伐夏,国师的这些建议也得去伐夏才有用。” 问题是,你确实会去伐夏…可是这话徐浚亭不能说,也只能附和对方。 “你说的也对,要是不伐夏,我的这些建议也确实没什么用,可我觉得伐夏这件事情,迟早会来临的,提前想想也没坏处。” “嗯,想想也可以,不过也没必要想的太多,有些事情也不是我们能决定的。” “嗯,也对。” 徐浚亭看出来无论自己怎么说,对方都不会放在心上的,既然对方不放在心上,那他只能想别的办法了。 徐浚亭考虑到,未来负责五路伐夏的人是大太监童贯,这个人留着绝对是个大祸害,为了将士们好,这个人也不能留下。 于是,徐浚亭决定要想办法铲除他,而想要铲除对方,自然是要给皇上提建议,不要给对方太大的权利,最好是能够让这个远离皇上身边,远离朝廷。 可是当徐浚亭打算向皇上建议的时候,却发现皇上已经十分信任童贯,在这种情况下,徐浚亭自然不能继续给皇上提建议了。 毕竟皇上非常的信任对方,而且对方现在也没有出现什么非常大的错误,除非现在有什么事情触及到了皇上的底线,否则皇上是绝对不会撤了给童贯的权力的。 自古宦官侵入朝政都不是好事,幸好因为王韶想到了这个人,现在还有时间可以想办法,琐事再过个几年,哪怕知道一些事情,恐怕也无法让这个童贯远离朝廷,失去皇上的信任了,现在一切还为时未晚。 第147章 童贯终失势 很快,怜儿就传信到了宫中,小太监将信送给了太后。 太后整天在宫中其实并没有多少事情,收到这个信的时候,太后正在享受小宫女的按捏,手法非常的熟练,感觉还挺舒服的。 太后正是昏昏欲睡的时候,小太监开始禀报怜儿送信来的时候,太后还没有多在意,毕竟最近似乎也没什么大事,应该也只是一些比较平常的消息。 可是等太后看完之后,她一下子就坐了起来,虽然没有表现出愤怒,但是,周围的人都能够感觉得到气压低了几分,很明显太后不高兴了。 挥了挥手太后吩咐道:“你们都下去吧。” “是。” 将身边伺候的那些小宫女都打发了,太后身边也只留下了她最信任的大太监和大宫女,其他人这个时候她是不会留下的。 “太后,怜儿传来什么消息,让您这么生气?”既然是太后信任的人,那么在这个时候询问一些话并不会犯太后的忌讳。 太后把手中的信递过去:“烧了。” 随后,高太后再次斜躺下来:“怜儿传来消息,童贯仗着皇上信任,居然提议保守派不适合存在,难道他不知道,哀家保着保守派吗,他这是跟哀家作对。” 虽然高太后这会儿心中已经没有刚刚那么生气了,但是提到这件事情她心中依然有一些生气,所以语气并不太好。 虽然说朝政是皇上在主理,可谁不知道,大臣中有不少的人,其实都是靠拢太后这边的,提议保守派不适合存在,这不是想让太后失去朝中的权力? 这种情况下太后不生气才奇怪,大宫女和太监立刻就明白,童贯要惨了。 既然得知了这样的事情,太后自然不可能让对方继续安然无事的待在皇上身边,眯了眯眼睛太后说道。 “来人,去吩咐童贯来一趟。” “是。” 太后叫人过来根本就不需要任何的理由,所以,童贯在接到通知以后,就立刻来到了太后这里。 久居宫中,童贯很明白这个后宫中谁的权力最大,高太后绝对是他不可以得罪了人之一,但因为他是皇上贴身伺候的人,皇上对他非常信任,他对太后也没有那么惧怕。 “参见太后。”童贯可不敢问太后叫他来干什么,老实的跪在下面。 看了下面跪着的童贯,太后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对方会成为皇上帮手,成为她该重视一点儿都人。 其实太监和宫女在宫中,本身是没什么地位的,能够拥有什么样的权力和地位,取决于他们跟了谁。 “童贯,你好大的胆子,居然对哀家不敬,就算你是皇上身边的大太监,可也别忘了哀家是太后。” “奴才冤枉。” 童贯心中有些莫名,他知道太后是不可以轻易得罪的,对太后不敬从何说起,虽然他不否认自己有过这样的想法,但他却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 “哀家岂会冤枉你,你这是不想承认?来人,拖下去给我打,打到他认罪为止。” “太后…” 太后既然起心收拾对方,怎么可能会给他任何辩解的机会,根本就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就让人把他拖下去一顿拷打。 童贯被打了个半死才再次被拖到了太后的面前。 “童贯,记住你的身份,不该说的话就不要说,不该做的事不要做,再有下次,哀家可不会再饶你…” 太后又将他警告了一番之后,才让人把他给送了回去。 皇上在发现童贯好一会没见到以后,才得知他被太后打了一顿,皇上顿时大怒。 皇上觉得太后此举根本就是为了警告他,让他不要想脱离她的掌心,就是他身边的人,她想教训就能教训,这根本就是在提醒他,到底谁的权利更大。 对于一直想要脱离太后掌控,对于一直想要自己能够掌握所有权力的皇上来说,此举令他异常的愤怒。 皇上怒气冲冲地找到了太后,连行礼都不曾:“母后,您有什么不满可以冲着儿臣来,何必拿儿臣身边的人出气?” 太后在打了童贯以后,就等着皇上过来,听到皇上这种说法,她也没有多少意外。 “原来哀家在皇上心中是这样的,哀家只是觉得,太监不可以干政,皇上不该听信太监的话,不管皇上信不信,哀家只是因为这样才打了童贯一顿,让他明白自己的身份。 皇上可别说什么,你没有如此,我没有如此只不过是区区一个太监,你何必如此在意,甚至都来质问哀家,请皇上好好想想自己的言行是否符合一个皇帝的样子,以后哀家会时刻监督皇上身边的人,皇上好自为之。” 太后也懒得跟皇上多说,但她的想法不会变,她是不会让太监继续左右皇上的想法的,说完之后她就直接去了内室,根本也就不给皇上继续说话的机会。 面对太后,皇上最终什么也做不了,对方怎么说都是太后,他这样怒气质问就已经不合适了,就像太后说的,他还能为了一个太监童太后翻脸不成?这肯定是不可能的事情,童贯就算再得力,那也只是一个用着顺手的太监而已。 当然,皇上也没有完全放弃对方,为了童贯不至于被彻底的清除出去,皇上只能尽量的不让童贯跟自己一起出现,这相当于远离了权力中心,童贯的权力直线下降。 徐浚亭在看到这种情况以后,知道童贯最终会逐渐消逝,皇上会慢慢习惯身边没有童贯的伺候,这样徐浚亭也就不用担忧几年以后的事情了,心中落下一块大石的徐浚亭,之后认真的学习武艺。 经过徐浚亭刻苦的学习,大约在三个月之后,终于小有成就,再不是之前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了。 而这个时候恰好赶上了中秋佳会,中秋是一个团圆的日子,按照往年的习惯来说,中秋这一天皇上都是会邀请百官一起进宫参加宫宴的。 果然,在前一天上朝的时候,皇上就邀请文武百官参加第二天中秋宫宴会。 第148章 招来不满 中秋佳节当天,文武百官全部提前入宫参加宫宴,这种时候可没有人会晚到。 皇上都下了旨,除非是病的来不了,否则没有人会缺席的,而且这种时候,也是露脸的时候,很多人都会早早的就到。 虽然说平时朝堂上党派之争非常的厉害,可在中秋佳节宴会的时候,皇上其实还是希望他们能够和平共处一点。 可惜,双方之间的党派之争在哪里都不会停止的,在宴会上也不例外,任何事情都想分个高下,分个你强我弱。 本来两派的人是互相聚在一起的,他们并不会跟对立的党派的人聚在一起。 但这毕竟是参加宴会,即使想要离对方远一些,也不可能离得太远。 大家在聊天,说话的时候不免会涉及到一些东西,自然而然的双方就开始争论起来。 或许是平时在朝堂上看双方党派争论已经习惯了,皇上并没有在意他们在宴会上的争斗,反而抱着一种看戏的心态,或许这也是皇上自我调节的能力,如果经常被双方党派给气着,可能会英年早逝的。 苏轼,司马光等人和王安石对立,互相分不出个高下,最后拉着皇上给他们做评判。 “皇上,微臣觉得,既然是中秋佳节,不如吟诗作对,各显其能,哪一方胜出哪一方赢,皇上为臣等评判如何?” 继续争论下去似乎也分不出什么高低,不如采取以诗会友的形式,决个胜负出来。 在苏轼提出了这个之后,其他大臣纷纷附议,两个党派之间并不拒绝,用这种方式分个胜负,并且还提出了赌注。 既然双方都没有意见,那么皇上自然也不会拒绝了:“好,朕就为你们双做评判,既然是中秋佳节,不如就以此为题,众位爱卿以为如何?” “臣等无异议。” 既然本来就是中秋佳节,以这个为题他们自然没有什么问题,更何况都是文人墨客,又岂能被这个题目给难住了? 随后,太监宫女送上笔墨纸砚,众位大臣们开始各显其能,力求写出最好的诗句,以赢过对方。 写诗作词难不倒众位大臣,难在如何写出胜过对方诗词,一时之间热闹的宴会倒是安静了来,为了不影响众位大臣的发挥,皇上歌舞也停了下来。 一炷香之后,陆陆续续的有人将诗句呈上去给皇上过目,到两柱香的时候,参加的大臣都将诗词写了出来,并且呈了上去。 皇上本人自然也是有文采的,对于这些存上来的诗词,都认真的品评了一番,最后得出结论,苏轼这一方略胜一筹,王安石这边稍显下风。 “按照众位爱卿呈上来的诗词评判,苏爱卿这边略胜一筹,王爱卿这边还得加把劲,不知你们这边可还有人?” 皇上把目光放到了王安石这边,皇上倒是挺希望他们这边能够胜出的。 因为皇上现在支持变法对王安石等人更加的看重,而保守派如果不是有太后保着的话,恐怕他们现在早就已经远离朝堂了,所以皇上并不是很希望他们赢。 当然也为了让众人能够心服口服,这些诗词在皇上看过之后也已经都传了下去,让众人观阅,这样也能够知道,皇上在评判的时候,并没有加入自己的私心,也没有偏向哪一方。 王安石这边会输其实在情理之中,他这边大多都是新提拔上来的官员,在诗词的浸淫上自然比不上苏轼等人,保守派的人大多是一些上了年纪的,写出更好的诗词也很正常。 虽然知道自己这边的情况,但是王安石当然还是想赢的,把周围的人想了一圈之后,发现国师并没有参与进来,所以,王安石把目光放在了徐浚亭身上。 徐浚亭之前很想把保守派给留在朝堂上,不想皇上失去人才,那么这种比较无聊的党派之争,他也自然不会想要参与。 所以,他并没有参与,也没有写诗词,本以为躲过了,没想到好像还是躲不过去。 皇上自然也顺着王安石的目光看到了徐浚亭,想想自己刚刚看的那些诗词,他一下子就明白过来徐浚亭并没写过。 徐浚亭也是才名在外的人,而且推行三舍法时还胜了太学的书生们,皇上也很想听听徐浚亭能写出什么来:“国师尚未作诗,不知国师可有什么佳句?” 果然是躲不过去,徐浚亭不得不起身回话:“臣这里有一首词,十分应景…” “国师说来听听。” 随后,徐浚亭就提了一首词,因为这一首词让王安石这边占了上风,获得了最后的胜利,赌注自然也是他们这边赢了。 “国师一首词开了个逆转,这可真是不错。”王安石这边赢了,皇上心情非常的好。 徐浚亭也是有一些无奈,他的才名在外,若是写的不好的话,那就显得自己名不符实,只能做出一首好词。 “国师,果然文采斐然,我敬你一杯。” 虽然比试诗词赢了对方,只不过是件小事,可因为在朝堂上经常被对方提出反对意见,这次能赢也算是扬眉吐气,王安石的心中可是非常开心的。 王安石和皇上是开心的,可是有人心中不满了,收拾和司马光因为徐浚亭的做法对他产生了不满。 他们都将徐浚亭归到了自己这边,徐浚亭应该帮着自己这边才对,结果徐浚亭却帮助了王安石,这就令他们十分的不解加不满了。 当然这个时候的徐浚亭并没有发现司马光和苏轼都对他不满了,晚上回到家中以后,徐浚亭收到了两人的书信,看完书信之后他才知道,这两人都对他今晚的表现产生了不满。 “这种小事也对我不满吗…” 徐浚亭真的觉得今晚宴会上的事情真的是一件小事,可偏偏司马光和苏轼都对他产生了不满,甚至还要求他回信给一个合理的解释。 徐浚亭揉揉额头,心中却不知道该怎么给两人回信。 “这信该怎么回,这种事情怎么这么上心呢,这件事在他们心里,真的那么重要吗?” 第149章 态度冷淡 徐浚亭心中非常的明白,他们是将他当成了自己一方的人。 可他觉得,这种小比试根本就是小事,再者,他本身是跟王安石一起的,他自然是要帮助王安石这边。 若是他在会上帮助了苏轼等人,那岂不是让皇上又认为他靠向了太后那一边。 他不希望被太后找麻烦,所以才会向太后透露出他靠拢她那一方,但这种想法,并不能让皇上知道,加上这也不是他真实的想法,不能让皇上给误会了。 这会儿收到司马光跟苏轼两人的书信,徐浚亭是真的不知道他该如何回复了,总觉得怎么回复都无法解释,而且他也不可能明明白白的告诉对方,他是支持变法的。 怜儿注意到了徐浚亭的情况,发现徐浚亭在为什么事情头疼,好奇的询问:“公子怎么了?在为什么事情发愁?” 男子觉得这件事情不必瞒着怜儿,就大致的说了一下宴会上的情况,并把两人的信给怜儿看了一下。 “我不知道我该如何回复他们,总觉得怎么回复都不是很合适。” 原来公子愁的是这个,怜儿却觉得这件事情很简单:“公子,你可以假装告诉他们,你是为了更好的同王安石接触,才会在宴会上帮助他的,这样他们应该就不会对你不满了。” 怜儿想的非常简单,既然他们认为徐浚亭是自己这一方的人,那么徐浚亭完全可以继续让对方这么认为,并且表示自己只是为了更好的跟对方接触才会这样做的。 徐浚亭仔细的想了想,觉得这样似乎确实可行:“这样说好像可以,我在斟酌斟酌。” 在徐浚亭仔细思考的时候,怜儿就安静地待在一旁,并没有再出声打扰徐浚亭。 建议已经给出来了,至于到底怎么做,肯定要看徐浚亭自己的。 徐浚亭想来想去,还是怜儿给的这个建议最为合适,于是他就按照怜儿说的这个意思,斟酌了一番之后给出了回信。 司马光和苏轼分别收到了回信,收到回信之后的二人,对徐浚亭的不满一扫而光。 “原来国师是因为这样才会帮助王安石的,真是错怪他了,我们不如国师。” “是啊,我们还误会他,对他不满,国师也太艰难了一些,我们应该更信任他的。” 司马光和苏轼两人送了信之后就就聚到了一起,收到回信后,两人都感叹自己不该对国师不满。 “不如我们写点儿诗词,去鼓励国师如何?同时也表达我们的歉意,你觉得如何?” “这个办法好,国师若是一个人那也太难了些,我们不能跟他做一样的事情,那就鼓励他一番,也算是我们的心意。” 两人一拍即合,随后写了诗词派人送去给徐浚亭,鼓励徐浚亭继续做他想做的事情。 将这些诗词送来的时候,恰好被王安石给看到了。 “老爷,苏大人,司马大人送来了诗词,是否收下。”管家捧着盒子恭敬的说道。 王安石有事情来找徐浚亭,没想到会看到苏轼和司马光给徐浚亭送了诗词。 因为送来的是诗词,不是别的什么东西,徐浚亭也只能收下了。 “送去书房。” “是,老爷。” 管家应声后退下将东西送去书房,徐浚亭从始至终都没有打开看过,也不知道对方送了什么诗词过来,他准备等王安石走了以后再去看,怎么说他也不好,当着王安石的面去看。 而王安石这时候也并没有说什么,继续跟徐浚亭讨论关于变法的事情。 “对于各地变法推行的情况,国师还有什么想法…” “我觉得…” 徐浚亭见王安石并没有提到苏轼等人,以为这件事情并没有在对方心上留下什么,所以他也没有在意。 …… 直到第二天,徐浚亭才发现事情跟他想的并不一样。 “王大人,早。” “国师,早。” 徐浚亭在宫门口遇到了王安石,跟他打招呼,很明显的感觉到对方对他的态度有一些冷淡,打完招呼之后就什么都不说了,根本就没有跟他继续交谈的意思。 徐浚亭心中猜想,是不是这大早上的不愿意多说?这个时候他还没有想到别的地方去。 下朝之后,徐浚亭想到一些关于变法的事情,准备跟王安石讨论讨论。 “王大人,我有事情同你商讨…” “国师大人,我还有事,先走一步,有事稍后再说。” 不等徐浚亭说出来是什么事情,对方直接就先离开了,根本就没有跟徐浚亭继续讨论的意思。 这下子徐浚亭若是还感觉不出来不对劲的话,那也太迟钝了一些。 “这个情况,难道是对我不满了?” 最近他并没有做什么让对方不满的事情,中秋宫宴甚至让王安石这边还赢了,按道理来说,对方应该不会对他这个态度才对。 对方现在对他这样,唯一的可能就是因为他收到了司马光和苏轼送来的诗词。 可能是认为他跟对方来往过于密切,甚至可能他是站在对方那一边的,不然也不会突然就对他这么的不满。 “这在朝为官还真是不容易,不仅需要揣摩圣意,还得跟同僚们相处的好,稍不留意就可能会被同僚弹劾或者是不满,真是头疼…” 原来当官也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这简直比在现代社会上班的时候,同同事之间相处还要难得多。 现在既然已经明白王安石是对自己不满了,那么这件事情就一定要解决。 怎么说他现在都跟对方是一条线上的,两个人未来为了变法的事情还要经常来往,关系若不好的话,那么对变法的推行或许会不利。 再者,他也不能独自一人奋斗,还需要有人现在他一起,独木难支的道理他很明白。 特别是若让对方以为他成了保守党的话,变法这件事情他还能否继续进行,就是一个未知数了。 就这样一想着回了家中,随后,徐浚亭做了决定,这件事情现在就必须解决,他不能让这件事成为他和王安石之间的心结,让两人之间产生嫌隙。 第150章 事情解决 “老爷,国师前来拜访。”下人告知王安石,徐浚亭来访。 王安石因为昨天的事情对徐浚亭有一些不满,这个时候徐浚亭来访他其实有一些不太想见。 后来想了一想,如果不见的话,好像也不太好,随后他才说到:“请去书房,我马上就到。” 徐浚亭被请到了书房,下人奉上茶水后退下,等了一会儿之后他才看到王安石的到来。 “不知国师到访所为何事?”王安石进来之后直奔主题,从这里很明显的看得出来,他对徐浚亭的态度依然是冷淡的。 徐浚亭面上不显,心中更加肯定了对方现在是对他不满的,他把两封信推到了王安石的面前。 “王大人先看看这个,随后我再跟你解释。” 既然要把事情解释清楚,徐浚亭就把司马光和苏轼写的信给带了过来。 王安石心中有些疑惑,不过还是接过信打开看了起来。 徐浚亭则在一旁静静的等待,他也没有催促,相信这件事情可以解决的。 很快王安石就把信给看完了,这个时候他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看着徐浚亭:“所以,国师的意思是…?” 徐浚亭再次拿过一封信推了过去:“大人再看看这封信。” 王安石看到之前的信,以为徐浚亭是来找他询问如何回复,可随后一想又有一些不对,徐浚亭此举绝对不会是来找他商议如何回信的。 所以看到徐浚亭再次推了一封信过来之后他什么都没问,接过来就直接看了起来。 看完了这些信之后,他总算明白了事情大致的情况,同时也有一些理解,司马光和苏轼昨日为何要给徐浚亭送来诗词,恐怕皆是因为徐浚亭这封信的原因。 王安石很明白徐浚亭对变法的态度,知道徐浚亭是变法的拥护者,福州男子根本就不需要亲力亲为的去推行变法。 但他现在跟苏轼还有司马光的关系,看着也不错,王安石暂时有一些不太明白徐浚亭为什么要这么做。 按道理来说双方是对立的,他们这一边根本也不需要跟对方太过客气,加上皇上现在也是支持变法的,保守党派若继续反对变法,想必皇上也不会让他们好好的待在朝堂。 王安石将信放下之后看着徐浚亭:“国师为何要这么做?还有,国师是怎么让他们相信你的?” 其实王安石心中最好奇的,还是徐浚亭到底是怎么让对方相信他的。 毕竟徐浚亭现在可是在推行变法,而且从表面上看,徐浚亭也是赞成变法的,怎么就让他们保守派相信徐浚亭其实是想要推翻变法的呢? 事情到了这里,徐浚亭就知道,这件事情已经差不多算是解决了。 随后徐浚亭就把自己跟对方接近的,一些可以说的事情说了出来,让王安石明白,他接近对方其实是假意靠近保守派,并不是真心投靠。 “我觉得,总是让保守派提出一些反对的意见,经常在朝堂上争论,影响我们推行变法,我这样假意的接近他们,能够探听到他们最真实的想法,同时也能够劝得他们冷静一些,让我们的变法能够更好的推行下去。” 徐浚亭将他的想法说了出来,他也确实是希望皇上不要失去人才,假意靠拢保守派也是为了让保守派能够冷静,能够稳住他们,这样变法才能够推行的更加顺利。 听完徐浚亭的话之后,王安石明白了徐浚亭的用意,他觉得徐浚亭想的比他更加的全面,考虑问题比他考虑的。更加的完善。 换的是他的话,只想过如何跟对方争论,如何让对方哑口无言,让对方认同他变法,却从未想过假意靠拢对方,用这种方法去稳定对方,然后让变法更加的顺利。 “国师大才,比我考虑事情更加的全面,倒是之前误会了国师,实在是很不应该。” 王安石也算光明磊落,自己之前确实是误会了对方,这并没有不可以说的,他直接承认了。 徐浚亭此时才真正的放下心来,总算没有让王安石继续的误会下去。 “王大人太过自谦了,有些事情只是没想过去做才会想不到罢了,再者大人会误会也是因为我事先没有说,若我提前说了,大人又岂会误会?” 误会的事情说开之后,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又恢复了从前的样子,徐浚亭在跟对方聊了一些事情之后,告辞离开。 之后,王安石就当之前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一样,照常推行变法,变法这件事情没有受到任何人的影响。 …… 司马光和苏轼觉得继续这样下去,保守党派恐怕在朝堂上待不了多久了,因为皇上的态度过于坚决,而且保守党派也是靠拢太后的,朝堂上的大部分大臣现在都是支持变法的,想要保守党派继续待下去,那么就需要拉拢朝中的一些大臣。 司马光和苏轼商量之后,决定邀请徐浚亭吃饭,想听听徐浚亭的意见,一起商讨一下。 “老爷,苏大人请您吃饭,这是帖子。”管家送来了吃的帖子,徐浚亭看了之后决定赴约。 …… “司马大人,苏大人,怎么想起来请在下吃饭。”徐浚亭赴约当日看到司马光和苏轼都在。 “今日请国师过来,主要是有些事情想要商讨,现在的朝中的形式,国师也看得很明白,我们保守党派继续这样下去肯定是不行的。” 酒菜上桌以后,司马光并没有继续拐弯抹角,直接说出了这样一番话。 这种情况徐浚亭确实是知道,若不是他提醒二位,并且从中周旋,恐怕两位的处境比现在还要艰难。 “朝中形势确实如此,二位大人要坚决的反对变法,恐怕日后会越来越艰难,不知两位有什么打算?” 既然两个人把他邀请过来的话,那么肯定是有事情要商议,徐浚亭心中其实隐隐已经有了猜测。 “我们两人觉得,独木难支,想要继续让保守党派在朝堂上站稳,那就必须拉拢一些朝中大臣到我们这边来,邀请国师过来,就是想要商讨一下如何拉拢朝中的大臣们,我们想听听你的意见。” 苏轼接过话头,表明了他们找徐浚亭来的目的,是为了商讨如何拉拢朝中大臣。 第151章 劝阻 邀请他过来,果然是商议如何拉拢朝中大臣,就保守派现在在朝中岌岌可危的地位,司马光和苏轼想要拉拢大臣的想法是很正常的。 因为这也是目前为止,能够巩固他们在朝中地位的最好方法之一。 最好的办法当然是现在支持变法,但这一点他们肯定不会去做。 如果他们会支持变法的话,保守派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除了免役法,其他的新法,苏轼和司马光依然是持反对意见的。 徐浚亭其实也非常的无奈,要是他们对其他的新法也能像对免役法一样,看到可取之处就好了。 不过这样一来的话,他们也就不能被称之为保守派了,也就不会像现在一样有这么多的事了。 迟疑了一会以后,徐浚亭说道:“这件事情恐怕不容易进行。” 苏轼和司马光差点儿叹气,他们当然知道这件事情不容易做,要是容易的话,他们也不至于在这里头疼,还找徐浚亭一起商议了。 “我们也知道现在的局势,这样做并不容易,可我们也实在不甘心,保守派继续这样下去,我们必须想办法让保守派立足于朝堂上。” “再者,若是保守派都退出了朝堂,那或许会对朝政不利,不论如何,也不能让保守派都离开了朝堂。” 司马光和苏轼等人是不会坐以待毙的,与其未来可能会离开朝堂,不如现在就搏一搏,说不定会有转机。 徐浚亭虽然不希望皇上失去人才,他也希望司马光和苏轼等人能够留在朝堂,但这并不代表他愿意帮助他们去拉拢大臣。 说到底,他跟他们其实是对立的,毕竟他是支持变法的,如果真的因为自己的帮助,让他们成功的拉拢了大臣,那后果可就不是自己愿意承受的了。 在有些方面他会帮助他们,比如提醒他们谨言慎行,让他们在朝堂上留的时间能够更久一些,但帮他们拉拢大臣这种事情,徐浚亭确实不会做的。 虽然大臣们拉帮结派,在朝廷中是很正常的现象,而且徐浚亭现在也属于王安石这边的。 以他现在的立场来说,他不仅不想帮助他们,他还希望阻止他们,让他们不要顺利的拉拢大臣们。 大臣们如果成功的被他们拉拢了,那么保守派的人员就会增加,届时将会有更多的人出来反对变法。 虽然皇上确实变法的态度很坚定,可若是朝中大臣有一半以上都反对变法的话,皇上也不可能一意孤行。 想到这里徐浚亭说道:“拉拢大臣确实是一个办法,但是我觉得现在的情况并不合适。” “现在怎么会不合适呢?保守派的情况现在已经不容乐观了,如果我们再不行动的话,那岂不是比现在还要艰难。” 苏轼觉得现在这种情况应该是合适的,保守派的情况已经很不乐观了,这种时候还不合适,那该什么时候才合适去做这件事情呢? 司马光同苏轼的想法差不多,所以听到徐浚亭的话之后,他也有些疑惑地看着徐浚亭,希望徐浚亭能给一个合理的解释。 叹了口气之后,徐浚亭认真的看着他们两人:“我想两位大人应该非常清楚,现在你们已经被皇上给排斥了,虽然你们拉拢大臣的时候会做的很非常的隐蔽,可这却不能保证皇上一定不会知晓。” 说到这里,徐浚亭动了一下,看着两个人的表情,这一点司马光和苏轼并不否认,确实他们不能完全保证自己做的那些小动作不会被皇上知道。 “我们不得不防,万一这件事情被皇上知晓的话,那么皇上心中一定会不满,届时就会将你们给彻底的排除出朝堂,这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这…”司马光和苏轼对视了一眼,随后两个人都陷入了沉思之中。 正如徐浚亭所说,如果他们拿走朝臣的动作真的被皇上知晓的话,那么他们真的有可能会被皇上给彻底的排除出朝堂。 他们想要拉拢大臣的目的是为了能够留在朝堂,让保守党可以在朝堂上立足,可说结果是他们会被彻底的排除出朝堂的话,那么还不如维持现状。 “主要是皇上现在已经有些排斥两位大人,并且有些注意两位大人,我认为在这种情况下还是什么都不要做,维持现状的好,免得让情况变得更差。” “多谢国师点醒我们,我们只想到了拉拢大臣,可以让保守等在朝堂上能够更容易立足,却忘了这种事情是皇上不愿意看到的,幸好我们还没有做什么。” “是我们思虑不周,多谢国师,还是国师看的更加的全面。” 徐浚亭这一番话成功的劝阻了司马光和苏轼,让他们放弃了拉拢大臣的想法。 “都怪王安石,若不是他弄出什么变法来的话,保守派怎么会变得这么艰难,都是因为他。” “他不仅弄出了变法,而且还推行了下去,各地的效果好像还不错,皇上也对他深信不疑,我觉得他这完全就是取悦皇上的一种手段,说不定变法的实际情况根本就没有他上报的那么好。” 随后司马光和苏轼两人痛斥王安石,表达了他们对王安石的各种不满,徐浚亭附和,也说了几句王安石的错处。 …… “虽然已经劝住了苏轼和司马光,虽然他们现在不会继续拉拢大臣,但是不保证以后他们也不会这样做,必须先下手为强,在他们还没有做这件事情之前,先把大臣给拉拢过来。” “有些事情,自己不方便出面,不过让王安石去做倒是可以,拉拢大臣这件事情就交给王安石去做。” 回到家中之后,徐浚亭思考了一番,觉得不能给苏轼和司马光机会,于是他就写信给了王安石,让王安石尽量的去那种朝中的大臣,不能给保守到任何的机会。 虽然徐浚亭并没有说为什么突然让王安石去拉拢大臣,不过王安石心中多少也能够想得到原因,大概是从保守党那里得到了什么消息。 第152章 太后召见 “保守党派现在在朝中的地位已经岌岌可危,苏轼和司马光等人降职的降职,失去权利的失去权利,有的也失去了皇上的信任,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让他们一直待在朝中的话,说不定他们真的能够拉拢一些人过去。” 看完了信以后,王安石在心中猜测,恐怕是因为保守党派觉得在朝中情况不太好,所以才会想要去拉拢大臣稳定地位。 “国师这样告诉我,恐怕是希望我们能够先下手为强,不给对方机会,若是给了对方机会的话,恐怕对方在朝中的地位就增强了,现在这种情况下肯定不能给对方机会,若给了他们机会,变法将会变得阻力重重。” 王安石比徐浚亭更加的明白,保守党在朝朝上的地位稳固之后,那么变法将会有多么的难,所以他根本就不会给对方任何的机会。 思考了一番之后,他给了徐浚亭回信,他会听从徐浚亭的建议,暗中去拉拢大臣们。 …… 另一边高太后虽然下定决心要保下保守党,但是他毕竟身居后宫,哪怕她手中也有不小的权利,可也不能保证自己每次都能够及时的阻拦皇上的决定。 前朝的事情能够做出的到底是皇上,万一皇上将那些大臣们都给罢黜或者是调去了外地,远离汴京,高太后事后知道了也阻止不及,最多也就能把人给重新调回来,可这样做也不能让他们的权利再次恢复了。 “如果说彻底的失权了的话,那么他们就算是留在朝堂上也没有多大的作用了…” 高太后想要保一下保守党派,自然希望他们的手中是还有实权的,没有实权的话,她将她们保下来也没多大的作用。 “得想个办法,不能让他们都失去了实权,有实权才有用…” 高太后既然把权利握在手中,那么自然是希望做一些事情的,若保守党派都失去了实权的话,到时间她想要让保守党派做些什么事情,那也做不了。 “来人,给哀家传信给怜儿。” …… 怜儿收到了高太后暗中的传信,她需要徐浚亭进宫一趟。 对于这个传信,怜儿而心中忧心不已,毕竟进了宫之后,宫中可是太后的天下,若太后要对徐浚亭做什么,可没有任何人能够救得了徐浚亭。 但这是太后要求的,她不能不告诉徐浚亭,至于到底怎么选择,自然是看徐浚亭自己的。 “公子,太后传信,要你进宫一趟。”怜儿的脸上带着忧色:“公子,你怎么想?” “太后这虽然是暗中传信给你让我进宫,可我也没有拒绝的权利,而且我本身也是表明了是靠拢她的,进宫必须去。” 徐浚亭稍稍想了一下,就做了决定,如果他不进宫的话,恐怕会让太后猜忌,那他们之前做的那一些就白做了。 “可是,后宫可是太后的天下,若太后对你不利…”怜儿的话没说完,但是意思很明白,她心中忧心的就是这件事情。 徐浚亭一听就明白了,她在忧心什么,但徐浚亭觉得自己如果小心行事的话,太后并不会对自己做什么。 “放心,没事,太后这个时候招我进宫,肯定是有什么事情,她并不会对我不利,替我更衣,我这就进宫。” 怜儿也知道徐浚亭不去是不行的,与其这样担心,不如选择相信徐浚亭:“是,公子。” 更衣以后,徐浚亭就进了宫,进入宫门不久,就有小太监向他走来:“国师,请随奴婢来。” “有劳公公。”这应该是太后留在这里的人,就是为了把他带到太后的宫中去。 徐浚亭随着这位小太监向太后的宫中行去。 就在他没有注意到的地方,有皇上的人看到了他,看着他们行走的方向,立刻就辨别出来,徐浚亭这是要去太后宫中。 没有人召唤的话,是绝对不可能进宫的,特别是后宫,可不是随便就能进的,就算是要见谁,也得提前递牌子,等待传唤,除非是宫中的谁想见,那倒是不用递牌子。 所以这很明显是太后传唤徐浚亭进宫,皇上的人随后把国师被太后召见的事情报了上去。 …… “微臣参见太后,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不知道太后找自己做什么,徐浚亭还决定小心一些总归不会错,所以进入宫中,他只看了太后一眼,就立刻下跪行礼。 “国师请起,国师可是国之栋梁,不必行此大礼。”太后立刻示意身旁伺候的太监把徐浚亭给扶了起来。 “礼不可废,臣行礼是应该的。”徐浚亭可不觉得太后找他来会有什么好事,不能大意让对方抓住机会找麻烦。 “来人,赐坐。”太后对徐浚亭的态度非常的好,让人搬了凳子给徐浚亭坐下。 “谢太后。”徐浚亭也不受委屈自己的人,既然太后都赐坐了,自己干嘛要站着。 不仅如此,太后随后还吩咐人上了茶水和点心,看样子似乎是想跟徐浚亭长谈。 徐浚亭表面上也显得比之前随意了很多,不过心中的警惕并没有放下。 “不知变法情况可还好?听闻国师都是亲自去推行变法的,想必没有人比国师更清楚变法的情况了,哀家很想知道变法的情况,这才让国师进宫。” 随意寒暄了几句之后,太后将话题转到了变法这件事情上,表面上她是很关心变法的过程的。 可徐浚亭非常的明白,太后并不支持变法,而是反对变法的,如此关心变法,恐怕心里是在打着别的主意吧。 “变法这件事情,确实是臣亲自推行的,虽然在推行过程中出现了各种各样的问题,也有人阻拦甚至是反对,不过这些事情最终都被解决了,到现在为止,变法还比较顺利,有劳太后挂心。” 变法到底顺不顺利,这件事情稍微查一下就能知道结果,所以徐浚亭也没有隐瞒太后的意思,直接实话实说,同时他也在心中思考,太后找他来到底有什么目的,到目前为止,他还推测不出来。 第153章 向太后表露“真实”想法 “顺利就好,不知国师怎么看待变法这件事情?” “臣觉得,变法是件好事,而且变法是有很多好处的。” “哦?国师细细说说,都有哪些好处?” “比如青苗法,出行之后百姓可以生活得更好,国库也能够充盈。” “先不说这侵害了一些人的利益,若无人监督就会助长地方官员巧立名目中饱私囊,而设立监督的人不仅增加了官员数量,也不能保证这些监督的人不会监守自盗。” “市易法平衡物价,让商户们不能在垄断,同样也增加了国库的收入,保甲法让百姓得到锻炼,增加战斗能力,也能减少军费开支。” “市易法让商户减少了收入,他们是不满的,保甲法也有增加百姓的负担,虽然变法看起来都有好处,但是国师不能否认,哀家说的这些也都是事实,它的弊端也很明显。” 两人谈论了变法的事情,徐浚亭说出了变法很多的好处,而太后却在一旁说变法的坏处。 太后也是保守党,坚决反对变法的人,他说的这些坏处,徐浚亭早就知道,毕竟保守党可是经常在朝堂上说出这些弊端的。 太后在说这些话的时候,都一直注意着徐浚亭的表情,她似乎是想从徐浚亭这里得到一些什么信息。 而通过这些交谈,徐浚亭心中隐隐的有些明白了,太后到底想做什么。 太后找他的目的,恐怕是为了试探他的真实想法,想要知道他到底是不是真的靠拢自己这方的。 为了稳住太后,徐浚亭自然要告诉太后,他实际上的“真实”想法,可这个想法不能在这个大殿里面说,他并不能保证皇上没有人潜伏在太后身边,若这个话被传到了皇上的耳中,恐怕会引起皇上的误会。 虽然这种事情不一定会真的发生,但是他必须提前避免。 所以徐浚亭在跟太后说话的时候,目光不经意的看了看她身边的宫女还有太监。 太后一直注意着徐浚亭的表情,所以徐浚亭在看向这些人的时候,太后立刻就懂了徐浚亭的意思,就是觉得她身边的人都不够安全,有些话不能当着这些人的面说。 “你们都下去吧,没有哀家的吩咐,不允许随意进来。” “是,太后。” 太后直接吩咐身边的这些宫女太监们都下去,然后,她看着徐浚亭,虽然她并没有说话,但是意思很明显,现在这样总能说的吧。 “太后,臣觉得有些话不方便在大殿里说。”徐浚亭起身,却说这个大殿不方便。 太后倒是并没有觉得徐浚亭事儿多,思考了一会后太后起身。 “今日阳光正好,后花园里的花开的正娇艳,国师同哀家一起去赏花吧。” 既然徐浚亭依然觉得大殿不方便的话,太后觉得去后面的后花园,徐浚亭应该会说出自己想听的话了。 “臣遵旨。” 于是两人从大店的偏门出去,前往后花园。 太后离开大殿,怎么可能会没伺候的人跟着呢?不过太后吩咐了让他们远远的跟着,不准离他们太近,太监宫女全部离得远远的。 徐浚亭看了一下他们之间的距离,这个距离哪怕是有功夫在身,恐怕也听不到他们之间谈了什么,如此,有些话就可以说了。 “不知国师,为何会觉得大殿不方便?”离开了大殿,太后将自己的疑问问了出来。 其实太后觉得后宫基本上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自己身边的人应该都是可信的,不存在有奸细的情况。 她掌管后宫这么多年,这一点自信她还是有的,不过也不排除有万一的情况。 “臣的话太后或许不信,但臣还是要说,臣觉得大殿不方便,是因为太后身边有太监的监视,臣不希望有第三者知道臣今天说的话。” 徐浚亭告知太后,在太后的身边有太监在监视,这也是为什么他不在大殿说有些话的原因。 太后的身边真的有太监监视吗?其实并没有,这些话,都是徐浚亭瞎编的。 他之所以这样做,也是为了让太后相信,他等会儿想要说的话,都是他的真实想法,他并没有欺骗太后。 他是故意制造出这样一种假象,有些话轻易的说出来,并不能取信于太后,他必须想办法,让自己说的话,令太后深信不疑。 太后本来就在怀疑自己身边是否出了什么状况,越是处于高位的人,越是不会轻易相信身边的人,徐浚亭说的这话在她的心中留下了一个种子。 “原来是这样,不知国师想要同哀家说什么,写后花园一目了然,那些太监们都远远的跟着,这次应该听不到了。” 不过太后表面上依然不动声色,至于心中怎么想,相信不久之后就会知道的,而徐浚亭也并没有在这件事情上说太多,有些事情点到为止。 “其实臣心里,并不想变法,臣也觉得变法的弊端实在太多了,特别是在推行的过程当中,能够更清晰的感受到那些弊端,像太后您说的那些不好的地方,臣几乎都经历了,可是臣,没有办法。” 说到这里,徐浚亭的脸上露出了无可奈何的表情,表现出一种自己有些事情不是自己想不去做就真的能够不去的。 “纵然臣心中明白,变法不好,也不想变法,可是,臣毕竟是臣子,皇上下旨臣不得不遵从,否则就是抗旨不遵,这后果臣承担不起。” 作为臣子的无可奈何,这一点太后也是明白的,皇命难为,做一个臣子怎么可能抗旨不遵,又不是觉得自己命太长了。 对于徐浚亭的这一番真情表达,自己真实想法的透露,太后觉得非常的满意,她终于能确定国师是靠拢她这一边的,跟她的想法是一样的反对变法。 “哀家明白,你继续这样保持,不过哀家也有事情交给国师去做。” “请太后吩咐。” “你在暗中收集变法的弊端,然后将收集来的这些都交给哀家,在时机成熟的时候,哀家会把这些都呈给皇上,让皇上明白变法有多不合适。” 太后吩咐的事情能当面拒绝吗?当然是不能的。 “臣领旨。” 第154章 皇上的疑惑 正事谈完,太后就跟徐浚亭闲聊起来:“国师觉得,这后花园的景致如何?” 太后的后花园景致能差吗?不可能的,虽然比不上御花园,但这里的一草一木也都是名贵的。 “太后这里的简直只能是一等一的好,除了御花园,太后这里的景致恐怕是宫中最好的了。”这是实话,同时也有恭维太后的意思。 太后满意的笑了,手指轻抚一朵开的正娇艳的花朵:“既然在国师眼中景致如此之好,不知国师可有看上哪一株娇花?” 太后在说这话的时候,目光虽然看着手中的花,可是话中的意思却意有所指。 徐浚亭一下子就懂了,太后这是还没放弃赐婚的打算,就是变相的询问他有没有心上人,想给他赐婚。 “娇花需要细心的呵护,微臣经常经历风吹雨打,娇花养在臣身边怕是为折了,臣可不敢将太后这里的娇花搬回家去,若是养死了,岂不是辜负了太后的一番美意。” 徐浚亭并没有成婚的打算,自然再一次的拒绝了,再者,他也不希望自己的婚姻成为政治牺牲品。 看徐浚亭这个样子是真的没有什么心上人,而若是强硬地给对方赐婚,乱点鸳鸯谱,恐怕会把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关系给破坏了,太后思考了一番之后只能作罢。 “娇花也要给会欣赏的人看,才能体现出它的美,既然国师如此不自信,那哀家也不强求了,免得国师真的养折了这名贵的花草。” “臣谢太后体谅。” “出来有一会了,回转吧。” “是,太后。” 太后这会也是去了继续跟徐浚亭闲聊的心思,两人直接从后花园中回转,随后不久徐浚亭就离开了后宫。 等徐浚亭走了之后,太后认真思考徐浚亭之前说的话,虽然她自信身边没有奸细,但是也不能排除有万一。 “来人,将身边的太监全部撤换,重新从内务府选一批过来伺候,告诉内务府的人,哀家要伺候的尽心的,不尽心的可别给哀家送来。” “是,太后。” 最终太后还是在徐浚亭离开之后,将身边的太监全部都给换了,他始终还是信了徐浚亭的话。 …… “启禀皇上,国师已经离开了,不知道为什么,在国师离开以后,太后把宫中的太监全部都给换了。” 这边,有太监给皇上禀告了太后宫中的情况。 皇上停下批阅奏折的手,抬头疑惑的看向这个太监:“你说太后将宫中的太监全部都换了?” “是,皇上。” “朕知道了,下去吧。” 太监退下去之后,皇上对此非常的疑惑,这怎么突然就把太监都给换了呢?而且还是在国师走了之后,才将太监都给换了。 会不会是这一次换掉太监跟国师有关系?皇上心中有着这样的猜测,但是他却无法考证这件事情是否是真的跟徐浚亭有关。 至于太后在宫中同徐浚亭说了什么,他这边也是一点消息都得不到,完全不知道他们之间达成了什么样的协议。 叹了口气,揉揉自己的额角,皇上觉得他这个皇帝当的也挺累的。 太后宫中的事情,既然得不到什么答案,那也就没有必要再想了,随后皇上将这件事情给放下,继续批阅奏折。 …… 第二天下朝之后,皇上将王安石留在宫中,询问王安石变法的情况。 “爱卿,最近变法的情况如何?” “回禀皇上,最近一切顺利,一些小问题都被解决了。” 王安石这边的情况却是一切都顺利,其实推行变法的人却是徐浚亭,毕竟徐浚亭是首先进行推行的人,有什么问题最先知道的也是他。 不过既然徐浚亭并没有找王安石,商量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想来徐浚亭那边,最近变法也一切都是顺利的。 “嗯,有什么问题及时告诉朕,别只报喜不报忧。” “臣明白。” “爱卿,你去国师那里问问国师,他近期变法的情况,有没有什么不顺利的。” “臣领旨。” …… “国师,皇上让我来询问一下变法最近情况如何,有没有什么不顺利的地方。” 同徐浚亭分宾主坐下之后,王安石就直接道明了他的来意。 这本来也是皇上的意思,他也没有必要拐弯抹角的去问。 “变法最近的情况一切都很顺利,特别是免役法,还得到了保守派的支持和推行,算是推行的最顺利的,除了保甲法有些艰难,其他的都没什么问题。” “保甲法推行确实慢一些,不过相信再过段时间应该也没有问题了。” “嗯,我也觉得是这样,只要再过一段时间就好了,总的来说,变法现在一切都挺好的,这还要感谢皇上的支持,要不是皇上全力支持变法的话,我们恐怕还做不到现在这样。” “这倒是,如果皇上不支持的话,那么这个变法也无法继续下去。” “我还要回宫复命,就不在这里多留了,有时间我们再聊。” “好,大人慢走。” 平时带着皇命来的,了解了变法的情况之后,王安石自然还需要回宫向皇上复命。 “启禀皇上,国师告知最近变法一切顺利,并且感激皇上对变法的支持,他还表示若不是皇上的支持,变法还无法做到现在这个程度。” 王安石如实的转告了徐浚亭说的那些话。 “一切顺利就好,国师的能力果然不错。” 皇上对这番话非常的满意,除了觉得徐浚亭的能力不错之外,也觉得徐浚亭能抱有这种感激之情,代表着他确实值得信任,变法这件事情还可以继续交给徐浚亭去做。 不过随后皇上又想到了,太后先前召了徐浚亭进宫,多半情况下,太后恐怕是想招揽徐浚亭。 虽说徐浚亭现在是他这方的,并且也积极的推行变法,但是这并不能保证在太后许以重利的情况下,徐浚亭能够一直保持现在这个样子。 他不是对徐浚亭不放心,他主要是不放心太后,实在是他太了解太后的手腕了,让他不得不担心。 第155章 皇上的担心 “朕明白国师一心为国为民,可是,朕实在是不放心太后,之前太后就召了国师进宫,至于那天他们到底谈了什么,没有人知道,朕有些担心太后会收买国师。” 皇上将自己的担忧给说了出来,主要那一天谈论的事情,他无法去问太后,也无法去问国师。 同时他也明白,太后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召国师进宫,加上国师离开之后,太后又把她宫中的太监全部都给换了,这不得不让人多想。 而且太后在朝中拉拢收买大臣也不是什么秘密,这种事情她以前就做过。 王安石听了之后也明白皇上的担忧,因为这种事情太后做过,所以皇上担忧也很正常,比起皇上的担忧,他倒是相信徐浚亭不会被太后收买。 “皇上,臣相信国师不会被太后收买,若能被太后收买,国师也就不会这么积极的参与变法了,而且还亲力亲为的去推行变法。” 王安石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并且还替徐浚亭说了几句好话。 其实要不是之前慧妃的事情的话,皇上也会非常的信任徐浚亭,虽然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并且皇上心中也放下了芥蒂,但重新信任徐浚亭是需要时间的。 “朕明白,朕相信国师现在还没有被太后收买,但这并不代表,之后果实不会被太后给收买了,这件事就交给爱卿,爱卿多多的督促国师推行变法,偶尔也提点国师一下。” 不管怎么说,皇上还是不希望国师被太后拉拢过去的,毕竟他现在手中可用的人才可不多,像国师这样的人才,他当然不希望最后成为了太后的人。 “臣领旨,臣一定会督促国师的。” …… 于是从宫中离开的王安石再次到了徐浚亭的家中,这一天到家中来几次,可从来没有来的这么频繁过,徐浚亭心中多了些疑惑。 “王大人这是刚从宫中归来?不知再次到来,是否是皇上交代了什么事情?” 徐浚亭角色是不是皇上吩咐了什么事情,所以王安石才会再次到家中来。 “国师这可猜错了,皇上并没有吩咐什么事情,只是皇上有些担忧而已。” “皇上担忧什么?”这令徐浚亭更加的好奇了,皇上这是在担忧什么呢? 王安石并不着急,喝了一口茶之后才说道:“皇上担忧国师被太后给收买了,最后靠拢太后,也变得反对变法。” 王安石直接说出了皇上的担忧,说完之后就一直在观察徐浚亭的表情,试图从徐浚亭的表情当中看出徐浚亭心中真正的想法。 “我觉得这件事情,皇上完全没有必要担忧,我是不会被太后给收买的,也不会放弃变法这件事情,你可以告诉皇上,让皇上安心。” 徐浚亭直接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伴君如伴虎,可不能让皇上心中存的猜忌,既然自己本来就不会被太后给收买,那为什么不直接说出来呢? “我也是这么跟告诉皇上的,国师绝对不会被太后给收买的,只是因为你被太后召进了宫中一次,皇上心中有些担忧而已。” “王大人直接把我说的告诉给皇上,我相信皇上会有自己的判断的。” “好,我会的。” 话是这么说,但是徐浚亭知道伴君如伴虎,皇上并不会那么轻易的就相信了他,特别是在出了自己跟慧妃的事情之后。 皇上的心中恐怕或多或少都有一些在意的,所以也才如此的担心自己会被太后给收买。 可是有些事情既然都已经发生了,也没有办法回到过去在做改变,也只能在日后用行动去证明了。 不过想到慧妃,虽然明知道两个人始终是不可能了,但徐浚亭的心中多少还有一些思念。 他现在不仅无法跟慧妃见面,更是连她的消息都不敢去打听,就怕又引来了皇上的注意,届时恐怕两个人都会招来杀身之祸。 但他的心中还念着对方,一点消息都得不到,总归会有些不太甘心。 “王大人,不知宫中近日有没有什么消息。”徐浚亭不好直接向人打听慧妃的消息,只好如此委婉的询问。 “宫中最近并没有什么大事发生,跟之前情况一样。”顿了一下以后王安石才接着说道:“其实你更想问的是慧妃的消息吧。” 徐浚亭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着,可他这个态度也就变相的默认了,他确实是在打听慧妃的消息。 “国师,我真的觉得,你改成婚了,这样你就能够忘掉慧妃了,自己有了妻子,也就不会再去想别的有的没得。” 王安石真心觉得徐浚亭应该成婚,娶个老婆回来,他现在这样下去并不是好事。 再者,他认为像国师这样有大才的人,不应该栽在一个女子手上。 若这女子尚未婚配两个人还能谱写一段佳话,可问题是慧妃现在已经成了皇上的人,无论徐浚亭心中有多少的想法,都必须扼杀在萌芽之中。 若是让皇上知道,他的心中还念着慧妃的话,不仅不会再重用国师,恐怕国师还会招来杀身之祸,王安石并不愿意看到徐浚亭最后是这样的结局。 “我明白我该忘了,以后我不会再提起她了。”王安石这是好意,徐浚亭心中也明白,毕竟慧妃现在可是皇上的人,而且他之前跟慧妃之间还发生了一些事情,本身他就是皇上心中的结。 好不容易感觉到皇上已经有些忘了过去,他要是这个时候再弄出一些事情来,让皇上心中对他更加的不满,那可就是自己的问题了。 “最好是这样,你跟慧妃的事情,还有你心中依然想着她的事情,可都不能让别人知道,你也不能告诉任何人,也不要再向任何人打听她在后宫过的如何,不然你真的会招来杀头之罪。” “我明白,该怎么做我心里是真的明白,只是偶尔想起来,就想知道她过的好不好,也没别的什么想法。” “不管她现在过得好与不好,都跟你没有任何的关系,你也不该去关心,你还是尽快成婚,关心你自己的妻子吧,这样也能让你分分心。” 第156章 再次拒绝 或许这确实是个办法,但是徐浚亭现在是真的一点都不想成婚。 不仅仅是因为他现在心中对任何女子都没有动心,更重要的是他现在心中还藏着另外一个人,此时若取回一个女子,对这个女子那也太过不公平了一些。 让他把一个不爱的女子娶回来,跟对方维持表面的夫妻模样,这他真的做不到,他宁愿一辈子不成婚,也不会去做这样的事情。 “谢谢大人好意,我现在对成婚真的一点心思都没有,若我有了想要成亲的人,我肯定毫不犹豫的就将对方给娶回家。” 听到徐浚亭的话之后,王安石也叹了一口气,他这样说其实也不过是一个权宜之计,只是希望徐浚亭能够忘掉慧妃,毕竟心中一直念着慧妃,实在是太危险了一些。 可是王安石也明白,有些感情是不能勉强的,这个时候勉强徐浚亭娶一个人回来,恐怕他对对方也不会产生感情,那也是害了那个女子。 该说的他都已经说了,再继续说下去,恐怕会引起徐浚亭的反感,王安石当即也就止住了话题,两个人在随意聊了一些事情之后,王安石就告辞离开了。 徐浚亭明白自己现在必须想个办法忘掉慧妃,这里不是现在社会,你就是恋上一个已婚女子,若跟对方没有发生什么,只是他的心中念着对方,那也不会有人对他如何。 可这里是皇权至上的地方,皇上的东西是不允许让任何人染指的,皇上的人更是如此,比如说两个人之间发生什么了,就是心中想想都不可以。 人一旦忙起来之后就不会胡思乱想,为了让自己能够忙到什么都不想,徐浚亭特意加大了和王韶的训练。 王韶都惊奇徐浚亭怎么突然加了训练的量:“练武可是持之以恒的,国师可得小心一些,别突然增加了训练量,超过身体承受能力,让身体吃不消。” 有些事情都是适可而止,练武同样如此,若是因为训练量太大而伤了身体根本都话,那就有一些得不偿失了。 “放心,我知道自己身体的极限在哪里,我是想提升自己的武力,可不是来伤害自己的,我不会做伤了根本的事情。” 徐浚亭确实是希望通过训练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但他也明白多少训练量才适合自己训练,以伤害自己为前提的训练,他是不会做的,到底他还没有失去理智到伤害自己的程度。 既然男子都这么说了,王韶也就不在劝了。 本以为在这种情况下,徐浚亭应该进步很大,毕竟之前三个月他还小有成就,最近的结果却非常的不理想,哪怕加大了训练量,进步却始终不是很大。 徐浚亭是希望通过这种训练方法,让自己累,累到倒在床上就能够直接睡着,这样他就不会去想慧妃了。 然而结果却适得其反,这样做的结果,不仅没有让他能够忘掉慧妃,心中对他的思念反而与日俱增,思念越来越浓了,已经到了想见对方一面的程度。 怜儿每晚都陪着徐浚亭,看着徐浚亭被思念折磨,怜儿的心中的想法也日渐增加,她不希望徐浚亭继续这样下去,而且她也是久居宫中的人,徐浚亭对慧妃的感情,她看得很明白,可她更明白,这个感情是不可以要的。 她每天都陪在徐浚亭的身边,且她自认自己也不差,然而徐浚亭却每日思念见不到的慧妃,却从来都看不见她,这令怜儿的心中有一些不舒服。 特别是她的心中对徐浚亭已经产生了感情,动了心,对于那个已经成为皇上女人的慧妃,能够占据在徐浚亭心中的位置,就更加的不舒服了。 在这一天,徐浚亭又一次借酒浇愁的时候,怜儿再一次主动的想要侍寝。 “公子,怜儿一直都在公子的身边,请公子收了怜儿吧。”怜儿为了侍寝也是豁出去了,直接动手解开自己的外衣。 徐浚亭虽然在借酒浇愁,但是他却并没有醉,他伸手阻止了怜儿,脸上是冷漠绝情的样子:“怜儿,你该知道我对你无意,侍寝这种事情,我希望不会再有下一次,否则…你明白的,现在,你出去吧。” 说完之后徐浚亭就转过了身,不再看怜儿。 一再的被徐浚亭拒绝,怜儿也是很伤心的,特别是这种事情,她都已经提了不止一次了,她的身份虽然并不高贵,可她也是要脸的。 咬咬唇瓣怜儿伤心的转身离去。 徐浚亭其实很明白怜儿对他的心思,可他对怜儿真的是没有那种心思,他的心中现在暂时只有慧妃,这个时候他若跟怜儿之间发生了什么,他会觉得对不起怜儿的。 在怜儿离开之后,一声长叹在屋内想起。 …… 第二天训练的时候,王韶终于看出来徐浚亭心中有事,他这种情况,继续训练下去,其实意义不大,因为他的心思根本就没有放在训练上,训练根本就起不到效果。 “国师,今天先别训练了,你跟我去一个地方如何?”王韶打断了徐浚亭的训练。 徐浚亭也正因为心中有事训练毫无结果,他也明白自己这个状态不太好,所以并不拒绝王韶的提议。 “我们去哪里?需不需要我准备点儿什么?” “不需要,你跟我走就行了,就你一个人,什么人都别带。” “好。”徐浚亭心中有一些好奇,所以就依言什么人都没带,同王韶一起离开了家里。 等到了地方之后,徐浚亭才发现,王韶带他来得是军营,看着这些正在训练的士兵,徐浚亭被沙场战士的杀气震撼。 “原来,沙场战士的杀气这么的震撼人心吗?” 这是徐浚亭第一次看到这个场面,以前看到都是在电视当中,并没有这种直观的感受。 王韶看了徐浚亭一眼说道:“这还不是战争时期,若是在战争时期,会比现在这样更加的令人震撼。” 听了王韶的话以后,徐浚亭惊讶的看着对方,战争时期比这个还要令人震撼,那该多么的震撼人心? 第157章 参观军营 “要在里面参观一下吗?”王韶把徐浚亭带在这里,就是希望能让他参观一下军营。 在发现徐浚亭训练没有什么效果的时候,他就想到了这个办法,也许到军营里来刺激一下的话,徐浚亭训练的时候可能会有作用。 他看出徐浚亭心中有事情,但是他并没有询问的打算,男子若是想说的话,自己肯定就会说的,但他没有说出来的打算,就证明心中的事情并不合适告诉别人。 不过他虽然希望徐浚亭去参观一下军营,但是还是想询问一下徐浚亭自己的想法,如果徐浚亭不想进去参观的话,他也并不会勉强。 “都已经到这里了,自然要进去参观一下。”军营就在自己眼前,比在电视当中看到的更加的直观,都已经进入军营了,不去参观一番怎么可以。 “跟我来。” 王韶带着徐浚亭开始在军营里参观,同时给他介绍军营里的一些设施。 徐浚亭除了震撼这些士兵的杀气之外,就是震撼他们的精气神。 虽然以前他没有来过军营,但他听说士兵们的精气神都是挺差的,再加上历史上也有说,宋朝的士兵战斗力很差,虽然士兵人数不少,可没有什么战斗力。 而他这一次见到的士兵,整体来说,精气神都挺不错,还是士气高昂,这样的情况跟历史上已经不一样了。 “我观士兵们精气神都很好,而且没有什么伤员,情况比之前听说的要好。” 徐浚亭在心中猜测是不是跟保甲法有关系,毕竟推行保甲法就是为了提高士兵们的战斗力,节约军费开支,他很希望是因为保甲法才有了现在的这种改变。 “这都多亏了国师推行的保甲法,让老兵可以养伤,现在大部分都已经养好了伤,没有病痛的老兵和新兵现在都每天操练,不再是之前那种懒散没有精神的样子了,现在的精气神要比之前好很多。” 作为一个带兵的人,王韶是希望士兵能够像现在这样的,之前那个样子他们看着都挺着急,可他们也都没有好的办法,能够改变那种情况,所以保甲法的推出武将们在看到好处以后,是很推崇的。 保甲法在推行的过程当中,受到的阻力比其他新法都要大,不仅百姓们不是很配合,朝廷中的官员们也是坚决反对的,好在获得了皇上的支持,加上派了监督的人,最终顺利的推行开来了。 这次在军营当中看到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徐浚亭更加确定了自己变法是没有错的,同时也给他增加了一些信心,在以后的日子当中,他还将继续推行变法。 “我推行变法的目的,就是为了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发展,若是不能让士兵们的情况变得更好,那推行保甲法也就没了意义。” “在变法开始推行的时候,我们的确也没有没有想过这个能有什么好处,心里自动的就会排斥,直到后来看到效果,心里才真正的接受变法,国师勿怪。” “有这样的想法很正常,变法推行至今已经受过非常多的阻力,很多人都不接受,到目前为止朝堂上不是也还有大臣是反对的吗?所以我不会怪你的,将军不要多想。” 两个人一边聊一边在经营中四处参观,看到这些士兵正在操练,徐浚亭看着看着也热血沸腾起来。 想到自己练武已经有了几个月的时间,这期间还没有跟什么人交手过,对于自己现在武力到底有多强,其实还没有一个直观的感受。 虽然王韶和怜儿都说他已经小有成就,可这二人的武力比他强的不是一星半点儿,就算他们这么说,徐浚亭也是没有什么感觉的。 “看到这些士兵们,我也觉得自己热血上涌,我想跟他们比试较量一下,不知是否可以。” 徐浚亭主动提出自己想要跟士兵们对打,询问王韶可不可以。 “当然可以,正好也可以检验一下你自己的训练成果。”这没什么不可以,王韶直接答应了下来。 随后,王韶召集了士兵们,摆了擂台:“这位是我们的国师,想要跟大家比试较量一下,不知有谁想来试试?” “我来!”有一个士兵跳了出来,直接上了擂台。 “我就是个无名小卒,名字就不用说了吧,拳脚无眼,国师可要当心一些。”士兵大多是直肠子,这人一上来就说了这样一番话。 徐浚亭并没有在意,反而摆开架势:“你只管放马过来。” 既然是存了心比试的,如果对方留手,那也太没意思了。 “好。” “开始。”王韶作为裁判在一旁宣布两人开始。 大家其实都知道国师是个文人,这突然来军营里和他们比试,大家还是挺好奇的,有人就在下面窃窃私语。 “你们说,国师会不会不到三招就被打下来。” “我觉得不会,要是这么容易就被打下来的话,国师绝对不会上去。” “可我听说国师可是个文人,文人能打得过我们?” “这…说不定国师练武了…” …… 擂台下的窃窃私语,丝毫没有影响到擂台上的两个人,在王韶喊开始之后,那个士兵就冲了过来,和徐浚亭打到了一起。 因为对方的杀气使得徐浚亭心神不稳,没过三招就处在了下风,而且渐渐的情况对他更不利。 王韶看出来徐浚亭的情况,除了是第一次交手,更因为对方的杀气才会导致这种情况。 “打他的有路,不要被他的杀气影响。”王韶在一旁开始指导,这算是现场教学了。 当然这位士兵也没有说什么,徐浚亭跟他交手了十招不止了,他也没有了之前的轻视之心。 有了王韶的指导,渐渐的占据了上风,最后凭借运气,将对方给击败了。 “国师的武艺应该在我之上,只是经验不足,国师只要多多练习,我肯定不会是国师的对手。” “多谢指点。” 随后那位士兵下了擂台,徐浚亭也准备下台,要休息一下,然而王韶却上了擂台:“国师,我们比比。” 徐浚亭虽然不知道王韶为什么上来了,但还是应了:“好。” 结果没有悬念,徐浚亭没几招就被打落擂台。 第158章 擂台比赛 “现在开始擂台比赛,谁擂台上待的时间最久谁就获胜,获胜的有奖励,具体是什么现在保密。” 在徐浚亭被打落擂台后,王韶开启了擂台比赛。 听到有奖励,立刻就有人跳上了擂台,擂台比赛正式开始。 王韶说完以后才从擂台上下来,走到徐浚亭的身边:“刚刚的感觉如何?有没有从中学到什么?” 王韶本就比自己的武力要强,对方为什么上擂台,徐浚亭还真的没有想明白:“请将军赐教。” 王韶把目光转到擂台上:“刚刚经过我的指点,你最后是用运气战胜对方的,我想让你明白,在面对真正的敌人的时候,运气这种东西没什么用,而且对方也不会给你任何的喘息机会,他会抓住一切机会将你斩杀,国师的经验不足,还得在这方面下功夫。” 虽然说运气也是一个人实力的一种,可是在真正的对战过程当中,你不能将一切都寄托在运气上,那纯粹拿自己的命不当命了。 徐浚亭听了这话以后知道了自己的不足在什么地方,有些事情用说的不如用做的更能让人直观的感受到。 “不过,经验这个东西,除了自己亲自去打几次,就是观看别人的打斗了,国师现在可以好好的看看擂台上的比赛,有了领悟后再上去试试。” 没等徐浚亭多想,王韶接着让徐浚亭观察擂台上的比赛,从中获取一些对自己有用的东西。 “我明白了,多谢将军。” 随后徐浚亭就认真观摩擂台上的比赛,而王韶也没有在说什么,有些东西还得徐浚亭自己去领悟。 观看了几场比试以后,在结合自己打过的两场,徐浚亭终于领悟到一丝习武的精髓,之前一些想不通的地方也一下子就想通了。 这个时候徐浚亭就有些跃跃欲试了,想到王韶说他随时都可以上去参加比试,徐浚亭也没有和王韶打招呼就上了擂台。 这一场比试比第一场情况好了很多,而且也不需要王韶在一旁指点了,最终凭借自己的实力胜了对方,王韶在下面点头,徐浚亭果然还是有些武学天赋的。 当然战胜了一个人之后,徐浚亭就下来了,他可是来学习的,没有必要把自己给累的在台上站不稳。 回忆了自己这场比试以后,徐浚亭继续观摩擂台上的比赛,后来他又试着上去打了几场,效果都很不错,他的进步肉眼可见,就是这些士兵都能够看出来徐浚亭在进步。 徐浚亭并没有想要夺得名次的想法,所以在打了几场之后,他就站在台下不再上去了。 他发现王韶一直都没有上台去,转头看向他:“你怎么不上去,你要是上去的话,肯定能得第一的。” 这些士兵的武力都在伯仲之间,偶有几个突出的,他相信肯定也打不赢王韶。 “再等一会,我要是上去早了,恐怕有些人就不会上去了。”王韶很安稳的继续在擂台下待着。 其实大家对自己的武力情况都有一个估计,最开始上去的那些大多都是武力比较差的人,他们都知道自己肯定无法夺得前几名,上去比试一番也是检验自己的训练成果,真正武力强一些的,上擂台的时间都会晚一些。 “原来如此。”想明白以后徐浚亭恍然大悟,看来自己还得继续训练,现在这个实力,也只是比普通人强了一些而已,面对真正的高手,他依然没有多少自保能力。 又过了一会儿之后,王韶上了擂台开始参加比赛。 最终的结果跟徐浚亭想的一样,王韶得了第一,不过他并没有拿奖品,他把奖品给了第二名。 “果然是将军第一,这些士兵都不是你的对手。”徐浚亭对着王韶伸了个大拇指,不过这本来也在情理之中。 王韶拍了拍徐浚亭的肩膀:“走吧,比赛也结束了,我们去喝酒去,刚刚打完,这个时候就适合去喝一杯。” 徐浚亭本来想拒绝,但想到自己最近的状态,去喝一杯也好,于是就答应了:“走,我们去喝酒。” 虽说借酒浇愁愁更愁,但特地喝醉之后,有些事情也就不会去想了,徐浚亭这个时候也正想有人陪自己喝几杯。 两个人随后就离开了军营,徐浚亭跟着王韶去喝酒,既然是王韶请客,地方当然是王韶选择的。 这地方就在军营附近,士兵在军营里面是不能喝酒的,可长时间的待在军营里面,也让人受不了,所以士兵们在非战时期是有假期的,放假的时候就能在这个附近喝几杯,放松放松心情。 王韶带徐浚亭去的也就是这样的地方,既然是来军营,那么也就不考虑去什么好的酒楼了,说不定喝酒的时候,还能遇到几个士兵一起。 军营里面的士兵喜欢喝的酒那自然是越烈越好,所以,这个酒是很烈的,徐浚亭第一口下去还有些不适应,喝了几口之后才适应过来。 “这酒好烈。” “喝酒就得喝烈酒,喝着够味儿,你没喝过会觉得喝不习惯,喝几回就会爱上这个酒的,来来来,继续喝。” 最开始喝的时候确实有些不适应,这会儿已经适应过来了,感觉这个酒也还真的不错。 两人边喝边聊,最终徐浚亭不胜酒力,喝醉了,而且是醉的不省人事。 王韶却没多大的感觉,看着徐浚亭脸上还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国师,明天醒来你一定会感谢我的。” …… 当第二天徐浚亭醒来的时候,吓得差点儿从床上掉下来了。 他立刻从床上跳下去,看到自己衣物整齐以后才镇定了一些,然后他看着床上的几位美人没好气的说道:“你们,你们为什么在这里?” 徐浚亭脑海中只要自己喝醉的记忆,喝醉之后发生过什么,他根本一点记忆都没有。 “公子,是王大人我们来伺候你的。”几位美人纷纷开口,甚至还想往徐浚亭身边靠。 “别过来,你们都出去,立刻马上。” 几位美人看徐浚亭是真的生气了,一起离开了房间。 “好你个王韶,这做的什么事儿,我什么时候说了我需要这样的伺候了……” 徐浚亭因为这个事情气得大骂王韶。 第159章 顺水推舟 徐浚亭把王韶给骂了一顿,然后才收拾好自己离开了这里。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件事情传了出去,被王安石给知道了。 一般的男人遇到这种事情,肯定会乐不思蜀,还会觉得自己艳福不浅,极少会有人像徐浚亭这样,反而把王韶给骂了一顿,就差跟对方绝交了。 “国师真乃正人君子,果然是表里如一,为人正直的人,连这种事情都能有这种反应,真是让人敬佩。” 王安石感叹徐浚亭为人正直,按道理来说,徐浚亭此时是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众多美人环绕还能守得住自己的本心,实属不易。 他的心中对徐浚亭更加的欣赏了,在向皇上汇报事情的时候,把这个事情也报给了皇上。 “皇上,臣还没有见过国师这样的,国师真的堪称典范了。” “爱卿所言极是,国师确实不可多得,这性情也是一等的好。” “臣之前只认为国师是个人才,却没想到国师还能有这样的性情,臣第一时间知道的时候,还挺意外的。” “朕也很意外…” 皇上表面上附和王安石赞扬徐浚亭,可心中却不这么想,不过到底是皇上,脸上一点都没有表露出来。 之前好不容易放下的芥蒂,因为这件事情又开始介意之前的事情了,甚至更加的介意,芥蒂比之前还要深。 皇上根本就不相信,徐浚亭是真的对女色无动于衷,徐浚亭会有这样的表现,只能说明他的心中心有所属,心中还有慧妃的位置,甚至可能到现在都还没有忘了慧妃。 慧妃现在可是自己的后妃,怎么能被一个臣子惦记,特别是…皇上的心中越想越不舒服。 哪怕国师确实是个人才,若他的心中还有慧妃,朕也绝对不会在留下他。 这种人留在自己眼前就是膈应自己的,皇上在此时下定决心,找个机会试探之后,若结果不理想,就让徐浚亭离开朝堂。 …… “启禀太后,这坊间流传了一个消息,说是国师跟王韶将军喝酒,醉酒后被王将军安排住在那店里,第二天国师醒来发现身边有好几个美人,吓得差点儿从床上跌落下来,而且还把王将军大骂一顿,说这事儿办的不合适。” 有小太监把徐浚亭那件事当成笑话讲给太后听,试图让太后乐呵乐呵。 太后本来准备剪花,摆弄摆弄花瓶里的花,听到这话放下了剪刀:“哦,还有个事儿,这国师也是个妙人。” “可不是,这要是换了别的男人,还不得全部都收了。”小太监继续顺着太后往下说道。 太后在宫女的搀扶下坐了下来,对于这个事情,初是当成一个笑话听的,往深了想,太后心中又有了别的想法。 太后同观众的想法差不多,都认为在这种情况下做出这种事情,那就只有一种情况,就是心有所属。 不同的是太后并不知道徐浚亭心中所属的人是慧妃,太后认为是怜儿已经拿下了徐浚亭。 怜儿也是一个美丽的女子,除了出生,其实并不比一般的大家闺秀差不多,若是她能够拿下徐浚亭的话,哪怕不为正妻,对于太后而言,也更加的放心徐浚亭。 “哀家到认为,这事情恐怕还有别的原因,来人,给怜儿传信。” “是,太后。” …… 很快怜儿就收到了太后的信,因为太后以为怜儿已经拿下了徐浚亭,所以,在心中催促怜儿尽快的怀上孩子,只有怀上了孩子,她在徐浚亭身边的位置才能稳固。 “怜儿倒是想,可惜,公子根本就看不上…” 轻轻叹了一声后,怜儿把这封信拿过去给了徐浚亭。 “这是太后最新传过来的信。” 徐浚亭接过来直接打开看了起来,看完之后,徐浚亭笑了。 甚至徐浚亭的心中还觉得这件事情有一些好笑,没想到自己做了这么一件事情,会让太后联想的这么远。 他当时之所以那么做,确实是出于本能,而且也是他心中真实的想法,可他并没有想到事情会传出去,而且还会受到这样的结果。 “没想到太后会这么想,可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公子,需要我跟太后说明情况吗?”怜儿觉得自己跟徐浚亭之间恐怕不会有什么结果,那自己又怎么可能怀得上孩子呢?所以这个任务她是不可能完成的。 徐浚亭想了想之后摇头:“不,这件事不能否认,也不能解释,而且也解释不清楚。” 若是跟太后解释了事情的真相的话,恐怕太后会再次怀疑徐浚亭是否真的是向她靠拢的,再说有些事情,是越解释越麻烦,还不如不解释。 而且,如果让太后继续这样误会下去的话,那么太后就会深信徐浚亭是靠向她的,对徐浚亭的话也会非常的相信,更加不会来找徐浚亭的麻烦,可谓是一举多得。 “怜儿,你给太后回复,我们两个人的关系进展的很快,只是孩子还是要看缘分的,恐怕还要等上一段时间才会有。” “公子…”怜儿心中有点不太想按这个回复,虽然她更希望她和徐浚亭之间真的会如此发展。 “就按我说的回复,之后的事情以后再说,现在先稳住太后。”徐浚亭明白怜儿的意思,如果他们现在这样回复的话,那么人前他们至少要表现的恩爱一些,还有所谓的孩子… 但徐浚亭觉得这些都是以后的事情,他现在要先稳住太后再说。 “是,公子。”既然徐浚亭坚持,怜儿就按照这个给太后写了回信。 …… “太后,怜儿的回信。”小太监把怜儿的回信送了进来。 “快拿来哀家看看。” 太后有些迫不及待地接过了怜儿的回信,她希望怜儿的回信都是如她所想。 看完回信以后太后心情大好:“好,这怜儿还真是没有辜负哀家的栽培,终于发挥了她所有的作用。” 虽然太后曾经怀疑过怜儿,但后来还是很相信她的,现在在得知了怜儿跟徐浚亭的感情进展很快以后,太后对她的信任更多了几分,同时也更加的相信徐浚亭了。 第160章 再次试探 虽然太后没有再次送信来,但徐浚亭有信心,他肯定这样是可以稳住太后的。 他更担心的反而是皇上的想法,这件事情若是被皇上知道了,恐怕皇上会再次介意他跟慧妃之间的事情。 怜儿看出来徐浚亭有些忧虑,但她不知道徐浚亭在忧虑什么于是出声询问:“公子,你在担心什么?” “我在担心皇上,太后因为这件事情以为你跟我关系有了进展,还能稳住,可皇上那边,肯定是相反的想法,皇上恐怕又会开始介意我跟慧妃的事情了。” 虽然说到目前为止,徐浚亭心中确实还有慧妃的位置,但他并没有想过,他跟慧妃之间还能如何,从对方进宫开始,就注定了他们此生是无缘的。 徐浚亭非常担心皇上的想法,怜儿却不这样认为:“公子放心,怜儿觉得这件事没你想的这么糟糕。” 怜儿觉得,若她跟徐浚亭之间关系有进展的事情传了出去,皇上就不会再介意慧妃跟徐浚亭之间了,不过那样会不会有别的什么新的想法,现在也不能确定。 “你不懂…”听了怜儿的话,徐浚亭摇摇头,有些事情怜儿是不会懂的,徐浚亭也没打算多说。 …… 果然,到了今天下午,就有小太监来宣他进宫。 “皇上宣国师入宫,请国师随小的进宫。”小太监这个意思就是让徐浚亭立刻就跟着他进宫。 “劳公公稍等,我换件衣服就随公公进宫。” “国师自便。” 徐浚亭因为早就忧虑皇上的想法,所以此时被宣进宫中他一点儿都不觉得意外,换了一身衣服后,就随小太监进宫了。 “国师请稍等,小的先进去通报一下。”小太监让徐浚亭先在外面等着,他需要进去通报一下。 徐浚亭没有等多久,小太监就再次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国师请。” 徐浚亭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衣着,就跟着小太监走了进去。 “臣参见皇上。” “国师请起,不必如此多礼。” “谢皇上。” 皇上都不让跪着了,徐浚亭自然也没有一直跪着的想法。 皇上看中徐浚亭,目光晦暗不明,这明明是一个可以值得自己信任的大臣,有能力也是支持变法的,为何就是跟后妃扯到了一起呢,若不是因为这样,还能更重用一些。 脑海中虽然想着这些事情,不过皇上面上却不显,反而是一副关心变法的样子:“国师,近期变法情况如何?还顺利吗?” “回禀皇上,这段时间都变法很顺利,并没有出现什么不能解决的状况。” “正好奏折批完了,国师同我一同去御花园走走,同时和我好好说说表达的事情。” “臣遵旨。” 对方是皇上,徐浚亭能怎么办呢,当然是皇上说什么是什么了,皇上要去御花园,自然他也只能跟着去御花园了。 路上皇上压根就没有问任何关于有变法的事情,反而是跟徐浚亭欣赏起御花园中的花,这让徐浚亭心中更加确定皇上找他来,是因为皇上仍然介意他跟慧妃的事情。 很快皇上就带着徐浚亭走到了御花园中的亭中,而慧妃恰好在这个时候来到这里。 “臣妾见过皇上。”慧妃目不斜视的行礼,当然,她在来到近前之时就已经看到了徐浚亭,她很自然地将徐浚亭给忽视了。 “慧儿不必多礼,放心身子。”皇上没等慧妃行完礼,就直接伸手将慧妃给拉了起来。 徐浚亭适时的行礼:“见过慧妃。” “免礼。” 徐浚亭和慧妃两个人都没有多看对方一眼。 “这御花园中的景致不错,慧儿当多出来走走,整日闷在宫中可不好。” “臣妾在宫中并不闷,御花园的路程太远,臣妾现在不合适经常来这么远,偶尔来来还可以。” “也是,是我想岔了,慧儿现在可是双身子的人,自当小心一些,最近睡的可还好,孩子没闹你吧。” “谢皇上关心,孩子可乖了。” 这二人旁若无人的开始聊了起来,而且互相之间表现的非常亲密。 徐浚亭对于这种情况充耳不闻,就像什么都没有看见一样。 而皇上一边表达着对慧妃的关心,一边在偷偷观察徐浚亭的样子,徐浚亭的表现令他满意。 慧妃表面上跟皇上亲密,实际上心中绞痛,她心中所爱之人仍然是徐浚亭,只是现在这种情况下,她连说和徐浚亭说句话都不可能。 慧妃也明白,她这个时候如果有哪一点表现的不对,那将害了她跟徐浚亭两个人。 “国师,你再说说变法的事情。” “是,皇上,变法至今…” …… 好不容易,徐浚亭才从宫中回来了,虽然他在皇上面前充耳不闻,像是什么都没有看到,可他的心中却是难受的。 怎么说那都是自己思念的女子,看到她跟别人亲密,他又怎么可能开心的起来呢?怎么可能真正的无动于衷? 回到家中的徐浚亭心情不佳,不过倒是没有选择借酒浇愁,酒喝多了可是会误事的。 “老爷,王韶将军前来拜访,说是来道歉的…”管家早就看出来徐浚亭心情不好,但有客人上门,他总不能不报。 徐浚亭此刻心情正不好,怎么可能会想要见到王韶。 “不见,理由你随便想一个,反正不见,我现在一点儿都不想见他。” 管家无奈领命而去,连理由都没有想一个,直接告诉王韶,他家老爷不想见他。 “您还是请回吧,我家老爷说,不想见您。” 王韶之前那么做真的是好意,他没想到最后会发展成现在这样,来道歉也是真心的,只是没想到徐浚亭根本就不见他。 “这…我知道了,告辞。” 徐浚亭不见他,那他一直待在这里也没什么办法,他的心中其实也挺无奈的,他怎么会想到,徐浚亭会不近女色。 这么下去肯定不是办法,他可不想跟徐浚亭一直这样僵持着,想到自己是王安石推荐过来的,而且徐浚亭和王安石似乎关系还不错。 无奈的王韶最终只能去向王安石求助,希望缓解他跟徐浚亭之间的关系。 第161章 醉酒错认 “你可得帮帮我,我是真的看他有心事,想让他换换心情,谁知道会好心办坏事,他这会儿都不见我了,想道歉都见不到人。” 王韶的心中满是无奈,这叫什么事儿,经此一事,以后他是再也不会随便的做这种事情了,免得最后吃力不讨好。 王韶到底是自己推荐过去的,再者本心不坏,王安石最终应了下来。 “今日不合适,明日或者是过几日,我同你一起去,相信国师会见我们的,到时你再道歉。” “好,多谢了。” …… 王韶走后,徐浚亭独自一人越想越不是滋味,虽然知道醉酒误事,可这会儿心情非常不好的徐浚亭,最终还是选择了饮酒。 怜儿将一切都看在眼中,她并没有出声劝慰,她知道徐浚亭此刻心中难受,需要一个人静静,便在一旁弹曲,也算是变相的安慰徐浚亭了。 自饮自酌,加上徐浚亭的酒量本身就不大,家中这些酒虽不是烈酒,可也是酒,喝多了,自然也会令人喝醉的。 在徐浚亭喝到半醉的时候,怜儿停下弹琴,来到了徐浚亭的身边。 “公子,别再喝了,酒多伤身。”怜儿其实不太愿意看到男子现在这个样子。 徐浚亭睁着半醉的眼眸看了怜儿一眼,随后又喝了一杯:“我还没醉,还能喝,没喝醉怎么能算是喝多了?” 怜儿蹙眉,干脆伸手夺了徐浚亭手中的小酒坛:“公子,你这个样子真的合适吗?” 徐浚亭这个样子跟平时的他有一些不同,平时的徐浚亭都是一副任何事情都不能令他动容的样子,可现在的他却因为一个女子在这里使劲的喝酒。 虽然他什么都没说,但是从他整个人身上能够读出来他的心思,能够感受得到他的心情,现在的他心里很难过。 可怜儿并不想看到徐浚亭这个样子,特别是徐浚亭是因为一个女子变成这个样子,而这个女子还不是她,她就更不想看到徐浚亭这个样子了。 “给我,我还要喝,别阻止我喝酒。”还没有完全喝醉,心中的思念还在蔓延,徐浚亭本能的还想要继续喝。 怜儿这个时候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看着徐浚亭说道:“公子,我可以代传书信,我有出入宫中的腰牌,随时都可以进宫,你若有什么想要告诉慧儿,可以写下来,我替你送给她。” 听了怜儿的话之后,徐浚亭停下了喝酒的动作,他似乎是在心中衡量了一番之后才问道:“真的吗?不会影响到你?” “真的,怜儿怎么会骗公子,公子放心,不会对怜儿有任何不好的影响。” 怜儿决心替徐浚亭送一封信给慧妃,她自然有办法保证自己不会受到太后的怀疑。 写还是不写,是个问题,徐浚亭思考了一会儿之后,就决定写信。 怜儿磨墨,看着徐浚亭写下了这封信。 这封信里,没有一句是思念的意思,每一句拆开看都显得非常的平常。 可是当它们放在一起,字里行间透露出来的都是思念,是徐浚亭对慧儿的深深思念。 徐浚亭虽然已经快醉了,但写信的时候一个字都没有乱,不过比起平常写出来的字,还是显得有些不一样的。 写完之后,徐浚亭自己又看了一遍,然后才封好递给怜儿:“务必亲自交到她的手中。” “怜儿保证亲自交到慧儿的手中,绝对不会交给别人。”怜儿承诺下来。 既然是她主动提出来的代传书信,那么她就不会食言。 徐浚亭相信得了怜儿之后,却继续拿着酒坛喝酒,虽然刚刚那封信已经抒发了一些他的思念之情,但有些感情并不是说放下就能够放下的,现在的他还是彻底醉了的好。 怜儿继续安静地伺候在一旁,这个时候她也不再继续劝说徐浚亭不要喝酒了,因为刚刚那封信当中她已经看出来了,徐浚亭的思念有多深。 不知道是因为写了那封信的原因,还是因为提到了慧儿的原因,徐浚亭在朦胧之间,似乎看到慧儿就站在自己的面前。 “慧儿,你怎么来了,你还好吗?” 徐浚亭伸手抓住了怜儿的手,但他口中叫的人却是慧儿。 怜儿知道徐浚亭此时应该已经喝醉了,不然不会把她认成慧儿的。 面对一个已经喝醉酒的人,纠正对方的错误是完全没有用的,怜儿也不去浪费这个力气。 “公子,你喝醉了,别喝了,去歇着吧。”怜儿想劝徐浚亭去休息,这明显就已经喝醉了,不该在喝下去了。 之前还要继续喝酒,一点都不合作的徐浚亭,此刻却非常的配合将酒给放下了:“好,去休息,不喝了。” 怜儿将徐浚亭扶到床上,给徐浚亭更衣之后准备离开,徐浚亭却没有让她离开的意思,反而一用力将怜儿拉到了自己的身边:“慧儿,别走,陪陪我…别走…” 怜儿本身就心仪徐浚亭,这个时候又怎么舍得离开呢? “公子,我不走,我在这里陪你。” 虽然明知徐浚亭此刻意识不清醒,把她当成了慧儿,可怜儿还是没有将徐浚亭给推开,她选择了留下来。 最终,一切都往某个方向发展了,该发生的在这个晚上全部发生了,也不知徐浚亭第二天知道后会不会后悔。 …… 深夜,怜儿醒了过来,看了一眼身边熟睡的徐浚亭之后,她起身穿衣,忍着身体的不适进入了宫中。 进入宫中之后,首先她去见了太后,毕竟她是太后的人,进了宫当然首先要去见见太后。 跟太后汇报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之后,怜儿去了慧妃宫中。 深夜这个时候慧妃自然早已经休息了,但当听到来的人是怜儿之后,考虑到她一直待在徐浚亭的身边,于是慧妃见了她。 让伺候的人都退下去了之后,怜儿才将信拿了出来。 “慧妃,这是公子让我交给你的信,请过目。” 慧妃听到这里表情明显的变得开心了很多,接过信就迫不及待的打开看了起来。 第162章 绝笔信 慧妃很快就看完了书信,虽然这封信当中并没有哪一个字是表达思念的意思,可是这字里行间透露出来思念,慧妃还是轻易的看了出来。 若是自己没有进宫的话,那么他们之间是否还会有别的结局呢? 想到这里,感受到徐浚亭对自己的思念,想到自己在空中的日子,慧妃忍不住失声痛哭,哭声让人听着就很难受。 怜儿知道,慧妃这会儿心中跟难受,可是她却不能让慧妃继续这样哭下去,毕竟慧妃现在可是双身子的人,这样哭下去不好。 “慧妃,可小心些,别动了胎气。” 慧妃听到这话,伸手抚上看自己的腹部,然而才慢慢的止住哭声。 这个孩子可关系着她在宫中的地位,可不能有失,她既然已经入了后宫,总要为自己的前程努力一把。 也是在这个时候,慧妃才突然的明白过来,她跟徐浚亭之间已经不可能了。 咫尺天涯。 哪怕他们时常都能够听到对方的消息,哪怕他们心中都还念着对方,哪怕他们还思念着对方,可毕竟他们的身份已经不同了,此生他们两个人是不可能会有任何结果的。 “多谢怜儿提醒。” 慧妃擦了自己的眼泪,稳定了自己的情绪,感觉到腹中的胎儿没有任何问题,她才站了起来。 “请怜儿替我转交一封信。”心中已经明白两个人没有任何可能的慧妃,决心写下绝笔信,让徐浚亭将她忘了,心中不要再念着她。 既然两个人之间不可能会有任何的结果,那不如早一点儿了断。 “我一定会把信交给公子的。”怜儿这一次本来就是充当了一个信使,慧妃的信她自然也会亲手交给徐浚亭。 “替我磨墨吧。” 伺候的人早就被遣了出去,磨墨的事情也只能是怜儿来了。 慧妃写信的时候并没有避着怜儿,她也不担心怜儿看了信中的内容。 怜儿看慧妃写的是绝笔信,也有一些明白过来两个人的处境,或许这种方法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信写好以后,慧妃就直接给了怜儿,随后她又拿出了一个盒子。 看得出来,这个盒子是她特意珍藏起来的,而盒子中放着一支玉钗。 慧妃把玉钗拿在手中细细的端详,甚至还抚摸了几下,从她的种种动作中就能看得出来她的不舍。 怜儿没有问,但也从她的表情中可以猜出来,这肯定是徐浚亭送的。 其实在知道徐浚亭心中有慧妃,并且在慧妃已经成了皇上的人之后,徐浚亭依然没有忘掉对方,怜儿的心中是有一些不舒服的。 当然,如果她没有对徐浚亭心动的话,徐浚亭心中有谁她都无所谓,可现在是她已经对徐浚亭心动了,数次想要伺候徐浚亭都被拒绝,心中不难过是假的。 可这有什么办法呢?是她在后面认识的徐浚亭,慧妃小认识的,也就先住进了徐浚亭的心里,这种事情也是无法控制的。 慧妃似乎透过这个玉钗看到了什么,脸上带着回忆,似乎回忆还挺美好,过了一会之后,慧妃用力将玉钗掰断成两节。 其中一节她仍然收进了盒子当中,另一节用手帕包起来递给了怜儿。 “将这个交给公子,告诉公子,我跟他的关系就犹如此玉钗,没有再续的可能。” 怜儿接过玉钗之后,郑重的放进怀里,随后看着慧妃:“我会转交给公子的,还有什么话要转告公子的吗?” “让公子忘了我,此生无缘,希望公子能够找到一生值得在一起的人。” “嗯,如此,我告辞了。” …… 怜儿带着书信和一半玉钗回到了家中。 回来之后的她并没有立刻就躺下休息,虽然她的身体还有些不适,可她却坐在床边纠结。 她知道她若是把东西都交给了徐浚亭的话,徐浚亭肯定会非常伤心的。 毕竟他们两个人是互相深爱着的,并不是某一个人单恋着对方,其实若可以的话,她也挺想成全他们两个人。 可问题是,慧妃已经入了宫,成了皇上的人,并且已经有了皇上的孩子,在这种情况下两个人怎么可能会有以后?他们两个人此生都不可能。 但是她心仪徐浚亭,她实在不想看到徐浚亭伤心难过,看到徐浚亭伤心,她也会难过的。 可若是不把这些东西交给徐浚亭,那么她就永远都不可能会有机会。 不让徐浚亭死了心的话,又怎么可能有地方住进另外一个人? 如果为了她自己考虑的话,她就应该把这些东西都交给徐浚亭,这样才能让徐浚亭彻底的忘掉慧妃,等徐浚亭忘掉了慧妃以后,她就有了机会。 “我该这么做吗?该让他彻底的忘掉对方吗?”纠结的怜儿喃喃自语。 “不,我不能这样做,我不可以这样自私。”随后怜儿摇摇头,她觉得自己不该这样做。 纠结了一会儿之后,她最终还是决定不把这些东西都交给徐浚亭,她对徐浚亭的感情占了上风,不愿意看到徐浚亭伤心难过。 “还是扔了,留着迟早会被公子看到的。”怜儿决定把这些东西都给扔了,她觉得留在身边迟早会被徐浚亭给看到的,还是扔了更加让人放心一些。 就在她起身准备将东西扔了的时候,一只手保住了她,一声轻问响在耳边:“你去哪儿,怎么还不睡…” 原来怜儿想事情想得太过投入,都没人发现徐浚亭已经迷迷糊糊的半醒的过来。 她被徐浚亭抱在了怀中,这会儿想起身去扔东西,肯定是办不到了,不过也不急于一时,她回来的时候就已经将东西给藏了起来,等明日醒了再扔也不迟。 徐浚亭迷迷糊糊之间,怀中抱了一个人,他的醉酒此刻也还没有完全的醒,之前他的脑海中留下的都是慧儿的身影,这会儿也差不多。 而他将人再次抱在了怀中,会发生什么自然不言而喻,很快衣衫落地,屋中再次春色无边,有些事情又再一次的发生了。 只希望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徐浚亭能够面对前一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第163章 若无其事 第二天,徐浚亭一早就醒了过来,宿醉以后头还有些痛,不过总算人清醒了过来。 刚准备起身,总算是发现身边的情况不对了,自己没穿衣服,更重要的是,身边还有一个人。 这个时候,昨晚醉酒之后,断断续续的记忆涌入脑海,徐浚亭总算是知道前一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揉揉自己的额头,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再去想到底是谁的过错根本也就没有必要。 现在要想的是他该怎么面对怜儿,徐浚亭自然是做不到三妻四妾那样,拿女人不当人看,可要他现在就举行婚礼娶了怜儿,他似乎也做不到。 按理来说,他现在就应该给怜儿一个名分,他应该对怜儿负责,可是… 躺在床上想了一会儿也没想出来,到底该怎么办,最终他决定什么都不做,一切就这样顺其自然的发展下去。 起身洗过澡给自己换好衣服以后,徐浚亭就坐在一旁等着怜儿醒来,想来怜儿应该快醒了。 果然并没有等多久,怜儿就醒了过来。 怜儿醒过来的时候,第一眼是往身边看过去,见徐浚亭已经不在自己身边,她的心中有一点点失落。 毕竟前一晚徐浚亭是将她当成了慧儿的,这醒过来徐浚亭已经不在自己身边,是否是因为无法接受前一天跟她之间发生那样的事情呢? 愣了一小会怜儿就回神了,无论是如何,事情走到了这一步,让她放弃徐浚亭是不可能的,她会继续努力。 “醒了,来,我替你更衣。” 怜儿正准备掀开被子下床的时候,徐浚亭的声音突然想了起来,吓得她立刻又缩了回去。 她抬头看见徐浚亭此刻正拿着衣服要给她穿,原来公子并没有离开房间,其实一直在这里,怜儿的心中突然就开心了起来。 “公子,怜儿自己更衣。”怜儿可不好意思让徐浚亭亲自帮她穿衣服。 徐浚亭却并没有放下手中的衣物:“一直是你伺候我更衣,今天就让我也给你穿一次衣服。” 因为徐浚亭坚持,怜儿最后只好让徐浚亭帮她穿衣服了。 虽然昨晚两个人才有了肌肤之亲,可此刻徐浚亭给怜儿穿衣服,怜儿依然红了脸颊。 这件衣服快要全部穿好的时候,徐浚亭突然问了一句话:“怜儿,你昨晚是不是进宫了?” 徐浚亭手中的动作并没有停下,就好像他这个时候只是在跟怜儿话家常一样。 怜儿心中慌了一下,随后镇定下来,她摇头否认了这件事:“没有,怜儿没有进宫。” 她并不想将昨天拿到的东西交给徐浚亭,甚至想把东西都给扔了,所以她也不会告诉徐浚亭她进过宫。 只是不知自己说的这个话,公子是否会信,怜儿心中也没有什么底。 这个时候,恰好已经帮怜儿穿好了所有衣服,徐浚亭抬头看着怜儿:“怜儿,真的没有去吗?” “我…”怜儿很想再次肯定的说自己没有进宫,可是看着徐浚亭的眼神,后面的话怎么都说不下去了。 看怜儿这样,徐浚亭知道不拿出证据,怜儿肯定不会承认的:“怜儿,你可知,宫中有一种非常特殊的香味,只要入了宫,就会沾染上这种香味,且一晚不散,你身上,到现在,都还有这种香味。” 怜儿经常出入宫中,宫中有一种特殊的香味这件事情她当然是知道的。 只是她没有想到徐浚亭会注意到这种香味,这种香味其实是很淡的,不刻意去注意的话,根本就闻不到。 既然徐浚亭已经从她身上闻到了这种香味,那么也就无法继续否认下去了。 怜儿垂下头:“公子,怜儿昨晚确实进了宫,去给太后汇报了一些事情。” 慧儿给的东西,她是打定主意不会给徐浚亭的,所以,她也没打算说出来。 大晚上的进宫,只为给太后汇报一些事情,徐浚亭怎么觉得事情好像不是这个样子的。 虽然前一晚他醉酒了,甚至还把怜儿错认成了慧儿,这不代表他醉酒以后就断片没有了记忆,虽然脑海中的记忆断断续续的,但是很多事情他都记得。 回忆了一下之后,徐浚亭想起来怜儿主动替他送信,他似乎写了一封给惠妃的信。 怜儿既然半夜进了宫,那么肯定将信送给了慧妃,慧妃看过信之后,不可能不写回信,所以,怜儿这是将东西都给藏起来,不打算给他? 怜儿此时垂着头,徐浚亭也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虽然怜儿这个样子是认错的样子,但她既然还有事情瞒着自己,那就证明,她这就不是真的在认错。 “怜儿,你替我送的信呢?别告诉我你没有送过去,你可是承诺会亲手交给慧妃的,我相信,慧妃一定有什么带回来的,交给我吧。” 怜儿依然低着头,她这个时候心中还是十分不愿意交东西交给徐浚亭,他真的不希望他难过。 见怜儿没有动作,徐浚亭的声音加重了几分:“怜儿,你该了解我,如果你选择隐藏不给我的话,那你…” “我这就去拿。”徐浚亭的话没有说完就被怜儿给打断了,后面的话怜儿一点都不想听。 怜儿将前一天晚上,藏起来的东西全部拿来交给了徐浚亭:“这是慧妃的回信,还有半个玉钗,慧妃让我转告公子,你们之间如同此玉钗,永远不可能了,让公子忘了她。” 徐浚亭打开信看了起来,这是一封绝笔信,信中,慧妃跟徐浚亭断绝所有的感情,也表示自己再也不会跟徐浚亭有任何的牵扯。 “公子,怜儿觉得,这样对你们都好,慧妃毕竟已经是后妃,未免皇上继续猜忌,你们不适合有过多的来往,我看的出来,慧妃心里还是很在意公子的,只是身份不允许…” 怜儿不忍徐浚亭难过,在一旁安慰,希望他真的能够放下。 徐浚亭看完信以后却没有任何难过的表现,也没有说什么话,不过他却把玉钗好好放起来。 怜儿看着这样的徐浚亭,一时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继续安慰了。 第164章 训练到力竭 王安石承诺带着王韶去道歉,所以,王韶一早就过来王安石家里,等着王安石带他去道歉。 王安石也说话算话,在王韶过来后不久,就带着他前去徐浚亭家里。 “老爷,王安石王大人带着王将军一起,前来拜访。”管家知道,王韶多半是因为来道歉被拒,才会同王安石一起。 徐浚亭其实也没有怎么生王韶的气,有气当时就已经发过了,前一天之所以不见对方,不过是因为心情不好而已。 王韶就是一个人再次上门,他都会见,何况这一次还是王安石和王韶一起来。 “快请去会客厅,我随后就到。” “是。” …… “国师,王韶之前做的事情,确实没能顾虑你的感受,我特意带他过来跟你道歉。” “国师,这次是我错了,绝对不会再有这种事情,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 一看到徐浚亭过来,王安石和王韶就表明了他们这一次过来主要是为了来道歉的。 “坐,两位请坐。” 徐浚亭没有接他们的话,反而是让他们先坐下来。 等两人坐下来之后,徐浚亭才说道:“那件事情已经过去了就不必再提了,其实没什么关系,我并没有往心里去,而且也没有生气。” 徐浚亭后来想过,其实那件事情也不怪王韶,那也算是一个正常情况下,会做出来的事情,只不过他并不习惯这种事情而已。 再者,皇上猜忌也怪不到对方头上,虽然因为王韶做的那件事情,他又被皇上给试探了一次,可说到底还是因为他跟慧妃之间本身有情。 如果他们之间什么事情都没有的话,又怎么可能会被皇上试探呢? 想通这些事情之后,徐浚亭也就没有那么生气了,再加上他还需要跟对方继续习武,若他一直看到对方就心情不好,那还怎么习武。 “真的吗?你真的不在意?愿意原谅我了?”王韶有些不敢相信的反问到。 不怪他不相信,实在是前一天来的时候,徐浚亭可是拒绝见他的,很显然,昨天徐浚亭还在生他的气,今天突然就说不在意了,真的是令人有些不敢相信。 “当然,我可没有说假话骗人的习惯,这种事情又有什么好骗的呢?” “那就好那就好,我还以为你还得气好几天呢。” “原来在你心中我就是气性这么大的人?那你这样说,那我再生气个几天吧。” “别啊,我开玩笑的,你可别当真。” “看把你着急的,我也是开玩笑的。” 几个人说开了,气氛也就融洽了很多,王安石和王韶过来的目的达成,也没有多留就离开了,离开的时候,徐浚亭表明自己一会儿去军营找王韶。 “王韶,我一会去军营找你。” “还想去练练?” “当然,不然怎么进步。” “行,我等你过去。” 把王安石两人送走以后,徐浚亭回房。 “怜儿,随我一起就去视察变法的情况。”徐浚亭决定出去视察一下变法现在的情况。 虽然说变法到目前为止推行的都非常的顺利,但偶尔还需要去了解一下情况,通过视察去发现变法中的一些问题,保证变法能够一直顺利地推行下去。 “是,公子。” 怜儿虽然没有看到徐浚亭有什么难过的表情,但她相信徐浚亭肯定是难过的,只是没有表现出来而已,这个状态更让人担心。 不过因为徐浚亭什么都没有表现出来,她也不好劝解,就算徐浚亭不让她跟着出门,她也会跟着一起去的,她实在有些担心他。 准备好之后两人出门去视察变法的情况。 …… 视察的结果,变法一切情况都还很顺利,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出现什么问题。 这之后,徐浚亭就前往军营打擂台,军营里的擂台是每天都有的,只不过并不是每天都有奖品。 徐浚亭过来的主要目的是为了提高武艺,有没有奖品,能否拿到奖品,他都并不在意。 这次上擂台,徐浚亭的表现跟之前就完全的不同了,之前来这里的时候,打擂台他都保有余力,而这一次他却拼尽了自己的全力,完全不留下任何的力气。 哪怕已经累的没有力气摇摇欲坠了,他还要在擂台上打,一点都没有下来的意思。 王韶觉得徐浚亭这个状态不太好,都已经没有力气了,为什么还不下来呢? “不行,再这样下去他会受不了的,身体会受伤,我得去阻止他。” 王韶觉得不能让徐浚亭继续这样下去了,他要阻止他,让他下来。 “将军,让公子继续打吧,就这一次,不要阻止他,我相信公子,他希望继续留在擂台上。” 就在王韶准备去阻止徐浚亭的时候,怜儿出声阻止了他,因为怜儿明白这是徐浚亭在发泄的方式。 有些事情一直憋在心里,时间长了会出问题的,还不如让他都发泄出来,等他发泄完了也就好了。 “这…没问题吗?”王韶还有些迟疑。 “放心,不会有事的。” 其实怜儿一样担心徐浚亭,但是她更明白,应该让他发泄,因为他心中难受,必须找一个当时发泄出来。 徐浚亭就这样一直在擂台上,打到力竭,知道再也站不起来,晕倒了过去。 王韶猜测徐浚亭心中有事,所以他听从怜儿的话,后来没有去劝阻,徐浚亭昏倒了之后,他派人将徐浚亭给送了回去。 徐浚亭在擂台上打了那么久,身上肯定留下了不少的伤口,怜儿在回家之后,就给徐浚亭处理伤口,看着徐浚亭满身的伤痕,怜儿的心中非常的心疼。 恐怕徐浚亭长得这么大,还没有受过这么多的伤,这满身的伤痕,看的人触目惊心的,虽然明白徐浚亭这是为了发泄,可怜儿此刻,心中依然难受。 不过这同时也让怜儿明白,她是比不上慧儿的,哪怕慧儿跟徐浚亭之间不会有以后,她也是比不上的,这一点,让她自愧不如。 “公子,以后还是多多保重身体,不可在这样伤害自己了,你这样,会有人心疼的…” 第165章 皇上的猜忌 虽然带回了满身的伤痕,而且第二天醒来之后,身上还隐隐作痛,但这样做的好处也是显而易见的,徐浚亭很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武力又有一些增强了。 他很想再去军营训练,不过因为前一天的训练量有些超过负荷,最终他还是选择在家中休息了一天。 休息了一天之后,感觉自己的身体恢复了一些,徐浚亭就再次去军营训练了,而且这一次他没有像之前一样打到力竭,而是量力而行,感觉身体到了极限之后就停了下来。 接下来的几天,徐浚亭每一天都去军营训练,通过这些训练,他也从中学到了不少的东西,武艺也比之前提高了不少。 王安石得知这个情况之后,对徐浚亭更加的欣赏了,毕竟徐浚亭是个文人,练武却能够持之以恒,而且一直都在进步当中,一般人可做不到他这个程度。 像现在很多的文臣,大部分的人都不会去练武,甚至很多的书生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更别说是练武了,其实适当的练练,提高身体素质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这天,王安石在给皇上禀报了一些事情之后,话题就聊到了徐浚亭的身上。 “皇上,臣之前听闻国师要练武,还以为国师只是心血来潮,兴趣没了也就不会继续了,没想到,国师却能够坚持下来,而且还去军营里参加训练,国师在做一件事的时候,这认真的态度很值得我们学习。” 王安石向皇上夸赞徐浚亭,毫不掩饰他对徐浚亭的欣赏。 皇上听了这个话之后却心头一跳,他认为徐浚亭的做法恐怕不是表面上这么简单。 “哦,国师最近经常去军营训练,而且一直在练武?” “是的,据说是被刺杀了多次,国师决定习武,以增强自身武力,这样在被刺杀的时候,也不至于毫无还手之力。” 徐浚亭为什么练武,王安石倒是听说的原因,否则他也不会帮徐浚亭。 “原来国师还有这样的想法。” 因为被刺杀了很多次就想要去习武?皇上觉得这不过就是表面上的原因而已。 这被刺杀的人可不止徐浚亭一个,可是听说习武的人可只有他一个,若是所有的人在被刺杀之后都选择习武的话,那岂不是都自觉提高了自身的安全? 古往今来,只听说过被刺杀以后,增强自己身边的武力,找更多的人来保护自己,却没有听说过提高自身武力的。 而且,习武就习武,在自家习武不就好呢,找个人教自己就可以,为何他却要天天往军营当中跑呢? 皇上根本一点都不相信,徐浚亭只是为了提高自己的武力才去军营的。 国师,是不是想要接触兵权?所以才会经常去军营?皇上在心中琢磨着。 皇上觉得必须将徐浚亭的想法扼杀在摇篮之中,可不能让徐浚亭接触兵权。 “你去告诉国师,让他不要过于劳顿,锻炼是好事,可不要伤了身体,而且想要锻炼也可以在家中,不必去军营,另外,让国师把心思都投入到变法等其他事情上,毕竟变法为重,至于锻炼适当就好了反正也不可能练成绝世高手。” 王安石到底为官多年,从皇上的话中,他推测出是否自己之前不该将那些事情告诉给皇上,因为皇上这个话中可是隐隐含着告诫之意。 很明显是想要提醒徐浚亭不要再到军营当中去了,而且把重心要放在变法的事情上,不要把心思放到别的什么事情上去。 可皇上既然已经这么吩咐了,王安石也只能将这个话给接下来。 “是,臣领旨。” “你和国师都是变法的主力,朕希望,你能能够尽快的把变法全部都推广出去。” “臣一定竭尽所能,将变法推广至所有的地方。” …… 离开宫中以后,王安石就去拜访徐浚亭,皇上交代的话他还得带到。 还好这一天徐浚亭并没有去军营,恰好在家里,否则的话,王安石过来还可能会扑个空。 “国师,皇上得知你锻炼身体,经常去军营之后,让我给你带几句话。” 皇上是怎么知道自己经常去军营的,这件事情徐浚亭根本就不需要了解,他去经营的事情并没有隐瞒任何人,皇上能够知道很正常。 值得思考的是,皇上给他带来的话,他心中隐隐有个感觉,皇上带来的话恐怕不是什么好话。 “不知皇上让大人带了什么话?” “皇上让我转告国师,锻炼是好事,但只要在家里就可以,不一定要去军营,另外就是让国师将心思都放在变法等事情上,不要因为锻炼身体而忽略了变法。” 王安石将皇上的话重复了一遍,连他都有种感觉,这个话恐怕不是什么好的意思。 “我明白了,帮我转告皇上,我会将心思都放在变法上的。” 徐浚亭听了这个话之后,立刻就明白了皇上的意思,皇上这是担心他会去接触兵权,想把手往军营里头伸。 可实际上徐浚亭真的只是为了锻炼自己的身体,提高武力,想要让自己能够获得一些自保的能力。 没想到只是多去了几次军营而已,就让皇上多想了。 看来这个军营以后恐怕是去不了了,徐浚亭在心中默默的想着。 “话已经带到了,那我就告辞了,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呢。”王安石还挺忙的,所以在话带到之后,他就起身告辞了。 徐浚亭也没有挽留,直接把人送到了门口。 第二天徐浚亭也没有再去军营,他觉得自己今天是无法再进去经营了,皇上已经告诫了他,这时候要是再去军营的话,会让皇上更加的猜忌他。 他没去,王韶却来到了家里,见到徐浚亭以后,就跟徐浚亭说了一个情况。 “我今天去了一趟军营,兵部侍郎给军营里换了一批兵,之前的那批兵不知道调到哪里去了,而且以后我也不能随便的出入军营了,你说这是怎么个情况?” 王韶觉得有些想不通,这兵部侍郎怎么突然调换士兵,而且还不让他随意进出,这是为什么呢?他好像也没做什么? 第166章 被监视 “我觉得这并不是兵部侍郎的意思,恐怕这是皇上下的令吧。” 徐浚亭觉得这件事情肯定是,皇上怕徐浚亭再次去兵营,不放心,然后下令做了这些事情,如果没有皇上下令的话,兵部侍郎肯定不会这么做的。 “国师觉得这件事情是皇上下的令?可皇上为什么突然要下这样的令呢?” 王韶还是有些没有转过弯儿来,他是一点都没有想过皇上会猜忌徐浚亭的用心,会觉得徐浚亭是别有用心的。 这反应是不是有些太迟钝了吧,还是性子太直?徐浚亭看着王韶,不知道要不要跟他一起讨论黄松的想法。 “不是觉得,而是这是事实,昨天王大人带来了皇上的话,让我锻炼就在家中,另外,把心思都放在变法等事情上,我想这下你该明白了吧。” “这…这么说的话,那就果真是皇上下的令了,难道皇上这是觉得国师别有用心吗?” “我猜测,皇上是怕我接触兵权,所以才会这么做。” “明明国师就是为了锻炼而已,也没去几次,怎么就怀疑你想接触兵权了。” 王韶听了徐浚亭的话,觉得皇上不该有这样的想法,国师可是自始至终,都没有表现出自己有接触兵权的想法,这是不是想的太多了一点? “对我来说并没什么影响,不去就不去吧,本来就只是为了提高武艺,在家里锻炼也可以,也免得皇上猜忌。” 自己没有接触兵权的想法,所以不去军营也没什么,在家里锻炼也是一样的,既然皇上都已经那么说了,徐浚亭自然是不会再去军营了。 “话是这么说,可这也说明皇上多疑,不信任我们,若皇上信任我们的话,事情就不会成现在这样。” 王韶比较心直口快,直接就把心中所想给说了出来,他是真的觉得皇上太多疑了,而且皇上这已经表现的很明显了,就是不相信他们。 虽然皇上这一次的做法确实是疑心徐浚亭的目的,可是他们却不能在背后如此的议论。 “将军慎言,有些话可不能说,皇上这样做自然有皇上的道理,我们遵从就可以了。” 未免王韶再说出什么惊人之语,徐浚亭提醒他要慎言,有些话可不能随便说。 王韶这个时候也反应过来,也许皇上的有些做法确实是让人心中有一些不舒服,但是他们在背后却并不能评论,万一的话如果传进皇上的耳中,他们可是要倒霉的。 “嗯,那就按要求办,最近国师就在家中锻炼,军营就不要再去了。” “自然,我觉得最近已经有些进步了,在家里锻炼就可以。” …… 在王韶离开以后,徐浚亭例行的出门去视察变法情况。 临出门的时候,徐浚亭在想,皇上既然如此的不放心他,那么应该不只是让王安石带话那么简单,说不定还会派人来监视他,看看他最近的动向,都做了什么。 越想徐浚亭越觉得这是非常有可能的,以皇上那个多疑的性子,他绝对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为了印证自己心中所想是否正确,出门之前徐浚亭特意交代怜儿,让她多注意一些。 “怜儿,我觉得最近可能会有人暗中监视我们,出门的时候你多注意一些,看是否真的有人在暗处。” 虽然徐浚亭武艺已经小有成就,但这并不代表他能够发现暗中跟着他们的人,这件事情还是怜儿来做更合适。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有人会监视徐浚亭,但怜儿还是答应了下来:“是,公子,我会注意的。” 怜儿开始还以为徐浚亭是不是想多了,因为开始的时候,她并没有发现有人在暗中监视他们。 但当他们视察了一些地方以后,怜儿仔细的观察,终于发现确实有人在暗中监视着他们。 “公子,果然有人在监视我们。”怜儿发现之后,靠近徐浚亭,压低声音告诉徐浚亭这件事情,未免对方察觉他们已经发现了,怜儿并没有往监视的那个人的方向看一眼。 徐浚亭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手中的动作并没有停下来:“果然不出我所料,先按兵不动,就当没有发现他。” 之后徐浚亭带着怜儿继续视察变法的情况,待将所有的地方都视察了一遍,之后两人回转。 快到家中之时,徐浚亭对着怜儿说道:“一会你找个机会跟着监视的人,看对方到底是谁派来的,我想印证心中的想法。” 徐浚亭觉得等他们到了家中之后,对方肯定就会回去禀报他这一天的行踪,这个时候怜儿反跟踪的话,就能够得知对方到底是谁的人了。 虽然心中猜测是皇上派来的人,但到底还没有得到确认,徐浚亭想要通过怜儿去确认一下。 “公子放心,我一定弄清楚对方的来历。”怜儿对自己的武功非常有信心,她刚刚已经发现,对方的武功并不在她之上,反跟踪完全没有问题。 之后徐浚亭回到家中继续去处理公务,只等怜儿弄清楚后回来告诉他结果。 怜儿这一去,待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知道徐浚亭还在等结果,怜儿也没有一刻的耽误。 “公子,我跟踪那个人后才发现,监视是我们的人,其实不止一批,而是有两批,其中一批是皇上的人,另外一批是王安石的人。” 怜儿将他发现的结果告诉了徐浚亭,如果不是去跟踪了一次的话,还无法知道他们其实是被两批人给监视了。 皇上监视自己,这在徐浚亭的意料之中,他并不意外,可王安石也派了一批人监视自己,这不仅令徐浚亭意外,心中还非常的震怒。 徐浚亭自认这段时间以来,他跟王安石之间几乎是知无不言的,他对自己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居然要派人监视自己? 自己如此的支持他的变化,并且还亲自的去推行,难道他这是怀疑自己其实是保守派的人,根本就不是真心的想要变法?所以才派人监视着自己吗? 徐浚亭实在是没有想到,让怜儿去反跟踪会得到这样的一个消息。 第167章 监视撤销 “小白,你确定没有弄错,有一批人真的是王安石派来的?”徐浚亭心中还有一些不太相信,所以再次询问怜儿。 小白最开始得知的时候也有些不相信,不过,再返回来的路上她就已经想通了,所以此刻她没有徐浚亭这么的不能相信,不能接受。 她看着徐浚亭肯定的点头:“其中一批人我看到他们向皇宫的方向去了,那么这是毫无疑问,他们肯定是皇上派来的,另外一批人我一直跟到了王安石的家中,并且有看到他们向王安石禀告事情,所以,我确定我没有弄错。” 得到了再次的肯定,那么也就证明对方确实是王安石派来的,可徐浚亭心中却想不通。 “他为什么要派人监视我?难道我不值得他相信?还是说他一直都在怀疑我?” 徐浚亭眉头紧皱,各种念头在心中翻腾,他感觉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信任出现了问题。 “不行,我要去问问他为什么要监视我。”徐浚亭说着就起身准备出门,虽然现在已经很晚了,但是他不把这件事情问清楚,心里根本就无法静下来,所以他打算现在就去。 “公子,等等。”小白将徐浚亭给拦了下来:“公子你听我说,我觉得这件事情或许不是你想的这样,你先冷静下来,我们分析一下这件事情。” 小白把徐浚亭劝住,徐浚亭重新坐了下来,他看着怜儿说道:“你说说,你对这件事情有什么不同的看法。” 只要徐浚亭肯听就好,怜儿稍微松了口气,然后说道:“怜儿觉得,这件事情,或许不是王安石的本意,以他跟公子的关系,他根本就没有必要做这样的事情,他之所以会派人监视,恐怕是皇上的命令,若皇上下令让他这样做,他肯定无法拒绝。” “公子你该多信任王安石一些,他的性格公子应该有所了解,他肯定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的,公子你好好嗯想想,而且,此时去质问也不是一个很好的时机。” 小白在回来的路上就想过这件事情,她觉得这件事情,一多半都是皇上下令的结果,若非皇上下令,王安石应该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徐浚亭这个时候已经稍微冷静了下来,听到怜儿的话之,徐浚亭觉得确实有些道理。 因为皇上本身也派人在监视他,或许是皇上先安排王安石监视他,但是担心王安石并不按要求去做,于是不太放心的皇上就又另外派了一批人在监视他,最终结果就变成现在这样,他被两批人给监视。 “你这样说也有些道理,若我此时去王安石家中质问,那也就可能会让皇上知晓,我也知道他在监视我,这样一来,皇上肯定会对我更加的不放心,这可不行,暂时就这样,就让他们监视吧,你也不要继续注意他们的行踪了。” 既然皇上和王安石要监视,那就让他们监视好了,若不让皇上安下心的话,之后皇上可能会更加的不信任他,变法的事情也就没有办法继续做下去了。 反正自己光明磊落,并没有什么不可让人知道的,若通过此次监视,能让皇上不再芥蒂以前的事情就更好了。 “怜儿明白,我知道该怎么做。”已经弄清楚了,这两方人是谁的人,那么接下去也就没有必要继续去关注他们了,怜儿明白自己该如何去做。 确定的皇上确实是派人在监视自己,于是接下来的时间当中,徐浚亭就开始老老实实的参与变法的事情。 甚至将锻炼身体的事情都先暂且放到了一边,每天从清晨忙到深夜,有时候甚至连饭都顾不上吃,徐浚亭将全部的心神都投入到了变法的事情当中。 皇上派去监视的人,在观察了一段时间之后向皇上禀报了这个结果。 “皇上,国师近日已经没有再锻炼身体了,每天从清晨忙到深夜,一直都在忙变法的事情,他根本抽不出时间来去做别的事情。” “真的是专心变法的事情,没有做其他的?”皇上心中还是有一些怀疑。 “没有,甚至有时候国师都顾不上吃饭,别说去做其他别的事情。” “朕知道了,下去吧,把监视的人都撤回来,不用继续监视了。” “是。” 徐浚亭的这一番作为总算是让皇上放心了,知道徐浚亭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变法的事情上,皇上也就把监视的人都给撤了回来。 皇上在得到消息的同时,王安石这边也同样得到了消息,而他得到的消息内容跟皇上得到的消息也大同小异。 其实最开始的时候,王安石是不想接受这个命令的,奈何这是皇上下的令,哪怕自己不愿意也必须接受。 王安石对徐浚亭是非常信任且欣赏的,他觉得皇上的顾虑有些多,徐浚亭根本就不会接触兵权什么的,可皇上并不太相信,所以跟踪的事情他也必须做下去。 在得到这些消息之后的第二天,王安石就进宫向皇上禀告最近监视的结果。 “启禀皇上,臣派人监视了国师一段时间,发现国师最近非常的勤恳,每天都为了变法的事情,从清晨忙到深夜,有时候甚至连饭都顾不上吃,真的非常用心。” 这个结果跟自己派去的人汇报回来的结果是一样的,这就说明,徐浚亭确实是在认真的变法,并没有别的什么想法,这样一来,监视的人都可以撤回来了。 “如此看来,是真多虑了,国师确实一心只有变法,既如此,你就将监视的人撤回来,别让国师知道这件事了,免得国师心中有了什么想法,影响变法的推行。” “臣遵旨。” 王安石本来就不太想监视徐浚亭,能把人撤回来对他来说更好,所以如此积极的来汇报监视的结果,也是为了早点儿把监视的人都给撤回来。 随后监视徐浚亭的两批人全部都给撤回去了,而变法则一直推行顺利,并没有什么大的阻碍出现,也没有出现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 第168章 快生了? 就这样,时间辗转半年过去了,这期间变法一直非常的顺利。 因为有皇上的全力支持,加上变法当中也没有出现什么大的问题,各地反映良好,保守派又被皇上打压,经过这半年的时间,徐浚亭和王安石已经彻底掌握了朝廷重要的席位。 再也不是之前那样,变法仅仅是他们两个人在出力,朝堂上,大臣们现在也都会主动的去推行变法,不再继续阻止了,主要也是阻止并没有什么用,还会招来皇上的厌弃,那为什么不考虑支持变法呢? 而其实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保守派为了保留住在朝朝上的地位,最近这一段时间都谨言慎行,甚少直接跳出来强烈的反对变法,偶尔有意见的时候也只是委婉的表达一下。 总之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变法一切也都非常的顺利。 这一天结束早朝之后,徐浚亭想到很久没有去看望司马光等人了。 之前他因为被皇上不信任,派人给监视着,根本也就不可能跟司马光,苏轼等人联系,更加不可能去看望他们。 现在,皇上派来监视的人已经撤走了,就在那些人撤走的当天,怜儿就已经告诉他没有人再继续监视他们了。 所以徐浚亭现在想要去做什么,则比之前要更加的自由一些,因为已经很久没有去看望他们,徐浚亭决定,择日不如撞日,就在今天去看看他们。 徐浚亭跟司马光更加的熟悉一些,所以他直接去找到了司马光,恰好苏轼也在,倒是不用再转头去找苏轼了。 “国师今日怎么得空过来,最近为了变法的事情,国师可是忙得见一面都难,大忙人也有闲得时候?” 几个人上一次聚一起,还是那一次两人请徐浚亭喝酒商量拉拢大臣的时候,这可是有一段是没有聚一起了,再加上最近一段日子,徐浚亭角确实是非常的忙,所以,司马光直接说出了这样一番话。 后来这段时间徐浚亭确实是很忙,但之前那段时间,他都还能抽得出空来去军营,想见司马光跟苏轼并不是什么问题,只是到底双方不是一个党派的人,也不能太过频繁的接触。 “最近变法顺利,这不是一有空我就过来了,司马大人这话听着怎么有点儿不想见我的意思?” 徐浚亭故意曲解对方的意思,跟对方玩笑着,其实大家私底下,挺随意的,要是在私底下还互相端着的话,那活着也太累了。 “话可不是这么说的,国师好不容易过来,我们哪里有不想见你的意思,国师可别曲解我们的意思。” 苏轼赶紧在一旁说道,虽然看出来徐浚亭有玩笑的意思,可不能让徐浚亭以为他们真的不想看到他。 “我就开个玩笑,别当真,今日无事,我们一起喝一杯?”徐浚亭既然是真心想来探望两位,那么自然也不会聊几句就走的道理。 “如此甚好,不过,国师的酒量可还行?” “不是烈酒就行,太烈的酒可不行。” 喝酒能够联络感情,而且聊天也不用担心没了话题,总之,适当的喝酒是好事。 很快,下人就将酒菜摆了上来,几人落座,也不要人伺候,自己动作,自饮自酌。 “谁能想到变法之后,我们最后会落得现在这种情况,而到目前为止,变法却一切都顺利,也没出现什么大的问题。” 司马光突然感慨到,变法之初他们确实是强烈的反对过,可皇上坚持最终变法还是推行了,变法虽然有弊端,但是好处也显而易见,这使得变法一直都在推行。 保守党派是很想要反对变法,但那也需要一个契机,如果变法当中不会出现什么特别大的问题,遭到相当大的一部分人反对的话,他们哪怕就是想反对,也无法让皇上同意。 就比如他们之前在草场上反对,因为变法并没有出现什么太大的问题,最终都被皇上给压了下来,也导致保守党在朝堂上立足越来越难。 “是啊,谁能想到,变法到现在为止都推行得非常顺利,都没有遭到什么人的反对,最开始那些反对的声音现在也一个都没有了,而且一些弊端也都给解决了,我们现在就是想反对,也没有办法反对。” 苏轼也感慨到,除了免役法,其他的新法,他也依然还是反对的,哪怕现在能够看得到变法的好处,心中对变法的反对依然没有任何的改变。 “我觉得,这个时候,主要还是看皇上的态度,若皇上能够反对变法的话,那么变法也就无法推行下去了。” “想要皇上反对变法根本就不可能,而且皇上之所以支持变法也是有他的想法的,想要皇上反对变法,除非…” 这话说着说着就说到了皇上身上,再继续说下去,恐怕就会把太后也牵扯进来,说不定还会说一些不能说的话出来。 虽然皇上派在自己身边监视自己的人,已经被撤了回去,这并不代表皇上不会派人监视其他的大臣,所以徐浚亭适时地打断了两位。 “两位大人慎言,有些事情可不能随便说,有些话闷在心里,可别说出来被有心人给传了出去。” 知道徐浚亭是为他们两个人好,两个人适时的停住了话头,没有再继续聊之前的事情。 之后徐浚亭同两人喝酒畅聊,几个人都是有些文采的,聊些诗词歌赋正合适。 “有个朋友是太医,我听他说宫中的慧妃,马上就要生产了,估计就在这几日,届时宫中恐怕会热闹一番。” 司马光突然说到从他朋友的那里得来的消息,他是无意中提起来的,毕竟皇上添了子嗣可是大事。 “是吗,这都要生了,不知会为皇上添个皇子还是公主。” “皇子公主都是皇上的子嗣,皇上应该会高兴。”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徐浚亭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无意中得到这样的消息,原来不知不觉中,慧妃都快要生子了,时间过得可真快。 第169章 有孕 在那次之后,徐浚亭后来就没有再想到过慧妃,也从来没有去探听过对方的任何消息。 加上后来一直忙得昏天暗地的,徐浚亭也没有心思去想,他一直以为自己已经放下了,心也平静了。 可当他再次无意中听到慧妃快要生子的消息,原本已经平静下来的心中却很不是滋味。 就连此刻他的心中是悲是喜,他都分辨不出来。 不过他将这些心情全部都压在了心底,继续跟司马光还有苏轼喝酒聊天。 司马光和苏轼也没有发现徐浚亭的任何异样,几个人畅聊了一番之后,徐浚亭告辞离开。 回家的路上,徐浚亭的心中一直都装着慧妃的事情,原来有些感情不是说放就真的能够放下的,哪怕表面上已经放下了,心底却还是在意的。 特别是,这里是宋朝,这里的医学并不发达,在现代女人生孩子都是一大难关,更何况是在这里。 生孩子的过程当中,如果出现什么意外,太医都不可能进去诊脉,一切只能靠接生婆和医女,还有产妇自己,想到这些就让人心中更加的无法放心了。 明知自己此时不应该再去关心慧妃,因为皇上上一次的试探,就证明了皇上的心中还在介意他们之间的事情。 然而,徐浚亭就是忍不住的想要去关心,想要去知道慧妃的情况到底如何,想要了解她的情况,否则他根本就静不下来。 “怜儿,我得知消息慧妃快生了,就在这几天,生孩子可是个难关,我不太放心,你帮我去宫中看一眼可以吗?” 徐浚亭最终决定让怜儿帮忙过去看一眼,去了解一下慧妃的情况。 徐浚亭最近几个月来从未提过慧妃,但怜儿的心中明白,徐浚亭并不是完全的放下了,只不过选择不再去提,不再去想,因为他们都知道两个人没有以后。 从徐浚亭说出的这番话来就能够看得出来,他的心中并没有完全的放下,只是思念并不再像以前一样那么容易表露出来了。 不管徐浚亭心中如何想,怜儿都明白两个人不会有结果,她也不希望徐浚亭一直这样的挂心,而且她也很佩服慧儿的果决,所以她应了下来。 “好,公子,我找个机会入宫去看看慧妃的情况,你别太担心。” “嗯,有什么情况就告诉我。” 隔着宫门,两个人此生也不可能再在一起,知道对方的情况,也不过就是想知道对方好不好,会不会有危险,这是自己心中曾经有过的女子,总是希望对方能够过的好,过的幸福。 当然徐浚亭也知道自己此刻除了担心也没有别的办法,而且就算是知道对方生产危险,他除了担心也做不了任何的事情,也不能做。 那个孩子是皇上的,慧妃是皇上的后妃,很多事情真的已经轮不到他去操心,去担心,虽然心中非常的明白,可有些事情,不是明白就做的到的。 就像,大道理谁都懂,却并不一定都能做到一样。 虽然怜儿已经答应他入宫去看一看,可是他还是觉得有些不放心,毕竟怜儿不是想进宫就可以进宫的,进攻之后也还要先去太后那里,想要知道慧妃的消息,恐怕还需要一些时间。 想了想之后,徐浚亭决定去找太医,太医肯定都能知道慧妃的情况,加上他同有个太医的关系还不错,从对方那里获知一些消息,应该不会被怀疑。 “太医,今日可得闲?”徐浚亭算是个行动派,做了决定就去找到了太医,恰好太医在家中。 徐浚亭可不是经常上门的人,再说没有病,谁会跑到太医家中来,他对徐浚亭的到来还是有一些意外的,不过也不是特别的意外。 “国师怎么过来了,难道是太过劳累,身体不适?”太医边说一边上下打量着徐浚亭。 从面相上看,徐浚亭似乎并没有病,劳累过度也只需要多多休息就好。 “你这话说的,必须要有病才能过来找你吗?我就不能过来找你聊聊天什么的。” “那当然可以,求之不得,我也不希望到家里来的人都是来找我求医的。” “那不就是了,那你还这么问我?” “这不是怕你病了吗?我这可是关心你,你还不领情,以后我可再也不问了。” 两个人闲聊了一会后,徐浚亭把话题转到了慧妃的身上。 “我从大臣那里听说慧妃快生了,是不是真的,时间过的这么快,慧妃都快生了吗?” 徐浚亭适时的表现出自己的惊讶,有种这种消息是假的,是骗人的吧的感觉。 “当然是真的,这都快十个月了,你是不是忙的日子都不记得了?” “忙起来饭都顾不上,哪里还去关心是什么日子,那慧妃的情况如何?” “情况现在还挺好的,生产应该没什么问题…” 这太医也没有隐瞒,将慧妃的情况都告诉了徐浚亭,这下子,徐浚亭放心了,太医这里的情况应该都是真的,没人比他们更了解情况了。 “对了,你身边的那个怜儿,你知不知道,她两个月前曾经来我这里拿过堕胎药,我看她的情况,吗药应该是他自己吃的,也不知孩子的父亲是谁。” 太医突然想到怜儿拿过堕胎药的事情,怕徐浚亭不知道,就告诉了他,其实他有怀疑过那个孩子的父亲会不会就是徐浚亭,毕竟是徐浚亭身边的人,多半情况应该是他的才对,只是,如果是,为何怜儿会不要那个孩子。 而且,当时是怜儿自己来的,会不会,其实,这人根本就不知道怜儿曾经有孕?如果怜儿有心隐瞒的话,那确实是有这个可能的。 “什么?怜儿来拿过堕胎药?”徐浚亭这次真的惊讶了,这事儿他是真的不知道,而且,怜儿也从未同他说起过这件事情。 回想了一下以后,徐浚亭忽然想起,三个月前,的确有好长时间怜儿身体非常不适,但是他当时并没有在意,那个时候,他的心思也没有放在怜儿的身上。 第170章 承认 “是的,怜儿姑娘确实过来拿过堕胎药,虽然已经过去几个月了,但是我记得很清楚。”太医很确定自己确实是记得怜儿来拿过堕胎药。 徐浚亭相信太医不会骗他,既然他这样说的话,那就证明这件事是真的。 想到怜儿三个月之前来这里拿过堕胎药,徐浚亭的心中此时有些不是滋味,若是怜儿真的有孕,那个孩子就是他的孩子。 虽然他还没有做好迎接孩子的准备,也没有做好迎娶怜儿的准备,可这并不代表他不在意孩子,他从未想过,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他的一个孩子就这样没了。 “不知怜儿当时的情况如何,身体状况怎么样,还有,她服用堕胎药之后对身体是否会有影响?” 事情发生在几个月之前,这个时候再去想这些事情,已经完全没有必要了,现在更应该把心思放在怜儿的身体状况上。 堕胎药吃下去对身体肯定会有影响的,加上怜儿并没有告诉他情况,应该也没有好好休息,他有些担心怜儿的身体会留下什么不好的后遗症之类的。 太医回想了一下之后说道:“怜儿姑娘当时过来的时候,经过诊断,孩子已经有了差不多三个月,若是到了四个月想要堕胎就不太容易了,三个月虽然要容易一些,但是对身体的影响还是很大的。” “虽然你不懂医术,但我相信你应该能够明白,这类药物对身体多少都是有害处的,特别是胎儿的月份越大,药物对身体的伤害就越大,我曾嘱咐怜儿姑娘过后来拿药调理,可自从那天之后,她再也没有来过了,我对她的身体其实也挺担心的。” 女子堕胎相当于小产,之后不仅需要卧床休息一段时间,还需要调理身体,太医当时特意交代怜儿,让她过后来拿调理的药材,这也是对她的身体负责,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怜儿后来就再也没有来过。 再加上这种事情也不好宣诸于口,没有人来请,太医也不好直接上门去给怜儿送药,而徐浚亭也从未主动询问过,所以太医也未给他说过,最终事情就拖到了现在才让徐浚亭得知。 徐浚亭回想了一下,三个月前怜儿确实表现出身体不适,但是她并没有怎么休息,而且徐浚亭也未见她的服用任何药物,这么说来,怜儿的身体还是需要继续调养的。 而且徐浚亭猜测,怜儿之所以不过来找太医拿调理的药材,就是为了不让他怀疑,好将这件事情给彻底的隐瞒下来。 若她因为身体不适服用药物的话,徐浚亭多少会去询问,那么就有可能会无法隐瞒住这件事情,想到这里,徐浚亭心中一边担心怜儿的身体,一边觉得怜儿太过不信任他了,居然将这件事情瞒到现在。 若不是他此刻来找太医的话,他还无法知道这件事情,那么这件事情就会永远的被隐瞒下去了。 “怜儿的身体还需要继续调养,对吧?” “对,她从未调养过,当然还需要继续调养,对身体伤害可不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就自动没了。” “那你给我一些调理身材的药材,我带回去,我会让她好好调理身体的。” “如此甚好,这样我也不需要继续担心了,有什么情况你可以随时来找我。” “好,我会的。” 徐浚亭找太医拿了一些调理的药材,准备将这些药材都带回去,给怜儿调理身体。 该知道的情况都知道了,还意外得知了怜儿曾经有孕的事情,徐浚亭在太医把药材准备好之后就告辞离开了。 回到家中之后,得知怜儿刚刚从宫中回来。 徐浚亭现在心中主要想的是怜儿曾经有孕的事情,对于慧妃的情况,他这个时候都没多少心情去知道。 上下打量了怜儿一眼,平时怜儿表现的可真的是无懈可击,加上三个月以内也不显怀,这样纵使怜儿天天在他身边,他也无法注意到这个情况,可惜… 目光暗了一瞬,徐浚亭才开口询问怜儿情况:“你回来了,你的身体如何,最近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怜儿有些不明白徐浚亭怎么突然关心起她的身体状况了,在得知她刚从宫中回来,此刻不应该关心慧妃的情况吗? 随后怜儿觉得应该是徐浚亭不好直接询问,她这么的善解人意,应该主动的开口说出来,而不是应该等着徐浚亭来询问。 所以,怜儿自顾自的将自己了解到的情况说了出来。 “公子,怜儿一切都好,今日进宫了解慧妃的情况,也去看过,慧妃目前都还好,没什么情况,只等安心生产,公子请放心。” 是不是自己问的太过委婉了,所以怜儿才会这样的回答?徐浚亭皱眉:“我问的是你的情况,你是不是有过孩子?” 听到这个话,怜儿心中一惊,这件事情她一直隐瞒着,公子是怎么知道的?不过,公子这样问,是不是代表着他并不确定? 怜儿努力稳定自己的心神,随后否认了这件事:“公子,这怎么可能,怜儿这像有孕吗?慧妃那才是,不知公子需不需要了解些别的情况,我会尽力去打听的。” 都已经问的这么明白了,还不说,看来怜儿这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徐浚亭将他从太医那里带回来的,调理的药材都摆在了怜儿的面前。 随后他指着这些药材说道:“这是太医让我带回来给你调理身体的,说你曾经去他那里拿过堕胎药,现在你还不想跟我说实话吗?” 话筒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再否认是不可能的,要是继续否认,徐浚亭将太医找来的话,那么她也无法狡辩,毕竟太医是诊断过,堕胎药这药可不是随便就能拿到的。 不过到底是有一些心虚,毕竟怜儿之前希望把这件事情给隐瞒着,不告诉徐浚亭。 怜儿垂着头低声的将事情说了出来:“是,怜儿确实有孕,在三个月前诊断出来后,就找太医拿了堕胎药,偷偷的将孩子给打掉了。” 第171章 跟过去告别 “终于承认了,我还以为,你会继续否认下去。”徐浚亭没好气地说道。 如果不是自己把药材拿出来,同时还表明自己去过了太医那里,是否怜儿根本就不会承认呢? 从怜儿刚刚的态度上来看,这绝对是有可能的,想到这里徐浚亭心中就更加的生气了。 那是一个孩子,而且是他的孩子,怜儿为什么要一个人就决定是否要将他留下来呢?从没考虑过要问问他的意见,他是否将自己当成过孩子的父亲? 承认之后的怜儿此刻也不知道说什么,她也没有想过这件事情最后会被徐浚亭以这种方式得知。 她知道徐浚亭此刻是生气的,所以她暂时沉默着,没有开口说什么。 “怜儿,你为什么要隐瞒这件事情,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个孩子也是我的,为什么我没有得知的权利?为什么你偷偷的将孩子给打掉,什么都不跟我说?你到底有没有心,有没有想过那也是一个生命?” 男子开始在太医那里得知怜儿曾经有孕的时候,心中就已经非常的生气了,回来之后怜儿还不承认,还非得要他把证据摆在面前才承认了。 在太医那里他还不能表现出自己是很生气的,所以怒气一直憋到了现在,此时,徐浚亭怒气上涌,开始指责怜儿,指责她这件事情做的不对。 面对徐浚亭这样的指责,怜儿的心中却十分的委屈,那是她的孩子,她不希望留下来吗?答案是否定的。 那是第一个孩子,最开始得知孩子到来的时候,她也有过欣喜,可是她现在这样的身份,根本也就无法将那个孩子给留下来。 虽然她现在是在徐浚亭的身边,但是却是无名无份的,而且她也看得出来,徐浚亭并没有想要给她名分的打算,如果是想要给她的话,那么早几个月之前就会提过。 是徐浚亭当初就承诺给他名分的话,她肯定会将有了身孕的事情告诉对方,可她很明显的看得出来,徐浚亭并没有这个想法。 所以她在思考良久之后,决定不要这个孩子,她希望她跟徐浚亭是可以两情相悦的,她并不希望用一个孩子将徐浚亭的人给拴在自己的身边,那样的日子不是她想要的。 怜儿委屈的抬头看着徐浚亭:“公子,那个孩子我真的可以留下来吗?那将来孩子要以什么身份活在这个世上,私生子吗?” “怜儿看得出来,公子并不想给我任何的名分,而我也不想因为这个孩子让公子左右为难,既然公子并没有想要将怜儿留在身边的意思,不想怜儿陪伴在身边,那怜儿为何又要用一个孩子将公子拴在身边呢?” 面对怜儿的话,徐浚亭心中怒气全消,反而充满了愧疚,是自己没有考虑到这么多,心中只想到那是自己的第一个孩子,却并没有想过那个孩子要以什么身份降生。 怜儿说的也是事实,自己心中的确没有想过要给怜儿一个什么身份,所以才一直拖着这件事情,在这件事情上可以说自己是不负责任的。 这里不是现代,孩子有了可以先生下来,然后再补办婚礼什么的都可以,在古代,一个私生子的生活将会非常的艰难。 虽然零怜儿奴婢的身份待在他的身边,可他没有将她当成过奴婢,那为什么自己却要让她一个人去承担未婚生子的风险? 而且徐浚亭也没有想到,怜儿考虑事情会考虑的这么全面,若是在三个月之前自己知道怜儿有了身孕的话,那么肯定会毫不犹豫的让她把这个孩子生下来的,同时也会给对方一个名分,只是心中多少会是有一些纠结和犹豫的。 怜儿真的非常的善解人意,徐浚亭这个时候觉得,自己怎么可以如此的指责怜儿呢?自己哪里来的立场,明明造成这个结果的人也是他。 伸出手将怜儿拥抱进怀里,徐浚亭的声音响在怜儿的耳边:“对不起,这件事情是我的错,不该这样的指责你,是我没有替你考虑,不委屈了好吗…” 怜儿委屈的差点都哭了出来,徐浚亭的这番安慰总算让她的心情平静了下来,只是徐浚亭并没有承诺给她任何的名分,还是让她的心中多少有一些失落的。 不过她也清楚,徐浚亭现在心中恐怕还没有完全的忘掉慧妃,不会给她名分也是情理之中,她也不希望徐浚亭是因为愧疚才给她名分的。 “公子,怜儿不委屈了…” “你先休息,我去给你熬汤药,你的身体还需要调理,这件事情可马虎不得。” “公子,交给下人去就好了…” 然而不等怜儿说完,徐浚亭就拿着调理的药出去了,他真的亲自去熬煮了汤药,随后将汤药端来给怜儿喝。 怜儿因为徐浚亭的这个做法心中温暖,对徐浚亭的感情又更深了一步,坐在床边低声的承诺:“公子,怜儿愿意一辈子陪伴在公子的身边,名分什么的,不重要。” “这些事情以后再说,你现在先不要多想,你现在主要的事情就是好好的养好身体。” 药有安神的作用,怜儿服用汤药之后没有多久就困意上涌,徐浚亭让她休息,直到她睡着以后才离开。 徐浚亭从抽屉里找出断掉的玉钗,拿着玉钗看了很久以后,他决心和过去说再见。 骑马到了城外,他再次将玉钗拿了出来。 这到底是他第一次放在心上的女子,虽然他知道跟对方不会再有任何的以后,可让他跟过去完全的告别,却又有一些犹豫。 看着手中的玉钗,他甚至能够想象得到当时慧儿是多么的决绝,又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告别过去对他们两个人来说都好,这也是他们最好的选择,可是,看着玉钗,他有些舍不得。 可最后他又想到了怜儿,怜儿已经是他的人了,他不可能不给对方任何的名分,就让对方一直这样的跟着自己,这样做的话,那也太过分了。 在城外犹豫一下午,最后,徐浚亭把玉钗扔掉了,之后,回去家中。 第172章 发现父亲的白发 半年前,在看到怜儿和徐浚亭之间的关系有了进展以后,为了不打扰两人,徐浚亭父亲徐御翔选择一个人独自住了和小居。 他已经是个老年人,看到儿子的感情生活有了进展,他的心中是非常欣慰的,之前就一直为了儿子的婚姻大事而忧虑,现在总算是有人走进了儿子的心中。 虽说儿子并没有提出来要娶怜儿,但徐御翔觉得,只要有发展就是好现象,让他们两个多单独的处处,总能够有好消息传来的,总算不用担心儿子以后独自一人孤独终老。 许久未见儿子,徐御翔在徐浚亭扔了玉钗的第二天,来到了家中。 而徐浚亭因为对怜儿心怀愧疚,所以继续亲自熬煮汤药督促怜儿调理身体,对怜儿很是关怀。 徐御翔到来的时候恰好看到了这一幕,他觉得两人的关系已经有了更进一步的发展,心中非常的满意。 果然,他的暂时离开是一个非常正确的选择,年轻人还是需要一些独处的时间的。 “看到你们两人如此和睦我就放心了。”徐御翔也没有多打量两人,免得两人不好意思。 “爹,您一个人住着还好吗?要不还是搬回来吧,家里地方也不小,住一起不是更好。” 当初父亲要搬出去的时候,徐浚亭自然是反对过的,可是老爷子执意如此,徐浚亭又拗不过他,最终只能让老爷子一个人搬出去住了。 徐浚亭是挺希望老爷子能够再搬回来住的,可惜老爷子却一点都不想。 “我这半年来一个人住着感觉挺不错的,我才不要搬回来,你要是有时间呢就过去看看我,没时间呢那就我来看你,我觉得这样住着感觉挺好的。” 老爷子觉得好不容易看到徐浚亭跟怜儿之间的感情有了进展,他在这个时候跑回来,岂不是要打破他们之间的这种和睦,他才不要。 徐浚亭这半年来一直都很忙,已经很久没有见过父亲了,这个时候他才注意到父亲的头上已经有了白发,此时才恍然父亲已经不年轻了。 变法的事情确实很重要,朝廷有很多的事情需要他去做,可是父亲同样也很重要,这一年来,他已经甚少陪伴父亲了,除了家族中的事情之外,他可以说是父亲的全部,然而他却在此时才注意到父亲老了。 如果他再不陪伴父亲的话,以后说不定就没有机会了。 谁都希望自己的亲人能够长命百岁,但是生老病死一直都是人无法去预料到的事情,谁也不能保证,意外不会在明天之前到来。 “既然您觉得不错,那您就继续这样住着,不过,爹,哪天您要是觉得住这不好了,一定要回来住。” 既然老爷子坚持不回来,徐浚亭也没有办法硬让老爷子搬回来,不过他一定打定主意,要找个机会陪伴陪伴老爷子。 这一天,徐浚亭陪着父亲吃过饭以后,父亲才离开,看着父亲离开的背影,徐浚亭更加坚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第二天,徐浚亭特意进宫找皇上请命休息一段时间,怎么说他现在都负责着变法的事情,想要休息也还要先去找皇上批准。 “皇上,变法到目前为止,一切都非常的顺利,而且已经算是稳定下来,若出现什么小问题,也能够及时的解决,几乎不会再出现这么大的问题了,臣恳请皇上批准,臣休息一段时间。” 变法的这段时间以来,徐浚亭所做的事情也是有目共睹的,虽然皇上曾经猜忌过他,但这并不能否认,在变打的过程当中,徐浚亭做的确实挺好的。 很多事情徐浚亭都是亲力亲为的,遇到事情也都尽力的去解决,若不是有徐浚亭和王安石,变法还不会有现在这么的顺利。 不过徐浚亭突然提出来休息一段时间,还是令皇上有一些意外的。 “国师勤勤恳恳,确实是百官的楷模,变法虽然已经差不多稳定了,但是,有些事情还需要国师去解决,不知国师怎么突然想要休息?” “臣虽然还年轻,但有时候也会觉得力不从心,另外就是,臣的父亲已经上了年纪,臣想要陪伴陪伴父亲,臣怕以后在没机会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如果皇上还不允许的话,那就显得皇上有些无情了,皇上在徐浚亭提出要休息的时候,其实就已经准备同意了,不过是想多问一些而已。 “如此,朕准了,国师就好好的休息一段时间,顺便好好的陪陪老爷子。” “臣叩谢皇上。” …… 既然是想陪伴父亲,那么回到家中之后的徐浚亭,就准备前去父亲的住处。 出门之后,徐浚亭考虑了一番,最后前去王安石家中,带着王安石一起前去父亲的住处。 等到进门之后,他才发现司马光和苏轼也在,他们正在同父亲聊天。 王安石同司马光和苏轼可是不对付的,若他知道司马光和苏轼在这里,肯定不会带着王安石一起过来。 然而现在他都已经把人带进来了,总不至于看到司马光和苏轼在这里,而让王安石回去,这话并不好说出来,而王安石肯定也不会离开。 “司马大人,苏大人。” “国师,王大人。” 几个人打了招呼之后分别落座。 “爹,您跟司马大人还有苏大人再聊什么?” “我们就随便聊聊,两位大人可是经常过来看望我的,想聊什么就聊什么,两位大人也没有什么架子,我们相处的还挺愉快。” 这个时候徐浚亭才知道,原来司马光和苏轼经常来看望父亲,他们两人并不是今天才兴起,跑来这里看他父亲的。 这么一比较的话,反而是他来这里的次数更少,今天甚至有一种突然兴起带着王安石过来的感觉。 “多谢两位大人经常来探望父亲。” “不必谢,我们同徐老爷子聊的挺开心的,倒是我们有些不好意思,经常过来打扰。” “哪里有打扰,我可是非常欢迎几位大人过来,只恐大人们太忙没有时间。” “那我以后也经常过来这里,希望不要嫌我叨扰。” …… 第173章 道歉 从一见面的时候,徐浚亭就知道他们互相之间不可能太过和平的相处。 不过好在他们并没有从见面的一开始,就互相看对方不顺眼,可能是因为有他父亲在这里,几个人暂时还是保持着和平状态。 若自己父亲离开的话,这三个人肯定会起争执的,朝堂之上,他们就能够争得面红耳赤,何况此时虽没有在朝堂上,可是他们对变法的态度毕竟是截然不一样的。 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他们现在是和睦的,但是徐浚亭却感觉到一种平静下的暗涌。 “爹,这快中午了,今日就留几位大人一起在这里吃饭吧。” “时间确实不早了,我这就去安排。” “爹,您坐着陪几位大人,我去。” 父亲如果离开这里,肯定会吵起来,再说这些准备都是吩咐下人就可以,徐浚亭把父亲留在这里,自己去安排。 这是自己的儿子,儿子去安排同自己安排也没什么两样,徐御翔也没有坚持要自己去。 “国师是个人才,徐老挺会培养的,有这么儿子可是不错啊。”徐浚亭离开后,司马光感叹到。 看着徐浚亭离去的身影,苏轼也点头:“虽然有些想法不同,但是不能否认,国师确实是个人才,文采也很好。” “那是当然,否则也不会受到皇上的重用。”王安石也如是说道,毕竟,他之前还想让徐浚亭成为自己的女婿,可惜,最后皇命难为,没能成为一家人。 …… 下人们的速度并不慢,很快一桌酒席就摆好了,几个人分宾主坐下,这里徐浚亭的父亲是主人,又是年龄最大的,最终坐了上位。 这一餐饭吃的也挺和睦的,中途也没有出现任何情况,但徐浚亭知道,今天不可能就这样的过完一天的,恐怕一会还会出现什么情况,他还不能放松。 果然在吃完饭不久,聊天的时候,王安石突然提议作诗。 “说起来我们几个人还真的挺难得能够聚到一起的,今天可是个机会,而且我们可都是文臣,不如,我们每个人都来做一首诗给徐老,看看谁的文采更胜一筹,如何?” 这要是一般的比赛呢,司马光和苏轼是可以拒绝的,可是作诗给徐浚亭的父亲,他们就没有拒绝的理由了。 思考了一会儿之后,两个人纷纷同意了。 “不知你打算怎么比?是我们三个人比还是带上国师一起?”苏轼看了眼徐浚亭之后问道。 三个人各自比的话,对王安石似乎有些不太公平,毕竟司马光和苏轼是一起的。 可如果加上徐浚亭的话,至少表面上来说,那就成了二对二,对王安石来说是比较公平的。 只是,王安石到底是否知道,国师实际上也是反对变法的呢?苏轼和司马光在心中暗暗猜测着。 “当然不止我们三个人,国师的文采如此出众,怎么能少了国师呢?而且你们可是两个人,我们这边自然要加上国师,这样才合适。” 王安石这个意思是让徐浚亭站到他这一边,这样他们可就是两个派系比试了,虽然并不太正式,但是他们互相之间确实都有这个意思。 “国师意下如何?”司马光询问徐浚亭。 现在这种情况下,其实他已经被夹在了中间,最好的办法是他不要作诗。 他也不能够拒绝的太过明确,徐浚亭笑着说道:“几位大人先请,正好也让我学习学习。” 随后三人都不再推辞,司马光,苏轼和王安石分别作了一首诗送给徐浚亭的父亲。 几人的文采自是不用说,如果硬是要分个高下的话,反而不美。 几人作诗之后就看着徐浚亭,希望徐浚亭能够做一首诗出来。 徐浚亭心中非常的明白,这种时候他可不能作诗,他要是表明了,自己同王安石是一起的,那之前他做的那些事情可就白做了。 他可是一直让苏轼还有司马光认为他是反对变法的,特别是还有一个太后在侧,好不容易让太后以为他是靠拢太后的,此时要是让太后认为他其实是坚定的变法一派,恐怕太后随时都会来找麻烦。 最终徐浚亭还是没有作诗,反而起身郑重的看着徐御翔。 “爹,儿子要向您道歉,应把我培养到这么大,可以说一直是宠着我的,而我不仅小的时候很任性,就连现在都是任性的,可您却一直包容了我所有的任性,在我心中,这个世上没有比您更好的父亲了。” “自从儿子进入朝堂之后,您就一直非常的担心我,可因为这是我想要做的事情,您却一直都支持着我,可以说若没有您的支持,我也不会走到现在,然而我却从来没有关注过您的身体状况。” “在这里我要向您说一声对不起,我只注重了自己的事业,却忘了您也需要陪伴,忘了您这个年纪,需要的不是儿子去建功立业,而是儿孙绕膝膝下,可儿子这么久以来一直以事业为重,从未想过成亲,更没有想过让您抱个孙子。” “儿子觉得,我其实是很有一些不孝的,希望您可以原谅我的不孝,在以后的日子里,我一定会多多的抽出时间来陪伴您,让您能够真正的安享晚年…” 徐浚亭为了这一年来极少陪伴的事情,向父亲道歉,言辞非常的恳切,也非常的诚心,也表达出了这是他心中最真实的想法。 如此感动的言辞,让苏轼,司马光,王安石三人落泪,他们不免也想到了自己,自己对父母以及儿女对他们是否也能做到这个程度。 因为徐浚亭的这一番话,将他们之前对徐浚亭的怀疑全部都给丢掉了,在他们的心中反而更加的看重徐浚亭了。 同时也在心中决定一定要将徐浚亭拉到自己的这个阵营当中,不能让徐浚亭离开。 “有这样孝心的人绝对不会是个坏人,无论此前他是哪个阵营的人,此后一定要将这个人拉到自己的阵营当中。” “跟国师相处的越久,越能够看得出来国师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这样的人确实是人才,也确实不可多得,不能失去。” 第174章 再谈婚事 那一天最后在徐浚亭的一番道歉中顺利度过,那几人再也没有提作诗的事情。 从那一天开始的之后几天当中,男子都带着怜儿一起过去看望徐御翔,陪伴在他的身边,一起享受天伦之乐。 徐御翔看着徐浚亭每次过来的时候都带着怜儿一起,两个人之间似乎感情还挺不错的,他的心中也很开心。 只是至始至终都没有听到徐浚亭提起过娶怜儿的事情,这让徐御翔心中有点儿泛嘀咕。 按说他俩的感情已经有了进一步的发展,正常情况下,就应该成婚,把人娶进家门,虽然说怜儿现在也是跟在徐浚亭的身边,到底是没名没分的,这对怜儿来说并不合适。 徐御翔心想,是不是自己儿子太忙了,没想起来这件事?自己是不是该提醒一下? 开始的时候还能忍得住,可是连续几天都看着两人同进同出,徐御翔终于在这天忍不住了。 “你们两人什么时候把婚事给办了,你也老大不小了,而且怜儿也已经跟了你,也不能一直这样下去。” 徐御翔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避开怜儿,而是当着两个人的面说的。 怎么说怜儿也是当事人之一,他觉得这种事情也没有必要离开她。 徐浚亭虽然决定要告别过去,并且也有想过要给怜儿名分,但是目前这个时候他还没有想过同怜儿成婚的事情。 在徐浚亭的想法当中,虽然怜儿已经跟了他,但是成婚这件事情必须也是两个人两情相悦,他觉得两个人还需要培养一段时间的感情,这样成婚之后感情才能够更好。 更何况他才刚刚考虑要跟过去告别,这个时候其实慧妃也还没有完全从心底忘掉,这种时候跟怜儿成婚,他觉得也对怜儿不公平。 不过父亲提起的这件事情,徐浚亭确实也开始认真思考,这件事情什么时候就该提上日程了,时间拖得太长也不是个办法。 怜儿自然是希望两个人可以成婚的,但是她知道现在的徐浚亭并没有想要娶她的意思,否则也不会这么长时间都没有给她名分,并且也没有提过这件事情。 更重要的是,她并不希望徐浚亭为这件事情为难,其实徐浚亭能够接受自己,她的心中已经有一些开心了,接下去两个人的关系能走到哪一步,怜儿现在心中也没有底。 不过只要徐浚亭能够继续将她留在身边,她相信总有一天她能够走进他的心里,所以在徐浚亭还没有开口说话的时候,她先开了口。 “老爷,现在不是成亲的最好时机,变法还没有稳定下来,还有许多的事情需要去处理,怜儿希望公子以事业为先,等公子的事业有所成就之后,在考虑婚事不迟。” 徐浚亭还在斟酌着怎么回答,没想到怜儿就已经说出了这样一番话,这样一来把他想说的话,全部都堵在了喉咙当中,同时心中对怜儿的怜惜又多加了几分,太过懂事也是很让人心疼的。 怜儿如此的善解人意,并且让徐浚亭以事业为先,这令徐御翔对怜儿更加的满意了,既然他们两人都不是很着急,那一切也就先顺其自然好了。 他们对于自己的事情肯定也有着自己的想法,管得太多也不太好。 “既如此,你们俩的事情我也就不催促了,你们觉得什么时候合适的时候,就什么时候成婚。” “爹,我明白,这件事情我自有主张。” “谢老爷。” 之后这件事情就此略过,没有再提,徐浚亭和怜儿在这里陪伴到下午才回去。 虽然徐浚亭找皇上批准了假期,但假期到底是有限的,不可能无限制的一直陪伴着自己的父亲。 而且等着休假结束,将会更加的忙碌,休假时间堆积的工作全部都要在休假结束以后完成。 这也就代表着当徐浚亭假期结束之后,事务会非常的繁忙,也就无法照顾到自己的父亲,更不可能有时间去陪伴了。 “怜儿,你给父亲安排几个丫鬟或者小厮陪伴他,此后我们可没有多少时间去陪伴他,我担心他一个人太过寂寞。” 徐浚亭让怜儿给父亲安排几个丫鬟或者是小厮陪伴,毕竟自己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去做,实在也不可能长期的休假,这也是一件无可奈何的事情。 “是,公子。”徐浚亭要忙起来的话,怜儿肯定也要陪伴在身边,自然也没有时间去看望徐御翔,怜儿也很明白徐浚亭的意思。 “若是父亲身体出现什么状况,要及时的汇报,毕竟父亲的年龄已经不小了,身体状况要格外的注意。” 自己不能一直陪伴在父亲的身边,那就只能让那一些下人们多注意一些了。 “公子放心,这件事情我会特意交代他们的,一定不会让他们隐瞒。” “嗯。” …… 今天晚上徐浚亭依然亲自熬煮汤药,然后喂给怜儿喝,经过几天的调理,怜儿的身体比之前好了很多。 怜儿是很希望徐浚亭能够一直用这样的态度对待她的,但是她的心中隐隐的又有一些明白,当她的身体调理好了之后,恐怕徐浚亭就不会如此的对待她了。 但她的心中还是留有着一些期待,所以在这天药喝完了之后,她忍不住询问徐浚亭:“公子,等怜儿的身体调理好痊愈之后,公子是不是就不会这样照顾怜儿了?” 怜儿的心中带着一些忐忑和期待看着徐浚亭,她希望听到徐浚亭说出她想听到的答案。 怜儿的心中在想什么徐浚亭很清楚,而且从怜儿的眼神中也能够看得出来。 可是徐浚亭并没有说什么,他根本也就没有接怜儿这话的意思,因为现在的他也不确定自己之后会怎么做。 有些事情他现在心中还没有想清楚,他还需要再想想,也许现在的他还无法给出怜儿所想要的那种回应。 俯下身,在怜儿的额头留下一吻,随后徐浚亭说道:“不早了,好好休息,你的身体还没有痊愈。” 说完之后徐浚亭就一个人离开了,把怜儿独自留在房间当中。 第175章 故意为之 看着徐浚亭离开,怜儿的眼泪不受控制地从眼中滴落了下来。 徐浚亭避开了她的那个问题,也就代表着现在他的心中,她并没有多少的位置。 她以为两个人现在这样的关系,多少是有一些进展了的,可没想到结果却是这个样子的。 虽然在没有知道答案的时候心中已经做过建设,并且隐隐的也知道大概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可没有确定徐浚亭的态度的时候,多少还是有一些期待的,所以哪怕心中早就知道可能会是这样,在知道答案之后,心中还是很难过。 “公子,怜儿在你心中真的一点位置都没有吗…” …… 第二天,徐浚亭同下人们一起打扫庭院,偶尔做做这个当做是锻炼身体了,同时也能够跟下人们拉进关系。 前一天晚上怜儿虽然落泪,有一些伤心,但是第二天早上起来之后,她依然来到了徐浚亭的身边。 “夫人。” 两个人关系并没有隐瞒家中的下人,下人也都是有眼色的,特别是徐浚亭连续几天亲自照顾怜儿,这让这些下人们都把怜儿当成了夫人来对待。 也就是把怜儿当成了徐浚亭的妻子,这个家里的主母对待,不论称呼上还是态度上都非常的尊敬。 照这样发展下去,他迟早是要把怜儿娶回家的,想到这一点,他的心中并没有任何排斥的意思,甚至隐隐的泛起了欣喜。 也许这就是在心情转变之后所有的结果吧,感觉似乎也不坏。 徐浚亭并没有阻止下人们对怜儿的称呼,通过他的仔细观察他发现大部分的人,都是这样对待怜儿的,可也有一些比较特殊的人对怜儿的态度并不好。 怜儿当城市徐浚亭身边的伺候的人,并没有把怜儿当成是女主人来对待,这让徐浚亭不免皱了起了眉头。 他不希望看到这些人的态度,他希望所有的人对怜儿都是尊敬的。 在怜儿走到他的身边之后,男子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身体还没有恢复,你出来做什么,快回去休息,中午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徐浚亭故意表现出对怜儿的亲密和关心,让这一幕落在所有人的眼中。 “公子,怜儿的身体虽然需要调理,但还没有到卧床的程度,不需要待在房间中休息。” 因为前一天就已经明白了徐浚亭对自己的态度,所以怜儿对于徐浚亭突然的关心和亲密,也并没有表现出什么特别意外的样子。 徐浚亭将手中的扫帚顺手递给了身边的下人,然后伸手揽住怜儿,把她带回去房间当中:“话是这样说,但多休息对你来说是有好处的,外面现在这么乱,不需要你帮忙,你还是回去好好的休息。” 怜儿无奈,只能被徐浚亭带回房间当中去休息:“是,公子。” 徐浚亭再次同下人们一起打扫庭院,在庭院打扫完了之后,徐浚亭却去了厨房。 “老爷,您来厨房做什么?” 厨房的下人们惊讶地看着徐浚亭,都说君子远庖厨,他们实在不知道徐浚亭突然到厨房来做什么。 “今天我亲自下厨给你们露一手,今天的菜都由我来做,做好之后大家一起吃。” 徐浚亭准备亲自下厨给下人们做饭,这让众人十分的惊恐。 甚至他们在心中开始怀疑,是否是自己做的饭菜太过难吃,所以才会让徐浚亭亲自来下厨示范。 “老爷,如果我们哪里做的不好,请您直接告诉我们,我们一定改。”下人们都惊恐的跪在了地上。 看懂了他们的惊恐之后,徐浚亭才想到自己这突然的动作,吓到他们了。 “都起来,我并没有觉得你们哪里做得不好,我就是想来做一顿饭,大家一起吃罢了,可都别拦着我。” 徐浚亭坚持,众人又怎么可能阻拦得了呢?随后徐浚亭角如愿以偿的给下人们做了一顿饭。 做好之后,他看着众人说道:“可能味道不是特别的好,但是你们放心吃,我相信绝对做熟了。” “其实我今天之所以这样做主,要是为了感谢大家这段时间以来对我的照顾,也不知道怎么感激你们,就做一顿饭给你们,算是表表心意。” 徐浚亭在众人开始吃的时候,对众人表达了他的感谢之情,感谢大家对他的照顾。 “老爷,您太客气了。” “是啊老爷,这些事情都是我们应该做的,您不必谢我们…” 徐浚亭的这一番作为令下人们心中非常的感动,同时对他也更加的忠诚了,毕竟能够放下身段给下人们做饭,还感谢的人可真的是寥寥无几。 下人们其乐融融的吃完了这一餐饭之后,徐浚亭突然提出让下人们把怜儿的东西搬到自己的房间中。 “等会大家帮忙把怜儿的东西都搬到我的房间中去,这样分开来太不方便了,还是都放在我的房间当中更方便。” 虽然徐浚亭没有明说给怜儿任何的名分,也没有定下任何的婚期,决定成婚,可是将怜儿的东西搬入他的房间当中,意思也就很明显了,这是将怜儿当成女主人来对待的。 哪怕现在两个人还没有成婚,但是怜儿的地位已经稳固了,以后她就是这个家里的女主人了,徐浚亭在用这种方式暗示下人们,该给怜儿必要的尊敬,别再继续看不起她。 所有人都明白了徐浚亭是什么意思,有的人心中甚至还是乐见其成的,徐浚亭身边有一个女主人,能够更好的照顾他,下人们也挺开心。 平时跟怜儿关系不错的人都在为怜儿高兴,可怜儿自己此刻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虽然这是变相的承认了她的身份,但是徐浚亭并没有亲口承诺给她什么名分。 若将来有一天徐浚亭另娶她人,怜儿再次从徐浚亭房间中间班出来的话,那她在这个家中将没有任何立足的位置,她也没有脸继续留下来。 她实在是不敢相信徐浚亭真的会娶她,相信徐浚亭真的会给她名分,特别是前一天,徐浚亭都没有给她任何的回应,今天却又做出这样的事情,这让怜儿的情绪崩溃了,一个人跑回了房间当中。 第176章 承诺 如果不愿意给自己名分,如果两个人没有以后,就不要给自己温柔,就不要给自己任何的奢望。 怜儿觉得徐浚亭这样的做法实在是太过分了一些,一边不给她任何答案,也不给她任何的承诺。 一边却又在人前同她表现的亲密,还当着下人们的面宣布把她的东西都搬进他的房间当中,变相的告诉大家她的身份是不一样的。 这样做到底是什么意思?到底将她当成了什么?怜儿实在有一些不懂的徐浚亭为什么要这样做,她是心仪他,是为他动了心的,可她也是一个普通人,这样的弯弯绕绕,她实在不懂。 如果心中真的有了她,如果未来真的想要给她名分的话,为什么就不能直接告诉她呢?直接明确的告诉她真的很难吗? 怜儿的情绪在这一刻是真的无法平静下来,当她回到房间之后,却也知道她这样跑回来,徐浚亭肯定随后会追来的,暂时她还努力的绷着自己的情绪。 徐浚亭看到怜儿回去自己的房间立刻就跟了过去,他的心中多少也猜得出来,怜儿为什么突然回到房间去了,多半还是因为他的原因。 在他们两个人离开之后,下人们都聚在一起窃窃私语,大家都在猜测怜儿这个时候为什么会突然回房间去。 “夫人为什么突然走了,是不是不好意思了?” “我怎么觉得也有可能是生气了?可能姥爷提前没有告诉她?” “别乱猜,该干啥干啥去,一会可能还得搬东西呢。” …… “怜儿你怎么了?怎么突然离开了?”就在怜儿估计徐浚亭会跟过来的时候,徐浚亭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怜儿为低着头不看徐浚亭,低声说道:“吃的太多了,有点撑,我回来休息一下。” 明明自己一直注意着怜儿的情况,她根本就没有吃多少,很显然这是在撒谎。 轻叹口气徐浚亭将怜儿揽在怀中:“你是不是生气了?气我这么久没有给你名分,也没有给过你什么承诺?” 怜儿依然低着头,这次她什么话都没说,因为她实在说不出来了。 徐浚亭用很认真的眼神看着怜儿,语气也是异常的认真:“怜儿,我很认真的跟你承诺,以后我一定会给你一个名分,绝对不会让你这样不明不白的跟着我一辈子。” 怜儿的情绪在这一刻彻底的崩溃了,这是她一直期待想要听到的话,可没想到自己等了这么久。 感觉到怜儿哭了,徐浚亭抱着怜儿,轻拍她的后背安抚,他知道这个时候怜儿需要发泄,那就让她哭个够好了,只要情绪发泄出来就好了。 徐浚亭也知道这么长时间以来,怜儿其实一直等的就是这句话,只是之前的他心中只有慧妃,又怎么会给怜儿承诺呢。 不然两个人之间发生了一些事情,按道理来说,徐浚亭那个时候就应该给对方承诺,只是他还没有将慧妃完全的放下,也觉得自己这个时候给对方承诺显得太过苍白,最终选择什么都没说。 他明白怜儿这段时间一直都非常的压抑,只是,他自己也没有理清自己的感情,所以也只能任两个人之间这样下去。 现在他终于能够亲口的承诺,也算是正视了自己心中的感情。 怜儿最开始只是无声的落泪的,后来直接大哭了起来,她是真的需要发泄一下情绪。 过了一会儿之后,听到怜儿的声音逐渐小了下来,徐浚亭才递了一个帕子给怜儿:“好了,现在感觉好了吧,别哭了,再哭就不漂亮了。” 怜儿擦了擦眼泪,看了徐浚亭面前被她眼泪打湿的地方,到底没有说出怼人的话:“这会儿舒服多了,公子该离开了。” 徐浚亭笑了一下没有说话,等到怜儿把自己收拾好之后,徐浚亭才叫下人们过来同他一起,帮着把怜儿的东西都搬到了自己的房间当中。 归置东西又用了不少的时间,毕竟怜儿的东西搬过来之后,也需要找地方放起来。 之前两个人虽然在同一个房间住过,但是怜儿的东西可是一直都在自己房间当中的,这算是两个人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同房。 到了晚间,怜儿看着床铺有些纠结,虽然徐浚亭承诺过给他名分,但到底两个人现在表面上还是主仆。 纠结了一会儿之后,怜儿拿了被褥出来,准备在地上打地铺。 徐浚亭看着她的动作有些不明所以,床上的床铺可都是足够的,还拿被褥做什么? “怜儿,你这是做什么?床上的被褥还不够吗?” 怜儿顿了顿之后看着徐浚亭说道:“怜儿很有自知之明,虽然公子说了给我名分,但我到底还不是这个家中的女主人,主仆有别,怜儿不能睡在床榻之上,拿被褥是为了打地铺,怜儿今晚睡地上。” 怜儿的身体还没有完全的痊愈,地上可是湿气很重的,考虑到怜儿的身体情况,他也不可能让怜儿睡在地上。 更何况让怜儿将东西都搬到他的房间当中,可不是让怜儿来这里睡地上的,既然他都已经做出了决定,那么怎么可能如此委屈怜儿呢? “把被褥都放到柜子当中去,今晚睡床上,别的一句都别说了。” 徐浚亭的态度稍微有一些强硬,怜儿想了想,只能乖乖的把被褥再次放到了柜子当中。 最终两人同床而眠,又是发生了一些该发生的事情,这也是人之常情。 到了第二天,怜儿想到上一次两人缠绵之后,自己就怀了身孕,这一次她可不能再继续怀上了,还是得做些防范才好,虽然现在已经有些晚了,那也不能放弃。 于是她准备偷偷的去喝水银避孕,却让徐浚亭发现了她的动向,阻止了她的动作,没有让她喝下去。 “怜儿,你这是做什么?”徐浚亭并不知道水银可以避孕,所以拿着东西有些奇怪。 “我…”不想再像上次一样事后打掉孩子,怜儿咬咬牙,最终说了出来:“这个是水银,可以避孕的,我不想再像上次一样了…” 第177章 前往外省 水银能不能避孕这件事情,徐浚亭并不能确定,但是水银有毒,他却是知道的,为了怜儿的身体考虑,他也不可能会让怜儿服用水银。 再加上上一次,最终之所以会变成那样,首先是因为他还不确定自己的感情,也没有承诺给怜儿任何的名分,怜儿也不希望他为难,所以隐瞒了有孩子的事实。 如果当时他知道了怜儿有孩子的话,肯定不会让怜儿将孩子给打掉的。 这一次他已经确定了自己的感情,跟过去告别了,也已经做好了,接受怜儿的准备,这种时候他又怎么可能会让怜儿继续避孕呢? “这种东西以后不许喝,先不说它是否有避孕的功能,这个东西喝了对身体可没有好处,另外…” 徐浚亭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然后认真的看着怜儿:“我既然已经把你留在了身边,并且打算给你名分,那么就已经是做好了迎接一切的准备,孩子自然也是在计划之中的,若是有了就生下来,这次可不要再隐瞒我了。” 明白徐浚亭是认真的,而不是像之前那样心中还有着别人,无法对她的感情负责,怜儿听话的点头:“怜儿知道了,公子,这一次一定不会再隐瞒公子了。” “乖,以后有事可都要告诉我。” “是,公子。” …… 在这之后徐浚亭继续去主持变法的事情,随着变法的推广,已经有很多身份,都推行了变法,而这一次他们需要前往广东省。 如果出远门的话,当然是需要带上怜儿一起的,首先是因为自己的武力还并不够,怜儿的功夫足以保证他的安全,另外就是两个人的感情,才刚刚有了进展,自然需要继续在一起培养感情。 “怜儿收拾东西,我们明天要出门前往广东省,这次东西可要带得充足一些。” 从汴京去广东,那可不是短时间就能回得来的,一路上自然要做好充足的准备,准备不足,遭殃的可是他们俩人。 徐浚亭出门能够带上她一起自然是欣喜的,怜儿立刻应了下来:“是公子,怜儿这就去收拾东西。” 准备好东西之后,跟该告别的人告了别,徐浚亭就带着怜儿直奔广东。 一路上自然是风餐露宿,两人可不是出门游山玩水的,这路途中自然是没什么可说的。 广东的巡抚张鹤早就得到了徐浚亭要过来的消息,所以在徐浚亭一到达广东,他就出来迎接了。 “国师大人一路辛苦,请先随我去下榻的地方安置。”张鹤表面上很热情的迎接徐浚亭。 之所以能够如此及时的就得到徐浚亭到来的消息,是因为他在得知徐浚亭要来这里之后,就派人拿着画像整天在城门口等着,就为了第一时间堵住徐浚亭。 这一路行来确实挺累的,这会也是需要稍微休息一下,徐浚亭也没有推辞:“张大人有礼了,那就劳烦大人了。” 跟着张鹤安置好了以后,张鹤告知徐浚亭晚上在府内设置了接风宴。 “国师,府中今晚设置了接风宴,到时我会派人来接国师过去,还请国师赏光。” 接风宴这种宴会肯定是必须参加的,而且在宴会当中也能够了解到一些自己想要了解的信息,入乡随俗,徐浚亭角不会排斥。 “张大人客气了,我一定会准时赴宴的。” 之后两个人又随意聊了几句之后,张鹤以不打扰徐浚亭休息告辞离开了。 …… “怜儿,我们出去走走,去了解一下这里的情况。”虽然一路赶来,风尘仆仆,确实有一些累,但休息了一会儿之后,徐浚亭还是考虑出去转一转。 待在房间当中,肯定是无法知道这边变法推行的情况的,还是要出去走走,才能了解到具体的情况。 “是,公子。”走出去之后,怜儿询问道:“公子是否担心这里的推行情况不太理想?” “现在还不确定,得出去转一转,看一看才能得知,不过多半情况下肯定是存在问题的,不然我们也不会到这里来。” 男组织所以会到这里来,就是因为这里的变法出现了一些问题,但为什么会造成这些问题的出现,暂时他还推测不出来,推行中哪里不顺利。 “原来如此。”怜儿这才明白来这里的原因。 在外面逛了一圈之后,徐浚亭才发现,原来这里的巡抚张鹤其实是非常的排斥变法。 虽然,他表面顺应表示自己有听从命令,也推行了变法,一切都是按照要求来办的。 但是实际上他却是消极应对,根本就没有积极的去处理变法过程当中出现了那些问题,有些问题一旦出现之后,他甚至都不再继续推行变法了。 也正因为他这样的态度,才导致了这里的变法异常的不顺利。 徐浚亭在发现了这些问题之后,也亲自去处理了一些问题,可是这里变法的进度依然没有什么改变,情况依然不佳。 “没想到他表面是支持变法,实际上根本就没有作为,只是没有阻拦变法而已,可这样于变法也没有什么好处。” “公子准备怎么做?”怜儿相信徐浚亭不会让情况继续这样下去。 “等今晚的接风宴,看看情况再说,总能找到解决办法的。” 看这里的情况,短时间里肯定是无法有所改变的,徐浚亭最终只能带着怜儿回去了,待在房间里,等着张鹤派人来接他们去参加晚上的接风宴。 到了晚上,张鹤果然派人来接徐浚亭去参加接风宴,这一次大小官员可都在场,一番推杯换盏以后,徐浚亭了解到张鹤是司马光的门徒。 这也难怪对方反对变法了,他根本就是保守党一派的,不过既然是司马光的门徒,徐浚亭心中有了一个想法。 当天的接风宴一切顺利,至少表面上大家相处的还挺不错,张鹤也不怕徐浚亭知道他的所作所为。 因为他并没有表现出反对变法的样子,他推行了变法,只是消极应对而已,被发现之后也完全可以说是遇到了无法解决的问题,他根本不惧。 徐浚亭晚上回去以后,连夜写信给司马光,表示不要让自己为难。 第178章 顺利推行变法 在这封信寄出去之后,徐浚亭就耐心的等待着,他知道变法的推行并不容易,所以在收到回信之前,徐浚亭不准备再有任何的动作。 徐浚亭没有做任何的事情,张鹤也一样什么都没做,而且他暂时也摸不清徐浚亭到底想要做什么。 当然他也没有想过,就表面的这种现象能够瞒得住徐浚亭,只不过他并不认为自己有什么错。 而且他同别的那些保守党派表现的也不同,因为他并不是完全的没有推行变法,也没有表现出特别反对的状态,至少明面上他是不反对的,这种情况下,想要抓到他的错处都不容易。 不过徐浚亭过来是为了解决变法推行的问题的,而不是想要将这个人如何,所以这几天徐浚亭都一直安心的等着司马光的回信。 几天之后,司马光的回信终于到了,一起送来的有两封信,其中一封信是给徐浚亭的,而另一封信却是交给张贺的。 徐浚亭将那封信转交给了张鹤,张鹤虽然奇怪司马光为何会把信交给徐浚亭,也并没有多说什么。 司马光在信中告知徐浚亭,事情他会解决的,并且不会让徐浚亭为难。 看完了信之后,徐浚亭松了一口气:“这件事终于可以解决了。” “司马大人回信了?”怜儿看了信一眼之后询问道。 徐浚亭将信收了起来之后点头:“是的,而且有一封信是交给张鹤的,有了司马光的信,这里的事情就好解决了。” 第二天的时候,张鹤过来找徐浚亭,对徐浚亭的态度变得有些亲切,不再是第一次见到的那么客气生疏。 “国师,不知有没有时间一起聊聊。”张鹤的表情都亲近了很多,有种把徐浚亭当成自己人的感觉。 徐浚亭猜想肯定是司马光的那封信起了作用,不然张鹤肯定不会用这个态度对待他。 既然对方都已经示好了,徐浚亭也没有理由拒绝,怎么说张鹤都是这里的地方官员,变法要得到他的支持,才能够更好的推行。 “当然,正想同张大人聊聊,张大人来的正是时候,我们边吃边聊?” “好,只要国师不觉得我叨扰了就行。” “怎么会,大人过来可是求之不得。” 随后,酒菜摆了上来,张鹤特意让他身边跟着伺候的人下去了,很明显,他有话想单独跟徐浚亭说。 “说真的,我是真的反对变法,所以这里的变法才会推行的这么缓慢,主要是没感觉到变法到底有什么好处,我觉得就是不变法好像也可以,至少目前为止还没有体会到变化的好处。” 张鹤跟徐浚亭说出了他反对变法的心思,并且也表明了,通过这段时间的变法,他并没有发现变法有什么好处。 而他之所以发现不了变法的好处,主要还是因为他的消极应对,变法在这里几乎相当于还没开始,那又怎么可能看得到变法的好处呢? 变法的好处也是需要时间才能显露出好处来的,就他这样一直消极的应对的话,那么他一直也就无法发现变法的任何好处。 徐浚亭在这个时候还不能够表现出,自己是完全支持变法的,两者估计司马光的心中应该是写了自己也是反对变法的,让张鹤把自己当成是自己人。 “其实我对变法的推行也没有多积极,只是这到底是皇上的命令,而且皇上一直都十分的支持变法,我们也不能明着跟皇上作对,不过经过一段时间的推行,我倒是能够发现变化的一些好处。” 徐浚亭表现出自己是因为皇命难为,所以才会如此积极的推行变法,而这一点张鹤并没有怀疑,皇上的命令谁能够违抗呢?司马光等人现在在朝堂上都慎言慎行,可见皇上变法的决心。 张鹤理解的点点头:“这倒是,皇上铁了心要变法,我们也不可能明着去反对。” 随后两个人又聊了一些事情之后才分开,分开的时候很明显能够发现,张鹤对徐浚亭的态度更加的好了。 之后为了徐浚亭回去可以交差,毕竟徐浚亭是为了变法这件事情出来的,那么他就必须要把变法这件事情做好,否则他回去肯定无法跟皇上复命。 张鹤开始主动的并大规模的推行变法,再也不是之前那种消极的态度。 因为张鹤的主动配合行动,变法比之前推行要顺利的多,下面的官员也都开始积极的响应,不再是徐浚亭最开始见到的那种,全部都消极应对的状态。 而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广东省大部分的城市都基本上已经推行完毕,这个时间跟徐浚亭预计的也差不多,一个是要推行变法,差不多也需要一个月。 特别是有了之前几个省推行变法的经验,在广东省推行的时候遇到的问题也能够及时的解决,并不耽误推行的时间,相对来说在张鹤配合变法以后,广东省的变法推行要比在其他省更加的顺利。 徐浚亭觉得能够如此顺利地将变法推行下去,还是要感谢张鹤,所以特意亲自出资举行庆功宴,将张鹤以及大小官员全部都请了过来。 “这次变法能够推行的如此顺利,要感谢各位的大力支持和配合,若没有这位大人的支持,变法肯定无法推行的,如此的顺利。” “特别是需要感谢我们的张大人,张大人给予了我非常多的帮助,才让我能够如此顺利快速的将变法推广来,这杯酒我敬张大人,感谢你的帮助,同时也庆祝我们这次变法顺利的推行。” 徐浚亭端着酒杯向张鹤敬酒,而张鹤通过这一月的时间,不仅同徐浚亭的关系更进了一步,同时对于变法也有了不同的看法,所以徐浚亭的敬酒他并没有拒绝。 他也端起酒杯:“国师太客气了,而且很多事务都是国师亲力亲为,若没有国师的指导,我们的变法肯定无法推行的,这么的顺利,既然要庆祝,那这杯酒也应该敬国师。” “那我们就不要互相敬来敬去了,一起干的这杯酒,共同庆祝。” “干!” 第179章 前往县城 最后大家一起干了一杯之后纷纷坐下,开始低声交谈起来。 最开始张鹤之所以反对变法,除了并不觉得变法有什么好处,而且弊端也很显而易见之外,还因为他是司马光的门徒,属于保守党一派。 保守党一派都坚定的反对变法,那么作为这一个党派的人,张鹤自然不可能是支持变法的。 不过由于他是属于地方官员,皇上也下令支持变法,他也不可能正大光明的去反对,所以就采取了消极应对的方法,来变相的反对变法。 而跟徐浚亭一起主持变法的这一个月,通过亲自参与,他终于体会到了变法的好处,原来变法也不是一点好处都没有,弊端虽然有,但是好处也是显而易见的,并且利大于弊。 这让张鹤有些心生感叹,果然有些事情,还是要去参与其中才能得知是否真的不合适。 “国师,通过这一个月参与变法,我终于发现变法其实也是有好处的,而且有一些好处非常的明显,并且也真的能够改善百姓的生活,增加国库收益,早知道是这样,当初我就应该积极推行变法。” 在明白了变法的好处之后,张鹤其实有些后悔自己没有在一开始就支持变法,说他能够早一点把变法给推行下去的话,那么百姓也能够早一点收益。 “变法确实是有好处的,虽然它的弊端也是客观存在的,但只要我们处理得当,好处很明显是大于弊端的,张大人只要继续推行下去就可以了。” 看到张鹤的态度有所转变,徐浚亭倒是挺高兴的,至少他不用担心自己离开之后,张鹤又开始消极应对,之后张鹤应该会主动地去推行变法。 “这话国师可不要告诉司马大人,司马大人可是坚定的反对变法的,可不能让他知道我现在是支持变法的。” 这事儿如果被司马光知道了,恐怕张鹤不会好受,所以徐浚亭应了下来:“放心,我不会让他知道的。” 这一次庆功宴最后宾主尽欢,很多人都差点喝醉了。 这天晚上,怜儿依偎在徐浚亭的身边,跟着徐浚亭这么久,她是很明白徐浚亭都做了一些什么事情的,而且徐浚亭在做有些事情的时候,一点都没有瞒着她,她很明白徐浚亭作出的成绩。 “公子,变法的事情,你不仅提出了建议,还进行推广,而且还亲力亲为,很多弊端也是你想出办法解决的,我觉得在这件事情上,你跟王大人的功绩不相上下,怜儿认为你跟王大人一样,可以一起名流青史。” 怜儿非常崇拜地看着徐浚亭,越是跟徐浚亭的时间越久,越是崇拜他,也觉得徐浚亭可靠,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男人。 对于徐浚亭做的这些事情,她崇拜也很欣赏,这个想法也是真实的,她确实觉得徐浚亭能够跟王安石一样能可以名垂青史。 “原来我做了这么多的事情吗?原来在怜儿的心中,我如此的厉害。” “那当然,公子怎可妄自菲薄,怜儿的眼中,公子可是世间难得。” “这话可是有些夸张了…” “并不夸张,怜儿的心中就是这么想的,怜儿也是这么认为的。” 徐浚亭的心中非常的明白,他是很难出现在史书上的。 当他在最开始得知百姓的心中只有王安石,而没有他的存在的时候,他就努力的加大了自己的影响力,想要让百姓都得知他的存在。 他在宋朝做出一番事业,想要在历史上留下他的名字,可通过努力之后,他发现无论他如何加大自己的影响力,百姓的心中依然只有王安石,在变法这件事情上,他没有在百姓的心中留下什么痕迹。 徐浚亭猜测可能是因为他之前并没有出现在历史上,他的穿越已经影响了很多事情的发展,变法也比以前史书上记载的更加的顺利,这些都跟他有关系,虽然他改变了一些事情的发展。 但是他依然无法改变自己无法出现在史书上的结局,徐浚亭在想通之后,也就不再纠结这件事情了。 不管自己是否能够出现在史书上,是否能够名垂青史,该做的事情他不会少做的,他不可能让自己碌碌无为的过完这一生,活就要活得精彩一些。 一夜无话。 虽然说广东省大部分地区的变法已经都推行下去了,不过还剩下了最后一个县城变法还没有推行完,徐浚亭决定带着怜儿一起前去这个县城推行变法。 于是第二天徐浚亭就带着怜儿前去,最后一个县城。 不过在半路上的时候,他们却遇到了劫匪拦路。 这些劫匪看上去就凶神恶煞的,看着满身的煞气就不是什么好人。 “不管你们是什么人,把你们身上的钱财给我们留下来。”劫匪看到徐浚亭等人毫不畏惧地说道。 徐浚亭出行之前,为了他的安全着想,张鹤可是派了很护卫跟着,再加上徐浚亭从汴京出发的时候,也还带了一些护卫的。 虽然在人数上或许比不上对方,但是在战斗力上,对方跟他们肯定不在一个档次。 “你们居然敢拦路抢劫?废话少说,看谁今天留在这里。”护卫队长觉得这些劫匪是不是也太不把他们看在眼里了,说着他就准备带着人冲上去。 “等等。”徐浚亭却将他们给拦住了。 众护卫有些不解的看着他:“国师…” “正好我很久没有动手了,你们先不要出手,这些劫匪都交给我,若我不敌,你们在出手。” 徐浚亭练了这么长时间的武艺,这次终于可以派上用场了,他可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 护卫们虽然有些不太放心,但徐浚亭是国师,他的话他们却不能不听,犹豫了一下以后他们还是退下了:“国师小心,若不敌不要硬拼。” “我知道,你们放心。”徐浚亭是为了检验一下自己的武艺到底达到了什么程度,可没想把自己置于危险当中。 如果他真的不敌的话,他也不会跟对方硬拼,身边还带着这么多的护卫,没必要让自己陷入危险当中。 第180章 解决劫匪 徐浚亭走了出去,看着劫匪们说道:“你们一起上吧,想要抢夺钱财,就看你们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劫匪看到徐浚亭这边这么多人,最后出来的却是他一个人,顿时有种被看不起的感觉,特别是看着徐浚亭文文弱弱的样子,哪像会武艺,这令领头的人心中大怒。 “我们这么多人,你们就出一个人,你这是看不起我们吗?刀剑无眼,不小心被我们杀了,可别怪我们。” “你们也太自信了一些,到时候谁会倒在地上还说不定呢。” “大家一起上。” 听到徐浚亭的话之后,这个领头的人再也不能淡定了,带着他这边所有的人一起向徐浚亭冲了过去。 随后徐浚亭就跟这些劫匪们混战到了一起,当然因为对方是带的有武器的,徐浚亭手中也拿了一件武器。 护卫和怜儿都密切注视着双方的动作,以防徐浚亭会有危险,当徐浚亭遇到危险的时候,他们肯定会第一时间出手将徐浚亭救出来的。 其实护卫们心中会更加的担心一些,毕竟他们并不清楚徐浚亭到底有多高的武艺,甚至在他们眼中徐浚亭其实是不会武艺的。 毕竟徐浚亭练武也只是最近的事情,知道的人不多,加上它本身就是一个文臣,有几个人是见过文臣会武的呢? 相对来说怜儿就没有那么担心了,毕竟她是很清楚徐浚亭是有武艺的。 或许徐浚亭不一定会将这些人全部打倒在地,但也不会那么容易就遇到危险,所以她的心中比这些护卫们相对来说要轻松一些。 徐浚亭施展自己的身手,最终把所有的劫匪全部都打倒在地,当然他的身上也挨了好几下,不过他并没有在意,手指上有一个小伤口,这种伤他也没有看在眼中。 而通过这一次跟劫匪的战斗,徐浚亭也体会到了当初在军营中历练的好处,如果他没有去军营中历练的话,解决这些人肯定不会这么的容易。 护卫们看到徐浚亭将这些人全部都打败了,都用十分震惊的表情看着他。 他们实在是没有想到徐浚亭的武艺会有这么的厉害,在徐浚亭开始提出自己去解决这些劫匪的时候,他们多半心中都存着看笑话的意思。 然而徐浚亭用事实证明了自己确实是会武艺的,并且武艺也不是很低,让这些护卫们明白了人不可貌相这个词。 “没想到国师的身手如此的厉害,我们可真是看走眼了。” “对啊,国师看上去文文弱弱的,像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没想到武艺却比我们还厉害,我有种这么多年的武白练了的感觉。” “国师真是真人不露相,有这么高的武艺却无人知晓,太令人佩服了。” 护卫们各种赞叹,因为他们是真的很意外,而且徐浚亭也用他的行动折服了他们。 “公子,你好厉害,没想到你练武几个月就能达到这样的程度,公子,你要是更早一些练武的话,肯定要比现在更加的厉害,真是埋没了你练武的天赋。” 怜儿看到这么多人赞叹,也在一旁开始吹捧,毕竟她是很清楚徐浚亭到底练武了多久的。 徐浚亭之前虽然在军营里面历练过,但是对他自己的武艺到底达到什么程度,并没有一个特别直观的判定,这一次跟这些劫匪打过之后,终于能够知道自己到底到了一个什么程度。 听到这些人的赞叹,还有怜儿的吹捧,徐浚亭突然有一些哭笑不得:“你们啊,别在那给我脸上贴金呢,我自己有几斤几两,我可是很清楚的。” “国师可不要这么说,我们说的可是实话,你看这么多劫匪都被你一个人给解决了。” “就是,我都觉得自己没什么用处了,你看我们不仅没有保护国师,还被国师给保护了。” “你们够了啊,随便说几句就行了,我觉得你们真是越说越不像样了,赶紧把这些劫匪给我绑了,难道你们还等着我来动手不成。” “那当然不是,怎么能等着国师动手呢。” 被徐浚亭笑骂了一顿,大家轰然一笑,这也让徐浚亭彻底的忘了自己手上的伤,怜儿加上众人都没能够注意到徐浚亭手上有伤口。 随后护卫们将这些劫匪带上,一行人继续向县城前进。 等到达了县城之后,先把这些劫匪交给了县令,至于该怎么解决,那就是县令的事情了,当然这个时候徐浚亭还对这里不太熟悉,他也并不知道这个县令为人如何。 但这些劫匪出现的地方是在这个县的地界上,所以将人抓到之后,自然是要交给县令去处理的。 而徐浚亭则开始大力的推行变法,通过变法之后发现了这个县之中是有一些贪官的,最大的贪官自然就是县令。 最开始刚来的时候,因为对这里不了解,还没发现这个县令是个贪官,通过一段时间的变法推行,才发现这个事情。 既然已经发现了这个县中有贪官,县令也是其中之一,徐浚亭自然不能放任他们继续当官了,根据他们的贪污情况,进行了相应的惩治。 至于这些官员的任命,随后会有上面的人去解决,而在新的县令到来之前,徐浚亭亲自做堂暂代县令之职。 由于徐浚亭惩戒这个县中的贪官并没有隐瞒民众,甚至在惩戒县令的时候,还引来了民众的围观。 当民众看到县令受到了惩戒被罢了官,引得一片欢呼之声,甚至还有一些民众拿了一些烂菜,臭鸡蛋什么的,砸到了县令身上,可见这个县令做的事情,引起了多么大的民愤。 而徐浚亭在见到这种情况之后,更加的坚定了心中的想法,果然他做的没有错,因为民众对于县令被惩戒的事情非常的满意,也让变法的推行更加的顺利了。 而徐浚亭在亲自坐堂的时候,让有困难的民众都将困难告诉他,他会帮助他们解决的。 民众对徐浚亭十分的信服,徐浚亭最终帮助很多民众缓解了困难,让民众心中对他更加的信服了。 第181章 徐浚亭昏倒 连续的忙碌了几天之后,徐浚亭这天早上起来感觉头脑不适,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徐浚亭眉头紧蹙。 怜儿注意到了他的情况,有些担心的询问:“公子,你不舒服吗?要不要找个大夫来看看?” 想到新的县令还没有到位,自己还不能松懈,徐浚亭摇了摇头:“不用,可能只是感染了风寒,有一点不适而已,稍微休息一下也就好了。” “那公子今天先休息休息,下午再去公堂。”怜儿依然有一些担心,可徐浚亭也没其他别的症状,她也不确定是否是真的感染风寒。 徐浚亭觉得自己不过就是个小感冒而已,虽然说在古代,一个小小的感冒也可能要了一个人的命,可娜是贫苦百姓家中没有钱医治才会如此。 他并不是没有钱,而且他觉得自己练武之后身体非常的健康,而且在现在的时候谁不会得个感冒?这根本就不需要在意。 “放心,没事,我就只是有一点脑袋痛而已,你看我也没有别的什么症状,别担心。” 安抚了怜儿之后,徐浚亭继续去公堂处理事务。 怜儿见徐浚亭说的如此随意,也就多少放心了一些,毕竟身体是徐浚亭的,他既然说没事,那就应该是没事吧。 可没想到徐浚亭的情况不仅没有好转,反而越加的严重了,到了下午的时候,甚至因为头痛而晕倒了。 这下子怜儿才明白过来,徐浚亭的情况根本就不如他自己说的那样轻松,否则他又怎么可能会晕倒呢? “来人,送国师回去,另外再派人把这里最好的郎中给找来。” 徐浚亭晕倒,怜儿的心中也很慌,但是她现在却不能慌,她赶紧叫人将最好的郎中找来给徐浚亭诊治。 就在徐浚亭被送回房间后不久,郎中也到来了。 “郎中,快给我家公子看看,公子早上说头有一些不舒服,觉得不是什么大问题,就继续去忙了,可没想到下午却晕倒了,你快看看他是怎么回事。” 看到郎中到来,怜儿立刻将男足早上的情况说了出来,并且有些焦急的催促郎中快些诊治。 “稍安勿躁,我这就诊治。”郎中很明白怜儿的心情,倒是没有说什么,放下药箱之后就开始给徐浚亭把脉。 把脉后又对着徐浚亭检查了一番,之后发现了徐浚亭手指上的伤,徐浚亭的手指是肿的,看得出来受过伤,但是并没有很好的处理。 这根本就是忽视才会造成现在的结果,若这个伤口好好处理的话,根本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郎中指着徐浚亭的手指:“这位公子是受了伤,随后没有在意也没有处理,导致得了破伤风,才会晕倒的。” 怜儿凑近一看,最近几天徐浚亭并没有受伤,唯一可能受伤的就是那一天对付劫匪的时候,那一天大家都惊讶徐浚亭打败了所有的劫匪,并没有注意到徐浚亭手上这个小小的伤口。 没有想到这样一个小小的伤口没有及时的处理,最后却会引发破伤风,看来任何小伤小痛都不能够忽视。 病因找到了,那想要治疗就简单的多了,怜儿立刻看向郎中:“请郎中快点开药,这次我们不会在忽视了。” 郎中把徐浚亭的手给放下了,站起身看着怜儿摇头:“若是别的病症还好办,可偏偏这个破伤风是最难办的,在我们这个当地并没有,有效的药材,想要治好破伤风,还要去别的地方拿药才过来才行。” 怜儿没有想到,郎中诊断出来徐浚亭得了破伤风,可当地居然没有治疗破伤风的有效药材,这可如何是好?心中焦急,但她知道现在不能急。 “哪里有特效药材,我去取来,公子这样还能等多久?是否可以等到我去取来药材?” 去别的地方取药材不是问题,她就怕徐浚亭等不到取药材过来。 “病人虽然已经昏倒了,但是却还可以坚持,只要尽快将要采取了就好,而这个药材巡抚张大人那边就有,只要去他那边取就好。” 虽然徐浚亭现在已经昏迷,但却并没有到立刻会要了性命的程度,怜儿及时取回药材,徐浚亭就可以得到相应的救治。 听了郎中的话之后,怜儿松了一口气,客气地将郎中送走之后。 怜儿把护卫给找了过来:“这里没有合适的药材,我去张那人那边去取,国师就交给你们了,务必要保证国事的安全。” “怜儿姑娘放心,我们一定会好好照顾国师的。”国师如果出了什么事情的话,他们难辞其咎,还好徐浚亭这一次的还能治好,他们自然不会懈怠。 将事情安排之后,怜儿就骑着马连夜赶了回去。 一路上快马加鞭,怜儿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有一些不适,腹部隐隐作痛,可是想到徐浚亭昏迷在床上,她根本就没有在意自己的情况。 等到她将近天明赶到的时候,腹痛加剧,她知道自己此时最好是休息一番,可是她顾不上,她的心中非常的担心徐浚亭。 没有停留怜儿直接找到了张鹤,张鹤看到怜儿非常的意外,徐浚亭跟怜儿可是一起来到这里的,为什么怜儿会突然来找自己呢? “怜儿姑娘,你有什么事?国师呢?”没等怜儿说话,张鹤就先问了出来。 怜儿焦急的看着张鹤:“张大人,国师因为受了一点儿伤没注意,引发了破伤风昏倒了,郎中说大人这里才有特效药,怜儿是特意来去药材的。” 张鹤没想到这才短短的时间不见,徐浚亭居然就因为破伤风而晕倒了,他这里确实是有特效的药材,当下也没有犹豫。 “我们这就走,我带着大夫和药材一起过去。”张鹤觉得,他必须要自己过去看看,不过去看看,他实在是有些不太放心,而且他更相信自己带过去的大夫的医术。 “好,多谢大人。”怜儿这个时候依然把自己腹痛的事情给抛到了脑后,徐浚亭要紧。 随后,张鹤带着大夫和药材,同怜儿一起赶去了那个县城。 第182章 徐浚亭醒来 又是一路奔驰,毕竟徐浚亭已经处于昏迷状态,张鹤和怜儿都很担心,一路没有耽误,赶到了县城。 等到大夫给徐浚亭再次诊断,确认他确实是得了破伤风,并且带来的药也是足够的,治好完全没有问题,怜儿才终于放了心。 当然为了怕徐浚亭的情况有什么反复,之前请来的那个郎中,这天也过来这里先注意着徐浚亭的情况。 张鹤带来了大夫,那么这个郎中也就没有必要在这里待着了。 不过他还是等到徐浚亭再次被确诊之后,已经有人去熬药了,才准备离开,这样他也能够更加的放心,至少自己没有误诊。 而怜儿在放心之后,才终于感觉到了自己腹痛难忍,她这个时候才隐隐的感觉她的腹痛并不是件小事,否则怎么会疼了这么久。 在郎中离开的时候,怜儿找到了郎中,让他给自己诊断一下。 “郎中,我从昨日开始就一直腹痛,之前着急赶路,并没有在意,回来之后才发现疼痛,一直没有任何的缓解,不知可否给我看看。” 怜儿此时脸色都已经疼得有些发白了,面对病人郎中没有拒绝的道理。 他随怜儿去了房间当中,替怜儿把了脉,随后叹气:“姑娘,你这是有了身孕,由于着急赶路,这个孩子可能会不保,其实你在最初腹痛的时候,就应该静养。” 郎中也想到了,怜儿之所以会这样,也是为了去找张鹤拿药给徐浚亭治病,若不是因为这里没有治疗徐浚亭的特效药物,怜儿这个孩子绝对不会保不住,他的心中也有些感慨。 怜儿没有想到,自己这么快就会再次有孕,上一次是她自己不要那个孩子,而这一次却因为自己没有注意的原因,有可能再次没有孩子。 这一次的心情同上一次完全不一样了,毕竟这个孩子是两个人都有所期待的。 “郎中,您给我开些保胎药和田街药,若能保住就保,如果是保不住也没有办法,另外这件事情请您不要说出去。” 怜儿不希望这件事情被徐浚亭知道,如果保得住,那么她自然会告诉徐浚亭,可若是保不住的话,她希望徐浚亭知道他再次没有了一个孩子。 怜儿拿出了不少的钱给了这个囊郎中,一个是诊断治疗的费用,另外的就是封口费了。 “姑娘放心,这事儿我不会说出去的。”郎中也知道女子的艰难,这种事情他自然不会随便说出去,给怜儿留下了保胎药以及调理的药之后,郎中离开了。 张鹤在得知徐浚亭可以治疗好以后,也放了心,不过在徐浚亭醒过来之前,他也不打算离开这里。 他正好出门准备安置自己和大夫,经过房间听到怜儿让郎中保密的事情。 他听的不是很真切,但怜儿是徐浚亭身边的人,他担心怜儿做什么对徐浚亭不利的事情,等到郎中离开的时候,将郎中给抓住了。 “我是谁你应该知道,这个怜儿姑娘让你保密什么事情,都说出来,你要是不说我不介意使用非常手段。”张鹤盯着郎中,他相信郎中是不敢隐瞒他的。 郎中虽然答应怜儿替他保密,但也要看询问他的人是谁,面对张鹤,他不敢不说:“回禀大人,那位姑娘身体不适请我诊断,我发现她已有身孕,只是连日奔波,孩子可能会不保了。” 得知的事情可是跟张鹤想的不一样,不过这样的事情,怜儿要求郎中保密也能够想得通,他相信这个郎中没有骗他,挥了挥手让郎中离开。 怜儿的打扮是未婚女子的打扮,一个女子未婚却有孕,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就是与他人有染,做出了不贞之事。 张鹤对于这种事情是不能容忍的,特别是怜儿还是徐浚亭身边的人。 随后他带着人堵住了怜儿,怜儿退回房间里,她有些不解的看着张鹤:“张大人这是?” “你们给我守着这里,不许怜儿姑娘出门一步。”交代了身边的人以后张鹤看着怜儿:“你自己做的什么你心里清楚,在果实醒来之前,你待在这个房间中,一步都不许离开。” “张大人,怜儿犯了什么错,你告诉我…” 说完之后,张鹤没有给怜儿任何解释的机会就离开了,怜儿只能看着张鹤离开。 虽然他很想处理怜儿,但怎么说怜儿都是徐浚亭身边的人,要想处理她也要等到徐浚亭醒过来之后。 怜儿非常担心徐浚亭的情况,想要去照顾徐浚亭,然而张鹤留下的人根本不让她离开房间一步,甚至为了防止他离开,还将门给锁了起来。 怜儿真的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了张鹤,虽然她的心中非常的担心,也只能老实的在房间中等待。 好在徐浚亭的身体状况非常的良好,经过医治,五日之后,终于成功地脱离险境,人也终于醒了过来。 醒过来之后,徐浚亭第一件事就是看自己的身边,是没有看到怜儿,这是非常不合理的。 他以为自己醒来第一时间就会看到怜儿的,而且怜儿也应该是陪伴在他身边才对。 虽然醒得过来,不过徐浚亭的身体非常的虚弱,这个时候也不能怎么动弹。 他看到张鹤在这里,估计对方是因为他病倒才过来的:“多谢张大人,不知我昏迷了几日?原因为何?” “国师昏迷了六日,因为这里没有破伤风的药材,我特意带了大夫过来,经过五日的医治,国师总算是醒了过来。” 张鹤把徐浚亭的情况简单的交代了一下,徐浚亭这才知道自己是因为破伤风才昏倒的,这个时候他也想到了自己在对付劫匪的时候受的那点儿小伤,真没想到这么一点儿伤,居然引发了破伤风。 “原来如此,多谢张大人费心,对了,怜儿呢?他去了哪里,怎么不见她?” “她去休息了,我这就派人叫她过来。”张鹤十分不愿意将怜儿叫来,可看得出来徐浚亭想见她。 有些事情现在还不好说出来,所以哪怕心中不愿意,他也只能是把怜儿叫了过来。 第183章 指责怜儿 怜儿在听说徐浚亭醒过来之后,心中非常的欣喜,可是她被关在这里,就是想见也见不到。 她正想着,怎么才能请求张贺让她去见徐浚亭,门就被打开,来人告诉她徐浚亭想要见她。 “公子,公子真的醒过来了,太好了。”怜儿这个时候也顾不得自己的什么形象,立刻就跑向了徐浚亭的房间。 进入房间之后,她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徐浚亭,此时确实双眼已经睁开了。 “公子,你终于醒了。”怜儿的声音中透露出开心,这对她来说真的是一个很好的消息。 徐浚亭想要说话,可是嗓子有点不舒服,于是他的手动了一下。 怜儿长期的待在徐浚亭的身边,看到他的动作非常有默契的给他倒了一杯水,并将他的人扶起来,将这杯水喂给他喝下去。 等到这杯水喝下去之后,徐浚亭觉得嗓子里的感觉好多了:“我醒了,让你担心了。” “醒了就好,公子以后有什么不舒服,一定要去看大夫,不能在自己认为没事不去看了。”怜儿摇摇头,最后想到徐浚亭最开始的时候,认为自己没有什么大病,不休息也不去看大夫。 徐浚亭有没有想到最终会变成现在这样,当时他确实觉得自己只是得了一点小感冒而已。 果然,不能自己认为自己没事,不舒服的时候还是应该去看大夫:“放心,我以后不会如此,有任何的不舒服我都会去看大夫的。” 张鹤觉得自己这会有点儿多余,这两个人聊起来完全就当他不存在了,当然也因为这个情况,他的心中更加认定了要把怜儿从徐浚亭身边带走的想法。 一个不贞的女子,不管徐浚亭多喜欢,也不能继续留在徐浚亭身边,只是徐浚亭现在才刚刚醒过来,身体根本就还没有完全恢复。 他觉得如果这个时候把这件事情告诉徐浚亭的话,恐怕徐浚亭的身体会受不了,这件事情还是得缓缓再说。 “国师,你好好休息,变法的事情我会盯着,你安心养病。” “多谢张大人,我会尽快好起来的。”徐浚亭有些不好意思,但是现在他浑身无力,也没有办法去处理变法的事情,那些事情也只能交给张鹤去处理。 “那我不打扰国师休息了,告辞。” “张大人慢走。” 随后张鹤就离开了这里,毕竟他留在这里也没什么用,而且他也只是因为得到了徐浚亭醒过来的消息,所以特意过来看一下。 但是他走的时候也没有把怜儿带走,他看得出来,怜儿应该是长时间伺候在徐浚亭身边的,跟徐浚亭如此有默契,还是把她先留在徐浚亭身边,让她照顾徐浚亭好了。 等到徐浚亭身体恢复一些之后,他就不会再把怜儿留在这里了。 等到张鹤离开之后,徐浚亭发现怜儿的脸色异常的苍白,这根本就不是一个健康的状态。 他有些担心的看着怜儿:“怜儿,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颜色怎么如此的差,要不让郎中给你看看?” 怜儿虽然喝了保胎药,最终还是没能将孩子保住,这段时间她被关在房间当中,担心徐浚亭的情况加之自己身体又刚刚失去一个孩子,脸色自然好不了。 怜儿自然不会把实情告诉徐浚亭:“怜儿只是没有休息好,公子昏迷,吓到我了,公子不必担心怜儿,怜儿只要好好休息就会恢复过来的。” 怜儿只说自己是因为没有休息才会是这个样子,徐浚亭想到自己突然昏倒,还昏迷了这么多天,怜儿会担心休息不好也是很正常的,所以对于怜儿的话,并没有任何的怀疑。 “我现在已经醒了过来,那之后你要好好的休息,可不能再继续休息不好了。” “是,公子,怜儿一定好好休息。” 这之后怜儿一直陪伴在徐浚亭的身边,照顾男子的饮食起居,在怜儿的照顾下,徐浚亭的身体逐渐恢复,没几天就逐渐痊愈了。 就在徐浚亭身体痊愈的第二天,他却突然发现怜儿不在自己身边了,去怜儿的房间中也没有找到人,这就很有一些奇怪了。 怜儿不会随意离开他的身边,若是有事情的话,一定会告诉他的,这突然消失不见,让徐浚亭的心中有一些不安。 “怜儿去哪里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徐浚亭心中一边想着,一边四处寻找,因为身体刚刚痊愈,他找的有一些艰难,后来想到他可以去找张鹤帮忙,于是找到了公堂之上。 而当徐浚亭来到这里,却发现怜儿正好跪在公堂之上,张鹤也在,而他正要治怜儿的罪。 “你可知罪?”张鹤看着怜儿,眼中毫不掩饰他的厌恶。 怜儿突然被张鹤带到这里,她是真的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罪:“怜儿不知,请大人明示。” “真是冥顽不灵,自己犯了什么错都不知道。”张鹤没有直接说出来,是还想给怜儿留几分面子,可没有想到怜儿如此的冥顽不灵。 既然她自己不认,也就不要怪他当众将她的罪行公之于众。 徐浚亭恰好在这个时候赶到了这里,他走了进去,有些疑惑的看着张鹤:“张大人这是做什么?怜儿犯了什么错?为什么要治她的罪?” 张鹤是在得知徐浚亭身体已经痊愈之后,才派人把怜儿带到这里的,而之所以没有告诉徐浚亭,也是因为他觉得这件事情,不好同徐浚亭说,他准备再将怜儿处理之后再告诉徐浚亭。 没想到徐浚亭自己找到了这里,而怜儿又坚持不认为自己有罪,并不主动,张鹤觉得没有隐瞒的必要了,再说现在就是想隐瞒,也隐瞒不下去了。 “她不贞,与人有染,做了这样的事情之后,还毫不廉耻的留在国师身边,我真是没有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女子,我因为这件事情要治她的罪,怕国师心疼无法接受,所以才会瞒着国师。” 张鹤直接说了出来,当众指责怜儿与人有染,不应该继续留在徐浚亭的身边,她应该主动离开,并且主动认罪。 第184章 乌龙 男子听到张鹤的话,简直有些惊呆了,怜儿是什么样的人他非常的清楚,怜儿怎么可能会跟别人有染呢? 怜儿心中心仪的人是他,而且也一直都留在他的身边,怎么可能跟别的什么人有染? 如果怜儿的心中有别人的话,根本也不需要做出这样的事情,直接告诉他,他会成全他们,徐浚亭觉得这一定是有什么地方弄错了。 “张大人是不是有什么地方误会了,怜儿是我身边的人,她的为人我非常的清楚,根本就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徐浚亭主动维护怜儿,并且还将怜儿从地上给扶着站了起来,他不认为怜儿有错,那为什么怜儿还要继续跪着呢? 怜儿在听到张鹤的话之后,才明白张鹤为什么把她弄到了这里,可她的心中也一样充满了疑惑,她并没有做出这样的事情,为什么张鹤会这样的认为? 好在徐浚亭十分的信任她,恰好她跪在地上也有一些难受,也就顺势站了起来。 “不可能,我绝对没有误会,如果我不是有证据的话,我绝对不会将怜儿带到这里,还要治她的罪。” 张鹤非常坚定自己的想法,并且认为徐浚亭肯定是被怜儿给迷惑了,他提出自己是有证据的。 徐浚亭觉得,这个事情的发展,与他所想越来越有些不一样了,不过他也很想知道,到底是有什么样的证据,能够让张鹤认为怜儿与他人有染。 “不知张大人有什么样的证据,能否将证据拿出来我看看。” “当然,既然要治罪,我怎么可能会不提供证据,就无辜的冤枉他人,来人,带郎中。” 张鹤把郎中给宣了上来,他提前就让郎中到了这里,所以阆中很快就走了进来。 而怜儿在看到这个郎中之后,才明白过来张鹤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不过怜儿相信自己能够证明清白,只是这件事情又要让徐浚亭知道了,她不知道徐浚亭是否能够接受。 她有些担忧的看着徐浚亭,而徐浚亭此时正看着郎中,张鹤看着怜儿的表情,他看到怜儿的这种表情,觉得怜儿应该是在担忧自己的事情被发现。 “郎中将你所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不要有任何的隐瞒。” “启禀大人,几日前我曾替这位姑娘把过脉,确认她已经有了身孕,只是因为劳累,导致身体不适…” “行了,后面的话不用说了。”让郎中把嘴闭上之后,张鹤看向了徐浚亭:“国师,郎中的话你都听见了,这位怜儿姑娘有了身孕,这不是跟别人有染是什么,她若不是跟别人有染,又怎么可能会有身孕?” “这下子怜儿你还有什么话好说,还不跪下认罪?”因为徐浚亭正惊讶于怜儿再次有了身孕,而没有及时的回答张鹤的话,所以张鹤就将目标在此对准了怜儿。 他觉得徐浚亭应该需要一些时间来消化这件事情。 在听到张鹤又要治怜儿的罪的时候,徐浚亭终于回过神来了,有些事情可以回去再说,现在先要解决这件事情。 “张大人,怜儿无罪,有件事情一直没有告诉你,怜儿其实是我的夫人,所以怜儿的孩子其实是我的。” 徐浚亭承认了怜儿是自己的夫人,既然怜儿是自己的夫人,那也就不存在什么所谓的有染了。 这下子张鹤是真的惊讶了,他真的没有想到怜儿居然是徐浚亭的夫人,毕竟徐浚亭到来这里之后,从来没有说过怜儿是他的夫人,而且怜儿的装扮也是一个未婚女子的装扮。 张鹤立刻走下来:“国师抱歉,我并不知情,没想到闹了这么大的误会,真是抱歉。” 这事儿闹的,真是一个乌龙事件,早知道事情会是这样的话,他也不需要做这个恶人了。 “张大人不必如此,本身你也不知情,不知者不怪,我还是我倒是要谢谢张大人如此热心。” “国师真是折煞我了,好在国师及时的赶过来,没有造成更严重的后果。” 这件事情到这里算是彻底的解决了,随后徐浚亭就带着怜儿离开回房间去了。 回到房间中之后,徐浚亭正要询问怜儿有孕的事情,可还没有等到徐浚亭出生询问,怜儿却昏迷了过去。 怜儿最近一直都没有休息好,最开始是担心徐浚亭的情况,徐浚亭醒来之后又继续照顾徐浚亭,加上他刚刚又失去了一个孩子,身体虚弱,最终导致了昏迷。 把怜儿放到了床上之后,徐浚亭出去将郎中给找了过来,让郎中给怜儿把脉。 “不知怜儿的情况如何?” “因为没有休息好,加上身体没有调养好,虚弱才会造成昏迷的,只要好好的休息,调养身体,适当的补补,就没事了。” 郎中将怜儿的情况都说了出来,听到怜儿是因为没有休息好,身体没有调理好才会昏倒,徐浚亭松了口气。 “之前在公堂之上,听郎中的意思,应该是之前就给怜儿把过脉,不知可否将之前的情况告知于我。” 怜儿这会儿都已经昏迷了,那不如从郎中这里问出怜儿的情况。 “这位姑娘怀有身孕已经二月有余,本应该在家中安心养胎,因为怀胎前三月是需要特别注意的,很容易就会保不住,这位姑娘不仅没有安心的养胎,还连日的奔波,身体出现不适腹痛的时候也没有及时就医,最终导致孩子没了。” 郎中毫不隐瞒的就将之前的情况都说了出来,毕竟他已经知道怜儿腹中的孩子就是徐浚亭的。 徐浚亭在醒过来的这段日子,已经得知是怜儿连夜去找到张鹤拿药材的事情,可能怜儿就是因为在那个时候,腹痛却没有在意,因为她主要的心神都放在他的身上。 得知又一个孩子没有了,徐浚亭心中非常的难过,同时也非常的愧疚。 因为这个孩子之所以会没有原因,都是因为他,如果他对怜儿更加的关心,若他对自己的身体能够更加的注意一些,事情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这个孩子没有了,怜儿最近之所以没有休息好,恐怕也有这个的原因,怜儿的心里应该也是很难过的。 第185章 回去后就成亲 “请郎中给怜儿开药。”心中很难过,但怜儿的身体还需要调养,徐浚亭让郎中给怜儿开药。 “这是应该的。”郎中留下药方以后才离开了。 因为回来的时候,他们是直接回到了怜儿的房间当中,怜儿处于昏迷当中还需要人照顾,徐浚亭此时也不放心将她交给别人照顾。 除此之外,还因为又一个孩子失去了,怜儿现在需要徐浚亭的陪伴,这个时候徐浚亭绝对不会离开怜儿的身边的。 可徐浚亭也是刚刚才痊愈,不需要继续吃药,但是他还需要继续的修养,不能经常的下床,长时间的站立。 最好的办法是将怜儿去他的房间当中,可现在的怜儿也需要卧床静养,不宜再继续移动。 思考了一番之后,徐浚亭决定,他就留在怜儿的房间中。 “来人,给这个房间中加一张床。”怜儿还在昏睡当中,徐浚亭吩咐下人给这个房间中增加一张床,他晚上就在这个房间当中陪伴怜儿。 徐浚亭都吩咐了,下人没有任何的耽误,很快就安置了一张床在怜儿的房间当中。 就今天这些活动量,就已经让徐浚亭非常累了,在床安置好之后,他就躺在床上休息。 徐浚亭虽然很累,但他躺在床上却并没有睡着,他躺在床上看着怜儿,回想着他跟怜儿之间的点点滴滴。 最开始的时候他确实并不信任怜儿,而且也认为怜儿到了自己身边是有目的的,随着后来的相处,怜儿向他坦白了身份,直到最后两人互相的信任。 他承认自己对怜儿确实没有所谓的爱,在他还没有完全放下慧妃的时候,他明知道怜儿对他的心思,但他的心中却是真的没有怜儿的位置。 所以这也就是为什么他数次拒绝怜儿的原因,那天醉酒发生的事情,其实可以说是意外,但那些事情发生之后,他也明白他必须对怜儿负责。 只是那个时候他的心中仍然还有慧妃,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心态去对待怜儿,所以才将事情拖了下来。 在他下定决心要跟过去告别之后,他发现了怜儿身上的优点,而且他的心中也开始有了怜儿的位置。 随着两个人的相处,他的心中怜儿的位置日渐加深,若非他的心中有了怜儿,后来他跟怜儿之间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他确实已经做好了迎接他跟怜儿孩子的准备,并且也在考虑什么时候就迎娶怜儿,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彻底下定决心。 但是他从来没有想过两个人会再次失去一个孩子,而且这个孩子失去的原因又是因为他的原因。 他觉得他不可以再继续,这样辜负怜儿下去了,他应该给怜儿该有的身份以及婚礼,怜儿能这样无怨无悔的跟着他,他还有什么可所求的呢? 徐浚亭在让郎中给怜儿开了调养的药以后,郎中对着他欲言又止,经过询问郎中才告诉了他,因为这一次伤到了根本,怜儿以后可能无法再次怀孕,有孩子的机会非常的低了。 当然郎中也说可能是因为自己的医术不够,以后徐浚亭可以带怜儿去医术更好的人那里去看看,调养调养说不定还是可以有孩子的。 徐浚亭看着怜儿,觉得这个话不能告诉她,幸亏她是在昏迷当中的,否则听到这样的话岂不是要难过的无法自持? 徐浚亭就这样想着事情,最后慢慢的睡着了。 深夜的时候怜儿醒了过来,这一次孩子没有的事情,她这么努力地隐瞒,没有想到最后还是被徐浚亭知道了。 明明之前她还答应过徐浚亭,再有事情不会再隐瞒他的,伸手抚摸着自己的腹部,她也没有想过自己这么快就会有孩子,对于自己身体的变化,根本也就没有注意。 第一个孩子是她亲手打掉的,因为她觉得不适合被生下来,因为那个孩子是不被期待的。 可这个第二个孩子是在他们期待当中有的,只是因为他们两个人都没有注意,最终孩子又没有了。 想到这个孩子,怜儿的心中是非常难过的,而且她不知道再一次调养好之后,她是否还能够再有孩子,虽然郎中有些话没有说出来,但是怜儿的心中隐隐还是有些感觉的。 因为心中难过,怜儿忍不住哭泣起来,哭声惊醒了徐浚亭。 徐浚亭起身来到怜儿的床边,替怜儿擦了眼泪,温柔的问道:“怎么哭了?” 怜儿一直以为徐浚亭并不在她的房间当中,因为她醒过来之后并没有注意房间加了一张床。 “公子,怜儿吵醒你了。”怜儿很想忍住不哭,可是她的心中是真的很难过。 徐浚亭将怜儿扶了起来,将人抱在怀中安抚:“没有,我怕你休息不好,特意留下照顾你,怎么会被你吵醒,告诉我,怎么突然哭了?” 靠在徐浚亭的怀中,怜儿低声说道:“怜儿这一次又隐瞒了身体的情况,明明怜儿答应公子什么都不隐瞒的,怜儿不是故意的…” 这一次的隐瞒徐浚亭非常的理解,因为造成这一次孩子没有了,也是有他的原因的,表白之所以会隐瞒,也是为了不让徐浚亭自责愧疚。 “这次不怪你,是我的错,如果我更注意自己的身体情况,也就不需要你如此劳累奔波,这个孩子也就不会没有,不要哭了,你把身体养好,以后我们还会有孩子的。” 徐浚亭继续安抚怜儿,希望怜儿情绪能够稳定下来,毕竟这样哭,身体的调养是没有好处的。 “公子…” “等这次回去之后,我们就成亲,相信我们以后肯定还会有很多的孩子,别再伤心了。” 徐浚亭突然告诉怜儿回去之后他们就成亲,这也是徐浚亭刚刚做下的决定,他已经确定要娶怜儿为妻,这不是他冲动做下的决定,而是深思熟虑之后的。 这对怜儿来说是终于苦尽甘来,守得云开见月明,她终于能够同徐浚亭成亲了,这也是证明徐浚亭的心中是有她的位置的,怜儿一时情绪崩溃,大哭了起来,走到现在真的是太不容易了。 第186章 身份变化 那一天过后,怜儿的情绪彻底的稳定下来,心也定了下来,两个人的感情也比之前稳固了很多。 从那天开始,徐浚亭一直亲自照顾怜儿,有事出去也带着怜儿一起,两个人可以说是同进同出,如胶似漆,这个状态引来了下人的羡慕。 毕竟怜儿最开始到达这里的时候,是以徐浚亭身边伺候的人身份留在徐浚亭身边的。 而最开始徐浚亭说怜儿怀有身孕是他的夫人,也让众人认为徐浚亭不过是为了替怜儿洗清嫌疑,证明清白,众人并没有真的把怜儿当成是徐浚亭的夫人来对待。 而随着徐浚亭对怜儿的照顾以及态度,终于让众人认清了怜儿的身份,怜儿也逐渐成为了众人眼中的女主人。 而徐浚亭对怜儿的看重确实让人羡慕,毕竟怜儿本身的身份还是有一些低的,能够得到徐浚亭如此的看重,此生也值得了。 张鹤通过这一段时间的观察,也确定了怜儿确实是徐浚亭的夫人,之前也确实是他闹了个乌龙笑话。 随着徐浚亭身体逐渐的康复,张鹤觉得自己也没有必要继续留在这里了,而且他也还有很多的事情需要处理,于是就跟徐浚亭辞行。 “国师,你的身体基本恢复了,现在也已经可以自由活动,我继续留在这里已经没有必要,加上我那边的公务已经搁置许久,我这就准备回去了,待国师这里的事情结束以后,我们再聚聚。” 这段时间变法的事情都是张鹤在处理,因为徐浚亭虽然醒过来,却需要长时间的卧床,加上怜儿也病倒,他还需要照顾怜儿,所以之前他也没有提出来让张鹤离开的话。 现在张贺主动提起来了,徐浚亭确实没有将对方继续留下来的理由,他的身体确实恢复的差不多了,同时张贺那边的公务也的确搁置了许久,也是该回去处理了。 “多谢张大人这段时间的照顾,待这里的事情结束,我在同张大人好好喝一杯。” “国师客气,告辞。” “一路顺风,慢走。” 徐浚亭确实觉得自己需要好好的谢谢张鹤,不过自己的身体现在虽然差不多康复了,但暂时还不可以饮酒,等到做你的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他还是需要回去张鹤那里,到时候两个人可以好好的喝一杯酒。 在张赫离开之后,徐浚亭开始处理最后的变法工作,这里的工作也基本上快要到达尾声了,待所有一切都步入正轨之后,他就可以离开了,剩下的工作可以交给地方官员继续去进行。 而且算算时间新的县令也该要上任了,等到新的县令到来之后,将工作交接一下就差不多了。 因为变法的推行,让这里的民众暂时缓解了困难,加上徐浚亭坐堂时,也替民众解决了不少的困难,还将这里的贪官也给惩罚了,民众对于徐浚亭是非常感激的。 徐浚亭出门走在街上都能遇到对他感激的百姓,甚至还有百姓送一些地里产的果蔬过来感谢徐浚亭,本来百姓的生活就很困苦,这些东西徐浚亭是不太想收的。 可百姓坚持要送,加上这也代表了他们的一番心意,哪怕礼物很轻,只是寻常之物,最终为了不拂了百姓的心意,两组将这些东西都收了下来,倒是令他一段时间少买了果蔬之物。 毕竟这些东西可都是新鲜的,既然收了,自然都要吃掉,总不能都放在那里,任其坏掉。 同时也让徐浚亭感受到了百姓们的淳朴,本性所想其实都很简单,他们只需要自己能够温饱,能够过得下去就好,而徐浚亭的变法,确实让百姓的生活好了很多,也让百姓对生活有了盼头。 忙碌了一天之后,徐浚亭正准备休息,却发现怜儿看着他似乎有话想说。 “有什么事吗?我们之间还有什么不可以说的?”原来两个人互相之间就几乎没有瞒着对方的事情,在过了那一晚之后,两个人之间就更没什么事是不能说的。 怜儿之所以不太确定是否要说出来,是因为太后派人过来了,怜儿觉得太后派来的人并没什么好事,而且汴京离广东省这么远的距离,太后却派了人来,就让怜儿更加觉得太后是不怀好意的。 当然这件事情她并不打算完全的瞒着徐浚亭,只是希望徐浚亭缓一缓再见对方而已。 “是太后派了人过来,来人给我传的消息要见公子。”轻易的被徐浚亭看出来自己有话想说,怜儿也就直接说了出来。 “太后派了人来?”徐浚亭听了这话之后皱眉,太后在这个时候派人来,也让他不得不多想。 怜儿给徐浚亭倒了一杯茶,点头:“是的,好像还带了什么东西过来,说是送赏,具体的我不太清楚,这还得公子见过对方之后才知道,公子见吗?” “不见肯定不行,毕竟是太后派来的人,你给对方传消息过去,让他们明天过来,早晚要见,不如早点儿。” 反正迟早是要见的,那不如早点见,这样也能够早点知道太后到底又想做什么事情,又有什么目的。 他觉得太后这么远派人过来到达这里,那过来肯定是有目的的,不可能什么目的都没有,如果没有什么目的,完全可以等到他回去汴京之后再派人去家中送赏,完全没有必要跑这么远过来。 这太后总是不消停,想着各种办法拉拢,但徐浚亭却又不得不应付,表面上也只能做出一副靠拢对方的样子,谁让对方是太后,而且是有一些权力的太后… 怜儿也明白,虽然对方送信询问,态度很好的表达想见徐浚亭一面,但对方既然是太后派过来的,哪怕态度恶劣,他们也同样是需要见的,何况现在对方态度还这么的好。 她之前并不希望徐浚亭过早的见到对方,因为她觉得对方肯定过来没什么好事儿,可随后觉得徐浚亭说的有道理,越早见到越能够更早的明白太后的想法,这样他们也能够尽快的想出办法来应对。 “是,公子,怜儿这就去传信。” 第187章 又想赐婚? 太后是打着送慰问品的名义派人过来的,不过由于路途遥远,并没有派太多的人,就只派了两个人而已。 而送来的慰问品也是选择的体积小,便于携带的东西,来人第二天见到徐浚亭的时候,就将这些东西交给了徐浚亭。 “国师,太后感念国师辛苦,特地派我们送的这些慰问品过来,以犒劳国师,国师推行变法辛苦了。” 东西都已经千里迢迢的送到了这里,徐浚亭自然不能拒绝,将所有东西都收了下来:“这怎么好意思,远隔千里,还让太后挂心,这实在是臣之错。” “国师这就有些妄自菲薄了,变法可是大事情,而且国师推行的变法,一直让变法如此的顺利,国师确实辛苦了,值得如此。” “替我谢过太后,臣一定会鞠躬尽瘁,更好的推行变法的。” 场面话谁都会说,徐浚亭在朝廷当中混了这么久,说话的艺术早就掌握的炉火纯青。 跟来人有的没的扯了一些之后,来人把目光看向了徐浚亭的身边,用眼神暗示:“太后还有些话想要转告国师,请国师让闲杂人等先离开。” 男子的身边除了怜儿并没有其他人,不过这个厅中还有其他一些下人伺候在侧。 而看对方的样子,这是除了让这些下人下去之外,还希望徐浚亭让怜儿也暂时先离开这里。 “你们都下去。”随后徐浚亭看向怜儿用眼神示意她:“你也下去。” “是,公子。”怜儿并没有强硬的要留在这里,非常顺从地退下去了,因为她相信徐浚亭,过后徐浚亭一定会把事情告诉她的。 等到人全部都离开之后,徐浚亭才看过去:“不知太后还有什么事情吩咐?” “太后觉得国师乃是一个国之栋梁,为了朝廷如此的操劳,至今还是独身一人,这实在是太不合适了一些,虽然变法很重要。 但是国师的终身大事也一样重要,所以太后让在下转告国师,太后准备替国师安排婚事,希望国事好好的考虑这件事情,若有心仪之人,尽早的告知太后,太后也好做安排。” 来人将太后的目的说了出来,原来太后又想给徐浚亭安排婚事了。 徐浚亭没有想到,他都已经跟怜儿做出这样的表现,并且还让怜儿告知太后,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感情是有进展的,太后居然还没有放弃,还想拿他的婚事做文章。 徐浚亭现在已经决定想要娶怜儿为妻,又怎么可能让太后再次插手他的婚事? 不过现在并不能拒绝的太过强硬,若是让太后有了什么不好的想法,直接去找皇上下一道圣旨的话,到时间他可不能抗旨不尊。 “这件事情我会好好考虑的,请替我转告太后。” “转告就不用了,太后还有信交给国师,国师之后可以自己回信给太后,我等就不在这里久留了,下午就会离开。”来人拿了一封信交给徐浚亭。 徐浚亭将信收下,随后安排了饭食,这两人吃过之后才离开了这里。 等他们走了之后,徐浚亭将信打开,原来信中的内容也差不多,只不过信中并没有直接说要给徐浚亭安排婚事,而是暗示太后有赐婚的意思。 难道他跟怜儿之间出现了什么问题?还是太后不再信任怜儿了?怎么突然又想要给自己赐婚了? 徐浚亭有些不太明白,太后这是想做什么,还是说太后觉得怜儿一个人还无法完全的牵制他,还需要再弄一个人来,赐婚牵制住他? 在那两人走了之后,怜儿也回到了徐浚亭的身边,看到徐浚亭在思考问题,出声询问:“公子,怎么了?那两人说了什么?” 徐浚亭把手中的信递给怜儿:“你看看这封信,这是太后送来的。” “太后送来的信?”怜儿将信接了过来,直接看起来。 “是的,太后又有了想要给我赐婚的意思,怜儿有什么想法?”怜儿比自己更加的了解太后,徐浚亭想要询问一下怜儿的意见。 怜儿将信看完之后放下,想了想之后看着徐浚亭说道:“可能太后觉得我的进展太慢,想要给公子赐婚,以此来控制公子,可见太后并没有完全的相信公子。” 徐浚亭点头:“这一点很明显,太后根本就不可能完全的信任我,如果她信任我的话,也不会一直都将你留在我的身边盯着我,你这么说的话也有可能,算算时间,离上一次过后,这已经过去半年多了。” 上一次还是在徐浚亭锻炼身体,出入军营的时候,那个时候他跟怜儿之间,是什么都还没有发生,不过也就是在那几天,他才会将怜儿错认成慧儿,也才会有后面的一系列的事情发生。 以太后的性子来讲,这都算得上是大半年过去了,怜儿和他之间并没有传出任何有孩子的消息,也难怪太后急了。 “跟太后我们不能硬来,但我也不想被她控制,我给太后回信,表明赐婚的事情要延后一段时间,暂时还没有这个想法,变法也还需要推行,我想太后应该不至于硬给我赐婚。” 徐浚亭并不想在这个时候答应太后,他还想再想办法拖延一下时间。 “公子,我觉得书信并不能达到目的,毕竟我们现在离汴京太远,怜儿的身体已经恢复,请公子让怜儿亲自回去给太后回复,让太后延后一段时间在赐婚。” 怜儿的心中同样不希望徐浚亭被太后控制,她也有她的想法,她决定自己回去见太后,同时也能够探探太后的口风。 经过这段时间的调养,怜儿的身体确实已经恢复的过来,徐浚亭并不希望怜儿这个时候回去,可他看着怜儿的眼神,能够明白怜儿的态度非常的坚定。 想了想之后,最终徐浚亭同意了:“好,不过,一路不要赶得太急,身体重要。” “怜儿明白,公子放心。” 第二天,怜儿就启程回汴京,离开了徐浚亭身边以后,她就快马加鞭的追上高太后派来的人,毫不犹豫的将其给杀掉了。 第188章 见太后 看着倒在地上已经逐渐冰冷的两人,怜儿的心中没有任何的不忍,怪只怪这两人是太后的手下,如果他们不是太后的手下,她也不会对他们下手。 希望他们下辈子投胎能够选择一个好的人家,这辈子他们是在没有以后了。 因为这两个人错过了驿站,宿在野外,加上怜儿过来的时候偷袭,他们没有丝毫的准备,所以这场战斗并没有什么华丽的招式,而且怜儿武艺也在他们之上,所以,也没有经历多久就结束了。 “我不希望公子被太后控制,所以也只能够牺牲你们了。” 怜儿最终还是没让这两人暴尸荒野,找了个非常僻静的地方,把他们两个人给埋了。 随后她继续赶路,虽然徐浚亭说让她不用着急,但怜儿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去处理,所以她一路都是快马加鞭,很快就赶回了汴京。 回来之后的她并没有立刻就进宫去见太后,反而发出暗号,将自己这几年暗中培养的势力全部都给召集了起来。 虽然说她一直被太后捏着把柄控制着,但她并不想一辈子都被太后所控制,所以她在暗中也有培养自己的势力。 这些人都是一些流浪的孤儿或者是乞丐什么的,每次她从宫中出来的时候,都将她认为合适的人全部给送到一个地方,一起训练学习。 在这些人全部通过训练之后,就将他们分散在汴京的各处,当然,有能力的,也有离开汴京去其他地方的,但大部分的人都留在了汴京这里。 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怜儿在汴京,如果这些人离得太远,她有事情要着急的时候,不能及时的赶回来。 在一处宅院之中,怜儿安心的等着手下过来。 很快这些人就陆陆续续的到了这里,等到人到齐之后,怜儿才从房间中走了出来。 “小姐。”所有人都非常恭敬地跪了下来,他们是因为怜儿的培养才有今天的,若不是怜儿,他们现在还在街上流了,就算没有流浪了,也不会像现在这么的有本事。 所以他们对怜儿是真心的恭敬,对怜儿他们不会有任何背叛之心。 “小姐,能够过来的都过来了,还有一部分脱不开身,也有的还远在外地,暂时无法赶到。” “都起来吧,有你们就够了,培养了你们这么多年,也到了你们出力的时候。”这么多年来,怜儿很少给他们布置任务,而将所有人都召集起来,这也是第一次。 “属下定当不负小姐所托。”领头的人说道。 这么多年来,他们一直都被培养,其实他们也很想要去完成一些任务来报答怜儿。 可怜儿常年呆在宫中,并没有多少任务交给他们去办,而且培养这些人,也是为了在关键的时候用的,所以平时怜儿并不来找他们。 好不容易有了一次的任务,他们自然要尽心的去完成,否则岂不是有负怜儿这么多年对他们的培养。 “你们中间派一部分人,想尽办法混进皇宫当中,然后监视高太后,如果宫中有我们的人就更好了,联系他们,监视太后,有任何风吹草动都及时的给我传消息。” “是,我等领命。” 把这些人都安排好了之后,怜儿才离开了这里。 她相信培养了这么多年,他们肯定有办法能够混进皇宫当中去的,剩下的事情就交给这些人去做了。 离开了这里之后,她又去看望了王安石,司马光,苏轼等人,跟他们说了一下徐浚亭在广东的情况。 几人全部写了慰问信交给怜儿,让怜儿务必将信带去交给徐浚亭。 除了去看望了这些人,怜儿还去看望了徐浚亭的父亲,一离开就是这么久,她也挺担心老人家的情况的,好在徐浚亭的父亲并没有什么情况,身体健康。 待这些事情都做完了之后,怜儿这才进宫去见太后。 “太后,怜儿求见,她从南边回来了。” 太后正在吃茶,正是悠闲的时候,太监突然来报,怜儿回来了。 “哦?”太后对于怜儿突然回来还是有些意外的,毕竟怜儿去的地方可是广东,这回来一路上要的时间可不短。 “让她进来。”不管为什么突然回来了,既然进了宫就没有不见的道理,何况太后也正想问一些情况。 “是,太后。”随后小太监出去,将怜儿给宣了进来。 “怜儿参见太后。”怜儿稍微的休整了一下自己的样子,不过却还是让自己露出了一副风尘仆仆的状态,毕竟她可是从南边刚回来的。 太后稍微坐直了身体,随后看着怜儿说道:“快起来,这一路辛苦了,起来回话。” 能站着自然没有谁愿意跪着,怜儿顺从的起身:“谢太后。” “国师在那边情况如何?” “国师最开始变法不太顺利,后来想了一些办法,终于顺利的推行了变法,前不久刚刚大病了一场,身体刚恢复…” 怜儿将一些可以说,并且也是太后想知道的情况,说了出来,也包括徐浚亭对于赐婚的想法。 太后听了以后没有什么表态,有些明面上的事情,太后本来也知道。 算算时间自己派去的人应该到了广东见到了国师,并且应该已经回来了才对,特别是怜儿都已经从广东回来了,自己派去的人为什么没有回来呢? “我派去的人你见到了吗?” “见到了,他们见过国师以后,当天就离开了。” “你在路上没有见到他们吗?你不是跟他们一起回来的?” “不是,怜儿是在他们离开以后才从广东出发回来的,到了以后,就来见太后您了,一路上并没有见过他们。” 太后觉得有些奇怪,所以询问怜儿回来的路上有没有见过那两个人,而怜儿则非常淡定的表示自己不知道,没有见过。 太后的心中依然疑惑,也许是这两个人路上耽误了也说不定,不管如何,怜儿说没有见到,她总不能继续逼问怜儿,毕竟他们并不是一起离开的,问了也没用。 这个时候的太后并没有想过,怜儿会出手杀了那两人。 第189章 回归 太后是有心想要给徐浚亭赐婚,然后将徐浚亭牢牢的控制在自己的手中,但如果说给徐浚亭赐婚的对象,是徐浚亭不喜欢的,那也有可能会起反效果。 太后自然是希望怜儿能够跟徐浚亭的感情进一步发展,然后通过怜儿控制徐浚亭。 只是已经半年多的时间过去,怜儿却没有怀有身孕,这令太后怀疑,经过了最初的新鲜感之后,徐浚亭是否已经厌恶了怜儿,为了避免这种事情发生,太后已经决定物色新的人选。 再者怜儿的身份,当徐浚亭的妻子也不够,给徐浚亭赐婚这件事情,太后一直都没有放弃。 在怜儿回话的时候,太后一直在观察怜儿,作为一个久居后宫之人,太后的眼神也相当的毒辣,经过她的一番观察,非常的肯定怜儿已非完璧之身。 这可以证明,她跟徐浚亭之间的感情确实是有了进一步的发展,只是为何半年多过去却仍无身孕呢?太后心中一时也不知道这两人到底是什么情况。 “怜儿,这都半年多的时间过去了,你可曾有孕?”太后身边的人可都是她的亲近之人,她问这些话的时候也毫不避讳。 怜儿在回来的路上就已经考虑过太后会问什么话,所以,对于太后的问题,她并不意外。 脸上恰到好处的露出失望的神色,怜儿摇摇头:“怜儿很希望有孕,可是,至今也没有…” 有了孩子之后可以巩固地位,所以太后相信怜儿这句话是真的,没有怀疑怜儿会撒谎。 当然,听闻怜儿至今没有身孕,太后的心中是有一些不满的,同时也更加坚定了自己想要物色新人选的想法。 “已经给了你半年多的时间,你至今还没有身孕,我最多再给你半年的时间,若你还不能有孕,那么就别怪我狠心,将你换了,我相信换个人说不定就能够很快有孕。” 太后当着怜儿的面,毫不避讳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同时也给了怜儿最后的通牒。 两个人的感情已经到了现在这一步,并且徐浚亭已经决定要娶自己为妻,怜儿此时肯定是不愿意离开徐浚亭身边的,没想到回来,会听到太后只再给她半年的时间。 “是,太后,怜儿会努力的。”不能反驳,怜儿也只能应了下来。 “行了,你下去吧,没什么事就回去国师身边,记住,你只有半年的时间了。” “是,怜儿告退。” 该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了,太后自然不会把怜儿继续留在这里,并且也让她尽快的回到男子的身边。 怜儿随后就离开了皇宫,回到家中稍微休整了一下之后,怜儿再次启程前去广东。 回去的路上,怜儿比来时的速度要稍微慢一些,毕竟回去没有那么着急。 一路上她都在纠结着太后说的事情,如果她的第二个孩子还在的话,那么现在一切也就迎刃而解了,可问题是她的孩子已经没有了。 当然,如果她的身体没有出现任何的状况,半年的时间要想有身孕也不是不可能。 之前郎中跟她诊断的时候虽然没有明说,可是她隐隐的还是能够猜得出来,她以后有孕的可能性很小,这种情况下,她怎么也不可能在半年的时间当中就怀有身孕。 可若是无法怀有身孕的话,她就必须离开徐浚亭身边,即使她不愿意离开,太后也会把她从徐浚亭身边弄走。 或者是换一个人送到徐浚亭的身边,跟她一起争宠,这无论是哪一种情况,她都不太能接受。 她好不容易才跟徐浚亭能够修成正果,她怎么甘心就这样离开徐浚亭呢? 若是不想离开徐浚亭身边,那她又该怎么做呢? 虽然说她有着自己的势力,并且徐浚亭也会护着她,可他们两个人加在一起也不一定能够胜的过太后,而且她也不愿意让徐浚亭陷入危险当中。 就这样纠结了一路,直到回到了广东,回到徐浚亭身边,怜儿都没有想清楚自己到底该怎么做。 “回来了,你看你这一身风尘仆仆的样子,肯定是没有听我的话,一路上都只顾着赶路了吧。” 徐浚亭一推算时间,就能够明才怜儿一路上都是怎么赶路的,明明他说过了身体重要,让她不要着急赶路的,这人真是,不在身边就不听话了。 听出来徐浚亭有些生气,怜儿讨好的笑笑:“怜儿谢是为了早日见到公子,难道公子不想见到怜儿吗?” 怜儿的眼中毫不掩饰地带着思念和情意,这让本来就只是有一点生气的徐浚亭无法继续生气了。 伸手捏了捏人的脸蛋,催促道:“你啊,快去梳洗换身衣服,再好好休息一下。” “是,公子,怜儿这就去。”看徐浚亭没有生气了,怜儿立刻就去梳洗,收拾自己。 收拾好了以后,怜儿将王安石等人的信交给了徐浚亭,也说了一下王安石等人的情况,还有徐浚亭父亲的情况,而太后说的话,怜儿却没有告诉徐浚亭。 徐浚亭看完了王安石等人的信之后,发现怜儿有一些走神,脸上的表情十分的纠结,似乎在纠结什么事情。 徐浚亭觉得怜儿恐怕是有什么事情没有告诉自己,而这件事情多半和太后有关系。 “怜儿,太后呢,太后说了什么?别告诉我太后什么都没说。” 怜儿纠结了一下,最后只好开口将太后说的那些话都说得出来。 徐浚亭之前就有打算,要带怜儿去找别的大夫再次检查,听了怜儿的话之后,更加的坚定了这个想法。 “等我忙完了,我们再去找大夫看看,相信你的身体可以调理好的,你不要太担心,一切有我。” “就算太后要换人,那也要看我答不答应放你走,我硬是不放你走,她又岂能从我身边将你抢走?” 自己都已经决定要娶怜儿为妻,那怎么能连人都护不住呢?要是这人都护不住的话,还怎么娶对方为妻? 而且怜儿的孩子没有了,这他也要付一部分的责任,他一定要带怜儿再次去找医生看看。 第190章 王安石来访 变法的事情已经差不多完成了,新的县令也早已经到任,徐浚亭在同县令将事情交接之后,其实就已经可以回去了。 但是怜儿带回来的消息,让徐浚亭觉得暂时不应该回去,因为怜儿的身体状况,现在不能让太后知道,若太后知道怜儿将可能无法有孕,那么肯定会立刻就换一个人选。 徐浚亭想要给怜儿治疗身体,那么免不了的要去寻找大夫,回到汴京找大夫之后,随时都可能会被太后知道这个情况,他觉得应该避免这种情况的发生。 不如暂时就留在这个地方,等怜儿的身体休养好之后,再考虑回去的事情。 而且留在这里陪着怜儿调养身体,也有利于怜儿身体的恢复。两个人完全可以放下一切,在这里暂时的过一段神仙眷侣的日子。 “怜儿,我们暂时先在这里留一段时间,将你的身体调养好之后我们再回去。”有了决定之后,徐浚亭就把他的想法告诉给了怜儿。 同徐浚亭在一起这么久,怜儿对徐浚亭的心思多少能够猜得到一二,徐浚亭做这样的决定多半都是为了她考虑,为了不让高太后发现她身体的情况。 虽然希望渺茫,但是怜儿还是很希望自己的身体能够调养好的,所以她也没有拒绝的理由:“怜儿一切都听公子的。” 因为变法的事情都已经步入正轨了,基本上没徐浚亭什么事情了,加上他留在这里,也是为了陪怜儿调养身体,此后他们两个人就放下一切,开始过起自己的小日子。 两个人每日在一起其乐融融,偶尔一起下下厨,或者是在后花园中品茶,徐浚亭在书房的时候,怜儿红袖添香,这段日子可以说是他们最自在的一段日子了。 而且这里也没有人来打扰他们,大家都十分有眼色的不去打扰他们,除非是官员遇到了无法解决的事情,才会来找徐浚亭。 偶尔徐浚亭也会心生感叹,要是一直都可以过这样的日子该多好,但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而且他的理想也不在此,这样的日子偶尔过过就好。 怜儿跟徐浚亭的感情也是逐渐升温,两人已经宛若夫妇,透露出来的温馨甜蜜,真是羡煞旁人。 这样的日子过了一段时间之后,王安石却突然到访。 他来的时候并没有任何通知,是突然出现前来寻找徐浚亭,加上事先也没有让下人通报,他见到徐浚亭的时候,徐浚亭和怜儿正在后花园中品茶。 两个人之间的情况一眼可知,甚至有一种自己此时很多余的感觉,但他既然已经到了这里,也不可能转身就走。 “国师真是好雅兴。”王安石就像是没有看到两个人的情况一样,直接同徐浚亭打招呼。 徐浚亭听到声音看过去,非常的意外王安石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徐浚亭起身迎接:“王大人怎么突然过来了?” “我出来办事,路过这里,所以顺道来看看你,停留几日,听说你之前大病一场,看你的气色现在应该也是全部恢复了。” 王安石边说边上下打量了一下徐浚亭,之前怜儿有说过徐浚亭病倒的事情。 徐浚亭请王安石坐下:“多谢挂念,身体早已经恢复了,没什么大碍。” “那就好,出门在外,国师可要多注意身体。” “王大人也一样,出门在外是真的不可大意,不然可就同我之前一样,病了不短的时日。” …… 两个人聊了一些事情之后,王安石跟徐浚亭约了晚间一起喝酒,随后离开。 到了晚间之后,徐浚亭准备好了酒菜,王安石准时赴约,因为提前跟徐浚亭说过,这一次喝酒只有他们两个人,两个人身边伺候的人全部都下去了,包括怜儿在内。 “来的时候,我观国师同怜儿姑娘的感情似乎比之前更好了。”王安石斟酌了一下语言之后才开口。 这是事实,徐浚亭并不打算否认,而且他本身也决定回去汴京之后就要同怜儿成婚:“这一次出来遇到了一些事情,我也想通了一些事情,我们之间的感情确实比以前更好了。” “国师是否打算娶怜儿为妻?虽然我不否认,怜儿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女子,可是她的身份是配不上国师的,以国师的身份,为妻者必定得是大家闺秀或者是清白人家的女儿,岂能娶一个奴婢为妻?更何况听说她之前的身份更不合适。” 这个时代非常看重女子的身份,成婚也讲究门当户对,在王安石的眼中,怜儿的身份是配不上徐浚亭的,所以他的话语当中有一些贬低。 同时他也是好意,徐浚亭现在已经在朝廷为官,若他的妻子身份太低,也是会被人嘲笑的。 “这…身份真的如此重要?我认为怜儿没有拿你配不上我,成婚的两个人难道不是两情相悦就好,还要去考虑这么多?” 徐浚亭的心中有一些不太高兴。因为他是真的想要娶怜儿为妻,而且他也确实觉得,怜儿的身份没有任何可贬低的。 “国师的身份已经不同以往,若妻子身份太低,会人嘲笑的,我希望国师认真的考虑一下。”王安石继续劝说,同时也趁着两人还没有成婚,最好现在就能够打消徐浚亭的念头。 徐浚亭考虑到这个时代,也明白王安石这样说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这不代表他的心中就可以接受这样的说法,随后敷衍了王安石几句,就把话题转开了。 “这件事稍后再说,我会好好考虑的,不知王大人这次过来,是要办什么事?” “我过来这边是为了…” 而怜儿恰好要给两人送酒,将两人的对话全部听了个正着,这两人现在讨论的事情跟她有关系,那么她就不好在此时出现了,所以特意出去将酒交给了别人送进去。 而徐浚亭和王安石两人却并没有想到,怜儿恰好会在这个时候过来,而且听到了两个人的对话,依然再继续喝酒聊天。 怜儿离开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中,她的脑海中回荡的都是王安石的话。 第191章 怜儿失踪 怜儿跟徐浚亭的感情越来越好,加上她也是真的动心了,她觉得徐浚亭是十分可靠的,所以逐渐的就遗忘了自己的身份。 再加上徐浚亭也从未将他当成是一个下人看待,她跟徐浚亭的地位似乎是平等的,所以在徐浚亭身边待着,让她很容易忽视了自己是个下人的身份。 而在听了王安石的话之后,她终于开始正视自己的身份问题,王安石说的并没有错,她的身份确实跟徐浚亭不配。 这个时代不仅男子之间要讲究身份,讲究门当户对,女子也同样如此。 成婚都是要选择与自己身份相当的女子,像她这样的身份是无法嫁给徐浚亭做正妻的。 就算徐浚亭愿意,她也不可以如此的自私,徐浚亭若娶了他会遭人嘲笑的。 徐浚亭如果依然只是一个富二代的话,那么娶了她被人嘲笑的可能性会有,但却不会很严重。 但徐浚亭现在已经进入官场,并且成了国师,以徐浚亭现在的身份娶她做妻子,会受到很多人的嘲笑,朝廷中的大臣们都会嘲笑徐浚亭。 怜儿是这个时代的女子,她心中对于身份地位也是根深蒂固的,她很明白自己这样的身份是配不上徐浚亭的。 其实她在徐浚亭身边为妾,她心中就已经满足了,只不过徐浚亭承诺娶她为妻,她的心中不免就有了期待。 她相信徐浚亭说的事情就会做到的,徐浚亭是真的要娶她为妻,可她的身份真的不合适。 除此之外,高太后也是一个隐患,她有些担心他们两个人真的成婚之后,高太后会狗急跳墙,做出什么伤害徐浚亭的事情。 所以为了徐浚亭好,她应该离开徐浚亭,不应该继续留在徐浚亭身边了。 怜儿觉得她这样的决定,对两个人都好,而且她也没打算告诉徐浚亭。 如果将这些话都告诉徐浚亭的话,徐浚亭肯定不会让她离开的,所以她若想离开的话,就必须悄悄的离开,让徐浚亭永远都找不到她。 心里有了决定之后的怜儿就开始在房间中收拾自己的东西,她准备趁着晚上就悄悄的离开。 徐浚亭可能是这一次养病很久没有喝什么酒了,王安石的到来他的心中还是挺高兴的,结果又喝醉了。 下人把徐浚亭送回他的房间之后,怜儿过来伺候徐浚亭睡下。 坐在床边,怜儿凝视着徐浚亭的脸,她很舍不得徐浚亭,也很想要继续留在徐浚亭的身边,可是有些事情是很无可奈何的。 伸手抚摸着徐浚亭的脸庞,怜儿的眼中都是不舍:“公子,以后怜儿不在你的身边,你要好好的照顾自己,你不要来找我,你就忘了怜儿吧。” 随后怜儿狠下心,拿着自己的行李离开了。 徐浚亭第二天醒过来之后习惯性的叫怜儿,可是他的身边并没有人。 “怜儿?怜儿…” 徐浚亭揉了揉自己有些痛的额头,这是宿醉后的结果,平时怜儿就算在他前面起身,也不会离开房间,会为他提前准备好衣服。 今天为什么不在房间当中呢?徐浚亭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这茶都是凉的,好在他现在正好需要喝点凉茶,也没在意。 将自己收拾好了之后,徐浚亭还是没有等到怜儿出现在自己的身边,于是他出门寻找,询问下人,结果得知谁都没有看到怜儿。 徐浚亭这才冲到了怜儿的房间当中,仔细的查看,之前只是看到怜儿不在房间当中,所以他也没有仔细的看过。 这一番查看才发现怜儿的很多东西已经不在房间之中了,很明显怜儿这是不告而别离开了他。 “怎么突然离开了?为什么不告而别,什么都不说?”徐浚亭实在是有些想不通怜儿为什么突然会离开他。 明明怜儿一直心仪他,还说过永远都不会离开他的身边,而且两个人已经定下婚约,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突然离开了呢? “怜儿,你怎么能够突然离开我,在我把你装到自己的心中之后,你怎么可以选择抛下离开?” 徐浚亭疯了一样的四处寻找怜儿,还发动下人们也出去找,可是哪里都找不到她。 王安石在听到这个情况之后,过来寻找徐浚亭,他拦住了四处找寻怜儿的徐浚亭:“为什么要这样的寻找怜儿,他离开了不是正合适,还挺有自知之明的,主动离开了你,国师根本不必寻找。” 王安石觉得怜儿这个做法还挺合他心意的,他之前还想着怜儿怎么才能够主动离开徐浚亭身边,没想到这第二天她就选择离开了。 徐浚亭之前一直想不通怜儿为什么突然离开这个时候,王安石的话提醒了他,非常有可能就是因为怜儿前一天晚上听到了他们的谈话,觉得自己的身份配不上他,所以才会不告而别的。 “王安石,她是我想要娶回家的女子,她是我认定的妻,你却跟我说不要寻找,这种话请你不要再说第二次,如果你再说出这种贬低她的话,别怪我跟你翻脸。” 因为怜儿的突然离开,让徐浚亭失了冷静,忍不住冲王安石发火,差点就跟王安石翻脸了。 王安石这个时候才明白国师跟怜儿之间的感情有多深,在徐浚亭的眼中,怜儿根本就不是一个下人,王安石也没有想过,徐浚亭是将对方当成妻子来对待的。 “别生气别生气,我不知道这个情况,我保证以后这种话我不会再说了,你的人手有限,我把我的人也都派出去帮你寻找,你别急,我们一定能够将她找回来的。” 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之后,王安石派人帮着一起寻找。 看到王安石这个态度,徐浚亭终于稍微冷静了一些,然后继续寻找怜儿,可是无论他怎么寻找,始终没有任何的结果,哪里都找不到她。 一天的时间就这样过去,最终还是没有任何怜儿的消息,王安石心中非常的愧疚,他也猜测的可能是因为他前一天说的那些话,被怜儿听到了所以才会导致怜儿突然离开。 心中非常愧疚的王安石跟徐浚亭道歉,表示这件事情都是他的错,徐浚亭觉得王安石也不算是有心的,最后算是原谅了他。 第192章 找到怜儿 找了一天之后,徐浚亭也有一些累了。 送走了王安石之后,一个人独自坐在书房当中,徐浚亭开始思考怜儿可能会去哪里。 今天一天的时间已经把这附近全部都找了一遍,那么就证明怜儿肯定是没有在这个附近呆着的。 而怜儿既然选择离开,那么肯定是要去一个比较安静的地方,甚至可能是远离了现在这个地方的。 盲目的去寻找,肯定是无法找到的,得想办法想到怜儿可能去的地方,去那些地方才可能找得到她。 徐浚亭开始回忆怜儿之前跟他说过的所有的话,从中试图分析出怜儿可能会去哪里。 将怜儿曾经说的那些话都回忆了一遍之后,徐浚亭终于想到了怜儿可能去的一个地方,因为怜儿曾经说过,她以后非常想去那里养老。 怜儿选择离开自己肯定不可能考虑再跟别人成婚,那么独自一个人去住到那里就会十分的有可能。 “怜儿,不管你去了哪里我都一定会把你找回来的,我不会让你离开我,你是我认定的妻。” 这一天的时间已经有一些晚了,徐浚亭决定好好的休息一个晚,养足精神之后,第二天就去寻找怜儿。 第二天一早徐浚亭收拾好了东西,告知下人们他将出门一段时间以后,他就独自一人离开了。 下人们自然是不放心他一个人去的,但是他坚持这一次,他要一个人离开,不要带上任何人,家人们也不可能自作主张的跟着他去,最终只能看着他离开了。 虽然心中非常的着急,但是徐浚亭赶路的速度并没有特别的快,因为他不能让自己在还没有找到怜儿之前就先倒下了。 赶路也要在自身可以承受的范围之内,超出自身承受,那可是会病倒在半路上的,得不偿失。 这些他终于来到了,怜儿之前告诉过他的,那一处深山之前。 看着面前的高山,徐浚亭知道他要将马给放在山脚了,这样的深山带着马进山是非常不明智的。 “你就在这里,等我回来希望你还在。” 因为不确定自己到深山之中找到怜儿需要多久的时间,徐浚亭担心把马拴在树上,等它把周围的草吃完之后可能会饿着它,所以并没有拴着,希望自己回来的时候,这匹马还在这个附近。 随后把自己身上的衣服收拾了一下,便于爬山,这才上山去。 徐浚亭可并不经常爬山,特别是像这样的深山,很多地方连路都没有,只能自己判断着方向往前走。 好在徐浚亭经过锻炼之后,体质非常的好,还不至于爬不上来。 翻山越岭经过了一天以后,徐浚亭终于在深山中的一个茅屋旁看到了怜儿。 怜儿那天离开之后,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去哪里,随后想到自己曾经最想去的地方,于是就来到了这座深山之中。 因为害怕徐浚亭会寻找她,所以她一路上都没有怎么停歇,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这里。 这里是她最想要生活的地方,静谧,清新美好,当然周围也没什么人烟,所以住的地方也只能自己动手。 好的搭茅屋也不是多难的事情,她一个人用了三天时间,终于搭好了一间可以供她住的茅屋。 徐浚亭看到怜儿之后并没有出声,他怕自己一出声,怜儿就会再次消失在自己眼前,毕竟这一次都是好不容易才找到的。 徐浚亭走到怜儿的身边,出其不意的将人抱在了怀里:“怜儿,我终于找到你了。” 怜儿离开徐浚亭之后,心中的思念与日俱增,徐浚亭来的时候她正在发呆,所以并没有注意到徐浚亭到了她的身边。 当徐浚亭抱住她的时候,条件反射的,她想要出手教训抱住她的人,听到徐浚亭的声音才知道原来是徐浚亭到了这里。 收回了手之后她愣了一下,然后就开始挣扎,但她的动作幅度并不大因为她不想伤到徐浚亭:“公子,请你放开怜儿。” “不放,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我是不会放开你的。” “公子,怜儿配不上公子,怜儿的身份太低了,既然都已经离开了,公子何必再找过来。” “我跟你说过,等回到汴京我们就成亲,你把我的话当成是什么玩笑吗?我跟你说的是认真的,如果我在乎你的身份的话,又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你可不可以多信任我一些?” 徐浚亭根本就不在乎对方的身份高低,如果在乎的话,他就不会决定娶怜儿为妻。 怜儿听了这些话之后终于停止的挣扎,感觉到怜儿布挣扎之后,徐浚亭的手才稍微松了一些,徐浚亭将怜儿转过来跟他面对面。 “怜儿,如果你这么在乎的话,那么我们就不等回到汴京了,我们回去广东就成亲,等回去之后,你再给父亲敬茶。” 为了稳住怜儿的心,徐浚亭决定回去他们就成亲,也免得怜儿在想东想西的,什么时候又突然的消失在了他的身边。 “公子…”剩下的话怜儿已经都说不出来了,她在徐浚亭的怀中感动哭了。 …… 两个人在这里休整了一天之后,启程返回。 都说小别胜新婚,两个人经过这一次小小的离别,感情有了更进一步的升温,也算是因祸得福。 “公子,你怎么知道怜儿会在那里?”回去的路上,怜儿询问徐浚亭怎么知道她会在深山之中的,她心中有一些好奇。 “那是因为你说过,我记得你是这么说的…”随后徐浚亭就把怜儿以前曾经说过的内容复述了出来。 还说了一些怜儿说过的其他别的事情,然后他看着怜儿:“你说过的话我都还记得,所以不要再觉得你的身份低微配不上,我不在乎这些。” 怜儿没有想到她跟徐浚亭聊的这些事情,徐浚亭居然全部记得清清楚楚,连她自己都忘记,她跟徐浚亭聊过。 这说明徐浚亭的心中确实是有她的,否则也不会将这些事情都记得这样的清楚,怜儿的心中有些温暖甜蜜,同时也为很庆幸自己的选择。 第193章 太后反对 两个人再次回到了广东的那个小县城。 王安石接到了消息,过来看到徐浚亭将怜儿找了回来,心中一时不知该高兴,还是该不高兴。 从两个人身份上来说,纵然徐浚亭拦阻非常的看重怜儿,并且想要娶其为妻,王安石依然是不赞同的。 但他也明白,若徐浚亭不能将怜儿给找回来的话,那么他跟徐浚亭之间的关系肯定无法恢复到之前那样。 虽然这样将一个女子看得如此之重,他的心中是有一些不太理解的,但他心中就是隐隐的有这种感觉,若怜儿无法找回,徐浚亭跟他之间就会出现裂痕。 鉴于徐浚亭和怜儿两人风尘仆仆,王安石没有说什么,确定怜儿回来之后就离开了。 而且他也看得出来,徐浚亭这一次将怜儿带回之后,两个人之间的感情似乎比以前看着更好了。 这些事情既然无法阻止,那么也就不要去阻止了。 徐浚亭和怜儿休息了一晚以后,徐浚亭写了一封信,并将这封信交给了王安石。 “国师,这信是?” “请王大人帮忙将这封信交给皇上,代为转达,我将要成亲的消息。” 徐浚亭将要成亲的消息,需要传封信告知皇上,徐浚亭知道,皇上一直都很关注他的亲事,主要的原因皆是因为他跟慧妃之间曾经有的过往。 这封信传回去,相信皇上应该能够放下这件事了,而且这封信也是希望皇上能够宽限他在广东这里的时日。 王安石的心中是非常不情愿的,他之前非常的看好徐浚亭,都希望自己的女儿可以嫁给徐浚亭,虽然最后没能成功,可他也不希望徐浚亭最后却娶了怜儿这样身份的女子。 但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情都是徐浚亭的事情,干涉太多也不太好,而且之前他已经让徐浚亭不痛快了,所以这一次的事情他还是答应了。 “我会将这封信亲自交给皇上的,成亲的消息我也会转达给皇上,先恭喜国师了。” “多谢王大人。”徐浚亭知道,王安石一定会将信带给皇上的。 怜儿离开的这段时间里,王安石已经将自己的事情全部都处理完了,现在怜儿已经回来,他也放心了。 拿到徐浚亭交给他信的第二天,王安石就离开了这里,启程返回汴京。 在王安石离开之后,徐浚亭就开始筹备婚事。 既然决定成亲,而且徐浚亭也不希望办得太过草率,自然要好好的准备一番。 特别是因为挑选的吉日是最近的一个,婚礼的各项程序走下来,会比较忙碌。 这个时代的婚礼可比现代繁琐的多,加之徐浚亭是以正妻迎娶,事情就更加的多了。 另一边王安石回到汴京之后,就进宫去见皇上,并将徐浚亭的信亲自交给了皇上。 “皇上,国师说他已经找到了自己共度一生的女子,所以准备在广东成亲,他准备成亲以后再归,希望皇上能宽限回来的时间。” “哦?国师要成亲了,不知与他成亲的女子是哪一家的闺秀?” 皇上听到徐浚亭要成亲的消息,心中非常的高兴。 虽然试探了好几次,徐浚亭都没有表现出来对慧妃还有什么在意,而且慧妃也已经诞下了皇上的孩子,可皇上仍然对这件事情心有芥蒂。 而现在传来了徐浚亭要成亲的消息,那就证明徐浚亭心中是真的没有慧妃了,皇上也不必再为之前的事情耿耿于怀。 “这…是国师身边的怜儿姑娘,虽然怜儿的身份不足以成为国师的正妻,可两人日久生情,果实坚持要取怜儿为妻。” 不是有权有势的大臣的家眷,皇上就感觉更加的满意了:“既然两人日久生情两情相悦,我们总不能做拆散国师姻缘的恶人,这件事我同意了,你可以给国师传信过去。” “是,臣遵旨。” 随后,皇上把徐浚亭送来的信打开看了起来,信中主要是讲述了徐浚亭在广东变法的一些事情,以及自己将要成亲的事情。 越看皇上是越满意,对于徐浚亭短时间不回来的事情,皇上是一点都不在意了。 …… 这一天皇上到后宫之后,特意去了慧妃那里,在同慧妃聊天的时候,将这件事情分享给了她。 “慧儿,国师来信,他将同他身边的怜儿姑娘成亲,婚期都定了,之前还忧心国师专注于变法,而忽略了他自己的终身大事,这下总算可以放心了。” “国师要成亲了?这可是令人高兴的事情,臣妾听说他身边的怜儿姑娘是个好姑娘,而且心仪国师,这下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慧妃表面上表现的非常开心,可她的心中却非常的难过,虽然她写了绝笔信,要跟徐浚亭断了一切的关系,但那毕竟是她自己心中心仪的人。 在得知对方要成亲的时候,她怎么可能开心的起来呢,但是在皇上身边,她却不能表现出任何不开心的样子。 慧妃的表现也令皇上满意,皇上将这个消息分享给她,也就是想看看她的态度,同时也是为了让她明白,不管她心中如何想,她跟国师都是不可能的,而且国师现在已经准备娶别人。 同慧妃一起用膳后,皇上就离开了,并没有歇在慧妃这里。 慧妃一直忍着心伤,等皇上离开之后,屏退了所有伺候的人,慧妃终于爆发了出来。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可以接受的,因为啊明白两个人没有以后,并且两个人断了所有的来往才是最好的,可是真的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她才明白自己并不能接受这样的事情。 她伤心不已,不仅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甚至还因为心伤吐血,此时她才明白,徐浚亭在她心中到底有多重要,然而一切都已经晚了。 “太后,有消息传来,国师将同怜儿成亲,而且皇上已经同意了。” “什么?国师要同怜儿成亲?” 虽然太后是希望用怜儿去控制住徐浚亭,但是她并没有想过让怜儿做徐浚亭的正妻,甚至她已经在开始为徐浚亭物色正妻人选。 而且上一次怜儿回来的时候,并没有透露出任何这样的意思,太后觉得,这件事必须阻止。 “走,去见皇上。” 第194章 群臣同意 “皇上,我听闻国师要成亲了,可有此事?”太后一见到皇上就询问这件事情是不是真的。 这件事情本来就是真的,也没什么可隐瞒的,所以皇上直接点头:“国师确实传信过来,表明准备在广东成亲,且他在成亲之后才会归来,这件事情儿臣已经同意了。” 不行,不能让国师在现在这个时候就成亲,太后想到这里直接脱口而出:“不行,国师现在还不可以成亲,皇上不能同意。” 太后这是反对国师成亲,皇上心中有些不满了:“为什么?母后之前不是也准备给国师赐婚,现在国师有了心仪女子要成亲哪里不可以?” “皇上,变法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完成,虽然已经有很多地方都已经推行了变法,并且也很顺利,但还有一些省份并没有能够推行变法,国师现在应该以变法为重,不能沉迷于私情,否则会影响变法的推行。” 太后以变法尚未完,徐浚亭需要继续以变法为重来进行劝阻。 “国师到目前为止,对变法这件事情都非常的尽心尽力,而且国师也早已经到了成亲的年纪,为何要阻拦?儿臣认为国师并不会因为沉迷儿女私情而忽略了变法。” 然而皇上的想法却完全的不同,他不认为徐浚亭会因为成亲而忽略了变法这件事情。 “皇上,小的也觉得,国师此时不适合成亲,毕竟变法的事情还需要国师去推行,而且国师成亲都不回汴京,选择在广东成亲,这不得不让人多想,国师会真的沉迷儿女私情。” 皇上身边的太监也建议,皇上不要同意,徐浚亭此刻成亲,以防徐浚亭沉迷儿女私情。 “你看,你身边的太监都如此认为,皇上,这件事情你要三思。”太后依然坚定地阻止这件事情,她不会让徐浚亭如此就简单的成亲的。 皇上之前说的那些理由不过是表面理由,其实真实的理由还是因为国师跟慧儿的事情,真皇上一直迫切的希望徐浚亭赶紧成亲,只有徐浚亭成了亲,他才能够完全的信任他。 可太后如此坚定的反对,皇上也不能够拂了太后的意,可他却非常的希望徐浚亭成亲,这一下让事情陷入了僵局之中。 “既然如此,那我明天早朝的时候,让百官来决定这件事情,若是百官都认为国师应该成亲的话,那么,希望母后不要继续反对。” 皇上想到了这样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既然他跟太后的意见相左,那不如把这件事情拿到朝堂上,让百官来做决定,若是百官都认为,国师应该成亲,那么太后也就没有了反对的理由。 太后没想到皇上会做出这样的决定,随后她想了想,若是百官真的都认为国师应该成亲的话,那么她确实不应该继续反对。 皇上既然已经做了这样的选择,那么太后也没有阻止的理由,所以她也只能同意了:“好,若百官都如此认为,那么我也同意。” 于是第二天早朝的时候,皇上当众宣布了这件事情,并且询问百官的意见。 “国师传信,准备成亲,朕认为国师已是到了应该成亲的年纪,所以同意了,但是太后却有不一样的意见,太后认为国师现在应该以变法为重,不应该沉迷儿女私情,不知众位如何看待这件事情?” 百官之中除了王安石之外,其他人都不知道徐浚亭即将成亲的消息,毕竟王安石回来之后,还只将这件事情告知了皇上以及徐浚亭的父亲。 一石激起千层浪,皇上的话落下之后,百官们就在朝堂上议论纷纷,开始低声小声的议论,是否应该同意国师成亲。 王安石是皇上坚定的支持者,从昨日将这个消息禀报给皇上的时候,他就隐隐的看出来,皇上对于徐浚亭成亲是很高兴的,纵然他不看好怜儿,这种时候他也不会提出反对的意见,所以他首先出列。 “臣认为,国师确实应该成亲,国师早已到了适婚之龄,而且臣认为国师绝对不会沉迷儿女私情。” “臣附议,臣也认为国师不会做出沉迷儿女私情的事情来。”紧随王安石之后,苏轼也站了出来。 随后,支持变法党派的人全部都支持让徐浚亭现在成亲,保守党派因为苏轼和司马光领头同意,也有一部分人支持徐浚亭在此时成亲,这样一来,百官当中大部分人都同意了,极少个别的反对意见也就被忽视掉了。 皇上对这个结果非常的满意,这样一来太后就没有反对的理由了。 百官在表明了同意徐浚亭成亲以后,在朝堂上都开始商讨如何送礼,应该给徐浚亭送什么样的礼物。 毕竟这件事情可是在朝堂上公开讨论的,这样一来百官都已经知道了,不送点礼去似乎有些不合适。 就在这气氛融洽的时候,却突然传来了急报。 “报,八百里急报。” 这一句话让百官全部停下了议论,纷纷看向了门口。 八百里急报可不是随便能用的,这代表着有非常大的事情发生了。 “呈上来。” 太监将急报送到了皇上的手中,皇上拿过来,立刻一目十行的看起来。 “王韶传来的急报,西夏进犯,传朕旨意,立刻召回所有在外官员,不得有误。” 原来是王韶传回来的消息,西夏突然进犯,皇上非常的震怒,决定将所有在外面的大臣全部召回。 百官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就明白又有战事将要开始了,皇上将所有的官员全部召回来,恐怕是为了决定出征的人选。 大臣们私底下都在用眼神交流,都在心中猜测,这一次又会是谁领兵去阻拦西夏的兵马。 文官大部分心中并不担心,因为他们并不会领兵去出征,领兵出征的人基本上都是武将,只是因为变法好不容易让百姓的生活好了一些,因为战事的原因又会让百姓们流离失所,而且国库也将拨出大量的军费,好在变法的推行让国库充盈不少,暂时不用太担心。 第195章 无人出征 于是在筹备婚礼的徐浚亭,没有等到皇上让同意他成亲的旨意,却等到了让他尽快赶回汴京的旨意。 “西夏进犯?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来犯呢?” 徐浚亭得到这个消息之后,心中是非常不解的,因为在他的记忆当中,西夏进犯并不是在这个时间,应该还要晚上一些才对,怎么突然提前了呢? “难道我记错了?可是,并没有啊。” 徐浚亭甚至在想,是不是时间过久自己的记忆不太准确呢,再次的回想了一下之后,他确定自己并没有记错西夏进犯的时间,并不是在这个时候。 但不管怎么说,朝廷确实接到了西夏进犯的消息,作为尚在外省的大臣,徐浚亭必须尽快地赶回汴京。 而且这一路上还必须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去,毕竟皇上已经下旨让大臣都回去,那么不管自己的事情有没有办好,这个时候都必须启程赶回汴京。 只是可惜了他的婚事,若不是西夏进犯的话,他跟怜儿再过不久就可以举行婚礼了,他觉得有一些对不起怜儿,但却也有一些无可奈何。 “怜儿,抱歉,这次的婚礼我们无法举行了,回到汴京之后,我们再重新筹备婚礼,然后选一个吉日在成亲。” 徐浚亭同怜儿解释了为什么他们两个人无法现在成亲的原因。 怜儿的心中是有一些失望的,毕竟这是她盼了很久的事情,但是她也并没有无理取闹。 因为这是皇上下的令,徐浚亭并不能为了同她成亲而选择抗旨不尊,她也并不希望徐浚亭因为这样的原因而受到皇上的责罚,她是非常理解的。 “公子,大事要紧,怜儿只要明白公子心中有怜儿就好了,成亲的事情并不急,怜儿会安心等着的。” “怜儿,你真是太善解人意了。” 怜儿越是这样理解,徐浚亭的心中却越是觉得有一些愧疚,然而这毕竟是一个皇权至上的朝代,所以他也只能选择对不起怜儿了。 “传令下去,收拾东西我们连夜离开,这一路上我们要快速的赶路,让大家都做好准备。” “是,公子。” 怜儿传令下去,之后她也去收拾行李,收拾好了行李之后,所有人稍微休整了一下就立刻启程,徐浚亭带着怜儿连夜赶路回汴京。 一路上如何赶路此事不提,从广东回来,哪怕以最快的速度,也依然是用了不短的时间才回来。 徐浚亭在家中稍微休整了小半日之后,就去到王安石家中了解最近的情况,毕竟他一路上都在赶路,还不太清楚西夏进犯已经到了什么样的情况。 “国师回来了,快请坐。” “我今日刚到,接到西夏进犯的消息,就连夜赶了回来,不知现在情况如何?” “刚收到消息的时候,皇上之前已经派了人过去,不过结果并没有挡住西夏的脚步,西夏现在已经连续侵犯三个省,而且从他们进攻的路线看,那是有计划的,皇上正在考虑接下来该如何派兵。” “居然已经进犯了三个省了吗?他们是同时进犯的还是…?” “同时,西夏的兵马分了三路,我们之前还是小看了他们,没有能够挡住,我估计明天早朝会讨论增援的事情。” 皇上接到消息,自然不会放任西夏进犯,当即就有那驻扎在那边的军队抵挡,可没想到的是西夏这一次并不是一路,而是分了三路,因为超出了意料,导致没有挡住西夏的脚步,目前的情况来看,皇上需要派兵增援。 估计在这几天就应该能够决定增援的大臣,王安石觉得第二天的早朝,皇上应该会讨论这件事情。 徐浚亭从王安石这里了解了情况之后,心中已经有了大概的想法,剩下的要第二天早朝的时候才能够知道了。 “我明白了,看看明天早朝皇上有什么决定。” “嗯,国师赶回来,那成亲的事情?” “西夏进犯是大事,成亲的事情稍后再说。” …… 第二天,早朝上皇上果然询问大臣们西夏进犯这件事的看法。 “西夏兵分三路进犯,已经侵占了一部分城镇,众位对于这件事情有什么好的建议?” 相比较而言,西夏不过是个小国家而已,怎么也不可能反而被对方给打败了。 可现在的情况却是没能挡住对方的脚步,西夏兵分三路已经侵占了不少的土地,作为一个皇帝,怎么能够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被对方拿去的地方,肯定要重新再拿回来。 至于怎么将失去的地方拿回来,这就需要看众位大臣的能力了。 文臣们对于怎么作战,基本上都留在了纸上谈兵的程度,毕竟他们都没有真正的上过战场,也并没有去过兵营进行演兵。 当然,谋士并不需要会打仗,只要能够提出合理的办法就可以,但百官之中完成大部分都是不行的。 武将中大部分都是直性子,会用谋略的也并不多,而文武大臣又经常看不顺眼,想让他们合作的可能性也不大,所以,网上发问之后,暂时还没有人出列回答。 徐浚亭想了一会之后出列:“皇上,臣认为可以兵分三路抵挡,之后进行合围,将对方的三路人马全部留下,这样不仅解决了这次西夏的进犯,同时也让西夏明白,我们是他们不可战胜的。” 终于有人说了办法,皇上看着徐浚亭感兴趣的问道:“国师能够具体的说说吗?” “是,皇上。”随后徐浚亭就将如何从三路抵挡,如何实行合围都大概的说了说。 王韶听完以后觉得十分可行,于是出列:“皇上,臣认为国师之计甚好,完全可以将西夏的兵马全部解决了。” “既如此,那就依国师所言,不知这次何人愿意领兵前往?” 既然有人同意徐浚亭说的,而且皇上也觉得可行,于是皇上就询问谁愿意主动领兵前往。 战争可是会死人的,在潮中如此的安逸,谁也不希望跑到最前线去,于是皇上问完之后却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皇上的脸色逐渐变得不好看了。 第196章 徐浚亭要求出征 让文臣们去领兵打仗,那确实是有些难为他们了,不过若觉得自己有那个能力领兵打仗也不是不可以。 但到底这件事情还是武将们的,只是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并没有武将在此时主动开口领兵去抵御西夏的进犯。 眼看着皇上的脸色变得不愉,王安石当先开口:“皇上,臣请领兵出征。” 作为统帅,也可以不用亲自上阵杀敌,只要计谋得当,一样可以取得胜利,特别是,徐浚亭已经给出了计划,所以,王安石说这个话的时候并没有什么压力。 更何况,皇上不一定会同意,现在变法还没有完全的稳定下来,这种时候,皇上是不会同意他领兵去打仗的。 果然,皇上并不同意:“不行,你不能去,你专心变法的事情就行,出征的事情有其他人。” 随后皇上看向文武百官:“这么多人,难道就没有一个人愿意主动领兵出征吗?你们难道愿意看着我们的领土被西夏这个小国给占领?愿意看着百姓们生活在战火之中?” 皇上看着百官的时候,特意的多看了徐浚亭几眼,随后就看着武将们,领兵的事情毕竟还是得武将们去,难道武将都在朝中待着,真的派一堆文臣去领兵打仗?武将们不觉得丢人,皇上还嫌丢人呢。 徐浚亭注意着皇上的表情,从他的表情当中,徐浚亭看出皇上是有意让他领兵出征的。 按理来说他也属于文臣,应该不至于被皇上派出去才对,不过想到皇上对他的芥蒂以及之前他经常出入兵营,可能皇上也是有试探他的意思。 猜出了皇上的用意之后,徐浚亭还需要自己主动提出来带兵去出征,皇上哪怕有这个意思,也不会自己主动去点名,让徐浚亭去出征的。 想到这里徐浚亭主动开口:“皇上臣愿意领兵一路,前去抵挡西夏的进犯。” 皇上确实心中有意让徐浚亭前去出征,只不过他并不想自己去点名,好在徐浚亭还算有眼力,自己主动提了出来。 不过皇上脸上却表现出一种为难的样子:“国师还有变法的事情需要去处理,怎么能够领兵出征呢?” “变法的事情有王大人负责,臣认为,臣是可以领兵出征的,恳请皇上恩准。”徐浚亭再次出声恳求皇上让自己出征。 文武百官,只有王安石跟国师两个人主动要求领兵出征,已经拒绝了王安石,在拒绝国师似乎不太好,而且皇上本身也希望徐浚亭领兵出征。 沉吟以后皇上说道:“既然国师坚持,那么朕准了,不过,国师,领兵你没问题吗?” 皇上同意了,可是皇上的语气却充满了不屑,虽然徐浚亭提出了一个可行的办法,但是他不认为徐浚亭熟读兵法,并且能够真的带兵打仗。 而他之所以有意让徐浚亭去领兵打仗,也不过是想要试探一番,这一点同徐浚亭所猜测的相同,不过这到底不是儿戏,皇上还是希望徐浚亭能够拿出有力的证明,证明他真的有那个能力去领兵。 “臣反对,国师并不是武将,上阵杀敌,可没有国师所想的那么简单,臣认为国师并没有领兵的能力,不能拿将士们的性命开玩笑。” “臣也认为国师没有这样的能力,不否认国师在变法这件事情上确实表现的不错,可并不能代表国师有领兵的能力。” “臣也反对…” 刚刚还默默无声的大臣,在皇上同意徐浚亭领兵出征之后,立刻冒出来反对皇上的这个决定,并认为徐浚亭没有这样的能力。 让这些大臣自己去全部都默默无声,并不想去领兵打仗,而现在徐浚亭自己主动提出要去领兵!出征,并且皇上也同意了,却又出来在这里反对。 徐浚亭在心中对这些大臣也是有一些无语,不想让我去,你们倒是去呀,我想去,你们又却又嫌弃我能力不足,到底想如何呢? “这…国师可有什么想说的?众位大臣所言甚是,士兵们的性命也都不是儿戏,若国师没有这样的能力,还是不要去的好。” 皇上的心中还是倾向于让徐浚亭出征的,但是既然朝堂上的大臣们有人提了反对的意见,那么他就将这个问题又抛回给了徐浚亭,让徐浚亭自己想办法去证明自己确实有能力领兵。 “臣想同王韶将军去兵营进行演兵比武,以此证明臣有带兵的能力,请皇上恩准。” 想要证明自己确实有带兵的能力,那么演兵比武最能直观的展现出来,徐浚亭提出自己同王韶比试,皇上思考了一会后同意了。 “准奏,文武百官一同前往观看。” 皇上要求所有人一同前往观看,自然没有人会抗旨,何况文武百官们也很想看看徐浚亭是否有带兵的能力。 于是皇上同所有的大臣们一同前往兵营,去看看徐浚亭同王韶的演兵比武。 “启禀太后,前朝传来消息,国师主动要求领兵出征,因有大臣质疑国师没有这个能力,国师要求同王韶将军演兵比武,现在已经前往兵营了。”有小太监将得到的消息告知了太后。 西夏进犯,太后自然也非常的关注,虽然她的手中握着权力,但是她并没有想要宋朝被别的小国给占领了,亡国太后可不是她想要的,所以她时刻注意着朝堂上的情况。 “哦?国师居然主动提出要领兵出征?”太后对于这一点也是有一些意外,毕竟徐浚亭是个文臣,同时一直也只是在变法这件事情上做出了一些贡献,并没有表现出自己在其他方面有着什么样的能力。 出谋划策和领兵打仗可是两回事,特别是作为主帅,你的每一个决定都决定了你所带领的将士们能否活下去,能否抵挡得住敌人的进攻,有时候甚至还需要亲自上阵杀敌。 太后有些不明白,徐浚亭此时怎么会提出主动带兵打仗,更重要的是皇上居然同意了。 “走,我们也去看看,看看国师的能力到底如何。” 第197章 演兵比武 皇上坐在高台上,太后也在身侧不远处,大臣们则分散在周围。 还没出宫门,太后就追了过来,皇上也没有阻拦太后,文武百官都去了,太后想去也没什么不可以,于是就让太后一同前往。 到了以后,皇上让王韶和徐浚亭共同领兵五千,看两人谁能把对方全部给歼灭。 两人领着自己的五千人,各自做了一些交代,然后皇上这边示意,演兵比武开始。 王韶的选择非常简单,直接五千人全部出动,他亲自指挥,摆了个阵法,然后就等着徐浚亭破解。 徐浚亭仔细的观察了这个阵法,很快就找到了破解的方法,随后他将他这一方的人派了出去,而他派出去的人只有几百人,大部分的人却是原地待命,并没有动。 在一旁观看的大臣们都在低声讨论,特别是看到徐浚亭只派出了几百人,议论的声音就更大了。 “对方可是有五千人,国是只派出几百人,这能够抵挡得住吗?” “国师果然是不擅长兵法,很明显几百人对五千人,肯定是个输,怎么可能赢得了。” “国师是不是以少胜多,突出自己的能力,想法虽然很好,可是也要看看双方实力的差距。” “结果已经不言而喻,国师肯定是赢不了的,看来国师想要领兵出战的愿望要泡汤了。” …… 看到徐浚亭已几百人去应对王韶的五千人,没有一个人对他是看好的,就是皇上心中都是如此想的。 而对战的双方,王韶对自己是非常有信心的,看到男足只派出了几百人,他觉得结果毫无疑问肯定是他赢,这国师是否有些太托大了一些? 徐浚亭亲自指挥用这几百人切入了阵法的破绽所在,结果,就是这样几百人就死死地克制住了王韶的五千人。 这个结果令在场所有的人都非常的意外,因为在最开始的时候,哪怕是五千人对五千人,他们都认为徐浚亭不可能获胜。 在看到徐浚亭这边只出战了几百人的时候,他们更是认为徐浚亭根本就不会任何的兵法,徐浚亭这不过是想要以少胜多,突出自己,但结果可想而知,肯定不会赢。 他们都没有想过,最终的结果会是徐浚亭用几百人就克制住了对方所有的人。 “国师原来如此的厉害,仅仅用几百人就破了这个阵法,为什么我之前没有想到呢?”有武将开始反思自己。 “这真的太令人意外了,这样的方法若是用在战场上,我们这方将会减少非常多的死亡人数。” “太令人惊讶了,原来国师的兵法也如此的厉害。” 皇上也没有想到徐浚亭会给他这样一个结果,可看到这种结果,他并没有开心。 抬手招了招,将身边的太监招了过来:“去叫王安石过来。” 很快,王安石就被太监带到了皇上的身边:“皇上。” “你可知国师熟读兵法还能够运用自如?是都是有什么人指点了他?” 很多人都熟读兵法,但是并不能运用自如,这样的事情有人指导,甚至是亲自动手演练才可能运用自如,否则也不会有那么多纸上谈兵的人呢。 因此皇上对于徐浚亭能够熟练的运用兵法产生了一些怀疑,认为徐浚亭是否被人指点过。 这件事情王安石确实从未听徐浚亭提起过,他也是今天才知道徐浚亭的兵法运用的如此厉害。 斟酌了一下以后,王安石才开口:“臣认为,应该无人指点,国师可能是自学的兵法。” “嗯,朕知道了。”徐浚亭在此刻,毫不保留地将自己的能力给用了出来,并没有引来皇上的欣赏,反而让皇上担心不已。 这个时候皇上又想到了徐浚亭之前经常出入兵营,并且还锻炼身体,是不是徐浚亭真的想要接触兵权呢,否则为什么熟读兵法? “除了国师,还有没有其他合适的人选能够出征?”皇上到底还是不放心徐浚亭,询问王安石是否还有别人可以派遣出去。 早朝上,只有自己同国师主动提出要领兵出征,哪里还有什么合适的人选,若是有的话也不至于众位大臣们全都不接皇上的话,都挺害怕皇上点到自己。 “皇上,现在并没有大臣愿意领兵前往,也没有什么合适的人选,国师只要求领兵一路,而且,臣认为国师的兵法运用的如此自如,若是不派出去,岂不是浪费了人才,皇上就派国师出征。” 要是换个人的话,或许皇上还没有如此多的顾虑,可这个人偏偏就是徐浚亭,皇上总是忧心徐浚亭会有其他别的什么想法。 可王安石说的也是事实,现在确实没有其他别的什么大臣愿意去抵抗西夏,又是派一个不会用兵法的,那岂不是会害了将士们。 最终皇上只能无奈的答应了:“那就派国师去。” 这个时候,演兵比武的双方都已经收兵,士兵们都回去自己的队伍,而徐浚亭和王韶则来到了皇上的面前。 “国师可真是国之栋梁,没想到兵法也运用的如此纯熟,相信现在没有人再对国师的能力有所怀疑了吧。”皇上说着就把目光投向了众位大臣。 “臣等无异议。”在见识了徐浚亭的能力之后,这个时候谁还会反对?更何况大家也都不希望自己被派出去,既然有人有这个能力,那么为什么不让徐浚亭去呢? 这个结果也在意料之中,谁也不会阻止一个能够熟练运用兵法的人领兵去打仗。 “既如此,就令国师领二路人马出征,不过暂居副帅,国师意下如何?” 皇上虽然给了徐浚亭兵权,却只是给了他一个副帅,主帅却不是他。 徐浚亭明白皇上的心思,这是担心他接触兵权,到时间大权在握,不好掌控,毕竟皇上都是多疑的人。 徐浚亭并没有任何反对的,这个时候若坚持自己要做主帅,那会让皇上对他的怀疑更加的深:“臣领旨,臣一定将西夏赶回去。” 徐浚亭领旨让皇上很满意,心情也好了不少:“静等国师的好消息。” 第198章 获知一些情报 下朝以后徐浚亭回到了家中,他开始为出征做准备,没去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自然是需要做好准备的。 出门在外,特别还是上战场,一些必备的药物也需要提前准备好,等到了战场上,也不能保证需要的药材随时都能够送到。 战场之上瞬息万变,有时候连粮草都可能不足,缺少药品更是再正常不过。 武器也是必备之物,虽然他不一定亲自上阵杀敌,但也一定要做好准备,万一就需要亲自动手呢?总不至于到时连件称手的武器都没有。 徐浚亭这一吩咐下去,家中所有人就开始动了起来,为他出征做准备。 这个时候徐浚亭想到,他回来以后,虽然去王安石那里询问到了一些消息,可是他并没有得知,进犯的西夏统帅是什么名字,他还需要去获得一些情报,才有利于自己出征。 而能够获取到更多情报的地方,自然是去找王韶,这些武将们肯定获取的情报更多一些,而他跟王韶的关系最好,自然去找他。 于是到了晚上的时候,徐浚亭就前往王韶的家中。 “老爷,国师前来拜访。”管家打断了正在想问题的王韶。 今天的演兵比武让他心中很震撼,同时一直都在想,自己的阵法是否能够继续的改进,是否有办法能够挡住徐浚亭的进攻。 本来被打断之后,他的心中是有些不高兴的,但反应过来是徐浚亭来拜访,立刻露出欣喜的表情:“快请快请,直接请到书房来。” “是,老爷。” 徐浚亭随着管家进了书房:“王将军。” “国师来了,快坐,正好我想和你讨论一下兵法,你说我们两人相识这么久,你怎么从来没说过自己会兵法呢?” 王韶想到两个人相识也有一段时间了,可他也是今天才知道徐浚亭有这么厉害,对兵法运用的如此熟练。 虽然说上阵杀敌建立功勋也是可以在朝中立足的,但徐浚亭到底不是一个武艺超群的人,没那么想去当个武将进入兵营去杀敌,他也没有透露出自己在用兵上的能力,王韶自然不知道。 要不是皇上在早朝的时候多看了他几眼,徐浚亭绝对不会想自己亲自去出征。 虽然说很多人都非常的喜欢当兵成为一个军人,对着一个事情却没那么多的想法,因为这是一个冷兵器的时代,加上医疗条件落后,在战场上受伤可不是闹着玩的。 而且在战场上,能否完好无缺的成功从战场上活下来,都是一个未知数,这种情况下,徐浚亭才不想主动去战场呢,但事情既然到了,现在这一步不想去也得去了。 还好他之前已经提前锻炼了自己的身体,让自己的武力有所提升,不至于到了战场上还是手无缚鸡之力,一下子就会被人给杀死,哪怕他是副帅,也要自己有能力才行。 “有些事情也没有必要说出来,再说你现在不是也知道了吗?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还纠结了干什么。” “也对,现在知道也不算晚,我还是可以跟你一起讨论兵法的,你今天过来是?” 虽然王韶非常想跟徐浚亭讨论兵法,但是他相信徐浚亭过来找他肯定是有事情的,讨论兵法的事情可以稍后,先询问徐浚亭到底有什么事。 “这都要出征了,我还不知道,西夏进犯的统帅是谁,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我要获得一些情报,才能更好的制定计划。” 徐浚亭也没有隐瞒,直接说出了他过来的目的,就是想要得到一些西夏的情报。 这不过是小事而已,何况,徐浚亭现在也是一路兵马的副帅了,也应该知道西夏的情报,总不能对对方什么都不清楚,那样在对敌的过程当中可是会吃亏的。 “西夏的情况是这样,我跟你好好说说…” 随后王韶就将一些情报都告诉了徐浚亭,并且告诉了徐浚亭对方统帅的名字。 获知了对方统帅的名字之后,徐浚亭回忆了一下自己脑海中的记忆,随后发现这个人并不是他记忆中,在变法时期进犯的统帅,这个名字他并不熟悉,似乎在历史上也没有什么名气。 但这样却让他更加的疑惑了,为什么西夏会选择在这个时候进犯呢?明明他们再后来有更适合的统帅人选,而且这个时间进犯在历史上也是没有的。 西夏虽然国力不错,兵力也不错,可到底只是一个小国,徐浚亭并没有小看对方的意思,只是他觉得,经过变法之后的大宋并没有那么容易就被对方给侵占。 想到变法,徐浚亭随后想到了自己,突然出现在了宋朝,自己在宋朝的历史上也是一个不存在的人,那是否是因为自己的穿越而引起的连锁反应呢? 毕竟自己是穿越时空而来,是否是因为自己的缘故导致了时空错乱,也让宋朝的历史出现了一些偏差,有很多在历史上没有出现的事情,现在反而出现了。 一些事情也可能会提前发生,自己在以后也不能完全的依靠自己记忆中的历史,毕竟现在已经不能完全的确定,历史还能够按照自己脑海中所记忆的那样去发展。 不过既然已经出现了在历史上没有出现过的事情,西夏进犯的时间发生了改变,那么是否说明他也可以在历史上留下自己的名字呢? 上一次发现,无论他如何努力的去变法,最终也没有能够让百姓记住他的名字,他以为自己的名字是无法留在史书上的,让自己的名字留在史书上的心思也稍微淡了一些。 现在发现有些事情是在历史上没有出现的,他的心中又开始活络了起来,他在心中决定这次出征一定要拼尽全力,争取让自己的名字落在史书上,他不愿意让自己就这样默默无闻的存在这个朝代之中。 “多谢王将军,告诉了我这些。” “谢什么,这些本来也是你该知道的,我说你现在都是副帅了。” “那也还是的谢谢你。” “这些就少说点儿,来,我们讨论兵法…” …… 第199章 偷偷跟随 回到家中,徐浚亭正在书房收拾东西的时候,怜儿找了过来。 “公子,怜儿要同你一起去出征。”怜儿在听闻徐浚亭要出征之后,就决心要跟着徐浚亭一起去出征,虽然军营当中是不允许女子去的,但怜儿觉得若自己女扮男装肯定是可以跟着去的。 她只想跟在徐浚亭的身边,只要徐浚亭不说,应该不会有人看出来的。 怜儿果然要跟自己去,徐浚亭之前就想过怜儿或许会要求跟着他一起去,果然如此。 不过徐浚亭却并不会同意,除了因为经营当中不允许女子去之外,还因为战场上瞬息万变,他不能保证自己能够顾得上怜儿的安全,虽然怜儿的武艺确实不错。 另外还因为怜儿的身体虽然调理好了,但徐浚亭不希望他再跟着自己如此的奔波,他希望怜儿能够安心的待在家中:“怜儿,你该明白战场上不是女子可以去的,这一次你就安心的留在家中。” 怜儿自从到了徐浚亭身边之后,很少跟徐浚亭有过长时间的分离,她以为这一次徐浚亭也会同意,没有想到徐浚亭却拒绝了。 “公子,只要你不说,怜儿可女扮男装,一点儿问题都没有。” “怜儿,听话,这次你就留在家里,这样我也放心。” 看样子徐浚亭是铁了心不想带她一起去了,怜儿看了徐浚亭一眼,生气的跑了出去。 徐浚亭恰好把东西收得差不多,看到怜儿跑出去也立马跟着追了出来,总不能让怜儿一直生气。 怜儿本想回自己的房间,跑了几步之后才想起来,她的东西都已经被搬到了徐浚亭的房间当中,她现在跟徐浚亭住在一个房间里。 她也只能改变方向回两人共同住着的房间里去,不过心中的气是一点都没消。 怜儿回到房间当中正准备关门的时候,徐浚亭就来到了门口,伸手挡住了门。 虽然心中生气,但到底不会把徐浚亭给关在门外,所以怜儿生气地往房间中走去,任徐浚亭进了门。 “怜儿,别生气了好不好,最近这段时间你一直跟着我劳累奔波,我希望你在家中好好的休息一段时间,并且帮我好好的照看家里。” 徐浚亭关上门,去将坐在床上生气的怜儿抱在了怀里,劝解着怜儿,希望她不要再生气了。 怜儿也明白,军营当中其实确实不适合她去,但是一想到徐浚亭要去打仗,她的心中怎么都放心不下来,与其坐在家中担心,她更愿意跟在徐浚亭的身边。 可徐浚亭都已经如此低声下气的哄她了,卡也不好继续生气,硬是要跟着去军营,不过她还是想再争取一下。 “公子,怜儿的武艺如何,你的心中是很清楚的,怜儿担心公子的安全,公子你让我同你一起去好不好。” “怜儿这一次不同以往,而且我向你保证,我会好好的保护自己,绝对会完全的回来的,你好好的待在家里。” 怜儿还想挣扎一下,徐浚亭干脆不给她机会,将她的嘴给堵住了。 之后两个人之间发生了一些该发生的事情,终于怜儿也不再生气了。 之前一直给怜儿调理身体,两个人之间并没有发生什么亲近的事情,这一次两个人知道即将分别,所以格外的缠绵。 终于两个人好好的躺在了床上,徐浚亭将怜儿搂在怀中:“怜儿,你要相信我一定会凯旋归来的,等我归来之后我们就成亲,你在家中等我回来。” 怜儿知道,哪怕她再坚持这一次恐怕也是不能去的,不想答应也得答应了:“公子,你一定要安全的回来,怜儿在家中等你。” 怜儿的目光当中还透露着担心,可徐浚亭除了保证自己能够安全回来之外,这个时候也做不了太多的事情。 两个人就这样在一起,依偎着过了一晚上,互相都体会到对方的心情。 第二天,徐浚亭一早就起身,穿戴整齐之后同怜儿告别,怜儿带着家中的下人将徐浚亭送到门口,目送着徐浚亭离去。 徐浚亭这一天就要带领突袭部队离开,前去抵挡西夏的进犯,当然从家中离开之后,他首先要去的是军营,在那里他还要去见一见这一次的主帅。 徐浚亭离开之后,怜儿回到了房间里。 虽然徐浚亭才刚刚离开家中,而怜儿看着房间中的一切,就已经开始思念徐浚亭了。 不仅仅是思念将她淹没,还因为心中非常的担心徐浚亭的安全,她实在无法放心让徐浚亭就这样一个人出征。 “不行,我不能就这样看着公子离开,我要去公子的身边,我要守在公子的旁边。” 思来想去,怜儿觉得她不能就这样看着徐浚亭离开,因为她实在是放心不下。 以她的本事,想要潜入军营中是非常容易的,军营的那些士兵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 就在徐浚亭离开家中不久,怜儿也离开了,她偷偷的潜入了军营,偷了一套士兵的衣服,将自己伪装成了一个最为普通的士兵跟随队伍离开了。 挂念徐浚亭的人除了怜儿之外,还有宫中的慧妃,怜儿还可以毫无顾忌的表达自己对徐浚亭的担心,同时还能够偷偷的跟随。 慧妃不论心中有多么的挂念和担心,却都不能表现出来,甚至也无法给徐浚亭传信出来,毕竟是她主动同徐浚亭断绝了关系,而且若是她又偷偷的传信的话,可能也会被皇上给发现,那样将会害了两人。 上一次,得知徐浚亭即将成亲,慧妃最后伤心吐血,整个人好一段时间都没什么精神,养了一段时间,这才恢复了一些,没想到却又听到徐浚亭要出征的消息。 她甚至都不能跟身边的宫女们多说什么,因为她不能保证这些话不会传到皇上的耳中。 在徐浚亭离开的当天,慧妃非常想出去送行,但是她知道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同样她的心中也非常担心徐浚亭在战场上会遇到什么危险,最终,慧妃因为心力交瘁,挂念徐浚亭而病倒。 一往情深却是无缘在一起,不得不说,慧妃真的该放下了。 第200章 被打压 带领部队一路上疾行赶路没什么好说的,等到了预定的位置以后,整个部队安营扎寨,开始制定进攻计划。 到达了这里跟西夏的部队已经差不多,快要正面相对了,不过双方之间暂时还是隔了一些距离。 经过商讨之后,元帅同意徐浚亭带领部队进行夜袭,这毕竟是他们过来之后第一战,必须要能够打出这边的声望和士气,徐浚亭带领的是他手下的精锐部队。 首先派出斥候进行观察,徐浚亭也提前通知即将出战的部队先休息养精蓄锐,在深夜的时候再去进行夜袭,因为那个时间是人体最放松的时间。 西夏暂时应该还没有发现他们的到来,这样夜袭的时候应该会能够非常的成功。 为了避免对方发现了他们,男组所带领的部队,人数并不多,但个个都是好手,听到要出去,都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特别是他们当中,很多人都知道徐浚亭对兵法运用的非常熟练,也都很希望跟着徐浚亭出去作战。 “集合。”等到了深夜,徐浚亭派人小声的通知集合,很快所有的人都被召集了起来。 “跟我走。”徐浚亭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带着这些人跟着他一起离开了营地。 之前斥候就有回来报告过,在他们前面不远处,有一个西夏的小分队,人数只有几千人,这个小分队为什么单独的出现在这里暂且不论,至少这非常适合徐浚亭去夜袭剿灭对方。 之后利用地形,以及后半夜人比较疲倦的因素,徐浚亭带领着部队顺利的将对方给全部拿下,成功剿灭了这几千人,并且缴获了一批物资,而乙方却没有人死亡,不过受伤的却还是有一些。 当他带着这些成绩回去之后,在队伍当中成功的建立起了声望,跟随他一起去的人,回来之后还绘声绘色地讲了起来,让更多的人得知他们是怎么以几百人剿灭了对方几千人的。 这样很多没有去的人更希望跟着徐浚亭一起去了,都已经是一个兵了,自然都希望能够建功立业,像这样几百人对几千人的功绩,还是有很多人愿意去的。 “元帅,此次我们歼灭了对方几千人,还有…”徐浚亭将这一次的功绩全部都禀报给了元帅,其实他还想继续带领部队去奇袭,这样能够减少自己这方的损失。 不过徐浚亭在这个时候并没有直接提出来,他觉得元帅在听了他这些功绩之后,应该会主动提出来的。 “嗯,副帅这次表现不错,传令下去都好好的休息一番,想来这一晚你们也累了,接下来我们去先按兵不动。” 可惜的是元帅所说的话,确定徐浚亭非常的意外,休息是应该的,但是接下来居然会让他们按兵不动,就让徐浚亭有些疑惑了。 这一战他们取得了胜利,而且还是以少胜多,这种情况下士气正高,按说他们完全可以主动进攻,给对方来个出其不意,这样他们这一边的损失将会非常的低。 可没想到元帅居然要让他按兵不动,而且是让整个部队全部都按兵不动。 虽然心中有些疑惑不解,可到底对方是元帅,而他只是副帅,在军中他就必须听对方的,而且看元帅这个样子也不会给他任何的解释,也没有必要去问。 “是,元帅。” “好了,你先下去吧。” 随后元帅就让徐浚亭离开,并且徐浚亭也发现元帅这一次对他的态度跟之前有一些不同了,之前商量夜袭的时候,元帅明明对他态度还很可以的,而这一次却对他冷淡了很多。 在这之后,元帅再没有给徐浚亭带兵出战的任何机会,不仅如此,找到机会他就会打压徐浚亭,大家坐在一起商量事情的时候,也是有意无意的反对徐浚亭的意见。 而通过这些事情,徐浚亭角终于了解到元帅的想法,原来元帅只想按部就班的慢慢的来收复失地,他本人觉得将失地收复就可以了,并没有其他别的什么志向,也没有将西夏的人全部留下的想法,更加没有反过去攻打西夏的想法。 徐浚亭虽然心中有些不愿,但也无可奈何,谁让对方是元帅呢,这在军中他一切都只能听对方的。 当然徐浚亭在自己当副帅的时候,就已经预料到会有这样的情况,所以面对这种情况,他的心态还算是平和的,并没有什么愤愤不平想法。 徐浚亭自己没有什么多的想法,但他手下部队的那些士兵和一些将领却心有不满。 “怎么这样,元帅为什么这样做,我们副帅哪里做的不对,明明第一战就取得了,这样好的成绩,为什么元帅不让我们出战?” “就是,明明副帅有勇有谋,如果按照副帅的计谋去进攻的话,我们现在早已经收复了更多的失地了。” “你们没看出来吗?元帅就是故意打压我们副帅的,你们说是不是,元帅怕副帅抢了他的功劳,所以才会这样做的?” “这话你可别乱说,小心被元帅听到了,到时间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敢做还不让人说吗?我可不怕,就在战场上,还不一定能够活着回去呢,我怕什么,看不惯的我一定要说。” “我也觉得元帅这就是故意的,是不是元帅看我们副帅不顺眼?” 士兵们的心中并没有多少弯弯绕绕,心中不满就直接都表现了出来,这些话都被元帅给知道了。 怎么说他都是元帅,他要怎么做是他的事情,是不会让下面的人对他质疑和不满的,但他又不可能真的对这些士兵做什么,所以就把这些事情都算在了徐浚亭的头上。 于是就在这一天晚上,徐浚亭发现他的部下全部都被换掉了,甚至他都不知道那些部下被换去了哪里,而且元帅都没有通知他一声。 “这动作也太快了一些,白天才表达了一些不满,发发牢骚而已,晚上就把人给换了。” 徐浚亭看着连他帐篷外面守着的士兵都不一样了,摇了摇头,却什么都没有说。 第201章 第201章 元帅身死 徐浚亭之所以什么都不说,是因为他知道这肯定是皇上的安排,肯定是皇上担心他会有过多的兵权在手,到时间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情来。 这在出征之前就已经看出来了,否则他也不会默认皇上给了他副帅的位置。 最开始的时候他确实不太明白元帅为何打压他,毕竟他第一战是胜利的。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逐渐也就明白过来,元帅做的如此的明显,那只有一个原因,就是这些都是皇上授意的。 既然是皇上如此的安排,那么他能说什么呢?他什么都不能说,总不能表达自己对皇上的不满。 为君者多疑,更何况他跟皇上之间还有一个慧妃横在中间,所以有很多事情他只能去默认,就比如手下的部队被元帅给换了一批,他也只能默认。 随后徐浚亭不再提出任何的计策,既然提出来,元帅也不会听,那么何必再提出来呢?而且提的多了,元帅还会对自己有意见,如此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还不如不做。 随后他就跟随部队按部就班的行进,元帅说怎么走就怎么走,元帅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而他们这种情况却被西夏的给发现了,毕竟他们是按部就班的前进,很容易就被对方察觉的。 “将军,我们已经发现了大宋的部队。” “他们前进的路线给我指出来。” “从这里一直往前,然后接下来会到这里。” 西夏的军营当中,统帅也在同自己的部下们商量,接下来该如何拦截徐浚亭所在的部队。 按照徐浚亭他们前进的方向以及时间来推算,很快他们就将前进到一个山谷之中,而山谷这种地方向来都是很好设置埋伏的地点,可以说这是一种最佳地点。 “就在这里设置埋伏,相信能够留下对方不少的人。”统帅对自己的部下下达了命令。 就在徐浚亭等人毫无所觉的时候,西夏的部队已经在他们前方的山谷中设好了埋伏。 当然,徐浚亭这边的元帅也是有派遣斥候的,今天这是一个按部就班,不是很喜欢变通的元帅,那么斥候自然是需要派遣的,元帅也不希望自己遭到埋伏。 这一天他们即将到达山谷,徐浚亭当先观察了一下地貌,他觉得这种位置是非常适合埋伏的,换了是他的话,他绝对会在这里埋伏对方,这种地方可不宜直接前进。 但是元帅似乎并没有让部队停下来的意思,这让徐浚亭皱眉,看到无人提出建议,他只好自己前去找元帅了。 “元帅,写出山谷非常的适合设置埋伏,我认为我们不宜贸然的前进,对方在此设置的埋伏的话我们可能会有很大的损失。” 虽然徐浚亭跟元帅之间不太对付,可这种地方若他们贸然前进的话,可是会将士兵们葬送在这里,徐浚亭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不管元帅会不会听,他都要提一提。 可惜元帅一点都没有,把徐浚亭说的话放在心上,他笑着说道:“西夏的人根本就没有这个脑子,在这种地方设置陷阱,你也太看得起他们了,不要太过小心,所有人听我的命,继续前进。” 除了本身没有交徐浚亭的话放在心上之外,元帅最近也形成了一种习惯,那就是凡是徐浚亭说的话都不考虑采纳,而且最近一直也都顺风顺水的收复了一些失地,更让袁帅觉得他们只要按部就班的前进就好。 徐浚亭还想要阻拦,可是元帅根本就不给他机会,并且当天就骑着马往前走去,这也是用行动来表示,他是非常的相信西夏不会在此设埋伏的,他自己主动走到前面去,也是证明,他没有想要让士兵们葬送性命的想法,他是真的认为西夏不会再次设置埋伏。 元帅一马当先,站在了峡谷口,看着士兵进去了一部分之后,并没有任何的箭矢射过来,这更加让他心中有了信心,他转头往后面的徐浚亭看过去。 “你看,我就说西夏的人没有这个脑子,不会在这里设置埋伏吧,你看这里哪里有埋伏,你还是太过小心了一些。”说着元帅就驱马进入了峡谷口。 然而就在元帅进入峡谷口之后,一支箭就笔直冲着他飞了过来。 “元帅小心!”后面的人看到了这个情况,想要救援,并且提醒元帅小心。 可是士兵们现在都在往前走,峡谷里面地方也不大突然之间出现这种情况元帅连转身后退都做不到,而且来电又急又准。 加上他根本就没有觉得西夏在这里会有埋伏,也没有任何的防备,元帅都反应不过来,没来得及做任何的动作,就被射中,当场身死落下马来,你死的时候,他是死不瞑目的。 就在元帅被箭射中的同时,无数的箭,从山上飞了下来,目标直指进入峡谷的士兵们,一瞬间就倒下了一大批的士兵。 这个时候还没有进入峡谷的将领们大喊道:“后退,快后退,前面有埋伏,后面的快向后转后退,快后退。” 这个时候,将领们才相信徐浚亭所说的话,西夏确实在前方设置了埋伏,只是他们太过大意了一些,中了埋伏,而且元帅还将命给丢在了这里,他们根本就不应该贸然的进入这个峡谷。 恐怕元帅到死的时候都没有想到,他如此的按部就班的一路走来,任何危险的地方都没有过多的涉足,最终却还是死在了这里,若早知如此,他该多听听徐浚亭的话,可惜没有早知道。 好在,因为前面是个峡谷,加上徐浚亭觉得,西夏应该会在这里设置埋伏,部队后面部分是前进的很缓慢的,在要求后退的时候,也能够快速的做出反应来,这使得这一次他们损失的人数并不是很多。 既然西夏的人埋伏在这里,他们自然是不可能继续前进了,对方占据了地理优势,而他们这边现在却很有一些慌乱,根本就不适合与对方交战,所以退出峡谷之后,毫不犹豫的就带领士兵们立即后撤。 第202章 反攻 西夏的部队好不容易埋伏到了大宋的部队,又如何会放弃这样一个好的机会呢,所以在发现大宋的部队后撤的时候,西夏的统帅带着人锲而不舍的紧追在后面。 这个时候的将领们都知道,徐浚亭是他们中间最有办法最有计谋的人,眼看着西夏的人对他们紧追不舍,他们将希望都放在了徐浚亭的身上。 “副帅,我们接下来怎么办,西夏的人一直跟在我们后面。” 西夏的人对于这里的地形更加的熟悉一些,所以随着时间的推移,说不定他们迟早会被对方给追上。 现在这种情况,如果他们停下来迎战的话,哪怕胜利也将是惨胜,徐浚亭并不希望看到自己的士兵大量的死亡,还是得想个办法先摆脱对方再说。 “让我想想。” 过了一会儿之后,徐浚亭想到了一个办法:“传令下去,让所有人把携带的粮草全部都扔在地上,铺成一路,然后将粮草点燃,阻止后面西夏的追击。” 有句话叫粮草先行,可见粮草对于士兵来说有多么的重要,不过现在是在逃命当中,什么都没有命重要,所以士兵以及将领们都毫不犹豫地执行了徐浚亭的这个计策。 并没有人对于徐浚亭现在让他们烧掉粮草这件事情,发出任何的质疑和疑问。 熊熊大火燃起,并且还是燃烧了一路,这成功地阻止了西夏部队的追击,毕竟面前火焰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扑灭的,人可不是钢铁之躯,谁也不敢轻易的进入火焰之中,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大宋的部队远去。 “太可惜了,如此好的机会,就让他们这样的跑了。” 统帅心有不甘却无可奈何。 成功的阻拦了西夏的追击之后,徐浚亭带着所有的士兵继续撤退,经过这件事情,其他的将领对徐浚亭更加的信服,加上元帅已死,军中的将领们全部都以徐浚亭为首,让徐浚亭暂时带领所有人。 “副帅,就由你带领我们所有人,我们都以你为首,保证不会有任何人反对。” “对,我们都是这样的想法,请副帅不要推辞。” “请副帅暂代元帅之职,带领我们。” 本来徐浚亭是想要推辞一下的,毕竟之前元帅在的时候,这些将领们也没有人向他靠拢过。 可随后想到,毕竟所有人都要听元帅的,大家也都是听命行事,像他之前的部下,就因为对元帅不满,结果就被调离了他的身边。 所以他也有一些理解这些将领,想想那些中了埋伏死去的士兵,皆是因为元帅坚持所造成的,若元帅不做出那样的决定,那些士兵也不会白白的牺牲。 现在这些将领既然如此的决定,为了这些士兵们不会再次白白送了性命,最终徐浚亭没有推辞,暂时接替了元帅的位置:“如此,我就却之不恭,暂代元帅之职。” 作为军中的将领,元帅没有人想当吗,自然谁都想当的,可是他们也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前一个元帅的前车之鉴尚在眼前,他们可不想再步了他的后尘,所以元帅的位置还是交给徐浚亭更好。 感觉到已经离开的有一些距离了,徐浚亭终于宣布所有人原地休息待命,粮草被扔掉了大部分,但剩下的也足够大家补充一顿,跑了这么久,大家的体力都需要补充一下。 对于元帅已经死了的这件事情,徐浚亭决定暂时不先向皇上禀报,他想要在做出一些成绩之后,再向皇上禀报这件事情。 “抓紧时间休整,随后我们绕回去,我们要去报仇,不能让那些死去的士兵们白白的死了,还有元帅,我们要替元帅报仇。” 其实徐浚亭在撤退的时候心中就已经有了计划,他觉得等他们再绕回去,必将能够给西夏的部队一个重创,因为对方可能不会想到,他们这么快就会杀回来。 之前遇到埋伏一路士兵们的心中都挺憋屈的,也都憋了一股气,在徐浚亭将这个命令传达下去之后,所有人的心中都充满了干劲儿,徐浚亭之前第一战夜袭的成绩,也让部队的士兵们更加的有信心。 徐浚亭自己同将领们也抓紧时间休息,想要袭击对方也需要一个良好的状态。 休息了一段时间之后,徐浚亭再次传令下去集合,带领所有人在此回转。 不过他并没有沿着之前的路回去,而是带领部队稍微的绕了一下,并派出大量的斥候,去探查对方所在的位置。 在天色即将要变暗的时候,徐浚亭终于收到消息,西夏的部队就在他们前面不远处。 徐浚亭带领着所有人悄悄的摸了过去,他让所有人都放慢了速度,且尽量降低声音。 看了看天色之后,他带领所有人埋伏了起来,将领们有些不太明白,为何不攻击? “副帅,为什么我们现在不攻击对方?” “我推测他们今天胜利了,晚上恐怕会进行庆祝,我们等到天色晚下来之后再进行突袭,那个时候一定能够更加的成功。” “原来如此。” 所有人都静静的等待着,随后他们通过观察,发现西夏的人开始庆祝了。 这正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因为庆祝的时候是人最为放松的时刻,谢谢如此早的就开始庆祝,也庆祝的未免太早了一些。 “就是这个时间,冲上去。”徐浚亭一声令下,就带着所有人冲了上去,他自己并没有躲在后面,反而上阵杀敌,这鼓舞了士气。 西夏的人正在庆祝当中,根本就没有想到徐浚亭会在这个时候带着人绕回来,他们连武器都来不及拿起来,最后被徐浚亭带着人给重创。 西夏的统帅反应过来之后也带着人撤退,他明白此刻并不适合同大宋的部队正面对战。 徐浚亭这边形势一片大好自然,自然紧追不舍,趁夜追击剿灭了西夏上万人,好好的出了一口恶气,就以死伤而言,对方比他们死伤的人数那可是好几倍,同时他们也为死去的元帅和士兵们报了仇。 经此一役,徐浚亭在部队里获得了不低的声望,让士兵们对他更加的信服。 第203章 打消疑虑 这一次他们大获全胜,因为西夏的人仓皇逃走,还留下了不少的粮草,倒是解决了徐浚亭这边部队的粮草问题,暂时不用因为粮草的问题而忧心。 之后,徐浚亭让所有人带着能够使用的东西离开了这个地方,虽然徐浚亭相信他们追击的那么远,西夏的人不会同他一样再杀回来。 但他也并不考虑在西夏扎营的地方就地修整,这里毕竟是西夏刚刚呆过的地方。 等找到合适的安营扎寨的地方,清点完这一次的损伤,天已经亮了起来,派出大量的斥候注意着周围的情况,随后徐浚亭传令休整。 在休整的时候,徐浚亭将这一战的情况全部写成奏折,派人回传给皇上。 徐浚亭在奏折当中如实禀报了所有的情况,没有任何的夸大,完全的实事求是,毕竟这些事情发生的时候,很多人都看到的,在部队随便找找就能找出一大堆的证人。 …… 等皇上收到捷报的时候,已经是好多天以后,而且是在早朝的时候收到的。 “报,前方捷报。” “呈上来。” 捷报可是好消息,皇上听到是捷报,脸上露出了高兴的神色,并让人立刻将捷报呈上来。 等皇上看完了内容之后,心情就没有那么美好了,这也确实是一份捷报,剿灭了西夏一万多人,这个战绩还是不错的,重点是他的元帅却死在了这场战役之中。 这元帅可是皇上亲自指派的人,目的就是为了防止徐浚亭获得太多的兵权,同时帮他盯着徐浚亭,可没想到这么简单的就落入了西夏的陷阱,还身死了。 这不得不说令他十分的生气,当然,皇上当初派出元帅的时候,也并没有拿将士们的性命当儿戏的想法,元帅虽然没有大才,但是按部就班的前进一路收复失地还是没有问题的。 可皇上怎么也没有想到他居然会犯这样的错误,而且还不听劝告,最终还把自己给弄死了,以前怎么没有发现这个人会这么的笨呢?要是早知道会是这样的情况,皇上绝对不会派他去做元帅的。 不过现在说再多也晚了,人都已经死了,也没什么可说的了,这一场战役当中能够看得出来徐浚亭的能力,有这样的战绩,他绝对能够在军中获得很多的威望,再派去一个元帅的话,明显是不合适的,皇上也只能暂时信任徐浚亭。 不信任,皇上也没有任何的办法,所以皇上最终只能选择信任徐浚亭,相信他只是为了去收复失地,打败西夏,而不是对兵权有其他别的什么想法。 在皇上想这些事情的时候,下面的人都静静的等待着,众大臣们都希望听皇上告知他们,所谓的捷报是什么样的捷报。 特别是再看到皇上的脸色不太好的时候,他成分纷纷在猜测这捷报当中到底写了什么,能令皇上的脸色变成这个样子。 “这确实是一份捷报,这次国师带领部队剿灭了西夏一万多人,只不过朕派遣的元帅在此次战役中,中了埋伏不幸遇难,还是国师点燃粮草才领着所有人脱困,唉…” 皇上很好的利用了元帅的死,掩饰了自己不太高兴的神色,标明自己是因为元帅的事才会如此的。 下面的大臣们这一下子也挺纠结的,捷报确实令人开心,但元帅却在战役中死了,这种情况下他们也不能表现得太过开心,否则的话,岂不是有高兴元帅死亡的嫌疑,大臣们都肃穆着脸色。 “皇上,军中不可无主帅,既然元帅已经…那么,就需要重新选择一个新的元帅了。”终于有大成打沉寂,提出军中现在无元帅的事情。 皇上放下手中的奏折,看着下面大臣们说道:“元帅就暂时由国师担任,他刚好合适。” 这样的安排并没有人提出异议,而且大臣们本身也挺担心皇上这个时候再派谁出去当元帅,更加赞同皇上让徐浚亭担任元帅的决定,这件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 “皇上,既然国师已经把粮草都烧了阻止西夏的追击,那么就需要增加粮草尽快送过去,否则恐怕对将士们不利。” 王安石注意到皇上说的,徐浚亭是让士兵们将粮草燃烧之后阻止了追兵,那就说明现在他们是缺少粮草的,愤怒的士兵们不至于饿着,进而影响战局,那么粮草是必须尽快送过去的。 这件事情确实不可忽视,而且皇上也不是一个很昏庸的人,他也做不出来,不给将士们增加粮草的事情,虽然他对徐浚亭并不放心,这也不是他不给将士们增加粮草的理由。 “这件事就交户部和兵部去办,尽快的将粮草送出去。” “臣等遵旨。” …… 此后就有徐浚亭带领着部队一路前进,粮草充足的情况下,加上计谋得当,西夏的人根本就不是对手,而徐浚亭带领着士兵们越战越勇,最终成功地收复了一个省。 加上徐浚亭治下很严,并不让士兵们去骚扰百姓,还让他的部队受到了百姓的青睐,对他们是赞誉有加。 而往往听到这种话的时候,徐浚亭都会出面澄清,表示这些都是皇上的安排,包括这些计谋以及军中不扰民的规定,这些都得益于皇上的旨意。 一时之间让皇上在民间的声望大涨,之前因为西夏的进犯,百姓或多或少都对皇上是有了意见的,然而经过徐浚亭这一番举动之后,百姓们对皇上的意见全都消散于无形。 这件事情后来被军中的将领们报告给了皇上,皇上在得知了这件事情之后,终于打消了对徐浚亭的怀疑,暂时相信徐浚亭确实没有二心。 只不过皇上对徐浚亭的信任能维持多久,暂时还不确定,而徐浚亭做这些事情的目的,也是为了皇上能够消除对他的疑心。 那可是皇上,若皇上一直疑心他有什么别的心思的话,说不定什么时候皇上就可能会对他动手,徐浚亭必须提前把这种隐患消于无形,保证自己能够很好的活下去。 第204章 发现怜儿 在将一个省完全的收复了之后,徐浚亭带领部队进行修整,因为徐浚亭带领的是其中一路,他现在已经将这个省全部收复了,剩下的就是等另外两路传来好消息之后,三路一起合围西夏兵马,休整的时间会比之前要长很多。 正好有时间,徐浚亭开始清点名册,统计士兵伤亡程度,若有士兵在战斗中丧失了生命,还需要对他的家属进行抚慰,身体造成残疾无法再留在军中的,也需要派人将其送回家乡。 同时也是给审核一下士兵了的战绩,避免有漏或者是错的情况。 而在这个过程当中,他发现有一名士兵的战绩非常的卓著,能够有这样的成绩,则说明这个士兵的武力很强,这样的人如果做一个普通的士兵,那也太屈才了一些。 徐浚亭有意提拔此人,让其统领一小队兵马,不过在此之前,他先要见见这个人。 “来人,将名册上的这个士兵叫过来见我。” “是,元帅。” 卫兵很快就领命下去了,徐浚亭继续翻看名册,一边等着那个士兵过来。 可等了一会儿之后,却只有卫兵一个人回来了,徐浚亭有些疑惑地看着他:“怎么只有你一个人,我让你叫的人呢?” 这个卫兵也非常的无奈,元帅要见士兵,那对于士兵来说可是一件大好事,说不定他就能够被提拔升迁了,谁知道在这种关键时刻,对方居然肚子疼,而且痛到无法起身,他只好回来给徐浚亭复命。 “启禀元帅,那个士兵今日突然肚子痛,看样子是非常的痛,痛到无法起身,所以就只好一个人回来了。” “哦?肚子痛?”徐浚亭觉得这肚子痛的是不是也太是时候了?怎么偏偏在自己要找他的时候,他突然肚子痛了呢? 徐浚亭不得不多想,不过,不管是真的假的肚子痛,那都不是什么问题,对方不能过来,他完全可以自己过去。 他现在对这个士兵是非常感兴趣的,所以他今天一定要见到对方:“走,带我过去他的营帐,既然他肚子痛不能过来,那我就过去见他。” 元帅还真是平易近人,士兵不过来,还亲自去看望,卫兵觉得,元帅的人真好:“是,元帅我来。” 在卫兵的带领下,徐浚亭跟着他到了,这个士兵的营帐前,还没进去的时候,卫兵就在门口喊到:“元帅来了,你们还不出来迎接?” 士兵们私底下自然是没那么多讲究的,这个卫兵也是提醒他们注意一下形象。 徐浚亭倒没什么多的想法,当然也没等到士兵们从营帐中出来,他就已经走了进去。 “元帅…” 里面的士兵纷纷拘谨的站着,虽然他们一直都跟着徐浚亭一起作战,但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还是第一次,所以士兵们都有一些拘谨。 “不必拘谨,你们所有人都在这里吗?” 徐浚亭看了一下他们的状态,并不认为他们中间有谁像是肚子疼的样子,所以出声询问。 “没有,元帅,我们这里还有一个,因为肚子痛,在元帅进来之前刚刚去茅房了。”其中一个回答道,似乎他是领头的。 如果说徐浚亭刚刚只是怀疑对方有意避开他,那么这会儿就是肯定了。 派人叫他过去,他却说他肚子痛,他亲自过来了,这人却恰好去了茅房,这巧合的事情也未免巧合的太多了。 “这样,那我在这里等等,你们都坐下,不必这样。”既然决定要见到对方,徐浚亭就打定主意在这里等着,他不相信他在这里,等不到对方过来。 所有人都在自己的床边坐下以后,徐浚亭看到一个空着的床位,很显然,这就应该是他想要见到的那个士兵的位置。 徐浚亭走过去打量着对方床上的用品,表面上看起来这都是很普通的东西,可是徐浚亭却从这些私人物品当中看出了一些端倪。 有些不敢相信的伸手将东西拿过来看了看,他终于确定对方为什么不敢见他了,因为他在这些物品大众发现了一样非常眼熟的东西,这东西是怜儿随身携带的。 这样的东西出现在这里,那就只能证明这些东西都是怜儿的,怜儿偷偷的跟着他混到了军营当中。 徐浚亭的心中一时之间五味杂陈,因为怜儿是个女子,而他们出来打仗也有了不短的时日,这段时间她一直跟这些士兵们混迹在一起,可见生活当中有多么的不容易。 军营当中都是十多个人一个帐篷,有的甚至是二十个人一个帐篷,她一直跟这些人混在一起,还要保证自己的身份不能被发现,那难度不是一般的难,徐浚亭光是想象,就已经有些心疼了,同时也有一些生气。 徐浚亭看着怜儿的东西在想事情的时候,那些士兵们都没有打扰他,他们也不认为徐浚亭会把怜儿的东西拿走,所以他们也并没有阻止。 确定了怜儿就在这里之后,徐浚亭觉得怜儿肯定不会是去上什么茅厕的,她肯定是躲在帐篷之外的某个地方,她只是有些不敢见自己而已。 “你们都先出去,本元帅有事情要办。”为了让怜儿主动出来,徐浚亭让这些人都先出去。 这些士兵们都有些摸不着头了,怎么突然叫他们都出去?不过他们中间也有个人还是挺聪明的,他们觉得,元帅让他们出去,肯定是不希望他们留在这里,出去之后还得离这里远一些。 虽然有人想要问什么,不过却被那些聪明一些的人都给拉了出去,似乎他们之间还在暗中交流着什么,不过这些事情徐浚亭现在都不想关心了。 等着所有人都出去之后,徐浚亭说道:“我知道你在这里,出来吧。” 心中忐忑的怜儿知道自己被发现了,从帐篷后面进入了帐篷,进来之后就站在那里,什么都没说,也不敢看徐浚亭。 “为什么不听我的话?你告诉我,你为什么在这里?当初离开的时候,我是怎么和你说的…” 徐浚亭忍不住把怜儿训斥了一顿,随后发现怜儿身上似乎受了伤,口中的话语突然顿住,因为他的心中突然很心疼。 第205章 第205章 寻医 “你说你当初留在家里多好,硬是要偷偷的跟过来,你看看你身上受的伤,还有完好的地方吗?” 口中说着责备的话,但心中其实早已心疼的不行,看怜儿一直一副做错事的样子,低着头看都不敢看他,徐浚亭在心中叹了一口气,走过去将怜儿拥抱在了怀里。 “你说你这个样子,我该拿你怎么办,怎么办…” 怜儿其实早就已经做好了被徐浚亭训斥一顿,甚至是将她赶回去的准备,她知道她这样做,在徐浚亭知晓之后肯定会非常生气的。 可结果徐浚亭最终并没有训斥她多长时间,更多的反而是对她的心疼,她从徐浚亭的话中很明显的分辨出来,哪怕是训斥,也是带着关心和心疼的。 “公子,这一次是怜儿任性了,怜儿只是太过担心你,公子刚走,怜儿就已经在家坐立不安,与其坐在家中担心,怜儿觉得还不如跟在公子身边,至少安心。” 怜儿也将自己心里的话说了出来,她是真的无法忍受在家中担心着徐浚亭的安危。 听着怜儿的话,徐浚亭觉得,早知如此,他还不如把怜儿带在身边,也好过她一个人偷偷潜入军营当一个普通的士兵。 “去我的营帐,不要再留在这里了,继续留在这里我也不放心。” “嗯…”都已经被发现了,自然没有继续留在这里的必要。 随后徐浚亭把怜儿调到了自己的身边,让怜儿自然而然地从普通士兵当中脱离出来。 从得到的另两路的消息来看,徐浚亭这一路休整的时间还会继续的延长,这段时间里他只要守住,不让西夏再次攻过来就可以了,这比之前收复失地的时候要轻松很多,相对的,徐浚亭的时间就多出来了很多。 自从发现了怜儿之后,徐浚亭在空闲时间里都陪伴在怜儿的身边,由此也让他发现怜儿的身上还有很多顽疾。 原来之前调理的时候,只是表面上看起来调理好了,实际上根本的病根并没有被完全的去除,在怜儿当了一段时间的普通士兵,奔波劳累加上受伤之后,这些病全部都爆发了出来。 看着怜儿的气色,怎么养都养不好,徐浚亭将怜儿带到了军医那里。 因为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战斗,来军医这里的人并不多,徐浚亭特意挑了一个没有什么人来的时候过来找军医。 “元帅,你的身体有什么不舒服吗?”徐浚亭可是很少过来的,看到徐浚亭过来,军医第一时间就以为是徐浚亭自己不舒服了。 徐浚亭将自己身后的怜儿让了出来,然后示意军医:“并不是我,而是她,你给她看看。” 军医的目光是很毒辣的,只是看了两眼就已经发现了怜儿女儿之身的事情,而且从气色上也看出来,怜儿的身体确实不好。 “坐下吧,我给你把把脉。” 怜儿顺从地坐下,把自己的手伸了过去,军医给怜儿把脉,心中按到了一句,果然,这果然是个女子。 至于元帅的身边为什么有个女子,这种事情,军医并不关心,虽然军中是要求女子不得进入,也没有完全禁止,不然有些家眷又如何能够来军中探望呢? 让怜儿换了两只手都把了脉,随后军医看向了徐浚亭:“元帅,这位姑娘身上的病,并不是属下擅长的,属下擅长的是治疗伤病,而这位姑娘身上的病,大多是妇科疾病,需要非常擅长妇科的圣手,才能将她的身体调养好。” 身体调养不好的后果,他并没有说,相信这些徐浚亭会明白。 而徐浚亭没有想到事情会如此的麻烦,他以为,军医是能够将怜儿的身体调养好的,毕竟军中跟谁的军医,医术都是不差的,没想到军医并不擅长这个,而且这个军医也是所有军医当中医术最好的。 “那,不知军医可有推荐的人选,怜儿的身体,无论如何都要调养好。” 徐浚亭很久之前就已经下过决心,要给怜儿将身体调养好,可这么长时间以来,各种事情不断,怜儿的身体虽然在调养,结果不仅没有调养好,反而情况比之前更加的糟糕了。 所以,这一次他希望军医能够给他推荐一个合适的人选,然后他带着怜儿去求医,希望能够将怜儿的身体调养好。 “属下确实知道一位医术非常好,且也擅长妇科的大夫,这位大夫叫谭子瞻,不过这位大夫并没有进入朝中,而是待在民间,他的名气很大,而且医术也确实非常的好。”想到那位大夫军医心中就满是敬佩,对方的医术确实在他之上。 这话听的徐浚亭眼前一亮,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给怜儿将身体调好的大夫,那么他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的:“多谢军医,不知这位大夫在何处。” “这位大夫在…” “多谢,告辞。” 从军医这里知道了谭子瞻所在的位置以后,徐浚亭就带着怜儿告辞了。 推测了一下休整的时间,徐浚亭觉得他带着怜儿去求医,完全没有任何的问题。 他迅速的召集手下的将领们,安排好了所有的事务,第二天就带着怜儿以及一些随从,离开了军营。 谭子瞻所在的位置,离徐浚亭现在的位置,需要跨越三个省,为了能够早去早回,这一路上他们都是加快速度赶路。 这天终于到达了目的地,为了在入城的时候不引起注意,徐浚亭特意把随从们都安排在了城外,只有他同怜儿入了城。 根据军医给的地址,徐浚亭带着怜儿找到了这位谭子瞻大夫所在的医馆。 还没有走到近前,徐浚亭就已经看到很多人在排队,可见这位大夫的名气确实很大,否则也不会有如此多的人前来寻医问诊,光排的队伍都已经排在门外很长了。 看到这种情况,徐浚亭并没有暴露自己的身份,是带着怜儿默默的排在了队伍的最后面,徐浚亭打算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按照正常的排队顺序去求医,他不想用他的身份去压人。 第206章 曹无伤 队伍挺长的,徐浚亭站在队伍当中也挺无聊的,于是他就开始观察谭子瞻的医馆。 首先这间医馆门面不大,周围的其他店铺跟这个一比,都要大上很多,其次,虽然没有任何人来维持秩序,但排在门口的无论是百姓还是有钱人,非常的自觉,并没有什么人大声喧哗或者是插队什么的。 透过门口向里面看去,医馆里面的东西摆放得井然有序,而且里面的人各司其职,井然有序,并没有因为外面有很多的病人而造成任何的慌乱。 而且,通过观察他看得出来,这些前来求医的人,在被谭子瞻诊脉以后,全部都能够被诊断出来病症,这些从病人的脸色上就能看出来,并且诊断所用时间都不长。 这就说明这个人医术是真的不错,除此之外,通过这些观察也让徐浚亭得出来,这位大夫非常的有才华,徐浚亭觉得这位大夫待在民间实在是有一些埋没了,不知为何不愿意进入朝廷之中。 看看前面还有挺多人才轮得到自己,徐浚亭决定从这些排队的百姓身上了解一下谭子瞻这个人,随后再决定是否将这个人招揽到自己手下。 “这位老丈,我们是从外乡来的,听说这位谭大夫医术非常的好,不知是否是真的。” 徐浚亭和怜儿身上还带着风尘仆仆的样子,两个人进城之后都没有去找客栈休整,直接就来到了这里,徐浚亭的口音也不是当地的,所以的徐浚亭说自己是慕名来到这里的,在他前面的那位老人并没有任何的怀疑。 老人打量了一下徐浚亭,看徐浚亭并不像是个坏人,而且徐浚亭虽然风尘仆仆,但身上的料子看着可不差,很显然是有钱人,这样的人却安心的在这里排队,确实也能够给人好感。 “这位公子你来这里可是来对了,虽然谭大夫看上去年纪不大,可是他的医术是真的好,比很多的老大夫医术都要好,而且他为人还非常的正直善良,看病开药的时候也会考虑到我们的能力,并不会特意的开什么高价的药,反而会尽量的去开一些便宜的药。” “还有还有,若是家中实在困难的话,还能够在这里赊欠,等有钱之后再来还,这样的大夫在我们这里可只有他一个,因为他的医术,他可是我们这里远近闻名的大夫,很多人都是慕名而来求医的,不然这个门口也不会有这么多的人,就我们这个城里哪有这么人天天生病的。” 就在徐浚亭同前面的老人搭话的时候,他身后的一位大娘也不甘寂寞的接话了,也可能是在这里排队,实在是有些无聊,聊聊天也能够打发一些时间。 随后徐浚亭又同这两位聊了一些关于谭子瞻的事情,特别是同这位大娘聊的多,这位大娘也是个健谈的,不过她说错的话并不让人讨厌,反而还有种亲近之感,让人愿意同她一直聊天。 通过这些了解,让徐浚亭知道了谭子瞻的为人,徐浚亭的心中确定了对他的招揽之心,这样的人才就应该招揽到自己的手下,留在民间确实是有一些埋没了,不过想要招揽对方恐怕没那么容易,这事儿还得从长计议。 在愉快的聊天当中,队伍在不断往前移动,眼看着没有几个就轮到徐浚亭了,这个时候却发生了一个小插曲。 不知道从哪里来了一群人,这群人过来的时候,二话不说的就冲着队伍挤了过来,徐浚亭和怜儿因为把注意力都放在同人聊天上,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这群人的动作,猝不及防之下,怜儿被对方撞倒在地,而徐浚亭也被撞的踉跄了一下。 “嗯…”闷哼一声,显见怜儿这下摔的不轻,不等徐浚亭动手将怜儿扶起来,那位热心的大娘已经将怜儿扶了起来:“摔疼了吧,快起来,地上凉,唉,这些人也真是的…” 说到这里大娘便噤了声,很显然有些话她不想说出来。 徐浚亭这个时候扶住怜儿关切的问道:“怎么样,摔到哪里了,要不要紧?” 怜儿伸手揉了揉自己摔疼的地方,她可是上过战场的人,这样摔一下她并没有放在心上,虽然有点儿疼但却还没有到不能忍受的程度。 怜儿摇了摇头:“公子,没事,摔了一下而已,一会就好,你别太担心。” 仔细看了看怜儿身上并没有哪里有出血的样子,徐浚亭才稍微放心,等下进了医馆,再让大夫好好的看看好了。 心中放心了一些之后,徐浚亭才有心情去关注撞倒怜儿的人,那群人现在已经插队到了最前面,此时正在被谭子瞻把脉,里面在说什么徐浚亭听不到,但他觉得撞人了不能就这么算了。 “撞了人连句道歉也不说,而且还强行插队,这做的也太过分了,不行,不能就这么算了。” 徐浚亭说着就准备上前去跟人理论,他觉得这些人是真的太过分了一些。 然而徐浚亭还没走上两步就被老人和大娘一起给拽了回来。 “别冲动,冷静,冷静。” “你可不能上去,他们可不好惹。” 还没等徐浚亭询问,这两位就开口说了起来,而这个时候,徐浚亭也发现百姓们看着那一群人的时候,都是敢怒不敢言,并且前面排队的还特意后退,跟对方保持距离。 再看看对方那群人凶神恶煞的样子,这一切的一切,都表明了对方不是个好人,而且是不能随便惹的人。 “就是,你们是从外乡来的,不了解我们这里的情况,可不要冲动,免得你们到时候不能好好的离开这里,忍一时风平浪静,忍忍就过去了。” 别的百姓也开始劝了起来,所有人都是一个态度,那就是对方不好惹,不要去惹对方。 徐浚亭这个时候,到是对这群人为首的那个人的身份有些好奇了,这到底是有着怎样的身份,才会让百姓如此的惧怕,而且他看的出来,有些百姓的眼中是带着惧意的。 “他到底是谁?” “这是我们这里的一霸——曹无伤。” 第207章 了解情况 有百姓说出了对方的身份,而且说的时候还特意的压低了声音,显然不希望自己说的话被对方给听见了。 一霸恐怕还是比较好听的说法,徐浚亭觉得,最准确的说法应该是,这是他们这里的恶霸,而且是无人敢惹的那种。 正常情况下,一个县里不该有这样的恶霸存在,若是当地官员有作为的话,那么这种人早就杜绝了,而现在这种人在这个城里横行,那就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这里的官员不作为。 或者是,对方背后有很深的背景,地方官员惹不起,那么这种人也会在这里横行,县令就算是想作为,若他的后台不如这个恶霸的,那也只能什么都不做。 到底是哪种情况,徐浚亭觉得可以继续询问这些百姓,反正这群人现在也还没有离开,徐浚亭同这些百姓还得再等等。 “既然他是这里的一霸,从今天的行为就能够看得出来,他平时应该是没少做坏事,这样的人,这里的官服不管吗?就这样任他在这里横行霸道?” 从徐浚亭的话中,能够让百姓们都明白,他们确实是从外乡来的,这点儿这会是一点儿怀疑都没有了,否则徐浚亭不可能不知道这里的情况,当地的人可是都熟悉的很。 瞄了一眼里面,估计这里说话对方也真的听不见,那位大娘压低了声音凑在徐浚亭身边:“我跟你说,不是官府不管,都是这个恶霸本身就是官府的人。” “这话怎么说?”官府里会有这种人?应该不是当官的,因为对方身上没有官服,不过,徐浚亭想到还有一种可能… 大娘叹了口气:“我们这里的知县是曹无伤的舅舅,曹无伤这样都是他舅舅纵容的结果,如果不是有着这样的背景,他又怎么可能会在这里无所顾忌的横行,主要还是因为官府有人。” 果然如此,这还真的是有当官的亲戚,这知县是舅舅,而且还纵容他,也难怪曹无伤会有这样的行事作为。 而既然知县能够如此的纵容曹无伤,那也就证明这个知县不是什么好知县,恐怕这个知县治理下的城镇,有着不少的冤案存在,光曹无伤做的事情,就不知道要被压下来多少。 “那你们这里的变法呢,又是一个什么情况?”徐浚亭想到了变法的情况,这里也有推行的,不知道情况如何。 说到这个大娘摇了摇头:“这变法还不如不变法呢,在我们这里,是一点儿好处都没看到,反而好处都是官府的。” 只有徐浚亭亲自推行的几个地方有安排监督的人员,其他地方并不是每个地方都有安排的,毕竟人手有限,并不能做到每个地方都有人监督,所以这里的情况,徐浚亭一点儿都不了解:“这话怎么说?” “我们这里的变法,知县都交给曹无伤这个恶霸来推广的,结果可想而知了。” 大娘说到这里脸上的表情更加的差了,其他百姓也都差不多,想想曹无伤的为人,徐浚亭也能够想象的到这里的情况是什么样的了。 “如此说来,这里百姓的生活,未必会比变法之前好了,是这样吗?” “哪里会好呢,反而是给了他们光明正大的要钱手段。” “这里的利息的是?” “我们这里比规定的高了两倍。” 徐浚亭在听说这里的变法是曹无伤推广的时候,就已经猜测到青苗法的利息肯定会高于规定的二分利息,果然,这居然是高了两倍,这也太过分了一些,这样一来,百姓哪里可能生活的好,只可能生活的更差。 而知县是曹无伤的舅舅,那么,百姓在明知利息比规定高的情况下,也无处可告,这如果是再来个强买强卖,那本有些家底的百姓,岂不是也会被盘剥一番? 这样算下来的话,这里的知县该贪污了多少,这是打着变法的幌子,明目张胆的贪污,这样的官员实在是没有留下的必要了。 变法这件事情一直都是徐浚亭同王安石一起负责,王安石主要还是待在汴京,离开的时候甚少,而离开汴京,前往其他各省推广变法的,则是徐浚亭。 虽然他现在带兵在出征抵抗西夏的进犯,但这并不代表,遇到跟变法有关的情况,他就不能管了,在军中他现在是暂代一路的元帅,离开了军中,他还是国师。 一想到有人利用变法敛财,徐浚亭的心中就非常的生气,因为这样做实在是同他的目的差点太远,变法的主要目的是为了让百姓过的更好,可不是让这些地方官员敛财的。 他一直在想办法杜绝历史上出现的那些弊端,没想到来到这里再次让他发现了弊端,遇到这种事情,他怎么可能会忍得住。 想到这里,徐浚亭打算表明自己的身份,这样,只要拿到证据,他就可以直接处理这里的知县。 想要表明身份就得官印,他伸手进怀里拿官印,却发现,他的官印找不到了,这东西他记得一直是放在怀里的,这怎么突然就找不到了呢? 出来的时候为了方便,就只带了官印,证明身份的其他物品一个也没有带,这没有官印他可就没有办法证明自己的身份了。 看他皱眉,怜儿关心的问道:“公子,怎么了?” 找了一下没有找到徐浚亭只好放弃:“证明身份的东西掉了,也不知丢哪里了,短时间里肯定是找不回来了。” 怜儿秒懂,明白徐浚亭这是官印丢了,同时她也明白过来,徐浚亭找官印是想做什么,恐怕是想直接将对方给解决了,这种人实在是有着可恶。 但现在无法证明自己的身份也无可奈何,她轻声劝到:“公子,我觉得,我们暂时先静观其变,有些事情还需要证据,再者公子现在东西丢了,暂时也不能去表明身份,不然对方不认也是白搭。” 这点徐浚亭心里很明白,想想怜儿说的也不无道理,于是他点头:“就按你说的,我们先静观其变。” 第208章 排队 正在徐浚亭决定要静观其变的时候,前方传来了骂人以及打人的声音。 这一下子就吸引了徐浚亭和百姓们的目光,大家都朝医馆里面看过去。 原来徐浚亭的之前看到谭子瞻在把脉,根本就不是在给曹无伤把脉,而是给一个百姓在把脉。 在曹无伤过来的时候,谭子瞻恰好在给一位病人把脉,正在把脉当中,他总不能把人的手从谭子瞻的手中给拿出来,所以这个病人他还是等了。 可没有想到的是,等到这个病人起身之后,他旁边的人又坐了下来,原来他们一起来的,都有病需要看大夫。 这下子曹无伤不愿意了,像他这样的人等一个人,都已经是他今天心情好了,还想还想让他继续在等,那怎么可能? 于是曹无伤命自己的手下打了人,而他自己则在骂人,动静闹的挺大的,让周围的人都得知了情况,无非就是曹无伤现在就要看病,让对方先一边儿去。 面对这种面对这种情况,徐浚亭是真的看不下去了,这个人插队后面的人都没说什么,前面也就这两个人而已,他等一等又何妨,不愿意等居然还把对方给打了一顿,真是太过分了。 可自己现在官印不在,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也没有带来,就是想出去教训一下对方都不可能,可徐浚亭对于这个人也确实有些看不下去了,徐浚亭忍不住进了医馆里。 曹无伤的手下已经把人打倒在地,眼看着就要继续动手了,谭子瞻这个时候停下了笔站了起来。 “住手,如果想看病的话,就老老实实的去排队,否则的话我是不给你看的。” 谭子瞻看着曹无伤,他确实对这个人非常的看不顺眼,可他这里到底是医馆,若对方遵照医馆的规定排队的话,那他也只有给看病,当然,如果对方不按照这个要求做的话,他就可以不给对方看了。 “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居然让我去排队?你这个医馆是不是不想开下去了。” 曹无伤之前到这里到这里的时候,百姓都会主动的给他让地方,今天是因为有些急事,所以才急着插队,并没有等到百姓给他让位置。 没想到,谭子瞻居然让他去排队,他哪次来这里的时候排过队的?到底谁给他的胆子,居然让他去排队,想到这里曹无伤举起了拳头,做出一副想动手的样子。 谭子瞻毫不畏惧的看着曹无伤:“到我这里看病,就照我这里的规矩来,如果你不排队的话,那就不要看了。” 以前曹无伤也来过,那个时候百姓们因为惧怕会给曹无伤让位置,为了能够尽快的给百姓们治疗,谭子瞻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 可今天的情况并不相同,他面前的病人没有让,这个曹无伤居然动手打人,这就有一些过分了,谭子瞻不能放任对方继续动手这才阻止。 对于曹无伤他并不惧怕,看到对方举起来的手,谭子瞻反而摆出一种天不怕地不怕的态度,对方就是真的打了他,他都不会屈服。 曹无伤也了解谭子瞻的脾气,这个人不是装的,是真的天不怕地不怕,并不惧怕他的威胁,但是他也不甘心,就这样去排队,在这个地方他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什么时候被这样的对待过。 可看着对方着油盐不进的态度,他也相信,如果他真的不排队的话,对方也不会给他看病,谁让对方的医术确实好呢,最终曹无伤把拳头放了下来。 “你等着,等哪一天你落在我的手中,有你好看的,哼!”说着,曹无伤去到后面排队。 “还不快点排队看诊,你们都看什么热闹呢?是不是都不想看病了?” 注意到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之后,曹无伤突然吼到,经过他这一提醒,大家才速度的排起了队。 可能是担心被他报复,之前有几个排在徐浚亭身后的百姓都去了曹无伤的后面,而徐浚亭前面也没剩几个人了,很快就会轮到徐浚亭。 看到曹无伤真的去排队,谭子瞻坐下继续给病人看病,至于有些百姓排到了曹无伤的后面,他也没有阻止,毕竟这不是他能够阻止的事情。 对方如此不畏强权,硬是让曹无伤排队的强硬态度,让徐浚亭对他更加的看重,心中也更加坚定了要把此人招揽到手下的决心。 有谭子瞻压着,曹无伤看到他前面还排了好几个人,虽然心中非常的不舒服,但他也不能做什么,更不能把这些人赶到后面去,他还真的有点担心谭子瞻不给他看了。 就这样,大家都沉默的排着队,等着谭子瞻看病,再也没有人互相聊天了。 两组该知道的事情也都知道了,所以没有人聊天也无所谓,何况前面也没几个人,很快就会轮到自己和怜儿了。 果然没有过多久,就轮到了徐浚亭和怜儿。 “下一位。”谭子瞻正低头写着什么,并没有抬头看,直到把手中的药方交给病人之后,他才看了过来。 没有等徐浚亭说话,他一眼就看出来,怜儿经常奔波,身体上有很多的疾病,这气色实在是太差了一些。 在看的徐浚亭一眼,他确定徐浚亭身上并没有什么病痛,完全不需要来寻医问诊,很显然,这一次的病人就是眼前的这位女子。 “谭大夫,请替怜儿看看。”说完这句话之后徐浚亭就紧张的看着谭子瞻,他很希望对方替怜儿诊断过之后,能给出一个有效的治疗方案,他有些担心再次听到治疗不好的话。 怜儿的身体弄到现在这样跟他有脱不开的责任,他希望怜儿的身体是可以治疗好的。 同样,怜儿也希望自己的身体可以治疗好,毕竟谁也不希望自己的身体当中带有病痛,何况这些病痛有时候对她还有很大的影响。 当然,万一治疗不好,她的心中也没什么太多的想法,只是她不希望徐浚亭太过担心于她,能做到现在这个程度,她的心中已经很开心了,不希望他为了她的事情,如此的费心。 第209章 治疗 从两人的表现当中,谭子瞻就能够推测出来,这两人的关系一定不一般。 考虑到怜儿是个女子,身体中很多的病症不宜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诉说,遂起身:“你随我去内室。”说完转身往医馆侧门走去。 “公子…”怜儿却起身看向了徐浚亭,征求徐浚亭的意见,他是否应该跟着这位大夫进去内室。 徐浚亭猜测到,恐怕是怜儿的有些病症不好在这里诉说出来,这位谭大夫考虑的挺全面的,所以他并没有阻拦,也不会阻拦:“去吧,我跟你一起。” 随后怜儿就同徐浚亭一起跟着谭子瞻进了侧门,在这边设置了一间内室,估计是专门给同怜儿差不多的女子准备的。 谭子瞻直接坐下,指了指自己面前的椅子:“坐下吧。” 怜儿顺从地坐了下来,并且把手搁在了桌子上,谭子瞻把脉,而徐浚亭则静静的在一旁等待着。 随着把脉诊断病情,谭子瞻的眉头越皱越紧,而徐浚亭的心也跟着紧张了起来。 “你的身体中病症很多,大多都是妇科疾病,主要还是因为没有调理好,再加上奔波劳累,导致身体病情加重,为何如此的不爱惜自己?” 作为一个大夫,对于一个需要在家中好好的调理修养的人,谭子瞻是希望对方老实的在家中调理的,他实在有些不能理解,为何要如此的劳累奔波,不爱惜身体。 因为他从把脉之中,能够确定怜儿之前还受过伤,而且这就在不久之前,很显然,怜儿不仅没有好好的调养,甚至还在做一些危险的事情。 怜儿其实很明白自己的身体是需要调养的,若她在徐浚亭出征后,好好的待在家中,那身体也早,已经调养好了,可是因为她放心不下徐浚亭,跟到了军中。 在军中根本就无法调养身体,而且她是一个普通的士兵,随时都会上战场,受伤那也在所难免,这也就导致了她的身体情况越来越差了,说起来这也确实算得上是她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了,谭子瞻说的话她无法反驳。 听到谭子瞻这么说,徐浚亭的心中非常的紧张,他担心怜儿会治疗不好:“谭大夫,不知怜儿的情况如何,是否可以治疗痊愈?” 一听到徐浚亭出声,谭子瞻就更加的生气了:“她是你的人吧,你怎么可以如此的不负责任?让她两次落胎,还不好好的调养身体,你是怎么照顾她的?难道你不知道女子落胎会很伤身体吗?你还让她落胎两次,你的心中到底有没有在意过她?” 他是真的非常的生气,特别是能够推测出来有一次落胎是药物所致,而另一次则是因为劳累所致,这肯定是因为徐浚亭没有照顾,说不定还有一次是徐浚亭让其服用药物落胎,这样做实在是有些太过分了,且事后身体都没调养好,这让他不得不生气。 这两次的事情,确实都跟徐浚亭有关系,徐浚亭觉得自己也确实不够负责任,如果他足够负责任的话,根本也就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所以他大方地承认了。 “在下徐风,谭大夫说的是,确实是因为我不够负责任,而且没有照顾好怜儿,才会造成她的身体变成现在这样,以后我会好好的照顾她,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了,还请谭大夫替怜儿治疗,在下感激不尽。” 本来就是自己错,没有什么不可承认的,徐浚亭承认的毫不犹豫。 听了徐浚亭的这番话之后,谭子瞻心中的气消了不少,从徐浚亭的态度可以看出来,他对这位女子确实是在意的,否则也不会用这样的态度恳求他医治。 他在诊断出怜儿的病症之后,之所以如此的生气,是因为他以为徐浚亭是故意如此,就是因为徐浚亭不负责任才会造成事情变成这样。 可徐浚亭的大方承认,让他觉得恐怕徐浚亭也并不是不负责任,因为有些时候有些事情的发生其实是无可奈何的,也有可能是一些什么意外的情况造成的。 “我刚刚的话或许有些重了,请不要介意,若真的为了这位姑娘好,她的身体就一定要好好的调养,可能也会需要一些贵重的药材,希望你们有一个心理准备。” “多贵的药材都不是问题,只要能够调养好怜儿的身体,谭子瞻需要用什么药就尽管用,无论用什么样的办法,我都要将怜儿的身体治疗好。” 听到谭子瞻说需要贵重药材,徐浚亭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下来,他可是个富二代,钱根本就不是问题,只要能够将怜儿的身体治疗好,任何药材都不是问题。 徐浚亭都这样说了,谭子瞻就没有任何的顾忌了:“身体是可以治疗好的,这点儿徐公子放心,只是需要一些时间而已。” “只要能够治疗好,什么都不是问题,多谢谭大夫。”听到了肯定的答复,徐浚亭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随后两人又聊了一些事情,通过徐浚亭的谈吐,谭子瞻判断出来徐浚亭是当官的。 “徐公子是当官的吧,不知在什么位置任职,不说也没有关系,我只是随口问问。”谭子瞻一边说着,一边开始写药方。 徐浚亭角有些惊讶,不知道对方是从哪里推测出来,他是个当官的,而他刚刚既然用了化名,自然不能告诉对方他的真实身份了,所以一时间没有开口说话,好在谭子瞻也没有追问。 谭子瞻将写好的药方递给徐浚亭:“我的医馆并不无太多药材,除了最常见的三五种,大部分的药材,我的医馆是没有的,你得拿着药材去药方抓药,另外,这位姑娘还需要针灸,你们暂时就住在医馆里,这样也方便治疗。” 正好他们入城之后还没有去找客栈,住在医馆方便治疗,那当然更好,这样也不用再去寻找客栈,徐浚亭当即答应了下来:“多谢谭大夫。” 怜儿的心中此刻也很开心,她的身体终于可以在这里治疗好了,这样以后徐浚亭也不会再担心她了。 第210章 抓药受阻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针灸?”徐浚亭觉得自然是越快越好,怜儿现在的身体实在是太差了一些。 谭子瞻指了指一旁放置的简易床铺:“自然是现在就开始第一次针灸,这位姑娘的身体情况有着差,配合针灸治疗才能好的彻底。” “多谢谭大夫,您唤我怜儿就好。”怜儿亲自向谭子瞻道谢,同时也正式的介绍了自己的名字。 虽然说她同徐浚亭之间算是有婚约的,但到底还没有成亲,所以,另外介绍的时候,她依然称呼自己为怜儿。 直呼怜儿似乎有些不妥,特别是徐浚亭站在旁边的时候,谭子瞻想了想说道:“那我就称呼你为怜儿姑娘,请怜儿姑娘过来躺下,最好是除去外衣,针灸的时候衣服太多影响下针,最好是只留一层衣物。” 谭子瞻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神清明,怜儿并没有感觉到任何被冒犯的感觉,而且这确实是事实。 针灸是对着穴位扎的,万一衣服太厚,扎错了地方,那难受的还是怜儿。 再加上徐浚亭也在这里,所以怜儿毫不犹豫的除去了外衣,仅留下了一层内里的衣物,然后躺在了床上。 “身体放松,你放心,针灸并不痛,而且也没有多长时间就结束了。”谭子瞻特意的安抚了一句。 疼痛什么的怜儿一点儿都不在意,她依言放松身体:“谭大夫您尽快下针,我不怕痛。” 随后,谭子瞻就开始给怜儿针灸,而徐浚亭全程都陪伴在一旁。 随着针灸的进行,怜儿困意上涌忍不住睡着了,到最后收针的时候,她已经陷入了熟睡之中。 “睡眠有助于她的身体恢复,就让她在这里睡着,暂时不要打扰她。” “好,那我去抓药,这样怜儿醒来之后就能喝药。” “嗯,去吧,正好我也去前面继续看诊。” 怜儿已经睡着了,针灸也做完了,谭子瞻自然不会继续留在这里,他前面还有很多的病人在等着呢。 两人一同从后面医馆前面走去,刚刚进入大堂就听到了曹无伤的声音。 从徐浚亭跟怜儿同谭子瞻去后面的房间,到做完针灸出来,这个中间花费的时间可不短。 曹无伤本就对排队非常的不满,结果男足两人所花用的时间却是其他人的几倍,这让排在后面的曹无伤非常的不满,要不是担心谭子瞻不给他治病,他早就冲到里面去把人给拉出来了。 现在他不能进去,还要在外面的等着,心中那是相当的不耐烦,忍不住开口骂人。 “治个病而已,为什么还要跑到里面去,难道是得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病,不能在这个外面治疗吗?而且还进去了这么长时间,既然这么费时间,怎么不排到最后面去,为什么要排在前面?” “耽误我的时间,心中就不会觉得不好意思吗?知不知道我是谁?居然让我在这里等着?你们有什么资格让我在这里等着…” 毫无疑问,这说的就是徐浚亭了,进入大堂的徐浚亭看了对方一眼,懒得同这种人多说,完全是拉低了自己的格调。 谭子瞻也没有也没有说什么,至少对方这会只是骂人,还没有动手打人,而且也老老实实的在那里排着队,太担心说的太多了,对方会对周围的百姓动手,也只能认他去了。 徐浚亭从对方的身边走过,看都不看一眼,对他那些骂人的话也完全不理会,就当曹无伤不存在一样,这让曹无伤心中不爽了。 他在这个地方可是无人敢惹的,哪怕是从外地来的人,到了这里也得给他老老实实的,强龙不压地头蛇,到了他的地盘,对方再有背景也没有用。 没想到徐浚亭却无视了他,这让曹无伤不能忍受:“无视我?我就让你知道得罪我是什么下场。” 随后他招了招手,把他的手下给招了过来,然后在手下耳边低语了几句,派这人跟踪徐浚亭。 徐浚亭并没有把自己刚刚做的事情放在心上,他看不顺眼对方,怎么可能会理会对方呢? 离开了医馆之后,徐浚亭就开始在城中买药,因为对这个地方不熟悉,徐浚亭只能自己慢慢的找寻起来。 终于让他找到了一家比较大的药房,将药方递上去之后,他询问掌柜:“掌柜,这副药可以抓齐吗?” 徐浚亭之前也去了几个药房,可能是因为药房比较小,药材比较少的原因,那几个药方都表示这副药无法抓齐,让他换一家,所以,徐浚亭这次直接问掌柜。 掌柜看了药方之后点头:“没有问题,所有的药我这里都有,稍等,我这就给你抓药。” “好的。”终于找到了一家可以抓齐药材的药房,要是这一家在抓不齐的话,徐浚亭恐怕得想想别的办法了,实在不行就只能离开这里去别的地方了,总不能因为药材不够而不进行治疗了。 过了一会儿掌柜将药抓好了,打包好递给徐浚亭,就在徐浚亭准备付钱的时候,却有下人从后面进来了:“老爷,夫人找您有急事,让您去一趟。” 掌柜的对徐浚亭说了一声抱歉,然后就到后面去了,因为具体多少钱还没有算出来,所以徐浚亭只好在这里等着。 没过多大一会儿掌柜的就回来了,他将药都收了起来带着歉意看着徐浚亭:“这位客官,这些药已经被人全部包圆了,您再换一家,对不住了。” 徐浚亭觉得这非常的有问题,在自己快要付钱的时候,这掌柜的就被人叫走了,回来就说这些药被人包圆了,要说没有问题,他是一点都不相信的。 如果还能在别的地方买到这些药的话,徐浚亭也可以换一家,问题是也就这一家的药材最为齐全,估计这个县城里除了这里,别的地方都买不到。 沉吟了一下后徐浚亭遗憾的说道:“那真是太遗憾了,如此我去别的药房看看。” 徐浚亭假装离开,出了门之后就绕到了旁边,偷偷的进入了药房的后院,他要看看到底是谁在背后捣鬼。 第211章 药到手 本应该在前面的掌柜,此时正在后院之中,而他的面前站着一个人,两个人似乎在谈着什么。 因为隔的距离有些远,所以徐浚亭并不知他们正在谈论什么,不过,他倒是注意到对方的衣着,因为这个人的着装让他非常的眼熟。 稍微的想了一下,他就想起来这个人正是曹无伤的手下,因为他手下的人都是如此着装的,也算得上是一种招牌了。 那么这个事情就非常的明了了,原来是曹无伤在背后捣鬼,自己与对方并没有产生什么冲突,唯一的冲突可能就是刚刚治疗的时间稍微长了一些,让对方不耐烦了。 再加上对方刚刚说的那些话,他没有理会,恐怕让对方心中有些不舒服了,才会阻止他将这些药买回去。 从这一件小事上就能看得出来对方的行事作风了,仅仅只是因为治疗的时间稍微长了一点,加上没有理会对方,他就能够想出这样报复的办法。 若是是跟对方有什么利益冲突的话,结果可想而知,恐怕整个家族还能否存在都是个未知数,这个县城里面,绝对有很多人被对方逼到家破人亡。 “等我找到官印,查清楚所有的事情,绝对不会姑息你。”徐浚亭在心中下定决心一定要把这里的知县以及曹无伤都给解决了,不能留着这样的人继续在这里祸害人。 不过这件事情是后面的事情,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把药抓回去,给怜儿治疗身体。 徐浚亭躲在拐角处,一直等到曹无伤的手下离开以后,掌柜准备回前面去的时候才走了出来。 “掌柜的。” 掌柜一直以为这个后院没有别人,突然听到这样一声脚下踉跄的一下差点儿摔倒,转过头来认出来徐浚亭就是刚刚来抓药的人。 坏了,刚刚的事情是不是被看到了?掌柜的有些忐忑的看着徐浚亭:“不知这位公子为何进入在下的后院?” “如果我不来这里的话,岂不是看不到一些好戏呢?掌柜的,现在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不将药卖给我了吧?别跟我说什么被人包圆了的话,这个话我是不会相信的。” 徐浚亭自问之前的事情,想看看这个掌柜的会如何解释。 “这…”掌柜的卡壳了,从徐浚亭这句话就能够知道,徐浚亭看到了,刚刚他同曹无伤手下谈话的事情。 可这件事情他该怎么说呢?曹无伤可不是好惹的,他还要在这里一直开店,根本就不敢把对方出卖了,不然事后他可承受不起对方的报复。 从对方的口音他就能够听得出来,眼前的这位公子是从外地来的,对方只要离开了这里,那么就不会收到曹无伤的报复,两厢对比,他自然选择隐瞒不说。 “这位公子,这些药材真的是被人包圆了,我没有骗你。” 给了对方机会,让对方说实话,结果还是选择用这种话来敷衍他,徐浚亭也猜到对方肯定是因为怕报复,所以不敢说出是曹无伤指使的。 但他也不想就这样的放过,否则他又如何从这个掌柜手中将药买回去呢? 男足走进近了几步,伸手抓住的掌柜的衣服:“掌柜的,有些事情我都看了,别再说什么假话了,你最好还是老老实实的告诉我,否则我不介意动用武力。” 说着徐浚亭伸出拳头晃了晃,掌柜的挣扎了一下,挣脱不开,而且看着徐浚亭的表情,他很确定徐浚亭说的这个话绝对不是开玩笑的。 掌柜的觉得他今天真是倒霉透了,连续被两拨人给威胁,是不是今天根本就不宜开门,忘了看黄历了。 面对徐浚亭的武力威胁,最终这位掌柜的还是妥协了:“我说,我说,是曹无伤的人让我说药被包圆了,不把要卖给你,公子,你放了我吧,我也是被人威胁的,否则开门做生意的,哪有不卖的道理。” 徐浚亭相信他这说的是实话,在对方说完之后就将人给放开了:“你说的话我相信,不过药还是要卖给我,你要是不卖给我的话,相信你也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是,我这就给公子抓药。” 曹无伤的威胁让人担惊受怕,而眼前这位公子的威胁也不遑多让,如果他真的不把药卖给这位公子的话,他相信这位公子绝对会动手把他给揍一顿,到时间他还是得将药卖的这个公子,那不如现在主动一点儿,也少受点苦。 随后掌柜的把药抓了交给了徐浚亭,除了应付的钱之外,徐浚亭又另外的给了掌柜的一笔钱:“请掌柜的替我保密,我不会让曹无伤知道我在这里卖了药回去的。” 替徐浚亭保密对他来说也是好事,他也就减少了被曹无伤找麻烦的机会:“公子放心。” 随后徐浚亭拿着药从后院翻墙离开了,从前面出去,他担心再次被曹无伤的人给看到了,所以他还是从后院儿翻出去的。 之后徐浚亭就带着抓好的药回去医馆,想到曹无伤可能还在前面,这样带着药走进去的话,那岂不是让曹无伤得知她买回了药?那样掌柜的也就会被找麻烦了。 徐浚亭不希望自己的事情牵连到无辜的人,所以他特意从后门回到了医馆之中,这个医馆可是有后门的,正好方便了徐浚亭。 徐浚亭将药放在了怜儿休息的那个房间里,然后去前面找谭子瞻,熬药的事情还得询问对方。 而他快要进入大厅的时候,恰好看到曹无伤带着药方离开,对方一分钱的诊费都没有给,而谭子瞻也像没有看到一样,任对方离开了。 曹无伤是这里的恶霸,能够排队恐怕已经算是非常意外的事情了,还想让他给钱,恐怕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了。 谭子瞻确实不畏惧对方,可有时候也要做出一些让步,把对方逼得太急了,曹无伤恐怕就不会有任何的顾忌,做出一些伤人的举动了。 但是相信对方这次,也是因为想要求医才会老实的排队,若他不需要求医的话,那么肯定不会老老实实的,这种人果然还是解决掉的好。 第212章 亲手煎药 看着曹无伤彻底的离开以后,徐浚亭走过来询问如何煎药:“谭大夫,药已经抓回来了,不知该如何煎服?” 谭子瞻并没有觉得徐浚亭会抓不回来药,所以并没有想曹无伤会从中作梗,他趁着空档说道:“文火三碗水煎成一碗水服下就可,不过不要叫醒怜儿姑娘,让她自然醒来,煎药的工具以及水等物,房间和后院都有,你自己找一下。” 为了避免徐浚亭在药煎好后就叫醒怜儿,谭子瞻特意交代了一番,并告知了煎药的工具在哪里。 随后谭子瞻就继续开始给人看病,在这里排队的人还有很多,短时间里恐怕就忙不完的。 医馆里除了谭子瞻之外也还有两个人,但徐浚亭并不好意思让他们帮自己煎药,而且他们也都有事情需要做。 再者,想到怜儿身体上的病痛大多跟自己有关,自己理应亲自照顾她,所以徐浚亭听了谭子瞻的话之后就要自己去找工具开始煎药。 虽然之前在家中的时候,徐浚亭角亲自为怜儿煎过药,照顾过她,可是生火等事情可都是下人们做的,徐浚亭只需要等在一旁,等药煎好了端去喂给怜儿喝就好。 可这一次却跟以前不一样了,从生活到煎药到加水等等一切事情都需要徐浚亭亲自去动手,对徐浚亭来说最难的就是生火了,在后院生火的时候,徐浚亭弄的灰头土脸的。 他也是回忆了下人们的动作,按照哪些记忆中的步骤去做的,明明看着他们动手的时候很是简单,等轮到自己动手的时候,才发现只是一个简单的生火,却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情。 果然,理论觉得很简单的东西,也需要自己实践过后,才能明白到底是否简单。 折腾了好一会儿之后,徐浚亭才成功地将药给煎上了,守在药罐边,徐浚亭开始慢慢的煎药。 以前做的一些事情,虽然也是亲力亲为,但是很多事情其实都是下人们做了大部分,自己只是做了足够一步或者是最简单的几步而已。 从这一次煎药,他终于体会到了,怜儿照顾自己的时候的辛苦,而且怜儿做的事情还非常的多,远比自己做的要多得多,以后自己还要多关心他一些才对。 一边煎药,徐浚亭一边想到了两人之间的过往,心中对怜儿的心疼和怜惜更加的多了几分,也更能体会到怜儿的不容易。 从怜儿针灸到徐浚亭抓药回来,时间就已经不早了,等到徐浚亭将药煎好的时候,也已经到了晚上。 徐浚亭抽空去前面看了一下,发现谭子瞻还在给百姓们看病,看了看拍着的队伍,徐浚亭估计,等谭子瞻给人治疗结束恐怕还需要不短的时间。 没有打扰对方,徐浚亭去房间当中看了一下怜儿醒过来了没有,药煎好后温着,只要怜儿醒过来随时都能喝。 徐浚亭回到房间发现怜儿还没有醒,坐在床边给怜儿掖了下被子,没想到怜儿在此时醒了过来。 “醒了,感觉怎么样?”徐浚亭边询问怜儿的情况,边伸手将怜儿扶着坐了起来。 通过针灸,怜儿觉得自己的身体轻松了很多,针灸的效果是很显著的:“公子,怜儿觉得身体好多了,继续治疗肯定能够痊愈。” 有效果就好,这谭子瞻的医术确实很不错,徐浚亭想到谭子瞻交代的话,阻止了怜儿下床的动作:“你别起来,我去给你端药过来,喝过药以后你继续休息,谭大夫说让你多休息,对身体的恢复有利。” 说完之后,徐浚亭不给怜儿任何反驳的机会就出去将药端了过来:“快趁热喝了,我试过温度,正合适。” 徐浚亭如此的照顾怜儿,让她的心中有一些感动,但多余的话,她也并没有说,有些话有些事放在心中就好,不必什么都说出来。 怜儿将药接过来没有犹豫的就一口气喝了下去,她不是娇气的人,喝药对她而言并没有什么难度,而且她也不会喊药苦。 但徐浚亭在这件事情上是很细心的,出去抓药的时候,特意买了一包蜜饯回来,在怜儿把药喝下去以后,他就把蜜饯放在了怜儿手中:“快吃一颗去去嘴里的苦味儿。” 怜儿仔细看了手中的蜜饯,还是她喜欢的,也没有推辞,拿了一颗放进了嘴里:“多谢公子。” “谢什么,这都是我该做的,你快躺下继续休息,有什么需要就告诉我。” “嗯,公子,那我休息了。” “好。” 看着怜儿躺下休息之后,徐浚亭将药婉等都收拾好,谭子瞻也还没有忙完,徐浚亭突然闲了下来,感觉还有些无聊。 这已经是晚上了,出去也没什么好逛的,而且怜儿还在这里,他也需要留下照顾,徐浚亭打量了一下这个房间,发现这个房间当中放着很多的书。 倒是可以看看书,打发打发时间,走到书架边看着这些书名,两组才发现这个房间中放的书全部都是医书。 对于医术徐浚亭是没有任何接触的,可以说他是真的一窍不通,然而这个书架上并没有别的书可以看,最终徐浚亭还是挑了一本医书开始看了起来。 艺术上的知识对于徐浚亭来说那就是另外一个领域,而且是他从来都没有接触过的领域,第一次看医书,里面的知识他是看不懂的。 现在恰好没有什么事情,徐浚亭也挺无聊的,于是他刚才静下心来看医书,而且自己还从中摸索出了一些规律,逐渐的能够看得懂一些书中所讲的知识了。 当能够看得懂一些知识之后,徐浚亭越发的用心起来,看着医书逐渐入了迷,对周围的一切都不怎么关注了,达到了忘我的境界。 谭子瞻直到忙到近深夜,才终于送走了所有的病人,随后他让人准备好了饭菜并关了医馆的门,然后才去寻找徐浚亭,他进入房间的时候,正在认真看书的徐浚亭一点都没有察觉到,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谭子瞻到了房间当中。 第213章 失望 这个房间是谭子瞻准备的,这个房间当中放了什么书,他心中一清二楚。 这个房间中间可是除了医书再无其他的书籍,看到徐浚亭看得如此用心,谭子瞻是有一些意外的。 没有做大夫的人,很少有人能够看得进去医书,而且除非是想要做大夫,否则谁会去看医书呢? 更何况没有系统的学习过,医书也是很难能够看懂的,徐浚亭看得如此用心且认真,这代表着多少他是看懂了的,否则不会看的如此的入迷。 谭子瞻心中对徐浚亭的印象再次有了一些改观,不过现在不是让徐浚亭继续看书的时候,他估计徐浚亭应该也没有吃饭,饭菜已经准备了,等徐浚亭自己从书中走出来,恐怕饭菜都冷了。 谭子瞻走上前去打断了徐浚亭:“徐公子,吃饭了,你也还没有吃晚饭吧,就不觉得饿吗?” 直到谭子瞻出声,徐浚亭才发现他已经忙完,并且来到了这个房间当中,谭子瞻不说徐浚亭还没什么感觉,他一说徐浚亭才发觉他确实很有一些饿了。 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腹部:“谭大夫这一说我才发现确实有些饿了。” “走吧,一起去吃饭。” 徐浚亭也没有推辞,起身同谭子瞻一起离开了房间去吃饭。 晚饭摆在后院的一间房间当中,似乎是个小会客厅,菜都是家常菜,不过有荤有素,看着也还不错,可能是多了徐浚亭,所以菜色的分量是两人份的。 “徐公子坐吧,都是家常小菜,别嫌弃。” 过来找人治病,还被大夫留在家中吃饭,怎么能够嫌弃别人呢:“谭大夫这话就见外了,这并不差,倒是劳烦你费心了,另外,叫我徐公子太见外了,谭大夫直接叫我徐风吧。” “那就却之不恭了,来,吃菜吃菜。”徐浚亭还要在这里住好几天,谭子瞻想了想也就应了下来,称呼徐公子确实挺生分的。 两人一边吃就一边聊了起来,话题也不过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聊着聊着,谭子瞻突然对徐浚亭的官职好奇了起来:“徐风,不知你是几品的官?” 既然之前就没有报出自己的真名,用了化名,那这会儿自然也不可能说出自己的官职了,徐浚亭只能撒谎:“小官一个,不是什么大官,也就四品而已,你也知道在朝廷中当官是不太容易的。” 谭子瞻想知道徐浚亭的官职,除了好奇同时他也是有目的的,否则他这会儿不会特意的询问,结果徐浚亭只是一个四品的官员,谭子瞻有些失望,而且他的脸上也毫不掩饰他的失望。 “只是四品啊,也是,现在当官确实不太容易,要有背景还要有后台,还得有手腕,否则根本就不可能做到什么大官。” 官场上虽然他并没有涉足过,但是想想也能够知道,谭子瞻并没有察觉到徐浚亭是在撒谎说的是假话。 徐浚亭对于谭子瞻这明显的失望有一些好奇,对自己的官职表示失望,那是否代表着他其实是有什么想法的呢? 通过接触以及今天一天的观察,徐浚亭确定这个谭子瞻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对方不仅在医术上很厉害,在其他方面也有不错的能力。 这样的人,他是很希望能够招揽到自己手下的,他之前一直就觉得谭子瞻在这个地方,是真的有一些埋没了,那么谭子瞻现在这样问,是不是代表着他自己其实也想要利用什么门路进入朝廷之中呢? 有句话是朝中有人好办事,当官自然也是如此,若谭子瞻有想要借用自己往上爬的想法,那也很正常,徐浚亭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可以的,想他自己当初进入朝廷,不是也是找了一些捷径吗? “谭大夫是不是想要进入朝廷?我的官职是不太高,不过,若你有这个想法的话,我可以给你介绍其他关系比较好的官员,相信会对你有一些帮助的。” 徐浚亭说这话是有一些真心的,若是不能将人招揽到自己手下,介绍他进入朝廷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甚至还能把人介绍到其他人手下。 然而谭子瞻听了这个话之后,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欣喜的样子,他摇了摇头:“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并没有这样的想法,我并没有进入朝廷的打算,也没想过去做什么官,我觉得现在,给百姓们看病挺好的。” 这下子徐浚亭有些好奇了,既然不是想要进入朝廷之中,那么为什么会觉得自己的官职太低,会表现出失望的样子呢? 不等徐浚亭询问,谭子瞻就主动的说了出来:“我其实是想要让你解决曹无伤,可惜你的官职太低了,若是贸然动手,反而会害了你。” 徐浚亭就算不拿出自己国师的身份,他觉得一个四品的官员,也足够能够解决掉曹无伤了,他的舅舅不过是一个知县,这个后台四品官员解决他,完全没有任何问题的。 但他相信谭子瞻这样说,肯定也有他的道理,或许曹文伤背后人,根本就不只是他这位知县舅舅,他还有别的什么背景是他所不知道的。 “我今天听百姓说,曹无伤的舅舅是知县,若是喜欢有这个背景,四品官员足够解决他了,他是不是还有什么其他的背景?所以,你才会对我的四品失望?” 谭子瞻叹了一口气,然后才接着说道:“你说对了,他确实还有别的背景,知县是他的舅舅不过是表面的背景而已,真正的背景是他的父亲,他的父亲是京中的二品官员,他是因为犯了事,家里疏通关系把他送来这里避风头的,来到这里之后,远离了京中,就继续为非作歹了。” 原来对方的父亲居然是二品官员,这样算起来的话,四品确实是不够去招惹对方,没想到他还有这么深的背景,这也难怪谭子瞻在听了他的官职以后,露出失望的表情了。 其实,在猜测出男主是当官的,并且男主也没有否认的时候,谭子瞻就有了想法,只是,可惜,官职太低了一些。 第214章 一个忙 虽然说四品官员确实拿二品官员没有任何的办法,但是四品官员是徐浚亭捏造出来的,他实际的身份对付二品官员完全没有任何的问题。 最主要的还是要首先知道对方的父亲到底是谁,然后才能够想到应对的办法。 谭子瞻虽然刚刚已经说出了曹无伤的身份背景,但是却并没有说出来对方的父亲到底是谁,所以徐浚亭听完了也没弄明白对方的二品官员父亲是哪一个官员。 “不知,他的父亲是朝中的哪个官员,你说出来,我看看自己是否知道。” 想要知道还是只能从谭子瞻这里着手,所以徐浚亭直接了当的出声询问。 其实谭子瞻之所以不说出来对方父亲到底是哪个官员,就是不想让徐浚亭知道,否则他刚刚就已经说了出来了。 听到徐浚亭的话之后,他摇了摇头:“是哪个官员,你还是不要知道比较好,你根本就惹不起对方,那又何必知道呢?” 谭子瞻这是为了徐浚亭好,他觉得徐浚亭惹不起对方,那还是不要知道的好,他担心徐浚亭会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招惹了对方,到时间反而会吃亏。 之前他就已经观察出来,男子是个有正义感的人,在曹无伤插队打人的时候,他就看出来,徐浚亭想要上前阻止,对于最后为什么没有做任何的事情,他不了解,但这并不妨碍他能看出来徐浚亭是个有正义感的人。 其实他也十分庆幸,徐浚亭当时没有冲动的去招惹曹无伤,毕竟徐浚亭根本就招惹不起对方,还是不要招惹为好。 徐浚亭这个时候觉得,自己捏造一个四品的官职出来是不是太低了一些?若自己说的更高一些的话,对方是不是就告诉他这个曹无伤父亲的身份了? 现在这样想要从谭子瞻的口中问出来,恐怕是不可能了,看来这件事情还得自己想办法去查。 他也能够看得出来,谭子瞻不说是为了他好,是怕他招惹上了惹不起的麻烦,徐浚亭一时之间心情有些复杂,不过也没打算强求谭子瞻说出来,不说他也有办法可以查得到的。 “你这样说是没错,但是我觉得知道也没什么不好,至少在朝中也可以避开对方。” 谭子瞻看了徐浚亭一眼并没有说什么,两个人只是已经吃得差不多,看徐浚亭完了放下筷子,谭子瞻说道:“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房间就是怜儿姑娘旁边那间屋子。” “你也早点休息。” 随后两人分别徐浚亭回了房间,这个房间中没有医书,只是简单的一间客房,暂时住一住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徐浚亭躺下之后,而是没有放下曹无伤的事情,可是他把朝中的所有官员都想了一遍,都没有想出来朝中有哪个官员是姓曹的。 更别说像二品这种高官,他在朝中的时日也不短了,汴京的官员差不多全部认识,而二品这种,没有外放的,想来想去他也没想到,这个曹无伤的父亲到底是哪个。 “朝中根本就没有二品的曹姓高官,谭子瞻说的话也绝对不会是假的,那到底他的父亲到底是谁呢?” 这件事情想不出来,徐浚亭根本也就睡不着,可思来想去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这个时候他想到谭子瞻说的,曹无伤是犯了事,疏通了关系之后才被送到了这里,那有没有可能他被送到这里之后改了名字呢? 绝对是有可能的,若所犯事情比较严重,疏通了关系之后以防东窗事发,都会要求将之前的名字给改换掉,而且把人送到这么远的地方,可见对方所犯的事情并不小。 想到这里,徐浚亭从床上坐了起来,这个房间中间笔墨纸砚都有,徐浚亭角的必须要调查一下曹无伤的事情,还有他父亲的事,所以,立刻写了一封给王安石的信,请他帮忙查询。 把信写好之后,徐浚亭才想起来,他的随从全部都在城外,他的身边并没有谁跟随着,这信还得送去城外。 想到自己在这里不能待太长的时间,徐浚亭偷偷的出门去了城外,让手下连夜将这信送去汴京交给王安石,安排好这一些事情之后,他才回到医馆休息。 第二天早上,徐浚亭起身之后去看怜儿,发现怜儿已经醒了过来。 经过谭子瞻的治疗,怜儿的气色有了很明显的好转,可见他的治疗确实非常的有效果,不用问怜儿,徐浚亭都知道怜儿的身体好了很多。 “怜儿,你先吃早餐,我去煎药,一会把药喝了。”谭子瞻有让人准备徐浚亭和怜儿的早餐,所以不必自己出去买。 怜儿觉得自己的情况已经好了很多,想要自己去煎药,可惜徐浚亭不让,最后只能乖乖的去吃早餐。 谭子瞻开的药还有好几副,效果这么多明显,徐浚亭自然希望怜儿赶紧将药喝下去,有了昨天的经验,徐浚亭这次煎药比之前要熟练不少,没有再像前一天一样弄得灰头土脸的,而且用的时间也比前一天少了很多。 看着怜儿把药喝了下去以后,徐浚亭才同怜儿一起去找谭子瞻。 而谭子瞻早就已经坐在大堂之中给病人看病了。 看到徐浚亭和怜儿走了过来,谭子瞻首先是观察怜儿的气色,看到怜儿的气色确实比前一天好了不少,这证明他的治疗是有效果的,他在心中暗自点头。 “坐下,我再给你把把脉。”看诊的病人依然不少,但怜儿这种情况就不属于插队了,所以后面的病人并没有提出质疑。 把过脉以后谭子瞻点头:“恢复的不错,继续喝药,针灸中午的时候再扎一次就行。” 等到谭子瞻收手之后,徐浚亭才上前:“多谢谭大夫,不知诊费多少,还有我们吃住在这里,不能让谭大夫破费。” 徐浚亭也不知道给多少,所以拿出了不少钱,可惜谭子瞻不收,他把徐浚亭的手给推了回去:“钱不用给,我也不要钱,徐风,如果真的想感谢我,那就帮我一个忙。” 说完之后,谭子瞻就看着徐浚亭等待着徐浚亭的回答。 第215章 怜儿被盯上 徐浚亭非常欣赏谭子瞻这个人,所以他觉得谭子瞻让他帮忙的事情并不会让他为难。 于是,他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好,只要我能办得到,绝对不推辞,不知需要我帮什么忙?” 谭子瞻却没有急着说帮什么忙,开始给后面的病人看诊:“这件事稍后再说,我先给病人看病。” 既然谭子瞻对不起,那徐浚亭就更加的不急了:“好,你先忙。” 留在医馆的后院,那就只能继续的去看医书,虽然徐浚亭昨天看医书的时候,从中获得了不少的知识,也对一些病症有了不少的了解。 这并不代表他希望天天都去看医书,他并没有想要去学习医术的打算,整天的待在房间当中,看医书还是算了。 看着谭子瞻在忙,他跟怜儿一起离开了医馆,现在医馆门口,徐浚亭询问怜儿:“你的身体好了很多,逛逛街没什么问题吧。” 之前带着一身的病痛,怜儿都能上战场,现在身体经过治疗好了很多,逛个街而已,对她来说根本就没有问题,怜儿点头:“逛街并不累,公子有什么需要去买吗?” 徐浚亭可是很少主动去逛街的,之前他们也不是没有去过外省,可是也很少有逛街的时候,大部分的时间,徐浚亭都在处理变法的事情,或者是处理别的公务,就算是有必须要买的东西,也是由怜儿或者是下人们去买的。 徐浚亭看了看怜儿摇摇头:“我并没有什么想买的,我是想陪你一起去逛逛,给你买一些东西,跟在我身边这么久,我还没有给你买过什么东西,也没有陪你逛过街。 之前我们出去外省都有公务要办,根本也没有那个时间去逛街什么的,难得有时间闲下来,正好一起去逛逛。” 徐浚亭角的怜儿自从跟了他之后,真是挺辛苦的,而且他也没有主动给怜儿送过什么东西,难得有这种闲下来的悠闲日子,而且这也是在外省,两个人正好一起去逛逛。 也了解了解这里的风土人情,各种小吃什么的,给自己和怜儿放假了。 徐浚亭主动要陪她逛街,还要买东西,怜儿的心中是非常开心的,就算什么都不买,只是一起逛逛街,怜儿的心中就很高兴了。 所以怜儿并没有任何的犹豫和拒绝:“公子一会可不要说累。” 徐浚亭也知道在逛街这一项上,女人有些天然的优势,无论是什么样的女人,逛街的时候都不会觉得累的,不过他既然说了要陪,怎么可能会觉得累呢?再者他现在的身体可不是一般的好。 “放心,我绝对不会觉得累的,今天我们就好好的一起逛逛。” 随后两个人就沿着街道开始慢慢的逛了起来,遇到一些看的不错的店,两个人都进去看看,特别是一些首饰和布庄,这些徐浚亭一个都没落下的,带着怜儿都逛了一遍。 看到适合怜儿的首饰,徐浚亭都买了下来,实在是怜儿自己舍不得买,哪怕是徐浚亭掏钱,她都舍不得,徐浚亭无奈之下只好亲自给她挑了好几样首饰。 除此之外,徐浚亭觉得怜儿身上的服装也不太合适,怜儿之前因为气色不够好,加上他们出来之前是待在军营之中的,并没有什么很合适的服装给怜儿穿。 经过治疗之后的怜儿,气色变得比之前好了很多,身上的衣服跟她就不是很搭了,徐浚亭觉得怜儿身上的衣服简直是太影响视觉了。 所以他毫不犹豫的带着怜儿去逛了绣楼和布庄,在一家比较好的店中,徐浚亭看中了两套衣服,他觉得这两套衣服怜儿穿着肯定非常的合适。 在徐浚亭的坚持下,怜儿换上了其中一套,随后重新梳妆,并将徐浚亭买的首饰戴在了头上,这样装扮之后的怜儿变得十分的惊艳。 “这套衣服果然非常适合你,你就应该穿成这个样子。”徐浚亭看着装扮之后很惊艳的怜儿非常的满意,果然怜儿就应该这样打扮才对。 身上的衣服穿着确实非常的好看,可是这并不方便做事,想到徐浚亭最近恐怕也不会让她动手做事情,而且看着徐浚亭满意的表情,怜儿也说不出来,将衣服换下的话。 “公子…”怜儿欲言又止,徐浚亭却不给她任何继续说话的机会:“穿着,这样打扮很好看,掌柜,这套衣服我买了,另外还有一套也给我包起来。” “好的,公子。” 怜儿身上穿着的这种服装,其实在县城中买的人并不多,因为衣服有些贵,而很多有钱的家族,都是请人回去做,或者是有自己的绣娘,根本也不会出来买这样的服装,今天这个可是大客户,掌柜的心情可好。 结了账之后,徐浚亭带着怜儿继续逛街,而怜儿走在街上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这其中就有曹无伤的人。 他们做惯了强抢的事情,遇到怜儿这样的女子又怎么会放过,他们一群人围住了徐浚亭和怜儿。 徐浚亭把怜儿护在身后,这些人他一眼就看出来是曹无伤的人:“你们要干什么?” 这些人脸上的表情带着不怀好意,其中一人看着徐浚亭:“把你身后的女子交出来,否则就别怪我们动手了。” 原来这些人是看上了怜儿,面对这样的人,徐浚亭根本连话都不想跟他们多说,直接动手开打,这几个人全部都给暴打了一顿,随后带着怜儿扬长而去。 作为曹无伤的人,他们几时被人这样的打过,所以在徐浚亭离开之后,这几个人回去就找到了曹无伤告状。 “什么?居然有人动手打了你们?什么这么大胆子,走,带我去看看。” 曹无伤在这里这么久,也是第一次被人如此的下面子,当下带着人去找徐浚亭,准备教训徐浚亭一顿。 就带着怜儿恰好回到了医馆,远远的看到曹无伤过来了,稍微一想就知道是来找自己麻烦的,他想正面应对,却被了解了情况的谭子瞻劝了进去,让他躲进医馆后院。 第216章 被打 “你个人面对他没有问题吗?曹无伤看起来气势汹汹的,还是让我自己面对他。”虽然被劝了进去,但是徐浚亭还是有些不放心,谭子瞻一个人面对曹无伤。 虽然之前对方有所顾忌,老老实实去排了队,但这不代表他每次跟谭子瞻对上的时候,都会像之前那样老实,说不定反而会把之前积攒的怒气,都一次发泄出来。 毕竟像曹无伤这样的人,你跟他是没有任何道理可讲的,他也不会跟你讲道理。 谭子瞻也同样很坚持,硬是不让徐浚亭出去面对曹无伤:“我是本地人,我比你更清楚他的为人,你就待在后面,不要出来,剩下的事情我来解决。” 为了避免伤及无辜,谭子瞻特意让在这里帮忙的两个药童也避到一旁,毕竟对于曹无伤这样的人,还是小心些的好。 曹无伤早就从手下那里得知,将他们打了一顿的人就是徐浚亭,所以在大街上没有找到人的时候,就带着人直接往医馆来了。 而快要到医馆的时候,他也似乎看到了徐浚亭的身影,只不过只是一晃而过,他也并不确定那个人到底是不是徐浚亭。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而且他知道徐浚亭是外地人,说不定还会过来找谭子瞻看病,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放过谭子瞻这里,自然是要去搜一搜。 等到谭子瞻把徐浚亭劝进去,其他的事情都安排好的时候,曹无伤也已经到了门口。 谭子瞻仍然是若无其事的给病人们诊脉,但曹无伤可不管那么多,排队的百姓们挤到了一旁,带着人直接来到了谭子瞻的面前。 排队的病人们看到来人是曹无伤,也只能让到一旁,没人上前斥责曹无伤,毕竟谁也不想引火上身,不过大家看到对方来者不善,都担心的看着谭子瞻,不知道曹无伤又想做什么。 因为曹无伤来势汹汹,本来正在看诊的病人也没办法,继续安心的坐着了,直接起身让到了一边,他觉得自己如果动作再慢一点的话,恐怕曹无伤会对他动手了,这种时候,还是先让到一旁再说。 “昨天来看诊的,一个外地年轻人带着一个年轻女子,你带去内室看病,花了很长时间的两人呢,有没有再次过来,他们是不是住在你这里?” 曹无伤一过来就立刻质问谭子瞻,在他的心中觉得对方肯定是留在这里的,他是一路追踪徐浚亭两人过来这边的,这边可没什么客栈,唯一能够留下来的,那就是这个医馆。 谭子瞻既然把徐浚亭给藏在了医馆后面,又怎么可能会承认徐浚亭就在这里呢? 他站起身看着曹无伤:“我每天看病的人多了去了,谁知道你说的是哪两个人,病人看完病之后自然都离开了,谁会没事儿留在我的医馆,我这医馆可没有留过任何人,要找人,你得去别的地方。” “那两个人今天还逛了街,那女子的容貌在这里可称绝色,我不相信你会记不住他们是谁,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那男的可是打了我的人,客栈我也去问过,他们并没有住进客栈里,加上我是顺着他们离开的方向过来的,他们只可能在你的医馆里,你可别把人藏着。” “我说没有就没有,我这里是医馆,又不是客栈,更不是慈善堂留着病人在医馆里干什么?” 看谭子瞻这个态度是不打算将人交出来了,曹无伤心理认定徐浚亭两人就在这里,今天无论如何他都要把徐浚亭找出来。 “既然你这么说,那你可敢让我进去搜一搜,我要是搜不到,我就相信他们不在你这里,否则的话他们肯定是在你这里藏着。” 徐浚亭两人本来就被他藏在医馆后面,就算没有把人藏在医馆,谭子瞻也不会让曹无伤进他的医馆之中,随意的搜寻,这可真是欺人太甚了。 “这里是我的医馆,你说搜就搜,凭什么?我又没有犯法,你凭什么搜我得医馆?我是不会让你进去搜的。” 谭子瞻态度强硬的不容许曹无伤进入搜,这让曹无伤的心情更加的差了,今天这是什么日子?怎么都跟他作对? “既然你如此油盐不进,还要护着他们,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你做事情何时客气过?反正今天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进医馆后面的搜的。” 曹无伤看着谭子瞻勾着唇角笑了一下,这个笑容看着让人瘆得慌,谭子瞻心中有了不祥的预感。 “上,给我打,既然谭大夫要护着对方,那我只好让谭大夫还了。” 曹无伤带来的手下一拥而上将谭子瞻围在了中间,谭子瞻可没有徐浚亭的武力,没几下就受了伤。 “曹无伤,你别太过分了…” 曹无伤一点儿都不在意,站在一旁看着手下打谭子瞻。 周围的百姓摄于曹无伤的威势,一直采取的都是能避就避,实在避不开也不会正面跟他冲突。 可此时看到谭子瞻被打,这些百姓都看不下去了,谭子瞻可以说是大家的恩人,而且还有很多人都等着他看病,若他被伤的太严重,那岂不是没有人给大家看病呢? 再加上谭子瞻的为人也深的百姓们的心,所以,百姓们在看到谭子瞻受伤后,终于不在沉默,纷纷站了出来。 曹无伤是带了几个手下,但寡不敌众,而且犯了众怒对他来说也没什么好处,百姓们坐一拥而上,那么最后吃亏的肯定是他跟他的手下。 面对这种情况,曹无伤最后只能收手,放弃继续进去找徐浚亭这件事情。 “我们走。”虽然他带着人离开了,但是这件事情他并不会放弃,离开这里一段距离之后,他就安排手下暗中守在医馆附近,只等徐浚亭出现就把徐浚亭给抓住。 等着曹无伤离开以后,徐浚亭从后面出来,看到谭子瞻受伤,他觉得有些愧疚,毕竟对方受伤都是因为他。 但是怜儿却提出了不一样的意见,她反而提醒徐浚亭要小心谭子瞻这个人,她觉得对方这样做肯定是有什么目的的,事出反常必有妖。 第217章 不同看法 “怜儿你太小心了,我觉得谭子瞻没有这么多的心思,我们该相信他。” 虽然相识的时间并不长,但是徐浚亭相信自己的眼睛和感觉,还有周围的这些百姓,他相信谭子瞻的为人。 更何况,谭子瞻没有让他同曹无伤正面对上,为了阻拦对方,还被打伤了,他相信谭子瞻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都是出自真心的,在这种情况下,怎么能够怀疑对方别有用心呢? 然而怜儿却并不这样认为,特别是他们之间认识的时间并不长,对于谭子瞻来说,她同徐浚亭只是病人而已,对方根本就没有必要做到这种程度,所以她对谭子瞻是有怀疑的。 “公子,我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虽然说他这次看着也像是帮了我们,但正面对上,公子也不会输,也不会如何,根本也不需要他做到这个程度。” 这么一想似乎是很有道理,但徐浚亭还是觉得不用警惕谭子瞻,怎么说他现在都只是一个大夫而已,哪怕他是别有什么目的的,也不会对他们造成什么太大的影响。 徐浚亭还是相信自己的判断:“我觉得我们根本就不需要如此的警惕,谭子瞻只是一个大夫,他就是有什么想法也不会对我们如何,我相信他的为人,也很欣赏他。” 怜儿觉得徐浚亭就是因为先入为主,对谭子瞻的印象非常的好,所以才会不觉得对方会别有用心。 但是怜儿却不相信对方,她总有一种直觉,觉得谭子瞻如此的帮助他们是有目的的,特别是他之前还不需要徐浚亭给钱,反而让徐浚亭答应帮他一个忙,这就更说明对方确实是有什么心思。 “公子,怜儿很感激谭大夫给我治病,但是,我们与他相识的时间并不长,我们虽然有些了解他,但是说不上特别的了解,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怜儿还是觉得小心为好。” 怜儿仍然提醒徐浚亭要小心对方,他们出门在外不能过于相信刚刚认识不久的人,正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有的多年的朋友,都可能看不清楚对方的真面目,何况他们才认识没有多久的时间。 徐浚亭知道,怜儿如此提醒他,是为了他好,何况怜儿也不是一个如花瓶般的女子,怜儿在很多事情上也都有着独到的见解,而且之前他听怜儿的建议,最终也都表明,怜儿的建议没错。 所以徐浚亭思考了一番之后点头答应了:“放心,我会小心的,虽然我很看重他,也很欣赏他,但该小心的地方我会小心的,该注意的我也会注意的。” 看到徐浚亭答应之后,怜儿终于放心了。 谭子瞻虽然被曹无伤的人打了一顿,但多数都是皮外伤,而且也伤的不是很重,还有很多的病人正等着他诊治,所以在简单的处理了一下自己的伤势之后,谭子瞻就继续坐着给病人们看病了。 而徐浚亭和怜儿则回去了医馆后面,他们没打扰谭子瞻,而且怜儿今天还得喝一次药,至于针灸,恐怕得挪到晚上了。 徐浚亭去给怜儿重新煎了药,看着怜儿喝药休息以后,徐浚亭继续拿出房间的医书看了起来。 两人上午已经在这里逛了半天,一个县而已,也没有多少地方可以逛,更何况,曹无伤才离开没多久,徐浚亭要是这个时候出了门的话,那岂不是告诉对方他其实是在这里,而谭子瞻之前说了假话吗? 所以徐浚亭就安心的待在医馆里,多看看书也没有什么坏处。 谭子瞻再一次忙到了晚上,不过这一天比前一天要早很多,只是天黑没多久就忙完了,他过来房间里寻找徐浚亭和怜儿:“抱歉,之前忙忘了,中午就该给怜儿姑娘针灸的,结果拖到了晚上。” 徐浚亭将手上的书放回书架后看着谭子瞻说道:“没事,本来今天曹无伤过来,伤了你就已经让我觉得很不好意思了,再说你这么忙,针灸晚点儿也没事。” 随后谭子瞻也不再多说,示意怜儿躺在床上之后,就再次给怜儿针灸。 也许是身体恢复了不少,这一次针灸之后,怜儿并没有睡过去。 收针以后,谭子瞻看着徐浚亭:“针灸不需要在进行了,接下来只需要喝药就行,不过药方需要改改,徐风,之前的药方不要再用了,等下我给你重新这个药方加几味药,这几种医馆都有,你也不必出去买,这药方吃五天,五天后你们就可以离开了。” 说着谭子瞻就坐下来写了新的药方,递给了徐浚亭,徐浚亭拿着药方再次表达了感激。 “对了,你们还没有吃晚饭吧,走吧,一起。”等事情都解决了,谭子瞻想起来徐浚亭和怜儿应该也没有吃饭。 中午他们两个人可能出去解决了,但是晚上肯定是没有的,毕竟曹无伤来过,最近他们最好还是不要出门的好。 他们的情况谭子瞻都清楚,所以谭子瞻邀请他们一起吃饭的时候,徐浚亭和怜儿也没有拒绝。 可能是因为白天的事情,这一晚谭子瞻在吃饭的时候特意拿出了酒,并且让徐浚亭陪他喝酒,徐浚亭也没有拒绝,他看得出来,谭子瞻的心情不太好。 而怜儿假装感激谭子瞻,借着这个事情,以茶代酒敬酒,谭子瞻心中不太开心,也毫不犹豫地就将酒给喝了下去。 “看谭大夫年纪轻轻,医术就如此的高明,不只是家传渊源,还是拜了谁为师?又怎么会想到要学医的呢?” 敬酒的过程当中,怜儿旁敲侧击的询问谭子瞻的身世,怜儿想通过谭子瞻的身世去推测对方到底想要做什么。 白天的事情对谭子瞻的影响是很大的,他的心中非常的憋闷,也很久没有与人畅谈过,几杯酒喝了下去之后,他顿时涌现一种不吐不快的感觉。 当然他也没有认为怜儿如此的询问是别有用心的,心情郁闷之下,他终于开始说出了他的身世,说起来他的身世是有一些惨的。 “其实我的父母过世没有多久,父母在世之前,我也过的很好,也从未考虑过家计等问题,因为父母都不需要我去考虑…” 第218章 怨恨 随着谭子瞻的讲述,徐浚亭同怜儿也基本上理清了他的情况,其实谭子瞻也算得上是一个大家公子,至少他的家庭比较富裕,所以对于学医的事情,家族是很支持的,也并没有要求他必须去做官,出人头地。 一切都是按照他的爱好去做,也正是因为家族并不缺钱,所以才能够给他更好的培养,让他在很多地方都显露出了自己的能力。 这也是徐浚亭在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觉得他看上去并不像一个大夫,觉得他在这里埋没了的原因,毕竟在此之前他算是一个大家公子。 可是,后来家族破产,背负了很多的债务,父母更因此而过世,正所谓树倒猢狲散,家族破产之后,家族里的人们就分崩离析,随着父母的过世,情况就更加严重了,他也不得不出来自力更生。 这样看起来的话,他的家事确实有一些惨,以前的生活跟现在的生活可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跟你们说,我最怨恨的人,不是让我们家族直接破产的人,而是宰相王安石和国师徐浚亭。”讲完了自己的身世之后,谭子瞻表达了自己对王安石和徐浚亭的怨恨。 从谭子瞻的口中听到了自己的名字,徐浚亭有一些疑惑,自己之前并不认识谭子瞻,那也应该没有对他做过什么事情,为什么他会如此怨恨自己呢? 当事人就在自己的面前,既然自己心有疑惑,那自然是要询问的:“不知谭大夫为何怨恨他们,民间对他们的口碑还不错,难道谭大夫与他们之间有什么仇恨?” 谭子瞻睁着醉眼朦胧的眼睛看了徐浚亭一眼,嘴角露出不屑的表情:“民间的口碑不错那又如何,我是不会原谅他们的,我跟他们没有直接仇恨,甚至可以说我根本就没有见过他们,但这也不妨碍我怨恨他们。” 这个说法就让徐浚亭觉得更加的奇怪了,他疑惑的继续询问:“那又是为何?你为何要怨恨他们呢?” “因为变法,不可否认变法的有些方面,确实有好处,而我们家之所以会破产,也正是因为变法,在变法之后,我的父亲被人坑害,向官府借了钱,结果不仅利息很高,借的钱还非常的少,根本就无法渡过危机,最终导致家族破产,你说我不怨恨他们,我又该怨恨谁?” “如果没有变法的发生的话,那么我的父亲就不会被人坑害去找官府借钱,也就没有后面的事情发生了,我的父母也不会因此郁郁而终,整个家族更不会因此而散,这一切都是变法造成的。” 虽然已经喝醉了,但是谭子瞻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毫不掩饰自己的怨恨,他的心中是真的恨变法,虽然他也明白变法在很多地方是有利的。 在变法这件事情当中,他并没有得到任何的好处,他的家族还因此散,这应该怪当地的官府,若当地的官府能够按照变法的规定来办的话,他的父亲也不会借不到钱。 虽然说这件事情是当地官府没有按照规定来办,可以说也是因为地方官员想要敛财,才会造成这样的结果,可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变法。 若没有变法这件事情的发生的话,那么地方官员也根本想不出来这种敛财的办法,也正是因为变法给他们提供了这样的方法和便利。 听了谭子瞻的话之后,徐浚亭也说不出来这件事情与他无关的话,毕竟变法这件事情确实是他跟王安石在负责。 而地方上出现这样的事情,也是他们没有做到位,他们的监督还不到位,有些弊端,在一开始徐浚亭就知道,他已经尽量的去避免了,但不可能面面俱到,总有些地方会出现漏洞。 这让徐浚亭深感有必要好好整理一下现在的情况,必须去查一查,各地到底还存在着什么样的弊端以及漏洞,必须将这些事情都给解决掉,否则变法就不能达到最终的目的,反而成为地方官员敛财的工具,这可不是他跟王安石希望看到的。 “这…这件事情也确实有他们的责任,同样也有地方官员的责任,地方官员不按规定办事,而宰相和国师又监督不到位,最终才会造成这样的结果,你越恨他们也没什么错。” “是吧,你也这样认为吧,我跟你说变法就没有好处,好好的,为什么要变法呢?以前的制度有什么不好吗?就算不好,也没有必要一下子改变这么多,在一个地方推广,把所有的漏洞都给解决之后,确保不会出问题了,再推广不行吗…” 也许是喝了酒,也许也是因为心中确实非常的憋闷,谭子瞻把自己心中的话全部都说得出来,而徐浚亭和怜儿也没有打断他,让他说了一个痛快。 最后,谭子瞻醉倒在了桌上,徐浚亭同药童一起,把他送回了房间里,剩下的事情就是药童的了。 之后徐浚亭送怜儿回房间,怜儿看着徐浚亭欲言又止,那谭子瞻的那些话,怜儿觉得徐浚亭心中恐怕不是很好受。 徐浚亭看了怜儿一眼就明白了对方心中所想,伸手揽住怜儿,徐浚亭轻声说道:“不必担心我,我没什么,其实听到这些话也好,这也能够让我明白,在民间变法到底还存在着什么样的弊端,只是,有些事情发现的太晚,造成了一些不可挽回的结局。” “公子,过去的已经过去了,我们无力改变,只能想办法改变以后了。” “嗯,我知道,你先睡,我去想想这件事情。” 徐浚亭回去了自己的房间之后,坐在桌子前仔细的思考了一下这件事情,随后就又给王安石写了一封信,让王安石尽快成立监察院,在各个省份对于变法的事情进行检查。 为了让对方能够对这件事情引起重视,徐浚亭特意把自己从谭子瞻这里得到的这件事情告知了王安石,让对方明白这件事情刻不容缓,不能再拖下去了。 信写好以后,男子再次趁夜跑去城外,派人将信给王安石送过去。 第219章 徐浚亭被抓 这一边王安石终于收到了徐浚亭送过来的信件,之前已经收到了,徐浚亭送来的第一封信,那一封信里面主要是让他调查朝中有没有曹姓官员,这个他很确定没有。 紧跟着这就送过来了第二封信,我也是觉得肯定不是什么小事,否则徐浚亭不会连续送回信件。 把信打开,认真的看完以后,王安石才知道徐浚亭送来的这封信,事情有多么的严重。 “事情已经严重到了这种程度吗?这件事情不可小视,必须立刻上报给皇上。” 王安石觉得这样的事情必须请示一下皇上,如果能够得到皇上的支持,那么事情就好办很多。 而且设立这样的监察院,届时可能会触及不少官员的利益,有皇上支持的话,到时间处理起来也就不会有阻碍了。 所以王安石没有犹豫,放下信件后立刻就进宫请示皇上,他将事情禀报给了皇上,不过却没有提徐浚亭。 毕竟徐浚亭现在应该在军中,在西夏周边,结果却从远离西夏三个省的地方传回消息,这可是擅自离开,让皇上知道了,恐怕不是好事。 皇上也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所以在王安石请示之后就批准了,王安石随后就开始着手准备建立监察院的事情。 徐浚亭这边收到了王安石第一封信的回信,手下在收到信之后就立刻给他送了过来。 徐浚亭将信打开,看完之后心中仍然充满了疑惑,因为王安石的回信当中,告知徐浚亭朝中并没有姓曹的官员,更别说二品官员了,外放的官员当中,五品以上的也没有姓曹的。 “没有姓曹的官员,为何谭子瞻会那么说呢?他应该不至于是骗我的,那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无论怎么想,徐浚亭都想不出来,到底这个中间是哪里不对,而且王安石也在信中表明,就算是已经辞官的官员当中,都没有过姓曹的二品官员。 面对这种情况,那就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曹无伤改名了,他的父亲并不是姓曹,朝中的二品大员可不少,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让徐浚亭推测谁是他的父亲,这可推测不出来。 “看来这件事情只能暂时放下来了,最后只要能将人抓住,总能知道他的父亲到底是谁的,等知道他的父亲是谁之后再解决也不迟。” 徐浚亭并不惧怕曹无伤父亲这个二品官员,所以等到他能够证明自己身份的时候,他肯定要将对方给解决掉,他是不会让这样的人继续留在这里为祸一方的。 没有遇到是一回事,既然遇到了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让这种人继续留在这个世上,那也太对不起那些因为他而死的人了。 在谭子瞻改了药方之后,怜儿每天按时服用,身体的情况一天比一天好了。 这段时间里徐浚亭一直都没有出去,除了送信的那一天晚上偷偷出去了之外,后来就一直待在衣冠之中,闲着无聊的时候就看看医书,倒是从中学了不少的知识。 本来徐浚亭会以为自己会一直在这里过完这五天,可谁知医馆中突然有一种药材没有了,这样药方就无法继续服用,而徐浚亭又不想劳动谭子瞻或者是药童出去买药,毕竟谭子瞻和药童白天都挺忙的。 而且徐浚亭觉得自己在这里待着,已经挺麻烦谭子瞻的了,怎么好意思在给人增添麻烦,这么长时间过去,曹无伤总不至于一直派人在附近守着,何况那一天晚上就已经出去过,并没有被对方盯上。 思考了一会儿之后,徐浚亭决定自己出去买药,临走之前他特意交代怜儿:“有一味药没有了,我出去买,你在这里待着,等我回来。” 怜儿也觉得徐浚亭此刻出去会有危险,所以她想要阻止徐浚亭:“公子,怜儿的身体已经好了很多,药晚一些喝也没事,我担心你出去会有危险。” 身体都已经调养的差不多了,怎么能够半途而废,徐浚亭坚持要在此刻出去买药:“你的身体已经快要彻底痊愈,这个时候怎么能够断了药?你放心,我不会有危险的,乖乖等我回来。” 怜儿知道,徐浚亭决定的事情,她是无法阻止的,最后也只能无奈的看着徐浚亭从后门出去了。 徐浚亭离开医馆没有多久,就被曹无伤的人给盯上了。 曹无伤最开始派了一个人守在这个附近,随后他又派手下去其他地方找了找,结果并没有找到徐浚亭,于是第二天他就增派了人手,因为他的心中已经肯定徐浚亭就在医馆之中。 所以徐浚亭一从医馆离开,就被曹无伤的人给看到了,其中一个对另一个说道:“你快去告诉曹老大,目标出现了,我跟继续跟着他。” “你可盯紧了,我这就。”那人往徐浚亭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后就离开了。 他以最快的速度赶了回去,将徐浚亭出现的消息报告给了曹无伤。 “终于出现了,只要没有离开,总有一天肯定会出现的,走,跟我去会会他。” 曹无伤在得知徐浚亭出现之后,就带着人跟了上去,在看到徐浚亭进入药房以后,他不知想到了什么,让他的人守在这个附近,不能把徐浚亭给跟丢了,实在不行就出面拦截。 随后他就离开了,很快就带着捕快们过来了,他竟然把官府的人给弄来了。 “人还在不在?”看到自己的人在药房的周围,曹无伤有些担心他们把人给弄丢了。 “放心老大,我们的人已经把这间药房给围起来了,保证他还在药房之中没有离开。” “那就好,一会看到他出现,你们就一起出现给我把人围起来。” “是,老大。” 此刻的徐浚亭并不知道,他已经被曹无伤的人给盯上了,甚至曹无伤也在这个附近,药房有些忙,所以徐浚亭买药花费了一些时间。 等买完了药之后,徐浚亭从药房走了出去,看到他一出现,曹无伤就带着人把徐浚亭给围了起来。 “就是这个人,前几天打伤了我的人,随后就躲了起来,今天终于让我找到他了。” 曹无伤的人,徐浚亭可以动手,面对捕快,徐浚亭却不好动手了,所以在徐浚亭还没有回过神的时候,就已经被捕快给抓住了。 第220章 确定身份 徐浚亭倒是挺佩服这个曹无伤的,为了找到自己,不惜派人一直在医馆附近守着,徐浚亭相信对方肯定是派人一直在附近守着,才会这么迅速的就找到了他。 不过被官府的人抓住之后,徐浚亭并不惧,等他们将他带到公堂,他只要表露自己的身份,相信所有的事情也就迎刃而解了,相信知县还没有那个胆子敢把他给关起来。 徐浚亭想的是挺好的,可是有些人就不会按照正常的程序去做。 被官府的人抓住,正常情况下,首先应该去公堂,然而徐浚亭根本就没能够见到知县,更没有去县衙,直接就送去了曹无伤的家中,被曹无伤给关进了牢里。 “小子,你不是很能躲吗?我看你现在还能往哪儿躲,我现在把你关在这里,你想护的人,你也护不住了,你就给我老实待在这儿吧。” 说完之后,没给徐浚亭说话的机会,曹无伤就带着他的人离开了,离开之前给留在这里看守的手下使了个眼色,那意思不言而喻,就是让他们私底下用刑,打徐浚亭一顿。 而徐浚亭,也从他们的互动当中看出来,他们是想要打他一顿了。 被关在曹无伤家中的地牢之中,这就已经很令人憋屈了,怎么还能够再被对方给打一顿呢? 所以,在那两个人不怀好意地向自己走过来的时候,徐浚亭先出声说道:“你们是不是准备用刑?” “挺聪明的,说的没错,这可是老大交代的,得罪了老大被打是免不了的。” “我这里有钱,只要你们不用刑,我给你们钱。” 听到徐浚亭说有钱,这两个人明显有些心动,他两对看看一眼后,再次看着徐浚亭:“你有多少钱,钱少了我们可不会看在眼里。” 徐浚亭看出来这两个人是有些贪财的,钱不过是身外之物,而且他也不缺,只要能让这两人不对他用刑,多给点儿完全没有问题。 最后徐浚亭拿出了一些钱,顺利的买通的这两个人,终于免于被打。 虽然他是没有被打,但他却有些担心怜儿的安全了,既然曹无伤的手下看到他是从医馆离开的,那么他也就能够肯定怜儿也是在那里的,他绝对会去医馆抓怜儿。 虽然怜儿的功夫确实可以,可她最近还在治疗当中,是不宜动武的,可徐浚亭此刻被关在这里,想要离开也没那么容易,除了担心也没有别的办法。 “怜儿…希望谭子瞻有办法,能让怜儿不要被曹无伤抓住。” 就在徐浚亭离开医馆后不久,谭子瞻有事到了后院,却发现后面只有怜儿,而徐浚亭不在,他疑惑的询问:“徐风呢?去哪里了?” 怜儿正在思考要不要将徐浚亭离开的事情告诉谭子瞻,恰好谭子瞻就来了,当下她也没有任何的犹豫:“缺了一味药,公子出去买了。” “坏了。”谭子瞻可是很了解曹无伤的为人的,他既然认定徐浚亭在这里,那么他就会派人守在这附近,这一离开,就会让曹无伤知道怜儿姑娘是在这里的。 在怜儿疑惑的目光当中,谭子瞻急切的说道:“徐风这一出去,肯定会被曹无伤的人看到的,你在这里不安全了,快跟我来,你先藏起来。” 怜儿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立刻就跟着谭子瞻去到了书房之中,原来书房之中有个暗室,谭子瞻让怜儿躲了进去。 “你躲在这里,别出声,等曹无伤的人离开以后我在放你出来。” “嗯,请帮忙问问公子的情况。” “好,我会的。” 把怜儿藏好之后,谭子瞻就再次回到了前面,继续给病人看病。 果然没过多久,曹无伤就带着人过来了,一番交涉之后,对方仍然坚持要搜。 谭子瞻这一次没有阻拦,让曹无伤进去搜:“我说了,人不在我这里,既然你这么不相信,那你进去搜吧。” “等我找到人,我看你还能嘴硬到几时。” 因为人已经提前被藏了起来,曹无伤自然是找不到的,何况医馆里里外外也没多大的地方,很快曹无伤搜了一遍出来。 虽然没有找到人,但是曹无伤并不认为怜儿已经离开了,他认为人还是在这里,就算暂时离开了,也会回到这里的。 他看着谭子瞻:“那个女子肯定在这里,虽然我没有找到,但我肯定她一定在你这里,你把人给我交出来。” 没有找到人,让谭子瞻松了一口气,虽然他把人藏了起来,但他也担心会被找到,找不到也让他硬气了不少:“里里外外都让你搜了,你都没有找到,你怎么还认为人在我这里?” “行了,我也不跟你废话了,我告诉你,三天之内你如果不把那个女子交出来的话,我就把那个男的给解决了,到时间你们就来给他收尸,我们走。” 放完了狠话之后,曹无伤就带着他的人离开了。 在得知徐浚亭出去之后,谭子瞻就有想过徐浚亭会被曹无伤给抓住,而对方最后留下的话,也肯定了他的这个猜测。 等到曹无伤离开之后,谭子瞻去后面把怜儿放了起来,随后他将曹无伤说的话告诉了怜儿。 “他抓了公子,让我去换?我不能让公子遇到这样的危险,我现在就去换公子。”怜儿在听说徐浚亭被抓了之后,就打算用自己去交换。 但谭子瞻并不赞成她这么做:“你现在去的话等于羊入虎口,不仅不能把徐风换出来,你也会陷进去,这件事情我们必须从长计议。” 怜儿的心中非常的担忧徐浚亭,但她也明白谭子瞻说的没错,特别是徐浚亭现在身上没有证明身份的东西,若她跟徐浚亭都陷进去的话,那事情就难办了。 “你有什么好办法吗?”既然谭子瞻说从长计议,怜儿就询问他是否有什么好办法。 谭子瞻看着怜儿,斟酌了一下之后才开口:“这是有计划可以将徐风救出来,不过在这之前,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不要骗我,要实话实说。” “好,不管什么问题,我都实话实说,你问。” “徐风的真实身份,是不是当今国师徐浚亭?” “这…”怜儿迟疑了一下之后还是承认了:“对,公子就是国师本人。” “果然…” 第221章 换人 果然,徐风就是国师,谭子瞻的心中有些五味杂陈。 通过这几天的相处以及观察,谭子瞻早就猜测徐风就是国师徐浚亭,他的名字用的是化名,官职也是说的假的。 按道理来说,国师此刻应该在同西夏作战,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才对,谭子瞻最开始推测到这个结果的时候,心中也有一些怀疑,自己是否推测错了。 此刻得到了怜儿的承认,他才终于确认了自己心中的推测,至于徐浚亭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这些都不是他现在该考虑的。 他的心中是有些怨恨徐浚亭的,可几天的相处下来他对徐浚亭又有些欣赏,让他的心中很有些矛盾,不过不管如何,他都要去把徐浚亭救出来。 “怜儿姑娘,你且暂时静观其变,待在这里别外出就好,剩下的事情我会去做的。” 谭子瞻说完把怜儿送回房间后,就开始着手救徐浚亭的事情,他写了一封信待在身上,随后连夜飞奔去求助一位观察官员。 这还是他之前打听到的消息,知道这位观察官员正在这个地方,他觉得他只有求助这个人,才能把徐浚亭给救出来。 以他一个百姓的身份,见到对方并且将信顺利的送到对方手中,而且还能够引起重视,就不能按照正常的程序走。 按正常的程序,要么需要的时间久,要么就是不会引起重视,他说的话不会有人信。 所以在找到这个官员之后,谭子瞻二话不说直接以头撞轿子,当场受伤,被这官员的手下带到了其面前。 “你有何冤屈可直接说来,怎用如此方法?”因为此刻是在大街上,这位官员也得考虑到百姓的看法。 谭子瞻撞的时候拿捏了分寸的,虽然受了伤,到还不至于连话都说不出来:“禀大人,草民有急事,具体的情况已经写在这封信中,请过目。” “呈上来。” 这位观察官员看完了信以后,心中是半信半疑,因为徐浚亭此刻应该在对抗西夏,根本就不会在这里出现。 但是,信中说的如此恳切,加上谭子瞻以头撞轿子,万一信中所说是真的,因为他不去救援,导致徐浚亭出了什么事情的话,那后果他也承担不起。 思考了一番之后,这位官员决定还是带人前去,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若国师真的在此,他还能立功,若不在,也不过就是跑一趟而已。 “你且随我一起去衙门,你处理一下伤口,我去召集人手,随后就启程。” “多谢大人。” 听到这位官员的话之后,谭子瞻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在事情还没有定下来的时候,他的心中也很忐忑,他也不确定对方是否真的会前去救援徐浚亭,总算结果还是好的,对方愿意前去。 另一边,怜儿辗转反侧度过了一夜,这一夜她并没有能够休息好,她的心中实在是担心徐浚亭。 她知道谭子瞻也许有什么计划,但谭子瞻并没有将计划告诉她,让她怎么都不能够安下心来。 好不容易等到天明,她想要去找谭子瞻讨论一下救徐浚亭的事情,却发现谭子瞻这一天并没有看诊,询问之后才得知,谭子瞻有事出去了,并不在医馆里。 怜儿回到房间之中,想到谭子瞻心中对徐浚亭的怨恨,心中仍然无法全心的去相信他,与其靠着谭子瞻去救援徐浚亭,还不如靠自己。 想来想去,她最终还是决定,用自己去换徐浚亭,只要能把徐浚亭换出来,相信徐浚亭一定有办法把她救出来的。 “虽然你让我静观其变,你有方法去救公子,可是我仍然无法放心公子一直待在对方手中,在对方手中时间越长,公子的安全就越没有保障,我要靠自己去把公子救回来。” 听你下定决心之后,怜儿就离开了医馆,从百姓口中打听到曹无伤的住址之后,怜儿就直接到了曹无伤家门口。 “给曹无伤说一声,我来换我家公子了。” 怜儿对门口的门卫说了这么一句之后,就退到了街中,她是担心对方会顺手把她给抓进去,不放出徐浚亭,于是退到街中,这样对方总该会把徐浚亭放出来。 曹无伤正坐在家中等着谭子瞻把怜儿交出来,却听到下人来报,人自己上门来换人了。 “你可看清楚了,她确实是来换人的?”曹无伤怎么觉得这事儿听着有些不那么靠谱呢? “启禀公子,小的看的很仔细,那女子就一个人来的,她亲口说的,换她家公子。” “这还是个有胆色的,我更加的喜欢了,来人,去地牢把人带出来。” 等徐浚亭被带出来之后,曹无伤就压着徐浚亭带着人到了大门口,他往前一看,果然怜儿是一个人来的。 徐浚亭这个时候也注意到了怜儿,稍微一想他就明白过来,这是怜儿想要用自己换他,他想要阻止,奈何嘴被堵着,无法说话。 “这位小娘子,你确定要用自己换人?” “当然,我人都已经站在这里了,还有什么假的?只要你放了我家公子,我立刻就跟你走。” “好,痛快,为了你这小娘子,我也答应了,现在,你过来,然后我在放了你家公子。” “一言为定。” “驷马难追。” 之后的事情出乎意料的顺利,这曹无伤真的将徐浚亭给放了。 眼见着对方就要把怜儿给带进去了,徐浚亭怎么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呢? “怜儿,别去。”徐浚亭一获得自由,就立刻返回来想要把怜儿救出来。 “拦住他。” 曹无伤立刻派下人阻拦徐浚亭,还有一些人是他的手下。 美人即将是自己的,他怎么能让徐浚亭在这个时候把人给救回去了,必须得阻止。 之前徐浚亭一直没有显露自己的武艺,不然也不可能会被抓住了,曹无伤根本就不知道徐浚亭其实是会武的。 而徐浚亭在这个时候就不再隐瞒自己会武了,就曹无伤的那些下人和手下,根本就不是徐浚亭的对手,很快就被放倒了好几个。 看着徐浚亭游刃有余,曹无伤震惊徐浚亭高超的武艺,继续这样下去,徐浚亭肯定会冲进他的家中。 好在他也提前做了准备,立刻挥手让弓箭手们出动:“放箭,都放箭,给我杀了他。” 第222章 有人造反? 趁乱之际,曹无伤让下人将怜儿带进了院中。 若不是身体还未完全的痊愈,不可随意动武,就这些人,对怜儿来说根本构不成任何威胁,然而他现在也只能被这些人给往里带。 她觉得只要徐浚亭能够从这里出去,就没有任何问题了,心中免不了的还是有些担忧,但却并不会觉得徐浚亭会有生命之忧。 徐浚亭跟这些人激战,虽然很想要将怜儿带回来,然而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怜儿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当然这也让徐浚亭心中下定了决心,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曹无伤,若有机会他一定会将此人给斩杀。 徐浚亭的武艺让曹无伤震惊,但他认为自己准备的弓箭手完全可以将徐浚亭阻拦在外,甚至是将徐浚亭给射杀。 一声令下就等着弓箭手射杀徐浚亭,可等了一会儿,并没有看到自己弓箭手将手中的箭射出来,他愤怒的朝这些人看过去,不等他出声责骂,就见这些弓箭手一个个的倒在了地上,突然暴毙。 这个时候曹无伤才发现在这些弓箭手的身边还有一些人,而这些人的面孔都非常的陌生,他很肯定这些人他并不认识。 “你们是谁,为什么混进我家的下人之中?”这时候曹无伤若还无法知道这些人有问题的话,那他也就太笨了一些。 然而这些人并没有答话,有的甚至还从门口冲了出去,帮助徐浚亭解决了那些阻拦他的下人。 徐浚亭这个时候才发现原来这些人是他的手下,他带过来的手下,虽然人都住在城外,但是每天也有关注城内的消息。 徐浚亭被曹无伤抓住的事情,曹无伤并没有任何的隐瞒,所以徐浚亭的手下打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就入城混进了曹无伤家中,试图将徐浚亭给救出来。 还没等到他们动手,怜儿就用自己将徐浚亭给换了出来,随后也就有了现在这一切事情的发生了。 这些手下聚集到了徐浚亭身边,这下子不用再多说,曹无伤也知道这些人都是徐浚亭的人了:“拦住他们,给我拦住他们。” 曹无伤命令自己的手下和下人们阻拦徐浚亭等人,而且此刻他也知道徐浚亭肯定也不是一般人,这次大概是踢了铁板。 “大人…”手下正准备说什么,徐浚亭却阻拦了他们:“有事等会再说,先进去把怜儿救出来。” “是,大人。” 随后徐浚亭就带着手下们毫不犹豫地冲向了曹无伤的人,曹无伤身边的人,几乎没有什么好人,所以徐浚亭等人攻击的时候也毫不留情,也不需要留情。 眼见着自己这边的人似乎有些抵挡不住,曹无伤一边往家中退,一边考虑如何让自己能够顺利的活下去,徐浚亭眼中对他的杀意可是毫不掩饰的,他毫不怀疑,当他落入徐浚亭的手中,肯定是必死无疑。 徐浚亭带着人最终攻破了前门,曹无伤知道自己此时从前门肯定是跑不出去了,他立刻向后门跑去,出了门就跑往县衙,一边跑还一边喊:“造反了,有人造反,大人救命…” 徐浚亭这个时候并没有急着去追曹无伤,相信他最终也不可能跑掉,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把怜儿给找到。 挨着搜索了一番,最终在一个房间之中将怜儿给找到了,怜儿还被曹无伤的下人给锁在这个房间之中,好在他们并没有对怜儿在做其他别的什么。 “怜儿,你受苦了。”看到怜儿身上没有受什么伤,徐浚亭总算是放心了,找不到怜儿,他是无法放心的。 怜儿知道徐浚亭肯定会来救她,不过没想到速度会这样的快,当她看到徐浚亭身边的那些手下的时候,也就明白了,徐浚亭为什么来的这么快了:“公子,怜儿没事。” 这个时候也不是什么多说的时候,还有一个曹无伤等着他去解决,当下他也就不再犹豫,带着怜儿和手下一路追踪曹无伤到了县衙。 可能因为曹无伤之前做的坏事太多了,当他一路冲向县衙的时候,百姓们都是处于一种观望的状态,有的人甚至觉得他这又是准备冤枉什么人了,不知道谁又得罪了他,被他扣上了造反的帽子。 县令是曹无伤的舅舅,不管曹无伤说的话是真是假,他都不可能无动于衷,特别是看这个状态,曹无伤肯定是拿对方没有办法,否则他也不会这个样子来县衙求助。 “怎么了,你怎么跑的这么急,有什么事情慢慢说。” 曹无伤害怕徐浚亭杀了他,一路疾行,衣衫凌乱,模样狼狈不堪,他这个样子,县令可是很少看到的,在这里,很少能有人让他变成这个样子。 曹无伤稍微的顺了口气后说道:“不跑的这么急,我就被人给杀了,舅舅,有人造反,还要杀了我,你快点带着人去拦住那人。” 造反这个话他是不相信的,但有人要杀曹无伤这个事情,却不能不引起他的重视:“什么人吃了熊心豹子胆,这样敢动你,来人,召集人手,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人,这么大的胆子。” 等徐浚亭带着人到达县衙的时候,县令带着官兵围堵住了他:“什么人擅闯县衙,还有没有将本县令看在眼里?” “我乃是当朝国师,见了我还不下跪?”徐浚亭直接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并且毫不客气的瞪着县令。 县令一听徐浚亭是国师,顿时害怕的想要跪下,却被他身边的曹无伤给拉住了。 曹无伤一点都不相信徐浚亭是国师,他用着不屑的表情看着徐浚亭:“作假也说个稍微真一点儿的,国师现在正在对抗西夏,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你说的根本就是假的,你要是国师,我还是宰相呢。” 若是官印在手,徐浚亭直接拿出自己的官印,相信这些人也就会相信他的身份了,他现在也同样有办法证明自己的身份,不过他并不着急。 连手下想要呵斥县令都被他拦了下来,他想看看这个县令到底会如何选择,是否会相信他现在所说出的身份。 第223章 终于赶到 曹无伤说了这番话之后,徐浚亭并没有反驳,也没有再次强调自己的身份,只是气定神闲地看着县令。 而县令则非常的纠结,官员可不是一般人可以冒充的,这要是被抓住的话,那可是死罪,就算不死也会罚的很重,一般可没有人会冒充官员,何况还是像国师这样的高官。 从这个方向来推测的话,有些人说的应该不是假话,更何况对方根本就没有任何慌乱的样子。 可是曹无伤说的也不无道理,国师现在确实应该是在对抗西夏,不可能会出现在这里的,从这个方向去推测的话,那么明显的眼前人说的就是假话。 到底该相信谁呢?县令心中纠结不已,若他不相信徐浚亭,徐浚亭真的是国师,事后可是会被罚的,可万一徐浚亭是假的… 曹无伤看出来县令的犹豫,其实他已经有些相信徐浚亭是国师了,就算是心中明白,徐浚亭是国师,他们也不能认,必须把徐浚亭说假话这件事情给坐实了,他来找县令的目的就是想把徐浚亭给解决掉。 若让徐浚亭活着,曹无伤不能保证自己还能够好好的活下去,所以他要先下手为强。 “舅舅,若这个人真的是国师,你的那些事情若是暴露出来,恐怕你这县令也当不成了,还不如就当他说的是假话,这样你也就安全了…” 曹无伤小声的在县令耳边提醒对方,很多事情是不可以被渣的,贪污以及变法中间的很多事情一旦被查出来,县令也不可能继续待在这个位置上。 听过了曹无伤的提醒,县令也想起来自己做了很多作奸犯科的事情,当下也不再犹豫了,毕竟曹无伤说的很正确。 “把这个冒充国师的人给我拿下,国师现在在对抗西夏,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这个人很明显说了假话。” 县令命令自己的手下动手,手下的这些人都是听县令的,既然县令说动手,他们也就没有任何可犹豫的。 就在他们准备动手的时候,谭子瞻带着人赶到了。 “住手!” 眼看着两方人是要动手了,这位刚刚赶到的官员立刻大喊了一声。 这下双方的人全部都退到了各自一边,随后同时往声音来处看过去。 徐浚亭看到谭子瞻同刚来的官员在一起,顿时就明白,这个官员肯定是谭子瞻找来的,而他找人来的目的,自然是为了救他,男子心中有一些感动。 谭子瞻看到双方都停下没有动手,总算是及时赶到了,他们之前先去了曹无伤的家中,随后得知都来到了县衙,又往这边赶过来,一路都没有停歇。 县令自然看到了刚到的官员,对方官职在他之上,他正准备上前行礼,谁知对方先他一步到了徐浚亭身边跪了下来:“下官见过国师大人。” 县令在听到这句话之后,脑子里顿时只剩下两个字:“完了…一切都完了…” 而曹无伤此次也知道大势已去,他就算是想跑,也不可能跑得掉了,脸色露出了灰败之色。 “免礼,先把这个县令和曹无伤抓起来。” 既然自己的身份都已经被证明了,徐浚亭当下也就不再客气,立刻命人将县令和曹无伤给抓住了。 “曹无伤,你无辜扣押朝廷命官,私自抬高利息,行凶作恶…”徐浚亭在这里细数了一下曹无伤的各种罪证,这些都是徐浚亭这几天收集来的。 “你这样的人,继续活着就是个祸害,推出去,斩立决!”徐浚亭根本就没有等到上公堂,就判了曹无伤的死刑。 曹无伤之前就是因为察觉到徐浚亭想要杀他,所以才会跑到县衙求救,并且怂恿县令把徐浚亭给抓了,没想到最后却功亏一篑。 此刻,徐浚亭毫不掩饰自己想要杀他的决心,曹无伤又怎么可能坐以待毙,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喊什么,就被徐浚亭的手下堵住了嘴。 随后,曹无伤毫无悬念的被推出去斩杀了,这引来了百姓一片的叫好之声。 曹无伤在这里作恶多端,若不是因为在百姓的眼中,他的后台太硬,恐怕他早就被人给解决了。 现在国师将他给处决了,百姓们心头落下了一块大石,以后终于不会再受到曹无伤的迫害了。 随后县令也被徐浚亭撤了职,暂时先关押着,至于怎么判刑,这件事情就交给知府去做了。 徐浚亭到这里的消息,随后被传了出去,第二天知府就赶到了这里。 县令是他手下的人,却是如此的一个贪官,知府也有治下不严的责任,所以他面对徐浚亭的时候显得有些小心翼翼的,担心徐浚亭会把火也烧到他的身上。 好在,这个知府虽然治下不严,自己本身却并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徐浚亭也并没有能对他如何,反而让知府暂时替了县令的位置,配合知府一起把这个县城重新整顿了一番。 官员该换的都换掉,该撤职的全部撤职,至于新的人选则交给知府去负责,毕竟这是他的事情。 通过整顿县城,徐浚亭也终于知道了曹无伤父亲的事情,原来曹无伤的父亲并不姓曹,而是姓王,确实是朝中的二品大员。 父子俩之所以姓都不一样,并不是因为曹无伤改了名字,而是因为曹无伤是个私生子,根本就没有入族谱,所以并不随父亲姓,他是随其母亲姓曹。 这也是为什么,对方犯事之后被送的这么远,之前却并没有被查出来。 既然他能够把这个私生子给保下来,而且还纵容对方在外边胡作非为,徐浚亭不信这个官员本身没有贪污什么的,只要回到朝中稍微一调查,恐怕能够牵扯出不少的人出来。 虽然说水至清则无鱼,但像这样的大贪官留着也绝对不会是好事,特别是能纵容自己的儿子到这个程度,这个官员自己本身恐怕也跟自己的儿子差不多。 徐浚亭绝对不会让这样的官员继续留在朝中,他决定等这里的事情尘埃落定之后,就回去处理这个官员,不能让其继续为官。 第224章 不要再有交集 经过了一番整顿之后,这个县城的风气终于恢复了过来,不再像之前那样,百姓出门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不小心就撞到了曹无伤的手中,甚至一些稍有姿色的女子都不敢出门,现在这些事情总算是都解决了。 而在男子忙碌的过程当中,怜儿则继续服药,身体已经完全痊愈,早已经没有继续喝药了。 而这些天,两个人也全部都待在县衙之中,自从那日匆匆一瞥之后,徐浚亭就再也没有见过谭子瞻。 除了怜儿的事情,要感谢谭子瞻之外,谭子瞻带着监察官员前来,这也同样帮助了他,他也应该感谢。 虽然说谭子瞻不带人过来,徐浚亭最终也能够解决,不过那到底是需要多费一番周折,远没有谭子瞻带人过来这样的简单,这情徐浚亭的承了。 恰好事情都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休整之后,他们也该要离开这里了,正好去见见谭子瞻。 “怜儿,我们一起去见见谭子瞻,我觉得应该当面感谢他。” 怜儿之前是有些不放心谭子瞻的,但通过后来的事情,怜儿知道自己误会了谭子瞻,实在把对方想的有些过于复杂了,而之前她向谭子瞻表达感激的时候也是假装的,并没有真心的表达出自己的感激,她也觉得自己应该当面去向谭子瞻表达感谢。 只是最近徐浚亭太忙碌,所以怜儿一直都跟在徐浚亭身边,并没有去找过谭子瞻,徐浚亭此时提议和怜儿的意:“公子,走吧。” 两人再一次来到了医馆之中,医馆之中的情况依然跟他们第一次来时的情况一样,还是有着百姓在排着队等着看诊,而谭子瞻依然是在里面忙碌着。 徐浚亭和怜儿一踏进医馆之中,谭子瞻就看到了两人,跟自己面前的病人说了一句之后,他谨慎当先往后面走去。 怜儿和徐浚亭没有任何犹豫的,跟在谭子瞻之后也往后面走去,留下将要看病的百姓们,猜测他们都去后面做什么。 “谭大夫,多谢你为怜儿治疗,还有之前你带人救我的事情,多谢你出手。” “怜儿也多谢谭大夫。” 徐浚亭是真心的感谢谭子瞻,所以他的言辞非常的恳切,怜儿也是如此。 然而谭子瞻对两人也没有之前那么热情了,到了这后面之后也没有让徐浚亭和怜儿坐下的意思。 “治病本就是我份内之事,你们也不必如此,还有什么事情吗?没有的话那请回吧,外面还有很多病人等着我去看病。” 谭子瞻的态度显得非常的冷淡,甚至比他们第一次见到时还要冷淡。 徐浚亭这个时候想到谭子瞻曾经说过的怨恨他的话,同时也想到了他的父亲之死同自己有关,虽然不是自己直接造成的,但却是自己间接造成的。 “谭大夫,你父亲的事情,我深感抱歉,确实是我没有做到位,才会造成那样的结果,你怨我也没有错。” 谭子瞻的心中其实很矛盾,通过和徐浚亭相处,他能够看得出来,徐浚亭是个可值得交的朋友,可是自己父亲的死,又跟徐浚亭有关,他心中无法迈过这道坎儿,所以才会对徐浚亭如此的冷淡。 他之前让徐浚亭答应帮他一个忙,当时没有说,后来却提了出来,他让徐浚亭帮忙扳倒曹无伤以及县令等蛀虫,不要让他们继续为祸这一方,而徐浚亭答应了。 可以说徐浚亭也做到了他答应的事情,造成他父亲去世的直接凶手已经伏诛,他的心中应该是该放下的,可也不知道为何,在面对徐浚亭的时候,他就是放不下来。 在徐浚亭说完之后,几人之间突然安静了下来,气氛变得有些尴尬,而徐浚亭和怜儿也不知道该如何打破这个沉默。 又过了一会儿之后,谭子瞻才转过来看着徐浚亭说的:“我之前让你帮忙扳倒曹无伤他们,这你都做到了,可以说,比我预期的还要好,而且花费的时间比我想的也要短,这一件事情,我是需要感谢你的,但是…” 说到这里谭子瞻停顿了一下,他用着比较复杂的目光看着徐浚亭:“但是,我父亲因变法而死也是事实,这件事情谁都无法否认,所以,我希望我们以后不要再有任何的交集,就当我们从来没有认识过对方,你也不必再为我父亲的事抱歉了。” 徐浚亭也希望能跟谭子瞻成为朋友,更加希望谭子瞻能到自己手下,谭子瞻的能力他都看在眼中,这样的人失之交臂,徐浚亭的心中是有一些惋惜的。 可是也没有办法,谁让两个人相识的太晚了呢,让两个人相识的时间能够早,若徐浚亭在变法的时候,能够做的更好一些,若没有造成谭子瞻父亲的过世,那他们两个人之间将会是另一番情意。 可惜这些假设都没有任何的意义,因为已经过去的事情,不可能再次重来了,徐浚亭最终也只能默认了谭子瞻的说法,两个人从此之后不再有交集,也就当两个人之间没有认识过。 “如此,我们就不打扰你了,告辞。” “谭大夫告辞。” 徐浚亭和怜儿告辞离开了,谭子瞻看着两人离开,又过了许久之后,才继续给病人们看病。 回去之后徐浚亭继续的忙碌,因为还有收尾的工作需要处理,如此又忙碌了一天之后,终于把所有的事情都解决完了。 朝中的官员等待他回去解决,随后只是休整了一天,男子就通知手下们准备返回汴京。 虽然,徐浚亭默认了谭子瞻的说法,两人之间不再有交集,徐浚亭到底不忍心让谭子瞻如此埋没在民间,离开之前让人送了一封举荐信交给了谭子瞻,他希望谭子瞻能够进入朝廷一展所长。 信送到了谭子瞻的手中,至于谭子瞻最终会如何做,那就是谭子瞻的事情了,徐浚亭也无法替他决定。 该做的都做了,这里的事情也彻底的解决了,怜儿的身体也恢复了健康,这一天徐浚亭终于带着所有人启程离开了,离开之前也并没有告诉谭子瞻,反正说了对方也不会来送,还不如不说。 第225章 回到汴京 一路赶回汴京,在那个县城之中已经耽误了不少的时间,必须尽快赶回汴京将事情处理之后,在赶回军中,不知离开的这段时间里西夏有没有进攻,没有传过来什么消息,应该没什么大事发生。 不管如何,早点赶回去还是好的,再加上这一次怜儿的身体已经痊愈了,稍微劳累一些并无大碍,所以一路上都是以最快的速度赶回了汴京。 回到汴京稍微休息之后,徐浚亭就去见了王安石,从王安石那里了解到监察院的事情,正在组建当中,再过不久应该就差不多可以了。 这件事情既然交给了王安石去办,徐浚亭也就不再插手了,对于徐浚亭突然回来,王安石是有些惊讶的,他猜测肯定跟徐浚亭在外遇到的事情有关,若非如此,徐浚亭这个时候肯定不会回到汴京。 “这次回来是不是什么事?”王安石直接将心中的疑问问的出来。 徐浚亭在过来之前就已经做好打算,想要将曹无伤的事情告诉给王安石,所以在问了之后,徐浚亭没有犹豫的直接说道:“事情是这样的,就是我之前让你查的曹姓官员…” 随后徐浚亭就将所有的事情告诉了王安石,我是听完之后才明白徐浚亭为何让他差曹姓官员的事情:“你准备怎么办?” “这样的人不能继续留在朝中,不过我暂时也还没有查到证据,等查到证据之后,我会将这些证据全部呈上去交给皇上,之后就看皇上如何定夺了。” 贪污的事情绝对不会只有曹无伤父亲一人,若徐浚亭动手调查,肯定会牵扯出很多人,这可是一件大事,最后定夺肯定是需要皇上做决定。 王安石也非常的不喜欢这些贪官,特别是这些人还利用了变法,从中敛财,这就让他更加的不喜了:“你去调查,若需要我帮忙只管说。” “好。” …… 最后徐浚亭就根据从县城那里拿来的一些证据,开始着手调查,随后果然牵扯出一大批的官员,这些人都有不同程度的贪污,还有不少人也利用了变法这件事情去敛财。 虽然徐浚亭之前就知变法中间的弊端,他也想办法去尽量的避免,可除了他亲自推行的省份,其他的地方或多或少都有这样的情况,果然,监察的事情必须实行,不然还不知民间会有多少是他们不知道的。 曹无伤的父亲自然也在被查的行列,因为他是曹无伤的父亲,要查到他头上就更加的容易了,不过作为二品大员,手段自然不同一般,徐浚亭可是费了不少的功夫才查到了对方的证据。 当然对方肯定是否认的,并且也对曹无伤的死怀恨在心,试图反将徐浚亭一军。 对方是二品大员,徐浚亭想要处理对方也没那么容易,这件事情自然是要呈给皇上。 是在这天上朝的时候,徐浚亭就将证据给递到了皇上的面前。 皇上看了奏折以及呈上来的证据之后,把目光看向了这个官员:“王太尉,国师上奏,称你贪污,不知你可有什么说的?” 在皇上看过来的时候,这个王太尉心中就一紧,最近他被调查了,而刚刚的奏折又是国师呈上去的,他的心中多少已经猜到了是什么事情。 所以当皇上点名的时候,他依然非常的镇定:“清者自清,臣相信皇上对这些事情自有决断,臣不觉得需要臣自己辩解,倒是国师大人,臣要弹劾国师大人滥杀无辜。” “哦?不是国师何时滥杀无辜了?” “被国师大人杀死的曹无伤,虽然他确实做了很多不该做的事情,也确实有罪,但臣认为他罪不至死,国师大人毫不犹豫的就判了对方死刑,可谓滥杀无辜,若所有人都同国师一样,百姓岂不是人人自危?” “皇上,臣有不同意见,据臣所知,曹无伤此人作恶多端,万死难抵其罪责,根本就不是王太尉所说的,罪不至死。”在王太尉说完以后,当时立刻就出来说了不同的意见。 “不知这个曹无伤犯了什么罪,可否细细说来?” “启禀皇上,这个曹无伤在当地私自抬高利息,致使很多百姓家破人亡,同时,他还强抢民女…”王安石将自己所知道的罪名全部都说了出来。 这样一个人听在皇上的耳中,那也确实是罪有应得,死一次根本就抵消不了他的罪责,所以,皇上也同意处死这个人:“如此说来,这个曹无伤是真的罪有应得,王太尉是否没有弄清楚这个人所犯的罪?” “是臣没有弄清楚。”罪名都当着皇上说了出来,而且王太尉相信徐浚亭能够拿出证据,并且皇上也同意了,这个时候他还能说什么呢? 皇上表面上是同意了徐浚亭的做法,心中却暗自将这个把柄记了下来,从某方面来说,徐浚亭确实是有滥杀无辜的嫌疑。 后面的事情就没什么悬念了,徐浚亭呈上来的证据都被一一证实之后,王太尉最终被罢免了官职,除了他之外,其他贪污的人员,根据情况不同各有责罚,贪污过多的也都被罢了官。 这件事情到这里算是全部都解决了,徐浚亭也不必继续留在汴京,反而是得尽快的赶回军中去。 随后,徐浚亭没有耽误,带着怜儿和手下重新回到了战场上。 而等着徐浚亭回到那里之后,他在这里见到了一个令他非常意外的人,因为他从来都没有想过,他还能在这里见到这个人。 这个人就是,自己说,和徐浚亭从此以后都不会有任何交集的谭子瞻,他是拿着徐浚亭的推荐信来的,所以进入军中并不是难事。 而他也不过是比徐浚亭早了两天到达军中而已,来到这里之后,他就一直等着徐浚亭。 看着谭子瞻,徐浚亭是很高兴的,但他有些不明白,谭子瞻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按照之前的情形,他应该不会出现在这里才对。 “你怎么来了,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徐浚亭直觉认为谭子瞻是遇到事情了,否则不会出现在这里。 第226章 谭子瞻前来 谭子瞻对徐浚亭的感觉也挺复杂的,在徐浚亭离开了两天之后,他才知道徐浚亭离开了。 拿着徐浚亭给的推荐信,回想了认识之后的种种,最终他选择来到了这里。 与其拿的徐浚亭的推荐信去一个他并不熟悉的官员手下,他还不如来到徐浚亭的手下,至少他已经了解了徐浚亭,对徐浚亭的为人心中多少有数。 摇了摇头他说道:“我并没有遇到什么事情,只是觉得到你这里应该还不错,在我心中,我同徐风是朋友,而我的仇人是国师徐浚亭,你是徐风,并不是国师。” 这种说法听着挺别扭的,可同样也让徐浚亭明白了,谭子瞻其实是拿他当朋友的,对于父亲的死他心中还是有些过不去,所以只能选择用这种方法。 无论谭子瞻心中如何想,他能够来到这里,对徐浚亭来说都是一件好事,有些事情他也不会去强求,能有现在的结果已经很好了。 “欢迎来到这里,暂时就先跟在我身边。”徐浚亭一时也不知道该给谭子瞻安排一个什么职位,所以暂时就把谭子瞻留在了身边。 谭子瞻对于这些并没有任何的异议,毕竟他刚过来,这样安排并无不妥:“好。” 虽然军中的条件并不如在汴京,但徐浚亭还是设宴款待了谭子瞻,并把他介绍给了军中的将领们,得知了谭子瞻的身份以后,将领们都表示了欢迎。 任何人都可能出现病痛,特别是在这军中,有一个医术非常好的大夫,那对于众人来说,怎么都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 谭子瞻也了解到军中军医的水平,现在队伍还在休整之中,而且徐浚亭刚刚回来,也需要休整几天,趁着这个机会开始指点军医的医术。 这对军医来说可是求之不得的事情,谭子瞻的大名他们可都是听说过的,现在对方毫无保留的教授他们医术,还有什么比这更好的事情吗? 同时,谭子瞻也对军中出现的一些军医不会治疗的疾病进行了治疗,并且边治疗边给军医们讲解,让他们领会的更快也更容易上手治疗。 因为谭子瞻的到来,让军中很多疾病得到了治疗,减轻了士兵们的痛苦,让士兵们对他感激不已,同时,也让徐浚亭再一次确定,将谭子瞻留在自己身边,绝对是一件非常正确的决定。 修整了5日之后,面对西夏的挑衅,徐浚亭决定带领人马进攻,而在即将开打的时候,谭子瞻要求自己也一同上战场。 考虑到对方的武力值并不高,徐浚亭特意把人留在了自己的身边,有个什么情况还能够照顾一二。 双方交战之后,很快西夏败下阵来,看着对方溃逃,徐浚亭想要带领士兵们乘胜追击,然而谭子瞻却拦住了他。 “等等,徐风,我觉得应该先派人去查看,不应该贸然追击,若对方设了陷阱,这样追击肯定会落入对方的陷阱之中。” 考虑到西夏的人并不是不会使用兵法,之前就曾设了埋伏,将前元帅给射杀了,对方在前方设置限定也不是没有可能。 徐浚亭是个听得进去劝告的人,特别这话还是谭子瞻说的,考虑了一下之后徐浚亭点头:“你说的也不无道理,我这就派人去前方查看一下。” 随后徐浚亭就派斥候前去查看,而他同众将士们则就在原地,并没有着急的追击。 虽然将士们心中有一些不解,鉴于徐浚亭之前的战斗没有一次失利过,他们全部都选择了相信。 等了一会儿之后,派出去的斥候回来了:“禀元帅,西夏在前方设置了陷阱,若贸然追击,此刻就已经落入西夏的陷阱之中。” “我知道了。” 这个时候,将领们才知道,徐浚亭让他们等在原地的原因,却是因为西夏在前方设置陷阱,他们对徐浚亭更加的敬佩。 如果是他们遇到这种情况,肯定会乘胜追击的,根本就不会考虑对方是否有设置陷阱。 既然已经发现了对方的陷阱,只要避开了对方的陷阱,依然可以追过去,随后徐浚亭就带领士兵们避过了陷阱,继续前进。 而西夏这边的统帅,发现徐浚亭并没有带领人马追过来,猜测到肯定是陷阱被对方发现了,那么继续留在这里并没有任何的意义。 “全体集合,返回去进攻。” 本来如果徐浚亭带着人追击的话,他们可以利用陷阱坑徐浚亭一把,到时候徐浚亭这边肯定会损失惨重。 可现在既然陷阱没有用了,继续守在这里,恐怕还会被徐浚亭带着人给袭击了,那还不如召集人马重新进攻,于是,西夏的统帅再次带领人马返回来进攻。 徐浚亭在带领人马前进的时候,就已经预防到了这样的事情,所以当对方进攻的时候,徐浚亭并不意外。 就双方的气势而言,徐浚亭这方明显高于西夏,因为大家对于徐浚亭提前发现了对方陷阱这件事情,心中非常的敬佩,士气仍然高涨。 而西夏的情况则相反,设置好了陷阱,他们充满着信心,会因此让徐浚亭这方载个跟头,可结果陷阱并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这就让士气低落了下来。 双方人马再次接触,一方士气高涨正是在追击之中,另一方却是陷阱失利匆忙进攻,最终结果自然是不言而喻。 徐浚亭带领人马从容应对,利用地势给了对方一个痛击,而西夏人马本来来回奔波加上士气低落,最终损失惨重落荒而逃。 鉴于己方大获全胜,损失也很小,最终徐浚亭并没有继续乘胜追击,谁也不能保证对方不会在前面又设下了什么陷阱,更何况己方已经胜利,回去休整更合适,随后徐浚亭带领人马回转。 西夏的统帅在徐浚亭手中吃了好几次亏,可以说每一次都挺狼狈的,这也让他对徐浚亭的恨意加深了几分。 在确定身后没有追兵之后,西夏这次残存的人马蔡停下来休息,统帅恨恨的向着徐浚亭所在的方向看过去:“总有一天我一定要将你给拿下,一定要将你给解决了。” 第227章 后撤 回去之后自然是要庆祝一番,毕竟胜了,也需要犒劳一下士兵们。 等把事情都安排好了之后,徐浚亭坐到了谭子瞻的身边,他有些好奇的看着谭子瞻:“子瞻,你是怎么知道西夏的人在前面会设置了陷阱的?” 之前遇到山谷那样的地方,徐浚亭能够想到对方设置的陷阱,可这次的地势并不是跟那次一样的,至少如果他来作战的话,就不会设置任何的陷阱,所以他有些好奇谭子瞻是怎么猜出来的。 谭子瞻非常高兴,徐浚亭能够听从他的建议,若他之前劝徐浚亭的时候,徐浚亭并不听的话,那么他就会考虑离开,他会觉得没有必要继续留在这里,而现在他觉得他可以继续留下。 现在下定决心留在这里,那么他是怎么看出来对方会设置陷阱的,告诉徐浚亭也没什么不可以:“我是根据地势分析出来的,结合看过的兵书,在这种地方设置限定很容易就能坑了对手。” 徐浚亭在次在脑海中把之前看到的地势给想了一遍,还是没有分析出来,对方为什么会在这种地方设置陷阱,心中对于谭子瞻的能力惊叹不已。 虽然自己也看过不少的兵书,还有着更为超前的知识,但徐浚亭却并没有觉得这个时代的人就一定不如自己,只是他总是莫名的对自己很有信心,然而此时面对谭子瞻,他终于明白,就算是看了很多的兵书并且能够运用,也不代表每次他都能够获胜。 “子瞻,你真是令我刮目相看,没想到你除了医术,其他方面的能力也如此的强,既然这样,我给你一个类似军师的职位如何?” 既然谭子瞻有这样的能力,那么让谭子瞻作为军师存在,在适当的时候给自己提出合理的意见个计策,徐浚亭觉得这样能够发挥他的能力。 把谭子瞻留在军医那里,只是给士兵们看病,指点军医的医术,那实在是有一些太埋没他了。 对于徐浚亭角的职位谭子瞻没有任何的异议,而且他也明白这是徐浚亭对他的看重,否则也不会给他这样的职位了:“都可,你觉得什么职位合适就什么职位。” …… 可能是西夏吃了一次亏,随后的几天,西夏并没有再次侵犯,而徐浚亭这边则再次开始休整。 出来打仗已经有些日子了,时间都已经到了秋季,连树叶的颜色都开始变了,提醒着大家,秋季的到来。 季节变化的时候,往往会造成一些疾病的来临,士兵当中已经有人出现了感冒和腹泻的症状,只不过暂时这部分人并不多,而且症状也并不是多严重。 不过因为发现的及时,病倒的这部分士兵已经得到了治疗。 但谭子瞻在了解到这个情况之后,却并没有轻松下来,心中反而更加的担忧,甚至特意去找到军医,让他们提前准备大量的治疗感冒和腹泻的药物。 军医虽然对谭子瞻的决定有些疑惑,但还是照办了,毕竟谭子瞻的医术在他们之上,既然让他们这样做,肯定是有他的道理。 随后谭子瞻找到了徐浚亭,此时的徐浚亭正在看简易地图,考虑接下来怎么办。 听到响动徐浚亭抬头看过去:“子瞻,你怎么过来了,有什么事吗?这几天士兵们的情况如何?” 因为士兵中间有一部分人病倒了,谭子瞻这几天都在忙这些事情,所以徐浚亭见谭子瞻突然到他这里来,就猜测对方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已经出现症状的士兵都得到了治疗,但还有更多的士兵正在发病之中,元帅,我建议我们向后退守,暂时撤离。”谭子瞻将自己心中的想法以及军中的情况都说了出来。 按照正常的行进速度,这个时候他们应该继续前进,随后跟其他两路人马会合,然后将所有的失地收复。 而如果按照谭子瞻所说的退守,那就是将他们现在已经收复的失地,在交到西夏的手中。 徐浚亭相信谭子瞻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说出这种话,他既然这样说,肯定有他的道理,徐浚亭看着谭子瞻:“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我们现在的形势一片大好,为什么现在这种情况下不继续前进呢?” 谭子瞻也走过去看着地图,现在的形势确实是自己这方更好一些,可是有些情况却不得不考虑:“元帅,我们的士兵都是中原人,中原人的体质同西夏人是不一样的,最近军中不就出现了一些感冒和腹泻的人。” “嗯,确实是这样,所以呢?” “现在出现的人还只是一小部分,可随着季节的变化,将会有更多的士兵,因为无法适应这样的天气而生病,这件事情我们不得不提前有所准备,而西夏人体质较强,且常年生活在这里,季节的变化对他们是没有任何影响的。” 如果,如谭子瞻所说,军中出现大量的士兵生病的话,那么肯定是无法去抵抗西夏的士兵的,说不定还会因此而损失大量的士兵,与其如此,真的不如后撤,暂时不与西夏正面对战。 徐浚亭考虑了一番之后,听从了谭子瞻的建议,下令让队伍后撤。 这件事情徐浚亭并没有上报给皇上,但因为徐浚亭在后撤的时候并没有说原因,这导致军中很多的人不理解,有将领偷偷的将这件事情上报给了皇上。 徐浚亭之所以不解释,是因为军中此事尚没有出现大量的士兵病倒,若此时直接说会有人继续病倒,造成战力下降,是不会有人相信的,所以徐浚亭才没有进行解释。 可他也并没有想到,就因为他没有做出任何的解释,也没有主动将这件事情报告给皇上,有人偷偷的将他们后撤的事情上报给了皇上。 此刻的徐浚亭,还在安排后撤的事情,往后撤多远,撤到哪里合适,这些都需要他去决定,而且还得安抚士兵们的情绪,因为后撤,已经有士兵出现情绪了。 已经入秋了,再过几个月就是新年,谁不想早点儿结束这场战争回家呢,特别是那些将领,他们更想回家去。 第228章 震怒 这份奏折传来的时候,王安石正在同皇上报告事情,因为是前线传来的奏折,皇上便先看了起来。 结果,当皇上得知这种时候徐浚亭居然下令撤退,并且还没有上报,他的心中震怒不已。 “这个国师想做什么,这种时候为什么会选择撤退,不是一直传来捷报,战事顺利吗?那他为什么还要后撤?” 皇上对于徐浚亭做法是完全的不理解的,更何况徐浚亭也没有传来任何的奏折解释这件事情。 如果说,前方战事不利,徐浚亭带领的人马打不过对方,那么后撤他可以理解,可问题是,情况恰恰相反,所以,无论如何皇上都想不通。 王安石看着皇上震怒,有些不明白到底传来了什么消息,让皇上气成这样:“皇上,国师做了什么?” 皇上气的把奏折扔进了王安石的怀里:“你自己看。” 看来事情不小,不然也不会把皇上气成这样,王安石打开就快速的看了起来,原来是徐浚亭在这个时候后撤了。 王安石看完后说道:“皇上,臣认为,国师此举肯定有他自己的用意和想法,他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就做这样的事情。” 虽然王安石也不知道徐浚亭为什么在这个时候选择后撤,但他相信徐浚亭绝对有他自己的想法,这样做肯定有他的道理。 皇上这个时候也稍微的冷静了下来,但心中还是有些生气,隔得这么远,皇上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暂且信了,不过,必须派人过去了解一下情况,看看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国师这么做。” 与其送信过去询问,皇上更愿意相信他派过去的人看到的情况,他还是决定派人过去看看。 王安石知道,不能阻止皇上派人去,而皇上派人过去也好,所以他并没有说出什么阻止的话。 随后,王安石打听到皇上派出去的人,派的居然是童贯,童贯变成今天这样可是有徐浚亭的功劳,这童贯跟徐浚亭可是有仇,他去了那里又岂能有好事。 “不行,不能让同贯一个人去,我得在派个人一起去。” 王安石怎么都不放心,于是他也派了一个官员一起前往,皇上得知后也没有阻拦,多一个人也没什么问题,正好这样也能够得知前线的真正情况,避免一个人去了回来信口雌黄说假话。 …… 徐浚亭最终决定让部队后撤了百里,这个也是他同谭子瞻一起商量出来的位置,退到这里守着正合适,西夏若是进攻,也能够暂时的守住。 而西夏在徐浚亭这边撤退的时候,就迅速的占领了这些地方,这可是徐浚亭主动后撤的,他们可是没有费一兵一卒就得到了这百里的地方,心中别提多高兴。 虽然不明白大宋的兵马为何突然后撤,但这并不妨碍他们高兴的情绪。 甚至他们还来挑衅大宋的士兵,可是徐浚亭只是一味的后撤,根本就不理会他们,更别提主动进攻了。 等到撤退到百里之外后,徐浚亭才下令扎营,并且要求不得出兵,士兵们不解但却不能违抗军令。 到了晚上的时候,西夏的人故意在军中载歌载舞,庆祝他们突然得到了百里的地方,而且是大宋主动给的,还有不少嘲讽的话传了过来。 “主动给了我们百里的地方,为何之前还要跟我们打呢,直接留在这里不就好了,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就是,损失了不少的士兵和粮草,结果却把地方还给了我们,你们说,他们的统帅是不是有毛病?” “你们出来呀,为什么不出来,之前不是很勇猛吗,这会儿为何当起了缩头乌龟?” …… 无论西夏的人如何嘲讽挑衅,徐浚亭都命令不允许出兵,要求所有的士兵和将领待在营地休养生息。 会下这样的命令,是因为考虑到随后士兵们大部分都会出现感冒和腹泻的症状,这也是为了让他们保留体力,让抵抗力能够更高一些,不至于病的太严重。 可徐浚亭的命令并没有得到士兵们的理解,特别是在对方载歌载舞种嘲讽挑衅的时候,士兵们的情绪就更加的差了,并且还有不少士兵都对徐浚亭产生了怨言,并且毫不避讳的在军中议论。 “元帅为什么要我们后撤,明明我们继续前进很快就能把所有的失地都收复,我们现在这算什么,将地盘送给对方吗?” “元帅又没说为什么,谁知道是为什么,或许是,元帅不适应这里的气候?” “他一个人不适应关我们这么多人什么事情,他不上场,让我们去打不就行了?” “也许元帅有他的道理也说不定,等着就行了。” “不行,我等不下去,你听听那些西夏的人都怎么说我我们的,你们能忍吗?” “不能忍又如何,元帅可是严令不许任何人这个时候出兵,你还能违抗军令跑出去不成?” “好烦,太烦人了,这些西夏的人能不能闭嘴啊!” …… 军中发生的这些事情,徐浚亭不是不知道,西夏说的那些话他也都听到了,可是为了士兵们着想,徐浚亭硬是没有做任何的解释,也没有出兵。 随着时间的推移,军中越来越多的士兵开始出现感冒腹泻的症状,等到三天之后,已经有大部分的士兵都出现了这种症状。 直到这个时候,军中的将领以及士兵们才明白徐浚亭的用意,原来正是因为他们对这里的水土不服,季节的变化对他们的身体影响很大,为了众人着想,徐浚亭才会选择后撤。 明白了徐浚亭用意之后的士兵和将领们,心中有些羞愧,因为他们在听了西夏的挑衅嘲讽之后,或多或少的都对徐浚亭产生了怨言。 除了最开始生病的那一部分士兵没有怨言,因为他们病得有些早,身体需要一段时间的恢复,西夏挑衅的时候,他们也无法上战场,只是都在私下怨自己的身体不争气,病的也太不是时候了。 大部分的人都病了以后他们才明白,原来这不是个别现象,而是大家都会出现的情况,不过是早晚而已。 第229章 童贯到来 因为军中的士兵大部分都生了病,对徐浚亭的怨言也在一夜之间消失了。 同时他们的心中也涌现了一些担忧,毕竟现在大部分的人都病了,药物是否齐备,是否能够尽快的缓解这种情况,这是他们现在担忧的事情。 军中出现这样的情况,早在谭子瞻的意料之中,在准备后撤的时候他就已经让军医准备了大量的,治疗感冒和腹泻的药物。 之后等到部队后撤百里以后,他立刻开始着手配置适合的药方,终于在军中出现大范围这种情况的时候,将合适的药方研究了出来,并及时备下了大量的药物。 所以在军中的士兵们病倒的时候,药物很快就送到了他们的手上,缓解了感冒以及腹痛的情况,士兵们的担忧尽去,同时私底下都开始称赞徐浚亭,因为徐浚亭决策正确,才会将损失降到了最低。 这一次能够如此快速的做出应对,徐浚亭觉得应该感谢谭子瞻的提醒,若不是谭子瞻提醒他后撤,这个时候他们肯定在前方遭遇了西夏的人马,损失惨重。 而谭子瞻之所以能够及时的配置出适合的药方,也得益于徐浚亭没有思考多久就毫不犹豫地下令后撤,后撤的及时才给了他配置药方的时间。 也正是因为谭子瞻知道徐浚亭会听从他的建议,才会提醒,在这件事情当中,两人的配合缺一不可,少了其中任何一方,最终都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比现在的情况差很多。 就在军中士兵们的情况好转,心中的怨言也消散的时候,童贯却在这个时候来到了军中。 他和徐浚亭可以说是老熟人了,童贯最开始还有些欣赏徐浚亭,可没想到两个人最终会变成现在这样,自己失去了手中的权力,跟徐浚亭也脱不开关系,所以,童贯是看徐浚亭不顺眼的。 来到军中之后,他就趾高气扬的站在营地之外等待迎接,同行的有王安石派遣的官员,因为童贯没有进去,他也只能等着。 因为他是打着钦差的旗号过来的,徐浚亭在得到通报后不得不带着将领们去门口迎接:“恭迎钦差大人。” 看了徐浚亭等人一眼之后,童贯根本就没有给男人准任何的好脸色,轻哼了一声就步入了营地之内。 从对方的表现上徐浚亭角能够看出来,这个童贯是来者不善,不过徐浚亭也并不怕他。 进了营帐落座以后,不等徐浚亭发问,童贯就直接阐明了他的来意:“皇上听闻国师突然后撤,特意派咱家过来了解情况,不知国师对后撤的事情有何解释?” 这人一进来就毫不客气的质问徐浚亭为什么要后退,看这个样子是等着徐浚亭犯错好治罪。 军中的将领全部都明白后撤的原因,所以不等徐浚亭开口,就有人替徐浚亭解释了原因:“大人,后撤的原因是因为士兵水土不服,出现了感冒腹泻的症状,若不是后撤的及时,此刻我们恐怕退的还要远一些。” “大人若不信可以在军中看看,已经有不少的士兵都生了病,这种情况下根本无法同西夏作战,此时后撤才能保存我们的实力。” 军中的将领根本就不可能骗他,可若理由是如此的话,童贯也就没有理由继续找徐浚亭的麻烦,好不容易来到了这里,他岂能如此简单的就放过徐浚亭呢? “既然如此,为何不将这件事情禀告给皇上?而且,不过就是感冒腹泻,要不了几天也就好了,哪里需要后撤百里这么远,国师,请尽快的收复失地,我想你也不想看到百姓们受苦吧。” 童贯摆明了是来找麻烦的,继续跟对方多说下去根本就没有意义,徐浚亭当下说道:“大人说的是,等军中士兵稍微好转以后,我一定带领将士们尽快收复失地。” “这还差不多。”徐浚亭答应了,童贯心中终于满意不少。 其他的将领们还想说什么,现在军中可是有大部分的士兵都生了病,怎么可能去收复失地? 但徐浚亭已经顺从地答应了,而且还给他们使眼色让他们不要继续多说,有的将领虽然心中不甘,最终也还是老实的做了下来。 随后就是接风宴,安排住处等事情,待童贯离开去休息以后,王安石派的官员将王安石让他带来的信交给了徐浚亭,徐浚亭看完了信之后才明白什么始末。 其实就是没有这封信,徐浚亭也不会让童贯在这里好过的,对方的态度实在是让人生厌。 徐浚亭也不是一个如此容易妥协的人,他此时就让士兵们上战场,那根本就是在拿士兵的生命当儿戏,他根本就不会去做这样的事情,否则也不可能会后撤百里,他不过是表面顺从而已。 童贯也是中原人,相信他来到这里之后也会水土不服,要不了几天他就会感冒发烧腹泻,对方觉得这不是什么大病,那就让对方自己亲自体验一下,这样也更有说服力一些。 随后徐浚亭交代下去,不让人给童贯送特效药,而是等他病倒再说。 而王安石派来的官员,徐浚亭则给他送了预防的药物,还有万一病倒以后服用的特效药物。 谭子瞻在研制出有针对性的药方之后,随后又研制了一些预防的药物,虽然不一定能保证所有人都不会生病,但预防之后的情况比不预防要好很多。 药物在研制出来之后,就分发了下去,给了那些还没有病倒的士兵,这使得军中还有少部分的士兵自始至终都没有病倒,同时也是因为这些士兵的体质相对来说比较好。 徐浚亭虽然表面上顺从地答应了,但实际上却并没有任何前进的动作,童贯看到这种情况,打算过两日若徐浚亭还不行动,那他可要催一催了。 然而还没有等到他再去找徐浚亭,他却先病倒了,首先是感冒,他并没有当一回事儿,也只是随便的拿了点儿药,紧跟着他就开始发烧,这个时候他仍然没有引起重视。 随后腹泻也来了,身上如果出一两个症状的时候,那并没有什么,若很多症状一起来的话,那人可就要吃苦头了,童贯此时就是如此,他的情况很糟糕,痛苦难忍。 第230章 童贯遭殃 直到这个时候,童贯才明白这个季节引起的水土不服到底有多严重,特别是腹泻,本就让身体没什么力气,感冒更是加重了这种情况 在没有力气的时候,只想躺在床上,然而腹泻却逼的人不得不起来,蹲在茅房里,童贯都觉得自己会掉下去,身体真的没什么力气。 而且发烧还让他头脑昏昏沉沉的,整个人浑身上下哪里感觉都不好,若是可以的话,他恨不得现在立刻就回去汴京,可是他浑身无力,现在就算是想回去都回不去。 这个时候他也终于相信了,士兵了并到最后根本就无法作战,这种情况下,要是上了战场,都不用西夏的人进攻,士兵们就得倒在战场上。 在感觉自己的情况稍微好一点的时候,童贯去军医那里拿了药,军医给的自然不是特效药,而是最普通的药方,这药方根本就不对症,虽然开始的时候能够缓解,随后就会使病情逐渐加重。 然而童贯并不知道这些,因为他来的时候态度不好,将军中的将领全部得罪了,所以也没什么人来照顾他,导致他出尽了洋相。 而药的事情所有人也都保密,并没有人将药的事情告诉他,所以之后童贯的病情越来越严重,开始他还有力气喝药,后面连药都不能按时喝了,病情又如何能够好转呢? 当然面子上的事情,徐浚亭还是要做到位的,就偶尔也会过来关心一下他的病情,童贯因为病情加重,连说话的力气都不多,更别说,说出什么难听的话了。 当然,他心中是非常不舒服的,和身体情况实在是太差,他就是想如何也没有那个力气,当然这同时也让他,更加肯定了想要离开这里的想法。 “公子,这样下去没问题吗?”怜儿有些担忧的看着徐浚亭,对方到底是皇上派来的,他们总不能让对方的病情一直加重而不管,总要让人回去给皇上禀告这里的情况。 男子做事自然有他的分寸,他也不过是想要让对方吃吃苦头而已,可没想过把人的命都给留在这儿,他安抚了怜儿:“放心,我有分寸,在差不多的时候,会让他有体力离开这里的。” 在徐浚亭觉得对方的苦头已经吃够了,同时也为了避免让对方继续病下去出现什么大问题,徐浚亭找到了谭子瞻:“给那个童贯缓解病情的药,不过不要给的太好,给他最差的,能够缓解他的病情,让他有体力离开这里就行。” 既然把谭子瞻留在了身边,有些事情徐浚亭也没有瞒着谭子瞻,所以这个童贯,徐浚亭是有给谭子瞻介绍的,徐浚亭这话说出来,谭子瞻就明白了徐浚亭的意思:“我知道了,这就去办。” 随后谭子瞻就给童贯使用了比较差的药方,既然是最差的药方,自然是不可能药到病除的,但多少让童贯的病情得到了缓解,随后逐渐好了起来。 病倒之前,童贯也看过士兵们病倒的情况,确实很多人看着没什么精神,当然他也不可能看得太过仔细,但从面色上就能够看得出来,确实士兵们有不少病倒了。 后来自己病倒之后,就更加没有心情去关心那些士兵们的情况了,所以他至始至终也不知道徐浚亭给他使用的药,最开始并没有给他最对症的特效药,导致他吃了非常多的苦头。 另外他也觉得,是不是自己的体质特别的不适应这里的气候,所以他的情况才如此的严重,或许他回到汴京就能够自动痊愈。 好不容易恢复了体力,身体还没有完全的痊愈,童贯就迫不及待的找徐浚亭辞行:“国师,咱家过来的已经了解了这里的情况,而且出来时日也不短了,这就启程回去向皇上复命。” 然而徐浚亭却担忧的看着童贯,还进行挽留:“童大人,你的身体才好转,这个时候若是劳累奔波,可是会加重病情的,不如在这里等身体痊愈以后在离开,我相信向皇上复命不急于这一时,而且皇上若知道了情况,肯定不会降罪童大人的。” 在这里的这段日子,吃不好睡不好,还病到起不来身,童贯是真的一刻都不愿意留下来了,哪怕回到汴京,可能会使他的病情加重,他也选择现在就离开。 “国师大人,咱家觉得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回去不会有任何问题的,你就不用担心了,告辞。” “既然童大人坚持,那我也不勉强了,童大人慢走。” 甚至连欢送宴童贯都不考虑,他跟徐浚亭辞行后就立刻离开了,临走对于王安石派来的那个官员,他问都没有问,此刻他的心中只想着赶快离开这里。 徐浚亭相信,童贯这个样子回到汴京,皇上只要看到他的样子就会相信后撤是因为这个病情的,这件事情也算是解决了。 童贯病倒的这段日子里,士兵们也都在陆续的恢复之中,等到童贯离开,士兵已经全部都恢复了健康。 徐浚亭并没有召集将士们去收复失地,而是继续的让部队留在原地养精蓄悦。 虽然说士兵们都已经恢复了健康,但毕竟之前被感冒腹泻给折腾的不轻,士兵们也需要休养生息一段日子,将状态全部调整到最好。 徐浚亭决定,等到初中的时候,再一举攻破西夏,收复所有的失地,最好是再年前就能够结束所有的战事,班师回朝过新年。 针对如何进攻,徐浚亭特意和谭子瞻一起研究了阵法。 “对于阵法你有什么想法,我想在初冬的时候攻破西夏,你觉得这个时间如何?” 谭子瞻考虑了一下后说道:“这个时间很合适,只是那个时候要提前多备过冬的衣物,初冬的温度可也有些冷了。” “这是自然,总不能让士兵们全部挨冻上战场,这种事情我可做不出来,这件事情我会提前吩咐下去的。” “至于阵法,我这里有个想法,你看看怎么样,具体情况的这样…” “你的这个想法…” 第231章 皇上心思 童贯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汴京,虽然他的身体确实有些吃不消,但想到这个病是因为靠近西夏,入了秋季造成的,他就加快了离开的速度。 回到汴京之后,他觉得整个人都舒服了不少,哪怕没有吃药,他也觉得身体在恢复当中,果然回来是正确的选择。 风尘仆仆的样子去见皇上毕竟不好,童贯回家中洗澡换了衣服后才进宫见皇上。 虽然他特意的洗澡,换了衣服打理了自己的仪容,但是也仍然难掩他一脸的病容,可见这一次他去军中确实病得不轻。 “回来了,国师为何后撤,那里情况如何?”一看到童贯,皇上就直接就问出了最想知道的事情。 童贯也没有隐瞒,将真正的原因说了出来:“国师之所以后撤,是因为西夏的秋季不同于中原,造成了大部分的士兵都出现水土不服的情况,发烧腹泻等各种病症,让人身体脱力,士兵们根本就没有办法上战场,国师才选择后撤的。” 皇上这个时候也注意到了童贯脸上的病容,看这个样子,这是病了一场才回来:“看你一脸的病容,你过去是不是病了?” “启禀皇上,臣过去只能仅仅两天就病倒了,严重的时候已经无法起身,好不容易恢复了一些体力,臣就立刻赶了回来。” 童贯这一身的病容是掩饰不了的,皇上看到他的状态,终于相信了前线的情况,也不再对徐浚亭后撤的事情追究了,若是这样的情况,追究徐浚亭岂不是说明他这个皇上逼迫病着的士兵上战场? “既然身体还没有恢复,那就回去先把身体养好,等到身体痊愈以后再回来当差。” “谢皇上。” 在童贯走了以后,皇上觉得他这次派童贯出去,没有没够达到自己的目的,本来还想给他恢复原位,了现在这种情况,让皇上心中有些排斥童贯了,等他回来,恐怕就彻底的失宠了。 童贯离开后,王安石派遣的官员也离开了,他的身体情况可比童贯好多了,跟童贯前后脚回来,所以,当皇上知道徐浚亭后撤的原因的时候,王安石也知道了。 这可以说是一个大功劳了,因为徐浚亭虽然是后撤了,可他却保住了大量士兵的性命,若非他提前后撤,等到军中疾病爆发出来,西夏若趁机进攻,那么,将会有大量的士兵身死,同时也会有大量的地盘被西夏占领。 无论从哪一方面来看,徐浚亭都是有功的,再加上徐浚亭之前还收复了不少的失地,这应该要被嘉奖,想到这里,王安石决定在皇上面前提提此事。 在进宫同皇上议事的时候,王安石就提到了事:“皇上,国师此次提前后撤虽未禀告,可却也降低了损失,加上收复的失地,国师的功劳可不小。” “言之有理,国师此次的功劳确实很大,应该嘉奖,等我想想该如何嘉奖他。” 皇上在表面上做出一副打算嘉奖徐浚亭的样子,而王安石也最多只能提提,也不能说的太多,既然皇上都已经说要嘉奖了,那他也就没有必要再提。 事实上,皇上心中却并不是这样想的,皇上对徐浚亭的心思一直都很复杂,有时候觉得徐浚亭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有时候又怀疑徐浚亭别有用心。 一边他想把徐浚亭留下来继续变法,为国效力,可另一边他又非常的不待见徐浚亭,想要把徐浚亭给解决掉,有时候觉得徐浚亭在他面前非常的碍眼。 可到目前为止,他一直没有找到机会去处理徐浚亭,随着徐浚亭的功劳越来越大,皇上不仅不想嘉奖他,甚至想要解决掉他的想法,反而更加的强烈了。 到目前为止他一直没有想到什么合适的办法,但他一直都在寻找的机会,只要给他一个合适的机会,他一定会把徐浚亭给解决了。 皇上的这个心思埋藏的很深,至少王安石至今都没有看出来皇上有想要解决徐浚亭的想法。 皇上的这个想法,却被高太后给看出来了,最了解的皇上的人是皇上,通过同皇上聊天,高太后看出了皇上的心思。 徐浚亭可是高太后想要拉拢的人,朝中现在保守党已经越来越没有立足之地,哪怕高太后极力的去保他们,虽然将人留了下来,却没能将他们的权利留下来。 若是徐浚亭也被皇上给解决了,那她岂不是又少了一个可以拉拢的人?而且若将皇上的这个心思透露给徐浚亭,相信要把人彻底的拉拢过来就不是问题了。 于是太后私底下就派人去找徐浚亭,这一次可比之前隐秘多了,来人首先联系的仍然是怜儿,怜儿收到消息以后就去找徐浚亭。 “公子,太后派人过来,说想见你。”不知这太后又想做什么,但是不外乎就是张拉拢徐浚亭,或者是掌控徐浚亭。 不管对方过来到底是有什么目的,这人还是要见的:“来都来了,怎么能不见,让人过来。” “是,公子。” 随后来人就同徐浚亭见了面,将太后送的保暖衣物交给了徐浚亭,这可是特意给徐浚亭送来的。 除此之外,来人同样交给了徐浚亭一封信,太后在信中委婉地表达了皇上对徐浚亭的心思,同时也委婉的表达了自己是站在徐浚亭这边的想法。 对于太后送来的衣物,徐浚亭表达了感谢,随后来人没有多留就离开了。 因为太后派人过来,怜儿特意传了消息给她的势力,通过汴京的势力,怜儿得知了当前的情势,原来在他们外出征战的这段时间里,朝中保守派的情况越来越差,现在保守派自己几乎无人了。 留下的那些也都是没什么实权的,实权已经全部落到了变法党派这边,这也难怪太后会在这个时候给徐浚亭传消息了。 收到了这些消息之后,怜儿蹙眉,朝中的情形发展的有些太快了,明明太后还一直在保着保守派的,而且徐浚亭也为此努力过,可结果仍然变成了现在这样。 “形势不太乐观啊…” 第232章 援助王韶 保守派的情况差到这样的程度,那么就显得徐浚亭更加的重要了,为了能够巩固保守派的地位,同时也算是为了巩固自己手中的权利,太后肯定很快就会派人来拉拢徐浚亭,怜儿在心中猜测到。 如果太后这样做的话,那么他们这边还得想办法应对,太后表现的不是很明显的话还能继续拖,可若是太后让徐浚亭直接选择的话,那么徐浚亭肯定无法继续再拖下去了。 怜儿觉得这件事情必须要跟徐浚亭商量一下,看看徐浚亭有着怎样的打算之后他们又该如何的应对。 等着太后派来的人离开之后,怜儿跟徐浚亭坐在一起分析,太后的打算。 “公子,我觉得太后恐怕会急着拉拢你,并且这件事情很快就会实行,不知你心中有什么想法?” 徐浚亭也在思考着这个问题,而且他手中还有太后送来的委婉表达这个意思的信,但他暂时也推测不出来,太后接下来会怎么做。 “我现在还在这里,太后就是想拉拢我,也应该等我回到汴京之后才会行动,不过也有可能会提前行动,也说不定。” 徐浚亭觉得就算是想拉拢他的话,多少也应该等到他回到汴京之后,他现在可还在抵抗西夏,太后应该不至于着急的现在就要他作出选择。 不过怜儿却有不一样的想法,他们之前待在汴京的时候,太后就让徐浚亭进宫想要知道他道理是不是有心靠拢他这边,随后在广东,太后又一次表达了这个想法,还派人去了广东。 而这一次太后又派人过来了这里,鉴于朝中现在的形势,怜儿觉得说不定开会会提前行动:“公子,怜儿得到消息,保守派在朝中几乎已经失去了所有的权利,朝中差不多没什么位置可言了,这种情况下,太后肯定会急着拉拢你的。” 怜儿将自己获得的消息告知了徐浚亭,徐浚亭上一次回到汴京的时候,确实也发现了这样的问题,可他那个时候需要处理贪污的官员,随后又要再次回到军中抵抗西夏,根本也来不及做太多的事情。 更何况他本身也不是保守派的人,他是支持变法的,皇上本来就对他有各种猜忌,他若是公开表明支持保守派,那与他自己的理念不和,同时也会让皇上找到机会处理他,这在朝中当官可真复杂。 “你说的这种情况也不是不可能发生,让我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做,我们不可能靠拢太后,也不能让皇上继续猜忌我,继续这样下去可不行…” 怜儿也知道徐浚亭在朝中的形势不是很妙,皇上一旦对一个人有了芥蒂,让他完全的再次信任那个人,是比较困难的,帝心难测,谁也不知道皇上心中到底是怎么想的。 看徐浚亭在思考问题,怜儿安静下来,默默的在一旁煮茶,煮好以后就给徐浚亭倒了一杯,随后就这样静静的陪伴着徐浚亭。 徐浚亭心里清楚,在他演兵比武胜过王韶的事情,皇上就已经有对他有了忌惮,虽然他后来做了一些事情,或许会打消皇上对他的猜疑,但他现在的战功已经很有分量了,若是战功继续增加,对他来说真的并非好事。 皇上本就不是很信任他,而他若是功高震主,最终的结局,不用想都不会好,自古以来,多少功高震主忠心不二的忠臣,最终被皇上猜疑而处死的,皇上想处死谁,总会找到办法的。 徐浚亭是希望一展抱负,甚至也想保住王安石,苏轼等人,但这必须是在他先护的主自己的情况下,若他连自己都护不住的话,那其他的那些都将是空的。 更何况他现在也不是一个人,他还有父亲,还有怜儿,还有忠仆,若他有个什么万一,这些他的身边人一个都不会好,哪怕不为了自己,就是为了他们,他也得好好的活下去。 同时太后那边也是个麻烦,徐浚亭思考了一番之后,决定派兵援助王韶,并且向皇上表明,让他去援助的人是王韶,而不是徐浚亭主动去援助的。 徐浚亭要想办法增加王韶的战功,让他的战功超过自己,这样自己就不会显得很突出了,而且皇上很信任王韶,也不会觉得王韶的功劳过大什么的。 内心有了决定之后,徐浚亭还把这个想法告诉了谭子瞻,谭子瞻相当于他的军师,军中有着什么样的变化,他有着什么样的想法,还是应该让他知道的,这样在以后的作战的时候,对方也能够提供合适的计策。 同时徐浚亭也写了信件送往汴京,将这件事告诉了皇上,至于皇上心中是怎么想的,那徐浚亭就不得而知了,希望皇上不会再对他有那么深的猜忌。 谭子瞻得知徐浚亭不贪功,还把功劳让给了别人,重新认知到了徐浚亭,男子给他的感觉,跟之前又有一些不同了。 一般情况而言,在军中都希望自己的功劳越大越好,这可都是实打实的靠自己挣来的,很少有人会把功劳让给别人。 可也正因为如此,很多忠心耿耿的人并不知道自己的功劳过大,引起了皇上的猜忌,若能够适时的藏着,甚至把功劳让给别人,就能够让皇上减少猜忌。 总之,徐浚亭这一次做的事情,确实让谭子瞻心中对徐浚亭有了一个更新的认识。 之后,徐浚亭就派遣了人马去援助王韶,在徐浚亭的援助下,王韶很快成功收复失地,没用多久,他带领的一路人马就把一个省都收复了。 而在这段时间当中,徐浚亭继续带领人马休养生息,同时一直关注着另外两路的情况,等得到消息,在得知王韶已经收复失地的时候,徐浚亭知道最终的合围即将来临了。 他这边的兵马修养的时间足够,后面的战事完全没有任何的问题,现在也只等对方传递消息过来,就随时可以前进了。 王韶在收复失地以后,带着大部队继续挺进,准备和徐浚亭,以及另一路进行合围,彻底的将西夏给解决掉。 第233章 决战 几路人马同时向前推进,西夏这边自然也察觉到了他们的动向,也开始将自己队伍往回召集,不再将兵力分散在各处。 双方人马都非常的清楚,他们都快要进行最后的决战了,是胜是败皆在此一举。 对于西夏来说,能否得到更多的地方,能否从大宋那里得到好处,就看这最后的机会是否能够把握,最终能否胜过大宋兵马了。 而对于徐浚亭这边来说,无论如何他们都要将所有的失地收复,他们不会给西夏任何的机会,相信这次胜利之后,西夏在很长时间里都不可能再进犯了。 这一段时间里,西夏也没有在派兵过来挑衅徐浚亭这边,倒是给了徐浚亭机会将队伍往前推进了一些。 双方之间这段时间一直都是相安无事的,互相都在做着准备,等待着最后战事的来临。 随着时间的推移,终于快到立冬那天了,徐浚亭很早就决定在初冬时节进攻对方,所以出兵的那一天,也被他定在了立夏那一天。 因为第二天就是立冬,徐浚亭特意在这一天召集了所有的将领,研究了一下接下来的进攻计划,并要求所有人做好准备。 战术和计策是徐浚亭和谭子瞻研究了很长时间的,他们反复的推敲,最终才把战术给定下来。 等到了第二天立冬,徐浚亭派遣了小股部队突袭西夏。 “不要跟他们正面作战,你们的目的在于不断的去骚扰对方,让他们无法弄清楚我们的目的,一击以后不管效果如何立刻转移,不要给对方包围你们的机会,也切记不可贪功。” 部队出发之前,徐浚亭特意再次交代了一番,这一个部队的目标在于不断的骚扰对方,扰乱对方的视线,可不是要他们跟对方正面作战的,男子不希望带队的将领贪功,最终都陷阱去。 “是,元帅,我一定按照你说的去办,绝不贪功冒进。” 随后这个将领就带着他的人马离开了,找机会去突袭,突袭想要取得良好的效果自然也得找到合适的机会。 “弓箭手准备,待时机合适,立刻放箭。” 在那个将领离开之后,徐浚亭就安排弓箭手做好准备,等待最佳的时机给对方一击。 之后他们就待在原地,看着那一小股部队去突袭骚扰西夏阵营。 这个将领确实很好的贯彻了徐浚亭的要求,攻击一下立刻退走,完全不给对方反应的机会,同样他们也不管攻击的效果如何。 最开始的时候,西夏确实并没有多少的损失,可总有一股这样的人在这里骚扰他们,次数多了也确实令人心中很不舒服。 “有本事就同我们正面作战,这样来来去去的算什么英雄。”西夏的将领被弄的心情浮躁。 这很想将敌人给抓住,奈何对方就跟泥鳅一样,滑溜的很,他们根本就抓不住对方,否则又岂会让对方这样骚扰他们。 “将军,他们这样实在是让人心中不爽,请你让我带兵追击,把他们全部斩于马下。” 以下的统帅自然也被弄的很头疼,可同时他也担心徐浚亭这边有别的什么计划,根本也不敢派兵追击的太远,就怕落入了陷阱之中。 可总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想了想之后他说道:“一会对方再来就一起出击,先将他们斩于马下再说。” 身边的将领们听的眼睛一亮,终于可以叫这些讨厌的人给斩于马下了,这次定叫他们有来无回。 没过多久,徐浚亭手下的将领再次带人过来袭击,远远的看到西夏兵马似乎做好了进攻的准备,所以这次他还没有走到西夏宾馆面前,就立刻果断地让人后撤。 西夏这边自然也发现了他们,既然打定主意将他们拿下,自然不会让他们这么容易的就退走,立刻就追了上去。 “子瞻,现在合适吗?”看着西夏兵马追击而去,徐浚亭询问他身边的谭子瞻,询问时机。 “风向此时正合适,而且西夏兵马也离开了,可以进攻。”谭子瞻测算了风向,这个时候正合适。 “放箭!” 听到谭子瞻的话之后,徐浚亭毫不犹豫地宣布放箭,弓箭手们所放出的箭可不是普通的箭,而是火箭,每支箭都带了火。 这些箭落在了西夏的营帐之内,随着风力,很快就将整个营帐都点燃了,没多大一会儿,西夏的营地之内就燃起了大火。 而这个时候西夏的兵马也恰好即将追上那一小股兵马,正打算将之斩杀。 “着火了,着火了,营地着火了…”不知道是谁突然喊了起来,让很多人都回头向营地看了过去。 统帅本就疑心大宋有诈,听到这个声音立刻向营地看了过去,看到引起的烟,他的心中就充满了不祥的预感。 “回撤,快回去。” 喊完之后,他当先跑了回去,营地之中不仅有粮草,还有其他各种物品,若是被一把大火烧完了的话,那对他们来说后果不堪设想。 虽然他们努力的想要扑灭大火,最终还是被大火将营地烧了个差不多。 现在的这些粮草,可是他们筹集起来准备跟大宋决战的,现在被火烧了个差不多,这对他们可是不利的。 统帅看着几乎被烧完的营地,最终决定同徐浚亭生死一搏,他知道这些事情都是徐浚亭做的。 其实跟西夏作战,对于徐浚亭这方来说是不太有利的,因为他们并没有很强的骑马功底,很多士兵甚至都不会骑马。 不过之前后侧休养生息的时候,特意对士兵们进行了训练,经过训练之后他们总算可以配合的天衣无缝,这次更新下作战的时候,我想最开始那样,经常追不到对方,否则西夏的兵马也不会那么容易的跑掉了。 加上在之前的那段日子里,徐浚亭还带领士兵们研制出了,针对西夏骑兵的武器,所以这一战毫无疑问的最终是徐浚亭这方胜利了,而且还成功的剿灭了西夏的大量骑兵。 这一战之后西夏结节败退,再没有胜利过一次,一个月的时间,徐浚亭同王韶等人就成功收复了所有失地。 第234章 回朝 再继续打下去,徐浚亭等人说不定都能带领兵马打进西夏之中,将西夏收归囊中。 西夏自然是不希望这种事情发生的,所以西夏不得不宣布投降停战,至少这样,他们还能保留西夏的地盘。 投降自然不是这么容易的,西夏赔偿了十万只得牛羊,算是补偿大宋的损失,当然这个赔偿也是上报给皇上之后,经过皇上同意的。 相信经过这一次,西夏短时间里是不可能再次进犯了,就是这赔偿的十万只牛羊都需要很久才能才能养起来,更何况在战争之中还损失了大量的士兵,让他们的兵力一下子下降了很多,不然西夏也不会选择投降。 战争已经全部结束,在赔偿拿到手之后,徐浚亭以及王韶等就带领兵马班师回朝。 打了胜仗回城的路途中所有人都是开心的,回程的途中也比离开的时候轻快很多,士兵们的情绪也比出征的时候要更好。 而他们回到汴京的时候,百姓们也夹道欢迎,欢迎他们回来,当然,这种待遇只有将领和少数的士兵可以得到,大部分的士兵在回来之后都回了城外的军营里。 大获全胜,皇上虽然没有出去迎接,但在这种日子中,皇上是必须要宴请百官庆祝的,怎么说这也是值得举国欢庆的事情。 所以当徐浚亭等人到达皇宫后,就被留了下来,参加庆祝宴会。 “这一次对抗西夏获得胜利,并且还有大量的赔偿,让我们敬王将军,还有国师…” 皇上当先举起酒杯,百官们自然也跟着举起杯子,徐浚亭和王韶也不例外。 当然他们也说了一些自谦的话,这杯酒喝了下去以后,所有人坐下,宴会才正式开始。 虽然,徐浚亭并没有写奏折讲述前线到底是如何作战的,可免不了的还是有人会把这些事情给传回来。 所以朝中上下都知道,这一次之所以可以取得这样的胜利,都是徐浚亭的功劳,最大的功臣也是徐浚亭,所有人都在心中暗自猜测皇上到底如何会奖赏徐浚亭。 “国师,这次大获全胜可是多亏了你和王将军,不知可否讲讲你们的作战过程,也让我们开开眼界。” 有官员这个时候突然提议到,当初让他们出征的时候,谁都不愿意去,毕竟自己有几斤几两,大家都是清楚的,别的不想跑到战场上去送死。 而现在徐浚亭他们获得了胜利,这些坐在朝中的大臣们也对战场上的一些事情好奇起来,听别人转述的到底不如听本人说的更直观。 徐浚亭之前就想过要把功劳都推到王韶的身上,可他也没想到,西夏最终决一死战的时候却选择了他,也正因为他跟西夏的那一战,导致了西夏最终的失败,可以说最大的功劳都在他的身上。 他的心中非常的清楚,这样的功劳这会让皇上心中不舒服的,所以这样的功劳他并不能任下来:“这一战能够胜利,还是多亏王将军的计策好,上了战场我才知道,王将军比我厉害很多,我觉得还是让王将军来讲更合适。” 徐浚亭将这件事情推到了王韶的身上,那个官员随后就看着王韶,王韶不知道徐浚亭为何这么做,也还是这样说了一些战场上的事情,满足了官员们的好奇。 而在王韶讲述的时候,徐浚亭在一旁补充,总是有意无意的把所有的功劳都算到了王韶的身上,表示自己并没有多少的功劳。 百官对于这个情况有些不解,因为他们心中都很清楚情况,不过将于皇上在这里,也没有人将自己心中的疑问给问出来。 等着王韶讲完以后,皇上趁机开口了:“这一次多亏王韶将军,才能够将失地都给收复,赏…” 皇上借着这个机会赏了王韶,给他官升一级,还有大量的金银珠宝,田地之类,其他的也或多或少的有各种赏赐,至于徐浚亭却只有一点儿金银珠宝,可以说皇上这算是基本上忽略了徐浚亭的功劳。 由此也让百官们明白,徐浚亭之前为什么要那样做了,原来是看出来皇上的心思了,从这里也能让百官们明白,皇上这是对徐浚亭不满。 具体为何他们并不清楚,毕竟徐浚亭这一次功劳如此之大,皇上都能够当看不见,那这可是真的不喜,否则皇上也不会如此做了。 百官之中虽然有人心中不满,皇上这样做实在是有些不公平,可他们也不敢在此时说什么,这要是为徐浚亭说话,弄不好可是要被皇上罚的。 王安石倒是不怕,就提过徐浚亭的功劳,皇上还说要赏赐,虽然最终也没有赏赐,但他不介意再次提醒皇上一下,不过还没有等到他动,就被徐浚亭给按住了,男子用眼神示意让他不要说。 因为有着徐浚亭的阻拦,最终王安石也什么都没有说,既然之前徐浚亭都主动将功劳全部都推到了王韶的身上,那么皇上有着这样的做法,想来徐浚亭心里也是有预料的,叹了一口气后,王安石心中五味杂陈。 别人不敢表现出不满,在这里,有一个人完全可以将自己的不满表现出来,而这个人就是高太后。 她确实对皇上这样的做法心中不满,不管它是否能将徐浚亭给拉拢过来,徐浚亭这一次上战场获得了大量的军功是事实,而且也确实是因为徐浚亭,他们最终才能够如此容易的获胜,既然确实做出贡献就该嘉奖。 皇上却几乎并没有嘉奖徐浚亭,还顺着徐浚亭的说法,直接就把功劳都安在了王韶的身上,这让高太后觉得,皇上这样做会含寒了大臣们的心,这样做的话,以后还有谁会主动的去战场上呢? 而且这次还是徐浚亭主动要求出征的,太后觉得当时可没有人主动站出来,可太后也无法当着百官的面去反对皇上的做法,最终心中不满的太后提前离开了宴会。 在太后离开后,酒足饭饱以后皇上让众人作诗,徐浚亭看到了慧妃,决心做个了断,不再和慧妃纠缠,作诗一首表明自己的心意。 第235章 重提婚事 慧妃一听就明白了徐浚亭的意思,虽然之前她给了绝笔信,而且也决定和徐浚亭断了往来,因为这样对两个人都好,可有些感情也不是说放就能放下来。 后来因为徐浚亭的事情,慧妃几次病倒,也让她自己明白,她的心里根本就没有放下过徐浚亭,此刻在得知徐浚亭的心意以后,慧妃的心中非常的难过。 从此以后,他们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了,所有的感情也都断了。 她的心很痛,如果在她的宫中的话,恐怕她会落泪,可在这里,她不能,她一点难过的样子都不能表现出来,甚至她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也不能往徐浚亭的方向多看。 待在这里对于慧妃来说,非常的难熬,可她此刻也不能提前离开,她不知道皇上有没有听懂徐浚亭的意思,如果她提前离开的话,那岂不是表明他的心里还有徐浚亭?她不能让皇上如此想,那样她将无法在这个宫中活下去。 待诗词做完以后,徐浚亭彻底的放下了对慧妃的感情,而且他也没有多看慧妃一眼,他的心意已经表露,慧妃能不能明白那是她的事,不过他觉得,慧妃如此聪明应该是懂的,希望以后她也能够彻底的放下,去过她的日子。 而徐浚亭之所以在今天这个时候做这样的诗词,也是因为他不能和慧妃私下有联系,在这里光明正大的,并无不妥。 等到所有人都做完诗词,皇上点评了一番以后,徐浚亭突然出来跪了下来:“皇上,臣请求皇上赐婚。” 因为西夏突然进犯,导致徐浚亭没有没能够成亲的事情,皇上是知道的:“不知国师心仪哪家女子?” 皇上明明知道,却还是问了出来,脸上还带着好奇的神色。 “回皇上,是臣身边的怜儿姑娘,臣请皇上恩准。” 还是这个人,这样的婚事没什么不可以的,而且,徐浚亭是越快成亲越好,所以皇上立刻就同意了:“准了,准你们择日完婚。” “多谢皇上。”这次应该不会有任何的意外了吧,徐浚亭相信这次他们可以顺利的成亲了。 上一次皇上虽然也答应了婚事,但却没这么痛快,还让百官朝议,王安石有一些惊讶的看着皇上。 在奖励徐浚亭这件事情上,皇上就像是没有看到徐浚亭任和的功劳一样,可没想到在婚事这件事情上却如此的干脆,一点儿犹豫都没有。 王安石总觉得有一种,皇上迫不及待的希望徐浚亭结婚的感觉,然后他又把这个想法赶出了脑海,应该不是这样。 想到上一次,徐浚亭的婚事是自己筹备的,结果却因为意外情况没能够举行,皇上想了想,觉得挑选吉日这件事情还是他来办,免得万一又出现什么意外情况。 “国师,这婚礼的吉日就由朕替你挑选,不知国师觉得如何?” 徐浚亭也感觉到了,皇上想要他尽快完婚的想法,但他也相信皇上挑选的日子,肯定也是个适合结婚的日子,只不过那个时间恐怕会比较提前,但这也并没有什么影响,不过就是准备的时候比较忙一些而已。 “臣高兴都来不及,劳烦皇上替臣操心。” “如此,那就这么定了。” “臣谢过皇上。” 事情就这样的定了下来,他就觉得从这个样会离开之后,回去就可以开始筹备婚礼了。 相信很快皇上就会把成亲的日子告诉他的,他若不提前开始准备的话,恐怕会使婚礼过于仓促,这可是人生一件大事,不能太过马虎。 随后皇上同百官们聊了聊天,看看时间也不早了,终于起身离开,随后百官们也陆续离开了。 王韶得了赏赐是很开心,可是他自己心里清楚,功劳大部分都是徐浚亭的,可是在宴会上,徐浚亭却把功劳推给了他,他想要反驳,都被徐浚亭暗中给拦了下来,这赏赐他拿的有些亏心。 鉴于百官和皇上在场,他也没有机会询问徐浚亭到底为什么这样做,所以,在皇宫的时候,他找到了徐浚亭。 “国师,你为什么这么做,明明功劳大部分都是你的,为什么你要都推给我?”王韶的眼中带着不解,还是真的没有想通。 王韶虽然在兵法上面还有些欠缺,他也算是个人才,为人也还不错,两个人相处了这么久,也早就是朋友了,不过这到底还是在宫里,有些话不能随意说。 就是离开了徐浚亭也有些话并不打算说出来:“我觉得,那些功劳确实是你的,那些也是你该得的,别多问了,这件事情就这样,就此打住。” 这样的解释王韶是不满的,可是徐浚亭明摆着并不愿意多说,既然问不出来,王韶也就再继续问了,和徐浚亭一同出了宫门。 “我很快就要离开汴京了,王韶,以后边疆还得靠你,你一定要“”成为这大宋的支柱。” 就在两人沉默着走出宫门,王韶即将和徐浚亭分开的时候,徐浚亭突然出声说了这样一句话。 这话可是说的没头没尾的,怎么听着都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而且这人待在汴京好好的,怎么就要离开汴京了呢?而且,成为大宋的支柱,为什么是他? 王韶的心中充满了不解和疑惑,他不明所以的看着徐浚亭:“你这话什么意思,怎么叫你要离开汴京了,你要去哪里?难道你还想外调去当地方官?可这也不对呀?还有支柱什么的,怎么让我听着感觉这么的不好呢?” 虽然说的对方云里雾里的,可徐浚亭并没有解释的打算,他自己隐隐有一种感觉,觉得他很快就会离开汴京了,希望王韶真的能够成为大宋的支柱。 “别多问,就这样,告辞。” 随后,徐浚亭也不打算再同王韶说什么,直接离开回家去了,留下王韶满头雾水。 回到家中见到怜儿,徐浚亭就把婚事的事情告诉了她,怜儿没想到,徐浚亭向皇上提了他们的婚事,而且皇上还同意了。 “公子,这是真的吗?”怜儿觉得,这有点像是在做梦。 第236章 准备婚礼 “当然是真的,这种事情,我哪里有骗你的必要。”徐浚亭将这件事情说出来就是想让怜儿开心的。 他们成婚的事情也算是一波三折,而两个人走到现在这一步也不是很容易,这下终于要结婚了,相信这次应该没问题了。 “公子…”怜儿自然是开心的,而且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件事可是她盼了很久的,而且之前两人也已经筹备了婚礼,若非西夏进犯,那他们两个人现在早就已经成亲了。 可是想到王安石说的那些话,怜儿在高兴之余,不免开始担忧,她很担忧徐浚亭会被人嘲笑,也很担忧其他人对她的成见,毕竟她的身份确实是配不上徐浚亭。 握住怜儿的说,徐浚亭问道:“开心吗?” 怜儿点头:“开心,不过,公子,我担心其他人会觉得,我的身份配不上正妻的身份,而且,恐怕会笑话你…另外…” 其实除了身份的问题之外,怜儿更担心的是自己身体的情况,虽然说,谭子瞻给她把身体调养好了,可到底子嗣于她而言变得艰难了一些,特别是之前已经没了两次,往后还能不可能有,都是未知。 正妻之位她占着,而她却无法为徐浚亭生儿育女的话,那他岂不是很对不起徐浚亭,也对不起徐家的其他人,子嗣的问题在任何一个家庭都是十分看中的。 “另外什么?你还在担心什么?”徐浚亭觉得怜儿的所有担心都没有必要,如果他是个在乎别人看法的人,又怎会将怜儿娶回家。 日子是自己在过的,是苦是甜,都是自己最清楚,其他别人怎么说又有什么关系,他不在乎,同样也希望怜儿不必在乎这个。 怜儿迟疑了一下还是将话说出来:“还有孩子的事情…” 原来也还在担心孩子的事情,徐浚亭这才知道怜儿为何看起来并不那么开心。 徐浚亭将怜儿拉着在床边坐下,很认真的看着怜儿:“你说的这些事情,我都不在乎,孩子的事情随缘,而且谭子瞻还在我们身边,我相信你肯定会有孩子的,放宽心,多想太多,至于身份,皇上都已经同意了我们的婚事,相信别人也不会说什么。” 经过徐浚亭的一番劝慰,怜儿总算是放下了这些事情,这下子才是真正的开心起来。 “怜儿,我想要同你相守一生,我会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将你正式迎娶过门。” 徐浚亭这话说的很认真,表明了这是他心中真正的想法,他是真的想要同怜儿在一起,也是真心想要娶她为妻,他希望怜儿能够信任他,不要再想东想西了。 怜儿心中感动,不管曾经付出了怎样的代价,至少最终结果是令人满意的,她也算是苦尽甘来,至少最终她终于让徐浚亭的心中有了她。 “公子,怜儿也会一直陪在公子的身边,不离不弃。”怜儿也表明了自己的想法,她会同徐浚亭一直相守一生。 两个互诉衷肠的人,此刻两人之间的暧昧气氛达到了顶点,他们互相明白了对方的心意,接下来自然就发生了一些该发生的事情。 再无忐忑,两情相悦的两人,这一次的缠绵同以前格外的不同,心灵的交融让两人都有些舍不得分开。 一夜好眠。 第二天,徐浚亭收到皇上定下来的吉日后,就开始在书房中写请帖,他想给怜儿一个盛大的婚礼,那自然是需要很多朋友来捧场的。 若来的人只寥寥几个,那怎么能够热闹的起来,那婚礼也未免太过冷清了一些,怜儿跟在她的身边这么多不容易,怎么能够让婚礼太过冷清呢。 何况这可是他一生中唯一的一次婚礼,又怎么能够不隆重一些呢? 徐浚亭一边写,一边回想自己有那些好友,这些好友现在何地,又是否能够在婚礼之时赶过来。 毕竟古代的交通不同于现代,有的地方相隔太远,并不能够在婚礼当天赶到。 除了自己曾经的一些好友,徐浚亭在去各省推广变法的时候,也遇到了不少的人,这其中很多人也跟他成了朋友,徐浚亭也给这些人写了请帖。 这样算下来请来的人可真的是不少,到时间宴席可要置办够,好在徐浚亭并不缺钱,不然请来如此多的宾客,恐怕他还没有足够多的钱来置办宴席。 不过这样一来,家中的下人们恐怕不够用,毕竟他请来的人实在有点多,想了想之后徐浚亭只能让朋友们帮忙,看谁能够在婚礼当天借些人手给他用,而有些事情也只能让朋友们去帮忙。 如此特意在请帖之中说明此时,希望好友们能够帮他完成这次婚礼。 于是在请帖发出去之后,一些可以来帮忙的好友们都提前过来了,有的人甚至还带来了一些帮手,以便徐浚亭这一次能够顺利的举行婚礼。 来到汴京之后,谭子瞻也就没有了军中的职务,于是就住到了徐浚亭的家中,这几天他发现家中开始忙碌起来,而且人也变多了,询问之后得知是徐浚亭要大婚,而这些人很多都是被请来帮忙的,有的是来参加婚礼的,不过提前送了一些人过来帮忙。 这种情况让谭子瞻心中隐隐有些不安,徐浚亭在这次出征中有着很大的功劳,结果却并没有受到什么赏赐,他已经猜测出皇上是否不喜徐浚亭,大婚之时,若徐浚亭的排场太大,恐怕会引来皇上的不满。 谭子瞻想了想之后还是找到了徐浚亭:“国师,大婚也不必叫这么多人过来吧,家中最近已经增加了不少的人,我觉得,邀请汴京的好友来参加婚礼即可。” 谭子瞻没有说出自己的担忧,但却建议徐浚亭不要叫那么多人来了。 然而徐浚亭却并不这样认为:“成亲乃是人生大事,而且是一生只有一次的大事,怎么能够太过草率,必须办得隆重一些,何况请帖我都已经发了出去,难道这个时候我再去告诉大家不要来了?这显然也不合适。” 无论如何徐浚亭都觉得这件事情不可太过草率,谭子瞻见劝不下来,也不再劝了。 第237章 大婚 忙碌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的,何况大婚中间要准备的事情非常的多,虽然他和怜儿现在就已经住在一起,但该走的程序一样都不能少。 怜儿是嫁给他做正妻,而且也是他唯一的妻子,自然不能够在家中,直接就举行了婚礼,这也于礼不和。 好在徐浚亭家中也并非只有一处宅子,婚礼前几天就将怜儿送去了另一处宅子住着,嫁妆等也都是徐浚亭给准备的,也全部都送了进去,哪怕是走个过场,也需要做到位。 最开心的当然是徐浚亭的父亲徐御翔,之前徐浚亭在广东的时候,他收到消息,徐浚亭要在那边成亲,他的心中自然是有些遗憾的不能亲自看着儿子成亲。 但想到儿子终于愿意成亲,他心中也知足了,未免有什么万一他也并没有要求徐浚亭必须回来。 结果那一次婚礼没能够举行,甚至婚礼的一些程序都没有走完,算是半途而废,让他的心中不免又忧虑起来,儿子的婚事也真是太过艰难的一些。 这一次终于能够成亲,而且还是他亲自看着,徐御翔的心里是很开心的,人逢喜事精神爽,为了徐浚亭的婚事,很多事情都是徐御翔在一旁指挥。 徐浚亭自然不希望父亲如此的操劳,可自古婚事操心的人都是长辈,再加上看着父亲如此高兴,徐浚亭最终也就随他去了。 日子就在这样忙忙碌碌中过去了,很快就到了大婚当天。 徐浚亭早早起身开始装扮,一身喜服将徐浚亭衬托的更加的帅气,前来贺喜的宾客中有不少人带着女眷,看到徐浚亭就这样成亲了,心中不免遗憾,实在可惜徐浚亭不能成为自己的乘龙快婿。 今天的宾客人数非常之多,足有上千位,除了徐浚亭自己的朋友之外,朝中大臣也几乎全部到场,变法派与保守派都被徐浚亭邀请了过来。 平时互相看不顺眼的两派人,今天却显得非常和谐,不小心同座一桌也没有出现任何的争执。 而且所有来人都有送礼,在徐浚亭上一次筹备婚礼的时候,百官们就已经讨论过怎么送礼,关系一般的自然没有送什么贵重物品以及重礼。 而王安石,苏轼,司马光等关系比较好的,则都送了重礼,他们也是真心恭喜徐浚亭成亲。 当然皇上和太后也派人送了礼,而且都还不轻,继续摆在房间里,都堆了不少。 徐浚亭自己也是真的非常开心,等到吉时到时,骑着高头大马前去迎亲,路上还有百姓围观,徐浚亭让人洒出去不少的喜糖,也让百姓们沾沾喜气。 另一边,怜儿自然也是天不亮就被弄起来装扮,梳妆的手艺不错,没把怜儿画成红脸蛋的新娘,不然徐浚亭看到怕是会认不出来。 大红喜服穿上,经过一番打扮,怜儿更加的光彩照人,连身边的丫鬟们都打趣,今日的怜儿特别的美。 怜儿看着镜中的自己,自己终于要嫁给公子了,哪怕是到了这婚礼的当天,她的心中依然有些忐忑,甚至还觉得有一些不真实。 等到打扮好了以后,怜儿就静坐在房间里等待,怜儿没有长辈,也就不需要告别父母,这么多年,也没有什么所谓的手帕交,自然也没什么人来添妆,至于她的手下,礼物早就送过来了。 不过未免她呆着无聊,丫鬟们还有喜娘都在这里陪着她。 等到徐浚亭过来接亲,那些阻拦也不过就是象征性的,没用多久他就接到了怜儿,随后一路吹吹打打回府。 宫中的皇上派人送了礼之后,却无心继续批阅奏折,他有些好奇徐浚亭的婚礼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宾客又会来多少,徐浚亭到底有着怎样的人脉。 “来人,随我出宫。”最终坐不下去皇上决定出宫去看看。 皇上偷偷的来到了徐浚亭的家中,隐在暗处观察情况,当看到徐浚亭家中有这么多宾客的时候,皇上的心中升起来妒忌。 此时徐浚亭已经把怜儿接回了家中,正同怜儿一起进入厅中,众宾客都在观礼,并没有人注意到,皇上在暗处观察着。 “一拜天地。” …… “二拜高堂。” …… “夫妻对拜。” 程序走完,怜儿被送入了洞房,而徐浚亭则留下来招呼宾客们。 皇上看着这满院子的宾客,心中更加确定了要整治徐浚亭的想法,在朝堂上的时候,变法派和保守派可是水火不容,然而今天他们在徐浚亭家中却相安无事。 再加上,除了朝中官员,其他人想来都是徐浚亭的朋友,这个国师可谓是交友遍布天下,皇上对徐浚亭的忌惮就更深了。 看了一会儿之后,皇上带着复杂的神色转身:“回宫。” 身边的人看着皇上面色不渝,也不敢说什么,默默的跟着皇上回了宫。 皇上离开的时候,徐浚亭似有所感,往皇上之前待的地方看了一眼,然而他什么都没有看到,觉得自己是不是想多了,随后他继续同宾客们饮酒。 另一边,谭子瞻却不在宴席之上,他现在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似乎他心中已经料定,徐浚亭很快就要离开汴京了,而他却是要跟着徐浚亭一起离开的。 宾客来的多,那么敬酒的人自然也多,哪怕一人只是一小杯,徐浚亭都要喝下去不少的酒,更何况有些酒量好的人,敬的还不止一杯,而徐浚亭因为心中开心,更是来者不拒。 如此,还未散席,徐浚亭就已经醉了,而且这一次醉的比任何一次都要严重。 正所谓,醉酒失言,徐浚亭其实没有什么二心了,但皇上对他的疑心一直都有,哪怕他尽量的避免,皇上仍然对他不是很信任,否则红色也不会做出之前那些事情。 徐浚亭的心中不郁闷吗?当然是有些郁闷的,但他又能如何呢?这是一个皇权至上的时代,平时一些话藏在心中,在醉酒以后,却说了出来。 “皇上为什么不信我,我真的没想做什么…” 然后这些话不知道怎么的就传进了皇宫,到了皇的耳中,徐浚亭自己当天晚上也并不记得他说了这些话。 第二天,本应在家中休息的徐浚亭,被皇上宣进了宫中,皇上抓住这件事情问罪。 第238章 被贬 皇上将自己听到的那些话重复了一遍,然后就看着跪在下面的徐浚亭:“国师,这些话可是你说的,你可有什么想解释的?” 其实这些话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虽然昨天他喝醉了,但是他并没有说出什么犯忌讳的话。也没有吐露出自己,其实是穿越过来的。 有些事情深埋在心底,哪怕是喝醉了酒也不会轻易的说出来。 然而皇上抓住他说的这些话问责,徐浚亭知道皇上这是故意的,皇上只不过是找个理由罚他而已。 其实徐浚亭之前就已经看出来了,皇上有这样的意思,再加上太后给他传的信,也确认了他的想法,只不过皇上并没有找到任何的机会,所以他才能够一直待在汴京之中。 但是皇上这样的想法逐渐加深,若他真的想要处理他,那么总能够让他找到机会的,哪怕一点小事也会被皇上给说的很严重,这也是为什么他之前会跟王韶说,他即将离开汴京的原因。 他感觉得出来,皇上不会让他长久的留在这里了,要不了多久就得离开汴京了。 而眼前不就是让皇上抓住了机会吗?而现在不过是他大婚的第二天而已。 虽然看出了皇上的想法,但徐浚亭却明白他不能反驳,否则会罚得更加的严重,而且这些话本身也是出自他之口。 虽然他喝醉了酒,但是他的记忆还是有的,酒醒之后也记得自己曾说了些什么。 “臣酒后失言,是臣之错,请皇上责罚。” 竟然怎么都逃不过,徐浚亭主动认罚,就看皇上到底会怎么罚他了。 徐浚亭觉得自己现在这个状态,也确实不适合继续在汴京呆下去了,毕竟皇上心中对他不满,长久的戴在皇上眼皮子底下,两看相厌会让皇上越来越对他不满的。 还不如暂时离开汴京,说不定还能让皇上对他的看法有所改观。 徐浚亭自己认罚的态度,让皇上有一些满意,心中稍微对于他有所改观,不过罚徐浚亭的想法并没有任何的改变。 “既然如此,就罚你去山东当知府,你可有不满?” 这一下贬的还挺严重的,直接就被降到了知府,不过徐浚亭心中还算是松了口气,贬官而已,而且也没有把给贬成知县或者是平民百姓,还算好,最重要的是他的命还在。 还把他留在朝中当官,那么他总还是有机会再回来的,现在先韬光养晦也不错。 “臣无异议,这是臣自己犯了错,应该被罚。” “那你整理好行装,即日就去上任吧。” “是,皇上。” …… 其实徐浚亭头一天才大婚,按说家中的事情也还有很多需要处理,另外打包行李等等也需要不少的时间,徐浚亭估算最快也要第二天,甚至是第三天才能离开汴京。 可是等到他回家之后,却发现家中该处理的事情居然都已经处理完了,不仅如此,甚至连行李都已经打包好了,这速度比他想的快了很多。 是谁有如此的先见之明,知道他即将离开呢?要不是猜测出了这个,也不可能连行李都好收好了。 “这…你们怎么知道我即将离开?”徐浚亭看着怜儿和谭子瞻问到。 谭子瞻看着徐浚亭:“是我吩咐的,我昨天就看出来,你恐怕是快要离开这里了,昨天就已经在安排府中的事情,没有安排完的,今天已经全部安排好了,行李也已经准备妥当,随时可以离开。” 原来如此,谭子瞻对于形势的判断确实很厉害,能够看出来他即将离开汴京也很正常。 因为要去山东上任当知府,多久能回来徐浚亭无法确定,所以这一次离开,他需要将怜儿还有父亲全部都带上,另外就是他招揽来的一些人,愿意跟他去的自然也要带上,不愿意的则留在汴京的宅子之中,不过好在也没几个人。 汴京这里自然是交给管家看着,怎么说这宅子也还是他的,自然还是要留下一部分人在这里打理。 当然他也还要带走一部分人跟随他去上任,这些事情也没有多久也就安排好了。 徐浚亭知道皇上并不愿意在这个时候继续看到他,既然家里的事情都安排好了,随时都可以离开,那么不如下午就启程。 王安石,苏轼,司马光等人得知了徐浚亭被贬的消息,在徐浚亭尚未离开的时候,就来到了徐浚亭的家中。 “没想到你才大婚就被贬了,何时离开,我们送送你。”有徐浚亭在的时候,变法的事情还能同徐浚亭商量,所以他并不是很希望徐浚亭离开,然而皇命难为。 而苏轼和司马光两人则觉得,这一切都在意料之中,毕竟他们两个人一直认为徐浚亭是保守派的人,保守派在朝中现在几乎已经没有了立足之地,徐浚亭被贬实属正常,只是这来的太快了一些,毕竟徐浚亭昨天才大婚。 自己现在可是令皇上非常的不满,若再让他们替自己送行,徐浚亭担心会殃及池鱼,王安石还好,特别是苏轼和司马光等保守派的,本身都自身难保了,还是不要让他们再趟这趟浑水。 “我今天下午就走,你们都不必来送我。” “这么急?你这一离开不知道何时才能回来,为什么不让我们送你?” “你们现在也已经算是送过了,这样就好,不要再来送行了。” 他们还准备坚持,不过徐浚亭最终还是想办法把他们劝住了,等到徐浚亭离开的时候,没有任何一个官员来给他送行,所有想来给他送行的人,全部都被他给劝了回去。 之后他们一路上各种赶路,不过考虑到父亲的身体,他们在路上行进的也并不是特别的快,也在路上,他们也没有遇到任何的事情,一路都非常的顺利。 费了一些时日,他们成功到达山东境内,因为徐浚亭戍守边疆的事情传出,加上他的一些事迹,他到这里来当知府的事情传过来以后,当地百姓却很爱戴他,并且也很高兴他过来,在他到来的当日,还自发的上街欢迎他,让他的心稍微落了下来。 第239章 心中歉意 徐浚亭之前就来过山东省,且这里的变法推行都是他亲自来推行的,所以他并不担心这里的变法会出现什么问题,而且这里也都有监督的人员。 只不过毕竟这一次的身份和上一次的身份不同,他也担心当地的百姓或者是乡绅不乐意他过来,那样的话将会出现很多的麻烦,也会让他最近一段时间忙得不可开交。 大婚之后就一路上都在赶路,他觉得挺对不起怜儿的,所以他希望自己不会太忙,想要用一些时间来陪伴怜儿。 所以当来到之后,发现百姓非常的欢迎他,让他心中多少放心了一些,这样最近应该不会有特别多的事情,他可以抽出一些时间来陪伴怜儿和父亲。 等到府衙安顿下来以后,徐浚亭才同父亲和怜儿说心里话。 “爹,抱歉,如果不是我执意要去朝中当官,你也不用跟着我一路东奔西跑,我之前还说要干出一番大事业,可结果都没能给您一个好的生活,还弄得您颠沛流离,住的地方都不固定。” “还有怜儿,我之前也想给你一个好的生活,可没想到大婚的第二天就让你跟着我开始奔波,其实怜儿自从到了我身边之后,就一直跟着我到处跑,颠沛流离,连身体都没能够好好的调养,反而还更差了,是我对不起你。” 徐浚亭觉得他非常的对不起自己的父亲和怜儿,若不是自己执意要在朝中为官,这两人也就不用跟着自己过现在这样颠沛流离的生活。 说他继续只是一个富二代的话,那么父亲和怜儿的生活要比现在好上不少,至少住的地方是固定的,想住哪里就去住哪里。不会身不由己的,各处跑来跑去的。 “一家人说这些做什么,更何况你去当官,我也支持你,再说当官也哪有一帆风顺的,朝东的那些官员很多不也是起起伏伏,这都是很正常的事情,男儿志在四方,你想做的事情我都会支持你,现在的生活也没什么不好,还能跟着你到处看看风景,有你的地方就是家,你别乱想了。” 徐御翔却并不觉得有什么,从儿子当官的那一天,他就已经预测到会有现在这样的情况发生了。 别人都是从底层一步一步的走上去的,就这样还有可能会被贬的一天。 而像儿子这样,一开始就成了大官,直接进入了朝廷的权利中心,本身根基就不稳,在皇上对他不满的时候被贬也很正常,所以他并不觉得有什么可抱歉的。 而怜儿的心中想法也是差不多的,她既然想要跟徐浚亭相守一生,那么自然是徐浚亭在哪里她在哪里,颠沛流离又如何,现在这样的生活比以前的生活好太多了。 只要能够在徐浚亭的身边去,哪里都无所谓,她一点都不觉得辛苦,一点都不觉得现在的生活有什么不好的,而且远离了朝廷的权力中心,他们也还能够少很多的麻烦。 “公子,怜儿说过要永远陪在公子的身边,公子在哪里,怜儿就在哪里,我并不觉得现在的生活有什么不好,也没有觉得有什么委屈,我甚至觉得现在的生活比以前的生活要更好,公子不必如此。” 经过两个人的宽慰,徐浚亭的心中好受了很多,不过他在心中也发誓,要努力能够生活的更好,给他们提供更富足的生活。 …… 这一次随徐浚亭一同上任的,除了一些仆人之外,就是跟随他们一起过来的谭子瞻了,除了谭子瞻之外,其他招揽的那些人几乎都没有跟过来,大部分人都选择留着了汴京,也有一两个选择离开了徐浚亭身边。 他现在被贬了,这些人有了更好的去处,他也并没有阻拦,当初将这些人招揽到身边,就是觉得对方有着一技之长,不愿意这些人埋没,既然他现在没有能力让对方展现自己的能力,那他也不介意这些人在另寻出路。 而徐浚亭觉得自己成了对不起父亲和怜儿之外,同时也有一些对不起谭子瞻。 谭子瞻当初来到身边的时候,他还跟对方承诺会让对方展现自己的能力,会在朝中给他谋个一官半职,可结果这件事情根本就没有实现,而人还随着他一起到达了山东这里。 所以在同父亲和怜儿聊完以后,徐浚亭找到了谭子瞻:“抱歉,让你跟在我身边,没能让你展现你的才能,也没能让你入朝为官,还随着我到了这里,真是有些委屈你。” 入朝为官,如果有机会的话,谭子瞻自然不会拒绝,不然他也不会拿着徐浚亭给的推荐信,最后还是选择到了徐浚亭的身边。 但对于他来说,主要的还是治病救人,他还是更喜欢行医,既然他选择跟着徐浚亭,那么自然是徐浚亭到哪里,他到哪里,他并不想投靠其他人,而且治病救人这件事情在哪里都可以。 “打住,这话你就不必再说了,我无所谓,待在汴京和待在山东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治病救人在哪里都可以,也不是非得要待在汴京才行。” 谭子瞻的态度非常的洒脱,然而徐浚亭却觉得,让他跟着自己待在这里,实在是有些埋没了对方,毕竟谭子瞻除了医术之外,在其他别的地方也有非常不错的能力,他不希望谭子瞻真的只当一个大夫。 不过既然谭子瞻不愿意听有些话,那徐浚亭也就不继续往下说了,而在此次谈话之后,徐浚亭在心中暗自承诺。他一定要让谭子瞻在朝中当上官,而且还是朝中大员,若只是普通的官员,岂能对得起谭子瞻对他的信任? 随后就开始正式上任,好在事情不多,他还是能够抽出时间来陪伴父亲和怜儿的。 不过父亲的身体和怜儿的身体都不是很好,怜儿上一次虽然已经痊愈了,但是谭子瞻却建议怜儿还是要经常的调养,进行食疗。 这样一来,他俩就不适合住在府衙之中,因为府衙之中并不适合他们两个人养身体。 徐浚亭利用空闲时间,到那一处非常适合修养身体的竹林,于是雇人决定在竹林中建造房屋。 第240章 建造竹屋 这片竹林是无主之物,徐浚亭花钱将之买了下来,这样他在这里建造竹屋,也就不会有人说什么。 怎么说他现在都是知府,做事情自然要做得滴水不漏,他总不能自己带头去做犯法的事情,买下这块竹林可都是按照正常程序办的。 成了自己的自然是想怎么使用就怎么使用了,挑选了吉日,带着雇来的人,徐浚亭就准备在这一天开工了。 他们这里这么大的动静,引起了附近村民的注意,有位老者专程到了他们这里,这群人中间一看就知道徐浚亭是领头的,所以对方到来之后直接找到了徐浚亭。 “这位公子,不知你们准备在这里做什么?” 老者长得慈眉善目,也询问的时候并不引人反感,徐浚亭直接说出了打算:“我觉得这里景致不错,而且这片竹林范围很大,很适合在这里自修建竹屋修养身体,所以将这里买了下来,准备建造竹屋。” 徐浚亭这也是怕人觉得自己是随便在这里动工,所以特意说明了,这里他已经买了下来。 在他们说话的时候那些被雇来的人都停了下来,徐浚亭角的这位老者过来肯定是有事情的,所以也并没有催促他们继续动土。 这一片的竹林范围确实很大,而且这周围的景色也确实很美,离这里最近的村落,都还隔了一些距离,所以这周围也是很安静的,并不会有什么人来打扰,男子觉得这里非常适合修养,否则他也不会选择这个地方建造竹屋。 听到徐浚亭的话之后,这位老者却叹了一口气,忧心忡忡的说道:“这里的景致确实不错,不过这位公子怕是买亏了。” 徐浚亭有些不解的看着老者:“这位老伯,这里有什么问题吗?” 在买下这块地方之前,徐浚亭自然是对这里进行过了解的,他并没有发现这里有任何的问题,否则他也不会把它买下来了。 “是这样的,这里的景致之所以好还没有人买,就是因为这附近经常有野兽出没不适合建造房屋,所以才令很多人都打消了念头,否则这里早就已经有主了,若不是见你们这么多人在这里,似乎是想要建什么,我也不会过来。” 原来是如此,这里居然有野兽出没,白天似乎并没有什么野兽出来,但徐浚亭毕竟没有在晚上待在这里过,而且他相信,这位老者也不会骗他。 若情况是这样的话,那这里就真的不适合居住了,他是希望父亲和怜儿到这里来修养身体,住在这里,若是有野兽出没那岂不是让他们的安全没有保障? 总不能还要派很多的人在这里守着吧,那样又怎么能够起到修养的作用?人太多会破坏这里的景致的。 徐浚亭想了一下之后选择打消了建造竹屋的念头,有时间再去其他的地方找找还有没有合适的。 “多谢老伯提醒,若不是您专程过来提醒我,等我建造好了竹屋,家人住在这里怕是会遇到危险。” “不必谢,不必谢,提醒是应该的,我就住在离这里最近都村子里,最是了解这个周围的情况,既然看到了,怎么能够不说,那不是让公子遇到危险。” 最后徐浚亭又跟这位老者聊了聊,从徐浚亭所在的这个竹林,能够隐约看到这位老者所住的村庄,果然是离这里最近的一个村子。 再把自己知道的情况都说了之后,老者就回去了,随后徐浚亭也带着人回去了。 看到徐浚亭把人都带了回来,谭子瞻有些奇怪:“不是去建造竹屋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好不容易找到一块地方,结果却有野兽出没,徐浚亭也挺无奈的:“有附近的村民告诉我,那里不适合建造竹屋,经常会有野兽出没,我这去了几次,没有遇到野兽也是运气好,这么危险的地方怎么能够住人。” 徐浚亭将情况说了出来,谭子瞻才明白原因,那个地方他也去看过,确实非常适合,要再找一个这么合适的地方,可不容易。 毕竟那里离府衙不远,徐浚亭可以经常去,若是离得太远的话,那就不是很方便了。 想了一会后,谭子瞻说道:“你放心的继续去建造竹屋,野兽的事情我来解决,我有办法可以让野兽不会靠近那里。” 谭子瞻说出来的话,徐浚亭非常的相信,他们认识也有这么长时间了,谭子瞻可没有一次空口说大话的,他既然说有办法,那就肯定是有办法。 “好,那我就带着人重新去建造竹屋了。” 随后徐浚亭又重新带着人继续去那里建造竹屋,徐浚亭虽然是知府,但是他待人非常的平易近人,跟雇来的这些人待在一起,态度非常的好,也没有任何的架子。 最开始因为知道徐浚亭是知府,这些人还提心吊胆的,可相处了两日之后,他们就发现徐浚亭非常的好说话,性子也非常的好,对待他们的态度也并没有盛气凌人,徐浚亭获得了这些人的喜欢。 而男足给这些人的伙食也非常的好,工钱开的也不低,这更加让这些人在做事的时候特别的尽心尽力,要不是徐浚亭偶尔叫他们休息,他们甚至都不打算休息,恨不得一口气就给徐浚亭把竹屋建出来。 在众人齐心协力的配合下,仅仅只花费了十天的时间,竹屋已经建造的差不多了。 本来建造竹屋也不需要花费多少的时间,这比建造房子简单很多,再加上大家都觉得徐浚亭特别的好,他们没有任何的偷奸耍滑,所以建造的速度特别的快。 眼看着再有一两日就快要竣工了,可这一天上午还是艳阳高照,临近中午的时候却突降大雨。 这雨来的又急又快,连给他们收工的时间都没有,大雨就已经落了下来。 冒雨赶工可不是徐浚亭的性格,何况这倾盆大雨落下来,也不适合继续,所以徐浚亭只能要求众人暂时停工,并将人全部带了回去。 大家心中也都很惋惜,除非有这场大雨,竹屋说不定这天就能全部完工了,还不知道这大雨要下多久呢,真是耽误事儿。 第241章 寻找谭子瞻 回到家中之后,看着外面接连不断的大雨,徐浚亭突然想起来,谭子瞻似乎还在外面就没有回来。 今日这些雇来的人出门的时候谭子瞻是一同出了门的,他去解决野兽的事情了,大雨快要来临的时候,徐浚亭去了竹林,等大雨降下来,忙乱间徐浚亭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谭子瞻有没有回来。 等到回家之后,他才发现谭子瞻并没有回来,徐浚亭顿时有些急了,也不知谭子瞻现在在哪里,万一他还在竹林那边,那可不安全。 “这还没回来,这么大的雨,在外面可不好,我得去问问人去了哪里,是否有避雨。” 于是徐浚亭就找到了给他建竹屋的百姓,通过询问才得知,谭子瞻跟猎户,去深山了,为了避免徐浚亭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他特意告诉了他们,让他们转告徐浚亭。 “深山,此时这样的大雨人还在深山之中,这留在山中,可是一点都不安全。” 虽然谭子瞻和猎户也有可能在深山之中找到地方避雨了,山中可以找到山洞,可是徐浚亭的心中就是有一些不安,总觉得就这样把他们留在深山之中是不安全的。 “来人,随我一起去山中寻找谭子瞻。” 放心不下的徐浚亭召集了下人一同去寻找谭子瞻,出门之前,他特意告诉怜儿自己去找谭子瞻。 怜儿也知道,谭子瞻若是不找回来,徐浚亭肯定是不会放心的,所以她并没有阻拦,只是让徐浚亭小心注意安全。 天气晴好的情况下,山林就不是那么容易穿梭的,更何况现在还是在大雨的情况下。 身上披着斗笠蓑衣,在大雨中艰难行走,抬头向四周望去的时候,因为雨幕的遮挡,视线也根本看不了多远。 徐浚亭带来的下人,还因为山路崎岖而摔了倒几次,若不是看着徐浚亭不找到人不罢休,他们都想提议让徐浚亭回去,雨实在太大了。 一行人逐渐往深山之中行走,一路走来根本就没有发现谭子瞻任何的身影,这让徐浚亭更加的焦急。 “你们每三个人队,分成两路,去这两个方向寻找,我走这边,一个时辰后在这里集合,最多两个时辰。” 徐浚亭觉得他们聚在一起,要找到谭子瞻恐怕就更加的不容易了,还不如兵分几路,说不定能够更快的找到对方。 “大人,这深山中可不安全,小的们怎么能够和你分开…” 他们可都是徐家的下人,要是徐浚亭出了什么问题,他们免不了是一顿责罚,甚至是会被赶出去,所以他们自然不愿意离开徐浚亭身边。 “别说那么多,找人要紧,我可是会武,你们别担心我,快去找人。” 徐浚亭没有让他们继续劝下去,这个时候说这么多有什么用,还不如快点把人找到了回去,必须在天黑之前就赶回去,天黑以后这深山之中肯定是更加的不安全。 看徐浚亭如此的坚持,下人们也有自己的坚持,最终他们分成两队,有两个人跟着徐浚亭,另外四个人往徐浚亭说的方向去寻找。 谭子瞻是没有下雨的时候就进了山,留下的脚印,此时被雨一冲也早就看不见了,这让找人这件事情就变得更加的艰难。 但徐浚亭没有一点放弃的想法,他一直都在继续往前走,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远,已经进入了什么范围,他终于在地上发现了一截衣服碎片。 徐浚亭把衣服碎片捡起来,仔细看了之后,他确定这是谭子瞻的:“既然能够在这里发现衣服的碎片,那就说明人应该在这个附近不远,很快就应该能够找到他们了。” 确定了这衣服的碎片是谭子瞻的之后,徐浚亭的精神一振,能够发现衣服的碎片,那就表明谭子瞻是往他找寻的这个方向走的,继续往前走,他就应该能够找到对方了。 “谭子瞻,谭子瞻。” “谭大夫,谭大夫。” 既然猜测到对方可能就在这个附近,一边走一边喊着谭子瞻的名字,希望谭子瞻听到之后能给他一些回应,让他尽快的找到对方,两个下人也跟着喊着。 可是喊了半天也没有听到任何的声音,谭子瞻并没有给他任何的回应。 又往前行了一段路之后,徐浚亭在往四周看的时候,终于看到自己前方不远处似乎有两个人影。 因为大雨的缘故,他看的不是很真切,徐浚亭停下呼喊,往那个方向跑过去,待距离近了一些之后,他终于看清楚,那确实是两个人,而且这两个人就是他要找的谭子瞻和猎户。 他们两个人现在的状态可是一点都不好,谭子瞻的情况看上去还好一些,除了衣衫凌乱破的不成样子,还没有别的什么大碍。 而猎户的情况则显得有些严重了,他现在看上去对方是被谭子瞻给扶着的,身上血肉模糊,是否还活着不确定,而且他们两个人并不是待在地上的,两个人此时正待在一棵非常粗壮的竹子上面。 这颗竹子承受两个人的重量,而没有任何的弯倒,可见有多么的粗壮结实。 不管怎么说,终于找到了两个人,徐浚亭总算松了一口气,现在只要想办法让两人从上面下来,将人带回去就行了。 猎户很显然是受了伤,继续待在这里,肯定是无法救治的,当务之急自然是赶紧离开回去,想着徐浚亭就往谭子瞻的方向走去。 谭子瞻其实早就听到了徐浚亭喊他的声音,所以在徐浚亭出现在视线范围以内的时候,他就看到了徐浚亭,他一直没有回应,就是不希望徐浚亭过来。 结果徐浚亭还是找了过来,眼看着难逐逐渐的接近,再过一会儿就快要到他们的身边了,谭子瞻终于出声:“别过来,你快回去,别过来送死。” 徐浚亭被谭子瞻的话弄得有一些莫名,看到谭子瞻的时候,他光顾着看谭子瞻了,根本就没有注意周围的环境。 此时听了谭子瞻的话之后,他才往周围看过去,这一看就吓了他一跳,原来在谭子瞻他们的脚下,有一只老虎正虎视眈眈的看着他们。 第242章 勇斗老虎 “有老虎!”两个下人跟着徐浚亭一路走来,累得不行,之前看到谭子瞻的时候,他们也心中一放松,也没注意,就想着休息一会儿,然后带着谭子瞻下山去。 直到被谭子瞻阻止,才注意到那只老虎的存在,一声惊呼,也成功的引起了老虎的注意,老虎转头向他们看过来,下人立刻闭嘴,差点就掉头就跑,老虎啊,这可不是一般的野兽。 而这个时候,徐浚亭也才明白,为什么这两人一直要待在竹子上面而没有回去,猎户身上所受的伤也就有了解释。 他们两个人不是不想离开这里,而是根本就没有办法离开这里,有这样一只老虎在下面虎视眈眈的,他们怎么可能能够离开呢? “大人…我们…我们先离开,再叫一些人来一起对付老虎。”虽然心中非常的害怕,不过其中一人还是向徐浚亭如此的提议道。 他觉得就他们这里的三个人,无论如何都无法战胜眼前的老虎,想要胜过老虎就得出去找到更多的人,然后一起来对付老虎。 因为不把老虎给解决掉的话,他们肯定无法将谭子瞻和猎户从竹子上面拯救下来。 徐浚亭观察着谭子瞻和猎户的情况,他觉得这两个人的情况非常的不妙,等着他们再去带更多的人过来,他不确定谭子瞻和猎户是否能够坚持到那个时候。 特别是现在还下着大雨,他们攀附在竹子上面本身就不是很容易,不过看着老虎似乎往这边看过来,徐浚亭挥了挥手,让身后两人同他一起先后退。 老虎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斗得过的,谭子瞻也没想到自己进入深山之中真的就遇到了老虎,此刻看着徐浚亭,他是不希望徐浚亭过来的。 他担心徐浚亭把命留在这里,所以他才会阻止徐浚亭过来,至于他自己,他暂时和猎户待在这个上面,还算是安全的,不要他们一直待在这个上面,等着老虎失去了耐心,他们也就能够离开了。 只不过如此大雨之下,猎户的情况稍显差一些,但现在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他根本就没有办法给猎户包扎伤口,也只能让对方暂时的待在这个上面忍耐了。 两个下人以为徐浚亭听从了他们的建议,是准备撤离,可以看到徐浚亭的手势,毫不犹豫地往后退去。 而老虎在看到徐浚亭等人往后退之后,把目光再次移到了谭子瞻和猎户的身上,很显然它没有想要追击徐浚亭等人的意思。 退后了一些距离之后,徐浚亭停了下来:“你们两个人去把其他人找过来,我在这里等着你们。” “是。”这两个人没有怀疑徐浚亭的说法,他们也明白必须去找更多的人过来一起对付老虎,所以在徐浚亭吩咐之后就转身离开了。 等看着两人离开之后,徐浚亭换了个方向再次慢慢的接近谭子瞻所在的那个竹子。 徐浚亭将那两个下人打发走,是为了他们的安全考虑,免得他们被老虎误伤,而他自己则准备独自去斗老虎,无论如何他都不能放着谭子瞻在这里。 借助着雨声,徐浚亭慢慢的接近,他自己也不太确定能否斗得过这只老虎,所以他准备慢慢的接近,然后先偷袭,打只老虎一个措手不及,最好是能将它重伤。 虽然徐浚亭已经非常的小心了,但就在他做好准备即将出手的时候,还是被老虎给发现了。 老虎转过身来冲着他的方向大吼了一声:“吼!” 谭子瞻也发现了徐浚亭的动作,此刻知道老虎已经发现了徐浚亭,他再说什么也晚了,他只能紧紧的闭着自己的嘴,紧张的看着下面,希望徐浚亭不会被老虎给伤了。 既然已经被发现了,那么偷袭也就无法实行了,徐浚亭干脆从躲藏的地方走了出来,一人一虎就这么互相的瞪着对方。 竹子上的两人人这会儿也是一身都不吭,就怕打扰了树下的这一人一虎。 一人一虎互相瞪视了一会儿之后,同时向对方发动了攻击。 老虎凭借的是它动物的本能以及山中之王的能力,而徐浚亭凭借的则是沙场上的经验。 一人一虎一下子就斗在了一起,最开始的时候,还斗的旗鼓相当,可到底如何,只有徐浚亭自己心里清楚。 修炼了武艺之后自己的力气确实强大了不少,可交手之后,男子心中却清楚他的力气比不上老虎。 如果没有沙场上的那些经验,恐怕在一交手的时候,就已经受了伤,虽然他暂时的避开了,但是却显得有些吃力。 “下面这人,敢斗老虎,胆子不小,不过,看情况似乎不是很妙…”猎户身上的伤看的是不少,不过人还清醒的,他看出来徐浚亭似乎是不敌老虎,同谭子瞻小声的交谈起来。 下面的一人一虎,这会儿正专心致志的打斗,应该是不会注意到他们在上面说什么的,所以猎户菜敢开口说道。 谭子瞻虽然不会武艺,但眼力还是有的,下面的情况他自然看的也很清楚,很明显,徐浚亭处于下风。 他看到徐浚亭来的时候是带了人的,只能祈祷徐浚亭带的人能快点赶过来,他的心中同样忧心不已:“是不太妙…” 可是就算忧心,他们俩也只能待在这里看着,两个人要是下去,可能还会帮到忙。 “嘶…”一不留神徐浚亭被老虎抓伤了后背,再这样继续打下去,肯定对徐浚亭更加的不利,他心中思考着该怎么对付这只老虎。 一边想着徐浚亭一边寻找的机会,终于让徐浚亭瞅着一个空子,拼尽全力打在老虎的鼻子上,这地方可是一个比较薄弱的地方,老虎顿时有些发晕。 这个时候老虎才觉得面前的人有些危险,而且下雨也使得它的行动没有平时那么迅猛,也不知道是徐浚亭的这一拳起了作用,还是因为别的什么,老虎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之后转身跑了。 徐浚亭在打出那一拳以后,心中非常的忐忑,表面上还是风平浪静,直到看到老虎跑了,他才放松下来,差点儿跌倒在地上。 也不确定老虎什么时候就会返回回来,徐浚亭打起精神将谭子瞻和猎户救了下来。 第243章 得知缘由 等到两个人都下来以后,谭子瞻看着徐浚亭:“你的伤如何?” 他跟猎户两个人可都是在树上看到徐浚亭被老虎给伤了的,所以他有些担心的看着徐浚亭。 看了看老虎离开的方向,徐浚亭说道:“我没什么大碍,再说这里也无法治疗,等我们先回去再说。” 正在这个时候徐浚亭带来的下人也都赶了过来,他们围了过来:“大人…” “别多说,扶着他们,我们赶紧下山,老虎刚刚离开,我可不想再次面对老虎。” 徐浚亭打断了他们,让他们这会儿不要再多说了,先离开这里要紧。 之前自己没有受伤的时候就斗不过老虎,这会儿自己受伤了,那更不可能斗得过老虎,而自己带来的那些下人,虽然看着人多,但他们的武力值确实不怎么样。 另外几个人过来的时候,已经听另外两个人说了,这里有老虎,所以被徐浚亭打断之后,他们也不再多说了,当下搀扶着谭子瞻和猎户,赶紧往山下走去。 上山容易下山难,何况还是在大雨之中,稍不留心就可能会滑倒,好的,他们互相搀扶,倒是并没有出现摔倒的情况。 猎户的家就在这个山脚下不远处的村子中,谭子瞻,猎户和徐浚亭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伤,在冒雨赶回去并不合适,所以他们全部选择去猎户的家中。 这个猎户已经娶妻,暂时并无子女,回到家中他的妻子就给众人准备热水和姜茶,随后就避嫌躲在了厨房里。 毕竟身上也有伤,可都是要脱了衣服进行治疗的,这种场面可不适合猎户的妻子在这里。 猎户可能是因为经常打猎,他的家中就备有个止血疗伤的药,这倒是不需要再去买了,谭子瞻利用这些药草给猎户和徐浚亭进行了治疗。 徐浚亭虽然被老虎伤了,不过好歹也是皮外伤,猎户身上的大多也是皮外伤,经过一番治疗之后,几个人才终于放松了下来。 这时候猎户才对徐浚亭表达了感谢:“多谢大人相救,若不是大人,恐怕今天我就回不来了。” 徐浚亭并没有要猎户感谢,因为对方之所以进去深山,完全是为了陪谭子瞻,若不是如此,猎户怎么会进入那么深的地方? 作为一个猎户,自然是对周边都很了解,他不可能明知道那里有老虎还去那里,唯一的可能就是因为谭子瞻想去。 “这件事是我应该做的,你要是真的出了事,我会愧疚的,幸好你遇到什么意外。” 完了这句话之后,徐浚亭则带着怒气看着谭子瞻:“你知道这里有野兽,深山之中自是不必说,肯定有更危险的野兽,你为何要让猎户带着你进入深山,若非如此,他怎么可能会受伤?” 徐浚亭非常的生气,谭子瞻让猎户陪他进入深山,若不是徐浚亭及时赶到,谭子瞻和猎户恐怕都会交代在山里了。 谭子瞻自然不是无缘无故去深山的,他会去自然也是有目的的:“我去深山是为了先老虎的粪便,老虎只在深山之中出没,如果不去深山根本就无法得到,我了解到竹林附近的是豺狼,有了老虎的粪便,他们就不敢靠近了。” 谭子瞻让猎户带着他进山,他觉得两个人小心一些,只要获得了老虎的粪便,立刻就回来,应该不会遇到危险的,可没想到两个人却真的遇到了老虎,还遇到了一场暴雨,若非徐浚亭还真的可能回不来了。 原来谭子瞻去是为了这件事情,徐浚亭这才知道实情的缘由,这样说起来,谭子瞻还是为了他才去深山的,如果不是为了他的话,谭子瞻根本就不必冒险,让猎户带他进入深山。 徐浚亭看着谭子瞻,顿时觉得自己刚刚的指责实在是非常的不应该,对方都是为了他,结果他还这样指责对方。 有些不好意思的徐浚亭起身对着谭子瞻一礼:“子瞻,我为刚刚的指责道歉,没有弄清楚事情的缘由,就指责你,实在是太不应该了,另外,感谢你如此的为我考虑,谢谢。” 被徐浚亭给指责了,谭子瞻的心中自然是不太痛快的,不然他也不会解释,徐浚亭此时的道歉,让他心中舒服了不少,总算他为徐浚亭做的事情也没有白费。 不过可惜的是因为遇到了老虎,最终老虎的粪便还是没能够获得,等到天晴之后,还得找个机会再次进去,不过这一次他已经知道路了,倒是不用再让猎户带路。 虽然知道的事情的始末,但是猎户依然很感激徐浚亭,而且他答应带着谭子瞻进入深山也是收了钱的,他可不是白白带路的,所以,他觉得应该感谢徐浚亭。 在知道谭子瞻进入深山的目的之后,他将家中存着的一张虎皮拿来交给了徐浚亭:“大人,若不是你救我,我今天真的就回不来了,这个虎皮就当做是谢礼,请不要推辞。” “这…怎么好意思。”徐浚亭觉得,这张虎皮太过贵重了一些,不过从刚刚的聊天之中,他也已经知道了,老虎的粪便并没有得到,他也并不希望谭子瞻再次入山。 思考了一番之后,徐浚亭还是收下了这张虎皮,不过他给了对方重金,算是虎皮,是他买过来的,他可不想占猎户的便宜。 而猎户看徐浚亭坚持,最终还是收下了钱,于是双方皆大欢喜,随后徐浚亭就把虎皮交给了谭子瞻,让他去处理,相信有了这张虎皮,竹屋的安全,就不会有任何的问题了。 因为猎户家中地方并不是很大,所以到达猎户的家中之后,徐浚亭就让所有的下人都离开了,他们也都淋湿了,都需要回去换衣服,另外就是让他们告知怜儿,他要在这里住一晚。 怜儿得知他们遇到的老虎,顿时就无法放心了,不去看一眼的话,她实在不放心,所以她带着衣物,让一个下人带路赶到了猎户的家中。 徐浚亭自然不希望怜儿看到他的伤势,而还是被怜儿给发现了,看着徐浚亭背后的伤,怜儿心疼不已。 “公子,怎么伤的这么严重,还疼吗?” “别担心,只是皮外伤。” … 第244章 富商送礼 这场大雨一直下到了第二天中午才停歇,雨停了之后,徐浚亭同谭子瞻还有怜儿就一起离开了猎户家。 等到地上被晒的稍干之后,竹屋就继续开工,本来就只剩下了收尾,所以两天时间竹屋就顺利的完工了,随后徐浚亭把定制的家具送了进去,这样差不多就可以入住了。 因为大家卖力的做工,才使的竹屋这么快就完工了,徐浚亭除了给众人结算了原本的工钱之外,另外还多给了一部分,算是奖励给众人的。 徐浚亭的态度非常的好,每天的伙食也不差,众人本来是不想收这多出来的钱的,然而徐浚亭坚持要给,最终所有人都收了下来。 这让他们对徐浚亭的感官更加的好了,心中暗自觉得徐浚亭是一个好官。 没有仗势欺人,甚至工程结束之后还多给了钱,这可是不多见的。 “大人,若以后再有什么需要帮工的地方,请您一定叫我们来,我们会好好做的。” 大家都希望徐浚亭以后若还有事情要做,继续将事情交给他们,而他们也会尽心尽力的将事情做好。 徐浚亭对这些人的印象不错,他们中间没有任何一个人偷奸耍滑的,做工的时候每个人都非常的用心,如果真的有事情需要再雇人的话,他也乐意将事情交给他们。 “好,以后若有事,我还是找你们来做。” “多谢大人,那大人我们这就离开了,告辞。” 随后这些人带着工钱,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另一边,谭子瞻利用这几天也将防护工作给弄好了,徐浚亭此时已经完全可以带着家人入住了。 “大人,竹屋都处理好了,不会有野兽入侵这里,可以放心的入住了。”谭子瞻找到徐浚亭告知了这个消息。 终于可以住了,徐浚亭相信谭子瞻的能力,既然他说没有问题,那么肯定就不会有野兽不过来。 “可以住了,那我挑个日子搬过去,你也一起过去住。” 竹屋建的可不少,除了徐浚亭,怜儿,徐浚亭父亲,以及必要的下人住的地方,还空了好几间在那里,谭子瞻完全可以跟着他们一起住过去。 而且这里的位置离府衙也并不远,徐浚亭要去府衙的时候,完全可以早上去,晚上回来。 谭子瞻住在府衙这边并没有什么太多的事情,至于治病救人,他暂时也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地方开医馆,所以徐浚亭邀请他一起住过去的时候,他就答应了下来。 正好这里后面是几座山,闲着的时候还能到山中去采采药,治病救人也不急一时,再加上他也算是徐浚亭的幕僚,偶尔还需要给徐浚亭提一些建议。 挑了一个比较吉利的日子,徐浚亭就带着家人正式的搬入竹屋中居住了。 因为徐浚亭并没有想过收任何人都礼物,所以也并没有广发请帖告知他迁新居的事情。 但是这城中的富强,乡绅们又怎么会不注意徐浚亭的动向呢?毕竟徐浚亭可是他们这里最高的官员,若有什么事情想办,自然得挑合适的机会去送礼,在他们的心中,此时正是一个合适的机会。 不过很多人因为暂时还摸不透徐浚亭的性子,加上徐浚亭之前做的一些事情多少有些耳闻,加上徐浚亭并没有发请帖,大部分的人都没有选择在这个时候送礼。 但还是有一个富商挑了徐浚亭入住的当天选择去送礼,表面上他是恭贺徐浚亭乔迁新居,实际上选择在这种时候送礼的人多半是有事相求。 这人都已经到来了,不见并不合适,而且搬迁过来,很多事情也不需要徐浚亭去亲力亲为,所以徐浚亭还是将人请了进来。 “恭喜大人乔迁新居,略表心意,还望大人不要推辞。”富商脸上带着笑容,恭喜徐浚亭,同时也让他身边的跟着的下人呈上来礼物。 “多谢,请坐。”徐浚亭让富商坐下,当时自己也在主位上坐了下来,随后有下人送上了茶水,而富商带的下人再把礼物放在这里之后,也跟着退了下去。 “这里景致可真不错,大人很会挑地方。”富商是有事相求,但总不能一上来就说出来,就开始跟徐浚亭拉起了家常。 这里的景色自然不错,否则徐浚亭也不会挑这里,徐浚亭笑着回应:“这里确实很不错,适合家人修养。” 顿了顿徐浚亭示意礼物:“专程过来恭贺,有心了,不过这礼物,还是带回去,心意我收了,礼物我是不会收的。” 为免富商把话题又给带走了,徐浚亭赶紧将话题给转到礼物上,这礼物他可不会收的,不管对方是因何送来的,他都不会收。 富商没想到徐浚亭如此的直接,而且这礼物他可是打着恭贺徐浚亭迁新居送来的,没想到徐浚亭依然拒绝了礼物。 若是不收礼剩下的话他可怎么好说出来呢?所以富商还是坚持送这礼物:“大人,这第一次上门怎么能够空手,何况今天还是大人乔迁之喜,空着手来岂不是太失礼了?” “若大人觉得这礼收着不好,在下希望大人能在合适的时候行个方便,生意场上很多时候都需要同官府打交道,不知可否?” 富商这个时候也不在拐弯抹角的了,直接将自己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他就是希望徐浚亭能够在他需要帮忙的时候给他行个方便,所以才会选择在今天给徐浚亭送礼。 这话听的徐浚亭眉头一跳,心中总觉得这个富商送礼,是要做什么违法的事情,如果一切都依法办理的话,对方也根本就不需要给他送礼了。 可就算对方送了礼,徐浚亭依然还是会依法办事,违法的事情他是不会做的:“我会依法办事,能行方便的地方自然也会给予方便。” 不过如果是依法办事,在不犯法的情况下给对方行个方便,徐浚亭并不拒绝。 而这番话听在了富商的耳中,心中却有了不同的解读,他认为徐浚亭这是默认,以后会给他行个方便,所以更加坚定的要送礼。 “既如此,那就多谢大人,这礼物送来又岂能再拿回去,想必大人还有事情要忙,在下就不打扰大人了,告辞。” 第245章 送回礼物 这富商将礼物留下就离开了,徐浚亭自然是不想收下这些礼物的,可他也不好拿着礼物跟富商在这里推来推去,最终只能看着富商离去。 当然徐浚亭不收你礼物的想法并没有任何的改变,对方能把礼物留在这里,他也可以派人再给对方送回去。 他让人把谭子瞻找了过来,指着这礼物,徐浚亭说道:“这是刚刚那个富商留下的,表面上是恭贺我迁居,实际上是希望以后给他行个方便,这礼不管是因何送来的都不能收,你晚上带着人把礼物送回去。” 徐浚亭是觉得今天刚搬过来,白天应该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所以让谭子瞻晚上去把这些礼物送回去。 谭子瞻看了一眼那些礼物,然后他的心中有着不同的想法,看看这徐浚亭说道:“如果真的要送回去的话,那就趁白天送回去,不能晚上送。” 徐浚亭并没有多想,他看着谭子瞻有些不明白的问道:“白天晚上送,有什么不一样的吗?送回去不就行了。” 谭子瞻摇头:“就当然不一样,晚上如果没有人看见的话,谁会相信,这礼物在晚上送回去了,如果到时间,那富商倒打一耙,连个证明的人都没有,既然要送回去,当然应该白天送回去,这才能有人证明,大人并没有收礼。” 徐浚亭一想,也对,他并没有收对方送的礼物,那么白天送回去自然是更好,这更能证明他并没有收下这些礼物,如果晚上真的无人看见的话,到时间还真有可能说不清楚。 他刚刚倒是没有想这么多,只想着把礼物送回去就好了,果然有些时候做事情的时候还需要多想一想。 “那就白天送回去,一会你带人把这些礼物原封不动的送到富商的家中。” “是。” 谭子瞻恰好这会儿没有什么事情了,他的东西本就不多,房间早就已经收拾好了,于是就叫了几个下人,搬着礼物,给富商送回去。 在徐浚亭到达这里之后,他身边有些什么人,这里的富商还有大小官员可都是打听清楚了的,何况出行的时候,坐的马车也有知府的标识,所以谭子瞻这次行动可是有很多人都看到了。 到达富商的府门后,当下人得知来的是知府的人,没有通报就把人请了进去,当然还有另外一个下人赶紧去找富商通报了。 富商其实也刚回到家中不久,他从徐浚亭家中离开之后,又去别的地方转了一会儿才回来,礼物顺利的送了出去,他的心中正开心着。 “员外,知府家来人了,已经请去了大厅。” 听了下人的通报,这富商心中有些奇怪,这上午才去了知府大人的家中,为何知府大人下午就派人过来了呢?难道是有什么事情? “我知道了。”心中带着疑惑,富商往前厅走去。 进门之后他就打量了一下,谭子瞻这会正在喝茶,这个人确实是知府身边的人,这没有任何可怀疑的。 随后他的目光落到了那些礼物上,认识心中有了几分明悟,恐怕还是因为礼物的事情来的。 脚下顿了一下,随后富商若无其事的进入厅中,还不等他说话,谭子瞻就站了起来:“员外,冒昧打扰,知府大人命我将礼物送回来,东西都在这里,请查点一下。” 果然是为着这些礼物的事情来的,这些礼物都是经过他的手送出去的,一看就知道,这包装都没拆开,根本就不需要清点,原封未动哪里需要清点。 更何况就算这些礼物拆开东西已经被换过一遍,他也不可能当着谭子瞻的面去清点,那不是打知府大人的脸吗? “不需要清点,这些礼物都没有拆开,大人原封未动的送回来,我怎么会不相信大人。” 一边说着,富商一边请谭子瞻坐下,快过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把这些礼物送回来,根本就没有必要在这个地方多待,所以他根本就没有坐下来的打算。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扰员外了,我还得回去向大人复命,这就告辞。” “茶都没怎么喝,这怎么就走了,不若留下来吃个便饭。” “不必了,今日搬过去还有许多事情没有处理,大人还等着呢。” 富商之所以如此的挽留谭子瞻,是想从谭子瞻这里旁敲侧击的,弄清楚这些礼物为什么被送了回来。 可看谭子瞻并没有任何想要留下来的意思,而且也并不想跟他多说,他在心中猜测是否是因为,知府觉得这些礼物过轻,看不上所以才会不收的,想到这里他说道。 “如此,那我就不留大人了,不过请大人回去替我转告知府大人,等我赚了钱以后,定给大人送上更好更贵重的礼物。” “定会将这话带到,告辞。” 随后谭子瞻就带着人直接离开了。 这天晚上,徐浚亭亲自动手做了一桌吃的,父亲加上怜儿,还有谭子瞻一起吃了一餐,算是自己家人坐在一起庆祝迁居之喜,因为是家宴加上人少,男女并没有分桌。 “明日,我要外出,快的话明日就归,慢的话后日归,家里就交托给你们了,怜儿好好照顾父亲,衙门的时候,谭子瞻你来处理,处理不了的就等我回来再说。” 正吃着饭,徐浚亭突然说出了自己要出去一两天的事情,至于出去做什么,他并没有说,而父亲徐御翔和谭子瞻也都没有问。 “家中的事情你不必担心,有事只管去办。”徐御翔让徐浚亭不要有后顾之忧,该做什么就去做。 而怜儿则想要跟着一起去,毕竟徐浚亭之前不论去哪里都几乎是带着她一起的,而且之前她也一起到这里来过,特别是,前几天徐浚亭才进深山遇到了老虎,怜儿也不放心,所以,她想跟着一起。 “公子,怜儿跟你一起去。” 虽然两人已经成婚,不过怜儿叫公子叫习惯了,至今也没有改口,徐浚亭也不在意,也比并没有纠正。 “不行,刚刚搬过来,家中还有人多事情需要你去处理,你不能跟着我一起去,我就出去一两日,快的话说不定明日不到晚间就回来了。” 徐浚亭并不答应带着怜儿一起,拒绝了。 第246章 再探张择端 因为一家人这会在一起吃饭,再加上还有谭子瞻在这里,怜儿不好继续说什么,只能忍下心中的不快应了:“我知道了,公子,我会把家中照顾好的。” 怜儿努力地保持着平静的神色,并没有把心中的不快表现出来,准备等着一会儿回房之后再同徐浚亭说此事。 一餐饭就在很融洽的气氛中吃完了,徐浚亭也没看出来怜儿的心中不高兴。 等着所有的事情忙完之后,回到卧室,徐浚亭发现怜儿背对自己坐着,才看出来怜儿在生气。 回想了一下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徐浚亭并没有想出来到底哪里惹到了怜儿,让她这会儿气得都不想理自己。 徐浚亭走过去揽住怜儿的肩膀,轻声问道:“怎么了,一个人在这里生闷气,跟为夫说说?” 怜儿不雅的翻了个白眼,这家里能让自己生气的人,除了公子还能有谁? 徐浚亭摸了摸鼻子,虽然他知道怜儿是生自己气,但是不说出来的话,他哪知道到底是哪一件事情惹她生气了呢,他继续好言好语的哄到:“你不告诉我,我怎么能知道你为什么生气,别生闷气,小心憋坏了身子。” “公子为什么不带我一起出门?”看公子这个样子,不说出来恐怕是真的无法知道自己为什么生气,怜儿也不再闷心里,直接说了出来。 弄了半天,原来是为了这件事情,徐浚亭这才转过弯儿,在桌上的时候,怜儿并没有表现出任何不高兴的神色,所以他也没有想到怜儿会因为这件事情而不高兴。 既然明白了对方为什么生气,那要解决就很容易了,徐浚亭轻声哄到:“我明日是去看一个朋友,去的并不远,不会遇到什么危险,你放心待在家里,可好?” 原来是去看朋友,而不是去做什么危险的事情,怜儿之所以生气,是担心徐浚亭是因为有危险,才不带着她一起去,既然只是去看朋友的话,那就没有必要必须跟着去了。 “那我不跟你一起去了,不过你要早点儿回来,还有少喝酒,酒喝多了伤身…” 怜儿同意徐浚亭出门并且他不跟着,但是却要求尽早回来少喝酒,还有其他别的事情,絮絮叨叨的交代了一番。 徐浚亭并没有反驳,怜儿交代的事情,他全部应了下来,这好不容易把人给哄得不生气了,可不能再惹人生气。 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一夜好眠。 第二天,徐浚亭一早起来就出了门,他去看张择端,其实徐浚亭到了山东之后,早就想要去探望对方了。 主要还是想到了对方的那幅清明上河图,徐浚亭想知道对方到底画的怎么样了,这在后世可是文物,而他现在可以近距离的观摩,想想都很激动。 徐浚亭的到来,令张择端非常的意外,当然他知道徐浚亭到这里当知府的消息,只不过他没想到徐浚亭这么快就上门拜访。 “知府大人,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张择端当先打了招呼。 “这称呼可就见外了,我难得过来,你这是不欢迎?”徐浚亭故意做出张择端不欢迎他的样子。 “哪里哪里,我只是有些意外而已,按说不该是挺忙的吗,你可是才过来这边。” “忙也不急于这一时,现在其实也没什么事情,把家人安顿好我就过来看看你。” 随后两人闲聊了一会,张择端想到自己的画作,已经画的差不多了,他想让徐浚亭看看他的画,虽然已经快画完了,但他想让徐浚亭给他点评一番。 “我的画,画的差不多了,你要不要看看?” “这么快就要完成了?走,一起去看看。”这可是近距离的观摩清明上河图的机会,怎么能够放过,后世的时候,这幅画可是只能博物馆里看,还不能距离太近,只能隔着玻璃看,哪里有现在的机会好呢? 两人移步到了画室,这幅画就摆在当前,徐浚亭一进去就看到了这幅画。 这画确实已经差不多画完了,几乎算得上是完成了,跟自己后世所看到的画差不多,徐浚亭忍不住伸手轻轻抚摸着画卷,这画近距离的看的时候,可比在后世看到的更加的震撼。 各种人物跃然于纸上,每个人物各不相同,这副画很能提现张择端的功力,他确实不愧为一代大家。 “这真的画的实在是太好了,比我上一次见到的,画的好的太多了,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里,你的画功又有了提升,这幅画都能当成传家宝传下去了…” 徐浚亭忍不住夸赞到,各种赞扬的从徐浚亭口中说了出来,他是真的觉得这幅画非常的不错,他感觉比他后世看到的那幅画还要好。 是不是因为自己的原因,令张择端的画更上了一层楼?这种事情没有对比,徐浚亭也对比不出来,甩了甩头把这些想法甩出去,这种时候想这些根本没有必要,应该好好的看这幅画,别的事情以后再说。 听了徐浚亭的夸赞,张择端的脸上露出了笑容,自己的画得到人的认可,自然是令人开心的,特别是得到徐浚亭的夸赞,更令他开心。 徐浚亭之前可是给了他不少的建议,让他的画得到了不小的提升,让他的画比以前很好了,虽然徐浚亭不一定能够画出来,但他相信,徐浚亭绝对有那个眼力看出来,他的画如何。 之后两个人移步厅堂,边吃边聊,可能是长久没有见面的原因,也可能是两个人非常的有话题,两个人聊着吃着喝着,这一下时间都到了深夜,而两个人的兴致还非常的高,没有任何疲倦的神色。 两人专注于聊天,忘了关门,被小偷闯进家中,将画卷给盗走了,这件事情直到第2天两个人醒来才发现。 张择端的画可不是一般的画,怎么能被人盗走,重要的事,那幅画虽然差不多画完了,但是还没有落款,也没有提字,必须得找回来。 徐浚亭在宽慰了张择端后,回到家中,随后动用官府的力量去追搜查。 这个时候富商却找上门,偷偷给了徐浚亭很多钱,徐浚亭看着富商,心中有了一个猜测。 第247章 故意亲近 这件事情说不定同眼前的富商有关,不过这只是推测却无证据,但这也是一个线索,有了线索一切就都好办了,只要顺藤摸瓜,用能够查出一些东西的。 就算这个富商跟这件事情无关,他突然得到大笔钱财,还用这么多的钱来贿赂自己,想来这些钱的来路恐怕不是那么正当,这自然也需要了解一番。 徐浚亭装作跟欣喜,并且有些贪婪的样子,若无其事的将这笔钱给收了起来:“怎么突然再次过来了,有什么事吗?” 送出这笔钱的时候,富商心中很有些忐忑,一是担心徐浚亭的胃口太大,对这些钱不满足,二是担心徐浚亭油盐不进,再次拒绝收礼。 为了验证自己心中的想法,这钱虽然是偷偷送的,但却让徐浚亭明白这送了多少,由此也能够判断徐浚亭到底属于哪一种。 看到徐浚亭收了钱,富商松了一口气,还好,徐浚亭对这笔钱满意,那他还不至于送礼送不起,除了送礼自己也能大赚一笔,也幸好不是那种刚直不知变通的,要是那种,可比贪婪的更加麻烦,还好,还好。 定了定神,富商收回自己的乱想,冲着徐浚亭有些谄媚的说道:“过来并没有什么事,大人事务繁忙怎好过来打扰,只是刚刚赚了一笔钱,觉得应该上缴一部分,所以才特意过来的。” 这就是明摆的来送孝敬银子的,但是,徐浚亭觉得,对方恐怕不只是来送钱的,肯定还有所求,他可不认为对方是单纯来送钱的。 徐浚亭露出非常感兴趣的表情看着富商:“不知是什么样的生意,来钱这么快,你也知道,当官的都没什么钱,不知这个生意我可否做得,也好给家中添些进项。” 当官的还缺钱,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信吗?富商的心中腹诽不已,看徐浚亭刚刚那么容易就收下了他给的孝敬钱,这哪里会是一个缺钱的主。 当然再来之前他就已经猜测到徐浚亭可能会掺合进来,这要是掺合进来,肯定得分有一部分钱,可这也正是富商所希望的。 若徐浚亭拿钱办事,总有一天可能会因为胃口越来越大而要更多的钱,也不会尽心尽力的帮他办事。 但如果徐浚亭掺合进来的话,那就不一样了,那这个生意就变成了徐浚亭也有份了,为了能够得到更多的钱,徐浚亭肯定会尽心尽力,而且也不需要他在求着徐浚亭办事,徐浚亭会主动的给予他方便。 怎么想,都是这样最好,同时,也让富商觉得,这个人就同自己一样,认钱,只要有钱,有些不可以做的事情也回去做,所以,他看着徐浚亭的目光产生了一些变化。 徐浚亭在说出那一句话之后,就看着富商没有说话也没有催促,这样的事情,对方定然需要考虑一下,不过他觉得,对方多半都会同意,因为这样一来,对对方来说是只有好处的,肯定不会错过这样的机会。 而徐浚亭所需要的,也正是这个,只有打入对方中间,才能够获取更多的消息,才能知道对方到底做的是什么样的生意。 富商露出一副这事儿只有我们自己人知道,我们现在是自己人的表情看着徐浚亭:“这样的好事自然要同大人一起,有大人在,我们肯定能够赚更多的钱,只不过这事儿可不能泄露了消息,不然我们可就一分钱都赚不到了。” 徐浚亭给了对方一个我懂得的眼神:“谁还会跟钱过不去,你说是不是,放心,我这里绝对不会泄露任何消息出去的,需要我做什么,尽管说。” 徐浚亭给了对方一个,这生意现在可是自家的了,怎么能够不上心的态度,更加的让富商坚定了心中的想法,觉得让徐浚亭掺合进来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所以他并没有任何的迟疑,就将接下来的计划说了出来:“这城中有一个大户人家,家中有一副山水名画,能值不少的钱,有人指定要这幅画,但是因为这副画太过名贵,这家人守卫森严,根本没有机会得到,所以,想请大人想个名义带人去检查,我找人趁将画给偷出来,等将画卖了以后,我们对半分。” 通过这一番话,徐浚亭确定了之前小偷偷走的张择端的画,肯定也跟这个富商有关系,说不定就是他找人去偷的,毕竟张择端是一个书画大师。 果然跟自己猜测到一样,顺着这条线继续查下去肯定能查得到,到底是什么人在背后买这些名画,届时就能够将画给追回来。 不过这到底只是心中的猜测,并没有任何的证据,证明富商跟这件事情有关系,要想将辅商以及其背后的人一网打尽,还得拿到证据才可以,也就是说,现在他还需要跟对方继续表示亲近,还不能打草惊蛇。 “就这件事儿,你放心,这不是什么大问题,今晚我就带人去这家人家中,不知是城中的哪家?” 富商听了心中大喜,有了知府大人的帮助,想要拿到画那岂不是手到擒来,他感觉自己已经看到钱再向自己飞过来,当下赶紧说道:“就是城中白员外家中,也就他家中的这幅画最值钱,而且很多人都知道。” “我知道了,这件事情交给我。” 随后,两个人又商量了一些细节,以及小偷得手以后在什么地方交给徐浚亭等等,待事情商量完了以后,富商才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在富商离开以后,徐浚亭找到了谭子瞻,并将收到的钱都给了他:“找个合适的机会将这个送回去,现在暂时先别送过去,我还需要知道这富商背后的人,现在送回去不合适…” 随后,徐浚亭将富商说的事情都告诉了谭子瞻,谭子瞻瞬间就明白了徐浚亭的想法,而他心中的计划同徐浚亭差不多:“我明白了,我会将这件事情办妥。” 看了看天空,随后徐浚亭说道:“一会吃过饭,你跟我一起带着人去白员外家中,我们就暂时配合一下,看看对方背后到底是什么人。” “好,我这就去安排。” 第248章 避而不见 当天晚上,徐浚亭就同谭子瞻带着人来到了这个大户的家门口。 这个大户名叫白夜,按照正常情况来说,知府登门,他怎么也得出门迎接,毕竟来人可是知府,作为一个平民百姓,怎么能够不引起他的重视。 然而,在徐浚亭队的门缝表明了自己的身份之后,这家的主人白夜并没有出来迎接。 进门走了几步,这家的管家迎了出来,脸上带着诚惶诚恐:“大人里面请,我家员外正在更衣,请您先去大厅喝茶,我家员外一会就到。” 虽然说徐浚亭是为了配合富商才过来的,但是他也没有必要为了这样的小事而找对方的麻烦。 “前面带路。” “请。” 管家将徐浚亭带进了大厅,随后让人送上了茶水点心,随后退了下去,将徐浚亭等人给留在了这里。 徐浚亭来的时候也没带几个人,做做样子而已,根本不需要带太多的人过来。 茶水一杯下肚,仍然没有等到这个白夜出现,徐浚亭这才觉出点味儿来,原来不曾出门迎接,根本不是什么更衣之类的,这恐怕是根本就不想见自己吧? 当然,徐浚亭在门口的时候,说的是前来拜访,正常情况下,哪有人前去别人家里拜访还带着衙役的呢,这明摆着是有事才来的。 徐浚亭倒是没有着急,一边等着,一边在心里想着这家的主人,是因何不出来相见的。 想来想去,就只能想到,对方是不是有什么背景,所以看不上他这个知府的官职,不屑出来见他这个字知府。 之前听富商说是本地的大户人家,让他来这里,他以为对方就只是普通的大户,没想过对方可能有什么背景,这要是真的有什么背景的话,这事儿可不好办了。 “你说,这家的主人,是不是有什么背景,才会不屑于出来见我的?” 徐浚亭第二杯茶又喝了差不多一半了,对方还是没有出现,他忍不住同身边的谭子瞻聊起了这家的主人不出来的原因。 谭子瞻被徐浚亭的话给噎了一下,既然要到对方家里来,而且是晚上才来,徐浚亭完全有时间去查阅一下资料,了解一下当地乡绅大户的情况,然而并没有,也不知道是没想起来呢,还是觉得没必要。 “大人想多了,这一家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背景,真的就只是这个当地的大户而已。”谭子瞻说出了他了解到的情况。 听了这话徐浚亭有些好奇了,既然没有什么背景,如此怠慢他,难道这家人就不怕自己找他们的麻烦吗? “既然没有背景,怎么有胆量不出来见我?让我在这里坐冷板凳?” 谭子瞻考虑了一下后才接着说出了他的推测:“可能,这位白员外是将大人给当成贪官了,所以才避而不见。” “这是为何?为什么贪官就不见?” 随后,谭子瞻说出了这主人的性情,原来,这家主人白夜,生性刚正不阿,为人异常的痛恨贪官,对于贪官绝对的不假词色,也完全的不给任何的面子。 徐浚亭来了这么久,对方都一直没有出来相见,那就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吧徐浚亭也给当成贪官对待了。 通过谭子瞻,徐浚亭才了解了情况,对这个白夜也有了一些了解,宁愿得罪官员,也绝对不见贪官,这性情可真够刚正不阿的。 “员外,知府大人还在等着,您真的不去见见吗?”管家有些忐忑,有点儿担心知府治他们家员外的罪。 白夜安安稳稳的坐在椅子上,没有一点儿动身的意思:“不见,贪官有什么好见的,等的不耐烦了他自然会走,没走就给他上茶上点心,别的就别管了,如果他提了要求,不过分的就答应,要是过分的,就都不要理会。”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原则,白夜的原则就是不见任何的贪官,跟他们多说一句话他都觉得不舒服,看一眼都觉得多余,他才不会去见那什么知府大人。 管家非常清楚自家员外的性子,也知道劝下去也不会有任何的改变,只能应声:“是,员外。” 这边,徐浚亭听了谭子瞻的话以后,突然有些奇怪的看着谭子瞻,他要来这里的事情下午才告诉谭子瞻,他是怎么知道这么多的? “子瞻,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为了不至于给大人提出什么错误的建议,我早就已经将城中大部分大户的情况,以及其他该注意到情况都了解清楚了。” 谭子瞻利用闲暇的时间,已经把城中的很多情况都了解清楚了,这样一来,徐浚亭有什么问题问他,他能够及时的答上来,同时,也能够是他自己给出更加合理的建议。 “原来如此,你幸苦了。” 这些情况都了解清楚可是需要一些时间的,徐浚亭考虑自己是不是也该了解一番,免得下次再去哪里不知道情况。 管家再次来到大厅外,看到徐浚亭脸上没有一点儿不耐烦的神色,这时间可已经不早了,这要是这位知府大人耐心十足,难道要让人一直坐在家中不成?一时之间,管家也有些踌躇了。 徐浚亭眼尖的看到了门口的管家,于是出声问道:“管家,你家员外呢?” 管家硬着头皮走了进来:“这个…大人,我家员外身体不适,今日无法见客,要不您改日再来?或者,带我家员外身体恢复之后,员外亲自登门拜访大人,您觉得呢?” 这话说的挺好听的,然而就这样走了,那不就前功尽弃了吗?徐浚亭好言好语的说道:“你家员外是不想见我对吧,别说这些有的没的,我突然过来,并不是没事,而是有事才来的。” 顿了顿,阻止了管家想说的话,徐浚亭接着说道:“你去告诉你家员外,让他警惕家中的安全,特别是书房,库房等,这种放置贵重物品的地方,要特别注意,你把话带到以后,他要是还不想见我,我就离开。” 看徐浚亭并没有生气的样子,管家心中稍稍放松,还好这不是个不讲理的,否则,他们家员外这会恐怕自己被抓去了:“大人,放心,我这就去,转告我们员外。” 第249章 当场抓获 听完了管家传的话,白夜先去沉思。很明显,这话是在暗示他,家中或许会出现什么事情,而且是出在书房,库房这些地方,这家中最让他看中的,莫过于书房里面的画。 “难道是有人,想要偷走书房的画?” 这也不没有可能,因为知府大人带着人来的,虽然自己并未前去见他,但家中对于书房的守卫确实没有平时那么森严,毕竟还得防着这位知府大人不是? 虽然他不太相信知府大人能有这样的好心,但是有时候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万一真的有人来打他名画的主意,而他没有引起重视,导致名画丢失的话,那到时候可是得不偿失。 “你带几个人悄悄的去书房看看,记得动作一定要轻,避免打草惊蛇,如果真的发现了有人,立刻抓住。” “是,员外。” 管家转身就出去叫人去书房,而白夜所待的的偏厅离书房的距离并不太远,管家走了以后,他不太放心,也在后面跟着去了。 还有徐浚亭在管家离开之后,就静静的等着,他相信富商安排的人今晚肯定会出现在白夜家中的书房里,自己也已经提醒了对方,至于相不相信,能不能抓到人,这就要看白夜的了。 毕竟徐浚亭这会儿总不好带着人直接进去,万一恰好错过了,没有抓住人,岂不是会让这白夜更加的不待见自己?所以,暂时只能在这里等着,希望白夜能抓住。 管家带着人过去书房附近,看到书房的门关的好好的,如果真的有人在里面想要偷走书画,那么肯定不会从门口出来,要出来肯定是从窗户出来。 他招了招手,小声的对他身边的下人们说道:“你们去那两个窗户守着,若是有人从里面出来,一定给抓住了。” 这些人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之后就去窗口守着,他们刚刚就位,就见窗户打开了,随后有人从窗户翻出来。 家中的守卫是比较森严的,特别是到书房这附近,管家带他们过来的时候,他们虽然都听指挥,但心中还有些不以为意,哪里有人能够进的来书房偷东西。 然而结果却大大出乎了他们的意料,还真有人偷偷进了书房,这既然都发现了,那还有什么好说的,下人们一拥而上,将书房里的两个人都给抓住了。 这两个人的武力本就不行,何况下人们的人数远远多于他们两个人,很容易就被抓住了,而且当场就从身上拿出了他们偷的名画,这下想抵赖也不可能。 他们把人带到了跟过来的白夜面前,白夜心中庆幸,幸好听了知府大人的话,派人过来看看,否则名画岂不是要丢失了? “员外,这两个人怎么处理?”管家看着自家员外问道。 按理说,这种人应该是要送去官府的,特别是徐浚亭此刻就在他的家中,直接将人交给徐浚亭就好。 可他因为先入为主的认为徐浚亭是个贪官,所以此刻还有些犹豫,是否要将这两个人交给徐浚亭去处理。 这事儿闹的动静挺大的,徐浚亭在估计时间差不多之后就起身走了出去,恰好出门就听到有人在喊抓小偷。 这会这府里的下人可没有功夫关注徐浚亭等人在干什么,何况他想要去哪里,他们也并不敢阻拦,所以,徐浚亭带着人慢慢的往书房走去。 而他带的人走到这里的时候,恰好听到了管家的话,见白员外似乎没有想把人交给自己的意思,徐浚亭只好出声:“既然抓到了小偷,就把人交给我,我带回去审问,定会给白员外一个满意的答复。” 徐浚亭都已经这么说了,白夜还能说什么呢,自然只能同意:“把人交给知府大人。” “白员外,这人抓住了,我现在就带回去审问,告辞。” “大人慢走。” 到这里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徐浚亭也就不再多留了,当下就让人带着这两个小偷回去府衙。 白夜看着徐浚亭离开的背影,想到男足今晚来的目的,恐怕就是为了将小偷给抓住,心中对他的印象有了改观,或许,这位知府大人并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样,是个贪官,如果他是个贪官的话,就根本不会做这些事情。 回到府衙以后,徐浚亭就开始审问,他还想通过这两个小偷知道更多的事情,要他们能够只指证富商的话,那他也就有了人证了。 “说吧,你们偷取名画是准备交给谁?得到之后又给你们多少好处?” 从将这两个人抓住到带回来,一路上他们两个都很沉默,没有喊冤也没有发出别的什么声音,徐浚亭一直以为他们是明白,当场被抓获并没有任何可狡辩的,直到这会儿徐浚亭才发现事情跟他想的不一样。 在他问话之后,这两个人依然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老老实实的跪在地上,皱了皱眉徐浚亭说道:“你们最好老实交代,否则,我不介意对你们用刑。” “呜呜呜呜…”两个小偷这才着急,一边比划,一边发出声音,通过这些,徐浚亭总算是明白,原来这两个人根本就不会说话。 “你们不会说话?”两个小偷猛点头。 “那,你们会不会写字?”不会说话,要是能写字,那也可以。 然而徐浚亭得到的是整齐划一的摇头,这两个人根本就不会写字。 如此一来,从他们这两个人这里,徐浚亭就无法获得任何的信息了。 弄了半天以为能够从这两个小偷口中得到一些信息,结果却什么都得不到,让他有种今天晚上是白费功夫了的感觉。 无奈之下,徐浚亭只能暂时将两人收押,并且把这件事情全部压下来,不让任何人透露。 因为如果透露出去,这两个人被他抓住了的话,富商那边恐怕就会发现端倪,他也就无法从对方那里再获得什么信息了。 在将富商以及他背后的人抓住之前,徐浚亭不能让任何不利的消息透露出去。 只是,不知这富商最近是否还有行动,若无行动,那他也就无法再顺藤摸瓜了。 第250章 下一个机会 第二天徐浚亭没有出门,就等在家中,他相信富商今天一定会过来。 特别是他把那两个小偷抓住以后,无法得知任何消息的富商只能到自己这里来问情况,所以他只要在家中等着,富商一定会来的。 果然,吃了早餐没有过多久,下人就来通报富商来访,来的还挺早的,可见这个生意对他来说有多么的重要。 “请到厅中,我随后就到。” 相对来说这件事情富商心中更加的急切一些,徐浚亭对于这件事情并不着急,所以稍微晾一晾的对方也没什么不好。 在下人退下去之后,徐浚亭施施然的往接待客人的厅堂走去。 富商进入厅堂后,虽然坐下但心中还是有些急切,昨日他未收到画卷,那两人也未过来找到,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不过这到底是在知府大人的家中,纵然心中急切,但是也不能表现的太过明显,这样的话就显得不够稳重,恐怕会被知府大人看轻。 可能是注意着周围的情况,徐浚亭一走进来,富强就发现了他,当即站起身:“大人。” 徐浚亭点点头随后坐下:“坐吧,不必拘礼。” “谢大人。”因为想知道情况,所以坐下他就问道:“大人,昨晚有人配合您,将画给拿走吗?” 其实他更想询问的是,徐浚亭有没有配合他的人,让他的人把画给带走,可这么问,似乎有些不太合适,于是他换了个说法。 徐浚亭适时的露出了疑惑的表情:“这…昨晚我按照你说的带人去了那大户的家中,也配合的进行了检查,可是,并没有见到你所说的人,富商家中的画也安然的在书房中,这中间是否出了什么变故?” 来之前,这富商还做了各种推想,比如,画在徐浚亭手中,或者是那两小偷被抓了,或者是不太顺利没有得手,但怎么也没有想到,说的好好的两人,昨天晚上居然没有去。 请知府以检查的名义去对方的家里,可以来一次,总不能短短的时间里又来一次吧,这根本就不合适。 越想越觉得生气,这位富商怒气满面的说道:“这两人怎么回事,之前说的好好的,昨晚就动手,不然我也不会让大人昨晚过去,结果居然他们居然没有去,今天也没有同我碰面,难道是不打算做了,所以才不出现?” 随后,这位富商把那两人给骂了一顿,出了一口恶气之后,才停了下来。 想到自己刚刚骂人的话都被知府大人听了去,富商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徐浚亭:“让大人见笑了,我实在是觉得,他们太过分了,这才控制不住脾气…” “无妨,此乃人之常情,我理解。”徐浚亭对此表现出了大度和理解,并没有觉得富商有失仪。 徐浚亭的理解,更让富商觉得有些对不住他,带着几分歉意富商说道:“这件事情我很抱歉,都是我找的人不可靠,才会弄成现在这个样子。” 徐浚亭不在意的摆摆手:“过去的事情就不用再提了,这件事情也不是你的错,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富商思考了一会后才再次开口说道:“大人,我们还有一个机会可以把画拿到手,那就是五天以后,五天以后是个机会,这几天请大人先耐心的等待着,五天以后我一定把这件事情办好。” 若是这富商不动手徐浚亭还得想办法让他动手,所以,这个提议他哪里会拒绝,不过是五天而已,等着就是。 “好,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 “大人放心,这次一定没有问题。” …… 等着富商走了以后,徐浚亭开始思考对方为什么要选择五天以后,那一天到底有什么特殊的。 手指敲击着桌面,过了一会,徐浚亭终于想到,五天以后是腊八,这一天是个节日,白夜家中的守卫自然没有平时那么森严,他们想要利用的就是这个机会了。 这个机会,对富商等人来说是个好机会,对徐浚亭来说,同样如此,之前抓住的小偷,不能说不能写,虽然能够指证富商,但是多的就说不出来了。 所以,最好是能够人赃并获,这样才能从富商身上审问出一些有用的东西。 既然想将对方给抓住,让对方没有狡辩的机会,那么就需要白夜的配合,不然这事儿还不一定能够办成。 现在时间还早,若是这个时候去拜访白夜,可能会让富商发现端倪,虽然对方不一定会注意他的动向,就算是有疑问,徐浚亭也可以想办法搪塞过去,但是,他不愿意节外生枝。 于是,徐浚亭等到了晚上,临近深夜的时候,才去白夜家中拜访。 正常来说,这个时间可真不是一个合适的拜访时间,一般情况而言,这个时候基本上已经睡了,就算没睡也应该已经躺下来了。 可为了这次的事情能够万无一失,徐浚亭还是选择了这个时间上门。 当门房看到徐浚亭来访,赶紧让另一个快速去通知自家员外,而他则将徐浚亭迎了进来带往待客厅。 当然,他们的心中肯定是有疑问的,这知府大人大半夜过来干什么?有什么事非得半夜过来,难道是有什么急事? 当已经就寝的白夜听到下人说徐浚亭来了的时候,他同样有些愕然,不过因为对徐浚亭的印象有所改观,这次倒没有避而不见。 “好好招待知府大人,我马上就过去。” 白夜一边吩咐下人招待徐浚亭,一边穿衣服,去见徐浚亭不能带随意,特别是他都已经睡下了。 等两人见面又是一番寒暄,徐浚亭也对这么晚来访,打扰了白夜的睡眠表示了抱歉,随后,两人谈到了正事,徐浚亭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说了出来。 白夜听完后生气的看着徐浚亭:“既然大人都弄清楚了,为何不将人抓起来,还放任他逍遥法外?” 徐浚亭无奈的看着白夜:“没有证据,如果有证据,我早就两人给抓了,哪里还会放任他逍遥,这件事,还需要白员外的配合,不然恐不能将对方一网打尽,不知白员外是否能帮这个忙?” 第251章 合作 这件事情跟自己也有关系,他们盯着的可是自己的名画,若是不抓住的话,那自己岂不是要整天提心吊胆的,这样一来,恐怕晚上觉都睡不好了。 他没有拒绝的理由,加上他刚刚还错怪徐浚亭不抓人,那就更加没有理由拒绝了:“这种人必须抓住,一定不能留着,大人放心,这件事我答应了,不知道大人有什么计划,需要我怎么配合?” 白夜答应这件事情在徐浚亭的意料之中,若不是确定对方不会拒绝,他也不会半夜来拜访了。 “我是这样想的,他们打算腊八那天动手,你那天将府中的大部分都给带走,给他们提供机会,然后我抓富商一个现行,这样就证据确凿,他也就没有抵赖的机会了。” “我明白了。”白夜想了一下点头:“这事儿不难,交给我,不过我觉得…” 白夜提出了一些建议,然后两人又敲定了一些细节,以保证当天一定能够将富商给抓住。 “剩下的,就看那天他们要怎么行动了,不论如何,我一定要将他抓住,不会再给他机会了。” 将富商抓住了,才能抓住他身后的人,由此才能把丢失的那些画给追回来。 “我觉得没有问题,大人方方面面都想到了,也做了安排,他们一定没有机会逃脱的。” “嗯,我也觉得。” 通过这件事情,白夜对徐浚亭彻底的改观,徐浚亭真的不是贪官,反而真心的想替百姓办事,贿赂什么的,一点儿都没有收,也没有想过搜刮民脂民膏,是个好官。 “大人,您之前来拜访,我把您当成是贪官避而不见,这事儿是我不对,我在这里向您请罪,我不该先入为主的想当然的判断您的为人。” 白夜倒是个挺直接的人,他之前避而不见确实是他的错,若是徐浚亭真的是个贪官,他不见也就不见了,他的性情人尽皆知。 可徐浚亭并不是一个贪官,所谓的贪官完全是他自己武断的认为的,这样一来,他之前做的事情可不太对,要是遇到性格不好的人,还能治他一个大不敬。 徐浚亭在通过谭子瞻了解到白夜的性情以后,就很欣赏白夜这个人,像他这种性情的人可不多了,现在多的是趋炎附势的人,所以更加衬的他这个人难得。 所以,白夜此刻说出这件事情,徐浚亭一点儿都不在意:“这事儿已经过去了,我从不计较已经过去的事情,再说你也不了解我,从一些只言片语中如此判断我的为人,也没什么错,不必如此。” “但这事确实是我的问题,以后我也不会这样武断的去判定一个人了,在没有了解到时候,都需要有确保留,免得再出现这次的这种状况。” “没有了解的时候,很多事情都是听说的,我认同你说的,还是需要自己了解,用眼睛看,用心去看以后,才能做出正确的判断,有时候判断错了可是会惹出麻烦的。” 特别是徐浚亭当了官以后,对这个的心得就更深了,所以说出这番话的时候,语气中都带着感慨。 可能是心中芥蒂没有了,再加上徐浚亭又没有官架子,白夜同徐浚亭聊的越来越投机,要不是熬夜不好,而且徐浚亭也给怜儿说了他会回去,他两都有可能秉烛夜谈。 聊的颇为投机的两人,最终以朋友相交,这倒是意外之喜,白夜也没有想到,这一开始他不屑于相见的知府大人,最后两个人还能成为朋友,可见世事无常。 “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这已经后半夜了,不若留下休息一晚,明日再回去。” “不可,不说家中我交代了多晚都回去,明日早上从这里离开,可不能办证不会被那富商看到,保险起见,我还是现在就回去。” 白夜一想,徐浚亭说的这确实有可能,遂也不再坚持让徐浚亭留宿了:“大人,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放心,我有武艺,再说这路又没多远,告辞。” “大人慢走。” 入了冬以后,一天比一天冷,之前感觉不深,今天半夜从白夜家中走出来,徐浚亭才觉得,这天可比之前更冷了。 似乎从前几天大雨过后,温度就下降的更厉害了,只是他并没有多注意,今天才觉得,这确实很有些冷。 回到家中之后,他觉得家中也有一些冷,跟白夜家中相比冷了不少,他这才反应过来,现在这种天气已经不适合住在竹屋之中了,继续住下去,父亲他们不仅无法修养身体,还有可能会病倒。 看来得重新搬回城里了,府衙只能暂住,这么多人是无法住的舒适的,还得再找别的住处,之前顾着建竹屋,忘了去买套房子,现在匆忙之间恐怕无法买到合适的,不过这件事情已经可以提上日程了,慢慢找寻。 第二天,徐浚亭就将跟父亲还有怜儿说了暂时搬回城中住的事情。 “这天气越来越冷了,住在这里已经不合适,我们先搬回城中,待天气暖和以后,再搬回来,下午我们就搬回府衙里。” 温度越来越低,徐御翔和怜儿也确实觉得,这里不能继续住了,不过徐浚亭最近太忙,他们还没来得及找时间跟他提这件事情,倒是徐浚亭先提了这事,两人自然同意,随后就去收拾行李。 下午回城之后,富商得知了徐浚亭等人搬回来的消息,想到徐浚亭这个时候肯定是需要一套宅院的,他再一次上门,送上了一套大宅子。 之前收下对方送来的钱财,不过就是权宜之计,这次送到手的宅院,徐浚亭又怎么可能收呢?哪怕他现在确实需要一套大宅子,也不会收这样的礼。 “大人,这宅子只需要打扫一番就能入住,空着也是空着,您去住正合适,还能增添些人气,就不要再推辞了,您要是觉得白收不合适,那就当我租给您的,如何?” “不必,之前已经收了礼,什么都没办又收,不合适,府衙还能住,你还是拿回去。” 最终,徐浚亭也没收,富商只能将无奈的离开。 第252章 腊八 时间在等待中溜走,五天的时间一晃而过,腊八这天到来了。 徐浚亭之前的计划,是让白夜将自己家里人都带出去,至于找个什么名义,那就是白夜自己去想了。 白夜听了这个计划之后,进行了一些补充,当天把下人都弄出去聚餐吃饭不现实,而且也显得很牵强。 所以他提议,在腊八当天,他邀请城中所有的大户以及徐浚亭一起去酒楼聚餐,这样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将大部分的下人都带出去,除了一部分人伺候,剩下的也可以安排聚餐。 徐浚亭一项也觉得,白夜这样更合理,也同意这个计划,并且他也保证自己会配合白夜的行动。 所以在腊八之前,白夜就已经广发请帖,盛情邀请城中所有的大户去当地著名的酒楼聚餐,这些人也纷纷回应,当天必定到场。 而富商也属于大户的行列,其实他即使不做这个书画的生意,家中的生意也足够给他富足的生活,只不过有的人总是不那么容易满足的,想要更多的钱财,这富商就是其中之一。 同样这也是白夜提议请大户来聚餐的原因,把人放在眼皮底下,才能更好的掌握对方的动向,是这样也不会让对方察觉到这是给他设的局。 腊八这天,白夜提早到了酒楼做安排,自家请客,总不能客人已经到了,而自己还在家里。 临近中午,客人陆陆续续的到来了,事先做了安排,谁坐在哪一桌,都是有讲究的,管家对这些事情并不陌生,自然不会出纰漏。 徐浚亭也早早的就到来了:“白员外。” “知府大人,请上座。”表面上两个人显得很生疏,并没有很熟络的样子。 周围的人根本就不可能会凑到他们跟前,听他们在谈什么,徐浚亭压低了声音:“都安排好了吗?” 白夜同样也将声音压低了一些:“大人放心,一切已经安排妥当。” 随后,徐浚亭上楼,大户们皆在二楼,而下人们则都安排在一楼。 上了二楼,已经到来的大户们都过来和徐浚亭打招呼,他可是知府,这里他最大,而且这也是徐浚亭到达这里之后,众人第一次近距离的见到徐浚亭,怎么能不在徐浚亭的面前锅个脸熟。 徐浚亭也跟这些人寒暄了几句,随后在主桌坐了下来,同桌的人趁着白夜这个主人还没上楼,自然抓住机会跟徐浚亭套近乎。 他们不一定会给徐浚亭送礼,或者是需要徐浚亭给他们行个方便,但在不犯法的情况下,找徐浚亭通融通融这是应该是没问题的,他们自然要先了解一下徐浚亭的为人以及喜好,免得触了他的底线。 等到客人都来齐了之后,白夜才上楼在主桌坐下,斟了一杯酒,他看向徐浚亭:“今日是腊八,大家都给我面子来参加这次宴会,这第一杯酒我们敬知府大人。” 说着所有的人都端起了酒杯,徐浚亭自然也将酒杯端起来:“我刚上任不久,以后还得大家多多关照,这一杯也别说敬我,我们大家一起共饮此杯,庆祝今天的腊八。” 随后,众人同徐浚亭一起,干了这第一杯酒,第二杯被徐浚亭抢了先,敬了在座的所有人,第三杯自然是白夜敬了所有人。 三杯酒下肚,这宴会才算是正式开始,当然这样的宴会是不会有什么歌舞的,大家主要的也就是吃吃喝喝,然后聊一些感兴趣的事情,或者是互相敬酒联络感情。 楼下的下人们这个时候也开始吃饭了,菜色也不错,也算是庆祝腊八,白夜犒赏大家的。 气氛正好的时候,富商突然捂住了腹部,面露痛苦之色,同桌的人最先发现情况,关心的询问道:“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富商的脸色很难看:“我的肚子突然好痛,嗯…我…我先离开去看看,好难受…” 这吃的好好的,桌子上其他人都没有什么情况,富商却突然肚子痛,弄的大家面面相觑。 然后他就起身向主桌走过来,步伐艰难,似乎他的肚子真的特别的痛:“我突然肚子很痛,大人,白员外,抱歉扫了你们的兴,我先离席一会,若是情况不好我就去医馆看看。” 这是找机会遁走呢,徐浚亭和白夜的心中门儿清,不过还得配合演戏,徐浚亭装作关心的问道:“这么严重,要不要叫大夫过来?” 白夜也带着关切,还准备吩咐下人去叫大夫过来。 大夫要是过来了,那计划不就泡汤了?富商立刻阻止:“不用,不用,我先去后面…一会情况不妙我会自己去医馆的,这里还有这么多的客人在,大人和白员外不必担心我。” 真的把大夫叫来那计划就无法实施了,徐浚亭和白夜也不过就是做做样子,这会也就顺水推舟的让富商离开了。 富商下楼之后先装作难受去了一次茅厕,然后带着难看的脸色离开了酒楼。 而徐浚亭和白夜在富商离开以后,安抚了其他的客人之后,也一起离开了酒楼。 时间刚刚好,富商恰好离开酒楼,两人带了几个人,偷偷的跟在富商后面,来到一处非常偏僻的地方,这里有人等着富商,不出意外,这应该就是富商准备安排去画的人。 徐浚亭和白夜隐在一旁,看着富商安排了那人一些事情,没过一会那人就离开了。 恐怕他们不会在这里直接交易,富商一会肯定会离开,不过只要他们跟着离开的那人,想来就能够找到富商,不过,白夜和徐浚亭还是安排了两个人偷偷的跟着富商,而他们跟着离开的那人离去,看看那人是不是真的去偷画的。 果然,这人是去偷画的,他一路小心的潜进了白夜的家中,顺利的把画偷了出来,一切都按照计划的那样发展着,目前为止,一切都很顺利。 “果然是来偷画的,这下子我就有理由把富商给抓起来了,我们继续跟过去,正好抓个现行。” “嗯,走。” 看着这个小偷即将离开,徐浚亭和白夜赶紧跟了上去,等到他两交接的时候,正是抓富商的最好机会,可不能错过了。 第253章 富商被抓 这个人非常的小心,可能是担心会被人跟踪,他根本就不选择好走的大路,全部都是钻各种小巷子,有些巷子里东西有些多,非常不好走,但对方却走的毫不费劲,显见经常从这些地方出没。 照这种速度下去,弄不好会把人给跟丢了,这可是好不容易有的机会,怎么能把人给跟丢了呢?如果这次不能把富商给抓住的话,下一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机会。 自己这方人中,也就自己的武艺最高,跟上对方完全没有任何的问题,徐浚亭很快就做出最正确的判断:“我先跟上去,你们在后面赶过来,万一跟丢了或者是没有见到他们交易,这富商可就抓不了了。” 白夜也知道事情的重要性,自己等人跟不上,没必要拖着徐浚亭一起,而且也幸而徐浚亭能够跟上,否则,他们就无法抓对方一个现行了。 “你先去,不用等我们,我们在后面赶过来,我们会尽快很上的。” “好。” 随后徐浚亭就快速跟上前方的小偷,为了避免白夜等人跟丢了,徐浚亭还在一路上留下了特殊的记号,方便他们在后面跟过来。 这样绕来绕去,等最后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徐浚亭发现原来这个地方是富商家的后花园。 还以为他们会找别的地方进行交易,却原来就将地方选择在了富商家中的后花园内,正所谓是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徐浚亭之前也没想到他们会选在这里进行交易。 小偷进入后花园的时候,富商正等在这里,脸上带着焦急,恐怕他的心中在担心这次会再次失手,如果这次再拿不到画,那短时间里他就不可能再拿得到了。 看到小偷到来,富商的脸上露出几分欣喜,连焦急的神色都放松了几分,他迎了过去:“怎么样,有没有得手?” 小偷将画从背上解下来递给了富商,示意富商打开看。 富商接过来将画卷打开,越看脸上越开心,经过他的鉴定,这幅画确实是真的,也就是白夜家中的那一幅,也正是他要的。 “干的不错,这是酬金,以后所在有机会需要腻出手,我会再来找你。” 这人可比上次的两人守信用多了,那两人没有拿的画,也没有再出现,实在是过分了一些,以后还是换成现在这人好了。 正在这个时候,徐浚亭突然出现在他们的身边,一下子就把富商给扣住:“这一次证据确凿,你得跟我去公堂上了。” 富商看着突然出现在他面前还扣着他的徐浚亭,那但一时有些转不过来弯,他有些没想明白,徐浚亭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扣住了他,并且还说出了这样的一番话。 那小偷的反应则比这位富商快多了,在徐浚亭出现的时候,他就察觉到了不对劲,一把抢过了富商手中的钱,在听了徐浚亭的那番画以后,更加确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他们这是被人设了局,他立刻就准备遁走。 而白夜这个时候也终于带人赶到了这里,他们人比较多,是从前门进来的,费了一番功夫,不过好在顺利的进来了。 徐浚亭继续扣着富商,指指那正要离开的小偷:“抓住他,这画可是他偷的。” 这小偷也没多少的功夫,所以,人数悬殊的情况,自然无法逃脱了,被白夜带来的人给抓住了。 富商看看赶到他家中的白夜还有身边的徐浚亭,这两个人此刻明明应该在酒楼招待客人,为什么齐齐去到了他的家中? 富商的心中疑惑不已,不过这一会儿他的脑子已经转过弯儿来了,心中隐隐已经有了猜测,但想到自己送出去的礼,他的心中也并没有多少的担心。 徐浚亭将富商交给衙役,他走到白夜的面前:“这次多亏白员外的配合,我现在就带着这人回去审问,酒楼那边我就不去了,替我向众位告个罪。” “公事要紧,酒楼那边大人不必担心,我会处理好的。” “如此,那我就先离开了。” 随后徐浚亭就把富商带进了府衙之中,而且是直接带到了公堂之上。 徐浚亭离开以后,白夜也跟着离开了,酒楼那边他还需要回去招呼。 直到这个时候,富商依然没有察觉到任何的危机,认为徐浚亭这样不过是走走过场,很快他就能回家了。 不过他的心中对徐浚亭还有一点埋怨,觉得徐浚亭事先没有提醒他,弄的他刚刚有些不知所措,这事儿办的也不讲究了一些。 徐浚亭换了官服坐到了上位,看着还站在堂下的富商,顿时喝道:“堂下何人,见到本官为何不跪?” 走个过程而已,不必做到这种程度吧?富商用眼神这样暗示,但看徐浚亭的脸色比较严肃,还是跪了下来,报上了自己的名字。 “你指使小偷去白员外家中偷取名画,这罪名你可认?老实交代,这画是谁要的,你以前偷的那些画都给了谁?” 徐浚亭甩了一大堆的问题出来,而这些问题也正是他想要知道的。 “大人,我冤枉啊,我以前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这是我第一次做,我也没有想要把这幅画卖出去,我只是太喜欢这幅画而已,这够不上犯法吧,还请大人明察。” 一边喊冤,富商还明里暗里的暗示徐浚亭,这件事不是什么大事儿,而且这生意徐浚亭还掺合了一脚,没必要审问这么多,快点把他给放了。 然而徐浚亭根本就不理会,完全的不为所动,好像没有明白对方的暗示一样。 明明之前这位支付大人还跟他一样,是一丘之貉,怎么突然好像变了一个样子?难道说这制服大人准备翻脸不认人? 想到这里富商不干了,他送出去的钱可不是白送的,这要是他不好过的话他也不会让知府大人好过的。 心中有气,而且觉得徐浚亭先翻脸不认人,富商也不跪着了,他站了起来看着徐浚亭,脸上带着不屑:“知府大人,有些事情你我心知肚明,若你一定要治我的罪,我倒了霉,你这收受了贿赂的贪官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何不各退一步?” 第254章 审问富商 这种情况本来就在意料之中,对方竟然送了好处,现在这种时候怎么可能不利用呢? 徐浚亭冷笑的看着富商,直笑的对方心里毛毛的,总觉得哪里不对,不过想到徐浚亭确实是收了他送的钱,心里顿时又安定下来:“你笑什么?我可是送了好几次,这收受贿赂可是事实。” 徐浚亭看向充当师爷的谭子瞻:“告诉他,让他死心。” 谭子瞻看着富商:“你确实是送了礼,但随后我将礼物全部都送回了,不少人都看见了,可以作证,大人什么好处都没有接受,又怎么能算是收了贿赂呢?你还是老实交代自己的罪行。” 自己第一次去送礼的时候,知府大人确实是在当天下午就派了这位师爷将礼物送了回来,那可是大白天的送回来的,他就算是狡辩也没有机会,很多人都看见了,他总不能说没收吧。 想到这里,富商的脸色苍白了几分,不过他想到第二次去送的钱财,这知府大人可是当场收下了的,这总该是事实了吧。 于是,他再次说道:“我承认第一次送的礼,大人确实送了回来,可我送的又不止一次,第二次送的钱财大人可是当场就收下了,但是你不能因为没有证人,证明你收了就不承认。” 开堂审案可是有百姓围观的,何况富商被带回来的时候,就已经引来了不少的百姓,这会儿听到付双的话之后,不少百姓在堂外窃窃私语,纷纷猜测徐浚亭是不是真的是个贪官,是否真的收了钱财而不承认。 “这个知府大人不会跟那些当官的一样,也是个喜欢受贿的吧。” “我觉得,知府大人说不定更加的严重,收了贿赂还要判对方的罪,这可是更加恶劣了。” “我认为这事儿不好说,这富商也说了,没有人证明,说不定他说的话是假的呢?” “都到这种情况了,应该不是真的吧,只是不知道知府大人是不是真的收了。” “知府大人之前抵御过西夏,而且战功赫赫,应该不至于做出这样的事情,我们应该相信大人。” “对,大人上过战场,又怎么会是一个贪官,肯定是这个富商在说谎。” …… 这些议论徐浚亭也听到了,而徐浚亭的脸色没有任何的变化,他看着富商说道:“你可以叫个人回去看看你家的大门口,你送给我的钱财,我可是原封不动的全部给你送回去了,就放在你家大门口,若没有,那你就得问问你家的下人了。” 在成功的将富商抓住之后,谭子瞻顺势就将富商送来的钱财给放在了对方的大门口,当然也有交代富商家中的下人,至于这个钱现在在哪里,那就不是徐浚亭能知道的了。 这些事情本来之前就是交给谭子瞻,让他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将这些钱财全部给送回去,所以谭子瞻在将钱财送回去之后,就回来告诉了他,已经送回去了,让他不必忧心这些钱财。 虽然没有叫人回去看,但是富商知道徐浚亭说这句话绝对是真的,徐浚亭说钱财已经送了回去,那就是真的送了回去,这事情的发展对他越来越不利了。 直到这个时候,富商才明白过来,打从一开始,徐浚亭就没打算收过他的礼,而中间之所以会选择收下,也不过是专门给他下了个套,否则徐浚亭又怎么可能如此顺利的就将他给抓住。 这罪名要是坐实了,他绝对会被重罚,这可不行,他怎么能让他的家业毁在了他的手上,必须想个办法脱罪,这罪名他不能认。 而这边百姓听了徐浚亭的话以后,有人自告奋勇的去富商家门口去了解是否将钱财送了回去。 “大人,我去询问,不知可否?” “当然可以,本官问心无愧,谁去问都可以。” “谢大人。” 当下这个人就离开了,在他离开的时候,还有几个百姓也跟着他一起离开了。 徐浚亭这会儿也不着急,他并没有催促,富商会怎么选择,他给他时间去想,正好也可以等着百姓去询问一下,他可不愿意背上受贿的罪名。 他不催,富商也不说话,他还在心中想着对策,刚刚的那些说辞显然是不能继续用的,还得另外再找一番说得过去的说辞,才能给自己脱罪。 很快,去富商家中的百姓回来了。 “大人说的话没有任何的问题,大人怕富商家中不把钱财收回去,就放在了他家的门口,下人觉得放在门口不安全,已经将钱收了起来并上交了。” “对,这个我们都可以证明。” 同去的几个人说法都是一样的,这就证明徐浚亭之前说的那些话并不是信口开河,而是他真的已经派人将富商送的钱财都送了回去。 这下子徐浚亭的形象在百姓中高大了不少,也让百姓更加的爱戴他,难得的清官,这可是一方百姓之福。 这个时候负伤也想到了办法,他指着跪在一旁偷画的那人:“大人,画是他偷的,我只是从他手中买来了画,您问的那些事情我都不清楚,不若您问问这个人,也许他知道也说不定。” 他跟对方交易的时候,看见的人可只有徐浚亭一人,就算徐浚亭自己可以作为一个证人,那也只能证明他们俩是在交易,他完全可以说,他只是从对方手中买来了这幅画而已,并不是他只是这个人去偷的画,这样一来他的罪名就会轻很多。 这是还不死心,都到了现在这种情况了,还不想交代,徐浚亭看了富商一会,转而看向偷画的人。 此人从来到这里之后,就一直没有开口说过任何的话,准确的说,从见到对方开始就没有听到他说过话,徐浚亭早就已经在猜测,此人是否跟牢中的两个小偷一样,根本就不能说话,也不会写字,否则他不会不说话。 “你交代一下,为何你要去偷画,为何偷了以后又将画交给富商?” 徐浚亭问完了之后,对方一顿比划,果然此人也是不能说话,不会写字的,事情一下陷入了僵局,有些死无对证了。 第255章 令人疑惑的书信 看着小偷这样的表现,富商在心中暗笑,自己果然高明,之前就想过万一被发现以后怎么办,所以特意找的这样的人来合作。 万一东窗事发,他们不能说话,也不会写字,根本就无法指证,还不是他想怎么说就怎么说,知府大人也拿他没办法。 虽然他给知府大人送了礼,但他还是觉得,找的人就应该找这样的,这样更加保险,果然,知府大人的做法出乎他的意料,还好他当初这样做,否则,现在他就已经被指证了。 看到徐浚亭因为,那人无法指证他,而陷入了沉默之中,富商心中暗喜,不过表面上却是带着几分冤屈之色:“大人,购买被盗名画,这是我的错,我不该再没有弄清楚这幅画的来源的时候,就出钱将它买了下来,还望大人能够从轻发落。” 相比于他承认是自己指使对方去偷盗名画,承认自己只是不该买被盗的名画,这罪名可要轻得多,主动承认要求从轻发落,这可是一点问题都没有,也不会引得围观百姓的反感。 这件事情明明都是眼前的这个富商指使的,徐浚亭又怎么能够让他逃脱自己的罪责? 今日这个小偷无法指证,但这牢中可是还收押了两个人,就算他们不会写字,也无法说话,点头摇头表达自己的意思还是能够做到的,牢中的两人完全可以作为证人进行指证。 “来人,去将牢中的那两个小偷带来。”徐浚亭吩咐人将牢中的两个小偷给带了上来。 在这两名小偷被带上来之后,富商的心中就有一些荒了,这个时候他也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两个人后来没有再找过他,是因为这个人根本就无法去找他。 也就是说一切的证据,以及这些人都是被他自己亲手给送到了徐浚亭的面前,若不是徐浚亭收了他的钱财,他以为徐浚亭跟他是一丘之貉,他也不会将计划都告诉知府大人,也就没有机会去将他们这些人给抓住了。 可惜他明白的太晚了,不过富商心中还存着侥幸,希望那两个小偷不会将他给供出来。 “本官知道你们不会写字,也不会说话,下面本官问一些问题,是,你们就点头,不是,就摇头,听明白了吗?” 两个小偷立刻猛点头,表示他们都明白了。 看了眼站在的富商,徐浚亭也没有要求,他必须跪着,随后他看着两个小偷问道:“堂下站着的人,你们可认识?” 两小偷点头。 “是不是他让你们去偷的画?偷了画之后将话交给他?” 继续点头。 “这件事情是他主使的,你们并不清楚这画被富商拿去交给了谁,对吗?” 对对对,小偷继续点头。 “富强说,是你们自己想去把画偷出来,然后主动买给他的,是吗?” 不不不,不是这样的,小偷猛摇头,若是他们会说话的话,这个时候恐怕都喊出来了,他们的脸上出现了很明显的急切之色。 随后徐浚亭又问了一些问题,总的来说这件事情主使的人就是富商,小偷们只是被他指使的人,一切的证据都指向了富商。 再把所有的问题都问完了之后,徐浚亭看向了富商:“这会儿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别随口乱编,想清楚了再说。” 因为徐浚亭的问话,几个小偷都用非常愤怒的眼神看着富商,谁让富商把一切责任都推到了小偷身上呢,也难怪这会全部都把矛头指向了富商。 富商这会儿是彻底的慌了,因为他清楚这些小偷表达的这些,是可以当成证据的,相信他这会儿再说这件事情跟他毫无关系,没有任何人会相信他。 可是他也不想被徐浚亭重罚,他也只是把画交给了想要的人,从中获得一些钱财而已,说到底,他只是为了求财,最终却把自己给弄到牢中,不是他所想。 富商知道此刻他若再不说实话,知府大人恐怕会对他使用一些非常手段,他上前几步,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信递给徐浚亭,并小声的说道。 “大人,这件事情真的不是我自己愿意做的,这是我收到的书信,是朝中某位大臣派人交给我的,让我按这个上面所说的去拿到对方想要的书画,得到了必有好处,若没有,后果不是我能承担的,大人,我只是一个平民百姓,如何能够跟朝中大官作对,我这也是无奈之举。” 若非是有手中的书信,确定自己就算被抓也不会怎么样,这富商也不会去做这种事情,虽然他确实喜爱钱财,甚至有时候有些不择手段,但挣的钱总要有命花,不然挣钱做什么。 徐浚亭顺手接了过来直接打开看起来,信中确如富商所说,确实是要求他去拿到一些名画,富商并没有说谎。 而这个字迹,徐浚亭看着也非常的熟悉,不过并没有落款,是否真的是朝中大员的书信,还有待查证,虽然这个自己看上去确实是像朝中某些大人的,可徐浚亭觉得这件事情还存在很多的疑点。 加上徐浚亭本身就想要弄清楚对方身后的人到底是谁,到底是谁在暗中收取着这些名画,富商交上来的这封信也是一个线索。 既然要定对方的罪,当然要将这一伙人一网打尽之后再说,随后,徐浚亭让人把富商和几个小偷重新关押了起来。 他拿着书信和谭子瞻坐在了书房里,把信给谭子瞻看了以后他问道:“这件事你怎么看?” 谭子瞻之前在边境的时候也看过一些朝中之人写的字,从书信中的笔迹来看,这似乎是蔡卞的笔迹,他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我觉得这应该是蔡卞大人的笔迹,富商说的话应该是真的,这事儿弄不好真的跟蔡大人有关,大人准备怎么办?” 事情一旦牵扯到朝中大臣,就会变得比较复杂,徐浚亭若还是国师的身份,想解决对方那都不是问题,可问题现在已经变成了知府,有些事情办起来就没有以前那么容易了。 徐浚亭看着谭子瞻摇摇头:“你看错了,这不是蔡卞的笔迹。” 第256章 到底何人所为 谭子瞻拿着书信再次看了一遍,这笔迹确实是跟蔡卞所书写的,没有任何两样,不是他又会是谁呢? 谭子瞻以为徐浚亭如此否认是顾及旧情,现在已经离开了朝中权利中心,也就没有必要再去顾念以前的旧情了,也顾不上。 谭子瞻觉得要劝劝徐浚亭,在地方上发现一些跟朝中官员牵扯的事情,这是很正常的,还是应该秉公办理才对:“正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大人对蔡大人也并不是很熟悉,他在私底下做这样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可能。” 话是这样说没错,但是徐浚亭就是觉得这件事情当中存在着一些疑点,特别是以自己对书法的熟悉,这确实不是蔡卞的字迹。 他从谭子瞻的话中听出来,谭子瞻以为他是还在顾念什么旧情,若蔡卞真的与这件事情有关系的话,他绝对不会留情,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可他觉得这件事情并不一定跟蔡卞有关系,可他也没想出来,这个中间到底哪里有问题,所以他才会在这里跟谭子瞻分析这件事情。 徐浚亭将谭子瞻手中的书信拿了过来,然后指着书信中的字说道:“你对蔡卞的字迹并不是特别的了解,以我对他字迹和书法的熟悉,这信确实可能不是他写的,因为他的字迹并没有如此的潦草。” 谭子瞻对书法并不是特别的了解,虽然自己的字写得也不差,就他来看,这个信怎么看,他都觉得是在蔡卞写的:“这真的不是蔡大人写的吗?” 徐浚亭看谭子瞻心中还有疑问,起身拿过纸笔:“我能够模仿他的字,我现在写一些出来你对比看看就知道了。” 随后徐浚亭就在纸上模仿了蔡卞的笔迹,写下了一行字。 写完之后,他让谭子瞻来观看,的确徐浚亭写的更符合蔡卞平时写字的风格,而且就他来判断的话,他也看不出来这是徐浚亭写的,若不是亲眼看见徐浚亭写出了这些字,他一定会认为这是蔡卞书写的。 再将富商交上来的那封信拿过来,放在一起做对比,确实,富商所交上的那封信看着比较的潦草,可谭子瞻觉得,字迹看上去其实差不多的。 虽然徐浚亭用行动,证明了这封信不是蔡卞的笔记,应该不是他写的,但谭子瞻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 这样的书信交给富商,是很有可能被别人看到的,写得潦草一些也不是不可能,再说也可能是对方匆忙之下写出来的,仅仅是字迹潦草,并不能否定这不是蔡卞写的。 “大人,我还是认为这是蔡大人写的,字迹潦草,也有可能是他匆忙之间写下来的,人在比较匆忙的时候,字迹就会显得潦草一些,我觉得从这方面,并不能否定这封信,不是蔡大人写的。” 这样想的话确实是有可能,但徐浚亭觉得除了字迹有些潦草之外,这封信就是给他一种,不是蔡卞写的的感觉,可这种感觉并不能拿来做证明。 想要知道这封信,到底是谁写出来的,这件事情到底跟蔡卞有没有关系,那他就还得再次去盘问富商,或许从富商口中能够得到一些消息。 “你说的也有些道理,这件事情不能就如此简单的判定,而且只是我认为这封信不是蔡卞写的,也并不能够直接证明蔡卞和这件事情无关,想要知道这件事情到底跟朝中大臣有没有关系,还得从富商那里入手。” 徐浚亭相信富商的背后还有人,就比如说给负伤这封信的人,只要把这个人给抓住,那么就应该能够知道这封信到底是怎么来的,到底是谁写的这封信,跟蔡卞有没有关系也就能知道了。 抓住富商不过是抓住了表面的人而已,若不能把负伤背后的人也抓住,那么他们完全可以换个人继续作案,所以,必须要将这些人全部给一网打尽,谭子瞻也明白这个道理。 随后两人去往牢中,富商刚刚被关进来不久,牢中的环境自然不可能特别的好,不过,徐浚亭之前也要求衙役们,不能让牢中的环境太差,否则,他若来到这地方,岂不是自己给自己难受? 所以这牢中的环境还算是能够忍受,徐浚亭和谭子瞻直接就走到了关押富商的这间牢房之外。 富商看到徐浚亭过来了,立刻站了起来走到门边,期待的看着徐浚亭:“大人,能当我出去了吗?这件事真的和我关系不大,我只是按照大人的要求去办事而已。” 虽然这个牢房没有什么臭水之类的,可到底是牢房,环境比起家里来,那差了是不知道多少倍,富商在这里呆了一会儿,就不想继续呆下去了。 “虽然你交上来的书信,看上去似乎是朝中大人的笔迹,但这封信并没有任何的落款,只是一封信并不能证明就是那位大人写的,除非,能够证明这封信是真的,不然,这件事情,就只能你自己担着。” “这…”富商没想到信交给了徐浚亭,却得到了这么个结果,这可不是他想要的。 没想多大一会富商就问道:“不知大人要如何才能证明这信的真伪?” “你告诉我,拿到信以后,你们的交接地点在哪里,我将跟你交接的人抓住,自然就可以从他那里知道这封信的真伪了,要不要将对方供出来,就看自己了。” 徐浚亭说完之后就看着富商,他相信对方会做出正确的选择,若他不想被判重刑的话,肯定会把对方供出来的。 富商没有纠结多久,就直接把交接的地点告诉了徐浚亭,对方可能是大官的人,被知府大人抓住了也有办法脱身,而他就不一样了,若是不交代,还不知道知府大人会怎么罚他呢。 知道富商这会儿不会说假话,徐浚亭也没有再继续说什么跟谭子瞻一起离开了牢房。 随后,到了交接时间,徐浚亭带人按照富商说的暗号前往交接,准备将对方给抓住。 未免对方发现端倪,徐浚亭带去的人都暗藏在周围,只有他拿着假画等在原地。 第257章 一网打尽 徐浚亭一个人在这个地方等了一会儿之后,并没有人出现,看看天空的太阳,现在这个时间已经过了约定的时间。 想来富商应该没有说假话,那这会儿并没有人过来,徐浚亭推测,可能是因为突然换了个人,对方恐怕隐在某处观望着,再不确定徐浚亭就是同他们交接的人之前,他们应该不会随便出现。 富商之前除了告诉徐浚亭交接的地点,同时还跟他说了他们交接的暗号。 继续这样等下去可不是办法,得想办法让他们主动出现才好。 于是徐浚亭在这里一边走动,一边把暗号给念了出来,不知道情况的还以为他只是自言自语,跟他交接的人若听见了肯定能明白,他就是同他们交接的人。 同富商交接的人确实就在这里,不过他们看到来的人并不是富商,所以暂时躲在一边并没有出现。 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他们这一次,除了一个人之外,所有的人全部出动了,这会都隐在暗处。 徐浚亭念诵的暗号,他们自然都听到了,几个人凑在一起开始讨论要不要出去。 “这是我们之前说好的暗号,可能是负伤有事,所以临时换了人,能知道暗号肯定是一起的,我们不用在等了吧。” “我觉得不一定,我总觉得事情透露着不同寻常,来到这里,我的心就有些慌,今天还是不要出现比较好。” “自从我们开始做这个事情,你哪一天不慌?” “能来到这里,就证明画已经到手了,若我们不出现,让富商察觉出什么来,那以后恐怕就没办法继续从对方手中拿到画了。” 最后所有人都把目光放到了为首之人身上,要不要出去交接,这件事情交给他去决定。 这人思考了一会儿之后,还是决定出去交接,正所谓,富贵险中求,他们都已经做了这么久了,难道你这一次就会出现问题。 “去交接,你同我一起去,其他人都等在这里,如果情况有不对就赶紧离开。”他点了一个人跟他一起,让其他人见机行事。 徐浚亭在将暗号念了三遍之后,就停了下来,站在一个地方等着,他相信对方要出现的话,那么一会儿就会出现的。 果然,就见两个人往他这个方向走了过来,他看看这两个人,然后装作看风景的样子,给手下人使了个眼色,让他们往对方走出来的地方去看看,看有没有人躲在暗处。 这两个人走过来的时候也在打量徐浚亭,因为徐浚亭平时并不会摆官架子,所以他们并没有看出来,徐浚亭是个当官的,更加不会想到徐浚亭就是知府。 随后来人跟徐浚亭对了暗号,徐浚亭在心中确定这两个人就是同富商交接的人。 “画拿到了吗?”对完就口号以后,对方就询问道。 徐浚亭晃了晃手中拿的画:“当然,不然我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这人也不客气,直接伸手:“把画给我们,我们要先验验,是不是真的。” 画卷收着,可不能徐浚亭说这是他们要的画,他们就信了,自然要打开看看,确定画的真伪。 徐浚亭手中拿的画本来就不是真的,自然不会交给他们看,他将手收了回来:“你们就是不相信我?既如此,那我又如何能够相信你们呢?万一你们拿了画就跑,我找谁去?” 之前每一次交接都非常的顺利,而且他们也都是厌了话的,这一次换了个人居然都不让他们验了,这让他们心中多少某些不快。 “这以前都是验了的,你来的时候,难道没给你说清楚怎么交接吗?” “没有,只告诉我地点和暗号,别的并没有跟我说。” “这…”这该怎么办,不验怎么能确定对方拿来的画就是真的呢? 如果没有换人,他们并不需要这样做,重点就是现在换了人,保险起见自然是要先验看一下画。 一时之间,他们双方僵在了这里。 就这一会儿的时间,徐浚亭带来的手下已经将躲在暗处的另几人全部都给抓住了,并且跟徐浚亭打了暗号,表示是人都抓到了。 于是,在这两人还在想着怎么把画拿到手的时候,徐浚亭突然动手将两个人给扣住了,随后手下带着人过来,这些人都被抓住了。 这五个人还有些弄不清楚状况,事情的发展似乎超乎了他们的想象。 随后徐浚亭就将这些人全部都给带了回去,经过一番审问,他们老实地交代了藏画的地方,随后徐浚亭派人从那里找到了好多的名贵书画。 但随着调查,徐浚亭发现这几个人背后完全没有任何的背景,更别说和朝中的大员们有关系了,这些人都只是落魄的乡间书生,考试没有考过,有没有钱继续考试,而且住的地方,也相当的简陋,可以说只是一个破败的屋子。 这样的人想要变得有钱,想要改变他们的生活现状,随后才想出了这样的办法。 但徐浚亭从这几个人身上并没有发现他们有着这样的能力,特别是模仿字迹的人并不在其中。 经过一番盘问之后,徐浚亭终于将其中的主谋给抓住了,此人此刻跪在堂下。 毫不意外此人也是一个落魄书生,身上的着装看着都不是太好,不过,却有些气质,若不是被供出来,单独在街上遇到,徐浚亭根本就想不到此人会想出这样的计划。 “老实交代,你们为什么这么做?” “回大人,我叫江凌,家中供养我读书,我也想做出一番成绩,但之前成绩不理想,奈何无余钱送礼,也无余钱继续攻读考试,又不想看到家中的父母亲人继续节俭度日,才想着走些捷径,获取一些钱财。 而想出这样的办法,主要是因为我可以模仿很多名人的字迹,我们又没有很多的钱,即使有人把画弄来我们也没有什么钱能够买下来,所以,才伪造朝中大员的书信,以此达到不花钱骗取书画的目的。” 既然都已经被抓住了,而且书画也都被搜到了,江凌并没有任何的犹豫,就把事情都给交代了。 第258章 新画作 听了这人的话,徐浚亭非常的生气,他实在想不到这些书生居然会想到这种方法,若他们将这些画全部都卖出去,那岂不是能够获得一笔不菲的钱财。 正所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若他们是通过自身的努力提升自己的说话能力,让自己变得有名气出售自己书画来获得钱财,这没什么不可以,别人也不能说什么。 可通过骗取的方法来获得别人的画作,甚至很多本身就已经是名画,这样做就非常的过分了,根本就枉为读书人。 “子瞻,这些人交给你来审问,让他们交代清楚,除了做的这些事情之外,他们还做了一些什么事情,实在是太过分了。” 徐浚亭心中有气,连审问都不想审了,他将这个审问工作交给了谭子瞻。 看着面前的书画,想到清明上河图是因为自己的采访,两人都秉烛夜谈太尽兴,这才导致了这幅画被偷,说起来这中间也有一部分自己的责任。 而这幅画丢失,想来张择端应该很难过才对,这种画可不是想画就能画的出来的,而且画这样的画,非常的耗费经历,有的人一生中也就能得一副而已。 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心境,画出来的画,自然是不一样的,就算是画作的主人,也不一定能够画出一样的两幅画。 想到这里,徐浚亭将清明上河图拿起来对谭子瞻说道:“这里交给你,我出去一趟。” 随后徐浚亭就拿着画去找张择端,他想亲自将这幅画交还给对方。 等到了他的家中之后,却发现没有人出来迎接,这种情况只可能是张择端在作画,有的人在作画的时候心中只有画作,不会为外物所打扰,专心致志的创作画作。 张择端虽然不是这样,但也差不多,除非走到他的身边,否则他是不会有任何反应的。 徐浚亭直接进入了张择端的书房,发现他正在画画,走近一看,原来他又在重新创作清明上河图,而且已经画的不少了。 这个时候他也发现了徐浚亭的到来,放下画笔,张择端活动了一下身体,长时间作画,这身体都有些僵硬了。 “大人,今日不忙?”张择端有些疑惑的问道。 自从那一日家中被盗之后,这徐浚亭可是有好几天都没出现,他猜测对方应该是在追查画作被盗的事情,若是有结果应该会过来告知他,所以他也并没有去催问画的下落,再说画是自己画的,短时间里拿不回来也没什么。 他没有想过徐浚亭这么快就能够将画作拿回来,按照道理来说,徐浚亭现在应该很忙才对,所以他才会这样问。 将手中的画递过去,徐浚亭说道:“幸不辱命,你的画我张回来了。” 张择端这个时候才注意到徐浚亭手中的东西,他接了过来打开看了看,这确实是自己的画作,一眼可辩真假,再加上这画是徐浚亭亲自送来的,那就必是自己的那幅画。 “果然是我的画,这么快就找回来了,这几日怕是都在忙这个事情吧,大人辛苦了。” 能这么快就把画作给追回来,可见徐浚亭对这件事情的用心,张择端有些感叹的说道。 辛苦也还好,能把画追回来比什么都重要,徐浚亭无所谓的笑笑:“并不累,能让画作回到主人的手中,总算是这些时日的功夫没有白费。” 张择端把画重新递给徐浚亭:“其实,大人不必如此,画作没有了就没有了,不是什么大事,而且这段时间里,哟想通了一个道理。” 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他并没有把自己想通了什么道理说出来,而是把徐浚亭引到了新画作之前。 徐浚亭拿着他之前的那副清明上河图,不知道张择端为什么要把这个给他,所以,被他拉到画作之前的时候,徐浚亭疑惑的看着张择端。 张择端的眼睛看着画作,并没有看徐浚亭,他的眼中有着不一样的光芒:“你对比一下,你手中的画和我这幅尚未完成的画,你看看它们之间有什么区别,你就明白了。” 张择端的新画作才开始没有几天,尚未完成,但也已经画好了一部分了,徐浚亭很轻易的就看出来,这幅画作画的仍然是清明上河图。 他依照对方所言,拿起手中的画,同那个尚未完成的画作进行对比。 单独看的时候,徐浚亭觉得自己手中的清明上河图就已经是一个十分好的画作了,刚刚此刻对比的时候,他才发现两幅画还是有一些区别的。 新做的这幅画,要比他手中的这幅清明上河图要更好,在布局上稍稍进行了一些改变,而最大的区别在于人物以及周围的景物。 新画作比之前的要更加丰满,人物看上去更加的鲜活,看着画就犹如看到了这个人,就在自己眼前,有种身临其境的感觉。 而原来的画就更像是一幅画,只是原封不动的将这些人物都画了下来而已,新画作中能够透过这些人物,看到这些人的喜怒哀乐,看到他们心中所想,这可是比之前的那幅画好了不是一星半点。 真没有想到短短的几天时间,张择端就有了这样的进步,画作比以前有提升了,不愧是一代画作大师。 辨别出这两幅画的区别之后,徐浚亭心中对张择端佩服不已,对方在画作上的造诣是自己赶不上的,之前就知道对方是很厉害的,亲身经历过这些事情之后,才明白对方到底有多么的厉害。 “新画作中的人物,比我手中的这幅画,更加的丰满鲜活,看着也更加的生动,没想到短短的时间里,你的画功有了这么大的提升,佩服,实在是太让我佩服了。” “是吧,我也觉得这幅画要更好,虽然时间没有过去几天,但我这几天有了更深的感悟,所以就重新创作了这幅画,这也是为什么我并不急着找回画作的原因。” 有了手中现在这幅画,那么之前那一幅找不找得回来也就不重要了,因为有了更好的,再加上他现在灵感满满,是创作的好机会。 第259章 放了 “真是因为这样,你手中的那幅画能不能回来并不重要,我能够画出一幅更好的,最重要的是,我知道,大人你是一个可以交心的朋友。” 通过这几次接触,张择端已经看出来了徐浚亭的性格,虽然最开始徐浚亭接近他的时候,他也有想过对方是不是别有用心,毕竟很多人都用了不同方法来向他求画。 第一次接触以后,他确实也知道了不少不少绘画的技巧,让他画画的能力提升了一些,随后没过多久徐浚亭就离开了。 再次见到的时候就是这一次,徐浚亭突然成了这里的知府大人,再次见到他,就想把自己刚刚画的那幅画,让徐浚亭看看,让他点评一番。 他看得出来,徐浚亭在看这幅画的时候非常的欣喜,而对方对他的称赞也是发自真心的。 当画被盗的时候,他也不是没有想过,会不会跟徐浚亭有关系,毕竟时间太过巧合,就在徐浚亭过来的时候画就被盗了。 最后徐浚亭就离开,并且承诺一定会帮他把画给追回来,他当时并没有多少的在意,虽然外界对于徐浚亭的评价并不低,但他觉得徐浚亭是否可以深交,还得通过自己去了解去判断。 而等到徐浚亭再次来的时候,就将他之前被盗的画给带了过来,其实虽然这几天他在家中作画,但徐浚亭在追查画被盗的事情,他还是有所耳闻的。 徐浚亭在得到画之后,第一时间就将画作给他送了回来,这证明了徐浚亭的人品,也让他确信徐浚亭的确是值得深交的朋友。 因为徐浚亭看这幅画时眼中露出的欣喜不是假的,而他将画追回来之后,也并没有据为己有,却给自己送了回来,这就足以让他知道徐浚亭的性格和为人了。 特别是徐浚亭,虽然是一个当官的,但是却没有任何的架子,跟他在一起聊天的时候,也都是将自己当成了平等对待的,就如同两人的地位是一样的,这样的相处令人舒服。 在张择端说完了自己心中的想法之后,徐浚亭也很欣喜自己和对方成为了朋友,这样的发展的确是让他很意外,虽然他之前也想过跟对方成为朋友,但他并没有强求。 然而最终在无意中却和对方成为了朋友,让徐浚亭心中颇有一种,无心插柳柳成荫的感觉。 “这幅画就送给你了,算作是我送你的礼物,别嫌弃太过寒酸了。” 这可是清明上河图,虽然说不如张择端正在画的这幅,可手中的这幅画也已经非常的不错了,这样的礼物还嫌寒酸的话,那真不知道什么样的礼物算贵重了。 从对方的话中,徐浚亭也知道对方是真心的,想要把这幅画送给他,若他再继续推辞的话,那就显得有一些不将对方当朋友了,所以他珍重的将这幅画给收下了。 “那就多谢馈赠了,这幅画可是一份非常好的礼物,我又怎么可能会嫌弃呢?” 两人相视一笑,关系在无形中又近了不少。 “对了,我想找一个比较安静,且能够让我静下心来作画的地方,自从画作有了些名气之后,总有人来打扰,在完成这幅画之前,我不想再被人打扰了,不知你可有这样的地方?” 徐浚亭是知府,想必比他更能知道,哪里有适合他去作画的地方,两个人都是朋友了,他觉得也不必跟徐浚亭客气。 朋友上门,他很乐意接待,可有些商人上门,他了就不耐烦接待了,有时候画到正关键的时候,却有人到了家中,真的挺糟心的,特别是有些人一点眼力都没有,来了就打扰他,都不知道等一等。 张择端这样一说,徐浚亭倒是想到了一个地方,那就是他的竹屋。 那里环境清幽,绝对不会有人去打扰,毕竟那里可是他的住处,哪里有人会随便去打扰,就是去拜访,也不会直接就闯进去了。 只是现在,那里的温度偏低,也不知道张择端的身体吃不吃的消,自己之前待在那里的时候感觉还好,只是那里现在并不适合父亲和怜儿居住,所以他才会搬回来。 稍微迟疑了一下后,徐浚亭还是说了出来:“我有一处竹屋倒是可以借给你,只是,现在这个季节,竹屋的温度有些偏低,我担心你待在那里会有些吃不消。” 徐浚亭既然说将足借给他,那就证明那个地方的环境非常的不错,张择端听的眼前一亮,至于说温度偏低,不适宜居住这些都是小事情,根本不是事儿。 “真的,你真的可以借给我吗?” “当然,我同家人都已经搬回了城里,那里现在正空着,你要是去,我就借给你住。” “去,当然去,如果没事的话,就带我过去,我直接就搬过去。” 张择端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去了,徐浚亭也恰好没别的什么事情,于是就带着张择端搬了过去。 他有些担心对方,一个人住在这里不够安全,于是还派了几个下人保护照顾他,这样也让他能够安心的作画。 安置好了张择端以后,徐浚亭才再次回到了府衙里,直接去找到了谭子瞻,询问他审问的情况。 “你审问的如何?除了伪造蔡卞的书信之外,他们有没有伪造别人的书信?还有没有做别的什么不好的事情?” “经过他们交代,除了蔡大人的书信之外,还伪造了一位大人的,除了用不正当手段获取一些书画之外,他们并没有做其他伤天害理的事情。” “这么说来还好,他们人呢,你是怎么安排的,都怎么判的?” “这…”谭子瞻稍微迟疑了一下,就接着说道:“我已经将他们都给放了,此刻把人都安置在了府衙后院。” 徐浚亭这段时间已经找到了合适的居住宅子,已经将宅子买到手,他的父亲和怜儿都已经搬了过去,所以,这些人安排在府衙后院并不会有任何的影响。 所以,有着自己想法的谭子瞻,就将这些人全部都安排在了府衙后院,而这里也是他住的地方。 第260章 争执 徐浚亭没有想到他回来之后会得到这样一个消息,谭子瞻居然都没有问过他,就把这些人给放了,还把这些人都给安排在了府衙的后院。 想到这些人之前做的一些事情,徐浚亭的心中非常的生气,他有些不明白谭子瞻为什么要把这些人给安排在府衙的后院,难道是还想让他去重用这些人吗? “为什么?”相信谭子瞻这样做肯定有他的道理,徐浚亭忍着心中的怒气问道。 谭子瞻心中确实有他的的想法,否则他也不会将这些人给留下来,当然他也想过徐浚亭会生气,所以现在的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他看着徐浚亭说出来原因:“大人,之前将他们审问完了之后,我特意测试了一下这几个人,发现他们确实可以模仿很多人的字迹,我觉得这样的人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虽然他们没有通过科举进入朝堂,但给他们机会的话,他们一定会做出一番事业。” 谭子瞻觉得徐浚亭的身边还需要一些人才,最好是各种各样的人才都有,这样在有些时候才能够帮得到徐浚亭。 虽然徐浚亭自身的能力并不差,但一个人的能力和精力是有限的,他不可能面面俱到,什么都会,这个时候就需要一些人才在自己的身边。 正是出于这样的考虑,谭子瞻才将这些人都给放了,并且都安置在了府衙的后院。 虽然说之前这些人确实是做了一些错事,但通过测试和了解,他发现这些人本性其实并不坏,只不过他们并没有得到合适的机会,所以才无法一展所长,他正是想给这些人一个机会,才会这样做。 可是经过了他的解释,徐浚亭却并不这样认为,他并不认为这些人留在他的身边会合适。 徐浚亭招募在自己身边的人,都是通过自己的观察和考验,还有了解的,至少人品都是过了他的关,否则,他根本就不会将对方招揽在自己麾下。 这几个人,他承认确实是有一些能力,在某些方面来说确实是少有的,可是他并不想将这些人招揽在自己的麾下,因为,这些人之前做的事情,徐浚亭是非常的不认同的。 而且他认为,这样劣迹斑斑的人,以后恐怕还会做出什么事情,到时这些人做的错事,岂不是要他去承担责任?徐浚亭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就算他们真的有能力,就算他们是因为没有获得很好的机会,才无法一展所长,但我并不会考虑像这样的人收下,他们之前做的事情就已经证明了他们的人品,这样劣迹斑斑的人不配留在我的身边,我是不会要他们的。” 谭子瞻以为自己解释了原因之后,徐浚亭会同意将对方给留下,没有想到徐浚亭是如此的看这些人的。 他之前测试过,这些人的人品并没有那么差,只是因为生活所迫,所学没有地方去施展,而又没有谋生的技能。 所以,他才想要给这些人一个机会,就算他们之前做的错事,那么有了悔过之心之后,难道就不能给他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吗? “他们已经承认了自己错误,并且有了悔过之心,为什么我们不能给给他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并不相信他们是真的有了悔过之心,最多也不过是这次被抓住,才会表现出他们想要悔过,一旦将他们放了,有了机会他们会再次犯错。” “你不能因为他们做了一次错事,就觉得他们这辈子都会去做错误的事情,有些人的确是不会改正自己的错误,但有的人确实是会改过自新,这要从对方的人品去判断,你不要这样武断好不好?” “我这哪里武断了,我就觉得他们就是这样的人,反正我是不相信他们会悔过的,无论你怎么说,我都不会将这些人留在我的手下。” “简直不可理喻,枉费我之前以为你跟一些人是不同的,你的眼界非一般人能比,结果,你也不过如此。” “随你怎么说,让你失望了,那还真是抱歉,总之这些人我是不会留下的,我要去将他们再次抓起来,按照规定对他们进行处理。” 两个人争论了一番,各执己见,互不相让,到底徐浚亭才是这里的知府大人,他硬是不顾谭子瞻的阻拦,强行带着人去后院抓捕。 等到徐浚亭带着人到达后院的时候,还没等他下令,将江凌等人给抓住,这些人在看到徐浚亭的时候,却直接跪在了徐浚亭的面前。 这下子弄的徐浚亭有些愣住了,他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江凌等人,不知道他们为什么突然跪在自己的面前,所以他也没有立刻下令抓他们。 “大人,谢谢您给了我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您就是我们的再生父母,若不是您的话,我都无颜回去见父老乡亲了。” “对,若非大人如此的宽宏大量,也不会给我们机会,我们之前可是做了错事,换了别的大人,恐怕现在已经将我等关进牢中了,哪里还有一展所学的机会。” “大人,以后,我们一定好好做事,不会在做犯法的事情,难得大人给了我们这样的机会,我们不会让大人觉得自己做了错误的决定。” “难得大人对我们没有偏见,才给了我们机会,若我们不好好做事的话,岂不是太对不起大人了,大人放心,我们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他们落魄之后,之所以不愿意回乡,就是不想面对家人以及乡亲们失望的目光,因为当时他们离乡之时,是带着他们的厚望的,结果却落魄到现在这种程度,哪里有脸回去? 而这一次他们获得了一展所长的机会,跟在徐浚亭身边,只要他们认真做事,总有一天他们能够出人头地,这让他们看到了希望,自然也就不会再去做犯法的事情。 如果自己能够凭借自己的能力获得好的生活,并做出一番事业的话,那么谁又会选择去做犯法的事情呢?特别是,他们都是书生。 徐浚亭被他们这一番话所打动,最终选择让他们暂住,并没有将他们抓起来。 第261章 处理富商 当然,可对于他们突然如此的感激自己,心中不是没有疑惑的。 因为并不是自己下令放了他们的,而他们在说出那番话的时候,全部都是感激的徐浚亭,徐浚亭觉得这件事情有必要再去找谭子瞻问问。 再加上刚刚两个人争执了一番,他对对方的态度可不够好,而且刚刚也太过固执,完全没有听进对方任何的话,若他能够听得进去一些的话,也就不会再带着人闯进后院了。 所以,让衙役们散了以后,徐浚亭去找到了谭子瞻。 “我为刚刚的事情道歉,我应该听从你的话,不应该对他们有所偏见。” 因为徐浚亭不听自己的解释,而且也不给对方任何的机会,谭子瞻心中自然也是有气的,没想到这么快徐浚亭就过来找他道歉,心中的气也就自然而然的消了。 “我没有放在心上,你有你的想法,这个想法其实也没有错,毕竟知人知面不知心,有时候也有可能会判断失误,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两个人的关系又恢复到了之前,这时候徐浚亭才询问自己心中的疑惑。 “我刚刚去后院,他们都对着我说,我是他们的再生父母,你是不是做了什么?” “我放他们几个人的时候,是以大人你的名义释放的他们,并告诉他们,是大人你愿意给他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可能是因为这样他们才会如此。” 既然要把这些人都招募到徐浚亭的麾下,那么谭子瞻自然要替徐浚亭考虑,于是在放他们的时候,就言明是徐浚亭释放他们的,让他们能够将感激之心都记在徐浚亭的身上。 通过谭子瞻的解释,徐浚亭才明白,原来事实居然是这个样子的,谭子瞻做的这一切都是在替他打算。 不过,虽然刚刚被他们几个人说的话给打动了,但徐浚亭还是决定要观察他们几天,想要再考验一下这几个人,确定是真的有悔过之心,那么他也不介意给他们一个机会。 “我觉得我们还是要再观察几天,再考验考验他们,若他们通过了考验,那么就证明他们确实值得给机会,你觉得呢?” 徐浚亭的这个提议,谭子瞻觉得也可以,毕竟他们现在对这几个人的了解并不是很多,再考验一下也不错,通过了考验之后,他们也能够被委以重任了,也就获得了施展所学的机会。 “我觉得这样可以,也正好试试他们的能力,看看是不是适合留下。” 这几个书生的事情,就这样暂时定了下来,下面要轮到的就是富商了。 如果只是指使人偷盗书画,并将书画交给了江凌等人,富商的罪名并不是很大,因为他完全可以将事情都推到书信上,不了解朝中大员的笔迹,确实会认为这是朝中大员要求的。 但徐浚亭觉得就这样处理,似乎有些不合理,他并不认为,富商这样的人,没做过别的什么违法的事情。 富商同江凌那几个书生并不相同,江凌等人是因为没有赚钱的一技之长,又放不下面子就这样回乡,想要获得一些钱财之后回去,才会做骗取书画的事情。 可富商家中并不难过,否则也就不会是这里的大户了,然而家中颇为富裕,他还去做这样的事情,那就很值得思考了。 要说对商场的事情最为了解的人,应该是白夜,他也是本地的大户,而且家中也有很多生意。 想到这里徐浚亭就去找到了白夜,通过白夜,他获取了很多的证据,这些证据都证明了,富商这些年来所做过的作奸犯科的事情,这些事情抖落出来足以让他被发配。 若这富商,所做生意皆是符合法规的,徐浚亭也不会想要故意去打压对方,可问题是从这些证据中间,很明显的可以发现,富商手中有不少钱财都是不义之财,有不少都是通过不正当手段获得的,这样的人,徐浚亭就不会将他留下了。 拿到证据之后,徐浚亭再次将富商从牢中提了出来。 其实,这么几天过去,他还没有被放出去,富商心中就已经隐隐有了猜测,再次被提到堂上的时候,让他心中的猜测也就更加的强烈了。 徐浚亭示意谭子瞻将证据都念给富商听,等到所有的都念完以后,才看着富商问道:“这些事情,你认吗?你可有什么说的?” 证据确凿,富商相信,这其中任何一条他都无法狡辩,只要他狡辩,徐浚亭就能够拿出人证物证,所以,不承认只是徒劳,还不如直接承认的好,也少受皮肉之苦。 “回大人,这些事情都是我做的,我承认。”这一次,富商老老实实的跪在了地上,在没有了之前那样的气焰。 “你承认就好,按照律法你将被判流放五年,家产被充公,在被发配的这几年里,你不能回来,你可明白。” “小民明白。” “经过本官调查,你所做的事情皆是你一人所为,与你的家眷无关,你家中并没有人参与进来,所以,你放心,只有你被发配至边关,你的家眷不会被波及,在你离开的日子里,我会好好的帮你照看家里,你不必太过忧心。” 富商最担心的莫过于自己的妻儿老小,特别是家产被充公,他们所能留下的就没有多少了,恐怕只够度日,这他不在这里,还不知道家中老小会不会被欺负。 而现在,有了知府大人这句话,他就可以放心了,只要家中能安顿好,那他就能安心的待在边关,待五年过去再回来,不必时时忧心家里。 “多谢大人。” 富商感激的说道,虽然他被判是知府大人查的结果,但大人能照顾他的家眷,确实应该感激。 随后,富商被发配离开,他的家产大多也充了公,就是家里房子都不能够住了,徐浚亭履行了自己的承诺,将富商的家眷都接到了自己的家中安顿,免除了他们流落街头的危险。 白夜看到徐浚亭把富商的家眷接到自己的住处,对徐浚亭的评价再高一层。 第262章 改过自新 富商的事情解决之后,徐浚亭就想到了江凌等人,对他们的考验也应该提上日程了。 将这些人放在后院待着,自然无法对他们进行考验,必须给他们创造一些机会,引诱他们去犯错,这样才能看出来,他们是不是真的改过了。 于是他特意让他们在自己的书房工作,这个地方可是有很多的资料,他想要做些什么事情考验他们也非常的容易。 再加上这也是他们擅长的,这几位书生字写的都不错,来书房做一些抄抄写写的工作正合适。 “今天你们暂时先在这里帮忙做这些誊抄的事情,等什么时候有合适的机会,我在给你们安排别的事情。” “谢大人。” 江凌等人并没有觉得这个工作有什么,能有事情做就已经非常好了。 他们之前被徐浚亭安排在后院儿暂住,一切的开销都是徐浚亭的,而徐浚亭并没有给他们安排任何事情做,这让他们在这里住得非常的不安心,甚至有一些惶恐,不做些事情的话,总觉得对不起知府大人。 可徐浚亭并没有给他们安排事情做,他们也不可能自己随便的去找些事情做,当然,像是打扫庭院房间等,这对他们来说是力所能及的事情,他们并不认为是工作,所以,住在这里住的挺不安心的。 现在徐浚亭终于给他们安排了事情,这对他们来说可是难得的机会,他们并不觉得这是徐浚亭看轻他们,给他们如此简单的工作,反而对这份工作非常的上心,也非常的用心。 觉得这是徐浚亭终于愿意用他们了,这可是第一次给他们事情做,不管事情多么的简单,他们都会非常用心的去完成的,并且会把事情做好。 为了考验这几个人的人品,徐浚亭假装遗漏了很多的钱在书房之中,这些钱都在不同的地方位置,不多,但合到一起,这些钱也足够这几个人好好的过上一段日子。 徐浚亭在将工作安排下去之后就离开了这里,他并没有一直待在这里盯着他们,若一直待在这里的话,又怎么能够考验他们呢? 待时间差不多,徐浚亭放下自己手边的事情,和谭子瞻一起重新进入了书房,这个时候江凌等人也将工作做得差不多了。 “大人,您交代的事情我们已经做完了,请您过目。”江凌代表所有人,将他们书写完的册子递了过来。 徐浚亭将东西接了过来看了看,完成的还不错,字迹工整,看得出来确实是用心了:“嗯,你们完成的不错。” 这个时候,江凌指指自己所带的位置:“大人,我们还在这里发现了一些钱财,我们每个人把自己发现的都整理好放在了桌上,请大人清点一下数目对不对。” 因为他们对现在所得到的一切都抱着感激之情,虽然发现有钱的时候,也曾有人心中动过一两个念头,但随后想到现在的一切都来之不易,很快就将这些念头给摁了下去。 所有人都做出了一样的选择,将自己发现的钱全部整理好,放在了桌子上,等待徐浚亭过来清点数目。 当然他们后来也有想过,这会不会是徐浚亭对他们的考验,不过这个念头他们只会放在心中,并不会问出来。 毕竟他们之前做的事情并不对,徐浚亭就算是用一些方法对他们考验,那也是很正常的,换了任何人,也不会突然一下子就相信他们会改邪归正。 徐浚亭在这里遗留了多少钱,心中自然是有数的,扫了桌子上一眼,很容易就得出来,这桌上摆的钱一点儿都不少,全部都在这里。 经过这一番考验,徐浚亭终于打消了心中对他们的怀疑,小心他们确实是想要改过自新,也真心的考虑给他们一个机会。 “这些钱不用点,数目我已经看过,是对的,你们做事情确实很认真,而且还超额完成了,等下吃过饭,你们随我去后堂。” 既然这几个人都是书生,他们的长处也大多在文字等方面,最适合他们的事情,自然也是文书方面的工作。 恰好后堂还有一堆需要录入的案件等工作,正好可以交给他们。 这要是在现代,每人一台电脑,这些工作早就做完了,可惜他现在所呆的是在宋朝,这种时代所有的一切全部靠人力书写,那工作量可是相当的多,如果没有这几个人,他还得想办法找几个人来帮忙,他完成这些工作。 或者是他跟谭子瞻慢慢的去做,那样说话费的时间可就有些久了,想想他就有些觉得有些头疼,好在现在一切都迎刃而解了。 下午,徐浚亭将他们先聚集在一起,看着他们说道:“你们之前做的事情确实是不对的,按道理来说应该要罚你们,不过鉴于你们也是有苦衷的,我给你们机会,让你们赎罪,你们为我做事,就当是赎罪了,所以,你们没有工钱,不过一日三餐由我包了。” “等到你们哪一日赎完了罪,继续在我身边做事,就给你们发工钱,群不愿意,我也可以给你们找找别的事情做,你们可愿意?” “愿意,愿意。” 跟在徐浚亭身边不用提心吊胆的,虽然没有工钱却可以吃饱饭,他们立刻全都点头,表示自己愿意,之前他们在骗取那些书画的时候,可一直都是提心吊胆的,就怕哪一天被发现给抓了,自从一开始,他们就没有睡过安稳觉,还是最近这些日子才踏实了。 随后徐浚亭给这几人分别分配了工作,每个人负责的事情都不太一样,而这几人工作的时候非常的用心,很快把一些没有写完的案件录了进去,果然很多力量大,徐浚亭之前觉得非常多的工作,没有多久就完成了。 而在录入案件的同时,江凌还提出了一些不足之处,若这些地方能够按他说的进行改进,除了能够提高府衙的工作效率,也能够腾出一些人手,让大家不必每日都忙的昏天暗地的,给众人都减轻了一些工作量。 第263章 协助断案 徐浚亭在认真的看了江凌提出的这些不足以后,发现他提的这些确实很有一些道理,于是就根据他说的这些进行了一些修改和安排,果然让阜阳的衙役以及捕快们都轻松了不少。 而对于一些当地因地制宜的一些小法规,江凌也同样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徐浚亭也做了一些调整和修改,让这些法规实施的过程中更加的顺利,也更加的符合当地的情况。 随着同他们相处的时间变长,徐浚亭发现他们每个人除了在书画上的一些能力之外,其实他们还各有各的能力。 比如江凌,他对于一些法规和事情的安排上,都有自己独到的见解和做法,而他也能够发现这些事情中的不足,可以说,他适合当个领导者。 再比如,其中一人在算数上破有天赋,计算能力跟徐浚亭这种用加减乘除的人速度差不多,可见他在这方面的能力。 还有一人,在侦查和发现细节方面也有些不错的能力,他总是能够发现别人发现不了的小事情,而这样的事情,容易被忽略,但一旦发现,却也觉得不是小事。 总之,这几人各有长处,有他们在身边,很多事情也就完成得更加的顺利了,这也让徐浚亭觉得,这一次谭子瞻招揽这些人到麾下,这真是一个非常正确的决定。 正在这个时候,徐浚亭接到了一个案件,这个案件让徐浚亭觉得有些棘手。 其他对书法的熟悉,应该是能够辨别出真凶的,就比如江凌等人就是因为他看出蔡卞的书信是伪造的,这才能够审问富商将江凌等人都抓住。 可这一次的事情,他却无法做出判断了,拿着书信,他根本分不出来真伪。 将有嫌疑的人先暂时收押,无法确定的暂时放回家中,不过派了人看守,以防中途生变。 随后,徐浚亭拿着书信去后堂找江凌等人。 “你们都过来。” “大人,有何吩咐?” 徐浚亭将两封信件和一本册子一起摆在了桌上:“你们过来看看,这两封信件哪一份是真的?” 江凌既然可以模仿出很多人的笔迹,那他在辨认笔迹上应该也很有一套,所以徐浚亭才想到把这些东西拿过来让他们帮忙看看。 江凌等人把两封信件和册子对比了一下,随后都摇摇头,只是这样看,真的无法分辨到底哪封信是真的。 “大人,这有些分不出来,从笔迹上看,这两封信都可能是真的,也可能都是假的。”江凌他们几人得出的结果说了出来。 果然这事情没这么简单就弄清楚,否则他们也不会将事情告到他这里了,徐浚亭有些头疼的揉了揉额角。 “大人,是有什么案子吗?能不能具体说说?” 看徐浚亭这个表情,江凌推测是不是有什么案件,还是这个案件还挺麻烦的,不然徐浚亭不会是这个表情。 既然想让他们帮忙断案,那自然要让他们清楚案件的情况,所以徐浚亭将案件的情况说了出来。 这个案子是关于遗嘱的,一家有着三兄弟,老大管着家里的所有的生意,这一次,老二同老大一起出的了门,出门一时间,结果回来的是老二和老三,老大却在外病逝,回来的是他的棺椁。 老大这一去,也就涉及到了家里的生意该谁管,该怎么分的问题,在老大的丧事办完以后,老二和老三同时拿出了一封信,皆说是老大留下的,要按照信中所说来办,因为信中内容不一样,这才闹到了公堂之上。 老二所拿信中,言明家中产业一份为三,三家平分,而老三的则是,家中产业他占一半,另一半则由另两家平分。 家中产业老二有帮忙打理,而老三却从未管过,按正常情况角度说,一分为三是最正确的分法,老三这个从未管过家族产业的人,怎么能够分得一半? 所以家族中的人都倾向于老二那封信,但老三却言之凿凿他那个才是真的,双方僵持不下。 “这就是所有的情况,你们有什么想法?”徐浚亭说完以后,看着江凌等人。 “请大人给我们一些时间。” “好。” 这个案子,只要能够判定谁的信是真的,也就能够迎刃而解,江凌等人开始想办法确定哪份笔迹是真的。 随后这几个人互相协作,通过一些细节和对笔迹的鉴定,最终确定老三手中的信件是真的。 原来,老三不管家中产业是因为,他本来就自己有一份产业,是他自己闯出来的,而老二虽然帮助老大管理家族产业,实际上,根本不善经营,而他自己的儿子也同老二一样,并不会做生意。 所以,老大之所以如此分,只是希望给自己家里以及老二家里留下一份保障,给老三分了一半,让他照看两家,并在那两家手中产业被耗的差不多的时候,将他多分的那部分,在分给他们,让他们不至于生活不下去。 在一切真相大白后,老三才拿出了另外交代他的信件,老二顿时觉得羞愧,因为大哥过世的时候他不在身边,他恰好被大哥安排谈生意去了,是老三照顾的大哥,所以,他才会觉得老三的遗嘱是伪造的,他不信,于是才会伪造一份遗嘱出来。 这一次的案子全部是江凌等人找出的真相的,徐浚亭和谭子瞻都没有帮忙,而老二伪造信件也受到了惩罚,同时因为老大的死也跟他有间接关系,所以,他也被关了起来。 待案件全部处理结束之后,徐浚亭表示他们的赎罪完毕,以后工作会定时发薪,几人再次对徐浚亭表示感谢,并且心中更加的坚定了好好跟着他的想法。 在徐浚亭的领导下,山东省的人民生活逐渐富足,他为百姓们安居乐业,他属下的官员们也不敢贪污受贿,虽然不能保证全部都是两袖清风的清官,但至少没有错案冤案出现。 徐浚亭治下的百姓也更加爱戴他,都非常高兴有他这样的官员在这里,让他们的生活能够变得越来越好。 第264章 自学医术 时间慢慢的流逝,春暖花开,冬天过去了,春天来临,万物复苏。 温度逐渐升高,这适合再次搬去竹屋居住,不过,张择端一直都在竹屋作画,他的画作还没有完成,暂时还在竹屋居住。 其实竹屋建造的房间不少,徐浚亭等人若搬回去,一样可以住得下,但是这样一来的话,就可能会打扰张择端作画,人一多自然事就多。 再加上,徐浚亭希望对方能够创作出更多的画作,而诸如这种环境清幽的地方正适合张择端长期在这里作画,最终徐浚亭决定重新再建造竹,不同张择端住一起。 这片竹林的范围很大,换一个地点建造竹屋完全没有任何问题,想着上一次建造竹屋的那一批人,已经有了经验,再次建造肯定游刃有余,于是徐浚亭再次雇了那一批人来建造竹屋。 果然这一次他们依然非常用心的去建造竹屋,再加上这一次并没有受到大雨的影响,同样只用了十多天,竹屋就已经建造好了。 徐浚亭同上次一样,结算了工钱的同时,也多给了一些钱,这些人都是靠手艺吃饭的,徐浚亭又不缺钱,自然愿意稍微多给一些,让这些人能够生活的更好。 他们自然有再一次的感谢了徐浚亭,带着非常开心满足的心情回去了。 竹屋建造好了之后,徐浚亭就带着父亲和怜儿入住了,然而在入住的第二天,却发现父亲身体不适。 “爹,你感觉怎么样?” “只是头有些昏沉,可能是昨天搬过来累着了,我再休息一会儿就好,你们不用担心我,先去忙自己的事情。” 这个时候,徐御翔看着只是精神有些差,而且他也不觉得自己是病了,自然也不会让徐浚亭去找大夫过来看。 徐浚亭也信了父亲说的话,让他继续休息,可到了中午之后,才发现事情有些不简单,因为父亲的情况更差了,中午都没能起身。 通过观察后,他发现父亲感染了风寒,根本就不是累着了。 风寒这种病,在现代并不是大病,很容易就能够治疗,可在现在这种医疗水平之下,这就可能会成为要了人命的大病。 本来有谭子瞻在身边,家中无论是谁生病都不用太过担心,他必定是能够治疗好,可这一次,谭子瞻恰好不在。 因为跟着徐浚亭离开家乡有一段时间了,谭子瞻想要回乡去看看家中的亲戚们,而江凌恰好跟谭子瞻的家乡离得不远,两个人虽然不是在同一个地方,但大方向上却是一样的。 由于他现在跟着徐浚亭,虽然现在还没有获得一些什么大的成就,但是他已经有了机会,所以也想要回乡去看看,跟家中的父母说说自己现在的情况,于是两个人便结伴回乡去了。 而父亲这一次感染风寒又病得如此的突然,让徐浚亭有一些措手不及。 看着父亲卧床不起,徐浚亭的心中自然是着急的。 “公子,现在怎么办?”病了可不是小事,特别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就更需要小心照顾了。 徐浚亭也不知道,城中的医生医术如何,是否能够将父亲治好,可不管能不能治好,现在总要去把人请过来试试。 毕竟家中会医术的谭子瞻现在不在,也不能让父亲就这样熬着,这样熬着是肯定不会好的。 他安抚了怜儿后说道:“你在家中照顾爹,我去城中找大夫,希望他们的医术能够治好爹的病。” 现在也只能寄托于城中的大夫能够有这个本事了,怜儿乖巧的应了:“那公子你快去。” 通过打听徐浚亭找到了城中医术最好的大夫,并将大夫给直接接到了竹屋这里给父亲治病。 徐浚亭是知府,这大夫自然会尽心尽力地去医治,在大夫诊断的时候,徐浚亭陪在一旁。 等大夫诊断结束后,徐浚亭才问到:“大夫,我爹的情况如何?” 大夫拱了拱手:“大人,您父亲是感染了风寒,只要将药吃下去就没事了,不过家里人还得注意照顾,可不能让病人在感染风寒了。” 大夫如此说,那就应该是有把握治好了,徐浚亭心中放心不少:“多谢大夫,我们会注意的。” 随后大夫开了方子,徐浚亭按着方子抓了药,并将药煎了给父亲服了下去。 本以为能够药到病除,可结果却与徐浚亭想象的并不相同,这药连服了三天,父亲的情况不仅没有好转,反而更加的恶化了。 徐浚亭只得将大夫再次找来,大夫诊断的依然是风寒,换了方子之后又服用了一天,父亲的情况还是没有任何的好转。 这下子就算不用大夫来诊断,徐浚亭自己也能够判断出来,父亲这事,因为药不对症,所以情况才会一天比一天恶化。 他找来的大夫已经是这城中医术最好的大夫了,若这大夫还治不好的话,那换一个大夫恐怕也无法将父亲给治好。 看着父亲的情况越来越严重,徐浚亭心中忧心不已,怜儿也跟着心情变得沉重起来。 小朋友不知道该怎么办,也只能陪在徐浚亭的身边宽慰他,同时照顾好徐御翔,别的她也做不了什么了。 “不行,不能这样下去,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爹就这样病倒在床上,等谭子瞻,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回来,也不能确定爹能够熬到那时候,我必须想办法。” 徐浚亭随后想到自己之前在谭子瞻那里看了不少的医书,对一些知识和病症也都有了了解,无奈之下,他选择自学医术。 谭子瞻留下了不少的医术,这都是他从家中带过来的,觉得城中的大夫无法治好父亲的时候,徐浚亭开始研究这些医术,根据这些医书自己配置药方。 本是想着试试,没有想到,父亲服用了一天之后,情况就有了好转,这给徐浚亭带来了信心,他更加用心的去研究这些医术,最终凭借着自己自学的医术,他成功地将父亲给治好了,徐浚亭没想到他自己在医术上还有如此的天赋。 也幸亏谭子瞻留下的这些医术,否则这次父亲还不知道能不能渡过难关。 第265章 树欲静 在这之后,徐浚亭对医术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同时也因为城中的大夫医术都不怎么高明,他决定继续学习医术。 再加上这里的百姓生活修炼富足,平时并没有多少的事情需要处理,再加上他手底下还有收来的那几个书生,他的时间还是挺空的。 谭子瞻留下的这些医书可都是很好的,男的有这样的机会,怎么能够错过,等着谭子瞻回来,对于有些不懂的地方还没能够问问对方。 在这个时代多一份能力,多一个技能,也能够让自己活得更好一些,再加上,是人都会生病,自己会医术,遇到家人生病也就不会再次束手无策了,也不会太过忧心。 于是,日子就在不知不觉中溜走了。 没有了朝中的那些尔虞我诈,不用整天揣摩皇上的心思,不用担心党派指证牵扯到自己,不用面对各种拉拢,这种生活逐渐让徐浚亭觉得,非常的好。 而且,他现在身边有家人陪伴,有自己的爱人,精神上也很充实,他觉得现在的生活比他来到这里之后,任何时候都要好。 在这种情况下,徐浚亭逐渐忘了朝堂之上的事情,也决心不再掺合进去,他觉得现在的日子非常的适合他。 他终于找到了自己最想过得生活,虽然之前他曾想过要作出一番事业,也曾想过在历史上留名,否则,太对不起他这穿越的一场了。 可直到这一次,他才明白那些都不过是浮云,留名什么的,那都是身后事,现在的他,只要能够跟家人好好的活着,好好的生活,就是最好的。 因为有了这样的想法,王安石和司马光送来的书信,他全部都没有看。 虽然他远离了朝堂,王安石和司马光等人又怎么可能会忘了他呢?时不时的他们都会送信过来,关心一下他的情况,以及将朝堂上的情况告知他。 除此之外,王安石也在信中写下了变法最新的情况,他还想同徐浚亭商讨一下,变法接下来该如何的进行。 可惜心境有了变化的徐浚亭,在收到这些信之后,全部都束之高阁,一封都没有拆开看过,更加没有想过给他们回信。 甚至就连自己在这边的情况,他都没有写过信去告诉他们,至于他心中的想法,那就更加没有告诉他们了。 他相信只要他把自己心中的想法告诉他们,他们一定会写信劝他的,甚至会认为他就是不思进取,或者是以为他因为这一次被贬而受了深重的打击,才会产生这样的想法。 在他们的眼中,徐浚亭是有大才的人,这样的人怎么能够埋没在这个地方,怎么能够让他如此安逸下去,所以他们肯定会劝解徐浚亭重新回到朝堂。 他将可能会有的情况猜想了一番,最终,什么都没有跟王安石还有司马光说,至于朝廷中的事情,他也不想去关心。 除了司马光,王安石等人关心徐浚亭之外,高太后也非常关心他的想法,虽然知道皇上不喜他,而且也知道他再次回到朝堂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但高太后觉得徐浚亭一定会回去的,所以她要趁着徐浚亭再次回到朝堂之前,将他给彻底的拉拢到自己这边。 所以,高太后也派了人过来找怜儿,询问徐浚亭的想法,也想将太后的想法告知给徐浚亭知道。 当然,除了这些之外,高太后同样也关心怜儿肚子的情况,毕竟两个人已经大婚了,怜儿现在是徐浚亭名正言顺的妻子,太后就算是想在塞个人过来,那也只能为妾,这样又哪里比得上怜儿呢? 这样还不如,继续抓紧怜儿,最好是怜儿自己有孕在身,这样太后才会觉得,她有了控制徐浚亭,将他彻底拉拢过来的把握。 然而这些过来的人都没能够见到徐浚亭,在见了怜儿之后就被怜儿给解决掉了。 徐浚亭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怜儿,所以怜儿非常明白,徐浚亭现在只希望安安静静的在这里生活。 所以太后派来的这些人,怜儿并不希望徐浚亭见到,徒增烦恼而已,还不如都杀了一劳永逸。 而怜儿,其实也非常希望过现在这样平静幸福的生活,这么多年来,她一直为太后做事,现在这样平静的生活正是她所向往的。 两个人在这一件事情上不谋而合,这种情况下,也都互相明白了对方的心意,现在的两人谁都不想去争什么权利,他们只想过现在这样的生活。 “怜儿,你会不会觉得,我这样是不思进取,没有给你一个富足安定的生活?”徐浚亭还是觉得有些对不起怜儿。 “怎么会,怜儿觉得,现在的生活就是最好的生活,这在以前可是我想都不敢想的,没想到还有实现的一天,怜儿非常的习惯,怎么会有公子说的这种想法?” “怜儿,得妻如此,夫复何求,以后我们就在这里生活。” “好,怜儿都挺公子的。” “这可不行,你要将你的想法说出来,不然,我哪里知道你最喜欢什么样的生活?” “怜儿知道了,以后一定会把心里话都告诉公子的。” …… 在这种日子过了一段时间之后,徐浚亭突然想起来,江凌和谭子瞻去探亲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去了这么久还没有回来,他突然有些担心他们的安全。 也不知他们是否回乡遇到了什么事情被耽误了,按道理,他们应该已经回来了才对。 实在放心不下,徐浚亭派其他人前往寻找,并且交代,若是遇到了事情,就帮助他们一起解决。 而派出去的人,还没有走到两人的家乡,在半路遇到了一起回来的江凌和谭子瞻。 双方汇合到一起,他们才知道,原来徐浚亭担心他们特意派人出来寻找他们,没想到会在半路上遇到他们。 这人都已经遇到了,自然也不需要再去寻找,于是他们一起回来了,徐浚亭在得知两人顺利的回来后,心里的大石终于落了地,回来了就好,只要人回来了,其他的就不重要了。 第266章 探亲回归 在他们回来之后,徐浚亭去看了看他们两人,他发现谭子瞻的神色非常憔悴,而且看上去似乎心情不太好。 “回来了,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徐浚亭看着谭子瞻关心的问道。 谭子瞻看了徐浚亭一眼,他这会的心情还很低落,没有想要跟人多聊的意思,所以只是摇摇头:“没有,大人不必担心。” 心里有事都写在脸上了,如此明显,徐浚亭肯定不会相信他说的,只是,谭子瞻似乎也没有多说的打算,如果他继续逼问的话,可能会引起他的反感,这反而不美,所以,徐浚亭也没有多问。 “没事就好,刚刚回来,你先休息一会,我就不打扰你了。” “嗯。” …… 徐浚亭转而找到了江凌,他相信,江凌一定知道谭子瞻发生了什么事情,两个人家乡离得不远,而且还是一同回来的,他肯定知道些什么。 “江凌,我有事问你,你现在有没有时间?”江凌的状态明显比谭子瞻好很多,所以,徐浚亭找江凌问话也没有心理压力。 江凌刚刚回来,并没有什么事情,最多就是休息一下,恢复恢复来回奔波的身体:“大人,您有什么事只管问,我知道的一定都会告诉您。” “坐吧,别站着。”见人坐下以后,徐浚亭才接着问道:“我看谭子瞻神色憔悴似乎有心事,你知不知道他这次回去遇到了什么事?” 原来是关于这个事情的,而这件事情江凌恰好知道:“大人,这件事情我知道,我回乡之后有所耳闻,后来和谭大夫汇合,从他口中得知了具体的情况,情况是这样的…” 随后,江凌就把情况都说了出来,原来,在谭子瞻离开家乡去军中寻找徐浚亭后不久,他的家乡就发生了瘟疫。 这个时代,瘟疫可不是那么好治的,一旦被传染,几乎没有活命的机会,而瘟疫爆发的中心,恰好是谭子瞻的家乡,他是家乡医术最好的,而那个时候,他刚好离开了,那时他在帮助徐浚亭抵抗西夏,并不知道家乡的情况。 这次回去才知道,家乡的很多人都在这次瘟疫里丧生了,这其中也包括他的一些亲人。 如果,当时他没有离开,一定会找到控制瘟疫的办法,让瘟疫早点儿得到控制,那也就不会有这么多的人丧生了。 谭子瞻对于这件事情非常的愧疚,觉得很对不起家乡的父老乡亲,很对不起亲人们,自己不该在那个时候离开的,应该在这次瘟疫过后在离开的。 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不管心中如何的愧疚后悔,这件事情都没有任何的办法可以挽回,那些已经去世的乡亲们,也不可能再次活过来。 “原来如此…我知道了。” 听了江凌的话以后,徐浚亭心中也非常的抱歉,如果不是他那个时候去到那里,替怜儿求医,离开的时候给谭子瞻留下了一封推荐信,他后来也不会去找自己,也就没有后面的事情发生了。 可是那个时候谁也不会想到,谭子瞻的家乡会出现瘟疫,而瘟疫就算后来被控制住了,前期也肯定会死很多的人,毕竟研究对症的药物需要时间,而医术越好,所用的时间自然越短。 谭子瞻家乡的其他那些大夫,那医术自然是比不上谭子瞻的,那需要多长的时间可想而知。 就连之前父亲染了风寒,城中的大夫都治不好,也就能够想象得到这个时代,一些大夫的医术到底有多高了。 现在这种情况,除了心中抱歉,最多再去找谭子瞻安慰安慰他,更多的,确实没什么能做的了。 徐浚亭叹了口气,嘱咐江凌好好休息,随后就离开了。 这天晚上,徐浚亭特意让人准备了不少的下酒菜,并拿了好酒来跟谭子瞻喝酒。 “我今晚想喝酒,你要不要陪我一起?”徐浚亭抱着酒找上门,谭子瞻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最重要的是他的心中真难受,喝酒恰好能让他的心中好受一些。 把徐浚亭手中的食盒接过来:“不醉不归。” 酒菜摆好,两个人就开始对饮,看谭子瞻没有说自己事情的想法,徐浚亭挑了谭子瞻回乡以后,发生的一些事情说了说,包括他自己现在的想法。 “我觉得现在的这种日子非常的好,为什么要去朝堂之中跟那些大臣们斗来斗去呢?像这样闲云野鹤的有什么不好。” “人各有志,或许有的人觉得朝堂中的那种生活更好,而有的人就同大人一样,觉得现在这种生活挺好的。” “以前我也觉得待在巢中非常的好,直到这一次出来之后才发现,还是现在这样的生活更好,也更适合我。” “有时候,不是自己想怎么生活就能怎么生活的,很多人都是身不由己。” “你这话我赞同,特别是在朝中,真的身不由己。” …… 两个人边吃边聊,谭子瞻在半醉之间突然痛哭出声:“我错了,我不该在那个时候离开家乡的,我后来也应该随时关注家乡的情况的,否则我也不至于现在才知道家乡发生过瘟疫。” “我明明是个大夫,明明有非常好的医术,却在家乡父老乡亲们最需要我的时候离开了,我对不起他们,我没有尽到孝道和责任,都是因为我,才会死那么多人的…” 谭子瞻把一切都揽在了自己身上,他觉得都是因为自己那个时候离开造成的。 “这不是你的错,谁也不知道会发生瘟疫这种事情,而且就算你当时在那里,从瘟疫发生到找到治疗的药,也需要时间,你不要把一切都揽在自己的身上了。” 徐浚亭安慰谭子瞻,他觉得有些事情,世事难料,这件事情并不是谭子瞻的错,不该如此的自责。 本以为,第二天,谭子瞻的情况会好一些,结果,第二天谭子瞻的状态跟前一天一样,始终不好,徐浚亭有些头疼,这种情况,真的挺麻烦的。 之后刚好赶上七夕节会,徐浚亭觉得,继续让谭子瞻待在家里不是个事儿,于是,不由分说的带他去散心。 第267章 撮合 七夕节会可是个大日子,很多的未婚男女都会在这一天上街,说不定能够在这一天遇到自己心仪之人,而已经订婚的,也可以在今天见见面,加深一下彼此的感情和印象。 乡下村中对于女子的要求没有那么严苛,但那些大家闺秀们,一天之中可以光明正大,名正言顺出门的日子可不多,晚上还能在外面的日子就更少了。 对于这种时代的盲婚哑嫁,很多人只能认命,但也有人希望能够在几个特定的日子找到自己心仪的人,不用被家里给盲婚哑嫁了。 “瘟疫的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你继续愧疚也没有用,你看今晚多热闹,你就不要再去想已经过去了的事情了,日子得过,生活得往前看,我可是专门拉你出来散心的,别冷着个脸了。” 谭子瞻今天的状态比最初两天要好一些,可是也说不上特别的好,比起以前那可是差多了,不然徐浚亭也不会忧心不已,这七夕还把人给拉出来散心了。 这人虽然跟着自己出来了,可是脸上依然冷着,身上依然带着憔悴的状态,整个人的样子一看就不好。 徐浚亭也很无奈,还没有想到瘟疫的这件事情对谭子瞻的影响如此之大。 最重要的是这件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而且那些人已经不在了,就算是想补救,都没有任何的机会。 就算谭子瞻每天活在愧疚之中,他也无法改变过去的事实,反而是让自己过得不开心。 徐浚亭相信,那些乡亲们在天有灵,也不会希望谭子瞻一直活在愧疚之中,人祸或可避,然而天灾,不论现代还是古代,那都不是人力能够抗衡的,他希望,谭子瞻能够从愧疚中走出来。 然而徐浚亭的话,谭子瞻并没有接,不过他脸上的表情都是跟之前有些不一样了。 徐浚亭这样为他,他也是看在眼中的,他知道徐浚亭这是担心他,只是他心中始终没有迈过那道坎儿,若自己不会医术的话,他还不会如此的愧疚。 而重点就在于自己的医术非常的好,却恰好在瘟疫到来的时候离开了家乡,若他没有离开,哪怕结果跟现在一样,他也不会如此的愧疚。 他只要留在家乡,肯定就会尽力的去救治乡亲们,哪怕最终依然挽回不了,可至少他尽力了。 徐浚亭说的这些话他都明白,道理他也都懂,这件事情,在他的心里总归不会这么容易的就过去的,不过他也不会和之前一样颓废了。 他会振作起来,还有很多事情等着做,他不能继续这样下去,愧疚可以埋在心底,不必一直表现出来。 所以,他开始注意周围的人群,开始让自己融入这份热闹之中,免得浪费了徐浚亭的一番心意。 感觉到谭子瞻的变化之后,徐浚亭终于松了一口气,总算是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了,这几天真是让他头疼死了。 徐浚亭一边看着周围的小摊子,一边注意着谭子瞻的情况,他发现,他一直关注着一个卖艺的女孩,而且不管他们在哪个方向走,谭子瞻总是会把目光转向那个卖艺的女孩。 这个情况有点儿意思啊,他是不是看上这个女孩了?徐浚亭在心里猜测着,毕竟,谭子瞻也还没有成亲,他还是挺想给他撮合撮合的。 拍了拍谭子瞻的肩膀:“我发现你一直在看那个卖艺的女孩,她有什么特别的吗?” 谭子瞻收回目光不确定的说道:“她有些像我家乡的发小,我观察了好一会,不过不确定是不是她。” 自己的家乡离这里可是有一些距离的,虽然这个女孩看着很像,但是他不确定对方到底是不是,所以才会一直关注着。 原来肯定是故人,既然发现了没理由错过啊,徐浚亭立刻说道:“既然看着像,那你就过去问问,看是不是你的发小,万一真的是呢?” 谭子瞻之前一直有些犹豫,要不要过去确认对方到底是不是他心中所想的那个人,这会徐浚亭一鼓励,他终于下定决心确定对方的身份:“那我过去问问。” 两人走了过去,在女孩表演的间隙,谭子瞻出声叫了这个女孩的名字,而女孩也回应了,这下就确定了,这确实是自己心中的那人。 “真的是我的发小,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她。”突然在这里遇到了故人,谭子瞻的心中是开心的。 女孩可不是自己一个人出来卖艺的,她可是跟着卖艺的班子,就在谭子瞻和女孩交谈的时候,徐浚亭找机会找到了这个班子的班主。 对方是个不错的人,并没有任何的为难,特别是这女孩当初也是逃难才加入他们,女孩可是自由的,故人相见要叙旧,班主也理解,直接放了行,而且表示女孩可以随时离开的,只要跟他说一声就行。 随后徐浚亭做东,请女孩一起去吃点儿东西,喝喝茶,聊聊家乡之前发生的事情,以及离开后她又有哪些遭遇。 其实徐浚亭角不过是给谭子瞻和这个女孩创造机会,毕竟是故人相见,总要有个地方叙旧。 而在两个人交谈的时候,徐浚亭通过观察,发现这两个人互相之间是有好感的,也就是说他们两个人本身是两情相悦的。 可能若不是谭子瞻跟在了自己身边,而这位女子因为瘟疫离开了家乡,他们两人恐怕自己成亲了。 可就算是现在两人成亲也不晚,而且能在这里遇到,也足以说明两个人的缘分,特别是今天还是七夕节,这真的是一个非常合适的日子。 叙旧后,徐浚亭邀请女孩同他们一起回去,女孩也没有拒绝。 随后,女孩就住下了,徐浚亭之前也已经同班主交涉过,女孩不必再回去。 瞅着机会,徐浚亭私下问了女孩愿不愿意嫁给谭子瞻,虽然说到这件事情,女孩挺羞涩的,但还是给了肯定的答案。 这样事情可就成功了一半,随后,徐浚亭找到了谭子瞻,他以为两个人本身就是两情相悦的,谭子瞻也会同意,可没有想到他居然拒绝了。 拒绝了以后,他还找到了女孩,让其当天晚上就离开这里,再也不要回来。 第268章 撮合失败 徐浚亭找到女孩询问其是否愿意嫁给谭子瞻的时候,依然是带着怜儿一起的,而且这话也是让怜儿去问的,他自己不好直接去问。 而这样询问,也让女孩明白,他们是想要撮合自己跟谭子瞻,她的心中非常的愿意,所以,在徐浚亭去询问谭子瞻意见的时候,怜儿就陪着女孩,女孩的心中非常的忐忑和紧张。 虽然,她也明白谭子瞻对她是有情的,但是,到底会不会同意娶她,她却并不能肯定。 “放心,既然你们互相之间有情,那你们肯定能顺利在一起。” 怜儿安慰女孩,她也希望女孩能够和谭子瞻有情人能够在一起,这样他们互相也能有个照应,毕竟女孩可是因为瘟疫才从家乡出来的,想来这一路都不容易,如今能够安定下来,自然是好的。 然而,她们等来的不是徐浚亭,而是谭子瞻,他一来到这里就直接说道:“收拾收拾东西,你今晚就离开,以后不要再回来。” 虽然没有听到谭子瞻拒绝自己,但这让自己离开,而且是当晚就离开,已经说明了对方的态度,这不仅仅是拒绝了自己,都不愿意自己留在这里。 女孩脸上的血色褪尽,明明两人意外遇到的时候,对方的眼中也闪过惊喜,他对自己还有情自己也能够感觉到出来,可为什么却拒绝的这么彻底? 女孩不太相信的反问:“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赶我走?” 谭子瞻有些不耐烦:“没有为什么,你留在这里不合适,离开这里,找个合适的人嫁了吧。” 徐浚亭恰好这个时候追了过来:“子瞻,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明明你对她也是有情的,难得有情人,你为何要赶她走?” “大人,这是我的事情,请你不要继续插手了。” “是我鼓励你,你才跟她相认,她也是我请回来的,这件事情怎么就是你一个人的事情了,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吗?有什么困难我可以帮你一起解决。” “大人,至少成亲这件事,是我的事,我不会跟她成亲,而且她长时间住在这里确实不合适,本就应该离开了。” …… 劝说了一堆,谭子瞻仍然坚持让女孩离开,而女孩受打击之下,也准备离开。 这件事情如果没有自己的插手,两个人应该还不至于变成现在这样,而让女孩就这样离开,徐浚亭也实在不放心,担心这女孩会想不开做傻事。 “怜儿,你先带她离开这里,我跟子瞻再好好的谈谈。” 徐浚亭觉得,谭子瞻一定有自己的理由,只是不愿意说出来,所以,他只能先让怜儿带着女孩离开,他再问清楚,到底什么愿意让谭子瞻如此。 等着女孩随怜儿离开以后,徐浚亭看着谭子瞻:“子瞻,现在可以说真正的理由了吧,别用编的理由搪塞我,我是不会信的。” 谭子瞻看着徐浚亭,他看的出来,如果他不说出真正的理由,对方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叹了口气,他才说到。 “我不是不喜欢她,我们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对方的心思,我们互相都清楚,也都决定长大后就成亲,这以前家里也是默许的。 只是,这中间我家里出了事,随后我就跟着大人去抵御西夏,家乡又遭遇的瘟疫,才会让我们再次见面是在这里,我很意外在这里遇到她。 看到她还好好的活着,我很开心,但是,我不能同她成亲,我不能害了她,好不容易才从瘟疫中活下来,她应该有更好的生活,嫁一个更好的人,那个人绝对不是我。” 这才是谭子瞻的心里话,从小到大的情谊,他怎么可能不想同对方成亲,可是,他有他的顾虑。 这番话还是只说出了心里所想,并未说出真正的理由,所以徐浚亭继续追问:“你不能害了她?成亲为何是害她,你说清楚。” 随后,谭子瞻解释了原因,原来,谭子瞻这次回乡,除了家乡之前的瘟疫让他愧疚之外,他沿途还观察到西夏又有些蠢蠢欲动,有可能在不久的将来,西夏又将来犯。 想到这种可能,他心里就忧心不已,而他选择不同女孩成亲,也正是因为,他觉得战争即将来临。 他相信,如果西夏再次同他们开战,徐浚亭一定不会坐视不理,而自己也不可能独善其身,就是徐浚亭不要他跟着,他都会跟着去的。 这一旦上了现场,还能不能活着回来,谁也无法确定,万一自己死在了现场上,那岂不是要让自己的妻子守寡? 既然他早就预测到战争即将来临,而他又不能保证自己能够安全的从战场上回来,那为何要选在这种时候同女孩成亲呢,这不是害了对方吗? 所以,他才会用这样的态度对女孩说话,让她离开也是为了她好,他不希望对方继续等他,万一等来一场空,那她该有多难过。 原来,真正的原因是如此,不过徐浚亭觉得,这件事情虽然谭子瞻如此做是为了女孩好,可女孩的想法他也不能忽视,怎么对她才是好的,这得女孩自己做决定。 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以后,这件事情徐浚亭就交给谭子瞻自己去想了,到底怎么做,这事儿不是他能决定的。 徐浚亭一直在思考谭子瞻说的话,按理来说,这之前西夏才败了一次,还赔了大量的牛羊等物,也不该这么快就又来进犯了才对。 想想现在的日子,他突然想起来已经是变法的第四年,之前那次进犯是历史上没有的,可历史上,在这之后不久,西夏确实进犯了。 想到之前很多事情都同历史一样,他的到来只是改变了变法的结果,大事件上,很多还是同历史上差不离的,也就是说,西夏真的会在不久后就行动,这件事情必须引起重视。 随后他赶紧主动联系了皇上,将谭子瞻的发现写成折子递了上去,然而皇上却对徐浚亭很排斥,所以,收到折子他虽然看了,却并不重视这个事情,甚至觉得徐浚亭是想多了。 第269章 被拒城外 作为皇上,谁都希望自己的治下是百姓安居乐业,周围边境无人敢来侵犯的,特别是西夏这个小国,之前才战败不久,这才过了多久,又来进犯?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觉得徐浚亭小题大做的皇上,并没有给徐浚亭任何的回信,因为他觉得这完全没有必要。 如此一来,一直等着皇上回信的徐浚亭,自然是得不到任何的回信了,由此他也判断出来,这件事情并没有引起皇上的重视。 如果自己不知道也就算了,可是明明知道西夏即将来犯,而大宋不做任何防范和准备,届时边境百姓就会又一次陷入水深火热之中,这令他无法忍受,他不能坐视不理。 既然递信不能引起皇上的重视,那么,自己就回去面见皇上,必须让皇上对这件事引起重视。 如果能够让皇上对这件事情引起重视,那么自己可能随后会再次出征。 父亲和怜儿跟着自己来到这里,好不容易才过了一段日子的安定生活,而且这里也适合他们修养身体,没有必要让他们跟着自己回京,然后又各种奔波。 等自己出征回来安定下来以后再来接他们,现在怎么说自己都还是这里的知府,不适合带着他们一起回汴京。 心里有了决定以后,徐浚亭找到怜儿:“怜儿,帮我收拾行李,我准备回汴京一趟,你在家中替我好好照顾父亲,等我回来。” 这一听就不是短时间能够回来的,怜儿看着徐浚亭有些忧心:“公子这次要去很久吗?” 西夏进犯,什么时候能将西夏再次给打回去,他才能回来,这个时间他确实无法预测。 如果不告诉家里人,出门这么久不回,自然也会让他们担心,那不如从一开始就告诉他们真实的情况。 “嗯,西夏又一次进犯了,我必须回去将这个事情告知皇上,让皇上提早做准备。” “是不是又要再次出征了?” “这…是有这个可能,我保证,若非必要,我一定不上战场。” 明白徐浚亭决定的事情是无法改变的,虽然之前两个人确实都很希望一直这样生活下去,可有些事情真的遇到,自家这位根本不可能无动于衷,所以,怜儿没有阻拦,只是交代让他注意安全,徐浚亭一一应了下来。 随后,徐浚亭又同自己的父亲说了一番这次出门的情况,再三保证自己会安全的回来。 在践行后的第二天,徐浚亭带着谭子瞻,以及得用的人,一起启程回汴京。 皇上不知道从哪里得知徐浚亭回来汴京,提前做了安排,在徐浚亭即将进城的时候,被守卫给拦住了。 “上面有令,不允许大人进城,请大人不要为难我等。”守门的将领和士兵也挺无奈的,他们早一天就接到了这个命令,绝对不允许这徐浚亭进城,他们可不敢私自将徐浚亭放进去。 这…所谓上面,不用说徐浚亭也知道是谁了,更何况对方还给了他暗示,这分明就是皇上不想见他,所以,都不让他进城。 徐浚亭知道皇上对他不喜,并且有些排斥他,但他没有想到,这居然会连城都不让自己进去了,这到底是有多排斥自己? 听说过不让臣子进宫,拒之宫外的,恐怕这拒之城外的,自己算是开了先例吧。 皇上对自己这个态度令徐浚亭有些失望,自己是真的忧国忧民,而且也没什么别的想法,为什么皇上就是不相信自己呢? 无法进城,徐浚亭只好带着人后退,总不能堵在门口,影响其他人进出。 “大人,现在怎么办?”谭子瞻也没想到回来会被拒城外,这接下来怎么做,还得看徐浚亭的。 如果他带着他们回去,那他们自然就回去,毕竟皇上不见徐浚亭,这城都进不去,更不用说是进宫面圣了。 就这么离开,徐浚亭的心里是不甘心的,虽然他有些失望,但想到黎民百姓,他还是决定等上一等:“我们在城外找个地方住下来,先等等。” …… 徐浚亭回京被拒城外的消息被王安石得知了,之前写信过去,徐浚亭没有任何的回信,他突然回来肯定是有什么事情,加上这么久没见,王安石打听到徐浚亭的住处,特意前来探望。 因为明白无法进城是皇上下的令,王安石很默契的没有提及这件事情,寒暄了几句后,就把话题转到了突然回来这件事情上。 “你突然回来,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我相信没有大事,你是不会轻易回来的。” “我得到消息,西夏可能即将再次来犯,特意写了折子递回来,到没有引起皇上的重视,我不希望百姓再次陷入战火之中,朝中毫无准备,所以才回来的,结果…” “原来是这件事情,我会建议皇上提早做准备的。” 随后,聊了两人分别后的一些事情后,王安石回转。 因为这件事情是大事,王安石回城立刻进宫将这件事情告知皇上,他希望皇上能够引起重视。 然而皇上一想到这话肯定是徐浚亭说的,他就本能的排斥,虽然现在是王安石说出来的,可皇上还是觉得不耐烦,很敷衍的把王安石给打发了。 结果第二天,皇上就收到了加急信件,前方传来西夏大举进攻的消息,皇上这才信了徐浚亭的话。 前方战事紧张,希望皇上加派人手,否则可能会抵御不住,这事儿可不是小事,皇上赶紧派王韶带兵出征去抵御西夏。 这件事情朝中大臣也都得到了消息,这一次皇上没有朝议直接就定了出征的人选,上一次就没有人主动出征,皇上决定这一次也一样,而且这次比上一次情况更加严重,也来不及慢慢朝议。 不过,王安石还是有建议,让皇上重新启用徐浚亭,让徐浚亭出征抵御西夏,还有几个大臣附和,上一次谁抵御了西夏的,众人心知肚明。 然而,对徐浚亭非常排斥的皇上,并没有听取王安石等人的建议,他认为,王韶一定不会让他失望的,为何什么都要靠徐浚亭? 第270章 太后出手 徐浚亭再把事情都告诉给了王安石以后,就静下心来在家中等待着,希望这件事情真的能够引起皇上的重视。 随后,徐浚亭得知朝廷派出了出征的队伍,他以为是自己让王安石转告的事情,引起了皇上的注意,所以,皇上派出了队伍前去边境加强防护。 随后王安石再次前来,告诉了他西夏已经派大量的士兵进犯,皇上派了王韶出征抵御西夏进犯,而他提议让徐浚亭出征并未被皇上采纳。 至此,他才得知真相,原来是西夏已经进犯了,而不是引起了皇上的重视,至始至终,皇上都不信任他,这也是不让他出征的原因。 王安石是觉得有些话不好在信中写出来,所以才会再次来见徐浚亭,将朝堂上发生的一切以及皇上的决定告诉了他。 看着徐浚亭,王安石的心中有些不明白,明明是如此的人才,如此的忠心,可为何皇上始终就是不相信他呢?若是皇上信任他,再次派他出去抵御西夏,那西夏绝对不会成为威胁。 “这就是最近的情况,之前我回去就进宫面圣,结果皇上并不相信,没想到这么快西夏就来了,皇上倒是信了你说的那些话,可…唉,不说也罢。” 要是信的徐浚亭说的那些话,但是对他依然的不信任,不然也不会拒绝了王安石的提议。 这场战争在历史上是有的,就王韶去,徐浚亭有些担心西夏会胜利,可自己又无法出征,皇上并不信任自己,如果他能够一起去的话,多少会有一些把握,可惜。 看自己说完以后徐浚亭沉默着,王安石觉得他这肯定是被皇上的态度给伤着了,对皇上失望了,自己在这里继续待下去,岂不是让他更加难受,于是王安石提出来告辞,而徐浚亭也没有挽留。 王安石离开之后,徐浚亭思考着抵御西夏的事情,虽然有上一次的战斗做借鉴,徐浚亭以前也和王韶提过一些建议,但徐浚亭怎么都无法放下心来。 毕竟他现在生活在这个时代,他自然希望能够在这个时代生活的更好,同时也希望百姓的生活能够更好,大量的领土被西夏占据,百姓流离失所,绝对不是徐浚亭所希望看到的。 想到自己现在是无法上战场的,徐浚亭的心中也有一些无奈,王韶在一些方面还是有可取之处的,既然自己无法去战场上,那就只能写信给王韶提出一些合理的建议。 希望这样可以扭转战局,最终可以让大宋获得胜利,这也是徐浚亭现在唯一能够想到的办法。 随后徐浚亭坐在书桌前,将他能够想得到,有利于这场战争的建议,都写了下来,写完之后又看了好几遍,确定没有什么遗漏以后,派人将这封信给王韶送去。 现在大军刚刚出征,速度快的话,一定会在大军同西夏接触之前追上,这样信也就起到了作用。 然而这封信并没有能够送到王韶的手中,这信被高太后的人暗中给拦截了,随后将这封信送回给了高太后。 高太后看到这封信之后,心中确定,若是徐浚亭出征,必定能够获胜,就算他不去,有这封信上面的建议,王韶也能够获胜。 可如此重要的信,高太后并不希望送到王韶的手中,上一次的事情已经令她心中不满,明明是徐浚亭的功劳,最后全都成了王韶的。 所以这一次,高太后不希望王韶凭借这封信再建功立业,获得更多的权力,反而希望徐浚亭能够重新受到皇上的重用,所以这封信被她压了下来。 徐浚亭在信送出去以后,就耐心的等待着,他觉得应该很快就能收到回信,特别是双方交战以后,更能体现他这些建议是否有用。 然而过去了很久的时间,他却并没有收到任何的回复,王韶并未给他任何的信件,这让徐浚亭有些奇怪。 不过想到战场上瞬息万变,也有可能是前方战士比较严峻,所以王韶才没有给他回信,于是他就在家中继续耐心的等待着。 又过了一段时间之后,徐浚亭仍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复,带回来的人出去购买东西的时候,听到有百姓议论,与西夏的对战,王韶惨败,不仅没有收复失地,反而又失去了一大片地方。 得到这个消息之后,他们回去就将之告诉了徐浚亭,徐浚亭听完这个消息之后,心中有些疑惑。 如果按照自己的建议去跟西夏对抗,王韶不应该会惨败,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呢? 恰好这个时候,王安石过来找徐浚亭,因为前方战败,需要再次派遣官员出征,他来征求徐浚亭的意见。 “前方为何战败了?有没有具体一点儿都情况?”徐浚亭旁敲侧击的想要知道,王韶到底有没有采用自己的建议,他想知道战败的原因。 王安石点点头:“有,我得到的情况是这样的…” 随着王安石的讲述,徐浚亭终于弄清楚,王韶并没有采取自己的建议,至于是送信过程中出现了问题,还是对方收到的信件之后没有当一回事,现在的徐浚亭猜测不出来。 不管过程如何,但总归结果是一样的,那就是王韶战败了,如果没有人阻止西夏的脚步,那么西夏将会占领更多的地方,会有更多的百姓陷入战火之中。 虽然皇上此时并不相信自己,该男子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再次争取一下。 “帮我把这个递给皇上,我想出征,请求皇上能够同意。” 眼前,也就王安石能够帮他将奏折递给皇上,经过这次以后,他想或许皇上会改变心中的想法。 毕竟皇上心中还是忧国忧民的,他的心中还是有黎明百姓,也并不希望战火继续燃烧下去。 “好,我帮你递上去。” 王安石来找徐浚亭,其实就是希望他能够再次出征,希望他不要介意皇上对他的态度,所以当徐浚亭有这个想法之后,他自然不会推辞。 至于皇上那边是否会同意,王安石也不能保证,不过他会努力劝说的。 第271章 童贯出征 收到了徐浚亭再次递上来的奏折,皇上这一次终于没有之前那样排斥徐浚亭了,在收到王韶战败的消息的时候,皇上心中就有一些意动了。 只是因为他心中实在是有些排斥徐浚亭,所以才有些犹豫不定。 当然,如果这个时候有人自愿出征,皇上肯定会把徐浚亭再次搁置,但他也明白,除了徐浚亭,恐怕没有人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出征,特别是,王韶战败以后,更不会有人主动去抵御西夏了。 “难道,我大宋就只有徐浚亭一人可用,在无其他可用之人了吗?” 一想到朝中文武百官,却没有人能够出征,皇上的心中就有些不是滋味。 特别是要启用徐浚亭,这个让他有些排斥和不喜的人,让皇上心中更加觉得不舒服。 若百官之中有可造之材,何至于又要启用徐浚亭,这个时候黄总特别希望有官员可以主动的站出来,前去抵御西夏。 就在皇上纠结不已,准备下定决心下旨让徐浚亭领兵出征时候,有人站了出来。 这个人就是上一次从前线回来,让皇上有些厌弃的童贯,本来他以为自己上一次主动前往前线,回来后怎么也能让皇上再次重用他。 可结果是,他回来之后却比离开之前更加的不如,皇上似乎莫名的有些厌弃他了。 像他们这样的人,如果被皇上给厌弃,那可就没什么地位可言了,那就真的成了一个伺候人的,出去也不会有人多看一眼,这样的生活不是童贯想要的。 特别是他之前是皇上身边红人的时候,哪次走出去,众人不是对他敬着几分,还有人送礼,可后来就差的太多了,别说敬着了,不打压都算是好的。 他的心中暗自下定决心,如果有机会,他一定要再回到权力的中心,获得皇上的青睐,再次成为皇上身边的红人。 所以当他得知,前方王韶战败,皇上在忧心派何人出战的时候,他觉得他的机会来了。 在他的心中上战场并没有什么危险,他到时间以主帅的身份出去,他只要能够提出合理的计策和作战计划,让士兵和将领去攻打士兵,把失地收复就可以,又不需要他亲自上阵杀敌,而功劳都是自己的,这可是个非常好的机会。 “皇上,小的愿意出征,将西夏的人赶出去,收复失地。”童贯跪在地上,说的斩金截铁,这显示了他要去出征的决心,不是说说而已。 皇上之前确实有些不太喜欢童贯了,可这个时候却觉得,童贯真是贴心。 如果童贯不在这个时候站出来的话,那么皇上就不得不启用徐浚亭,虽然是情势所逼,但皇上心中依然不舒服。 可有个童贯,皇上就可以不用启用徐浚亭了,直接派童贯去出征就行了,这可是解决了皇上最头疼的事情。 这一瞬间皇上觉得天也蓝了,心里也轻松了,感觉日子又变得很美好了。 “你可想清楚了,战场上的情况不是很乐观,连王韶战败了,你可有把握?” “皇上,臣一定会将失地收复的,不久就可以凯旋归来,请皇上成全。” “如此,那我就派你作为元帅,领兵出征。” “臣领旨。” 看童贯说的如此的肯定,加上皇上并不想启用徐浚亭,于是皇上就同意让童贯出征,而徐浚亭则再一次被皇上给抛到了一边,被搁置在一旁了。 徐浚亭是在童贯出征之后才获得了消息,这已经是第二次被皇上将自己的奏折搁置了。 这一次让徐浚亭对皇上几乎丧失了信心,他开始怀疑,自己是否应该继续为皇上效力,是否要继续掺和进朝廷的事情之中。 其实如果他辞官,带着父亲和怜儿,找一处环境优美的地方定居,战火并不一定能够燃到他的身上,他完全可以抛下一切去过那种闲云野鹤,平静幸福的生活,而这应该也是父亲同怜儿希望的。 徐浚亭现在有些明白为何明君身边会有更多有能力的大臣,因为值得付出,而像他现在面对的皇上,他就已经生出一种不值得他付出的念头。 知道徐浚亭再次被皇上搁置,王安石,司马光等人特意来安慰劝解他,他们担心徐浚亭一个想不开就离开了这里,再也不管朝中的事情。 徐浚亭的能力有目共睹,众人并不希望皇上失去徐浚亭这个人才,所以他们都尽力劝说劝解他。 有了这些人的劝解,徐浚亭最终决定还是再留守一段日子,弄清楚前线的情况,如果情况不理想,在想办法。 主要是他还是过不去心里那道坎,无法真的丢下一切不管,无法看着百姓们受苦。 就这样时间逐渐的溜走,转眼间冬季来临,这冬天对战斗可是很不利的,特别是,童贯也不是个会战斗的人。 历史上,那场战争,就是童贯,王韶一起出征的,最终结局并不好,而这一次,虽然出发时间不一样,可结果未必不会跟历史上是一样的。 冬天,除了天气冷,还有一件事情,会影响战局,那就是粮草,这个时候,运送粮草会比平时更加的艰难,可粮草也是重中之重,如果粮草供应不及时,那可是会影响局势的。 所以,徐浚亭约了王安石见面,向他询问最近的情况:“前方的粮草还能顺利运送过去吗?我有些担心。” 前方的状况并不太好,王安石一直不知道怎么告诉徐浚亭,既然问起来了,那他就把实际情况说了出来:“其实,大军已经被西夏的兵马围困住了,现在是个什么情况,朝中也不清楚,皇上正在找询合适的人前去支援。” 这被困住,要是不能及时的将人都给解救出来,不仅士兵们的吃用会出现问题,他们被困的城池里的百姓,一样不会有好日子过。 “什么?被困住了?现在这个季节被困?”徐浚亭惊的站了起来,他没想到前方的情况比他想的还要严峻。 王安石看着徐浚亭心中直叹气,其实让徐浚亭去救援是最合适的,可问题是,皇上很明显并不想派徐浚亭去。 第272章 闯进宫 现在这个情况,如果不尽快找人前去支援,不仅是数十万的士兵可能会因为粮草不充足而饿肚子,还有城中的百姓也会人心惶惶。 既然皇上找不到合适的人选,那么自己就最后努力一次,争取一个可以出征的机会,为了前方的百姓和士兵们,徐浚亭觉得自己不可以继续在这里坐以待毙。 “我准备进宫,亲自面见皇上,这样才有出征的希望。”徐浚亭觉得,自己继续递奏折,皇上会继续把他搁置的,他得进宫去,见到皇上才有可能出征。 谭子瞻也知道前线的情况不乐观,他也同样希望徐浚亭能够去抵御西夏,这样才有获胜的可能。 只是,徐浚亭到底是臣子,能否出征的决定权并不在他的手中,皇上现在都不他进城,进宫那就更不容易了:“大人有什么好的办法吗?” 办法?徐浚亭这会一点儿都没有,进城好说,总能找到机会和办法混进去的,难的是进宫,宫门可不是想闯就能够闯的进去的,必须有人帮忙才行。 但他又不想拖王安石,司马光等人下水,毕竟闯宫门这件事可是可大可小,弄不好可是会被降罪的。 不过,不管结果如何,为了前方的战事,他都要试一试。 他将自己的想法透露给了王安石还有司马光,让他们帮忙他进城,至于闯宫门,他自己在想办法。 随后,这件事情,就被透露给了高太后,高太后本就想要拉拢徐浚亭,同时也希望去前线的是他,建功立业的是他,所以,在得知了他的想法以后,高太后决定帮助他。 “来人,去城外将徐浚亭给接进城内,并且护送进宫,所有人阻拦,就说是我要见他,进宫以后,就让他自己去见皇上。” “是,太后。” 这有了高太后的帮助,徐浚亭进城和进宫就变得畅通无阻,他身边跟着的太监可是太后的人,而且还有令牌,这种情况,谁会没有眼色的阻拦,最重要的是,不敢阻拦。 等进了宫以后,徐浚亭谢过这个太监,并让他带话谢过太后,随后就前去寻找皇上。 皇上最近一直非常的忧心,本以为派出王韶就能抵挡住西夏,结果战败。 随后,童贯主动请命,还给了他保证,皇上也是希望传来好消息的,结果,大军被困住了,还需要派人支援,这跟他想的可差远了。 前方不能不去支援,可这派谁去就很让他烦心了,随便派个人,别说支援救人了,恐怕还得再搭进去一堆士兵。 可文武百官,拿的出手的,可以支援成功还能抵御西夏的,真的没有,一个都没有。 宋神宗心里真是憋屈极了,而且最近讨论这件事情的时候,朝中大臣也没有一个主动请缨的,更多的则是推脱。 文臣中间倒是真的有忧国忧民的,可他们哪怕主动请缨皇上也不能答应,因为这些人根本也不会打仗,去了根本没用。 因为这件事情实在是令皇上头痛,连奏折都批不下去,脑子里想的全是这件事情。 正在这个时候,有人突然跑了进来,后面还有太监跟着撵着:“徐大人,徐大人,不可,不可擅闯…” 如此的纷乱,令本就心情不好的皇上,心情更加的差了,他抬头看过去,就见一个人跪在了下面,后面跟着的太监看着皇上。 皇上挥了挥手,让太监们出去,然后盯着跪着的人。 他已经认出来闯进来的人是谁了,居然是他最不想见到的徐浚亭。 这种时候,他来干什么,难道还嫌不够乱,嫌自己的事情不够多吗?皇上越想越气,顿时拍了下桌子:“徐浚亭,你可知擅闯进来的罪名有多严重?你当宫里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还有,谁帮助你进宫的?” 皇上虽然非常的震怒,但并没有失去理智,他知道,如果没有人帮助徐浚亭,他是绝对不可能闯进来这里的,宫门他都进不了,所以,一定是有人帮助他。 在决定自己闯进宫的时候,徐浚亭就已经预料到皇上会生气,所以此刻他并没有惊慌:“皇上,微臣之罪,微臣可以以死谢罪,不过在这之前,请皇上听微臣说几句话。” 冒死也要说,那不如听听:“说。” “皇上,前方战事不利,大军已经被困,需要支援,请求皇上派微臣前去支援,臣可以不要任何的功劳,臣只想支援大军,抵御西夏,收复失地,请皇上成全,在战事结束以后,臣再来皇上面前谢罪。” 这一次,无论如何,徐浚亭都要出征,前方的战事严峻,在拖下去,情况真的会更严重的。 闯进宫中,冒着杀头的危险,只为了出征去抵御西夏?皇上觉得,他之前一定没有看清过徐浚亭,所以,心中才会那么的排斥他,排斥到看都不想看他一眼都程度,否则也不会找个理由把他贬了。 可今天皇上觉得,他此刻才看出徐浚亭的忠心,以前他一直就没有看出来徐浚亭的忠心,这样忠心的臣子可不多,为何以前自己没有发现呢? 心中对于徐浚亭的印象有了一些改观,加上这会也确实没有合适的人选,皇上最终选择了同意,也没有追究徐浚亭闯宫的罪。 “既然你一心为了这件事,那朕就同意了,不过,现在正是严冬季节,长途跋涉多有不便,携带粮草更是会增加路途的艰难程度,不如,等到开春以后再出发。” “皇上,我们可以等,但前方士兵们等不了,我怕他们等不到我们开春去支援,请皇上下令,待准备好以后,立刻就启程前去支援。” 皇上是考虑到严冬不适合出行,何况是打仗,可徐浚亭觉得前方的人恐怕等不了,最终皇上同意了徐浚亭的想法,让他做好准备以后就出发。 徐浚亭出宫以后就开始做准备,他购买了大批的伤寒药,毕竟是冬天,这些必须备着,同时还根据谭子瞻提供的药方制作了一些保暖的药,以防路途中过于寒冷。 第273章 再次出征 经过了几天的准备,徐浚亭总算是觉得做好了准备工作,而大军也在这几天集结完毕,就等着徐浚亭一声令下,然后就可以出发了。 当然,徐浚亭提前一天就去跟皇上报告了出征的日子。 而在皇上同意徐浚亭出征以后,朝野上下也都知道了这件事情,毕竟确定了出征的人,皇上也得宣布一下,不然大臣们还得继续忧心,提心吊胆的猜测皇上会派谁去出征。 那些不愿意出征的大臣们,在得知人选确定之后,心中都不约而同的松了一口气,总算不用自己上战场了。 而与徐浚亭关系不错的王安石,司马光等人,是既开心也忧心,开心是徐浚亭终于得到了皇上的启用,他可以出征了,忧心则是担心他上了战场以后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 因为徐浚亭一直在忙着准备各种各样的东西,所以,到了出征前一晚,王安石,司马光等人才找到机会前来看望同时也是送行。 说起来徐浚亭一直做的是个文官,而且他的文采确实不错,按道理来说,出征这事儿也是轮不上他的,可是,他却为了能够出征,强闯进宫,这种决心和魄力,让众人觉得,徐浚亭在某方面,比他们要强。 王安石看着徐浚亭感慨道:“我觉得,徐大人不只是一个书生,他做的有些事情,是一般的书生做不到的,令我敬佩。” 徐浚亭看着前来送行的这些人,他们有变法派,也有保守派,只是因为他即将出征,而他跟双方的关系都还不错,所以,他们此刻都聚在这里,而且显得很和谐。 之前他自己恐怕也没有想到,他会跟这双方的关系都处的差不多,而他的山东做知府,逐渐安逸的时候,也不会想到自己这么快就会再次出征上战场,很多事情,真的无法预料。 至于说闯进宫去见皇上,他的心中其实也做好了,不成功便成仁的准备,好在皇上最终没有治罪,还同意让他出征,算是最好的结果。 喝下了一杯酒以后徐浚亭才说道:“其实我没有你们想的那么好,我只是觉得,我有这个能力,我就要为百姓的安定做出一些贡献,为了国家的安康,付出自己的一切,也在所不惜。” 徐浚亭这算是间接地表达了自己的忠心,他相信这个话随后不久就会被传到皇上的耳中,至于皇上信不信他,那就不是他能决定的呢。 只希望在自己出征的这段时间里,朝中在自己需要支援的时候,能够及时的支援,不会出现各种绊子。 “徐大人说的好,我们都应该为江山社稷做出贡献,只是我们的觉悟还没有徐大人这么高,徐大人明天就要离开了,我们敬他一杯,祝愿大人早日凯旋归来。” “对,大家一起,祝愿你们早日凯旋归来。” 这天晚上众人还聊了一些事情之后,才分开各自回家。 第二天,徐浚亭带着出征的队伍,踏上了抵御西夏的征程。 而在徐浚亭离开的时候,皇上则在宫中看着徐浚亭离开的那个方向,陷入了纠结之中。 前一晚去看望徐浚亭并且送行的人中,有皇上的亲信,所以,皇上一早就知晓了徐浚亭昨晚说了什么。 可面对这些话,皇上却开始纠结他到底应不应该重用徐浚亭。 皇上是多疑的,之前徐浚亭闯宫的时候,他确实在那个时候觉得徐浚亭是忠心的,并且没有怀疑徐浚亭的忠心,不然也不会选择不降罪,还同意徐浚亭出征。 可那个时间过了之后,皇上又开始思考,徐浚亭这个时候要求出征,是不是真心的想要前去救援,他又想到了他为何排斥徐浚亭,为何不喜他的原因,这样,就开始怀疑他的用心。 所以,在王安石等人前去看望徐浚亭并送行的时候,皇上的亲信才会一起,这是去替皇上试探徐浚亭的,所以,徐浚亭说的那些话,才会这么及时的就出传进了皇上的耳中。 如果这真的是徐浚亭心中所想,那么,就证明他是无比的忠心的,根本就不用担心他会对自己有二心,或者是在办事的过程中阴奉阳违。 可如果这些话只是故意说出来自己听的呢?那说明它的忠心也不过就是表面忠心而已,实际上他根本就对自己并不忠心,如果这样,那他到底又是忠于谁的呢?皇上陷入了无法做出决定的纠结之中。 另一边,高太后也得知了徐浚亭前一晚说的话,相比较皇上的纠结,太后则很满意。 “因为为您且忠心的人可不多,皇上若一直重用,并且相信他,我可能还没有机会,可惜,皇上多疑,并不信任他,就是这番话,皇上听了恐怕也会多想,最终不知道自己要不要信对方了。” 所以说,知子莫若母,特别是像高太后这样的人,更是清楚皇上心中在想什么。 但这一次太后不打算做什么,让徐浚亭去出征,她的目的就已经达到了,她帮徐浚亭创造了建功立业的机会,能不能抓得住这个机会,就要看他的能力了,她能够做的也就这么多。 而他不打算提醒皇上什么,一是她提醒了,可能皇上还会觉得,这是徐浚亭投靠了她,所以她才会尽心为他,会有反效果,暂时不能有这样的效果,对战事会不利。 二是,这正好她自己有机会可以拉拢对方,这样的人才,这种忠心为民的人才,应该拉拢到自己这方来才合适,这次自己帮了他,关系应该比以前更进一步了。 …… 朝中是个什么情况,各人心中又是如何想的,都跟现在的徐浚亭没有关系,因为他已经出征离开了,他现在最主要的,该思考如何抵御西夏的兵马。 经过一番长途跋涉,徐浚亭带领的兵马,终于来到了前线,并且沿途已经遇到了西夏的兵马,虽未交战,但互相已经知道了对方的存在。 这里可是大宋的地界,可见在童贯和王韶带领的大军被围困以后,西夏还有别的兵马在往大宋境内进发。 第274章 第一战胜利 “西夏的兵马就在我们不远处,估计他们也发现了我们,接下来我们双方肯定会交手的,你有什么好办法?” 既然双方已经都发现了对方,那么双方之间肯定会交手,这是不用质疑的,徐浚亭询问谭子瞻有没有什么好办法和计策。 通过上一次跟西夏的对战,徐浚亭知道谭子瞻在这方面比他要更厉害,所以他选择询问谭子瞻。 既然互相之间已经发现了对方,那么西夏兵马有什么样的情况,他们大致上也都有了了解。 看了看地图,谭子瞻思索一番后指着地图说道:“我们可以将他们引到这里,然后这样…” 谭子瞻提出了自己的计策,徐浚亭听完之后,觉得这个方法非常的好,而且他在脑海中思考了一下,这个计策他也知道,只是他并没有想出来,果然,谭子瞻在兵法的用法上,要比他更厉害。 “我觉得这个方法非常的好,我们就按照你说的办。” 两个人在商量了一些细节之后,就传令下去。 另一边,西夏这边自然也在讨论如何将徐浚亭的兵马给拦截住,这个时候来到这里,毫无疑问肯定是前去支援的,自然要将支援的队伍给拦截在这里,不能让其去支援前方。 “将军,我们是否同他们正面交战,听闻此次带领兵马的人,是徐浚亭。” 上一次他们到底是怎么败的,西夏的人都非常的清楚,徐浚亭的名字可是在西夏挂了号,遭遇对方,不得不小心一些。 “他们长途跋涉,这个时候根本就没有休息好,而我们已经在这里休养了一段时间,我们就应该趁着他们刚刚到这里就展开进攻,若给了他们时间恢复,那反而对我们更加不利。” 这位西夏的将军考虑了一会以后,决定主动出战,这种时候应该对他们这边更有利一些。 其他的将领觉得这位将军说的有道理,就这样西夏这边定下了主动进攻的计划。 第二天西夏就追了过来,而徐浚亭根据事先商量好的计策派出了一队人马进行迎战。 虽然说他们经过了长途跋涉才到达这里,但如果双方拼死厮杀的话,谁说谁赢还不一定。 但这并不是徐浚亭所希望的,他并不希望自己所带领的士兵出现大量的伤亡。 所以事先就已经交代过迎战的将领,做出一副不敌的样子,在短暂的交手以后就撤退。 虽然并不知道徐浚亭为什么这么要求,但是,这位将领还是很好的执行了徐浚亭所下达的命令。 在这位将领带领手下兵马撤退回来的时候,徐浚亭一声令下,所有兵马全部撤退,并不与西夏继续交战。 “追。” 看到大宋的兵马撤退之后,西夏的将军立刻下令追击。 大宋的兵马撤退在他的意料之中,在他的想法中,大宋的兵马此刻并不能胜过他们,这个时候当然应该乘胜追击,要是能将兵马全部都留在这里自然更好。 他并没有想过,前方会不会有陷阱等着他,大宋兵马才到而已,哪里有时间布置陷阱呢? 就这样,徐浚亭这边顺利的将西夏的兵马向着冰原引了过去。 这个时节,水面上早就已经结了一层厚厚的冰,在上面行走完全没有问题。 徐浚亭带领着部队,毫不犹豫地就从冰面上走了过去,后面追击西夏兵马也跟着踏上了冰面。 虽然,水面上的冰层确实很厚,可也架不住这么多的人在上面行走,徐浚亭带领的兵马走过去的时候,就已经让冰面出现了裂纹。 而西夏的兵马中,马匹的数量远远高于大宋兵马,而且前面追击的基本都是骑着马的。 本就已经出现了裂纹的冰面,如何还能够承受西夏兵马的快速追击,特别是还都骑着马。 如果他们只是从上面慢慢走过去的话,可能还能走过去,但是,他们是追击着大宋兵马的,又怎么可能放慢速度。 所以,当西夏的兵马行至中间,大宋的兵马刚刚通过冰面的时候,冰面再也承受不住,破裂开来。 在西夏兵法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裂缝速度变大,让一部分兵马落入了水中。 “退,快退。”将军着急的喊到。 这个时候所有人都知道要退回去,可是,想要退回去,哪有那么的容易,特别是他们行进的速度有些快,而现在又在冰面上,冰面还在不断的破裂。 这个时候西夏的将军也明白自己中了徐浚亭的计,就算他有心让队伍全部撤回来,可也明白不是那么容易的,最终,这一次西夏损惨重。 而徐浚亭这边,却并没有损失一兵一卒,可以说,这第一战,是大获全胜。 随后徐浚亭并没有去关心西夏到底损失了多少,他带领着兵马继续前进,他们此来除了抵御西夏的兵马,最重要的是需要去支援王韶和童贯,将他们救出来。 然而,路途中风雪过大,并不适合继续前进,无奈之下只能选择一个地方暂时驻扎。 既然已经同西夏的兵马有了一次接触,那么,这个附近可能还会有西夏的兵马。 于是,晚上的时候,徐浚亭听取建议,让士兵们在粮草和营帐周围放了一些冰块。 士兵们并不知道这样的用意是为什么,特别是冰块放在营帐周围,让营帐的温度都低了不少。 不过,因为徐浚亭之前在军中的威望,加上第一战又取得了胜利,士兵及将领们对徐浚亭的命令都执行的非常好。 到了深夜时分,西夏的兵马突然偷袭,由于提前有所准备,士兵又都很警醒,没有受到什么损伤。 而西夏的将军见偷袭没有取得预期效果,又生一计,那可是冬季,草木非常容易燃烧起来,加上现在还有风,非常适合放火烧了对方的粮草。 但因为在粮草周围放了冰块,提前预防,结果这放火也失败了,令西夏的将军心中郁闷不已。 数次的都没有得手,西夏肯定不会就此善罢甘休,为此,徐浚亭安排了轮换巡逻,以防西夏再次偷袭。 第275章 暂缓进攻 待风雪停下之后,徐浚亭在次带领着队伍前进,在一路上时不时的就会遇到西夏的小股兵马,能战则战,不合适战斗就暂时退避。 如此一个月过去,队伍已经前进了不短的距离,因为计策运用得当,徐浚亭这边并没有什么损失。 但是,由于现在的天气太过寒冷,导致很多士兵都生了冻疮。 没有战事的时候,冬天里士兵的训练也比平日的训练要少,而这些士兵在没有进入军营之前,冬天在家中几乎都是待在家里猫冬,若非必要,谁会在这种天气出门呢? 更何况现在他们是在冬天中赶路,驻扎的是住的也是帐篷,这怎么能够抵御这寒冷的天气。 当然这种情况徐浚亭早就有心理准备,提前就准备了大量的药物,还有保暖的药物以及东西,还有治疗冻疮的特效药。 纵然提前做了准备,但仍然无法抵御这寒冷的天气,虽然并没有多少士兵感染风寒,但冻疮却是不可避免的。 冻疮虽然看起来不是什么大病,但如果太过严重,不及时治疗,也可能造成永久性的伤害,会让士兵出现损伤。 “情况如何?”徐浚亭询问谭子瞻。 军中医术最高的人就是谭子瞻,出现大量的士兵生冻疮,谭子瞻自然也参与治疗,所以,士兵们的病情如何,谭子瞻最为清楚。 冻疮这个病,治疗好并不容易,而且也不是短时间就好彻底的,等温度升高之后,它也就能够自然而然的就好了。 他摇了摇头:“情况不是很好,很多人的冻疮越来越严重了,大人,我建议我们现在找个合适的地方,先暂时驻扎,等待寒冷的天气过去之后,我们再继续前进,如何?” 徐浚亭也明白现在的情况对自己这边非常的不利,这种情况下,不仅不适合赶路,也不适合同西夏兵马交战,所以,他也有此打算。 “我也正想找个合适的地方,让部队先暂时驻扎下来,待天气暖起来以后,再继续前进。” 随后通过寻找,找到了一个背风且比较隐蔽的山谷,而且山谷内的温度比山谷外要高一些,这个地方非常适合,徐浚亭直接令队伍驻扎在这里。 士兵们这段时间都受到了冻疮困扰,能够驻扎下来也是他们所希望的。 因为徐浚亭的当机立断,在士兵的冻疮没有更严重之前,就选择在山谷之中驻扎下来,这使得队伍没有出现冻疮严重到无法治疗的情况,也就没有造成什么损失。 离开汴京的时候,徐浚亭是想以最快的速度带领着队伍去支援王韶,他以为自己做的准备工作足够好,能够抵御这寒冷的天气。 然而事实却是他低估了天气的寒冷程度,使得队伍暂时不得不驻扎在这里,也不知前方的王韶是否能够等到他的救援。 “也不知王将军等人的情况如何,我们暂时无法救援,不知道他们能否等到我们前去支援。” “会遇到这样的天气,也是我们没有预料到的,被困着,只要不让西夏有机可乘攻进去,那么守上一段时间应该是没问题的。” 见徐浚亭忧心不已,谭子瞻出声劝到,现在这种情况,就算他们想要前去支援也是有心无力。 如果他们硬扛着这个天气前进,说不定等到他们到达的时候,大部分的士兵都病倒了,那个时候还谈什么支援呢? 再加上在路途中还会遭遇西夏的兵马,那样会让队伍雪上加霜,让情况更加的糟糕,还可能出现大量的伤亡,无论怎么看,现在也不是最合适的时机。 谭子瞻说的这些徐浚亭心中也明白,而且他也十分的清楚,现在并不适合继续前进,他说这些也只是想表达一下心中的担忧。 “子瞻,你觉得,我们需要在这里驻扎多久?”在观测天气方面,徐浚亭自己确实不行,只能询问谭子瞻。 谭子瞻恰好观测了天气,根据现在的天气情况,他们在这里将要驻扎一段时间:“根据天气情况推测,我们将要在这里驻扎最低一个月时间,才能够继续前进。” 一个月将是最短的时间,若情况不好可能驻扎的时间将会更久。 一个月…这时间可不算短了,特别是,他们出来的时候,粮草可没有带这么多,驻扎在这里,他们还要想办法去获取一些粮草。 他们现在可还走在半路上,若此时向朝中要求支援粮草,徐浚亭估计多半情况下,皇上是不会给他们送来的,与其如此,还不如不向皇上请求,自己想办法解决。 “那就暂时驻扎一个月,一个月再看情况而定。” 虽然徐浚亭想要继续前进,可是天气不允许,他也只能够同意在这里先驻扎一个月,而将领们对此都无异议。 虽然要在这里驻扎一个月,而且现在还是冬天,但是徐浚亭并没有荒废士兵们的训练。 而且,多运动也有好处,趁着这机会,让士兵们也能够适应一下,在冬天该如何战斗,一个月之后若能够离开,那时候的温度可也没有暖多少,所以,还是应该适应现在的这种天气才好。 不再继续顶着寒冷的天气前进,在这相对温暖的山谷中驻扎下来,也令士兵们的情况有所好转,比较严重一些的也没有继续恶化。 当然消耗最大的依然是粮草,加上不能找皇上送粮草过来,而且现在这种天气也不适合送过来,所以,粮草的事情,得自己解决。 虽然他们待的地方比较隐蔽,但也不是找不到,何况西夏的将军本来就知道他们在附近,那想要找到他们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但这对徐浚亭等人来说,这是好事,西夏的兵马肯定带了粮草,双方交战正好可以从对方的手中抢夺粮草,给自己这方补充,同时还能锻炼士兵们的配合和对战能力。 就在这种情况下,徐浚亭带着士兵们,靠着抢夺西夏的粮草,顺利的度过了这一个月,并没有因为粮草不足无法继续在这里待下去。 第276章 成功救援 转眼间一个月的时间就这样过去了,而天气也逐渐的好转了起来,温度有所上升。 加上士兵经过这一个月的训练,也已经适应了,在此天气之下进行战斗,至于冻疮,经过一个月的治疗大部分也好的差不多了。 就在徐浚亭思考是继续在这里驻扎下去,还是继续前进前去支援王韶等人的时候,他收到了王韶传来的回信。 之前徐浚亭有想办法传信给王韶,想要了解他们被困的情况,这样才好制定出如何支援的方案。 没想到等到现在才终于收到了前方传给他的回信,不过,能够收到回信,多少都是好消息。 将信看完以后,徐浚亭终于能够确定王韶等人被困的城镇是哪里,同时,也确定了围困他们的西夏大军大致有多少人。 他把地图拿出来看,研究如何将他们救出来。 研究了一下后发现,在王韶等人被困的城池前面,还有另一座城池,两者之间相隔并不远,且如果要去救援王韶等人,就必须经过这座城池。 想绕过去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且不说路途平白的增加了很多,就是那路也不能称之为路,皆是山林,且还是特别不好走的那种,几乎没有人会去选择绕路。 如此一来,就只能选择从前面一座城池经过,徐浚亭盯着这座城池看了一会后,决定先把这座城池拿下,这些本来就是要收复回来的,现在不过是提前行动。 “你觉得,这样如何?”心里有了计较以后,徐浚亭还想听听谭子瞻的意见。 谭子瞻对此也赞同:“我觉得,这个计划是最合适的,没有比这更合适的了。” 随后,两个人定下了具体的方案。 这一次,徐浚亭提出自己亲自带人前去探查情况,并攻打这座城池。 谭子瞻自然是反对的,奈何徐浚亭主意已定,他根本无法改变,只能无奈的同意。 随后,队伍启程,直接朝着前方城池前进,在快要接近的时候,徐浚亭命队伍停了下来。 等到入夜时分,徐浚亭亲自带领了一小队人马深入,这些士兵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能以一敌三。 “所有人都跟着我,尽量不要发出声音。” “是,大人。” 白天就已经观察到西夏的人对这个城池防守有些松懈,等到晚上,发现这守卫比白天更松懈。 徐浚亭带着人攀上城墙,将上面昏昏欲睡的,寥寥几个士兵都给解决了,随后从城墙上下来,将守城门洞士兵也给解决了,这些士兵都在打瞌睡,完全没有想到会有人入侵。 随后,徐浚亭将城门给打开了,时刻关注着城门口情况的谭子瞻,在看到城门打开以后,迅速的带领队伍进入了城池。 因为打了西夏一个措手不及,加上很久都没有大宋的兵马过来,他们早已经松懈,很多人还在睡梦中就被解决了,有些清醒过来的,也不过抵抗了一小会,并未给徐浚亭造成什么太大的影响。 就这样,徐浚亭带着人轻而易举的就把这座城池给拿下了。 他将所有还活着的西夏人严加看管起来,并且命令所有人不允许出城,也不许传递任何消息,他切断了信息联络,不给西夏得知他已经拿下这座城池的机会。 同时,为了避免城中百姓得知自己被救,会欢庆,他特意在天亮以前就让队伍离开了,穿过城池去了城外,而城内,则让人假扮成西夏军,没让百姓得知这里的掌控者已经换了人。 做好了一切安排以后,徐浚亭将自己的计划告诉谭子瞻:“未免夜长梦多,让士兵稍作休息之后,立刻就前往前面的城池,去把被困的人解救出来。” “你带领一路人马进攻北路,我带你一路人马从南边进攻,我们从两个方向,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然后进行合围,这样就能够将王将军等人救出来了。” 谭子瞻知道,现在抢的就是时间,让困着王韶的西夏军不知道徐浚亭等人已经拿下了这个城池,并向前方前进。 攻城不是简单的事情,且西夏军对自己有信心,并不认为大宋的人很容易就能攻破前面的城池,他们根本就想不到,徐浚亭拿下城池非常的轻松,城里的厮杀连声音都几乎没发出来。 趁着围困的西夏军松懈,确实能够最大程度的,在对战过程中获胜,所以,谭子瞻没有推辞:“子瞻领命。” 在士兵们休息了一会后,天还没有亮的时候,徐浚亭和谭子瞻就兵分两路,按照事先商量好的路线,快速行军,准备打西夏军一个措手不及。 后面的一切都跟徐浚亭所想的一样,他们到达的时候,已经是夜晚,没有给西夏军任何的反应的机会,他们两路人马直接发动了攻击。 西夏军的将军还有着懵,没有听说有大宋军过来了,特别是,前方不是还有个城池挡着,若是失守应该有消息传递过来,可问题是他什么都没有收到。 不过,现在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将军带着士兵们抵抗,可本身就失了先机,而且又是晚上,因为他们的松懈,导致好多士兵连武器都没有拿起来。 而王韶等人也时刻注意着城外的情况,当得知西夏军乱起来的时候,他就知道,援军到了。 当下,他也召集了部分兵马,冲出城门,去攻打这围困了他们许久的西夏军,这次终于可以出口气了,被困了这么久,真是憋死死了。 在这种情况下,西夏的失败毫无悬念,当西夏的将军发现不敌之后,立刻下令撤退,如果还不撤退,不知他手下还能留下多少人。 追了一段路,发现无法将对方给全部歼灭之后,徐浚亭就带领自己的队伍撤了回来。 这可是晚上,西夏的人更熟悉这里的地形,难保对方不会设置埋伏等着他,不如先撤回来。 再加上他们此次的主要目的是救出王韶等人,他还没有了解王韶等人的情况如何,这一战的目的已经达到,没有必要继续追击。 第277章 毫无感激之心 收兵以后,徐浚亭也带领队伍进了城,士兵们自有其他的将领去安排,而他则和许久未见的王韶还有童贯见了面。 虽然王韶是在前面出征的,童贯后来支援,但这次总元帅却是童贯,按理,王韶和徐浚亭都要听他的。 本来他已经睡下了,结果却被吵醒了,而且王韶带着人出去也没有跟他请示,这让他心中非常的不舒服,那脸上自然也不会带上什么好脸色。 王韶同他的部下,都十分的感激徐浚亭带了援军过来,将他们解救了出来。 “这次多亏了徐大人,不然,我们还不知道要被困多久,而且,这冬日行军可不容易,我还以为,朝中援军要到春日才会出发,没找到现在就到了。” “就是,这次真的得好好的感谢徐大人,不然,我们还不知道能不能坚持分开春呢。” “众位将军不必客气,这乃是我应该做的,总不能看着各位将军被困不是…” …… 这边其乐融融,童贯坐在一边脸色越来越差,这些人,难道当他这个元帅是假的?都看不见他吗?居然都把他晾在一边,谁都不理他,真是太过分了! 眼看着这些人越说越开心,童贯终于忍不住了:“为何要感激他,本来就是奉命前来支援,根本就不应该感谢,不仅如此,我得到消息,徐大人早就出发了,然而现在才来救我们,比预计的可是慢了近一个月,来的这么晚,也不知是何居心?” 这一路上本就不太平,这长途拨涉肯定需要时间,在加上冬季风雪天本就不利于行走,还有西夏的兵马沿途拦截,王韶及他的部下觉得,徐浚亭能在这个时候赶到,就已经是很厉害了。 再说,这位元帅之前倒是来得及时,可是有用吗?士兵们疲惫不堪,他还要进攻,结果,就把所有人都给坑的困在了这里,他这个时候,到底哪来的资格在这里指责前来救他们的徐大人? 童贯虽是元帅,可是,这军中的人却并不听他的,谁让他在军中没有威望,还乱指挥,导致将领们对他都有些反感,要不是碍于他是元帅,恐怕这里他坐的位置都没有。 徐浚亭同童贯之间本就互相不对付,不管自己怎么解释,对方都会有话说,而且他已经抓住了来晚了这件事,那么任何的解释他都会认为自己是故意的。 既然如此,那不如不理会,免得浪费口舌,所以,面对童贯的职责,徐浚亭一点儿都没理会,不解释,也没说什么。 这更加的令童贯心中不舒服,对徐浚亭这次救了他也毫无感激之心,甚至他都想找徐浚亭的麻烦。 不过,鉴于,徐浚亭刚刚救了大家,且这会王韶以及他的部下对徐浚亭都充满感激,这个时候不是个好时机,童贯才勉强忍了下来,谁让他来到军中,并没有自己的班底呢。 看着这些人似乎要继续聊下去,童贯觉得,自己继续待在这里,根本就是自己找罪受,想要找徐浚亭麻烦,以后有的是机会,所以,他一拂袖提前离开了。 而在他走了以后,这里的气氛就更加的和谐融洽了。 这天以后,徐浚亭就当这里没有童贯这个人,自顾自的带领队伍休整的三天,然后开始着手安排接接下来的进攻部署。 因为王韶以及他的部下都很信服徐浚亭,所以,队伍的掌控权以及接下来的计划,他们都准备听徐浚亭的,这相当于,无视了童贯这个元帅。 童贯又怎么能够忍得住,所以,在徐浚亭讲述自己的进攻部署的时候,他跳了出来:“为什么一切都要听你的,明明这里我才是元帅,你说的我不同意,不许按照这个计划前进,你们得听我的…。” 被人打断徐浚亭心里也有点儿不舒服,童贯这个人他是真的不想理,而其他将领对童贯早就看不惯了,又哪里会听他的。 听童贯说完了以后,没有一个人回他的话,徐浚亭继续同大家说他的部署。 这!这简直是不把他放在眼里了,他可是皇上封的元帅,这些人如此的藐视他,这是不把皇上放在眼里,童贯当即呼喊:“反了反了,你们居然连我这个皇上封的元帅的话都不听了,你们是不是也没把皇上看在眼里,嗯?” 继续让这个人待在这里,那会令众人无法继续商量接下来的进攻部署,所以,王韶带着他的部下走到了童贯的面前:“元帅,这天寒地冻的,你还是在房间里修养的好,免得病倒了难受,来人,请元帅回房间休息。” 童贯本来以为王韶是来服软的,结果…这是想强制请他回房间?童贯有心反抗,可看看面前这些孔武有力的将军,他根本没有胜算。心中恨的牙痒痒的,童贯非常不甘心的转身离开。 在他快要走出去的时候,王韶说道:“元帅,这段时间请你好好的休息,等着我们凯旋归来,再一同回京。” 童贯转过头瞪了王韶一眼,随后离开了这里。 这样做,童贯如果去皇上那里告状的话,他们都会收到惩罚,但是,如果他们能够取得胜利,大败西夏,那么,届时皇上也就不会追究这样的小事了,所以,王韶一点儿都不担心,做的毫无负担。 童贯离开以后,让众人觉得这里的空气都好了几分,随后,徐浚亭接着部署接下来的计划。 之前,徐浚亭驻扎的那个山谷是一个非常好的埋伏地点,将西夏的兵马引过去,则能够成功的消灭。 特别是,自从徐浚亭过来以后,西夏的兵马可没有胜利过,虽然每次都不是大规模的对战,可这种小规模战斗一场都没胜,还让徐浚亭把王韶等人以及士兵都给救了,这就更加另西夏的心中不舒服了。 所以,徐浚亭相信,只要他们有意的将对方引过去,对方一定会上当的,而引诱敌人入陷阱的事就交给王韶了。 随后,王韶带领将士引诱西夏,而连连受挫的西夏上看当,派兵三十万追击,成功落入的陷阱之中,徐浚亭点燃早就布置好的油,将对方几乎全部消灭。 第278章 童贯消失 一战就将对方将近三十万的兵马几乎全部消灭,是出征以来,获得的最大的胜利,全军上下,无论是士兵,还是将领,对这一次大捷,全部都很开心,很多都在欢呼。 以少胜多,而且己方的损失非常的小,经过这一战,让徐浚亭在军中的威望再一次提升。 西夏这一次可以说是损失惨重,三十万兵马,不是三千也不是三万,这一战的损失令西夏意外,这让西夏能够作战的兵马人数锐减,也为后面徐浚亭收复失地提供了便利。 这一战的胜利也扫除了王韶所带领的士兵们心中的阴云,被困了那么久,从上到下,将士们的心中都郁闷着,他们需要这样的胜利让他们发泄心中的闷气。 心中的闷气消散之后,他们现在剩下的只有高兴,这种情况下,应该举行一次庆功宴,庆祝这次的胜利。 带领队伍重新回到城池后,军中就举行了庆功宴。 这种场合童贯应该也在,虽然众人都对他看不太顺眼,但他是元帅确是不争的事实。 众人皆在座,王韶派了亲兵去请童贯,因之前是他把童贯请走的,再请回来,依然是他出面。 很快,亲兵就回来了,然而回来的缺只有他一人,这让众人心中猜测,是不是童贯对他们的做法心中不舒服,所以才不前来。 “禀将军,元帅并不在房间里。” 挥了挥手让亲兵退下:“你下去吧。” 不在?这就有些奇怪了,他们出去的时候,童贯还在这里,而且,他也没有要求同他们一起出去作战。 再者,他们也不希望童贯跟他们一起出去,怕他又在一让指手画脚的,对他不提,他们也就很自然的把人就在这城池之中。 这会,这人却不在,这就有些奇怪了,众人将领纷纷安静下来,看着徐浚亭和王韶。 相信他肯定不是被西夏给抓去了,被抓了一下不可能不传信过来,那有没有可能是自己离开了呢? 随后,王韶招呼众人继续喝酒,暂时没有管这件事情,等到庆祝的差不多,才前去童贯的房间查看,发现他的东西已经带走,他就证明他是自己离开的。 王韶找到徐浚亭:“我去查看童贯房间,发现他的东西也都不见了,这么看来他应该是自己离开了,我觉得他有可能是跑回去告状去了。” 童贯在这里几乎被所有的人孤立,权力也差不多被架空,也没什么人听他都指挥,他肯定是觉得自己在这里继续待下去没什么意思,于是就提前回去找皇上告状,现在大家都还在这里,自然是他说什么是什么。 徐浚亭想了一下,觉得这种情况非常有可能,不过他并不介意:“告状就告状,这种事情他确实做得出来,不必管他,我们还是注意西夏的动向。” “我是担心,因为他告状,皇上会对我们有意见,因此扯后腿。”王韶将自己的担忧说了出来。 “这也不是没可能,但他现在已经离开了,并且我们也不知道他离开了多久,担心也没办法,别想了,想也没用。” 想想徐浚亭说的确实很有道理,王韶也就把这件事情放下,如果童贯真的扯后腿,等回了汴京,一定有他好看。 童贯此刻已经在半路上,他知道自己继续留在这里,也没人会听他的指挥,所以在得知徐浚亭等人大获全胜之后,趁着他们还没有回来,就立刻离开了。 他不想让徐浚亭等人好过,可他留在这里,并不会给徐浚亭等人造成任何的影响,所以他才想到先回去汴京,他决定在皇上面前去告状,届时,一定会让徐浚亭等人不好过的。 庆功宴过后,徐浚亭就紧锣密鼓的开始安排进攻其他的城池,现在童贯不在这里,王韶及他的部下也都听徐浚亭的,没有了童贯在这里指手画脚,徐浚亭更是放开了手脚去部署进攻的事情。 军中上下一心,加上徐浚亭还有谭子瞻在一旁给他出计策,只用了十天的时间,徐浚亭就带着队伍连续拿下了十座城池。 这种战绩,令王韶等人更加清楚的认识到,徐浚亭在这方面要比自己厉害很多,更加没有人会反对徐浚亭的决定。 而西夏这边,本就被徐浚亭给消灭了差不多三十万大军,导致战斗力下降,占领的各个城池中,本就没有多少兵马留守,而徐浚亭这边带领的队伍,几乎没什么损失。 此消彼长之下,也就令他们更加容易夺回被西夏占领的城池。 再加上,现在还是冬季,徐浚亭的队伍中士兵之前受到冻疮等疾病的困扰,西夏的兵马也一样有此困扰,这也使得他们的战斗力下降很多。 在夺回了十座城池之后,徐浚亭并没有继续停下脚步,而是趁着将士们气势高涨,继续前进,没有多久的时间,他就将所有的失地全部收复了。 这一次将失地全部收复之后,他并没有急着班师回朝,他觉得就这样回去,过不了多久西夏找到机会,肯定会再次进犯,这样下去,根本就是没完没了。 经常的打仗根本就是劳民伤财的事情,通过变法,好不容易让百姓的生活变得好了一些,如果隔一段时间就打一次仗,长此以往下去,百姓的生活又会陷入水生火热之中。 所以,在这一次将失地都收复之后,他并没有带领着队伍离开回去汴京,而是开始加固边防,在西夏沿线的位置每十里设一个哨位,将边防布置得非常牢固。 这样一来,西夏如果想要再次进犯就没那么容易,也避免了西夏轻易的就占领大量的城池。 当然最好的办法是将西夏给变成大宋的,将失地收复很容易,但是攻打西夏就没这么容易了,再加上收复失地的时候,士兵也有部分伤亡,徐浚亭虽然有心,但并没有想过在此时就攻打西夏。 如果西夏不是这样经常入侵大宋,徐浚亭也不会有这样的想法,不过,如果攻打西夏,会造成西夏百姓生活在战火之中,所以,徐浚亭最终还是选择加强边防。 第279章 粮草不足 等到边防布置的差不多,时间已经差不多快到开春时节。 之前还从西夏手中获得不少的粮草,让徐浚亭带领队伍度过了这一个冬天。 但他现在还没有带领队伍回归,同时,他也有些担心西夏不甘心就如此的战败,会再次卷土重来,毕竟,这一次西夏还没有宣布投降。 继续在这里待着,继续需要继续消耗粮草,而每天的消耗都不是一个小数字,了解了所剩粮草的数量后,徐浚亭觉得,必须要向皇上求助,给他支援粮草。 这是很正当的要求,没有哪个队伍待在前线是不需要粮草的,更重要是的,这里是边境,百姓的生活本就不是太好,根本就无法在当地征集粮草,这件事只能求助朝中。 徐浚亭当即没有任何的犹豫,立刻就这了信向皇上求助,这一来一回加上运送粮草的时间,可不能在耽误,否则可能粮草还没有送来,他这次就已经断粮了,总不能让士兵们饿肚子。 将信寄出去之后,徐浚亭一边继续加强边防,一边抽空训练士兵,同时注意西夏的动向。 等待了一段时间之后,终于收到了回信以及运送来的粮草。 然而,看完了回信,请点了粮草的数量之后,徐浚亭却陷入了沉默之中。 他是真的没有想到,他会收到这样一封回信,他这个时候都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心情去面对士兵们了。 “大人,怎么了?”谭子瞻看着徐浚亭不太愉快的脸色询问到。 徐浚亭叹了口气以后说道:“皇上让我们进攻西夏。” 让他们向西夏进攻,这本来在意料之中,徐浚亭在最近就在考虑这件事情,只是他没想到,信中皇上会觉得,他们的速度不够快,并且隐隐有指责之意,收复失地以后,为何不趁胜追击,继续攻击西夏? 不仅如此,皇上派人送来的粮草,仅仅只够勉强支撑队伍使用十天,也就是说他不仅要带队伍去进攻西夏,并且要在十天的时间里就能够将西夏给拿下来。 徐浚亭觉得这根本就是在为难人,之前收复失地就用了那么久,而且冬季西夏的战斗力也下降不少。 现在已经快要开春,天气已经暖和起来,西夏的战斗力不会再向之前那么弱,而且,收复失地能那么快,是因为西夏把兵马都分散在占领的城池之中。 而他们现在是要进攻西夏,为了抵御他们的进攻,西夏肯定会将大量的部队集结起来对抗他们,这样又岂能是在短短的十天之内就将西夏给那下来的? 如果能够将西夏拿下来,徐浚亭这边就可以从西夏获得粮草进行补充,可如果十天之内拿不下来,士兵岂不是要饿肚子? 皇上为何会这么做?难道真的是童贯从中作梗吗? 但不管这件事情到底是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徐浚亭都不可能不按照皇上的命令去行动,更何况粮草的数量还如此的少,必须得想办法。 谭子瞻也想到皇上会让他们进攻西夏,所以,徐浚亭说的话,他并没有任何的意外:“大人觉得?” “既然皇上已经下了命令,那么我们就必须进攻西夏,至于如何进攻,让我再想想。” 粮草真的是个大问题,徐浚亭现在心中有一种,又要马儿跑,又不让马儿吃饱的感觉,令他心中有着几分无奈。 徐浚亭思考了之后决定,采用破釜沉舟的计策,开提高士兵们的士气,以达到,在短时间里,就拿下西夏的一些城池,然后从这些城市之中去获得粮草。 有了这个决定之后,他将所有的士兵集结,并宣布接下来的进攻计划。 “大家,对西夏有意见吗?肯定是有的,要不是他们来进犯我们,我们就不需要站在这战场之上,我们的百姓以及亲朋好友,就不会受到战火的波及,我相信大家都同我一样,很想要去进攻西夏,对吗?” “对!”士兵们也挺不喜欢西夏的,任谁的边境有这么个经常想要入侵的国家,都喜欢不起来的。 “很好,现在,我有一件事情要跟大家宣布,我们明天就开始进攻西夏,但是,这不是一个长期的战争,因为我们的粮草,只够我们继续使用三天,这是朝中刚刚送来的,也就是说,我们必须在三天之内就拿下西夏的城池,否则我们全军上下在三天之后都将开始饿肚子。” “我相信大家都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大家有希望将西夏攻打下来吗?” “有!” 这种时候没有也必须有了,谁也不希望在三天之后自己就饿肚子,这个时候谁也没有心情去想,朝廷为什么只给了他们三天的粮草,因为这件事情想了也没用。 现在,众人需要思考的是,如何在三天之内就拿下以下的城池。 王韶等也获知了这个消息,他有些愕然,不明白为何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朝廷居然不给他们提供足够的粮草,他们这是在前线打仗,而且,他们已经收复了失地,并不是没有任何的建树。 如果,他们这个时候还没有将失地都收复的话,那么,朝廷因为对他们不满,不提供粮草那么也说的过去,可明明他们的战绩并不差? 最终,王韶把这件事情都归到了童贯身上,他觉得,肯定是童贯在皇上面前说了什么,撤了他们的后腿,不然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 想想皇上之前对童贯的看中,这种事情是真的可能发生,在加上皇上不喜徐浚亭,发生这种事情就更加正常了。 只是,这前线还有这么多的士兵,皇上真的忍心让士兵饿肚子?还是对他们有足够的信心,觉得他们能够在粮草用尽之前就把西夏的城池给拿下? 这些都不重要了,王韶随后和徐浚亭开始制定进攻计划,由于有饿肚子的威胁在鞭策着士兵们,士兵们因此士气高涨,进攻城池的时候,所有士兵一往无前无人害怕后退,徐浚亭连下两座城,首战告捷,一切都还很顺利。 第280章 拒绝增援 连续拿下了讲座城池,这让士兵们的士气更加的高涨,这种情况下很适合继续进攻,而谭子瞻也是如此建议的。 “大人,连续拿下两座城池后,军中士气比之前更加高涨,现在这种情况,非常适合继续进攻,我觉得我们可以趁此机会再次拿下几座城池。” 这个时候的谭子瞻并没有认为,徐浚亭所说的粮草只够三天的事情,可能是真的,他以为这是徐浚亭的计策,而且效果非常的好。 徐浚亭之前看完信,只告诉谭子瞻,皇上让他们进攻西夏,并没有告诉他皇上没有给他们足够的粮草。 如果粮草足够,徐浚亭也希望趁此机会继续进攻,然而粮草并不足以支撑他们继续进攻了。 虽然,拿下两座城池,他们也获得了一些粮草,加上朝廷送过来的粮草,他们也还可以支持一段时间,但现在是开春的时节,经过一个冬天,西夏这边的粮草也消耗的差不多了。 两座城池当中并没有让他们获得多少的粮草,也不过是让他们能够多支撑几天而已。 徐浚亭给了谭子瞻想不到的命令:“我们不能继续前进了,现在只能够停留在这里,先休整一番。” 随后,徐浚亭就直接下令,在这个城池进行休整。 这令谭子瞻有一些不解,他将自己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大人,为什么不继续前进攻打西夏?” “我们的粮草不足,够支撑我们继续前进,就现在所剩的粮草还能够支撑多久都不能确定,还得想办法获得更多的粮草,但却不能用攻打城池的办法了。” “如果现在是收获的季节,那么我们继续攻打城池,还能够获得很多的粮草,可现在是春季,攻打下来的这两个城池之中,也没能够提供很多的粮草,所以,我们不能继续前进了,因为身体有了消耗,粮草也同样消耗的更快。” “这是其一,其二,我们现在已经深入到了西夏,如果我们继续深入,就有可能和后方无法建立起联系,如果西夏从中将我们的联系切断,那么我们就可能会被孤立起来,那样可对我们十分不利。” 如果是在自己的领土之上,被西夏困住,还能够快速的救援,可他们现在是侵入到了西夏的领土之上,这要是被西夏给困住孤立起来,想要救援就没那么容易了。 攻打城池是徐浚亭带领的队伍,而王韶则留在了后方,后面也需要人坐镇,不能两个人都去了前面,这样万一出现什么情况,救援的人都没有。 听了徐浚亭的话以后,谭子瞻这才明白,原来朝廷并没有给他们足够的粮草,虽然不至于像徐浚亭说的那样,只有三天的粮草,但也并没有多出太多。 这样一来,他们却是无法趁着这个士气继续进攻了,这样谭子瞻的心中有些无奈,若朝廷给力一些,说不定西夏早就被他们拿下来了。 停在这里休整的时候,徐浚亭就开始加强沿途的联系,这也因此导致士兵的数量一再减少,如此下去,士兵的数量肯定会不足以支撑他们继续攻打西夏。 然而皇上的意思却是让他们将整个西夏都攻打下来,可士兵不充足的情况下,徐浚亭也不可能带着士兵们继续攻打。 为了能够顺利的降西夏攻打下来,加上自己现在已经攻下了对方的两座城池,徐浚亭决定向朝廷请求增援,希望这次,朝廷能给给予他们支援,否则,这仗是真的打不下去了。 很快徐浚亭的信就送到了皇上的手中,皇上收到信之后拿着信思考要不要增援。 前线的情况,呆在汴京的人是怎么也不可能有前线的人清楚的,因为不确定徐浚亭是否真的需要增援,所以,皇上让人找来了童贯。 童贯回来以后,就找皇上告状,说是权利被架空,没人听他的,所以他才回来的,毕竟擅自的回来,没有理由的话,他可是会受到惩罚的。 建议他说的这种情况,不是没有可能,最终皇上也没有惩罚他,将这个事情暂时的压下来,等到王韶等人回来以后再决定如何处理。 而皇上收到这封信的时候,恰好王安石正好在皇上面前汇报情况,皇上让人去找童贯过来也没有避着他。 皇上召唤,童贯很快就来了。 “童贯,前方又来了信请求增援,你和我说说,前方是否需要增援?” “皇上,臣觉得,根本不需要增援,徐大人在用兵方面非常的厉害,在我回来之前,他几乎不费什么兵马,就消灭了西夏三十万兵马,这么厉害的人,怎么可能需要什么增援,加上还有王将军在一旁帮助他。” 想想上一次西夏进犯,最终也是被徐浚亭给打到投降,而这一次,不仅仅顺利的救援了王韶,还很容易的就消灭了西夏三十万兵马,并且没有用多长的时间,就把失地给收复了,这也证明了徐浚亭在这方面的能力。 如果徐浚亭值得他信任的话,再给对方派一些兵过去也没什么不可以,可问题是他对他并不是很信任,徐浚亭表现的越厉害,也就越令人忌惮。 他相信童贯说的都是真的,这么子想他就觉得完全没有必要给徐浚亭派兵增援了。 而王安石听了这些话之后,心中却非常的愤慨,他相信徐浚亭既然写信请求增援,那绝对是需要增援才会写信过来,否则他肯定不会写信。 同时,童贯这个人明明就看徐浚亭不顺眼,他这么好心的夸徐浚亭?这显然不可能。 “童贯,你不要太过分了,别拿士兵们的性命开玩笑,徐大人请求增援肯定是需要增援,你这样做,耽误了战事,你的负得了责吗?” 顾不得这是在皇上的书房里,王安石冲着童贯骂起来,这个人真的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早知道就应该把他彻底给解决了,也免得他在这里兴风作浪。 “皇上,您别听童贯的一面之词,臣相信,若非真的需要增援,绝对不会传这样的信过来,请皇上派兵前去增援。” 王安石向皇上如此建议,但皇上根本不听,还下令部队一个月之内挺进千里。 第281章 偷偷离京 不仅不增援,还要求一个月之内就挺进千里,这不是难为人? 王安石焦急的看着皇上:“皇上,请三思,攻打西夏…” “不必再说了,我意已决,就这样。” 然而皇上并不给他继续说的机会,直接打断了王安石的话。 看到皇上不会再因为自己的话改变决定,王安石无奈地将剩下的话都咽了下去。 而童贯这个时候,却偷偷的给了我们是一个得意的眼神,让你无视我,让你架空我的权利,我看皇上不给你增援,你还能打胜仗,哼,最好死在西夏别回来了,童贯在心中恶意的想到。 童贯得意的样子,王安石自然看到了,但他现在拿对方又没有任何办法,皇上总是莫名其妙的会相信这个人,明明之前他已经脱离了权力中心,结果又让他找到机会回到了皇上的身边,真是个祸害。 从宫中回去以后,王安石坐在书房里,想着徐浚亭在前方跟西夏的战斗。 出征这么久,徐浚亭就写了一封增援的信过来,王安石相信,若非必要,徐浚亭肯定不会写这样的信。 能够写这样的信,回来就证明徐浚亭确实非常的需要增援,可问题是皇上却偏听偏信,根本就不给任何的增援,还要求继续攻打西夏,这令他的心中非常的无奈。 之前,王韶战败,童贯支援被困,皇上很快就派了人去支援,徐浚亭现在并没有败仗,可这并不代表他不需要增援。 “不行,不能这样,前方的情况不能仅凭童贯说的,就相信了,我要去前方看一眼,看看情况到底如何的严峻。” 王安石觉得不能如此下去,他决定自己亲自去前线看一看,在他确定了前线的情况之后,回来就可以好好的劝皇上,这样皇上就能够增援徐浚亭了。 若是自己主动去找皇上,跟皇上说自己要去前线,皇上肯定是不会允许的,这一点王安石非常的肯定。 但他决心要去,那也是任何人都无法阻拦的,既然明白皇上不会允许,那么,就不同皇上说了,王安石选择偷偷的离开汴京。 至于回来以后会受到怎样的惩罚,那是等他回来以后的事情了,他觉得,惩罚什么的,没有前线的情况重要。 在王安石离开后的当天,皇上就收到了他偷偷离开汴京的消息。 与皇上来说,王安石是重臣,而且是他信任的重臣,变法的事情还得靠他,可对方没有给他任何的交代,就偷偷的离开了汴京,难道他不担心变法或者是其他别的事务出现问题? 难道他不知道前线有多么的危险?如果他出现了什么万一的情况,变法的事情又该如何继续的进行? 虽然,消息当中并没有说王安石去了哪里,但是皇上心中清楚,他肯定是去了前线,就是因为自己没有给徐浚亭增援,他才去的。 想到这里,皇上的心中更加的生气了,同时也觉得不能如此轻易的放过他,不管他是因为什么原因离开的,等到他回来一定要对他进行惩罚。 若是朝中官员都同王安石一样随意就离开,那这岂不是乱了套?这种事情必须杜绝,所以,皇上已经在心中决定,绝不会轻饶了王安石。 另一边,皇上的信件在王安石到达之前,首先到了徐浚亭的手中。 没有收到皇上的增援,得到的只有手中的这一封信,而且这信还要求他在一个月之内挺进千里。 这是命令,徐浚亭不得不执行,而且他的心中也明白,自己写回去的,无论是请求支援的粮草,还是请求增援的士兵的信,恐怕都受到了童贯的影响,同时,跟自己同皇上的关系也有关系。 没有想到自己都已经来到这战场之上,并且是自己主动要求出征,也已经表明了自己的决心和忠心,可最终皇上仍然不相信自己。 如果很少相信自己,那么这两次的信件不会得到这样的结果。 可这是皇上下的令,如果不执行,那就是抗旨不尊,虽然有一句话,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但他迟早要回去,他还做不到违抗皇命。 心中无奈,徐浚亭最终也只能决定咬牙继续进攻,此后也不必再向朝廷要求增援,因为不会有任何的回应。 经过这件事情,也让他终于明白宋朝为什么会衰落。 宋朝在历史上,经济等都非常繁荣,百姓虽然生活的不够好,可相对的,也比其他的一些朝代要好一些,这种情况下,按理来说,宋朝不应该如此快速的衰败。 说到底,还是决策者的问题,就像现在,如果皇上派兵增援,那么后面胜利就不是什么难事,可结果,皇上却这样做,除了将士兵们陷入危险之中,也让人寒心。 这样在打仗的时候,能够打胜仗才奇怪,可有什么办法呢,谁让这是个皇权至上的时代,明知不可为,也只能按照皇上的要求去做。 在收到这封信以后,他让坐镇后方的王韶也来到了前方,后方交给了其他将领,他要同王韶一起,继续攻打西夏。 随后的一段日子里,徐浚亭和王韶带领队伍一路取胜,粮草的事情都是从拿下的城池中解决,暂时还没有让士兵们饿肚子。 只不过,随着深入,战线拉长,能够出战的士兵越来越少,占领的城池都需要留下士兵留守,而且沿途还需要有人传递消息。 因为后力不济,让徐浚亭在于西夏交战的时候,越来越费劲,可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因为朝廷不会增援,只能咬牙这么坚持下去,纵然心中明白这样下去不合适,对自己这方非常的不利,也不得不继续下去。 最终,在遭遇了西夏的王牌部队,由西夏将军是梁提带领的兵马,让徐浚亭第一次遭遇了惨败,这次是,出征至今的,唯一一次败仗。 而西夏的这个将军是西夏皇室的人,若非撤离的及时,说不定他们自己都无法逃出来,弄不好都被西夏给抓去当人质了,倒时那些攻打下来的城池可就白打了。 第282章 谭子瞻被抓 这一战,不仅仅是失败,士兵损失不小,更重要的是,王韶这次也受了不轻的伤。 他们粮草都不够充足,都是自己想办法的,药材就更不用说了。 能够就地取材的都是就地取材,否则药材根本就不够使用。 王韶现在受了这样重的伤,如果不及时治疗,会导致伤势恶化,进而给身体留下永久的隐患。 好在他们军中现在有谭子瞻:“子瞻,王将军的伤能治疗吗?”在谭子瞻给王韶检查完了以后,徐浚亭立刻问道。 虽然…伤的不轻,但并不是不能治疗,只是…谭子瞻一边给王韶处理伤口一边说道:“大人,王将军的伤可以治疗,只是,有些药材现在军中没有,而且王将军的伤不能拖很久,等我给将军处理一下以后,就出去寻找药材。” 军中的药材不齐,这一点徐浚亭也知道,请求朝廷支援粮草和兵马都没有,那就更不用说药材了。 他们现在战败,暂时退守到这座城池,出外寻找药材,那就需要去大山中找,甚至需要离开城池,这样并不安全,可徐浚亭也无法阻止。 阻止谭子瞻外出,那就会耽误王韶的治疗,可万一谭子瞻出了事情呢?徐浚亭心中纠结不已。 “一定要出去吗?”等谭子瞻给王韶处理完了伤口以后,徐浚亭问道。 谭子瞻认真的看着徐浚亭:“是,缺的药材很重要,必须出去寻找,大人不要阻拦,也不要担心,我是个大夫,应该不会遇到危险。” “可现在我们跟西夏在打仗,你这样出去真的很危险。” “只要我把自己装扮成普通的大夫,并不是个军医,就不会引起西夏的注意,为了不引起西夏的注意,大人别派一堆人跟着我。” “那不行,那样你就更加不安全了,必须多带几个人出去。” “大人,你听我说…” 经过一番劝说,徐浚亭最后终于同意,谭子瞻只带两个人出去,不让他引起西夏的注意。 随后,谭子瞻做好准备就带着人出去寻找药材了。 这个时候的徐浚亭和谭子瞻并不知道,他的队伍中已经混进来奸细,虽然还不太清楚谭子瞻的医术有多高,但是,已经明白谭子瞻是个比较重要的人。 在知道谭子瞻要外出找寻药材的时候,他们就将消息传递了出去。 梁提收到消息,立刻就派人去围堵谭子瞻,并且要求一定要将谭子瞻给抓来。 既然这个人的身份比较重要,那么自然要把人给抓来,这样对方就能够投鼠忌器,甚至可以要求对方退兵,将占领的城池还给他们。 谭子瞻根本就没有想到,他就是出来寻找一些药材而已,就能够遇到西夏的军队,虽然对方的人数也不多,可是也不是他一个人可以对付的。 之前看到情况不太对,谭子瞻让那两个士兵去报信,当然他们还想留下一人保护谭子瞻,可看着远处西夏即将过来的队伍,那可不是一两个人能够对付的,所以,谭子瞻没有让他们留下。 当然,谭子瞻也不可能会坐以待毙,他利用山里的地形,加上发现的一些药材,同对方周旋了一段时间,但最终,还是被抓住了。 抓住他的西夏军就准备带着他回去复命,这可是他们将军要的人,自然也不会太为难谭子瞻。 另一边,两个士兵成功的回去向徐浚亭报告情况。 “什么,有西夏军在子瞻采药的附近,那不是会被西夏给抓住?而且这么巧,恰好就在你们去了以后,附近出现了西夏军?” 这种事情只是巧合,徐浚亭是什么都不相信的,不过这件事情可以稍后再查,现在最重要的是,去把谭子瞻给救回来。 他们离开的时候已经看到了西夏的队伍即将围堵谭子瞻,他们回来又还用了一段时间,此刻,说不定谭子瞻已经被西夏的人给抓住了,他不能让谭子瞻被带走。 “你们带路,我即刻带人去将子瞻救回来。” 徐浚亭立刻召集人手,让两个士兵带路,前去救谭子瞻。 等他们赶到的时候,西夏的人正要将谭子瞻给带回去,徐浚亭二话不说就带着人冲了上去。 然而结果,却并没有将谭子瞻给救下来,虽然也斩杀了西夏的几个兵,可这些人又哪里有谭子瞻重要。 最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被西夏的人带走,只希望他不会受到什么伤害。 梁提在派了人去抓谭子瞻之后,就想办法了解了谭子瞻在军中的位置和重要性。 原来他的医术非常的杰出,这样的人无论是在大宋还是在他西夏,都是值得留下的。 所以,他的心中,已经生出了要把谭子瞻给留下的心思,当谭子瞻被带到他的面前时,他亲自给他松了绑。 “怎么能够对谭大夫这么的无礼,让你受委屈了,都是我手下这些人,做事太无章法,我明明说的是把你请回来,没想到他们会用这种方法请你回来,实在对不住。”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何况他们还是敌对的关系,谭子瞻才不相信对方会这么好心,所以听了这番话之后,他无动于衷的看着对方。 “我听说,谭大夫的医术非常的高超,若你能够留下,高官厚禄,各色美人,你想要什么都有,不知谭大夫可有就在我西夏的想法?” 为了将人留下,梁提给出了非常诱人的条件,然而谭子瞻还是不为所动,他如果是这么容易就能够被收买的人,那他也不会选择留在徐浚亭的身边。 “别白费力气了,我是不会心甘情愿地留在西夏的,你说的这些东西对我没有任何的吸引力。” 梁提却并不想就这样放弃,继续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然而谭子瞻依然是无动于衷的状态,最后,他只能无奈的将谭子瞻暂时收押。 “既然你这么不喜欢西夏,那我就把大宋的江山都变成我西夏的,到时,我看你如何选择。” 谭子瞻暂时并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害,梁提对他也算是以礼相待。 而另一边,徐浚亭终于查到,谭子瞻出去之所以会被西夏的人知道,是因为军中出现了奸细,他准备想个办法,把奸细都给抓出来。 第283章 抓奸细 奸细如果不抓出来,那么之后他任何的行动都将会被透露给西夏,怎么能够容忍这些奸细混在他的身边? 特别是这一次,如果他小心一些,早点发现军中有奸细,那么谭子瞻也就不会被西夏给抓住。 想要把这些奸细全部抓出,那么只要给他们透露错误的信息,他们肯定会想要将自己获得的消息传递出去,到时只要将这些有异动的人抓起来,就能够将军中的奸细都给清除。 于是徐浚亭将将领们全部召集起来,安排了接下来的作战计划,同时也跟他们透露军中已经出现了奸细,让他们配合他的计划。 “军中混入的西夏奸细必须全部都给清除,不然我们此后的行动一定会收到西夏的制约。” “我们军中居然混入了西夏的奸细,这不能忍,必须将他们都给抓出来。” “对,大人,这件事您我们一定配合,必须把这些奸细都给找出来。” 随后徐浚亭安排了他的计划,让这些将士们在不经意间将接下来的作战计划透露出去,并且要做出一副按照计划,准备进攻的样子,这样才更能够迷惑那些奸细。 到了晚上的时候,徐浚亭带领自己的亲兵在暗处蹲守,其他将领也被分散在一些地方,同样蹲守奸细自己暴露出来。 果然这些奸细,在获得了作战计划之后,就想要将这个消息传递出去。 这个时代想要传递消息出去,自然是靠着人口口相传,或者是写的信,想要传递出去那么自然要偷偷的离开,去接头的地方。 结果毫无悬念,在这些人刚刚踏出营地,就被徐浚亭等人给发现了,不过这个时候,徐浚亭并没有着急,他相信军中不止这几个人。 而且他守着这个地方,是最适合离开军营传递消息的地方,果然又过了一会儿之后,鬼鬼祟祟的又出现了几个人。 然后徐浚亭下令,将这几个人以及刚刚放过去的那两个人,全部给抓住了,也直到这个时候,他们才知道自己上了当。 当被全部押解到一起的时候,他们虽然有些慌乱,但是,仍然故作镇定,他们是绝对不会轻易就承认自己是奸细的。 “干什么,你们为什么抓我们?我们做错了什么?”先发制人,他们企图用这种方法,引起军中士兵们的恐慌。 “你们做了什么,你们自己心中不清楚吗?”徐浚亭看着这几个反问到。 “大人说的话我们听不懂,无缘无故的将我们抓起来,难道不会寒了士兵们的心吗?” “就是,我们远离家乡在这里打仗,这个是拿着自己的命在拼,结果这么莫名其妙的就被抓起来了,这难道不是想随便的就将我们处置了?” 随后其他人开始各种呼喊,话里话外都是说徐浚亭不分青红皂白就把他们抓了。 “你们都是西夏的奸细,就不用在这里喊了,若不是如此,我也不会将你们抓起来。” “我们不是奸细,将军不要随便给我们安上这样的罪名。” “这个我不认,我根本就不是奸细。” “这是冤枉人,我冤枉,请将军明察。” 如果没有有力证据,证明他们确实是西夏的奸细,这可是会在军中引起反效果的。 不过徐浚亭之前得到一个消息,西夏人跟中原的人是有一些不一样的,不过具体哪里不一样,他还不太清楚。 “将他们的衣服都给扒了。”徐浚亭突然下达了一个这样的命令。 押着这些人的士兵有些疑惑,为何要将这些人的衣服给脱了,不过依然执行了徐浚亭的命令。 将这些人的衣服全部脱掉之后,终于发现了西夏人跟他们之间的不同。 原来这些人的肩膀上都有刺青,根据这些就能够判断对方是否是西夏的人,如果他也派人进入西夏当奸细,那么衣服一脱很容易就会被发现。 “你们现在还有什么话说?”看到这几个人肩膀上一模一样的刺青,徐浚亭反问。 这下子这几个人全部都安静了下来,不再狡辩,因为他们知道自己如何狡辩,都不会有任何的用处了,因为他们根本就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来解释他们肩膀上一样的刺青。 而有了这个标志,想要将军中西夏所有的奸细抓出来,那就简单容易的多了。 随后徐浚亭就下令全军检查,所有的人都将衣服给脱掉。 当这个命令下达下来的时候,军中还潜藏的那些西夏的奸细,瞬间就明白自己已经被发现了,但他们并不想就这样的被徐浚亭给抓住。 所以,这些西夏的奸细都集结到一起开始反抗,并否认自己是奸细,拒绝检查,说这是徐浚亭不信他们,这样做会让士兵寒心,而他们就是寒了心的。 徐浚亭对这些人并没有任何的心软,既然做了奸细,就要有被抓的觉悟。 因为他们突然的反抗,倒是在军中引起了,不大不小的冲突,为此还死了几个人,之后才将这些奸细全部抓住,总算是把军中的奸细给全部清除干净了,再也不用担心,作战计划什么的会被西夏的人知道。 不过唯一让人担心的是,王韶的情况恶化了,谭子瞻被西夏给抓去了,药材自然没能够带回来,而军中其他的军医,对王韶的情况束手无策。 如果有好的药材,他们或许还能够稳定他的伤势,可在现在缺少药材的情况下,他们根本就无法治疗,特别出去寻找药材也不安全,他们也不敢出去找寻药材。 在这种情况下,王韶的情况逐渐恶化,如果不能及时的找到合适的药材对他进行治疗,那么他的情况将会继续恶化,在这种缺医少药的时代,继续这样恶化下去,王韶可能会因此丧命。 攻打西夏很重要,可是人命同样重要,为了能够给王韶治疗,徐浚亭决定撤军,等到将王韶治疗好以后,再来攻打西夏,这事儿不急,而且,现在军中的士兵人数,也不足以让他继续攻打西夏,撤兵是最好的选择。 第284章 王安石到来 徐浚亭将自己的打算告诉了王韶,却遭到了他的反对。 “不能撤兵,我们好不容易才打到这里,如果现在撤退了,那之前做的一切岂不都是白费了?” 这一点徐浚亭也明白,可看着王韶逐渐恶化的伤势,他是真的有些担心他撑不到这场仗打完。 建功立业什么的,哪里会有人命重要,死了哪怕有再多的荣耀,那也看不到了,那也只不过是给后辈挣了一些荣誉。 “可是你的伤势在逐渐的恶化,如果不能得到有效的治疗,我担心你撑不到回去。” 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伤势确实在恶化,他也希望被治疗好,然后继续上阵杀敌,可军医们已经非常的努力了,仍然不能够阻止他伤势的恶化。 虽然现在撤军,找人给他治疗,对他来说是有利的,但他心中也有自己的想法。 “我的伤不用在意,如果无法治疗好,那也是我的命,至于说撤兵,先不说那些为了这场战争死去的士兵,就说皇上的旨意,是让我们一个月前进千里,若撤兵,岂不是抗旨?我不能同意这样的事情发生,更何况也不能让那些士兵们白白的牺牲。” 他的命是命,士兵们命的命也同样是命,不能为了他而选择撤兵,而且皇上若知道他们撤了兵,恐怕会降罪于徐浚亭,这他也不希望看到。 王韶说的这些徐浚亭不是不懂,但是,虽然人命是一样的,但是一个将军和普通士兵的价值是不一样的,虽然王韶确实在战争中没有取得多少的战绩,但是他为人不错,对士兵们也很体恤。 再加上他能够听从建议,并不会独断专行,而且用于杀敌,这样的将军自然要让他活下来,徐浚亭知道自己虽然能够领兵出征,但是回去之后,皇上是不可能让自己留在军中的,那么军中自然要有可靠的将军,而他觉得王韶就是合适的人。 皇上也很信任王韶,如果这次对方战死,那后面提拔上来的将军还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的,若以后再有战争,和自己配合是否能够默契,那也将是个问题,再说,王韶跟自己亦师亦友,他做不到看着对方就这样因为伤势恶化而死,于情于理都要救他。 至于说皇上降罪,那不在徐浚亭的考虑范围以内,降罪就降罪吧,反正皇上并不待见自己,也免得自己长时间待在他的眼前碍眼。 因为王韶坚持,最终徐浚亭只能不撤兵,而就在这个时候,梁提开始派兵攻打徐浚亭。 许久没有收到安排进去的人传消息回来,梁提估计那些安排进去的人已经被发现了,继续等下去将毫无意义,还不如直接进攻,他就不信没又奸细给他对方的消息,他就无法取得的胜利了,之前一战他不就胜利了吗? 梁提想将徐浚亭等人再次给包围起来,这样大宋就不能不再次派人来救援,如果能把救援的队伍拦截在半路上并全部消灭,而后他继续围困,时间长了,总有一天能够让他们投降的。 然后将大宋的领土逐渐变成西夏的,徐徐图之,总有一天能够将大宋的江山全部都变成西夏的地盘。 面对这些进攻,徐浚亭全部都打了回去,没有让梁提获得什么好处,在发现对方有想要包围他们的企图之后,也将这个给瓦解,没有让包围成功。 本来士兵人数就有些不足,然后,败了一场又损失了一些,这让徐浚亭这边都人数更少了。 虽然成功的瓦解了梁提包围他的想法,几场打下来对方也没得到好,可徐浚亭自己知道,他这边应对的很吃力,再这么下去,将会对他更加的不利。 如果之前请求增援的时候,朝廷就能够派来增的队伍,那么情况也不至于变得像现在这么糟糕。 想想皇上的态度,徐浚亭心中早就已经掐灭了求援的想法,与其求援还不如一切靠自己。 就在这种情况下,王安石来到了这里。 他本是文官,哪怕他想加快速度,也快不起来,因为他的身体吃不消,再加上他沿途还在查探情况,所以,他到来的时间,比皇上的信到来的时间要要晚很多。 通过了解,他发现前线的情况比他想象的还要严峻,这样下去,自己这方可能会败,如果增派兵力,那么战局肯定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大人怎么来了?”按道理来说,王安石是不会出现在这里的,皇上应该不会让他来这里。 王安石看着徐浚亭:“别管我怎么来了这里,若我不来,岂不是无人知道这里的情况如此的严峻?我明天就离开,会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去,我会向皇上请命,让皇上派遣增援的队伍。” 听了这话,徐浚亭心中隐隐有所猜测,恐怕是因为自己请求增援皇上不同意,王安石觉得前线的情况恐怕不太乐观,特意来的。 他相信,就算是王安石回去请命,皇上也不一定会派兵,更重要的是,徐浚亭不希望王安石卷进来。 “请命就不用了,你帮我把王将军送回去,这里的条件不足以治疗好他,我希望他能够回去好好的治疗,而不是在这里等死。” 王韶的情况王安石已经得知,他也没有跟徐浚亭争辩请命的事情,他想怎么做,那也是回去以后的事情,现在不说也罢。 “好,我会将他安全的送回去,你放心。” 王安石同意送王韶回去,而王韶自己也没有拒绝,能活着,谁想死呢? 第二天,王安石就启程离开,随行的还有病重的王韶,因为不放心,徐浚亭带着士兵全力护送他们离开,以防西夏的人在半路拦截,他们要是被抓了,那后果可就严重了。 而梁提,不知道从哪里得知徐浚亭不在城内,他带着士兵们趁机攻城,试图将这座城池给夺回来。 徐浚亭在确定王安石等人能够安全的离开后,立刻回转,因为回来的够及时,倒是没有让梁提的计划成功,但这一次的士兵却损失严重。 第285章 童贯再次到来 虽然损失很大,但好在徐浚亭并没有被孤立围困起来,若是被围困,那情况将会更加的糟糕。 就现在的士兵数量,徐浚亭这边是不适合主动去进攻的,而且粮草不足的问题也必须解决,否则,粮草将不够使用,虽然能够在城内征集粮草,但这并不是长久之计。 虽然这次攻击没有达到目的,在徐浚亭回援以后他只能退兵,但是,这一战,大宋这边也没有得到什么好,而且士兵损失了不少,让徐浚亭这边的兵力再一次下降,这对梁提来说,这就是好消息。 虽然说,之前被徐浚亭给消灭了差不多三十万大军,但是梁提这边的兵力,相对于徐浚亭这边来说要充足的多。 所以他才会时不时的就派兵攻打徐浚亭,不仅是消耗徐浚亭这边的兵力,也是想要将徐浚亭占领的城池收复回来。 徐浚亭知道他继续停留在这里,梁提是不会放过他的,但他现在也不适合再撤兵,没有撤兵的理由,同时,梁提虎视眈眈的在一旁盯着,也不适合撤兵。 为了不彻底的被孤立起来,徐浚亭一边防御梁提的进攻,一边抓紧同其他城池取得联系。 以保证在情况特别危急的时候,能够将消息传递出去,若是能够增临时援那就更好了。 在做好这些工作的同时,徐浚亭开始组织士兵们在城内适合耕种的地方进行耕种。 就现在的情况来看,短时间里他们还无法结束这场战争,而粮草的问题也是必须解决的问题。 让朝廷送粮草过来,徐浚亭已经不抱这个念头,加上现在他这边是以防守为主,并不考虑主动去进攻,没有战事的时候,完全可以让士兵们去种地。 再加上士兵们大多来自民间,本来他们就是普通百姓,就是靠种地为生,这也算是他们的老本行,并不会出现不会种地的情况。 而早在粮草不太充足的时候,谭子瞻就已经再查找书籍,寻找可以种出更好的粮食的办法,以求在他们所种的地里能够让粮食增收,这样就能够很好的解决粮草不足的情况。 谭子瞻之前找到的方法告诉了徐浚亭,这本书也在徐浚亭手中,谭子瞻现在被西夏给抓去了,徐浚亭只好亲自上阵,指导士兵们种地。 而这本书上说的方法确实很有用,到目前为止城内的稻子长势良好,若不出现什么天灾人祸,等到收获的时候,产量应该很可观。 这边,徐浚亭在积极的想办法应对这场战争,尽量让自己不需要求助朝廷,因为朝廷实在有些靠不住,靠人不如靠自己。 另一边,王安石带着王韶终于赶回了汴京,因为王韶的情况并不太好,离开前线以后,王安石找了大夫给他再次治疗了一下后,在不影响王韶强势的情况下,他们就以最快的速度。 王安石担心王韶被撑不到回到汴京,所以,回来的速度要远比他去前线的时候快了快了很多。 回来之后他首先将王韶送回家中,已有王韶加人去安排请太医给他治疗,这不需要他去安排。 随后,他就立刻进宫请罪,偷偷的离开汴京,皇上肯定是要降罪的,在皇上降罪之前,他得进宫请罪,让皇上不至于降罪太重。 在王安石回来的时候,皇上第一时间就得到了消息,随后皇上并没有直接降罪,他想看看王安石会怎么做。 “皇上,臣私自离开汴京,请皇上责罚。”王安石一见到皇上就跪倒行大礼,并请罪。 皇上看着王安石,他知道他是去了前线,否则王韶不会同他一起回来,可以想到他去前线是因为徐浚亭需要增援,皇上的心中就不太舒服。 过了一会皇上才说道:“起来吧,跟我说说跟西夏的情况,还有,王韶怎么回来了?” 从皇上这个话就能够听出来,皇上并没有放过自己的意思,这一次降职是免不了的,不过,他不后悔。 “是,皇上,王将军受了重伤,军医无法治疗,情况逐渐恶化,臣就将他带了回来,军中的情况非常的不妙…” 王安石将自己了解倒的情况详细的说一遍,让皇上对所有的情况能有一个了解,当然他说的这么清楚,也是为了能够让皇上可以增援徐浚亭。 等听完了王安石所说,皇上终于明白徐浚亭会写信要求增援,是真的因为需要增援,而前线的情况比徐浚亭信中所写要更加的严峻。 皇上陷入了沉思,他并没有当场就决定派兵增援,换个人领导这些兵马,皇上还不会有那么多的想法,可领兵的人是徐浚亭,皇上总是会多想一些。 回过神后,皇上也没有现在就降罪王安石:“你先回去,这件事情你不用管了,回去好好休息,来回奔波辛苦了。” “是,谢皇上。”王安石知道这个时候不适合多说,也就没有继续说下去,不过他心中的念头并没有因此放下,他一定会想办法让皇上派兵增援徐浚亭的。 此后的一段时间,经过王安石的一番努力,皇上终于决定派兵去增援徐浚亭,只不过这一次领兵的人,依然是童贯。 也不知皇上是太过于相信他,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再次派了童贯。 而童贯自己,也没有拒绝,直接接下了旨意,在一切准备做好以后,就启程前往前线。 等到增援队伍过来,看到领兵的人是童贯,徐浚亭的心中有些无奈和无语,特别是这个时候两个队伍还没有进行交接和融合,徐浚亭就算是想无视他都不可以。 而且,为了让队伍得到补充,粮草能够顺利的到自己的手中,徐浚亭不得不对童贯的傲慢隐忍。 这幅对自己十分不满却不得不忍着的样子,成功的取悦了童贯,让他的心情好了不少,上一次在这里收的气都消散了。 不管徐浚亭是出于什么原因对他如此的隐忍,至少他现在必须忍着,还得对自己态度非常好,否则已经完全不和他交接。 之后心情大好的童贯,告诉他王韶的伤势也好的差不多了,徐浚亭终于放心,虽然把王韶送了回去,但却不确定他能不能好起来。 第286章 思乡 在这里待了几天,童贯的自傲的心得到了满足,特别是徐浚亭这一次对他的态度非常好,他觉得差不多了,终于和徐浚亭交接了队伍,以及带来的粮草。 徐浚亭如此的隐忍,其他的将领们多少都有些不满,童贯之前在军中就不的人心,这次来还是同以前一样傲慢,众人对他又怎么可能会有非常的态度。 只是看徐浚亭都这么隐忍,而徐浚亭也要求众人不可对童贯无礼,这使得众人虽然对他非常的不满,但是都将这些不满压在了心里,表面上对他态度比之前好了很多。 队伍交接之后,就将队伍都融合到一起,这个时候,徐浚亭发现自己之前带的士兵,情绪都非常的低落,看上去就没有什么精气神,跟刚刚到这里的士兵,很容易就能够区分出来。 这件事情引起了他的注意,因为通过观察,他发现这样的情况不是在一个两个士兵身上出现,而是在他所带领的士兵身上,几乎都出现了这样的情况,只有极少数没有这种情况。 “你们这是怎么了?”徐浚亭忍不住去询问士兵们。 因为他平时也没有什么架子,平易近人和士兵们的处的不错,所以,士兵们并不惧怕他,但该有的尊敬却都是发自内心的。 踌躇了一会,一个士兵说道:“大人,我们,想家了…” “原来是想家了,你们也是?”徐浚亭询问另外几个士兵。 所有人点头,这样看来,他所带领的士兵,这是都想家了,所以才会士气这么的低迷。 他没有再去问别的士兵,想来所有人的情况都是差不多的,他们出征至今已经将近半年,想家很正常,过年这些士兵都没有能够回家。 他们大多都是征兵来的,并不是自愿参军的士兵,所以离家久了想家也正常。 回到自己的住处,徐浚亭还在思考着这个问题,他觉得这个问题必须解决,他不能看着这些士兵思乡而无动于衷。 思考了一会后,徐浚亭决定让这些士兵写信回家,这样可以纾解他们的思乡之情,至于送信的信使,可以从军中抽调。 在童贯没有带领援军过来之前,徐浚亭肯定不会这样做,因为他的士兵本就不足,现在有了援军,抽调士兵送信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随后,他把士兵们召集起来,宣布这件事情。 “我了解到,大家都有些想家了,为了让你们想家的心情能够让家中知道,我将从军中抽调一千人作为信使,给大家送信回家,所有想要写信回家的人,都可以写,笔墨纸砚由我提供。” 这个消息一宣布出来,所有人都欢呼起来,他们出来这么久,家里的情况都不知道,而家里也不知道他们的情况,现在让他们写信,还有人送信,这对他们说真的是一个非常好的消息。 看着士兵们高兴的神色,徐浚亭觉得自己的这个决定做的非常正确,这也是他能想到的,能够为士兵们做的事情。 士兵们欢呼过后,逐渐冷静下来,这时候,他们都发现了,一个非常尴尬的事情,那就是,他们大部分人都不识字,更加不会写字,那怎么写信呢? 有胆子比较大的士兵,向徐浚亭提出了这个问题:“大人,我们都不会写字,这个信怎么写…” 徐浚亭脸上的表情僵住,这个事情,确实是他没有考虑到,他忘了这个时代,大多数都百姓都在想怎么能够填饱肚子,很多百姓一辈子种田,不是没想过供个读书人,问题是,没那条件。 所以,写信,让士兵们自己写几乎不可能,偶有几个会自己写的,那也是极少数。 话已经说出去了,而且士兵们看着都很开心,总不能因为大部分人不会写字而搁浅吧。 那么,想要让士兵们都能够顺利的寄出家书,那只能够他自己和军中的一些文官来帮忙代笔了。 “放心,这件事情我已经想到办法解决了,保证让你们都把家书寄出去。” “多谢大人。” 士兵们的感谢都是真心实意的,因为,他们能够感觉到出来,徐浚亭是真的在为他们考虑。 随后,徐浚亭就去找军中的文官,让他们代笔给士兵们写信,这种事情,之前文官们可没有做过,不过,这是徐浚亭的要求,倒也没有人拒绝,更何况,他们得知,徐浚亭也会一起,这种情况下,谁还会反对呢。 童贯得知了这件事情以后,特意来找徐浚亭,他嘲讽的看着:“徐大人是不是太看重这些士兵了,说白了他们都不过是一群平民百姓,这仗打完了,大部分不留在军中都会回家里去,继续回家种地,这样的,有什么值得你看重,值得你这么对他们?” “我是觉得,他们不容易,上战场家里肯定会很担心,让他们先报个平安回家,也好让家里放心。” “这么多的士兵,等写完信那得多久,而且你还抽调士兵送信,这会耽误战机,现在应该考虑的是,如何进攻西夏,好早日达到皇上说的,推进千里。” “我不这么认为,我觉得,让士兵们带着情绪,更加不利于战事,寄个家书就能够让他们安定下来,更好的作战,何乐而不为?更重要的是,人要言而有信,这话我都说了,那就必须做到。” “哼,随你的便。”感觉跟徐浚亭说不通,童贯也就懒得继续废话了。 反正这件事情他是不会参与的,这几天也还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攻打西夏,那徐浚亭想要这样做那就做好了,累的又不是自己。 徐浚亭坚持给所有的士兵们代写家书,不论谁劝他都不会动摇,不过最终,也就童贯说了几句。 为了避免士兵们一下子都跑来让他们写信,造成混乱,特意按照每个队伍排了顺序,这样也减少了麻烦。 等到给士兵们都写完信,已经是五天以后,每天都要写大量的书信,等到结束,徐浚亭感觉手臂隐隐作痛,这是没有休息好,估计其他人也同他差不多,好在都写完了,可以休息休息。 第287章 不满 在休息的同时,徐浚亭让士兵们自愿报名成为信使,这样,这些士兵就是心甘情愿去送信,会很认真的去做这件事情。 这些信可是承载了士兵们对家里的思念之情,可不能出现差池,必须将信都送到他们的家人手中。 送信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情,要知道自己手中的信都要送到哪里,不能弄错。 如果他们都识字的话,那自然不是什么问题,可惜识字的士兵只是极少数,这就需要,送信的人有很好的记忆力。 为了送信方便,都是将一个地方的给一个人去送,只要能够记住哪封信是谁的就行。 这件事情安排好了以后,信使们出发,去送这些信,在看着这些士兵离开后,剩下的士兵们在训练的时候都打起了精神,也比之前更加的努力,精神状态也都变好了。 看到这种情况,徐浚亭心中终于放下了心,总算他这样做还是有所成效,能达到现在这样的效果,他也已经满意了。 看着士兵们的状态,一天比一天好,并且更加努力训练,童贯的心中又一次不满起来。 之前徐浚亭对他十分的隐忍,包括将领们也都对他态度很好,心中怎么想的他不管,至少表面上,都将他供着,让他十分的满意。 徐浚亭要给士兵们写信的时候,他是不屑的,并且认为如此根本不会有用,所以除了讽刺并没有阻止,他还等着看笑话。 可结果,却与他想的根本不一样,信写了,这些士兵的状态立刻就不同了,现在他们跟五天前看着,不可同日而语,训练比之前努力多了,精气神一看就处于很好的状态。 这让他,没有看到徐浚亭的笑话,反而是他之前说的话成了笑话,这岂不是,打了他的脸?他的心中怎么可能会舒服。 而且,士兵们对徐浚亭非常的尊敬,那是发自内心的,并不是流于表面,而他童贯,在这里并没有什么威望,除了将领,士兵们几人知道他? 那又想到了之前,他在这里的时候,王韶还将他请回房间,不让他参与讨论,更不用说,听他的指挥进攻西夏了。 这一次军中没有了王韶,虽然徐浚亭在军中的威望不低,但毕竟是临时被任命来参加这场战争,比起王韶,徐浚亭在军中显然没什么根基。 而自己又是皇上派来的,如果自己强硬的要求按照自己的想法出兵进攻,对方应该无法拒绝。 这样就能让这些人都明白,到底谁说了算! 随后,童贯找到了徐浚亭:“徐大人,队伍已经融合在一起,这也磨合了几天了,该去攻打西夏了吧。” 看到童贯到来,徐浚亭心中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虽然他的心中,并不待见童贯,但它表面上却并不能表现出来。 “童大人所言甚是,确实该攻打西夏了。” “如此甚好,既然要进攻了,那就按照我说的去进攻,我们接下来攻打这里…”童贯将自己的想法都说了出来,随后看着徐浚亭。 听了这个计划之后,徐浚亭直接就想拒绝,但他现在又不能得罪童贯,从这个人能第二次来到这里就能看出来,皇上是十分信任他的。 如果他在皇上面前告状,那么,形势将会对他更加的不利,之前要求增援,皇上没有同意,他相信这个中间就有童贯的手笔。 斟酌了一下语言后,他说道:“童大人,这样进攻,恐怕并不能将对方拿下,还会让我们损失大量的士兵…” “徐大人,你这是在质疑我的动机?皇上之前就要求挺进千里,这么久过去,你都没做到,现在援军都到了,难道你还不想进攻,你想抗旨?” “我不是这个意思,童大人,我只是觉得,我们可以换个方法。” “不行,就按我说的办,不然我就像皇上建议,换一个领兵的人。” 威胁,这是拿皇上来压他,他心中非常的明白,皇上并不喜欢他,而他之所以能够出征,也是废了一番周折,怎能这个时候就被皇上给换了? 徐浚亭思来想去无法拒绝童贯,最终只能同意按照对方的方法进攻西夏。 童贯如果能够好好的使用兵法,他的方法计策如果有用,也不会令军中将领们对他如此的不喜。 这次进攻的结果也没有什么意外,自然是没有将目标城池给攻下来,不仅如此,还因此损失了上万士兵,这损失可是有些大。 是因为童贯的原因才造成这样的损失,这应该都是童贯的责任,可他会自己将这个责任承担下来吗?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徐大人,你是怎么指挥的,怎么能够下达这样的命令,难道在你的眼里,士兵们的命都不是命吗?” 童贯直接把责任推到了徐浚亭的身上,责怪他指挥不力,下达了错误的命令,造成了如此大的损失。 事情到底是因为谁才会造成这样的结果,众位将军心中清楚得很,之前就有人提出这样不合适,可童贯坚持,徐浚亭也无法拒绝。 没想到造成损失之后,童贯却将所有的责任推到了徐浚亭的身上,这下子,引得军中众位将军因此对他心中充满了不满。 种种原因造成徐浚亭无法反驳童贯,他继续忍耐:“童大人说的是,都是我的失误造成了这样的结果,我对不起死去的士兵们。” 徐浚亭如此的识时务,童贯很满意,他却没有发现,周围将军们看他的眼神越来越不善。 “希望徐大人接下来能够下达正确的的命令,不要在出现之前这样的事情了,不然,我就只能把这件事情告诉给皇上了。” “是,我会注意的。” 这样态度,让将军们对童贯更加的不满了,找了个机会,他们将童贯给绑起来,私下打了一顿出了口恶气。 这件事是背着徐浚亭做的,但没过多久就被他知道了,这样做,虽然出了心中的恶气,可是却对众人的非常不利,如此沉不住气令徐浚亭非常生气,他找到参与的这件事的人,让这些将军负荆请罪。 第288章 童贯离开 这些将军心中自然不满,这个童贯自从来了以后就作威作福,不把众人放在眼里,进攻失败还把责任都推给徐浚亭,为什么这样徐浚亭还能忍的下去? 徐浚亭对于童贯也同样有不满,可不满又如何,他现在必须隐忍,有些事情他也无法说出来,让这些将军知道。 其实这些将军完全可以暂时无视童贯,那样童贯纵然心中不舒服,也不能做什么。 可现在不一样,这些将军们将他给打了,这事情可是闹的有些大,如果不道歉,他完全可以去皇上面前去告状,而且,他若提前离去,他会在皇上面前怎么编排他们,他们都无法知道。 再说,这在军中私下打了人,也是要受到处罚的,特别是这件事还是众位将军带的头。 在徐浚亭生气的看着这些将军,并说出这不合军中规定,众位将军们终于集体向童贯道歉,负荆请罪。 然而,童贯却并不听这些人的道歉,他觉得这根本就是徐浚亭在背后指使的,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参与? 再说,道歉有什么用,他都已经被打了一顿了,难道他们道歉了,他就能不挨打?他身上的伤就会没有吗? 疼痛难忍的童贯愤怒的看着徐浚亭和众位将军:“你们别说了,你们的道歉我是不会领的,我也不会原谅你们做的事情。” “徐大人,你很厉害啊,你手下的这些将军都能够私下的打我,怎么说我都是皇上派来的,岂是你们随便就能打的?我怀疑这件事情就是你徐浚亭指使的,这些人不过都是听命行事而已,我才不要这些人道歉。” 这件事情自己之前并不知道,如果知道的话肯定会阻止,可自己偏偏是事后才知晓。 现在童贯把所有的罪责都怪到了他的头上,这不得不说有针对他的意思,但他想了想也没有反驳,就让童贯认为这件事情都是他的责任,这样,这些将军们也就不会被童贯告状了。 想到这里,徐浚亭主动将所有的罪责都揽了下来:“抱歉,童大人,发生这种事情确实是我不对,是我没有管理到位,所有的责任都是我的人,所有的罪责我全部承担,我领罚,还请童大人大人有大量,不要再责怪这些将军。” “既然你认,那你就按照军中的规定去领罚,不过这件事情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现在,我要养伤,请你们都离开,不要打扰我休息。” 知道对方现在不想看到自己等人,徐浚亭随后就同将军们离开了,而徐浚亭之前把所有罪责都揽下来的举动,令所有的将军动容,同时也开始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随后,按照军中的规定,徐浚亭和众位将军都领了罚,虽然主要罪责徐浚亭揽了下来,但动手的是这些将军,这是不争的事实。 罚过之后,众位将军也想到,童贯会不会真的同皇上告状,这事儿可不能任他随意的去说,众位将军集体写信向皇上认错,同时也是希望徐浚亭不要担下罪责,因为这件事情真的同他没有关系。 而另一边,稍微将伤养了一下的童贯,心中依然不舒服,他咽不下这口气,而且,他何曾受到过这种侮辱,他不还回来他就不叫童贯。 虽然徐浚亭带领着众位将军来道了歉,但是,这并不能令他消气,他一定要回去向皇上好好的弹劾徐浚亭,最好是让皇上罢了他的官,得罪他的人,他是不是让他好过的。 所以在身体恢复了一些之后,童贯就带着怒气离开了这里,离开的时候也没有告诉徐浚亭。 就同上一次一样没有告诉任何人,他就离开了。 徐浚亭得知童贯离开以后心中叹气,童贯在这里,如果不乱指挥还好,可他偏偏要对战事指手画脚,他也不喜欢童贯待在这里。 可现在这种情况下离开,很显然他是要回去向皇上告状,弹劾自己,不出意外,皇上得知以后,肯定是降罪。 然而现在想这些也没什么用了,童贯已经离开,他总不能去将人绑回来,让其继续留下这里,这么做,后面恐怕后果更加不堪设想。 如果现在已经按照皇上的命令,挺进了千里,徐浚亭也不太惧怕童贯的弹劾,问题是现在他并没有完成这个命令,这会让皇上心中对他更加的不满。 乱想了一会后,徐浚亭把这些事情都先放下,这些事情想了也于事无补,还不如先将眼下的麻烦解决掉。 只要他尽快的攻下西夏,看在他这些战功的份上,皇上应该不会怎么降罪于他。 第二天,他就召集所有的将军,商量进攻的方案,至少要尽快挺进千里,童贯回去还需要一些时间,能在他赶回去之前挺进千里最好。 “经过了几天时间的磨合,想必队伍之间都已经能够互相配合了,之前因为方法不合适,造成士兵们的损失,这一次我们要好好的研究一个计策,你们有什么想法,都可以提出来。” 众位将军们都提出了自己的想法,众人畅所欲言,似乎童贯离开以后,他们相处的更加融洽了。 大家讨论了一会儿之后,也没能够确定一下一个具体的方案。 而徐浚亭想到谭子瞻被对方抓住,还没有被救出来,之前他手下士兵不足,还有梁提虎视眈眈,无法去救援。 现在,增援已经到了,他完全可以去救援,无论如何,也得先把谭子瞻给救出来。 “我有一个想法,谭大夫已经被抓去有段时间了,我觉得,有必要去把他救回来,我想这样…” 徐浚亭指了指地图上的一座城池,继续说道:“你们带领大部分士兵去攻击这个城池,我带领几千人去这里救援谭大夫,你们觉得如何?” 徐浚亭这是个声东击西的的计策,这样把西夏目光都集中到另一座城池,最好梁提会带着人去增援,这样就更利于救援了。 谭子瞻在军中的人缘不错,将军们听说是去救他,都没有反对,思考了一下后,纷纷同意了徐浚亭的这个计策。 第289章 救援 所有的将军都不反对,进攻的方案就这样确定下来。 确定了方案之后,就开始紧锣密鼓的做准备,徐浚亭要带走的必定是属于精兵,人数不多,但肯定得精良,这样才能保证顺利的将谭子瞻救出来。 这种声东击西的计划只能够实施这一次,如果这次不能够顺利的把人救出来,那么下一次这个计划将不能够在使用,西夏也会加强对谭子瞻的看守,想要再次把人救出来,那将难上加难。 将跟他去救援的人挑出来以后,徐浚亭就开始安排大部分队伍往北面的一座城池集结,同时,他跟将军们约好了一个撤退了时间。 一到时间,不论情况如何,都撤退,他们这次主要目的是为了救出谭子瞻,不能恋战也不要贪功,以防被西夏给坑了。 如果梁提继续留在城池里,对救援自然不利,而且,他如果不把大部分人都带走,徐浚亭也无法带着几千人进入城池之内。 为了让梁提相信自己是去攻打北面的城池,徐浚亭故意制造了声势,并做出一副,一定会把那做城池攻打下来的样子。 “将军,得到消息,大宋的兵马都前往了北面城池,应该是想将北面的城池攻打下来。” 梁提手下一个将领得到消息以后,赶来告诉他,他们都知道,北面的城池里兵马都数量并不太多,相对来说,他们这里的飞龙关更加重要,一半的兵马都驻扎在这里,其他的兵马分散在周围的城池里。 “走,去城楼上看看。”梁提将信将疑,带着人登上了城楼,观察大宋兵马都动向。 因为徐浚亭特意制造了声势,所以,一点儿都没有隐瞒动向,恨不得梁提不知道,又怎么会悄悄的行动。 “确实再向北面的城池行进。” 虽然说,大宋的兵马都在前往了北面的城池,但是,梁提心中还是担心,这是徐浚亭的计策,假装做出去攻打北面的城池,等他一带兵离开,对方就趁机来取飞龙关,这飞龙关可不能失守。 “将军,我们怎么办,要不要去增援?” “先不要轻举妄动,先等等,以防这是大宋的诡计。” 不太放心的梁提,还是选择先静观其变,如果那边真的需要救援,他在带兵前去不迟。 手下的将领虽然想提出不同的意见,但想到将军一向说一不二,他决定的事情没有人能够改变,也就把自己心中的想法压了下去,先等等看了。 做戏做全套,不部队到了北面城池以后,直接展开攻击,完全不是来装样子的。 而北面城池的领兵将军,他一开始并不认为,大宋会放弃飞龙关不去攻打,而来攻打他这个城池。 西夏兵马的分布,自然是根据城池的重要与否而分布的,这座城池并没有特别的重要,自然兵马也不多。 当得到大宋兵马向这边前进的时候,他甚至认为这是开玩笑的,等到都快到城下了他才相信,看看大宋的兵马数量,再想想他这边的人数,这根本就不能比,城破只是时间问题。 能够求援的城池,就只有飞龙关,可飞龙关的重要性他也很清楚,万一,大宋趁机夺取了飞龙关,那他就成罪人了。 所以,这位将军并没有第一时间就求救,他还想撑上一会,可惜,没有撑多久,他就发现,在不求救,这城可保不住了,他不得不命人点燃了狼烟。 …… “将军,北面传来信号,点燃狼烟,情况不乐观,我们是否前去增援?”将领发现狼烟后,第一时间报告梁提。 “什么?”他以为大宋就是做做样子,引他上当,然后攻打飞龙关,没想到这事出乎了他的意料:“传令下去,队伍集结,我们立刻前去增援。” “是,将军。” 梁提下令集结兵马,随后,他亲自带领大部分的兵马前去北面的城池增援。 而徐浚亭一直躲在暗处观察梁提的动向,看着他带领兵马去增援,他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终于走了,这下可以进飞龙关了。” 这天黄昏天快黑的时候,徐浚亭带领几千人,大摇大摆的行到了飞龙关城门口,他们事先换上了西夏的衣服,装成了西夏的队伍。 用一个合适的理由,他带着人成功的进入了飞龙关,主要还是天快黑了,上面的人也就看到衣服的颜色样子是对的,根本就没有看清进去的人长什么样子。 进城以后,他带着人逐渐分散隐藏,这是在进入飞龙关之前就商量好的,他们约定了一个集合的地方,就慢慢的分散去寻找谭子瞻。 经过一番寻找,最先找到谭子瞻的是徐浚亭,他是在飞龙关的将军府找到的他的。 “子瞻,终于找到你了。”徐浚亭偷偷潜入进来,总算是找到了谭子瞻。 听到徐浚亭的声音他很意外,没有想到徐浚亭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飞龙关里。 他转身看着徐浚亭,心中有些感动,这可是亲自来找他的:“这里这么危险,大人怎么来了?” “我不来,怎么将你救回去,你是因我才被西夏抓住,我自然得把你救回去,你在这里如何,有没有受到什么迫害?” 从谭子瞻的衣着以及脸色来推测,应该是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可是徐浚亭并不是很放心。 “没有,我在这里并没有受到什么迫害。” “嗯,那就是,走吧,我们现在就离开。” “等等。”谭子瞻刚准备跟着徐浚亭离开,想到他肯定不是一个人来的,于是突然出声阻止。 “怎么了?”徐浚亭疑惑的看着他。 往周围看了看,他两待的地方挺偏僻,应该不会有人过来:“大人你带了多少人过来?” “我带了几千人过来,担心不能顺利的把你救出去,就多带了一点儿人过来。” 谭子瞻沉吟了一下后说道:“大人,飞龙关易守难攻,从外面攻下来并不容易,我觉得,你带来的人,足够可以从内部将飞龙关占领,占领了飞龙关,再往前推进就容易的多了。” 第290章 飞龙关 徐浚亭知道飞龙关非常的不好攻打下来,但想要继续前进,这飞龙关是必须攻下来的,此刻,听到谭子瞻这样说,他也心动。 但,就算他现在已经进了飞龙关,可要想拿下飞龙关也不是件容易的事,虽然梁提将带走了不少的士兵,但剩下的自然不少,这些士兵都守卫在飞龙关的要点,这些具体的布防,他并不清楚。 “你有什么好办法?”相信谭子瞻这样说肯定有他的想法,不然不会这样提议。 “大人,跟我来。”谭子瞻将徐浚亭带到了他在这里的房间,随后从怀中拿了一张图铺在桌上:“大人,这是这里的布防图。” 这幅图画的虽然有些简陋,但是,辨认布防地点绝对没有问题,还有每个地点大致的人数。 徐浚亭有些意外的看着他:“你是怎么弄到这个的?” 不是被抓来这里,怎么能够弄到布防图,虽然他之前也惊讶于谭子瞻在这里是有房间的,并不是被关在牢里,但那并不如这会儿惊讶。 指了指地图上各个点,讲了一下哪里最重要,哪里不好攻下后,谭子瞻才说道:“我从被抓到这里,就被关在这里,梁提想让我投靠西夏,除了最初两天限制行动,后面就没有限制我的自由,城内我哪儿都可以去,可能是以为我就是医术特别好,不会有威胁吧。” 后面不限制他的自由,令他都很意外,并且,还有人找他治病,本着一个医者的仁心,他并没有拒绝,而是给对方开方治病,也可能与此有关系。 “原来如此。”没有被限制自由,那能够得到这份布防图,那也是废了一番力气的,毕竟,比较重要的地方,肯定不会让谭子瞻随意靠近。 仔细看了看布防图,对比了一下人数,发现,只要逐个击破,完全可以从城内将这飞龙关拿下,难怪谭子瞻在问了自己带来多少人以后,会提出这样的建议。 “你继续留在这里,保护好自己,我带人去把这飞龙关拿下来。” “大人小心。” 随后,徐浚亭就前往约好的地方汇合,没过多大一会人全部到齐。 “大人,我们没有找到谭大夫。”这些人到了这里以后,已经互相之间通了气,结果却是都没有找到人,这不免让他们有些着急,这可是他们来这里的主要目的。 “我已经找到了,你们过来,我有时间安排你们做。”听到徐浚亭说找到了,众人都松了口气,但看到徐浚亭身边没有谭子瞻,以为是徐浚亭一个人救不出来,他们得一起去救。 等领头的几个聚过来以后,徐浚亭拿出了布防图开始给他们布置任务,然后,他自己也带领一部分人,去几个比较难攻的点去清理这里的人。 这份布防图,以及徐浚亭想用这几千人拿下飞龙关的心,令这些士兵和将领们心中也生出豪情,想想都觉得热血沸腾。 布置好了以后,众人分散,开始去执行自己的任务,徐浚亭也带着人开始一步步的去清理留下的士兵。 本来已经是晚上,再加上这些留守士兵们根本就想不到大宋的人会进入飞龙关内,更想不到会有人突袭他们,在他们没发出任何信号的时候,就已经被解决了。 趁着这浓浓的夜色,飞龙关在悄无声息之中,就被易了主。 解决了这些布防之后,众人汇合,徐浚亭安排众人去几个很重要的点布防,同时让他们先不要撤换旗帜,然后,他离开,前去约定的地点和大部队汇合。 城内已经都被清理干净,梁提随后肯定会带着人回来,必须在梁提回来之前,完全的带领兵马彻底的占领这里,守住了才算是真的拿下了飞龙关。 徐浚亭离开后,很快就来到了约定的地点,他没等多久,就等来了人,可是,看了看人数,他有些不明所以了,这为何只来了这么点儿人,而且也只来了一位将军,难道出现了什么意想不到的变故? 他迎了上去询问情况:“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只有你一个人过来?” 这位将军带着喜色,看到徐浚亭一个人在这里,他的心中也充满疑惑,不过他还是先回答了徐浚亭的问题。 “大人,北面的城池已经被我们拿下来了,那里的防守并不严,而且兵力也有些不足,在梁提到来之前就拿下了,大部分的兵马都留在那边对抗梁提,我是专门带着人接应大人的。” 之前他担心这些将军带着人会腹背受敌,所以才让他们假装攻击之后立刻撤退,没想到,在梁提到来之前,他们就将那座城池给拿下来了,这可是意外之喜。 这个时候在让人去通知那边派人过来增援这边肯定来不及,看了看这位将军带的人也有几万,利用的好,飞龙关完全可以守得住。 “这可是意外之喜,梁提恐怕也不会想到,你们这么快就能拿下那做城池,你们在城内,他带人过去想要攻下来夺回来,那就不是那么容易了,好,这次你们做的不错。” “大人,谭大夫呢?有没有救出来?”这位将军关心的问道,只有徐浚亭一个人在这里,这让他不得不担心,是不是没能救出来,那些士兵也都没能回来。 “已经救出来了,你现在跟我走,我们去飞龙关,一定要赶在梁提回飞龙关之前赶到,不然飞龙关就无法守住了。” “大人已经拿下了飞龙关?”这位将军意外了,大部分的兵马可是去了北面的城池,能够拿下北面的城池,那也并不是太意外。 可是,大人只带了几千人,这就把飞龙关给拿下了?这可比他们厉害多了。 “我们从内部瓦解,已经将飞龙关拿下了,不过,梁提很快就会回来,在他回来以后还没能守住才算是真的拿下了飞龙关。” 听了徐浚亭的话,他也知道这可是耽误不得的事情,那里可就几千人,如何抵挡的了梁提的几万人?当下带着人赶紧同徐浚亭一起回防飞龙关。 第291章 梁提死 另一边,梁提带着援军赶到的时候,城池已经被攻破,上面的旗帜已经换成了大宋的。 看着城池上的旗帜,梁提深深觉得,这次是自己的失误,才会造成这座城池被攻破。 如果他在发现大宋兵马动向的时候,就集结兵力前往这里,不仅不会让这城池被大宋攻破,还能同城池里面的将军,来个两面夹击,这样,还可以让大宋损失不少的士兵。 “早知如此,就应该早点儿救援,事情也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梁提身边的将军心中也是如此想的,只是并不敢当着他的面将心里话说出来。 觉得这座城池的丢失跟自己有莫大关系的梁提,决定将这座城池再夺回来。 可是,守城容易攻城难,虽然他带了不少的人,却仍然比大宋的兵马人数要少,再加上他是攻城,这就让他能够将城池夺回来的几率大大的降低了。 攻打了许久,仍然没有一点将这个城池夺回来的希望,最终,他觉得自己是无法将这个城池夺回来了,而且还带来的兵马还损失了一小部分,继续进攻没有任何的意义,梁提带着士兵们撤退了。 不过是丢失了一座城池而已,只要他能够将飞龙关守住,然后徐徐图之,一定能将之夺回来,他可是想要将大宋江山都变成西夏的人,又岂能被这小小的一座城池给局限。 “将来大宋的江山都是我囊中之物,又何必在意这区区的城池。” 带着士兵们撤离的梁提,心中想通以后,重新变得意气风发,至于有人在他离开的时候,攻破了飞龙,并且已经占领了飞龙关,这一点他想都没有想过。 如果有人问他,他肯定会不屑的说:“纵然我不在,这飞龙关里的布防也不是轻易就能攻破的,不做好准备,我又如何能够增援?” 因为是回自己的飞龙关,加上他认为自己的飞龙关固若金汤,不可能会有人攻破,而且徐浚亭带着人去攻打北面的城池了,怎么可能比他还要快的来到飞龙关? 远远的看着城楼上他自己的旗帜,让他的更加的放松了,这可是他的家,谁回家会带着戒备? 毫无戒备之心,连士兵们都很松懈的西夏军,临近城门下,准备让士兵开门时,迎接他们的,是万箭齐发。 无数的箭矢毫不留情的从天而降,目标直指城下的队伍,这显然是提前就做好了准备,顿时就让城下的士兵慌乱起来,而这第一波就死了不少的士兵。 至于梁提更是重点照顾对象,他都来不及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的手下要向他攻击,就死于乱箭之下。 他死不瞑目,至死都不明白到底哪里出了问题,而且死的也很憋屈,就这样就死了,他的雄心壮志全部都消散在空气中。 梁提一死,西夏的兵马群龙无首,剩下的将领根本那个能力短时间里就将士兵们集结起来做出有效的反抗,加上此刻士兵们都非常的慌乱,根本也不听指挥。 如此一来,就造成了不少士兵的伤亡,好不容易冷静下来的将领们只能大喊撤退:“撤退,撤退!” 这话倒是让剩下的士兵们反应过来,立刻就跟着将领们仓皇撤退,梁提死了,这种情况下,将军们根本也来不及做什么部署,先撤退再说,更重要的是,还不知道能不能逃的掉。 看到西夏兵马撤退,而且梁提已死,徐浚亭毫不犹豫的下令追击,这一下子,剿灭了西夏近四万人,让西夏的兵力进一步的下降,能够对徐浚亭造成威胁的又少了一个。 因为,梁提想要将北面城池夺回来,给了徐浚亭布置飞龙关的时间,为了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城墙上的旗帜并没有更换,还是西夏的,果然,梁提就因此放松了警惕,也就造成了他死于这里的结果。 当天晚上,徐浚亭加固胶飞龙关的防守,以防逃掉的将领带领援军再攻回来,他们对飞龙关要更熟悉一些,不得不防。 一夜过去,并没有任何的西夏兵马来夺回飞龙关,徐浚亭彻底的拿下了飞龙关。 这一战,徐浚亭又一次大获全胜,还拿下了两座城池,斩杀梁提,救出了谭子瞻,这不仅仅是他自己一个人的功劳,而是所有人都功劳。 天亮之后,徐浚亭就同在他身边的将军们一起庆祝这次胜利。 梁提之前撤退后,北面的城池中,众位将军商量以后,留下一部分人留守,大部分就比梁提晚了半天的时间,也朝飞龙关前进,等到徐浚亭拿下飞龙的第二天,恰好都到了这里。 庆祝过后,徐浚亭觉得,因为梁提的死,和飞龙关的失守,西夏此刻应该正处于气势低迷的状态,这种时候,非常的适合继续进攻,说不定就能把战线往前推进千里。 他将将领们都召集到了一起,商讨经过路线。 “我们又一次胜利了,还拿下了两座城池,并且攻下来这飞龙关,现在士气正高,而西夏正好同我们相反,我决定趁着这个机会,继续进攻,将战线往前推进,你们有什么想法?” “我认为这样很合适,一切都听大人安排。” “大人用兵如神,一切都听大人吩咐,而且我也觉得现在很适合继续进攻。” “大人觉得我们接下来攻击哪里?按照什么路线前进?” “留守的人怎么安排?我要跟着大人一起继续攻打西夏,可不要在这里留守,你们别跟我抢。” “不行,你留下,我跟着大人去攻打城池。” 这下子,这些将军们还争起来了,都想继续前进去攻打西夏,当然,他们也知道飞龙关的重要性,这里肯定要留下人守住这里。 既然众位将军都没有意见,徐浚亭自然将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随后讨论了一番后,确定了进攻路线。 做好准备之后,第二天,徐浚亭就带着人继续进攻,随后,成功的把战线往前推了数千里,比预计的推进的还要更远一些。 第292章 大捷传来 这样的战绩,这样的胜利,传遍了遍野上下,照这个速度下去,西夏完全能够攻下来,以后就不会再有西夏这个威胁了,想到这里,皇上的心中开心不已。 这可是这么多年来,最扬眉吐气的一次了,果然,这个徐浚亭是个人才,在用兵上无人能及,这次可是用对人了。 想到做你的皇上,终于想起来,他把王安石给降职了,因为他私自去前线,虽然回来以后就请了罪,而且前线的情况也确实不乐观,到皇上还是降了他的职。 而在他降职之后,皇上就启用了司马光,这也代表了皇上的一种态度,他对王安石不满了。 因为王安石被降职,导致这段时间变法派都过的很小心,免得撞到枪口上被皇上给降罪。 而,保守派因为司马光被启用,则扬眉吐气了,让他们觉得,他们的春天又来了。 这也是一种帝王的制衡之术,不会让朝中的官员一直一方独大,免得官员权利过大生出不还有的心思。 但现在,徐浚亭在前方取得了非常大的战绩,还是因为王安石的游说,皇上才最终派了人去增援,可以说这一次的胜利也有王安石的功劳。 若是继续降职,可能会让大臣们寒了心,皇上思考了一会儿之后,决定给王安石恢复原职。 “来人,拟旨,王安石官复原职。” 而这个时候,童贯终于回到了汴京,沿路的官员会给他送礼,他很享受这种高高在上的感觉,所以,他回来的时候速度并不快。 虽然,徐浚亭大捷的消息他也知道了,但是他仍然准备按照自己之前所想,继续弹劾徐浚亭。 回来之后,第一件事自然是回宫复命,这没什么可赘述的,童贯也是实话实说的,这些说完后,皇上见他还没有离开的意思,有些疑惑的看着他:“还有什么事?” “皇上,臣还有事禀告。” “说。” “皇上,臣在那里的时候,参与了一次作战,发现徐大人用兵并没有传说的那么好,那一战方法不对,指挥失误,最终造成上万的士兵死亡,而臣离开这才没有多久,徐大人就将战线挺进了数千里,很显然,这是不正常的。” 说到这里,童贯停顿了一下,他想揣摩下皇上的心思,而皇上听了这些话并没有任何的别的表情,连说出来的话都平淡无奇,毫无起伏。 “那你认为,这是为什么?” “通过我观察,发现徐大人有时候很奇怪,再结合这么快就推进了战线数千里,臣大胆推测,徐大人肯定是跟西夏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交往和联系,请皇上对这件事明察。” 皇上听完了这些话,他第一次对童贯生出了非常厌恶的情绪,为什么之前自己会如此的信任这个人呢?这么明显的污蔑,他居然能说得出来,他是当谁傻呢?还是以前他就是这么做的? 特别是,那些将军写的认错信早就到了皇上的手中,皇上对这件事自然有自己的看法,若非童贯做的太过分,军中的将军们会一起将他绑了打一顿? 一个人,如果被一两个人讨厌,那么很正常,谁也不能保证自己会被所有的人喜欢,可如果所有的人或者说大部分的人都讨厌一个人,那这个人自己不该反思一下吗? 心中厌恶,皇上这会是一点儿都不想在看到他,但是,现在也还不能降罪,毕竟刚刚回来,而这番污蔑的话,暂时也只是在这里说的,还没有传出去,突然降罪会引起众人的不解。 也许皇上心中还有其他别的什么想法,总之皇上这会儿并没有将他的罪,只是声音冷了几分:“这件事我知道了,你先下去休息,没事不用过来了。” 虽然皇上没有将他的罪,但是通过这些的话,童贯知道,他已经引起了皇上的不满,他之前可是伺候在皇上身边的,皇上声音的变化,他就能够推测的出来皇上的喜怒。 所以虽然他心中非常不甘,没有能够坑了徐浚亭,但他还是立刻就选择退下:“是,皇上,臣告退。” 在他离开之后,皇上想到自己之前的做法,觉得自己实在不应该派了童贯去增援,而徐浚亭又获得了如此大的胜利,需要用一种方法来缓解一下君臣之间的关系。 想了想以后,皇上下旨,令王安石和司马光一起去探望徐浚亭,代表皇上前去慰问嘉奖。 因为皇上这段时间的一系列动作,王安石和司马光接到旨意之后,心中各怀心思。 司马光觉得,保守派重新占据朝堂的日子来了,这种情况下,必须要将徐浚亭给拉拢过来,他有这么大的战绩,而且也不赞同变法,是最合适的人选。 而王安石同样觉得,要把徐浚亭重新拉回来,主要的原因,就是因为皇上突然启用司马光,他担心皇上是不是对变法最近都成绩有些不满。 在变法这件事情上,还是徐浚亭更加的合适,只要有徐浚亭在,一定能够做出非常好的成绩,这样皇上就不会启用保守派了。 高太后也得知了徐浚亭大获全胜的消息,怜儿这么久也一直没有传来有孕的消息,高太后决定想个别的办法拉拢徐浚亭。 男人所爱的无非就是那几样,特别是现在是在战场上,所以,高太后派人暗中带了几名绝世美人前去探望徐浚亭,期望徐浚亭能够沉迷美色之中。 这个时候的徐浚亭并不知道,因为他这一次将战线往前推进了数千里,朝廷之中又有暗流涌动,针对他的一些动作马上就要上演,而他此刻,正在看作战地图,思考接下来的行动。 “大人,您的信。”亲兵这是给他送了一封信过来。 徐浚亭抬头将信接了过来,原来这是怜儿写的信,他这个时候才想到离家这么久,他从没有送过一封信回去。 一时间,他的心中充满了思念,对父亲,对怜儿的思念。 将信打开,这是怜儿写的家书,言家中一切都好,让他不要挂念,虽未写自己是否思念徐浚亭,但字里行间,皆是相思。 第293章 西夏的拉拢 “我也想你,还有父亲,可惜,我却不能回来。” 看了这封信,徐浚亭的心中充满了愧疚。 两个人走到一起并不容易,从没在一起的时候开始,就是怜儿的付出远远大于他。 经历各种波折,怜儿几乎失去做母亲的权力,作为一个传统的女人,这种打击是很大的。 两人最终成婚,可成婚后自己就被贬,怜儿再次跟着自己颠簸流离,安安稳稳的日子没有过多久,又上了战场。 自己其实很对不起父亲和怜儿,自己为了百姓,却无法陪伴他们,虽然自古忠孝不能两全,可心中还是觉得非常的愧疚。 不管心中如何想,现在是不可能回去的,在这场战争没有结束之前,他都无法离开这里,而战争还需要打多久,他也并不能确定。 按下自己的思绪,徐浚亭认真的写了两封信,随后,他派遣了一位信任的将军,去帮他将信送回去交给怜儿和父亲。 西夏最初势如破竹侵占了不少大宋的领土,这让他们有些骄傲自满,后徐浚亭到来收复了失地,引起了他们的重视,但梁提却并不认为徐浚亭有多厉害,仍然坚信自己能够将大宋的江山变成西夏的。 直到梁提突然身死,徐浚亭将战线往前推进了数千里,西夏连连战败,这个时候,西夏终于慌了,按照这个速度下去,那不是要不了多久,西夏就会被他给攻破了? 西夏自然不会坐以待毙,他们派遣了使者前来见徐浚亭,试图从他这里突破。 “不知使者前来有何事?”徐浚亭觉得,对方过来肯定没什么好事,多半情况下,是来拉拢自己的。 虽然现在双方正在打仗,但是使者前来,徐浚亭的态度还是很好,怎么也不能对使者如何。 “徐将军,果然一表人才,乃是当世青年才俊,能得到将军这样的人才,是大宋之福。” “使者过奖。” “不过,听闻大宋皇帝对将军并不是很待见,这实在是有些令将军蒙尘,我西夏皇帝听闻后,觉得,将军这种人才在大宋有些屈才,特意派我前来,希望能够招揽将军来我西夏,只要将军愿意,高官厚禄,钱财美人都能收入囊中,并且,皇上决定封将军为王。” 这条件可是很诱人,还准备封王,下的本钱不小,可徐浚亭又怎么会投奔西夏,纵然皇上不喜自己,那也不会投靠西夏。 “使者的条件确实诱人,但我本就是大宋子民,又怎能去西夏呢?只能辜负你们皇上的一番美意了。” “将军不要拒绝的如此快,请将军好好的想想后再做决定,皇上有言,不论将军何时来西夏,今日所言皆算数。” 徐浚亭想了想,提笔写了一首诗,随后让人将这首诗递给了使者:“这就是我的决心和心中所想,你不用在劝,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投靠西夏。” 使者接过来,只见纸上写着:“肃北河西寒似刀,天日无光寡垂帘,吾辈执节金戈亡,莫与戌犬做豺狼。” 这首诗很明显,是一首羞辱西夏的诗,这首诗里面居然将西夏比喻成了戌狗之流,甚至讽刺梁太后这个寡妇当政! 就算徐浚亭日后会投靠西夏,西夏也不可能会接纳他。 换句话就是,徐浚亭根本就没有想过这种事情,他这是自己断了西夏任何拉拢的想法。 “你…徐将军,我皇欣赏你是个人才,觉得你没有受到应有的重用,才会让你来我西夏,重用你,让你发挥你的才能,没想到,你居然写出这种东西,真是过分。” “把这个带回去,我相信,你们西夏就能够明白我的想法了,以后也别再派人来游说我,省得白费力气,来人,送客。” “哼,有你后悔的时候,我们走着瞧。” 一甩袖子,这西夏的使者气冲冲的离开了,打定主意,回去一定要让上面明白,这个徐浚亭是个不是好歹的人,这种人完全没有必要拉拢。 使者回去以后就去复命,西夏皇室的梁太后也同样参政,准确的说,权利更多的是在梁太后手中,皇上手中的权力反而不如太后手中多。 “那徐浚亭是如何回复的?”梁太后看着回来的使者询问。 使者将手中带回来的诗句呈了上去:“禀太后,这是那徐浚亭写的,他让我带回来,说着就是他的态度。” 梁太后将诗句拿出来看了以后差点被气个仰倒。 之所以会派人去拉拢徐浚亭,除了因为徐浚亭骁勇善战,几乎被发下来的城池都是他在指挥,另一个原因就是因为打听到他在朝中并不受重视,同时也是觉得他确实是个人才。 本以为他不受到重视,许以高官厚禄,并且封王,就能够将人拉拢过来,没想到却被对方送回了这样一首诗,羞辱他们西夏,这人实在太过分。 “太过分了,他居然如此的羞辱我们,众位,有没有什么好的计策,能够将对方拿下或者是让其退兵?” 这…自然是没有好的计策,否则的话也不会让对方打的都快要到家门口了。 “太后,既然这个徐浚亭如此的忠于大宋,那么哪怕是两人抓来,他也不会为我们所用,既然如此,我们不如直接将他给控制住,大宋失去了他,我们就能够收复失地了。” “快说,你有什么好办法?” “臣偶然了解到闽南的一种蛊术,这种方法可以让人失去神智,开始会对身边人造成伤害,只能,慢慢的会收到操控之人的控制,我们只要将他控制了,那一切也就好办了。” 梁太后思考了一下,这个方法但是个办法,如果能否让对方控制,那对西夏来说当然是件好事,心甘情愿投靠西夏是不可能的,那就只能想别的办法了。 “刘泽,既然这是你提出出来的,那么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去办,尽快的将蛊虫寻来。” “是,臣遵旨。” 刘泽心中大喜,这事儿要是办好了,肯定能够在进一步。 …… 徐浚亭并不知道西夏正在针对他做着安排,他这边,迎接了远途赶来的王安石和司马光,这两人经过长途拨涉终于到了这里,徐浚亭很意外这两人会一起来,但明白肯定是皇上下的旨。 第294章 难得的清闲 将人迎进来,两人的随从都安排妥当之后,几人到了徐浚亭的书房坐了下来。 “徐大人用兵如神,这么快就攻到了这里,皇上得知以后,特意让我们过来慰问,以示嘉奖,同时命你为元帅,战事由你全权负责。” “上一次,多亏了大人,如果不是大人将这里的情况告知皇上,没有援军,我也不可能会这么快就攻到现在这个地方,不知大人回去后可有被降罪?” 这是徐浚亭很关心的事情,王安石上次可是私自过来的,回去之后肯定会被降罪,虽然皇上派了增援,从皇上派来的人是童贯就能看出来,皇上对王安石不满。 至于说元帅,封不封都一样,现在都是听他的。 “因是私自离开汴京,回去后我就请罪,之后被降了职,不过好在皇上派了援军,这样,我被降职也值得。” 这个事儿朝野上下都知道,并没什么不能说的,王安石直接告诉了徐浚亭。 王安石已经位极人臣,如果不是因为自己,他肯定不会私自离京,结果导致被降职,这让徐浚亭的心中对他有些愧疚,“都是因为我,若非如此,大人也不会被降职。” 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自己也是自愿来这里的,除了因为徐浚亭,也因为关心战事的情况,看到徐浚亭有些愧疚的样子,王安石却毫不在意。 “不必觉得愧疚,因为你这次的胜利,皇上已经将我恢复原职了,再说我也是关心战事,这事儿也已经过去了,没必要如此。” 听到王安石已经被恢复了原职,徐浚亭心中好受了不少,这样还好。 作为朝中大员,被贬很容易,但想启复并不容易,不然司马光也不会这么久才被皇上重新启用。 迎接到两人的时候,徐浚亭已经得知了司马光被启用的事情,虽然他们都没说,但他心中明白,恐怕他被重新启用,就是在王安石被降职的时候。 随后几个人随意聊了些家常,王安石突然觉得,变法的事情还是得徐浚亭回去同他一起。 这段时间变法一直都是他一个人在主持,他感觉比起他跟徐浚亭一起主持变法的时候,要困难一些,而且遇到事情也没有一个人能同他商量,给出合理的建议。 “徐大人,我觉得,你将这里的事情解决以后,尽快回去同我一起主持变法,变法的推广还需要你的帮助,很多事情,我感觉有些力不从心。” 也不知道为什么,皇上就是不喜欢徐浚亭,明明他也很忠心,在变法这件事情上做出的贡献也不少,上一次抵抗西夏的时候,战功也是赫赫,可最终却被贬成了知府。 如果皇上能够信任他并重用,王安石觉得,变法的推广将会比现在要更快一些。 虽然在山东的时候,安定的生活令人向往,可变法这件事情,他也很想参与,但这件事情并不是他想参与就能参与进去的。 皇上对他的不信任已经达到了一个非常高的程度,短时间里估计他是无法继续去参与变法的。 “等这里的事情结束以后再说,现在说这些为时尚早,这场战争什么时候能结束还不能确定。” 司马光对于这两个人谈论的事情有些看不下去了,他可是保守派,变法的坚定反对者。 但他觉得有些事情也不能当着王安石的面去说,要是让王安石的之徐浚亭实际上并不乐意变法,也是反对变法的,恐怕会在皇上面前弹劾他。 徐浚亭现在在朝中本身就不容易,若是在被王安石弹劾,那结果可想而知,司马光也希望他能够留在朝中,并不希望他再次回去山东做知府。 随后举行了欢迎宴会,王安石和司马光就这样留在了这里,他们要在这里待上一段时间。 司马光找了个机会,私底下找到了徐浚亭,他也需要拉拢徐浚亭,同时也要继续反对变法。 “我觉得,等到这里的事情结束之后,你回去就不要再去参与变法了,你可以借助这次的战功提出变法的弊端,能让皇上取消变法更好,若不行也能够让皇上对变法的弊端引起重视。” 变法中有很多东西,都是他同王安石一起想出来确定下来的,让他回去之后提出变法的弊端,并且反对变法,这不就是在推翻自己的决定吗? 变法的弊端确实是有,这一点徐浚亭无法否认,任何事情都无法做到完美,他已经尽量去规避这些弊端,但仍然无法杜绝所有。 之前给司马光等人留下了自己是倾向保守派,实际也是反对变法的印象,这个时候自然也无法直接说出相反的话。 “这件事我会考虑的,回去以后有机会我会同皇上提,现在还是不考虑这些,想了也没用。” …… 之后的一段时间,三个人享受这短暂的清闲时光,西夏这段时间并没有继续进攻的念头,显得非常安静。 徐浚亭将战线推进了数千里,也需要休整一番,很多时间也需要安排,王安石和司马光来的正是时候。 司马光若没有被重新启用,可能还会收敛一些自己的脾气,可他被重新启用,而王安石也遭遇了降职重新恢复原职,加上两个人又都想拉拢徐浚亭,在一起的时候免不了要经常拌嘴。 每次面对这种时候的时候,徐浚亭则处于中立的态度,他谁也不帮,这两个人的党派之争,他一点儿都不想参与进去。 在他们两个人向徐浚亭询问作战的过程时,比如,如何拿下飞龙关等,谭子瞻的名字出现在了他们的耳中,同时也让他们明白了谭子瞻的能力。 医术精湛,还会用兵,比徐浚亭都要强,这可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在见过几次谭子瞻的人以后,王安石非常的看重赏识他,直接就给予承诺,要提拔他。 然而这却被谭子瞻给拒绝了,他愿意继续留在徐浚亭的身边,这让王安石有些羡慕徐浚亭,表示自己身边没有能人,至少没有谭子瞻这样的。 “真是可惜,我怎么就没能够发现这样的人才呢?要是我身边也有这样的人,很多事情也不至于做的这么不尽人意…” 第295章 药材被劫 王安石和司马光在这里呆了一段时间之后,就准备回去复命。 虽然在这里躲清闲还不错,但他们两个人毕竟现在是朝中众臣,不可能长期的留在这里,朝中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他们处理。 更何况再待下去恐怕皇上也会不满的,自然是要在觉得差不多的时候就回去向皇上复命。 徐浚亭送别了这两人之后,开始准备继续进攻,到目前为止西夏并没有想要投降,那他自然就要开始继续进攻。 安排好进攻的路线后,他就带着士兵们出发,然而,这一次却同之前不一样了。 他准备进攻的城池,城门紧闭,城楼上虽然有士兵驻守,但却没有任何想要迎战的意思。 不仅如此,连吊桥都收着没有放下来,难道这是打算闭门不应战? “来人,去叫阵。” 有前锋领着人去叫阵,可喊的口干舌燥,对方也是无动于衷,根本就不为所动。 前锋连讽刺的话都让人喊出来了,结果,依然没有任何的结果,这种情况,都明白这是不打算应战了。 前锋无奈的带着人回来了:“元帅,怎么办?” “我们换一个城门试试。”这个城门紧闭,可以换个城门。 然而结果,另外的城门也是紧闭,并不出来应战,前锋的心中很郁闷,只能再次询问怎么办。 “走,去下一个城池看看。”在这周边还有一座城池,既然这个不应战,那就只能换一个了。 随后徐浚亭带着人前去下一座城池,可结果这个城池也一样闭门不出,这都闭门不出,也就无法继续进攻了,不得已只能带着人回去。 这些城门紧闭,城池都不应战,是徐浚亭之前没有想到的,这样一来,战事将会继续往后拖延。 西夏这个时候也没有宣布要投降,有可能对方正在想着什么计策,目前看来暂时只能等待。 “元帅,再过不久可能会下雨降温,需提前准备药材以及衣物。” 谭子瞻观察了天气情况,预测不久就会下雨,而一下雨出现降温的情况,军中可能会有人感染伤寒,而且如果真的出现这种情况恐怕人数不会少,必须要提前准备好相应的药材。 衣物很简单,现在还没有入冬,士兵们多穿一点儿也就行了,主要的是药材,这是消耗品,如果准备充足,士兵们就不能得到及时治疗。 “你去统计一下现在还有多少药材,还需要多少,随后,我派人跟你一起出去采购,这样应该能够在军中出现伤害之前就准备好。” “是,元帅。” 随后,徐浚亭自己也没有闲着,明知道军中可能会出现情况,自然不可能再带着士兵出去进攻西夏的城池,特别是西夏的城池,现在都闭门不出,也没有必要去进攻。 他加强了士兵的训练,同时让士兵们注意天气变化,如果出现不适就及时治疗,别硬抗,拖着不治。 果然,过了三天之后,真的开始下雨了,随着下雨,气温也降了下来。 虽然提前做了准备,并且在军中通知注意,但随着气温降低,还是有士兵感染了伤寒。 有的人体质并不太好,哪怕注意也会生病,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军医立刻就开始着手治疗。 可随后他们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药材没有了,谭子瞻几天以前就已经出去购买药材,可是今天他们才发现,出去的人至今未归。 “元帅,军中备下的药材,有几种已经用完了,购买的药材尚未归来,暂时只能停药了。” “子瞻至今未归?” “是的,并没有回来,不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这事儿我知道了,你先下去。” “是,元帅。” 哪怕下雨,路途不宜行走,这时候也应该回来了,至今未归,那就是出了什么事情。 徐浚亭心中也着急起来,带了几个人,就去寻找。 半路找到了受了重伤的谭子瞻和一同出去的那位将军,这位将军也受了伤,不过比谭子瞻好一些,至于士兵,是一个都没有看到,购买的药材更是未见,这种情况,不用他们说,这肯定是遇到了情况,否则不会是这个样子。 “快,将他们带回去治疗。”徐浚亭立刻指挥自己带来的亲兵扶住谭子瞻两人。 虽然徐浚亭很想知道两个人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但两人现在身上有伤,必须尽快带回去治疗。 等回去后,两人直接被送去了军医那里,将军的伤势要轻一些,徐浚亭自然是询问他。 “你们怎么会弄成这样,购买的药材去了哪里?” “回禀元帅,我们去时一切顺利,因为所购药材数量有些多,我们去的有些远,好在一切顺利,药材都顺利的购买齐了,之后谭大夫就让我们回程,特别是开始下雨后,知道军中急着用这些药材,我们更是加快了回来的速度,可没想到,在快要到的时候,我们遇到了土匪。” “我们奋力拼杀,最终人数不敌对方,最终让其把药材劫了去,我跟谭大夫也是在士兵们的保护下才逃脱,因为受了伤,回来的时候拖慢了速度,这才到现在才回来。” 原来是被土匪劫了药材,因为主要是来攻打西夏,徐浚亭并没有注意过,这附近哪里有土匪出没,没想到这次劫到了他的头上,这批药材非常的重要,他不能不去将药材给弄回来。 “我知道了,你好好休息,剩下的事情交给我。” 随后,徐浚亭又去看了看谭子瞻的情况,他的伤已经经过了包扎治疗,情况稳定了下来,徐浚亭同他说了几句话,安慰了一番后,就离开了。 离开以后,徐浚亭迅速的点了几百人同他一起去剿匪,这波土匪并没有传出很大的名声,也没有传出百姓被骚扰的苦不堪言的事情传出来。 他认为,这些人应该人数没有多少,也不过就是一群乌合之众,他带着这些人去,很容易就能够将药材夺回来,顺便解决了对方,也免得再有人受害,也算是为民除害。 第296章 劫匪其人 因为并没有将土匪放在眼中,徐浚亭带的人人就不多,到了地方以后,就直接进攻。 可没想到的是对方早有准备,而且这处山林地方易守难攻,不仅没能够进入对方的山寨,就是半山腰都没能踏入。 更因为直接发起进攻,也未讲究什么战术,这初次接触,徐浚亭这方就损失了不少人,同时还有一半以上的人受了不同程度的轻伤,还让对方抓了一些人去。 徐浚亭这次吃了大亏,这时候他才明白,自己太过轻视对方了,虽然对方只是土匪,但是更显然对方不是莽夫,而是有勇有谋的。 对方的首领还在半山腰处,隔着他们的壁垒看着徐浚亭。 “这就是被人传的神乎其技的战神?也不过如此,连我这小小的山寨都攻不下来,我很怀疑,那些战绩是不是都掺了水分。” 自己什么时候有了战神的称号,自己怎么都不知道,不过这不重要,徐浚亭看着这个人,就觉得他不简单:“你是谁?” “手下败将不配知道我的名字,想要要回药材和被我抓住的人,那就凭你的本事来取,下一次可别想今天这样,如果你还是像今天这样的没用,那你就不用再来了,来了也没用,哈哈哈…” 这人说完以后就离开了,根本不给徐浚亭继续发问的机会。 带来的人手已经损失了不少,军中现在又急需这些药材,若回去再调兵过来,这一来一回可要不少的时间,再加上攻打这山寨的时间,这么一算,等拿到药材,都不知道军中已经成了什么样子。 看来,只能另想办法尽快把药材拿回来,现在,只能暂时撤兵驻扎在这里。 在找了一处地方安营扎寨之后,徐浚亭就带着两个人出去了解情况。 从谭子瞻两人回去,到他败了,他还不清楚这土匪的领头人是谁,为人如何,为何这周围并没有传出来这里有土匪作恶的消息。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先了解一些情况,然后在想应对的办法,争取早日将药材拿回来。 因为徐浚亭几次抵抗西夏,并且每次收复失地后,都能攻入西夏,战绩卓越,边境的百姓对他非常的爱戴,所以,徐浚亭想要打听事情非常的容易。 通过从百姓那里打听来的消息,经过整合之后,男子终于对这个人有了一定的了解。 原来,这些土匪的领头人叫张良,也就是出言讽刺他的那个人,他原本也是好人家的儿郎,从小读书,还曾考中过进士,本是大宋人,按理说这样的人,应该会入朝为官才对,至于他为何来西夏落草为寇,成了土匪,这就不得而知了。 而在他成为土匪以后,也并没有带领着手下的土匪打家劫舍,没有骚扰附近的百姓,他打劫或者是教训的人,几乎都是为富不仁或者是品行不好的人,而且,当附近的百姓需要帮助的时候,他还会带着人帮助百姓,钱财或者是直接出手搭把手,不一而足,只要是需要帮忙,什么忙他都会帮。 这样的土匪,自然不会传出什么恶劣的名声,百姓欢迎还来不及,又怎能可能会告状让官服将之剿灭? 了解到的这些消息,令徐浚亭对这个人非常的意外,他之前带着人过来的时候,以为这些人是些穷凶极恶的人,打家劫舍无恶不作,可结果事实却与他所想的完全相反。 这人可以说是土匪中的另类,虽然他是土匪,但他却做着好事,也没有扰民,这样,就让徐浚亭不好再继续带着人攻打他了。 不然就算最后将对方给拿下了,恐怕百姓也会为其求情,与其如此,不如采用温和一些方法。 徐浚亭思考过后决定打算跟他谈谈,说不定能够用言语打动他,主动将药材归还。 为了表达自己的诚意,徐浚亭特意只带了两个人,三人一起行至近山腰的位置停了下来。 虽然徐浚亭这边就三个人,这些守在这里的土匪仍然很警惕,看着他们的眼神非常不善。 “请通报你们当家的一声,就说我徐浚亭想同他谈谈。” 几个土匪对视了一眼后,其中一个说到:“等着,我这就去。” 张良得知徐浚亭想同他谈谈,心里生出几分兴趣,这是打不过就想用言语来打动他?他可不是那么容易打动的,不知这位曾经的国师,是不是有传闻中那么厉害。 当下,他就下山出现在了半山腰,看着徐浚亭只带了两个人前来,也不怕他把他给抓了,这是觉得这里不会这么做? “不知元帅要同我谈什么?先说好,别用大道理来压我,我不吃这一套,也别说什么我是大宋的人,就要为大宋作出贡献,现在的朝廷,不配我对它付出。” 张良这番话,将徐浚亭即将开口说的话给堵住了,这些都不听,这个人可真是有些难办:“那不知,你如何才能归还药材,我还等着这些药材去救人。” “归还?”张良挑挑眉:“这是不可能的,我辛辛苦苦抢来,就这样还给你,那我图什么?如果真的想要药材,那就出钱买,我也不占便宜,按市价就行。” “你可知,这些药材是要用在谁的身上吗?不可否认,是有一部分会用在将领身上,可是更多的却是用在普通的士兵身上,近日下雨降温,士兵中很多感染了伤寒,正需要这些药材。” “你也知道,士兵很多都不适应这边的环境,而伤寒治疗及时不会如何,可如果治疗不及时,可是会要人命的,士兵如果出现大量的伤亡,就会给西夏可趁之机,到时,大宋又会有很多百姓陷入战火之中,我希望你为百姓想一想…” 徐浚亭的这番话,最终打动了张良,虽然他做了土匪,可是他心中还是心系百姓,不然也不会百姓有难他就会去帮忙。 沉吟了一会后,他看着徐浚亭说道:“让我归还药材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我有个条件,你同我比试,三局两胜,如果你赢了,我就把药材还给你,若你输了,就拿钱买回去。” “好。” 第297章 归还药材 对方提出了比试,不管是不是自己的强项,徐浚亭都必须答应,这是同对方拉进关系的机会,他不会放过。 随后,两人约定第二天比试,为了表达诚意,比试的地点设在山脚下,这样也不怕对方给自己设什么陷阱。 第二天,两人一早就各自带了人来到了约定的地方,比试所需要的东西都是张良准备的。 至于说裁判,这两人就没想过要请什么裁判,又不是输不起,输了都不会不认。 看着桌子以及桌上的笔墨纸砚,徐浚亭猜测这第一局恐怕是诗词方面的比试,对方也是曾经考过进士的人,这方面肯定会是比试项目之一。 “第一局,我们以战争为题,其他皆不限制,写诗,最后互相评判,你可有意见。” “并没有,现在就开始?” “点香,这香是特制的,能燃半个时辰,香燃完就停笔。” “好。” 随后,两个人开始构思诗词,两人下笔时间差不多,不过是徐浚亭先结束。 张良写完的时候,那香也还没有燃完。 “听闻元帅文采斐然,先请?” 谁先谁后并不会影响结果,徐浚亭并没有推拒,他将自己写的诗拿起来,将上面所写诗句给张良看。 看到徐浚亭所写的这首诗,张良不得不承认,徐浚亭的文采确实在他之上,写的诗不论是在境界上,还是词句上,都要胜过他,他将自己的给收了起来,不想拿出来丢人。 “元帅果然文采出众,这一局我认输。”张良认输的很干脆。 第二局,他们换了位置,在他们不远处有两个靶子,张良看着徐浚亭:“第二局,我们比射箭,元帅带兵遣将,想来武艺也很过人。” 这一局的规则也很简单,每人五支箭,谁射中的靶心多,谁获胜。 徐浚亭虽然练了武艺,并且武艺不低,但他并没有学过射箭,只是射箭那自然是会的,可射好箭是需要学习和练习的。 最终,因为他不擅长这个,而输给了张良,这样一来两个人就一比一打平了,最终谁能获胜那就看第三局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徐浚亭第二局射箭输给了张良,第三局他仍然选择比武。 “这第三局,我们比近身对战,前面我们一比一平了,那么也就是第三局,谁打赢了,那就谁赢,元帅这次,可要拿出自己全部的实力,否则让我赢了,那药材我可是不归还的。” “这是自然,为了我军中的士兵,我也会全力以赴,你可得小心一些。” 身边的人都退开,给他两让出了位置,两个相对而立,行了礼之后并没有任何的犹豫,紧跟着两个人就战到了一起。 这张良射箭不错,原来本身也是有武艺的,可不是一个文弱书生,否则也不会提议第三局近身对战。 你来我往,拳拳到肉,两个人打的很是激烈,可见两个人都没有留手。 最终的结果,却是徐浚亭赢了,不过也胜的并不容易,张良的武艺也不低。 通过这几次比试,张良倒是对徐浚亭的态度有了很大的改变,并不像最开始那样,看徐浚亭不顺眼。 “元帅的武艺也如此的厉害,真乃文武双全,既然我输了,信守诺言,这就让人把药材送下来还给元帅,同时还有我抓去的人,也一同放了。” 这张良很痛快的就归还了药材,倒是真是一个不错的人,再想到他曾经考中进士,武艺也不低,徐浚亭的心中升起了让他跟自己出征的心思。 看得出来,这个人是个有勇有谋的人,而且心系百姓,这样的人可是人才,遇到了,徐浚亭自然不想放弃。 “你的才能不低,有勇有谋,要不要跟着我出征,有了战功,回去就没够加官进爵了,这样你也不用在这里继续当土匪。” 张良想了想摇头:“还是算了,我对朝廷没有好感,而且我已经习惯了现在的日子,我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多谢元帅厚爱。” 徐浚亭有些看重他,但他自己不愿意,也并不会强求,只是可惜错失了一个人才。 既然药材拿到了,徐浚亭也不在这里多留,当下就提出了告辞。 “那我先走了,军中还等着药材,最近军中不少人都感染了伤寒,情况有些严重。” “等等,元帅,我听说西夏的城池最近都拒绝应战,等军中的将士们身体好转以后,我建议这样攻打…” 张良给出了接下来的作战建议,虽然他并没有同意跟随徐浚亭去出征,但他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其实他也一直关注着这场战争,否则不会有这样的建议。 徐浚亭将他说的都记了下来,随后才告辞离开,离开之前,他还留下了一些人作为哨兵保护张良等,同时也是警戒西夏,避免张良这里会被西夏给盯上。 就在这天的深夜,西夏另一路的增援大军,从张良所在的山头前进,准备和前面的城池形成包围之势,将徐浚亭所在的城池给包围孤立。 这路大军一路行来都非常小心,并没有让人发现他们的行踪,这山头上有土匪的事情,统帅自然也清楚,不过并没有放在心上,他这大军人数可不少,这土匪能有多少人,又岂能对他造成威胁? 不招惹他们最好,如果自不量力的拦截他们,那他不介意将他们都给灭了,当然,如果计策成功,等他包围了大宋的兵马,那他也是会来这里把土匪灭了的。 虽然他们行军非常小心,但是仍然被张良的人给发现了。 本来,张良要是不管,让他们直接从让山寨边过去就是了,互相并不会有什么太大影响。 可发现对方是西夏的兵马,稍微一想就明白对方的目的,他现在在心中非常的认同徐浚亭,明知这些人会对徐浚亭不利,他又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更何况,他不觉得这些人会放过自己这些人,让这人这么过去,那岂不是得知他的部署了,以后再来攻打那不是很容易,所以,他带着人拦住了西夏的这路大军。 徐浚亭留下的哨兵发现了这个情况,立刻赶回去回去通知。 第298章 张良加入 “大人,西夏的大军到了张良所在的山头,我离开的时候,他已经带着人前去拦截了。” “西夏的大军怎么到了他所在的山头,那不是在我们后面吗?” “元帅,我想,这路大军恐怕是想和前面的城池形成合围之势将我们包围孤立起来。” 还是谭子瞻的反应最快,一听对方出现的位置,立刻就猜出了对方的目的。 听了谭子瞻的话,在看了看地图,徐浚亭也明白过来对方为何选择了张良所在的山头了。 “来人,传令下去,立刻集合,跟我出兵。” 之前留下哨兵就是为了以防万一,以防西夏会盯上他那里,没想到西夏的大军这么快就到了,既然知道了,自然要去救援。 留下守城的兵马,徐浚亭立刻带着大军前往支援。 等到徐浚亭赶到的时候,发现张良损失惨重,他山寨的人死伤大半,还能够抵抗的也差不多个个带伤,可见战况的惨烈。 若是徐浚亭不过来支援,他这里能否逃出去一人都未可知。 张良看到徐浚亭带领大军到来的时候,他知道,自己和活下来的人得救了。 没有任何的寒暄,此刻也不是说话的好时机,徐浚亭指挥自己带来的大军加入战斗,很快战局就被扭转,虽然徐浚亭的队伍都不同程度的感染了伤寒,不过大部分还有作战能力。 再加上这个山头易守难攻,有张良这个熟悉地形的人在,最终,徐浚亭成功的打退了西夏的大军。 等到西夏大军退去以后,张良才找到徐浚亭,他们这个时候,才有时间聊别的。 “多谢元帅的支援,否则,我这里一个人都留不下来。” “谢什么,这是应该的。” 张良这会儿的心态同之前又有些不一样了,他明知道自己这些人是无法抵抗西夏大军的,可为何没有向徐浚亭求助呢? 原来,他以为,他就是求助了,徐浚亭也不会带着人来支援他,不会管他的,虽然他们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时候,但那也无法否认他们是土匪的事实,这个名声贴在身上,是怎么也去不掉的。 而徐浚亭作为抵抗西夏的大军元帅,又怎能可能去支援土匪?这话传出去也不好听,就算徐浚亭表现出来,有意让他加入队伍,成为大军中的一员,他也没有认为徐浚亭会来。 可在他没有求救的时候,徐浚亭带着大军来了,还打退了西夏的大军,他这个时候是真心感谢徐浚亭,同时,也在思考,加入徐浚亭的大军,成为他手下的事情。 战后自然是需要清点现场的,看着昔日同自己一起谈笑风生的人,此刻已经毫无生息的倒在了战场之上,张良的心中突然有一些难受。 西夏这一次没有攻下这里,不能保证以后不会再来,就自己剩下的这些人,如何也不可能抵御西夏的下一次进攻,如果不待在这里,那就回归百姓之中,去做一个普通百姓,可那不是自己想要的。 再想想徐浚亭毫不犹豫就带人前来支援,他觉得,徐浚亭是个好官,在他手下做事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虽然他对朝廷失望,那他可以就留在军中,这样不就好? 想清楚的张良,决定加入徐浚亭的队伍:“元帅,我决定加入出征的队伍,还请元帅不要嫌弃。” “怎么会嫌弃,高兴都来不及,欢迎之至。”虽然不明白张良是怎么想通了突然要加入,但这并不妨碍徐浚亭心中高兴,管他过程是如何,结果是好的就行。 因这一次的缘故,徐浚亭也意识到张良所在山头的重要性,不能确定什么时候西夏就又从后面过来了,所以,这个地方必须要有人驻守。 而留在这里的人,自然非张良莫属,不会有人比他还更清楚这里的地形,清楚这里的布防该如何去进行。 既然他主动要求加入出征的队伍,那就可以直接安排了,倒是省了不少的事。 “接下来你不用跟着我,就直接驻扎在这里,通过这次西夏的进攻,你也能够看出来这里的重要性,本来你手下还有些人,可经过这次,你的人所剩无几,我给你留下一支队伍,由你指挥,一定将这里给守住。” 自己才刚刚加入,之前可是土匪,元帅直接就给自己一支队伍,让自己指挥,这是完全的信任自己,才会这么做,张良对于徐浚亭对于他的信任,心中充满感动。 “多谢元帅对我的信任,我一定会把这里守住,绝不让元帅失望。” 拍了拍张良的肩膀,徐浚亭说道:“量力而为,若是敌人太强大,也不要硬抗,该求援的一定要求援。” “是,我知道,元帅放心,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 第二天,徐浚亭帮助他整顿队伍,将自己派的人和他原本的人融合到一起,让双方尽快磨合,能够一起作战。 同时,担心徐浚亭手中兵力不足,张良觉得,可以在当地招收百姓当兵,这个是自愿,并不是强行征兵,应该能够招收到一些百姓过来。 他这么想,也这么做了,徐浚亭也并没有阻止。 当地百姓在得知张良不做土匪,已经加入出征的队伍后,都很积极自觉的来参军,几天的时间就凝聚成了一股不小的队伍。 张良看到这种情况很开心,这证明他们这支队伍是受到百姓认同的,否则征兵绝不会有这么多人过来。 等到没有百姓前来后,张良把人组织起来,他找到徐浚亭,准备把这些人全部交给他:“元帅,这是这几天招收的百姓,他们都是自愿参军的。” 徐浚亭看了看这些百姓,他们确实都是自愿的,脸上并没有任何勉强的神色,若是训练,相信他们也会非常的认真,但是徐浚亭没有接手都想法。 “这些人全部留给你,你这里本来人数都不是太多,有了这些百姓的加入,你这里相对来说就强一些了,这样一来,我也放心了。” “这…好。”看出徐浚亭的坚持,最终,张良将这些人都收到了自己的手下。 第299章 诱敌 等看到张良这里一切都步入正轨之后,徐浚亭就带兵回去了,出来也有几天了,得回去将军中感染伤寒的事情给解决了。 现在的情况,看上去很想是都得了流感,这可得注意,否则,整个军中的人都可能会病倒。 另外,他也想探望谭子瞻,不知他的情况如何了,虽然之前他的伤势已经稳定下来,但是,他之前伤的很重,说两句话都精神不济,他挺担心他的。 回去之后得知谭子瞻已经有所好转,徐浚亭放下心来。 之后,他先写信将张良的事情禀告给皇上,毕竟之前是土匪,现在算是招安,这事儿必须要上禀皇上知道。 处理了这件事以后,徐浚亭帮助军医缓解军中感染伤害的情况,军医大多都是用老方法治疗,有些对症却不完全对症,伤寒得到了一些控制,却没有彻底根治。 徐浚亭之前看过不少医术,还有父亲得风寒以及流感的经验,有了他的加入,很快,军中的伤寒情况得到了缓解,士兵们的情况好了不少。 这时候,谭子瞻的情况也大好,虽然没有痊愈,但跟徐浚亭讨论事情是没有问题了。 “元帅,我研究了一下西夏的地势还有城池分布,我觉得,我们接下来可以这样攻城…” 谭子瞻身体好转以后就在琢磨进攻的事情,要是西夏一直这样拖下去,那不是会让他们一直被拖在这里,必须的想个办法攻城。 受了伤就该好好养伤,如此劳心劳力,身体要是更严重了怎么办?徐浚亭不太赞同的看着谭子瞻:“你现在可是有伤,先好好养伤才是正经。” “我的身体已经没有大碍,再说这只需要用脑子想,不会有影响的,元帅不必担心,我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这样就好,那我就放心了。” “元帅,我们已经耽误一段时间了,不能继续往下拖,我刚刚到建议…” “嗯,你说的我都记着了,其他的你不用管了,先好好养伤。” “是,元帅。” …… 徐浚亭发现,谭子瞻给的攻城建议,和张良给他的一样,这样看来,这个建议就是最好的攻城方案了,同时也证明了张良的能力。 之后,徐浚亭派人传出大军中伤寒严重的消息,并透露出治疗伤寒的药材也不足够了,士兵们虽然都在接受治疗,可是情况没有好转,还更加严重,他自己都急的上火了,然而却束手无策,没有任何的办法。 “传令下去,所有的士兵都装病,将领们也一样,都得过伤寒的,假装自己病情严重,这应该没有难度。” 为了效果逼真,徐浚亭让将士们都装病,实在装不好的,假装卧床不起总该会,这么简单要是不会他就无语了。 这个消息传到了西夏新将军的耳中,这新将军是梁提的弟弟梁策,他之所以回来,除了想当当将军,更重要的事,为了给他哥报仇。 他哥如何死的这件事情可是传回了西夏的,可以说他哥死的挺憋屈的,若不是中了计,他哥又如何能够能够这么简单的就死了? 听着大宋的兵马在城门前叫阵,有些话说的特别的难听,他不想出战吗?当然想,可是梁太后不允许,让他必须紧闭城门不许应战。 听着对方的叫阵,心里不憋屈吗?憋屈,非常的憋屈,要是他可以自己做主,早就打开城门去应战了。 大宋人确实阴谋诡计多,他哥不就死在诡计之下吗? 可对方是来城门下叫阵,大不了离得远了不追,这还能中什么诡计呢?结果不能应战,真是,这个心情都没发形容了。 这会得到消息,大宋大军的士兵都病的不轻,有的都不能起身了,他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 “这消息可靠吗?可别被骗了,再探,最好是观察一下,他们军中是不是这样的情况。” “是,将军。” 虽然他觉得这是个机会,但是又怕中了计,所以,让探子再探,若确定真是这样,那真是天助,他一定将这大宋大军打个落花流水。 等到探子再次给他送来了确切的消息,并保证,这是去探过大宋大军的情况,确实病的很严重,很多看着病的一脸菜色。 “哈哈,果然是天助我也,来人,传令下去,大军集合,随我去将大宋打退,收复被大宋占据的城池。” 这一次,梁策没有任何的犹豫了,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够放过呢?这种机会要是放过了,简直天理难容。 就在梁策带兵离开城池的时候,徐浚亭这边也得到了探子的回报,他也迅速了集结了大军,留下一部分守城,在梁策到来之前,他就领着大军出了城。 他并没有跟梁策的大军正面对上,而是趁机去了梁策的城池,这个时候城内空虚,梁策为了能够将大宋的大军一举击溃,几乎是倾巢而出。 毫无悬念,徐浚亭很顺利的就将城池给拿下了。 “将军,不好了,大宋的大军去攻打我们的城池了。” “什么?” 梁策以为自己听错了,他来到这里以后,大宋这边学起了他们,闭门不出,拒不应战,他以为是军中病情严重,所以才会这样,他还在让人叫阵,结果,这会告诉他,大宋的大军攻打他的城池去了。 说好的病的不行了,说好的很多卧床不起呢?探子不是信誓旦旦的说,消息可靠吗?结果他还是上了当。 “回去,都回去,回援!” 不仅没有把大宋占据的城池打下来,有可能还得再丢一座城池,梁策的心中这会非常的气愤。 他有种自己再走他哥老路的感觉,不同的是,他会提高警惕,不会轻易就让人把他给射杀在城门底下。 先机一旦失去就没那么容易再拿回来,徐浚亭趁机又给梁策下了一些陷阱,导致他损失了一些兵马,而城池也没能夺回来。 梁策只能去下一个城池,而徐浚亭早有准备,趁着梁策之前将兵马都给带走,一连攻下来好几座城池,并且对梁策紧追不舍。 梁策本身并没有多少带兵的经验,也不怎么会用兵法,面对这种情况,他只能带着队伍逃亡,同时祈祷自己不会像他哥那么惨。 之后,徐浚亭没有着急追击,而是让部队暂缓,先稳住这几座城池。 第300章 无奈进攻 担心粮草供应不上,徐浚亭没有带兵继续追击,也给了梁策缓气的机会,让他顺利的逃脱,进入了下一个城池。 这事儿让梁太后得知后,特意下令,不允许他再次进攻,没有她什么命令,绝对不允许再进攻。 同时,要求所有的城池彻底封闭,谁都不许应战,不论大宋如何挑衅,都不可以,谁是不听,那就直接降罪。 梁太后清楚自己这边的情况,如果不将徐浚亭解决,那么就一定不能再次进攻,那结果,不仅不能将城池给收复,还可能丢更多的城池,在刘泽回来之前,她只能后这么做。 梁策经过之前的的事情后,这次特别的老实,这回心里一点儿也不想攻击徐浚亭了,也没有了替他哥报仇的想法。 他没有对方厉害,还是自己小命要紧,别报仇不成把自己也给交代了,还是好好的守着不出战的好,再者,这可是梁太后下了令的,他也不敢不听。 而另一边,徐浚亭则开始开始养精蓄锐,同时训练士兵,找时机在进攻。 用军中士兵重病的消息坑了对方,结果还不错,可这种方法只能用一次。 之前就已经城门紧闭,拒不应战,这一次被坑了一回,恐怕西夏那边会再次紧闭城门不应战了。 果然,后来徐浚亭派遣先锋叫阵了几次,对方都不应战,就如同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 若是找不到合适的机会,那么双方之间恐怕就要这样僵持下去了,可对方拒不应战,徐浚亭也非常的无奈。 就这样,时间流逝,一晃一个月过去了。 这一个月以来,徐浚亭并没有发起有效的进攻,多数时候都留在城池内训练士兵养精蓄锐。 因为到目前为止,他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去将城池攻下来。 徐浚亭之前将战线向前推进了数千里,随后又拿下了几座城市,这个战绩是非常厉害的。 所以朝中对于他这里的情况是非常关注的。 本以为徐浚亭此后会接下来乘胜追击,很快就能够打得让西下投降,或者是干脆将西夏完全给拿下来。 可就在众人都带着这样的期待的时候,徐浚亭却养精蓄锐地待了一个月,没有任何进攻的行动。 皇上得知了这个情况后,心中对徐浚亭迟迟不进攻有些不满了。 士兵充足,拍了增援的,粮草也有供应,没有写信过来,那就应该是没有问题,那这种情况下,他为什么不进攻呢? “为什么一个月过去,一次进攻都没有,仅有的几次出兵还是叫阵,这么拖下去,这什么才能打完?”皇上心中琢磨着这件事儿。 朝中的大臣自然也知道了徐浚亭近一个月的时间都没有进攻消息,因为没有人愿意这个时候去前线,没有人指责他,但是,却有人建议皇上下旨让他继续进攻西夏 同时他们将目光放到了张良的身上,张良之前的身份是土匪,虽然他也曾经考中进士,但那也改变不了他当了土匪的事实。 按照他们的想法来说,这样的人是绝对不能招安的,谁能保证这种人是真心的为朝廷做事,会不会在以后用手中的兵力做些伤天害理的是呢? “皇上,一个月的时间过去了,西夏还没有投降,臣认为跟西夏的这仗该结束了,继续这样拖下去反对给了西夏修养的机会,根本就对我们不利。” “皇上,臣也如此认为,这件事不能任徐大人这样继续拖下去,同时,还有张良的事情,这人之前曾经当过土匪,留在军中不合适,万一将士兵带走了怎么办?” “臣也认为,这个张良不该进去军中,如果他是有野心的,将他手下的士兵给蛊惑的跟他走了怎么办,这件事情还需要从长计议。” 这样一提醒,让对徐浚亭本就不满的皇上,对他更加的不满了,之前好不容易有了一些好感的,这一下又都没了。 皇上觉得大臣们说的没有错,当过土匪的人怎么能够招到军中,不仅如此,还给了对方了一支队伍,最根本就是给机会让他去为非作歹,这事儿不得不提醒一下。 “朕知道了。” 皇上虽然没有继续往下说,但是大臣们心中都明白,皇上一定是把这些话都听进去了。 他们只需要提出建议,怎么做决定是皇上的事情,大臣们对自己的定位非常的清楚。 皇上都没有想多久,就派遣了使者,催促徐浚亭继续进攻,不能继续留在这里,同时提醒他,对张良不可过于信任,最好是将他手中的队伍全部都收回来。 这个时候徐浚亭根本就没有找到进攻的机会,可皇上下了旨,还派了使者,那他就必须主动进攻,否则那就是抗旨不尊,这可是要降罪的。 无奈之下,他只好带着士兵攻打城池,因为西夏拒不应战,他只能选择强攻。 但有了之前的事情,梁策的防守非常的严密,再加上强攻很容易被对方找到破绽,这导致徐浚亭的进攻不仅没有任何的成效,反而还吃了一些亏。 与此同时,刘泽终于回来了。 “参见太后。” “情况如何,可有拿到你所说的蛊虫,是否够下蛊了?” “幸不辱命,臣顺利的得到了蛊虫。” “甚好,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去办,一定要让这徐浚亭成功被下蛊。” “是,太后。” 等到的人终于回来了,梁太后随后就下旨,让梁策主动出战,攻打大宋。 西夏城池一直闭门不出,突然开始主动出战,这让谭子瞻觉得非常奇怪,也没听说换了将军,也没有增加援军,怎么突然就主动出战了呢? “元帅,这西夏突然如此恐怕是有什么阴谋,也避免这是针对元帅的,请你不要应战,待在城池观看情况即可。” 这西夏这么长时间没有出来,终于出战了,让徐浚亭不出去,他是怎么都不答应,虽然他也绝对西夏可能会有阴谋,但并不认为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这西夏就是有阴谋,我也能够应对,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第301章 徐浚亭受伤 出城应战后,徐浚亭这时候也发现了西夏的古怪。 正常情况下,两军对垒,大多都是士兵对士兵,将领对将领。 而这一次,出战的西夏将领不仅针对自己,西夏的士兵更是不计损失的,把目标对准了自己,有种一定要将自己给斩杀在这里的感觉。 然而,西夏的这个将领并不能威胁到自己,加上这些士兵也拦住了他也应对的游刃有余,只是人数过多,让他杀的有些手软。 哪怕徐浚亭武艺高强,在战场上刀剑无眼,纵然面对的这些人都不是很厉害,他也不可能将自己周身护的很严实,一不小心之下,左腿上就中了一箭。 比较奇怪的是这支箭上面绑了绳子,射中他之后,没有给他自己拔掉的机会,这支箭就被拔了回去。 好在这支箭并不带倒刺,拔出来也没有将他身上的肉带走一块,因此他伤的并不重。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支箭会被拔回去,但见自己伤得并不重,他也没有放在心上,此后一直十分小心,没有再受伤。 趁着这次机会,徐浚亭带着士兵成功的攻下来几座城池,梁策派手下大将攻击徐浚亭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随时撤退的准备。 见势不妙,他立刻就带着人往后撤退,没有同徐浚亭正面扛上,跟徐浚亭对战了一次之后,他非常的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不是徐浚亭的对手。 虽然是西夏主动出战,可最终不仅被徐浚亭成功攻下了几座城池,还被消灭了上万人,这也就更加的让梁策不敢自己对上他了。 攻下几座城池之后徐浚亭就停下了脚步,战线一次性不可推进的过长,避免自己这边跟后方联系不上,粮草供应不及时,给西夏反攻的机会。 休整的时候,谭子瞻得知徐浚亭受伤,亲自给他检查。 “元帅,伤在哪里?”担心徐浚亭身上有自己不清楚的伤势,他直接询问情况。 徐浚亭把受伤的腿伸出来:“伤在左腿,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有些奇怪他们当时把射中我的箭拔了回去。” 谭子瞻皱眉:“我给元帅好好的检查一下,以防箭上有毒,要是中了毒可得及时解毒。” 他的心中也觉得这种做法非常的奇怪,战场上很少有将射出来的箭再拔回去的举动,这个举动怎么看都会觉得不正常。 他怀疑对方是不是在箭上涂了毒药,把剑拔回去也就让他无法分析用的什么毒,这样解毒将会比较麻烦。 徐浚亭将手伸了过去:“那你把把脉,我自己觉得并没有中毒。” 谭子瞻把了脉,又检查了伤口,流出来的血液并不是黑色,徐浚亭的脉象上,也没有中毒的症状,如此看来,应该是没有中毒。 “元帅,我检查了,应该是没中毒,不过对方的举动太过奇怪,以防万一,元帅还是多注意一些,如果觉得不适,请及时通知我。” 虽然现在没有发现中毒的迹象,但他的心中并不是很放心,所以怕徐浚亭不在意,特意交代了一番。 徐浚亭自己自然也担心会中毒,毕竟西夏之前的举动确实显得非常奇怪,不仅箭拔了回去,士兵们也都针对自己,否则他根本不会中箭。 “没有中毒就好,不过就是被射了一箭,并不是什么很严重的伤势,不必太过在意。” 然而徐浚亭在听到没有中毒以后,一点儿都不把这个放在心上了,这倒刺都没有箭矢,伤口是真的不大,可能是当时的距离有些远,这伤口也不太深,他觉得只要养上几天就没事了。 西夏好不容易出战,徐浚亭自然要继续进攻,虽然之后肯定又会闭门不出,但他不可能又休整很久不进攻,不然,皇上又会对他不满,这使者才离开不久,他可不像皇上又派人过来。 所以,在休整了几天后,徐浚亭也觉得自己的伤好的差不多,继续进攻完全没有问题,他准备带领士兵们继续进攻的时候,意外来了。 这天,他同往常一样起身,只是坐起来的时候,觉得有些头晕,但这并没有被他放在心上,只是以为起床有些太急了而已。 当他站起来后,却发现头晕的更加厉害了,还来不及叫人,他就倒回床上昏迷了过去。 还是亲兵发现这早餐时间都过了,还没看到徐浚亭从房间出来,叫了好几声他都不应,进来查看才发现他昏迷了过去。 这可是大事,元帅突然昏倒,吓了他一跳,不过好在还算是稳重,并没有咋咋呼呼的去找军医,而是找到了谭子瞻以后,才将情况讲了出来。 “谭大夫,元帅大人昏过去了,我今早发现大人没有出来,特意进去查看的时候,发现他已经昏迷了,你快去看看。” “什么?昏迷了?”谭子瞻听到这个倾听的报告,觉得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他昨天看到徐浚亭的精神还非常好,而且徐浚亭身上的箭伤也确实好的差不多了,怎么可能突然昏迷了?再者,虽然打仗确实很累,可也没有累到昏迷的程度。 “是的,千真万确,我不骗你。” “我知道了,我这就过去。”以防徐浚亭的情况自己检查不出来,他特意带了两名医术比较好的军医一起。 等到了徐浚亭的房间之后,发现他确实昏迷了,他给徐浚亭检查了一番,完全没有查出来,昏迷了原因。 “我没有查不出原因,你们看看,能不能查出来。” 随后,军医也给徐浚亭检查了一遍,结果,也没有任何的发现:“我们也一样,查不出来原因。” 无缘无故的一个人是绝对不可能昏迷的,既然他昏迷了,肯定是有原因的。 但自己同军医都查不出来结果,这就令人有些头疼了,特别是徐浚亭还是元帅,这种情况如果传了出去,不仅会扰乱军心,也会给西夏机会。 “所有人,必须守口如瓶,不能将元帅病倒的消息传出去,谁要是传了出去,别怪我不客气,另外,我会尽量找到医治的办法,再次期间,别人让发现元帅病了。” 第302章 被下蛊 安排好这一切之后,谭子瞻就开始四处寻医问药。 自己以及军医都无法诊断徐浚亭的情况,那想要将徐浚亭给治疗好,自然得找寻其他的大夫来给徐浚亭诊治。 到城池买东西的张良无意中看到了谭子瞻,他觉得有些奇怪,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 按照他得到的消息,元帅已经带着人攻下了好几座城市,谭子瞻应该跟着元帅在隔他好几座城池的前线,现在却出现在他这个山寨附近的城池中,这很不正常。 张良之前劫走药材的时候见过谭子瞻,知道他是徐浚亭身边的人,心中觉得奇怪,于是他找到了谭子瞻。 “你怎么出现在这里?你不该跟着元帅在进攻,攻打西夏吗?”张良拍了拍谭子瞻的肩膀后,直接将自己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 谭子瞻突然被拍了肩膀还有些惊讶,待回头看的是张良,心中不由放松下来,听了这话之后,他脸上露出几分无奈:“元帅出事了,不然我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出了什么事情?”张良紧张的看着谭子瞻。 谭子瞻把他拉到一旁僻静的地方,这事儿告诉对方知道没什么问题,并不会影响军心,同时对方待在西夏的时间比他要久,应该比他更清楚有什么大夫比较出名。 “是这样,之前元帅在对战的受了一点儿小伤,我担心中毒,特意仔细检查了一下,发现并没有,几天过去,元帅的伤好的差不多了,可没想到他却突然昏迷了,我完全查不出来造成这种情况原因,所以特意出来找大夫,你知不道这附近有什么出名的大夫吗?” 出名的大夫,这附近还真没有,不过听了谭子瞻的话之后,张良心中隐隐有个猜测,不过他还没有看到人,所以也不能确定。 “这附近没有什么出名的大夫,不过对元帅的情况,我有一个猜测,你带我回去看看。” 听到这附近没有什么出名大夫,谭子瞻的心中有些失望,但听了他后一句话,他立刻看着张良:“你对元帅的情况有什么猜测,先说来听听。” “我猜想元帅可能是中蛊了,你也说了箭被拔了回去,而且伤不严重,这应该是在箭头上沾染了虫卵,然后通过伤口弄到了元帅身上,通过这几天的时间,蛊虫肯定已经孵化了。” 张良将自己心中的猜测说了出来,在西夏待了一段时间,他有了解过这个蛊虫,他感觉元帅的情况跟下蛊很像。 谭子瞻听了之后恍然大悟,他这个时候也想到自己曾在医书上看过这个,只是他以前并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所以并没有把这个跟徐浚亭的情况联系到一起。 此刻听了张良的话之后,他也觉得徐浚亭的情况非常像是被人下了蛊。 “走,你跟我回去,这毕竟是我们的猜测,等回去看看情况,再确定是不是被下蛊了。” “好,我跟手下交代一下就跟你去。” 张良也真想跟着去看看,所以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不过他到底手底下还有一队兵马,他要离开一段期间,自然需要交代一下,否则突然离开一段时间却不说,手下的恐怕会大张旗鼓的找他。 待张良安排好一切之后,就跟谭子瞻来到了前线,到了这里之后,两个人没有耽误,立刻就来到徐浚亭的房间中查看徐浚亭的情况。 到现在为止,他仍然处于昏迷当中,丝毫没有任何醒过来的迹象。 “你看看,这是不是中蛊的样子?”虽然谭子瞻也在医书上看过,但他并没有实际见过,根据医书一点点求证,他怕自己弄错了。 张良给徐浚亭检查了一番后,确定徐浚亭确实是中了蛊,现在体内已经有不少的蛊虫,这就是导致徐浚亭昏迷的原因,“确实中了蛊,你也来看看。” 谭子瞻根据自己在医书上面看到方法,对徐浚亭检查了一番,然后他也确定,徐浚亭确实是中了蛊。 “我记得医书上说,想要治疗,就必须找到下蛊的人,元帅体内如此多的蛊虫,也不知道能不能等到我们找到下蛊的人。”谭子瞻有些忧心的说道。 这蛊虫可是会破坏徐浚亭的身体的,甚至他还会听下蛊之人的话,毫无疑问,下蛊的人肯定是西夏,他们肯定是想借此机会将徐浚亭给解决掉。 这下蛊之人肯定无法简单的就找出来,此刻肯定已经藏了起来,但为了能够救徐浚亭,他们也必须将人找出来。 “我可以抑制住蛊虫的活性,然后,就得赶紧将下蛊的人找到,不把这个人找到,元帅无法治疗。” “你能抑制活性,那太好了,你快行动,然后我就去找下蛊的人。” “你一个人去恐怕不太安全,我跟你一起去,要面对的可是西夏人,多个人多分力量,别拒绝。” 谭子瞻想了想:“好,我们一起去。” 他想张良对西夏应该比自己更加的熟悉,有他跟自己一起,两个人应该能够更快的找到下蛊的人。 徐浚亭这边就算是抑制了蛊虫的活性,那也拖不了太久,自然是越快找到越好。 再加上拖得太久,也会让军心出现问题,不可能让徐浚亭一直不出现。 随后张良出手帮助抑制了蛊虫的活性,而两个人也约定好,第二天就出发去寻找下蛊的人。 而到了第二天,还没等到两个人出发,徐浚亭却在早上清醒了过来。 得到消息的两人面面相觑,按道理来说,徐浚亭这个时候应该不会醒过来才对。 既然醒了过来,两人决定去看看。 等两人见到徐浚亭之后,却发现事情比他们两个人想的要复杂得多,徐浚亭看上去确实是睁开眼睛清醒了。 可是总给人一种非常违和的感觉,而且从徐浚亭醒过来到现在为止,他的行为也显得有一些怪异,给人的感觉也非常的不舒服。 这样的情况,让谭子瞻心中有些不安。 在谭子瞻出去寻医问药的时间里,军中的将领还是有人得知了徐浚亭病倒的消息,此刻听到徐浚亭醒了,他们也都过来了这边。 第303章 徐浚亭醒来 只是待在徐浚亭的身边,都让谭子瞻有种不舒服的感觉,总觉得徐浚亭身上的气息令人很不舒服。 就比如现在,徐浚亭脸上是带着严肃的表情,可看着却很怪异。 徐浚亭看着谭子瞻,眼神看着像是清明的又好像蒙着一层雾:“下令让大军后退,至少后退三个城池,我们粮草恐怕供应不上,必须早做打算。” 后退?这绝对不会是徐浚亭的意思,在他昏迷之前,还准备带着大军继续前进,并且连准备工作都做好了,怎么可能突然又下令让队伍后退。 加上他知道徐浚亭中了蛊,所以并没有照做:“元帅,你现在伤病要紧,大军驻扎在这里并没有任何问题,不需要后退。” “到底你是元帅还是我是,我命令你,现在立刻下令让队伍后退。” “我拒绝,我绝对不会把这个命令传达下去。” 徐浚亭一掌拍在桌子上,怒气冲冲的看着谭子瞻:“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元帅?” 说着说着徐浚亭就准备动手揍人,这种情况在以前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这么不讲理还非常易怒的徐浚亭,恐怕已经被控制了。 张良看出来谭子瞻没有武艺,这要是被徐浚亭给打到了,岂不是会受伤?他既然人在这里就不能看着不管。 “元帅消消气,我们好不容易才打到这里,怎么能够说退就退呢?这件事需要从长计议。” 一边说,张良一边出手帮忙控制徐浚亭,两个人一起,倒是把徐浚亭给控制住了。 “刺客,有刺客,来人,有刺客!”正在这个时候,徐浚亭突然出声大喊。 这声音谭子瞻两人都给吓了一跳,没等他们进一步行动,刚好走到门外的手下部将听到了这声音。 没有任何犹豫,他们立刻破门而入,进门就看到三个人在动手,而徐浚亭正处于下风。 按照徐浚亭的武艺来说,他并不会处于下风,可他自从昏迷到醒过来,还未吃东西,加上蛊虫在体内折腾,他现在比较虚弱,所以,这才导致了他处于下风。 虽然相信谭子瞻和张良应该不是刺客,但他们现在正在跟元帅动手也是事实,部将们自然是听徐浚亭的,而且他们觉得,先将人给控制住,然后再来问清楚出了什么事不迟。 谭子瞻和张良明白此刻的徐浚亭已经被控制了,如果他们两个人被抓住,现在的徐浚亭一定不会放过他们。 所以两个人也没有给这些部将们机会,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开始突围。 两个人齐心协力,很顺利的突围出去,同时两个人心中也下定决心必须找到这个下蛊的人,将事情给彻底解决,否则还不知道徐浚亭会在军中如何折腾。 随后,两个人离开了这里,不过离开之前,张良给军医留了个纸条,是给徐浚亭的。 在两个人离开房间以后,部将也没有继续追击,倒是任两人离开了队伍。 至于两个人离开了之后去了哪里,暂时就没有人关心了。 在两个人离开后过了一段时间,徐浚亭突然恢复了自己的意识,他的记忆还停留在自己昏迷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的身体肯定是出了什么问题,否则绝对不会昏迷。 他叫亲兵让军医过来,他想知道自己因为什么会昏迷。 “军医,你可知我得了什么病?” 军医把手中的纸条递给了徐浚亭:“元帅,这是张良将军让元帅清醒后交给你的,看了就明白了。” 徐浚亭接过来打开就看了起来,原来这个上面是张良留下的徐浚亭的身体情况以及如何压制体内的蛊虫。 他才明白自己原来是中了蛊,这种东西他可是听说过的,但从未见过,没有想到有朝一日,自己居然会碰到这个东西,想想自己身体里有蛊虫,他就浑身不自在。 他记得,被下蛊的人,会听下蛊之人的话,联系最近发生的事情,他很容易就能够推测出来,下蛊的人肯定是西夏的人,而且时间,就是那次的箭伤。 对方会给他下什么样的命令,不用想都能知道,肯定是让他退兵,将所有攻下来的城池全部还回去。 这些城池可是他带着士兵们打下来的,还有不少士兵们的尸骨都埋在了这里,怎么能够这么容易的就让西夏人拿回去?他们也想的太好了一些,他是绝对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 随后徐浚亭想到了纸条上面写的治疗的方法,让自己喝石灰水,这东西可是不好喝,可为了自己的小命,不喝也得喝,多难喝都得咽下去。 “你去为我准备石灰水。” “是,元帅。” 很快石灰水就给送了过来,徐浚亭忍着痛苦将石灰水给喝了下去,为了治病,在难受也得忍着。 想到自己万一被控制,还不知道会下达什么样的命令,他又命人叫来了部将们。 “未来一段时间,不论我下达了什么样的命令,都不要听,我被人下了蛊,我不想等我清醒的时候,打下来的城池都被西夏给夺了回去,这段时间就守在这里,暂时不要进攻。” 这,不听元帅的话,虽然这是元帅自己下达的命令,但听上去总觉得有一些怪怪的,不过部将们们也知道这是不得已的事情。 “是,我等听命。” 另一边,离开了这里的谭子瞻和张良则在商量接下来怎么办。 “我们接下来去哪里找下蛊的人?” “当然是混进西夏的大军里,既然是在战场上被下的蛊,那么那人一定不会离得太远,混进大军中应该能够找出来。” “这个我知道,只是,要混进去也不容易吧,特别是,我并不了解西夏人,万一被发现了,我两岂不是惨了?” “这个你放心,一切交给我,你跟我学就行,要是怕露馅,你就少说话,交涉的时候都让我来。” “那行,走。” 随后两人弄到了西夏士兵的衣服,伪装成了西夏的士兵,张良因为熟悉西夏的习俗,两个人成功融入一股队伍之中,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第304章 刘泽被杀 两个人混在队伍当中,顺利的潜入了西夏。 随后他们深夜潜行,跟随着输送补给的队伍,来到了西夏的大本营,国都兴庆。 作为一国之都,自然也有着它的不同之处,不过,谭子瞻和张良可不是来游玩的,没那心思逛这里,更何况,两人也都去过汴京,再繁华美好,有汴京好吗? 来到这里之后,就没有必要继续装作是西夏的士兵了,士兵大多要待在军营里,假扮士兵反而不利于两人行动,所以,来了这里以后,两人已经去掉了士兵的伪装。 “接下来,我们去找那刘泽的住处,只要把他给杀了,事情就解决了。”谭子瞻看着张良小声说道。 “明天我们就出去找。”这已经过去半个月,可耽误不得了,张良同样压低了声音。 两人找了个非常小的,不起眼的客栈住了下来,未免隔墙有耳,才特意压低了声音说话。 两个人混在西夏的队伍之中,也不是一点收获都没有,他们这段时间已经通过偷听士兵们的对话,弄清楚了给徐浚亭下蛊的人到底是谁。 原来这个人,是西夏一个叫刘泽的官员,可惜,他们两个人发现的太晚,等他们弄清楚下蛊的人是谁的时候,刘泽早就被护送了回来。 两个这才想办法一路潜行,来到了这大本营,虽然知道了下蛊的人是谁,但他们暂时还不知道对方的住处,这也需要他们两人去打听。 “我觉得,打听的事情交给我,你在这里等着,我比你熟悉西夏一些,免得你出去露馅儿。”张良考虑了一下后说道。 虽然两个人确实非常的着急,但是也要保证自己的安全,他们只有活着才能够将刘泽给解决掉,在没有将对方给解决掉之前,他们不能有事。 考虑了一下之后,谭子瞻点头应了,他也知道现在需要小心行事。 随后,张良出去打听刘泽的住处,好在对方是个官员,要打听到对方的住处,也不是特别难的事情。 当天晚上,两个人潜入了刘泽的住处,刘泽是个文官,本身就没有什么武力,加上最近他得到了梁太后的赏识,正是得意时,根本就没有想过突然会有人来杀他。 有心算无心的情况下,张良两人成功的把他给杀了,并且放了一把火,将其住所点燃烧毁。 这样可以将对方手中的所有蛊虫也都烧死,避免再有人利用这个东西害人。 做完这一切之后,两个人悄无声息的回到了客栈之中,第二天就离开了这里。 另一边,徐浚亭一直都在喝石灰水压制蛊虫,可随着时间的推移,石灰水的作用越来越低。 当他发现石灰水不太有用的时候,他就已经在加大石灰水的量,可最终仍然无法抑制蛊虫。 整个人因为蛊虫,弄的人不人,鬼不鬼的,不仅脾气喜怒无常,还经常下达一些莫名其妙的命令。 好在提前交代了部将,不管他下达的命令是有用还是无用,所有的命令都没有人执行,也正因为如此,导致他的性情更加的阴晴不定。 主帅变成这个样子,哪怕清兵和部将们极力的隐瞒,最终还是让士兵们发现了徐浚亭的情况。 这导致整个大军军心涣散,有的人甚至在心中想着,徐浚亭可能无法治好了,恐怕他们弄不好,会换一个主帅。 而若是让西夏知道了他们这边的情况,趁虚而入,在群龙无首的时候进攻,那也会造成很严重的后果,总之这段时间军中各种想法都有,士气低迷。 当然也有人在想着张良两人是否有击杀下蛊的人,他们离开之前还是交代了一番的,了解情况的人,都挺担心两人的安全,他们可是要潜入一下大本营的。 正在这种越来越不利的情况下,张良两人回来了。 他们回来要比去时快很多,去的时候不仅要伪装成士兵,还得跟着西夏的队伍,他们可不熟悉西夏的路,去的时候,自然要慢一些,而且还要打听下蛊的人。 而回来就没有这些影响了,他们也知道了回来的路,加上担心徐浚亭的情况,回来自然要快的多。 两个人的归来,让部将和士兵们看到了希望,既然他们回来了,那是不是代表着下蛊的人已经被解决了? “下蛊的人,已经被我们杀了,剩下的,只要解决元帅身体里的蛊虫就行了。” 谭子瞻看着大家有些焦急的样子,说出了众人最想听的话。 这话让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解决了就好,其实最难解决的就是下蛊的人,只要把他给解决了,剩下的事情就简单了。 “不知该如何治疗?”有人提出了疑问,这治疗定然也不简单。 治疗的方法谭子瞻并不知道,他看着张良,既然他那么容易就看出来元帅是中了蛊,想来他应该也知道治疗方法。 “治疗的方法也简单,第一击杀下蛊的人,第二需要用活人的血肉将虫引出来杀死,若有刚刚死去的人,血肉也可以用。”果然张良说出了治疗的办法。 “不知需要多少血肉?”应该不至于要的太多。 “不多,有手掌大小一块足够。” 在战场上的人都是刀口舔血的,受伤是常有的事,巴掌大一块肉,对所有人来说,都不是事儿,所以,立刻就有士兵自愿割肉引虫。 于是,众人前往徐浚亭房间,恰好徐浚亭这个时候,因为下蛊之人被杀,短暂的清醒了过来。 当得知治疗方法之后,他毫不犹豫的拒绝了,怎么能让人割肉引虫,若是如此,他不如不治。 如果有刚刚死去或者是即将死去的人,割肉引虫他不会拒绝。 可让一个身体健康的人如这样做,他无法接受,不仅拒绝,还把部将和士兵们都赶了出去,免得这些人留在这里,擅自做出割肉的事情。 不过,张良和谭子瞻留了下来,徐浚亭想知道还没有别的办法抑制蛊虫,所以特意将他们留了下来,同时也了解一下他们去一下大本营的情况,这一路应该并不容易。 第305章 西夏议和 心中所想徐浚亭并没有说出来,他只是很坚定的拒绝了,张良却看出了他的为人,知道他如此的拒绝,是因为不忍让士兵受割肉之痛。 他宁愿自己受苦,也不愿意士兵为了他做这样的事情,生生的从自己身上割肉,那得多痛。 张良之前就很感动徐浚亭去救他,后来徐浚亭对他有非常的信任,所以,在他看出徐浚亭的为人之后,心中便有了想法。 “元帅不打算用这个方法将蛊虫引出来,那么,一会恐怕还会失去理智,还得用石灰水配合我的方法压制,大人这里没有石灰水了,子瞻,你帮我去弄些来。” 张良把谭子瞻拉到一旁小声的跟他说到,谭子瞻看了看徐浚亭点头:“我去准备,如果你一个控制不住,就让门外的士兵帮你。” “嗯,我知道,你不必担心。” 而徐浚亭这会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谭子瞻和张良在一旁做什么,他这会儿在考虑该如何让自己保持清醒,连谭子瞻出去他都没有注意到。 石灰水现在已经没有用了,除了这个,他并不知道其他还有什么办法,但是让他用张良说的办法,他也是绝对做不到的。 而且他自己可以感觉得到,虽然他现在清醒了,但是要不了多久他会再次陷入无意识的状况,根本无法控制自己,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情来。 这样想着,他自己感觉到自己的大脑在开始变得昏沉,看到张良还在,他立刻赶人:“你快走,我好像又要变得不清醒了。” 而张良不仅没有离开,好像还在准备什么东西,徐浚亭感觉细节情况越发的不受控制,他没有了多余的心思,再去管张良有没有离开。 张良准备好之后,就来到了徐浚亭的近前,看着徐浚亭的表情已经开始变得狰狞,这是又要陷入癫狂了,张良没有犹豫,拿出匕首,直接从自己手臂上割下了一块肉。 蛊虫确实受到了影响,这肉还没落地,就已经争先恐后的从徐浚亭身体里钻了出来,等肉落地,就直奔而去。 这蛊虫,如果是在徐浚亭的体内那么想要解决的麻烦,可一旦离开了徐浚亭,那想要将之消灭则非常简单。 张良顾不得自己的伤势,发现没有蛊虫出来以后,就将这些蛊虫全部消灭了。 而就在这些蛊虫被消灭的时候,徐浚亭也清醒了过来,看着张良受伤,还有地上的血迹,以及自己清醒了过来,稍微一想就明白张良做了什么, “你是不是割肉了。” “是…” “胡闹,你就不怕你这只手臂废了吗?我说了我不同意用这种方法治疗,为什么你还要这么做?” “这是唯一的办法,我想要元帅好起来,我不愿意看着元帅被蛊虫折磨。” 徐浚亭很有些生气,可看着张良手臂上的伤口,他也说不出来,更多责怪的话。 正在这个时候,谭子瞻带着石灰水走了进来,他总觉得这里的气氛好像有些奇怪。 “子瞻,你给张良包扎一下手臂上的伤。” 刚刚还好好的,怎么这么快就受伤了?想了想结合徐浚亭现在清醒了,谭子瞻也一下子明白他做了什么。 “是,元帅。” …… 虽然人已经清醒了过来,但这段时间一直被蛊虫折磨,徐浚亭特意修养了两天。 之后就把所有的士兵和将领们都召集了起来。 虽然他有时候清醒有时候不清醒,但是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他还是心中有数的。 因为他的原因造成了军心涣散,如果他完全清醒的再晚一些,恐怕士兵们就彻底的没有士气了。 虽然现在还没有达到那个程度,但是情况也不容乐观,徐浚亭将人全部召集起来,就是为了这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进行道歉。 如果他当初听从了谭子瞻的建议不出去,那么也就不会发生后面这么多的事情,西夏也不会这种容易就下得了蛊。 都是因为他自己大意才会造成这种结果,为了能够让士兵们重新有士气,道歉就是必须进行的事情,当然这也跟他的性格有关系,换了童贯那样的,道歉是绝对不可能。 除了道歉,这也是一个动员士兵的机会,徐浚亭已经准备几日之后就对西夏发起总攻。 想必他们已经是没有更好的办法,才会选择下蛊,下蛊都失败了,那么西夏就真的不可惧了。 经过徐浚亭的道歉和动员,士气重新回到了士兵们的身上,不仅如此,因为西夏的所作所为,让士兵们心中怒气高涨,恨不得立刻就把西夏给拿下。 在这种情况下,徐浚亭带着大军一路前进,几乎快要打到西夏的国都,如果国都被攻破,那么也就代表着西夏不复存在。 梁太后审时度势,在徐浚亭还没有打过来的时候,亲自率领文武百官请求议和。 如果西夏再晚几天,那么有可能就完全拿下了西夏,可惜,没等到这样的机会。 西夏要求议和,徐浚亭当然的这个消息给传了回去,这件事情当然应该交给皇上去定夺。 皇上的心中也有些遗憾,但是遗憾也没有办法,只能接受西夏的议和,不过皇上也没客气,写下了很过分的条约。 如果西夏不同意,那也就有了再次攻打的理由,若同意,大宋也能获得不少的好处。 攻打西夏可是让大宋消耗了大量的人力物力,怎么能够不趁机捞些好处。 徐浚亭看到了这些条约以后,还以为梁太后不会同意,可没有想到的是她居然同意了。 不管对方心中是怎么想的,既然他们同意了议和的条约,那徐浚亭也就没有理由继续攻打了。 这场战争终于画上了句号,徐浚亭同众位将士们也终于可以回去了,不少人欢呼雀跃,离家这么久,终于可以回家了,他们活下来了。 休整了一段时间之后,带着战利品,徐浚亭班师回朝。 根据皇上的旨意,以及张良自己的意思,他驻扎在边塞,他对西夏比较熟悉,而他本来也是边塞的人,待在这里也正和他意,他并不想跟着徐浚亭回京。 第306章 慧妃作死 一路跋山涉水自是不必提,不同的是回来的路上心情要更加的雀跃,归心似箭,恨不得立刻就能够回到家中给家中报平安。 这一次,王韶中途回了汴京养伤,伤好以后也没有再去前线,哪怕皇上心中不喜徐浚亭,这一次,也没有任何理由无视他的战功。 例行的回宫复命之后,就是参加宴会,这种值得庆贺的事情,自然要举行宫宴。 不同于上一次,这次宫宴除了太后,皇后参与之外,后宫中品级较高的妃子也在列。 “这一次,能够打败西夏,多亏了国师,国师果然用兵如神,国师恢复原职,不必再去山东当知府了,像国师这样的人才去当个知府,真的是太委屈了…” 皇上毫不吝啬地夸奖徐浚亭,并恢复了它的原职,除此之外,金银珠宝更是赏赐了不少。 这一次徐浚亭没有推辞,也推辞不了,全部都受了下来,不过他并不是太开心,也不知道为什么。 除了皇上,徐浚亭也应付着百官的敬酒,这种场合大家都恭喜他,他也推辞不过。 慧妃从看到徐浚亭的时候,目光就不想移开,但她好歹还知道自己的身份,也知道现在这种场合她这样做是不可以的。 自从徐浚亭被贬以后,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徐浚亭。 本以为写下了绝笔信,并且她也能够认清现状,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应该可以忘掉徐浚亭。 然而事实却是她不仅没有忘掉,反而更加思念对方,越是见不到就越想见,只是远远看一眼都可以,就可以缓解她的相思。 可是,她在后宫,不可能随便招个大臣入宫,特别是这个人还是徐浚亭,她要是这么做了,绝对会害死两人。 更何况,徐浚亭大婚以后就被贬,随后就出征,这才刚刚回来。 想到徐浚亭刚刚出征回来,她开始注意周围的声音,她想知道他在抵抗西夏的时候,到底都经历了一些什么。 “听说国师大人在出征的时候差点死了,被西夏下蛊害的人不人鬼不鬼的…” “还听说有段时间粮草不足,过的可艰难了…” “好在回来了,那地方,哪里有家里好…” 女眷这边各种声音传进了慧妃的耳中,而徐浚亭同众位大臣们的声音,也有一些传了过来,虽不太清楚,但也能够得知出征的过程中可不是一帆风顺的。 她的心中突然非常的心疼徐浚亭,出征这样的事情,为什么他一定要去做呢,这样忧国忧民,却得不到皇上的信任,他的心里该多苦… 宫宴结束之后,她的心中依然在想着徐浚亭,如果一直见不到的话,虽然思念,可能还不会这么放不下。 可她今天见到了徐浚亭,并且了解到他在出征的时候那些经历,心中就不可遏制的冒出了一些想法。 她也知道有些想法是很危险的,特别是如果被皇上给知道了,她不会有好果子吃,可就是忍不住。 “如果被皇上发现了,那也是我的命,无论如何我要写封信给他。” 心中主意一定,慧妃就写了一封书信,信中的言辞都非常的平常,只是恭喜他得胜归来以及一些慰问的词句。 写完之后,她就派了一个心腹将这信送去给国师。 可这人在经过御花园的时候,好巧不巧的被皇上给看到了。 皇上一眼就看出这是慧妃身边的人,这个时间这是想去哪里?这个方向,可是出宫的方向。 不用皇上出声,身边的太监就把人给带了过来:“你这是要去哪里?” “小人,小人奉娘娘的命去御膳房拿点儿点心。”这小太监心中有些慌,可不敢说实话。 呵,我看起来这么好骗?皇上心中微怒,经过一番威逼利诱,最终这信到了皇上手中,除了让对方什么都不许说,没有继续为难小太监。 这封信表面上看起来没有任何的问题,可皇上就是觉得他从中看到了浓浓的思念,这都已经多久过去了,居然还对徐浚亭念念不忘? 皇上感觉自己这会杀了慧妃的心都有了,可是不能,她生了自己的孩子,如何也不能现在将她杀了,更何况这种理由杀了她,也不合适。 好不容易将自己心中的怒气给压了下去,皇上先去拜访完了自己的事情,之后这件事情仍然在心中无法过去,他找到了慧妃,各种挑毛病,总之慧妃做什么他都看不顺眼,还打了慧妃两耳光,用的力气不小,最后还罚慧妃跪一个时辰并禁足半个月,心中的气才消了一些。 皇上因为这件事情,对徐浚亭的态度又有了一些变化,如果不是徐浚亭这次战功赫赫,恐怕皇上又得找理由贬他了。 另一边,高太后却十分器重徐浚亭,并且想要继续拉拢徐浚亭,她亲自去看望他,给足了他面子。 “国师果然是青年才俊,这么短的时间,就让西夏投了降,换了其他人肯定做不到。” “太后夸奖,这是臣应该做的,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更何况百姓受苦,自然不应该放任西夏。” 两人聊了一些不痛不痒的事情,徐浚亭做足姿态,表现的非常恭顺,并且还有些奉承的意思,让高太后非常的满意。 这样的一个人,有才有貌,但是所娶妻子的身份却那么的低,这令太后心中惋惜,但同时也觉得这是一个拉拢对方的机会。 “国师,虽然说糟糠之妻不下堂,但怜儿却是身份不配你,而且这么久都没有传出有孕的消息,我认为,国师应该再娶一妻,至于怜儿,为贵妾好了。” 太后这样说,徐浚亭的心中是不舒服的,但他也明白,如果他拒绝,甚至是表现出情比金坚,那么,怜儿绝对会被找麻烦,到时,将无宁日,可是… “这…太后,臣觉得怜儿很好,若我另娶,岂不是违背自己的诺言,这不合适。” “我说的人选,是当今的同胞妹妹,本朝可没有娶了公主不能为官的规矩,所以,你还是国师,其他的,我相信你是个聪明人,该如何做,我相信你会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徐浚亭非常想拒绝,可是他没有合适的理由,最终只能同意。 第307章 谭子瞻离开 虽然恢复了原职,因为皇上并没有让他参与变法的事情,徐浚亭难得的清闲了下来。 这一闲下来就想到了怜儿和父亲,自从上一次传信过来他回信后,互相之间再也没有写过第二封信,也不知他们最近过的如何。 忙的时候还不觉得,这一闲下来却觉得格外的想念他们,自己虽然在这汴京留了下来恢复了原职,可也不知能够留多久。 怜儿和父亲好不容易在山东安稳下来,且那边还有让他们修养的地方,徐浚亭暂时还不想让他们迁回汴京,免得自己这边又出现什么变故,他们再次跟着颠沛流离。 现在战事结束,自己应该给他们写一封信回去报个平安,并且问问家中的情况。 于是,早早起来的徐浚亭,准备写封家书,正在酝酿情绪,想想自己该写点儿什么,却见下人过来了。 “老爷,宰相大人来了。” 看了看天色,徐浚亭不由想要感叹,这王安石来的也真是早:“上茶伺候着,我随后就到。” 恰好这个时候谭子瞻来找徐浚亭,还没等他开口,徐浚亭倒是先把他拉到了书案后:“你来的正好,我正准备写家书报平安,宰相过来了,你帮我写信,我去见见他,总不好让客人多等。” 没给谭子瞻多说的机会,徐浚亭就离开了。 谭子瞻看看纸笔,再想想自己过来的目的,叹了口气,他把笔放下,并没有写信。 其实他过来是跟徐浚亭辞行的,他不想留在汴京,跟在徐浚亭身边见识了一些事情后,让他一点儿都不想进入官场了。 他之前跟着徐浚亭,确实生了想要进入官场的想法,可随着见识增多,跟着徐浚亭出征,也了解了朝廷的一些事情后,他觉得,这官场他不喜欢。 他还是愿意回去给百姓看病,若徐浚亭需要,给他提些建议之类的就好,再多的,他不考虑了。 估摸徐浚亭一时半会忙不完,而他已经和人约好了离开的时间,想了想,他找到下人留下口信,然而拎着行李离开了,回去山东,徐御翔和怜儿待的地方去了。 王安石这个时候来找徐浚亭,就是想单独和他聚聚,之前去军中虽然见过,可第一次去心中忧心的事情太多,没那么多时间聊心中的想法。 至于第二次,有司马光一起,根本就没有什么机会单独跟徐浚亭聊事情,加上司马光总是跟他斗嘴,他也没有心思同徐浚亭聊什么。 现在的时机正合适,徐浚亭归来,他不论是恭喜还是来询问变法的一些事情,这都不会有人说什么。 “国师,昨晚休息的可好?” “甚好,劳大人挂念。” 两人寒暄后分宾主坐下,王安石看着徐浚亭:“我过来就是想单独跟你聚聚,我们也很久没有这样聚过了,正好国师现在闲着。” “难得这么清闲,大人由此雅兴,不如我们去花园如何?” “甚好,走吧。” 让下人摆了酒菜,两人移步花园,这里更适合饮酒交谈。 “你不知道,上一次我被降职,皇上启用司马光以后,这朝堂上又恢复成了原来的样子,虽然我随后就被封了恢复原职,可有些权利已经被保守派又给握在了手中,时不时的他们就要反对变法,最近变法推行的很缓慢。” 王安石忍不住感叹到,他没想到,司马光人虽然还在朝堂,已经远离权利中心,结果还能够重新被皇上启用,这也让他明白,不完全的将保守派给排出朝堂,他们随时都可能会被启用的。 一旦他们被启用,就会开始反对变法,这么久过去了,他们依然觉得变法不好,觉得弊大于利,总是看不到变法的好,这也让他很无奈。 虽然之前徐浚亭出征并不在汴京,但从上次王安石和司马光一起去前线慰问,得知司马光被启用的时间,他也能够猜出来朝堂上是个什么光景,所以,这番话他并不觉得意外。 “不知大人有什么想法?” “皇上现在对国师青睐有加,圣眷正隆,这个时候可是个机会,只要你跟皇上提出建议,把司马光等人排出朝堂,相信要不了多久,他们就不在要职上了。” 只要不在重要的职位上,排出朝堂只是时间问题,原来王安石是这么想的。 先不说自己的建议皇上是否会采纳,以自己同他们的交情,自己一点儿都不想做这种事情,之前他们能留下来,自己可是暗中帮忙过的,现在又怎能可能做出这样的提议。 但如果不答应,也会让他同王安石的关系变差,这人为自己做过的事情不少,也不能为了这事儿坏了互相之间的情分。 心中叹气,徐浚亭表面上还是答应了下来:“我试试,不过,也不知道皇上对我的建议会不会采纳。” “采不采纳是皇上的事情,我们只要提出建议就行,总会有机会将他们排出朝堂的。” 后面两个人聊了些别的事情,心满意足后,王安石离开归家。 王安石走了以后,徐浚亭从下人口中得知谭子瞻离开的消息。 “这就走了啊,也没有送别一下。” 几次出征谭子瞻都在身边,如果不是他的计策,自己还不可能这么容易的就拿下西夏,而且若不是他,自己早就死在了出征的路上,又怎么可能好好的回来。 他突然离去,让徐浚亭心中有些怅然若失,好在去的是山东,而不是回了他的家乡,只要自己去山东,定还是能够看到他的,如此一想,心中好受了很多。 再者,既然谭子瞻不愿意进入朝堂,他也不勉强,虽然之前是想让他成为朝廷大员,但那也得他自己愿意,志不在此自然不必勉强。 随后,徐浚亭想到王安石说的事情,决定从司马光等人身上着手,让他们自己主动先避一段时间。 司马光等人都是在朝廷中沉沉浮浮多年的人,徐浚亭找到他们,建议让他们暂时离开汴京,他们一下子就理解了徐浚亭的用意,并且全部都答应了。 第二天早朝,好些人主动向皇上提出外任,他们不想继续留在现在的位置上。 第308章 慧妃再次被打 虽然皇上启用了司马光,那也只是因为他生王安石的气,加上需要平衡朝堂,才会这么做。 而他的心中更想做的,当然是让这些保守派都离得远远的,最好不要留在汴京,他们留在汴京,就总阻拦变法。 可没有犯错,总不能随便找个理由,就把一些官员给贬了或者是调去地方上,自从保守派势微之后,他们可都是小心翼翼的,根本就抓不到错处。 就是后来司马光被启用,保守派的人也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所以,此刻听闻这些人主动要求调去地方上任职,皇上的心中是满意的,甚至还有些欣喜。 “你们都愿意去地方上?现在地方上的官员还真的是缺了一些。” “臣等愿意。” “好。” 皇上的声音都有些上扬,可见心中是真的开心。 随后,皇上就开始安排这些官员,有不少被安排去了边塞,虽然如此,他们也都没有怨言。 只是这样一来,朝中出现很多空缺,这些职位上的官员也不能长期空缺,必须尽快的补充,不然很多事件就没有人处理了。 任命官员的事情,自然也不需要皇上亲力亲为,他只需要最后审核一下就可以。 这件事被皇上交给了王安石,他也是皇上现在最信任的大臣,相信他选择的人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随后,皇上下旨单独召见徐浚亭。 徐浚亭心中有些不解,但既然皇上召见自然不能不去,而且还得尽快就去。 “臣参见皇上。” “国师请起,来人,给国师看座。” 很快有人给徐浚亭送来了凳子,这完全是一副要畅谈的样子,徐浚亭心中更加的奇怪了,同时也更加的警惕。 事出反常,皇上说不定又在给他挖坑,他得小心一些,以防又被坑了。 “虽然听国师聊了一些跟西夏作战的事情,但有些还是想在听国师说说,感受一下两军交战的气氛。” “不知皇上想听哪一段,臣一定知无不言。” …… 就这样东扯西拉的聊了一会,慧妃出来了,她端着茶水点心送来了这里。 “臣妾参见皇上,这是臣妾亲手做的点心,特意送来皇上尝尝。” “慧妃有心了,快快起来。” 慧妃一眼就看到了徐浚亭,她尽量让自己显得平静从容,如果在皇上面前露出什么,那她就完了。 而徐浚亭自然也看到了慧妃,自从他决定跟过去彻底了断,并且跟怜儿成婚以后,他是真的放下了心中对慧妃的感情,现在最多不过就是朋友间的一种关心。 但他心中非常的清楚,这种关心在这种时候是不适合露出来的,否则让皇上误会了,后果也就严重了,所以,徐浚亭一脸的冷漠,从慧妃进来到现在,他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 余光看到徐浚亭这个样子心中一痛,他真的已经放下自己了吗? 如果说慧妃之前不知道自己前两天为何挨打受罚,为何禁足还被皇上给叫来了这里,在看到徐浚亭的那一刻她就明白了。 哪怕她用了不少的粉,依然遮不住脸上的伤,很明显她被打了,然而徐浚亭看到这样的情况,一点儿都没有动容,甚至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她,这让她的心中更加的难过了。 徐浚亭的心中不担心吗?自然是担心的,毕竟她这样明显的伤,是个人都能看到,可见是受了罚,他当然忧心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但这只是因为以前的情分,所以担心,但纵然如此,他也不会做出任何的举动。 他不能在这个时候露出任何的特别的表情,否则皇上会认为他两旧情难忘,而且很显然这是皇上在试探他们两个人。 慧妃已经很努力的去克制,可她因为徐浚亭对他的态度,那冷漠的眼神和表情,毫无起伏的语气,终于还是没有掩饰住自己的表情,难过在脸上一闪而逝。 只关注着两人的皇上,将慧妃的表情尽收眼底,心中冷笑,这果然是个不安分的,都这么久过去了,心中还有旧情。 相比较之下,徐浚亭就让他很满意了,这个样子应该他的心思都在现在的妻子身上。 “…有国师在,变法才能更加的顺利,可惜朝中人才稀少,不然也能让国师多休息一段时间,毕竟刚刚出征回来,之后,国师还是同宰相一起主持变法,相信有你们一起主持,这变法会更加的好。” “臣遵旨,臣一定不负皇上所托。” …… 等到徐浚亭离开以后,这次都不等回到她自己的宫中,皇上直接就在这里动了手,一耳光就把人给打倒在地:“你可真能耐,到现在都还惦记着国师,你有没有弄清楚自己的身份,你居然还旧情绵绵。” 慧妃爬起来跪在地上,这话她可不敢认:“皇上,臣妾没有,臣妾的心中绝对没有国师。” “你还狡辩,刚刚你进来的时候,那眼睛都快黏到他身上了,还有你那哀怨难过的表情,你以为我没看到?” “皇上…” 慧妃想要求情,然而皇上现在正在气头上,直接一脚把人踹开,可能是觉得不解气,又踢了两脚,踢得有些重。 慧妃突然脸色惨白捂着小腹:“肚子,臣妾的肚子好痛,皇上…” 看慧妃的样子不似作假,而腹部疼痛会有一种可能,想到这里,皇上立刻宣了太医过来。 …… 之后,徐浚亭通过王安石才得知,慧妃不知道为何惹怒了皇上,被皇上惩罚,腹痛才查出来身怀有孕,而情况可能不是太乐观。 为何惹怒皇上,肯定是因为自己,皇上肯定是认为她旧情难忘,才会惩罚她。 也不知她被惩罚了几次,伤的重不重,那毕竟是后妃,王安石也只知道一些大概的情况。 若怜儿在这里,还能让怜儿进宫看看,怎么说这都是因为他,孩子是无辜的,不能因为大人之间的事情,而害了这个孩子。 深夜,徐浚亭潜入皇宫,但却进不去太深的地方,躲在一处墙角,从面前路过的宫女嘴里得知,慧妃的孩子可能会保不住了。 第309章 出任巡抚 后宫之中的孩子并不是那么容易护到生下来,何况慧妃之前已经生过一个孩子,现在又有了身孕,肯定会成为别人的眼中钉。 不过,现在被罚因为月份尚浅,而且她自己也并不知道,这才导致孩子即将不保。 皇宫这个地方不可就待,他也只要知道慧妃的情况就可以了,并不一定要见到对方的人。 现在已经知道了,自然赶紧离开,否则被发现了,那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当晚回去之后,徐浚亭并没有做任何事情,毕竟时间已经很晚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他找到了太医,宫女肯定是听说的,这话经过不同的人传来传去,结果可能就不一样了,还是从太医口中得知消息更准确一些。 “…听闻慧妃有孕可能不保,这事儿是不是真的?”徐浚亭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只是对这件事好奇。 叹了口气,太医无奈:“是真的,这慧妃的身上还有伤,但这是后宫的事情,有些事不能问也不能说,整个太医院都尽力了,但是还是无法保住这个孩子,皇上差点降罪。” 这太医可不是好当的,特别是涉及到后宫的时候,稍有不慎就可能会被皇上给降罪。 “这也没办法,你们也尽力了…” …… 从太医那里回来以后,徐浚亭的心中一直在想着这件事,孩子是无辜的,特别是这件事情多少同自己有些关系。 有孩子也不容易,就这样没了多可惜,徐浚亭想到谭子瞻虽然离开了,但是却给他留下了一些医书,也许,这医书里面可以找到方法挽救。 只要有一线的希望就不能放弃,徐浚亭去把医书都拿出去来,寻找方法。 经过一天的翻阅,饭都没顾得上,但总算让他找到了一种很有效的办法,只要按照这种方法治疗,那一定可以将孩子保住。 “这方法还是得给太医,让太医按照这个治疗,可不能将这个交给皇上,不然…” 若是自己提供的治疗方法,相信皇上绝对会认为慧妃这个孩子不该生下来。 徐浚亭再次去找到自己的好友,将这个功劳给他,也能让他在太医院过的更好一些。 经过徐浚亭游说,加上试试也无妨,现在本来就已经保不住了,没有比这更坏的结果,最终这位太医按照这个方法治疗,成功的把慧妃的孩子给保住了。 太后得知慧妃的孩子被保住后心中有些失望,既然已经保住了,有些计划也该改改了。 在得知慧妃的孩子保住之后,徐浚亭放下心,这段时间还没什么事情,虽然皇上让他继续主持变法,但他暂时还没接手。 想到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父亲和怜儿,他打算第二天跟皇上提提,让他先回家探亲,看望一下父亲和怜儿。 不过没有等徐浚亭提这件事,第二天早朝上,皇上任命他为广东巡抚,即刻启程去广东查探情况。 “国师,广东的巡抚据说是,染病而死,最近广东的情况非常的不乐观,爆发了疫病,这件事情就交给你,暂时任命为广东巡抚去查探一下情况,待新的巡抚到来以后,你再回来。” 巡抚突然因病而死,并且这病还是在当地染上的,这个情况就不是很妙了,更何况当地还爆发了疫病,这种情况,可不能忽视。 恰好徐浚亭最近闲着,加上选个合适的人选并不容易,朝中还空缺一堆没有补上,所以,皇上想着让徐浚亭先去广东看看。 “臣领旨。”徐浚亭没有推辞,如果有疫病出现,那么当地百姓肯定受影响很严重,加上他自己对医术也有着心得,过去也合适。 只是…想回家探望的计划落空了,还不知道多久才能够见到父亲和怜儿。 “有什么需要就传信过来,疫情一定要尽快的控制住,不能任其发展。” “是,臣明白。” 退朝以后徐浚亭就收拾东西,随后就带着人启程离开,按照脚程来算,就算是快马加鞭,从广东传消息过来也需要不少的时间,现在还不知道情况有多严重,所以,他没耽误时间,准备好就立刻出发。 紧赶慢赶,徐浚亭终于赶到了地方,他到了地方以后,第一时间就去了解情况。 通过对百姓观察,他确定,这里的人其实就是得了流感,当然,在这里应该是当成伤寒或者是风寒治疗的,流感毕竟不同于一般的伤寒,没那么容易治疗。 再加上百姓不知道采取防护措施,这才导致越来越多的人被传染,最终变成现在这样。 “这位大伯,这个病大概什么时候大范围出现的?”徐浚亭随便找了个百姓,想要询问一下当地百姓,了解一下这个流感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持续了多久了。 这位中年男子看着徐浚亭,随后:“**??…” “???”一个字都没听懂,因为百姓生病,很多人都没什么力气说话,这个时候,徐浚亭才发现,这里百姓所用的方言,他根本就听不懂。 语言不通又能如何了解情况?无奈之下,徐浚亭接连问了好些人,终于给自己找了一个翻译。 “你帮我把百姓说的话翻译过来,我想知道一些情况。” “好的,公子放心,只帮你们沟通,这没问题。” 有了这个翻译,徐浚亭终于从百姓那里了解了具体的情况,虽然之前他就已经确定这是流感,但他还是再次询问了一番病症,最终确定,这确实是流感,且跟军中当时的情况一样。 同时他还了解到,最开始的时候,都是当成普通伤寒去治疗的,谁知不仅没有好,病的人越来越多这才引起重视,而这个病其实已经爆发了一个多月了,朝中却在不久之前才知道。 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给翻译的人一些银子后,他去了他的属衙。 虽然巡抚已经死了,这里还留下了一些人,比如师爷,比如其他的一些没什么品级的官员衙役。 让他比较高兴的是,这个师爷,不仅可以同他沟通,且也懂这里的方言,徐浚亭只要带着师爷出门就行,不需要再找个翻译了。 第310章 贪污? “我还担心你听不懂方言或者是听不懂我说的话,到时还得找个翻译,那真的太麻烦了。” “回禀大人,我是这里的人,这里的话自然懂,大人说的官话我也可以学了,不然还不可能在这里当师爷,前一个巡抚大人就听不懂这里的方言。” “我之前还找了翻译,百姓的话我一句都听不懂,说道前巡抚,你知道他是因何而死,有事为何这么久才上报吗?” “这个病开始出现的时候,大人只是当成了普通的伤寒,并没有在意,虽然那个时候就已经出现不少人因为这个病而求医。 虽然,有人因这个病而死,但因为伤寒而死也不是很奇怪的事情,大人以及百姓都没有重视,直到越来越多的人生病,而治愈的寥寥无几,死亡人数增加,直到发现这个病几乎像瘟疫一样能传染,大人才引起重视。 可这个时候,大人自己也已经病了,没有有效的治疗方法,加上大人忧思过重,最终去了…而这个病一直没有得到控制,才会变成现在这样一发不可收拾。” 说着,这位师爷不得不擦了擦自己的鼻子,他非常不希望在巡抚大人面前失仪,奈何他也生病了,没办法。 徐浚亭敲了敲桌子,根据自己了解以及观察到结果,确定这是流感,治疗是可以治疗,只是这已经发展成了大范围的疫病,这要治疗,所使用的药物,数量可不少。 师爷见徐浚亭没有说话,大着胆子问道:“不知大人可有办法缓解现在的情况?” “有,当然有办法,其实这也是伤寒的一种,不过具有传染性,且治疗方法也与旧的方法不同,我之前在军中已经遇到过,军中有治疗方法。” 听了徐浚亭的话,师爷大喜,太好了,终于有办法治疗了,整天这样挺难受的,而且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病重死了,这心里也提心吊胆的。 “你去通知城内的大夫过来,我给他们药方,然后以朝廷的名义征集所需要的所有药材,当然,朝廷按照市价给钱,并不是募捐,你跟医馆药房都说清楚。” “是,大人。” 师爷去安排这些事情,而徐浚亭则开始看卷宗等,既然待在这里,总要做些事情,这个流感,有药材,有药方,控制下来并不难。 当然,大夫们一开始是持怀疑态度的,不能随便拿个药方就说可以治疗吧,万一这药方治不好反而加重病情呢? 为此,他们特意找了两个情况比较严重的病人先试验,一天过去,发现病人确实好转以后,他们才听从吩咐,开始使用这个药方。 而这次提供的所有药材,全部免费发给百姓,直到百姓全部痊愈。 因为之前,很多百姓为了这个病,已经几乎掏空了家底,既然他是代表朝廷来控制流感,让百姓好起来,那自然是免费,不然百姓就是病好了,也不一定活的下去。 等到所待的这个城镇流感得到控制以后,徐浚亭带着师爷,亲自去其他的地区向百姓发放免费的药材,务必让得了流感的百姓,全部都能够喝上药,并将这个流感给治疗好。 这样做在流感的控制上是非常有成效的,百姓不用忧心有没有钱去买药,实在困难,可能宁愿在家里等死也不会去买药治疗,所以,免费,就不会有在家里等死这种情况出现。 这也有效的控制了死亡率,除了来不及喝药,身体抵抗力特别差的,徐浚亭发药以后,就没有出现任何死亡现象了。 往往这种时期总有人会冒出来发财,对于这种人徐浚亭重点打压,且很多地方发药不是他自己盯着,就是派人盯着,也没有给人屯着药材高价卖出的机会。 然而这样做还是出现了一个弊端,那就是,银子花的特别快,还特别的多,已经将府银都花完了不说,还欠了很多没结账。 这些花出去的银子确实都花在了百姓身上,可替徐浚亭写奏折上报的师爷,看着银两数量,心中惴惴不安,这要是报上去,皇上会不会以为他家大人贪污了啊。 斟酌了一番,他还是没有落笔:“大人,真的要按照实际情况报上去吗?这银两的数量有些多…” “不用担心,照实写上去,不然这银子谁给,你说是不是。”徐浚亭一点儿都不担心,这银子实打实的都用在了百姓的身上,他一点都不怕皇上查。 “是,大人。”师爷无奈,只得按照实际情况写上去。 …… 将徐浚亭派出去以后,皇上还是很关心广东的情况的,但他没有传奏折过来,皇上也不知道具体如何了。 这天,皇上一边看奏折,一边和王安石讨论官员的委任,恰好就看到了徐浚亭递上来的奏折。 病情已经得到控制,嗯,这是好事,得不到控制才是麻烦,这点做的不错,这速度还挺快的。 等等,用了这么多的银子,还需要更多?需要这么多的银子吗? 皇上看着这个银子数目,心中非常的惊讶,这个数目实在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因为心中太过惊讶,他都没听王安石再说什么,王安石注意到皇上似乎被奏折给惊住了,也停了下来。 “我不信,需要用这么多的银子,这确定没有贪污吗?是不是光明正大的拿着朝廷的银子做别的事情去了…” 皇上忍不住将自己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王安石有些好奇:“皇上,这奏折…” “你看看,这是国师传来的,这银子数目是不是也太大了一点儿?” 王安石接过皇上递过来的奏折打开,原来是徐浚亭传回来的,能够光明正大地写在奏折上,他觉得,徐浚亭没有这么蠢,会这么光明正大的去贪污。 “皇上,臣觉得,国师有可能是真的花了这么多,再者,药材都是免费派发的,这确实也不是个小数目,臣建议按照国师需要的数目,给他拨过去。” “让我再想想。” 最终,皇上还是给徐浚亭派了一批银子过去。 第311章 与司马光畅谈 虽然将已经用掉了的,以及还缺的银两数量报了上去,但徐浚亭的心中同样有一些忐忑,他无法确定皇上是否会给他拨款,若是皇上不给,后期将会变得艰难。 让百姓花钱买药,他没有想过,哪怕是变得艰难,他也没有想过,实在不行,就只能去找大户或者是商人们募捐了,这是最下策的办法,若非走投无路,他是不会这么做的。 师爷这段时间同样的忐忑,之前的巡抚没有及时上报,除了没在意这个病之外,就是因为,一旦上报就需要朝廷拨款,找皇上要钱可不是那么好要的。 而现在的巡抚大人,直接就按实数报了上去,他觉得,说不定皇上会觉得巡抚大人办事不力,要这么多的钱。 但说实话,跟着巡抚大人一段时间,这位巡抚大人确实是很为百姓着想,是个好官,他不希望大人被皇上责罚。 如此过了一段时间后,朝廷派的银两到了,而且数量比徐浚亭报上去的少了一些,但是少的并不多,这已经很好了,加上不影响徐浚亭接下来的计划,他心中甚喜。 师爷看着银两到了心落到了实处,总算不用继续提心吊胆的了。 “师爷,接下来继续购买药材,给百姓们分发下去,必须将百姓们的病都治好,不要留下任何的隐患。” “是,大人,我这就去安排。” 有钱好办事,其后的一个月里,徐浚亭将广东的这场流感给抑制住并将染病的人全部治疗好了,前任留下的一些隐患,他也全部都解决了。 也就在他将一切都解决完了的时候,新的巡抚到来了。 他本就是暂代广东巡抚,主要就是来处理流感这件事情的,这事儿对他来说并不难,他顺便把别的该解决的也都给解决了。 这里也没什么事儿了,新的巡抚也到了,徐浚亭直接跟对方交接以后,就准备离开。 他对这里没什么留恋,但师爷和百姓还挺不想他离开,但这是皇命,哪怕百姓更希望他留下在这里当巡抚,他也不能留下。 “好好跟着新巡抚,我相信他也会是个好官的。”看着欲言又止的师爷,徐浚亭忍不住说道。 “可我觉得,大人很好,为什么不能留在这里呢,大人才来不久…” 拍了拍师爷的肩膀:“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更何况,我本就是暂代巡抚,现在自然该离开。” 知道无法让徐浚亭留下,师爷最终只能接受:“大人一路回去注意安全,所有机会,再过来这里看看。” “如果有那一天,我一定会来的。” “大人保重。” …… 跟师爷,百姓等惜别之后,徐浚亭就启程回汴京。 来的时候,知道这里情况紧急,徐浚亭是一路上急赶,现在返程,并没什么急事,倒是不用急着赶路。 想到司马光等人全部主动申请调往外地,而他回去的路上,正好可以顺路去探望一下司马光。 这上任也有一段时间了,也不知道情况如何,如果能够发现变法的好处支持变法,那就更好了。 不过,徐浚亭心里明白,这只是一种奢望,让司马光自己发现变法的好,估计是不可能的,如果可能,那他也不会如此坚定的反对变法了。 司马光见到徐浚亭的时候还有点儿意外,徐浚亭这一次的战功赫赫,肯定留在汴京,怎么突然到自己这里来了呢?徐浚亭朝中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国师怎么突然到我这里来了,是不是皇上又…”司马光没把这话说话,他相信徐浚亭懂得他的意思。 “没事儿还不能到你这里来玩玩儿吗?”开了一句玩笑后,他接着说道:“之前广东巡抚突然病故,皇上派我过去暂代巡抚,那边的事情现在解决完了,新的巡抚也到了,我还留着做什么,这回程想到了你,就过来看看。” 一般情况下巡抚病了也不会引起重视,这派了国师过去,那就证明之前广东出了什么事,“广东那边是不是出了什么大事?” “也不算大事,就是伤寒严重,还具有一定的传染性,没能及时找到救治的办法,导致百姓很多都病倒,并且病情一直在蔓延。” “原来如此,现在呢?” “已经解决了,百姓都已经治好了。” 两个人边走边说,等到坐下的时候,司马光已经了解了徐浚亭去广东做了些什么事情。 “广东的事情倒是多亏了国师,只是,皇上恐怕也不会觉得这是你的功劳,现在,保守派全部都离开了朝堂,空缺的那些位置,委任的恐怕都会是变法派,朝廷是无法恢复到之前的样子了,保守派注定无法再回去,变法,已经没办法推翻了。” 司马光依然还是支持推翻变法,纵然明白这件事情已经不太可能,他心中的信念还是没有改变。 听到司马光这样说,徐浚亭心中升起了说服司马光的念头。 作为老臣,司马光自然有他的可取之处,只不过因为反对变法,才会在朝堂无法立足,如果他是支持变法的,那么现在也还会留在汴京。 “那你觉得,现在的世道和之前有什么区别,有差距吗?是现在好,还是以前,对于变法,你怎么看?” 沉吟了一会后,司马光说道:“百姓现在的生活确实比以前好,且国库充盈,不可否认,变法的确有好处,而且好处还很明显。” …… 为了能够让司马光真正的认识到变法的好处,徐浚亭决定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这也是与变法相关的事情,皇上应该不会催促他回汴京。 得知徐浚亭要留下住段时间,司马光心中很高兴,晚上特意准备了酒席,两人畅谈各种理想,颇为投机。 虽然觉得变法确实是有好处,但是,现在还没有改变他心中的想法,变法的主持者是王安石,司马光大骂王安石毁坏朝纲,这样下去,就是变法派独大了云云。 自己跟王安石的关系也不错,自是不能附和也骂对方,徐浚亭没有接话,只是默默的听着。 第312章 潜移默化 “如果不是他提出来的变法,现在的朝堂还是跟以前一样,我们这些保守派也不会全部外放,最开始的时候,互相之间还能抗衡一下,可是现在,完全无法抗衡了…” 历史上,王安石的变法最后并没有成功,虽然取得了一些成效,但最终变法是失败的,而现在之所以能够这么的成功,也有自己的一部分影响。 因为自己提前就知道变法中的弊端,以及一些不太合理的地方,经过完善,才能让变法顺利的推行,但不可否认,最开始提出变法的人依然是王安石。 不过把这一切都归到王安石的身上,徐浚亭觉得并不合适,另外就是,变法确实是有好处,也是顺势而为,虽然弊端也存在,但利大于弊。 “虽然因此让朝堂上,保守派没有了立足之地,但是,这是因为保守派坚决反对变法,并阻止变法继续推行,而皇上一直都很支持变法,与皇上的想法背道而驰,迟早无法继续待在朝堂上。” 等着司马光说完之后,徐浚亭开始发表自己的见解。 “变法确实损害了部分人的利益,同旧法有很大的不同,但是,新法确实让百姓生活的更好了,物价更平衡,不会因为稀缺就让人买不起,国库比以前充盈,士兵的战力也比以前要强,若不是变法,这次攻打西夏,能不能成功还是未知数…” 徐浚亭列举了很多变法的好处,这些都是能够看得见的,司马光听了也没有反驳。 经过徐浚亭的一番话,他的心中逐渐有些认同变法,也有些觉得变法后确实要比变法之前好。 可是,因为他的思想是长久以来形成的,已经根深蒂固,想要改变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你说的没错,这些好处也确实是这样,但是,我还是反对变法,如果有机会,我依然会选择推翻变法。” 徐浚亭从对方的态度中,发现他已经有所改变,只不过,思想没那么容易转变而已,他相信,只要继续,肯定能让司马光彻底的改变想法。 今晚说这么多已经可以了,所以,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反而转移了话题,和司马光聊了一些别的事情,之后,两个人各自休息,一夜好眠。 想要让司马光真正的认同变法,只是嘴上说说,恐怕达不到自己想要的结果,还需要,让他自己用眼睛去看。 就算心中明白百姓的生活确实比以前要好,但是具体有多好,好到什么程度,这些不亲自去看一看,是无法了解的。 “司马大人,今日有事吗?”一大早,吃过早餐徐浚亭就来找司马光。 作为地方官员,也不是每天都有做不完的事情,只要不出大事,百姓不告状,平时几乎没什么事。 司马光虽然不明白徐浚亭这一大早就过来有什么事,还是回答道:“今日无事,不知国师大人?” “既然无事,那我们两个就一起出去走走,有些事情需要自己去发现,听别人说,到底不如自己去看。” 司马光想了想,觉得确实是这样,出去看看也好:“我觉得行,那我们不要带随从,身边带的人多了,有些话就听不到了。” “行,就我们两个人,要不带一个,带一个人不会有影响。” “嗯…那就带一个。” 准备妥当,两个人带着一个随从就上街了。 为了不让人觉得他们是很有身份的人,特意穿了比较普通一些的衣服。 在比较富裕的街上自然无法看出来百姓的生活有没有什么改善,两个人出了门就直奔城内平民百姓生活的街道,从这里看到的情况,确实比以前要好很多。 之后,两人还特意出城去了附近的村子,从村中才能更好的得知百姓们的生活情况。 让随从把车给赶到村里,敲响了一户村民的家门。 前来开门的村民看上去四五十岁的样子,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徐浚亭一行人,觉得他们几个人看着并不像坏人,这才开口:“不知几位找谁?” “老乡,我们是投奔亲戚的,只是水喝完了,特意来讨口水喝,不知可否?” “那你们进来吧,歇会儿再走。” “多谢。” 随后,几人进入了这家农户家中,从房子上看,情况并不太好,至于生活情况,那也还要问问才知道。 进屋坐下后,这位村民招呼家里人给端了水过来,随后几人随意聊了起来。 从村民的口中得知,他们现在的生活比起之前好了很多,而且有了盼头,不像以前,一点儿盼头都没有。 从这里离开以后,他们如法炮制,问了不少的村民,发现百姓确实变得富足起来。 “虽然看着是好了不少,以前也就是一些针对百姓的法度不合理,这些改了就是,再说,虽然百姓变得富足起来了,但是他们住的也没好多少…” 表面上继续挑毛病的司马光,其实心中对于现在的情况还挺满意,就是不想承认变法的好。 徐浚亭看出他的心中所想,笑了笑默默的听着没有说话。 之后,徐浚亭又带着司马光去了学堂和私塾,这些地方都是读书人,而在变法以后,书生们比以前的积极性更高了,学以致用,不再是以前那样死读书。 徐浚亭特意抽查来一些学子,发现被抽查的每个书生也都有独到的见解,并且能够表达出来,可见,针对读书人的变法,对他们是有促进作用的。 这些司马光也看在眼里,只是心中依然有些不想认同。 眼见着到了中午,两个人挑了一个酒楼去吃午饭。 等上菜的时候,司马光仍然吐槽变法的坏处。 “国师大人今天是特意让我看到变法的好处,是吧,我今天看到的这些我全部都不否认,但是你也不能否认变法确实是有弊端的,就比如青苗法,地方上官员可能会抬高利息,还有其他的,只要找得到机会,都会成为官员的敛财工具,还有…” 司马光一条条的数着,这么一数下来,变法的弊端是真的不少。 第313章 司马光改变想法 店小二恰好送菜过来,忍不住就站在一旁听了一耳朵,恰好徐浚亭他们来的比较晚,用餐的高峰期已经过去了,小二这会也不忙。 听司马光说了一堆,全部都是变法的弊端,没有一句变法的好,这店小二忍不住了。 “这些客官,话不能这么说,你怎么就只看到变法的坏,而看不到好呢?明明变法有很多好处的。” “那你说说,变法到底有哪些好处?” “比如青苗法,这让百姓可以安心的种地,有了收成,也能够吃饱了,还有平衡了物价,想买什么东西也都能够买到了,再也不会出现物价奇高买不起的情况。” “特别是免役法,让我们再也不用轮流服役,家里可以安心种地,还有一些,总之,百姓们可以安居乐业的生活了,至于像以前一样,富的变穷了,穷的更穷了,不是有句话,国富民强,西夏进攻我们不就把他们打回去了吗,所以,还是变法好。” “对了,还有…” 司马光给了他机会之后,这个店小二就开始说了起来,他说了很多的变法的好处,司马光忍不住打断了他。 “就算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但你也不能否认,那些弊端也是存在的,并且这些弊端还出现过。” “客官说的弊端,青苗法,官员会增加利息,还有什么敛财什么的,这种人,我相信朝廷一定有办法限制,就算不能完全杜绝,他们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去敛财,难道已经出现过的那些犯法的官员,朝廷没有解决吗?” 没想到,一个店小二的口才这么的好,一下子就说了一大堆,把司马光反驳的找不到话说了。 随后一想,也是,店小二,口才怎能不好,不好的人也当不好店小二了。 在店小二说这些的时候,徐浚亭就在一旁听着,并没有插话,特别是看到司马光有些词穷的时候,他更是在一旁偷笑。 能把司马光都说得无言,可见这小二的厉害,不过对方说的也是实话,这些也确实是事实。 畅所欲言了一番的店小二有些意犹未尽,不过看着客人已经没什么话能够说的出来,且这菜都已经上桌了,他赶紧离开了。 可不能继续说下去,万一招来客人的反感,客人去找掌柜投诉,那他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司马光自然看到了徐浚亭的偷笑,小二没有离开,他也不好说什么,只是瞪了他一眼,这会小二走了,他看着徐浚亭说道:“虽然他说的都是对的,而且将我说的无法反驳,可这不代表我会改变想法,我依然坚持我自己的想法。” “我还是反对变法,这一点是不会变的,只要有机会,我还是会选择去推翻变法。” 说完以后,他就开始吃饭,也不管徐浚亭会说什么。 徐浚亭只是心中叹了一口气,并没有说任何的话,看来想要让司马光转变想法,任重而道远,不是一下就能够完成的。 下午他们继续走访了一些地方,继续去了解变法前后的差距,特别是变法后的好处,到底有多好,如果现在自然是用的旧法,又会如何。 第二天,他们没有机会再次出门,其实前一天该了解的也就了解的差不多了。 恰好第二天遇到了一个案子,按照现在的新法,其实很容易就能够断案,但是,司马光因为支持旧法,所以他坚持用旧法去断案。 可是这样一来,在这个案子当中,百姓和大户之间,就成了百姓的错,而用新法的话,这件事中,百姓只承担一半的责任,另一半则是大户自己承担。 但是百姓并不觉得自己有错,觉得被冤枉了,对于司马光的判决并不认同。 “大人,冤枉,这件事情本就不是我们的错,为何最后却罚我们向对方认错,还有赔偿,这样的结果我们不服。” “对,不服,本就不是我们的错,为何大人要如此的断案?” “请大人明查。” “请大人明查。” 司马光一下子被难住了,百姓喊冤,这可不是好事,他不能继续这样断案,特别是国师还在这里。 看出司马光的难处,徐浚亭示意让他择日再审。 下了公堂后,司马光看着徐浚亭:“你说,我这样断哪里有问题?按照律法规定确实应该这么判定。” “错了,按照以前确实应该这么断,可是,以前是保护了大户的利益,根本就没有考虑百姓,百姓本就生活艰难,按照旧法去断,岂不是令他们雪上加霜?” “那你觉得?” “按照新法,这件事情双方皆有责任,且不需要百姓向大户赔偿,明明就是双方都有问题,为何要让百姓独自承担?” 司马光陷入深思,他仔细的去分析这个案子,不如考虑律法的规定,也不考虑给予大户优待,这样一想,确实,这件事情并不是百姓全部的错,双方都需要承担一部分责任。 徐浚亭后又找到这案子中的当事人从中调和,最终将这个案子成功的解决,并且,双方都没有提出异议。 这件事情,让司马光又有了一些改变,他终于认识到,旧法的一些局限性。 徐浚亭在司马光这里住了半个月,这段时间里,一直在潜移默化的让他明白变法的好,旧法与新法的差距,所存在的不足。 经过徐浚亭的不懈努力,最终成功让司马光转变了想法,他终于不再反对变法,也不坚持要推翻变法了。 因为想法的转变,他再看新法的时候,感觉就不同了,甚至还没够提出一些意见。 之后,司马光甚至写书信给其他保守派,提出变法的好处,让他们不要继续坚持自己的想法,不要在想着去推翻变法。 他们应该转变想法,应该正是变法这件事情,而不能因为自己心中的想法和变法不同,就坚定的认为变法不好,看不到变法的好处,这样并不好。 当知道司马光的想法改变了以后,徐浚亭觉得,原来,保守派的想法也是可以改变的,只是所要的时间并不短,以后,继续努力。 第314章 对皇上失望 既然他的想法已经改变了,现在是支持变法的,徐浚亭觉得可以让他回去帮忙皇上推行变法,这样他就可以回到汴京,不用在这里待着了。 “司马大人,你现在也支持变法,跟我一起回京如何?变法的推行还需要更多人参与,你回去了,也可以让保守派的都转变想法。” 司马光想了一下之后摇头:“我还是不回去了,我继续待在这里,我觉得,我没有推行变法的那个能力,至于其他保守派的想法,我可以给他们写信,但他们到底怎么想,那我无法保证。” 保守派的想法想要改变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这一点徐浚亭心里也非常的清楚,就比如司马光,如果不是因为他的心中对他没有恶感,能够听进去他说的话,也没这么容易。 想想,如果对方看着你就不喜,你说的任何话都能够给你理解出别的意思,或者你说的一句都不听,那又怎么可能会被潜移默化的影响。 而司马光之所以不回去,一是因为对皇上有些失望,虽然之前他们的确反对变法,可皇上的做法,也令他们寒了心。 除此之外就是他觉得自己接受新鲜事物没有那么快,虽然他已经接受了变法,但新法还需要适应,短时间,他还是留在这里继续适应新法就好。 既然司马光不想回去,那徐浚亭也不能勉强他,最终徐浚亭只能带着遗憾自己一个人返回汴京。 回来之后他准备休整一番,第二天早朝的时候,再去向皇上复命。 可刚刚在家中坐下,下人就来报,王安石来了。 他以为是自己回来了,王安石得到消息过来找自己有事情,等他踏入会客厅才发现事情并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会客厅的外面还有几个人等着,给他一种萧杀的气氛,这是来者不善?可自己最近并没有做什么,最多就是晚了一段时间回京而已,难道这不可以? “王大人,不知这是?”徐浚亭走进厅堂,疑惑的看着王安石。 其实这件事情王安石也不想做,可如果他不争取过来,还不知道其他人会怎么编排徐浚亭。 所以,皇上让他调查徐浚亭的时候,他没有推拒,直接应了,当然,他也想过徐浚亭面对这件事情的时候,心中有多么不舒服。 可这是皇上的命令,没有办法。 王安石稍微压低了一些声音:“我是奉皇上的令,来调查国师是否有贪污的。” 贪污?自己本就是富二代,根本就不缺钱,怎么可能会贪污呢?就算自己本身缺钱,也不会选择去贪污,这可是人生的污点。 特别是推行变法,经常亲力亲为,如果还不能做到以身作则,那他当什么官? 皇上到底是因何会觉得他贪污了呢?脑海中念头稍稍一转,他立刻就明白过来皇上为什么会这么认为。 肯定是跟之前广东的事情有关,应该还是之前那一大笔的银两,让皇上觉得他可能贪污了。 “我并没有贪污,不知大人要如何查?”虽然心中已经想到了,但徐浚亭还是存了一丝幻想,也许是因为别的事情也说不定。 “就是之前,国师曾经要求一大笔银两解决广东的情况,希望能够配合调查,首先就是详细的说说,银两的使用情况。” 果然真的是这件事情,当时银两顺利的下拨,徐浚亭还以为皇上是出于对他的信任,他以为这么长时间以来,皇上已经改变了心中的想法。 可没想到实际上皇上根本还是不信任他,如果皇上信任他就不可能会认为他将那一笔银两给贪污了。 本来解决了广东的事情,加上让司马光也认同了变法,徐浚亭的心中是很开心的,还想将司马光转变了想法的事情告知给皇上。 可没想到一回来,迎接他的就是这样的怀疑,这让他的心中非常的失望,这一次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更加的失望,收敛了心中所想,他回答了王安石的问题。 “银两的使用都有记载,因为我到那里的时候,百姓的情况已经跟不乐观,花费了不少的钱购买药材,而服用下去之后却没有什么效果,如果我继续让百姓自行购买药材,那么百姓将不堪重负。” “所以我采取了免费给百姓们发放药材方式,所有的费用都是朝廷承担的,划拨给我的银两是按照计算后,大概的数量,其实,还有些不太够用,好在最终广东的情况都控制住了…” 徐浚亭知道王安石也是奉命行事,他没有为难对方,并且十分的配合对方的调查。 该问的全部都问完了之后,王安石才感叹的说道:“我相信你没有贪污,你不是这样的人,只是皇上对你有些猜忌,皇上这样做,其实有些卸磨杀驴,之前他也怀疑你,但没有想要调查,我以为事情已经过去了,哪里想到…” “这没什么,之前我所要的那一笔银两也确实数量有些大,身正不怕影子歪,我没有贪污也不怕调查。” 之后,王安石离开,从徐浚亭这里得到了一些需要的信息,回去之后还要进行核算,同时从广东取证的人也该回来了。 最后,查的结果显示,徐浚亭是真的没有贪污,所有的银两都用在了百姓的身上。 得到这个结果之后,皇上觉得应该给予一些补偿,不然,岂不是寒了国师的心? 皇上下旨召见徐浚亭,准备给他一些补偿。 “国师此去解决了广东的隐患,实乃百官之楷模,只是之前的银两数量过大,被御史弹劾,为了证明国师的清白,这才下令调查此事” “果然是这些御史们多事,这件事让国师受了委屈,除了金银珠宝这些俗物,不知国师还想要点儿什么,只要不出格,朕都满足,算是补偿国师的。” “皇上,臣不觉得委屈,为君分忧也是臣份内的事情,臣听说山东还未有新的知府,且臣很久未曾回家,臣恳请回去山东,请皇上恩准。” 皇上看着跪伏在地的人,心中却十分的不满。 第315章 王韶之死 这话说的很好听,表面上是替自己分忧,继续回去山东当知府。 可实际上呢,这分明就是对朕失望,不想再留在汴京了。 自古只有君嫌弃臣的,哪里有臣嫌弃为君者的?虽然他什么话都没说,但皇上都是觉得,徐浚亭是因为之前的事情,对他失望,不想留在他的身边了。 皇上承认自己之前确实不相信徐浚亭,但是,西夏这场战役之后,皇上心中的那些不满都几乎没有了。 这么重要到人才,自然不能继续外调,当然是让他继续主持变法,这是对他的看重,他不该感恩戴德吗? 广东的事情,自己怀疑不正常吗?那可是一大笔的银两,发现他没有贪污,不是给他补偿吗?他居然因为这件事情对朕甩脸色,太过分了。 皇上此刻心中的不满已经快要溢出来了,但是他得克制,广东的事情解决了是有功的,再加上徐浚亭还受了委屈,皇上这个时候要是发脾气,可就显得有些没理了。 “既然这是国师希望的,那朕恩准了,只是朕还是希望国师能够留下来主持变法。” “谢皇上,变法有宰相大人主持,臣觉得自己留下也没什么用,山东更需要臣。” “如此,你退下吧,补偿的金银珠宝随后会给你送去。” “谢皇上,臣告退。” 等着徐浚亭离开后,皇上顺手就砸了手边的茶杯,同时还有手中的一本奏折。 “岂有此理,简直是岂有此理,有他这么当臣子的吗?居然给朕脸色,有了一些战功就觉得自己了不起了?” “朕不用的时候,千方百计的到朕面前来,现在朕想用他了,结果呢,他居然想离开,他当朝廷是什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心中越想越气的皇上,忍不住又砸了一些东西。 在结合之前慧妃传信给徐浚亭的事情,这让皇上心中想要将之给彻底的铲除了,这一次必须找一个合适的理由,让他无法翻身。 不仅跟自己的妃子牵扯不清,对自己的皇帝也没有敬畏之心,这样的臣子,留着有何用,至于说能力,这么大的宋朝,难道还找不到一个有能力的人吗? 在皇上砸了茶杯的时候,在这里伺候的宫女太监们就噤若寒蝉,生怕被皇上给迁怒了。 皇上身边的大太监见势不对,偷偷的照顾那些小太监宫女们离开,皇上发怒,有些话可不能传出去,最好的就是让他们不要听见皇上说的话。 徐浚亭的事情太后也听说了,当得知皇上单独召见他的时候,太后也准备来看看他,被皇上给怀疑调查,这绝对心中会有想法的。 可这还没有动身,就有人来传消息,皇上在徐浚亭离开后发火砸东西,皇上砸东西可不常见,也不知到底是为何会气成这样。 “走,快去看看皇上,可别气出个好歹来。”太后没有耽误,立刻就带人赶去了皇上书房。 太后赶过来的时候,皇上已经坐了下来,有太监正在收拾地上的狼藉。 “参见太后。” “儿臣见过母后。” “平身,免礼,皇上这是怎么了,生这么大的气。” 很有颜色的太监宫女们,再次默默无声的退下了。 “不是什么大事,之前广东的事情,儿臣觉得,国师受委屈了,特意给了他补偿,并且问他想要什么,结果,他说想回去山东,这不就是代表着他心中有怨吗?” 一抹狠绝在皇上的眼中一闪而过,了解皇上的太后,捕捉到了这抹狠绝,立刻就明白皇上这是想要将徐浚亭给杀了。 徐浚亭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特别是在用兵上,太后一直想要拉拢他,那就不可能给机会让皇上将他给杀掉。 “皇上同意了吗?” “当然,他都不想留着了,我何必勉强把人留下,不如让他离开,眼不见心不烦。” “皇上,这受了委屈,心中有怨是难免的,而且他也没有说要辞官回家,只是选择去山东而已,之前他也确实是在山东,加上他的家人都在那里,许久未见,想见家人不是很正常。” 皇上听了这话没有说话,他心中的这口气还没咽下去,他这会儿不想说话。 之后,太后又劝告了一会,皇上也考虑到徐浚亭的重要性,暂时忍耐了下来,不过下一次还会不会忍下来,可就不一定了。 将皇上给劝住了以后,太后就离开了,不过她随后收买了皇上身边的太监,监视皇上的一举一动,主要还是担心皇上会对徐浚亭下手,防患于未然,若有这种情况出现,她也好能够给徐浚亭及时的通风报信或者阻止皇上的行动。 另一边,徐浚亭回家以后,接了皇上的赏赐后就开始收拾东西,打算今天就离开,皇上已经恩准,那他也不想继续留在这里。 对皇上失望是一方面,想要尽快见到父亲和怜儿也是一方面,毕竟他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两人了,又没有互相传过信,他真的很想他们。 徐浚亭刚把东西收拾好,王韶就过来了。 自从上次王韶受伤回来汴京养伤后,两个人还没有单独见过,如果王韶不是来的及时,恐怕就又错过了。 两个人在一起聊了一些事情,比起那些文官,徐浚亭其实更喜欢和王韶相处,而且两个人还一起上了几次现场,这关系就更不一般了。 等着王韶离开后,徐浚亭发现时间已经不早,如果继续出发,可能就无法赶到驿站,得在半路上留宿了。 虽然他归心似箭,但也不急在这一天,想想就将出发的时间改到了第二天。 第二天一早徐浚亭正准备离开的时候,王安石来到了他的家中,给他带来了一个令他震惊的消息。 “什么?你说王韶昨天被人暗杀,已经死了?” 徐浚亭不敢相信的看着王安石,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这怎么可能,明明昨天王韶还来自己家中,两个人还喝了酒,算是给自己践行。 怎知道,这不过就是过去了一个晚上而已,王韶就死了。 第316章 成为嫌疑人 好端端的人突然就被暗杀了,这个案子震惊了整个朝野。 早朝的时候,文武百官们都在私下议论纷纷,还有的人,有些担心自己的安危,也不知道这是属于仇杀还是什么,万一自己是下一个目标,那该怎么办? “朕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以最快的速度将凶手给查出来,你们明白吗?”皇上说这话的时候,看着王安石,以及刑部的一干人等。 “臣遵旨。”王安石,刑部尚书等相关人员不得不出来接旨。 根据调查的结果,王韶前一天去的地方,就是徐浚亭家中,除此之外,就没有去别的地方。 虽然王韶并不是死在徐浚亭的家中,也不是死在回家的路上,但作为最后一个,王韶死前特意见过的人,徐浚亭也是有嫌疑的。 因此,准备离开的徐浚亭再次滞留在了汴京,而刑部也很快就上门了。 “国师大人,因为王韶将军的死,你也是嫌疑人,所以,只能请你去刑部坐坐了。” 徐浚亭在得知王韶死的时候,就知道自己会成为嫌疑人,如果他这个时候离开的话,说不定会被扣上一个畏罪潜逃的罪名,所以他一直都老老实实的待在家中。 此刻心部的人来了,他没有做任何的反抗,反而十分配合:“走吧,我跟你们去刑部。” 去刑部的路上,徐浚亭在想着,如果他前一天就离开了,是不是现在还会半路把他给抓回来? 甩掉这些想法,徐浚亭就这样被关进了刑部的大牢中。 本来这件事情呢,跟王安石没有什么关系,他也不负责查,只不过他现在是皇上信任的重臣,同时他跟王韶之间的关系很不错,再加上这件事情还牵扯到了徐浚亭,所以的把这件事情交给他去调查的时候,他义不容辞的接了下来。 他知道徐浚亭作为嫌疑人,肯定被带进了刑部大牢之中,他相信徐浚亭不是凶手,与其花费时间去看徐浚亭过得如此,还不如尽快把凶手给找到,这样徐浚亭也就可以被放出来了。 不过他还是派人过去慰问徐浚亭,也是怕他在里面受委屈,让他的人告诉徐浚亭,有什么需要也可以尽管告诉他。 徐浚亭成为了嫌疑人,但他到底还没有定罪,所以在里面的待遇还算可以,当然到底跟家中不能比。 现在最高兴的人莫过于皇上,如果徐浚亭不能洗清嫌疑的话,那么皇上就有理由降他的罪,这样也就达到了解决对方的目的。 同时也不会让臣子们寒了心,毕竟这件事情并不是皇上设计的,也不是皇上故意找他的麻烦。 但是如果,徐浚亭洗清了嫌疑,那就达不到皇上解决对方的目的了,虽然经过太后的劝告以后,皇上暂时压下了心中的想法,但是私心之中,他还是想要把徐浚亭给直接解决掉。 为了这一次能够把徐浚亭给解决了,皇上私下召见了刑部尚书。 “这已经几天过去了,你们有没有什么进展?” “回皇上,暂时没有。” 凶手如果这么容易就被抓到,那也不会出现王韶死了一段时间后才被发现了。 王韶是在早上家人见他没起,进入房间才发现他死了,而经过推测,死亡时间应该是在半夜。 对方留下的线索少之又少,到目前为止,他们并没有任何的头绪。 “那你们有没有对嫌疑人用刑?这么久一点儿线索都没有,有些事情不用朕教你们吧。” 国师是嫌疑人没错,可大家都知道国师并不是凶手,皇上这个意思,难道是让他对国师用刑?难不成他还能屈打成招? “臣明白了。” “退下吧。” 既然皇上下了令,虽然是私下暗示,并没有明确的下令,但如果他不按照这个执行的话,皇上肯定会对他降罪,所以,回去之后,刑部尚书就将徐浚亭从牢里提了出来。 其实刑部尚书和徐浚亭的关系还比较好,更何况他心中也清楚,徐浚亭根本就不可能会是凶手,这种情况下,他怎么可能会对徐浚亭用刑呢? 但是,装装样子还是要做一下的,徐浚亭被架起来以后,刑部尚书就让闲杂人等离开了,留下一个心腹,对着墙壁等地方鞭打,做出一副在用刑的样子。 为了能够显得更逼真,特意把徐浚亭的衣服给弄破,还给他弄了一些血迹上去。 看到刑部尚书安排人做的这些,徐浚亭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这是做什么,难不成有人让你对我用刑?” “你还真猜对了。”给了徐浚亭一个你知道的眼神后接着说道:“我也是没办法,虽然知道你不是凶,但是有些事情不得不做,不想真的对你用刑,就只能这样装装样子,对了,你也配合配合,做出一副被打的样子,可别让人把我给拆穿了。” “放心,我会配合的,总不能让你难做。” 听刑部尚书这么说,徐浚亭立刻就明白,这是谁想对自己用刑,恐怕皇上的本意是想让刑部尚书对他严刑拷打。 只是皇上想不到他们之间的关系比较好,对方并不想对他用刑。 本来就对皇上有一些失望的徐浚亭,这一下子对皇上更加的失望了,他没想到皇上会想要对他用刑,这是有了想杀他的心。 他觉得自己并没有做什么对不起皇上的事情,在变法和抵抗西夏这两件事情上,他还比较用心,其他别的皇上拍给他的事情,他也都是很用心的去做,没想到结果却是现在这样。 也难怪保守派的人对皇上都寒了心,他现在对皇上也差不多如此。 原本还想自己离开这牢中以后,帮助调查一下杀死王韶的凶手,并且想办法将凶手给抓住,可这会,他没有这个想法了,凶手能不能找到,他也不想去关心了。 又过了几天之后,凶手仍然没有找到,不过王安石却成功的让徐浚亭摆脱了嫌疑,让他从牢中出来了。 回家以后的徐浚亭立刻就想离开,但王安石却找他帮忙调查案子,到目前为止,案件没有任何进展。 第317章 协助查案 “我知道你现在想离开,但这件案子我是真的查不出来凶手到底是何人,就当是帮帮我,和我一起把凶手找出来,如何?” 王安石也觉得挺头疼的,对方在现场没有留下任何的线索,想要找到凶手真的是不容易,无奈之下他才会找徐浚亭帮忙。 徐浚亭对皇上确实非常的失望,也很想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如果没有必要,他都不想再踏进汴京。 可他这一次能这么快从牢中出来,是王安石给他洗清的嫌疑,不然的话,他还得继续在牢中待着。 说不定什么时候,皇上就又会找个人对他严刑拷打一番,还是离开牢中更好。 另外他同王韶的关系也相当的好,两个人亦师亦友,现在,王韶死的这样不明不白,他的心中自然也想抓住凶手。 “好,我帮你。”就当是为了王韶,让他死的瞑目,徐浚亭在心中补了这样一句。 “多谢国师。” 徐浚亭的嫌疑洗清了,皇上的心中还是有些遗憾,觉得失去了一个机会,以后恐怕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 同时也得知了徐浚亭参与查案,他没有说什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是默认了,正好现在没有找到凶手,多一个人也多份力量。 既然决定了帮忙,徐浚亭就全心的投入这个案件当中。 王安石之前查到的东西,徐浚亭翻看了一遍之后,他决定还是自己去查,说不定能从中找到线索。 通过询问王韶家中的人,徐浚亭得知,王韶从他家中回去以后,就再也没有离开过府上一直待在家中,这个随同他出门的下人可以证明。 当晚,他是睡在书房的,书房外面有下人守着,但是守夜的下人却说什么都没有听见,也没有发现任何人,这就有些奇怪了。 随后,徐浚亭去看了王韶的遗体,因为一直没有破案,所以他至今也没有下葬,一直摆在家中,为了防止尸身腐坏,特意用了冰降温。 通过对伤口的查看,徐浚亭判断,王韶这是被武功极高的人杀害的,对方武功太高,下人发现不了很正常,对方几乎一击毙命,所以,王韶也根本就来不及呼救。 有了这些线索以后,徐浚亭和王安石一起分析,王韶对仇杀的可能性。 “你觉得,他会不会是被仇家寻仇,对方找了武功高强的杀手来杀了他?” 武功高强的人,要么是江湖中人,要么就是有些人家中所招揽的一些人,一般涉及到这种情况的时候,就没那么容易寻找凶手,好在已经有了一个方向。 “不排除这种可能,不过,王韶平时为人很直爽,仇家应该没什么吧?” “这…确实没什么,不过也不是没有。” “那我们排查一下这些仇家,看看跟他们有没有关系。” 两个人将王韶的仇家,或者是疑似仇家的人,都列了出来,然后一家一家地进行排查。 排查到最后,两个人发现,这些仇家,要么没有这个实力,要么仇怨没有达到你死我活的程度,要么就是有各种证明,证明自己跟这件事情没有任何的关系。 这样一来,王韶的死就应该不是仇家寻仇,他们想的方向不对。 案子一下子又陷入了死局当中,徐浚亭和王安石冥思苦想,也没想出来,到底是什么人找了武功高强的人将王韶给杀死了。 对方的目的是什么?对方为什么这么样做?这样做有什么好处?要是能够推测出这些,就能够推测得出来凶手是谁了,然而现在他们根本就想不出来。 …… “大人,刚刚传来消息,有位将军昨晚被暗杀了。” 这天一大早,两个人刚刚坐到一起准备分析案情,找找线索的时候,就有人跑来给了他们这样一个消息。 “又有一个武将被杀了?” 两个人对视一眼,他们现在觉得这件事情非常的不简单,王韶的死还没有查不出来,又有武将死了,这两个人的死说不定有什么联系。 “走,去看看,说不定能够找到一些线索。” “嗯,走。” 两个人很快就赶到了这位武将的家中,他的家人哀伤不已,不过,并没有人妨碍徐浚亭等人查案,看来这家人还比较理智,没有闹起来影响他们。 徐浚亭检查了伤口,他发现,致命伤是两处,一处将伤了内脏,一处就是脖子的伤口,任何一处都能置人于死地,而对方却伤了两处,可见对方杀死这位武将的决心。 这个伤,同王韶身上的伤是一样的,可见,杀死这两个人的是同一个人。 “有什么发现?” “伤口几乎一致,我能够断定,杀死他们两个人的凶手是同一个人。” 之后两个人陷入了沉思。 离开的时候,这位武将的家人请求他们,务必要将凶手给抓住,两个人安慰了一番,并且保证一定会抓住凶手。 “我觉得他们恐怕是针对武将来的,现在的武将都会成为他们的目标,在凶手没有被抓住以前,所有的武将都很危险,为了不会再有武将被暗杀,我觉得,应该派士兵将他们保护起来。” “另外,还需要全城戒严,进出的人,以及陌生人都需要严查,这个凶手一定还在城内。” 徐浚亭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而王安石恰好跟他想到一起去了,他进宫向皇上请示之后,就下令全城戒严,同时将武将都给保护了起来。 这些人保护武将的同时,还做好了抓住凶手的准备,不怕他来,只要对方来了,就不会有任何逃脱的机会。 将所有武将都保护起来的徐浚亭,却忽略了一个人,那就是他自己,虽然他是个文官,可他在对抗西夏的时候,战功赫赫,早已经名声在外,只是,他完全没有想过自己也会成为目标之一。 忙到很晚,坐着马车回家的徐浚亭,闭着眼睛梳理些案子中的线索,试图从中发现一些凶手的蛛丝马迹。 就在这种时候,一柄寒光闪闪的剑穿过马车帘子,剑尖直指徐浚亭。 感受到剑上带来的森森寒意,徐浚亭睁开了眼睛。 第318章 遭遇暗杀 还好,他的身边一直都放着武器,他迅速的拿起身旁的剑将这一剑给挡住了。 同时,他惊出一身的冷汗,幸好他没有睡着,最近都比较忙,如果他睡着的话,这会儿一定醒不过来,那结果可想而知,恐怕他这会已经死了,不死也是重伤。 马车里面并不适合战斗,将对方给挡住以后,抓住机会他跳出了马车。 可能是他挡住了对方的这一剑,让对方有些意外,对方没有立刻就追击。 等他跳出马车,对方像是才反应过来,跟着又攻了过来。 比起用刀剑,徐浚亭的拳脚功夫更强一些,但对方手中有武器,他总不能赤手空拳的跟人打。 对方是想杀他的人,徐浚亭也没有客气,同这个人战到了一起。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杀我?死的两个武将是不是你杀的?” 徐浚亭一边抵挡攻击一边问出了这些问题,然而对方并没有回答,一句话都没有说。 两个人你来我往,徐浚亭发现对方的实力很强,他不是对手,短时间他还能抵挡时间,时间稍长,他肯定会受伤。 不过他发现对方的战斗方式有些奇怪,对方的招式都是直指他的要害,而他的反击,除非会攻击到对方的要害,否则符合宁愿受伤,也要先把他给伤了。 这种战斗方式让徐浚亭只能边打边退,自己没有受伤就已经打不过了,如果受伤的话,那恐怕更加打不过对方。 在战斗的过程当中,徐浚亭还在观察对方,对方的夜行衣虽然并不是紧身的,但还是可以通过身形判断出来,对方是个女子。 他之前一直以为凶手会是个男的,却没有想到,对方会是个女子,而且通过对方手上露出来的皮肤判断,这个人的年纪也并不是太大。 这就锁定了一定的到位,如果他今天不能将对方给抓住,那等天亮,也可以全城搜索,说不定可以把人给找出来。 目光从对方的面罩上扫过,如果能知道他的长相,想要将这个人找出来,那就更加的容易了。 为此,拼着受伤,徐浚亭让自己跟对方的距离拉进来很多,趁着对方躲避自己的剑招的时候,另一只手将对方的面罩给摘了下来。 对面的女孩子愣了一下,随后的攻击更加的猛烈了,自己的样子都被人看到了,那这个人就必须杀掉。 另一边,刚刚到家的王安石,突然想到,如果对方的目标是武将的话,那徐浚亭也将是目标之一。 虽然徐浚亭不是武将,但他的战功却一点儿都不少,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是第一个目标,但他肯定也是目标之一。 特别是所有武将都被保护起来的时候,徐浚亭就成为了唯一的目标,这样一来,他岂不是非常的危险。 “怎么忘了他也是目标之一,快,回去,派人去保护国师,他也会成为目标的。” 王安石没有犹豫,立刻就转头回去,然后安排的人去保护徐浚亭。 而此刻徐浚亭,在摘下了对方的面罩以后,就有些招架不住了,他的心中暗暗叫苦,怎么忘了让人保护自己,虽然现在知道了对方的长相,也确定了对方是个女子,可自己得有命在啊。 命要是没了,还谈什么抓凶手? 正在这个时候,王安石派的人赶到了,看到徐浚亭正在被攻击,二话不说就加入了战局。 这女子一看情况不对,继续留下她肯定会被抓住,这要是被抓了,绝对不会有她的好果子吃,随意的挡开了士兵的攻击,她趁机就离开了。 几个起落,人就已经去远了,徐浚亭带着人追了一会,眼看追不到对方也就只好放弃了。 不太放心的王安石,也跟着过来了,这会才到,看到徐浚亭还好好的,他松了一口气。 “我突然想起来,你也会是对方的目标,立刻就派人赶了过来,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多谢大人关心,我很好,没有受伤,我已经有些线索,明天可以全城搜查。” “搜查的事情不急,你没事就好。” …… 已经经历了一次暗杀,徐浚亭也不敢掉以轻心,带着王安石派的人,他回到了家中。 多亏了王安石,不然,他今天能不能好好的回来,还真的是未知数。 回到家中之后,凭借着短暂的记忆,他把女孩的模样给画了下来,只是看着对方的样子,完全看不出来对方会杀人。 其实这个女孩子长的还不错,并不是那种扔到人群中就找不出来的那种,不明白这个女孩子为何会做暗杀这样的事,她背后的人又是谁。 乱想了一通,想不出所以然的徐浚亭只得把这些想法按下。 第二天,让画师临摹了一些画以后,徐浚亭就让人带着这些画像,开始全城通缉搜索。 然而士兵们带着这个画像,挨家挨户的排查之后,却一无所获,并没有人表示,见过画中的女子。 “你们所有人都没有任何的收获?” “回大人,全城所有的地方都搜查了一遍,没人说见过画像上的女子,所有人都说没有见过。” 徐浚亭拿着画像看了看,他确定自己画的的确是前一天晚上他见过的暗杀者,这个人连续作案好几次,不可能这么快就离开了。 而且,之前她应该留在城内,既然在城内,怎么可能会没人见过呢,这一点儿都不合理。 “你们辛苦了,先下去吧。” “是,大人。”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呢?为何找不到这个人呢?徐浚亭角的肯定是哪里出现了纰漏,他回到房间里,把这个案子相关的资料都拿出来,仔细的从头到尾再次看了一遍。 把所有相关的资料全部都梳理了一遍之后,他仍然想不出来,到底哪里有问题,也想不通为何拿着画像还无法将凶手给找出来。 前一晚还在高兴,很快就能够将凶手捉拿归案,结果却与他想的根本就不一样,案子又一次陷入焦灼之中,徐浚亭心中烦闷,却毫无头绪,而王安石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第319章 凶手再次逃脱 最近这段时间,为了能够将凶手给抓住,又是全城戒严,又是派人保护武将,弄的人心惶惶。 可这么长时间过去,凶手依然没有被抓住,虽然徐浚亭提供了一副画像,然而凭借着画像,也没能够将凶手给找出来。 可以说这段时间,而是两个人对于案件,几乎没有什么进展。 因为继续放下去,王韶的尸身就该腐坏了,他已经下葬,后一位武将也一样下葬了。 他们的身体留着没有什么用处了,该找到线索也已经从他们的身上找到了,所以全都已经入土为安。 这段时间武将们全部都过得不太好,任谁无论去做什么事情,特别是晚上睡觉的时候,都有一大堆的人跟着保护,那怎么也可能过的舒服。 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谁让凶手现在还逍遥法外,而武将又偏偏是凶手的目标。 皇上之前就让王安石等人尽快破案,可至今也没能够将凶手给抓住,皇上忍不住了。 这天早朝,皇上就把目光放到了王安石的身上。 “凶手有线索了吗?” “回禀皇上,根据之前的线索,还没能够抓到凶手,现在,还没有新的线索。” 皇上皱眉,对方明目张胆的攻击朝廷命官,并且还杀死了两个,这么久还抓不住,有堕朝廷的威风。 “给你们五天的时间,五天之后必须给我一个满意的结果,退朝。” 皇上离开后,王安石的脸变成了苦瓜脸,五天,这怎么可能就把凶手给抓住了呢? 然而这是皇上下的令,有什么办法呢?除了继续想办法去抓凶手,也没有别的可想了。 “国师,皇上下令五天之内抓住凶手,怎么办,你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暂时没有,要不,我们把大家聚集在一起,集思广益,说不定就能够想到办法了。” 王安石和徐浚亭都没什么好办法,最后,把一些官员聚集到一起,众人一起想办法。 “城内搜查不到,会不会凶手并不在城内,而是在城外?” “有可能,但是,国师头一天遇到暗杀,第二天一早就让人搜查,应该能够找到才对,可是没有找到。” “那这么说,想要将对方找出来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那我们是不是可以想个办法让对方主动现身?” “这倒是个办法,只是让对方主动现身,那就得有人当诱饵,这可是个危险的事情,谁去?” 引蛇出洞确实能够让对方主动现身,在现在这种怎么都找不到对方的情况下,这确实是一个好办法。 可相对的问题也来了,谁当诱饵呢?徐浚亭之前跟凶手遭遇过,并且也说了对方的武功高强。 这样一来当诱饵的那个人就可能会有危险,让谁去都不太合适,提出这个方法后,众人沉默了。 思考了一下这个方法的可行性,徐浚亭觉得,自己完全可以作为诱饵,去引对方现身。 “我当诱饵,我跟凶手交过手,不会被对方一击就出现危险,不过,我不能以自己的身份去当诱饵,凶手清楚我的武艺,不会上当。” 众人考虑了一下,觉得让徐浚亭去做诱饵确实可以,随后众人找到一个武将,他的脸上留着络腮胡子,且身形和徐浚亭也很接近,给徐浚亭乔装一下,贴上胡子,在晚上装成是这个武将完全没有问题。 随后,徐浚亭到了这位武将的家中,乔装后,以武将的身份带着一群人离开了家里,去街上逛街。 身边有一堆人跟着保护,凶手肯定不会出现,所以,徐浚亭出门以后,找了个由头把这些家丁下人,还有保护的士兵,全部都赶走了。 独自一人在酒楼吃吃喝喝,直到待到月亮升起,酒楼要打烊了才离开。 喝的醉醺醺的离开酒楼,走路都东倒西歪的,虽然做出一副醉态,但心中还是挺警惕的。 而凶手也不负众望,果真盯上徐浚亭,在徐浚亭走到一个人烟稀少的地方的时候,再次冒出来刺杀徐浚亭。 这一剑被徐浚亭巧妙的躲过,就像是醉酒差点摔倒,一击不成,对方再次攻了过来。 而这个时候,提前埋伏在这个附近的士兵,士兵终于全部冒了出来。 这个时候凶手也知道自己被设计了,她并没有慌乱,应对的一点儿不吃力。 这一次再不将对方抓住,那下一次肯定更加难以抓到对方,徐浚亭这个时候也不装醉了,加入了战斗。 虽然是以一对众人,可这人的伸手极好,而且轻功似乎也不错,竟然还给她找到机会,顺利的逃脱了包围圈。 不过,逃出去也是付出了代价的,她的一条腿被徐浚亭给刺伤了。 “追,受了伤肯定跑不远的。” 然而结果是他们又一次把人给追丢了,眨眼之间,那人就不见了。 不过,对方既然受了伤,那么就无法逃的太远,立刻就开始全城搜捕,应该就能够把人给抓住。 王安石得知这次又没有抓住对方后,心里有些失望,不过当知道对方受伤之后,他觉得机会来了,随后,他就带着士兵开始全城搜捕。 城内有王安石去搜捕,徐浚亭就把目光放到了城外,他觉得之前,官员说的有道理,说不定对方真的是在城外。 毕竟这城内,他们自己搜查的不止一次,可没有任何一次找到了这个凶手,哪怕是拿着画像都找不到人,那么说不定对方有可能真的是没有留在城内。 点了一些人手之后,徐浚亭就带着人去城外进行搜查。 城外有好几个村子,离得近的村子是对方最有可能藏匿的地方。 带着信心去的,以为这次,城内城外,至少有一个地方可以将凶手给抓住。 然而结果,这一次,不仅城外的搜查没有收获,城内也与之前一样,没有任何的收获,一个受伤的人,就这样消失了。 天渐渐亮了,时间到了早上。 忙活了一夜,结果仍然什么收获都没有,士兵们也累了一晚上,无奈一下,徐浚亭让部分士兵先回去休息,而他和另外一则留在了附近的村子里,暂时没有回去继续寻找。 第320章 偶遇女孩 很快这一上午的时间也就过去了,随意吃了点儿东西填饱肚子后,徐浚亭同士兵们分开了。 忙了这么久,却没有任何的收获,徐浚亭的心中是有一些郁闷的,这个村子的景致还不错,徐浚亭决定出去散散心。 随意走动间,就来到了村里的小河边,这条河,河水清澈,河水有些地方有点儿深,村中虽有孩子在河边玩耍,但却无人下水,应该是家人交代过。 他就现在一旁看着这河水,这个时候,他发现,有个本来在洗衣服的女孩子,被好几个孩子打扰后,将衣服放到了一边,同这几个孩子一起玩闹起来。 这个女孩正直妙龄,被打扰之后也没有生气,反而同孩子们玩得非常开心,从孩子们脸上的笑容也可以看得出来,他们都很喜欢这个女孩。 这里洗衣服的年轻女孩并不止她一人,然而小孩们却只找了她一起玩耍,这就有些奇怪了,徐浚亭有些好奇,为什么孩子都特别喜欢她。 恰好身边有其他洗衣服的大娘,小娘子们,徐浚亭就找她们询问起来。 “大娘,我见孩子们好像都很喜欢那个女孩,这是何故?” 虽然并不知道徐浚亭的身份,但是看他的穿着就知道不是一般人,再加上,他的气质,看上去不像个恶人。 所以,当他好奇询问到时候,这些人并没有觉得反感,不仅如此,他们还挺热心。 “她啊,是个苦命的孩子,从小父母双亡,是靠着邻里们接济,吃百家饭长大的。” “虽然小时候过的不是很好,可是也没有长歪,反而从小就更有善心,从懂事会做事之后,不管吃了谁家的饭,都会帮着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后来自己可以挣钱之后,她就再也没有接受大家的接济,都是靠自己养活自己的。” “因为这孩子懂事,嘴甜,加上又是大家看着长大的,大家都很喜欢她,而她同我们的关系也非常的好。” “其实,也有人想要收养她,可她不愿意,还说,村里大家都不容易,不能去增加大家的负担,可实际上,她这么勤快,也不过就是多一张嘴而已,又哪里会增加多少的负担呢?” “小小年纪懂得感恩,也懂得替大家考虑,和孩子们也很合得来,她能挣钱后,养活自己都是勉强,可偶尔还会挤出一些钱来给孩子们买零嘴,这孩子是真没得说。” …… 原来,这个女孩子这么的不容易,看着她同孩子们一起玩儿的时候,脸上洋溢着阳光般的笑容,真的看不出来,她小的时候过的这么的差。 这个时代对女子是不公平的,而一个从小父母双亡,没有其他别的亲人的孤女,那在这个世上好好的活下去,是真的很不容易。 有很多人,在遭受了命运的不公之后,心性大多或多或少的会出现问题,然而这个女孩却能够拥有积极向上的态度,真的很难得。 经过一番了解,徐浚亭对这个女孩子突然心疼起来,一个女孩子能够如何挣钱? 不在乎给富贵人家浆洗衣服,或者是绣些绣品,前者冬日能够冻了手,后者费眼睛,可能会让眼里看不清,除此,就是种地,可显然这个女孩是不可能有地的。 这么一想,他更加的心疼女孩了,既然她生活的不好,是因为经济不好,那自己一会给些银两,不就能够改善她的生活了,这样一来,她也不用生活的这般辛苦。 因为跟身边的大娘们聊天,徐浚亭也没有怎么注意那个女孩子。 “啊,我的衣服…”一声惊呼传来,吸引了所有人都目光。 原来,女孩同孩子们玩耍,却没注意自己有件衣服没有从水中拿起来,这会已经被水给冲走了。 等她孩子们走了,她想继续洗衣服的时候,才发现有件衣服被水冲走了,而且衣服现在已经到了河中。 “衣服怎么飘走了,这可怎么办,这衣服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她这是给别人洗的,这要是没有了,岂不是要陪?” “你们谁的水性好的,下去帮她捞一下衣服。” “这河中的水可不浅,我们哪个不是从小就被家里耳提面命不能随便下水,谁敢去。” “那怎么办…” 女孩现在已经急的脸都白了,脸上的表情急切中又带着一些慌乱,可她没有下水,很显然是不敢去,不然她自己就会去水里把衣服捞回来。 毕竟这一件衣服,就是把她全部都家当都搭上,也不够她赔的。 岸边的大娘等人同样也都很着急,并且很热心,可以,没有一个人敢下水,都只能站在岸边干着急。 徐浚亭看了看,这附近似乎只有他一个男的,而且他的水性也还不错,本来他有钱,给女孩一些钱让她赔了衣服也不是不可以。 可看着女孩焦急慌乱的神色,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中就生出要帮忙将衣服追回来的念头。 当下没有犹豫,直接下了水,毕竟那衣服可是还在往前飘,再不去捞回来,也就不用去了。 值得庆幸的是,这河里的水虽然有些深,但却不急,徐浚亭顺利的拿到了衣服,然后把衣服给捞了回来。 看到衣服被徐浚亭给捞了回来,岸边的人都纷纷松了口气,还好还好,不用赔了。 将手中的衣服递给女孩,就见女孩感激的说道:“多谢公子,若不是公子,我还不知道该如何交差。” “不必客气,以后小心些,别再让衣服飘走了。”徐浚亭不在意的说道。 “我会小心的。”女孩的脸色有些绯红不好意思,估计她也没想过衣服会飘走。 见对方这样,徐浚亭也说不出来多的话了。 衣服是追回来了,女孩是可以交差了,但他自己身上的衣服可就湿透了,总不能穿着湿淋淋的衣服回去吧,徐浚亭突然觉得有些难办了。 等人给他送衣服过来?这不现实,其实现在的温度,让衣服晒一会也就能干了,只是,穿在身上,干起来就慢的多了,但衣服也不能随便脱,这… 第321章 疑惑 不知道这个女孩是不是看出了徐浚亭的尴尬,她踌躇了一会后说道:“公子,你身上的衣服都湿了,若是不嫌弃,我这里有还没有洗的外衣,你先将就一下,先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晒晒。” 这种时代,搁女孩子面前脱下衣服可是耍流氓,不然,他就直接脱了晒了。 湿的穿在身上也确实有些不舒服,看了看四周,倒是有个草丛后面可以换衣服,那里的草足有半人多深,还有几颗小树,如此,徐浚亭也不推辞了:“有劳姑娘。” “公子客气。” 接过对方递来的衣服,徐浚亭就去把自己身上的湿衣服给换了下来,随后,把自己的衣服,找个地方晾晒了起来。 等这些忙完,徐浚亭发现周围洗衣服的百姓都陆陆续续的离开了,现在这河边就剩下的这女孩和他两个人。 女孩的衣服没有洗完,何况还有一件在他的身上,而他自己的衣服还是湿的,暂时也无法离开。 为了不因为两个人单独待在这里坏了这女孩的名声,徐浚亭特意找了一处能够让村民看见,且和女孩有点距离的地方坐了下来。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下来,这安静下来,就只有流水声和洗衣服的声音了,感觉挺无聊的。 “你是这里土生土长的人吗?”徐浚亭开始没话找话。 “是的,从我有记忆开始,就生活在这里,听邻里们说,我家中世代都生活在这里。”女孩也没什么避讳,说话的同时手中洗衣服的动作也没有停。 “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我姓陈,叫陈小宁,公子直接叫我名字就是。” “原来是陈姑娘,我听闻姑娘这么多年过的挺不容易的,我想给姑娘找个依靠,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这姑娘已经到了适婚年龄,徐浚亭刚刚就有想给这个姑娘介绍一个可靠的人成婚,当然他所介绍的人肯定不会是这个村子里的人。 他既然心疼这个女孩的身世以及生活,那么自然在要给她找个家中比较富足的,不然,岂不是对不起他的一番忙活。 陈小宁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嫁人吗?似乎她好像还没有想过这件事情,更没有想过要找个什么样的。 两个人之间又安静了下来,过了一会陈小宁才说道:“多谢公子好意,我暂时还没有考虑过这件事情,而且我也不想离开这里,未来有合适的,我想就就在村里,这么多年我都是靠着乡亲们才活下来,我想要报答他们的照顾。” 人各有志,这种事情也不能强求,之后两个人没有在聊什么话题。 没过多久,徐浚亭发现衣服已经干了,他去草丛后面换上自己的衣服。 虽然陈小宁拒绝了自己的帮助,但打定主意想帮助她的徐浚亭,偷偷的在那件外衣里留下了银两,然后将衣服放在了陈小宁带来的篮子中。 “我的衣服已经干了,还有事,就先离开了。” “公子慢走。” 徐浚亭以为,两个人这不过就是萍水相逢,匆匆过客,不会再有交集,可这个世上,很多事情总是很容易出乎大家的意料。 没什么收获的徐浚亭决定离开了,他沿路去找搜查的士兵们,却意外的在路上看到一些带血的纱布。 他将纱布捡起来看了看,判断了一下这个纱布使用的时间,根据颜色推断,这应该是昨晚使用的。 在这个村子的附近出现了这个带血的纱布,那么就说明那个凶手可能就藏在这个村子的附近。 弄不好,她可能就是这个村子的人。 不过,他决定先找到士兵们,看士兵们有没有什么发现。 等找到士兵们以后,经过询问,他们没有任何的发现,就是这带血的纱布,都是徐浚亭发现的,他们根本就没能够发现。 这里的距离离村子已经有些远了,徐浚亭带着士兵们返回,准备去之前的那个村子在搜查一下。 进村的时候,无意中往河边看了一眼,恰好看到陈小宁正在收拾衣服回家,对方走动的时候,他眼尖的发现这个陈小宁走路有些跛,腿脚似乎有些问题。 他顿时皱眉,难道这个陈小宁就是凶手吗?他之前可是伤了凶手的腿的,这个陈小宁刚好走路有个跛,太巧了。 不过,他没有打草惊蛇,还需要了解一下情况后才能够做出嘴正确的判断。 徐浚亭之前就已经了解过陈小宁的住处,所以进村以后,他就让几个士兵去包围监视陈小宁的住处,如果她自己露出马脚,那就再好不过。 他找到了之前一个比较健谈的大娘,去询问陈小宁的情况。 “大娘,我想帮助小宁,刚刚无意中看到她走路有些跛,不知…?” 大娘叹口气:“之前不想说,就是怕公子知道后嫌弃小宁,没想到还是被公子给发现了,小宁从小就得了一种病,从她会走路开始,这腿脚就有些跛,好好的一个姑娘,身体却有残疾,唉…” 在随意聊了几句后,徐浚亭离去,从小生病导致腿脚有些跛,这话怎么听着有些不对呢?而且为什么最开始的时候我不说呢? 徐浚亭总觉得,那个凶手一定就在这个村子的附近,不然,也就不会出现带血的纱布。 可搜查却没有获得任何的结果,这只能说明对方隐藏的太深了。 而现在,陈小宁是唯一一个有嫌疑的,虽然村民说了她是从小有病造成的,但徐浚亭还是决定自己再去观察一下。 必须自己去确认一下,不然他不太放心。 这个时候陈小宁已经到家了,那些士兵就隐藏在她家的周围,至少目前为止,他们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 徐浚亭敲响了陈小宁的家门。 陈小宁过来看到是徐浚亭一愣,这不是说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她带着疑惑看着徐浚亭:“公子,这是?” 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徐浚亭说道:“我还没吃饭,有些饿了,事情还没有处理好,暂时不能回去,不知道能不能在你家吃顿饭…” “一餐饭而已,只要公子不嫌弃就行。” “不嫌弃,不嫌弃。” 第322章 试探陈小宁 居然同意让徐浚亭在家中吃饭,她肯定不能让人待在门外,打开门让徐浚亭进入院子。 徐浚亭观察了一下这个小院儿。 房子就是普通常见的茅草屋,看上去应该在不久之前刚刚翻新过屋顶,而院子里则种了一些菜,收拾的比较整齐,整个院子看上去比较整洁,可见陈小宁是真的很勤快。 因为家中没有别人不好让徐浚亭去屋子里坐着,陈小宁特意搬了椅子让徐浚亭就坐在院子里,这样如果有村民看到,也不会说三道四的。 虽然民风淳朴,并且她跟村民们相处的也不错,但也不排除村子中间总有那么几个爱说闲话的,这种人哪里都有,是无法杜绝的。 看陈小宁搬动桌子不容易,徐浚亭主动去帮忙搬了桌子放下院子里。 陈小宁给徐浚亭到了一碗水,“农家小院还望公子不嫌弃。” “怎么会嫌弃,要是嫌弃我也就不会来了。” “公子你坐着,我去做饭。” “有劳。” 随后,陈小宁就去动手做饭,徐浚亭则坐在院子中间一直观观察着她。 如果对方真的有武艺在身,平时的行动中多少能够看出来,有武艺的人在做有些事情的时候,会下意识的动用武艺,有时候甚至只是身体的自然反应, 可他观察了半天之后,并没有发现任何的情况,完全看不出来对方是个有武艺的女子。 随后男子又觉得自己是想多了,这样一个女孩子是非常普通的,而且村民都说了,她是从小就在这个村子中生活。 如果她一直都生活在这里,完全没有去刺杀武将的理由。 至于说被人冒名顶替,那就更不可能了,如果真的陈小宁死了,哪怕假扮的人再像,也会被村民发现她的不同。 而且她的长相同自己所看到凶手的长相也不同,她应该不是自己要找的凶手。 陈小宁的家,买村中并不算太偏僻,特别是徐浚亭这样一个人走进了她的家里,又怎么会不受到村民们的关注呢? 有村民担心她会受到欺负,所以徐浚亭在她家中坐了没多大一会儿,就有村民来到了陈小宁的家中,这次来的是上了年纪的长者,自我介绍是隔壁邻居,陈小宁叫对方伯父,同来的还有对方的妻子和儿子。 徐浚亭也理解他们的做法,反而同这些人聊了起来,顺便从他们口中探听一些对自己有种的消息。 虽然通过观察没有发现任何的情况,而且心中也觉得这个女孩不可能会是杀手。 但是,徐浚亭还是准备试探一下陈小宁的腿,看看到底是受伤了,还是从小就是跛的。 陈小宁做好了饭菜端出来摆在桌上,其他人村民都是吃过的,没好意思继续坐在桌边,都起身找了别的地方坐着。 而徐浚亭趁着陈小宁近身的机会,装作没有站稳摔倒在地,同时触碰到了对方腿上,他伤了凶手腿部的那个位置。 他没有在陈小宁腿上发现伤口,由此断定对方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并不是他想要寻找的凶手。 “抱歉,刚刚没有站稳…” 徐浚亭起身之后立刻道歉,然而他仍然感受到了村民们愤怒的眼光。 毕竟他刚刚触碰的位置可是大腿上,在这种拉拉小手都是出格行为的时代,触碰了女孩子的大腿,这可是冒犯的行为。 所以,陈小宁一直没有回过神来,在听到徐浚亭的道歉的时候,红着脸跑去了房间里。 村民这下子看着徐浚亭的眼神更加不善了,有年轻的忍不住自己的脾气,还打了徐浚亭好几下,他们是真的觉得徐浚亭刚刚的动作太过分了一些。 而徐浚亭角确定对方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之后,对于自己刚刚的行为,觉得非常的愧疚。 他怎么能够因为怀疑这个女孩有可能是凶手,就做出这样冒犯的举动,这样这个女孩以后还怎么在村中立足? 因为徐浚亭刚刚做的事情,现在这饭也吃不下去了,主要村民也不会让他继续吃了。 “请公子离开,小宁一个女孩子,公子怎么好在这里继续待着。” “就是,虽不是故意的,可也有些过分。” 徐浚亭从陈小宁的家中走了出来,心中愧疚的他,拿出了一些银两塞了村民们。 “刚刚的事情确实是我不对,我这里有些银两,算是对她的补偿。”说着徐浚亭又拿出来一些银两,“而这些,则是给大家的,拜托大家以后多多照顾小宁。” 村民们看到这些银两并没有见钱眼开,甚至他们还将银两给推了回来。 “这钱我们不收也不能收,照顾小宁是应该的,不需要你给钱,公子如果真心想要照顾小宁,那就去了她。” 这话儿让徐浚亭有些头大,这怎么就要让他娶了对方呢?他可是有家室的,再说只是触碰了一下大腿而已,不至于吧。 “乡亲们,抱歉,这个我做不到,我已经有了妻子,怎么能够再娶小宁,这件事不要再提了,这些钱你们都收下。” 不由分说的将银两留了下来,随后徐浚亭就离开了这里。 留下乡亲们遗憾的叹息,好不容易他们觉得有个人可以配得上小宁了,没想到结果却是已经有家室,他们总不好逼着小宁为妾,这可不是为她好。 徐浚亭回去之后就找到了王安石,将他在村子里搜查的结果以及他的发现,还有对陈小宁的怀疑和试探都说了出来。 “我就试探了一下,接过村民就让我娶她,我可是有家室的人,怎么能娶她呢。”徐浚亭心有余悸,辛亏跑得快,而且这里的村民也是讲道理的,否则还不知道结果会如何呢。 王安石听了他的话以后,站了起来:“我去将这个陈小宁抓起来,听了你说的,我也觉得她有问题,我觉得你试探并不一定准确,还是抓起来审审,我觉得凶手就算不是她,也肯定跟她有关系。” 王安石不只是说说,很明显,他是准备立刻就行动,他是真的觉得,陈小宁有问题。 第323章 再出命案 “等等,我相信我的判断没有错,对方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她的腿上没有伤,我伤凶手的时候,可是有不少人都看到了。” “那你怎么解释,附近有带血的纱布?” “这也只能说明凶手可能在这个村子的附近,甚至可能会在村子之中,可这不代表陈小宁就真的是凶手,她在村中的人缘特别的好,而且从她身上看不出来有武艺,凶手的武艺是很强的。” 王安石还是觉得,应该把这个陈小宁抓来审问。 看王安石没有打消念头,徐浚亭只好继续说道:“我们现在也只是怀疑,并没有切实的证据,就这样把人抓起来,也说不过去,百姓会认为我们乱抓无辜,就算是想要将对方抓起来,也要有切实的证据才能抓。” 这…这确实是这样,哪怕没有证据证明她是凶手,至少也要有嫌疑才行,现在这些只是他们的推测,并没有任何的证据指明对方就是凶手或者是嫌疑人,根本没有理由去抓对方。 徐浚亭的这番话终于让王安石打消了将陈小宁抓来的念头。 前一晚都没有休息好,全部都在搜查这个凶手,今晚都准备好好的休息一下,可上天似乎不想让他们闲下来。 晚上的时候,突然接到了留在陈小宁所在村子士兵传来消息,有一家农户被杀了。 之前都是武将被杀,这怎么突然村中也开始出现命案了,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出现了命案这可不是小事,徐浚亭连夜带着人赶了过去。 这一家人三口全部都死了,夫妻二人死在家中客厅,而他们的儿子死在大门口。 一家三口的死状有些惨,他们的眼睛瞪的有些大,似乎是死的时候,看到了什么惊恐或者是令他们非常意外的事情。 坚持了一下伤口以后,发现同武将们死的伤口有些类似,只是,为何他们会被杀呢? “这家人有没有什么仇家?被杀的时候有没有人听到什么声音?” “没有,我们没有听到什么声音,虽然这家人人品不太好,但是,他们并没有仇家,都是这个村里土生土长的人,哪里会有什么仇家。” “要不是听到尖叫声,我们不知道有人被杀了。” “这杀人的凶手,之后会不会继续杀人啊,我们是不是也很危险?” “就是啊,我们要不要离开这里避一避?” “我们一直都生活在这里,现在能避到哪里去?” …… 有用的信息并没有听到,反而是村民们开始担心自己的安全,针对这个案子的情况,村民们都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这是第一现场,未免被破坏了,徐浚亭只能暂时封锁这里,等调查清楚后再说。 他想到之前有村民说是听到尖叫声,才知道有人被杀了,那就是有人发现了他们。 “第一个发现他们被杀死的人是谁?” 陈小宁和另外两个女子走了出来,她们的脸上还带着害怕,身体还有些颤抖:“是,是我们…” 这个时候天早就黑了,推断这家人的死亡时间,也是天黑以后,按照作息来说,这个时间他们不应该出门才对。 “这么晚了,你们怎么还出门?”徐浚亭蹙眉,特别是这件事涉及到陈小宁,总觉得,事情又变的复杂了起来。 “我们都是一起做绣品的,为了节约用灯的钱,我们三个人特意聚到小兰家中一起做,所以,才会…” “别怕,把你们知道的都告诉我,等我们抓到了凶手,你们就不用提心吊胆的了。” “是,大人…”虽然还是很害怕,不过看样子是比刚刚好了一些。 “你们是怎么发现他们被杀了?” “我们发现时间不早了,就结伴回家,回家要路过这家人的门口,隔的很远的时候,我们看到有黑影帮他家里出来了,但因为隔的远,我们也没有在意,但是,当我们走到他家门口,发现,门口躺着人,地上还有血,就…害怕的大叫,然后大家就都来了…” “原来如此,所以,你们也没有看清凶手是什么样子的,对吗?” “嗯,嗯,没有看清楚。” “众位乡亲,不知这家人为人如何?”徐浚亭觉得,恐怕被杀,与对方人品说不定也有关系。 “这家人人品可不咋滴,这家的老婆子还好些,虽不与人为善,但也没有做恶,可这家父子两可就都不是东西,老的护短不讲理,经常把别人家里的东西据为己有,小的就是个混混,动不动就威胁人,抢东西,偷东西,是我们这里的一大祸害。” 有村民迫不及待地说出了对方的为人,这样的人死去,也难怪村民们并没有伤心难过。 徐浚亭觉得要不是时候不对,他怀疑村民会拍手叫好,这样的人真的不应该活着,特别是那父子两,只是这家的女主人,也死了,说不定就是被这父子两给连累了。 想到自己今天才在这里出现过,结果这个村子里晚上就死了人,不管对方的人品到底如何,凶手杀了他们是事实。 徐浚亭觉得凶手有可能是针对自己,因为自己出现在这里过,知道现在武将杀不了,而他,这凶手也杀不了,于是就选择对这里的村民动手,给他一个警告。 说不定这里的村民现在已经被盯上了,凶手不查是不可能的,无论如何,也得把凶手给找出来。 为了村民们的安全,徐浚亭决定暂时就住在这里,然后他就找村民借宿。 得知他要留在这里保护大家,并且寻找凶手,村民都挺欢迎。 而问过话以后,陈小宁和那两个女子都各自回家了,村民也都散了。 之后,徐浚亭安排士兵们轮流巡逻保护这里的人,而这一晚剩下的时间相安无事。 但这一晚上村民们睡得可不安心,毕竟刚刚才出了命案,这种时候有谁能够安心的睡觉呢?除非心大的。 徐浚亭因为前一晚太累,这一晚多少睡了几个时辰,养足精神才有精力继续查案,精力不足可是会影响工作效率的。 第324章 凶手落网 第二天,已经恢复了一些精神的徐浚亭,决定继续搜查,这一次他把搜查的目标就定在这个村子的附近。 村子附近还有不少的山,折算上面可都是能够藏人的,不排除凶手就藏在山上的可能。 想到之前在山东的时候,入山能碰到老虎,那么这个山上说不定也有野兽,如果进山搜查,的让人结伴而行,万一遇到,也能够抵抗一下。 就在他组织好人手准备上山的时候,王安石却派了人过来,告诉他凶手被抓到了。 前一天明明他们还在焦头烂额,今天凶手就被抓住了?徐浚亭觉得怎么这么的不真实? “确定抓住了?” “回大人,是的,真的抓住了。” “那好,我回去看看,其他人继续撤回村里,保护村民。” “是,大人。” 徐浚亭心中对这个凶手突然被抓住了,还是抱着怀疑的态度,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去之后,徐浚亭见到了牢中所谓的凶手。 这个凶手显然已经被严刑拷打过了,这可不是作假的,他身上的伤都是实打实的,只是看着他身上的伤,就觉得他一定被打的很惨。 虽然被打的很惨,疼的话都说不出来了,但是徐浚亭还是一眼认出来对方是个男的。 可明明,凶手应该是个女的,这个男的是哪里冒出来的凶手? “怎么确定他是凶手的?”性别都不对,怎么可能是凶手呢。 王安石指了指这个凶手的腿:“你看他这里的伤,是不是跟你出手的位置一样?” 这个凶手虽然被打的挺惨的,偏偏这腿上却没有被打。 徐浚亭任真的看了影响对方的伤口,要说这个伤口的位置,的确是跟他出手伤的凶手的位置一样。 “他交代什么看吗?” “没有,什么都没有交代,从被抓进来之后,就一句话都不说,打了一顿,也一个字都没说。” 要知道,被杀的人中有两个可是武将,而且这两个人平时可是八竿子打不着的,这绝对不可能会是仇家寻仇。 要说这凶手背后没有人,那谁都不相信,抓住凶手是其一,想要把对方背后的人挖出来才是重点。 可这个凶手被抓住之后,就一个字都不说,这就令人有些头疼了。 当然凶手被抓住的事情也上报给了皇上,皇上也很想知道是什么人指使凶手去杀武将的,他们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为他能够从凶手口中获得想要知道的信息,皇上下令严刑拷打,对他用重刑,直到他交代所有的事情为止。 “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要让他把背后的人交代出来。” …… 皇上下了旨,自然是要执行的,刑部对这个凶手进行了严刑拷打,然而结果,这个人依然一个字都不说。 他的嘴巴非常的紧,除了打的时候因为疼痛喊出声,此外他都是一言不发一个字都不说。 重刑都用了,结果对方却一个字都不说,这就令人很头疼了,看着这个凶手,众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王安石这个时候想到去抓这个凶手的时候,他的家中还有家人,也许可以去他的家中询问一下他的家人,说不定可以获得一些什么线索。 如果能够让他的家人去劝说他,让他交代出幕后的指使者,那就更好了。 然而等到了他的家中之后,却发现他家中是人去楼空,一个人都没有,他们进去还是破门而入的。 “仔细搜查一下,看有没有留下什么。” 虽然他家人并不在家中,但王安石还是让众人仔细地搜查了一番。 经过搜查,他的家人绝对是转移了,细软银钱一分都没有留下,这肯定是换个地方生活去了,能够这么快的就把人给转移,可见这背后的人还有个本事。 询问了一下左邻右舍,并没有人知道这个凶手的家人去了哪里,想从这个凶手家人口中获得一些线索是不可能的。 王安石空手而归,他将自己这边都情况都告诉给了徐浚亭。 从这方面来说,对方确实有可能是凶手,如果他没有犯什么事情的话,他的家人为何要被转移呢? 可是徐浚亭清清楚楚的记得,真正的凶手是个女子,而这个男的为何会被牵扯进来,他到底是什么人,是谁让他这么做的,这些目前都没有答案。 徐浚亭总觉得这件事情显得有一些奇怪,他们前一天明明还没有任何凶手的线索,这转眼之间,凶手就抓到了,总让人觉得不太安心。 “你们是怎么抓到他的?” “最近全城戒严,同时要求百姓们对于大腿有伤的人特别的注意一下,若发现有这样的人立刻来报。” “然后这个人的大腿有伤,被百姓给发现了,就有人报了上来,随后我就带着人去了这个人的家中,我们抓他的时候非常的轻松,都没有打斗,因为我们赶到的时候他正在睡觉。” 王安石他们当时去抓这个凶手的时候,凶手还在睡梦当中,突然被拽了起来,他还挺懵,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自然也就没有机会反抗了。 徐浚亭跟凶手之间交手了两次,他非常肯定凶手的武艺很高强。 这凶手在睡觉,就已经很让人意外了,被抓的时候居然还没有反应过来,这怎么看都不觉得是一个武艺很高强的人。 这让徐浚亭心中更加的疑惑了,到底是他的判断出现了问题,还是他们抓错了人? 因为严刑拷打,这个凶手依然是什么都不交代,什么都不说,最后只好把他关进了大牢里。 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的徐浚亭,带着人来到大牢之中,隔着牢门看着这个凶手。 他站在这里好一会儿,对方连个眼神都没给他,待在那里一动不动,他是真的没有动,除了眨眼睛,他身体就没有动一下。 刑部用刑也是有技巧的,虽然他确实被打了两顿,但这绝对没有让他伤到动不了的程度,他身上的伤看着严重,但确实还没有伤经动骨。 特别是,如果他武艺高强的话,那么,重伤的可能性就更小了。 第325章 又有人被杀了 这个人躺在这里一动不动,除了被严刑拷打身体上有伤之外,可能还因为手脚带着镣铐。 就这样躺着不动弹,徐浚亭看着也看不出什么不同,看不出什么问题,但他心里清楚这个所谓的凶手,肯定不是攻击他的那个。 但这个人也有问题,若没有,他的家人不会被转移。 “来人。” “大人,您有什么吩咐?” “把这个门打开,顺便把他手上的镣铐全部打开。” “这…”衙役有些迟疑,虽然这是徐浚亭吩咐的,但如果万一这个人跑了,那他也是有责任的。 徐浚亭转头看着衙役:“你只管打开,出了什么事由我承担。” “是,大人。” 衙役依言打开了牢门和这个凶手身上的镣铐,然后他退到了一旁。 当这些全部打开的时候,这个凶手动了,他从地上爬起来,牢门大开这可是逃跑的好机会,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他突然往牢门窜过去,想这样逃出去,可徐浚亭就在这里,又岂能让他从自己眼皮子底下逃跑? 徐浚亭伸手拦住了他,这人看了徐浚亭一眼,就动手向徐浚亭打过去,只要把拦住自己的障碍清除,他就可以逃出去了。 徐浚亭很轻松的就接下了他的拳头,从对方拳头的力量上就可以判断出来,他的武艺不高,而且招式平平,转换间也不流畅,身手很差,这让徐浚亭进一步的确定了,这个人不是之前遇到的凶手。 这个人的身手跟对方差的太多了,若是换了那个凶手,这会就已经找到机会逃走了,而这个人,很容易的就被他拦在了这里。 探出对方的实力之后,徐浚亭也就没有继续打下去的想法了,直接把人再次给送回牢中关了起来。 “就这样的身手,不必要再给他上镣铐了,相信他根本就跑不出去。” “是,大人。” 直到现在徐浚亭都没有听到对方说过任何一个字,就连刚刚有机会逃走,这个人都没有开口说过话。 此刻可能是知道自己逃跑无望,他又躺在牢中不动了。 徐浚亭摇了摇头离开了。 离开了这里以后,他就去找到了王安石。 “牢里的那个凶手,根本就不是我之前两次遇到的那个,不说性别,虽然他身上的伤口位置一样,但是,他的身手很差,我刚刚试了试,这样的身手,根本无法杀死王韶和另一个武将。” “我知道。” 徐浚亭以为王安石不知道,没想到自己说完以后,他就说了一句他知道,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对这个人严刑拷打呢? “那为什么…?”徐浚亭有些不解。 “皇上让我们五天给出结果,可按我们现在的进展,根本就不可能在五天里抓到凶手,对吧。” “是,到现在还无法确定凶手躲在哪里,想在五天里抓住那是没可能的。” “所以,当有人举报这个人是凶手的时候,我就把他抓了起来,经过调查,他的家人被转移了,这也证明这个人就算不是凶手,肯定也有问题。 恰好皇上定的时间太短,用这个人可以暂时的稳住皇上,不然皇上觉得我们办事不力,会降罪,除此之外,对外放出我们已经抓到凶手的消息,也能够让真正的凶手放松警惕,这样我们才有机会尽快把真的凶手给抓住。” 经过,王安石解释,徐浚亭才明白他这样做的用意,而两个人调查真正凶手的这件事情,则变成暗中调查,因为他们心中明白,真正的凶手并没有被抓到。 同时,因为那个村子中出了命案,现在还没有线索,士兵们仍然可以继续留在那里,保护村民,同时调查真凶。 王安石继续调查城内,而徐浚亭则回到了之前的村子,如果凶手盯上了这个村子,那么弄不好,心里还会再次出现命案,他的心中就是有这样的感觉,所以,他要在这里待着,最好能够把凶手给当场抓住。 回去之后,他见到了陈小宁,可能是前一天看了命案的现场,她今天依然很害怕。 “公子…”陈小宁的眼睛下面有着黑眼圈,脸色也有些差,很显然,她没有休息好。 “小宁,怎么了?”因为心中对她有几分怜惜,徐浚亭语气都不免温柔了几分。 陈小宁迟疑了一会才开口说道:“昨晚的事情…至今闭上眼睛都还历历在目,我有些害怕,村中有人说,凶手说不定还回来,公子…可否今晚陪陪我…” 开口让一个徐浚亭陪着自己,这话说出来以后,陈小宁的脸色有些不自然,这种事情,真的有些羞于启齿,可是,她又确实害怕,只能鼓起勇气说出这番话。 这会儿天色已经不早,离天黑也没多少时间,想到这个女孩从小就是孤身一人长大,村民纵然有心照顾,可在现在这种情况下,人人都只会顾虑自家,谁又会顾得上陈小宁一个孤女呢? 这样一想徐浚亭角就无法拒绝了,至于孤男寡女会不会引起什么流言,现在已经顾不上了。 随后,徐浚亭就陪着陈小宁,这一天他就待在陈小宁的身边,晚餐也是在陈小宁家中吃的。 夜已深,陈小宁家中只有一张床,两人不可能同床共枕,在加上徐浚亭不是很放心,所以他本就没有打算休息。 “你好好休息,我就在这里坐着,真的有什么情况,我会保护你。” “多谢公子。” 陈小宁回房,徐浚亭就坐在客厅里,时间一点点的过去,等到半夜的时候,有士兵过来敲门。 “大人,村中出现异动。” “走,我去看看。” 果然如自己所想,有人又想来这里杀人了吗?徐浚亭正准备跟着士兵离开,想到家中还有陈小宁,他转身去了她的房门口:“小宁,村中有些情况,我去看看,一会就回来,你待在家里哪里都不要去。” 随后,徐浚亭跟着士兵出去查看,结果没有发现任何情况,就在他准备回去陈小宁家中的时候,一声惊呼打破了村中的宁静,村子的另一头有人被杀,这次死了一个人,死状同之前那一家人一样。 第326章 陈小宁被抓 这一家人还有其他好几口,只不过被杀的这人刚好一个人住,然后家里有人夜里起夜,惊讶的发现他死了,这才发现。 据了解,这个人在村中的人缘也不是太好,不过也没有做什么特别的坏事,只不过这张嘴有些碎,而且总是说别人的坏话。 虽然说这样的人死了倒是也让人清静,可是,到底不是大奸大恶之人,突然就被人杀死了,还是让人心中有心不舒服,同样也让村中的人更加的人人自危起来。 徐浚亭的心中因为这件事变得有些不耐烦,明明知道会出事,然后,也提高了警惕,并且自己也到这里待着,结果,还是有村民被杀了,这种感觉,很不好。 当然,调查了以后,和之前死去的村民一样,没什么进展,除了知道是杀死王韶的同一个凶手下的手,别的,就没有了。 出了这样的事情,徐浚亭将这里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王安石。 王安石觉得,可能是人手太少的原因,才会给了对方机会,既然徐浚亭这里已经成为了目标,那就多派些人手,至少要护住村民,不让他们在被杀了。 在王安石增派了更多的人手过来之后,这个村子终于平静了下来,再也没有村民被杀了。 这段时间里,徐浚亭一直都留在这里,因为同陈小宁接触的更多,两个人的关系比之前更深了。 陈小宁是以给大户人家洗衣服来赚取一些银钱,除此之外,就是去山上找一些野菜山货等物,或卖掉或自己吃,以此来改善生活。 徐浚亭偷偷给的银两她也收下了,因此,最近倒是不必入山寻找可以卖的东西,不过,接的洗衣服的活并没有少。 徐浚亭心疼怜惜陈小宁,除了帮助她晾晒衣服,帮助她做一些力气活之外,陈小宁上山的时候,他也陪着一起,有时候,两个人还会在山间游玩。 两个经常黏在一起,倒是有种成双入对的意思。 可能是因为最近这村里人心惶惶的,不论是谁,出门都不是单独一人,而且夜里也不会一个人睡觉,徐浚亭同陈小宁一起出入,也没有引来什么闲话。 不过,为了陈小宁的名声着想,除了最初两晚,后来徐浚亭晚上都没有留在陈小宁的家中。 这样平静的生活,让人放松,就在徐浚亭奇怪凶手为何最近这么安静,村里的村民都快要以为危险已经离他们而去的时候,村中又一次出现了命案。 “大人,昨晚落单的两个士兵被发现死了,是被杀死的。”带领士兵的将士一早就跟徐浚亭报告最新情况。 “为什么会落单?”村中开始出现村民被杀的时候,这些士兵就应该明白这里有危险,为何还让自己落单? “这…”这我也不知道啊,这位将士心中腹诽。 士兵已经被杀,追究这些也没什么用,他只能下令:“从现在开始,要求所有人不能单独行动,做什么事情,都必须三人及以上一起行动,避免落单遇险。” “是,大人。” 已经有人落单被杀,士兵们自然也会一起行动,不会再落单,落单可就会遇到危险的。 本以为有了这样的安排能够让情况好转,至少不会有士兵再次遇到危险了。 然而到第二天的时候,发现又有一个士兵被杀了,第三天的时候情况依然如此。 士兵们已经尽量一起行动,都不让自己落单,可对方总是能找到机会,士兵们只要落单,哪怕只是一小会的时间,都可能遇险。 这样的情况令徐浚亭非常的烦躁,而且因为士兵先后被杀了好几个,这让士兵以及村民们更加的人心惶惶,晚上巡逻,有的人都不敢出门了。 这种感觉非常的不好,明明知道凶手就在自己附近,并且就躲在暗处,然而就是无法将对方给抓住,而对方抓住机会就会杀死一个士兵,给自己这边制造混乱。 这种情况让徐浚亭苦不堪言,又找不到合适的办法去解决,也不敢带着士兵们离开,他担心自己离开之后,村民们会继续被对方杀死。 最好的办法是将对方给抓住,怎么抓住却是个问题。 “徐大哥,还在为凶手的事情烦心吗?”两个人最近经常在一起,徐浚亭的心情不好她一下就能够感觉到。 徐浚亭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忍不住叹气:“是的,我已经让士兵们尽量不要落单,可收效甚微,还是有士兵被杀死,然而我却无法抓到凶手,真是…” 陈小宁走过来依偎在徐浚亭身边:“我相信徐大哥一定能够抓住凶手的,现在抓不住也只是一时而已。” “你对我这么有信心吗?我自己都没什么信心。”徐浚亭低头看着陈小宁的眼睛。 陈小宁的眼中带着倾慕,毫不避讳自己对眼前这个人的倾慕之心:“在小宁的心中,徐大哥是最厉害的人,没有什么事情会难得住徐大哥的。” 暧昧的气氛在两个人之间流淌,如果有人看到他们两个人的话,也只会觉得,这两个人是情之所至,所以才会靠的如此的近。 然而,徐浚亭的手却一下子捏住了陈小宁的手腕,稍微用力之下,匕首掉落,发出叮当的声音。 这一刻两个人之间暧昧的气氛荡然无存。 陈小宁诧异自己被发现,随后迅速的挣脱徐浚亭的手,而徐浚亭却趁机把信号从窗口扔了出去。 早已经埋伏在这个周围的士兵,立刻出现包围了这里。 这个时候,陈小宁才明白,她早就被徐浚亭给看穿了,那些暧昧照顾,不过是想找到破绽,找到她动手的证据,名正言顺的将她给抓获。 “原来,我还是小看了徐大人。” “我也小看了你,明明都已经如此警惕,却还让你有机会杀了那么多的人。” “废话少说,能不能抓住我,看你本事。” “我是不会让你逃走的,这一次,一定会抓住你。” 陈小宁自然不会束手就擒,当即就向徐浚亭攻过去,两人在房间里大打出手,最后,在士兵的配合下陈小宁被抓。 第327章 审问 陈小宁被抓住之后,也没有继续挣扎,她知道她想要逃走,现在是不会再有机会了。 如果她没有被抓住,那么她想逃走,自然很容易,可现在她已经被抓住了,想要再次逃走是绝对不可能的,徐浚亭不会给他这样的机会。 其实随着这段时间的相处,徐浚亭对她的印象还不错,所以徐浚亭非常想知道为什么她会做这样的事情,为什么要去杀武将? 抛开这层身份不谈,其实陈小宁平时跟村民相处的都很不错,而且她看上去同普通的女孩也没什么不同,偶尔也会给村民们帮忙。 因为徐浚亭心中的疑问非常的多,所以他很想知道答案,他决定先私下审问一番。 陈小宁被捆着就放在她自己的家中,徐浚亭看着她,之前她还想杀了自己,若非足够警惕并且早就对她有所怀疑,今天可能就着了道。 “你已经被我抓了,也别想着逃跑,你为什么要杀武将?目的是什么?谁指使你的,你背后都有谁?” 如果自己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如果他对自己的感情也是真的,那么自己应该就能够如同一个普通女孩子一样过一生了。 可是这些不过是如果,自己不是普通的女孩,对方对自己的感情也未必都是真的,不过心疼和怜惜应该有些是真的。 然而,那也无法改变他们对立的关系,陈小宁看着徐浚亭,对于徐浚亭问的这些问题,她一个都不想回答。 杀了朝廷命官,被抓住的她也只有死路一条,她不想再经受那些严刑拷打,只是心中稍微有些遗憾,若有来生,她宁愿做一个普通的女孩。 心中已经成了死志的陈小宁,准备咬舌自尽,她的口中并没有藏什么毒药,寻死就只能咬舌自尽。 可能是她目光中的一丝太过明显,徐浚亭立刻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在她咬舌的时候,迅速出手捏住了她的下巴,没有给她自尽的机会。 虽然徐浚亭的动作够快,但她的舌头已经伤了,血腥味在口中弥漫,看着对方嘴角流下来的一丝血迹,他庆幸自己动作够快,不然他此刻看到的就是一句尸体了。 “为什么要寻死,我是不会让你咬舌自尽的,还有很多事情我并不知道,在这之前,你都应该好好的活着。” 鉴于对方心中存了自杀的念头,加上之间两个人相处的也不错,而村民说的那些话,他相信都是真实的,表面上的陈小宁确实是这样生活的。 以防对方再次自杀,徐浚亭只好塞了个帕子在她的口中。 连日来都为了这件事情而焦虑,甚至因此心中烦闷,这下陈小宁被抓住了,这件事情也暂时告了一段落,至少现在徐浚亭可以好好的休息一晚了。 第二天,天没有亮,徐浚亭就带着陈小宁还有所有的士兵撤走了,留下了一个士兵告知村长,凶手已经有线索了,让他们可以放心的出门了,但没有告诉村民们,陈小宁就是杀害村民的凶手。 徐浚亭暂时并没有将自己抓到陈小宁的事情,告诉给王安石知道,他将人带回了自己的家中,他打算继续单独询问她。 “我不想对你用刑,也不想将你关进大牢中,你告诉我为何这样做,你背后又有什么人指使?” 然而迎接徐浚亭的依然是陈小宁的沉默,她还是什么都不说。 知道徐浚亭不会让自己有机会咬舌自尽,陈小宁也没有再次做出自杀的举动,这时候她口中的手帕早就拿出来了,但她却什么都不说。 她是一个杀手,又怎么能够轻易的就说出自己的身份。 徐浚亭现在抓到的人就只有她一个,自然得想办法从她的口中获得有用的信息。 “小宁,你想一想跟你生活在一起的村民们,他们这么多年对你如何?你在那里生活了那么久,难道对他们一点感情都没有吗?” 听徐浚亭提到村民们,陈小宁的目光闪了闪,她在那里生活了那么多年,对村民们自然是有感情的,若不是村民们友善的对她,她恐怕还不一定能够在那里活下来。 不过徐浚亭的这些问题她仍然没有回答,也完全没有说出自己身份的意思。 “之前我遇到村民们的时候,他们同我谈起你,心中对你是满满的怜惜,他们都说你过得很不容易,而且对于你他们都是非常的赞赏,面对这样的乡亲们,你真的一点儿都不动容吗?” “你真的愿意他们继续活在恐惧之中,真的希望他们每天都活的战战兢兢吗?” 眼前闪过村民们与她的种种,还有最近这段时间他们生活的情况,每天都担心自己被杀,活在不安之中,最终,陈小宁终于开口了。 “其实我不是大宋的人,我是南蛮人…” 原来,陈小宁是南蛮派来潜伏在大宋的,她从小就接受训练,来到大宋的时候,她还很小,她也确实是以表面父母双亡的身份待在那个村子中的,村民说的,她是吃百家饭的,也确实是事实。 只是他们并不知道她真实的身份,是南蛮培养的杀手,平时都潜伏着,直到需要的时候,才会去执行任务。 她之前一直都没有接到什么命令,也就最近才接到命令,让她暗杀大宋的武将,从最厉害,权力最大的开始,所以第一个是王韶。 徐浚亭也在目标之内,虽然他并不是武将,可他攻打西夏的时候,用兵如神,这让南蛮感受到了威胁,所以,徐浚亭也是被杀的目标之一。 而最近这段时间,徐浚亭一直都待在这个村子里,她的目标是徐浚亭,为了接近,这段时间自然不可能在他眼皮底下去杀人,特别徐浚亭有时候就陪在她的身边。 所以她雇佣了几个人伪装成杀手去杀人,杀的村民都是不怎么好的人,至于士兵,那就是随便选的,只要落单就下手。 而她雇佣的这几个人,之所以会帮她,只是因为她承诺会帮助他们安置家人。 她这样做是为了转移徐浚亭的注意力,同时,让自己可以更加的靠近他,最终找到杀他的机会。 其实,陈小宁后来已经不太想杀徐浚亭了,不过这话她暂时没有说出来。 第328章 陈小宁被打动 “目的呢?目的是什么?为什么这个时候让你动手?”听陈小宁说出了自己的身份以及安排计划,却没有说出目的是什么。 徐浚亭很想知道,南蛮现在这个时候,让陈小宁这样做的目的,他不相信南蛮是毫无目的的。 目的?陈小宁只知道完成任务,至于目的,她还真的不清楚。 像她这样的杀手,上面只会给他们任务,却根本就不会告诉他们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我不清楚,我接到的命令就是让我对大宋的武将下手,暗杀的越多越好,最好是将大宋的武将全部都杀了。” 这让徐浚亭觉得,南蛮绝对是有阴谋的,只不过现在的线索还是太少,暂时他还无法推测出来,南蛮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你真的不知道目的?不知道南蛮到底想做什么?” “真的不知道。” “我觉得,南蛮肯定有阴谋,不可能无缘无故的让你杀武将。” “这个…我只是杀手,完成上面交代的任务,到底为什么这么做,我不知道,也无法知道。” 知道陈小宁这会说的可能是真的,徐浚亭没有继续为难她,问了她也不知道,又何必继续逼问? “那个…”看到徐浚亭在思考,迟疑了一下后,陈小宁开口。 “什么事?” “能不能,不告诉乡亲们,我是杀手,还是南蛮人这件事情。” 陈小宁的眼中带着祈求,她同乡亲们生活了这么多年,其实已经有了很深厚的感情,她不希望自己的真实身份暴露出来。 那样,她相信乡亲们将无法接受这样的事情,而她自己死后也不得安宁,她不希望之前的形象被破坏了。 在乡亲们的面前,陈小宁的形象确实很好,也很让人心疼她。 徐浚亭本来就没有告诉乡亲们陈小宁是凶手的事,以后也不打算说出来,所以对于她的这个请求,他答应的没有压力。 “你放心,我不会说,我带你离开的时候,也没有让人去告诉乡亲们你是凶手。” “谢谢大人。” 陈小宁非常感激徐浚亭这样做,至于她以后无法回去,乡亲们会怎么想,那就不是她考虑的事情了。 两个人陷入沉默之中,陈小宁对于该说的都已经说了,自己的身份以及任务都交代清楚了,她觉得没什么说的了。 而徐浚亭则在思考南蛮这么做的原因,难道是想削弱大宋的战力?武将的死亡,确实会带来不小的影响。 同时,在打仗的时候,一个好的武将,将会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若大宋的武将死去大半,那后果,真的挺严重的。 是不是南蛮也有想要入侵大宋的想法,所以,提前将武将杀掉一些? 到目前为止,所得到的消息,也就只有陈小宁杀了两个武将,其他的,并没有,实在无法推测出,南蛮的真实意图。 想不通就暂时不要想了,徐浚亭将这件事情先放下,眼前,还是先从陈小宁这里获取消息更可靠。 “按你的说法,其实你是从小就生活在大宋,对吗?” “对,从我记事起,我就已经在大宋生活了,那时候,我的身边没有亲人。” “那这么多年来,你生活在大宋,你觉得大宋如何,你生活的如何?” “这…” 违心的说她在大宋生活的不好,这她说不出来。 她的身份只是一个孤女,而且是没有任何田产,钱财,只有一个茅屋的孤女。 在这种家中父母尚在,都可能养不起孩子的时代,她一个孤女,能够平平安安的长大,真的多亏了乡亲们。 虽然她真实的身份是个杀手,但如何在大宋活下来,生存下去,这些却都要靠她自己,上面是不会管的。 “乡亲们对你照顾有加,他们的接济让你活了下来,而且他们都很心疼你,一有机会,就会为你说话,并且为你的将来谋划,有着这样的乡亲,是你之福。” 是,这确实是她的福气,虽然她只能替大户人家洗衣服,接点儿不太好的绣活,来养活自己,对比富贵人家,她确实生活的不好。 可是,对比一些百姓,其实她生活的不算差,每天能够填饱肚子,能够长到这么大,这真的不容易的。 因为徐浚亭的一番话,陈小宁心中想到了乡亲们,想到了她这么多年的生活,心中逐渐有了松动。 她替南蛮做事,可是,这么多年过去,南蛮那边,从来都没有关心过她这么多年过得好不好,活的容不容易,也没有给她提供什么钱财。 如果,南蛮给她提供了钱财,让她有个别的身份,她根本不至于活成现在这个样子。 这样一对比,就显出了乡亲们的好来,到底是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的人,她又不是铁石心肠的人,怎么可能不会对他们生出感情。 一直注意着陈小宁表情的徐浚亭,觉得陈小宁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些变化。 “人活一世,当有所为有所不为,你为自己的南蛮效力,这没什么不对,可跟你一起生活的乡亲们,有错吗?那些普通的士兵,有错吗?对于他们的死,你的心里,真的不会有什么想法?” “还有,你在这里生活了这么多年,对于大宋该有你自己的判断,你真的觉得,你完成任务,按照南蛮的要求去做,是正确的吗?” 经过徐浚亭的一番话,最终,陈小宁被击垮了内心的防线,她的心里,终于开始反思,她做的这些事情是不是应该去做。 而现在的南蛮,是否值得她这样去付出。 “我,真的不知道南蛮的计划,如果我知道,一定会告诉你,可我真的不知道。” “我知道,我之前做的事情不值得原谅,你也不会放了我,虽然我在大宋生活了很多年,可我到底不是这里的人,加上我杀了人,是不可能被被放了的。” “只求大人给我一个痛快,我不想受到拷打。” 看来是真的不知道南蛮的计划,徐浚亭看了陈小宁一会后说道:“我一定会杀了你,给你一个痛快也可以,不过,不是现在,你的命暂时留着。” 第329章 答应要求 虽然抓到了陈小宁,也得知了她的任务和身份,可是无法知道南蛮的目的,这背后的阴谋是什么,还是令徐浚亭有些不够。 现在只抓到了陈小宁一个人,想要获知南蛮的阴谋,那就只能通过她,所以,但是她还不能死。 “我放你回去,再给你七天的时间生活,七天以后,你就不能活着了。” 徐浚亭想要挖出背后的阴谋,决定给她七天的时间,回归她之前的生活,最多也就这七天,七天以后,就不能不让她归案了。 之前,她以为在自己交代了所有的事情之后,就没有任何的价值了,徐浚亭就应该让她归案,等待她的就是死期。 不过,她愿意死在徐浚亭的手中,不想被推出去斩首,她相信,徐浚亭会同意。 没想到,现在,徐浚亭会给她七天的时间,再回去生活一段时间。 这样一来,她可以回去跟乡亲们再相处几天,有什么话想说的也可以说了,七天以后,她还可以找个借口离开。 这样,乡亲们就不会怀疑她是凶手,就不会在她突然离开以后,生出各种猜测。 陈小宁的眼睛一亮,惊喜的看着徐浚亭:“真的吗?真的可以吗?” “当然,我说的话自然算数,这七天我会留在你的身边,不要想着逃走。” “我不会逃得,也没想过,大人放我回去,有什么条件?” 陈小宁非常的心动,但她还是有理智的,按道理来说,她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这会徐浚亭选择放她回去,肯定有条件。 陈小宁果然聪明,如果是个很笨的人,也不会被派来做卧底杀手。 “我确实有条件,这七天里,你联系南蛮,想办法获知南蛮的目的,我要知道,南蛮到底有什么阴谋。” “不,不行,这我不能答应,虽然我被你抓住了,而且这么多年我在大宋生活的也不错,但我到底是南蛮人,我不能背叛南蛮。” 陈小宁想也没想的就拒绝了,虽然她从小就生活在大宋,可自己是南蛮人,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你好好想想,你对南蛮有没有归属,你对大宋的感情更深,还是对南蛮的感情更深。” 如果,陈小宁是被南蛮培养,近期才从南蛮来的大宋,那么这话徐浚亭就不用问,对方肯定是南蛮的忠实拥护者,对大宋没有任何的感情。 可陈小宁不一样,她从小生活在大宋,加上乡亲们对她的照顾,她其实对大宋更有归属感才对。 而且,用徐浚亭的眼光来看,作为一个杀手陈小宁是不合格的。 都说,杀手是没有感情的,一旦有了感情,那么,也就意味着,她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判断会出现偏差。 从陈小宁对乡亲们的态度,以及她安排杀死的村民本身就不是好人可以看出,她的心中,对村民的感情很深,她并不是一个毫无感情的,纯粹的杀手。 当然,也正是因为这样,徐浚亭才能用一些话去打动她,让她的心态出现一些变化。 “这…我…” “你想想,如果南蛮真的有阴谋,而这些阴谋成功了,那么,对大宋的百姓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普通百姓都是和善的,你忍心同乡亲们一样的百姓,受到南蛮的迫害吗?” “不愿意…” “那你犹豫什么?” 最终,陈小宁还是被徐浚亭的话打动,同意了,其实她本来也不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 见陈小宁答应了,徐浚亭亲自给她解开了捆在身上的绳子,两人休整一番就可以回去村子中了。 陈小宁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被捆了一段时间,她的四肢有些僵了。 这时候,徐浚亭发现她的腿好像不是很灵活,而且在裙子上还有点点血迹。 徐浚亭皱眉:“你的伤还没有好?” “没有…”陈小宁也想把伤给治疗好,可问题是,受伤第二天,徐浚亭就找到了村里,而且城里还戒严,她没有机会给自己去买疗伤的药。 毕竟,对外,她可是有点跛脚的,天生的残疾,怎么能够去买什么伤药,特别是,徐浚亭还在村里。 她的跛脚其实是装的,只是为了让一些人对她少一些觊觎,而且,身有残疾,也会让乡亲们都偏爱一些,真的有什么不良的人对她有企图,也会有乡亲们帮助对付。 徐浚亭稍微一想也就明白了陈小宁的伤为什么还没有好,跟自己其实有些关系,再加上那可是他伤的,心中顿时有些不好意思。 陈小宁伤在大腿,徐浚亭不能给她上药,毕竟这个位置有些尴尬。 找了上好的疗伤药递给陈小宁,让她自己去处理伤口,还得生活几天,这伤一直拖着可不好。 陈小宁没有推辞,接过药就自己去处理伤口了。 等陈小宁处理好伤口,这时候,徐浚亭对于陈小宁本身,还有些事情很好奇。 陈小宁的容貌是很清秀的,虽然不是大美人,但也很耐看,而且给人一种怜惜的感觉。 但,那天晚上交手的时候,面罩落下,徐浚亭看到的容貌,虽然也不是丑女,且看着长的不错,仔细想想,那张脸其实并没有什么特点,看着不错,可很容易就忘了。 重要的是,同陈小宁的样子是不一样的,否则,他在看到陈小宁的时候,就把她抓了,何至于等了这么多天。 还有她的身手,她的武艺比自己都要高,这肯定得训练,不然怎么可能会有这么高的武艺? “乡亲们都说,你是吃百家饭长大的,而且你逐渐长大,还找活养活自己,那你什么时候训练的?” “我都是入夜以后,偷偷训练的,再就是去山里的时候,我经常训练到深夜,不然如何能够保证自己可以完成任务,还能全身而退。” 做杀手,自然得有高强的武艺,训练必不可少,训练到深夜…也真是辛苦。 “那你的容貌呢?我们那次交手的时候,你的样子跟现在可不一样。” “大人同我回家,回到了家里,我就能告诉大人,我是如何改变容貌的。” “好,回去村里还是不要叫我大人了。” “嗯…” 第330章 回到村里 休整一番,顺便吃了饭,两个人就回去村里。 徐浚亭相信陈小宁不会跑,所以他也没有带人,就他自己跟着陈小宁回去。 村子并不远,考虑到陈小宁腿上还有伤,徐浚亭弄了一辆马车,而他自己赶车。 车并不快,晃晃悠悠的感觉,让人很想睡觉。 看着看了无数次的景物,陈小宁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如果她没有杀人,那么一切会不会不一样呢… “徐大哥,你为什么相信我说的话?” 陈小宁心中有些好奇,按理来说,她应该没这么容易被信任才对,可她说的话,徐浚亭全部都信了,有点奇怪。 “我和你相处了几天,如果不是你自己暴露出来,我是不会相信,你是杀手的,无论从哪里看,你都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家女孩,跟杀手一点儿都不沾边。” 徐浚亭这说的是心里话,他确实不觉得陈小宁是个杀手,如果没有南蛮的命令,陈小宁就会一直这样普通的生活下去,谁又能知道,她会是杀手呢? 陈小宁沉默了,在这里生活了这么多年,虽然她确实有训练,但她差不多以为自己不会有任务,也不会接到命令,她也以为自己会平平淡淡的生活到老,可结果… 特别是这几天,在遇到徐浚亭以后,她第一次觉得,自己要是个普通人该多好,她真的是大宋的人该多好,然而,这一切都无法改变,特别是,她杀人的事实。 想到这里,她的眼神暗淡了下来,也没有聊天的心思了。 而徐浚亭也沉默了下来,两个人没有再聊天,就这么一路沉默的到了村子,然后回了陈小宁的家。 徐浚亭离开的时候,悄无声息,这之后,村民也发现陈小宁也不在家中,随之,各种猜测接踵而来。 现在,一辆马车进了村,这不稀奇,这个村子靠近城里,有马车来村里不是稀罕的事情。 可马车停在陈小宁的家门口,且赶车的还是之前在这里的那位大人,这就很稀奇了。 当马车停在陈小宁家门口的时候,闻讯而来的村民已经都过来了。 “大人,你怎么送小宁回来的,之前大人离开后,小宁也不在家中,这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村里德高望重的人作为代表站了出来,一般跟朝廷官员牵扯到事情,都不会是什么小事,特别是这里之前还出现了命案。 “老伯,是这样,之前这里的凶手已经抓住了,而小宁是目击者,她的胆子比另外两位女孩子大一些,我就请她去作证,这不,事情结束就送她回来了。” “原来是这样,真是担心死我们了,小宁没事就好,麻烦大人了。” “凶手也被抓住了,抓住了好,总算能够告慰死去的几个人在天之灵了。” “小宁应该累着了,大家都散了,该干啥干啥去,别都杵在这里,让小宁好好的休息休息。” “对对对,小宁啊,有什么需要就跟大家伙说,别客气,我们不耽误你休息了,这就走了。” 没多大一会,村民就都离开了,跟小宁关系特别好的几家人多交代了几句,随后,也都离开了。 刚刚还挺热闹的,一下子,这里就冷清了下来。 徐浚亭把马车赶进陈小宁家中的院子里。 “村民们对你还是那么关心,这才多久没见,就都过来关心你了。” 虽然有的人只是跟风过来看看,也不乏有些是冷眼旁观的,但是,大部分人都是抱着善意来的,特别是有几家人,是真的很关心陈小宁。 陈小宁的眼眶一热,再过几天以后,她就再也见不到这些关心她的人了。 不过,有些事情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她是南蛮的人,只要有任务,也就注定了她不可能善终。 从她第一次出手杀人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结局了,这个时候,又何必如此的矫情。 甩了甩头,将心头的那抹不舍和难受的心情甩走,陈小宁语气淡淡的说道:“我知道,他们是真心的关心我,可惜,我不能报答了。” 徐浚亭的脚步顿了顿,随后跟在她的身后进了屋,却没有再提刚刚的话题。 陈小宁直接进入了卧房,徐浚亭想了一下还是停在大堂里没有继续跟进去。 陈小宁进了卧房以后,小心的在衣柜的暗格里拿出一个两个手掌大的盒子,看她小心的样子,这个盒子里放的东西应该是比较贵重的。 她将盒子拿到大堂里放在桌子上:“徐大哥,这就是,我能够改变容貌的秘密。” 她将盒子打开,里面装的是冰蚕面皮,这是用冰蚕吐的丝制作而成的,非常不容易得,她这里也就剩下半盒。 徐浚亭看着这冰蚕面皮,就这样放在盒子里,也看不出来什么特别的:“你演示一下给我看看。” “好。” 陈小宁拿出一张几乎透明的面皮贴在脸上,随后,随着她把面皮贴好,她的样子就发生了改变。 在自己的眼前,这陈小宁变成了另外一个样子,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徐浚亭真的不太能够相信,还有这种东西。 “这东西,很神奇。” 随后,徐浚亭皱眉:“既然有这样改变容貌的手段,那么,是不是南蛮在大宋派了很多人,除了你,是不是还有很多人隐藏在大宋,随时都可能对大宋造成影响。” 被发现了就换个容貌,谁能知道之前的那人去了哪里?有这种东西,那南蛮还不多派些人来大宋隐藏?徐浚亭心中突然担心不已。 将冰蚕面皮从脸上取了下来,重新放进盒子当中,陈小宁摇头:“并不会,这冰蚕面皮可不是个容易得到的东西,这东西很难制作,而且冰蚕也并不容易养,所以,我这里才会只有这样一小盒。” “徐大哥你放心,南蛮派到大宋的人,只有我一个,没有其他人。” 经过陈小宁解释了一番,徐浚亭信了她的话,相信南蛮没有派很多人来大宋。 之后,陈小宁写信让鸽子带走,这是传给南蛮的信,上面内容徐浚亭没有看也没有询问,陈小宁很感激这份信任。 第331章 离开 这天晚上,徐浚亭同陈小宁同榻而眠。 虽然,他相信,陈小宁绝不会在这个时候逃跑,但是还是得以防万一。 而且,说不定南蛮会派别人过来也不一定,所以,徐浚亭同陈小宁待在一个屋子里。 陈小宁的卧房并不大,更加不会有两张床,所以,徐浚亭只好同陈小宁同睡一张床。 两位当事人觉得,非常的尴尬。 怎么能够不尴尬呢? 陈小宁还是个未婚女子,而徐浚亭却有家室,而且两个人还是对立的关系,这种情况下,同榻而眠,那是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我和你说,虽然,我注定不能活下去,而且现在这样也是不得已为之,但是,你绝对别乱动,更别想对我做什么!” 陈小宁警告徐浚亭,不许对她动手动脚,更别有更多的想法。 徐浚亭沉默了一会,随后才说道:“你放心,我绝对不会乱动的,我是有家室的人,岂能够做出对不起妻子的事情?” “哼!” 不知道为什么,刚刚警告徐浚亭,不让他对自己有不好举动的陈小宁,这会听着徐浚亭已经有了家室,心中却莫名的妒忌起来。 她妒忌那个可以名正言顺待在徐浚亭身边的女子,她嫉妒他的妻子。 为什么,自己现在才遇到他,为什么,她是这样一个身份,为什么… 纵有许多的不甘心,有许多的嫉妒,也只能够埋在心里,她很清楚,他们之间不可能,哪怕他尚未娶妻,哪怕她更早遇到他,他们之间也不可能。 出出生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两个人不可能,她是南蛮人,而他,是大宋人。 心中五味杂陈,陈小宁一时有着睡不着,但也不知道和徐浚亭说什么。 就这样,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两个同床共枕,是不会发生有些事情,但是,他们双方对对方多少都有些感情,所以,当睡着之后,两个人自然而然的靠拢到一起。 等到徐浚亭早上醒来的时候,发现陈小宁贴在自己的怀里,而他的手臂也揽着对方,两人姿势暧昧。 看着陈小宁还没有醒,他也没有动,不想把她吵醒,难得的宁静,最后难得的日子,就让她多睡一会。 为了避免尴尬,他又闭上了眼睛假装没醒。 又过了一会,陈小宁醒来,当她发现两人的姿势时,脸上有片刻的羞红,随后眼神复杂的看了徐浚亭一眼,然后轻轻起身。 等到陈小宁收拾好出去了,徐浚亭才起。 简单的吃了早饭后,陈小宁拎着衣服出门,去河边洗,这不是主要目的,主要目的是为了将自己想要离开的想法透露出去。 虽然徐浚亭跟她说了七天的时间,但她觉得,等收到南蛮的回信,时间也就差不多了,早晚都是死,也不必一定要等七天之后。 所以,她现在就开始透露他要离开的想法,这样,等到她离开,也就不会显得突兀。 真的等到离开的时候在说,会让乡亲们觉得非常的意外,说不定还会出现什么意外的情况。 早上,大多的村民家中都会有人在河边洗衣服,这是个获得消息和八卦的好地方,同样,也是一个传递消息的好地方。 “小宁,你被那位大人带走没有被为难吧。” “吴婶,没有,大人只是随便问了一些问题,并没有为难我。” “那就好,不过,昨天看那位大人没有离开,是在你家里吗?” “是的,大人担心凶手还有同伙,暂时在这里保护我的。” “原来是这样,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王大娘,我想离开村子,去别的地方生活,这里…” “怎么突然要离开了?” “这个…我还没有离开过这里,想去别的地方看看。” …… 很快,陈小宁想离开这里的消息,就传遍了村子。 很多人一辈子都只会生活在一个地方,除非后辈子孙特别的出息,举家迁移,否则,基本不会离开自己的家乡,特别是有的人老了也会选择落叶归根。 突然之间,陈小宁说自己想要离开,大家心中颇为不舍,同时,也是很担心她一个人出门在外遇到危险,或者是生活艰难,大家并不想她离开。 在得到这个消息之后,陆陆续续有村民来到了陈小宁的家中,大家的目标都一致,那就是挽留陈小宁。 陈小宁也不舍得乡亲们,可是,舍不得也必须割舍。 “这为何突然要离开?留下不好吗,大家都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了,都是看着你长大的。” “是啊,到底为什么突然要离开呢?” 面对大家这样的挽留,陈小宁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离开对小宁来说是最好的选择,小宁因为提供了凶手的信息,继续留在这里会有危险,乡亲们都希望小宁过得好,我也一样,你们放心,我会安排好的…” 经过两人的一番话,村民们最终理解了陈小宁,同时也觉得,离开更好,大家也对她即将离开深信不疑。 因为她要离开,很多人都有很多话要同她说,而有的人还想最后再跟她聚一聚。 毕竟这一别,大家都不知道这辈子还能不能再见面。 如此,过了两天。 这两天里,陈小宁也把自己的东西收拾的差不多,至于这个茅草屋,她就不要了,也不做处理,放在这里,村里以后会处理的。 而家里有些带不走的,她送给了乡亲们。 两天以后,收到了南蛮的回信,信中给了一些任务,但是依然没有透露这样做的目的,没有透露南蛮的任何计划。 如此,也到了陈小宁离开的时候。 徐浚亭驾着马车带着陈小宁辞别乡亲们,大家送到了村口才不舍的回转。 而离开一段距离以后,见周围前后没有人,徐浚亭把马车赶进了路边的树林中。 “你杀的第一个武将,叫王韶,他是我的朋友,我能有现在的武艺还多亏他的教导,所以…” 徐浚亭转过身看着从马车里下来的陈小宁:“所以,我要替他报仇。” “替朋友报仇天经地义,你来吧。”陈小宁放弃反抗,让徐浚亭直接杀了她。 “我给你机会,同我对战,若你胜了,我就放你走。” “当真?” “当真。” 第332章 陈小宁身死 “你小心,我的武艺在你之上。”如果有机会可以活着,谁愿意去死呢? 陈小宁的目光中不知道闪过什么,在动手之前她还提醒徐浚亭,她的武艺很高。 徐浚亭拿出自己的剑,对方的武艺在自己之上,这一点他从最开始就知道:“这点我知道,但我必须替朋友报仇。” “我明白。” 随后,陈小宁也拿出自己的剑攻了过来,她是个杀手,她的剑招并不花哨,招招都是直取要害,这些可都是杀招。 纵然她没有杀徐浚亭之心,可招式是杀招她也无可奈何,她练的武艺就是如此。 徐浚亭心中有心理准备,两个人交手可不是第一次,这都是第三次了,然而他还是无法抵挡。 战斗中,陈小宁一直占据主导优势,而徐浚亭却节节败退,一步步被紧逼,看着险象环生。 两个人战斗没有多大一会,徐浚亭就被打伤了,不过两个人的战斗没有停止,还在继续。 战斗中,徐浚亭一直在找陈小宁的破绽,功夫不负有心人,还真的让他给找到了。 从这破绽一剑刺过去,陈小宁必然会受重伤。 一直被压着大的徐浚亭,在看到这个破绽的时候,反而犹豫了,他没做攻出这致命的一剑。 就在他准备把自己的剑收回来的时候,陈小宁却自己主动撞了上来,剑刺进了陈小宁的心口。 这一切发生的都太快了,徐浚亭根本来不及反应,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陈小宁已经受伤了。 徐浚亭想都没想,就扶住了陈小宁。 “为什么…”如果她不自己撞上来的话,根本就不会受伤,更不会伤的如此的严重。 虽然徐浚亭确实很想替王韶报仇,可两个人真的动手之后,他的心中就发生了一些变化。 他不想让陈小宁伤在自己手中,更没有杀死对方的想法,所以在发现那个破绽的时候他才会不攻击。 可他没有想到,陈小宁会自己撞上来。 “我杀了你的朋友,还有另外的几个人,杀人者偿命,何况我杀的还是朝廷命官,我该死…” “我有些后悔,后悔自己是南蛮人,如果我能够早些认识你,我可能不会去执行那些任务。” “可是,后悔也晚了,身份一出生就已经定了,而任务,我也早就执行了,事实总是难料。” “徐大哥,我心悦你,可惜,我们有缘无分,今生是无缘了,如果有来生,我想跟你在一起…” 已经快要死了,陈小宁知道,这个时候不说,那么她将永远没有机会说出来了,她毫不掩饰自己倾慕徐浚亭的心,眼中都带着爱慕。 陈小宁对他的感情,他不是感觉不到,只是他并没有想过两个人在一起,他本身就有家室。 虽然他确实有些怜惜这个女孩,不代表他一定要接受对方并且娶了她。 但此刻陈小宁将自己的心意表达了出来,徐浚亭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如果,有办法,他很想放她离开,让她隐姓埋名的活下去,前半生的她,并没有为自己活着,她真的很让人心疼。 “别说了,我带你去看大夫,只要及时处理伤口,你不会死的…” 哪怕自己活下去,跟徐浚亭也是不可能的,更何况,若放走了自己,他肯定得想别的办法去交差。 她不愿意,她为了自己去冒险,虽然她的一生很短可在最后能够遇到自己爱的人,死在对方的怀中,她满足了。 趁着徐浚亭并没有注意,陈小宁抬起一只手,用最后的力气,把剑往里推了进去,让剑插的更深。 “嗯…”闷哼声从陈小宁口中传出,而徐浚亭这时才发现她的动作。 这下,就算是想救都救不了了,剑插的这么深,根本没有救活的可能,这也代表了陈小宁想死的决心。 “你…何苦…”何苦这样做… “徐大哥…有生之年,能够遇到你,足矣…” “徐大哥…信都在马车里…你拿去交差…还有我的尸身…我希望…不会再受到伤害…” “放心,这点我答应你,我会找个风水宝地把你安葬了。” 陈小宁伸出自己的一只手,抚摸着徐浚亭的脸庞,她似乎想将徐浚亭的样子印在自己的心中,永远的记住。 最后嘴角挂着一抹满足的笑容,陈小宁闭上眼睛,慢慢的没有了呼吸。 如果,有来生,我希望,我可以早一点儿遇到你… 怀抱着陈小宁,徐浚亭此刻的心中非常的复杂。 如果她不是南蛮人,如果她没有去执行那些任务,那么她肯定会平平淡淡的过完这一生。 她是个好女孩,只是可惜… 徐浚亭收拾了自己的心情之后,才带着陈小宁的尸身回去。 他把陈小宁留下来的信件全部交给了王安石,有了这些信件,再加上陈小宁的尸身,武将之死终于可以结案了。 “也就是说,这个陈小宁是南蛮在大宋的卧底杀手?你看我最开始就觉得她这个人可疑吧,然而你却拦着不让我去抓她。” “我也没想到她会是南蛮的人,而且,不是她自己露出破绽根本就看不出来,她是个武艺很高的杀手。” 看完了信件以后,王安石也发现了事情的严重性,这南蛮肯定是有阴谋,不可小视。 “这南蛮肯定有阴谋,我这就进宫去见皇上,这件事必须认真对待。” “嗯,你去吧。” 王安石没有耽误,立刻就进宫去了。 “皇上,暗杀武将的凶手已经伏法,这些是搜查来的信件,这凶手居然是南蛮的人,不可忽视。” “嘭!”皇上忍不住拍了桌子一掌:“岂有此理,这小小的南蛮居然也来敢进犯,真当我大宋无人了吗?” “这人都安插到了汴京,而且还暗杀我大宋的官员,简直是太目中无人了,必须给南蛮一个教训,让他们知道,我大宋可不是那么好惹的。” “明日早朝商议此时,派出大军,去攻打南蛮。” “你先回去,也想想谁胜任这次元帅,可惜了,王韶不在了…” “臣告退。” 而徐浚亭,在将信件给了王安石以后,就去买了一副上好的棺材,找了一个风景不错的地方买了下来,将陈小宁给安葬了。 第333章 西夏再次来犯 第二天早朝上,皇上就说了南蛮进犯的事情。 “众位卿家,对此事有何看法?” “南蛮胆敢进犯,自然要对其进行攻打,不然,岂不是显得我们很好欺负。” 当听了南蛮做的事情以后,有武将就跳了出来。 除了因为对方此举确实过分之外,另外则是因为,别杀的两个人都是武将。 “好,朕也正有此意,必须派大军前去征讨,让其明白,我大宋的力量。” “那么,不知这出征的元帅,众卿家可有什么建议?” 这事儿既然被拿来朝议,那其实就代表着皇上是有想要攻打对方的想法的,所以此刻听到皇上这样问,文武百官都没有觉得意外。 “皇上,臣推荐国师。”王安石首先出列推荐,他推荐的是徐浚亭。 因为徐浚亭在西夏的战绩,他确实是一个非常合适的人选,再加上王韶身死,这朝中的武将,可不是都会打仗的。 有的人只适合冲锋陷阵,却不适合做大军的统帅。 因为徐浚亭之前提出要会山东的事情,令皇上心中非常不快,如果不是因为王韶被杀,徐浚亭此刻就已经回去山东继续当他的知府了,根本就不会在这朝堂之上。 皇上看了他一眼,一点儿都不想接王安石这话。 “臣觉得不妥,一直都是国师出征,显得武将们都太没用了一些,臣推荐陈将军,陈将军也曾统帅过三军,可以当此大任。” 皇上考虑该怎么回话的时候,有大臣直接出来进行反对,并且推荐了另外一个人,皇上顿时觉得,这位大臣真是很有眼力劲儿,而他顺势就说起了这位陈将军,将徐浚亭给忽略了。 而徐浚亭因为对皇上很失望,所以,他并没有主动提出要出征的想法,并且,皇上忽略了他,他也没有什么多的想法。 这次早朝之后,他想回山东去,他想父亲还有怜儿,他想见他们。 之后,陆陆续续的有大臣出来推荐各种人选,却再也没有人推荐徐浚亭,大家都看得出来,皇上并没有让徐浚亭出征的想法。 朝堂上很热闹,可能是因为觉得南蛮比较好对付,这次倒是没有人推辞不出征,但是派谁去也是一个问题,讨论了好一会,都没有决定下来人选。 “报,八百里急报。” 这一声,打破了朝堂上紧张的气氛,这种急报,一般都是边境出了事,不知又是哪里来犯。 “念。” “启禀皇上,西夏再次来犯,先是偷袭,后将张良部众剿灭,张良将军尸身被悬挂城墙,臣请皇上派兵支援…” “什么?西夏又来了?” “这西夏怎么经常来犯,之前还没有被打怕吗?” 一时之间,朝堂上议论纷纷,皇上也没有想到会突然收到这样的急报,之前可是才停战不久。 而且这个时间选的也太好了,正在他准备派兵攻打南蛮的时候,西夏却进犯,这样一来,之前的计划就要被打乱了。 “张良死了?”听到这个话,徐浚亭愣住了。 张良是被他拉进军中的,因其不想来汴京,就在西夏边境守卫,在谋略上,并不低于谭子瞻,可这样一个人,这才过了多久,却死了? 如果,他继续当他的土匪,是不是不会这样死去,死后还不能入土为安,还被这样侮辱? 可惜,人已经死了,任何的如果也没有了意义。 之前一直没有想过要出征的徐浚亭,这下待不住了,不管是为了边境的百姓,还是为了去将张良的尸身给夺回来,他都要去。 “皇上,恳请恩准,臣领兵出征,抵御西夏。” 徐浚亭出列跪在地上请求皇上能够答应。 皇上看着跪在下面的徐浚亭心情有些复杂,如果西夏不是这个时候来犯,皇上绝对不想派他出征。 可偏偏西夏这个时候来了,而朝中的武将,能够抵御西夏的只有王韶,但王韶死了。 除了王韶,这朝中剩下的文武百官中,也只有徐浚亭一人可以抵御西夏。 每到这个时候,皇上就觉得,这些武将真的是太没用了,还比不过一个徐浚亭。 如果武将都能够像王韶一样,他哪里需要每次都派徐浚亭出征?让他的战功越来越大? 虽然心中非常的不愿意,但皇上还是同意了。 “准了,赐你元帅之职,尽快带领人马前去抵御西夏。” “臣领旨。” 除了徐浚亭,皇上也派了几个武将一起,总不能真的只有元帅一个人带着大军去抵抗西夏。 退了朝后,徐浚亭没有任何的耽误,立刻就前往军营整理队伍,同时做好出征的准备。 第二天,他就带着大军出发了。 一路风尘仆仆,长途跋涉自是不提。 他直接就带着人赶往张良驻守的那个城池,他相信,对方既然选择将张良挂在城墙上,那肯定是张良之前驻守的那座城池。 果然,当徐浚亭带着大队人马来到这座城池的时候,远远的就看到了城墙上张良的尸身。 从消息传回朝中,他在带着大军赶到这里,这么久了,对方居然还把张良的尸身挂在城墙上,真是,太过分了! 虽然双方各为其主,是敌人,可是既然已经把人杀了,为何还要这样做? 亲眼看到比听到来的更加震撼,想到不久之前他们还在并肩作战,转眼间就阴阳两隔。 看着眼前的一幕,徐浚亭的心中愤怒不已。 “传令,给我直接炮轰城墙,注意,一定要避开张良将军的身体,不能让他再受到任何的伤害了。” “是,元帅!” 将士们自然也看到了张良的尸身,他们的心中也憋了一股气。 至于赶路造成的疲累,此刻大家都不觉得累! 军令传达下去,士兵们就开始炮轰城墙。 西夏的将领没有想到,徐浚亭带着大军一来就直接进攻,还以为多少要休整一下。 猝不及防之下,城池被攻陷,随后,徐浚亭就带着人往城池里进攻。 然而,远攻如此容易就被攻下来的城池,以外很快就能够完全拿下。 与对方短兵相接以后,事实却与想的并不一样。 近兵作战的时候徐浚亭部队却被打退,而且损失不小,徐浚亭通过观察发现有古怪。 第334章 发现南蛮人 通过观察,徐浚亭发现在西夏的士兵之中,有一批人的战斗方式特别的彪悍,一人可敌五人,不仅如此,力气还特别的大,近身对战,沾着就伤,徐浚亭这边的士兵远远不是对手,相当吃亏。 这些人,在以前是没有的,如果西夏之前就有这样的人存在,吗上次就应该用了,根本就不至于等到现在才用,上一次,可是快要打到西夏大本营了。 仔细观察后,徐浚亭发现,这些人出招的方式和陈小宁有些类似,只是他们是凭借蛮力去击杀对手,而陈小宁却是有武艺的,可不是这些人能比。 虽然这些人遇到高手不足为虑,问题是,军营中哪里有那么的高手,更多的,可是普通的士兵,遇到这种人,他们根本就奈何不了。 而且,对方的人数还不少,就这一会的时间,徐浚亭这边都士兵已经出现了不小的伤亡,继续对战下去,绝对讨不到好处。 既然无法战胜,那就不要做无谓的牺牲,徐浚亭立刻下令撤退,同时将张良的尸身给抢了回来。 发现对方没有追击,后撤一定距离后,大军驻扎下来。 之后,徐浚亭带着人去附近的城池买了一副棺材回来。 虽然现在还是战争时期,但是他并不想委屈张良。 他给张良挑了一个不错的地方,然后带领所有的将领,一起将张良给安葬了。 “我没有想到,短短的时间就物是人非,虽然我们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但是我已经把你当成了朋友,我们曾一起并肩作战…” 说到后来,徐浚亭哽住了,他其实很难过,已经说不下去了。 随行的将士们心中也很敬佩张良,被西夏这样对待,也说明他生前没有让西夏讨了好处。 在这里待了一会儿之后,徐浚亭就带着将领们回去了,他要报仇,他不会让西夏好过的。 回去之后他就安排哨兵仔细观察西夏那一批特殊的人。 他之前发现对方招式上同陈小宁有些类似,信中就猜测对方是否是南蛮的人。 不过这毕竟是他的推测,并没有获得相应的证据去证明对方确实是南蛮人。 哨兵将自己观察的结果报告给了徐浚亭,通过观察得到的特殊之处,徐浚亭最后确定,这一批人同南蛮的狼部如出一辙,那么也就是说,南蛮同西夏在合作。 在联想之前陈小宁的任务是杀掉武将,由此可以推断,南蛮在背后先把大宋得武将暗杀一部分,然后在同西夏合作进犯大宋。 这样一来,西夏就能够更顺利的入侵大宋,大宋肯定会派大军抵御西夏,而南蛮在这个时候,说不定也会入侵大宋。 两方夹击,腹背受敌,加上大宋武将损失了一些,两方总有一方能够顺利的入侵大宋,或者是两边都能够成功。 既然发现他们有联合的动作,虽然南蛮此刻还没有出兵,但应该要不了多久就会有所动作,难道觉得这样的消息必须传回去告诉皇上。 他立刻就写下了一封信,派人将信给皇上传回去。 同时,他也在开始准备对付狼部的办法。 对方现在已经加入了西夏的士兵之中,如果不能解决这些人,那么他就不能顺利的将失地收复。 这些人数量虽不是太多,但战斗力彪悍,在战场上能够起到不容忽视的作用,想要攻打西夏,就必须解决他们。 另一边,皇上收到徐浚亭的传信以后,心中也在猜测南蛮是否有进犯大宋的打算。 可重点是,现在大军都被徐浚亭给带走了,就算是征兵,一时之间也组建不了一支强大的队伍,而且,何人统帅也是个问题。 揉了揉有些疼的额角,皇上心中有些郁闷:“没想到,这西夏和南蛮还会合作,看来最好的办法,就是尽快解决西夏这边。” 皇上暂时没什么好办法,他也不知道要如何对付西夏大军中的南蛮人。 第二天早朝的时候,他将这件事情说了出来,想让文武百官给出一些有效的办法。 “南蛮的战斗方式不同,且很彪悍,必须想办法解决,否则我军损失会很大,众卿有何办法?” 近年来,一直都西夏屡次进犯,南蛮很少会进犯,所以朝中大臣们对南蛮也并不熟悉。 虽然皇上将徐浚亭信中所说的都说了出来,可这一时半会儿的大臣们也想不出来有效的办法。 皇上期待大臣们能给出一些有效的办法,也确实有人提出了一些办法,可刚刚说完就另外会有人出来说这方法不行。 直到早朝结束也没有定下一个有效的办法,皇上心中有些失望,只能先退朝,第二天再议。 然而这一天下午,又来了急报,南方的南蛮居然也集结了兵力,进犯大宋。 “南蛮居然在这个时候动了?这是想要夹击吗?可恶。”虽然经过变法让国库充盈了不少,可打仗到底是劳民伤财的事情。 特别是这西夏还经常来犯,虽然之前最终都是西夏输,并且也给了大量的赔偿,但这仍然不能抵消战争带来的消耗。 没找到这一次南蛮也来了,虽然心中有些无奈,可还是得派人去挡住对方,总不能任由对方入侵大宋的领土。 这次皇上没有再在早朝上商议此事,他直接委派了一位将军带领兵马去抵御南蛮,并且暂时驻守在那边。 “元帅,这是传来的最新消息。” 徐浚亭接过来看了之后,才知道南蛮也行动了。 “这南蛮也动手了,果然不出我所料,看来必须尽快将西夏给解决了,南蛮那边还需要支援。” 光是观察无法发现狼部人的缺点,徐浚亭派了几股士兵前去骚扰,同对方近距离的接触,以此观察对方。 通过几次接触后,终于让他摸索出来这狼部人的缺陷。 他们确实力气很大,战力彪悍,而且动手的时候,也是往要害上招呼,稍有不慎就会被伤,不适合同他们正面冲突。 但这些人,却灵活不足,而且他们的招式有些固定,不太会随战场上的变化而变化,智力上有些欠缺,这一点完全可以拿来利用。 第335章 收复失地 横冲直撞,智力欠缺,那只要阻挡住对方冲击的力量,让他们行动变得迟缓一些,他在让士兵们进攻就容易的多了。 只要限制对方的行动,让对方的队伍中出现破绽,那几个人对付一个人,总能够对付了。 “来人,传令下去,大量制造铁蒺藜,同时打造铁鞋,让士兵们穿上,避免误伤自己人。” “是,元帅。” 铁蒺藜在现场上是一种挺好用的武器,他相信,使用了这个以后,就能够阻挡住狼部的脚步。 铁鞋,想要穿上可不容易,按照现在的工艺水平,也做不出来太轻的,那么,士兵们就需要一些时间,去适应铁鞋的重量。 不适应一下,贸然穿上,别说战斗,走路都成问题,说不定还可能会摔倒,这样上战场,那无异于去送死。 为了让士兵们尽快能够适应,徐浚亭安排优先打造铁鞋,然后再打造铁蒺藜。 铁鞋被打造出来以后,第一双自然是给了徐浚亭。 他穿上体验了一下,他有武艺在身,而且本身就有心理准备,就这样,行动起来都变得迟缓了很多,更不用说普通的士兵了。 “这鞋子,还真不容易穿,行动都变得缓慢了,还需要不少的时间去适应,短时间是不能出兵了。” 将领们亲兵,看着徐浚亭穿着铁鞋,还觉得挺好玩儿的,毕竟这种鞋谁也没穿过。 等将士们开始拿到铁鞋,最初的好奇过了以后,就觉得听难受的。 特别是想要去茅厕的时候,明明非常着急,然而却无法走快,这让将士们都差点出丑。 有的想把鞋子脱了,这样就可以走快了,可徐浚亭却下令,所有人除了睡觉都必须穿着,不允许脱下来,包括他自己都是如此执行的。 将士们很无奈,然而却也只能执行命令,一时之间,让将士们都苦不堪言。 驻扎之后就不怎么出兵,少少的几次骚扰之后就彻底闭门不出,这让西夏这边觉得奇怪了。 不过,想到第一战虽然被攻陷了城池,最后近战大宋却没有得到任何的好处,还损失不小,城池也被夺了回来,再加上这几次小股兵力接触也都失败而归,大宋不出战也就能想得通了。 想到自己最近的胜利,西夏统帅就有些膨胀,看大宋不出兵,就派兵去叫阵,然而,大宋依然不出战,徐浚亭就当没听见。 将士们都在适应铁鞋,他们都很清楚,在他们没有适应之前,他们是无法出战的,所以,对于西夏的叫阵,也只能够当做没有听见了。 除了睡觉,不论做什么,将士们脚上穿的都是铁鞋,通过一段时间的适应,他们终于能够让自己的行动不在受影响。 现在的他们脚上虽然穿着铁鞋,却跟没穿一样,适应以后,他们也并不觉得穿着铁鞋有什么不舒服的。 徐浚亭有武艺在身,他适应的速度要更快一些,将领们有武艺在身的,也一样,普通士兵,适应的速度都差不多,跟徐浚亭预计的一样。 等到将士们都适应之后,徐浚亭将大军集结了起来。 “通过观察,我发现大家已经适应了铁鞋,这段时间以来,我们没有出战,西夏叫阵很多次,我们也没有理会,现在,终于到了我们反击的时候,大家有没有信心?!” “有!” “我们一定要打败西夏,给张良将军报仇!” “报仇!打败西夏!” 动员了士兵们以后,徐浚亭就开始部署进攻计划。 因为大宋长久的不出战,西夏这边清楚是因为没有找到对付他们的办法,所以,逐渐有些松懈。 徐浚亭带领一部分士兵绕到另一边,进行偷袭,偷袭成功后立刻撤退。 西夏的统帅看到领兵的是徐浚亭,于是派出了狼部和一部分西夏士兵。 不怕对方上当,就怕对方不上当,看到狼部出战,徐浚亭心中暗喜,偷袭的目的就是为了引出对方,现在这正合他意。 “传令,所有人把带着的铁蒺藜扔在地上。”看到对方追出来的距离差不多之后,徐浚亭下令让人将之前制作好的铁蒺藜扔在地上。 徐浚亭特意挑了傍晚天色有点暗的时候去偷袭,铁蒺藜扔在地上一点都不显眼,再加上狼部的人本来智力就有缺陷,作为底层的士兵他们根本就不明白战术,只知道按照命令横冲直撞。 再加上,大宋的人都穿了铁鞋,踩在铁蒺藜上根本不受影响,后面追击的狼部众人就这样踩在了铁蒺藜上,同时还有跑在前面的一部分西夏士兵也中招了。 “停下,停下。”后面骑着马的西夏将军终于发现了地上的铁蒺藜,要不是他停下的够快,这会儿也倒在地上了,为了避免更多的士兵被扎,他立即下令停止追击。 狼部这些人再彪悍也是人,铁蒺藜扎在脚上可不是好玩儿的,这一下子就让狼部的人失去了战斗力,全部都抱着受伤的脚哀嚎着。 往前跑了一小会就停下来观察情况的徐浚亭有些遗憾坑的西夏士兵太少了,不过能把狼部众人都给坑了,这已经很不错了。 他带着人去偷袭的时候,就已经命大军的大部分人等在这里,这会儿正好可以带着人再反杀回去。 “传令,进攻!” 憋了这么长时间的将士们,等的就是这句话,他们早已经摩拳擦掌,就等着进攻西夏。 狼部失去了战斗力。西夏的士兵就不足为虑了,再加上西夏的将军在中计之后就乱了方寸,他所仪仗队就是狼部的人,现在变成这样,他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 而之前看到是徐浚亭亲自带领士兵前来偷袭,他命大部分士兵都追了出来,自己想立功,也跑了出来,哪里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这会儿他后悔死了,早知道就应该留在城内,好歹打不赢还能跑,这会儿,他恐怕跑都跑不掉了。 没等这个将军做出反应,徐浚亭就带着人反攻了回来,这位将军没有抵抗的心思,带着人就往回跑。 没有任何意外,徐浚亭很顺利的就拿下了对方的城池,并且斩杀了对方的队伍所有的士兵,随后,徐浚亭根本就不给西夏任何反应的时间,兵分五路,很快就把所有的失地收复了。 第336章 支援南方 徐浚亭的速度很快,这一次收复失地的速度比上一次快多了。 西夏对狼部的战斗力太过相信,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么快就会被徐浚亭拿下城池,准确的说,他们根本就没有想过狼部会败,在他们的想法中,这么厉害的狼部怎么可能会有对手呢? 所以,徐浚亭此举打了西夏一个措手不及,等到所有的失地被收复之后,消息才传到西夏皇族的耳中,而此时,徐浚亭已经停下了进攻的脚步。 暂时需要修整一下,否则,西夏皇族得到的消息,就不会是失地被收复。 消息传回去之后,梁太后慌了,徐浚亭的用兵能力她非常清楚,不是说南蛮会暗杀大宋的武将吗,为什么,这个徐浚亭还活着,他不是有名的武将吗? 狼部不是很厉害,他们的人不是很彪悍吗,为什么会败了,为什么会被杀了?他们都挡不住大宋兵马的脚步,她西夏的兵马可以吗? 梁太后不断的在心里问着为什么,可是没有答案。 上一次,这个人就带着大宋兵马差点让西夏成了大宋的,还杀死了西夏那么多有名的武将,如果这一次不是南蛮信誓旦旦的保证,她绝对不会出兵的。 那次保住西夏就答应了那么多的苛刻条件,这一次,还不知道会如何。 想到这里梁太后的心更加的不淡定了,也更加的惊慌失措了。 她不希望西夏亡国,虽然西夏没有大宋那么大,可是,只要西夏还在,她就是养尊处优的太后。 如果西夏亡国,那她会过什么样的生活,她根本不能想象。 心中着急的梁太后,立刻着急百官商议该怎么办,是不是像大宋议和,议和他们又能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当然,主战派自然也有,哪怕现在情况对他们非常的不利,他们仍然不建议议和。 这其中的代表人物就是刘泽,上一次他带回了蛊虫,并给徐浚亭下了蛊,让徐浚亭吃了不少的苦头。 实际上,下蛊的人不是他,但他想把所有的功劳都揽在自己身上,并没有告诉梁太后下蛊另有其人,对外宣称的,是他下的蛊。 而谭子瞻他们杀死的,是真正下蛊的人,却不是刘泽,他非常幸运的躲过了一劫,在下蛊之人死了以后,说了实话,鉴于他确实立了功,梁太后也没有追究。 这一次,跟南蛮的合作,他也起到了不小的作用。 “太后,臣认为不必议和,南蛮那边已经有了行动,我们可以继续向他们求助,这样…” “住口,来人,给我把刘泽抓起来。” “太后,太后,臣…” “带下去…” 没等刘泽说完,梁太后就让人把他抓起来了,鉴于徐浚亭的能力,她并不认为,南蛮会是对手,说不定最终会被覆灭。 都是这个刘泽,和南蛮的合作就是他鼓动的,杀了那张良挂在城墙,也是他的提议。 最终,梁太后决定投降议和,并把刘泽给杀了,还带着人将刘泽给送去给徐浚亭,以示诚意。 虽然她想亲自给徐浚亭送过去,但也怕徐浚亭一怒之下杀了她,所以,她隔着一些距离看着徐浚亭,而送刘泽人头过去的,则是选出来的投降使。 投降使说了刘泽的恶行,并表明,西夏投降议和。 徐浚亭等到对方说完之后,却让人射杀了投降使,这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梁太后心有戚戚焉,带着她的百官迅速的回去了,之后,闭门不出。 而徐浚亭也没有继续进攻,他将大军一部分安置在边境,然后带着另一部分士兵回援南方。 南方的情况并不是很乐观,不仅没有挡住南蛮的兵马,并且还有城池已经被攻陷。 至于西夏这边,有他的威名在这里,没有了南蛮的支援,西夏暂时不会有任何的动作,他去南方去的非常放心。 路上,他命士兵脱下了铁鞋,将铁鞋跟粮草一起往南方运输。 他现在想要去支援南方,那么就要快速的行进,虽然士兵们已经适应了铁鞋,但快速的行军士兵们很快就会累的。 而铁鞋脱下来以后,好处也显现了出来,这段时间,士兵们都一直穿着铁鞋,现在将铁鞋脱了之后,他们忽然觉得身体轻盈了不少。 这样的好处就是让他们在行军的时候,速度比以前要快,同时也没有那么容易就觉得累,这让整支大军的速度快了不是一星半点。 当徐浚亭带领士兵赶到的时候,恰好这座城池即将被南蛮给攻陷了。 这个时候再去同对方整合已经来不及,非常时期自然不需要去遵循什么步骤程序。 徐浚亭直接命自己带来的士兵帮助守城士兵阻拦南蛮兵马。 有了徐浚亭这边的加入,守城士兵的压力大减,同时也给他们带来了希望,鼓舞了士气。 在徐浚亭到来之前,这里的士兵们心中都已经升起了绝望,城破,他们能不能活下来都是未知,而且,这城中还有很多百姓… 最终,徐浚亭带领士兵们,同守城士兵一起成功的阻拦了南蛮的入侵,保住了这座城池。 看着南蛮兵马退去,士兵们忍不住欢呼,太好了,守住了。 清理战场的时候,徐浚亭终于同守城的将军苏瑞见面了。 苏瑞就是皇上派来这边抵御南蛮的将军,他已经很努力,然而却依然挡不住南蛮的脚步,若徐浚亭不过来,他也要向皇上请求支援了。 “元帅来的太及时了,否则,这座城池将会落入南蛮之手。”苏瑞有些感慨,他还以为又要丢一座城池了。 “过奖,将西夏那边的失地收复了以后,我就带着士兵们以最快的速度赶了过来,好在来的及时,跟我说说这南蛮的情况吧。” “南蛮这次的首领叫坎特,善于用兵,加上他们的一些手段,我在他们手中吃了大亏…” 苏瑞说出南蛮部队的首领名字,并介绍了目前的一些情况。 苏瑞很久没有好好休息过了,每天都精神高度紧张,脸上都是掩饰不住的疲惫,徐浚亭让苏瑞休息,自己带部队布防。 第337章 同南蛮的第一次交战 苏瑞没有推辞,自己确实需要休息,交给徐浚亭他也放心。 随后,趁着南蛮暂时退去,徐浚亭派人在城外方圆几十里都撒下了铁蒺藜。 虽然不一定能够长时间的将对方给阻挡住,但只是短暂的阻挡一段时间,也能够让士兵们缓口气,休整一番。 南蛮在休整一番后,紧跟着,第二天就再次进攻。 同苏瑞交战不是一天两天了,对他的兵力情况多少有所了解,虽然攻城,没有能够将城池给攻陷,但南蛮这边觉得,再接再厉,一定就能够攻下来。 就算这边有援军,也不认为有多少,而且也没有接到探子传来这边有援军的消息。 然而,事实总是出乎人意料的。 最前面的士兵被铁蒺藜扎了以后,南蛮才发现,他们前进的路上,被扔了大量的铁蒺藜。 这要是继续进攻,不等走到城池之下,士兵就要被伤的差不多,无可奈何之下,南蛮只能下令后撤。 见成功的阻止了南蛮的进攻,徐浚亭则开始带着士兵们休整,并将双方的兵马整合到一起,让双方能够有一个磨合的过程。 “首领,此处往前,几十里全部是大宋扔的铁蒺藜,不清除无法前进。”遇到铁蒺藜后,坎特派人出去查看到底有多少这东西,有没有可能绕过去。 他真没有想到,大宋会扔了这么多这个东西,真不知道这是谁想出来的。 虽然他觉得这个招数有点儿阴险,可不能否认的是,这招好用,特别是对付他们。 “派人去将这个东西给我一点点的全部清除了,我们不能被这么一点儿困难给难住,这东西,只要清除也就不会威胁到我们了。” “是,首领。” 随后,南蛮这边就开始清除撒下的这数量不低的铁蒺藜。 徐浚亭因为再让士兵们休整,也没有出兵,南蛮清除铁蒺藜他也看到了,但他并没有出兵阻止。 南蛮一边清除铁蒺藜,一边还防备大宋突然派兵出来进攻,结果半天时间过去,大宋这边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南蛮这边发现这个情况后,加快了清除铁蒺藜的速度。 坎特也看出来大宋此刻是不打算进攻的,他攻打大宋这么久这个城池算是耗费时间最久的,这让他心中有些不舒服。 “传令,击战鼓,向对面传递我们很快就会进攻的信息,让大宋知道,这铁蒺藜根本拦不住我们,很快,我们就能够进攻了。” “是,首领。” 很快,战鼓响起,这声音一下子就传到徐浚亭这边。 他让士兵们休整,他自己可是待在城上之上,这战鼓的意思,他一定就明白了。 不过是击战鼓而已,谁怕谁,还有很多地方没有收复,徐浚亭又岂会怕这威胁? “来人,击战鼓,我们可不能弱了自己的威风,让他南蛮明白,想要进攻随时来,我们不怕。” 随后,徐浚亭这边的战鼓也响了起来。 这战鼓听的坎特很不舒服,不怕我们,你倒是出来攻击啊,躲在城里面算什么。 要不是这铁蒺藜挡住了坎特的脚步,这会他一定会去攻城。 铁蒺藜扔的时候很容易,这要清除可不容易,虽然速度有所提升,可南蛮还是担心,大宋会派兵阻止,所以,这速度也没能快到哪里去。 心中不舒服,坎特就让人隔一会就击战鼓,而每次战鼓响起,徐浚亭就击鼓回击,根本不派人出战,也不惧对方的威胁。 “首领,这铁蒺藜清除起来破费时间,我们不能放任对方休息,这样会大大增加我们前进的阻力。” 坎特身边的樱出声说道,她是他的人,随军而行,若是能够提出有用的计策败了大宋,也能够让自己的地位提升一些。 “你有什么好的计策?”坎特有些感兴趣的看着樱,他喜欢聪明好看的女人,不聪明的,在他身边待不久。 “首领,这些铁蒺藜能够挡住人的脚步,却挡不住动物的脚步,特别是蛇这种动物,要通过这段路程一点儿阻碍都没有。” “特别是蛇都有毒的,大宋那边应该没有合适的方法去抵挡蛇的进攻,只要能够用蛇将对方的士兵给解决掉一部分,等铁蒺藜清除,我们就可以攻城,并且不会有什么阻力。” 樱将自己的计策说了出来,她觉得自己此计绝对可行。 坎特沉吟思考了一会,觉得樱这个计策确实不错。 今天一天对方都不出兵,而且他看到了,对方的领头将军换了一个人,可见这是有了援军。 任由对方休整恢复,等铁蒺藜清除以后,攻城的阻力绝对更大。 而的樱计策要是能够成功,则能够将这个阻力大大的降低,届时,对方恐怕正在头疼如何驱赶这些蛇。 “这个计策不错,这件事情就交给你来办,别让我失望。” “首领放心,我一定会办好。” …… 南蛮的大军就驻扎在不远处,从苏瑞那里,徐浚亭已经得知,之前丢失的城池,对方拿下的时间都没有用很久,现在的这座城池,如果久攻不下,对方一定会想别的办法。 不太放心的他,晚上还在城墙上看着南蛮的营帐,不知对方今晚会不会有什么动作。 这个时候徐浚亭隐约听到有笛声响起,这大晚上的有笛声,怎么都觉得有些诡异,特别是这个笛声很明显是有规律可循,绝不是谁在附庸风雅。 仔细向城外看去,他发现大量的蛇正在往这边过来,那数量不可小视,这时候他也明白过来这个笛声是操控蛇的。 “快,派人弄油过来浇下去然后点燃,有大量的蛇过来了。” 徐浚亭派人浇油点燃,成功防范了一波,当晚没有让蛇入侵城池,而对方可能是觉得事不可为,让蛇退走了。 但是第二天,却有些发愁,这第一天几乎把军营里带的油都给用完了,本来这些东西就没有多少,如果对方再用蛇,该怎么办? 为了防范蛇的入侵,徐浚亭只能向百姓们征收油,但感觉长久下去,这不是办法,随后,他从民众那里得知了一种药材可以驱散蛇。 第338章 情况不利 百姓的生活经验都很丰富,他们说这种药草可以驱蛇,那就肯定能够驱除。 蛇并不是所有的都有毒,但是,坎特等人使用的,绝对是有毒的毒蛇,这样才能够增加蛇的战斗力。 所以,蛇一定要驱除,不能让其近身,否则将会造成士兵的死亡。 虽然之前用油逼退了一次,但这不是长久之计,现在得知有药草可以驱蛇,徐浚亭心中自然大喜。 随后就开始寻找这种药材,试图收集药材才驱蛇。 然而开始寻找之后徐浚亭才发现,这种药材在三年当中相当难的寻找,而且数量非常少,想要用这种药才去驱蛇,从山林当中寻找显然不现实。 他也想过在当地的药房或者是医馆中购买,可因为这种药材非常的稀少,药房和医馆当中也并不多,能够买到的数量有限。 徐浚亭将这种药材使用了一下,发现这种药材驱蛇特别的管用。 跟南蛮的战斗还在继续,那么驱蛇就必须进行,在当地无法找到足够的药材,无奈之下,徐浚亭只好向朝廷求助。 本就不是很熟悉南蛮的战斗方式,加上西夏同南蛮合作,也让皇上心中非常的不舒服,所以当徐浚亭向朝廷求助的时候,皇上并没有耽误,直接将这件事情交给了王安石。 毕竟,整个朝中用兵最厉害的人就是徐浚亭,如果连徐浚亭都无法挡住南蛮的脚步的话,那么将无人能够挡得住,那就会让南蛮入侵更多的地方,这绝对不是皇上愿意看到的。 王安石接到皇上的旨意之后,立刻召集人手,去周边的城市中购买这种药材。 虽然在徐浚亭那个附近这种药材非常难得,但这并不代表在其他地方这种药材也一样,如此的难找。 王安石购买药材非常顺利,很快就购买了不少,之后就将这些药材以最快的速度给徐浚亭送了过去。 很快徐浚亭就收到了一批药材,这个时候,徐浚亭用油已经快要支撑不下去,毕竟,油这种东西还是日用品,而且百姓家中也并不多,能支撑这么长时间,已经很不容易了。 收到了这批药材之后,徐浚亭就停止了从百姓手中收集油,而改用药材驱蛇。 药材的效果非常的好,成功的防范住了蛇的侵袭,但是,药材的防范有范围和时效性,加上药材只是驱除,并不是杀死。 所以依然有一部分士兵不幸被蛇咬中,中毒而死,因为军中并没有准备解蛇毒的药物。 徐浚亭只好传信给王安石,让他帮忙收集一批治疗蛇毒的药物送过来。 之前驱蛇药材送过来的时候,有信一起送来,徐浚亭得知皇上将这件事情完全交给王安石去处理,于是这一次他就不再给皇上传信,而是传信给王安石了。 另一边,坎特并没有获得城中士兵大量死亡的消息。 他们驱使的毒蛇真的不是少数,而且一条蛇能够毒死的绝对不止一个人。 徐浚亭用有他也看到了,除了第一次造成了很多起的死亡,因为并没有防备徐浚亭会使用这种办法。 后来有了防备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大量死亡的情况了。 油这种东西,哪怕徐浚亭全城征集,也不会有多少,所以坎特并不着急,等到徐浚亭没有油用了以后,就是这些蛇大显身手的时候。 可是,他发现徐浚亭没有使用油之后,依然没有造成大量士兵死亡。 通过观察,发现徐浚亭使用了驱蛇药材,而士兵仅仅是死亡了很少一部分而已,这种死亡率,并不会给徐浚亭这边造成什么影响。 “可恶,为什么会这样,驱蛇药草并不容易寻找,对方哪来的这些药材,这里根本就无法收集到这么多,山林中这种药材也生长的没有这么多。” 南蛮人既然善于驱使蛇,自然知道什么可以驱蛇,什么是蛇的克星,山林中有多少这种药材,坎特自然清楚,他不明白,为何徐浚亭会突然有了这么多。 虽然没有达到一开始那样的目的,但蛇还是咬了一部分人且将人给毒死了,也算是有所用处,所以坎特让蛇继续骚扰徐浚亭,能够咬死一些士兵更好。 即使无法继续咬死人,一直用蛇骚扰,也能够给徐浚亭带来一些麻烦,让他不能顺利的出兵。 清除这几十里的铁蒺藜让坎特头疼的很,他可不希望徐浚亭再扔下一堆。 毕竟谁也不能保证徐浚亭手中没有这个东西了,要是在战斗的时候扔下一些,那肯定能给他的士兵带来不小的麻烦。 南蛮是分部族的,他蛇部能够上战场的人可都在这里,他承担不起自己人大量的死亡。 虽然,仍然有一些士兵死亡了,但是驱蛇药草的效果还是很显著,有这些在,那些蛇就不能够进攻。 但双方一直这样下去可不行,这样就僵持在了这里,南蛮不会对他造成太大的伤害,而他也没能够出兵去将南蛮逼退,然后收复失地。 徐浚亭决定换个方式,不能继续坐以待毙,必须主动出击。 之后,徐浚亭就开始考察当地的地形,看看如何能够去攻击坎特。 结合地形,徐浚亭带领士兵准备偷袭对方,可是,南蛮人的嗅觉非常敏锐,每次没有等徐浚亭过来,他们就撤退了。 或者是在即将要进入陷阱的时候,却提前发现了陷阱,根本就不会上当。 数次过去,次次都让徐浚亭扑空,一次都没有同对方遇上。 徐浚亭大军的人数可不少,他带出来的人数自然也多,担心徐浚亭手中还有铁蒺藜的坎特,并不跟他直接对战。 不仅如此,趁着徐浚亭带兵出来准备进攻,他避开了徐浚亭,然后带着他的士兵去攻击城池。 若非徐浚亭发现的早及时回援,说不定城池就被攻陷了。 显然,这样的作战方式不利于徐浚亭,如果不能够找到一个有效的方法,那么他同南蛮之间,就会陷入胶着之中。 “到底该怎么攻打南蛮呢?他们这里同西夏完全不同,不能够使用一样的计策了,得另外想办法,找到能够克敌的方法。” 第339章 训练精兵 数次之后,徐浚亭就停下了自己的进攻动作。 既然这样做,并不能攻击对方,每次都让对方给跑掉,甚至对方还找到机会去攻击城池,那么不如暂时先不攻击对方。 徐浚亭决定先整顿一下士兵,同时了解南蛮的信息,然后找到克敌制胜的方法。 “苏将军,你同南蛮作战也有一段时日了,你对南蛮了解多少?”徐浚亭首先找上了苏瑞。 苏瑞是这里的将军,比他更早接触到南蛮,应该有所了解才是。 徐浚亭这段时间的主动进攻并没有什么成效,苏瑞也看在眼中,他并未怀疑徐浚亭的用兵能力,只不过是大家都不太了解南蛮而已。 徐浚亭到这里之后还能够主动出击,而之前他带着人来到这里之后,基本上都在防守,阻挡南蛮前进的脚步,且并没有挡住。 摇摇头苏瑞说道:“我对南蛮了解到也不多,我知道的信息早就已经告诉元帅了,我来到这里之后,也没有来得及去了解南蛮,一直都在努力抵挡对方的进攻。” “我知道了。” 徐浚亭知道对方说的是实话,因为苏瑞本就是南蛮入侵后,才带着人来这里驻守的,那时候大部分的兵力已经被他带去了西夏,苏瑞带领的士兵人数本就不多,能够挡住对方的脚步就不错了。 在苏瑞这里获取不到信息,徐浚亭决定去询问当地的百姓,当地的百姓应该跟南蛮人多少有些接触,对对方应该有所了解。 通过询问,他终于了解到,南蛮人的特点就是力量非常的大,特别是男子的力量,要远远大于大宋人。 不过,他们的智力普遍不高,不过部族的高层都是高智商者。 除此之外,对方最擅长的就是控制动物,能够驱使动物为己所用,就比如之前驱使蛇进攻。 而对方之所以能够提前发现徐浚亭的偷袭和陷阱,也是因为他们驱除动物,获知的信息,如此才提前避开的。 “原来最擅长的是驱使动物。” 之前,虽然对方驱使了蛇来进攻,徐浚亭并没有想过对方,所有人都是善于驱使动物的,他以为这只是少数几个人的能力,所以并没有放在心上。 这次通过了解,他才明白这种能力,是南蛮人的能力,他们大部分人都有这样的能力,并不是特定的人才会,这样,也就不能以常用的方法去作战了。 知已知彼百战不殆,这句话可是经验之谈,而徐浚亭在了解到对方的能力之后,也想到了应对的方法。 “传令下去,将附近山林的动物全部驱逐,让南蛮人无法通过动物获取自己想要知道的消息。” “是,元帅。” 人多力量大,在士兵们的驱逐之下,附近山林,甚至是平缓的地方,动物都被驱逐一空,至少短时间里,这些动物是不会回来了。 将动物给去驱逐,也就相当于断了南蛮人的眼睛,让对方变成瞎子,这种时候再次偷袭,肯定能够成功。 在动物被驱逐之后,徐浚亭就带领士兵去偷袭了一次。 果然,这一次南蛮人没有能够提前撤退,让徐浚亭偷袭成功。 只不过,虽然偷袭成功了,但是结果却并不理想。 对方的力量比他想象的更要强大一些,比他之前在西夏遭遇的南蛮人力量要更加彪悍,可见,南蛮人精锐的队伍还是在自己手中,借给西夏的相对弱一些。 而铁蒺藜之前就已经全部撒了出去,徐浚亭这边并没有多少了,所以这一次也没有使用为数不多的铁蒺藜。 因为对对方的力量判断不足,让徐浚亭这边的士兵损失不少,不过这也让他明白了对方力量的强大程度,对以后的战斗,也提供了有用的信息。 这次偷袭的时候带的士兵本就人数不多,双方近战接触又损失了不少,知道继续下去得不到什么好处,徐浚亭带着剩余的士兵撤了回去。 南蛮人当然也有损失,加上这一次没有提前获知对方偷袭的信息,所以在徐浚亭撤同时,他们也撤走了。 一次正面对战,让双方都知道了,对方并不好惹,想要打败对方,都得想想办法。 “对方的力量实在太过强大,普通士兵与其近身作战一点儿都讨不到好,几个人合围也未必能够拿下一人,反而让对方一人伤了几个人,这样战斗,对我方实在是吃亏了一些。” 回来之后,徐浚亭回到自己的房间中,开始衡量双方士兵的力量差距。 这个还是很明显的,而且南蛮人并不是组建了精锐的队伍有这样的力量,他们是几乎所有的士兵都有非常强大的力量,至少要比大宋人力量大很多,且精锐的队伍要更甚一些。 特别是狼部的力量要更厉害一些,今日偷袭主要遭遇的就是狼部的人。 同西夏那个时候战斗一样,如果无法克制对方的力量,那么这场战斗想要取得胜利,就将要牺牲大量的士兵,这不是他所希望的,他不会这样做。 考虑了一番之后,徐浚亭下令固守城池,不在主动出击,若南蛮来攻击,就将对方打退,他们并不追击,只要守住城池就好。 同时,他从士兵中,精心挑选了八百人,他决定将这一批人培养成精锐,他们将会是对付狼部的主力。 只要能够把狼部给解决掉,那么要解决剩下的那些士兵也就不是问题了。 徐浚亭训练这些士兵的时候,要求非常严苛,虽然如此,这些士兵也全部咬牙撑了下来。 为了让士兵们能够熟悉对方的力量和作战方式,在训练了一段时间以后,就带着这些士兵去同南蛮人对战。 跟对方大小冲突无数,终于将这些士兵的性格磨砺的十分坚韧,同时能力也是肉眼可见的增长,如此两个月过去,这些士兵对付狼部已经不成问题。 而徐浚亭还没有派兵出战,他在等,等一个合适的机会,这一次,他绝对能够将对方给打败。 因为徐浚亭固守城池,坎特这么久都没有没够攻下城池,他的心中也很着急,他也在等,等待一个合适的机会,将这座城池拿下。 第340章 南蛮败退 时间推移,徐浚亭终于觉得时机已经成熟了。 在盛夏的某一天,南蛮人进攻城池的时候,他决定同对方正面对抗,不再固守城池了。 这一次,他亲自带领吗精心训练的八百人对抗狼部。 两个月过去,狼部众人的攻击方式没有任何的改变,还是同以前一样,横冲直撞,利用他们的力量优势去击杀敌人。 徐浚亭手中的这八百人可是精心训练的,专门对付南部的,又怎么可能会这么容易的就被狼部给击杀。 狼部的人,胜在力量强大,但相应的他们的灵活度很低,加上智力也有缺陷,所以,只要找到克制的方法,要击杀对方并不难。 这八百人的灵敏度经过训练,在狼部中间穿梭根本不成问题,而狼部人都动作根本就跟不上他们。 力量强大,近身对战的时候不跟对方正面冲突,不比力气,这力量也就失去了作用。 利用自己的优势,八百人凭借灵活的身手,轻松的就将对方派出的狼部给击杀了。 远远观察着战场的樱,发现了这一情况。 很显然,对方的这一支队伍是专门训练出来针对狼部的,否则不会如此轻松的就将派出去狼部给击杀了。 之前可没有遇到这样的情况,如果对方手中早就有着这样的队伍,也就不会等到现在才使用了。 樱觉得,继续战斗下去肯定对他们不利,先撤退保存战力,研究战术为好。 “首领,派出去的狼部已经都被对方给击杀了,这样下去对我们很不利,狼部都无法阻挡对方,其他的就更不行了,请首领下令撤退。” “不行,派出去的狼部人数并不多,被解决了也很正常,我们还有那么多狼部的人,怎么可能抵挡不住对方,我们之前前进的那么容易,到了这里以后被挡这么久,让我现在撤退,不可能,我一定要拿下这个城池。” 坎特并不听从樱的建议,他的心中非常的不服气,他觉得只是他派出去的人太少了,才无法挡住对方的。 只要他派出去更多的人,一定可以将对方的脚步给挡住,并且将这个城池给拿下来。 樱发现坎特一点儿都听不进去自己的意见,也就不再说话了,说的太多,会招人反感的,既然听不进去,不如不说。 “来人,传令,派出更多的狼部,给我挡住那支队伍。” 坎特不计损失的派出大量的浪不成员,想要将徐浚亭带领的这支队伍给挡下来。 双方很快就战到了一起。 八百人对战几千人,正常情况下,八百人人肯定是输,坎特也是这么认为的。 狼部的战斗力他非常的相信,而且一直以来他就是利用的狼部的力量,无往不利,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败过,所以他也不认为徐浚亭带领着这支队伍,能够将他的狼部全部给杀了。 徐浚亭带领着这八百人,已经被狼部众人给围了起来,这是一个,不是你死就死我亡的局面,想要活下去,就得把这些狼部都给杀了。 战况惨烈,就是没有狼部这种力量,只是普通的士兵,八百人对战几千人,每个人要杀好几个,这也让人杀的手软。 何况,这狼部的人力量强大,几千人一起,总是会有人攻击成功,这消耗比对战普通士兵要大得多。 最终,徐浚亭这边损失了几十个人,将狼部众人给全部击杀了,再加上一些较为普通的士兵,差点儿杀红眼的他们,击杀了坎特上万人。 面对这种结果,坎特终于明白,这八百人不是好对付的,他们杀了他全部都狼部,这些人可是他挑出来的精锐,这不足一千人就给杀完了。 而且,对方的损失相比起他来说,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首领…” “撤退,撤退,快撤退。” 这一次,不等任何人提出建议,坎特就立刻下令撤退。 这让下面的人都松了一口气,他们都看着战场在,他们已经对徐浚亭的这支队伍伸出了胆怯。 这个时候,就是派士兵出战,也不会有士兵有这个胆量敢上去。 谁都怕死,特别是这种明知道会死的时候,谁会愿意去呢? 坎特带着人撤退了,走的非常干脆。 而徐浚亭带着这支对于并没有去追击,还是停留在原地。 他从头参与到尾,连他都觉得自己杀的没什么力气了,更不用说他身边的士兵。 而且,长时间处于这样快要杀红眼的状态之下可不好,说不定会让精神崩溃的。 这可是他精心训练出来的人,已经折损了几十个,可不能再因为这样的原因再折损一些人。 休息了一会儿之后,他带领着这八百人回去了,随后派出队伍,跟在坎特的后面,沿途清除陷阱和驱赶动物。 坎特撤退可不是什么都没做,虽然他走得非常干脆,但在撤退之后,他一路都留下了一些陷阱。 他还是非常的不甘心,他的狼部就这样被徐浚亭给杀的差不多了,这可是从他征战以来遇到的最大的一次失败,他怎么能够甘心。 如果徐浚亭等人直接追击,肯定会落入对方的陷阱之中,虽然不会有太大的损失,但多少会损失一些人。 还好徐浚亭并没有称胜追击,而是派人沿途慢慢的跟着,这样也就发现了对方留下的陷阱,这些陷阱都被清除了,根本就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 随后徐浚亭在带领大部队前进,准备进攻。 坎特损失的有些重,本以为陷阱多少能够起到一些作用,让徐浚亭损失一些兵马,并且阻挡一下徐浚亭的脚步。 然而结果却并没有,陷阱全部都白布置了,动物被驱逐,也让他少了消息来源,这也导致坎特没有时间停下来休息,商讨针对徐浚亭的计策,他只能带着人继续往后撤退。 虽然他非常的不甘心,但他也明白,他必须保留自己手中现在士兵,继续损失下去,他更加没有同徐浚亭对抗的资本。 然而,徐浚亭会给他休整的机会,会给他反攻的机会吗?会让他再次卷土重来,侵占大宋领土的机会吗? 第341章 逃回部族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趁你病,要你命,坎特这个时候是最好攻打的,徐浚亭角怎么可能会给他恢复的时间? 因为坎特的撤退,之前被他占领的地方,他全部都没有要了,这个时候,当然应该将兵力集中起来,自然没有必要留着一部分人在城池之中。 就这样徐浚亭沿途追下来,收复了很多的城池,将百姓们从水深火热之中解放了出来。 坎特也非常明白,徐浚亭一直追在他的后面,不会给他修整的机会。 所以,当他把城池中所留下的士兵整合到一起后,也进行了反击和抵抗。 和他根本就抵挡不住徐浚亭前进的脚步,若他手中还有大量的狼部成员,他还能阻挡一下徐浚亭的脚步,可问题是他没有。 狼部的成员在之前那一战中几乎损失殆尽,剩下的这一些,基本上是用来保护他的,他不会将这些人派出去,而且就是派出去也没有多大的作用。 这样一来,他的损失越来越严重,士兵的人数一直都在逐渐的减少。 到了后期他已经不再抵抗了,因为他发现每一次抵抗都能让他损失一部分的人手。 他干脆带着剩余的人手直接逃跑,试图摆脱徐浚亭的追击。 徐浚亭也发现了对方的意图,仍然带着士兵紧追不舍,终于将对方成功地给逼回了深山之中。 南蛮人之前生活的就是在深山之中,这也就相当于将对方给逼回来了他自己的家中。 随后徐浚亭停下了脚步,开始沿途设置防守,以防对方再次带着人来袭。 徐浚亭并没有考虑要带着人攻进南蛮的内部去,南方的地形并不清楚。 且对方一直都生活在深山老林之中,更加熟悉,山林中作战,对方更加的有利。 再加上,南蛮的部族不少,徐浚亭现在只是驱逐坎特,其他部族不会管,因为是对方首先入侵大宋的。 若他带着人攻了过去,那么其他部族就会认为徐浚亭是否会趁此机会想要将南蛮全部拿下,到时他们肯定会团结到一起那样的战斗,将对徐浚亭更加的不利,所以,只要收复所有的失地就行。 在沿途设置防守的同时,徐浚亭也开始建设城池的防御,以此来抵挡南蛮以后的进攻。 就是这一次,对方说不定也没有完全的放弃,弄不好回去以后,会再次召集人马攻过来,在对方在次到来之前,徐浚亭决定一定要将防御做好。 坎特带着雄心壮志去征战,最开始也传来了一系列的好消息,可没想到,最终他却带着人,十分狼狈的逃了回来。 这对于部族中的长老来说,落差十分的大,坎特前期传了消息过来,后期入侵的距离远,再加上他不认为自己会失败,所以也没有再次传递消息回来。 部族中的长老们还以为他一直都在前进,没有人能够阻挡得住他的脚步,他一直都在获得更多的地盘。 然而突然之间却看到他狼狈的带着人回来了,长老们才明白,坎特不仅没有获得更多的地盘,恐怕连他之前获得的也都丢失了。 “首领,怎么突然回来了?” 回到了自己的部族之中,坎特终于放心了,他相信徐浚亭是不会追到这里来的,他终于安全了。 “别提了,大宋来了一个很厉害的将军,用了计策,将我手下的人都给杀得差不多了,我占领的地方也被夺了回去,可恶,我不会就这样算了的。” 坎特非常不甘心就这样回到部族之中,他一定要反击,这样的失败对于他来说是种耻辱。 长老们互相对视了一眼,他们对于坎特的能力产生了质疑,同时,也对他的决定产生了质疑。 当初在他要出战的时候,他们其实是不同意的。 南蛮部族各自为政,团结的可能性并不大,而各个部族,本身人数就不是很多。 相比大宋兵马来说,他们这点儿人根本就不够看,而且他们还要防备其他部族趁机来抢夺他们的地盘。 然而坎特铁了心的要去征战入侵大宋,长老们也没有办法。 现在他失败了,长老们也就有话说了。 “首领,大宋不是我们能够打下来的,之前我们就说了不能出征,你不信,现在看到这样的结果,你还不明白吗?首领,请你三思,不要在做出对部族不利的决定。” 大长老代表所有长老发言,然而他这个话听在坎特的耳中,那就是在质疑他。 因为战败他本身心情就特别的不好,现在还被人质疑,一下子就火了:“你这是在质疑我?到底谁才是首领?你们还有没有把我放在眼中?” 说着,不给长老任何的解释机会,他直接就把大长老给杀了。 这一下来的猝不及防,大长老根本就来不及反应:“你…” 看着大长老倒在了地上,剩下的几个长老人人自危,再也不敢说什么了,全部都退了出去。 随后,有人进来把大长老的尸体给带了下去。 坎特在考虑了一会之后,看向了身边的樱:“樱,你去向莫涩求助,我不能就这么算了,我一定要打败大宋。” “我知道你会帮我的,对不对?” 樱没有想到自己会听到这样的话,她一直都在坎特的身边,她以为,她对坎特的心,坎特知道,而且坎特身边也没有别的什么女子,她以为她是特别的,没想到… 莫涩是另一个部族的酋长,她前去会有什么样的下场,他们两个人心中都心知肚明。 樱的心中非常的失望,可看着坎特期待的目光,她最终还是答应了:“好,我一会就去。” 回去稍微收拾了自己一番之后,樱就前去找莫涩了,她的到来对方非常高兴,并且答应帮忙,随后,他就糟蹋了樱。 樱从这里离开之后,整个人浑浑噩噩,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往哪个方向走,她只想远离莫涩这个部族,她也不想回去面对坎特。 走着走着她就晕了过去,而晕倒的她被徐浚亭给发现了。 徐浚亭发现她的模样同陈小宁有几分相似,猜测她也是南蛮的人,随后把她给带了回去。 第342章 获得援助 带回去之后就让军医给她好好的检查了一下,仅仅是裸露在外的一些伤痕,就能够明白她到底经历了什么,把脉以后也就更加确定了。 “军医,她的情况如何?” “回元帅,这位姑娘身上的伤势并不严重,很快她就会醒过来,只要稍微调养一番就能恢复了,不过,她的伤都比较隐蔽,男女有别,我不给她治疗,这得等她醒了以后自行疗伤。” 受了这样的对待,恐怕她也不愿意让别人知道,在没有征求对方同意的情况下,军医觉得也不适合找个人来给这个女子治疗。 军医说的隐晦,加上一些暗示,徐浚亭瞬间也就明白过来了,知道她到底遭遇了什么。 “我明白了,没有大碍就好。” 因为他跟陈小宁有些相似的容貌,徐浚亭觉得,他们之间肯定是有关系的,这也是他为何将对方救回来的原因。 樱比陈小宁要更加漂亮,恐怕也正是因为她的美丽,才会引来现在的祸事。 很快,樱就醒了过来,醒来的她立刻警惕地坐了起来,因为她发现周围并不是她所熟悉的环境。 “你醒了?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徐浚亭温和的声音响起,关心的询问着。 可这话听着樱的耳中,让她更加的警惕,她并不认为,徐浚亭有这么好心。 “你是谁?为什么把我带到这里?” “我是大宋的元帅徐浚亭,之前发现你倒在路边,于是就把你带了回来,军医已经给你检查了,这是药膏。” 徐浚亭简单的介绍了自己,并且说了一下情况。 樱感觉到徐浚亭并没有恶意,并且她也想起来自己之前是晕倒了,如果对方真的要对她做什么,也就不会等到现在了。 “谢谢,我叫樱。”樱放下了心中的警惕,不过却没有完全的相信徐浚亭。 对方一个女子徐浚亭并没有想要为难,更何况这个女子才刚刚受到了不太好的对待。 “你是哪个部族的,等你休息好了,我送你回去。” “谢谢,我是狼部的,首领是坎特。” 樱以为对方会把她留下来,听到会送她回去,心中有些惊喜。 之前她确实不太想回去见到坎特,可那里毕竟是她的家,此刻醒过来,她特别的想要回去。 “我知道了,等你觉得可以走了,我就送你回去。” 随后,徐浚亭还给她提供了一些吃的,她自己也给身上的伤上了药。 当她觉得休息的差不多之后,徐浚亭就带着人亲自送她回去。 一路上非常顺利,毕竟有樱带路,总不可能还会落入陷阱之中,徐浚亭顺利的把樱送回了部族。 坎特正在家中等待着樱的消息,结果,却得到樱同大宋将军一起回来的消息,他迅速的赶了过来。 徐浚亭站在这里没有继续前进,往前再走不久,就是狼部大本营,进入那里可没有好处,送到这里就可以了,樱到了这里不会再遇到什么危险。 坎特很快就过来了,看到徐浚亭,他的心中瞬间就涌起了怒火,这个人能够走到这里,肯定是樱带领的。 看到坎特,徐浚亭给了他一个不屑的眼神:“我还以为你有多厉害,没想到,却这样欺负女人,我看不起你。” 说完徐浚亭就带着他的人离开了。 坎特怒气冲冲,却拿徐浚亭无可奈何,部族的兵力损失太严重,没有支援,他根本就无法做什么。 看了樱一眼,他转身回去了。 回去之后,他二话不说的就打了樱。 看到樱同大宋的人在一起,他怀疑她叛变了,否则对方为什么对她的态度这么好?而且还把她送回来? 不过这并没有证据,等他有了证据,那就绝对不是打她这么简单了:“我告诉你,要是让我知道你叛变,有你好看。” 樱没想到,她一切都按照坎特的吩咐去做,连自己都让人给糟蹋了,回来以后不仅没有得到任何的关心,结果还被打了一顿,被怀疑叛变,这让她的心中更加的失望了。 就在坎特以为樱叛变,没有去请人帮忙的时候莫涩带着人来了。 “坎特,我应你的要求带人过来了,我们一直互帮互助,现在你需要帮助,我自然要来的。” “多谢,莫涩,没想到你来得这么的快,还带了这么多人给我,真的十分感谢,不知你想要什么报酬?” “如果你打败了大宋,好处别少了我的就行,除此之外,我想要一个人。” “谁?” “樱,把你身边的樱割爱给我,你舍得吗?” “这有什么舍不得的,既然你喜欢送给你就是,别说等成功以后了,现在就可以送给你。” “哈哈,还是坎特你爽快,那就这么说定了,我的这些人全部借给你用。” 两个人一下子就达成了协议,对方过来帮忙,坎特特别的开心,他这会儿也忘了之前怀疑樱叛变的事情,更加不会记得,对方过来帮忙也是因为樱,反而一口就承诺把樱送给对方。 得到消息的樱心中没多少波澜,从她回来之后就猜到了,最终会是这样的结果。 如果这里不是她的家,说不定她早就离开了,可这里是她的家,她舍不得。 而对坎特的失望,进一步加深,对他的感情,也全部化为了乌有。 徐浚亭回去以后,觉得,坎特这个人看上去就不个甘心的人,虽然对方带领的人马被他消灭的差不多了,但也不能保证对方不会想出什么花招来。 正好,防御的事情都已经安排了下去,并不需要他带着人在这里亲力亲为, 之前,他并不打算继续追击了,但现在,他改变了想法,于是,他带领队伍继续前进。 因为往前都是山林,队伍挺进很缓慢,为防止遇到陷阱或者是动物,徐浚亭沿途派人注意周围情况,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刻来报。 之后,感觉地面震动,徐浚亭立刻带人撤退,同时留下观察。 他觉得,这种震动非同一般,说不定就是坎特弄出来的,见了对方一面,他非常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坎特只要有机会,肯定会进攻。 第343章 遭遇野兽 徐浚亭发现,坎特这一次居然弄来了大象以及其他的一些野兽。 看对方前进的方向,就算徐浚亭不继续追击,坎特也会主动进攻。 果然这个人就是不能让人放心,他确实对于失败非常的不甘心,否则绝对不会去弄这么多的野兽过来。 这些东西之前都没有,如果有的话他肯定就拿来对战了,很显然他向别人求助了。 也不知是付出了怎样的代价才获得了这样的帮助。 想到这里,徐浚亭突然就想到了那个被他救下来的女子,樱。 会不会对方跟这一次的相助有关系呢?因为就在她送她回去没有多久,这就有人帮助坎特了,说不定,就是将樱送给了谁。 这样一想,徐浚亭更加看不起他了,不仅没有保护自己身边人,还将身边的人当做礼物一样送出去,这样的人,真是枉为男人。 仔细的观察之后,徐浚亭发现原来大象上面坐的有人,而这些野兽就是这些人驱使的,显然这些人的能力就是控制这些野兽。 之前没有遭遇这样的野兽,徐浚亭这边并没有有效的方法去将这些野兽驱逐,特别是它们都是认为控制的,驱逐就更加的不容易了。 这必须回营重新制定方案,之前的方案显然是不能用了。 他不是没有考虑到对方会请求别人的援助,只是没有想到,这前来援助的人,能力居然会是驱使野兽。 “撤退,回营。”观察够了,徐浚亭下令撤退。 面对野兽,士兵们心中也很怵,听到撤退的命令没有任何的犹豫,立刻后撤。 野兽奔跑的速度远远快于人类,徐浚亭虽然及时下达了撤退的命令,但士兵的人数众多,撤退的不够及时,导致不少士兵遭受到野兽的攻击。 对方也看到徐浚亭这方在撤退,追上了自然让猛兽展开强烈的攻击。 徐浚亭可不希望自己的士兵都被野兽给咬伤了,恰好为了以防万一,铁蒺藜都带在身上,这些都是最近这段时间重新打造,和从坎特手中弄回来的。 “把铁蒺藜都扔地上,扔的密集一些。” 士兵们听到命令下意识的就把铁蒺藜扔了出去,很快,地上就布满了铁蒺藜。 有了这些铁蒺藜的阻拦,终于将后面追击的野兽给阻拦住了。 回营之后,徐浚亭想到对方控制的可是野兽,这城外也有不少的平民百姓,如果这些人去骚扰百姓,那么后果一样很严重。 他不可能看着对方去骚扰百姓,这坎特可不是大宋的人,不像他,带着士兵过来并不会扰民,对方可不会这样。 明明带着大军在这里,如果还让百姓被骚扰了,那他的心里会很不舒服。 没有多考虑,徐浚亭就带着大军,去保护这城外的百姓。 因为战乱,这些百姓现在都在城外集中生活,这样保护起来也还省事,若是分散在各个村子中,他是无法全部保护起来的。 为了不让野兽随意攻过来,避免造成不必要的伤亡,徐浚亭命人将剩下的铁蒺藜全部都撒在营地周围,这样就可以阻拦野兽的进攻。 士兵们全部穿上铁鞋,避免自己人被误伤,而百姓一般情况下,并不会随意的出门,特别是现在这种时期,他们就更不会出门了,被保护起来,他们也只会在被保护的范围之内活动。 面对这大量的铁蒺藜,坎特非常想跳脚,为什么大宋这边还有这么多这种东西? 上一次那几十里的铁蒺藜,他可是花费了不少的时间,才全部清除了,虽然后来被徐浚亭给弄回去了一些,可还有一部分他可是弄走了。 铁蒺藜,这东西融化后可以铸造武器,他当然不会把这些给闲置着。 在他的心中,徐浚亭动回去的并不多,所以他以为,徐浚亭就算是再次扔出铁蒺藜也不会对他造成什么影响。 结果呢,刚刚就扔了一堆,让他这边造成了一些伤亡。 他以为没有了,结果好不容易追到这里,在他面前又是一堆的铁蒺藜。 他现在看到这种东西,都恨不得将他全部给毁灭掉,不可否认这个东西,用来阻拦非常有用。 但他并不希望这个东西是用在他身上的,想要继续进攻,只能选择清除铁蒺藜或者是,等着徐浚亭主动从铁蒺藜后面走出来。 可这无论哪个选择都需要一些时间,现在,双方只能隔着铁蒺藜对峙,一时之间,谁也奈何不了谁。 这天,徐浚亭观察着对面的野兽,考虑还如何让这些野兽退去,只要把这些野兽都给解决了,那剩下的都不再是问题。 有位老人从这里经过,看了那些野兽一眼:“官爷,你们是在想如何驱散野兽吗?” “老丈,我们确实是在想办法,不过到目前为止还没想到好办法。”徐浚亭转身,很亲切的同这位老人攀谈起来。 “野兽可以用火攻,野兽都怕火,我们在野外的时候,都是用这个方法去驱散野兽,保护自己…而且这里以前是诸葛亮打过仗的地方呢…” 老人家提出了用火攻,而且还说了这个地方可是很有名的。 徐浚亭这才知道,这个地方还有由来,而且他觉得用火攻确实是个办法。 “多谢老丈。” “不谢不谢,我们也一样希望这些南蛮人快点被打败。” …… 随后,徐浚亭就带着人制造易燃物,准备试试火攻的效果。 在东西制作好以后,就立刻使用了,然而结果却并不是很理想,这些野兽确实有些怕火,可也只是后退了一些距离,并没有彻底驱逐。 等到火灭了以后,这些野兽又重新回来了。 “元帅,这些野兽好像并不是很怕火,效果不怎么样。”身边一个将军说道。 这个情况徐浚亭看到了:“是不行,看来我们还得想别的办法。” 这个时候徐浚亭想到了大象背上的那些人,他们现在就隐在后面,那大象的身影若隐若现的。 野兽是被这些人驱使的,只要把这些人都给解决了,那么这些野兽没有人指挥了,自然会退去。 一个计策在他的心中慢慢成型。 第344章 坎特被抓 徐浚亭传令,让军中特别会射箭,能够达到神射手称号的人,主动站出来。 通过寻找,让他找到了几十个,这人数还挺多。 就算是都被称为神射手,他们的能力也是有高有低的,徐浚亭特意让这些人比试了一下,挑出几个极为精锐的弓箭手。 “你们都过来。”徐浚亭将挑出来的弓箭手聚集到一起。 “明天对战的时候,你们几个,专注的对付大象上的人,务必将他们全部射杀了。”这是交给几个特别精锐的弓箭手的任务。 “而你们…”徐浚亭看向剩下的弓箭手:“你们的能力比一般的弓箭手要更强一些,明天,你们的任务,主要是射杀那些乱起来的的野兽,让它们不会往我们这边跑过来。” 一旦控制它们的人被杀,那么,这些野兽肯定会乱起来,到时,可不能让这些野兽往他们这边冲击过来,后面可还有不少的百姓。 “都明白了吗?” “明白了!” …… 安排好了一切,第二天,徐浚亭带着人主动叫阵。 之前火攻的时候,并没有给自己这边造成什么太大的影响,所以,坎特对这些野兽的信心更足了。 徐浚亭这次主动叫阵,他并没有怎么放在心上,他相信,对方不会找到驱散这些野兽的方法的,只要这些野兽在这里,那么他就立于不败之地。 所以,当徐浚亭叫阵的时候,他依然派了莫涩部落的人上前。 要控制这些野兽攻击徐浚亭这边的士兵,那控制的人就不能躲在后面,而为了更好地控制野兽,他们也暴露了自己的位置。 再者,没有遮挡的时候,大象这样的身形,很容易就能让人看到,根本不需要寻找。 徐浚亭特意挑选的几个精锐弓箭手,在看到大象上的人进入射程之后,就开始频频拉动手中的弓,同时还有其他人士兵射出的箭。 无数箭矢向对方飞了过去,觉得自己这边不可能会被射到的坎特脸带笑意的看着这些箭矢。 “这些箭根本就射不到我们,最多吓吓这些野兽,还不能让它们退去,不过是无用功,也不知是怎么想的。” 坎特不在意,他的注意力都放在即将同野兽近身的大宋士兵,他想看看,这些野兽对方要怎么对付。 他相信,能够看到一场人与野兽搏斗的场面,同时,他也很想知道徐浚亭的底气到底从哪里来的。 如果没有底气的话,徐浚亭肯定不会在这种时候叫阵,既然敢来,肯定是做了什么准备。 “首领,不好了,这些野兽要失去控制了。”无意中看到大象上的人受伤趴着,或者是直接倒下来的近卫,大惊失色的喊到。 “嗯?”坎特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对方:“这些野兽有人控制,怎么会失去控制?” “首领,你看…” 顺着对方的手指看过去,坎特终于发现,大象上的人,不是受了伤失去了控制力,就是已经死亡。 这个时候他才明白,为何有这么多的箭射了过来,徐浚亭的目标根本就不是这些野兽,而是控制野兽的人。 没有了这些人控制野兽,这些野兽就不会听从指挥去攻击敌人,甚至可能直接冲击身边的人。 徐浚亭之前制造的那些易燃物到了再次使用的时候,趁着野兽都没了人控制,徐浚亭这边换成这些易燃物射了出去。 这下,这些野兽要么往旁边冲过去,要么直接转身往身后的人群冲过去。 坎特这边根本毫无准备,而且事情变化的太快,他这边也来不及做准备。 整齐的队伍一下子就被野兽冲散了,不少人都在抵挡野兽的攻击,这种时候,下任何命令都没有用。 最重要的是,坎特自己也来不及下令了,他深爱呢人也都被野兽给冲散了,他自己这会也在对抗野兽。 看到这种结果,徐浚亭满意的笑了,随后他带着人反攻。 野兽面对这么多人,自然是想要逃回山林之中,比较凶猛的,则会攻击挡住它们路的人。 有的也没有想要攻击南蛮人,可奈何对方就在它们前进的路上,这样双方免不了的会产生冲突。 徐浚亭带着士兵追击,他们人多,并不担心这些失去控制的野兽。 坎特带来的人,在野兽群中活下来的还来不及喘口气,就要面对大宋的士兵,结局可想而知。 坎特因为被野兽冲撞,最终被徐浚亭给抓住,同时还有樱也被抓了。 其他的人,至少一半死在了野兽的冲撞中,剩下的,一部分死于大宋士兵之手,还有一些,侥幸逃脱的,自然以最快的速度逃命去了。 坎特这次带的人本就不多,上一次他可是损失了不少人,这一次,他需要依靠的就是这些野兽。 最终,失败的速度比上一次还要快,当野兽失去控制的时候,他就知道大势已去。 被徐浚亭抓住以后他就求饶,徐浚亭本来也没想过要杀了他们,所以承诺会当他们走,坎特心中松了一口气。 徐浚亭对樱比较好奇,上一次,他没有询问樱,这一次,他想问问清楚。 “樱,你跟陈小宁什么关系?” 樱惊讶的看着徐浚亭:“她是我的姐姐,亲姐姐,你认识她?” 没想到他们还真的是姐妹俩,徐浚亭心中叹息,都有些五味杂陈。 “嗯,我认识她,我跟她是朋友。” “真的?姐姐现在过的怎么样?” “她生活的很好,已经适应了这边的生活。” “那就好,这样我就放心了。” 了解了这些之后,徐浚亭随后就安排坎特和樱离开,从徐浚亭和樱交谈的时候就沉默的坎特,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这会一直没有说话。 徐浚亭转身准备回去,而坎特却趁机偷袭,被樱发现,她不顾自己的安危挡住了坎特的攻击,坎特的武器刺中了樱的心口。 徐浚亭听到声音回身,就看到这一幕。 “樱,为什么?”坎特的神色有些狰狞,这么好的机会,居然被樱给破坏了。 樱这会已经没有力气回答坎特,她的心中满是失望,徐浚亭觉得坎特不宜继续留着,趁着坎特发愣直接击杀了他。 第345章 意外之喜 樱奄奄一息,徐浚亭抱住了她,她这会儿也无心关心坎特的死活。 她似乎有什么话想对徐浚亭说,恐怕是担心自己不能活,想要交代后事,不过徐浚亭没有给她机会。 “别说话,别闭上眼睛,保存体力,我会让军医全力救你,你不会死的。” 也不知是徐浚亭说的话起了作用,还是她本身就有着很强的求生意志,她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用口型说了一个好字。 随后,徐浚亭立刻就把人带去军医那里,让军医全力救治,务必要抱住樱的命。 对于陈小宁,徐浚亭的心里本就很复杂,这会,樱为了救他重伤垂死,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樱再因他而死。 军医救治的时候,徐浚亭就在营帐外等着,他的心中很焦急,但这个时候,除了等着,他也帮不上忙。 樱伤在心口左边靠上的位置,这个地方,哪怕没有伤到心脏,也会因为拔出匕首的时候,大出血而死。 可匕首不能不拔出来,只有将匕首拔出来才能够治疗。 军医检查后庆幸这匕首不是直接刺中的心脏,要是刺中的心脏也不必救治了。 可能是因为,樱比徐浚亭要矮一些,而坎特想杀的人是徐浚亭,位置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几位军医这会都在这里给樱治疗,这可是徐浚亭下了命令一定要救活的,他们必须尽力去救。 做了一些准备之后,几位军医互相看了看,其中一人说道:“都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那好,准备拔出匕首。” …… 治疗还在紧张的进行着,徐浚亭站在外面,突然就想起了怜儿,父亲,还有谭子瞻,也不知他们过得好不好。 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他们,并且也没有通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见得到他们…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终于有军医从里面出来了:“元帅,信不辱命,这位姑娘终于抱住了性命,后面只要按时换药,好好养着就行了。” 听到这话,徐浚亭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还好,还活着。 刚刚治疗完肯定没有醒,徐浚亭也没有进去看,还是等人醒了再来探望。 坎特已经死了,短时间里,狼部绝对不会再次入侵大宋,但是也不能保证南蛮别的部族不会心血来潮,进犯大宋, 徐浚亭特意在派人建立要塞,务必让南蛮任何部族,都不能够轻易的进犯大宋。 樱醒来以后修养了两天就提出回去,狼部会有新的酋长,她必须早点儿回去。 “你的身体吃得消吗?”徐浚亭有些担心她的身体,他更希望她在这里在养一段时间。 “回去部族应该不成问题,再说,你不是也会送我回去吗?这伤不是一时半刻能够养好的,我还是回部族去养。” 见樱坚持,徐浚亭也就不再阻拦了:“好,明天,我带着人亲自送你回去。” “嗯,谢谢。” 第二天,徐浚亭就带着人亲自送樱回到了部族,狼部最近因为坎特的死,还有因为征战造成大量的成员死伤,整个部族的气氛都显得有些沉闷。 樱回归之后,长老立刻就推举她做了新酋长,都没有给她反对的时间,也没有管徐浚亭还在这里。 不过有这样的身份,对她来说也好,所以,她也没有推辞。 狼部因为这次的征战,已经不适合继续待在这里,继续留在这里,可能会被其他部族吞并,必须去寻找一个隐蔽且周围没有部族威胁的地方去居住。 “大人,请你帮我转告我姐,如果她想在大宋生活,那就留在那里生活,至于那些任务,都不必去执行了,狼部不会再入侵大宋,这是自取灭亡的事情。” “随后,我会带着人离开,如果她回来,让她提前传信,我会告诉她位置。” 徐浚亭也猜到狼部的情况,至于陈小宁的事情,最终他也没有告诉樱实话。 “放心,我会把这话转告小宁的,以后,带领部族好好生活。” 随后,徐浚亭就带着人回去了,南蛮的这场战争到此,算是彻底结束了。 要塞正在建立之中,这里有苏瑞,徐浚亭不必继续待在这里,将事情都安排好以后,他就带着一部分大军班师回朝。 回到汴京,自然再次受到了百姓的欢迎,也有官员迎接,至于皇上…还是不要指望了。 在徐浚亭解决南蛮的时候,西夏梁太后派了使者到汴京,主动投降求和,并且把责任都推给了南蛮,并且表示以后都不会进犯大宋。 在西夏答应了一系列的条件之后,大宋同意议和,大军一部分留守,其他的会汴京。 相信,短时间里,梁太后应该不会再派兵进犯了,西夏也需要休养生息。 南蛮被打退,这也是值得庆祝的事情,加上大军回朝,自然是要举行宫宴的,一切跟以前没什么区别。 西夏,南蛮都是徐浚亭打退的,战功比以前更大,不过,他知道皇上不信任他,而且也不会奖赏他,就将所有的功劳都推给了苏瑞。 王安石明白一切,也觉得,皇上此举有些过了,可奈何那是皇上,他也做不了什么。 于是,在宫宴过后的第二天,约了徐浚亭,他单独款待,算是庆祝他得胜归来。 “你该回家去看看了,这次离家有不短的时日了吧。”王安石突然说道了回家的事情。 徐浚亭点头:“确实,从西夏上一次进犯之前,我就离家回到汴京,到现在,都没能够回去一次,就连信都只写了一次。” “那你更应该回家看看你的妻子和孩子了,还有你的父亲,年纪也很大了。” “嗯…嗯?”徐浚亭突然惊讶的看着王安石:“孩子?我什么时候有的孩子?” “你不知道?你离家之后,我就派人去照顾你的父亲等人,上次以为你快回去,而且你也是这么打算的就没告诉你,结果,你一直都没能回去,你的妻子已经给你生了个孩子,我还以为你知道。” “怜儿没告诉我,可能是怕我分心,孩子出生我都没见过,不行,我得回去,立刻就回去。” 得知了怜儿生了孩子的徐浚亭,再也等不及了,他想回去,恨不得飞回去。 第346章 又被试探 心里有了决定的徐浚亭,准备第二天就向皇上申请回去,怜儿的身体不易有孕,没想到自己离家一年多,这孩子都有了,而他,还没有见过。 孩子,这可是他的孩子,想到自己素未谋面的孩子,他的心中就有些火热。 他已经错过了这个孩子的出生,他不想再错过孩子的成长,以后的日子他无论如何也要陪在孩子和妻子的身边。 孩子的成长是不可逆的,错过了那可就错过了,再也看不到,哪怕以后还会有孩子,那个成长也是另一个孩子的,并不是现在这个的。 算算日子,他已经错过了孩子的出生,满月,再跟着就是周岁,孩子在出生之后一天一个样子,他就错过的可不少。 皇上得知了王安石私下单独宴请徐浚亭的事情,不过他并没有多在意,这两人本来关系就不错,而且之前又一直都是一起主持变法的,私下聚聚不足为奇。 再加上皇上现在有件喜事,慧妃这次生下了一个皇子,洗三这天皇上准备大办,所以皇上就更不在意其他的事情了。 后宫的孩子可没那么容易能够平安的生下来,之前慧妃特意将有孕的事情给瞒着,结果被皇上罚了,导致腹痛这才暴露出来,孩子好不容易才保住。 看在孩子的份上,这几个月皇上并没有对慧妃如何如何,不仅如此,皇上还挺关注这个孩子,终于这个孩子顺利的诞生了下来,是个皇子,皇上心中很高兴。 没等徐浚亭向皇上提出离开的请求,他先收到了举办宫宴的消息,是给小皇子举办洗三的,这种宴会肯定得参加,不过,徐浚亭也决定,宫宴后,就提离开的事情。 宫宴如期举行,慧妃这天也穿的严严实实的出现在了宴会上,可能是还没有恢复过来,慧妃的脸色看上去不是太好。 而徐浚亭作为功臣,虽然皇上并没有给予多少的奖赏,不过金银珠宝还是赏了一些。 在宫宴上,皇上特意给他安排了一个靠前的位置,以此彰显对他的重视。 这又不需要加官进爵,不过是个位置而已,皇上给的相当的爽快。 不过,偏偏这个位置离慧妃不太远,而且一抬头就能够看得到对方。 徐浚亭安静的坐了下来,皇上这样的安排,他非常清楚目的是什么。 别人有没有看出来皇上的目的是什么,他不清楚,但他一眼就看穿皇上的目的,特别是皇上那若有若无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就已经说明了问题。 毫无疑问,皇上这是再次的试探他,他都不知道皇上这已经是第几次试探他了。 他如今都已经大婚,孩子都有了,慧妃也已经给皇上生了两个孩子,结果,皇上仍然不相信他们两个人。 特别是不相信他,数次对他试探,面对这种情况,徐浚亭心中也非常的无语。 虽然以前他确实对慧妃有着不一样的感情,但对方已经是皇上的妃子了,而他也决定放下了,又怎么可能还会旧情难忘? 皇上已经试探的不止三次,每一次他都没有做出任何特别的表情,也没有展现出依然对慧妃有情的样子,为什么皇上依然不信任他呢? 虽然私下他仍然还会关心慧妃的情况,但那只是出于一种对朋友的关心而已。 他明白皇上对他们两个人心存芥蒂,所以私下的关心也是透过别人来了解自己想知道的消息,并不会直接去关心,就为了不让皇上误会。 虽然心中对皇上这样的举动非常的无语,但表面上他仍然没有对慧妃有任何特别的表情,他甚至都没有多看对方一眼。 慧妃自然看到徐浚亭了,自从上次想送封贺喜的信给徐浚亭,被皇上发现后罚了她,差点孩子不保之后,她就再也不敢给徐浚亭传任何东西了。 哪怕只是问候对方一句她都不敢,她怕皇上认为她依然旧情难忘,然后又再次罚她。 其实感情真的那么容易忘掉吗?并不能,但她也选择把感情放在心底,去过自己现在的生活。 不过在看到徐浚亭的时候,她仍然希望徐浚亭能够多看她一眼,两个人就算只是朋友之间普通的关心,那也很好了,她并不希望像现在这一样形同陌路。 徐浚亭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流露,看她的那一眼同看别人没有任何的区别,她的心中有些失望。 不过位置的安排,让她也明白皇上这么做的用意,所以虽然心中有些失望,但她表面上也没有任何的异样,可不能让皇上再次认为她的心中还念着他。 皇上表面上在欣赏着歌舞,实际上却在观察着徐浚亭和慧妃的表情。 看到他们两个人都没有多看对方一眼,表情上也没有任何异样,这让皇上心中有些满意,不过,既然是试探,怎么能这么容易就放过呢? “国师,你的文采斐然,今日,可有佳作?就当是送给小皇子的。” 皇上这个意思,就是让他做一首诗,来表明自己的心迹,这是还不相信自己? 徐浚亭起身:“那臣就献丑了。” 徐浚亭想了一会后,写下了一首诗,随后,这首诗呈到了皇上的手中。 这首诗表明了他的心迹,他对慧妃真的没有任何想法了,当然,这只有皇上看得出来。 皇上看了这首诗之后,才真的相信,他确实对慧妃没有任何的想法了,也真的放下了,这下皇上是真的满意了,不再盯着徐浚亭。 别人看不出来这几个人之间有着什么样的机锋,王安石却很清楚。 他一直都知道皇上对徐浚亭和慧妃的芥蒂,不然以前也不会那样的提醒他。 他之前也以为这件事情早已过去了,现在看来根本就没有,如果这件事情过去了,皇上不会如此的试探徐浚亭。 徐浚亭现在的战功很高,朝中无人能及,这种时候,如果皇上还是不信任他,那么他是相当危险的。 自古,功高震主的最后都没有好下场,即使在忠心,皇上不信,那忠心也没有用。 王安石非常担心徐浚亭现在的处境,这种情况,该怎么办呢? 第347章 终于离京 这种情况下还是暂时离开朝堂,让他回去休养一阵子,正好他也可以回去陪陪家人,特别是孩子。 免得继续待在皇上的眼前,让皇上看着心中不舒服,说不定哪一天就找个理由降罪了。 不在眼前离的远了,说不定还能让皇上偶尔想起来,念着他的好,觉得他是个人才,是个不可缺少的人才。 王安石越想越觉得,就应该这样,现在的气氛也很好,于是,他提出了这件事情。 “陛下,国师从上一次西夏进犯,一直征战到现在,几次出征,我觉得,应该让他回家休养一段时间,恢复恢复。” 这次出征之前,徐浚亭就已经提出回去山东,那时候就不是很想答应,只是徐浚亭态度坚决,最后才答应,后来,因为种种原因,最终还是留了下来。 这一次,徐浚亭自己还没有提起,王安石就提了出来,是真的觉得他需要休息,还是,他自己有这个想法,只是由王安石先说了出来呢? 皇上没有回答王安石这话,他在考虑,应不应该把徐浚亭给放回山东去。 这时候,其他大臣纷纷附和,众臣大部分跟徐浚亭的关系都不差,而且他们也都知道王安石同徐浚亭的关系不一般,他既然这样说,那就应该是,徐浚亭自己有这样的想法。 “臣也觉得,国师需要休养一段时间,说来国师还是文官,却挂帅出征,令我们这些武将很有些羞愧。” “国师离家时日不短,确实应该回来看看了,聚少离多,国师的子嗣也让人忧心呐。” …… 听着下面百官的一些话,让本来有些犹豫的皇上,定下了心,他不同意,不同意让其回去休息。 真的需要休息,汴京不能休息吗?想念家人,都接来便是,再说之前也都是生活在这里,在迁回来不就可以?为什么一定要回去休养呢? 这样的人,这样大才的人,就应该留在朝中发挥他的能力,同时,留在身边,他才能放心。 “朕觉得,现在的情况刚刚稳定,说不定什么时候边境就又会有人来犯,这种时候,国师还是留在汴京镇守的好,诸位觉得呢?” 这皇上的意思跟大家相反,让文武百官们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回答了,总不能直接反驳皇上。 徐浚亭是非常想要回去的,他不想留在汴京,他对皇上失望,皇上对他不信任,他根本就不想留在这里。 如果他想留在这里,上一次就不会跟皇上提出回去山东。 他的想法不会改变,特别是又一次遭受了皇上的试探之后,他宁愿回去山东,离得远一些,免得跟皇上两看相厌。 可听皇上这个意思,估计是不会放他回去了,上一次皇上也不是很想放他走,虽然最后依然答应了,可皇上对他很不满。 这一次依然不让他走,他并不觉得意外,沉吟了一会以后,他站了出来。 “陛下,臣恳请,陛下同意臣归家,臣经过这几次的征战,觉得有些累了,继续留在这里,恐有负陛下的栽培,而且,臣觉得不适合待在朝中,微臣请求继续回去山东。” 皇上的好心情又被徐浚亭给破坏了,为什么每次想要做用他的时候,他都拒绝,并且要离开? 每次不想重用的时候,他就跳出来?这个人,到底有没有把朕放在眼中? 简直是不识抬举,留在汴京不比回山东好吗?为什么,这么坚定的要离开? 皇上眯起了眼睛,他心中的怒火已经快要涌出来了。 他想把徐浚亭留下,可要是铁了心要走,那留下来也没什么意思,不过想回去又岂是那么简单就能回去的? “既然国师请求,朕就答应了,不过,要是回去山东,国师就只能继续当山东知府了,不能在做国师,国师可要考虑清楚。” 想回去,那就降职,再次当个知府,他就不信,会同意,如果不在意降职,那让他回去也无妨。 上一次可是皇上寻找机会将他给降了职,通过抵御西夏,恢复了国师的位置,再加上这次的功劳,只要他不犯什么大错,基本上,不会被降职。 而皇上现在虽然同意了他的请求,却再次降职,也表明了皇上的不满。 王安石这会觉得,自己不该那么提议,不然也不会让事情变成现在这样。 徐浚亭的战功也只换来他恢复国师的位置,这要是又被降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回来了。 很明显皇上现在心情非常的不好,王安石暗示徐浚亭,也在考虑一下,回家也不急,等有机会再说,或者是,把家人接来也可以。 然而,徐浚亭没有管他的暗示,他想回去,并且一定要回去,他不想留这里,降职就降职,什么都无法阻挡他回去的脚步。 “微臣谢过陛下,微臣愿意在任山东知府。” 居然答应了,皇上心中更加的咬牙切齿,这么想当山东知府,那就去好了。 宴会的后期皇上心中不舒服,文武百官也就不敢让自己显露的太高兴,最后,宴会早早的就散了。 徐浚亭离开已成定局,王安石也没有在说什么,这会说再多也是枉然,不过,他还是觉得,徐浚亭冲动了。 徐浚亭回家之后就开始收拾行李,没有今天的宫宴,他早就同皇上提出回去的请求了,怎么能够再耽误时间,得快点收拾好行李。 归心似箭的他,第二天一大早就离开了汴京,他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他要回家。 因为离开的时候太早,也没有通知任何人,王安石来送行,结果却扑了空,徐浚亭早就离开了。 这事儿随后就传到了皇上的耳中,这让皇上对徐浚亭更加的不满了,到底是多不愿意留在这里,或者是,害怕又被留下来?所以才会一大清早就离开? 不管是哪种原因,都让皇上心中非常的不满。 因为心中对徐浚亭不满,皇上不打算让徐浚亭这个知府当的太顺畅。 提笔写下了一封信,随后他叫了人过来:“将这封信送去给山东巡抚。” “是,皇上。” 第348章 回到山东 徐浚亭轻装上阵,也没有带什么人,他总是不能长期待在一个地方,加上之前还数次出征,所以,他这次离开也就带了两个随从。 一路上快马加鞭,每晚一天,他就要晚见到家人一天,他更希望,早一天回去,早点儿见到自己的孩子,这可是被平安生下来的第一个孩子。 还有怜儿,生孩子可是一件大事,一个不慎就会失去生命,现代女子生孩子还会有意外呢,何况是这种医疗条件落后的时代,那是真的从鬼门关走一遭。 他之前以为自己一直都会陪在怜儿的身边,而且也没有想过怜儿这么快就会有孩子,他以为会再过段时间。 并且也在心中下定决心,怜儿有孩子的时候,他一定会在她的身边悉心照料,结果,孩子都生了,他却从别人口中得知自己当父亲了,这种心情…有点复杂,有点愧疚。 一路急赶,他终于用了比一般时间要短的时间,回到了山东家中。 风尘仆仆的赶回来,府中的下人都意外他这个时候回来了。 “夫人呢?” “夫人在后院,这就派人去通知。” “不必,我亲自过去。” 徐浚亭想立刻就去见怜儿,一刻也不想等,可是,风尘仆仆的回来,他身上可不够干净,怜儿身边还有孩子。 脚步顿了一下,他去换了一身衣服后,才去后院看怜儿。 这个时候,怜儿已经得到了徐浚亭回来的消息,本想带着孩子来前院,但徐浚亭吩咐了不必前去,她就带着孩子在后院等着。 她期待的目光,不住的往门口看过去,身边的丫鬟并没有笑话她,一别一年多,夫人想郎君在正常不过。 很快,徐浚亭就从前院过来了,还没进门,他就看到了怜儿坏了的孩子,她这会正在照顾孩子。 看到这一幕,他的脚步顿了顿,随后立刻加快脚步走了过去。 “怜儿…” 饱含深情的声音,在怜儿的耳边响起,她抱着孩子立刻转头看了过来。 之前她确实注意着门口,奈何孩子不配合,看了几次她就把注意力放在了孩子身上,刚刚把孩子哄睡着,所以并没有注意到徐浚亭过来了。 身边的丫鬟知道他们有很多话要说,悄悄的退了下去,将这里就给他们一家三口。 “公子…” 很多话堵在了心口,很多话想说,却不知从何说起,眼泪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 两人大婚之后,怜儿应该叫徐浚亭官人,但是,她叫徐浚亭公子叫习惯了,没有下人在身边的时候,她还是如此的称呼徐浚亭。 “别哭,是我不好,离开了你这么久,是我不对。” 徐浚亭身手擦去怜儿脸上的眼泪,本想将怜儿拥入怀中,可怜儿怀里还有孩子。 他没抱过孩子,也不敢随便就把怜儿怀里的孩子给抱过来放到一旁的床上。 怜儿也有些不好意思,她没想的看到徐浚亭这心里堵得慌,眼泪就这么下来了,他没回来的时候,她还没哭过呢。 情绪来得快,去的也快,怜儿很快就收住了自己的眼泪:“公子一路赶回来累吧,要不要休息会?” “我不累,这是我们的孩子吗?”徐浚亭把目光移到孩子身上,他想抱,可是不敢。 看着徐浚亭手足无措,想抱又不敢的样子,怜儿突然笑了:“嗯,这是我们的孩子,现在睡了,等醒了你在试着抱抱,先去看看爹爹,回来还没去吧。” 得知自己有孩子,没有见过,回来就来看这很正常,但看过之后,却还是要先去见见父亲。 “我去见父亲,过会再来看你。” “嗯。” …… 徐浚亭去了父亲住的院子,其实,父亲这个年纪了,他更应该留在父亲的身边,只是,想到百姓在水深火热中,他就无法在这里待的安心。 来到父亲的面前,他突然跪下磕了一个头:“爹,我回来了。” 徐御翔的眼睛有点儿酸,这是从小到大宠着的儿子啊,伸手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回来就好。” 随后,父子两聊了聊分别以后,互相遇到的事情。 “怜儿是个好孩子,她怀孕以后,我本意是让她告诉你的,结果她却说为了不扰乱你,将消息瞒了下来,对了,是在你离开一个月后诊出来快有三个月的身孕的。” “你知道,一个女人,丈夫不在身边,她有孕还要操持家里的一切事物,你久不回来,衙门遇到事情也来家里问,还是子瞻回来以后帮忙,才让怜儿轻松些,另外有些嫉妒她的人,免不了还要说着酸话,这一年多,她过的很辛苦,以后,你可得好好待她。” 徐浚亭静静的听着,虽然他不在家中,但他也能够想象得到。 “爹,你放心,我以后一定会好好的待她,以后,我不会在离开家里,我会陪在你们身边的。” 其实他跟家里人一直都聚少离多,他相信短时间里边境应该会平静下来,以后他将用更多的时间陪在家人身边,国事,还是交给其他人去操心吧。 “对了,孩子还没有取名字,只有个小名叫着,怜儿说要等你回来给孩子取名字,我也觉得,孩子的名字是应该等着你取,就同意等着。” 徐浚亭一直以为孩子的名字父亲会取,谁让他在孩子出生的时候不在身边呢,没能给孩子取名字,遗憾也没办法。 没想到孩子至今没有取名字,他们都等着他回来,这会,让他的心中,更加觉得,家人是最重要的,也是无可取代的。 考虑了一番后,徐浚亭给孩子取名徐怜,从这个名字中,就能够看出,他对怜儿的重视,也能够体现他们之间的感情。 怜儿本名并不叫现在这个名字,她的名字也是徐浚亭给的,因为这个名字,怜儿心里很感动,心里的仅剩的那点儿情绪,全部都烟消云散了。 晚上,徐浚亭特意亲自下厨做了桌子菜,庆祝阖家团圆,他们一家子终于团聚在一起,这一次,他不会在轻易的离开了,以后的日子他会好好陪在他们的身边。 第349章 再见谭子瞻 一家人一起吃饭的时候,徐浚亭一直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直到吃完以后,他才发现,他没有看到谭子瞻。 之前父亲就已经和他说了,谭子瞻过来帮忙,才能让怜儿轻松一些,那就说明谭子瞻一直在这里,为什么回来这么久,他都没有看到他呢? “怜儿,子瞻呢?他去哪里了。” “你回汴京之后,这里没有派知府过来,子瞻回来以后,就在替你处理衙门的案子以及一些事情,多亏了,不然还不知道现在乱成什么样子。” 怜儿将谭子瞻的去处告诉了徐浚亭,也不知道为什么,这里并没有新知府上任。 正常情况下来说,当徐浚亭被任命为元帅的时候,这个地方应该有新的知府到来。 可不知道这个中间出了什么差错,直到徐浚亭这次回来,这个地方一直都没有新知府来上任。 哪怕这里的百姓很爱戴徐浚亭,可衙门里多多少少还是会有些事情的,还有下面知县报上来的事情,这些事情都需要人处理。 子瞻回来之前,这些事情只能交给师爷和徐浚亭留下的人去处理,可有时候也会遇上无法解决的事情,没有办法之下,也只能来询问怜儿。 而怜儿那时候又有了身孕,身体本就不适,这段日子过的可真是不舒心。 好在谭子瞻提前回来了,能够处理衙门的事情。 徐浚亭他心中暗想,皇上是不是故意的,是不是本来就有想要把他重新再派到这里的想法?不然为何没有新的知府上任呢?也不怕这里乱套。 “我知道了,今天有些晚了,明天我再去找他。” 今天他就想陪陪家人,至于谭子瞻明天再见也不迟。 第二天,前一天忙碌了一天的谭子瞻,终于得知徐浚亭回来的消息。 “终于舍得回来了,我终于可以放下这些担子了。”谭子瞻舒了口气,他本就没有当官的打算,却要替徐浚亭去处理这些事情,但他又没有徐浚亭的官职,有时候总会遇到一些困难。 当下,他直接到回家去见徐浚亭,他这段时间也还是继续住在徐浚亭家中,并没有自己置办府邸。 “大人终于回来了,是不是被汴京的繁华迷了眼,舍不得回来了?”一看到徐浚亭,谭子瞻就出生调侃。 徐浚亭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他可真不是乐不思蜀,这确实是有一点冤枉他了,若不是南蛮和西夏勾结,他其实早就回来了。 “这段时间多谢你帮我照顾家里和衙门,我可是能回来就立刻赶回来了,汴京那个地方再好也没有家里好。” 知道徐浚亭说的是实话,虽然这段时间他也挺忙的,但是关于徐浚亭的消息还是有所了解的,知道他出征不止一次,按照时间上推断,这确实是以最快的速度赶了回来。 两个人随后聊了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临近用餐时间,两人干脆一起用餐,继续接着聊天讨论。 “上一次你离开之后,我随后也想回来,不过那个时候时机不太合适,去了广东一趟,回来我觉得时机合适了,就想着回来,皇上对我不满,但最终还是答应了,没想到中间出了一些意外情况。” “这一次我又提起回来的事情,皇上比上一次更加不乐意让我离开,最终同意我离开,不过让我又做回知府,国师的位置又没了,对我来说只要能回来就行,其他的都不重要。” 徐浚亭突然说起来他数次想回来的过程,能回来对他来说还真的有些不太容易。 谭子瞻对这些话一点都没有意外,他也就是看清了朝中的局势,对皇上也有一些失望,所以才会提前回来,选择不做官。 “皇上这样做很正常,他本就多疑,之前就不太信任你,现在数次出征,虽然战功都没有落在你身上,皇上也没有怎么赏赐,但却不可否认你在军中的威望却很高,功高震主,皇上不得不防。” 徐浚亭自己心中也清楚,之前皇上是因为对他不够信任,所以才会想尽办法的让他远离汴京。 可随后几次出征,他在军中的威望越来越高,战功越来越多,而且这几次,都是他自己主动提出来出征,且是在皇上非常不愿意的情况下。 不信任,而他功劳过高,皇上多疑恐怕会觉得,他是不是有什么想法,所以才会想将他留在汴京,而他也是基于这个原因,才会离开汴京。 唉,伴君如伴虎,皇上的心思也不是那么好揣摩的。 看着徐浚亭有些沉默,谭子瞻接着说道:“最近你就待在这里,好好做你的知府,安稳一些,就是有事也别再自己冒头了,你的身上再有功劳,皇上恐怕是真的会容不下你。” “我知道,你放心,该怎么做,我心里有数。” 两个人都是聪明人,有些话点到为止,随后两个人就转移了话题。 “对了,我成亲了,可惜你没来得及赶回来喝杯喜酒。” “嗯?”徐浚亭有些惊讶,之前谭子瞻可是说不成亲的,怎么自己离开了一段时间,这人都成亲了? “你妻子是谁?”他的心中有些好奇。 说到这个轮到谭子瞻不好意思了,他这个妻子徐浚亭还真认识,而且之前还是徐浚亭牵过红线的,只不过当时出于一些考虑,他拒绝了。 他回来以后打算再也不上战场,而他的发小一直留在这里等他,于是,他就成亲了。 “你认识,就是我那个发小。” “是她,有情人终成眷属,恭喜恭喜。” 看到谭子瞻和对方成了一对,徐浚亭还是很乐见其成的,不过想到当初,他忍不住调侃:“没想到你最终还是选择了她,要不是我,你们说不定还不能走到一起呢。” “最重要的是你当时拒绝的那么干脆,还要赶走她,这可是多亏我帮你把人给留下来了。” 这一点,确实应该谢,被调侃了谭子瞻也没说什么,反正这些事情确实是当初发生的,他无法反驳。 “是应该谢你,让我有了一个恩爱的夫人,以后也不是孤家寡人了。” 第350章 谈志向 两个白天虽然聊了不少,但感觉没有聊过瘾,而且他们两人白天也有事情要做。 于是,夜晚两人爬上了屋顶,今晚月色不错,非常适合赏月,再饮几杯酒。 两个人直接拿着小酒坛,也没有小菜,就这么坐在屋顶上。 往嘴里灌了一口酒,徐浚亭看着天上的月亮,算算时间,他来到这里已经有好几年了,现在已经成亲,并且连孩子都有了。 有时候感觉上辈子的生活,好像已经过去了很久很久,有时候都想不起来,而明明上辈子的生活,时间更久,他想可能是自己已经渐渐的融入了这里的生活。 谭子瞻拿着自己的酒坛,往口中灌了一口酒,突然说道:“你有什么志向?我挺好奇这个的。” 两个人相识也有一段时间了,他还从来没有问过徐浚亭的志向是什么,特别是徐浚亭在朝中起起伏伏,可比别人频率更高。 “志向…”不说他还真的忘了自己之前的志向,他最大的志向是什么呢,是万人之上,不要一人之下。 而随着时间推移,他才发现,想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都不容易,何况他还不想一人之下。 “我最开始的志向是做一番大事业,成为朝中重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呢,有什么志向?” “你这志向还挺远大的。”不过感觉现在离这志向有些距离啊。 “我的志向,原来没有什么志向,学医之后,也只是想要救有更多的,最多有一段时间想过入朝为官,可后来我可后来我发现,官不是那么好做的,就算是个太医都不容易。” “所以,我觉得,我还是回归我以前的志向,我就做个救死扶伤的大夫,救我能够救的人。” 这志向挺符合谭子瞻的性格,而且他现在也是这样做的,但男人,谁没个干一番大事业,光耀门楣的志向?只不过,现实总是让人不得不低头。 “感觉我俩差不多,我的志向,这也只是以前的志向而已,在朝中呆了一段时间,我现在也没有那么远大的志向了,只想好好的陪在妻子和孩子身边,赡养父亲,只要这样就已经很足够了。” 这志向的转变还挺大的,谭子瞻看了徐浚亭一眼,他也挺理解,毕竟他自己不也是改变了一些想法吗? 徐浚亭干脆躺在了屋顶上,他跟谭子瞻虽然认识的时间不算太久,让两个人这段时间以来的相处,互相之间可以成为无话不谈的朋友,有些话,可以跟他说。 其实走到现在这一步,徐浚亭的心中希望有这憋屈,可是有什么用,这是个皇权至上的时代,既然来到了这里,就得适应这个时代。 更何况,谭子瞻算是他的幕僚,有些事情不同他说说,两个人不分析分析形势,又怎么能够走接下来的路呢? “你这个志向没什么不好,我也不会反对,但是你该知道这并不现实,从你有了这样的战功,并且坚决从汴京回到这里的时候,你就应该很清楚,皇上找到机会,一定会针对你,你的生活注定不可能安宁。” 被皇上不信任,加上又是皇上的眼中钉,皇上不找麻烦不针对是不可能的。 这一点徐浚亭心中也非常的明白,就算他留在汴京,皇上想针对他,一样会针对他,留在哪里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区别。 就像你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你就看不到他的缺点,当当你讨厌一个人的时候,对方无论做什么,在你眼中都会是错的,你都会觉得对方做的不好。 皇上现在对徐浚亭,就差不多是这样,横看竖看都觉得看徐浚亭不顺眼。 “无所谓,针对就针对,我只想陪在家人的身边,不想再跟他们分开了,而且我现在对当官也没多大的兴趣,干一番事业什么的,哪有陪在家人身边重要,大不了,成为平民,不做官了,只要家人安稳就行。” 面对皇上数次的试探,以及各种怀疑猜忌,甚至入牢想要对他严刑拷打,徐浚亭现在对皇上那是相当的失望。 这样的皇上让他已经没有继续效忠的想法,皇上如果留着他的职位,那他就继续当他的官,如果不留着那他就做个平民好了。 官职什么的,已经都不重要了,有些事情他已经看清了。 “唉…”谭子瞻叹了一口气。 如果他们遇到的是个明君,那么,像徐浚亭这样的人才,又怎么可能会被皇上猜忌,甚至想办法贬了。 特别是徐浚亭每次都毫不留恋的就将兵权上交,以此也表明了他并没有对兵权染指的想法,然而这样做的结果依然没有换来皇上的信任。 如果是明君,徐浚亭都已经做得如此明显了,又怎么可能会继续降职,反而会好好安抚。 有些为君者,所担心的不过是臣子手中的兵权,怕功高震主有了二心,如果兵权上交,并且自己主动降职,这还有什么可担心,可猜忌的呢? 徐浚亭现在只差主动解甲归田,回家做回平民百姓了。 “自古,帝王无情呐…”谭子瞻突然感叹道。 徐浚亭看着天空的月亮,灌了一口酒撇撇嘴没有说话,有些话心知肚明就好,没必要都说出来。 …… 虽然前一晚两个人爬上屋顶喝酒,让两人的夫人都挺无语的,不过两个人都没有喝醉,第二天都按时早起。 徐浚亭已经回来了,自然得回去衙门里面处理事情,总他人回来了,还把所有的事情都给扔给谭子瞻去做,那就显得有些过分了。 再说,也该让谭子瞻休息休息。 而这个时候,百姓们得知徐浚亭回来了,他们之前还担心这里的知府会换一个人,这么久一直都没有新政府上任,他们一直都盼着徐浚亭回来。 这人好不容易回来了,百姓们在徐浚亭还没有去衙门的时候,特意但他家中来探望。 面对前来的百姓,徐浚亭非常热情的接待了他们,因为他一直都很平易近人,跟百姓们相处的挺好,大家也不害怕他,送走百姓之后,他才去了府衙。 第351章 巡抚到来 前去府衙的路上,徐浚亭在思考问题,他觉得百姓对他太热情了一些。 而且通过跟百姓聊天,他了解到,百姓话里话外都是对他的感激和爱戴,这跟他之前离开这里的时候有些不一样,现在感情更深一些。 可他毕竟已经离开了一年多的时间,而且这段时间所有的事情都是谭子瞻在处理。 按道理来说大家现在感激,也应该感激谭子瞻才对,而不是对他,这让他觉得有些奇怪。 到衙门后,他见到了江凌等人,他们还是一直住在府衙后面,一直都帮着处理府衙的事情。 “大人,您回来了。”见到徐浚亭,江凌等人都非常的开心。 “嗯,我回来了,你们辛苦了。” “不幸苦,这是我们该做的。” 几个人跟徐浚亭说了几句之后,就回去继续做自己的工作,而江凌则陪在徐浚亭的身边。 他跟徐浚亭说了一些徐浚亭没有回来的时候,衙门做的事情,处理的案件以及下达的指令。 “等等,你是说,子瞻把所有的功能都压在了我的头上?”徐浚亭有些惊讶的看着江凌。 江凌肯定得点头:“是的,下达的指令,案件处理的结果等人,谭先生都是以大人的名义去做的,所以,外界听到的议论都是关于大人的,而没有关于谭先生的,这样一来,也免得被抓住把柄。” 听了江凌的话之后,徐浚亭突然对谭子瞻很有一些愧疚,他帮他做了这么多的事情,最后留名的确实他,谭子瞻自己却一点儿都没留名。 至于说把柄,这点他根本就不担心,皇上如果真的想找他麻烦,根本就不需要特意去找把柄,随便找个理由就可以。 他之前一年多的时间不在这里是事实,又怎么可能去下达那些政令,去做出那些功绩。 不过,子瞻是他身边的人,也说不定皇上会迁怒,觉得他越权,现在这样做倒是避免了这种情况。 不过他还是觉得很对不起谭子瞻,他想给他一些补偿,至于补偿什么,这个…慢慢来。 “我知道了,真是难为他了,这段时间多亏了他了。”徐浚亭感叹的说道。 徐浚亭这个时候也想通了,百姓为什么对他是那样的态度,一切全都是谭子瞻的功劳。 了解了该了解的,徐浚亭开始处理衙门里面的事务,事情不多,处理完了以后,他就去找到谭子瞻。 “原来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里,你还做了这么多事情,而且你还把所有的功劳都压在了我的头上,这让我觉得实在是有愧于你,你说吧,你想要什么样的补偿,不论什么,我都答应。” 徐浚亭的态度非常的诚恳,他并不是说说而已,而是真的想这样去做。 谭子瞻知道徐浚亭早晚会得知那些事情,所以,对于徐浚亭的态度他倒是没有意外,想了想他说说道:“真的什么都可以?” “真的,我说的话你还不相信吗?” “那就…”谭子瞻故意停顿了一下后说道:“那就,等我到孩子出生以后,给孩子一份礼物就行了。” 如果他想要获得徐浚亭的补偿,那么他就不会去做这些事情,既然他做了,就从来没有想过要什么回报。 不过知道徐浚亭性子的他,还是说了一个小小的要求,不过是为了让徐浚亭安心,他的孩子如果真的出生,不需要他说,徐浚亭也会送上礼物。 “孩子?难道你夫人已经有孕了?”如果没有身孕,谭子瞻绝对不会说出这样的话,而通过谭子瞻的话,他也明白了谭子瞻的意思。 说到孩子,谭子瞻心里真的非常开心,他可是,可以一直陪在妻子的身边,而且,这个孩子还来的很快,比徐浚亭可容易很多,他有些得意洋洋的看着徐浚亭。 “当然,我夫人已经怀孕三个月了,再过几个月之后,我就当父亲了。” 幸好自己已经有了孩子,不然这时候还会羡慕谭子瞻,特别是看着对方得意的样子,要是自己在他之后有孩子,不知道心里会不会嫉妒他。 “恭喜恭喜,你也要当父亲了,这真的可喜可贺,你这速度快啊,成亲没多久这就有孩子了。” “嘿嘿,我可是大夫,我夫人的身体被我调养的非常好,可不像你,当初都不照顾好夫人的身体,不然也不至于现在才有孩子。” 说着说着就开始扎心,以前确实是他没注意了,没想到一有机会又被谭子瞻给提起来了。 怀孕的人需要有良好的环境养胎,竹屋的环境是最好的,最适合养胎。 “子瞻,你和你夫人搬去竹屋居住,我把那里收拾收拾,正好让你夫人养胎。” “多谢。”谭子瞻也知道竹屋养胎很合适,所以,没有推辞。 想到就做,徐浚亭中午就跑去把竹屋给清理,收拾了出来,谭子瞻和他的夫人只要搬过去就能直接入住。 然而还没有等他们搬进去,东西都还没来得及收拾的时候,江凌突然找了过来。 “大人,巡抚大人派人通知,他将来这里视察,让大人前去城门口迎接。” 徐浚亭同谭子瞻对视一眼,都在心中猜测,这是否是皇上的手笔,这速度有些快,恐怕还有些来者不善,一般只要在府衙门口迎接就行,这位却要在城门口… 不管对方因何而来,他都必须认真的对待,不然,对方找到任何理由,都能够呈给皇上。 徐浚亭没有时间多想,带着谭子瞻,以及府衙的衙役等赶紧去城门口迎接这巡抚大人。 等了一会之后,就看到巡抚大人带着他的仪仗随从过来了,马车停在徐浚亭面前,他上前一步行礼:“山东知府徐浚亭参见巡抚大人。” 这巡抚大人还挺有架子,让徐浚亭保持这个姿势好一会,才掀开帘子露出面容,用着审视的目光看着徐浚亭:“你就是知府徐浚亭?” “是,正是下官。” “带我去府衙。”说着就放下了帘子。 “是。” 这时候,周围围观的百姓徐浚亭也顾不上了,对方这傲慢的态度,已经说明了,这人绝对是来找茬的。 第352章 江凌被发配 一路上,他跟谭子瞻没有交谈,但是已经通过眼神交流了心中的想法,他们都知道,这个巡抚来者不善。 特别是,徐浚亭离开的那一年多时间里,巡抚从来没有来过,他这刚刚回来,巡抚就过来了,要说没有人授意,他们是真的不信。 一行人来到府衙,徐浚亭小心的陪在巡抚大人的身侧,他记起山东巡抚姓江。 至于更多的信息,这一时半刻也想不到更多,再说,这人多半是受了皇上的授意,想从一些关系好的官员着手,不太可能会有什么结果。 “我听说,徐知府之前,放下这府衙的事情不管,没有皇上召见,私自去了汴京?” 地方官员,没有特殊情况,没有召见,非述职的时候,是不能随便回去汴京的。 徐浚亭西夏进犯是件大事,皇上不重视才回去汴京,而且,他后来也退了西夏,没想到,这个江巡抚,一来就说这个。 斟酌了一下语言之后,徐浚亭开口:“巡抚大人明鉴,西夏进犯是大事,既然发现了,不可不重视,所以…这事下官也有不对,愿意受罚。” 罚肯定是不能罚的,这事儿要罚皇上要罚了,他这时候罚了就是打脸皇上,不过是找些理由让徐浚亭紧张而已。 “看在你立功的份上,这次就算了,以后可得注意一些。” “是,大人。” 之后,巡抚又要来了卷宗,查阅徐浚亭到这里来以后,办的案子可有什么不对,特别是徐浚亭离开了一年多的时候,如果有错案冤案,这可是个找把柄的好机会。 徐浚亭小心翼翼的陪着,回话都很小心,然而,巡抚总能够找到机会对他各种压迫,偏偏对方这些话又是符合律法的,让他应对的更加小心。 巡抚翻看着卷宗,不知怎么的,就翻到了江凌曾经的违法记录。 看到这个上面记录的判决结果,巡抚的眉心皱的能够夹住苍蝇,不过他心中暗喜,想的是还真有辫子被我给抓住了。 而徐浚亭看到巡抚翻到这个案子上的时候,心里就子咯噔,他心中涌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徐知府,这个案子是你判的吗?” “回大人,是的。” “那你告诉我,为何这么判决,江凌等人明明犯了法,你为何不治罪?而且这样做的性质非常恶劣,其他人就不说了,这个江凌必须治罪,我现在命你严查此事。” 最开始,徐浚亭确实觉得应该严惩,但随着相处,他发现,江凌等人真的是为生活所迫,他觉得他们已经受到了惩罚,这样判并没有任何问题。 他知道如果他反驳的话,巡抚大人可能不会善罢甘休,可江凌现在是在为他做事,他又岂能什么都不说都不做? “回禀大人,江凌等人确实犯错,但是,他们已经将功折罪,帮助府衙破了一起案子,下官觉得,他们不应该在受到严惩。” “犯法了就是犯法了,没什么好说的,若都如此,是不是以后犯法的人都可以将功折罪?” 这有些强词夺理吧,徐浚亭心中有些不高兴,面上却不能表现:“大人…” “你别说了,如果这件事情你不重新严查,那么,我就把这件事情上奏给皇上,让皇上知道你包庇犯人,到底该怎么做,徐知府,希望你三思。” 威胁,这是威胁,可对方确实有这样的权力,更重要的是,完全不知道对方会在给皇上的折子里怎么写。 可让他严查江凌,他也不愿意,他没有去看巡抚大人的脸色,但他相信,对方现在正得意着。 巡抚大人现在确实正得意着,他可是受了旨意的,就看这知府大人自己怎么选。 而江凌这会就在这里,巡抚说的话他都听到了,大人对他们很好,他不想大人为难。 没有想多大一会,他自己就站了出来:“江凌确实有罪,请大人严惩,江凌自愿伏法。” 徐浚亭暂时还没有想到对策,他还想脱一下,结果江凌自己站了出来,这人就在这里,巡抚还在上面虎视眈眈,他如果不把江凌收押,巡抚能说的话就更多了。 他心中很无奈,叹了口气后出声:“来人,把江凌收押,明日再审。” 看到江凌被收押,巡抚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就应该这样,犯法的人就该惩罚,徐知府可不能包庇犯人,明白了吗?” “明白了,大人。” 找到了这么一件事情后,巡抚更加用心的查卷宗,不过后面并没有找到能让他做文章的事情,最后也只能作罢。 反正来日方长,想找对方麻烦有的是机会,有的是理由,这不过是开始而已。 很快,就到了晚间,徐浚亭在酒楼安排了宴席给巡抚接风,在看到一桌子的菜以后,巡抚又点了几道菜,桌上都是大鱼大肉。 偏偏巡抚还不许徐浚亭坐着,这让他站在一旁伺候,这其实很过分,但徐浚亭忍了,而谭子瞻连包间都没能进去。 谭子瞻随后发现了这个情况,心里非常的不满,他想说着什么,但是被徐浚亭阻止了,让他不要说任何话。 “对方是巡抚,我们什么都不能做,先忍忍,他很快就应该会离开的。” 谭子瞻只能压制心中的不满,勉强克制住不找这个巡抚的麻烦。 当晚,巡抚住在了驿站里,等他住进去,徐浚亭才和谭子瞻回去。 第二天徐浚亭审理江凌,巡抚就在一旁看着,很显然,他不会给徐浚亭任何轻判的机会,更不会让他放了江凌。 面对这种情况,徐浚亭只能按照律法,对江凌杖责,随后发配边疆。 而徐浚亭以为巡抚在这件事情之后就该离开了,可没有想到,巡抚并没有离开的打算。 不仅如此,他还以驿站住不下,府衙不合适等各种理由,硬是住在了徐浚亭的府上。 看样子这巡抚大人是还没有待够,还想继续在这里待着,只是不知住在他的家中,会住多久,徐浚亭皱眉,却不得不给巡抚安排了住处,且还不能安排的太差,否则,又是事儿。 第353章 无理要求 住到家里,徐浚亭就已经有心理准备,知道这位巡抚大人,肯定不会只是住在家里这么简单。 在江凌这件事情上,巡抚大人已经看出来,徐浚亭心中纵然对他不满,也无法违抗他的命令,一旦不照办,他就有理由惩罚他,或者是将事情上报给皇上。 为了继续折腾,巡抚大人经常提出一些非常无理的要求,而徐浚亭都咬牙满足了,这让巡抚大人更加的得寸进尺。 “徐知府,我想写一封信,可没有人代笔,不知你可否为我代笔?” 巡抚大人突然提出了这样的要求,既然能够当上巡抚,那么他的字肯定不会很差,不然也做不到现在这样的位置。 代笔,听着似乎没什么事情,但总给人一种不好好意的感觉。 徐浚亭准备了笔墨纸砚,随后恭敬的说道:“大人,下官已经准备好了。” 巡抚大人装出一副很满意的样子,然后就开始叙述他要写的信的内容。 在他停下不久,徐浚亭就收了笔:“请大人过目。” 不得不说徐浚亭的字确实写的不错,而且这封信还经过了润色,这真的没什么毛病可挑的,徐浚亭本身就很有才,字自然写的很好。 然而巡抚大人看着手中的信件,却偏偏皱起了眉头,脸上的表情无不说明了他十分的不满意。 “我以为徐知府才名满天下,这字也是拿得出手的,所以才想让你代笔,可没想到你的字迹居然这么的差,真是令我失望。” 他是来找茬的,是来找麻烦的,无中生有,睁眼说瞎话,那都不是事儿,违心的说这字写的不好,他真的没有任何的负担,其实,这字写的比他好。 “请大人指点。”徐浚亭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的改变,还是那么的恭敬。 “你看这个字,这一竖显得有些无力…”巡抚继续说瞎话。 徐浚亭没什么反应,谭子瞻却觉得看不下去了,这字他都看了,那里不好,这都可以当字帖用了,这巡抚眼睛是有问题吗? “巡抚大人,知府大人的字皇上曾经夸奖过的,不知巡抚大人是否有得到夸奖?” 言下之意就是,这个字皇上的夸奖过,你居然说这个字不行,你是质疑皇上还是你的字比徐浚亭更好? 巡抚顿时有些愣住,他是真的不知道,这个徐浚亭的字是被皇上夸奖过的,若是他知道,绝对不会在这里挑这些字的毛病。 脸上表情有些讪讪,巡抚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慌,这要是让皇上知道他质疑皇上的眼光,那他岂不是要受到惩罚? “这…这字写的非常的好,刚刚是我看错了,徐知府的字堪比一些书法大家。” 巡抚的面子有些下不来台,就算是补救也显得有些为时已晚。 如果巡抚的心中不舒服,那么倒霉的肯定还是自己,徐浚亭适时的给了巡抚台阶:“大人,已经午时,下官去看看午膳准备的如何了。” “好,你去吧。”正好,快点儿走,免费他更加的丢人。 徐浚亭带着谭子瞻一起离开了这间屋子。 走了一段距离,确定不会有人听到他们讨论什么,徐浚亭开口说道:“子瞻,那是巡抚,你我心中非常的清楚,他可能是用皇上的旨意过来的,现在这种时候我们还是先忍一忍,不要跟他对上,我不希望,他找机会降罪于你。” 谭子瞻知道徐浚亭这是为他好,怎么说对方都是巡抚,而他只是一个平民百姓,如果真的要找理由将他的罪,徐浚亭可能还无法护住他。 只是他真的看不惯巡抚大人那傲慢,以及睁眼说瞎话,故意找茬的嘴脸,否则刚刚他不会开口说话。 “我知道,我尽量克制。” 拍了拍谭子瞻的肩膀:“我相信他很快就会走了,他不可能一直就在这里的,现在,忍忍吧。” “嗯…” 好酒好菜继续招待巡抚,而无所事事的巡抚,继续想着怎么找麻烦。 下午徐浚亭和谭子瞻去了衙门,衙门还有事情需要他们去处理,他不可能一天到晚的都陪着巡抚大人。 而巡抚大人也说了他需要出去视察,并且要求徐浚亭不允许跟随,他要去私访,暗中察看百姓过的如何,这徐浚亭无法阻拦,只能任他去了。 快速的处理了衙门的事情后,徐浚亭和谭子瞻就回来了,而这些时间,足够巡抚大人想出新的招数。 巡抚并没有亲自过来,而是派了自己身边的亲信。 “知府大人,大人听闻令夫人非常擅长歌舞,非常想要欣赏一番,特命小人转告大人,明天让令夫人前去表演歌舞。” 说完之后不等徐浚亭回复,他就离开了。 徐浚亭的脸色阴沉的吓人,这巡抚大人真的是越来越过分了。 不涉及家人,不论什么样的无理要求,他都会尽力的去满足,可没有想到他居然把主意打到了怜儿的身上, “欺人太甚,这件事情我不会同意的。” 太过分了,怜儿已经是他的妻,又岂能抛头露面给别人表演歌舞,这岂不是把怜儿当成歌姬? 就算怜儿之前的身份低微,那也不是对方侮辱人的理由,何况他们的婚事是皇上同意的,这个巡抚真的太过分了。 怜儿恰好带着人过来,到了门外没有进来,却听到了这样的消息,她也知道那个巡抚大人是在故意找茬,而徐浚亭一直在忍,她相信徐浚亭不会同意,但她不希望因为她,而让他为难。 “我同意,不就是表演歌舞,我去。” “不行,这件事情不能同意。” …… 徐浚亭本不想告诉怜儿,没料到怜儿自己知道了,纵然怜儿同意,他也是绝对不会同意的,可最终,他没能说过怜儿。 谭子瞻得知了这件事情,徐浚亭的警告还在耳边,可他真的对这个巡抚大人真的忍不下去了。 而且,谭子瞻担心怜儿受影响,就因为这个巡抚,让他们最近日子都过的不安生,他决定,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当晚,他在巡抚的食物里做了手脚。 而徐浚亭,心中郁气难消,练武泄愤,他怕自己控制不住。 第354章 巡抚离开 练武虽然让徐浚亭心中的郁气发泄了不少,但是,心中还是很不舒服。 任何一个男人,被人要求让自己的妻子去表演歌舞,心中都不会舒服。 怜儿同意,他知道,怜儿是不想让他为难,不想让他得罪巡抚,让巡抚找到理由折腾他。 他的心中有感动却更加的愧疚,如果不能护住妻儿,那他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他不会坐以待毙,也不会就这样的妥协,既然一直顺从反而让对方得寸进尺,那么,这一次他不会再顺着对方了。 心里有了决定,徐浚亭第二天一早就把怜儿转移去了竹屋,虽然怜儿有心帮助徐浚亭,但是,她还有孩子需要照顾,用这个理由,终将她送去了竹屋那边。 中午,巡抚问起怜儿,用膳的时候,有歌舞相伴,更有滋有味。 “内子身体不适,无法给大人表演歌舞,还望大人谅解。”心中暗恨,表面上还不得不与这位大人虚以逶迤。 身体不适?巡抚大人挑眉,昨儿还好好的,今天就身体不适,这分明是推托之词。 “哦?身体不适,这还真是不巧。”巡抚有些遗憾的摇摇头:“看来本官是没有眼福了,无法欣赏到传闻中的歌舞,据闻,其出生不高,却非常擅歌舞,徐知府有福啊。” 一边说,巡抚一边看着徐浚亭,他的眼神中带着不太尊重之意,言语间都有些轻薄。 这下子,徐浚亭怒了,这什么巡抚,他真的忍够了,一忍再忍,这还蹬鼻子上脸。 他带着一脸的怒气看着巡抚:“大人,那是我的妻子,还望您尊重些,还有,虽然我只是知府,只要我想,我也有办法将你拉下来。” 说完,徐浚亭直接甩袖离开,完全不去关巡抚已经黑下来的脸色有多难看。 巡抚这会也气的要死,徐浚亭妻子的出生不高,这是满朝文武皆知的事情,他在这里找不到什么把柄,才想用这种方法激怒他。 现在看来效果是很好,不过胆敢威胁自己,他绝对不会让他好过的。 …… 晚上,刚刚用了晚膳不久,巡抚大人突然腹痛难忍,痛到他恨不得在地上打滚,可他的身份不允许他做出这样丢脸的事情。 让他的随从去寻找大夫,然而一个接一个大夫过来给他诊治,药也喝了一些,可没有一个奏效的,没有任何人能够止住他的腹痛。 若是吃坏东西,他肯定需要去茅厕,然而他只是腹痛难忍,确并不需要去茅厕,显然这不是他吃的东西不干净。 他也没有什么腹痛的病症,在这之前他可是好好的,痛的话都说不利索的巡抚大人,在心中暗想,这是不是徐浚亭给他下了药,否则怎么会突然如此。 这一晚,折腾到了半夜,也没有人能够为他止痛,城中大大小小的大夫都被请过一遍,最后,巡抚大人只能自己扛着。 徐浚亭得到消息的时候就在猜测,这件事情恐怕跟谭子瞻脱不了关系,能够让城中大夫全部束手无策的人,也就只有谭子瞻了。 他找到谭子瞻,开门见山的问道:“那边,是你的动的手吗?” 谭子瞻没有否认,直接承认了:“是,他太过分了,我就用了点儿药,略施惩戒,这种情况也就让他痛一痛,三天后无药而愈,不会对他造成太大的影响,你放心。” 想到这个江巡抚过来以后,不仅态度傲慢,提的要求也越来越过分,现在更甚至把主意打到了怜儿的身上,他的心中也同样非常的不舒服。 最终,他没有让谭子瞻拿出解药去解除巡抚大人身上的状态,他算是默认了这件事情,他也觉得这个巡抚大人需要惩戒一下。 再说,这又不是什么要人命的东西,就让他体验一下好了。 第二天,被折腾的死去活来的巡抚,决定再也不要继续留在这里了,虽然他没有证据证明这件事情是徐浚亭指使人做的,但他是住在徐浚亭家中的,所以他将这件事情直接算在了徐浚亭的头上。 好不容易觉得好受了一些,也或是因为痛的时间太长,身体已经有些习惯了,巡抚大人一早觉得,他至少能够利索的说话了。 他让人将徐浚亭叫了过来,眼神恶狠狠的看着徐浚亭:“徐知府,我肚痛这件事情,你难道就不应该给我一个说法吗?” “这…” “行了,你什么不要说了,我知道你这次对我不满了,虽然我并没有什么证据证明这件事情就是你做的,不过我并不会就这么算了,我要回去寻找大夫,同时,我会将这里的事情如实禀报给皇上的。” “徐知府,你敢这样对我,我会让你知道得罪我的下场,你也不用和我解释,我现在什么也不想听,这些话也只是告诉你,让你做好准备。” 说完以后,他就让随从送客,然后就让他的人收拾东西,立刻就离开了这里。 徐浚亭知道巡抚大人回去肯定会向皇上告他的状,并且会说一大堆的坏话,但是,他并不后悔这样做。 这个烦人的巡抚,终于离开了,而这样人的能够成为巡抚,也更说明了皇上看人的眼光,真的,有些差。 巡抚大人也算是完成了皇上交代任务,恐怕过不了多久,新的圣旨就会送来了,徐浚亭心中非常清楚,他不可能继续在这个地方待下去了。 “子瞻,我们收拾东西吧,该遣的人也该遣了,我们很快就要离开这里了。” “嗯,我知道了。” 有些事情既然做了就不会后悔,至于被贬,根本无所谓,他连这个知府的位置都无所谓,降职对他来说,根本就没什么关系。 至于谭子瞻,那就更加无所谓,他反正打定主意跟在徐浚亭的身边做个幕僚,降职还是什么,也同样不在意。 怜儿因为要照顾孩子,帮不上什么忙,徐御翔再知道他们要离开后,并没有说什么,反而帮忙收拾东西。 不过在帮忙的过程中出了汗,被风吹了以后却没有告知徐浚亭,第二天身体不适也没有说实话,而是假说没睡好。 第355章 再次被贬 怜儿十分心疼徐浚亭的隐忍,她知道徐浚亭一步步走到今天,其实并不容易,虽然他现在的官职并不高,但依然并不容易。 如果不是为了家人,如果不是想要陪着家人,他根本就不必对巡抚大人隐忍,还让人提出了那么多无理的要求。 “公子,其实你不必如此,那样的巡抚,你根本就不必隐忍,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用考虑家人。” 怎么能够不考虑家人呢?对现在的他来说,没有什么比家人更重要的了,他现在只想好好的陪在家人的身边。 轻轻的将怜儿揽在怀中:“我怎么能够不考虑你们呢,再朝中这么久,我也已经看清了很多的事情,现在的我来说,最重要的就是父亲,你还有孩子,为了你们,我做什么都可以,何况只是隐忍而已,这不算什么。” 虽然忍到最后还是失败了,但他并不后悔,家人就是他的底线和逆鳞,他不会让人侮辱他的家人,不会让任何人去动他们的。 怜儿听了徐浚亭的话,心中更加的感动,她没有看错,一颗心也没有错付,徐浚亭确实值得她为他付出。 这一晚,两个人的心又更近了一步,感情也更加的深厚了。 第二天,徐浚亭就带着谭子瞻去衙门里整理所有的文件,他很快就要离开这里,而且在新知府到来之前,他肯定会先离开。 旨意肯定会在新知府到来之前就到达这里,而且皇上也不会给他机会,让他在这里等着,新知府到来这里之后他们交接。 虽然中间他离开了一年多,但是在之前他一直很用心的在治理这个地方,他离开的时间里,谭子瞻也一直对这里很用心。 他不希望在他离开之后,新知府让这里变了样,他希望这里变得越来越好,不希望变得越来越差。 所以他会将所有该整理的东西全部都整理好,这样新知府来了之后,不至于两眼一抹黑。 当他把文件全部整理好了之后,就交给了师爷:“这些文件你收好,等到新知府来了之后,就将这些都交给他。” “是,大人。”师爷还挺舍不得知府大人的,这年头,好官不是没有,却并不多,徐浚亭这样没有架子,平易近人,还为百姓考虑的就更不多了。 很多人努力读书的时候,都发下了宏愿要为百姓做主,而在他们考中,当官的最初,也还能记得自己当初的本心。 可随着时间推移,最终也都会被官场给同化,而将自己当官的初心,全部都给扔到脑后。 他知道知府大人这样交代他,就代表知府大人要离开了,不知道知府大人去哪里,也不知道新来的知府大人是否好相处,是不是会为百姓做主,唉… “大人,你必须走吗?”虽然心中清楚,大人肯定不可能留下来了,但是师爷心中还是存了一丝期待,他希望,大人真的可以留下来。 相处了这么长时间,徐浚亭也很想继续留在这里,但是他知道他不可能留下了。 “我不可能留下了,不是我想走,而是不得不走。” 这样一说,师爷就明白了,能让徐浚亭不得不离开的,也就只有上面了。 交代好了师爷,徐浚亭将府衙里的人都集中了起来,看着这些熟悉的面孔,他也有些感慨。 “诸位,我即将离开,新的知府什么时候来我不清楚,不过我希望你们能够跟新知府好好的相处,当然,如果对方不是什么好官,做了什么你们看不下去的事情,那也不勉强你们。” 被徐浚亭集中起来的时候,他们还在心中猜测,为什么突然把他们都集中起来,没成想听到了这样一个消息。 大人要走?为什么这么突然,而且,为什么大人好像提前就知道他要离开了呢? 这些事情他们也不清楚,暂时也不想,主要是他们并不舍得知府大人离开。 大人真的是很好的官,他们这些待在府衙的人,有的人经历的知府也不是一任的,所以,他们真的希望,徐浚亭能够继续待在这里。 不仅仅是他对人平易近人,更重要的是他对百姓很上心,他的心中有百姓,而且,战场上需要他的时候,他还上战场,这样的知府大人,为什么不能一直留在他们这里呢? “大人,我们舍不得您,不能继续待在这里吗?” “大人,不是说可以连任吗,而且,您在这里待的时间也不久啊,怎么突然就要走了?” “大人,您接到旨意了吗?要去哪里?” “大人…” …… 所有人都表达了自己的不舍之情,他们脸上都流露了出来,他们是真的舍不得大人。 徐浚亭同样舍不得,可是舍不得又有什么办法,他必须离开。 很快,皇上的旨意就传达了过来,将他贬去一个县城当知县,这在他的意料之中,并不觉得意外。 那里离这里很有些遥远,府里的人能遣的已经遣了,宅子也处理了,只是可惜了竹屋,不过一直空着也不好,留了两个人在那里照看。 他相信皇上不会给他一个非常富庶的县城,那地方说不定很穷,所以这一次,他也没有带多少人过去,随行的人很少。 离开的时候,百姓送行,还送了一些容易存放的干货给他,至于新鲜蔬菜之类不能放的,百姓有心想送,最后得知去的地方遥远,都只能作罢。 送行的场面很壮观,直到徐浚亭的马车看不见了大家才离去,大家都心中又不舍,也有对徐浚亭的祝福。 而在路上,徐浚亭终于发现了自己父亲的情况,由于皇上要求他即刻上任,并且规定了日子,他们路上耽误不得,而且路上也不合适养病。 父亲也不希望拖他的后腿,加之现在看起来并不严重,这一路便没有停留,直到到达了县城之后,谭子瞻才把脉诊治。 这个时候,徐浚亭才发现,父亲的病情加重,而且变得非常严重。 谭子瞻帮忙调理,但当地县城没有药材,只有一些最为平常的,很多药材都没有,甚至,县城都只有一家药铺,大夫也只有一位。 第356章 父亲病逝 那一位大夫都不能称之为大夫,他只会最简单的止血包扎,治疗最普通的风寒,还不一定能够治疗的好。 而百姓都知道这里的郎中治不好病,这里的药材从别的地方运来,卖出来价格也很昂贵,花了钱却治不好病,逐渐的也没人来看病了,更加没有人购买药材,甚至都觉得药材没有用处。 所以,这里的人真的生病了,几乎都是靠自己硬抗过去,抗不过去,那就是命。 没有人会治病,那也就不会有人需要药材,也没有人认识药材,唯一的药房还是祖业,靠这药房养活人,那是不可能的,要不是家里让守着,说不定这药房早就关门大吉了。 这种情况是他们没有想到的,徐浚亭想过这里很穷,想过要在这里做出政绩调离不容易,可是,他没想到这里居然会买不到需要的药材。 “现在怎么办?”徐浚亭焦急的看着谭子瞻。 但他也懂些医术,但是没有药材是无法治病的,这种情况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谭子瞻也没有想到情况会变成现在这样:“我出去寻找药材,既然买不到,那就只能自己去寻找了。” 就是现在唯一的办法,至于说去买,距离有些远,而且还不一定能够买得到,来回所耗费的时间太多。 那么就只能想办法在这县城的周围去寻找了,他父母已逝,徐浚亭的父亲是个很好的父亲,相处这段日子,他也是很尊敬徐御翔的,他并不希望看到老人家这样被病痛折磨。 “有劳你了。”徐浚亭自己对药草不是很熟悉,无法出去寻找药草,而且这家中还需要有人陪伴。 “不必客气。” 随后,谭子瞻就收拾东西出门去寻找药材。 然而他出去了一天之后,只能无奈的发现,这里实在是太穷了,而且没有什么很大的山林,除了犹如杂草一样,可以大范围不挑地方的生长的普通药草之外,没有任何稍微好一点儿的药草。 这种情况对于他目前的情况来说,简直是雪上加霜,徐御翔的病已经加重,若没有相应的药草入药,那最后…谭子瞻突然有点儿不敢想象。 可找不到药材他也没办法,毕竟这个东西无法拿别的东西来进行替代。 空手归来的他,见到了期待的徐浚亭:“怎么样,子瞻,有没有找到需要的药草?” 摇摇头,谭子瞻不得不告诉徐浚亭残酷的事实:“没有,什么有用的药草都没有找到,这个地方太穷了,根本就找不到需要的药草。” “什么?怎么会这样…”徐浚亭愣住,这对他来说简直犹如晴天霹雳。 怎么办,父亲该怎么办?他该怎么办? 而徐御翔在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差,病情越来越严重,他就知道,他的时间不多了。 相比于着急的徐浚亭,脸色不好的众人,徐御翔自己反而很看的开。 活到他这个年纪,孙子也有了,儿子心中有沟壑也有能力,他没什么遗憾,死也并不可怕。 能活着没有人会想死,但当无力阻止的时候,坦然面对死亡更好,他并不强求,一定要长命百岁,生老病死也本身就是人之常情。 徐浚亭的心中非常的愧疚,如果不是到了这样的地方,父亲这样的病早就可以治好。 或者在离开之时,他能够早些察觉到父亲的身体状况,也不会让父亲身体的情况差到现在这样。 明明他就是想要好好的守护在家人的身旁,给自己家人一个安定的生活,然而最终他却并没有做到。 不仅让他们跟着自己颠沛流离,生了病最终却没有药可以医治,只能躺在病床上一日比一日的加重。 没有相应的药材医治,徐御翔的身体恶化的非常快,眼见着就快不行了。 徐御翔自己也感觉到自己快要到生命的尽头,他特意把徐浚亭叫来了自己的身边,跟他说了不少的话。 “…你是个有能力的,而且也有志向的人,我并没有想未来的你能够做出怎样的事业,不过有一点你要记住,为了你的家人,为了妻儿,你不应该再受制于任何人,否则生活就不会像你想的那么肆意…” 徐浚亭认真的听着,将父亲说的所有话都记在心中,也跟父亲说了不少,他知道父亲这是快要油尽灯枯,尽量忍着心里的悲痛,语气轻松的同父亲说着话。 “…不要太难过,生老病死人之常情,有你这么个儿子,我很骄傲…” 最后,徐御翔脸上带着笑,慢慢闭上了眼睛。 感觉到父亲走了,徐浚亭痛哭:“爹…” 其他人得知了情况,心中也很悲伤,气氛都沉了下来。 之后,徐浚亭安葬了父亲,他们在这里的人不多,葬礼也并不隆重。 这段时间徐浚亭一直都在照顾父亲,后面父亲病逝,安葬父亲等等,这导致他一直都没有上任,没有去县衙接官印。 这事儿传到了皇上那里,皇上派人施压,让他即刻上任。 徐浚亭对来人告知了父亲的事情,而他现在也无心上任,来人如实禀告了这件事。 而这件事情也传到了王安石的耳中,他在朝堂之上提出应该让徐浚亭先处理父亲的葬礼,毕竟,这事是令人悲痛的一件事。 但皇上却犹豫,守孝并不会影响徐浚亭上任,这事儿也没有给一个准话。 关注徐浚亭的人都知道了他父亲逝世的消失,高太后自然也知道了,并且也知道了皇上向他施压,让他尽快上任的事情。 太后觉得皇上此举不妥,这样做真的显得非常的不近人情,丧父之痛可不是一般的痛,她特意找到皇上,跟皇上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终于让皇上觉得自己这样做确实有些不太妥当。 之后皇上为了补救自己之前做的事情,下令让徐浚亭休养半月,待半个月过了之后,再上任,处理县衙的事情。 为了表达他对徐浚亭的重视,特意派人前去传旨,顺便慰问一番,同时,也是暗中观察一下这件事对徐浚亭到底打击有多大,是真的,还是装的。 第357章 颓废 徐浚亭整个人都非常的颓废,对任何事情都提不起来任何的兴趣和精神。 特别是,他来到这里都是因为他自己的原因,因为他想陪在家人的身边,所以对于官职他是抱着无所谓的态度。 可是他并没有想过自己被贬到这里之后,这里的贫穷,最终会导致父亲病逝。 他觉得父亲的死,都是因为他的原因。 如果他没有想要,干一番大事,也没有想走入朝堂,没想过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那么他也不过就是一个在家吃着老本的富二代。 关键家中之前的财富程度,完全足够他吃几辈子,如果不是跟着他东奔西走颠沛流离,父亲作为江宁的首富,最终怎么会走到现在这一步? 如果他们还继续在江宁的家中,父亲现在又岂会这么早就病逝。 明明他之前就告诫过自己,古人不可小看,可在他行事作风当中,总是免不了的,会生出一股优越感,总觉得历史自己是知道的,总能够避免很多事情发生。 徐浚亭开始反思自己到达这里之后的点点滴滴,反思自己这样的行事是否妥当。 可没有想多久,他又更加的颓废了,现在想这些还有什么意义,父亲已经病逝了,想再多也换不回父亲的生命。 父亲对他很宠,所有的事情都依着他,也从来不反对他任何的决定,可最终他连一个安稳的生活都没能给父亲。 他对不起他,真的对不起。 看着徐浚亭的精神状况一日比一日差,怜儿看在眼中很难过,却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他。 谭子瞻的父亲也不在了,徐浚亭父亲的病逝这种痛,他理解。 可也正因为理解,所以他不知道该如何帮助徐浚亭走出来,因为这种事情只能够当事人自己走出来,别人其实是帮不上什么忙的。 特别是那些安慰的话,在这种时候拿去安慰也只是显得有苍白,根本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因为大道理谁都懂,这种时候,拿着这样的道理去劝徐浚亭,不如想想这件事情放在自己身上,用着这样的安慰对自己是否有作用。 以己度人,怜儿和谭子瞻现在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去劝徐浚亭。 尽力去陪着徐浚亭,照顾孩子之余,用更多的时间去陪着他,希望陪伴能够让他的心中好受一些。 而谭子瞻则去帮其处理县衙的案子,徐浚亭虽然去接了官印,但他没有去处理县衙的事情。 一个县城,总会有各种各样的事情,鸡毛蒜皮的案子也会有,徐浚亭没有心思去处理,总得有人去处理,谭子瞻只能自己去帮助处理。 没多久,皇上派的传旨的人过来了。 虽然徐浚亭非常的颓废,但是这皇上派来的传旨的人,他却不能不见。 按照规矩,接了旨,男子对于传旨人也没有什么特别亲热的表现,对于皇上让他休息半个月的事情,也没有任何感激的表现。 徐浚亭并没有什么动容的样子,就算皇上不下这样的旨意,他现在也不会去处理县衙的事情,他还沉浸在父亲病逝这件事情中,其他的,他都不在意。 “县城贫瘠,没有什么好东西招待,加上父亲病逝,最近都是茹素,大人还是早些启程回京。” 徐浚亭一点都没有,想让对方留下来好好招待的意思,再说这里也没什么好东西可以招待的。 这个县城可是出了名的穷,相信这传旨太监也清楚,再加上他现在已经是县令,他就是回去告状,未还能差到哪里去? 这传旨的一行人确实知道这个县城很穷,要不是皇上派他们来,他们也不是很想过来,面对徐浚亭这样的态度,他们也没什么可说的。 父亲病逝,这种时候难道他们还要揪着徐浚亭的态度不放?那恐怕回去之后倒霉的是他们。 “徐大人客气,我们也不便久留,这旨意传到,就该回去了,徐大人节哀。” 之后传旨的一行人毫不留恋的就离开了这里,回去之后,就将徐浚亭的态度以及自己所观察到的情况,如实的禀告给了皇上。 “如此看来,徐知县确实非常的悲痛,那朕就不计较他的态度了,下去吧。” “是,陛下。” 待人退下后,皇上的脸上露出了喜色,他终于解决了一个心腹大患。 他之所以把徐浚亭派到那个地方去,就是因为那里非常的穷,短时间里,肯定是无法做出非常卓越的政绩的,如此就能够把徐浚亭一直留在那里。 贫穷的地方消息也相对闭塞,他们是因为经常关注他,才能获知那里的消息,但县城那里却未必能够及时的获取外界的消息。 这样一来,徐浚亭恐怕就会一直在那个县城呆下去了,如此,也就让皇上满意了,他不想徐浚亭再来汴京,最好永远都待在那里。 至于徐浚亭父亲的病逝,这一点令皇上很意外,徐浚亭现在如此的颓废,却是皇上乐见其成的,能一直这样下去就更好了。 因为愿望达成,徐浚亭对圣旨态度一般他也就不在意了。 这短短的几年时间数次征战,西夏屡屡进犯,南蛮也入侵了一次,再加上南蛮的那次暗杀,致使朝中武将数量急剧下降。 能力强的武将则更加的少了,否则也不会出现之前那样的情况,出征却找不出来主帅。 不能保证边疆的那些外族等不会进犯,最多,西夏,南蛮短时间里会安分。 可时间长了呢,说不定什么时候他们就又会举兵进犯了,总不能下一次出征的时候又找不到合适的主将,得提前未雨绸缪。 同时有了合适的主帅,也避免朝中的文武百官们再次提起徐浚亭,让他有回来了的可能, 因此皇上着手招募了一批武将,迅速的补充到军中。 徐浚亭颓废半个月以后,变得人不人鬼不鬼,也不修边幅,若不是熟悉,怜儿和谭子瞻简直觉得,眼前人不是徐浚亭了。 继续这样下去肯定不行,谭子瞻等人开始劝告,希望徐浚亭能够振作起来,不要继续这样颓废了,但没有任何成效。 第358章 振作 开始没有劝解,是因为他们知道劝解了,也没有什么用处,不如让他自己走出来。 可他们没有想到这都半个月过去了,徐浚亭依然是那么的颓废,有时候还借酒浇愁,一点都没有想要振作的意思。 若徐浚亭是独自一人,继续这样颓废也没什么,但是,他还是这一县之主,他还有妻儿需要照顾,又岂能一直这样颓废下去? 县衙的事情,谭子瞻能够帮忙处理一些,但却不能长期的处理,毕竟徐浚亭现在就在这里,又没有远离,到底知县是徐浚亭,而不是他谭子瞻。 觉得徐浚亭不能继续这样下去的他们,想了各种办法去劝解,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甚至还把孩子塞到他的怀中,然而这些都不能令他有所动容,他依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 他把自己给封闭了起来,他不愿意去听外界任何的话,任何人的劝解他都听不进去。 这一天,怜儿要出去洗衣服,谭子瞻处理县衙事务,谭子瞻的妻子有孕,也不适合帮忙照看孩子,怜儿只能把孩子交给徐浚亭看护。 “公子,大郎就交给你了,别摔着他。”其实怜儿的心中非常的不放心,但却没有办法。 如果她能够带着孩子一起出去,她肯定不会将孩子交给徐浚亭,可问题是她出去不方便带着孩子。 徐浚亭虽然依然没有振作的意思,但孩子是他的,他自然要小心地看护。 “你放心,孩子我会照顾好的。” 抱着孩子坐在书案前,徐浚亭却想起了自己的父亲,他小的时候,父亲是否也是这样抱着他的? 想着想着,徐浚亭的心中便悲痛起来,眼泪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父亲…” 大郎待在徐浚亭的怀中很乖巧,孩子都是很敏感的,他能够感觉得出来,徐浚亭的心情不好,所以乖乖的带着。 当看到徐浚亭落泪的时候,他眨着自己的大眼睛,伸出小手放在了徐浚亭的脸上,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开了口:“父亲…” 正在落泪中的徐浚亭震惊了,他低头看着怀中的徐怜,孩子懵懂纯净的眼睛看着他。 他从孩子的眼中,看到了没有精气神的自己,不过他这个时候没有心思去注意这些。 他还在想着孩子刚刚叫的那一声父亲,这孩子还没有满周岁,按理说现在还不到说话的时候,而且之前他不在孩子身边,怜儿也有很多事情要忙。 后来他回来了,可紧接着事情也不少,随后没过多久,父亲又病逝,他根本就没有多少时间同孩子相处,就更不用说教孩子说话了。 没想到在没有任何人教他的情况下,这孩子突然叫他父亲,徐浚亭一时愣住了。 回神之后,徐浚亭抹了把脸上的泪,激动的看着孩子:“你刚刚叫我什么,在叫一次。” 见到父亲不落泪了,而且似乎心情也变好了,大郎笑了起来:“呼…亲…” 土质不太标准,说的也不连贯,但不管如何,徐浚亭都认定孩子是在叫他父亲。 “叫爹,我是你爹。” “爹…?”大郎眨着大眼睛,不是很懂的看着徐浚亭。 “乖儿子…” 徐浚亭心中之前想的都是父亲,而且还为此落泪,正是伤心的时刻,却听到了孩子叫父亲的声音,他觉得,这是父亲在天有灵,提醒他,该做一个好父亲。 逝者已矣,父亲已经病逝,不管他多么的怀念,多么的颓废,父亲都不可能再回来了。 可是他的身边还有妻儿,他不能置他们于不顾。 方面母亲去世,父亲就担起了责任,将他教育的很好,他不能因为父亲的逝去,而忽略了自己的孩子,还有自己的妻子。 他要努力,他不能继续如此的颓废下去了,这段时间家中一直都看着怜儿在撑着,她还要照顾孩子,这比之前还要辛苦。 明明说要好好照顾她的他,却一直都沉浸在痛苦之中,无法自拔,对她的辛苦视而不见,真的是太不应该了。 怜儿回来以后,晾了衣服就去准备晚餐,倒是没来得及去关心徐浚亭父子两处的如何,孩子被照顾的如何,想来应该没什么问题。 只是,想到徐浚亭一直都颓废,这么久过去还没能振作,心中有些担忧,又有些难过。 将思绪扔到一边,她继续准备晚餐。 谭子瞻处理好衙门的事情之后也回来了,等到晚饭时间,他们聚在了一起,这些日子以来,他们都是一起吃饭的。 当他们看着徐浚亭抱着孩子出现的时候,很明显的看出来,徐浚亭有了一些变化。 之前的徐浚亭浑身上下都透露着颓废悲伤的气息,加上也不注意自己的面容,显得胡子拉渣的,看着就没什么精神。 而现在的他,明显是收拾了一番的,整个人看着非常的清爽,最重要的是他的身上没有再透露出颓废悲伤的气息,整个人精气神显得非常的不错。 徐浚亭这难道是想要振作的吗?几个人在心中想着。 “这段时间让你们担心了,放心,之后我不会再像之前一样了,我决定振作起来,不能继续颓废了。” 徐浚亭的话给了他们几个人确定的答案,他确实是准备振作起来。 怜儿,谭子瞻等人虽然都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徐浚亭突然有了这样的改变,让他突然想要振作起来。 但对这种这种情况,他们是非常乐见其成的,所有人的心中,默默的松了一口气。 “还好,你没事就好,我这是担心你一直这么下去,对身体不好,现在总算不用担心了。”谭子瞻看着徐浚亭说道。 怜儿虽然没有说话,但她也用眼神表达着自己的想法,看着他们,让徐浚亭更加的觉得,自己之前那么颓废非常的不应该,他应该早点儿振作起来的。 好在现在也为时不晚,一切都还来得及。 第二天,徐浚亭正式进入县衙,接了知县的事情,开始详细了解县城的情况,而谭子瞻则开始负责分析当地的土质,找出当地适合种植什么,想要让县城拜托贫穷,自然得从这里入手。 第359章 挖水渠 徐浚亭在了解了县城的情况之后,就开始统计县城贫穷的百姓人数,经过统计发现,哪怕是生活在县城中的人,也生活的并没有多好。 当地没有什么特产,也没有什么名胜古迹,更加没有好的风景,会有人特意来到这里,商人也不会来,这导致这个县城一点儿都不繁华,甚至看着有些萧条。 县城的街道也不过就两条,街道上的铺子,大多都是祖传,维持一种勉强饿不死的状态,可以说县城中的人,生活的还不如一些富裕的地区百姓的生活。 更不用说生活在各个村子中的百姓了,那生活就更加的差了,吃饱是不可能的,收获的粮食根本就支撑不到下一季,哪怕是喝粥,都有可能会喝不上。 就像现在,明明是一个即将收获的季节,然而百姓的脸上却没有一点儿开心的神色。 而往往越是到这个时候,百姓就越是困难。 可以说,这个县城,是徐浚亭所见过的县城当中最贫穷的一个了。 揉了揉眉心,他没有想到情况差到这种程度。 作为知县,他不可能看着百姓这样下去,要是出现饿死的情况,那就更让人心塞了。 徐浚亭考虑了一番之后,给王安石去了一封信,借了一笔钱过来,帮助百姓渡过眼前的难关。 首先要保证百姓们都能够吃得上饭,然后才能想其他的,肚子都吃不饱,就更不用说别的了。 借的款都用来买粮,蔬菜什么的,反而可以将就,在处理这些事情的时候,谭子瞻也对这个县城的土质分析的差不多了。 “大人,经过我的分析和了解,虽然这里冬天不冷,但却并不适合种植粮食,收成非常的低,这才导致百姓们无法吃饱肚子。” 作为平民百姓,手中有地当然优先考虑的就是种粮食,他们暂时还不会考虑去种别的,有粮心不慌,种粮食至少可以吃,不管多少,总是有一点儿,种别的,万一没得收获,吃什么? 也不是没有人想过去做生意,可这里并没有什么人来,又不是什么必经之路,百姓温饱都是问题,又哪里来的闲钱去卖东西? 做生意,还不如不做。 “那你觉得这里种什么合适?”徐浚亭角的只要能够获得钱财,让百姓摆脱贫穷的生活,种什么根本就无所谓,并不一定要种粮食,最好是种适合生长的东西。 “药材。”谭子瞻斩金截铁的说道:“这个县城没什么药材生长,但偏偏它的土质却是最适合种植药材的,很多药材其实可以种植,并不一定要去山林中寻找。” 药材可以种植,这一点徐浚亭明白,而且看谭子瞻说的这么肯定,那就说明这里确实是适合种植药材。 当然种植药材也并不容易,需要一个懂得这方面的人去进行指导,种药材可不是种庄稼,这中间是有些不同的。 不过,他这里有谭子瞻,想来种植药材不是问题,谭子瞻肯定懂,不然他不会这么说。 “那就种植药材,百姓由我去说服。” “不过,想要种植药材,还有个必须解决的问题。” “什么问题?” “水源,这里的水源不是很方便,百姓吃水都是靠的井水,井水用来灌溉那就不行了。” 这个县城,粮食的收成之所以非常的低,除了土质不太合适之外,就是水源的问题。 井水拿来灌溉那是杯水车薪,偶尔一条小溪流那也是小的很,洗洗衣服都嫌水不够大,灌溉那是不可能的。 药材就算是耐旱,那也需要浇水灌溉,所以想要种植药材,首先就要解决这个水源的问题。 找出县志,里面绘制的有县城的地图,虽然这地图挺简化抽象的,不过哪里有山有水还是可以分得出来。 县城中有一条河流,而且这河流还相当的大,不过这河流只是从县城的边上穿过而已,所以,哪怕有那么一条大河,想要灌溉却也不容易。 “有河,虽然离得有些远,但是只要有河就行,我带人挖水渠,这样就能够解决水源问题了,只要解决了水源问题,种植药材就简单了。” 谭子瞻看了看位置,也没反对,想要改善这里的生活,那么就要去想办法,能够解决的事儿都不是事儿。 随后徐浚亭下令,从县城以及周边几个村子之中召来青壮年,由他亲自带着去挖水渠。 因为徐浚亭之前的举动,让百姓们暂时拜托了饿肚子的情况,让百姓们非常的信服他,所以当他说要挖水渠的时候,大家都很积极。 他们知道这是好事,大人在想办法改变这里的生活环境,那么,他们也要支持,不能拉大人的后腿。 勘察过地形之后,徐浚亭设计了一条水渠路线,不过实际动手之后他才发现,这一条线上面有很多非常大且坚硬的石头,直接凿开那是不可能的,还是还非常的耗费时间,只能绕道。 不过这都不是什么事儿,只要能够顺利地将水渠开出来,绕道就绕道。 如此只干了两天,徐浚亭又发现了问题,这个地区的天气非常的炎热,在别的地方现在说不定温度已经开始下降了,可这里跟盛夏没什么区别。 挖水渠可是体力活,长期顶着烈日去做这样的事情,说不定可能会中暑,而且皮肤晒着也非常的不适,为了百姓的身体着想,徐浚亭不得不改变出工时间。 清晨傍晚以及晚上出工,而白天则都在家中休息,这样一来不影响进度,同时也不会让百姓因为顶着烈日出工,而出现身体不适的情况。 一切安排妥当,并且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没过多久工程就进行到了一半,再过一段时间,水渠就可以完全的挖好了。 可偏偏在这个时候又出了事,晚上的时候,有百姓突然被野兽咬伤。 在这个缺少药材的地方,受伤可不是好玩儿的。 徐浚亭在这里并没有发现特别高大的深山,有的也只是不太高的山林,并没有想过这里会有什么野兽。 可事情总是出乎意料,因为他们的活动,这才引来了一些野兽。 第360章 种植药材 治理野兽这件事情谭子瞻比较在行,而且不将野兽给控制住,那么百姓也无法继续开挖水渠,这可是能够改变现状的水渠,绝对不可以半途而废。 为了让谭子瞻能够很好的解决野兽的问题,特意分了一部分百姓给他,百姓们也很清楚这些野兽给自己带来的影响,不能让它们再出来祸害人。 同时徐浚亭带着百姓们加快挖掘的进度,半个月过去,水渠终于成功挖好了。 挖好了,如果水不能够顺利的流进来,那也没什么用处,在挖好的这天,百姓们都结伴站在水渠边看着,都想看看水渠是否成功。 在大家紧张的等待当中,水流从河流中顺利的分到水渠里,慢慢的顺着水渠流了过来。 “过来了,过来了,我们成功了。” “快看,水来了,以后有水灌溉了。” “太好了,成功了。” …… 百姓们都很激动,也非常的开心,他们这段时间的工夫没有白费,水渠成功了。 徐浚亭和谭子瞻看着水渠中的水,他们两个人心中也非常的开心,终于成功了,接下来,就是种植药材了。 药材的种子,谭子瞻早就去买回来了,挖水渠的这段时间里,他可一点儿都没有闲着。 在这里对药材最熟悉的人就是他,这个地方适合种植什么样的药材,当然也是他最清楚,所以,购买药材的种子这件事,也就交给了他。 这个时代,种植药材的不是没有,只不过没有能够形成规模,更不会有人去组织百姓去种植药材,至于药材种子,当然有,只是买到不容易。 不过好在总算是把想要种植的药材种子都买齐了。 第二天,徐浚亭就开始动员百姓,让百姓在田地中种植药材,现在很多田地中的庄稼都没有收获,这些地自然不会种药材。 还有一些更加贫瘠,且也已经收了庄稼的地,正好空着,这些地,就正好拿来种植药材。 百姓们家中多少都有这样的地,但是突然让他们种植药材,大家心中还是有一些忐忑。 虽然徐浚亭确实做了不少的事情,但种植药材毕竟是头一次,百姓们一时有一些犹豫不决。 “我知道大家都没有种植过药材,这不要紧,有人给你们指导,种植药材不是问题,水渠我们也已经挖好了,现在也不缺水。” “大家恐怕是担心没有收获,那岂不是白忙活一场对不对?我现在告诉大家,种子由我提供,种的好,卖出去也有我来,大家种出来的药材全部都由我来收,你们不用担心卖不出去。” “当然有些话也要说在前头,到时候收的时候,我只收精心养护的药材,随便扔在地里不管,长的歪瓜裂枣的,我是不会收的。” 徐浚亭把该说的说完之后,就等着百姓们做决定。 地空着也是空着,而且种子都不需要他们掏钱,如果种的好,知县大人会收,这对他们来说可是好事情,没有犹豫多久,在场的百姓们全部都答应跟着徐浚亭种植药材。 “大人,我们跟着您种植药材,我们相信大人。” “对,自从大人来了以后我们的生活已经改善了很多,我们信大人。” 毕竟这个东西在之前并没有人种过,徐浚亭也希望通过种植药材改善这个县的贫穷,所以他自己相当的上心。 他和谭子瞻一起,带领着百姓种植药材,遇到问题,就一起想办法解决。 这里的气温仍然有些高,种下去没几天,药材都破土而出,而且药材的幼苗长势非常良好。 看着长势良好的药材幼苗,虽然现在还只是一点点的绿色,但这却让百姓们看到了希望。 随着幼苗一天天的长大,百姓们的心中也多了一些期盼,他们盼望这些药材最终可以给他们带来一些可观的收入,让他们的生活能够有一些改善。 这也使得百姓们更加用心的伺候着这些药材,对地里的药材都照顾的非常到位,比他们照顾庄稼还要用心。 意外总是来的猝不及防。 就在大家期盼未来能够有一个好的收成的时候,某人却突降大雨。 倾盆大雨,雨水如同从天空中倾倒而下,这种大雨对药材幼苗相当的不利。 没有很高的山林,到是不用担心出现什么泥石流之类的,但是,没有树木的遮蔽阻挡,地里的药材右面绝对会损失不少。 “大人,这样的大雨,幼苗根本受不住,不采取措施,我们恐怕将没多少收获。” 这些药材不仅仅是百姓的希望,同样也是他们两个人的希望,谭子瞻看着大雨,心往下沉。 “你说应该怎么弄,我去帮忙,另外把百姓都组织起来,一起帮忙。” 随后他们带着百姓去挽救地里的幼苗,百姓们看到大雨的时候也都非常的担心,谁都不想自己的心血白费。 因为他们出手的及时,总算是将损失控制在了一定的范围之内,没有造成特别严重的损失,不过,药材的收获会减少是肯定的。 雨渐渐的小了下来,但也还是有些大,幼苗都已经被保护了起来,现在的雨已经不会有影响了。 “大人,水渠没有水了。” “嗯?”就在徐浚亭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又来了一个这样的消息:“没有水了,怎么可能。” “是的,大人,我无意中路过看了一眼,发现没有水了,就赶紧过来告诉您了。” 这可是大家一起挖出来的,没水了可不行,以后的灌溉了都靠着水渠呢,前来告知这件的百姓心中有些不安。 之前还好好的,怎么这一场大雨一下突然却没有水了呢?徐浚亭的心中非常的疑惑。 “我知道了,我会去查看情况的,你放心的回家,这事儿交给我。” 安抚了百姓,并让人回家,等雨小了一些之后,徐浚亭立刻带着前去水渠的源头查看,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水渠突然没有水了? 之后雨停了,药材可还需要水渠的水进行灌溉,这件事情必须弄清楚,徐浚亭带着人顺着水渠一路前行。 第361章 水渠没水了 水渠中只有浅浅的水,很显然,这里面的水并不是从河流中来的,这只是雨水汇集到一起形成的小水流,等雨停了自然也就没有了。 这种情况,那就是修建的水渠源头出了问题,半路上不需要停下来查看。 等到来到水渠源头,徐浚亭发现,因为大雨,河水大了发洪水,水位比之前高了可不不止一点儿。 可见,下大雨的不止他这里,上游肯定也下了大雨,才会让河水这么快就上涨。 河水上涨,河面加宽,他们所挖水渠的源头此刻已经看不到了,已经在洪水之下了。 庆幸这条河只有一部分从这个县穿过,而河水周围是没有村落的,否则,这么大的水,还得想办法救援村民,想想,河离的一点儿也算好事。 通过观察,徐浚亭发现,水渠之所以没有水了,恰恰是因为河水上涨造成的。 河水的上涨,带来了不少的泥沙,河床升高,将开挖的水渠源头给埋了,这才导致水渠中没有水了。 现在这样,没办法解决这个问题,若是冒雨重新挖个源头,待洪水过去,河流水位下降,那挖的水渠源头则会再次没有用。 这是白费功夫的事情,还不如等到洪水退去,水位下降一切稳定之后,再来想办法解决这件事情。 再加上这一场大雨,药材幼苗暂时也不需要浇水灌溉,完全等得起。 “大人,不知为何水渠无水?”随行的人虽然看到河水上涨,但并不懂得为何水渠没有水。 这河水还上涨了,水更多了,为何反而水渠却干了呢? “因为河水上涨,这河水上涨,水流很快,能够将泥沙从上游冲下来,我们挖的水渠被埋了,自然也就不会有水了。” 徐浚亭非常有耐心的解释了这个事情,同时也是为了安百姓们的心,免得百姓得知水渠没水之后太过着急。 “原来如此。”随行的人恍然大悟。 “那我们现在是不是只能等洪水退了再来想办法?”又一人看了看洪水后问道。 徐浚亭点头:“对,现在我们没有办法解决这件事情,只能够等洪水退了以后在想办法了。” “现在都先回去,待在这里也没什么用。” 这之后,一行人就回去了,现在雨可是还没有停,这河水肯定没那么容易退去,留在这里确实没有什么必要。 这雨一直下到第二天下午渐渐的停了下来,天气自然没有放晴,还有这暗沉,也不知会不会再次下雨。 下雨的时候正好可以待在县衙处理公务,倒也不算是闲着。 多余的时间就陪陪怜儿和孩子,偶尔也教孩子说话。 至于地里的药材幼苗,已经采取了措施,剩下的就只有等着了,总不能让人一直冒雨守着。 不然,幼苗是保住了,人却病倒了,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到了第三天,天终于放晴,徐浚亭带着谭子瞻出门,一起去查看地里的药材幼苗情况。 虽然采取了一些措施,但与开始的时候太大,还是损失了一些,后来下雨的时间有些久,又在次损失了一部分,好在大部分都还能够挽救。 当即,他就同百姓一起,开始研究这些被大雨摧残的药材幼苗,救的越多,损失就越少。 至于河中的水位,他这个时候并没有去看,虽然雨停下来已经有了一段时间,但河中的洪水褪去并没有这么快。 特别是还不确定上游是否还在继续下雨,若上游有继续下雨他这里的河水暂时是不会落下去的。 又过了两天,他才带着人去查看水位情况,现在河水的水位已经降了下来,跟之前的已经有些接近,估计再有一天就能够稳定。 不过河水的位置应该跟之前不会一样了,河床已经加深,水位多少都会比之前要高一些。 幸运的是差的并不是太多,水渠挖出来还能够继续使用。 “后天就可以过来重新挖水渠,这样水渠中就会有水了,灌溉的事情不会耽误。” 徐浚亭将自己观察的结果说了出来,除了让随心的百姓安心,同时也是让他们知道大家又有事儿做了。 “大人放心,我们会组织人手,后天就来重新把水渠挖出来。” “嗯。” 那就看着这条河,心中却并不轻松。 这一年下来总是会下不少的雨,若这条河经常涨水,那岂不是时常要来疏通水渠? 这样一来,这水渠可就非常的费时费力,也就无法达到他心中所想的那么好用。 再者,这洪水这样肆掠,他这个县因为没有人住在河边,不会出现洪水冲毁家园的事情,那下游呢,其他的县呢? 洪水来临的时候,有多少百姓会流离失所?会葬身在洪水之中? 虽然他不是很想管朝廷中的事情,也不是很想再为皇上效力,但一想到百姓会因洪水而生活的不好,他的心中就忍不住的想为他们做些事情。 回去之后,他看着地图开始思考。 现代控制洪水是建立水坝,他也可以,而且这样一来,也就不用担心水渠在被埋入河床之下。 当然,仅仅这样还不行,水渠的下游要建立疏通,如果水渠不会被埋入河床下,那么,洪水来临之际,这水渠中的水那也很可观。 之前只是能让水流出去就行,以后却不能如此,不然,时间长了,岂不是要将下游冲毁。 心中有了想法之后,同谭子瞻商量了一番,两人都觉得这件事情大有可为。 随后,徐浚亭再次带百姓忙碌起来,忙着准备建立水坝和下游疏通的材料。 田里的药材百姓也管理的非常上心,长势良好,一看就知道能够收获不少的药材。 这时候已经差不多入秋,气温终于降了下来,每到换季的时候,总是会有人生病,所以百姓们都很休息,也很小心。 但就算是这样,还是免不了有人生病,毕竟有的人体质不太好。 县城出现一些人感染风寒的情况,徐浚亭和谭子瞻利用地里已经长成的一些药材,成功缓解了生病之人的症状,没有让这种情况大面积扩散。 第362章 准备建水坝 风寒的情况也有很多种,万一这是流感,不尽快控制住,岂不是会传染很多人? 大家都没有风寒可能会传染的意识,自然也不会做什么防护措施。 而这个时代的感冒,流感,都是风寒,跟百姓说流感,也不会有人理解这是什么意思。 以前生病都是自己扛过去,而这一次生病,却是大人带着人给他们诊治,并且收购了地里的药材,让后给他们来药,让他们喝药,治好了病。 终于让百姓知道药材的好处,药材是可以治好病的。 以前生病买药治不好,那是因为大夫水平不够,还有因为当地的药材实在太少,还不足以治疗所生的病。 终于让百姓们扭转了吃药是治不好病的想法。 当他们知道了药材的好处以及重要性之后,对于药材的护理也就更加的尽心尽力了。 这些不仅仅可以卖钱让他们的生活得到改善,哪怕是卖不出去,留着自己用,生病了也能够少遭罪。 当然能够卖钱,大家还是愿意去卖钱,并不希望药材都砸在自己的手中,毕竟,还是吃饱肚子更加的重要。 建立水坝可不是个简单的事情,就是所需要的石头都是不小的数目,这还不说其他的各种材料。 当然在古代唯一的好处就是,能够在山上去找到的材料都可以去山上找,只要是无主的,都可以把自己看中的材料给弄回来。 这里没有太高的深山,但山林也还有是有的,进山找点儿需要的材料完全没有问题。 当然这件事情依然是徐浚亭和谭子瞻亲力亲为。 他们带着人上山去寻找各种需要的材料,这样就可以少买一些,省下一笔钱财。 这个县城并不会出现洪水泛滥淹没田地的事情,在朝廷的眼中,这里是不需要修建水坝的,所以,这件事情不用考虑上报朝廷,让朝廷拨款,一切都得自己想办法。 之前,徐浚亭已经找王安石借了一笔款,总不能现在又去找他借,所以,能够找到的材料就自己找,实在找不到的再花钱去买,能省则省。 来到这里以后,最开始家里没有雇人,徐浚亭那时虽颓废,但每日在家中,孩子还能够帮忙照看。 可随着徐浚亭,谭子瞻的开始关注这县城的事情,家中长时间只有怜儿和谭子瞻的妻子。 怜儿还得带孩子,孩子越来越大,已经坐不住,这使得怜儿抽不出更多的时间来做家务。 不得已,家中雇了人来帮忙做饭,洗衣服,而她主要的经历则放在照顾孩子上。 徐浚亭和谭子瞻一直都很忙碌,怜儿看眼中,自觉照顾好家里,不让他们分心是正经。 这一日,徐浚亭出门还未归来,怜儿正将孩子哄睡,这时,她收到了京中的来信。 虽然徐浚亭和她现在,都向往平静的生活,而且徐浚亭自己到了这里,但是,京中的情况,怜儿还是很关注的。 特别是,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太后,她一直都瞒着太后,没让太后知道她有了孩子的事情,就怕太后会做什么。 开始的时候确实是瞒着的,至于现在还有没有能够瞒得住,她也不清楚,至少太后没有插手做什么,这就够了。 不过,就在京中的人突然给她传消息,仍然令她意外,毕竟,她交代过,若非大事,他们是不会告诉她的。 “不知道除了什么事,让他们突然传消息给我。” 怜儿心中一边猜测着,一边打开了信。 原来,这封信主要说的是现今朝堂上的情况。 皇上成功的招募了一批武将,顺带还任命了几个文官,这些人已经完全的取代了徐浚亭。 不仅仅将军中的位置全部都拿了过去,变法的事情,这些新任的文官也有参与,不过,主要主持的人依然是王安石。 皇上为什么会这么做呢?除了朝中确实空出了一些位置,需要补充官员,更多的是他希望,能够有人彻底的取代徐浚亭。 他认为,徐浚亭不会翻身了,这辈子就会待在小县城,而且,他要证明,他的文武百官还是很有用的,没有了徐浚亭,一样还有别人,他不是非徐浚亭不可。 看完了信以后,怜儿非常的生气。 当初变法的时候,需要徐浚亭的时候,皇上毫不犹豫的就给了他权利。 后来的出征,虽然都是徐浚亭自己求来的,可那也说明了朝中无人,前方形势严峻,皇上不得不派他去。 可最后呢? 变法的事情,现在没徐浚亭什么事儿了,军中的兵权也跟徐浚亭没有任何关系, 功劳都是别人的,甚至对外,对百姓也是这么说的,皇上不仅之前没有赏赐徐浚亭,更想把他所有的功劳都抹杀,这真的太过分了。 明明徐浚亭就心系百姓,为何皇上就是看不到,最终把人给逼到了这个小小的县城来了? 如果不是身份上的差距,怜儿恨不得去教训教训皇上。 其实,就她的那些势力,教训皇上是做不到,但是,给那些看不顺眼的官员们找着麻烦还是轻而易举的。 不过后来想到徐浚亭,她渐渐的冷静了下来。 她现在也不是一个人了,她自己嫁人,并且有了自己的孩子,有了自己的家。 她看的出来,徐浚亭现在已经振作,他又想法,所以,她不想自己的擅自行动打乱了他的计划与步调。 如果有一天他需要,那么她会把她手中的势力都给他,祝他一臂之力。 而现在,她还是在家里相夫教子,其他的就不考虑了。 晚上,徐浚亭和谭子瞻回到了家中,即使回来,他们两个人也没有闲着。 修建水坝的材料已经找了一些,在加上之前找的,已经可以找人开始动工了。 不过在动工之前,他们还需要两个人商讨具体的建立水坝的方案,还有水渠下游疏通的问题,水渠是否需要加宽加深的问题等等,他们需要处理的事情还非常的多。 两个人不想浪费时间,所以连夜商量方案,早一点将方案定下来,也能够早一点动工,这些都是越早修建越好。 第363章 经过一番讨论,他们确定了方案。 上游,建立一个水坝,在洪水来临的时候,起到一定的阻拦的作用,并且能够保证水渠的正常运行,这个水坝不需要建立的太大,但是一定要坚固。 水渠加宽加深,这样水流量可以增加,周边地区需要灌溉的田地都将没有后顾之忧。 下游,开凿一个人工湖,这个湖要开凿的特别的大,不仅可以储存一部分水,洪水来临的时候,也可以让水流减缓一些。 当然,这个湖也有一条水渠连接下游河道,形成活水,成了死水湖可不好。 这之中,先加深加宽水渠,然后挖人工湖,最后在修建水坝。 方案就这样定了下来,第二天,徐浚亭以县衙的名义,招募百姓,当然是有偿的。 虽然这活一看就是体力活,但是,能够挣钱,何乐而不为,而且,这可是好事,百姓前来报名的可不少。 招够了人手以后,徐浚亭就带着人开始重新挖水渠,只是两天的时间,就把水渠给重新挖好了。 最上面的一截暂时没有动,必须等到下游的人工湖挖好以后,在将源头弄好,让水流流向人工湖,现在自然还是没水的好。 水渠挖好以后,没有停歇,徐浚亭带着百姓又去下游开始开凿人工湖。 这个位置也是选好了。 下游的这里位置很开阔,相对平坦,是个开凿人工湖的好地方。 不过,也还是有些地方需要多开凿一点儿,计划的人工湖边缘处,正好有一个小坡,需要清掉。 徐浚亭带着人,首先动工的就是这个地方。 “从这里开始,往中间那个位置挖,这样湖的范围就足够大了。” 百姓们并没有任何的异议,从哪里开始知县大人说了算,他们就是来干活的,只要把活干好就行了。 挖着挖着,大家察觉出来不对,这个下面似乎埋藏着什么东西。 人都有好奇心,从未听说这里被人埋藏了东西,可现在他们似乎要挖出什么东西了,大家就不免好奇了。 因为想知道这下面到底是否真的买了东西,大家挖的更带劲了。 过了一会之后,还真的挖出来两个箱子,看样子下面还有,不过,这会是不是继续挖,就得问问大人了。 “大人,这里挖出来两个箱子。” 正在看着这个地方,想象着变成人工湖后的景象的徐浚亭,听到挖出来箱子,心中有些疑惑,这怎么还能够挖出箱子? “也不知是什么人埋得。”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谭子瞻也有些好奇。 两个人过去后,百姓自动的让开了道路。 看着这箱子的样子,埋的应该有些时间了,想办法打开其中一个箱子,这里面放的是官服还有一些金银。 从衣服样式,以及金银下面的印记,推断出来,这是前朝的东西。 如果没有人说,这些东西挖出来,那将是一笔横财,反正是前朝的,又不是不久埋进去的。 “这是前朝之物,只是不知是何人埋在这里的。”箱子中并没有找出来对方的来历身份。 “大家有没有听过什么传说?”徐浚亭突然看向身边的百姓。 “回大人,没有,如果有关于宝藏之类的传说,绝对会有人去挖的。” 这个地方这么穷,如果有这样的传说,大家都会去挖,绝对不会放过的。 “大人,我们挖出来两个箱子,下面似乎还有,我们认为,这些应该都归大人所有,大人为了我们这么尽心,也该得些东西。” 百姓中领头的人站出来说道,在箱子打开后,看到箱子中的东西,他们就在暗中商量了,要将这些东西都给徐浚亭。 看到这么多的宝藏,这么多的金银,他们不心动吗?当然心动,他们可是穷了很多年,怎么可能会不心动呢? 可是,财帛虽然动心人,却没有一个好官来的更实在。 知县大人来了以后,就在想办法改变这里,在想办法让大家生活的更好,而且还花了不少的钱。 这样的大人哪里找?这点儿钱财用不了多久就用完了,可大人如果能够改变这里贫穷的情况,那以后的子孙后代不久都能生活的更好了? 看事情的目光要长远,所以,他们商量的结果,就是这些东西都给徐浚亭,也算是百姓们谢谢他为百姓做的事。 徐浚亭懂了百姓的意思,可是这里的东西他一点儿都没有要的想法。 将箱子重新盖上,然后他看着大家说道:“把箱子埋回去吧,这种意外之财我不需要。” 百姓们看了看徐浚亭,发现他是真的想埋回去,也就没有迟疑,同时,他在百姓的心中,又高大了几分。 随后,他让百姓们换了第地方继续挖人工湖,至于那些前朝之物他再也没提过。 徐浚亭埋得很干脆,谭子瞻却有些忧心:“大人,你这样做没问题吗?这消息要是传出去,特别是传到了那位的耳中,恐怕会对你不利。” 皇上对徐浚亭可是跟不信任,这前朝的东西又埋回去了,难保皇上不会多想。 而且,百姓虽然现在看着没有什么,可以不能保证所有的百姓都是淳朴的,说不定就有人在背后说闲话,觉得徐浚亭这样做不过是做做样子。 徐浚亭看了谭子瞻一眼:“放心,我心中有分寸,别太担心,我这么做自然有我的道理。” 既然这么说,谭子瞻也就不多说了。 第二天,徐浚亭发现过来的百姓比前一天少了很多,无缘无故的,肯定不会缺席这么多。 经过询问他了解的,原来很多百姓都请了假,去亲戚家中探望,据传,这周围临近几个县城,不少人的亲戚都病了,都是染了风寒。 一般,儿女娶亲都是就近的村子中挑,这样比较知根知底,很少会跑远处结亲。 奈何这个县城实在是太穷,谁不想让自己的儿女过的更好一些,这才造成了很多百姓的亲戚,都在这临近的几个县中。 突然有大范围的人病倒,还都是一样的症状,徐浚亭觉得,这件事必须引起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