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图苟活》 第1章 魔法师1·转折 你最近越来越觉得学校食堂做西红柿炒鸡蛋的厨师是水平最高的，因为只有他知道不放辣椒该怎么做菜。 这段时间也不知道学校是打死了辣椒贩子了还是怎么的，真是什么菜都往里面瞎放辣椒，土豆炖肉也好煮白菜也好，该不该放辣椒的都可劲往里面放，整个一向外界展示学校不缺辣椒的阵势。 本来对辣椒也没这么反感，但是某个叫肉丝的菜里面辣椒丝和青椒丝有肉丝两倍多再怎么说也过分了，而且装盘的时候还故意把肉丝铺在辣椒青椒丝上面，让人以为全是肉丝，打了饭才发现那底下满盘子的青椒辣椒，这要是在学校外边感觉被告了都不奇怪的。 现在没遭毒手的只剩下西红柿炒鸡蛋了。 大概食堂师傅也觉得西红柿炒鸡蛋放辣椒太牵强了吧。 因为这个原因，这段时间食堂的西红柿炒鸡蛋总是很快被人打完了。 今天还算快，在打完之前打着了。 嗯？让跑得快的朋友帮着打一份？ 不，这就是问题啊。 没有跑得快的朋友啊。 说到底，这饭你都是一个人吃的啊。 说到这突然就感觉有点惨了。 高一下学期开学，分班加分文理科，很幸运地进了理科重点班，很幸运地摊上一个据说很牛的班主任，很不幸地班上没熟人，很不幸地开学快两个周了还没怎么交上像样的朋友。 这运气是好还是不好呢？ 倒也不是说同学关系差，就是感觉同学们一个个都逐渐形成了自己的小团体，而自己被很微妙地绕开了。 ……这就是同学关系差吧？ 在心里不由自主地骂了一句。 也是点够背的。 抬眼向四周看了看，再平常不过的学校食堂，有了些年头的大理石地板上总有那么一层拖不干净的油，走在上面总得小心翼翼地以防鞋底打滑，一排排钢架凳子和铁板桌子，上面也像是有一层擦不干净的油。 ……为啥学校食堂给人的感觉总是油腻腻的？ 这不是夸张，就连桌子中间那些贴着各种节约粮食标语的顶梁的柱子也像是沾着一层油，甚至连某四根柱子上各有一个的，看上去挺有年代感的大块头彩色显像管电视的图像也像是因为表面有层油膜而泛些花。 不过你背后柱子上的那个电视应该是坏了，只有声音没有画面。 毕竟一看就是有年头的东西，没办法的事。 就在你这么想的时候，你在柱子后面看见一个跟你一样点背的。 跟你一个班的，是叫陆坤你记得。比你高不了太多，不算瘦，看起来还蛮结实的，自然地留起来的头发，长相……有可能引起一些长相一般的人的不适。 挺标准的瓜子脸，额头饱满，细眉，不戴眼镜，眼窝微凹，鼻子看起来比较有立体感，嘴唇薄而颜色偏浅。 没出众到太过头的程度不过也足够可以的了。 他也是一个人吃饭，平时在教室里面也不太常看见他和别人聊天什么的，不过偶尔倒是能看见他和别的班的人在一起，应该也是原本的人际关系没有断开，新的人际关系没建立起来的这么一个状态。 话虽是这么说，你也没脸皮厚到随便就这么过去找个落单的人一块把饭吃了的程度。 更何况那边那个现在差不多都要吃完了。 要说一个人吃饭有什么好处的话，主要应该就是吃得快了吧。 你这么想着，一边也往嘴里边扒饭。 眼角的余光看见一个刚刚才看见的身影端着盘子从过道走向门口。 他是吃完饭以后还把餐盘拿去倒掉的那种人吗？ 一开始刚来这个学校的人肯定吃完饭以后都是吃完饭会把餐盘拿去倒掉的，但是时间长了发现高年级的不倒直接撂在桌子上也没人说什么，逐渐也都不去倒了。这算恶性循环吗？ 确实陆坤给人的感觉一直是中规中矩的，你们学校和其他学校一样，也有实在说不上好看的校服，运动服还有一套从来不穿的西服，一般人都是只有在要求的时候才随便把运动服套上，但印象里陆坤无时无刻不是穿着校服的，而且还是运动服套长袖衬衫，哪怕不穿运动服也肯定是长袖衬衫套着，扣子系到顶，现在就是这样。 眼神不自觉跟着陆坤到了门口，看他把餐盘里没剩多少的……不对，就剩了点菜汤，他吃这么干净？把那点菜汤倒进泔水台车里面以后把餐盘和筷子放进门边蓝色的餐具箱里。 这期间你往嘴里扒饭也没停下。 走出去以后没有和大多数人一样立刻右转下楼，而是扶在了露台外沿的栏杆上远眺学校东南门的山。 你现在所在的食堂是在二楼，一共三个入口，三个楼梯可以上来，东西南各一个，北门是厨房和打饭窗口，很多人会选择从南面的楼梯上来，实际上南面入口是要绕弯的，不过是从露台走的，风景相对好点，而且南面入口进来直接正面面对打饭窗口，穿过一排排座椅中间流出来的宽敞过道，有一种从正门光明正大地进入的感觉，所以愿意绕点远的人也挺多的。走这个门的坏处肯定也有，因为食堂南面整个是一块巨大的单透落地窗，从里面看外面稍微有点暗但还是很清楚的，但经常有人忘了这是单透玻璃，里面可能有人看着，在外面拿着玻璃当镜子犯二。 话说他在外面站的时间是不是有点长？你饭都吃得差不多了他还站在那里。 你起身，和他一样端起餐盘，走向南门。 你从中间过道里面，和他差不多的角度，才发现他正在看的东西不是山，而是在相同方向，半空中的一个东西。 那是什么？ 你的脚步逐渐停下来了，天上飘着一团直径一米左右的形状不规则的……要说像什么的话，你第一个联想到的是新鲜的肉灵芝，就是被叫做太岁的那个东西，棕黄的颜色也好，看上去黏糊糊肉乎乎的质感也好，都挺类似的。 但问题是那东西怎么可能飘在天上啊？！ 就在你整个人原地凌乱的时候，更让你世界观崩塌的事情发生了。 “vike.” 声音很轻，你却听得无比清楚，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你很能确定这个不知道含义的词是陆坤说的，但奇怪的是你感觉声音不是来自你的前方，而是从你的背后传过来的。 而你没有时间纠结这些，你听到紧接着这句话，你感觉皮肤有一种过电流的感觉，而且周围的光线突然变暗了。 等等，你这吃的是中午饭啊！现在是中午光线最强的时间啊！光是太阳光不是灯光啊！不是能随便调的啊！ 光线变暗以后一切东西都在昏黄的环境里像是沾了一层尘土一样，除了你自己，陆坤，还有那个本来就黄的在天上缓缓向这边飘的肉灵芝。 不对，很奇怪的吧！按理说因为光线暗看着东西发黄应该全发黄吧！而且你们食堂这个单透玻璃明明是蓝色啊！光线暗也应该发蓝为啥会发黄啊！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食堂里突然一个人都不剩了，明明是就餐时间，刚刚还满满当当的食堂突然就一个人就没有了，甚至连嘈杂的声音都在一瞬间消失了。 怎么回事？！你穿越了？！ 而现实还是没有给你纠结的时间。 “cales.” 背对着你的陆坤左手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两张大概一个多手掌长，三四指宽的纸片，右手接过其中一张抬至胸前，手肘抬高像是蓄力，然后又说了一个表意不明的单词，把手里的纸片扔向了那块浮空肉灵芝。 那张纸还真就那么直勾勾地跟个飞镖似的飞过去了！ 在接触到那肉灵芝的前一刹那，那张纸突然爆裂开，空中一个透明的立方体从中出现，在空中旋转扩大，直到把那块东西完全包裹在里面，又迅速缩小了一圈，把那块肉灵芝挤到中间的位置。 陆坤抬起左手，夹在拇指和食指之间的纸片像枪一样对准了那边。 “lequed.” 纸片飞速在手中在手中燃烧殆尽，在即将燃尽的那一刻，一道淡蓝的光束从陆坤手中射出，射入那块立方体以后立刻将整个立方体充满。 随后随着一声爆响，立方体发出强光，爆炸消失。 你不自觉抬起没端着餐盘的手挡了一下刺眼的光，然后你就见好像有什么东西从爆炸的中心掉了下来。 像是松了口气，陆坤拍了拍手，像是要拍掉手上所沾上的灰，伸了个懒腰，然后右转准备下楼。 就在这时候，他终于瞥见你了。 你此时依然保持着一手端盘子一手遮眼睛的状态，跟转身将走却看见你而扭过头来全身动作都停住的陆坤对视。 气氛……一度十分尴尬。 陆坤似乎比你还懵逼。 懵逼之后立刻警惕起来，但是似乎又突然感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开始思索，而又对于这些不对劲的地方，对这些现实感到无法相信，感到纠结而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思考然后尝试对自己眼前所见做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但是好像合理的解释有都有那么一些不对的地方，不断地解释然后推翻解释然后推翻…… 以上这些都是陆坤的表情、神态、动作、肢体语言所表现出来的他的心里活动。 这人是不是心里想什么都藏不住啊？ 终于，像是想出来一个合理的解释，或是接受了事实，陆坤一脸犹豫地面对着你，表情依然感觉有些尴尬，慢慢走得离你近些然后问道： “你家祖上有当道士的吗？” “……啥？” 你反而更懵逼了。 ----------------------------- “e glex，ti e da loices erox e exdin-sin lo.” 黑发女人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的世界，就如同看着一颗水晶球一样，蛇一样的尾巴，像人的脚尖一般，抬起又放下。 雪白而纤细的手指如同轻抚一样在世界周围游走，红润的朱唇泛起一丝笑意。 这孩子在球面上走了那么多遭，却一直都在打转，没有一次走到自己想要走到的位置，这一次就让他的行程稍微偏一点角度吧。 “ne eth erox degta-oe os.” 自己这应该算是帮了他一把，这样他也能早一些履行和自己的约定。 毕竟自己已经差不多快看腻了。 ----------------------------- 虚空之中。 没有物质。 没有能量。 没有时间。 没有意义。 然而，明明应该什么都没有，这里却有一个白发的少年，如同在子宫里的胎儿，双臂抱着双腿，头深深地埋在胸前。 少年的头发、衣物，如同水中的海草，在没有引力的空间里漂浮着。 面容俊美，却又惨白，如同被冰封一样，一动不动。 明明应该没有空气，明明应该没有气压，明明应该没有光，明明应该没有温度。 但是因为少年的存在一切都产生了。 说是少年创造了一切的意义也没有任何错误。 明明这里什么都没有，少年的思绪却连接着所有世界的一切。 少年睁开了眼睛，抬起了头。 深邃的湛蓝色的眼睛，像是在寻找着什么，尽管目光所及之处，尽是虚空。 突然，少年的瞳孔眯成了一道竖线。 有什么地方改变了。 第2章 魔法师2·家 事情是怎么发展成现在这样的呢？ 晚上已经过了十点，你却坐在从来没坐过的一路公交车上前往一个你从来没有去过的方向，说实话你以前都不知道开发区居然还有626路公交车，而且这路车居然还过你们学校这一站。 但走这一路你大概明白了，这路公交车似乎主要是走的从开发区西南到东南的这么一个路线，换句话说就是走一些边上比较偏僻的地方，这样的路线应该车次总共也没多少，你没坐过也不是不能理解。 不过让你不明白状况的不是这个，主要是面前正在给人打电话的陆坤。 “ne……arrix til-eo viast dee lo pety wis……” 正不知道在和电话那头的人对什么奇怪的暗号。 话说回来你们学校是不让带手机来着的。 看来也不是那么中规中矩。 “lee nus.” 终于，陆坤把手机放下了，很头疼地样子，皱着眉头叹气。 “电话打完了？”你小心翼翼地问。 陆坤只是嗯了一声。 “你刚才说的是什么语？” “你听不懂吗？” 为啥你应该听懂…… “听不懂……” “是吗。” 陆坤没有回答你问的问题的意思，只是又叹了口气，然后把目光转向车窗外面。 “虽然还没完全理解现在的状况，不过，你被我发现了对你来说是件好事。” 这句话你已经听过一遍了，上一次就是在今天中午。 在那个超自然事件发生之后，陆坤除了问了你一句让你摸不着头脑的话以外再没进一步跟你解释什么，只是跟你说这对你是一件好事，除此之外还让你晚上到他家去一趟，说是要跟你进一步解释。 然而事哪有这么容易，你又不是跟个什么小说男主角似的有妹有房父母双忙，随便跟一个到一个不熟的同学家里也不是你一个人决定的。 但陆坤还真就帮你搞定了。 虽然你不清楚他跟别人是怎么说的，但是你敢肯定这货很有政治手腕，给人做思想工作很有一套，因为他也成功利用你的好奇心说服了你跟他一起走。 “不，不止是我发现你，应该说你生活在尽安，生活在开发区就是相当幸运的。”陆坤依然自顾自地说着。 说着一堆让你愈发云里雾里的话。 “……为啥？” 你只剩下这么问这一个选项。 “你觉得尽安是个什么地方？”陆坤突然转过头来这么问。 他这个问题也太宽泛了，你怎么知道该怎么回答…… 也许是感觉出了自己这个问题不太好，陆坤又重新问道：“你觉得尽安是个几线城市？” “……二线？” “你还真给面子。”陆坤苦笑了一声。 “不是吗？” “算是吧，不过……”还是叹气，然后才接着说，“现在分级又不是一线二线这么分，是一线新一线，然后才是二线，二线现在都不值钱的，相比后面的可能能强一点，但是也不见得强到哪去，更何况尽安在二线里面要排也不可能在前面……” 似乎觉得自己扯远了些，陆坤又问：“那你感觉开发区在尽安能算个几线地区？” “呃……”说实话你现在还没明白陆坤问这些问题的意义何在，“二线？” 陆坤点了下头：“现在差不多吧，你感觉这地方怎么样？” “……还行？” 你被这一个接一个让人摸不着头脑的问题弄的稍微有点烦了。 “还行吗……我倒觉得这地方问题挺大的。”陆坤的视线又转向窗外了。 “……为什么？”你的回答逐渐不太有好气了。 陆坤没说话，用眼神示意你也向外看。 你莫名其妙地向外面看了一眼，立刻明白了陆坤的意思。 车正经过一片被围起来的拆迁区，围栏上面贴着一幅幅公益广告，其中有国家核心价值观，剩下的基本全都是禁毒相关的。 “开发区连公路上的广告都不是拒绝酒驾而是拒绝毒驾……我相信毒品问题用不着我多说吧。” 确实用不着多说，因为你们那个据说很牛的班主任在给你们进行教育的时候就提到过这个问题，开发区的毒品问题比周边的地区都要严重，要说原因的话—— “毕竟这里是重点开发地区，开发就要用地，用地就要拆迁，拆迁就造就了一批拆迁户，房二代，说是暴发户或者土豪更合适吧，又土又豪。”陆坤一边继续向外看，一边继续说着，“原本都是些农村的，没有过什么钱，更没有什么文化，突然钱到手了就不知道该怎么花了，于是干什么活的都不好好干了，优先去败家去了。” 这是真的，高一上学期的时候就听说过好像学校有一个保安，家里拆迁分到了一千多平米房子，也不知道怎么分的，从那以后那个保安就从学校里消失了。 “然而毕竟是没什么文化的人，有钱也不知道怎么花在正经的地方。人傻钱多就意味着有巨大的市场，赌和毒这两样东西自然而然地就往这里聚。” 话句话说就是经济建设上去了，精神文化建设完全没跟上。 另外赌这件事你也知道，你们班主任也提到过，他以前就有一个赌博败家的同事，最后也不知道消失到哪去了。 除此之外，就在你居住的小区附近，就有一家表面是理发店的棋牌室和一家表面上是茶馆的棋牌室，如果真是正经棋牌室哪用得着整一些表面的东西，而且似乎那两家直到深夜也还能听见搓麻将的声音，然而也没什么人管。 “你到底想说什么？” 陆坤想让你知道这里各种意义上并不是什么发达的地方你已经明白了，但是他告诉你这些的意图你还不清楚。 “到了。”说着，陆坤按了一下铃。 公交车停了下来。 你们俩下车，你看了看站台上的地址。 落基山路，东山花园。 听都没听说过…… “我只是想说，正因为这里不是那么发达，所以各方面的压力都不是那么大，管的也不是那么严。” 陆坤一边领路进了小区，一边跟你解释。 这里似乎是一片相对比较高级的住宅区，全是一栋栋相同规格的小洋楼，不过似乎有年头了，看上去有些破败感，而且好像都没卖出去几栋的样子，这一片区域没见有开灯的，可以说是一片漆黑。 你这才注意到这地方没怎么有路灯，有路灯也不怎么亮。 可以理解，毕竟这儿也没什么人需要照亮，但是对你们两个走夜路来说就很不友好了。 不过陆坤倒是习惯了的样子，很自如地走到了一栋异常漆黑的房前。 你眯着眼看了一下门牌。 十三号，真是挑了个好数字。 “osfu.” 陆坤说了这么一句，然后你立刻感觉房子不是那门黑了，而且跟周围的房子相比反倒更有了一些人生活的气息。 “换句话讲，这里是三不管地区。” “三不管？” 开门，你俩走了进去，开灯，又把门关上。 “lias.” 不知是不是错觉，你的脊背在一瞬间有一种什么东西爬过的感觉，但用手确认却什么都没有。 “教会不管，政府不管，组织不管，三不管。虽说是不管，实际上只是比主要的地区管的松而已。” 陆坤把校服外套脱下来往门口的衣架上一挂，自己换上拖鞋，又把一双拖鞋扔给你。 “管什么？” 你换上拖鞋以后跟着进屋。 宽敞的客厅，像样的但略有点老旧的红木家具，木地板，不算太华丽的吊灯，没装饰的白墙，装修没什么风格，整体看起来简约，整洁。 陆坤先示意你坐下，随手拿遥控器打开电视，从客厅一角的柜子里拿出一个杯子来，和原本摆在桌子上的杯子并排在一起，拿起水壶往里面倒水。 你坐在稍微有点硬的沙发上，一边听着电视上本地区级电视台讲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一边等陆坤倒水。 现在连市级电视台都一个个混得不怎么样走下坡路了，陆坤居然还看区级电视台的节目？ 陆坤坐下来，把一杯水推到你这边，将电视声音调小。 “你怎么看今天中午你看见的事？” 终于进入正题了。 “我不知道我自己看见了什么。” 你实事求是。 “你能看见我打的那个天上飘的东西吗？” 你点头。 “以前能看见吗？” 这话问得你莫名其妙，你以前就没看见过。 “那东西一直有吗？” 陆坤像是明白了什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刚刚能看见吗……” 听他这个意思，是一直都有，但是你以前看不见。 “你信魔法吗？”陆坤突然问。 …… 这话表达出来的意思很明确，也一下子解释了你的大部分问题。 这个世界有魔法，你看到的是魔法相关的东西。 但是…… “我相信科学。”你这样回答。 好像就猜到你会这样说，陆坤笑了笑：“根据一位名叫烟熏肋条肉的大哲学家定义的科学方法，科学是哲学的一个分支，它是分析问题做出假设，验证，然后修正假设得出通用结论的过程，话句话说，只要建立起来的理在现实中站得住脚那就是科学的。” 你不算特别懂这些东西，只感觉那个凑巧跟烟熏肋条肉同名的大哲学家挺惨的。 “那，如果魔法的存在科学，那你为什么问我祖上有没有道士？” 这是你特别想吐槽的。 “其实道士、萨满、魔法师、阴阳师本质上差不多的，就是我看你好像不像魔法师，所以就问一下这个，毕竟祖上有这些职业的相对在这方面比较有天赋。” 天赋？ “这东西还要天赋？” “要是你没有天赋你都不应该看见那东西，不过你这天赋也真是出来够晚的。”陆坤很无可奈何的样子。 陆坤说的话在理，不过，如果找这个剧情发展的话岂不是…… “等等，你是魔法师对吧？” “对。”陆坤表示肯定。 “那你打算教我做魔法师？” “不。” …… 这剧本不对！ “为什么？！” 你整个人都凌乱了，这开局按照正规的小说套路不应该学习魔法习得绝技取得神器降得神兽把得女神战胜强敌走上人生巅峰的吗？第一步都没走出去就挫死了算怎么个事？！ “当什么魔法师？”陆坤一脸鄙夷，“你不好好上高中学习知识，准备高考和自招，将来考个好一本，上个589或者122大学你对得起自己父母生你养你这么多年吗？” 这正经考学思路的是怎么个事？！ 但是他说的好有道理，你又没法反驳。 你满脸幽怨地看着他，问：“那你把我叫过来是干什么的？” “我是要让你学习避免去跟魔法师冲突，没有好处的。只有你这种生活平常的人才会向往不平常的生活，等要是你生活不平常了你就会向往平常了。” 你是生活平常的人，你怎么知道不平常是怎么样？ 不过陆坤的语气，完全的经验之谈的语气。 “跟魔法师冲突怎么就没有好处了？” 你决定问明白。 “那就是我要重点解释的问题了，”陆坤直了直身子，严肃了几分，“你还记得我说你生活在这里很幸运吗？” 第3章 魔法师3·人 简单概括陆坤跟你讲的内容，魔法的事一般有三家管。 一家是教会，也是这三家里面最主要的一家。 教会并非平常讲的那种教会，虽说和那个教会也有切不断的关系。 这里的教会是指的教会内部的魔法机构，人数占全部神职人员的十五分之一左右，表面上不存在这种东西，只是因为隐藏得很深。名义上魔法机构也受到教会的管理，但是实际上其在教会内部的话语权非常重，几乎可以决定教会的一切事宜。教皇本人不一定魔法师，但是必定有魔法师资质，因此也会在各方面偏袒魔法机构。 教会掌握者最先进的魔法技术，拥有最高端的人才，势力遍布全球大部分地区，基本上有白种人在的地方就有教会的势力。 教会内部的保密非常严格，没有人清楚教会的人究竟能把魔法运用到何种程度，因此关于教会的魔法机构有各种各样的传言，好的坏的都有，坏的居多。而教会所拥有的最强的武器还不是魔法，而是信仰，为了信仰，那群人什么都能干出来，同样也因为信仰，教会内部有大量乱七八糟的规定和禁忌，同时也对一些特定类型的魔法师极其敌视，可以说的见一个杀一个。 要加入教会的魔法机构，首先要有足够的实力，然后还必须经过非常严格的审查，如果不通过立刻会被视为威胁，威胁的下场，往往非常惨。 而那些威胁想要保命也有办法，就比如寻求另外两家的保护。 第二家也就是组织，实际上组织是一个统称，只要是魔法师自发组织起来的团体都可以算作组织。话是这么说，不过一些小的团体或者比较激进的团体还是容易被另外两家视作威胁给除掉的，所以这样的组织总共也没多少。 最大的一个组织，魔法师联合会，所公开的全球范围内会员人数有七百万，但所有人都知道这不是真实数字，保守估计联合会的会员实际有一千万以上，主要分布于各种发展中国家，但在发达国家的势力也不容小觑。 联合会的魔法师要形容的话，就是鱼龙混杂，啥样的魔法师都有，主要的原因是没啥审核，只要是魔法师就能加入，顶多查查你的底细，看看你跟另外两家有没有什么关系。 联合会的组织结构非常松散，按照陆坤的说法，“只不过是一大群抱团的魔法师而已”，据说内部气氛超好的，成员之间一视同仁互帮互助，没有教会和政府那些麻烦的阶级等级制度，加入了组织一般也不会被强制要求为组织做事，如果有需要大量人手处理的事也是出报酬征集人去干。联合会存在的主要目的是为不愿加入教会和政府的魔法师提供保护，同时为魔法师提供一个交易和募集平台，联合会的运营资金主要就来源于从中抽成。 话是这么说，实际上联合会内部还有一个管理协会，跟联合会之间的关系就像教会的魔法机构和教会的关系差不多。毕竟只是那样一个松散的组织的话，虽然人人都能比较轻松，但关键时刻很难办成事，连提供保护都做不到。管理协会相对而言就更像一个像样的组织了，有较严格的组织纪律和分工，驻各地的成员要在外代表联合会发布公告，实施行动，和处理有关事宜，定期向总部汇报有关情况，因此如果要加入管理协会的话除了要有魔法的水平，对学历和办事能力也有相应的要求。 这年头没学历真是什么都办不了。 至于政府，给人的其实是一个比较苦逼的印象。 各国政府其实也有相应的魔法管理机构，但由于没有联合起来的组织，在面对两个国际大团体并没有优势，而且由于政府对于魔法师管理极其严格也没什么魔法师愿意给政府办事。名义上所有魔法师都要到政府登记，但是真正愿意去登记的实际上没多少，因为登记了就等于备案了，跟犯了事在警察局备案差不多，以后要是出了什么魔法相关的案子都会优先排查这些登记的魔法师，谁都不愿意被这样对待。 虽然这么不受待见，但是政府在各方面依然是一言九鼎的，说话分量非常重，协会和教会在各方面都要顾及到政府的态度。 那话怎么说的来着？强龙不压地头蛇？ 毕竟哪怕人不听国家的，这块地还是归国家管，你和国家搞事情，没有好果子吃。 陆坤还告诉你，越是大城市，这三方的利益冲突和各方面摩擦就越严重，大城市的魔法师往往生活辛苦，压力很大，但是相应的，大城市由于三方都比较重视，都有相应的魔法师需求，各种机会也更多一些，所以很多有上进心的，想要进大的组织的魔法师都选择去大城市发展，结果魔法师越去越多，竞争越来越激烈，各种问题也越来越严重，魔法师之间的关系也越来越差，相互之间冷漠不互助也就算了，甚至还有见一个打一个排除竞争对手的人。 ……感觉这情况好像有点熟悉。 不光魔法师，普通人的情况也差不多吧？只不过没到打起来的程度。 之后陆坤又说了：“我只是说出来你了解一下，实际上你没必要记住这这些东西，毕竟尽安市开发区这地方还没完全发展起来，未来三年也难发展到让三边都重视这里的程度，所以你应该不会遇到来着这三边的什么特别麻烦的问题。” 当陆坤说这话的时候你是个什么感想呢？ 你的感觉就像有一个花了好长时间一直不停地跟你说，“这个星球很危险”“这个星球很危险”，然后突然又告诉你“好在你不生活在这个星球上”，就跟被突然喂了一口……还是不想了，有点恶心。 不陆坤说得对，说到底开发区也就是个城乡结合部，名义上是单独的一个区，但市政依然是北面幅平区管，地方挺大，但就一所高中，三所初中，其中一个还是你们高中的初中部，而且发展水平实在不高，你们学校周围还围着半圈平房，靠近一点的地方不时还能听到鸡羊狗的叫声。 你感觉你对于魔法的一系列幻想崩得差不多，本以为是什么不受世俗约束的东西，但越听就觉得越现实，整不好比平常人的压力还大得多。 不过你还是抱了一点希望的。 希望接下来见到的其他魔法师能跟各种小说里面的魔法师接近一点。 没错，陆坤打算在第二天给你介绍一些别的魔法师。 在学校里。 听陆坤说实际上学校里魔法师还挺多的，不算你，算上陆坤应该有五个，由于是小地方的原因，相互之间的关系还都挺不错，也经常组队合作和样子。 于是在第二天，上午大课间，由于前一天半夜突然下大雨，操场积水没跑操，正好陆坤就带着你去见见那几位。 你们高中的教学楼，教室的分布完全就是按顺序排，年级低的在下面年纪高的在上面，每一层，南面从东到西排六个，北面有教室的再来六个，北面没有教室是器材室或者录播教室之类的就排到楼上去。 你们是在一班，隔壁的隔壁，三班似乎就有一个。 “你玩游戏吗？” 在去之前陆坤这么问你。 “玩。” “那就好说了，”陆坤一边走一边解释，“一个合格的队伍应该成员有相应的分工，adc、ap、辅助之类的，这么说你明白吧？” “……你玩lal玩多了吧。” “总之呢，”陆坤没有回应你的吐槽，“我们这个队伍表面上还是比较合理的。” ……比较合理？表面上？ 你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到了三班后门，你记得三班好像是文科重点班。 陆坤抓着从后门出来的一个人：“同学，帮忙叫一下张煨。” 是叫张煨吗？ 那个张煨很快被叫出来了。 “大师啊，什么事？” 个子挺高，比周围大部分同学高接近一个头，略有点瘦，肤色比较黑，板寸，脸盘偏大，方脸，五官还算周正，从侧面看很立体，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肤色显的，眉毛看上去比较浅，眼球很白，嘴唇颜色略深。 看起来很平常的，能跟人打好交道的人。 如果没有左胳膊上的那些刺青的话。 他的左胳膊上有一圈像是鬼画符一样的刺青，说不出是个什么形状来，感觉像是过去道士写在符纸上的东西。 话说他管陆坤叫大师？ “记得昨天我说突然有事吧，”陆坤指了指你，“我在咱学校发现了一个有魔法师资质的家伙，感觉多少得照顾一下。” 张煨愣了一下，双眉向上一挑，盯着你看了两秒钟，又重新看向陆坤：“你以前好像没说过这件事吧？” “没有，”陆坤摇头，“这个刚发生的事。” 张煨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在那张黑脸上格外突出，同时脖子也向前一伸。 他左手指着你，轻声问：”loices?” 他问的啥你也听不懂，用不着轻声也行。 陆坤点头以后，张煨在胸前交叉起双手，长长地“诶”了一声，然后就跟看什么奇珍异兽一样看着你，看得你浑身不自在。 发现你依然不时看他的左手，张煨指着上面的鬼画符问：“能看见刻印回路？” “喂。”陆坤用严厉的眼神瞪了张煨一眼，像是责备他不该说出那个词来。 “刻印回路？”你指着那个那东西问张煨。 “知道脚本吗？就是script那个脚本。” 陆坤像是想快点带过这话题，准备用个类比的方法给你解答。 但你一句否定的回答让陆坤一下子像是脑袋受了重击，捂着额头一脸头疼地说：“我作为游戏玩家我是很鄙视你的，” 为啥游戏玩家就一定要知道脚本啊？！ “回头在再跟你解释。”陆坤摆摆手，结束掉这个话题。 “所以，先带他认识一下人？” 张煨重新开口，看样子还是个比较会说话的人，懂得及时转变话题填补冷场。 “对，总之等一下再带他见一下刘旭和建豪。” 当陆坤提到建豪这个名字的时候，张煨脸色变了，问：“你今天早上没看新闻。” “没有，怎么了？” “建豪昨天半夜在小区门口玩降灵被雷劈，让看见的保安送医院了。” “昨晚上下大雨还在小区门口玩降灵？”你不自觉地吐槽出来。 张煨奇怪地问：“主要的槽点在那吗？” “槽点太多一时间没找好……” “这样啊……嘛，建豪的话应该没事。”陆坤倒是无所谓的样子。 被雷劈就这么没事过去了？！ “那就先去找刘旭吧。”不过那之后陆坤看上去更头疼了。 “等一下，”你有件事想问，“不应该还有一个人吗？” “那人今天也没在，他请假了，有人找他去确认幅平区的一个案子是不是他干的。” 政府备案的魔法师？ “总之先去找刘旭呗，虽说他可能还睡着呢。”张煨说这话的时候乐呵呵的。 “睡着？”你问。 陆坤没回答，下了决定一样，半叹气地说：“总之先去找他吧。” 跟张煨简单告别，从教学楼东面的楼梯上楼。 “那个刘旭平常很能睡吗？”你跟在上楼的时候在后面问陆坤。 陆坤没回头：“我们醒着的时候他一般在睡觉，我们睡着的时候他差不多已经昏迷了。” 你一下笑出了声。 到了七班门口。 七班应该是理科普通班。 本来以为陆坤也会找个人叫那个刘旭，没想到他直接把身子探进去，一巴掌拍在最靠近后面那个座位上趴着的那个人身上。 “刘旭！” 那人缓慢抬起身子，扭过脑袋，你心里惊了一下。 不是因为那人头顶乱了的三七分，额头上压的红印，迷离的眼神等糟糕的形象。 那人居然小半张脸都是那个刻印回路，跟刚刚张煨的似乎不是同一种，他脸上的就像是从脖子上生长上来的藤蔓一样，附在他的脸上。 “认识一下，我在学校里发现的有魔法师天赋的人。”陆坤立刻切入主题。 “哦，行，知道了。” 然后又趴下了。 “得。”就像知道事情会这样，陆坤无可奈何地说，“他没听进去。” 第4章 魔法师4·不靠谱的团队 于是这天晚上一起坐626路公交的又多了两个。 你今天在中午的时候跟现在一起坐车的这三个人一块吃了个饭，大概了解了一下他们的分工。 虽然你还是没有理解为啥要有这种打团一样的分工。 总之，那个瘦高黑的张煨是当肉盾的。 虽然感觉这么说有点过分，但是你知道他们让一个麻杆一样的人当肉盾的时候你心里想的是他们是不是脑子抽了。 不过考虑到魔法师什么的你还不是特别了解，可能张煨有什么很适合做肉盾的地方你不知道所以你没把这话说出来。 总的来说，张煨这个人……是个好人。 比较平易近人，跟什么人都能搭上话，在班里和其他同学的关系也不错的样子。 至少比另外两位强多了。 诶？是不是说三位比较好。 还是算了，不把你自己算进去了。 刘旭这个人实际上让你困惑了一段时间的。 你主要困惑的是，明明是同年级的一个人，一打听在上学期还是你隔壁班的，按理说不认识看见的机会应该也是不少的，但是你对这个人毫无印象。 只是对一个路人甲毫无印象其实也没什么，但如果这是个有半张脸刺青的路人甲那就两回事了。 不过后来仔细一想也不是什么不合理的事。 按照陆坤的说法，你应该跟刚刚才觉醒了魔法师的才能的。 觉醒这个词总感觉怪怪的。 不在意这些细节了。 因为你刚觉醒了这个才能，所以以前的你大概是看不见那些什么刻印回路的。 另外再加上刘旭似乎是个整天睡觉的人，下课也趴在桌子上不出去，平时碰不见也不是很奇怪。 实际上上午大课间，刘旭确实是像陆坤说的那样，处于那么个半梦半醒的状态没听进话去，证据就是在中午吃饭的时候，陆坤第二次和刘旭介绍你，刘旭虽然也和看珍稀动物一样看你，但是很快也接受了这件事。然而让人想吐槽的是刘旭那个样子完全就像是第一回见你。 当陆坤说上午大课间已经介绍过一次的时候他还惊讶了一下：“有这么回事吗？” 然后又突然打起了哈欠：“哦，可能有吧，忘了。” ……听说人每天睡眠超过十二个小时容易睡死的，他究竟怎么活到这么大的？ 而这个人身上的槽点可不止这点儿。 陆坤还说了：“刘旭这个人存在感比较低，你发现不了他很正常。” 你一开始没有理解他这话的意思，之后陆坤给你深入解释的时候告诉你，实际上刘旭脸上的那个刻印回路是个被动技能，是叫认知障碍，这个技能的效果简单点说就是让人忽略掉他的存在，也是因为这个技能的原因，他才能整天在课堂上睡觉不被发现。但是由于这个技能不能完全关闭，平常在后台消耗的能量似乎不少的，所以他成天犯困。 总之就是个让人想不想睡觉都成天睡觉的技能。 你看着在公交车上打瞌睡的刘旭脸上不时闪过一丝幽蓝光芒的刻印回路这样想。 其实如果没有那半脸的刻印回路，刘旭这脸还是能看的，偏方的比较有棱角脸，小麦色的皮肤，高鼻梁，厚一点的嘴唇，眼睛……睁不开，睁开应该不小吧。但是有了那刻印回路，给人的印象冲击就比较大了，让人不太会仔细去注意他那张脸长什么样。 对了，陆坤说刘旭是属于ap输出，再结合刘旭那个认知障碍的技能，你自然而然地认为他应该是个阴人的刺客那样的角色。 “但是打法上他是喜欢冲到敌人堆里面疯狂输出的。”这是陆坤原话。 当时就觉得这货真是技能树点歪了。 至于另外两个人，在中午的时候陆坤也简单给你介绍了一下，但是介绍很抽象。 李泽宇，adc，拿弓远程输出的。陆坤在形容他人怎么样的时候只是说了句：“只要不提他不想听的他就是个好人。” 大概是个平常很不错但爆发起来很可怕的吧。 周建豪，也就是被雷劈的那个，职业是奶妈。 张煨说：“其实奶妈的存在并不是很必要，治疗方面的魔法多少都会一点，但是我们还是有这么个奶妈，首先是因为他在这方面水平确实比较高，其次是他在其他方面的水平确实不太行。” 然后就立刻就让陆坤喷了一句：“你有资格这么说人家吗？” 为什么张煨没资格这个你不清楚，不过张煨和周建豪略有些尴尬的处境你是看出来了。 陆坤在形容周建豪这个人的时候说：“建豪呢，是那种遇见不顺心的破事的能立刻喝两斤砒霜把自己药死的想到什么立刻去干而且办事赶紧利索的人。” “这不是心理素质很差吗？”这个吐槽你是真的忍不住。 “不是，实际上他有一个死了能复活一次的技能，也能给别人用，砒霜喝两斤能救回来，不过这个技能有一个月的cd。” 不得不说这个奶妈的水平还真是超乎你的意料了。 怪不得被雷劈了也说他没事。 另外这两个人都是高二的，比你们高一级。 你问过陆坤高三的有没有魔法师，陆坤的回答是没有，以往每届一般都会有一两个的，不过现在高三这届断档了。 但是听说之后有可能后有一个从幅平区转学过来，更详细的就不知道了。 下车，穿过和昨晚一样黑灯瞎火的道路。 不过这一次陆坤家里的灯的亮着的。 张煨和刘旭显然是来过很多回的，各自都从门口鞋柜上找了拖鞋换上了。 你注意到拖鞋的数量是刚刚好的，也就是说这群人应该是常客了，以至于主人家都给备好拖鞋了。其中有一双一看就是新品的拖鞋大概是先来的人应陆坤的要求捎来是给你准备的，这个还是让你心里稍微暖了一下，不过问题也这么来了…… “陆坤，你父母不常在家吗？”你问。 “早就不在世了。”陆坤很随意地这么说。 “哦，不好意思……” 还没听完你的道歉陆坤就进了里面客厅了。 可能还是让人家不高兴了吧。 你也进了客厅才看见已经等在里面的两个人。 “大师，公交车晚点了？”其中一个圆脸平头的问。 “司机一点都不着急，我也没办法。”陆坤回答。 你看沙发上斜对面坐着的两个人看了一会儿，看不出来哪个刚刚被雷劈过，治疗魔法果然厉害。 “为什么都管你叫大师？”你问陆坤。 “lal排位。” “……这样啊。” 还以为是什么很高深的魔法方面的理由…… “哪个区？”你随口问。 “1区。” …… 1区大师？！ 这个相当厉害了吧。 “总之先说正事。”陆大师不想在这方面耽误太多时间的样子，“我之前在电话里说的就是他。” 大师指着你跟另外两个人介绍。 “哦，听说了，我叫周建豪，擅长治疗的。” 刚刚那个平头站起来了，个子不太高，肤色比较白，似乎有点微胖，不过穿着比较宽松的衣服也看不打出来。小眼睛，戴眼镜，招风耳，嘴巴也略大，笑的时候露出来的牙比较多，好在他的牙很整齐。 “哦，你是那个被雷劈的。” 你一顺口就说出来了，然后意识到这话说得不好，立刻准备道歉。 没想到周建豪先笑了两声，露出两排白牙来，然后说：“对，就是我被劈了。” 看样子是个很不错的人。 “没用复活吧？”张煨问。 周建豪摆手：“没有，被雷劈还不至于被劈死。” 这时候你看见另一个人也站起来了。 这个锥子脸，两边削底短发的应该就是李泽宇了。 身高应该不到一米八，跟刘旭差不多，挺结实。大眼睛，双眼皮，在右眼旁边，太阳穴到眼眶上下的位置有两条刻印回路，两条折线一上一下，在太阳穴汇成一点，聚成一根，又有两根线平行在上下，一起延伸到鬓角的位置。 仔细一看确实胳膊比较粗，而且是锻炼出来的那种粗，全是肌肉。 “你是李泽宇？”你问。 那人撇嘴微笑了一下，露出酒窝，点点头。 话比较少的人吗…… 话说大师好像说跟李泽宇提某些事他会很上火。 但是什么事会上火这个没告诉你啊。 在你犹豫该说什么的时候……就这么冷场了。 至少你对于那两位是怎样的人大概有了个印象……吧？ 第5章 魔法师5·交谈 后来你才知道李泽宇只有在提到特定的某个人的时候才会发飙，而那个人之后很长时间你都不认识。 不过当时你是不知道的，所以跟李泽宇说话的时候经常战战兢兢的，害怕一不小心就踩到那个根本踩不着的雷。再加上李泽宇在跟人聊天的时候是那个给人回话的，不太会主动提出话题，所以如果没有别人在，冷场肯定是常有的事。 好在这一次人还挺多的。 简单认识了一下，象征性地握手。 然后各自找地方坐下了。 陆坤昨晚只是简单给你说了一下魔法师的团体相关的事，更细的内容就没说了。 所以今天这应该算是进一步的答疑。 “话说，咱这儿魔法师很多吗？”你问。 “不少。”张煨说，“不过你平常经常能碰见的也就这些了。” “咱学校初中那边没有吗？” “有，”这话是大师说的，语气中莫名透露出一股……不情愿？“有一个，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不想碰见她。” “为啥？那人人品不怎么样吗？” “不，人还是挺好的。”张煨一边笑一边说，“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她跟大师在一起的时候两个人的人品会一起降低，我不是说那种人品，是那种人品你懂吧？” 是运气的人品是吧，不过这话真是有歧义，如果按照另一个意思去理解搞不好能引申出什么了不得的内容。 ……等等。 “男的女的？” “女的。”张煨一脸坏笑，旁边大师日常头疼，拧着眉头把脑袋低下了。 从中你的倒是看不出有什么意味深长的意思，这俩人之间的关系应该也没有什么吧。 “总之，”你觉得先把话题从这个让大师尴尬的人身上移开比较好，“虽然我从大师那边大概听了一些你们的事，不过我对你们还是不算特别了解，能不能跟我具体介绍一下？” 诶？你是不是先问一下魔法方面的事情比较好？另外你刚刚直接就管陆坤叫大师了，没问题吧？ 想到这些问题有点晚了，不过陆坤好像不是很在意的样子，总之问都问出去了，先听听怎么说吧。 “哦这样。”张煨依旧接话接最快，站起来准备在给你好好把这群人给你介绍一下，“先从这边开始介绍吧。” 走到客厅南端，打哈欠的刘旭旁边。原来刘旭坐在那吗？完全没注意到…… 不对，你是把刘旭给忽略了。 “这个是刘旭，高一七班的，认知障碍那件事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因为那个的原因，平常一般他都是这么个状态，不过关键时刻比如打起来的时候还是可以用另一个技能精神起来的，虽说打完以后会睡死过去。” “……他，精神能精神多长时间？”你问。 “看他想精神多长时间了，理论上多长时间都行，不过精神了多长时间他之后就会相同时间睡回来。” 那样的话他完全可以在白天该精神的时候精神起来的吧？没必要那样整天趴着荒废学习的吧？ 这话要是说出来那就成了说教一样的了，被刚认识的人说教肯定不会觉得舒服，你不打算一上来就破坏人际关系，所以这话就憋在肚子里了。 “他为什么要给自己加那么个认知障碍？”这个问题你比较好奇，明明怎么看都是个弊大于利的技能。 “因为实用。”张煨说，“中午的时候虽然跟你说关不上，这好像这是个被动技能，但实际上也可以主动全开的，阴人确实听好用的。” “他喜欢阴人吗？” “……不喜欢。”张煨顿了一下，摇摇头说，“他都是狂战士打法。” 那不还是没用吗…… “你就当是玩暗杀信条的非要玩狂战信条那么理解就行了，谁说搞暗杀的冲到人堆里面不能打？” 狂战信条……这梗挺老的了吧。 “然后下一位。”张煨立刻把开始尴尬的话题移开，果然是冷场解决但当。 靠着刘旭的是李泽宇。 “泽宇，高二五班，弓兵，经常出挂比的那个兵种。” 你听着张煨说的这些话你发现张煨似乎是个硬核宅啊，自古弓兵多挂比也好，狂战信条也好至少是混acg圈的才明白这些梗。 不过你现在的注意力主要在李泽宇背后的袋子上。 黑色的，细长的，束绳收口的尼龙布袋，里面像是装着什么东西，倚着沙发靠背立在李泽宇身旁，立起来的高度离李泽宇肩膀的高度差不了五公分。 “不用看了，里面是弓，”李泽宇先开口了，比较低的声线，至少比张煨要低很多，张煨是声调稍微高一点的那一类人。 李泽宇取过布袋来，打开让你看了看里面的部件。 对现代弓不了解的人看来也不知道啊……不过弓片弓弦之类的还是能看出来的。 “拿着个弓四处转悠太显眼，所以拆开放包里，用的时候再装。” 不会慢吗？ 你正这样想的时候，斜对面的周建豪说：“魔法组装，也一两秒的事，不过拆的时间就长了。” 这样啊。 话说周建豪的声调好像也是稍微高一点的，而刘旭的声音似乎是低一些……是不是说话比较少的人声调普遍低？还是说声音低所以说话少？ “然后，建豪，自我介绍一下。”张煨这次直接把介绍扔给人家了，像是只有不爱说话他才代劳介绍。 “行，周建豪，叫建豪就行，高二九班，跟泽宇一样，理科重点班。魔法方面呢，主要擅长治疗，炼金术稍微会点，偏科严重，只有修复这一类的能看。” 很直白地说自己的缺点的人呢。不过…… 炼金术？还有这东西？ “然后，大师就用不着了吧，毕竟一个班的，”张煨看了眼大师，大师也默默点了点头，于是他又重新转向了建豪，“建豪你顺便帮我介绍一下，我自己说稍微有点那个什么……” “哦，行，”建豪立刻答应下来，然后指着张煨跟你说，“你就记得最黑的这个是张煨就行了。” 话音刚落，张煨一拳锤在建豪肩膀上，顺便还问候了建豪的母亲，两次。 一看就是朋友之间看玩笑那种，保护当事人在内的大伙都是笑着的，你自己也不自觉笑了。看样子张煨黑这个是个公用的大众槽点，平常活跃气氛都可以随便调侃的那种。 “那个……张黑，啊不是，张煨……” 你一顺口就说出来了，一下所有人更乐了，只有张煨一个人不笑，还一脸幽怨地看着你，看来这个无心之过有点过了。 “你怎么不叫他张飞……”大师一边笑一边说。 有这么瘦的张飞吗？ 当然这话你也没说出口。 “确实在初中的时候……”一直没说话的刘旭突然开口了。 大师立刻想起来了一样，“啊，对，初二吧，那一阵张煨挺胖的来着，确实有人那么叫过，不过那年夏天张煨突然就长个了嘛，然后也瘦下来了。” 张煨以前还胖过……的确他脸盘比较大，可以看出一点他以前可能胖过的痕迹来。 张煨对这方面的回忆似乎是当黑历史一样的，现在你看张煨的整张脸都黑了，虽然原本就挺黑的，不过这次不是那种黑，是气场上的那种黑。 “那个，我刚才是想问，张煨你名字那个‘煨’是哪个‘wei’？” 不知道为什么大家又笑了，张煨的脸也更黑了。 你不小心踩着什么雷了？ “火字旁的煨，”大师代替张煨说，“一个火字旁一个畏惧的畏。” 煨……做饭的那个煨？ 为什么是这个字？一般人起名都不会想到这个字吧？ “张煨，”大师拍了一下刚刚坐到旁边椅子上摆出一个ewa某司令标准姿势的脸黑的张煨，“解释一下为什么是这个字。” “算命算的。”张煨半低着头没好气道。 ……算命？ “算命的那位说我五行缺火，而我爸妈想给我起名叫威……”张煨补充。 “呃……好像火字旁还有一个炜吧？加伟大的伟右边。”你问。 “那个音调不一样。”大师纠正。 好像是…… 张煨现在这一脸的黑线告诉你这个玩笑也是朋友之间开的那种，不过不是善意的，哪怕你再不愿意也总会有人特意找那种你不愿意听的跟你开玩笑，而且开玩笑的人一般都不当回事，这个名字的玩笑显然是属于这一种。 大概这也是人生的一部分吧。 …… 呃…… 张煨不说话就……冷场了？ “那个……”你感觉还是尽快把话题移开比较好，“所以……现在人差不多我已经认完了，我有件事想了解一下，李泽宁好像是政府等级的魔法师是吧，那其他人……” ……诶？ 气氛……好像一下子变得沉重了。 刚刚脸上还有笑意的人突然全都不笑了，一下子都变得异常严肃。 “我没跟他说明白，他这方面还不是很了解。”大师开口给你解围，不过大师看你的表情也显得严肃到让人害怕。 “泽宇确实是政府登记的，这后面的原因，先不和你解释。总之除了泽宇以外的人都没有在政府登记，也没加入组织，但是所有人都肯定跟教会有点关系。” “……哈？” 这个跟你想的不一样，你根据之前的介绍，还以为联合会那边人会最多。 “实际上之后我也打算带你去教会那边一趟，周末有时间吗？不管你有没有时间都腾出时间来。” “等，等一下，”你没跟上这有点跳跃的思路，“为什么要把我带到教会去？” “你不明白，”大师严肃，但却一边叹着气，一边说，“教会的眼睛无处不在，他们有可能看不清，但是不可能看漏。” 第6章 魔法师6·魔法 “教会的魔法技术水平早就超过了正常人能想到的高度了。”张煨说。 “据说在教皇国的大教堂下面睡着一个专门培养出来做眼睛的家伙，”周建豪补充，“那家伙几乎能感知到所有的魔法师，教会能从他那得到所有魔法师的相貌和所在地，但仅限这些。” “仅限这些也很可怕了吧。”所有魔法师，那是多大信息量。 “这只是传言，是不是真的没人知道”周建豪解释，但解释的时候依然是严峻的表情，那表情的意思很明白，虽然可能的假的，但还是当真的好，“不过确实教会的人知道所有魔法师的事，这个已经是公认的了，如果不去找教会证明自己无害那将来很可能被他们找麻烦。” 哦，原来是这样…… 嗯？等等，这不就是说…… “等一下，这么讲我已经算是魔法师了？”你从他们的话里似乎领会到这样的意思。 “半个。”大师说，“你有资质，你跟魔法师接触过，这些就足够让人家认为你是魔法师了。” “那……我就是要去证明我不是个魔法师？” “对。”大师点头。 …… “那个……”你真心希望他能换个思路，“如果我想当魔法师呢？” “不行。”大师严厉道。 “稍微教我一点也不行？”你还抱有一点希望。 “不行。”依然坚定立场。 “稍微教一点也没问题吧。”张煨替你说话了。 “张煨，如果你能选，你还想不想当魔法师。” 张煨犹豫了一会儿，说：“该当还是要当的，这是没办法的事。” “如果有不当的条件呢？” “……”这一次张煨犹豫时间挺长，端起茶几上的水杯喝了口水，然后说，“为了你们还是会当吧。” 周建豪突然笑了一声，其他人脸上也泛起微笑。 大师没笑，只是说：“你以为你这么说我会高兴吗？我就救你救的次数最多。” 呃……你没有跟上这一组对话。 “当魔法师……有什么不好的吗？”你问。 大师重新把目光转向你。 “你觉得魔法是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 外行人怎么会知道？ “简单点说就是生命力，”张煨解释，“只要是有生命的东西就会产生的那么一种听起来很玄幻的东西。” “哦……”你似懂非懂。 “你讲得了，”大师跟张煨说，“这些设定类的东西我不擅长说明。” “那我讲了。”张煨立刻接下单子，开始说明，“生命力是生物都能自然产生的，生物产生的生命力常常是过剩的，那些过剩的生命力就会逸散到周围的环境里，环境里的生命力叫外源魔力，而魔法师自己产生的生命力叫内源魔力。” 怎么感觉这样的设定很熟悉…… “如果外部的魔力浓度太低或太高的话生命体往往会感到不适，这个在对魔力比较敏感的魔法师对高浓度魔力产生的反应会比较明显。一般在夏季，生物比较多的地方魔力浓度会很高，很多人夏天中暑有些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对魔力敏感，而在冬季，生物少的地方魔力浓度就会比较低……” “这些无关紧要的等以后再慢慢说，先讲盟约那一块。”大师打断道。 “哦，这就讲。” “盟约？”你这可算听到了又一个有奇幻风格的词汇了。 “盟约嘛……要追溯到起蒙运动时期了。” 西方历史？！ “咱们看西方历史教会势力日渐衰微，实际上有一部分原因是教会自己选择了低调，因为教会预见到了在未来的世界，人们会因为有没有魔法天赋被分为两等，两等之间就会自然而然地产生阶级矛盾，就像奴隶主和奴隶，地主和农民，资本家和工人的矛盾那样的，而那样的情况产生，人们对教会的不满肯定会不断激化，会严重影响教会的统治地位。” 好像……确实有道理，只要有阶级就容易产生矛盾，结果还往往都是下层推翻上层。 不过，刚才说影响教会的统治地位？ “教会现在还有什么统治地位吗？” “暗中统治。”李泽宇突然说，“渗透，或者要挟，对政府是那样。” 李泽宇看样子对政府那边比较了解的样子。 “那我继续了，”张煨继续说，“同时，当时欧洲的统治者和魔法组织也都认识到了这样的问题，于是他们的选择是让魔法消失在文化的浪潮中，达成共识，然后签订了《魔法隐匿盟约》，之后通过长达百年的文化控制和引导，他们成功地让后代所有人认为魔法只是存在于虚幻的文学作品里的东西，所有跟魔法相关的东西都是不存在的。” 这个就很厉害了，通过控制文化控制人的思想，让魔法直接就消失了。 不过这个能成功可能跟大部分没有魔法师资质的人看不见某些魔法相关的东西也有关系吧，毕竟人都相信眼见为实。 “咱们国家是在毒品战争被强迫打开国门以后才加入的盟约，那之前咱们实际上道士啊算卦的啊什么的都是咱土生土长的魔法师，不过也是被几波外来文化冲击加其他各种冲击给冲击掉了，现在大部分人不都是说什么不信封建迷信吗？虽说那些东西确实讲不清道理，但是那都是总结经验，统计规律，肯定都有普适性的。” 原来那些东西都是合理的吗…… “又扯远了，”大师好像有点不满意了，自己开口了，“总之，盟约不但规定要让魔法销声匿迹，还要求所有魔法师不能使用外源魔法。” “外源魔法？” “外源魔法就是以外源魔力为魔力源的魔法，”张煨解释，“同理，内源魔法就是以内源魔力为魔力源的魔法。” “为什么不能用？” “因为如果使用的话环境中的魔力往往就降到太低了，”张煨说，“魔法师是对高浓度魔力敏感的，但是平常人都是对过低浓度对产生剧烈不适反应，反应一般是头晕乏力之类的，严重的话甚至可能出现昏迷，要是出现这样的情况多了，那魔法师的事可能就藏不住了。” 原来是这样。 “这样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大了去了。”大师叹气道，“这样的规定对于平常人比较友好，但是你觉得对魔法师好吗？” “对魔法师？”你没理解出不好的地方在哪里。 “你觉得人产生生命力的能力是无限的吗？” 什…… 难道说…… “魔法师在使用魔法的时候烧的都是自己的命。”大师说，不带任何语气，只是单纯陈述事实一样，“大部分魔法师寿命都不过四十几年，如果非自然死亡那就更低了。那些什么上了年纪的老魔法师都是不存在的。” 你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大师的父母早就不在世了，为什么这群人能在这么晚的时间这样随意聚在别人家里，大概……他们的父母都早就…… “魔法用的越多的人，往往寿命越短，像那个教会的眼睛，如果真的存在的话，寿命可能最多也就两三年，消耗太大了。” 原来大师不让你做魔法师有出于这样的考虑，他真的是替你着想。 ……嗯？等一下，说来一直开着魔法的这里还有一个人—— 你看向刘旭，但先对上了一旁的李泽宇的目光。 李泽宇的表情的意思很明确，不该说的别说。 可能这后面也是有什么原因，你决定闭嘴不问。 你转向另一个问题：“如果偷偷用呢？” “还是会被教会的眼睛看见。”大师说，“能知道你使用的位置，魔法的类型，不一定知道你是谁，但是找到你只是时间问题，找到了的话——” 大师做出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气氛重新沉重了起来。 “咱们，聊点轻松的吧。” 你感觉现在这样的气氛太压抑，适当活跃一下气氛比较好。 “实际上我一直想问的，咱们高中的魔法师，只有男的吗？” …… 诶？气氛怎么更沉重了？ 第7章 魔法师7·被通缉者 张煨站起来，一脸苦笑地走过来拍了拍你的肩膀，说：“我明白你在期待什么，你是不是期待着之后遇上各种各样的女法师然后跟她们产生各种良好和不良好的关系，最终在她们里面选择一个什么的？我知道这个剧情套路是王道路线，但是真的，这剧本很不现实。” “……多不现实？” “魔法师的男女比例是严重失调的，大概六比一吧。” 为啥？！ “毕竟是高危职业，”建豪也苦笑着说，“而且很多时候是体力活，哪怕家里的女孩有这方面的天赋，家长也不想让孩子从事相关工作。” 这么现实的吗…… “虽然这个工作行业前景和收入都还可以，但是对身体伤害太大，男生的家长实际上也不愿意让孩子干这一行。” 现实过头了吧，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不过确实也有女法师，”大师毫无干劲地说着，“在联合会里面办事的很多都是女的，不过基本上不会什么魔法，就是跟普通公司的普通职员一样在那里面找了个工作而已，算不上魔法师，至于本地的魔法师……” 大师语气里的干劲似乎又少了一点，还叹了口气：“从长相上分类可以分为两类，一类是长得一般的，一类是长得不一般的，你觉得哪一种好一点？” 不一般这么个形容词就很有意思了，涵盖范围也太广了，你随便向不好的方向脑补不一般的长相都能脑补出一堆惊悚的画面。 莫非你们高中目前没有女法师还是个好事？ “啊，”大师突然想起一件事一样，“说起来，下周就要转过来一个女法师啊。” …… “长相是哪一类的？”你忐忑不安地问。 “一般的。” 松了口气。 “别想多了，那位有主了，虽然那个主最近被通缉地挺惨的。” “通……缉？” 女生喜欢小混混系列？ “通缉榜的事你没说过？”张煨问大师。 “没有，”大师否定，“这事告诉他也没多大用吧，他一般也碰不上相关的事。” 又是那样离现实生活很遥远的东西吗……那应该不听也罢吧。 “什么碰不上相关的事，这不都碰上了吗。”张煨的表情很无语。 啊，确实这算是碰上了一件相关的事吧。 然后张煨被大师狠狠瞪了一眼，立刻闭嘴，随后转向你，开始解释：“通缉榜就是字面意思，一个三方联合通缉的魔法师榜单，能上榜的一般都是制造过大新闻的，损害过什么国家集体利益的，对三方都是威胁的那样的魔法师，换句话讲，就是一些贼牛逼的人物。” “不应该是贼牛逼还贼坏吗？”你问。 “不一定坏，有可能是那种太强了，必须抹杀掉的存在。” 原来如此，这种黑暗的调调倒是很符合奇幻小说的风格。 “那样的多吗？” “排在榜首的就是一个。”张煨说，“人类历史上最强的魔法师，没有之一，至今依然生活在北极圈的一个结界里。” “杀不死而被封印的？”你想起了某些小说爱用的设定。 但是张煨摇头了：“不是，自己不愿意出来。” ……强到可怕的魔法死宅？ “那刚才说的那位是怎么了？”你在听了这样的解释以后自然会好奇那位能是因为什么原因被通缉。 “没怎么，实际上是个背黑锅的。” ……这位有点惨啊…… “那样了他们还不算分手吗？” “为什么你会觉得算呢？”大师反问，“如果两边都不想分手，只是因为客观原因没办法在一起，那你觉得这算分手了吗？” 有道理。 “不过他们实际上也都有分手的意思，虽然不想分手，但分开了确实对双方都好，我们也都是这么觉得的。” 我们？ “你们认识吗？” 大师像是觉得可笑一样地说：“怎么会不认识，本来尽安总共就没多少魔法师，相互之间认识，合作很正常的吧，虽然不是在同一区稍微有点不方便就是了。” 原来魔法师还会跨地区合作的吗…… “那，那个要来的人是个什么样的人？” “普通的魔法师女孩。”大师简洁明了地概括。 不过听了这么多，你也不知道普通的魔法师会是个什么样了。 大师思考了一下又改口了：“不对，普通的女孩魔法师应该更合适。” 普通的女孩儿不是魔法师吗……这样说你大概就有个印象了。 语序真是很重要。 “叫叶子怡，高三的，文科生是吧？”张煨向大师确认了一下，得到准确回答以后继续说，“对，文科重点，原先是在幅平区，尽安三中的。” 尽安三中……好像是之前出了个什么豆腐渣工程，上着课楼梯塌了的一个学校。 那个学校好像教学也不怎么样，出不来名牌的学生，于是好的学生都到一中了，次低点的上二中了，只给三中剩了点划片儿分过去的。 “魔法方面呢？” “不算有什么特长，只能说是普通地会使用一些魔法而已，或许能当当辅助？” 不是很突出的人物吗……要是在游戏里面大概会逐渐没落的吧。 “为什么转学？” “避避风头吧。”大师说，“听说了尽安三中楼梯塌的事了吧？” 你点头。 “其实那是某被通缉的魔法师被政府的人发现了，然后再逃跑的途中破坏掉的。” “哈？不是豆腐渣工程吗？” “新闻你也信，这样的真相肯定都是要被压下去的，都是有应急预案的，理由什么的一堆一堆的早就设计好了。” 被掩埋的真相，这样的阴谋论一样的现实也很有小说的风格。 但是有一个疑点—— “他为什么没用结界？” 结界就是第一次你在食堂看见大师用魔法的时候，周围环境覆盖的东西，这也是为数不多的大师给你解释过的和魔法有关的东西，按照大师的说法，只要用对了结界，就不用担心用魔法对环境产生影响，哪怕在结界里面把什么东西炸了，照样也能恢复。 “结界不是所有人都会用的。” …… “连结界都不会用他是怎么被通缉的？”你印象里好像大师说过结界是很基础的东西。 “他的情况很特殊……而且刚刚已经说了，他是背的黑锅。” 第8章 魔法师8·魔法师的清晨 连续两天都在别人家过夜，第二天还因为人太多打的地铺，你一觉起来腰酸背痛脖子发木。 顺便一提你这两天的起床时间都是前所未有的早，因为要大清早起来坐公交去学校，才能在早自习之前赶过去。一般家里学校像大师这么远的都会选择住校的，不过大师应该有各种原因所以走读吧。 早饭完全是胡乱对付的，大师会做饭，但是水平不见得高，这两天吃的净是些罐头食品加切片面包，唯一有技术含量的东西就是那个煎鸡蛋了，不过也不见得煎得多好，虽说可能是你的口味和大师不一样。 虽然这样，你也没资格挑剔什么，毕竟人家本来也没义务免费给你做饭。 早晨出门的时候天依然是黑的。 高中雷打不动的上学时间并不会给你带来什么困扰，让人困扰的是路上的路灯。 路灯的亮和灭是根据设定的时间来的，但这个设定的时间跟季节变化产生的白昼长短变化的对接并不是很好，这也就意味着—— 清晨在天亮之前有一段时间路灯提前灭了，伸手不见五指！ 而且那段时间还正好是你们上学的时间！ 你以前没有太注意这方面，但是这两天抹黑去找公交车站你是切身感受到了视觉对人类的重要性。 站在站台上，看着远处依稀有两盏并排的灯朝这边飘，亮灯之间的正上方还有红色的626字样。 为啥这司机不开车里面的灯啊？ 你大大打了个哈欠，然后看见张煨正在尽力把依着站牌的刘旭摇醒。 也真亏大师能每天早上那么早起来自己做饭，完事还坐接近五十分钟的公交。 “大师，你有没有遇到过错过公交的情况？”你问站在黑夜里的大师。 然后大师的声音从你面朝的反方向传过来：“遇到过。” …… 哦，你眼前这个应该是李泽宇，要是建豪早就吐槽你了。 “那时候你是怎么去的学校？”你把头转向大师的方向，你知道626路这种不怎么有人坐的公交车车次肯定少到老半天也没有一辆的，要是错过了等下一班肯定是来不及的。 “要是冬天就趁着天黑飞过去，要是夏天就找块草坪遁地过去。” …… 这……跟正常人的常识之间差距未免也太大了一点…… 难道就是魔法师的日常吗？ 把自己的命浪费在这样的地方真的没问题吗？ 公交车停在了你们面前，司机总算想起开灯了。 在车中射出光线的照射下，你看见大师笑了。 “这你也信。” 然后车门打开，大师上了车，你愣了一下神，然后也跟上去。 “所以说了这一行收入可以的，做个长途出租的钱还是有的。” 大师说的时候用的词是“这一行”而不是“魔法师”，大师似乎对于不能在平常人面前提魔法师的事情是很有自觉的，之前在学校的时候也制止过张煨说刻印回路是事。 ……说起来刻印回路是怎么回事大师还是没有好好给你解释过啊。 不过大师说的那个脚本，好像是一种代替人在电子设备上进行某些固定操作的程序。 那，把这个类比到魔法上，应该就是用来代替人使用魔法的程序什么的？ 还是不明白。 不过感觉这种问题问了也会被大师说什么：“你知道这个没啥用，反正你也用不上。”之类的话。 要不有时间问问张煨？ 不过在那之前。 你在车上找了个座位坐下了，就像刚上车的其他人一样，然后脑袋顶在前座的靠背上准备眯一会儿。 果然太早了还是不适应。 就在你坐好了趴下以后，正感觉车里的灯有点晃眼，车里的灯突然关上了。 原来如此，司机大叔是个好人。 你迷糊着眼睛，却瞥到车厢中间依然有个人影站着。 “你不眯一会儿吗？”你轻声问。 “不，”大师轻声回答，“我习惯了，而且等会儿还要有个人叫你们起来。” 嗯…… 你当时迷迷糊糊的也没太听进去，总之交给他就行了吧。 然后你就睡过去了。 …… 你是被大师叫醒的。 被叫醒的还有剩下的四个人。 这一路睡得比你想象中要好，车基本没停过，一路还算平稳，就是车发动机的声音有点吵，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下车的时候天边刚刚有一些要天亮的意思，碧蓝色的天际线准备迎接朝阳，其下，一辆辆私家车排着队挤到校门口，把背着书包的学生送到保安面前。 守学校南门的保安大爷，个子不矮，长得也胖，保安服的扣子都扣不上，大家背后都管他叫巨灵神，调侃说他是守南天门的。 不过南天门实际上是四大天王轮流守的，巨灵神守南天门只是某游戏里面的内容。 这个是题外话。 那个大爷虽然有这么个还算挺霸气的外号，实际上人挺好的，平时那张胖脸面容也一直挺和蔼，跟一些学生关系也不错。 大清早也笑盈盈地，象征性地检查着进门的学生有没有好好戴校卡，哪怕一进门就把校卡再摘下来他也不管。 你们学校的学生戴校卡的时间也仅限进校门的时候了。 名义上这东西是要随时戴着的，挂在脖子上。 高一上学期，发了校卡以后，你的前班主任还专门在教室里面强调了这个问题，说什么戴着就一直戴着吧，也不是多沉的东西，摘下来还容易丢，而且在食堂打饭也好在学校超市买东西也好都要再拿出来多麻烦，再说了以后你们参加了工作还要戴工作证什么的，一个道理，现在适应适应挺好的。 听上去还挺有道理，确实有工作证这样的东西，但你还真没听说过挂在脖子上的工作证会不是竖着的而是横过来的，看着就跟挂着个长命锁似的。而且正因为这玩意轻，它还容易到处乱甩，在空中围绕着你的脖子旋转画圈。 戴了没几天就没什么人戴了。 学校让戴这个本意应该是想要在某同学犯事的时候能一眼就看出来是谁，哪个班的，而不是什么买东西打饭方便。 然而犯事的又正是那些不戴校卡的。 就为这个，上学期有一段时间学校严查校卡佩戴问题，但是对于学生佩戴没有多大推动作用，也是那句老话，法不责众。 不久之后，学校也不愿意查了，现在还看校卡的也只有校门口了，至少不能让外校的进去。 今天学生之间的气氛多少有点不一样。 浮躁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漫。 开学第二个周的周五，这就意味着明天就是本学期第一次大休，毫不夸张地讲，很多人从开学第一天就等着这次放假了。 你们高中是两周一次大休，第二周的周五晚上为了照顾某些家在外区或者外地的学生，晚上没有晚自习提前就放了。 所有人一早就开始浮躁，浮躁随着时间的推进等级逐渐上升。 你其实也挺浮躁，主要不是因为大休。 你的大休已经预定好了，明天你要跟着大师去教会，去见教会在开发区的负责人，一个神父。 这是你第一次要去见一个完全生活在魔法世界里面的人。 也是马上，你也要进入魔法的世界了。 第9章 魔法师9·教会 开发区中心向东，有这样一条路，在两家厂子中间，连接着南北两条东西向的路，一条海岸山路，一条内华达山路。 开发区当初规划得还是很好的，东西向的路都是以山脉的名字命名的，南北向的路都是以河流的名字命名的。 这条路是十分不起眼的一条路，这条路甚至都没有起名字，你在路边找不到路牌，只是连接在两条路之间的双车道小路，路两边都是厂房，厂房也只各开了一个小的铁栅门，平常也没有人走的样子，锁门的链锁锈迹斑斑，能不能再打开都是个问题。 一般人没事是不会走这条路上的，但如果有人想要尝试抄个近路，或者只是无聊想要走这条路散散步，他就会发现这条路上并非什么都没有。 在路东面，厂房北端有一块空地，在空地上坐落着一栋看上去有些突兀的建筑。 有常识的人都能看出这是教堂，笋状的塔楼结构也好，顶部的十字架也好，墙上大大的教会二字也好，给人一种这个建筑在对周围宣称“我是教堂”的感觉。 尽管如此，它作为教堂依然是不伦不类的。正宗的西方教堂有很多风格，而这个建筑，你看不出任何风格。一般的教堂都有大的窗户，装饰彩色玻璃，以便于采光，它没有，只有一些看上去出戏的铝合金窗；一般的教堂都有穹顶，内部有宽广的空间，它没有，那个塔楼似乎已经是极限的，周围的其他部分都是标准的方盒子结构；一般的教堂有三个大门，中间的为正门，它没有，只有一个正门能进去的样子。 你从外部观察，这个教堂的平面似乎是一个长方形？门开在南面长边靠西的位置，西面短边中间的位置连接着那个塔楼，不像其他某些教堂，非要整出一个十字架形的平面结构。 看这个教堂外墙上瓷砖的的质地，颜色，能看出这教堂已经有些年月了，搞不好开发区建区的时候，甚至建区之前它就在这里了。可能当时的建筑师不太懂怎么建教堂吧。 你站在教堂门口，心里实际上是很怀疑的。 这真是个正经教堂吗？ 你恰巧也听说过周边的不太发达的县级市，像户宁和庄福那样农村多的地方，有那种伪装成正经宗教的邪教，前几年严重的时候国家重点打击过，现在已经听不见相关的消息了，不过似乎还有一些不伦不类的民间宗教团体，比如说是信上帝但是不吃猪肉的什么的。 这地方就给你一种窝藏着不正经宗教的感觉。 “进去啊，愣着干什么。”大师在前面叫了你一声，你才往门口台阶上跨。 里面看上去很黑，采光不好又没怎么开灯的样子。 要让你形容这个门厅，大概就是一个搬空了桌椅的路边小餐馆，里面再放上俩沙发，俩书架，上面摆满宗教方面的书，在墙上再贴上一些打印的宗教油画冒充壁画，天花板的梁上再贴一些宗教箴言什么的，这就是一个教堂的门厅了。 “金姐。”大师冲着沙发上坐着看书的女人叫了一声。 你打量了一下这个金姐。 三十岁上下的女人，身材一般，偏瘦，穿着一身样式像是商务套装一样的衣服，不过颜色相对比较鲜艳，花式也多了点，马尾辫带点卷，面部和额头有一层油光，小眼睛，淡眉毛，高颧骨，嘴唇上方鼻子左下的位置有一颗很显眼的痣。 怎么看都不像一个跟教会有关系的人。 那个金姐抬头看见大师嘴就咧开了：“哦，小陆啊，来找老刘啊。” “嗯，在吗？” “在楼上，你上去找他就行。” 老刘？ 那个金姐看见你了，指着你问大师：“这是你朋友？” 大师就点了点头，说：“那我上去了。” 然后大师转向你：“走吧，在楼上。” “哦……”你答应下来，然后跟着大师往里走。 门厅进去以后向里，右转是个大堂，看上去有一排一排的木质长椅，尽头有个大十字架，还算有教堂的感觉，不过中间过道铺着的有塑料质感的宗教画作和那几块挂着的液晶显示器就有点出戏了。 不过你们是要左转的，左转就进了那个塔楼了，进到里面你才发现这根本就不是个塔楼，只是外面看着有个塔楼的框架，里面其实是中空的，还堆着一些杂物，在杂物中间是回折式的双跑楼梯，通向楼上。 虽然这楼梯并不是什么木架或者铁架楼梯，而是实打实的石阶楼梯，但走在上面，由于塔楼外形的原因，除了每一段楼梯尽头的平台和外墙相连以外，楼梯外沿都和塔楼的墙有不小一段距离，往下看直接能看见一楼的地板砖，走在楼梯上，特别是外沿，总感觉摇摇欲坠的。 不过你现在心里想的还不是这个。 “刚才说的那个老刘……” “就是那个神父。” 还没等你问完大师就回答了。 但是……你记得当初大师跟你说那个神父的名字是叫什么“刘易斯神父”，然后你脑补的那个神父形象完全就是个外国人的形象，然而你现在听见那个“老刘”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 “放心，虽说是教会的人，不过实际上他不算是个特别正经的神父，平时人还是不错的，不过在涉及工作问题的时候会很正经，你就在他谈教会的事情的时候稍微注意一下就行了。” 大师可能觉得你会紧张才跟你这么说的，不过你现在在意的完全不是那些问题。 路过二楼，到了三楼，楼道没窗户也没开灯，只有从那个假塔楼透过来的一点光，平常应该来教会的人都不会到这里，墙上的宗教色彩的箴言什么的都比楼下少了些，打扫似乎也不是那么勤快了，墙面感觉都有点发黑了。 门厅楼上的位置，有一扇黑乎乎的门。 大师走过去敲了敲门。 里面一个厚重的声音透过门传过来：“请进。” 打开门，里面的光线要比楼道里亮一些，不是很大的办公室一样的屋子，一张大的办公桌，上面摞着一些书，有台电脑，周围的各种架子上摆着各种东西主要是书和十字架，小型工艺品之类的。 当然，如其他所有办公室一样，这里也在各种地方散乱着一些烧水壶枕头这类的几乎足够让办公室的主人在这里过日子的东西。 不过你的注意力主要还在办公桌后面的人身上。 你看着这个三十岁上下，像模像样地穿着一身黑衣服，带着黑框眼镜，圆脸头上有些谢顶的黄种人，你有些怀疑那位刘姓的父亲是怎么想的，给自己的儿子起了刘易斯这个名字？ 第10章 魔法师10·神父 “他就是那个新人？”在熟人之间的简单寒暄之后，刘易斯神父立刻把话锋转向了你。 “教会已经知道了？”大师看样子是有点惊讶。 刘神父轻点了两下头，眼睛透过眼睛的玻璃，像是扫描一样上下打量着你，看得你有些不自在。 “周三晚上的时候就收到国家那边大主教的联系了，直接跨过省市级联系过来的事我还是第一回遇见，听说这个消息还是从教皇国那边加急通报到这边的。” 大师听着，皱起了眉头：“这么大动干戈？” “更具体的内容我不能透露，不过——” 神父停顿了一下，重新开口：“据说对于这一次跟他一起感知到的一些东西，‘瞳’的反应特别剧烈。” 大师的眼睛瞪大了。 你不知道所谓的“瞳”是什么，不过既然大师对于那个“瞳”的反应能做出这么大的反应，那么想必能让“瞳”做出大的反应也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说实话，总教会那边也不是很确定发生了什么，所以现在决定先采取观望的态度。” 神父抬手推了下眼睛，又挠了挠头发下面油光锃亮的头皮……不对，你怀疑他的本来目的是想捋捋头顶不多的头发。 “本来我还想去亲自去找找他来着，找不到的话再找你问问，毕竟跟你是在一个学校的，既然你送来了那就好办了。” “他没什么好确认的，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家伙。” “diawes rot.” 神父意味深长地看着你们两个。 “mose e ti e viast dee erox ne-nes rot.” 大师直面着神父那对你而言意义不明的眼神和话语，两秒之后，听见他长长地把一口气通过鼻腔呼出来。 “所以呢？”大师问，“你们那边究竟是打算怎么样？总不会真的只是在一旁观望吧？” “我倒是很好奇你打算怎么做。” 神父身子向后一仰，下巴向宽广的胸前一收，眉毛向上一挑。 大师嘴里短促地发出一丝冷笑一样的声音。 “做我该做的，让他离魔法师远点。” “那样的话我大概会干预的。” “为什么？”大师的语气冷静，但能听出隐约有一点怒气。 神父在这个时候反而笑了起来。 “观望的前提是他能向着魔法师的方向发展，至少要让他跟魔法师有关系。” 大师并没有被进一步激怒，他可能是事先已经想到事情可能会发展成这样。 “具体的干预方式呢？”大师两手按在桌子上，身子向前靠过去。 神父轻轻一笑：“比如把他拉到教会这边做学徒什么的。” 大师怒目圆瞪，双手用力在桌面上一拍，桌子上的十字架都震了两下，把你也吓了一跳，而神父连眼睛都没眨一下，依旧保持着笑容。 “你小点声比较好，楼下也是有人的。” 愤然地双手一推，大师离开了桌子。 “你跟我拍桌子没用，这是上面的意思，不过——” 这个过的尾音被拉得很长，神父脸上的笑容随着这个尾音的拉长而消失了。 “虽说上面给出了这样的前提，不过他们也没有要把事情闹大的意思，如果让政府或者联合会那边注意到什么，可能会有一些意想不到的麻烦。” “所以呢？”大师的声音平静多了。 “所以具体的观察由我来负责。虽然上面说要让他尽量向魔法师的方向发展，但是并没有要求发展到何种程度。”神父把双臂抬起，支在桌子上，十指交叉，“也就是说只要他在那个发展的方向上，我都可以上报一切进展顺利。” 大师像是松了一口气：“谢谢。” “你没必要谢我，我只不过跟你们详细解释了一下上面的要求。”依然保持着严肃表情的神父，平静地说，“记得低调点。” 然后有点出乎你的意料，神父把目光转向了你：“这也是跟你说的。” “哦，哦……”你的思路还没有完全理解过来，不过还是答应了下来。 像是把要交代的事情都交代完了，神父说：“之后我会把今天这次会面汇报一下的。你们还有别的事吗？没有的话可以走了。” “走吧。”大师转身，拉住你的胳膊，把你拽了出去。 出门，把漆黑的大门重新关上。 在门外，大师对着门又叹了口气，仰起头来看着有些霉斑的天花板。 “所以……能解释一下吗？”你试着问。 “你是怎么理解的？”大师依然仰头，有气无力地反问。 “呃……”说实话你有点不太敢肯定你理解的对不对，“我……要当魔法师了？” “你可以这么理解。” 大师又叹气了。 “顺便说一下，我准备教你魔法，但是没准备好好教。” 前半句听得你稍微有点小激动，后半句你差点没喷出什么来。 “……这样啊。” 你还是大概听明白原因了的。 好像是教会对你莫名很重视，所以哪怕干预也要让你当魔法师的样子。 这让你瞬间产生了一种自己可能是救世主之类的重要人物的感觉。 “先跟你说一句，别以为自己学了魔法就能拯救世界什么的，你能把自己照顾好就不错了。” 然后立刻被大师泼了桶冷水。 “哪怕我特别有天赋也不可能吗？” “你先表现出天赋来再说吧。” 大师扭头走向走廊另一头。 “而且就算你真的有天赋我也没准备把你向顶级魔法师培养。” 你跟上去，大师已经开始下楼梯了。 “这次算你运气好，生在尽安开发区，遇上我和老刘这样的，要是生到什么大城市你现在说不定已经被强行入教了。” 却不说那个强行入教，什么叫这次运气好，难道还有上一次不成？ 走到二楼，大师就闭嘴了，你也自觉把嘴闭上了，刚刚刘教父也说了，楼下有人，恐怕是跟魔法世界无关的人。 遵从盟约，从你做起。 走到了一楼，听见大堂另一头好像有几个人在唱歌，合唱，唱的什么你没听清，不过既然是教会应该就是圣歌之类的？ 金姐依然坐在沙发上，手里还是那本书。 瞅见你们出来了，咧开嘴，露出牙来：“这就走啊？” “嗯，今天也没什么要紧的事。” 大师就回了这么一句，脚步也没停。 “那欢迎再来啊。” 大师就笑了笑，点了点头，就出门了。 你出门的时候看见了最靠近门口的梁上贴的箴言，大意是什么“去吧，你要让世人都成为教徒”这样的。 这……真不是邪教吗？ 走到外头，顺着无名路往南走，走在厂房中间，你忍不住问了：“那个金姐是干什么的？” “什么都干，”大师回话，“就这么个三五个人的教堂，哪有那么明确的分工，哪块少个人干活就去干。” 这样啊，但是…… “她看着不像个神职人员。” “那是你对神职人员的印象太固化了。” 可能是这样吧。 “顺便说一句，这个教堂除了老刘以外没人跟魔法有关系，你记着，别什么时候一不小心说漏了。” “说漏了会怎么样？”你问。 “会被通缉，然后从这个星球上消失。” 就因为一句话？！这么可怕的吗？！ “那个……”你还有一点疑惑，“我们这次去找那个刘神父，理由金姐是怎么理解的。” “这个我不知道，都是老刘给解释的。” 不知道也不问，不好奇吗？ “我说了，老刘是个好人，他平常经常帮人打打掩护什么的。”大师说，“这次实际上也算是他帮忙，要是别的严肃认真或者怕事怕担责任的教会人员，说不定直接就绑了你送到上级让上面负责了。” 大师的表情告诉你这真的不是吓唬你。 “我看他说打掩护的事的时候也挺严肃的。” “那实际上是他不严肃的时候，他这个人认真起来正经谈工作的时候反而是笑着的。” “……” 听了大师这话，你开始回忆刚刚刘神父有什么时候是笑着的。 好像……是这么回事…… 这人什么毛病？ 你虽然这么想，不过你对刘神父这个人还算是有些好感的。 第11章 魔法师11·学徒 原来开发区还有666路公交……你这也是头一回知道。 似乎是从区西北到东南的这么一个斜跨的路线，坐的人不少，你和大师挤上去废了点功夫，不过好在快到市郊的时候人就基本没有了。 可能这就是家住在郊区的好处吧。 这是你第三次到大师家，第一次白天到这里。 白天光线好的时候看的话，作为一个仿西式的建筑，这个小洋楼建的已经很不错了，一看这设计师就和那个教堂的设计师不是一个人。 带阁楼的二层小楼，原本大概是白色的外墙被岁月涂成了米黄色，有些地方还爬上了爬山虎，红房顶颜色依然鲜艳，但是却又有些黯淡。建筑整体比例匀称，外观简洁，没有太多装饰，但也不失美观，门前的花园，车库，这些在这房子建造的年月对于广大消费群众来说应该还是比较奢侈的想象。 你大概想明白了为什么这一个看起来挺高档的住宅区几乎没住人，只能说建造的不是时候，当初开发商对于尽安开发区的人民是一个怎样的消费群体明显判断错误了，在全国经济都还没有完全起来的时候，来开发区打拼的小老百姓怎么可能有钱买这种房子？ “osfu.” 如果是在现在或许能很抢手吧。 你这样想这，进了门。 “lias.” 你不知道为什么，大师每一次进门以前和进门以后都要说这样两个单词，什么开门口令之类的？但是他还是用钥匙开的门啊。 你换上给你准备的拖鞋。 玄关的木地板在自然光的照射下，颜色比晚上昏黄的灯光下要浅一些，看上去像是有些褪色了，踩在边缘的的时候能听见嘎吱嘎吱的响声。 之前两次进门，大师都是会左拐进客厅的，但是这一次却右转准备上楼。 “你先在客厅等一会儿，我去书房找点东西。” “哦。” 你和往常一样左转进了客厅。 现在还没到中午，正是上午太阳光强烈的时候。 客厅的地板不是木地板而是大理石地板，灰黑色的那种，配上红木家具不会显得色系太单一。买家具买红木家具的人应该追求的都不是舒适性和实用性这些东西，毕竟这样的木头沙发哪怕上面加了垫子肯定也没有那些里面是厚厚一层填充材料的沙发坐着舒服。这是你坐在沙发的蓝色坐垫上时的切身感受。 你一边听着大师在楼上翻箱倒柜找东西的声音，一边无所事事地四处望着。 这个客厅里实在没什么可看的，应该说是一切都被摆的太规整了，以至于让人感觉这里不像有人居住的样子，家具也好，电器也好，靠墙的都紧紧靠墙，不靠墙的也都和靠墙的家具平行排列着，哪怕杯子盘子这类东西也都不是摆在桌子正中就是在桌子一边排起来。 客厅和餐厅之间的隔断柜上面倒是摆着一些工艺品，但是也给人一种象征性地摆着的感觉，看上去都是些不值钱的现代古董仿制品和在全国各地景区都能买到的那种纪念品。 你从来这里第一次你就觉得这地方少点什么，现在你四处看了看这种感觉更强烈了。 你望向窗外看见一抹绿色立刻明白了。 大师家里没有种任何植物。一般人家里，办公室里总有那么一两盆植物，就连你们教室里还有几盆花，但是大师家里完全看不见绿色。 可能上学比较累没工夫照顾吧。 你听见下楼的脚步声了。 然后就看见大师抱着一摞笔记本下来了。 “那是什么？”你问。 大师把那一摞笔记本放在茶几上，高度超过了一本汉语辞典的高度。 “这些，是我以前学魔法的时候做的笔记。”大师跟你解释，“我挑了一些相对安全一些的东西，这些你应该能看。” 相对……安全的东西？ 你盯着茶几上那一摞笔记本，突然感觉那像是个炸药包。 “毕竟要教你的话要从最基础的东西教起。” 大师搬了个椅子坐到茶几对面，看了一下墙上的表。 “应该能把基础讲清楚。” 然后回过身来，面向你。 “最基础的东西这些笔记本上都是没有的，我都要给你口头讲，讲完了以后你再看笔记。” 你点头，正襟危坐，摆出个学生的样子来。 “首先，我要你抛弃两样东西。” 听了这话你心里咯噔一下，心想这莫不是传说中成为魔法师要付出的代价。 “第一，”大师说下去，“我不管你以前在某点或者某世之类的小说网站看过什么奇幻小说，你把你从那里面看来的设定全都从脑子里面扔掉，那些不适用这个世界，我教你的才是对的，别把一些网文写手整的二次设定代入过来。” ……这个和你想的不太一样，不过在理，你记住了。 “第二，”大师继续说，“在用魔法的时候把你以前学的科学知识都扔了，那些东西留在学校考试的时候用就够了，别带出来，别去思考魔法的科学原理，思考不出来，魔法也学不好。” 这个也是理所当然的，你立刻答应下来。 “好，那就从最基础的讲起，”大师清了清嗓子，“首先，魔法师和普通人之间的区别主要体现在身体结构的方面，魔法师是具有在体内构建内回路的资质的，相较于普通人对于魔力也更敏感，对魔力的操控能力也更强……” “内回路是什么？”你问。 “问问题之前先举手。”大师也做出个老师的样子来。 你举手。 “问。” “内回路是什么？” “你记得刻印回路吗？” 你点头。 “刻印回路属于外回路，内回路和外回路都是回路。所谓回路，就是人为构建的让魔法流动以达到某种特定目的的魔力通道，理解的话参考电路和电脑程序。” 你自己这不也用上科学的说法了吗……虽说是类比说明。 “那……构建回路的方式就相当于搭电路或者写程序？” 大师点头：“你可以这样理解。” “那，刻印回路就相当于是已经搭好的电路或者写好的程序？” 大师给你鼓了两下掌：“你这个思路很上道。” 大师继续讲下去：“刻印回路一般是指需要人在使用的时候注入魔力的，再细分的话还可以分为刻在人身上的人体回路和刻在魔法器上的魔法器回路。外回路不只是刻印回路，还有一种外回路是魔法阵，魔法阵是可以预先储存魔法或者在发动时从外界吸收魔力，能预先设定发动时间或者远程发动。” 这就有点向小说和某些游戏的设定发展了。 当然你没敢这样说。 “那么，再回到内回路。内回路的构建，并非什么人想要构建什么样的回路就能构建出什么样的回路来，这个是要看资质的，有些人能构建多种回路，就能使用多种不同类型的魔法，而有些人能构建的回路种类单一，使用的魔法种类也比较单一，同时，回路构建的效果也会根据人的资质而有差异，回路构建的效果和释放的魔法的效果直接相关。” 也就是开局随即随到的属性很重要。 你记得之前大师还说什么自己不擅长说明设定类的东西，就把说明交给张煨了，这不还是说明得很好吗？当时应该就是懒。 “魔法的种类非常多，像炼金术，纯魔力类，诅咒类等等，我就不逐个介绍了，等之后遇到的时候再跟你讲。现在还不确定你时候用什么类型的魔法，总之我的建议是你先简单逐个尝试一下，不过，尝试如果失败了就不要进一步尝试了，因为那样八成是你的身体不适合构建相应类型的回路，如果强行使用的话后果会非常严重。” 你举手。 “问。” “后果会怎么样？” “运气好的话会把回路烧了，构建不了内回路，再也用不了魔法。” “运气不好呢？” “会炸。” “……炸？” 你看大师一脸严肃地用双手给你比划了一下，让你明白是身体从内而外的那种炸，还给你补充了一句：“血肉横飞的那种。” 卧……的天。 “所以说别乱试。” 你听了这个哪还敢乱试。 “要是你炸了溅我一身血衣服很难洗的。” …… 在大师眼里比起你的命他的衣服更重要吗？ “那么，基础中的基础介绍差不多了，该进入正题了。”大师拍了一下手，“该教你构建内回路的方法了。” 你刚刚还因为那个衣服难洗有点怨念，听了这句你精神又重新上来了。 “怎么构建？” “要构建内回路的话，你需要——” 需要？ “学外语。” 第12章 魔法师12·阿斯特利加语言文学 “……需要干什么？” 你不是没听清，你只是不想相信你听到的事实。 “学外语。”大师又重复了一遍。 你没听错！ “为什么啊？！” “没有为什么，法师技能大部分都要读条，读条方式就是飙一大段外语，所以说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学外语。” 这思维跳跃的……怎么就读条了？怎么读条就要飙外语了？！ 你刚刚还跟得好好的，这突然你又跟不上这思路了…… “别纠结了，躲不开的，每一个魔法师都有那么一段痛苦的语言学习过程。” 大师像是回忆起了自己的过去，把头扭向窗外，四十五度角看天，脸上有种莫名的沧桑感。 也不知道为什么，你看见大师这张脸心里突然就平衡了。 “那……我是应该选择发疯英语还是旧东方？”你问。 “都不是，”大师叹气一样回答你，“他们都不教这个语种，这个语言你应该听都没听说过。” “什么语？” “astorica.” …… 你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他刚刚说了啥。 “阿斯特利加古语。” 大师从那一摞笔记本里面抽出挺厚的一本，放在最上面，翻开来给你看。 “你肯定没听过这种语言，直到现在，关于这门语言是怎么产生的还有争议，他在语法上和一些语言相似，但是词汇不同于现在普遍使用的任何语言，看不出什么语言是由它发展出来，或者是和它有同一起源。但是，这门语言却是魔法师所使用的唯一世界通用语言。” “怎么说？”你一边问，一边看着大师的笔记。 笔记的字体明显比较稚嫩，这头几页应该是大师很小的时候写的了，纸张看上去也有些泛黄了，不过字迹还算清晰，记得很规整，一页上分成三列，第一列是一堆你从来没见过的单词，第二第三列分别是中文和英文，大概是释义吧，有些似乎在一种语言里面能找到合适的词汇对应，但另一种没有合适的词对应，时不时就有那种两个释义只有一个的情况。 “我说吟唱魔法你懂吗？” “大概？”应该指的是那种释放之前要先念一大段咒文才能放出来的那种魔法吧。 “你可以理解这个是吟唱魔法所要使用的语言，它的作用是引导在体内构建内回路，只要你吟唱的内容正确，吟唱的时候对体内魔法的引导方式正确，魔法就能放出来。” “原理是什么？”你问。 大师有点不满：“我怎么跟你说的？别管原理。虽然有很多假说，要合理地解释几乎不可能。有人认为这种语言是古人在发展过程中发现并总结出的一种引导魔法的方式，在各地都能找到这种语言的起源，这种言论的支持者认为各地的人是各自独立发现的，实际上这个语言原本是只有口语没有文字语言的，我记的这些只是现在国际比较通用的拉丁字母英文发音规律的注音方式，咱们国家的祖宗原先都是用同音的方块字记录的。也就是说，这并不是一种什么人发现原理并创造出来的语言，而是原本人类就能使用的一种能力，被发现出来并总结出来的使用方式。至于为什么人会有这样的能力，”大师向上指了指，“你应该问问上面的家伙。” 你觉得你的唯物主义世界观要崩塌了。 “教会完全鼓吹这是上天赐予人类的能力，而很多政府都尽力去反对这个，无神论的都说这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什么的，不过这样的说法根本解释不了问题，靠发声就能释放魔法的原理完全无法合理解释，所以相信的人并不多。” 虽然告诉你不要管原理，但大师还是回答了你的提问，尽管并没有你要的答案。 “实际上还有这么个比较有意思的事情。”大师放松了面部原先紧绷着的肌肉，做出一个轻松一点的表情，“你猜猜astorica是什么意思。” “……猜不出来的吧。” 漫无边际地猜能猜中那都可以去买彩票了。 “嗯……看样子你资质一般。” “为什么？”你没明白。 “实际上我和老刘都测过你是不是魔法师，你记不记得我俩都曾经在你面前飙外语来着？” 你当然记得，完全听不懂的那些语言。 “那就是……那个阿斯什么语？” 原来如此，通过看你对于魔法师通用语的反应来看你跟魔法师的关系，确实很合理有效。 “对，据说最有天赋的人是天生就能听懂，差一点的能理解个大概，所以是说你天赋一般。” ……实际上你是不想听到这些的。 你原本关于自己有过人天赋的幻想也破灭了。 “不过没事，只要是有点魔法师天赋的人，学这个都快，不过没有天赋就死活学不会了。” 大师这个理解似乎又有了偏差，他可能是觉得你的表情是在为学习外语而发愁。 “回到刚才说的，astorica是生命，生灵的意思，”大师面带着神秘的微笑，跟你说道，“不知道为什么，所有起源于各个地方的魔法师在用魔法语言指代这一语言的时候都使用了这一单词，可能是因为这是生灵所拥有的语言，也可能因为这是要体内生命听懂的语言，这个也有不同的说法，不过你不觉得如果没有神之类的东西，这样的不约而同很难解释吗？” ……确实很难解释。 人常说科学的本质是哲学，科学解释不了的东西，智者常常到哲学去寻找答案，而在哲学中难以找到答案的，人们又常常会去神学中寻求解释。 “大师你信神吗？”你问。 “我相信有。”大师说，脸上的笑容消失了，眼神莫名变得有些空洞，像是回忆起了什么，“虽然我觉得神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他们又不得不存在。” 问题突然变得很深奥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大师的表情让你感觉大师对这个问题有不好的回忆，你感觉不应该在这个话题上过分追究下去，于是准备把话题拉回原来的语言话题。 “所有魔法的使用都要靠飙外语吗？”你问。 大师摇了摇头，从回忆中恢复过来，重新面向你，跟你讲：“不是，只有最基础的需要，也不是高级的不需要的意思，高级魔法要是也用这种方法那读条时间就太长了，所以人在研究魔法的过程中就找到了简化的方式，就是用外回路，毕竟吟唱的目的是在体内构建回路，只要把回路提前构建好，那时间就完全可以节省了，只要在用的时候把魔力注入进去就行了，最多启动的时候设置一个启动口令。” “那为什么不把基础的也简化了？” “基础的都不屑于去简化。” ……魔法师一个个都是好大喜功的是吧。 “刻外回路很麻烦的。”大师真是一脸麻烦的表情，“有时间和精力去刻那些一两句话就能放出来的魔法干什么？只有那些特别麻烦的才有刻的必要。” 好像也有道理…… “还有个问题。”你问，“你一直说的注入魔力，怎么注入。” “这个啊……” 大师仰起头来，像是在思考该怎么和你解释。 “应该说想象力比较重要吧。” 这就是思考了十秒钟想出来的描述方式吗？这么说你也不可能懂的吧？ “给你演示一下比较好吧。” 说着，大师从自己额前的刘海上拽了根头发下来。 “嘶！” 看样是意想不到的疼，大师突然面容扭曲，咬住牙紧促地吸了口气，同时捂住了自己额前的头皮。 “疼吗？”你姑且关心了一句。 “闭嘴，专心看。”但你的好心并没有被接受。 大师右手拇指食指捏着那根头发，竖在你眼前。 你正奇怪头发有什么好看的的时候，眼前的一幕让你惊得嘴都张大了。 那根头发原本是竖直向上的，但突然它自己弯曲了，还扭了一圈自己打了个结。 “想象把自己身体里的生命力分到这上面一部分，然后想象它是原本就属于你身体的一部分，就能像控制自己的肢体一样控制它。”大师也看着那根头发，说，“用有生命的东西来这么做难度要低一点，这实际上是炼金术的一种，最基础的，不需要吟唱也不需要外回路辅助，属于最入门的魔法了，是魔法师都会。” 你看了以后也想试试， 你想从大师手里接过那根头发，但大师却把手缩回去了。 “拽你自己的。” 看样子对于自己刚刚因为疼而造成的失态还耿耿于怀。 你也没傻到让你拽你就立刻去拽。 “那，我可以先学这个再学外语吗？” “不能。”大师又看了一下表，站起来，把笔记本推到你面前，“先背第一页的单词，我去准备准备午饭，没必要记怎么拼写，只要记住发音就够了，吃完饭以后我提问你，至少把这一页背完。” “哦。”没有任何余地，你也只好答应下来。 听见了你的回忆，大师满意地轻点了一下头，就开始往厨房走了。 在大师走到餐厅中间位置的时候，你又叫了他一声：“大师！” “怎么了？”大师把头从隔断柜中间的空隙探出来问你。 “这些词都怎么读啊？” …… 周围的空气仿佛一瞬间凝固了，只剩下瞪大了眼睛的大师盯着满脸蒙圈的你。 “莫非……拉丁字母的英文发音规律你不会？” 第13章 魔法师10·借出的书 初中和高中的老师有一种莫名的默契。 初中的老师再讲到某些课本以外的内容的时候，就会跟你们说：“这些等上了高中，高中老师会给你们详细讲的，现在就不详细讲了。” 而高中老师遇到相同的内容，就会说：“这些内容初中老师应该都给你们讲过了，我就不详细讲了。” 这就是责任分担不明确造成的后果。 实际上你不会那些东西照样能在高中混下去，只是会的话能稍微轻松一点。 所有科目都会有那么一些课本上没有但可能会用到的内容，笔记本这东西主要就是为这些科目准备的，除非那老师要求你在课本上记。 英语在这方面的体现就包括国际音标，发音规律这类的东西。 因为你不会读笔记本上的单词，大师只能让你在他做饭的时候练习意念扭头发，吃完饭以后，你们俩一起上了二楼书房。 “我记得我眼前学英语的时候应该记过这些东西……” 大师一边翻箱倒柜一边嘴里念叨着什么。 这可能是你见过的最别致的书房。 别致之处就在于这书房你看不见书架，只有整整齐齐地一个摞一个一直摞到接近天花板那么高的，规格一样的纸板箱，每一个纸板箱上面都用记号笔写着编号，诸如“1321—01”、“1733—03”这样的。 这个房间的布局理念大概就是资料有序化和空间利用最大化，紧紧挤在一起的纸箱围绕着大概二三十平米的房间的内壁，中间也有两堆摞起来的纸箱，所有的编号都在外面，一眼就能看出是装什么的箱子……才怪，你肯定看不出来，你都不知道这些编号是按照什么编的，不过大师或许能知道？ “话说这房间没有窗啊……”你看了一圈也只看到纸箱，窗户大概是被纸箱挡死了吧，照明只能靠房顶的几根日光灯管。 ……什么样的人在装修房子的时候会给房间里装日光灯管？ 大师又从两摞纸箱中的一摞里面抽出一个箱子来，很吃力地把它搬到中间一块空档，和已经打开的几个箱子放在一块儿。 打开箱子，又是满满一箱子书。 这几箱子全都装得满满的，似乎都是大师以前的课本，学习资料，笔记之类的。 大师把箱子里的书一本本往外拿，看了看里面的内容，轻轻摇了摇头。 “要帮忙吗？” “你知道每个箱子里都是什么吗？” “……不知道。” 没错，你帮不上忙。 “提醒你一下，这里面也是有比较危险的书的，不要乱碰比较好。” 很危险的初中课本吗？ 你看着大师手里拿着的书，觉得这话毫无威慑力。 “这一共多少书？”你问。 “十万三千本。” “……多少？” 大师笑了一声，摆了摆手，说：“开玩笑的，我也没数过，几百本肯定有了吧。” 原来是玩笑，不过刚才玩笑的那个数字……莫非大师也是个硬核宅？ 大师看着箱子里的书，叹了口气。 “没有。” 又把拿出来的书重新放了回去，把箱子口盖上。 “这箱子上面的数字是什么意思？” “按照时间编的号。”大师一般回答你的问题，目光一边又开始在周围的纸箱上面游走，似乎在思索自己究竟把要找的东西放进了哪个箱子里。 “那你要找的那个笔记是什么时候的？” “问题就在这，我想不起来了，”大师真的特别头疼的样子，“都几十年没用那东西的了，哪还记得。” 几十年……这是说错了吧，应该是十几年……好像也不对…… 夸张手法，对，夸张手法。 大师要找的是他当初学英语时候用的笔记，里面有发音规律之类的内容。 大师俯下头，右手捏着自己的下巴，开始思索。 “不对，难道我没记吗？” 你听见这话你猛地呛了一下，这是怎么做到的能连记没记都记不清…… “你既然有印象那应该就是记了吧……”你无语地说。 “谁知道呢。”但大师并没有听进去。 随后像是想起了什么，大师的右手向左手上一锤：“对，好像是让张煨借去了。” 好像？ 结果还是没有准确的信息。 “走，”大师拍了你一下，准备出门，“去张煨家去。” “不收拾一下吗？”你指着那一堆翻出来的说问。 “不用，房间四面墙上都有魔法阵，明天就自己恢复原样了。” 好方便！等等，难道用箱子把墙挡死是为了挡着魔法阵？ 你从后面跟上下楼的大师，问：“张煨住哪？” “松冈小区，慢跑过去十几分钟就到。” ……为什么不用走的非要跑？ 在玄关换鞋，又听见大师说那么一句：“osfu.” 然后出门以后：“lias.” “刚才那两个词什么意思？”你问。 “嗯？”大师像是没听懂你说的话。 “刚才你出门时候的那两句，”你解释，“那个也是阿斯特利加古语吧？” “哦，那个。”大师笑了，“那个不是，那是我家结界的关闭和启动口令，是我造的两个词。” “……” 原来听不懂的话真的可能是没意义的暗号啊…… 大师一边走，一边看着手机 “现在这个时间张煨应该醒了吧。” ……现在快下午一点半了啊老哥，一般人怎么可能睡到这个时候？ 不对，既然大师能说出这种话来那就肯定有他的道理，莫非张煨真能睡到这个时候？ “张煨假期晚上熬夜很严重吗？” “张煨一般不熬夜，怎么了？” “那他怎么睡到现在？” 大师的脚步逐渐停了，看脑子有坑的人一样看着你：“张煨睡午觉。” …… 这段时间老是跟思路不正常的东西打交道，整得你平时的思维也不正常了。 到松冈小区，一个看上去也比较老的小区，小区里的楼都是五六层的样子，每栋楼有四五个单元。并不是所有的楼都是一个规格下来的，大概每四五栋楼是一个样子，另外四五栋楼又是一个样子，可能是承包给了不同的开发商？ 你们花了二十几分钟的时间到小区门口，又花了四五分钟走到张煨所在的楼下。 7号楼，2单元。 看大师走过来那轻车熟路的感觉，你心里就在想，大师会不会有张煨家的钥匙？ 因为听说魔法师高中组这些个人都有大师家的钥匙，可见关系都不一般，那大师有他们家的钥匙应该也不是很奇怪。 大师走到单元楼门口，你看大师把手伸向锈迹斑斑的铁门。 打内线叫张煨开门？还是说这门可以密码开？ 出乎你的意料，大师把手伸向门上的铁栏杆，把其中一根不结实的栏杆推了进去，手伸进去从里面打开了门。 这才是真的轻车熟路。 大师拉开门，顺便把栏杆从里面推回本来的位置。 “走，二楼。” 踏着水泥楼梯上二楼，二路的一号，就是张煨家了。 结果大师还是掏出了钥匙，插进了一号的防盗门。 这你应该还是算猜对了。 随后开门。 你向门内望去。 你怀疑这门的打开方式不正确。 第14章 魔法师14·所记住的 你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深藏在老小区单元楼里面某扇门后面的扭曲时空的虫洞，能直接从楼道里通向垃圾场。 有那么一瞬间你还真信了这个鬼想法，不过下一瞬间你就明白过来，这只不过是某个独居高中男生的家。 “张煨！” 大师叫着房子主人的名字，把靠在门口的高高的一摞披萨盒往里面踢了踢，一边在散落满地的是垃圾和不是垃圾的东西之间寻找落脚点，一边困难地在这堆东西里面寻找张煨的身影。 你低头看了看，你能辨认出来的有：饮料瓶，可乐罐，零食包装纸，书，沙发，圆珠笔，鞋子，笔盖，削笔刀，旧衣服，塑料袋，枕头等。你辨认不出来的有：地板类型，因为几乎完全被挡住了。 这地方真的能住人？ 大师倒是完全习惯了的样子，随意地捡起地上的一些看起来有用的东西扔到沙发上，开出一条勉强能走人的路来，向着里面的某个房间前进。 你跟在大师身后一步一步往里面挪，听着脚底不时发出的嘎吱声，你才敢确信这客厅铺的是木地板。 走到里面的一扇门前，大师回头看了你一眼，像是要告诉你做好心理准备。 但是在你做好心理准备之前，大师就推开了门，和挡门的垃圾。 一个黑漆漆的房间呈现在你们面前，看不出房间有多大，甚至看不清房间里有什么，只能看到一面墙在不知何处来的光源的照射下散发着一丝荧光，同时被映照出来的还有一张鬼一样的面孔。 那张鬼脸抬了起来，看向了你们，面容逐渐扭曲，张开了嘴。 你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停止了，直到你听见一声—— “大师？” …… 张煨？ 那鬼脸抬起两只手，摘掉耳机，起了身，走到房间一边，拉开窗帘。 在光的照射下，张煨抬手挡了一下适应了弱光的眼睛。 这才看清了房间里的床，衣柜，散落各处的垃圾和在垃圾中间的笔记本电脑。 “又看恐怖片？”大师问。 “嗯，这样有气氛。”张煨放下了挡光的手，但在看向窗外的时候依然皱着眉眯着眼，转过身来，“大师有事吗？” “我以前是不是借你本书来着？” “哦，有这么回事，等一下，我找找。” 说着，张煨就在地上找起来。 这找得着吗…… “找着了。” 找着了？！ 张煨从地上捡起一本土黄色的旧书，隔着万千垃圾扔了过来，被大师一把接住。 “是这个吧？” 你在近距离看见这本书的时候你敢肯定这不是大师要找的那个英语笔记本。这本书的年龄绝对比你大得多，书皮看上去是皮质的，比分辨不出是什么皮，但你知道这绝对不是人造革之类的，完全是真皮的质感，而且边缘看上去还有腐烂的痕迹。 书皮上面没有写字，不知道是什么书。不过看大师那表情就知道这是本了不得的书。 大师保持震惊的表情三秒之后，突然回过劲儿来了，跟张煨说：“张煨，拿个袋子。原来是这书放你这儿了。” “半天没找着是吧，确实在大师看来应该挺长时间了吧。”张煨抄起地上的一个袋子来，扔给大师，“你找这个干什么？” “嗯？啊不，我找的不是这个。”大师把书放进袋子里以后想起了自己的本来目的，“你记不记得我什么时候学的国际音标？” “你学过这东西吗？”张煨莫名其妙地问。 “我没学过吗？” 俩人大眼瞪小眼，两脸蒙圈。 “哦，可能是没学过……”大师像是可算回想过来了，一拍脑门，恍然大悟一样地说。 ……那没学过为什么会认为自己学过？而且看他那样好像他还是真的会一样的，难道在梦里学的不成？ 不知道怎么的，大师的表情看上去特别失落。 你在这期间跨过地上的各种东西悄悄向张煨靠近，小声问：“大师记忆力这么差吗？能把没发生的事情记成发生过？” “不是，”张煨也小声回答，“你就理解是大师记忆力太好了，把上辈子的事也记得。” 上辈子？！ 你吃惊地看着张煨，张煨却把头扭向一边摆摆手：“别当真。” 玩笑啊…… 玩笑好歹也用玩笑的语气说啊…… “所以你们到底是找什么的？”张煨问。 你和大师给张煨解释了前因后果。 在听了你们的解释以后张煨点了点头，然后叹了口气：“你要当魔法师了吗……” 张煨的表情很微妙，就像是为了某一事业奋斗终生而一事无成的人看到又一个人踏上自己的道路一样的眼神。 这种表情只持续了一小会儿，很快张煨又很平常地提议：“那等回头叶子怡来了以后让她讲一下怎么样？我记得她文科都不错吧？” “人家都高三下学期了就别老打扰人家了。”大师不觉得这是个好主意，“还是我回头整理一遍笔记吧，内容都记得，应该不会太麻烦。” “你不是没学过吗？”你奇怪地问。 “不算是正规地学过，不过那些知识我还是记得的。” 难道真是在梦里学的？ “简单的不用吟唱的魔法还是可以练习的吧，炼金术之类的，刻印的画法也可以教一下比较基础的内容。”张煨继续建议。 “炼金术可以考虑，刻印那个要教的话还是要教基本句式的，暂先不考虑。” “那先带他实战一下怎么样？”张煨说着，掏出手机，“哪怕观战也好，可以带他去看看。” 张煨摆弄了一会儿手机，把屏幕对过来让大师能看见画面：“罗鑫刚刚在群里发消息说他公司那附近有个特别大个的史莱姆在四处晃悠，你回去的路上能经过那边吧？顺便处理了怎么样？” “史莱姆？”你问。 “就是那天在餐厅我打的那个东西，我们起的外号叫史莱姆。”大师确认了张煨手机上的信息以后说，“你说的轻巧，我出门什么都没带，回去拿一下东西应该可以吧。没别的事我们就走了。” “好运。”张煨对着大师竖了一下大拇指，送你们出门，然后说，“我把他要当魔法师的事发群里了？” “发吧。”大师下楼，表示无所谓。 张煨关门以后你问：“什么群？” “本地的魔法师和隐退魔法师的一个q群，把你q号告诉我，我回头拉你进去。” “隐退魔法师？”你继续问。 “为了寿命不再从事魔法工作的人。” “哦。”你不继续问了。 果然不要提这样的敏感的话题比较好。 还是期待一下等一会儿的实际观战吧。 第15章 魔法师15·无因之果 “刚才说的那个史莱姆，专业的名称应该是叫外源魔力凝聚体，从某种意义上那些东西也算生物，而且还是最为原始的生物，从生命诞生之初它们就存在，因为它们本身就是由生命组成的。” 在回去的路上，大师一边走，一边给你解释史莱姆是事情。 “一般在夏天这种东西出现比较多，夏天各种生命活动旺盛，外源魔力浓度高道让人恶心的时候就容易出来史莱姆。” “它们是怎么产生的？”你问。 大师看了你一眼，思考了一会儿，说：“你知道过冷水吗？就是温度到了冰点以下还没有结冰的水？你可以类比理解那个，只要空气中的魔力浓度足够高，魔力就有向一起聚合的趋势，但不一定会聚合，如果正常聚合那就会在空气中产生一些肉眼不可见的魔力结晶，然后被人吸入重新吸收，但是如果浓度过高没有正常聚合的话就会达到可以瞬间聚合的浓度，然后再随便受到点外界的刺激就能一下子聚合成一个大家伙。” 类比你是大致听明白了，但是原理还是不完全明白。 “那个史莱姆有智商吗？” 大师的脚步突然停下了。 大师扭回头来，皱着眉头问你：“你刚才有没有感觉到温度突然降了一下？” “啥？” 语义完全不明。 “没有吗？那可能是我的错觉吧。”大师继续往前走，“你刚才问的什么？” “我问那个史莱姆有智商吗？”你跟上去问。 “史莱姆是属于魔兽一类的，魔兽的智商大部分都不高，很多都只有本能的，像史莱姆这样的连实体都不完全的低级魔兽就更别说了。” “魔兽？”你仿佛开启了一个新的领域的大门，“魔兽都有什么样的？” “很多，大部分是人看不见的，因为魔兽有本能发动的认知障碍，少数魔兽能让人看见自己，那一类的一般就有比较高的智商了，也都很危险……你近视吗？近视那建议你平时就戴着眼镜别摘下来，因为一些比较强的魔兽认知障碍的等级也比较高，那样的魔兽就在你眼前你也不一定能看见，但是你可以看到它们成的像，虽说有些实体不完全的反而不成像，那些就摘下眼镜确认就是了。” “魔兽很常见吗？” “常见的只有史莱姆，大部分魔兽不存在于我们的世界，有些召唤师会从异世界招出魔兽来当使魔，也有些不自量力的一不小心召唤出了不得的魔兽来，不受控制，还要别人帮忙杀什么的……” 就在这时，你们突然听到一声来自天际的呐喊—— “沃槽嗷嗷嗷嗷嗷嗷！” 你和大师不约而同地抬起头，只见东面天空上飘着一个巨大的橘黄色的气球一样的东西，气球下面还挂着一个倒吊的人影，跟那个人对比能看出那个气球大概直径六七米的样子，正在向西北方向飘去。 “天上那货就是个例子。”大师说。 “哈？！” 你惊了一下，指着那个气球问：“那是魔兽吗？” “要不然呢？你觉得那是某个人一不小心把氢气球绑到脚上了吗？哦，你没有魔力视所以应该看不出什么。” 你看着那个人挂在气球上挣扎着，一手还拿着手机正在打电话的样子，完全没能阻止自己被带着越飘越远。 “这种事情很常发生吗？”你问。 “不，很少见。”大师回答，“我这么多年这也是头一回看见这样脑子被驴踢的。” 大师用右手挡在眼睛上方，做出眺望的动作。 “那是谁啊……啊。” 你看那个挂着的人从口袋里掏出什么东西，然后一瞬之间他和那个气球就从你的视野中消失了。 “用了认知障碍了，脑子还算好使，行，咱们走吧。” “不用管吗？” “既然用了认知障碍了，那应该就是有把握解决问题，不用管了，我对尽安这地方的魔法师还算有点信心的。”大师还真就扭头往家走了。 你依然看着那个人和气球消失的位置，尽管已经看不见了。 “刚才那货穿的衣服好像和我是同款的……” 你和那个脑子被驴踢的家伙搞不好在某些地方很相似…… 你和大师一起回了家，你正换鞋的时候，大师叫住了你：“不用这么着急换鞋……算了，换了就换了吧，稍微休息一会儿也行，我去找一些东西。” 说着，大师没换鞋，把装着书的袋子直接扔在了鞋柜上，走进里面打开了通向二楼楼梯下面的一扇以前你没看大师打开过的防盗门。 “那里面是什么房间？”你走过去问。 “车库，里面没车，平常我有什么要制作的东西的时候一般在这里面，不用担心一不小心弄坏什么贵重的东西。” 看见你有要跟着进去的意思，大师把门虚掩了一下，让你看不见里面。 “你先在客厅等着吧。” 这表现的意思很明确，这里面有一些你还不应该看见的东西，于是你就知趣地走开了，准备去客厅等着。 在大师关上门以后，你开始一步步慢慢向客厅踱。 在经过玄关的时候，你突然瞥见一个黑衣白发的人影在门口。 当时你脑子里嗡的一下，你的第一反应是：“进贼了？！” 但是当你重新把视线集中在那个方向的时候，却发现那个地方根本没有人。 你快步过去看了看，也没看到人。 看错了？ 与此同时，大师再把你关在门外以后，做了一个深呼吸，走到靠墙的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器具的工作台前，拉开一个抽屉，在里面的众多被竖着折成四折的，刻着符文的a4纸中翻找着。 突然，他的右手指尖传来一阵通过电流的感觉。 结界？ 玄关那边怎么了？！ 大师猛地直起身，看向门口，又立刻低下头，快速从抽屉里抽出两张刻着符文的a4纸，抄起椅子背上的外套的口袋里，冲了出去。 一推开门大师就撞上正准备进门的你。 还没等你说话大师先开口了：“刚才门口怎么了？” 你愣了一下，但看见大师那急切而又有些许愤怒的眼神。你立刻回过神来：“刚才我看见门口好像有个人……” 还没等你说完，大师就推开你，冲向门口。 你赶紧跟上去。 “我刚才好像看见个人，但是在仔细看的时候又看不见了。” 也不知道大师听没听进去，只见大师在玄关并不宽敞的空间里张望着，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 突然，大师像是发现了什么，抓起鞋柜上的袋子来。 “这里面的书呢？” 你看了一眼，袋子里果然空无一物。 “应该还没出去……”大师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你说。 “你在一楼找一找，我去二楼，找到了立刻叫我，别尝试一个人对付！” 没给你任何选择的余地，大师把什么东西塞进手中黑外套的口袋里，把外套也扔在鞋柜上，跑上楼梯。 你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人，大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你觉得事情肯定很严重，立刻紧张起来。 大师让你在一楼找那个人。 一楼的话，除了玄关这块区域，还有客厅，餐厅，厨房，一个小卧室，和车库。 大师是从车库出来的，那车库里面应该没问题吧。 现在这里能看见客厅，客厅也没有人的样子。 透过隔断柜能隐约看见餐厅，不像是有人的样子，但有一些遮挡的这里看不见的位置。 你小心地走过去，探过头确认。 没有人。 餐厅没问题。 厨房和餐厅之间是一层毛玻璃隔开的，这么看对面也似乎没有人，但是下面的柜子也有遮挡的空间…… 你瞧瞧靠过去，猛地推开门。 没人，普通的厨房。 你还想了要不要检查每一个柜子什么的，但是仔细一想躲柜子里面多少有点扯…… ……不好说。 你还是开始一个一个柜子查看。 没有看清那个人是怎么样的体型，所以小一点的柜子也要看一下。 在把厨房和餐厅的柜子检查完以后，感觉时间已经耗了不少了。 那么这一层就只有一个房间了。 你咽了一口唾沫。 把手握上了卧室的门把手。 突然你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我次……”你被吓得整个身子颤了一下。 “喊什么。” 背后是大师不满的声音，扭头看去，还有大师不满的表情。 “那个人走了。” “啥？” “走了。”大师一边说，一边推开了你面前的卧室门，里面空无一人。 “有没有可能是躲到衣柜里了？” “不可能，”大师立刻否定，“我是明确感觉到那个人离开这个房子了，通过结界感觉到的，虽然不清楚他是怎么进来和离开的。” 大师又把门关上，重新走到房门口，抓起衣服，又拿起压在下面的袋子。 那本书又回到了袋子里。 “刚才那是……”你想弄清楚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 “不知道，没遇到过这种情况，灵异事件也好，其他什么不科学的也好，都有可能。” 大师静静地说。 “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了，走吧。” 说着，大师把外套套上了。 “去哪？” “去把那个史莱姆收了。”大师换了鞋，还拿上了那装着书的袋子。 “不再确认一下丢没丢东西吗？” “那个回来再确认也罢。”大师叹了口气说，“他的目的应该已经达到了吧，不会再来了，先去把那边比较着急的事情办了吧。” 大师口令解除结界，打开门，走出去。 你稍微愣了一小会儿，也换上鞋跟出去。 关门的时候大师又重新启动了结界。 之前回来的时候大师也是启动了结界的。 大师家的结界似乎是外面不容易进去的那种，进去的话也会立刻有警报。 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 第16章 魔法师16·失败的初战 你还在在意刚刚发生在大师家里的事。 你能看出来大师也很在意。 不止是在意，你能感觉出大师对这事很上火，你甚至怀疑大师这么急着出门是想到外面散散步吹吹风消消气。 有人不明不白地闯到自己家里又不明不白地离开，什么人在遇到这样的事的时候想必都会上火的。 大师平常走在路上一般还是会说点什么的，哪怕没话找话也会说点什么打破沉默的气氛的。 就在你想着说点什么调节气氛的时候，大师先开口了：“看见那个了吗？” 你顺着大师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好大！ 看那个样子直径至少十米！ 跟旁边的楼房对比的话上下高度有三四层楼高。 “嘁，有点晚了。” 大师看着正在向楼里面飘的史莱姆，露出麻烦的表情，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 “vike.” 周围的环境又变成了昏黄的色调。 大师手中的纸条飞快地烧掉了。 那个史莱姆的移动停止了，像是转身一样转动过来。 你这才发现那个史莱姆身上居然有看起来像是脸一样的图案，倒也不是那么清晰的一张脸，就是隐约有一些阴影的地方感觉和人的眼睛和嘴的位置比较接近，而那眼睛一样的东西现在正逐渐转向你们所在的方向。 “现在就进入实战了。”大师又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来，你在这样近的距离看的话，能看出这其实是一张a4纸折了两次折四折折出来的，纸上画满了金黄色的纹路，纹路的形状复杂难以用语言描述。 “对付史莱姆是有标准套路的，”大师没着急打，先给你讲解上了，“实际上对付所有魔兽都是差不多的套路，简单概括就是，一界二套三a四收。” “那个……”你先打断了大师的讲解，“你在解释之前能不能先把那玩意干死，或者你能不能一边打一边解释，我看它向这边飘我心里有点慌的。” 一张直径十米多的棕黄色的模糊的大脸缓缓地向你飘过来，这画面越看越惊悚。 “没关系，等它再靠近一点，现在离得太远了，我没把握一次把它套进去。“ “哦，这样……”既然大师觉得没事那这东西应该就是威胁不到你们吧。 不过套进去是啥？ “继续刚才讲的，第一步是用结界，不管是什么样的战斗，这一步都是必须的，主要是盟约的原因；第二步是下套，用点阴招，把对象固定住，最好再加一些debuff，对付起来容易一些，这次用的‘牢笼’是这个。”大师把手里的那张纸条在你眼前晃了晃，“第三步就简单了，对着固定着的靶子可劲a就行了，疯狂输出一波直到a死为止；然后第四步就是收战利品，就相当于你跟人对枪把人扫死以后上去舔包。” “大师。” “怎么了？” “你是不是网瘾特别严重？” “为什么这么问？” “你刚才除了第一条以外说的全跟游戏多少有点关系，而且你说的还不止一个游戏。” 大师没说话，应该算是默认了。 “现在距离差不多了。” 你看了一眼，这大概是三十米左右的距离。 “要不你试试？”大师把那张“牢笼”递过来。 “我来？”你不太敢相信地问。 “难度不高的，只要喊口令然后扔出去就行了，接触到生物以后自动启动，就算没扔准三秒以后也能启动，把半径五十米最近的生物给包进去。” 你接过那张“牢笼”，突然觉得自己背负了什么责任，一种强烈的责任感从你心底涌上来。 “没关系的，就算你失败了我这里也还有一张的。” ……大师你这个安抚真会毁气氛。 你面向了还再向这边飞的史莱姆，问大师：“口令是什么？” “cales.”大师答，“喊了以后朝着它扔出去就行了。” “喊cales然后扔就是了吧。”你确认了一下。 “对，喊cales……” 你见大师看你手里的“牢笼”的眼神变了，也低下头看了一眼，发现纸上的纹路的颜色变成了湛蓝色。 大师突然向后飞速跃出十几米，还一边冲你喊：“扔出去！” 诶？！难道你刚才确认的那一句把它给激活了？ 你赶忙手忙脚乱地想把它扔出去。 结果还是晚了一步，就在你即将脱手的那一刹那，手中的纸片突然爆裂开，一个透明的立方体从爆裂的中心扩展开来，把你包了进去。 要形容被牢笼包裹时候的感觉，大概就像是一下子落入了热水里面，但是落入之后却发现水面之下的水都是凉的的感觉。你待在牢笼里面依然有在水下的感觉，似乎一些简单的活动都变得有阻力了。 大师一脸无奈地从后面走过来。 “果然，还是失败了。”大师没再对你的行为做出什么进一步的评价，像是这都是意料之中，“幸亏我还多带了一张……” 说着，大师把手伸进外套口袋里，但把手完全伸进去的那一刻，大师的表情凝固了。 随后大师的手用力往里面一伸，在里面鼓捣了几下，但一无所获。 你看大师又开始在其他口袋里寻找了，但是也不像是能找到的样子，你的表情也开始逐渐扭曲了。 “你不会……就带了一张吧？” “不可能，我清楚地记得我从车库里面拿了两张。”大师立刻否认，没有停下寻找。 原来那车库里面都是这样的东西吗。 “那会不是是掉在路上了？”你又提出另一种可能性，“你这个外套口袋的拉链是一直没拉是吧？” 大师搜寻的动作停下了，他的表情告诉你他认可了你的这一看法。 空气仿佛凝固了，唯一让你觉得时间还在流动的是那个依然在向这里靠近着的史莱姆，现在距离这里的距离似乎已经不到二十米了。 “那个……现在怎么办？”你问。 这个标准的魔兽对战步骤卡在了第二步进行不下去了，debuff没加上，后面的步骤还能顺利进行吗？ “没关系，还有planb。”大师一边说，一边从你之前一直觉得是随手带过来的袋子里拿出那本从张煨那收回来的书。 “等一下等我把这个史莱姆干死以后就把你放出来。”大师把袋子扔到地上，翻开书。 “能解决吗？” “能，用这个魔导书里面的技能，哪怕一百级的史莱姆也能轻松秒。”大师很有自信地说。 受到大师那个语气的鼓舞，你瞬间放下了心。 “顺便问一下，那个史莱姆大概是多少级的？” “大概一百一吧。” …… 你果然不应该多嘴问这么一句的…… “我不是那个意思。”大师立刻辩解，“我是说一百级轻松秒，超过一百级能稍微费点劲。” “哦，这样啊。”你嘴上这么说，脸上还是不太信的表情。 “闭上嘴，看好了。” 只见大师闭上了双眼，右手持书，左手按在翻开的书页上。 “trenta.” 书页上开始发出耀眼的绿光。 大师突然睁开眼睛，左手像是要抽出什么东西一样快速握拳从书上抬起，跟着大师的左手一同离开书页的还有一行行发着绿色荧光的字迹，那一行行字就真的像是被大师从书里抽出来一样，随着他手在空中划过的轨迹在空中飞舞。 大师的手停在了空中，那些字迹也跟了上去，开始附着在大师的手和手臂的衣服上。 大师把附满荧绿字迹的手臂对准了那个史莱姆。 只见大师迅速从握拳把手指伸直，手臂上的字迹随即飞速向指端飞出，化作一道光束射穿了史莱姆的身躯。 被光束射穿的史莱姆立刻爆散开，像个气球爆炸了一样，空气中立刻什么都没剩下，只是隐约看见有什么东西从爆散的中心落下来。 这期间你一直目瞪口呆地看着。 这是……完事了？ 大师果然是大师，对付这些敌人就是小菜一碟。 就当你这样想的时候，大师突然身子一软向前倒了过去。 “大师？！” 发生了什么吗？不是刚刚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倒下了？ “咳咳，看见了吧，我就说是轻松秒的。”大师虽然倒在地上，他的脸还朝向了你这边，强作出没问题的表情，有气无力地说着。 “你现在这个状态毫无说服力的好吧！”大师这个反应就是说现在倒在地上也在他的预想之中？ “这个魔导书里面有很多可以现用的技能，这个技能在对付史莱姆这样的敌人的时候特别好用，就是魔耗太大了。” 也就是说大师现在之所以是这样一个状态是因为刚才开了个大把体力耗完了…… “放心，我在这里躺个一个半个点的就能缓过来，等我缓过来以后就爬过去把你放出来。” “太慢了吧！” 你还要在这个牢笼里面等接近一个钟头吗？！这里面的空间似乎是根据里面生物的大小设定的，现在的大小也只是你站着刚刚好不碰到头顶的大小。 “没事儿，在那里面半个点不会危及性命的。” 你好像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关键词！ “在这里面时间长了会危及性命吗？” “因为要加debuff嘛，那里面有阻碍魔力流动的效果，时间长了多少会对生命有影响的。” “如果一个小时呢？” “体能差的可能会死。” 这情况不是非常不得了吗？！ 你掏出手机来，准备打电话给张煨之类的人求救。 “别挣扎了，这个结界里面没信号。” 你一脸怨念地看着大师。 “你为什么不先把我放出来再跟那个史莱姆打？” 大师一愣。 然后他吃力地把脑袋扭向了另一边，让你看不见他的脸，用你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对啊，我为什么不先把你放出来呢……” 就没想到吗…… 你绝望地坐到了地上。 现在似乎只能听天由命了。 第17章 魔法师17·初次相遇？ 地上躺着的人数量增加了。 一开始你在牢笼里面还没有觉出特别不适，顶多就是感觉身体活动像是受到阻力一样有点费劲 但是大概十五分钟以后，你就觉得肌肉酸痛浑身乏力了。 二十分钟左右你已经有点站不住了。 三十分钟的时候你就只能坐到地上而且感觉呼吸困难。 四十分钟你张着大嘴跟条死鱼似的躺在地上，也是在同一时间，你发现地上的大师终于能爬了。 短短的一段路程，大师爬了五分钟，这期间你有两三次觉得自己就在断气的边缘。 大师像是用尽了最后的力气一样抬起手来，把牢笼解开，然后又倒下了。 你们两个之后就这样成九十度夹角直挺挺地在地上躺了十几分钟。 好在你的情况恢复的比较快，就在牢笼解开的那一刹那，你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剧烈抽搐了一下，感觉就像是全身的血液突然又恢复流动了一样，你全身上下都能感觉到针刺一样的痛感，但由于你已经连出生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硬撑着这样的感觉，原本已经有点迷离的意识都一下子清醒了。 渐渐的你能活动了，大师却依然是个半死不活的样。 “你能活动了是吧……”大师依然瘫软在地上，“你到刚才那个史莱姆挂的那个位置下面找找，看看有没有什么像是琥珀一样的东西，帮我捡过来。” 说实话，你当时在考虑要不要就这么一个人走了把他就扔在这儿。 但是大师说：“你要是不去捡咱们谁都出不了这个结界。” ……姜还是老的辣。 你翻栏杆进到像是某个公司的大院里面。 依照你的印象，你找到了那个史莱姆被大师秒的时候所在的那个位置，下面果然有大师要的东西。 散落在地上的几块棕黄色半透明固体，大的有你小半个拳头大，小的跟玻璃珠差不多，上面隐约还有一些深色的条纹。比起琥珀，你觉得水晶的质感要更接近一些。 你把那几块琥珀也好水晶也好，捡了以后给大师送过去了。 “放我嘴里。” “啥？” “少说话，放我嘴里。” 你按照大师说的，找了块相对比较小的，放进大师嘴里。 然后，你就听见“咔”的一声，像是咬碎糖块一样的声音从大师嘴里传出来。 紧接着就跟被按了开机按钮似的，大师噌得一下从地上坐起来，把你吓了一跳。 “哈……果然都成碎片了。” 大师跟之前一个小时里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坐在地上说着，把那本拿来放技能的书收回袋子里。 “大师你没事了？” “不能算没事，魔力还没完全补回来，这就是个救急的。” 大师示意你把剩下的碎片也都给他。 他把碎片拿在手里观察着，不时拿起一块来，对着结界中不是很强的太阳光仔细查看上面的纹路，表情不是很满意的样子。 然后又扔了一块碎片到嘴里。 “我之前说的，魔力浓度过高的话有可能瞬间凝结产生像是这样的结晶，”大师一边嚼着嘴里的结晶，一边爬起来说，“这上面的纹路都是自然生成的回路，正是因为有这样的回路生成，才会出现像是史莱姆这样的能活动的生命体。” “为什么会生成这样的回路？” “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这理由也真是绝了。 “本来用不着像这样打碎结晶的，只要破坏掉一部分回路就行了，这下好了，亏大发了。” 说的好像这完全不是自己的责任似的…… 不过，大师这个说法稍微有点让人在意。 “什么叫亏大发了？” 大师已经把嘴里的结晶咽下去了，晃了晃手里的结晶说：“这是魔法师的收入来源之一，可以拿到教会或者协会去卖的，大块和整块的价高，碎的价位要低不少的。” “买这东西干什么？” “别小瞧这东西，这可是实体化的纯的魔力，用处非常广的，我这样直接吃了补充体力是利用效率最低的方法，它还可以拿来刻外回路，制作魔法阵或者其他什么消耗品。” “那，碎了的效果不好吗？”你问。 “不，差不了多少，只是每一块比较小而已。” ……这你就不能理解了。 “那为什么价格会有差别？” “炒作的呗。”大师很平常地说，“也不知道哪个缺德的最先开始宣扬什么整块结晶刻回路效果比碎片好，然后一下就把价格炒上去了，倒也没有辟谣的，毕竟谁都想多赚钱。lias.” 结界关闭了，天空恢复成了正常的蓝色，不过可能因为时间耽误有点久，太阳已经在比较靠近西面的位置了。 “如果这块结晶不碎能卖多少钱？” 大师看着结晶想了想，说：“这样大小的比较少，碰上有钱的买家，两三万应该没问题。” 这么赚钱的吗？！ “走吧，回去吧，不早了。”大师说着，开始往家走。 “那碎了以后的呢？”你跟上去问。 “这些一共也上不了两千。” 这差别实在是有点…… “这炒作的说法也真有人信……” “人一般听到别人说某种说法第一反应都是信的，”大师边走边说，“这样的事多了，不还有什么炒作整张蟾蜍皮药用价值高的吗？一个道理，经不起实际检测的，但是这样的说法造成的价格差异一时半会儿改变不了，因为涉及多方利益，你要是辟谣辟过去了，那那些靠这个赚钱的肯定都不乐意了，要找你麻烦的，还不如利用这样的说法自己也赚一笔。” 你没法否认大师说的有道理，但是这样的价值观肯定不是什么正确的价值观，而你似乎也没法改变什么，最好的选择就是接受这样的现实，享受这样的现实，就像大师说的那样。 你们两个回到大师家的时候还不到四点钟，这一来二去耽误的时间挺长的。 “我给你那些笔记本你是放在书房了是吧？” 对大师的问题你给出了肯定的回答。 “那你先去书房看看书吧，我把这些结晶处理一下。” “哦。” 答应下来，目送大师进车库，然后你上了楼梯。 二楼靠近楼梯的第一个房间就是书房了。 打开门，开灯。房间里依然是离开时候大师翻的那一片乱象。 这在明天真的能自动恢复好吗？你产生了怀疑。 你找了一个纸箱坐在上面，在你放在地上的那一堆笔记里面漫无目的地挑选着。 这些笔记上面并没有写明笔记里面的内容，大师分辨这些笔记应该是根据封皮的样式分辨的，而你要知道是什么笔记就必须翻开看里面的内容了。 现在你能认出来的只有那本阿斯特利加词汇本，剩下的笔记的内容你都一无所知。 也就是说，现在要你从里面挑一本，你挑选的方式，完全是凭眼缘。 你挑中了一本看上去比较破旧的，封皮明显褪色的笔记。 你在期待的东西很明确。 这样破旧的笔记本，应该是大师很小的时候记的笔记了，而那个年纪的大师能记出什么样的笔记你非常好奇，搞不好这其中还有大师的黑历史之类的。 于是你兴致勃勃地翻开了笔记本。 然而大大出乎你的所料，里面的字体异常成熟稳健，钢笔写下的楷书刚劲有力，哪怕纸张已经泛黄，字迹依然清晰可辨。 这显然不是一个孩子的字体，那莫非是大师父亲记的？ 你反而更提起了兴趣，仔细看起了其中的内容。 嗯……好像是魔兽相关的。 里面提到了史莱姆，史莱姆的成因，还有空气中魔力凝结一类的内容，完全和大师说的是同一套话。 这就不那么有意思了。 你想跳过这部分，使劲向后翻了翻。 就在你翻的过程中，你注意到有一张活页从笔记中掉了出来。 你一开始还以为是笔记本掉页了，但仔细一看就发现不是这么回事。 这明显不是属于这本笔记中的一页，应该是别的什么地方的一张纸夹在这里面。 这张纸明显颜色更黄，上面有一些褶皱，而且质感和普通的纸不一样，不像是木质纸浆制作的纸张。纸上的内容是一种你从未看见过的文字，和一幅复杂的，像是魔法阵一样的图案。 你想起大师的提醒，这里有比较危险的书。 你第一反应就觉得这可能是大师说的比较危险的东西中的一个。 于是，你觉得应该把它捡起来重新夹进书里，等大师上来以后再和大师确认。 事后你一直在想，为什么你那时候没直接下去找大师确认，或者等大师上来以后让大师来处理呢？ 你直接把手伸向了掉在地上的那张纸。 在你的指尖接触到纸张的那一刻，你有一种奇妙的感觉，你的动作都不自觉停住了。 感觉就好像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一样，听不到任何嘈杂的声音，但是却似乎又有以后声音从你的脑后传过来。 在说着什么。 你不由自主地捡起那张纸，看着上面的内容。 在说什么？ 你看不明白那上面写着什么，但你却觉得你能读出上面的内容。 那个声音就像有一个人，从后面告诉着你，声音一直传到你的耳边，越来越清晰。 你重复了那个声音。 “tileforikasia.” 你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这个复杂的词这样直接就说出来的。 你只觉得突然你脑后的那个声音停下来了。 空气静得可怕，只剩你呆呆地望着那张纸，和纸上的魔法阵。 你突然觉得魔法阵的样子有些异样，好像颜色加深了一些…… 就在你这样想的时候，魔法阵的中央出现了一只眼睛。 那张纸所在的平面上突然间睁开了一只眼睛，而且正好和你看着的眼睛对视上了。 “哇啊！” 你立刻把那张纸扔了出去。 纸片飘落到地上，那只眼睛也随着飘到地上，对着正上方。 就在那张纸的上方，空间扭曲了。 背景的箱子不再是立方体的形状，而像是中间被撑大了一样，变成一个椭圆形。 然后空间被被撕开了一个口子，一个黑漆漆的洞口出现在你的面前。 从洞口中，飘出一个身着一身黑衣，像是白化病一样，有着白到病态的肤色和发色的和你年龄相仿的少年。 少年的相貌有些西方人的特征，鼻梁比较高，下巴方而有棱角。 少年睁开了眼睛，望向了已经看呆了的你。 湛蓝的双瞳露出疑惑的神色。 “怎么又是你？” 第18章 魔法师18·恶魔的交易 今天各种事都不顺。 大师把工作台一侧最下面的抽屉拉开了，从里面抽出一张刻满了一次性回路的纸条，揣进裤子兜里。 推上抽屉，走到工作台另一边，手伸到靠在桌边的保险柜的转盘上熟练地转了两下，打开柜门，把碎片扔进去，关上门打乱了转盘。 突然想起来什么，又一次去拉开了工作台下面的抽屉。 一张一张核对着数目。 果然那时候是拿了两张。 为什么会只剩下一张？真的是在路上掉了吗？ 感觉不太可能，以前从来没这样掉过东西。 突然，大师觉得自己的全身都像是受到了电击一样。 这种感觉是—— “又来了吗！” ----------------------------- “啥？” 你没听懂他的意思。 他的身子从撕开的空间裂缝中出来以后那个裂缝就阖上了，但他依然漂浮在空中，摆出像是坐着一样的姿势。 “今天下午不是刚刚……” 他说到一半突然不说了，像是在你身上发现了什么，突然死死盯着你。 “没有，原来如此。” 你脑中浮现出无数个问号。 嘭！ 书房的门被撞开了。 门狠狠地摔在靠墙的箱子上。 “kapiter!” 在大师喊出那一个词的时候，你感觉到空气一下子变得沉重了。 并不是因为两人之间的紧张气氛导致的精神上感觉的沉重，而是你切切实实地周围的空气变重了，呼吸突然变得困难了，而且有一股强烈的寒意从你的脊背一直爬到脑后，随之而来的，还有强烈的压迫感。 大师的右臂上有什么东西，不知道为什么你能这样确信，你似乎能感觉到包括你身体里的力量在内的所有魔力都被吸入了那里。 隔着长袖的衣服，隐约能看见大师右臂上有什么东西在发出蓝色的光芒。 “eins!vier!” 空气突然下沉，感觉有一阵强风从上方压来，同时周围的环境都变黑了，暗到纸箱都只能看出一个轮廓，但唯独你们三个人的身影依然清晰可辨。 在大师喊出第二个单词的时候，一股热浪从他的手中传来，空气又变得无比燥热，大师右手中凭空燃起了火，那火迅速形成了一把剑的形状，大师把手握了上去。 这期间，那个少年毫无惧色，俊美的脸上反倒像是起了兴致一样，眼睛瞪大了，瞳孔却像蛇的眼睛一样眯成一条缝，露出挑衅一般的微笑。 火焰之剑指向了那个少年，而他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sel heak!ti ne-e eth erox mose e!” “还真是整了个了不得的结界。”少年随意地说着，看向周围，完全不顾自己眼前的剑，“不过，你真的觉得靠这些诅咒带来的东西能对我有什么威胁吗？” “erox mose mit.” 刚刚在那个人提到“诅咒”这个词的时候，大师的手抖了一下，但气势依然不减。 “你没必要用生灵语的吧，你这样说旁边的那位听不懂的。” 他居然关心起你来了。 “他没必要听懂。”虽然这样说，大师还是停下了单方面的阿斯特利加古语对话。 “他当然有必要，这次把我招过来的就是他。” 大师冷漠地看了你一眼，又看到了地上的那张画着魔法阵的纸，不再说什么了。 那眼神，完全是一个你不认识的人的眼神。 “果然你身上还是有一些熟悉的气息……”少年说了这么一句以后，被大师狠狠地剜了一眼，沉默了一下，前倾的身子稍稍后仰，“我一般习惯让别人叫我萨尔，至于我是什么，我相信你应该很清楚吧？” “恶魔。”大师冷冷地抛出两个字。 “真够失礼的，”自称萨尔的少年第一次表露出不满的神色，“我母亲那边的祖先可是曾经是源神，不过后来被赶下神座了，至于我父亲那边，是货真价实的神啊，虽然不是这个世界的。” “和恶魔没有任何区别。” 萨尔的表情变得不耐烦了。 “我没打算跟你解释这些东西，我来这里只有一个目的。” “这里没有要和你进行交易的人。”大师剑手里的箭伸向了离萨尔更近的距离，“回去。” “我们从不走空。” “那就我来。”大师放下剑，抬起了空无一物的左手。 萨尔突然笑了：“你还有资格吗？” 哪怕你不明白他他们所说的意思，你也能看出来现在陷入僵局了。 应该做点什么。 你是这样想的。 你努力让刚才因为各种冲击而有些停止运作的身体机能重新运行起来。 双手撑膝，想让自己站起来。 大师第一时间捕捉到了你的动作。 “坐着别动！” 大师把手里的剑向你这边轻轻甩了一下，没有伤到你，但挥过来的热浪让你在一瞬间难以呼吸。 你明白大师是想保护你。 但是你依然鼓起勇气，说：“事情是我造成的，不管是什么，多少都应该让我承担一些……” “白痴！” 大师怒吼了一声，但是已经完了，满意的笑容出现在萨尔的脸上。 “这就对了。” 你的右手上臂靠近肩膀的位置突然感觉到一阵灼烧一样的刺痛，痛觉让你不自觉地喊出声来，同时左手捂在了上面，但是疼痛丝毫没有减缓。 “以后只要你在需要的时候，叫我的名字，我就能出现在你的面前，不管你想要做什么，有多困难，我都能做到，但是相应的……” 萨尔的背后，又一次撕开了那个空间裂缝。 “所消耗的生命力，你要加倍返还，哪怕是至死的量我也不会让你赊账的，如果你身上的不够……” 萨尔逐渐飘入了漆黑的裂缝里看不到了，但他最后的这几句话，反而像是在你耳边说的一样，你听得最清楚。 “我就从离你最近的人身上取，直到取够了为止，所以，不是你做不到的事最好别叫我。” 裂缝关闭，萨尔彻底不见了。 环境异常安静。 你听到一声像是玻璃碎掉的声音，接着黑暗的环境恢复了正常，大师手里的剑也消失了。 “你知道你都干了什么吗？” 大师转过身，用无比冷峻的表情看着你。 “你差点把自己的灵魂给卖了，这次只是你运气好，如果运气不好，没人帮得了你。” “刚才的萨尔……” “是恶魔。”大师没等你问完就打断了你，“不管在怎样的文化里，他们都是恶魔，这和他们自己的说法没有关系。” 恶魔。 违背了神的旨意而堕落的，诱惑人类，夺取人的灵魂，造就灾难的种族。 在各类文化里大概都是这样的存在。 大师向里走了几步，捡起掉落在地上的那张旧纸，纸上的那只眼睛已经不在了。 “你是怎么把它启动的？” “……我听见有一个声音一直在重复一个单词。”你如实回答。 “能听见魔力引导吗……” 大师像是失算了一样，叹了口气，把那张纸丢到一旁的一个纸箱上。 “这次又是我粗心犯了个错吗……” 大师沉默了一会儿，又重新把视线转向你，依然是那冷峻的目光。 “不，果然有件事我还是一直没有确认——” 大师一步步走近，那表情让人害怕，而你此时依然因为手臂残留的痛觉动都动不了。 “你究竟是谁？” 第19章 魔法师19·教堂之下 “diawes posd?” 白发苍苍的红衣主教跟随前面引路的年轻神父，踏着旋转向下的楼梯快步走向地下教堂的深处，那里正传来令人发毛的尖利叫声。 这里就像一口十几米宽的无底的深井，井壁上打进的一根根石板充当了踏脚的楼梯。从刚刚步入这口井开始，这下面就已经不再有光源了，每走一步都要小心不要踩空。 “dot quie.”前面的神父回答，回头确认了一眼正小心下楼梯的主教之后又稍微慢下了脚步，嘱咐了一句，“e cire-cot.” 再往下一些，就能看到光亮了。 严格意义上讲那不是光源，是刻在墙壁上的外源刻印回路被激活后产生的类发光现象，真正意义上生命燃烧所散发的光芒，只有魔法师才能看到的光。 原则上外源魔法在盟约建立之后就不允许使用了，但所谓原则就是为了被打破而存在的，本来负责监测的就是教会这边，哪怕用了也可以自行选择无视掉这样的优势不用白不用。就算政府和联合会那边也建立起了监测机制，这里可是在地下四百米，从核心向外还有三层结界包裹，他们要发现根本不可能。 随着位置越来越往下，石壁上刻印回路就越多，光线越亮，空气也越发寒冷，魔力几乎被抽到了真空，哪怕是再厉害的魔法师也不能在这个地方停留超过三个小时，否则他自己的魔力也会被吸光，再也没有力气从这里走出去了。 但在这下面，却有一个长住户。 那个长住的人现在正在折磨着走到这下面的每一个人的耳膜。 这是今天第二次了，算上前几天那一次就是第三次了，以前记录中也有的这样的情况，但这么频繁地出现还是头一次。 所有的魔力都被运送到了最下方，用于驱动那里的系统。 在底部，连空气都散发着荧光，这是回路过载时才会出现的现象。 台阶的尽头是在深井边缘的一圈两米宽的平台，平台上面还有十几个人聚集在那里焦急地想要采取应对措施。 从平台边缘向下望，能看到下方三米的位置是一池浅水，水底巨大而复杂的魔法阵正发着耀眼的光，魔法阵的中央，一个衣着褴褛骨瘦如柴的人被四根刻满回路的铁链绑住四肢禁锢在下面。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那个人拼命从水中探出身子来，想要摆脱铁链的禁锢，沾满了水的长发被甩出水面，坚固的铁链被拉扯到极限的长度，发出沉重的声响。 这一切，都不像是这样一个瘦弱到不成人形的人能做出来的。 他在直接用传导给他的生命力驱动身体，强化身体。 他想要逃离这个地方。 他想要到某个地方去。 他注意到了站在阶梯这边的人，疯狂地想要冲过来攻击这边的人。 所有能用的方法都用过了，依然没办法让他冷静下来。 红衣主教想不明白。 明明他的意识早就应该被封印起啦了，他早就只是执行单一工作的工具了，为什么突然他的自我意识又被唤醒了…… 他毫无疑问是看到了什么。 但是，究竟是什么能让“瞳”产生这么剧烈的反应？ 引路的神父正在和其他人确认最新的情况。 果然，又是那个地方。 这一次，今天稍微早一些的时候那一次，几天前的那一次，甚至稍远一些的几年前的那次，都是指向了同一个地方。 那里绝对有什么东西。 尽安。 第20章 魔法师20·文字游戏 客厅的茶几响起了一阵轻微的震动的声响，发出声音的毫无疑问是大师放在上面的手机。 大师走过去拿起手机，确认了一眼屏幕上打过来的电话，把电话接了起来。 “dos?” 你看见大师听着电话，眉头突然皱起来了。 大师把手机伸向你这边。 “找你的。” “我？”你不敢相信大师说的，指着自己，跟大师确认。 大师依然皱着眉，向你点点头。 你接过手机。 “喂？” “喂，是我，刘易斯。” “哦，刘易斯神父。” 他的名字还真叫刘易斯啊，他自己这样说的时候不会觉得尴尬吗…… “闲话就不多说了，我打这个电话主要是想确认一些事情。” 你从刘神父说话的语气里面多少能听出一丝笑意。 你还记得大师跟你说的话，如果他笑的时候反而是他严肃的时候，你也严肃起来，屏息，准备回答他的问题。 电话对面稍微停顿了一下，然后开口问：“昨天下午你们那发生过什么吗？” “昨天下午？” 你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萨尔的事情，但你在回答之前先眼神确认了大师的反应。 大师一脸严肃，轻轻冲你摇了摇头， “不，没有什么特别大的事情。”你回答。 “什么都没有？” “呃……稍微算有点事情吧……” 既然对方特地打电话来问到这个问题，那么九成是对方掌握了某种程度的情报，如果你们回答什么都没发生那未免也太不正常了。 “说来听听。” 必须要说出点什么事来，但是还不能说出那些最重要的事情。 那么要说的话也就只有…… “昨天下午大师想带我出去感受一下实战。” 你确认了大师的眼神，大师是在鼓励你说下去，告诉你这个话题没问题。 “嗯。” 听不出对方的语气，你能感受出这个信息不是对方想听到的。 “然后我们去杀史莱姆了来着。” “史莱姆？” 哦，对了，这个不是正式的名称，只是你们民间起的外号，专业人士不知道。 “就是那个什么，外源魔力凝聚体？” “哦，那个啊，史莱姆这个名字挺形象的，你这么叫也行。” 这个人近中年的神父居然知道史莱姆是什么吗…… “然后呢？” “然后大师想让我试一下用牢笼困住史莱姆，结果我不小心把自己套进去了，而大师还就带了那一个牢笼，最后不得不用打碎结晶的方法把史莱姆打死了。” “就这个？这好像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吧？” 不行，绝对不能让对方觉得自己是在应付，要让对方觉得自己说的这确实是一件大事，而且最好还不要撒谎夸大或者露出破绽。 “不，这确实是了不得的事。”这种情况最好的选择大概就是把实际情况说出来了，虽然是有点丢脸的事，反正不是你自己丢，“大师先去打史莱姆了，没把我从牢笼里面放出来，打碎结晶的时候自己都用尽魔力趴地上了，又没力气放我出来的了，于是我在限制魔力流动的牢笼里面待了接近一个小时差点死过去，大师爬过来把我那个牢笼解开以后我们俩还一块在地上趴了快二十分钟。这样差点危及生命的事还不算大事吗？” 你注意到你说这些内容的时候大师的脸色有点难看，但是并没有阻止你说下去，大概也觉得这是最好的选择了。 电话对面传来了笑声。 “是吗，那样的话确实的是挺大的一件事，除此之外呢？还有别的吗？” “再就没有什么别的性命攸关的大事了。” 你说的全是实话，你在回答的时候有意在大事前面加了一个“性命攸关”的限定条件，萨尔的时候不能算是“性命攸关”的大事，所以按照你这样的说法你并没有撒谎。 不过是简单的文字游戏，但在隐藏事实的时候很好用。 你看见大师对你点了点头。 “这样吗……那就没什么了，把电话给陆坤吧。” ----------------------------- 对面传来传递手机的轻微摩擦声。 在觉得陆坤已经能听到了的时候，刘易斯开口了：“你教得还不错，确实把很多基础知识都交给他了，不过似乎出教学事故了？” “那不是重点……” 对面的语气显然对提到这件事感到不满。 “我再把刚才问他的问题问你一遍，”刘易斯转变了话题的方向，转回自己的本来目的，“昨天下午真的没有再发生什么别的大事吗？” “那我就用他的话再回答你一遍，”对面的语气听上去有些强硬，“再就没有什么别的性命攸关的大事了。” 这有些强硬的语气正是异常的地方。 “这样吗，那我也告诉你一点事好了，”刘易斯的嘴角扬起来一点，“昨天下午，‘瞳’又有剧烈反应了，而且是两次。” 对面没有反应，但刘易斯能想象出陆坤惊讶的表情。 “就这样，没有别的事了。” 刘易斯挂断了电话。 “根据他们的回复，似乎没有什么异常。” 刘易斯放下电话以后，对眼前的三个黑衣的强壮男人说。 “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描述的那个人的语气听上去也不像是有什么问题，应该没有撒谎。” 确实，“描述的那个人”的语气确实没有什么问题，不像撒谎也是真的。 刘易斯双手十指交叉了起来，手臂立在桌子上，脸上浮现出笑容。 不管在面对怎样的对象的时候，刘易斯从来都是会选择示强的，哪怕对方是自己完全无法匹敌的对象，刘易斯也会虚张声势假装自己毫不在意。 因为这就是刘易斯这个人的性格。 第21章 魔法师21·你是谁 “刚才他说什么了吗？” 你看出了大师表情的变化，在他放下电话以后你这样问。 “是现在的你还无法理解的东西。” “哦……” 总感觉被应付了。 从昨天下午那时候开始。 你不知道大师误会了什么东西，大师对你的态度简直就像是……对待内奸似的。 你也不清楚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不过事实就是这样。 你在萨尔走了以后回答了大师的很多问题，所有的问题都围绕着一个中心问题——你是个什么东西？ 而你所有的回答也都围绕着同一个主题——你不是什么东西，就是个普通人。 最后你感觉你还是证明了自己不是什么可疑人物了，可是大师那之后似乎依然对你不怎么信任。 大师的疑问可能主要来源于教会那边对你的态度，还有你召唤来萨尔这件事。 教会那边你确实是什么都不知道，萨尔也完全是偶然的。 但是偶然凑到一起就显得可疑了。 教会要求大师教你当魔法师而你在学习的过程中一不小心就召唤了一个恶魔，如果说这都是教会的阴谋，是教会把你作为特务安插到大师身边的，这种剧情发展似乎也不算太离谱。 但这不是真的，而且只有你自己心里清楚这不是真的，你头一回发现要一个人证明自己不是坏人居然这么困难，怪不得有那么多人冤死在狱里。 大师没有在你身上发现什么异常的，但是也没有完全排除对你的怀疑，所以现在你和大师之间正处于单方面不信任的状态。 另外，关于萨尔和你的交易。 在萨尔离开以后，你检查了自己的手臂，发现你右臂靠近肩膀的位置有一块黑色的印记，扑克牌大小，短袖衣服刚好能盖住的样子，形状不规则，稍微有点像一张鬼脸，似乎是刻印回路。 大师并没有对你身上多的这个东西产生多大的兴趣，只是看了一眼，然后告诉你那是魔鬼的契约书。 之后，不管是什么都没有太大的进展。 晚上大师没继续教你什么东西，你用晚上的时间处理作业了。 在写作业的过程中，你作业没怎么做进去，想了很多事。 大师这样的反应很反常，说到底怀疑你身份这件事本身就暴露了一些问题。 大师为什么要害怕教会在他身边安插特务？ 结合之前大师对于教会的描述的思考，很轻易就能得出一个结论—— 大师有什么东西，能让教会认为他是威胁。 至于是什么东西这个你是想不到的。 考虑过可能是那个召唤恶魔的魔法阵，毕竟恶魔这种东西在宗教里面给人的感觉是一个禁忌的东西，而且大师的一系列做法都让人感觉他对恶魔的事情很熟悉，搞不好他以前也召唤过恶魔，或者见过别人召唤恶魔。 当然这只是猜测，而且不算有太多根据。 如果是因为有召唤恶魔的方式而可能被教会盯上的话，那你自己也召唤了恶魔这件事就已经可以作为排除你是特务的证据了。 而大师依然没有完全信任你，那就说明大师在隐藏是别的什么东西。 至于那个是什么你局完全没有头绪了，再怎么漫无目的地想也不可能想出来。 你一晚上的时间可以说是完全浪费了，难得大师还借了一个卧室给你。 你仔细思考之后居然发现你对于大师这个人一无所知。 你知道张煨是肉盾，刘旭有认知障碍，建豪能治疗，李泽宇玩弓箭，而大师在团队里是怎样的分工你却不清楚，他擅长怎样的魔法你也不知道。 看他两次打史莱姆都是用的那些刻着回路的纸，没见他用那些要构建回路的吟唱魔法，唯一一次感觉大师有点像是用自己的魔法的是他面对萨尔的那一次。 在和萨尔对峙的时候，大师释放魔法用的应该只有三个单词，而那三个单词所放出来的魔法哪怕是你这样半外行的人也能多少感觉出非同小可。 而且那三个单词，不是阿斯特利加古语。 你查了笔记本，没有看起来像是发音相近的词，而且你也自己试着按照回忆中的发音喊了一下，什么都没发生。 完全搞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你最后想了想，还是不要跟大师去问这些问题了。 你不傻，你能明白这是敏感话题，问出来的话怕是要被进一步怀疑的。 至于今天早上你接的刘神父的电话。 刘易斯神父会打电话找你这件事可能会被认为可疑吧，不过你的回答应该算给自己洗白了，尽管似乎没有完全洗干净。 按照昨晚说好的，今天上午依然是大师的魔法教学，因为你们学校大休只有一天半，下午你们就要准备回学校了，就没工夫再教你了，不过你可以借机会认识一下那个新来的叶子怡。 在接完那个电话之后，大师把你叫到了车库。 如大师所说，没有车的车库，并不是特别大的空间，但这样的大小确实让人来当加工东西的场所挺合适的，而且基本没有装修，也不用担心弄脏什么东西。 可能是刚收拾过，墙边的架子上也好，桌上那些数学道具、物理道具、化学道具都很整齐……回想一下，客厅里面的东西也都很整齐，可能大师平时就是爱好整洁的，这里整齐也很正常。 “拿着。” 大师递过来一本崭新的笔记。 “这是什么？” 你接过笔记，翻开来。 “我昨天晚上整理的发音规律。” 你大致翻着里面的内容，主要是一些一般人会出现的发音误区，音调语言和非音调语言发音的差异，很多人在发辅音字母音的时候喜欢像拼音读法那样加元音之类的，还有一些特定结构，像th，ph的发音方式都描述挺全面的，什么th咬舌，什么v咬下嘴唇都写了。 几乎是满满一本，昨天晚上一晚上时间就把这些全都整理出来了？ “你作业什么时候写？”你问。 “下午去学校写完。” 原来如此，这样的人也挺多的，因为下午是自习，只有晚上晚自习有课。 从这本笔记你能看出大师用心了。 大师从一开始就想要帮你，现在哪怕在怀疑你依然在教你魔法的时候这么用心。 大师是好人，这个你可以相信。 但是他这样一个好人究竟为什么会怕教会，这个你觉得自己应该弄明白。 首先，你应该想办法去了解他。 “大师。” “嗯？” “你擅长什么魔法？” 第22章 魔法师22·在网络 “我吗……” 大师思考了一会儿。 “要说的话大概是刻印回路吧，刻印作动词。” 就是制作外回路的意思？ “那也算是一种魔法吗？” “那也是魔法师才能做的事，你就当那是魔法吧。” 魔法的定义究竟是什么…… “我一般不会通过构建内回路的方法用魔法的，用预先准备的一次性魔导书效率更高。”说着，大师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张刻满回路的纸，挥了挥，“还有能多次使用的魔导书，就是昨天下午我用的那个。像我这样靠一次性或者多次性魔导书释放魔法的魔法师一般是被称作魔导师的。” “但是这样的战斗方法就必须清楚面对的是怎么样的对手吧？”战斗完全靠事先准备，那就必须按照面对的敌人的情况做相应的准备，如果是敌人未知的情况那不就麻烦了吗？ “确实是这样，不过对敌人的情况完全不了解的可能性基本不会出现，我们这些小城市的魔法师唯一有可能遇到的遭遇战就是和史莱姆打了，那样都会提前做好应对准备的。” “还有不是遭遇战的情况吗？” “有，虽说开发区是个小地方，但时不时还是会出现……” 大师的话被打来的电话打断了。 “这个时间……”大师看着手机的屏幕半自言自语地说，“看样是不是遭遇战的情况了。” 大师把电话接起来。 “喂，泽宇？” ----------------------------- 于是你和大师时隔一晚再一次出门进行实战实践了。 “时不时也会有这样的情况的，”在站台等公交的时候大师跟你解释，这时候已经错过了早高峰，站台上没有人，“在某些三方势力范围都没有完全覆盖的地方，哪边都因为怕对方将其视为强行扩张势力而不好直接派力量涉入，如果碰上要解决的问题就会强征一些本地的魔法师协助解决。” 刚才他说“强征”了是吧，那还算哪门子协助啊？ “刚才是泽宇打的电话？那就是说……” “对，政府那边的要求。” 政府魔法管理机构那个冤大头啊…… “说起来，联合会没有涉入这里吗？” “开发区这样的小地方没有，不过尽安市内较大的地区还是有的，像幅平区。” 联合会还没有把势力扩展到比较小的地方，但是政府有能力涉入这边的各方面事宜，教会则都在这里安插人手了。 莫非联合会在这里的势力才是最弱的？ “车来了。” 233路公交车？这车又是往哪开的你完全不知道。 上车以后你又问大师：“所以这次是要对付什么？” 大师把食指抵在嘴唇上。 你闭嘴了。 车上还有其他人。 你们各自找座位坐下了，你们坐在车的同一侧，大师在你后面的座位上。 坐安稳了以后你正想让大师下车再给你继续解释的时候，你感觉大师戳了你一下。 扭过头，看见大师手里拿着手机在你眼前晃。 你立刻明白过来大师的意思，也拿出手机来。 你立刻就收到大师发来的消息。 “这次对付的是某个被政府追捕的，逃到开发区的家伙，是个上了通缉榜的。” 同时，你在大师把你拉进的一个叫“尽安开发区高中组”的讨论组里面还看见大师说了他要带着你一起去作战的事。 讨论组里面的人普遍表示惊讶，和对你的不放心。 大师又说了几句不打算让你实际参加战斗之类的话。 你继续私聊问大师：“那个被通缉的人很危险吗？” “不，通缉排名好像是几千来着，几乎就相当于没上榜，这样的人危险不到哪去。” 嗯？ 大师的这个回复……是在讨论组里回复的…… 一不小心发错了？ 你看见张煨在下面回了一个“？？？” 顺便一提张煨在群里面的名字就是“黑”。 啊，大师撤回了。 然后大师在跟你聊的那边又发了一遍。 你不知道这时候大师究竟是个什么表情，不过你感觉不要去看比较好，最好也不要去问大师这个发错地方的问题，不要抓住别人的错误不放，这也是为人处事比较好的方式。 “总之，还是找个人保护他一下比较好吧” 一个叫“奶妈”的明显是建豪的人这样建议。 “谁比较合适？或者说有没有自告奋勇的？”名叫“大师”的大师这样问。 “我和刘旭肯定不行”一个叫“幸运s”的回复。 刘旭应该是不行吧……感觉刘旭能睡过去保护不了你。 “我们俩是输出的” ……刘旭输出？ 哦，他是ap输出，差点忘了，李泽宇是adc，这就对上了。 “那就张煨吧。”大师这句话就决定下来了，“张煨也挺合适的。” 肉盾保护，应该是挺合适的。 黑回复：“那就我吧。” 幸运s：“毕竟这样的事也用不上你” 奶妈：“确实23333” 黑：“泥垢了，难道你用得上吗？” 奶妈：“废话，一上来就是我的活不是吗” 后面又跟了一个233333。 听他们这说法，似乎他们已经有了作战计划了，也可能是面对的这样的情况比较多了，都总结出标准应对模式了。 但是在他们聊的过程中，你发现了一点不自然的地方。 总感觉这讨论组里面缺了点什么。 你：“等等，刘旭在这个组里面吗？怎么没看见他回复？” 幸运s：“我们正打算到刘旭家集合” 幸运s：“刚刚我打他电话就没打通” 幸运s：“估计还睡着” 大师：“这是常态，你要习惯，我们平时都是这样的。” 平时也都是到刘旭家把刘旭叫醒，所以不用说大家都知道要这么做了吗…… 幸运s：“要不是有这事我肯定也还睡着” 幸运s：“昨晚上我两点才睡的” 李泽宇似乎是个在周末能变成夜猫子的人…… 另外在网上李泽宇好像比在现实中能说。 黑：“最高多少杀？” 幸运s：“28” 黑：“哪天带我？” 幸运s：“带不动” 幸运s：“上回我就因为救你把烟扔完差点让人狙死” 幸运s：“最后还是为了救你被人撞死了” 大概能看出来聊的是什么游戏了，28杀有点厉害，再高一点都可以上电视了。 就在你们聊天的过程中，你们所乘的公交车沿着几乎是和郊区分界线的路逐渐北上了。 第23章 魔法师23·乱来的战斗 没想到坐车半小时以后还要徒步接近二十分钟才能到刘旭家楼下。 所有人都已经等在那里了，包括一脸倦意的刘旭。 “好，人都到齐了，赶紧走吧。” 大师在距离楼下的其他人还有二十几步距离的时候就对着前面的人喊。 “去哪？”你问。 “现在正打算弄明白这个问题。” 正打算弄明白？ 刘旭揉了揉眼睛转身往楼里面走。 “我真的有下楼的必要吗……” 没有人阻止刘旭上楼，那就是说要弄明白要找的那个人在哪要到刘旭家里去。 确实没必要下楼呢，让他下来等着应该只是不想他再睡着了。 你和大师也跟上去。 前些年盖起来的高层居民楼，十六层，一部有些破旧的电梯，在开门前停下来的时候甚至能听到不知从何而来的金属撞击声，这已经不是让人怀疑它究竟能不能带得动这么些人，而是让人怀疑它会不会掉下来的程度了。 六个人挤进去稍微有点拥挤，你在大师和建豪中间的缝隙里看见靠近门的张煨按了一个数字2。 二楼的话走上去不好吗…… 一定要坐这个怎么看都不安全的电梯，这群人有多懒？ 电梯在停下来的时候果然能听见“梆”的一声。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撞倒什么东西了？ 门开了，出了电梯间右转，最里面的4号是刘旭停下来开门的地方。 “照片有吗？”刘旭开门以后问。 李泽宇打开手机，把屏幕对过去说：“发给我了。” 刘旭凑过去，眯着眼睛看了两秒，然后说：“记住了。” 然后进了门。 记住了？ 进门以后你吃了一惊， 客厅不大，大概二三十平米，很宽敞…… 不对，说这是客厅的话设计师们可能会崩溃的，因为它已经完全失去了被称为客厅资格了，只能算是一个原本被计划要成为客厅的房间。 什么家具都没有，窗户被档上了，包括门和地板在内这个空间所有的边界都被涂成了白色。 这简直比大师家的那个书房还过分，那个书房至少还有日光灯管照明，这个房间连灯都没有。 “把都门关上，然后就站在原地别动。”刘旭这样说。 但是这里完全是靠别的房间照进来的光照明的，如果把门都关上那不就一片黑了吗？ 其他人没有提出任何异议，一个个都关门去了，似乎那话只是专门说给你听的。 伴随着最后一声关门声，最后一丝光亮也消失了。 真的是什么都看不见。 你还站在原地不敢动，生怕自己动了影响到在这个房间里发生的什么。 你正在想自己还要在这里傻站多久的时候，你发现自己突然能看见了，四面墙壁的轮廓，房间中间蹲着的刘旭，还有周围站的的其他人的轮廓，都越来越清晰了。 应该不是因为你的眼睛适应了黑暗，因为这个房间里确实是没有光源的，你就应该什么都看不到才对。 “能看见吗？” 你转头向大师声音传来的方向，你在黑暗中能看见大师身影的轮廓。 “感觉能看到一点轮廓。” “这是魔法在释放的时候产生的类发光现象，一般在用外回路释放魔法的时候会比较明显，因为魔力会不受阻挡地向外逸散。魔法师的眼睛接收这样的魔力刺激，看见的效果就和可见光的蓝色光差不多。” 大师既然这样说话了，那就是说站在这里的时候说话也没问题的吧。 “那，这个房间里有外回路？” “有，”隐约能看见大师点了点头，“墙上，天花板上和地上都有，被盖在那一层白色的涂料下面，但魔力还是能透出来一部分。” “找到了。” 能看见刘旭一直蹲着的刘旭站起来了。 随后靠门的几个人都打开了门，让这个房间重新有了光亮。 “很近，就在小区外面的一个酒店里。”刘旭向门口走，“这次运气不错，赶紧收拾了赶快了事。” “你能看见的话，就说明你已经差不多快有魔力视了，以后再给你细讲。”大师在出门之前跟你这样说。 出了福山小区南门是安第斯山路，路对面先又三座比较高的建筑，中间一个是酒店，两边的分别是写字楼和购物中心。 在酒店门口，大师掏出一张刻印纸来放了个结界，环境又一次变得昏暗了。 然后，你们一行人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呃……咱们不进去吗？”站了快一分钟的时候你忍不住问了。 “嗯，进去吧。”大师点头同意，“这个时间应该能确定他不打算出来了。” 原来是要确定那个人打不打算出来。 大师分别给了刘旭和泽宇一张刻印纸。 “泽宇在这里待机，刘旭到高处做准备，剩下的进去。” 所有人都听着大师的指示，你这才知道大师在团队里面是指挥官类型的人物。 你跟在大师后面进了酒店。 门口的旋转门像是因为结界的原因动不了了，要你们人力推动。 在你推门的时候，张煨靠了过来。 “等一下如果打起来的话，别离我太远。” “哦。” 之前在讨论组聊天的时候，是安排的张煨保护你来着。 虽然你是不太想被卷进战斗的，但实际上张煨这个麻杆一样的人是怎么当肉盾的你还真想看看。 你进门以后，你以为会分散开搜寻那个人的踪迹的，但是没有。 建豪在靠近门口的一根柱子边上停留了一下。 这才注意到建豪右手手心里也有刻印回路。 建豪把右手按在柱子上，然后就看见一个猩红色的印记逐渐在他手心之下的柱子上浮现出来，呈现出一个在你看来有些狰狞的图案。 建豪把手拿开以后，左手在那个印记前空抓了一下，印记就由猩红色变成暗红色。 之后你们才向里走。 能看出这是个比较豪华的酒店了，装修很精致，占地面积也不小，哪怕是一层要完全调查搜寻也需要很长时间。 不过大师他们似乎没有打算要采取那种低效率的调查方式。 只是一直让建豪在各处留下那样的印记。 那是魔法阵？还是刻印回路？ 你不太能分清楚，如果是要作陷阱那应该是魔法阵吧。 逛了大半个楼层，魔法阵也设置了大半个楼层。 “差不多了吧。” 大师拿出一张刻印纸来。 “泽宇，你也去准备吧。” 只见刻印纸上的回路发出蓝色荧光。 李泽宇的声音传来：“明白了。” 好方便。 你们出了酒店，刘旭和李泽宇果然已经不在外面了。 走到了马路对面，不是正对着，而是斜对面的位置，大师又扔了一张刻印纸在地上。 对旁边的建豪说：“开始吧。” 你在酒店里面就注意到建豪的左手除了在魔法阵前空抓的时候松开以外一直是紧握的。 这时候，建豪抬起左手，把手松开了。 松手的那一刻，你仿佛听见了类似玻璃棒被掰断的脆响。 然后—— 一声巨响从酒店一层传来，酒店的玻璃被震碎了不说，瞬时眼前火光冲天，冲击波让你差点没站住。 等你缓过来，你再向前看脸都白了。 那酒店要倒了！ 第24章 魔法师24·任务优先 不管看多少次这样的画面都觉得震撼。 没经验的那位倒是如预想的那样张着大嘴看呆了。 包裹着火焰的黑烟升腾起来，大楼在眼前倒塌，楼上的结构一块一块地崩坏，不时能看见有坠物从倾斜的楼体上…… 这次倒塌的方向是不是稍微有点不妙啊？ 本来以为会向着门口直着倒下去所以就站在斜前方了，没想到居然斜着倒过来了。 诶…… 麻烦了，这个角度倒过来会很麻烦，适当引导一下吧。 “chaptire.” 轻声吟唱第三层的启动口令。 空气降温了，不，魔力被吸收了，温度全都聚集到自己右侧锁骨下方。 同时，十三根纤细的尖刀并排着，围绕魔力聚集的地方刺进了手臂、前胸、脖颈、后背，直插进骨头里。 不管多少次都不可能习惯这样的感觉，现在也只是能忍住不把痛感表现出来而已。 “trois.” 十三根尖刀中有一根变得发烫 在魔力视下能看到，灰色的空气包裹了大楼，连接着大楼和另一侧面地面的空间，将大楼拉向那个方向。 这就够了。 关闭了魔力视，在确认大楼不会砸过来以后，把维持刻印运转的魔力供给也切断了。 刀刃，渐渐溶解在了肌肉里。 接下来，就看楼里面一起被关进结界里的那个家伙怎么做了。 按照刘旭共享过来的的感知，那个人应该在二十七楼…… 现在楼已经在快速倒塌了已经数不出二十七层是哪一层了…… 嗯？ 有一个人从倒塌方向的另一侧跳窗户出来了。 不自觉嘴角上扬。 找到了。 “泽宇。” “看见了。” 在写字楼楼顶挂着的李泽宇扔掉夹在指缝间的对话刻印书，把早已拉开的弓对准了飞出来的那个人影。 “scopo. accelerare.” 瞄准。加速。 魔力从左手流入弓上的刻印回路。 松开手指。 箭如一道光直直地飞向了那个人影。 那个在空中的人在空中翻转身体转向了这个方向。 魔法阵手臂上展开的魔法阵挡住了弓箭的攻击。 上钩了。 站在另一边的购物中心上面的刘旭早就准备好了。 “la gravité. renforcer. accélérer.” 减小重力。强化。加速。 刻在身上的刻印回路传来灼烧感。 在准备从地面跳到楼顶上的时候这一堆强化回路就已经开着了，没想到居然在身上烧了这么久。 在那家伙从楼上跳出来的时候已经因为痛觉不用开精神集中就完全清醒了。 赶紧完事赶紧回去睡觉。 那家伙注意到了拉弓的李泽宇，但是不可能注意到还有一个开了百分之七十认知障碍的人站在另一边的屋顶上。 把手中的蛇腹剑漆黑的剑身甩开成九截，中间连接的魔力散发出刺眼的蓝色荧光。 认知障碍开到这种程度，不把距离拉到十米以内都不可能注意到。 从房顶跃起。 飞速把距离拉到八米以内。 终于把头转过来了吗。 已经晚了。 一下重击狠狠地打在他的腰上。 这已经在攻击范围内了。 没用刀刃，本来就没必要杀了他，只要打的方向对了就行了。 “大师！” 腰上的重击让他整个人都飞向地面上大师所在的位置。 来吧。 脚尖在扔在地上的刻印书上一点。 刻印书上的刻印被激活了， 魔法阵在地面上展开，浮到空中，扩大，对准那个人飞来的方向。 没有在在空中改变飞行方向的魔法的话毫无疑问会掉进这里面。 完全是在赌，如果有就麻烦了，之前做的这些都白费了。 好在这次运气很好。 那人直直落入魔法阵中央。 落入魔法阵里面了。 消失在魔法阵里了。 脚尖从刻印书上移开。 魔法阵，收缩，关闭。 一切都和预想的一样。 “好的，了事了，收工了。”拍拍手招呼其他人，“之后泽宇去那边交付一下，剩下的都回去吧。” 嘭！ 楼终于彻底倒在地上变成废墟了。 真正能算战斗的时间不过持续了三秒钟。 “等等，完事了？！” 没经验的那个似乎还没完全了解情况。 “嗯，完事了，那边倒的楼等结界解开以后就恢复了。”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这就……完事了？” “……” 完全不了解他这个疑问究竟是怎么个意思，为什么会对已经完事了这件事抱有疑惑？ “哦，”突然间想明白了，“难道说你在期待那种小说啊，动画啊，漫画里面的那种打斗场面？就是那种一打老长时间，还一边打一边放嘴炮，两边各种对骂，一打我一套我打你一套，互相亮底牌，看谁底牌多，最后以微弱优势险胜的那种？” 看那表情就知道是猜中了。 “那是不存在的，如果不能压倒性胜利，可能会输的话，要么不打要么赶紧跑，命只有一条，必须要稳，谁都是这么想的。” “而且边打边说话容易岔气的。”张煨在旁边补充了一句。 那种东西不补充也罢。 捡起地上的刻印书的时候突然发现有一个双肩包掉在了不远处。 那个是刚才那个人掉的？ 走过去确认了一下。 黑色的旅行双肩包，上面沾着灰，像是在地上翻滚过，有一个背带断了。 刚才刘旭的蛇腹剑应该没用刀刃的，是被刮断的吗？ 不对，蹲下来仔细看好像还沾着血。 刘旭失误了？ “那是是什么？” 张煨也走过来了。 “应该是那个人随身带的东西吧，之后让泽宇一起带去就是了。” 捡起那个包来，突然感觉有些地方不太对劲。 应该怎么说呢……重量不太对？这样说不是很准确，应该是重量的分布让人感觉很奇怪，包里似乎有一个比较沉的东西，剩下的空间完全是空的。 “怎么了？” 张煨大概是注意到表情的异样了才这样问的吧。 “稍微有点奇怪这里面是什么东西……” 从包外面看，似乎是个和足球差不多大小的东西。 拉链没有完全拉好，如果从缝隙看进去的话，应该能直接看见里面是什么。 但是有种不祥的预感。 遇到这种情况果然还是不要管比较好，任务完成目标就达成了，一切都以任务优先，这才是魔法师该有的态度，要不然很容易被牵扯进一些奇怪的事情里面。 “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 回头一定要把这个魔法师应该有的态度教给那个没经验的家伙。 “不知道是什么的话不打开才是最好的。” “为什么？” “为了避免遇上麻烦事。” 看见李泽宇已经从楼上下来了。正向这边走，想都没想直接把包扔过去。 “泽宇，这是那个人的包，你等一下一起给带过去。” 如果没有扔过去，而是等他走过来以后递过去该多好。 之后一直这样想。 那个包在空中转了两圈，拉链在半空中开了，一个圆滚滚的东西从包里掉出来，重重地落到地上。 那是一个人的脑袋。 第25章 魔法师25·人的脑袋 下着雨。 在时间循环的结界里，这雨永远不会停，现在依然下着也不奇怪。 但是现在的情况不一样，雨居然越下越大了。 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结界被破坏掉了。 前面是港口，那里也有大量集装箱堆放着，浩辰和浩阳应该还在那里，泽宁应该也在。 淋了雨以后刻印书拿在手里都变得费劲了，虽然a4纸还不至于到烂掉的程度。 “泽宇，你现在在什么位置？” 以前没做过这样的实验，不知道对话刻印书传过去的声音会不会受到雨声的影响，只能用最大的力气喊出来。 “……” 对面的声音基本听不见，完全被雨声掩盖了。 该死。 “泽宇和我在一起，刘旭也在这，我们这边没发现什么，你那边怎么样？” 是张煨的声音。 张煨的话确实有办法挡雨，真希望他能把魔力用在更有用的地方。 “刚刚和叶子怡还有建豪碰过头，叶子怡受伤了，我让他们先撤了。” “我哥呢？” 是泽宇的声音。 “……不清楚，可能还在港口那边。” 明明之前都是只要确认一下就够了，为什么偏偏这一次…… 这可是最后一次了，这一次如果失败的话，就真的救不回来了。 必须要赶过去。 虽然不知道现在这样的情况自己还能做到什么程度。 那种大型的结界只带了一个，小型的虽然还有，但是要把所有跑出来的东西都包裹进来…… “等一下我要开一个结界把靠近港口那边罩起来，如果有漏网之鱼你们帮忙处理掉！” 不能用身上的刻印，不在结界里面绝对会被教会定位的。 “quastia. stide.” 冒着雨在打滑的集装箱上助跑，扔掉手中燃尽的刻印书。 在集装箱的边缘起跳，跳到对面的集装箱上。 还有大概四百米。 只要跑过了这段距离…… 就在这么想的时候，就在还抱有希望的时候—— 对面亮起了火光，霎时间，半边的天空都被照亮了。 脚步没能立刻停下来，在集装箱顶上滑出了半个标箱的长度，紧接着就听到迟来一步的爆炸声。 冲击波在爆炸声之后传过来。 攻击波掀起的狂风差点把重力减轻以后的自己掀起到空中。 尽可能压低身体，抓住集装箱的边缘。 “泽宁！” 声音在狂风中被吹散了。 “浩辰！浩阳！” 抬起头，能看见远处，大雨所压不住的黑烟升向天际，和乌云混在了一起。 在魔力视中能看见有庞大的魔力爆炸中心扩散开，正如洪水一样向这边涌过来。 “tase.” 强化体能。 必须要赶紧过去。 重新站起来。 向那边看的时候，却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 在空中划出弧线的，人的脑袋。 ----------------------------- 终于醒了。 从床上坐起来，手撑着脑袋。 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多少次做这个梦了，最开始梦还只是单纯地重复那天晚上发生的事，但后来渐渐地就变了，先是有一些细微的差别，之后差别越来越大。 有时候是人变了，人所在的位置和记忆中的出现了不同，甚至连在港口爆炸中心的三个人有时候也换成了其他人。有时候是事情的发展变了，有几次叶子怡没受伤，有几次结界没有被破坏，也有和这次一样没赶过去的时候。 明明当时的事情不是这样的， 明明是赶过去了，但过去的时候已经晚了。 亲眼看见了那场爆炸是怎样发生的，也亲眼看见了人是怎么由内而外炸开的，人的四肢是怎么断成几截，和人的脑袋分别飞向不同的方向的。 那是唯一一个自己没有救下来的人。 不，自己没有救下来的明明有三个，最靠近港口的三个人自己一个都没有救下来。 哪怕在梦里也是一样，不管在梦是怎样发展的，有什么样的改变，只有失败的结果没有变。 自己会做这样的梦的原因很简单，因为想再来一遍。 如果再来一遍的话，事情或许不会像这样。 但不可能，已经不可能回去重来了。 想太多了。 都因为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东西。 爆炸，人的脑袋，自然而然就联想起来了。 那之后还是让泽宇把那个东西重新装进包里，连同封印刻印书一起带走了。 那个人为什么会带着那东西，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究竟是怎样的，这些都不清楚，以后也不可能清楚了。 事情已经结束了，没有伤亡，没有损失，也没有深究下去的必要。 只是一个让人不舒服的小插曲罢了。 队伍里只有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家伙被吓得不轻。 …… 说起那家伙。 现在还没弄清楚他到底是什么来头，确实不像是教会派来的，之前对他的印象虽然不深，但能记得他确实是一直在这个学校里的。 以前从来没有暴露身份……怎么想都不合理。 难道真的只是因为什么变量造成的？ 思考这样的问题没有任何意义。 抓起床边的衣服。 只能穿长袖的衣服，校服的衬衫也只能选长袖的穿，夏天到了以后会比较麻烦，只能跟人说是短袖的丢了。 哪怕只是有一点可能遇到其他魔法师或者有魔法师天赋的人，也不能让他们看见自己身上刻的这些东西。 等能确定他没有问题了，把右半边身上的这些给他看看倒也无妨，就告诉他这是有些夸张的刻印回路就是了。 问题是左臂上的这个。 他已经知道了恶魔的事，如果再看见这东西…… 会有怎样的感想还真不好想象。 那绝不是过去所犯的错误，从未怀疑自己所做的选择的正确性，只是因为那个选择，自己顾忌的事情越来越多了。 以后说不好他也会成为顾虑。 衣服已经换好了，天还没亮，接下来自己做饭，收拾一下就要去赶公交了。 昨天下午已经带他认识了叶子怡了，应该说他是没兴趣呢，还是他已让没有从上午那件事里缓过来呢…… 总之感觉他看见叶子怡的时候并不是兴致很高，仔细想想也不觉得他和叶子怡能很合得来。 叶子怡一直以来都给人一种卡在平均线上的感觉。 长相不能说非常漂亮，但还算耐看。个子不算太高，但作为女生也是刚刚好。身材不是能吸引眼球的那种，但也够让人的视线停留一段时间了。 聪明吗？不笨，不常犯错误，但是少有灵光一闪的时候。性格好吗？不常生气，一般不会和别人闹矛盾，但是对其他人也稍微冷淡了一点。有长处吗？魔法也好，学习也好，都没有什么太差的地方，但也没有突出的地方。 要评价也只能说是个平常人。 叶子怡的存在感仅高于刘旭，这对她可能是好处，这样不引起人的注意，对魔法师而言是最好的。 对于和被通缉魔法师有关的人更是这样。 早餐不过是对昨晚已经选择好的食材的简单加工。 做完以后简单洗漱一下，清醒清醒，让那些加热的东西凉一凉。 之后一个人坐在过分宽大的圆形餐桌上，把早餐胡乱吃下去。 把餐盘和餐具洗干净，放回架子上。 然后，该去上学了。 第26章 魔法师26·迟来的开端 之后的一个周都很平静。 和普通的高中生的生活没有任何区别。 一天二十四小时连轴转，每一个小时应该做什么都是早已被规定好了的。 要说你现在和普通高中生有什么区别的话…… 除了每天多了看大师笔记这个项目以外，大概是你身边聚集着一群奇葩吧。 仔细深入了解以后发现这群人真的不是一般人。 他们要正常能正常到扔到人堆里分不出来，要脱线能脱线到都不像人的程度。 经过一个周的观察，你大概了解了尽安开发区高级中学魔法师种群的每个个体的生活习性。 建豪食性单一，只是固定的在三号食堂吃盖浇饭。 泽宇在网络上和在现实中完全是两个人，网络上的泽宇比起现实中的泽宇要……更像一个平常人，也远远更擅长和人交流。 刘旭算上半梦半醒的时候，每天睡眠时间超过二十个小时，他还活着本身就是个奇迹。 张煨相对比较正常，和同学之间的关系也不错，唯独在游戏方面和别人聊不来，据说是因为游戏打的实在太差劲，能一人拖死全队的那种毁灭性的程度，而且这适用于所有游戏。 至于大师，大师的生活极其不规律。 根据大师的描述，他每天睡眠时间只有不到四个小时，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每天还依然能保持精神。 相比之下，叶子怡就正常多了。 完全就是个正常人，平常得离谱某种意义上可能也是某种不平常吧，毫无个性也是个问题，要是哪天她这样的人失踪了，跟警察报案描述特征都没有什么好描述的，大众脸加大众马尾辫，乍看实在不好和其他人区分。 一想到今后要适应这些人的习性，跟这些人长期合作，就让人不由得想要叹气。 不过他们这群人意外的团队合作很不错，上周天的那次就不错…… 不，还是不要回想起上周天了，上周天那个想起来都要做噩梦的。 除了上周天以外，能体现他们团队合作的…… 没有呢…… 这群人平常再就没有什么交集了，就像不在一个班但是在别的什么地方相互有关系的朋友一样。 可是今天这算怎么个事？ 开学第三个周周天，举行开学典礼的日子。 高中双周一休，这个周自然是不休息的，虽然不休息，但老师一个周教七天肯定也会累，所以不放假的那个周的周天是全天自习。 这天的自习正常来讲，都会预先布置好足够写一整天的作业，今天自然也是这样。 然而，不想花上课时间举办开学典礼又不愿意跳过这个流程的校领导们看上了这一天。 于是这天上午就成了举办开学典礼的日子了。 这跟魔法师有什么关系呢？ 按理说是没关系的，可是这是在刚开学，很多人懒了一个假期身体全都废了，开学典礼又是站在操场上开，有那么一批人在各领导轮流上台发表又臭又长的讲话的时候就有点撑不住了。 其中几乎涵盖了这个高中所有的魔法师。 那些站不住的之后都被扶到队伍后面蹲着休息了。 其中应该不包括你的，你是扶着大师到后面的那一个。 “你没事吧？” 你一边确认大师的情况，一边像两边看了看，然后你就发现魔法师居然占了体质差群体的大部分。 “你们这群人体质都这么差吗？” 你凑过去小声问。 “不是体质差，只是有点恶心……” 区别何在？ “你没感觉特别闷热吗？”大师抬起头来看你，一脸要吐的样子。 他这么一说你确实注意到了，作为由冬到春的过度时期，今天的温度确实让人觉得有点高得不正常。 “如果有的话，那是你的错觉，那只是因为这里的人太多了。” “什么意思？” “现在的浓度应该差不多了吧。” 浓度？ 魔力浓度？！ 大师话音刚落，你猛然觉得一阵冷风吹过一般，突然到来的寒意从你的后颈直降到你的脚跟。 你一回头，就看见一个有大货车车轮大小的史莱姆飘在人堆中间。 “vike.” 结界笼罩，人群突然消失了。 大师早就和你解释过了，只有体内魔力活性强的生物才能被捕捉进这个结界里，不过实际看出效果这还是头一次。 “在旁人看来我们凭空消失了吗？”你问了一个你突然想到的问题。 “不会，这个结界比之前那个性能高，在这个结界里的时间和结界外面的时间是分开的，只要结界解除的时候我们还在原本的位置就没问题，所以，”大师抓着你的胳膊站起来，“站在这别动，记得我原本蹲的位置。” “你没事了？” “魔力浓度降下来就没那么难受了。” 大师说着，走向史莱姆的方向，另外那些魔法师应该是知道这个结界的特性，都乖乖坐在原地观望，免得之后一不小心在别人眼中瞬移了。 “cales.” 扔出的刻印书展开成的牢笼困住了史莱姆。 “lequed.” 从手中射出的光束准确击中史莱姆之后引起爆炸，结晶掉落下来。 就像你第一次看的那样熟练连贯，和你上一次看到完全不一样。 上一次果然是让你搞砸了。 大师捡了掉下来的李子大小的结晶，看了两眼，随手扔给了不远处的张煨。 “为什么给张煨？” 你等大师走回来以后问。 “我们约定好的，有多人在场的时候，不管参与多少，成果见者有份，战利品不好分的就轮流拿。当然你这个还完全帮不上忙的现在是不在范围内的。” 本来也没奢望这东西，现在的你拿到手也不知道该用来干什么。 “如果那个史莱姆不管会怎么样？”你继续问。 你没想到的是，这时候从你背后传来了回答的声音。 “低级的会寻找魔力浓度高的地方继续吸收魔力，高级的会直接从人身上吸收魔力，所以杀死是必要的。” 这个声音是……刘易斯神父？ 你回头，看见刘易斯神父正微笑着走来。 刘易斯神父的微笑是严肃地谈工作的标志，这时候你不插嘴是最好的。 但他是怎么进来的？ “有事吗？” 大师的表情也严肃起来。 没有人在意你在意的问题，可能因为这个问题比较基础人人都知道吧。想想看，既然人家是教会的人，应该也是很有实力的魔法师，有些方法进入封闭的结界也很正常。 “实际上，我有些事情希望能拜托给各位，”刘神父依然笑着，用在场的所有魔法师都能听见的音量说，“是来自教会上层的委托，可能你们当中已经有人知道了，上个周周末在开发区发生了一些能引起教会注意的事情。” 在说这话的时候，刘神父有意地看向你和大师这边。 “所以，我希望下个周的周末，你们能回到上个周末调查一下这件事。” 第27章 魔法师27· 集结 又一个大休。 周六一早，你在大师家简单吃过早饭以后，踏上了拽队友起床的路途。 “什么叫拽他们起床？”出门之前你问了一下。 “因为老刘没具体说让谁去，只是说让咱们尽可能去，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什么？” “这就意味着所有人都觉得少自己一个人没问题，都想着把责任甩给别人，盼着别人去把事办了，这样最后肯定办事的人一个都没有。” “……你很了解啊。”大师这话听着像是以前总结的经验，他应该是遇见过不少这样的事，想必是挺辛苦的。 “毕竟要不是这次被老刘特别提及了，我肯定也这么干。” ……收回前面的想法。 “总之，现在所有人都在有意地睡懒觉，想要逃避麻烦的工作，所以咱们为了尽可能拉到人手，接下来要逐个去拉他们起床。” 走在路上，大师一边低头摆弄着手机一边说。 “具体怎么拉？” “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应对策略，叶子怡还好说，只要最后打电话叫她一下就行了，比较麻烦的，像是张煨和泽宇那样的，昨晚八成都熬夜了，现在肯定都睡的和猪似的，他俩都必须到家里去叫，建豪还要更麻烦一些，哪怕到了家里也要在他耳边吵半天才能让他清醒过来，所以要采取一些特殊的应对方法……” 你在走的这条路就是之前去张煨家的路，你还记得，那看这样张煨是第一个目标了。 不过有一点你比较在意，大师在走路的过程中一直把手机握在手里，每隔一段时间就拿起来摆弄两下，然后又放下了，则期间还能听见手机传来音乐声，像是打电话等待对方接听的声音。 “你那是给叶子怡打电话？” “不是，”大师立刻就否定了，“忘了跟你说了，叶子怡有事不参与咱们这次的任务，我这是给建豪打电话，在他接听之前我准备一直打下去，差不多等咱们从张煨那出来的时候他就能被吵清醒了。” 真够损的。 “他不会静音吗？” “他没那么不要脸。”大师一边说，一边再一次拨电话。 你当时没有注意到一个疑点，是在那之后很久你无意间回忆的时候才发现这个问题的。 既然叶子怡之前一直是在幅平区，那大师为什么会有叫叶子怡的经验？ 那时候你没有发现这个问题，只是跟在大师后面向张煨家走。 走到张煨家楼下的时候，电话另一头的建豪终于受不了了，把电话接起来了。 你就听见那一边的建豪上来就是一句：“到哪？” 然后大师：“刘旭家。” “这就去。” 然后就把电话挂了。 大师把一直握着的手机揣进兜里，在衣服上撒了一下手心出的汗， 向上一次一样推栏杆从里面打开门。 打开二楼一号那个疑似能传送到垃圾场的门。 一切都像你上一次看见的那样，地上的东西都杂乱如两个周前你所看到的…… 门口这摞披萨盒两周前就在这了吧？ 大师一边捡有用的东西，一边踢开没用的东西，在地上开道，向里面的卧室前进。 在卧室门前停了下来，大师轻手轻脚地握住门把手，把门轻轻推开一条缝，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然后大师后退两步，紧接着上前一脚，砰的一声把门踹开。 你看见漆黑的房间里，床上有一个黑咕隆咚的东西被踹门的一声巨响吓得剧烈抖动了一下。 大师用脚在里开道，走到床边拉开窗帘。 床上的张煨揉着眼睛坐起来。 大师从地上捡起一个细长的白色饮料罐，向床上一扔，结结实实地砸在张煨头上，一看就知道那罐子的满的。 “赶紧喝了清醒清醒，完事以后去泽宇家集合。” 坐在床上的张煨依然睡眼朦胧的样子，把那罐白牛隔着被子夹在腿中间，一手捂着头，另一只手扣开拉环。 大师走过来拍了你一下，然后就往外走了。 “咱们先走，还要去刘旭家。” 你跟着大师走出张煨家，留张煨在家里为出门做准备。 说来，大师似乎没提到怎么把刘旭叫起来。 “刘旭怎么叫起来？” “叫不起来，直接扛走。” …… 这倒也是一种方法。 张煨住的松冈小区门口也有233路公交的站点，坐着公交能到距离刘旭家有二十分钟徒步路程的位置。 本来以为还要下车走到刘旭家去，没想到建豪已经扛着刘旭在站台等着了。 刘旭的一只手臂跨过建豪的肩膀，被建豪支撑着立在站台边缘。 半梦半醒整个身子软趴趴的刘旭左晃右晃被人扛上了车，司机还以为他是突发什么急病了怎么着的，上来就是一句：“我这路车不走医院的。” 不过好在后来还是解释过来了。 233路公交上多了一个站在过道的人和一个在老弱病残孕专座上面睡觉的人，继续向北平稳行驶。 感觉车颠簸着跨了小半个开发区以后，一直把头贴在车窗玻璃上撞了一路的刘旭总算是能睁开眼睛了。 走下车，站台上写着皆川小区。 新建的高层小区的样子，进了小区，走在楼中间就能听见空中各个方向传来装修的声音，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感觉空气中似乎也有些装修材料的味道。 “泽宇住在这？” 你的疑问主要产生于这个地方的“新”，这个小区的房子看这样子建好开卖最多也就几个月，泽宇如果是长期住在开发区不可能是以前就一直住在这的。 “嗯，泽宇放假的时候买的房子，那之前是住的出租屋。” “之前一直住的出租屋吗？” “怎么可能，他更早的时候住的地方……因为一些原因他不太想回去。” 肯定是因为他哥。 泽宇平时感觉还是很友好的，特别是在网上聊天的时候，他还在讨论组里跟你说你直接叫他泽宇就行，但是刚说完大师就私聊告诉你，跟泽宇聊天怎么聊都没问题，就是千万别提他哥。 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大师还是没跟你细解释。 你也是只知道泽宇有个哥而已，泽宇一听见他哥的事就会发飙，更多的就不清楚了。 “大师，你要叫醒泽宇是吗？”建豪突然问。 “当然。” “不会是老办法吧？” “如果必要的话。” “那我就不上去了。” 建豪停下了脚步，笑着说：“待会儿波及到我就不好了，你们上去吧，我就在这等着，等好了以后叫我。” 说着，他掏出了手机，一副打算在这里长时间等的样子。 “也行，咱们上去吧。” 大师倒也没有多少异议，领着你们走入了旁边的18号楼2单元。 不管是楼道还是电梯间都有装修材料特有的刺鼻气味。 到了14楼，出了电梯间向右一拐，2号，崭新的防盗门。 大师把十字形钥匙插进去，转了两圈，打开门。 只是简装修的房子，数量不多的家具也都散发着新品和便宜货特有的气息。 地板和家具全都是浅色调，米色为主，阳光照进来看上去有点亮眼，不过好在有些植物点缀，虽然那些植物存在的原因有拿来吸收有毒气体的嫌疑。 里面卧室的门开着，光线穿过了遮光性不怎么好的窗帘，照着床上躺着的那个人。 “泽宇，起来了。” 大师没有上手去推，只是站在旁边叫他。 你听见泽宇埋在枕头里的那张脸隔着棉花和布料发出模糊的声音，不像是会立刻起床的样子。 只见大师叹了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定一样，又咽了口唾沫。 你身边的刘旭突然后退了一步，你立刻意识到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也向后退了退。 然后，大师说：“泽宁回来了，在楼下。” “呜啊！” 泽宇大叫了一声，腾的一下从床上弹起来，把床板震得砰砰作响。 弹起来的泽宇一把抓起自己刚刚还枕着的枕头，一脸火气地冲向窗口，啪的一声拉开窗户，把半个身子探出去，怒目圆瞪，高举着手里的枕头，像是在瞄准蓄力一样。 ----------------------------- “稍微有点慢啊……” 周建豪在楼下随意翻着ud震惊部发表的那些没有什么实际内容的新闻，等着大师发来已经叫醒李泽宇的消息。 突然，他听见上方隐约传来一声怪叫。 看来是叫醒了。 抬头看了看，本来没有指望能在那里看见什么，但却意外地看到那个窗户打开了，而且房间的主人也探出身子来，手里好像还拿着什么…… 还没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的周建豪，在下一个瞬间，被飞来的一个超音速的枕头打倒在地上。 ----------------------------- 刚才你是不是听见音爆了？ 物体超过音速时发出的雷鸣一般的声响，没想到你有生之年居然还能听见一次。 远程武器强化的魔法果然厉害，扔个枕头都能超过音速。 窗口的泽宇依然在喘粗气，好像刚刚那一下消耗的体力还不小。 “那个，泽宇……” 还站在床边的大师一脸尴尬地说：“实际上泽宁没回来。” “哈？”泽宇把身子从窗外缩回房间里，“那下面那个是谁？” 下面……难道说是建豪被当成目标了？ 突然有点心疼建豪了。 不过他的话应该没事吧。 第28章 魔法师28· 时间旅行之前 “不是，我当时当时就把你当……对，认错了。” 泽宇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手机贴在脸旁。 “不是，你就那么走了的话……” 泽宇把手机拿到眼前看了一眼屏幕，看样子是被挂断了。 “怎么样？”大师问。 “没戏。” -“我猜也是……” 大师低下头，扶额叹了口气。 门口传来开门的声音。 从卧室探出头去，看见张煨正开门进来。 “我来的时候看见建豪往外走，满脸通红，还拎着个枕头，跟他说话也没怎么搭理我……”张煨一进门就这么说，走到卧室门口发现气氛有点不对，尤其是大师和泽宇，看起来都跟做错了什么事似的，一人靠一个墙边沉默不语。 张煨靠过来小声问：“怎么了？” “刚才大师叫泽宇起床来着，”你也小声回答，“骗泽宇说他哥在楼下，然后泽宇扔了个枕头把楼下建豪砸中了。” “泽宇扔的啊……没砸死吧？” “……谁知道呢。” 不管是什么东西，超过音速砸到人身上那都不是开玩笑的。 建豪一个月才能用一次的复活技能居然有可能被一个飞来的枕头浪费掉了。 “总之，建豪应该是不打算参与了。” 大师离开墙边，招呼了一下还靠在另一边的泽宇：“这次就咱们这些人了吧，直接进正题。” 泽宇叹气，走到床头，拉开床头柜的抽屉，从里面抽出一沓打印的资料，分给你们几个。 “这是政府那边给的，上上个周六下午开发区发生的所有可疑案件的资料。” 刘神父跟你们说上上周周六下午有一些引起教会注意的事情，不过没有给特别具体的信息。 那那些事就要你们自己找。 真的看了警察在那一天接到的报案才知道，警察局每天的工作量有多大，也知道了警察局的破案率有多低。 “我把那些感觉比较可以的都标记了一下，不过有可能有漏的，还是尽可能都看看。”泽宇在你们看的时候说。 大师看了一眼表说：“时间还早，老刘让我们下午过去，不用着急，尽可能看。” 你随意翻着给你的那一沓资料。 这里面说是什么可疑案件的资料，实际上连那些报假警的都算进来了。 更多的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像是什么丢了一辆停在街边的大货车，被空中坠落的手机砸到车什么的。 而且这两个案子居然还都没结案，空中莫名飞来一部手机这个不好调查暂且不提，那个大货车难道不是调监控就解决的吗？ 比较大的事也有，就比如阿尔卑斯山路上有一个大楼天燃气泄露了，整栋楼的人都被送到医院抢救。 这个被泽宇重点标记了，不过你很奇怪为什么这么大的事你都没听说过。 另外，阿尔卑斯山路，好像是张煨家小区在的那条路。 “大师，”张煨开口问了，“老刘那边说是什么样的事来着？” “说是有一个在区内用较大规模外源魔法，魔法类型很原始，几乎是个半成品，需要人用自己的魔力启动，还只是能聚集周围空气里的魔力。” “还有别的吗？” “再就是‘瞳’有两次剧烈的反应。” “真的假的。” “‘瞳’是什么？”你问。 “就是教会的那个监视全球魔法师，和哪里有人用外源魔法的那个机构，有传言说那个是睡在大教堂下面的一个人的那个。” 哦，那个宁可信其有的传说。 “这些肯定没法完全调查的，”大师说，“所以咱们尽量找可疑事件发生比较多的地方。” 泽宇一手把床上的被子一掀，另一只手把一张展开的开发区地图和一支笔拍在床上。 你瞟了一眼泽宇的床头柜，看见里面还有一摞相同的地图。 对执行任务的魔法师来说地图这东西应该也是消耗品吧…… 大师对着手里的资料开始在地图上的各个案发地点圈圈。 自己的圈完了以后又接过刘旭手里的接着圈。 你也跟张煨交换了一下各自的资料。 有些案件是被划掉的，有的是在时间的地方划了一道，有的是在事件描述上划的，应该都是泽宇挑选的不太缝合条件的。 “泽宇，你看这些花了多久？”你感觉自己突然能理解泽宇熬夜的事了，如果泽宇昨天晚上是在熬夜筛选材料的话，那今天睡成那样也有情可原。 “不久，每天晚上抽出一段时间来几天就看完了，这些标记我前天晚上就都做好了。” 好的，还是不能接受，这就是说昨天晚上根本没有正当熬夜的理由。 大师把手伸向你，说：“你的那份。” 你把手里的资料递给大师。 大师在地图上圈的圈分布很不均匀，在有一些区域都一个圈套一个圈了，在其他地方一片空白。 “大概就在这一块吧。” 大师在圈最密集的地方圈了一个大圈。 “咱们只有一下午，再看看，确认些更具体的地点出来。” 大师抬起手用手背抹了一下额头，像是在擦汗，然后把手伸向泽宇，让泽宇又拿了一张地图。 “我实际上还有点问题不太明白。”你在大师停下忙碌的时候举起手来。 张煨立刻闪到你面前，说：“问，我告诉你。” 人家还在认真工作，不能打扰人家的意思你get到了。 于是你和张煨离开卧室，走到客厅里解决问题。 “咱们是要回到上上个周？” “没错。” 张煨坐到沙发上，你也坐到旁边。 “时间旅行科学吗？” “不科学，很魔法。” ……这个理由居然把你说服了。 “不会有时间悖论吗？” “不知道，没听说过会造成什么大问题，不过还是不要做任何有风险的实验比较好。” 理解了。 “咱们。怎么回来？” “这个等到时候人家会给你一张刻印书，用来联系和定位你，等到了时间以后在把你反向传回来。” “那如果刻印书损坏了呢？” “回不来了。” 你突然紧张起来。 “没关系，”张煨安慰你，“用的肯定不是一般的材料，不是那么容易损坏的，就算真的回不来了，反正就两个周，你隐姓埋名两个周，然后你就可以替换掉那个回过去的你形成一种循环了。” 你似乎听过相似的故事，挺常见的短片小说题材。 “前提是你在这期间不会被追杀死。” “为什么我要被追杀死？”你听了这个你问的声音都有点抖了。 “现在还没人清楚这样的时间旅行到底会不会有什么害处，因为不确定所以要把可能的威胁消除掉。” 那样的话一开始就不整这些时间旅行不就好了吗？！ 突然，你听见大师在卧室里喊：“张煨，帮忙订外卖，走之前最后吃一顿好点的。” 咱就不能换一种更让人安心的说法吗？！ 第29章 魔法师29· 传送 张煨订外卖只会订披萨，你这天中午发现了。 难怪他家门口全是披萨盒，那些应该不是积攒下来的而是新产生的吧。 吃完饭以后，你们顺路把披萨盒捎下去以后，坐着999路公交去找刘神父。 原本以为是要到教堂去的，毕竟这路车也到教堂附近的地方，但是去的地方并不是教堂，而是在教堂附近的一个厂房里。 你问了才知道，这个厂房居然也是教会所拥有的。 似乎这些原先确实是普通的厂房，这里以前也是普通的工厂，但后来工厂倒了，厂房就让教会那边买去了。 听说这每个厂房里面都是满满的魔法阵，刻印回路，还保存在魔法器一类的东西，那些很大一部分是刘神父私有的，还有一部分是教会名下的财产。就像是刘神父个人的魔法工坊的感觉。而为了保护这里面的财产，这块地上似乎还设置了大量夸张的陷阱，不小心走到不该走的地方就容易被自击狙爆头、被火球烧成、灰被落雷劈死个外焦里嫩什么的。 现在你只能跟在跟在大师身后，以防一不小心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你不用那么紧张，只要走在路上就没有危险，陷阱什么的主要都在草丛里。” 听见大师这么说，你立刻向草丛里看了看，但是怎么看都没发现什么异常。 “别看了，要是能看出有陷阱来那陷阱不就失去意义了吗？” 有道理。 但对于知道那里面有陷阱的人来说非常不让人安心。 “总之，放心大胆地在路上走就是了，真正想偷偷摸摸进来的人都不会在路上走的，所以路上一个陷阱都没有，就是等一下进门的时候注意一点，别碰任何东西，除非你想从你身上切点什么东西下来。” 别这么说好吗，很吓人的好吧…… 顺着水泥路走到一个像仓库的建筑的巨大的铁板门前。 这个门看上去很正常，但是你听了前面的话以后就觉得这个铁门就非常可疑了，就连上面的每一块破损和锈迹都让人觉得那跟陷阱有关系。 大师冲里面喊：“老刘，我们过来了。” 没有回应。 不久之后，听到铁门里面传来声响，像是金属撞击那样的声响，大概是把门闩拔开的声音。 铁门被向外推开。 刘神父的身影从门缝中出现，依然是那身黑衣。 那是神父应该穿的服装吗？你不是特别懂这方面的事情。 “已经准备好了，”刘神父跟大师说，“你那边把地点都选出来了吗？” 今天一上午主要做的就是这件事。 这个时间旅行，似乎是可以设定数个传送到的位置的，可以预先选择可疑的地点送人去调查，这样效率高一些，但是似乎每个人传送到的位置是随机的，因为这个随机性大师他们飞了不小的脑筋。 你们是选择了几个地点，那些地点相隔都不是很远，主要是考虑到你要参与，所以想尽量不让你一个人到危险的地方，不管传送到什么位置都能尽快找到友军。 大师没说话，递过去了一张地图，走进仓库里。 你们也跟着大师走进仓库里，留刘神父一个人在门口看地图。 进到里面才感觉出来，这还真是个空荡荡的仓库。 也不能说是什么都没有，地面上有一个立刻就能映入眼帘的像是用粉笔画出来的超大号魔法阵，几乎占据了这个仓库四分之一的面积。 可能是因为这个魔法阵的原因，地上什么几乎都没摆，只在靠近墙边的地方有一张桌子和几个柜子，连椅子都没有。 刘神父一言不发地看了半天地图，然后转过身来说：“很抱歉之前没说过，这里面还有一个地方必须加进去。” “哈？”大师皱起眉头来，显然是生气了，“为什么之前没有说过？” “很抱歉，我也是昨天收到的消息。” “那为什么没有给我打电话？！“ 刘神父没说话，走到仓库中的桌子旁边。从桌子上拿起一样东西。 那是一块碎到不成样子的手机，不只是屏幕碎掉，连手机壳都烂了，手机卡卡在里面拔不出来都不奇怪。 “昨天下午的事。”刘神父说。 大师在看到那块手机的时候，脸上生气的表情也逐渐消失了，沉默了良久，然后说：“你那种说话方式真应该改一改了。” “不会改的。”刘神父不带语气地回复了一句。 大师叹了口气。 “什么地方？” 刘神父从桌上拿起一支笔来。在地图上圈了个圈。 你们都凑过去看了看。 那个圈距离你们标记的位置都比较远。 “这个，好像是那个天燃气泄露的地方吧？” 和你交换着看过材料的张煨说。 “那不是天燃气泄漏，那是有人在那里用了一个外源魔法。”刘神父说。 “那种事早说啊……” “总之，把其中一个替换掉吧。”泽宇说。 “要不然把之前的去掉两个吧。”大师指着你对刘神父说，“他不能不去吗？” “上一次就说过了，他必须去，这也是上面的要求。”神父面无表情地说。 “嘁。”大师发出不快的声音。 大师拿过地图，把之前圈出来的一个地点划掉了，说：“这样就行了吧。” 在重新交出地图之前，大师突然犹豫了一下，说：“能不能分两次传送，我想尽可能把他送到比较安全的地方。” “不能，”神父摇了摇头，“魔力不够分开两次。” 大师像是终于死了心了，叹着气，小声说：“算了，反正只有五分之一的几率。” “那么，请你们站在魔法阵中央。” 刘神父没有要继续拖延的意思，从桌上拿起五张塑封过的扑克牌大小的刻印书，分给你们五个，待你们站到魔法阵中心之后，他才退到魔法阵外缘，蹲下来，用手接触地面。 “fi.” 地上的魔法阵突然发出刺眼的白光，同时，耳边响起了像是蚊音一样的声响。 你不由得闭上了眼睛。 光芒没有丝毫减弱的意思，同时，你的脚似乎感觉不到地面的触感了，但是你不敢乱动，生怕影响到什么。 待到光芒和声音全都渐渐消退，你也逐渐能感觉到踩在地面上的感觉了。 你睁开了眼睛。 …… 为什么你什么都看不见？ 第30章 魔法师30· 原因（上） 很奇怪。 眼前一抹黑，什么都看不见。 你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那些地点按理说不管到哪里都不应该有这种黑咕隆咚的地方。 传送出错这个可能性……你也不知道有没有。 不过，感觉另一个可能性更大。 你们传送的时候是根据地图传送的，而地图是没有z轴的，就是说垂直于平面上这个点所在位置的任何高度或深度的位置都可能被传送到。 难不成你被送到某个地点下方的地洞里去了？ 你立刻否定了这个想法，因为你在空气中问道了一股尘灰味儿，就是长时间无人居住的房屋中会有的那种味道。 这是在某栋建筑物里这一点你可以确信。 “喂，听到了赶紧回话，你现在在什么位置？” 你急忙把兜里的刻印书拿出来，除了刘神父给你的那张以外，大师在走之前还给了你几张他觉得你可能用得上的刻印书，现在正在发着光正是大师给你的刻印书中的一张， “听到了。听到了。” 你拿起那张刻印书看了一眼，通过上面刻印发出的荧光，你能在纸的边缘看到“对话刻印书”的字样。 “你现在在什么位置，告诉我。” “呃……我也不清楚，就感觉这好像是在某个建筑物里面，很黑，什么都看不见。” 大师在另一边喊：“你手机没有gps吗？赶紧打开地图看看在什么位置，告诉我。“ 忘了还有这种办法。 你掏出手机来，打开地图，开启gcs，以自己所在位置为中心把地图让大，确认出自己所在的位置。 “我在……刘神父加的那个楼里……” 对面似乎传来了像是一巴掌拍在脑门上一样的“啪”的一声。 “五分之一的几率都让你抽到了……总之，你先想办法离开那个大楼，现在的时间距离那个天然气泄漏的时间已经很近了，先把安全放在第一位。” “问题是我不知道怎么出去，我现在在这个楼的什么位置我都不清楚。” “你周围能看见什么？” “什么都看不见，一片黑。” “手机有手电筒吧？打开照一照。” 手机还真的一项伟大的发明…… 你打开手电筒，在灯光的照射下，你才看出周围是怎样的环境。 映入眼帘的全是水泥，空旷的水泥地上立着水泥柱子，除此之外再就看不见什么东西了。 “这真的是在那个楼里面吗？” “怎么了？” “那个楼里面应该早就全都有公司入驻了吧？” “对，一层都没剩下。” “那为什么会有这种完全没装修过的地方？” “完全没装修？不可能，那个楼在建的时候就装修好了。” “我认真的。连地面都是水泥地，柱子也是水泥的。” 你一边说一边还特地走近确认了一下，的确是水泥的。 “不应该啊……总之先别管了，先优先找出口。” 你答应下来，开始在这片黑咕隆咚的地方寻找出口。 这个地方看上去很宽广，手机的手电筒直接照不到边，只能照到中间支撑着天花板的柱子，除此之外什么都看不见，地面上能看见很厚的一层灰，走过以后都能留下脚印的那种程度，绝对不是一天两天能积攒起来的，其中还有像是烧过留下的灰烬一眼发东西，更是莫名其妙。看不见任何暴露在外的管道或者线路，天花板上也没有灯。 不合理，这地方的存在充斥着满满的不合理因素。 在这里工作的人就没发现这个大楼有这么可疑的地方吗？ 现在要找出口你也完全不知道要从哪里找起。 总之你先向一个方向走，找到了一面墙壁，然后顺着墙壁寻找有没有安全出口。 但是没找到，不管是什么样的建筑都应该有——不，是必须有安全出口的，而在这里却没有。 墙壁完全是厚厚的一层水泥，在建筑的时候整出这种地方不太可能，感觉可能是有人后来把一个普通楼层改成这个样子的，把所有的窗户和安全出口之类的地方都用水泥封上了。 就算改成这样也不可能没有出入口，否则改造的那个人也没办法进来的。 你开始动脑思考有可能有出入口的地方。 ……这个楼应该是有电梯的。 电梯不太可能停这一层，但电梯井肯定还在。 得出这个结论之后，你开始寻找电梯可能在的地方。 不在墙边，那难道在中间吗？ 你开始向这个空间中间的位置前进。 ----------------------------- 那家伙挺长时间没有联络了。 让他找出口之后他答应下来就没动静了，如果出来了的话至少也应该说一声的。 在所选定的一座大楼的安全出口的楼道里，暂时停下了脚步，确认了手机上的时间，之后又拿起对话刻印书。 “还没找到出口吗？” “大师，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个坏消息。”对面立刻传来了回答。 “少废话，赶紧说。” “我找到出口了，但是那个出口周围是一个挺大个的魔法阵。” 再糟糕不过了，八成就是要在那里找的东西。 “立刻离得远点，不要靠近那个魔法阵周围五米以内的区域。” “……大师，追加一个坏消息，我刚刚跟你说话的时候碰了那个魔法阵一下……好像把他启动了……” 原来启动了那个外源魔法的人是你吗？！ “描述一下你那边现在是怎么个情况，越详细越好。” “呃……魔法阵正在发光，再就是从刚才开始突然感觉周围很冷，另外，好像有风向魔法阵中间吹……” 没错，就是那个魔法。 ----------------------------- “那个史莱姆有智商吗？”跟在大师后面走的你问。 前面大师的脚步突然停下了。 大师扭回头来，皱着眉头问你：“你刚才有没有感觉到温度突然降了一下？” “啥？” 语义完全不明。 “没有吗？那可能是我的错觉吧。”大师继续往前走。 ----------------------------- “继续描述情况。” “呃……魔法阵中间上方的位置出现了一个球形的棕黄色会动东西……那东西现在好像正在盯着我，虽然它似乎没有脸。” 在手机手电筒灯光的照射下看到的这个东西，你总感觉很眼熟，好像在什么地方看见过。 “那个，那东西好像开始像我靠近了，而且它还在改变形状……” “魔兽？”对面大师提到了这个单词，“虽然不知道能不能行，总之你先尝试跟它交流一下。” 交流吗……怎么交流？你完全不知道。 总之先交流！ “那个，”你先镇静了一下，然后对着眼前这个不知道什么东西开口了，“你能不能帮我个忙，我想从这里出去。然后到西北边的一个地方。” 眼前的那个东西靠近的过程停下来了，同时你又听见对话刻印书传来一巴掌拍在头上的声音。 ----------------------------- “也有些不自量力的一不小心召唤出了不得的魔兽来，不受控制，还要别人帮忙杀什么的……” 就在这时，你们突然听到一声来自天际的呐喊—— “沃槽嗷嗷嗷嗷嗷嗷！” 你和大师不约而同地抬起头，只见东面天空上飘着一个巨大的橘黄色的气球一样的东西，气球下面还挂着一个倒吊的人影，跟那个人对比能看出那个气球大概直径六七米的样子，正在向西北方向飘去。 “天上那货就是个例子。”大师说。 ----------------------------- “我就跟你说过别碰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冲到楼顶上以后撞开楼顶的门。 “你现在向哪个方向去了？我去救你。” “等……等一下，这个方向好像是对的。” “什么？！” “我说这个方向确实是想着西北边去了。” 愣了一下，原本要采取的星斗都停顿了一秒，然后才回过神来。 “有知性的？” “什么有什么？” “回来再说，我应该给了你一张认知障碍的，你先用了，别让人看见你！” ----------------------------- 你从兜里把所有刻印书都找出来。 大师的刻印书都注明了类型和口令，现在你看见英语字母拼的口令也已经能大概读准了。 “saketi.” 感觉身体都被什么东西包裹了起来，这大概就是认知障碍的效果吧。 然后你开始把其他的刻印书都放回兜里，但因为你正倒吊着，这个工作比你想象中要困难，结果你一个不小心—— “我擦！” “怎么了？” “我手机掉了！” “那种事现在是次要的！用了认知障碍了吧？有没有人看见你？” 你尽可能地四处看了看。 “没看到有人……” 然后你试着回过身。 啊，你的手机好像砸到停在路边某辆车了…… 同时你还看了有两个人走在路上。 “呃……路上有两个人。其中一个跟我衣服还是同款的……” …… 等等。这剧情好像有点熟悉。 第31章 魔法师31· 原因（中） 当你倒吊在某个棕黄色气球状不明生物下方飞行向大师所在的那个楼顶靠近的时候，你看见大师的表情逐渐扭曲。 “你自己不觉得这个东西很眼熟吗？” 大师通过对话刻印书对你说。 “……很眼熟。等等，你能看见吗？”你用了认知障碍那应该看不见才对吧？ “魔力视能看见大概的形状。” 魔力视，视觉魔力波动捕捉魔法，就是把空气中的魔力变化变得可视化的一种魔法，魔法师都有较低等级的魔力视，而高等级的魔力视比较复杂，一般要靠外回路开启。 “哈……” 大师把手指插进头发里，很头疼地叹着气。 “我这么多年还真的头一回看见这样脑子被驴踢的……” 飞到了屋顶，你大喊了几声停，那个不明生物把你放下来了。 因为长时间的倒吊，你的头有些充血，耳朵动能听见砰砰的心跳声，眼睛也觉得有些难受。恢复比较正常的姿势，头顶的血立刻流了下来，反而又有点头晕了。 大师走过来，对你说：“行了，把认知障碍关了吧。“ “怎么关？” 刻印书上没有关闭的口令。 “直接切断魔力供给。” “……怎么切？” 你确实是不会。 大师给你讲过，要感受生命力流动，然后有意识地去切断什么的，实在太抽象，你还没学会。 “刻印书给我，” 你递过认知障碍的刻印书，大师接过来以后直接给撕了。 你皮肤上传来一种揭绷带的感觉，认知障碍应该是消除了。 “好了。” 大师又好好看了看那个不明生物，皱着眉头咬了咬嘴唇。 不知所措。 这个词用来描述大师的状态是最合适的。 大师和那个生物脸对脸（虽然其中一个没有脸），思考了很长时间以后，终于得出了结论。 “你记得咱们上次大修的时候看见的东西吗？”大师把视线转向你。 “嗯，那次看到的绝对是我在天上吧……” 真要说出来感觉还是挺尴尬的。 “那你想一下，是不是这么回事。”大师竖起一根手指在空中挥动，提出想法，“咱们那次看到的那个你就是现在的你，那样的话，可以认为我们走的时间线在这一段是循环的。” “……所以呢？”你没有get到点。 “所以说我们现在所正在经历的事情可以认为是已经发生过的事情，那样的话也可以认为咱们现在做的什么事，会发生什么结果都已经是在冥冥之中确定下来了的。” “哦……”稍微有点绕，不过那样又怎样？ “也就是说咱们怎么作都不会出太大的事，因为我们已知不会出大事，同理，咱们再怎么小心也无法阻止该发生的事件的发生，因为我们已知那些事情会发生。” 好像……是这么回事？ “所以？要怎么做？” “顺其自然。” 很佛系的回答呢…… “既然你已经把这东西招出来了，而且这东西似乎还听你的话，那么暂且先留着用吧。”大师最后是得出了这样的结论，然后终于松了一口气一样，“那么，先帮忙布置一下结界。” 布置结界是之前就确定下来的计划。 这一片区域之后是异常事件高发区域，所以想要事先把结界布置好，理论上结界布置好了以后再怎么作都不会有什么大后果的。 但是如果和大师所说的一样，之后这里也一定会发生什么的吧。 现在想这些都没多大意义了，总之先去帮着布结界。 协助大师把准备好的刻印书布置在大楼上，之后另外三边布置的其他刻印书在联系之后启动起来，就能把这片大范围的区域全都包在结界里。那实际上是四个结界，不过因为结界的类型相同，所以只要设置的好就能合成一个。 就在你帮着在大师设置结界的时候和其他人联系的时候，你发现被你晾在一边的那个不明生物正在缓缓飘走。 “诶？那个，大师……你看一下那个……” “啊？” 大师把视线从正在安放的刻印书上移开，看了一眼你所指的方向。 然后视线就停在那里不动了，而且那种停滞所用的眼神是充满惊异的眼神。 那个生物从圆滚滚的气球形改编成了不规则的形状，上面伸出了几根触手一样的东西。 其中一根触手飞速挥动一下。把大楼天台的外檐抽飞了一块。 飞出的旅行箱大小的钢筋水泥块，在空中旋转着划出抛物线以后，砸在地面上发出重响。 大师抢过你手里的刻印书对着另几个人喊：“立刻启动结界！然后满上到我这边来！” 大师一巴掌趴在布置好的刻印书上，大喊一声：“vike!” 周围的空间立即包裹上结界中特有的昏黄色调。 你还没反应过来，大师抓着你的衣领，把你拽起来扛到了肩上。 “哇啊！” “quastia. stide. tase.” 大师扔出三张刻印书，然后以常人不可能拥有的力量和速度扛着你飞跃起来，一跃跳到了相隔二十米以上的另一座楼上。 后面响起大楼被撞击损毁的声音。 “麻烦了，知性水平太高了。” 第32章 魔法师32· 原因（下） 大师扛着你从一座楼跃到另一座楼，与你不小心招出来的那个知性水平太高的魔兽拉开距离。 “没有要追过来的样子，总之赶紧下去……” 大师自言自语这么一句以后跑到所站的大楼边缘，一跃而下。 “我哦哦哦草嗷嗷嗷嗷。” 要死了要死了这个高度掉下去真的要死了！ 你和大师以侵犯从高楼坠落，期间的强风让你不由得闭上了眼睛。 啪地一声，你们砸在地上。 ……如果你摔死了你应该听不见声音吧？ ----------------------------- 带着他从楼顶上跳下去，一边忍受这那家伙的惨叫，一边在墙上寻找着能进去的入口，终于看到了一个开着的窗户。 伸出那只空闲的手抓住窗框，用力一拉。 然后窗框就“啪”地被拉断了。 擦，两个人的重量果然还是太重了，哪怕自己用了重力减弱和力量增强也不行。 又立刻抓在窗沿上，使劲一拽把两个人都拉进窗户里。 里面是办公室。 把他往里扔的时候好像一不小心让他一头撞在办公桌上了。 不管那些，先思考对策。 不对，情况不对，这跟听到的不一样，说好的大楼里面那个是聚集魔力的魔法呢？ 那个是魔兽对吧？有实体和知性的魔兽对吧？ 能理解指令含义并做出行动，但是还能以自己的意识接触并破坏实物，这不是最麻烦的魔兽吗？！ 但是如果是魔兽的话…… 把这个魔兽招出来的不就正坐在地板上揉脑袋吗？ “喂。”走过去弯下腰，“那东西是你招出来的吧？总之你先死一次。” ----------------------------- “……什么玩意？” “死一次，”大师把话又重复了一遍，“那不是你招出来的魔兽吗？那它的魔力应该是由你供给的，既然你还没学会切断魔力供给的方法，那就先死一次把魔力供给切断了再说。” 那样问题大了去了吧！ “停停停！就莪没有别的更好的方法了吗？” “那你给我个主意。“ 你怎么会有主意，你什么都不懂。 “没关系，会都把你的尸体带回去给建豪就能把你复活了。” “建豪的复活技能不是有可能被泽宇浪费了吗？！” “那种事回去再说。” “回去要是确认了不行那不就晚了吗？！” 不好了，大师这是要要你命的节奏，那眼神怎么看都是认真的。 你正在想哟怎么样才能让大师不杀了你的时候，靠外的墙壁突然传来撞击声。 “跑！” 大师拽起你来向门口冲。 到了门口，大师侧过身来把门撞开了。 “赶紧出去。”大师把你向外一推，“去找楼梯，向上跑！” 紧接着外面的墙壁就被撞开了，橙黄色的触手伸进来，左右一甩，把房间里的桌椅全都打碎了扫到一边。 “赶紧跑！” 你立刻向外跑去，顺着楼道向一个方向跑，如意料之中那样看到了楼梯口。 打开楼梯口的门，顺着楼梯向上跑。 嗯？ 为什么要往上跑？ 刚刚打扫还是带你从房顶上往下跳来这吧？为什么现在又要再跑上去？ 虽然心里有疑问，但耳朵里听着那些建筑物被破坏着的砰砰巨响，压力不是一般的大，大师应该有他的想法，这时候还是听他的比较好。 跑了四五层，大师从两层楼梯中间抓着栏杆一层一层往上翻，很快跟上来了。 “都有重力减弱就用不着像这样一个台阶一个台阶爬了，你脑筋有多死。”说完大师就超过你上到更高层了。 哦，确实忘了这个了。 把口袋里刻印书掏出来，找出重力减弱的那张。 “quastia.” 立刻就觉得跑起来轻松了，努力一点一跳一层都没问题，速度快多了。 等到你跟上了大师，你问道：“大师，那东西为什么要追咱们？” “不是追咱们，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它大概是想保护你。” 保护？ “因为不想让你被杀死所以要保护你，如果你死了，它就没有魔力来源了。” ……如果那样的话你是不是让它保护你比较好？ “那……为什么要往上跑？不是刚从房顶下来吗？”你一边跑一边接着问。 “因为我改变主意了，原本我是想带着你跑来着，为了保护你。” “……那你现在是怎么想的？”你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 “我现在打算从楼顶上把你踹下去。” 你的脚步停下来了。 大师在注意到你停下来以后也停了下来，叹了口气，一步步向你这边靠近， 而你，一步步往后退。 “算了，这个高度应该也够了。” 说完，大师快速向前一步，抓着你把你从开着的窗口扔出了窗外。 “哇啊大师我……” 你到嘴边的脏话突然卡住了。 因为你在空中下落的时候看到了停留在楼旁边的东西。 那个橙色气球。 一瞬间你震惊地说不出话了。 你看到那个气球上出现了像是脸一样的阴影图案。 它应该是想要保护你来着吧？ 那，为什么那张脸的表情那么扭曲？那怎么看都是充满恶意的表情。 触手飞速伸了过来。 必须要躲开，你的直觉是这么告诉你的，但在空中的你完全无法改变自己飞行的方向。 触手把你卷了起来。 你溶到了触手里面，强烈的痛觉让你的嘴张大了，但你的声带也因为痛觉紧紧勒住发不出声音。 触手里面，炽热像是强酸一样。 你切实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将要溶解了。 不好……这样下去可就不好了…… ----------------------------- 不好……这样下去可就不好了…… 情况和想的不一样，那怎么看都是想要杀了他，为什么？想强行解除联系？那样的话它自己应该会因为没有魔力来源…… 就在不知所措的时候，一根如火车车厢粗的光柱从下方射出，切断了伸出的触手。 触手切断了？！ 刚才那个应该是…… 先不管这个，赶快去把掉下去的那个家伙捡回来。 跨过窗口跳出去。 在下落的过程中能看见站在远处街道另一边的身影。 果然是他。 刚才那样轻易地被那个攻击切断了的话，这一切就能理解了。 虽然很难理解…… ----------------------------- 刚才大师那是怎么回事？ 突然就说什么要立刻开启结界，然后又说要立刻过去到他那里。 难道真的发生了什么？ 一路跳过去，这个距离也要接近十分钟。 更远的泽宇那边还要多接近一半的时间。 突然，在前方看到了一根直射天际的光柱。 莫非…… 浩阳？ ----------------------------- “没事吧？” “……如果哪一天你死了我一定要在家里放今天是个好日子。” 还有心情说这种话肯定就是没事。 又一根光柱直接击穿了那个魔兽的半边身体，但是当光柱消失之后，被击穿消失的部分又逐渐恢复了。 果然是这样。 一边拿出对话刻印书，一边把地上因为中间缓冲和重力减弱没摔死的那个重新扛起来跑向楼与楼的缝隙间。 “都听好了，这次我们要对付的敌人类型确定下来了，是史莱姆。” ----------------------------- “哈？那玩意是史莱姆？” 那东西明明有实体的好吧？！ 大师开什么玩笑。 李泽宇正当这么想的时候，一道看起来像剑气一样的光芒劈开了那个橙子一样的东西。 ……刘旭的那个攻击有效？！ 该不会…… “那样的话我就帮不上什么忙了吧。” 把已经瞄准的弓放下了。 “这个万年史莱姆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 如果告诉他是刚刚因为你诞生的他会不会过来打你…… 现在你只能躲在那个已经完全实体化的超高级史莱姆看不到的暗处，一边看着其他人战斗一边瑟瑟发抖。 好在这里还有一个张煨。 “没事，等一下帮不上忙的泽宇肯定也过来了。” 这种安慰没什么用…… 大师也好，刘旭也好，现在都被那个史莱姆之王追着打得挺惨。 嗯？ 好像多了一个人？ “那边那个是谁？”你问张煨。 “于浩阳，叶子怡的男朋友，那个背了锅上了通缉榜的人。” 隔得太远了你看不清…… 不过你发现张煨正在往一个本子上记着什么。 “你在写什么？” “我们这的传统，碰上比较强的敌人就记录下来，然后年末评选全年最佳。” 你们闲的吧…… 说起来，上次张煨也是这样无所事事的。 “张煨，你不是肉盾吗？不上去扛伤害吗？” “我说过我很擅长战斗吗？” “……你不会打架吗？” “还是会一点的。”张煨立刻张钉截铁地回答。 但这对于改变现状没有任何帮助。 “那你究竟是在这里干什么的？” “记录评选全年最佳，再就是以防万一能用上我。” 就是战地记者的意思吗…… 你之前居然让一个战地记者保护你…… 你突然感觉头顶上方有有什么东西遮住了阳光，抬头一看—— 大块的瓦砾砸下来了！ 躲是来不及了，你立刻做出抱头蹲防的姿势。 但是并没有被砸中。 抬起头，看见张煨抬起右手，从他的右手展开了像是伞状的蓝绿色护盾，那护盾挡住了砸下的瓦砾。 “回头再和你解释我这个魔法。”张煨很自信地说。 同时刻印书里传来刘旭的声音：“大师！你他娘的意大利炮呢？！” 然后听见大师回答：“我他娘的没带啊！我连牢笼都没拿啊！谁能想到这次会碰上史莱姆啊！” “……意大利炮？”你问。 “就是上回从我那拿的魔导书，那个是似乎是意大利人制作的，启动口令也全是意大利语。”张煨解释，“那个确实有对付史莱姆的有效手段，不过要穿透结界去拿东西不太现实的吧。” “……可能有办法。” 张煨莫名其妙地看着你。 ----------------------------- 虚空中的少年睁开了眼睛，抬起头。 深邃的湛蓝色的眼睛，像是在寻找着什么，尽管目光所及之处，尽是虚空。 突然，少年的瞳孔眯成了一道竖线。 有人，在呼唤自己。 契约者。 找到所在的时间线，撕开空间。到契约者所在的位置。 然而…… 从裂缝中出来之后看到的却是一个不认识的生面孔。 “你是谁？” “先别管这个。”生面孔说，“你能不能帮我去拿一本书。” 第33章 魔法师33· 结局 “你再说一遍。” 被你叫过来的大师在听了你的计划叙述以后，保持着难以理解的表情问道。 “所以说要把那货招过来然后让他去把那本魔导书拿过来。” “虽然你身上有契约书，但是他现在应该还不认识你……”说到这里，大师突然停了下来，“不对，也说不准……” 大师好像突然想明白了什么。 “哦，这么回事吗。感觉如果这样的话那天的事确实是都能串起来了。” “大师！你那边还没好吗？！” 在前线的刘旭像是有点撑不住了。 “再稍微等……” 大师的话还没说完，两个黑色物体砸进了你们藏的街角。 全身沾灰的刘旭和他那把黑色的蛇腹剑。 诶……正和那个史莱姆对打的刘旭飞了进来，意思就是说…… 你和大师抬起头来，看见了即将钻进街角的史莱姆。 沃草。 你和大师动作异常同步地转身向着史莱姆所在的反方向跑去，躲过几次触手攻击，抛弃了还躺在地上的刘旭，留他在那里阻挡追击。 按照大师的说法，刘旭那个ap加成的蛇腹剑对史莱姆有属性克制，他应该能拦得住。 话是这么说…… “话说它不应该保护我吗？”你一边跑一边问旁边并排跑的大师。 “因为它是已经实体化的史莱姆，像这这么高等级的史莱姆按理说都能直接分解物质获取能量的，它现在之所以没能这么做是它还只能从你那里获取魔法作为能量，应该是被你启动的那个魔法阵里面的术式限制着，因为这个它才想杀了你切断魔力供给。” 这么说史莱姆跟大师想到一块去了…… “之前它在你从楼上掉下来的时候抓着你了不是吗？那是想把你分解了，活用了从你那获取能量的限制。” 大师咂舌了。 这时候你们身后传来了听起来相当糟糕的楼房受到撞击的声音。 同时刘旭通过刻印书说：“大师，那东西直接越过我向你们那边去了！” “妈的。” 大师转向了一边，狠狠撞向了进楼的一扇门。 然后没撞开。 不甘心的大师又接着撞了几次，一边撞一边冲你喊：“你想办法拦他一下！” 你怎么拦？！ 这个要你自己动脑。 你在你的那些刻印书里面翻找。 你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你看到了一辆停在路边的大货车。 拿出你还剩的一张重力减弱来，拍在大货车上，手里又握上一张力量增强。 “quastia. tase.” 然后你用力从下面抬大货车，并没有特别费力就抬起来了，接着向那个史莱姆的方向一扔。 本以为它可能会躲闪，但它没有，它变形，扩大了表面积，把那个大货车接住了。 史莱姆像是进食一样地一点点把大货车包裹起来，先被包裹住的大货车前端像是被分解了。 莫非……它把那当作你给它的能量来源了？ 那个限制术式也太容易被绕过了吧？！ 大师终于撞开了门，跑来把你拉了进去。 “你干了什么好事，你要是不扔那个大货车最多也就是损坏，现在这直接让它吃了……” “有区别吗？” “区别大了，吃了的话物质就转化成能量了，结界恢复最多只能把物质恢复原样，变成能量流恢复不了了。” 就是说那个大货车就那么消失了？ 墙壁上又有撞击声了，你和大师赶紧向里面走。 “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叫他吧。” 萨尔。 你想起了那个名字。 深吸一口气，手按在契约书上面。 “萨尔。” 契约书变得发热了。 眼前的空间开始扭曲，视线中的物体发生着不自然的形变。然后空间被撕开一个口子，白发少年从黑暗中飘出。 睁开湛蓝的眼睛，表情突然变得困惑。 “你是谁？” “先别管这个。”你说，“你能不能帮我去拿一本书。我们要用那本魔导书对付魔力凝聚体。” 萨尔困惑地看着你。 “你身上确实有契约，但我对你没印象。” 有印象才见鬼了。 然后萨尔又看向了大师，像是发现了有趣的东西。 “你身上的气息……” 被大师狠狠瞪了一眼以后，萨尔住嘴了，不过眉毛上挑，脸上出现了戏谑的笑容。 大师拿出一张地图，是之前对着资料圈圈点点的那张，大师居然还带在身上。 “他说的书在这个地方十三号房子的玄关的鞋柜上，”大师指着地图和萨尔说。“而我们现在是在这个位置，如果说你的话应该能穿过结界行动的吧，既然他有契约那你就应该遵从契约不是吗？” “确实是这样。” 大师严肃的态度似乎让萨尔感到无趣了。 萨尔耸耸肩，随手一挥，在一旁又撕开一个空间裂缝。 “注意别让人……” 看见你，大师可能是想要这么说的，但说到一半摇了摇头改口了：“算了，没什么。” 萨尔没说什么，直接飘进裂缝中。 ----------------------------- 就是这里。 眼前就是那个鞋柜。 袋子里能看见一本魔导书。 “这个吗……” 把魔导书从袋子里抽出来。 突然从屋里感受到了视线，想都没想就连同书一起溶进墙里隐藏起来。 不一会儿，听声音有两个人过来了。 “这里面的书呢？” “应该还没出去……” “你在一楼找一找，我去二楼，找到了立刻叫我，别尝试一个人对付！” 然后他们的脚步声都离开了。 从墙壁里出来。 刚才那个声音很耳熟，好像刚刚才听过。 注意到鞋柜上多了一件衣服，衣服口袋里露出两张纸。 一次性刻印魔法器吗？ 似乎是魔力流动限制用的。 说起来，刚刚那个生面孔是说要用来对付魔力凝聚体吧？ 顺手帮他们拿上一张吧。 ----------------------------- 不久，萨尔回来了。 手里挥动着那本魔导书。 “我还顺便帮你们拿了这个。” 萨尔另一只手里是一张刻印书。 大师接过那个刻印书的时候，表情有些扭曲。 “怪不得那时候只剩下一张。” 尽管心情很纠结，大师拿上魔导书的时候还是下定了决心的样子。 “算了，现在有这个谢天谢地了，成功率又上升。走。” 说完，大师向门外跑去。 你跟着大师跑到外面，史莱姆正被刘旭和那个于浩阳牵制着。 “cales.” 大师扔出牢笼，把史莱姆包裹起来。 接着大师闭上眼睛，右手持书，左手按在翻开的书页上。 “trenta.” 书页上发出耀眼的绿光。 大师突然睁开眼睛，左手快速握拳从书上抬起，行行发着绿色荧光的字迹跟着大师的左手被从书页上抽出来，随着他手在空中划过的轨迹在空中飞舞。 手停在了空中，字迹跟上去附着在大师的手和手臂的衣服上。 大师把附满荧绿字迹的手臂对准了那个史莱姆。 迅速从握拳把手指伸直，手臂上的字迹随即飞速向指端飞出，化作一道光束射了出去。 被光束射穿的史莱像是被打进空气的气球一样体积扩大，撑到把牢笼的空间全部填满以后终于爆散开。 无数的结晶碎块送爆炸中心飞出，入冰雹一般砸过来。 而大师，又一次不争气地倒在了地上。 总之，事件解决了吧。 虽然你正在被结晶碎块砸，因为刚才事情发展太快心里也没有解决了的感觉。 你正考虑把大师搬到结界砸不到的地方的时候，跟着飘过来的萨尔突然发话了：“你现在把费用付一下怎么样？” “费用？” 哦，支付翻倍的所使用的魔力。 “可以。” 你刚说完就倒在地上了。 力气突然就没有了。 魔力被取走了？ “喂，你是不是拿多了？” 大师看见你也倒下了以后对着萨尔说。 “没有，”萨尔立刻否定了，“我没那个没良心，不过这个反应确实有点……他之前用了什么很耗魔力的魔法吗？” “维持那个史莱姆吗……” 大师叹气了。 “没别的事了的话我就回去了。”萨尔挥了挥手，在一旁撕开空间裂缝，飘了进去。 裂缝关闭之后，你们陷入了沉默。 你倒下来的时候身子下面压着几块结晶，现在感觉出硌了。 “好像原本不明白的事情都能想明白了。” 大师说。 确实。 很多案子的原因都在你们身上啊…… “回去汇报很很不好汇报……”大师十分为难的样子。 “什么不好汇报？”你趴在地上问。 “咱们弄明白那两次瞳的剧烈反应是怎么回事了，八成是因为萨尔来了两次。” 原来如此。 但是这种事情没法对刘神父说的吧。 “只能把那以外的事情全都说出去看看能不能糊弄过去了。” 大师又叹气起来了。 但是……你记得最早去找刘神父的那次他说过还有一次剧烈反应，那一次又是怎么回事？ 但你没有问出这个问题，因为你知道大师现在也还是回答不上来。 你努力扭头看向之前刘旭他们在的位置。 除了你们两个躺在地上的人以外的人都一边捡着地上的结晶一边谈着什么。 对话的中心无疑是围绕于浩阳的。 “我就是凑巧在这附近。” “我们还以为你已经离开尽安了，说实话你离开尽安确实更好，之前在三中那次闹的挺大的，政府那边都找我过去确认了。” 因为距离比较远，你能听到的也只有这些。 “大师，你和于浩阳熟吗？” 你问。 “一般，不过比陌生人熟多了。” 那也不算特别熟吧。 “他姑且也是个水平不错的魔导师。” “魔导师？水平高所以用刻印书的？” “他不是水平高用刻印书，他是只能用刻印书。” “……什么意思？” “以前发生过一些事情，他把内回路的构建机制烧掉了。” 诶？ “实际上他也不适合刻印的，他擅长刻印的材料类型很单一，只有玻璃，不便与携带，魔法效果也一般。” “等一下，你刚才说把内回路构建机制烧掉了？” “对，因为用了他的体质不能用的魔法。他还算好的，他弟弟是连命都丢了。” 看见了你吃惊的表情，大师说：“你以为我是怎么知道强行用不能用的魔法的后果的？” ……大师难道亲眼看见过吗？人的身体由内而外炸开？ “到底是什么原因？”你追问。 “去年的港口爆炸记得吗？那是他们干的。” “诶？！但是新闻报道……” “所以说了别信新闻，当时他们也是不得已，没有更好的选项。” 大师不再说了，目光转向另一边，语气有些沉重。 你也不再追问，只是看着那边和普通人一样与其他人聊着天的于浩阳。 他应该不是坏人，你是这么觉得的。 在他身上你不了解的时候还太多了，今后，还有机会进一步了解吗？ ----------------------------- 果然没有印象，对于那个生面孔。 但那样的话契约就没法解释了。 嗯？ 又有人在呼唤。 想要签订契约的人。 立刻前往呼唤的人所在的位置。 相同的时间线，撕开空间，从裂缝进入。 但看到的却是一个刚刚见过的面孔。 “怎么又是你？” “啥？” 对方似乎没听懂意思。 关闭裂缝，坐在空间中。 “今天下午不是刚刚……” 等等，这个人确实是之前那个人，但他身上—— “没有，”没有契约，这样的话事情突然变得明朗了，“原来如此。” 第34章 魔法师34· 悲剧的序幕 走在小城的街角。 只是无聊散散步，说不定还能碰运气碰上个在这里有安全屋的魔法师什么的。 尽安开发区只是一个小地方，本来并没有对这个地方有多大兴趣。 但这个态度立刻就因为在这里看到的东西而改变了。 一块掉在地上的魔力结晶碎片。 还有几块打磨过又破碎掉的玻璃碎片。 玻璃制作的刻印书。 记忆中确实有一条信息能对应上。 那个人在这里吗？ 第35章 魔导师1·惨案 “呵，呼，呵，呼。” 不行，必须要赶紧吧呼吸控制住，把气息压制下去，如果被发现了的话…… 深吸一口气。 把那一口气含在嘴里，让自己是身心都尽可能平静下来。 去感受空气中细微的魔力波动。 全身的汗毛突然全都立起来了。 强烈的恶意。 被发现了？！ 立刻离开现在的位置！ 魔力凝成的长枪划破刚刚脱离的位置的空气，钉在墙壁上。 另外几支枪紧随而至。 压低身体移动着躲开。 没有胜算，实力差距太大了，必须赶紧逃离这个地方—— 就这样想着，肩膀被飞来的长枪刺穿，身体被钉在墙上。 ----------------------------- 那是在高一下学期，期中考试成绩公布之后，第三次月考之前，大家刚刚从考试成绩爆炸的阴影走出来的时候。 你师从大师学习魔法已经两个多月了。 这期间大师并没有教给你很多魔法的知识，只是让你一个人学习语言，偶尔给你检查纠错。 你也问过大师为什么不多讲魔法的知识，大师的回答是这样的： “那些东西与其口头给你讲，不如之后遇到了再和你解释。” 因为这个，大师平时经常带着你一起出去作为魔法师搭档行动。 然而就像大师最早跟你讲的一样，这里作为提个小地方，实在没有什么像样的能作为魔法师做的事，平时做多也就是出去杀一杀野生史莱姆。 话是这么说，实际上怎么样才算是正经魔法师应该进行的行动你也不清楚，你记忆中唯一和那比较接近的是之前接受教会委托的那一次，但那一次不管是过程还是结果都比较……雷人。 一开始整的神神秘秘的，有那么一堆未解的神秘事件要你们调查。结果最后一看，其中有相当多一部分是你们自己造成的，其中最有代表性的就是那个史诗级史莱姆的产生和它衍生出的诸多事件。 不过好在刘神父表示对这些事情既往不咎，因为这些事情也不是我们能改变的，可以说一开始就注定了事情会这样发展。 教会那里能这样理解你们你们都表示很感激。 但然而后来根据大师的说法，那实际上是刘神父一个人顶住了教会上层施加的大部分压力，那个不知从何而来的大楼夹层和里头的不明魔法阵的后续调查也都是他亲自进行的。 他这个人不是好过头了，而是不愿意屈服，只喜欢硬碰硬的性格。 你们如果感激刘神父他也不会接受，因为他是这样的性格。 那件事就这么过去了，之后你们再没和刘神父有太大交集。 直到昨天。 今天晚上，你们受到刘神父的委托一起熬夜在靠近区中心的某个企业孵化器的空大楼里面做调查。 空闲的企业孵化器，也不知道以前有没有租出去过，地上这层厚厚的灰都让你回忆起那个不明的楼房夹层了。 不过地上又很多杂乱的，很新的脚印。 “注意踩着之前有的那些比较散乱的脚印走。不要破坏现场。” 在进大楼之前大师就已经说过这件事了，为了这个他还特地带了鞋套让你套上了。 大师拿着手机，开着手电筒观察地面上的脚印。 “这其中应该有过来调查的警察留下的脚印。” 大师保持蹲着的姿势，走鸭子步在地上一边观察一边挪。 “咱们就这么漫无目的地看？” 你也看了眼手机，主要是确认上面的时间，现在已经是半夜了，像这样调查也不知道要看到什么时候，而你们明天还要上学。 “不，不用那么麻烦。”大师站起来，“之前警察已经调查过了，警察那边的文件老刘也都拍下照片来发我了。我们只需要对着文件里的那些地方重新调查一下就好了。” 到了楼梯口，地面上的脚印更加繁杂了，大师也不看了，直接上楼。 “注意尽可能别把手电筒的光照到外面能看见的位置，咱们毕竟是非法侵入。” 这个你在翻墙的时候就已经心里有数了，话说要是真担心这个为什么不用个结界？ 你把手机手电筒的光调暗了一点。 这个手机是用这群各种任务赚的钱新买的，你之前的手机在会过去执行任务的时候摔了，砸了一辆车。后来费了点事——用结界——把手机回收回来了，彻底碎了，虽然手机卡没事，还能抠出来，但存在手机里的东西都没有了。 不过那一次后来分你的钱够你买一个好得多的新手机了，你也没有太大怨言。 没有了的那些东西再重新下载就是了。 到了二楼，楼梯口就有警察拉的封条了。 从缝隙里钻进去，大师用手电筒四处照了照， “在那边。” 大师用手一指，然后又从口袋里掏出一部手机。摆弄了一下。说：“我接下来要开始录像了，你注意不要被录进去。” “说话呢？”你问。 “说话无所谓，不拍进去就行。” 大师在手机屏幕上按了几下，然后就保持手机拍摄的姿势，向前走。 这个地方以前可能也有过小的创业公司，还算是有办公室的样子的，但旁边屋子里除了桌椅没剩下太多东西，也不知道是倒闭了还是搬走了。 前方有一个大厅，不清楚之前的做什么用的，你们要看的案发现场就在那里。 “根据警察的调查，当时应该是一个人在追杀另一个人，被追杀的就是死在这里的受害者，追杀的人目前身份不明，门口和一楼的监控都被绕过去了，各方面都未知，但根据脚印推测，可能是女性。” “女性？” 大师蹲在地上，示意你过去看看。 你走过去，弯下腰。 “这个不是高跟鞋的鞋印，但怎么看都是鞋跟加高的，可能是皮靴一类的鞋，女款的。” 从鞋印能看出鞋身比较窄，鞋掌和鞋跟之间有一段空隙，大概是鞋跟加高的鞋，确实像是女款的。 “女装的可能性呢？” “没有，哪怕是女装大佬正常也不会脚这么小的。”大师斜了你一眼，“你就不能只考虑正常思路吗？” 跟着地面上的脚印，你们向里走。 “从脚印能大概看出受害者曾在这里奔跑，而犯人则是不慌不忙地跟在后面，直到这里。” 大师停下脚步。 “在这里，犯人的脚印消失了。” 然后继续向里走。 走到一处拐角处，大师又停了下来，拐角一侧靠墙的地上又一片被白线划出的区域，旁边一个立牌上面有一个数字1，地面和墙面上都有一些血迹。 “受害者此时已经受伤，可能因为伤势在这里坐着停留过，然后墙壁上有一块孔状破损。” 手机镜头靠近，仔细拍。 “像是标枪一类的东西刺进墙里留下的，缺口很新，但是奇怪的是，这破损仔细看不像是把表情插进去再拔出来造成的，而更像是插进去以后标枪直接消失在里面了。” 大师所说的这些话的后半段就不是照着手机上的资料读了，而是自己在观察着分析，在说这些分析的时候，大师的表情异常严肃。 “这标枪是从哪扔来了？”你问。 “那边。”大师指了指身后，然后把镜头也对准过去了一下，“之前消失的脚印，应该是在那边接上了，距离这里有十几米的距离，墙上还有几个破损，从深度能看出，犯人的力气相当大。当然那只是警察的分析。” 大师从随身带的斜挎包里取出一瓶喷雾。 “那是什么？” “0.01mol/l的硝酸铅溶液。” ……这科学的回答是怎么回事？ 大师把喷雾喷在那块破损的地方。 破损在喷上喷雾之后显现出一丝金黄色。 “有魔力残留。”大师冷冰冰地说，“基本能确认是用的塑成类魔法。” 塑成类？那不是…… “那么，”大师起身，“该看看尸体在的地方了。” 第36章 魔导师2·案发现场 这还真是…… “从现场尸体的情况分析，犯人应该不是以杀死受害者为目的伤害受害者的。” 这个你也看出来了，不管是什么理由，如果是为了杀人的话直接杀死就好了，这场面怎么看都太大了。 转过刚刚那个拐角，左右各有两个房间，再往前是死路。 死路被白墙已经被染红了，从中心的一个人形血印向外绽开成花型。 地面上也有一大滩血污，另外两面墙和天花榜上都有溅上去的已经发黑的血点。 究竟要怎么做才能整出这样的惨象…… 另外人身上真的有这么多血吗？ “根据警方后续的尸检报告，受害者身上有十一处穿刺伤，十七处割伤，没有一处是致命伤，而且所有伤口都有生活反应。” “生活反应是什么？” “有生活反应的伤口是在死前受的伤，就是说所有伤都是在受害者死前造成的，死后造成的伤一处都没有。” “那……死因呢？” “失血过多。” 也是啊，看这些血，说是把所有的血都流光了都不像是夸张的。 镜头在不踩在血污上的前提下尽可能靠近了墙上的几处破损所在的地方。 和之前拐角哪里一样的墙面破碎，不过因为血的原因看起来不是那么显眼。 大师把硝酸铅喷上去之后，上面也显现出了金黄色。 “也有魔力残留，确认是一人所为。” 然后大师叹了口气。 “尸体已经被警察带走了，没办法进一步检验确认。” 大师在手机屏幕上点了一点。 “就录到这就够了吧。” 说着，把手机锁屏以后收起来了。 “大师，我有个问题要问。” “什么？” “为什么喷上硝酸铅以后会有金色？” 然后从身后传来另一个人的回答：“跟焰色反应差不多的东西，是铅元素本身的性质。” 你和大师都吃了一惊，立刻回过身，只见一个在已经接近夏天的时候还穿着长风衣，却剃了卡尺头的人从拐角走来。 “那也算是广义的炼金术。” 于浩阳，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直接走到你们两个中间，开着手机手电筒照着观察起墙上的破损。 “插进去以后没有拔出来，而是消失在里面了，塑成魔法吧，你问过张煨了吗？” “张煨肯定没问题。你来这做什么？”大师问他，没给太多好脸色。 “听说这里发生了些大事，过来看一下。” “确认是不是冲着你来的吗？” 于浩阳没回答，只是笑了一下。 没有否认。 “大师怎么看？”他反而问了过来，“你觉得可能是冲着我来的吗？” “想听听我的推测吗？”大师把两臂交叉在胸前，身体靠到后面的墙上，这样问道。 “请。”于浩辰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首先，这怎么看都是拷问，”大师还真就严肃地分析了起来，“可能是外来的魔法师想要获取想要的情报。” “死者身份确定了吗？”于浩阳问，“是魔法师吗？” 大师沉默了一会儿，回答：“是罗鑫。” 你听见这个名字的时候惊了一下。 这个人你有印象，虽然没直接见过面，但在大师把你拉进的开发区魔法师交流群里面你还是时不时能看见他发言的。 你印象里这个人时不时会在空间里发一些照片，包括自拍，长相你也是知道的。 “罗鑫吗……” 于浩阳只是这样感叹了一句，感叹到了后面就变成叹气了。 为什么而叹气这个你也能理解得了。 罗鑫是脱离了魔法世界的人，已经过上了正常人的生活，然而还是因为这种事…… “总之，要我说的话，冲着你来的可能性不低。” “果然。” 于浩阳对于大师的这个结论并没有表现出多惊讶。 “想要建议吗？”大师问。 于浩阳笑了一声：“我觉得你要说的那些建议我都已经知道了。” “你真应该走了，”大师依然把他的建议说了出来“如果是冲你来的，我们谁都帮不了你。” “我知道，我也没打算牵扯你们……” “这不是你能决定的，”大师打断了他，“你可能已经把罗鑫牵扯进来了。” 于浩阳沉默了，嘴角一直保持的一丝笑容依然凝固在脸上。 “所以，你打算怎么做？” 于浩阳没有说话，沉默着转身，准备离开这里。 “如果你真的打算走的话，叶子怡那边我会告诉她的。” 大师最后冲着转过拐角的于浩阳喊了一句。 于浩阳头也没回，转过了那个拐角。 看见他听见叶子怡的名字也没有任何反应，大师又叹气了。 你能看出大师心里窝火。 “他是被通缉的吧？”你向大师问着你已经知道了，但是现在却又重新产生了疑问的问题，“他……如果暴露了不应该赶紧跑吗？” “那是正常人的思路。”大师用窝火的语气叹着气回答，“但是他的情况不一样，虽说他现在是跟学校没什么关系了，但是叶子怡现在还是普通学生，我这么说你就明白了吧。” 对于魔法师来说，正常的生活是很难得的，踏入魔法世界越深的人越是那样 而现在叶子怡和于浩阳的关系……很不好说。 如果于浩阳走了的话，叶子怡可能去找他。 而再过不了一个月就是叶子怡那一届高考的日子了。 于浩阳可能想着至少过了那一天，等到叶子怡正常毕业以后再说。 但以天记的时间对于这种事实在是太要命了。 于浩阳应该也明白，这期间如果他想活下去，他最好躲起来、、 但是他躲起来，其他牺牲者就可能会越多。 根本就没有完美的选项。 经过大师这么一说你也想明白了，最纠结的实际上应该是于浩阳。 …… “如果叶子怡主动转学呢？”你想出了一个相对比较好的方案。 “你真的觉得这时候了还会有学校接收高三转校生吗？” ……不会吧。 真的无解了，这个问题。 “别想这些了，走吧，再没有什么别的要看的东西了，老在这呆着也只是在这一个劲地闻血腥味儿罢了。” 血腥味儿……说实话，这里的血早就凝固了，血腥味儿已经不太能闻到了，能闻到的那些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心理因素造成的，更明显的还是灰尘的气味。 大师这么说应该只是想走了要找个借口。 不是确实应该走了，不早了，已经是第二天了，等回到大师家里都不知道是什么时间了。 第37章 魔导师3·没有选择 完全不在状态。 不是说队伍里有人不在状态。 是队伍里所有人都不在状态。 包括自己在内。 五月病吧，这是。 能打的人一个赛过一个没干劲，不能打的人的干劲倒是被反衬得挺足的。 这就苦了那个不能打的了。 ----------------------------- 大师以前告诉过你，到了夏天，史莱姆会变多。 接近夏天，你感受到了大师的正确性。 以前时不时就会有史莱姆需要屠，频率也就几周一次，然而这个频率在过去的一个月内变得越来越让人忍不了了。 这是本周第二次在窗外看见史莱姆了。 一开始你跟别人说了以后他们还会离开去解决掉，但是最近他们一个个也烦了。今天你和大师说了以后，大师的反应也只是：“哦，是吗，先放一会儿等它把魔力再吸一吸。” 然后就不管了。 等到了午休的时候才有了要去处理那个史莱姆的意思，那时候那个史莱姆已经比你看到的时候大了一圈了。 随便放了一个把全校都包进去的结界。 所有的魔法师都凑了过来。 然后大家一边吃着从超市买出来的没什么营养的食物，一边摸鱼划水。 在篮球场，一个张煨挂在篮板上，一个刘旭坐在篮球架底座上，泽宇和建豪倚在同一根路灯杆的两边，更远一点的地方大师正在和叶子怡谈着什么。 根本没有人认真想要对付史莱姆。 你在篮球场一端的篮筐旁边，一会儿看看天上随意飘着的史莱姆，一会儿看看地上这些没干劲的人，心里一边思考着这个史莱姆什么时候才能被解决，一边还有点后悔没像他们那样事先买了吃的带过来，这么个效率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完事去吃饭。 “那个啥……你们谁能赶紧把那个史莱姆处理了吗？我还等着吃完了以后去吃饭。” 你的话引起了篮板上张煨的注意：“大师没提醒你提前去超市买吃的吗？” “我没当回事……还以为能很快解决，之后去食堂也来得及的。” “你应该听大师的话的，大师说的一般都是靠谱的建议。” 这个你已经学到了。 而这对于改变现状毫无帮助。 “哪怕帮我个忙也好，你们能赶紧认真对待一下吗？” “晚点就晚点呗，大师和叶子怡不也是没吃饭吗？之后你们一起去就好了。” “有没有人一起去吃饭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去晚了以后菜都让人打完了。” “哦……那确实是个问题。”说着张煨咬了一口面包。 挂着说话不腰疼……另外他为什么要爬到篮板上吃饭？ 张煨把手中的面包啃完了以后，身子向旁边一侧，对下方的刘旭说：“刘旭，带家伙了吧？把那个史莱姆解决了呗。” “行吧。” 刘旭把吃了一半的鸡肉卷包起来放到篮球架底座上。 刘旭的那把黑色的蛇腹剑好像一直都是随身带着的。 随身带着的时候实际上也就普通的匕首的长度，像是折叠了一样，但是剑身甩开以后能伸长到一米左右，如果像鞭子那样用的话还可以更长。说那是蛇腹剑其实并不合适，形状跟剑怎么看都不沾边，要你来形容的话……像是一条被压扁了的某种动物的脊椎，每两截中间被散发着蓝色光芒的魔力连接着，折叠起来以后则像是……把脊椎骨强行掰开以后一个一个嵌套在一起？ 刘旭对他的这个武器并没有解释过什么，大师也只是跟你说这个是刘旭家传的魔法器。 刘旭把手中的蛇腹剑一甩，九截剑身相互分离开。 “la gravité. renforcer.” 那是刘旭身上的重力减轻和体能增强刻印回路的启动口令，是用法语设置的。 看样子刘旭也认真起来了。 直接刘旭向空中一跃，直接跳到了空中的史莱姆所在的高度。 手臂向后摆蓄力，用力一挥，如长鞭一样的蛇腹剑平滑地将史莱姆切成两半。 然后切成两半的史莱姆又接到一起恢复成一个了。 “诶？” 你刚刚产生了疑问，只见落到地上的刘旭把长剑一样的蛇腹剑往肩上一扛，半回头向这边说：“放心，我用的是刀背。” “你特么倒是用刀刃啊！”就不能认真一点吗？砍成两半再恢复回去的史莱姆，都让你想起两个月前的那各种意外了！ 另外话说回来…… “你那玩意还分刀背和刀刃吗？” “当然不分，”张煨一边啃着另一块面包一边回复你的疑问，“他不过是想说一次那样的台词，所以故意没往核心结晶上面砍。” “你也认真点好吧！你们就不能赶紧认真帮忙吗？” “刚吃完饭就活动对胃不好。”张煨似乎对你的这个要求有些不满，“大师不是已经把能用上的刻印书都给你了吗？你自己试试不行吗？” 自己试试吗…… 你对这个还是有点心理阴影的，那天差点在牢笼里死过去的是你也不可能跟人家说…… 硬着头皮上吗？ ----------------------------- “最近怎么样？” “和以前一样，每个周都能在门口找到一支玻璃花。” 玻璃花吗……浩阳只在以玻璃为材料的魔法刻印方面有天赋，现在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吧。 “上面有刻印吗？” “没有，只是单纯的玻璃制品，不过上面有魔力残留，可能是用炼金术制作的。” 魔力残留…… 不自觉地看了一眼张煨的方向。 说道魔力残留就想起来昨天晚上的事了。 “说起来，昨天我去调查的那件事，感觉很像是联合会所属的，或者以赏金为目标的魔法师杀手。” “……有可能是冲着他来的吗？” “很可能。” 叶子怡听了以后没有回答，脸上的表情像是在说“这样吗”的样子。 她应该也想到没有选择了。 “我是不是退学比较好。” “退学的话就没有机会了。” “那样的话，我休学一年然后转学也可以的吧。” “你现在备考的状态怎么样？” 她沉默了一会儿，说：“上一本应该没问题。” “还有这么几天就要高考了，你确定这一次就要这么放弃了吗？” 犹豫了。 如果可以的话还是想要撑过这几天，至少拿到毕业证的。 但是，这次来的家伙显然是个不择手段的家伙，新闻媒体的报道也不知道是让哪边给压下去了，搞不好那家伙后台也很硬。 想不到什么好是手段解决问题，现在对那个杀手的了解程度只不过是知道她和张煨一样是个用塑成魔法是家伙罢了。 对这样的女性自己实在没有印象，是不认识的人吗？ 这回真是麻烦了。 …… 那边对付史莱姆的家伙也把事情弄麻烦了的样子。 居然把自己和史莱姆一起套进牢笼里面了，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喂！都认真起来了！在那个白痴死在里面之前把他救出来！” 第38章 魔导师4·情报 “我不是能坐得住办公室的人，你要是想要我更好地派上用场就给我去找除外勤的活。” “有消息说最近教会对尽安这边的关注加强了，你出去的话有可能被人一枪打爆脑袋。” “教会可不会用枪。” “我不是说笑的。” 离开的人把办公室的门带上了。 不想留在办公室里的人还被离开的顶头上司留在办公室里。 魔法师要小心不被魔法师杀了，真是…… 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来电人是…… 这还真是难得。 把电话拒接，手机放回桌子上。 站起来，走出办公室。 走楼梯上到天台，用炼金术打开天台的门锁。 走到外面重新锁上门，走到天台的中央。 现在这里没有人，也没有监控和监听，要是有人问起来就说是上来抽根烟好了，虽然自己其实不抽烟。 从外套衣服内侧的口袋里掏出另一部手机。 拨出号码，打出去。 “大师？你这个电话打得巧，我顶头上司刚走。” “现在周围安全吗？”对面问道。 “在天台上，周围没人。” “那就好。泽宁，我想让你帮忙调查一些事。” “什么？如果知道的我肯定告诉你。” “前天晚上在开发区的企业孵化器发生的事听说了吗？” 果然是那个。 “是罗鑫是吧。”后退，倚到了门旁边的水泥墙上。 “对，那件事的新闻报道好像是被压下去了吧？是被哪边压下去的你知道吗？” 他这么一说问题就明白问这些的用意了。 “是想通过这个查出来凶手的线索吗？”头向后靠，视线向上飘，“这条路走不通的，媒体是让政府这边压下去的，我也参与了，像那样的案子性质太恶劣，报道出去影响不好。” “这样吗……” 能听到对面的叹气声。 “不过有一件事是能确定的，”虽然不能解决对方的问题，但却是会派上用场的信息，“那个人……不，应该不止一个人，他们很可能是冲着浩阳去的。” “为什……不止一个人是什么意思？” “实际上以前还有过类似的案子，在那些案子里面作案手法不止这一种，你看到的是单纯的穿刺和割伤吧？以前在其他地方的案子里还总有一个伴随着一起发生的同类型案件，同样是拷问，但手法完全不一样，是把肢体扯断，或者把某些内脏器官扯出来那样的，你之后注意下，很可能会再发生那样的案件。” “是搭档吗？” “可能是，那只是猜测，也可能是竞争对手之类的吗，因为从来没见过两种手法发生在同一个地方。” 毫无疑问都是麻烦的家伙，心里清楚政府肯定会把这样的事压下去，所以就大张旗鼓地搞事，要是调查出真实身份来，恐怕都能上通缉榜了吧。 ----------------------------- 搭档或者对手。不管是哪一种都很麻烦。 “然后，关于他们是冲着浩阳去的的那件事，我在联合会那边认识的人告诉我了，好像有人发现了浩阳在开发区的证据，更具体的事情就不清楚了，结合这个考虑，这次的家伙是冲着浩阳去的比较合理。” 再麻烦不过了…… 还真的最糟糕的情况，这样下去就不是一两个魔法师杀手的问题了，如果信息真的在联合会传开了，那些想要赏金的家伙都会一个个涌进来的。 “那个消息传得广吗？” 这个问题非常重要。 “不是特别广，据说只是一个间接的证据，和浩阳之前在幅平区的事情结合起来看才能让人觉得浩阳在开发区。” 也就是说，现在过来的家伙都是比较冒险的家伙吗？ 那种性格还不择手段的家伙吗…… 不过再有麻烦的家伙过来的可能性相对就比较小了。 “明白了，谢谢告诉我这些。” “没什么，说起来，我弟弟最近怎么样？” 不自觉地苦笑出来。 “老样子，上一次和他提到你的事，他还不小心把建豪打伤了。” 电话另一头也传来了苦笑的声音。 “这样啊……那也没办法。” “你把自己的右手是那天在港口造成的告诉他不就好了吗？我用不着你来帮我吸收仇恨。” “事到如今再说已经晚了吧。对了，”泽宁转变了话题，“大师，以前没发生这次这样的事情吧？” “……确实是新发生的事情。” “我记得之前好像说你收了个徒弟？那个也是新发生的事吧？” “你是说这两件事可能有联系吗？” “嗯。” “这个……之后还要观望。” 实际上自己之前也有过这样的想法，不过这个实在是没法立刻验证。 “总之，先到这里吧，没什么事就先挂了。” “嗯，之后如果有了别的消息我会打过来告诉你的。” 电话挂断了以后，因为头疼，拧着眉心站在原地好长时间。 果然让叶子怡退学才是最好的选择吗？ 不，不对，单单是叶子怡退学的话设么都改变不了。 真正的问题在于“于浩阳在尽安开发区”的这个情报。 要改变这个情况才行。 来这里的魔法师杀手之所以整出那些惨杀案件来，目的应该是想拷问本地的魔法师获取更多情报。 罗鑫应该对浩阳在这里的事情不是很了解，哪怕这边也是两个月前凑巧碰见才知道他也在开发区的。 但是如果让他们知道了叶子怡的事情就麻烦了。 如果让他们知道叶子怡和于浩阳的关系，那不管怎样都不可能保证上学的叶子怡的安全了。 既然如此，最好的方法…… 解决掉那个情报的问题。 只要有“浩阳在开发区”这个情报在，为了这个情报，那些魔法师杀手肯定就会继续在这里挖掘浩阳的行踪，尤其是那些不择手段的家伙，之后不知道还会造成多少牺牲。 否定掉这个情报的话问题应该就解决了。 在什么地方创造出“于浩阳不在尽安开发区”的情报，或者“于浩阳在其他地方”的情报的话，问题就能解决，这是目前能够想出的最好的方案。 但是要让创造出的假情报有足够的可信性，最好是让浩阳本人参与进来。 然而现在并没有联系浩阳的方式…… 不对，或许有。 第39章 魔导师5·即将出现的现行犯 “留言吗？” “对。以前尝试过吗？” “在门口留过纸条，每次纸条最火都被拿走了，但是没有任何回应，也不知道他到底看了没有。” 那就是说有戏的。 “也有可能是被风吹走或者是被打扫的人扫走了。” 那就有点麻烦了。 不过还是有别的方法的。 “你介意我在你家门口伏击吗？” 既然每个周都固定会去一次，那在门口设伏的话，一个周之内肯定就能联系上。 没有正常的联系方式真是麻烦。 “可以，是很重要的事吧？” 叶子怡只是轻笑了一下就同意了。 “对，很重要。” 不过有了这样的回复也是松了一口气。 只怕这期间又有别的牺牲者。 ----------------------------- 最近大师似乎很忙，都没工夫管你了。 之前大师还会偶尔带你去他家，给你亲自指导魔法。 但是从那天晚上执行教会的调查任务归来，大师每天晚上就不知道干什么去了，天天摆着跟刘旭一样半睡不醒的脸来学校，但是他没有刘旭的认知障碍被动技能，所以经常在上课时被老师点起来。 于是他就做刻印书开了认知障碍。 不得不说魔法手艺高强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你要达到这种程度还早着呢，你现在连内回路构建的句式你都只学了一半，吟唱魔法还放不出来，现在用魔法只能靠大师的刻印书。 这期间大师把教育你的工作完全交给了张煨。 但是张煨只会塑成魔法。 塑成魔法，要解释的话，就是类似某个绿a的无限刀制或者某个红灯侠的手镯那样的技能，能把心里想的东西具现化出来的魔法。 张煨能用的魔法类型非常单一，擅长的只有塑成魔法，其他魔法的才能都烂的一塌糊涂。 这样的魔法用好的话应该还是挺好用的，然而张煨非常不擅长打架，真的打起来的时候都上不了战斗前线的，姑且让他当了肉盾，在关节时刻造个盾牌抗伤害啥的。 不过上不了前线的肉盾真的能上前排抗伤害吗？ 最多就能照顾一下后排的你吧，像那天史莱姆事件那样。 虽说魔法上面不靠谱，教你知识还是够了。 在大师忙着处理别的事情的时候，先让张煨教你的。 ----------------------------- 再熬夜下去很不妙。 再熬夜几天自己的生物钟就要调整到晚上兴奋了。 这几天白天在学校趴着睡觉腰疼什么的倒是次要的。 虽然也有用结界然后调整结界里的时间流动速度增加睡眠时间的方法，可是剩下的时间实在太少，如果连续好多天用高倍率的时间放慢结界，甚至时间静止的结界来睡觉，再怎么说也太奢侈……不，太伤财了。 今天已经不会在晚上犯困了，之后联系上了浩阳以后说不定要先倒一下时差。 按照叶子怡的说法，今天浩阳的比较有可能出现的。 叶子怡以前也尝试过伏击浩阳的样子，但是被浩阳避开了。 浩阳长期躲避追捕，避开人的耳目还是很擅长的，以前索敌能力也不错，要伏击他确实有难度。 但是不得不那么做，最近几天还算幸运，没有产生新的牺牲者，也不知道杀人的家伙在想什么，最好能趁着还没有新的牺牲者产生的时候，赶紧联系上浩阳把假的情报散布出去。 躲在能看见叶子怡家门口的地方，开着认知障碍。 能做的只有等待，什么都不能做，其他的魔法都不能用，否则有可能被经常开着魔力视探路的浩阳发现。 …… 非常无聊。 之前在这里总是把手机的店里耗完了也等不来浩阳。 今天恐怕也是这样的吧。 掏出手机，准备随便刷点什么。 这时候突然感受到了的什么。 魔力的……波动？ 很奇怪的魔力的波动。 没有用结界？ 没有用结界，而且用了魔法，魔法的类型…… 非常原始？ 单纯地驱动魔力就能用的魔法，而不是操控元素之类的魔法，单纯的魔力类的魔法。 纯魔力类的魔法？还是说炼金术？ 用法有点奇怪，单纯地感知不太好感知是什么魔法。 应该不是浩阳，浩阳还能用的那些魔法里面没有这样的类型。 不对，情况不对。 难不成…… 糟糕了。 要去看看那边的那个情况，但是这边…… 虽然不知道可不可以，但是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刻印书。 在这上面写一个留言好了。 但是没带笔…… 把带着的魔力结晶用刻刻印的方式刻上去好了，尽管浪费了一点。 ----------------------------- 刚刚的魔力波动的方向应该是…… 跳出到小区外面。 果然，还能感觉到魔力波动。 两个人？ 两种魔法，另一种要单纯多了，似乎是塑成魔法。 总不会…… 要更快一些。 就在正前方的某个建筑里面，距离已经不远了。 嗯？！ 立刻停在原地。 有一个人……死了吗？ 用塑成魔法的那个人的魔力，突然断了。 照相对隐蔽的地方躲起来。 刚刚的认知障碍应该还有效。 不管是怎么回事，都不能被发现。 等待着那个人出现。 搞不好，等到的人，就是想要诱导开的魔法师杀手。 ----------------------------- 像以往那样，上到楼上。 刚刚好像有人从楼上跳出去了。 不管怎样那个人已经走了，这样就好了。 没有任何其他的气息，也没有任何奇怪的魔力残留。 虽然刚才在稍微远一点的地方似乎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事到如今还是不要去多管闲事比较好，事不关己是最好的选择。 一切以生存第一。 绝对不能被发现，尽管可能已经被人了解到一些在这里的消息了。 即将到想要到的门口。 地上发现了显眼的魔力残留。 不是什么可疑的或者危险的东西，那个是以前经常看见的东西。 那个人的刻印书。 走过去，把刻印书捡起来。 刻印书的刻印上面又覆盖了一层别的刻印。 准确地说那不是刻印，只是用魔力结晶刻在上面的字。 甚至都没有用阿斯特利加古语写的字迹。 “跟我联系，很重要。” 犹豫了一下。 拿出了预先准备的玻璃花。 在刻印书上刻了一些字。 把玻璃花和刻印书一起放回地上。 第40章 魔导师6·第二个案子 一不小心就从伏击浩阳变成了伏击不明人物了。 不，这个不能算伏击。 只是观望情况，最好确认出使用的魔法的类型，能看待对方的脸就更好了。 现在依然能感觉到一些奇怪的魔力的波动。 动过距离和方向，应该是在前面的楼里……不，可能是楼顶。 距离近了一些，果然是炼金术，最基础的，不需要刻印或者吟唱的那种。 然而魔力波动的时间出奇的长。 普通的这样的炼金术都是像奕轩常用的那种一下完事的，只要一次性将注入魔力的物品按照自己的意愿改造成想要的样子就是了。 但是在楼顶上的那个人用的魔法不一样，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直在不停地改造一样一直持续了很长时间，同时还有用魔力强化物体的魔法感觉。 这样的搭配很陌生。 …… 魔力波动停下来了，应该是准备走了。 没有用结界，如果是个乱来的家伙或许直接就跳下来了，稍微稳重一些的家伙可能会正常一点走楼梯。 嗯？ 又是炼金术，这次是正常的炼金术，转瞬即逝的魔力波动。 还没打算走吗？ 不对，楼顶能看到人影了， 开启了魔力视以后能看见他的手臂上有明显的残存魔力发出的金黄色的光。 很暗，看不到人的脸。 那个人从楼顶跳了下去。 是个乱来的家伙。 这个时候高级别的魔力视反而碍事了。 把维持魔力视的魔力切断了。 至少要看清他缓降的时候用的是什么样的魔法，看到了那个的话或许能有些头绪。 又感受到了长时间的炼金术的魔力波动，配合物理强化的魔法。 但是没有看到想看到的魔法的类型，楼的这一侧光线太暗了，连人影都看不清楚，本以为使用魔法的话会制造出一些明显的视觉上的效果，但是却什么都没看见。 用炼金术缓降？身上带了什么工质吗？ ……工质？ 原来如此，这样就能解释得通了。 依靠工质的炼金术，在加上物理强化，因为奕轩用的相对比较少，都是作为最后一手底牌的，效率也远不及塑成魔法，就把这种可能性忽略掉了。 如果是那个的话，制造的魔力波动确实是那种感觉。 这次可是拿到重要的情报了。 在原地停留了三十分钟，以确保那个人已经走远了。 走到楼下。 “vike.” 总之先把这栋楼用结界罩起来。 “tase.stide.” 重力减轻之后体能强化，这样就能跳到楼上了。 一次性跳上去有些勉强，中间助力几次应该没问题，不过那样正好，还可以在向上跳的过程中观察一下墙面，更具体分析一下用的工质的类型。 向上一跃。 在靠近地面的那一段墙面什么都没看到。 拉住外面窗台助力，再向上一拉。 中间的一部分也看不到任何破损之类的地方。 脚踏在窗台上，用力一蹬。 最后也没看见什么可以的地方。 抓在天台的边缘，把自己拉上去。 难道位置找错了？刚刚不是从这里跳下来的吗？ 先不管这个。 向天台四处看了看，除了进楼的地方和像是厕所排气口一样的弯曲管道以外什么都看不到。 进入大楼的门开着。 那一次普通的炼金术应该是用来开锁了。 那里面应该有东西。 已经能闻到血腥味了。 一步一步靠近门口，血腥味越来越浓。 脚步停在了门口。 已经能看见楼里面的东西了。 凄惨的尸体，散落的断肢，不知是什么软趴趴的器官落在血泊里 符合泽宁说的那个共同发生的凶杀案的条件。 这样看看不出是什么人。 看这种尸体也实在不想亲自上去做尸检。 不过至少想要看一看尸体上的魔力残留。 带着的魔力视已经用完了。 现在手里还有…… 几张别的刻印书，和一块魔力结晶。 要改刻印书还是太勉强了。 只能用那个了。 “capitulum.” 十三根尖刀插进右侧锁骨周围的区域。 “septem.” 一根尖刀变得发烫了。 眼睛变得能看见空气中所有细微的魔力波动。 最顶级的魔力视。 级别太高了，眼前细微的那些生命力都能看见了，特别是看见空气中的魔力都在向自己的右锁骨上面涌，反而很碍眼。 向屋子里面看， 任何一块尸体和断肢上面都能看见魔力残留。 这就够了。 立刻切断了魔力供给。 周围视野恢复原样了。 右肩还有一些残留的痛感，好在不碍事。 看那个尸体，应该是被人用炼金术拆开成那样的样子。 恶趣味的家伙。 走吧。 从楼顶跳下去，中间几次抓窗台缓冲落到地上。 “lias.” 把结界关闭。 掏出手机。 拨出联系人里面的那个号码。 这个时间已经不指望对方还醒着…… 电话居然接通了。 “喂，老刘吗？对，是我。之前的你让我调查的那个案子，我刚刚碰上了一个类似的案件，可能和之前的那个有关系……” ----------------------------- “出现了吗？” 从被窝里爬出来。 没想到刚刚提醒他没几天，这样的案子就发生了。 “之后应该政府也会重视这件事。提前说一下，我是帮不上什么忙了，我上面顶头的人不让我出外勤。” “没关系，我只是跟你说一下，让你早一点知道。” “哦，这样也好，要不我之后要是知道了这件事的消息肯定还要给你打一次电话。”虽然再知道了更多消息之后该打电话还是会打的，“对了，你在现场发现什么了吗？” “那个人很可能是炼金术师，我只能推测出这个。” “真的？！你已经帮大忙了。” 这真的是非常有用的情报了。 不过知道了以后也没用，这种来源不明的情报肯定不能用在正地方。 “如果知道了更多情报我再打给你。” ----------------------------- 这样，就把老刘和泽宇两边都通知到了。 刚刚是一边走一边打的电话，现在已经走到叶子怡的小区里面。 该回去到叶子怡家门口看看了。 希望这一阵子没错过浩阳。 进入楼里，上楼的时候突然感觉不太对。 楼下的门没有关上？ 走的时候比较急，没有给自己留门，门应该自动关紧了才对。 难道是浩阳？！ 立刻在不发出太大声音的前提下，以最快的速度冲上楼。 门口已经留下了一朵玻璃花，而自己留的刻印书字条还在。 根本没看？ 把刻印书捡起来。 上面什么东西都没多。 “没管吗……” 第41章 魔导师7·隐藏的信息 第二天，大师久违地清醒着来了学校。 这一个上午大师一点都没有打瞌睡的迹象，和前几天的反差那么大都有点惊到你了。 还有一点惊到你的就是，张煨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半死不活了。 不是身体上的半死不活，是精神状态上极其萎靡不振。 早上没碰见他不知道什么样，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他眼神已经和腌成干的咸鱼似的了。 他俩这是怎么了？ “大师，张煨这是怎么了？”你悄悄问大师。 “他玩的某个手机游戏里面有一个很重要的功能凉了。” 大师的这个回答表达的意思你并没有get到。 “什么功能？” “看板娘触摸。” 哦…… 有这个功能的游戏到现在才凉已经是奇迹了吧。 “呵啊……” 张煨有气无力地从嘴里吐出一口气。 他听见了。 刚刚一不小心刺激到他了？ “所以早就让你转海外服了。”大师毫不犹豫地就往人家心口上补了一刀。 不过说的在理；外国服的话肯定不会被和谐。 没有听大师的话张煨一脸悔恨的表情，然后他的表情中的悔逐渐消失最后只剩下恨。 “我心里有座坟，里面装着……” “停停停！再说下去就危险了！”你赶紧制止住他。 按照他那样说下去就是装着某局里面所有的人了。 “再怎么说也过分了。”一直没开口的刘旭说话了。 “对嘛，说过了就不好了。”你接上这个话茬。 “至少把保洁的去掉。” ……刘旭这个性质好不到哪去。 张煨现在心情不好还有情可原，毕竟他的纸片人老婆刚刚变成植物人，刘旭应该没有什么直接的怨恨吧？ 等你们后来去倒餐盘的时候，你偷偷问了大师一下：“刘旭是不是有点反社会？” 大师倒是丝毫不担心的样子，回答说：“他有反社会的心没有反社会的胆，这样的人多了去了。” 这一句话是要扎多少人的心…… 你立刻看了一眼刘旭的位置，在确定他听不见以后才放心下来。 不过通过大师这话的口气你也发现了，他今天的心情并不好 “大师，你今天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 听这语气就是没有要告诉你的打算。 遇到这样的情况你明着问人家的问题也不好，总之先绕个弯。 “前些天大师都熬夜了吧，我看你白天上犯困，但是今天挺精神的，事办完了？” “不，办崩了。” “崩了？” 大师一边走一边说，眼睛根本就不看你：“在最关键的时候发生了一点突发状况，之前的那些全白费了。” 原来如此，大师不高兴的理由你也清楚了。 “所以，是去干什么了？” “不是什么大事。” 一般这么说的都是大事。 “只是去给人留了个字条，结果人家看都没看。” 给人留个字条用了这么多天晚上？ “那个字条写的什么？”你忍不住问了一句。 大师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递过来：“你自己看看吧。” 接过大师递过来的纸条一看。 这不是刻印书吗？ 你现在还不太熟悉刻印回路的构筑，但是你一看这错综复杂的回路就知道这刻印书上面的魔法了不得，涉及了复杂的魔力调制和一些视觉有关的魔法。 视觉方面的魔法……花了好多天晚上…… “这个……难不成是什么魔法录像之类的？”你试着问了一下。 然后大师扭过头，带着特别不可思议的表情又用看脑子有坑的人一样的眼神看着你：“你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这就是张普通的魔力视，我临时找不到纸和笔在这上面用魔力结晶刻字当字条了。” 在说完以后大师突然脸色变了，向四周看了看，确认没有外人之后对你说：“在外面尽量少说这方面的事。” 魔法的事依然不能在人前说。 话说你刚刚的推理应该是没问题的，只不过你想太多了。 你又仔细观察起了刻印书。想看看大叔在上面刻了什么。 “明晚……12点？” “你说什么？” 大师似乎没明白你的意思。 这回换你莫名其妙了。 “这上面刻的字，明晚12点。”你指着纸面上的一些刻痕说。 “你瞎说什么呢，我用魔力结晶刻的字是夹杂在刻印回路中间的那些明显不是回路的字，让他跟我联系。” 大师把他刻的那些字给你指出来，你一看，在回路中间确实有一些看起来不和谐的方块字。 “那这上面的刻痕是什么？明晚12点。”你也指着明显也是方块字的不和谐印记问大师，“你拿着这张纸当垫板来着吗？” 大师愣了一下，之后立刻从你手里夺过刻印书，确认上面的刻痕。 难不成他之前没看见别人给他留的信息？ “你帮大忙了。” 大师盯着上面的字，跟你说了这么一句。 ----------------------------- “你说尸体？” “对。”趁着午休铃没响，在天台门内给老刘打电话确认情况，“我当时感觉出来的魔力波动很像工质炼金术，可以的话我想带奕轩去确认一下。” “政府那边的尸检还没结束，我会跟那边说让他们进行相应的检查的。” 老刘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 “你对这次的案子很感兴趣啊。” 不好，表现出不该有的兴趣了。 “莫非你知道了什么吗？”老刘的语气里已经出现笑意了，“比方说作案动机什么的。” 要想办法，不能提到浩阳。 “我做之前那个调查任务的时候，因为感觉有些奇怪，就跟泽宁联系了一下。” 对，这个话题没问题。 不对，不完全没问题，跟教会的人提泽宁的事情…… ……过不定还能依靠他们的厌恶心理提前结束话题。 仔细一想发现是个不错的主意。 “然后从那里听说一般那样的案件在发生之后还会发生另一种恶性案件，关于那种案件案发现场的描述就像这次看到的这样。” “是吗，所以提起了兴趣？” “算是吧。” 没有撒谎，成功把重要情报避开了。 “你确实提供了很有用的情报，这些事情不向政府问，他们也不会告诉的。那就这样吧，”老刘玩笑一样的语气消失了，严肃的感觉意味着他要开始照顾这边了，“之后如果再有与这个有联系的事情我会再交给你的，怎么样？” “谢谢。” 这样就太好了。 “那么，我挂了。” 对面吧电话挂断了。 收起手机。 接下来，就等待晚上十二点的会面了。 第42章 魔导师8·最糟糕的情况 晚上十二点。 地点还是在叶子怡家门口，既然在纸条上面没有写地点，那么地点应默认还是这里。 直到中午还以为今天已经没必要进行没有必要的蹲点了。 今天清醒了一整天，晚上就犯起困来了。 为了保持清醒，不得不狠狠烧了些流量，看了些能让人兴奋起来的东西。 bi站上的搞笑视频锦集之类的。 笑一笑以后肾上腺素差不多分泌出来了。 倒是也有别的看了以后能兴奋的东西……虽然这个时间已经没什么人了，但如果突然出来个人那就太尴尬了。 终于等到了十二点。 浩阳稍微晚了一些才过来。 “好久不见。” “前几天才刚见吧，”这样故意说的老套的开场白实在让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不说没有用的了，直接谈正事。” 浩阳点了点头，把头扭向楼下，说：“咱们换个地方吧。” 指着向上的楼梯，回答：“上去怎么样？” 他犹豫了一下，然后同意了。 爬上最上层，炼金术开锁，上到楼顶上。 “所以是想做什么？” 刚上来以后，浩阳就问。 “上次在企业孵化器的那件事还记得吧。” “当然，那之后我还偷偷去警察局看了一下尸体。” “你去警察局了？！” 这可不是能闹着玩的事情，如果留下了明确的在这里的证据那说什么都晚了。 “对，去确认了一下尸体上的伤口，都有魔力残留。” “那种事怎么样都无所谓，你没有留下什么证据证明你去过吧？” “……谁知道呢。” 不清楚。 麻烦事真是…… 如果是在警察局里，那里面的人应该不会去注意他们身边有没有什么犯罪的蛛丝马迹吧，既然浩阳没被抓住，那就是没引起警察局的人的注意，应该也不会有人回过头去查监控什么的，暂且认为没问题。 “总之，你现在的情况很危险。”首先是要让他认识到自己现在的状况，“联合会那边现在已经有你在尽安开发区的传言了，在孵化器的那个案子很可能就是被那个消息吸引来的魔法师杀手组合干的。” “组合？” 关注点果然是在这个地方。 “昨天就在小区外面那栋楼的楼顶，又发生了一起案子，现场情况和之前的不一样，我去跟泽宁问了一下，他说这两种案子一般是一起发生的，有可能是一对组合。” 从这里就能看见外面那栋楼的楼顶，选在这里谈一方面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这样吗……”他盯着那个方向看了一会儿，然后问，“那杀人的理由呢？” “尸体有拷问的迹象，而且死者是魔法师，这么说你明白吗？” “获取情报……” 很容易就能想明白的事情，他自然也想明白了。 “他能掌握情报到什么程度？” “谁知道，在孵化器那个罗鑫，他对你的事情不知道多少，而在那边楼顶上的，尸检结果还没出来，身份也没确定，能了解多少也不清楚。” 浩阳叹了口气，沉默了一阵子。 “所以，打算怎么做？”他问。 “有关联合会那边的情报，按照泽宁的说法，那不是一个特别直接的情报，只是能间接证明你在开发区，就是说可信度不算太高。” “……就是要利用这一点吗？” “不算吧。”不过这个思路还算上道，“我是想让你在这段时间先去一下别的地方，留下更明确的，你在其他地方的情报，引开那些可能随着情报来这里的魔法师杀手。” “原来如此……” 浩阳低下头，捏着自己的下巴，陷入了思考。 “尽可能远的地方吗？” “不，远不远倒是无所谓了，重要的是要快，毕竟不清楚他们撩妹了解到你在这里的准确信息，如果知道了的话，你立刻又出现在别的太远地方就不合理了。” 稍微思考了一下，然后说：“可以这样，你在相对比较近的地方留下能被注意到，但又不至于明显到让人生疑的证据，之后再在稍远的地方再留下证据，做出你是在逃离这里的样子。” 这样的话应该比较更合理，而且可行。 但是浩阳似乎不这么想。 “你说得轻巧，能被注意到，但又不至于明显到让人生疑的证据，这个就很难把握的，你想过具体的实施方案吗？” 没有，确实没有。 有什么比较明确的能作为浩阳存在证据的东西…… 玻璃刻印书？ “留下刻印书怎么样？或者刻印书残屑。” “有什么留在那里就以定能被注意到还不至于让人怀疑的地方吗？” “……” 这确实是个问题。 其他地方的政府或者联合会的办事处附近？ .不行，且不说会不会让人怀疑，本身危险性就太高了。 “在其他魔法师面前露个脸怎么样？” “怎么想都不行的吧。” 浩阳对这个提案并不看好。 “不，你想一下，你在大街上看到一个疑似是被通缉魔法师的人，会直接和人家打起来吗？” 被这么一问，浩阳愣了一下，然后思考起来。 “一般不会直接打起来对吧？只有明确确定没有认错人而且确保自己能打赢才会开打的吧。” 浩阳的表情显然是认可了这种看法。 “不过就算这么说，我也不认识外地的魔法师，我怎么知道该在什么人面前露脸？” “这么吗……” 这也是要思考的问题…… 对了，找泽宁不就好了吗。 正要把这个提案说出来，一个电话突然打到手机上。 来电显示……老刘？ “喂？”立刻把电话接起来。 “你还没睡吗？” “啊，熬夜了。”一边说，一边示意旁边的浩阳不要出声。 “关于昨天的那个案子，尸检已经完成了，你说的那个工质炼金术，检查说是没有发现任何工质残留。” 没有？ 这就有些奇怪了。 “虽然没有工质残留，但是尸块上面确实是有魔力残留，有可能你感觉出来的魔力波动有可能是直接把炼金术用在人身上造成的。” 按照当时感觉出的情况不应该是这样…… 算了，先不管这个。 “尸体身份确认下来了？” “确认下来了。” “谁？” 希望不是了解浩阳的事情的人。 “邹辰。” 在听见这个名字的时候，脑子里嗡的一声。 坏了…… 叶子怡的事情怕是让他们知道了。 第43章 魔导师9·第二次委托 你渐渐地觉得尽安也不是什么安稳的地方了。 上回教会那边委托调查还没过去一个周，又来了一声新的调查委托，按照大师的说法，这次的性质更恶劣。 上一次只是你和大师两个人，这一次，张煨也一起跟过来了。 “这不是叶子怡租房子的小区吗？” 张煨一下车就说。 “地方是在小区外面。” 大师没有要往小区走的意思，不过你还是向小区那边瞅了一眼。 门口写着大大的的田村花园四个字，看上去也是个老小区了。 说来，叶子怡是租房子住的？ 你记得泽宇想换房子是直接就全款买了一套简装，类比推理可知魔法师的财力应该用不着租房子。 不过一想叶子怡哪怕考完带上报志愿等通知在这里也住不上两个月了，瞬间就觉得合理了。 你和张煨跟着大师，沿着路边，顺着围栏，走向某个不知道干什么的公司的大门。 靠近大门那里还站着一个……男孩？ 那个男孩看到你们以后举高手挥了挥。 “大师！” 大师也挥了挥。 “那谁？”你一边象征性地挥挥手，一边问旁边也在挥手的张煨。 “王奕轩，咱学校初中部上年级的，初中组的炼金术师，大师叫来做专业炼金术鉴定的。” 哦……这次好像是炼金术杀人事件来着，叫一个鉴定的过来也可以理解。 “话说你是来干什么的？”你问张煨。 “呃……”你看见张煨对这个也不是特别理解的样子，但还是说，“我是来做塑成魔法鉴定的。” “为什么要塑成魔法鉴定？这不是炼金术杀人案吗？” “我怎么知道，大师让我来的。”张煨的表情也是特无语，完全不知道自己来干啥，“你倒是说说你是来干什么的。” “我……”实际上你也没资格在这方面说张煨，“大师让我跟着过来看着点，学习一下魔法师是怎么处理任务的。” “……你也不容易。” “磨蹭什么呢？赶紧过来。” 大师在前面招呼你们俩了，你们赶紧快步赶过去。 跟大师一对比，你觉得你一开始觉得王奕轩是个小男孩并不是你的错，因为他作为九年级学生实在矮得有点…… 目测最高不过一米六，还是穿鞋。 倒是很壮实，不是胖，是壮实，看起来经常锻炼的样子。 “vike.” 大师一个结界把路边那个不知道什么公司罩起来了。 “奕轩，我要你仔细检查一下那栋楼外表面上有没有任何的工质炼金术的痕迹，然后上楼顶跟我们汇合。” 王奕轩听完点头，然后很麻利地翻进大门。 栏杆缝里面的那个寸头向楼的方向渐行渐远，别看个子不高，跑得还是挺快的。 “然后张煨，”大师转过头来跟张煨说，“跟我一起去检查楼里面有没有用塑成魔法的痕迹，至于你——” 大师带着纠结的表情盯着你看了一会儿。 “你也跟着我一起。” 嗯，就你没事干。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 你们三个也逐个翻进大门。 你的身体素质比起他们实在差了一点，在他俩的协助下你才平稳地落到大门另一边。 要进入的那栋楼是锁了门的。 和上次不一样，这次这个公司是真的有人的，把发生在这里面的事情压下去，好像费了大功夫。 “你试试开锁怎么样？” 走到门前以后，大师突然转过来对你说。 “开锁？” “对，反正现在是在结界里，也不怕你作。” 大师这话的意思应该是想让你试试用炼金术开锁。 你确实经过这段时间的训练，已经偶尔能用好炼金术，改变一些东西的形状了。 但是要你开锁…… 你凑过去，把手放在门锁的位置。 正如大师所说的，想象力很重要。注意力集中，想象把体内的力量通过指尖注射进门锁里面，让门锁成为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像感受自己身上的部件一样去感受门锁的结构。 有锁的那一边的插销插在另一扇门里面。 阻止着门被打开的只有那个插销，那么要做的只是把那个插销…… 想办法让它缩回去。 这个就难了。 要把锁芯给…… 太麻烦了，没有更直接的办法吗？ “要是不行的话随时可以说。” “再稍微等一下。” 大师之所现在在这里等你，只是想给王奕轩更多的时间仔细检查吧，但是就算那样，你拖时间太长了也不好。 用更直接的办法吧。 找到正确的施力方向以后，用力。 啪的一声断响。 门能推开了。 “刚刚的声音怎么回事？” 大师看见你打开了门以后并没有表现出满意的眼神，反而皱起了眉头。 弯下腰检查被你破坏掉的门锁。 “你把这里面什么东西弄断了吗？门闩都陷进去了。你为什么不去解锁芯？” “那不会太慢了吗？” “有什么可慢的，用炼金术控制把里面的上珠全都推上去然后锁芯一转不就开了吗？那才是正经的套路，你要是不用结界这种暴力方法都不能用的。” 大师都对你无语了一样。 “回去以后我招几把锁每天给你练习。” 大师说了这么句让你倍感压力的话以后，领头走进里面了。 你虽然通过刚刚的开锁尝试，已经大概知道锁芯的结构了，但对于大师说的那个上珠是哪个你还没对应上。 “没关系，上手很容易的。”张煨在旁边安慰你，“我都能做出来。” 这是怒黑了自己一把？ 既然张煨这么说了，那应该就是很简单吧。 大师已经走出一段距离了，你们俩都在后面慢慢跟着他。 现在这个距离小声说点什么大师应该听不见，正巧你有点事情要问一下张煨。 “张煨，你知道这次死的那个人吗？” 来之前大师和你们讲过你那个人的名字叫邹辰，听语气那应该是个大师认识的人。 “知道，上上届高三的，毕业快两年了，毕业以后没有上大学，而是去做专职魔法师了，大师也认识。” 张煨在说这话的时候欲取很低沉，有一种悲伤的感觉。 这就是你产生疑惑的点。你在听大师说的时候就没从大师的语气里感觉出这样的情感。 “为什么大师在说他的事情的时候，没感觉出大师有多伤心？” 张煨听了你的疑问以后静静地走着，沉默了一阵子，他说： “他应该早就习惯了。” 第44章 魔导师10·疑点 你觉得不要问下去比较好。 张煨的表情所营造出来的气氛让你知道，继续问下去将会迎来一个非常沉重的话题。 习惯了。 通过这三个字你就能猜个大概了。 大师以前经历过什么你不清楚，但是一听就知道，他以前曾经经历过很多朋友的死。 可是如果是那样的话，张煨他们不用管也是一样的吗？ “大师是本地人吗？” 你一方面把话题转移向相对比较安全的方向，一边继续打探消息。 “不，在初二之前都不在这里。” 在初二的时候转过来的，之前都在外地吗…… 难道说以前是在某些大城市见识过魔法师之间的争斗甚至互相残杀？难不成就是为了躲避这些才来尽安的？ “大师来开发区之前的事情你了解吗？” “他不常说那些事。” 嗯？ 不了解？ 如果不了解的话为什么会知道大师早就习惯了？这样不就矛盾了吗？ 张煨走着走着，突然注意到了什么的样子，视线转向一边的墙上，脚步也停了下来。 “大师！过来一下！” 张煨招呼着前面的大师，一边凑近了旁边的墙。 “vision.” 张煨用口令激活了他手臂上的一条回路。 你记得张煨告诉过你，他身上的回路的启动口令是用德语设置的。 刚刚张煨说法那个德语单词，在你听来，如果用英语的发音拼写似乎应该是vizon这样的，德语怎么拼写，什么意思就不知道了。 “这里有魔力残留。”张煨指着墙说。 但是你没在墙上看见任何破损…… “siv.” 大师烧了一张刻印书，开了魔力视。 “亏你能看见这么小的残留点。” 大师凑近张煨指出来的位置，观察起来。 话说他俩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你还没有开等级魔力视看不见啊…… “那个……”在后面提醒了他们一下，“我没开魔力视看你不出来……” “哦，忘了。” 大师拿出上次在孵化器那里用过的硝酸铅喷雾，喷在上面。 你这才看见上面有一点金色，也就硬币大小的一块区域。 “墙面没有破损，可能是在上面固定了什么东西……那边也有。” 大师走向另一边墙更靠里一点的位置，抬高手臂，把喷雾喷到高处。 在上面还有一个硬币大小的金色印记。 “张煨，你怎么看？”大师问张煨。 “跟塑成魔法应该没什么关系。” 张煨不带丝毫语气地回了一句。 “嗯……” 张煨这样的反应似乎在大师的意料之中。 “可能是物理强化之类的魔法，用来固定……” 大师说到这儿就停了。 固定什么呢？ 显然大师也想不出来这个。 “作为证据的意义还不是特别明确。” 最后大师说了这么一句，然后就不看了，似乎这就打算告一段落了。 准备继续上楼调查。 这楼明明有十层以上，却没有电梯，你们只能顺着楼梯往上爬。 在上楼的过程中你们又发现了新的类似的印记，基本可以确定你们走的路就是在这里上演追杀的两人所走的路。 全都是相同的硬币一样的金色印记。 那个金色是指魔力残留会让一些金属元素产生的光反射异常现象，只有魔法师能看见这个现象。 听说这是最古老的一种炼金术的现代改造形式，在远古时期炼金术师尝试将其他金属变成黄金用的就是这种方法，拿注入了魔力看上去是金黄色的铅来骗那些有魔法师资质的人，还有说法认为东西方都有的点石成金一类的故事也是相同的原理。 在上楼的过程中，你们因为观察留下的痕迹，停留了几次。 相同的魔力残留是没什么看的必要了，但却往上值得看的东西就越多了。 在三楼到四楼之间的墙壁上出现了一道接近二十公分的划痕，像是刀一类的锐器划出来的，划痕里面有魔力残留。 六楼靠近门口的位置首次发现溅在墙上的血迹，血迹不是很明显，看上去就像是一般的污渍，不排除警察没注意到的可能性。 随后更上面的楼层也能偶尔发现滴在地上的血点。 所有血迹都有魔力残留，推测是被魔法器所伤，或者使用了治疗魔法。 大师还提出了一种被工质炼金术所伤的可能性。 所谓工质炼金术，就是炼金术师自己携带一些容易塑造的材料，现场用炼金术将材料改造为合适形状的武器来使用的炼金术。 也不知道这名字是哪个学理的人起的，工质这个词本意应该是热机里面把热能转化成机械能的媒介物质，就比如蒸汽机里面的水。这个类比倒是很形象，工质炼金术确实也是用魔力驱动工质形变来达到某些物理上的效果。 工质炼金术用法非常多样，主要优点在于可以随时改变所携带工质的形状以适应各种情况。想象敌人手中有一把能随时改变形状的武器……效果大概就像水影里面的我恨罗那样。缺点自然也很明显，那就是必须随身带工质。 然而如果是用的工质炼金术，有一个非常可疑的点。 无论是现在在现场还是尸检的时候在尸体上都没有找到任何工质。 距离楼顶还有一层半的地方，路就被警察的封条给封上了。 在那里，曾经有一根胳膊掉在地上。 当然现在是已经被警察带走了。 经检验，那是死者的左手。 现场留下了大量的血，手臂伤口不像是被切断的伤口，而像是被撕裂开的。 正常人肯定是没有那样的力量的。 从上面的魔力残留推测有可能是犯人直接用炼金术对受害者的身体进行了破坏，但是那样也有疑点。 炼金术使用是要接触施术物体的。 如果你是受害者你肯定能离犯人多远离多远，受害者被犯人直接接触的可能性…… 但是似乎也没有更好的解释。 最后，是在楼顶，比上一次还要凄惨的死亡现场。 血液几乎覆盖了楼顶入口出的整个空间，还顺着楼梯流下来过。 尸块曾经散落于地面各处，其中包括残肢，部分肌肉，被刨开的受害者的躯干，一些器官。 十分不可思议的是，这次也是同样，所有伤口都有生活反应。 正常人的话，受这样的伤死多少次都不奇怪的，然而受害者在被伤害的同时，似乎也在被用治疗魔法治疗着。 究竟什么样的人能做出这样的事来…… 第45章 魔导师11·缺少的信息 “大师……”王奕轩从外面拉开天台的门，看见这一屋子的血表情立刻就扭曲了。 “我去……” 他皱着眉，观察着满墙满地的血渍，在意识到不踩在血上基本不可能以后就直接踩着血渍进来了。 “外面怎么样？”大师问他。 王奕轩一摊手：“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这次换大师的眉头皱起来了。 “没有，”对方摇头。“没有用炼金术的痕迹，也没有像是工质炼金术造成的伤痕之类的。整面墙开了魔力视也什么都看不见。” “别的魔法的痕迹也没有？那不可能。”大师看上去有些困惑，“地面你检查过了吗？” “周围饶了一圈，地上没发现魔力残留。”意识到了自己说的话产生了误解王奕轩在简单回答了大师的问题以后立刻解释起来，“我说墙面上用魔力视什么都看不见，意思是没有明显的痕迹，实际上在天台边缘还是有一块很小的魔力残留的。” 很小的魔力残留？ “硬币大小？”你问。 王奕轩看上去有些意外：“你怎么知道？” “楼里面有一堆那样的残留痕迹。” 张煨替你回答了。 “哦……是什么类型的魔法清楚吗？”王奕轩像是理解了情况，这样问道。 “在那之前，奕轩，你先看一下这里有没有用炼金术的痕迹。” “没有。” 王奕轩毫不犹豫地摆摆手。 “确定？” “确定。” 面对大师的疑问，他带着坚定的眼神，做出一个“你看我坚定的眼神”一样的表情。 “你只看了一眼就知道了？” 你对他表示了怀疑。 对方倒是对你产生了怀疑这一点看上去很惊讶的样子，瞪大了眼睛很好奇地看向你。 “别管他个新来的，我没教他的多了去了。” 大师这句话……算是给你解围吗？ “如果觉得有可能用了工质炼金术的话，检验一下尸体上有没有残留的工质不就好了吗？” 王奕轩对于大师为什么执迷于工质炼金术这一点似乎有些不解。 “尸体上没有残留的工质，”大师说，“所以我才觉得奇怪。” “什么奇怪？”王奕轩问完以后突然get到了其中的重点，问道，“大师为什么觉得那个人用了工质炼金术？” “因为在案发的时候我就在这附近。” 包括你在内，除了大师以外的所有人，在听见大师这句话以后都吃了一惊。 然而大师无视了你们的惊讶，继续说：“当时我在附近感觉到的魔力波动，跟你用工质炼金术的时候我感觉到的非常像。” 这句话是和王奕轩说的，但这似乎引起了王奕轩的迷茫。 “我以前什么时候在你面前用过……哦。” 像是想起来什么时候了，王奕轩收起了困惑，然后发出了疑问：“同时有物理强化？” 大师点头肯定。 “那样的话确实应该是工质炼金术，至少也应该是炼金术一类的……” 王奕轩与大师一同陷入了思考。 你和张煨一如既往地无所事事。 不管是技术活还是体力活都没有你的，你只是个跟着专业人士现场实习的学徒。 至于张煨……为了那一丁点的用上它的可能性，姑且还带着他，现在他也还只是个战地记者一样的角色。 “说起来，大师为什么觉得有可能会需要你进行塑成魔法的鉴定？” 你凑过去问张煨。 “你上次不是和大师去过另一个现场吗？那个塑成魔法杀人的现场。大师应该是想看看两个案子之间有没有联系。” 会有联系吗？ 确实性质都很恶劣，但魔法的类型完全不一样的吧？ 不是很理解大师的这个思路。 “也就是说……”大师经过了长时间的思考，终于得出了结论的样子，“这次调查没有什么收获。” ……这就是大师得出的结论？ 张煨把两手一怕：“就是说收工了是吧？” 要不要把着急走表现得这么明显……虽说现在时间是挺晚了，要回大师家直接睡觉睡到明天也睡不到四个小时了。 “嗯，收工吧。”大师有点心有不甘的样子，但还是选择了收工。 张煨和王奕轩都像是卸了一口气，感觉就跟高强度工作的工人在工作完成后开锁休息的时候那样突然松了一口气的感觉一样。 至于吗？ “大师？” 觉得收工以后俩人立刻就要走，说实话你也一样，但是回头却发现大师还站在原地思考，于是张煨招呼了他一声。 “哦。”大师回了一句，不再呆站在原地了，跟了过来。 ----------------------------- 很奇怪。 总感觉忽视了什么东西，但就是想不起来是什么。 这种感觉一直持续着，在下楼的时候也好，出门到外面的时候也好，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但是直到把结界解开了也没想起来自己忽视的究竟是什么。 结界解开之后，立刻就有一个熟人的电话打了过来。 “邹辰死了？” 泽宁连招呼都不打，第一句就是这个。 他在乎邹辰也是正常的，毕竟邹辰也是和他一起同一批高中组的，以前他们合作了至少两年，奇怪的是他居然现在才知道这件事。 “你刚刚知道吗？” “刚刚看到尸检的资料，我的权限要看不直接相关的事件的资料不容易。” 原来是这样，就是说他为了看这个资料一直忙到半夜吗…… “有什么要帮忙的吗？” 泽宁问。 这是十分熟悉的语气，是可靠的语气。 泽宁认真起来了，他是真的想要帮忙。 “泽宁，把你能找到的在其他地方的案子的资料，尽可能多地发给我。” 现在，情报是最重要的。 ----------------------------- 大师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 大师对对方的称呼是泽宁。 泽宇的哥哥？ 似乎是。 大师和电话那一边的交谈……说不上亲切，但能听出来很熟。 而且很信任。 大师能信任的人应该还不错吧？ 为什么会跟自己的新兄弟闹掰？ 对这个问题，你之前问过张煨。 张煨的回答是：“因为他以前做过一件造成了无法弥补的后果的事，让泽宇特别上火。” 仅此而已，没有具体说是什么事。 你要看明白这个地方魔法师的人际关系，就你现在所掌握的信息，怕是还差得远。 第46章 魔导师12·排除在外 “总之，咱们来制定一下今后的行动方针。” 没有事先去提醒那些有关的人可以说是一个巨大的失误。 结果就是，邹辰成了受害者，叶子怡与浩阳之间的关系很可能已经被他们知道了。 “叶子怡不用参与吗？” 建豪的声音通过对话刻印书传过来。 “叶子怡的话我明天亲自去跟她说，比起那个，现在浩阳也在。” “浩阳？！” 同时传来了好几个人的惊叫声，接着是浩阳冷静地回应打招呼的声音。 “咱们先把情况梳理一下。” 要是去解释怎么找到浩阳并跟他联系上那用的时间就太长了，所以直接切入主题。 “浩阳，还记得邹辰吧？” “以前一起合作过几次，算是朋友。” “他知道你和叶子怡的关系对吧？” 没有回答，应该是默许了。 但现在，任何一个准确的回答都至关重要。 “回答我。” 必须要让他把准确设的恢复说出来。 “……他知道。” 因为让所有人都认识到现实状况是必要的。 “那么，根据我得到的消息，这次到开发区的这两个杀人的家伙，很可能是一对被一个浩阳在开发区的小道消息吸引来的魔法师杀手。他们拷问并杀害魔法师的理由，目前我能想到的有两个，一是为了获取更具体的情报，二是通过那样的大动作，让浩阳注意到以后采取相应的行动，暴露自己。现在已知的受害者有罗鑫和邹辰两个人。” 所有人都沉默了。 自己是最能理解他们的心情的，但自己的那份感情早就因为一遍一遍地经历这样的事情而麻木了，而且现在真的不是伤心的时候，结合现在的时间来看，都让人怀疑潭门到底是在伤心还是在听的过程中睡着了。 这种时候只能继续说下去。 “罗鑫应该对浩阳和叶子怡的事情都不知情。” 毕竟罗鑫根本就不是同一辈的人，他应该根本就不认识浩阳和叶子怡。 “但是邹辰是认识两个人的。先问一下，没有人把两个人在开发区的事情告诉邹辰吧？让我听到你们的回答。” “没有。” 张煨回答。 “没有。” 建豪回答。 “没有。” 泽宇回答。 “没有。” 浩阳回答。 “……” 刘旭没有回答。 “刘旭？” “没有。” 催促了一下以后，刘旭才给出回应。 “我也没和他说过，那么可以认为邹辰不知道这件事。现在……” “等一等。”浩阳突然打断进来，“你那个徒弟不参与吗？” “……” 他吗…… “他不参与。” 准确地说是不能让他参与。 “我会让他不要管这件事的，他要参与这些还太早了。” 因为自己现在还不能相信他。 ----------------------------- 你是不是被排除在外了？ 你绝对被排除在外了。 大师把你安排在一楼卧室以后就一个人跑进车库里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你也知道你对连环杀人这种事派不上什么用场。 不管是知识还是实力，现在的你还是差太远了。 如果说因为这样的原因把你排除开你还能接受，可是现实给你的不是在那种感觉。 从大师的态度里你隐约能感觉出不信任。 大师因为一些你不清楚你不懂的原因，现在还信不过你，所以不想让你参与进来。 这才是最让你难受的。 你觉得随着时间的推移，交往的深入，这些应该都能逐渐淡化，然而大师教你魔法差不多两个月了，现在还是对你不信任。 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再怎么说也应该新人一点了吧，但是没有。 这就有点不太对劲了。 难道在这期间你还在无意间做了什么事，刷新了大师对您的不信任不成？ 想到这里，你也顾不上自己的睡眠时间了，开锁思考发生在自己身边的每件事。 至少要把现在发生的事情弄明白。 ----------------------------- “就是说魔法师杀手知道了有叶子怡这样一个和浩阳密切相关的人，但是不知道叶子怡在开发区，对浩阳在开发区的事也不清楚。” 根据现在已知的信息，只能得到这样的结论。 “我的想法，首先是要尽可能隐藏叶子怡在这里的信息，但说实话我觉得这个要隐藏实在不太可能。” 哪怕能在这里隐藏，幅平区那边实在是鞭长莫及，只要在那边一调查，叶子怡转学到开发区的事情很容易就知道了，而开发区只要你们这一所高中。 “所以，我觉得在消息暴露之后，能做的也只有尽可能保护叶子怡了。” “有可能找到其他援助吗？”张煨问。 “援助？哪来的援助？” 找援助的想法自己也不是没有过，但在思考之后就把这个想法抛弃了。 “教会吗？教会最不可能协助了，我说到时候怎么跟老刘说？浩阳的事情又不可能告诉他，让他知道太多了搞不好他也会拿叶子怡来做威胁浩阳的工具。联合会也不现实，那边没有熟人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把魔法师杀手吸引来的本来就是联合会那边的消息，如果因为这个去找联合会那边，可能还会吸引更多麻烦的家伙过来。至于政府，政府的魔法管理机关现在在开发区还没有直接的下属机构，就算能联系到市级那边的熟人，也难说能不能帮上忙。” 泽宇还在听着，不能直接把泽宁的名字说出来，但是说到这份上他应该也听出说的是谁了。 尽管如此，泽宇也没做出什么大的反应，他清楚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那幅平区那边的人呢？”建豪提议，“他们至少可以在那边帮忙打打掩护吧？” “……可能可行。” 如果让他们帮忙的话他们应该确实会帮，然而具体实行起来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阻力…… 现在也不是能悠闲地替他人考虑的时候了，必须抓住一切可能性。 “但还是把具体的样他们帮忙的内容考虑周全了比较好。” 那样应该多少能减轻他们的负担。 “还有一点，要浩阳帮忙捎信比较好。” 说实话，让浩阳去很危险，之前浩阳在那边暴露过，虽然已经过了两个月，但说不好那边某些讨厌的家伙的神经还紧绷着。 不过在这种危机的情况下，像这样的有误导性的真实信息是很有用的。 让所有人产生浩阳还在幅平区的错觉，多少能吸引魔法师杀手的一部分注意，那样在这里的叶子怡也能安全一些。 在那边冒一下险，再回来就安全了。 那么问题就是浩阳愿不愿意了。 “浩阳？” “我明白，我能理解。” 立刻就回复了，在保证叶子怡安全这一点上还真是毫不犹豫。 “那就拜托你了。” 就这样讨论着讨论着，行动的方针就出来了。 既然方针已经有了，那最好赶紧确定细节。 虽然时间已经不早……不，已经很早了，但是还应该尽快确定让浩阳捎的信息的具体内容，好明天就立刻实行计划。 时间不等人。 在人命面前，明天的课堂状态算个屁。 第47章 魔导师13·协助者 最近的幅平区很安定。 安定过头了。 两个月前，三中发生了那件事以后，政府对幅平区的管辖力度就增大了，还加派了一个新的负责人。 政府那个新负责人这两个月很活跃，这让死脑筋的神父和联合会的负责人很不高兴，把牢骚都发到了其他魔法师身上， 但是不得不承认，因为政府的高度介入，最近来幅平区搞事的少了不少。 然而在这表面的安定之下，三方势力间的火药味越来越浓，随时都可能因为一个小的火花引来大的爆发。 虽然安定了，但紧张的气氛让人感觉这只是风暴前的宁静，每一个魔法师都小心翼翼地尽可能不出什么岔子。 和平主义的赵珂自然也是这样，不希望因为任何原因被卷入任何事件中，所以这段时间尽可能不去和那些管事的人扯上关系，也尽可能避开那些麻烦的事和麻烦的人。 谁爱扯上麻烦事谁去，最好让那些职业的去抗伤害，这样学校的都能稍微轻松一些。 然而万万没想到，这天中午，赵珂在校门口遇到了最没想到会遇到的人。 “于……” 那一瞬间，赵珂的心脏猛地跳了一下，大量的血液涌向头顶里，差点没脑子一晕一头栽下去。 不过还是把身子稳住了，一把抓住了那张熟悉的脸的主人，拽着他进了走的人少的街角。 “你怎么还在幅平区？！” 这就是时隔两个多月之后，和他说的第一句话。 因为实在不能理解他留在这里是怎么想的，现在局势都紧张起来了，他的存在本身都会引起大的问题。 当然前提是他还留在幅平区这件事被发现。 “我有点事想要你帮忙。” 然而对方根本没有要听进话去的意思。 “你还真敢说啊……” 居然要一个不想和任何麻烦事扯上关系的人去做一件明显很麻烦的事。 “你知不知道现在你在外面走很可能……” 撞上想要杀了他的人，但仔细想想应该不会，那些人大概因为不想和其他势力的人打照面，不会在外面瞎溜达。 “碰见某些可能把你在这里的情报传出去的人。” 这个确实还是有可能的。 而他不知道，那对于于浩阳来说是再好不过了。 “那个无所谓，我想让你帮我个忙，本来我想让你帮我去委托郑子涵一件事。” 他吗……那就是三中那边有关的事了吧。 确实要通过委托帮忙，要不然于浩阳这个时间亲自去三中，真的有可能碰上想要杀了他的人。 “你最好给我一个具体能让我帮你的理由。” ----------------------------- 郑子涵正在某小区里面瞎溜达，度过中午的这段外出觅食时间。 三中只有一座食堂，因为一家垄断，没啥竞争，说以做好做坏他们自己都不在乎，结果真就越做越差劲。 现在愿意一直留在学校吃饭的已经不多了，中午外出觅食的人的比例限制已经相当高了。 郑子涵也早就加入了外出觅食人群的行列。 和那些一堆人同行的不同，在浩阳和叶子怡陆续离开之后，中午出去找地方吃饭就成了一个人的活动了。 一开始是有点不习惯，觉得少了点什么，但是连个月过去了，多少也习惯了。 随便找了个路边摊把饭吃了，之后没有着急回去，而是现在外面随便溜达一下，消消食。 只要最后能卡点进校门就行了。 说不定还能再外面碰上个落单的史莱姆，赚个外快什么的，反正大白天也很安全，不会遇到什么意外。 原本，应该是这样的。 正当他走在回去路上的时候，他感到了一丝诡异的魔力波动。 幅平区的魔法师应该都是比较谨慎的，会在结界外面用魔法的应该不存在。 这有些不对劲。 有人遇上麻烦了？ 那样的话，偶尔迟到一下也罢，过去帮忙吧。 就这样，郑子涵做出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在把昨晚讨论好的协助内容，还有大概的情况告诉了赵珂。 当然还有有一些隐瞒的，比如这两个月根本没有待在幅平区的事情，以及在开发区发生的案子的详细的信息。 说实话，赵珂能不能完全信任真的不好说，有可能他会把消息泄露出去，如果真的那样的话，至少要保证泄露出去的消息是对这边有利的。 “那样的话，尽快联系他比较好吧？” 赵珂把手机拿出来了。 “要我现在打电话给他吗？” “你帮忙吗？” “现在是性命攸关的事吧？” 就是说会帮忙。 示意他现在打电话。 对方拨出电话以后，把手机放在耳边。 然而电话，很长时间都没有接通。 ----------------------------- 情况不妙。 一不小心中了对方的计了。 自己应该没有什么仇家才对，应该没有人有必要把自己引进结界里然后杀了灭口吧？ 但是现在的情况是怎么回事？ 现在正躲在某栋居民楼的楼道里。左手不知道掉在哪里了，伤口还在疼，现在必须右手从外面按住血管止血，同时等待身上启动的治疗回路把伤口处理好。 然而偏偏在这时候，一个电话打进来了。 现在可腾不出手来接电话或者调静音。 突然在背后感到一股恶寒。 被找到了！ 把右手松开，掏出手机扔向前方，然后直接从旁边的的窗口跳出去。 再次腾出手以后，再把血管按住。 糟了。 失血太多了，已经有些头晕了，还感觉有些冷。 解开结界不太可能，不知道结界的术式不知在什么地方了，搞不好还是在身上的刻印。 赢下来的概率…… 非常低。 现在的状态太差了是一方面，对方用的魔法类型也没弄明白。 刚刚左手是被什么切断了？ 当时眼睛什么都没看见，也没有明显的触碰到刀刃的触感。 塑成切割法的可能性……几乎没有，不符合条件。 总之先赶紧跑。 这样的身体状态下，之前的那些加成的魔法反而碍事了，每走一步都把握不好力道，跌跌撞撞地。 突然，感觉又一根很细的东西从自己的眼前飘过。 那是…… 第48章 魔导师14·塑成魔法 就是那个！ 立即把头低下来从下方穿了过去。 这样的话快速移动就有危险了。 但是待在原地也不安全。 尽可能靠墙应该能好一些…… 对了！墙！ 以最快的速度贴到墙边，把手按在墙上。 “klinge.” 把墙面切开一个足够人走过的方形，注意让切口向里倾斜，好能直接把切下来的钢筋混凝土块推进去。 反正都进了人家的结界里面，在这里面怎么开路都无所谓的吧。 要说有什么坏处…… 嘭！ 砸在地上这一下声音太大了，简直就像是向所有人喊自己在这里一样。 在室内能不用尽量不用，另外…… “多开几个洞迷惑一下吧。” 正常炼金术开门或者必要的时候切割墙壁以外，在路过的墙上也开了几个有迷惑性的洞。 然而…… 在楼道里跑的过程中，把手伸向墙壁准备开洞的时候，手指突然传来尖利的痛感。 反射地把手抽回来，结果被削掉了一层皮。 被发现了？！ 迅速向后退，把身后接触到的墙切开，连续后退，直线脱离所在的位置。 左臂的血刚刚止住。剩下的一只右手也不那么好用了。 不过，通过刚才那一下，现在对敌人的位置多少有数了。 刚才那里只有一个窗口，结合那个角度…… 旁边楼的楼顶。 “st?rken. schwerkraft.” 把体能强化和重力减弱重新打开。 不再后退，回过身来跑向目标楼的那一边。 切开墙壁之后直接跳出去。 “vision.” 开启了魔力视之后，果不其然，视野中多出了几条像蛇一样在空中舞动的散发着象征魔力的金光的细线，那些线正向这边甩过来。 “plattform.” 原本因为跃起而没有踏触感的脚底踩上了用塑成魔法临时搭建的平台。 用力一蹬，在空中实现二段跳，跳出即将被切割的范围。 然后在空中扭转身体的方向，让自己的面朝下方。 此时自己所在的高度已经超过了攻击的那个人所在的楼顶，穿着长袖外套的人的身影映入眼帘。 对准方向，再一次用塑成魔法在脚下构筑平台。 用现在还有的最大的力气跳出去！ 把防御抛弃掉，胜负都堵在这一下攻击上！ 将仍然向外涌着血的手向前伸出去。 距离飞速拉近，看那个人的表情显然被惊到了，一时间愣在了原地。 好机会。 嘴角不自觉上扬了起来。 下一个瞬间，伸出去的手臂就被飞来的长枪刺穿了，从手心刺入，从手腕后面穿出来，整个身子都因为冲击被带着飞向了另一边。 “啊……” 最终，手腕的肌肉没能承受得了那么大的冲击力右手被硬生生地扯了下来。 紧接着，脑袋也别从脖子上削了下来。 头和身体分别落到地上，发出闷响。 “嘁。” 男人看着地上残缺的尸体，十分恼火地向后喊：“我不是说了让你别出手的吗？！” 扎着高马尾的年轻女人从不远处的太阳能热水器后面走出来。 “刚才的情况很危险。” “危险？”男人的脸变得愈发难看，“你觉得这种小地方的魔法师，还是少了一只手的家伙会对我有威胁吗？” “他是用塑成魔法的，塑成切割接触到了就躲不开。” “那种东西我用右手扛一下就行了！” 男人抬起右手，用右手上的手套抹了一下无奈的脸上的汗，面部能感觉到手套里面坚硬的触感。 “那样的话结界会解开的。” 她依然用无趣的语气说着无趣的事实。 “这种半成品结界解开了又怎样？”男人瞪了她一眼，“像这样的结界连完全封闭都做不到，如果他能注意到这一点，没解开也和解开了没区别。。” 现在说再多也没用了，先赶紧看看尸体上的伤口。 对他来说值得庆幸的是，塑成魔法制造的长枪直接把他的整只手扯下来了，这样的话伤口只要稍微伪装一下应该绝不会被确定是被塑成魔法的武器造成的。 尸体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半成品结界的弊端吗…… 他要是注意到这一点，和外面的其他魔法师联系上就麻烦了。 将没带手套的左手指尖点在尸体的皮肤上。 把魔力注入进去。 轻车熟路地解析结构，然后找到合适的位置。 尸体的腹部爆裂开，内脏从其中流出。 “这样就差不多了吧。” 这里不宜停留太长时间。 听说这附近政府格外重视，哪怕这样的小型半成品结界，存在时间长了怕是也会引起注意的。 切断通向右手的魔力供给，结界即刻消失。 刚刚被破坏的墙壁此时恢复了原样。 然而凄惨的尸体依然是那副惨状。 这样就好……不，这样才好。 这次没有拿到任何想要的情报，这是无可奈何的事。 这样的失误偶尔也会有的，回头通过别的方式获取情报就好了。 第49章 魔导师15·表哥 郑子洁死了。 他的左手是最先被发现的，整只左手连带着半只小臂别不明凶器切了下来，切口非常平滑，连同骨头一起切断。 右手被发现在更远的地方，不是像左手那样被漂亮地切下来，而像是被粗暴地砍下来的，一些地方都像是被扯下来一样。此外右手手心还被削去了一块皮肤，削下那一块皮肤没有被找到。 尸体在右手发现的位置靠的那栋楼的楼顶被发现，被不明凶器斩首，当场死亡。 颈部的伤口和左臂上的一样平滑，而尸体上的左臂伤口却却已经愈合的差不多了，应该是用了治疗魔法。 除此之外，尸体的腹部也被打开了。 并不是被剖开的，而像是由内而外爆裂开，血并没有流特别多，倒是内脏流了一地。 后续尸检发现，尸体上的所有伤口，只有腹部是在死后造成的。 从血迹来看，虽然有些难以相信，但郑子洁应该是在空中被斩首的，被斩首之后还在空中飞了一段距离。 不能确定是怎样在空中被斩首的，正常被砍断的话，切口不会那么平整，而且也必定会因为冲击改变飞行的轨迹的。不排除塑成切割的可能性。 尸体旗杆部分有显著的魔力残留，应该是对尸体使用炼金术造成的。 虽然所有平滑的切口都有魔力残留，但是不能确定残留类型，分析认为塑成切割造成的可能性比较高。 右手被削掉皮肤的伤口也有相同的伤口，但造成右手从手腕上脱落下来的伤不同。 右手手腕上的伤只有一部分有魔力残留。 这份特殊性意义暂时不明。 ----------------------------- 真亏他们能就这样把分析报告带过来。 刘易斯在看报告的时候这样想。 这次的作案手法又和之前两次不一样，但是由于案件类型相似，上面又安排让这边的来调查。 让那些孩子去调查，他们还真就好好地把调查的报告送过来。 按理说死的这些人应该都是他们认识的人，但他们居然没有任何抵触。 “不，没有抵触的，除了那个谁都不认识的以外，只有那一个人吧……” 陆坤…… 他以前好像不是这样的，但是在不知不觉中他似乎就怼死亡习惯了。 明明这期间经历的死亡只有那一个人。 总之任务他还是很好地完成了。 这些报告的内容应该是准确地。 但是是否完整这个就不好说了。 他有没有在别的地方获取其他情报，有没有产生一些进一步的推论，这些都不会体现在这些报告上面。 …… 让他暂且这样也无妨。 如果他真的有在意的信息，有想要去做的事，想要解决的问题，那让他去做也没什么。 他确实在解决问题方面做的不错。 要是他能这样把问题解决了，那对这边多少也是件好事。 ----------------------------- 意料之外的事情越来越多了。 这次对方的行动实在太快了，计划完全被打乱了。 郑子洁已经不在的情况下，要对三中那边的消息进项控制和修改非常困难。现在只能寄希望于浩阳亲力亲为了。 令人在意的还是郑子洁的遇害现场。 死亡时间和赵坤打电话的时间很完美地对上了。 赵坤那时候给郑子洁打电话，电话没有打通。 如果用了结界的话，那时候应该没有信号才对，尸体应该也不会保持那副样子。 可是如果没用结界的话，那个时间在室外用魔法打斗并且导致死亡…… 总不会是半成品结界吧？ 问题太多了。 但是可以肯定一点，这一次的犯人也和之前一样，至少和上一次一样。 因为这次也在墙壁上找到了和邹辰那里那样的硬币大小的魔力残留。 那个究竟是…… “大师……” 对了，还要跟他解释…… “郑子洁的事……” “是真的。” 张煨对这件事应该是最难接受的。 “郑子洁已经死了。” 因为本来，郑子洁就是张煨的表哥。 ----------------------------- “张煨没事吧？” 你小心翼翼地问大师。 “他在幅平区的表哥被杀了。” “……昨天晚上那个？” 大师没说话，应该是默认了。 大师昨晚又受到教会的委托，到幅平区去执行调查任务。 这一次大师没有带着你一起，这让你真的感觉到自己被排除在外了。 “大师……有我能做的事吗？” 在你问出这句话之后，大师第一次回过头来正眼看你。 眼神中充满了不信任。 第50章 魔导师16·未知情报 “那……帮我祈祷一下怎么样？” 从大师的嘴里蹦出来一个你想都想不到的词。 “帮我祈祷于浩阳现在还活着。” 听见这一句话你心里咯噔一下。 “他怎么了？” “不知道。”大师一边叹气一边说，“所以我让你帮忙祈祷。” ----------------------------- 昨晚得知了郑子洁的死讯之后，老刘立刻就找了过来。 教会方面对于这类的案件十分重视，因为这样发生在大白天的案子对于重视盟约的教会来说是很大的威胁，教会一直以来的行动宗旨就是抹消掉任何违反盟约的人。 浩阳之所以被通缉也是因为港口爆炸的动静闹太大了。 教会方面似乎认为这次发生在幅平区的案子和之前在开发区的是相同类型的案子，可能相互有联系，所以这一次也让老刘组织人调查。 于是当晚下完自习的时候，老刘就已经在校门口等着了，然后立刻带上自己驱车前往幅平区。 在路上，他解释了情况，教会对这件事的重视以及想要采取的方针，和有关这次的案子，警方提供的部分资料。 而警方的那些资料，早在几个小时之前自己已经掌握得差不多了。 在吃晚饭的时候，浩阳刘联系过这边。 在中午，浩阳在一中门口等赵珂，希望赵珂能帮忙。 然而在赵珂同意协助之后，想要帮忙联系郑子洁，却发现联系不上。 整个午休时间都没有联系上郑子洁，两人觉得情况不对。 下午，赵珂照常回学校上课，而浩阳决定到三中附近去找一下郑子洁。 结果他在前往三中的路上，碰见了正在调查案发现场的一队警察，和一个他认识的，正准备布置结界的本地魔法师。 浩阳和那个人一起调查了案发现场，并之后再吃完饭的时间用对话刻印书联系过来，说明了情况。 计划赶不上变化，但是计划还是应该执行的。 既然得不到郑子洁的帮助，那只能自己来想办法解决问题。 最后想到的解决方案，只有让浩阳亲自进到学校里面，寻找并修改相应的资料，同时设置下已经准备好的段时间记忆干涉刻印书。 为了防止再出现晚了一步的情况，决定晚上立刻实施计划。 然而，如果好好实施了计划了的话，今天早上按理说应该联系这边才对。 那之后浩阳那边在没传来任何消息。 晚上去看案发现场的时候，距离三中那边不过几百米，也没见有什么动静。 当初和浩阳说的时候，确实说是要做到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自然。 但这样也没发生得太彻底了吧…… 真正意义上没有发生过那就没有意义了。 不管怎样，明天周六，必须要再去一趟幅平区了。 去找没有音讯的浩阳是一方面。 另外，那一两个魔法师杀手应该还在幅平区。 有必要去找一找，会一会他们。 如果有必要，杀了他们。 “大师……明天周六你有安排了吗？” 但是在那之前，首先要处理好这个徒弟的问题。 这次是不能带着他去幅平区的。 因为想到这次一部分是以和魔法师杀手正面硬碰硬为目的，危险程度非常高，要顾及他的安全并不现实。 “那个，有我能派上用场的事情吗？” “你能做的能派上用场的事，只有尽可能快速学习魔法知识，好在将来派上用场。” 现在这样和他说应该才是最好的。 “但是……我至少还有萨尔可以帮上忙不是吗？” ……这家伙认真的吗？ 他难道没意识到每一次恶魔来到这边的世界都会引起瞳的剧烈反应吗？ 对了，他意识不到才是正常的。 毕竟他知道的只有那一天的事情。 要是他知道的更多一些，他应该就能理解到这个规律了。 那样他就能理解自己想要做的事情有多危险了。 第51章 魔导师17·相似者 “大师是为了你好。” 你想也是。 建豪这么说也是在你的意料之中。 周五晚上你又跟到了大师家，这次原本计划让大师教你吟唱句式的，但大师又不知道要忙什么，把对你的教育工作交给了一同跟来的建豪，然后就一个人进车库了。 “但是我总感觉大师不是因为担心我的安全，而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 “什么原因？” 对这个问题你还真不好回答，因为你也不知道你这个感觉是不是你有点意识过剩造成的。 然而面对着建豪那个奇怪的表情，你觉得啥都不告诉他也不太好。 “我感觉大师好像是信不过我。” 听了你这句话，他的表情立刻就变得理所当然了。 “那肯定的，你现在根本就没有能让大师信得过的实力。”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算了。” 大师给你的感觉不是因为你太菜才信不过你，而是感觉你有可能反咬一口才信不过你。 这个想法确实是没有根据的，你随便跟人家说这些也不太好。 建豪盯着你那张失落的脸看了一会儿，说：“如果你真的想跟着一起那就跟着一起来呗。” “……哈？”你怀起自己听错了，“跟着一起？” “对。” 建豪的脸上写满了认真，但说出来的话感觉不像是认真的。 “不是，大师已经明显表现出不想带着我了，那我还要跟着去，那边不会显得太……” 不懂得看人脸色。 你想这么说来着。 “大师人其实很好的，你要是跟大师说什么他不想让你干的事，一般他会劝你不要那么做，但是如果你一直坚持的话他还是会让你让你去做的，而且还会帮你，或者尽可能保护你。” 这……就是所谓的耳根子软吧？ “实在不行我帮帮你？” “怎么帮？”你问。 建豪把眼镜一推，带着神秘兮兮的表情说：“你知道泽宁吗？” 李泽宁？泽宇他哥？ “呃，只是知道有这么个人。” 因为感觉是敏感话题所以你也没和别人问相关的问题。 “他有个女朋友在开发区你知道吗？” 你怎么会知道？！ 你连泽宇他哥比她大几岁你都不知道。 另外这群进了社会的魔法师怎么一个个都是脱了团的。 建豪当然不会知道你内心的这些凌乱的点，他只是自顾自地给你解释上了：“他原先在学校的时候的女朋友，高中毕业以后他就跑出去了嘛，因为一些原因，而他女朋友留在开发区开了个店，可以说是半引退了，开店这接近一年过得也还算平稳。现在他们俩的联系基本上断了，但还不算正式分手了。” “哦……” 好的，开店接近一年，那就是去年毕业那届高三。 你听这个故事总感觉有点熟悉。 一对分散的而又没有正式分手的情侣。 这不是于浩阳和叶子怡吗？ 这设定重了吧？！ “所以……他那个女朋友怎么了？” 你问完这个问题突然发现了一件事，又追问了一句。 “他女朋友叫什么名字？” “诶？我没说吗？” 说了还问啥？ “叫林淑涵，”建豪开始给你介绍，“她在比较靠近市中心的地方开了家小的咖啡厅，生意不怎么样，但是本地的魔法师比较喜欢到那里去聚，几乎成了开发区魔法师们会面的固定场所，可以说是一个你总有一天要去的地方。” “哦……” 林淑涵这个名字你还是有印象的，也是个会出现在本地魔法师群里的人，你还和她聊过一些不太有营养的内容，总体给你的感觉是比较平易近人的那种人。 尽管如此，她似乎网瘾不是很重，也可能是店里比价忙没时间，她的空间也好，友圈也好，都没什么内容，所以你也不知道她的长相。 另外你还是没有get到建豪想要表达的点，他突然提及林淑涵的目的是什么，于是你接着问：“所以呢？” “所以完去不如早去，早点去认认人比较好。” 见你的表情依然有一丝迷茫，建豪不免有些无奈。 “那么我跟大师说一下，让他明天去幅平区的路上顺便把你带到那个店里让你认识一下人，之后说不定就能通过像是‘已经带到这里来了就别回去了’之类的理由说服他了。” 大师家所在的位置是开发区东南部，而幅平区是在开发区是北面。 确实可以先到区中心再到幅平区，但是直接北上也是可以的吧？真的有向西北走的必要吗？ “所以你怎么想？” 建豪的表情，显然是期待你回答yes。 第52章 魔导师18·占卜师 大师对于建豪提议的要把你带着顺道拜访一下林淑涵的建议，反应只是“哦，嘛，这样倒也没什么。” 于是就同意了。 顺利到让人惊讶。 你倒也假装完全不知道林淑涵的事，问大师林淑涵是谁。 “本地的占卜师。” “啊？不是引退了开咖啡厅了吗？” “你这不是知道吗？” 呃…… 暴露了。 “谁告诉你的？” “我。”建豪立刻就举起手来承认了。 “你别随便说。” 然后不知道怎么大师就开始批评建豪了。 “她现在还不算引退了。” 诶？ 你好像造成误会了 “半引退是吧。” 大师的表情变得有点难看了。 “你这不是知道吗？” ……你是不是不说话比较好。 但你还是问了一句：“半引退和引退有什么区别吗？” “半引退只是不再作为魔法师在外活动了而已，不代表任何人或团体组织，保证绝对中立。” 也就是…… 像某中立国那样？ “引退的话就是不做魔法师了，以后也不用魔法了那种更彻底的。” 换句话说就是半引退不彻底，本质上还算魔法师？ 但是刚刚打扫好像说她是占卜师？ “那就是说她现在还是……占卜师？” 这真的是魔法师的一种吗？ “对。” 直接就回答了，而且对你的说法毫无要修正的意思，这就是说你刚刚的问题没有任何问题？ “占卜师是个什么职业？” 你把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 但大师却表现出对你问出的这个问题异常的不理解。 “就是占卜的魔法师，占卜你懂吧，就跟算命差不多。” “这……这个我们明白。” 他就这么很理所当然地说了一些特别理所当然的话。 道理你都懂，但就是不明白算命怎么能和魔法扯到一起。 “占卜算魔法吗？” 看大师的表情变化，你的这个问题似乎引起了他的兴趣，不对，那好像是一位老师教学的欲望。 为什么大师会展现出这种东西？！ “你还记得你当初问我魔法科学不科学的时候我是怎么回答的吗？” …… 怎么回答的来着？ 不好，这个问题大师似乎认为你肯定能回答上来所以现在眼神里对你怀有期待，然而这份期待正在随着时间的流逝迅速消退。 “噢。”一直在旁边听着的建豪突然想起来什么，打了个响指说，“是不是那个……跟烟熏肋条肉重名的那个人说的那个话？” ……烟熏肋条肉这个梗还要玩啊？人家棺材板都要压不住了，好歹换个说法说是什么……外国切片腊肉之类的吧。 不过幸亏建豪提醒了你这么一句，你也也想起来大师说的是什么了。 “就是那个谁总结的科学方法？” “对。” 大师对于建豪的抢答似乎不是特别满意，但听见你的回答之后也点了点头。 “猜想，验证，修正补充，构建出一套体系，都是一样的，适用于科学，适用于魔法，也适用于各种玄学。” 嗯，就是说算命这件事很魔法。 但是如果这么讲的话，那魔法岂不是…… “难道说魔法其实并不全都是需要魔力的？” “对呀。” 同意了？！ “我以前跟你说过原始的炼金术吧？就是催生了现代化学的那个。那个就不用魔力，你没发现吗？” 没有！ 没能注意到这点重要的细节还真是对不住了！ 敢问有多少能注意到的？！ “那……究竟什么算魔法？” 对这个问题，大师也陷入了思考。 “魔法……你可以认为魔法和科学一样是一种被建立出来解释世间规律的体系，平常说的使用魔法就是使用这一体系中的知识来达成某种目的。” 相当正经而且合理的说法。 仔细一想科学似乎也是这么回事。 ……这么思考的你是不是被洗脑太严重了。 “那样的话，魔法和科学之间的本质区别呢？” “方向不一样吧。”大师想了想，然后说，“科学应该是围绕物质和变化这些东西的，魔法主要是围绕生命。” 魔力是生命力，魔法是驱动生命力的方法，这个你可以理解。 不过算命怎么也被归结到这套体系里面了？ “那生命和算命有什么联系？” “所以说你现在知道的还是太少了，如果你进行更高端的魔法研究，你就会明白生命影响到的东西可远不止你能想象到的这一点儿，生命力所能影响到的几乎涵盖从表层到深层的一切，你想没想过为什么看面相和手相能预测命运，说简单点，这些都是被你的生命所影响甚至支配的。” 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宿命论？ “但是正如生命能影响命运，它同样也能改变命运。” 嗯？ 这个展开就有点和宿命论不一样了。 “魔法师里面的占卜师，不仅仅是能预测命运，更重要的是能帮人改变命运。” “真的？！” 这可了不得了。 “能让我中个彩票什么的吗？” “不能。” “为什么？！” 说好的改运呢？！ “你以为随便改的吗？你以为没有代价的吗？像那种大规模的修改要消耗过少魔力你心里有数吗？就算你能找到人给你改，那价钱也足够你再搭上一笔了。” 瞬间，你的发财梦崩塌了。 不过，听大师这么一讲，你倒是对占卜感兴趣了。 “大师，有占卜的书吗？” 能看出来大师的兴趣被进一步点燃了。 他眉毛向上一挑，两臂在胸前交叉，头一低，身子向后微微一仰，同时嘴角上扬。 “你确定？” 你有种不祥的预感，但是你的理性还是没能压制住那一时的冲动，你立刻回答了一句：“确定。” 然后。 你就看着大师走出车库上了楼，从书房搬出来的两个装满书的大箱子。 那一刻你就后悔了。 然而你还不好就那么拒绝人家辛辛苦苦搬下来的书。 而那两箱子你又没法真的都那去看，因为你搬不动。 “这里面有比较基础的吗？” “都很基础。” 沃草…… “基础中的基础呢？” “这一箱。” 大师指着两个箱子中的一个。 他认真的吗…… “那……我慢慢看。” 你象征性地里面拿了一本，翻了翻。 这是英文写的！ 很有年代感的英语手抄笔记！ 看着你表情逐渐黑化，大师竟然愉悦了起来。 虽然你现在看着这些书无比头疼，但是你却对那个占卜师产生了兴趣。 那个人…… 她是读过多少书？ 第53章 魔导师19·命运 差点就通宵读书了。 别说，那些书还真有意思。 你在箱子里面翻了翻，然后找出来几本中文的书。 那些魔法相关的书似乎大部分都是手抄本，即使有少部分印刷的书籍，看起来也是那种相当老的铅字印刷的那种。 你原先以为这种东西会很无聊，但看了以后发现还是挺有意思的，特别是那些手写的笔记。 笔记这东西和书还不一样，书是要好好写的，要斟酌内容还要校对修改之类的，而笔记就随便多了，有很多都是随便乱记了各种内容，甚至有些和魔法不相关的东西也被记上去了。 比如有一本繁体字小楷字体的写的很工整的笔记，里面记录了很多比较散乱的算命技巧，然而在其中一页突然冒出来一个回锅肉的菜谱，中间还有一个错别字。 再比如有一本英语的笔记，你看不太懂内容，但是其中明显有一些像是情书草稿的内容，开头一个dear kate顶头写，然后下面各种反复划掉修改的疑似很肉麻的内容，手写字体还贼差。 你一边翻笔记一边找这些奇怪的内容，就跟寻宝似的。 至于正经的占卜相关的内容，你其实没怎么看进去。 也不是一点没看，你还是挑那些印刷制品看了看的，但是内容实在是……太刷新三观了。 阴阳五行啥的你实在不懂，对那些占卜师来说属于常识的东西都已经超出了你的知识面范围了，看那些东西你感觉就是在看一些你从来没玩过的游戏的设定集一样。 你想到了在学校的时候，偶尔会遇到同学讨论你没玩过的游戏的情况，那时候你都只能一脸懵逼地听，或者找别人玩去，现在你看这些笔记的感觉就跟你一脸懵逼地听讨论是一个感觉。 次日清晨，大师叫你起床。 你赖在床上了。 讲真的你有点不懂。 作为一名高中生，放假前天晚上熬夜也就算了，第二天放假了还要早起整个你是真不明白。 如果你是个认真学习的学生，一位立志成为学霸并保持学霸地位的学生的话，你可能会过着这样的生活。 然而，你现在还只是个普通的学生，只是会魔法有一点了解，不靠大师的刻印书还什么魔法都不会用。 为何你要过得如此辛苦…… “要是你再不起来早饭就没有你的了。” 而且你还要收到如此歹毒的威胁…… 你还是从床上爬起来了。 今天你要跟着众人一起去见见泽宇的哥哥的女朋友。 这众人里面包括你们开发区魔法师高中组除去叶子怡的所有人。 你想到这里突然发现一个问题。 泽宇也要去。 就是说泽宇要去见他哥哥的女朋友，而跟泽宇谈和他哥哥相关的事他会发飙，上一回仅仅是提了个名字就差点把建豪砸死，带他去没问题吗？ 你换好衣服，简单洗漱了一下，走到餐厅，碰上了端着盘子的大师。 “大师，今天泽宇一起来吗？” “除了叶子怡都来。” 大师把盘子放下，又递给你一副筷子。 你接过筷子，接着问：“让他见林淑涵不会有事吗？” “什么事？”大师像是没明白你问的意思。 “泽宇不是碰上涉及他哥的事会发飙吗？“ “林淑涵没事。“ 建豪在你之后洗漱完毕，也进了餐厅，拉出椅子坐到你旁边。 “都是熟人，要是一见面就发飙那不麻烦了。” 这倒也是。 “那……今天大伙在哪碰面？”你继续问。 “就在咖啡厅，昨天晚上讨论好了。” “哦。” 听了大师这句话，你意识到你又被排除在外了。 昨晚上有过一场讨论，而你一无所知。 为什么讨论不带上你，这不是跟你有关的事吗？ ……可能你的问题只是捎带的，还有很多其他的不应该你掺和进来的事情，所以没有带上你。 话句话讲你并不重要，感觉这就好比出去到外地旅游，熟人让帮忙捎东西，带你去见林淑涵就是捎东西的环节，而去幅平区则是旅游的环节。再怎么着你个捎带的也不可能喧宾夺主。 原则上也不应该喧宾夺主。 话是这么说，你肯定还是会有那么点小期待的，万一真的到时候大师改变主意想带你去了呢？ “事先说一下，我是不可能改变主意，就把你送到咖啡厅，然后剩下的时间你随意安排。” 嗯，你的期待立刻化为泡影。 这跟你和建豪讨论好的不一样啊！ 你往旁边一瞥，看向建豪。 而建豪却把脸扭开不和你对视，那气场就像是在说：“这种情况那我也没办法。” 这就放弃了？！ “你总不会想跟到幅平区吧？” 被看出来了…… “你要是不让我去我想去也不可能去的吧。”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我也省心了。” ……大师这话是什么意思？ “有些事或许不是你能决定的。” 不是你能决定的？ 大师看着你不理解的样子，静静地说：“我还以为你看了那些占卜的书以后多少能理解一些了。” 那个……没好好看还真的抱歉。 不过，这个意思是说和占卜的知识有关系？ 不是你能决定的……那就是命运？ 由生命决定的命运？ “理解了？” 并没有。 怎么就扯到命运上面去了你还想不明白。 “现在还没有总是有相似的展开大概是因为没有做出什么改变吧，如果有了什么改变的话大概就会发生变化了。” 改变？什么改变？ “要改你的运也只能靠你自己改命了。” 改运？改命？ “话句话说，你现在赶紧好好学魔法才是最重要的。” 为什么？！ 再怎么说也太跳跃了吧？！ “总之，大师的意思就是要你通过使用魔法改变你的魔力，也就是生命的情况，从而改变你的命运。” 建豪这个解释你也没明白最根本的点。 为什么是以你有必要改运为前提的？ “莫非你自己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什么不对劲？” “你仔细想想自己经历过的事情，你没有发现什么规律吗？”大师的眼神冷峻了起来，“嘛，或许今天的事能让你意识地更明白。” 今天……的事？ 第54章 魔导师20·咖啡厅的主人 饭后大师和建豪整理了一下要带的东西，确认无误之后你们就出门了。 坐666路到市中心。 林淑涵的咖啡厅在市中心的步行街。 准确地说是室内步行街，再准确一点是商贸中心，不过本地人还是习惯叫步行街。 从莱茵河路的石板砖踏上步行街的瓷地砖，前面大师和建豪领路，你在保证不会跟丢的前提下四处随意张望。 你一般是不会来这种地方的。 来这里的人要么是以逛街为目的，要么是以某些品牌的专卖店为目的，对于买东西随便看价格比质量买的那些人，普通超市或者掏宝就能满足需求。 这里是面向相对比较高端的消费人群的，走在这里的人，身边都散发着一股现充的气息，而你不在其中。 你估计大师那样的家里蹲肯定也不是来这种地方的人，其他你认识的其他魔法师应该也差不多。 然而大师在步行街上走着简直像走在自己家里一样熟悉。 这应该只是因为大师不是那种会因为不熟悉而把不适应表现出来的人，你看旁边的建豪就有点神情不自在，就像某个人跨行参加专业会议那样不自在。 你跟在大师后面顺着步行街的道路直走，然后左拐右拐，逐渐走进了行人不太多的地方。 在走的过程中你的心里逐渐产生疑惑。 说实话，整个商贸中心建得比较……随意，你走在这里面是这种感觉的，没有地图你也不知那个到这个地方俯视图是个什么样子，但是你走在这里面你是觉得挺晕的，路痴怕是会在这里面找不到方向。而你就算不清楚这里的构造你也清楚现在你们正走向某个角落里，基本上没有人会造访的那种角落。 虽然现在时间还早了点，但步行街的其他地方都还是有行人的，然而走到这里已经看不到人了，路边也全都是没有租出去的空店铺。 如果有人在这一堆空店铺里面租了一家开咖啡厅，那个人是相当没有商业头脑。 然后你就在一堆没租出去的店铺里发现了一家不起眼的咖啡厅。 那个林淑涵是真不会做生意。 店面不大，普通的小餐馆的大小，可能六十平米上下。外部没有多少装饰，只有一个写着“訫咖啡”三个字是招牌，黑底白字，字体疑似仿宋。通过没有任何遮挡的橱窗直接能看到店里面的装潢，装修可能是追求的古典风格，一眼望去尽是原木色，房顶装饰性的吊灯发着有点泛黄的光，看起来有些昏暗，但是也中规中矩。 走进去，就能看到咖啡厅更细致的构造。目测有六七张桌子，两张桌子之间都有高度刚刚好能遮住坐着的人的视线的隔断柜，上面摆着些装饰性的景观植物，可能有桌子被挡住了你没看全。开放式厨房被柜台围着，柜台外还有一圈椅子。 已经有人在里面等着你了，张煨正坐在柜台前的一把椅子上，和柜台里的女人正谈着什么。 你也不清楚他们是怎么约定的时间，你是来的早还是玩你也不清楚 听见你们走进来，张煨回过身冲你们招了招手。 你们也挥了挥手走过去。 那么，柜台里面那个应该就是林淑涵了吧。 你把目光移到了林淑涵身上。 然后差点再就没把目光移开。 大师曾经说出，女性魔法师的长相可以分为两类，一类是长相一般的，一类是长相不一般的，林淑涵毫无疑问是长相不一般的那一类。 大概一米七几的身高，栗色长卷发，锥子脸，五官端正，眉清目秀，笑容端庄大方，举止透露着一股大家闺秀的气场。 除此之外，她的其他方面也都相当吸引眼球，比如着装。整体黑色调的衣服，上面有大量华丽的装饰。你一开始还因为惊讶怀疑了一下，但仔细一看果然没错。她是穿的萝装！而且现在这件还是哥特萝莉系的！ 了不得了，这位也是acgn圈里的同好。 在日常生活中几乎是看不到有人穿哥特萝莉装的，因为服装风格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而且这类服装不但价格贵，而且穿着起来和穿着行动都很不便，只有在漫展才有一定几率能看到，而现在你眼前居然出现了一个穿着哥特萝莉装的漂亮小姐姐，你多看两眼也能让人接受。 不过令你感到有点罪恶的是，你主要在意的不是人家的衣服，而是衣服里面的内容物。 仔细一看，这还真是相当过分的身材。 刚刚提到了她举止端庄大方，其中有一点就体现在她的站姿和坐姿上，始终背是挺直的，保持着挺胸抬头收下颚的姿势，能看出她从小就有十分良好的家教。 而她这胸一挺起来就已经到了让人担心衣服扣子结不结实的程度了，说夸张一点那都像是有两个气球在里面。 她那么挺着肩膀不会累吗？莫非里面全是没重量的垫子？ 啊，不是垫子，刚刚转身的时候稍微看见摇了一下，垫子的话应该是没这样的效果的。 那应该很重吧？内衣肩带不会勒得疼吗？她在学校的时候，运动起来应该挺要命的吧？还是说她穿的是那种肩带比较宽的运动内衣？ 如果运动内衣看着也这么个大小那也太可怕了一点。 “喂，你刚才开始一直看什么呢？” 大师斜了你一眼，用林淑涵听不见的音量说。 不小心看的时间长了。 你跟着大师在柜台旁边就坐。 “不是，你稍微理解我一下，正常来讲都会不自觉地盯着的吧？” “嗯。我理解。”不愧是男人，理解就是快。 “人家是前校花来着，现在已经有主了。”另一边的建豪说。 李泽宁是吧。 “拿铁。”大师说完，把菜单递给你，“随便点点东西，今天我请客。” 你接过菜单，简单看了一眼。 中规中矩的菜单上面写着各种咖啡和一些西点的名字和价格。 不过你的注意力还在林淑涵的身上，所以没怎么看进去。 “我一样好了。” 然后你就把菜单放到了柜台上。 “两杯拿铁是吧。” 十分温柔的声音，有一种邻人之间交谈一样的亲近感。 本地的女性魔法师这不是有相当漂亮的吗？ 突然之间你又有了一个设想。 看林淑涵背对着这边准备咖啡，你小声问大师：“大师，泽宇讨厌他哥总不会是因为他哥抢了前校花吧？” 第55章 魔导师21· 凶 果然不是这个原因。 泽宇来了以后你看泽宇和林淑涵的交谈只是普通的熟人之间的交谈，可见正如建豪说的那样，两人之间也就是普通的熟人关系。 林淑涵在一边柜台里面准备泽宇要的美式咖啡，一边和泽宇简单寒暄，两人对李泽宁这个名字只字不提。 大师端着咖啡到了稍远的地方给刘旭打电话催促他赶紧过来。 你这时候也无所事事了，端起咖啡来抿了一口，细品拿铁温润的口感和冲至鼻腔的醇香，把目光转向了旁边的张煨和建豪。 张煨的那杯卡布奇诺喝了半杯就放下了，现在正玩着手机游戏打发时间，而建豪则端着自己的那杯卡布奇诺一边品一边在看张煨秀他的渣操作。 你也凑过去看了看。 这不是之前那个看板娘触摸互动功能被和谐了的游戏吗？ “这游戏你没弃坑吗？” “这是海外服。” 原来如此，海外服是不会和谐的，这辈子的都不可能下和谐的。 ……你记得之前国服触摸功能和谐的时候张煨还没有海外服的账号。 然而你看了一下他现在玩的这个号的等级，居然已经到了 39级。 想想你都觉得有些可怕，他这是一天花了多长时间在这上面这才能升级这么快？而且这个游戏每天应该是有体力限制的，如果要多玩就要花钱，他这莫不是还充了不少钱进去？ “你氪了多少？” “你傻了？这是海外服，我又没有外国信用卡，怎么氪金。” 海外服不能用威信和致富宝付款……确实有这么个问题。 那也就是说他这完全的靠肝出来的？ 在你眼里张煨的身上又多了一个新属性——认真对待游戏的游戏大佬。 尽管操作渣的一笔。 哪怕是没玩过这个游戏的人也能看出他的操作有多垃圾，冲到怪堆里面想要疯狂输出却被不断击倒，想要溜怪却被追着打，你看着都觉得惨。 张煨玩的是那种比较接近日系的国产动作游戏，一般玩这种日系游戏的男人都是来到游戏里找老婆的，想必现在游戏里上场的各位都是张煨的老婆。 你都有点不忍心看张煨的老婆们在张煨手底下受苦了。 “张煨，你国服的号怎么样了？” 你问这个问题是想如果张煨那个账号还在的话，或许你可以接手拯救一下他的前妻们。 然而张煨说：“现在偶尔还上线看看。” “你没弃吗？”这还是让你稍微有点意外的。 “毕竟她们是没有错的，我不能因为他们变成了植物人就抛弃她们。” 如果这话是放在别的地方应该会很感人。 好吧，其实放在这里也是有点感人的，这样的说法显然是动了真感情才会有的说法，哪怕自己的纸片人老婆不会动了也依然记得过去和她们的点点滴滴，依然心系她们。 虽然他还是去找了新的纸片人老婆。 当然，这都是感性的理由，或许张煨只是舍不得抽卡花的那些钱。 泽宇的美咖已经端在手里了，他也凑过来看张煨玩游戏。 在张煨的周围已经围了三个人了，多少有点挤。 林淑涵看了看还在打电话，也不知道打没打通的大师，再没有什么要做的了，也隔着柜台凑到了人多的地方。 原本在柜台外面围半圈人就够多了，现在围成一整圈就已经有点闷了。 张煨应该也注意到了，所有人都围过来不太好，所以他打完这局就把手机收起来了。 “说起来，你是来认认人的？” 张煨拿你打开了话题。 “嗯，说是以后来这里的机会应该比较多，所以带我先过来看看。” “那你应该知道占卜的事了吧，”张煨面对着你，指了指柜台里面的林淑涵，“既然来了，就顺便算一卦呗。” 算一卦……这说法真接地气。 不过这个确实能引起你的兴趣。 “现在就可以吗？”你问。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顺便给我测一下今天的运气，”张煨又面向了林淑涵，补充了一句，“要简单一点的，太麻烦就算了。” “那就普通的抽签吧。” 林淑涵从柜台下面拿出了一个木制的六棱柱状的半旧的抽签筒，上面刻着一些花鸟的花纹。 正常的咖啡厅应该没有这种东西的吧？ 然后林淑涵对你说：“你是第一次来，那这一次就免费好了。” 原来要收钱的吗？！ 张煨接过林淑涵递过来的抽签筒，在手里拿着翻找了两下，找到了贴在上面的二维码，拿出手机来一扫。 还支持手机支付？！ 这年头占卜都这么现代化。 话说在咖啡厅里面整这些消费项目合法吗？ 张煨端着抽签筒摇了摇，然后把抽签筒一横，向下一斜，一根带字扁平竹签从筒一端的一个小口里横出来。 “六。”张煨看了一眼上面的数字，告诉林淑涵以后就把抽签筒竖过来，让签落回去，然后把抽签筒递给你。 林淑涵听了张煨说的数字以后，从柜台下方取出一张折叠的纸签递过来。 张煨接过纸签，你从旁边看见上面有“大吉”两个字，下面还有一些具体描述你就没再仔细看。 你也学着张煨的样子，摇了摇，然后向旁边一斜让签子落出来。 竹签上写着“拾贰”的字样。 数字居然还是大写。 “十二。” 你告诉林淑涵。 林淑涵听见这个数字的时候表情似乎有点小惊讶，但还是很平静地从柜台下给你取出相应的纸签。 你把签筒递回去，接过纸签展开来。 你看见上面头两个字脸就黑了。 “怎么样？” 张煨把目光从自己的纸签上移开，问你。 见你表情有些异样，张煨先是有点疑惑，然后像是有点吃惊地说：“难道你抽到凶签了？” 你一言不发，只是保持着那个表情，用表情告诉他他猜对了。 “真的？！” 张煨已经不只是惊讶了，都有点激动了。而且张煨的激动还立刻传染到了周围的人身上。 在柜台同一侧的另外三个男人离开扑过来看你手里的纸签上的字。 大大的“大凶”二字展现在众人面前。 “大师！快过来！你徒弟抽到凶签了！” 激动的建豪挥着手招呼稍远一点的大师，那样子看起来，就像你抽中了大奖一样。 “什么？！” 大师听完以后立刻把手里的手机撂下了，也神情激动地快步走过来。 这群人……是幸灾乐祸吗？ 第56章 魔导师22· 互换的命运 “从某种意义上讲你这个运气稍微有点厉害啊。” 大师拿着你那张大凶的纸签一边研究一边说。 “这还是我这辈子头一次看见大凶的签，我以前因为从来都没抽到过，还怀疑是不是为了让顾客能把钱花得高高兴兴地就把这里面的凶签全都换掉了来着。” 快别说了，这么一说你觉得自己更惨了。 “大师，你这么说就有点过分了。”林淑涵对于这句话看起来有点不高兴，“你知道我不可能做这种事的吧。” “我当然知道，就是开个玩笑。” 大师对着林淑涵摆了摆手，然后把刚刚拿过去研究的凶签还给你。 这种东西不还也罢。 你虽然确实不想再接过这个不吉利的东西了，但还是从大师的手中接了过来。 又重新看了看上面写的。 “大凶”两个大字顶头，然后下面写着运势。 又是什么什么不顺，又是什么什么血光之灾的，甚至还有什么故友离去之类的内容。 真是让人高兴不起来的内容，这样的话顾客确实会觉得花钱花得很冤，干嘛不真的把所有的凶签都去掉。 “这是算的什么时间的？”大师问，并没有特别指向某一个人，只是期待在场的某一个人能给出回答。 “今天的。”张煨说，“我算的是今天的，他跟我一起应该一样。” “这样……” 大师不说话了，一脸前路渺茫的表情。 ……这气氛未免也太沉重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就是个算命那样的东西吧？没啥可信度对吧？” 对嘛，仔细一想占卜也不过就是这么回事，其他人应该也会对你的这一说法表示肯定的。 你期待着其他人说一些像是“嗯，说来也是”，“对，没必要太在意”这样的话。 然而其他人却一言不发，静静地看着你。 喂，倒是赶紧说点什么啊！ “这样啊，你还不知道。” 林淑涵一开始像是没听懂你说的话一样，稍作思考之后突然恍然大悟地说。 “哦，我没告诉他。”大师举起手来，用稍微有点愧疚的表情表示这是他的锅，然后说，“你给他讲一下。” 林淑涵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重新拿起刚刚那个签筒，把筒底朝向你递过来。 “你再仔细看看。” 你有点莫名其妙。 接过签筒来，仔细观察。 可能的仿古的工艺品，用长条状的和六边形的木片拼出了一个六棱柱，在顶部留了一个刚好够一根竹签从里面出来的小口，每一个侧面上面都有雕刻的图案，做工倒是挺精致的。 而你看到底面的时候就开始惊讶了。 这是……魔法阵？ 大师应该是看见了你看到魔法阵之后惊讶的表情，问了一句：“理解了？” 理解了。 这不是什么玄学，这十分魔法。 “就是说……这个预测很靠谱？” 大伙都对你点了点头。 这岂不是很要命吗？ 就在这时候，门口突然传来了门被推开的声音。 “不好意思来晚了……” 刘旭慢悠悠地走进来，进门没几步突然发现屋里气氛有点不太对劲，渐渐停下了脚步。 “我来太晚了？” 不，跟这个没关系。 “总之，怎么办吧？”建豪把话题拉回来。 其他人没打算去管在一边随便误会着什么的刘旭，一个个都望着你面露难色地思考起来。 “一般来说应该怎么样？”你问旁边的大师。 “一般来说应该想办法给你改运。” 大师皱着眉头说。 就是特别烧钱的那个？！ “那……能改吗？” 你试探着问大师，一边目光飘向林淑涵。 然而林淑涵的表情也很为难。 对，为难就对了，这样烧钱的项目一看你就付不起那个钱，要做亏本生意能不为难吗？ “我倒也很想帮你。” 林淑涵这么说你就明白了，这就是标准的中国式拒绝，不能直白地说出来自己不愿意，而是要找出很合理的理由。 “要凭空改命是很困难的。”大师把林淑涵的话接了下去，“那样要小号非常大量的魔力，对一名魔法师来说负担太大了。” 凭空？怎么叫凭空？正常来讲是怎么样的？不凭空的吗？ 而且你没有想到会是大师来和你解释，有点意外，而且感觉说服力也高了不少。 不过本质上应该是没有区别的。 “……谁给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了。” 刚来的刘旭应该想不明白，你一个本来应该就是走个过场的人物为什么突然就变成讨论中心了。 建豪可能看不下去刘旭一直那么一脸懵，开始小声和他说明情况。 “那把我们俩的运互换一下怎么样？” 张煨突然说。 所有人又都看向了张煨。 张煨在众人的注视之下挥动着手里在你之前抽到的纸签，上面赫然写着“大吉”的字样。 “喂，别做傻事。”大师对于张煨的这个提案一点都不看好，“那不就变成你要倒八辈子血霉了吗？只是换个人而已，没多大变化。” 倒八辈子血霉……这说法还真是形象且富有表现力。 “不一定要完全换，不是能部分替换吗？” 大师不说话了，他的表情显然是在思考这种方式的可行性。 既然是能让大师思考的提案，那么应该就是理论上可行的。 “我没法做的那么精细的，”林淑涵在旁边说话了，“我如果部分替换只能随机替换了，不过如果你们要换的话我可以这一次给你们免费。” 免费。 她这两个字立刻就证明了她之前并不是要中国式拒绝，而是真的帮不到你，现在能帮上忙的话她是会尽全力帮的。 同时这也证明林淑涵这个人是真心没有商业头脑，完全不懂做生意，哪怕打折她也不应该免费的。 她平常真的能赚到钱吗？你对此表示怀疑。 “要换吗？”林淑涵向你们询问确认。 张煨刚刚想回答，被大师叫住了。 “等等。” 大师走到林淑涵跟前，掏出手机打开威信扫码界面。 “我也抽一签，如果我今天运气好的话我也分担一部分，改运的钱我照样给。” 然后大师把头又扭回来看向你们剩下的人。 “你们还有谁要抽签吗？” 建豪和泽宇听完纷纷举起手，刚明白情况的刘旭也把手举了起来。 见此情景，林淑涵微微一笑，也举起了手。 第57章 魔导师23·改运 “怎么样？” 大师充满期待地问了泽宇一句。 “末吉。”泽宇说完立刻叹了一口气，把纸签重新折了起来。 也没有人再去看泽宇的那张签了，大家的脸上多少都一点苦闷的表情。 刚刚所有人都抽过签了，然而再没出现过一个大吉的签，最好的是林淑涵的一张中吉，剩下的只有小吉和末吉，甚至还有建豪的一张凶，不过没有你的那么严重。 “那么，怎么办？” 林淑涵的声音把大家从多少有些失败的情感中拉了回来，让大家意识到现在当务之急是解决现实的问题。 “怎么做……”大师苦笑了一下，“好像没什么好的选项了吧？” 就现在的情况来看，想最开始张煨说的那样，让他和你互换应该是最好的选择。 “我这张……” 建豪刚刚想说什么，大师立刻就打断了他：“你那张用不着处理吧，内容也不是多么严重。”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建豪摇了摇头，表情似乎对大师的主观臆断有些不满，“我是想说既然我这个已经到这种程度了，那不如让我先和他匀一下，然后再让他和张煨换，毕竟血光之灾什么的，发生在我身上相对还能安全一些。” “……不行。” 大师犹豫了一会儿才说。 “没有什么相对安全不安全，只不过让危险的人选换了一下，危险终究没有变。” “但是我的话至少……” 建豪又被制止住了。 “你那个凶签已经够你受的了，他在你身上而不是在其他人身上已经够让人省心了。” 虽然看上去还有点心有不甘，但建豪还是闭上了嘴。 大师又重新转向了你，盯着你看了一会儿，然后长长地叹了口气。 “你觉得你今天的经历怎么样？” “……” 这个问题你应该怎么回答呢？ 这是回到了你们出门之前大师和你说的话。 你的运，来源于你的命，你的魔力，你的魔法。 但是你在魔法方面并没有特别大的进展，那么你的生命本源自然也没有多大变化，那你的运势也不会有太大改变。 大师的意思是说你一直都是抽到大凶的命？ “你要知道，有可能我们接下来要做的这些，和之后会发生的事情才是真正你命里注定要发生的。” 接下来？ 你还没有理解这些话的含义，就见大师把目光转向了林淑涵。 “给他们俩换吧。没问题吧？” 后面那一句是问张煨的。 张煨自然是点了下头，而林淑涵看上去却犹豫了一下。 “要不然我也……” “不行！” 让你没有想到的是，这一声制止是出自泽宇之口，似乎连大师都惊了一下。 “你要是出了事和那家伙怎么交代。” 那家伙。 所有人都知道这个称呼指的是李泽宁，但是大家此时都沉默了。 李泽宇会主动把这个人提出来，这就已经体现了在这件事情上他有多认真。 “你那也只是中吉吧，”大师也说，“你要是真的有那个心还不如给建豪匀一下。” “我用不着，”建豪立刻就摆摆手拒绝了，“那样我不就没法交代了吗。你还不如尽可能用好这个运气来提升一下今天的业绩。” 对此，林淑涵只是无奈地笑了笑，那应该是接受了。 “那么，能帮我准备一下吗？” 没有人回应，但是大家都各自去帮着准备了。 靠近门口的刘旭到门外把门牌改成歇业的状态，建豪和泽宇去拉窗帘了。 你和张煨仍然站在原地，而大师和林淑涵，走向了桌椅之间用于隔断的柜子那里，恋人一边交谈着，一边从上面取下一些似乎接下来要用到的东西。 你还以为那些只是装饰用的工艺品，现在看来没有那个简单。 “拿好这个。” 大师走过来，把一个雕刻的木质小人递给你。 你接过来看了看。 似乎只是个普通的木制工艺品，你在上面看不出像是刻印的东西。 “你把粉笔放在哪了？”大师走到柜台里面问林淑涵。 林淑涵把目光转了过来：“最左边的抽屉里。” 大师顺着林淑涵手指的位置找到了要找的东西，然后他拿着粉笔又走到了外面。 “siw.” 大师开了魔力视，趴在地上画起了你不熟悉的符号。 “地板下面有一些基础的魔法阵。”张煨给你解释，“在基础魔法阵上面加一些东西就能改造成需要的类型。” 那还真是方便。 准备的时间并不长。 很快，一切就绪。 你和张煨站在柜台的两侧，周围的你地面上摆着一些看上去是工艺品实际上是魔法器或者魔法媒介一类的东西，地板上还画着些看似残缺不全，实际搭配完整的魔法阵残片。 林淑涵站在房间中央，闭目，静默。 魔法阵的残片连同下面的基础魔法阵一同发出光亮，合成一个完整的，复杂的魔法阵。 复杂的魔法不需要吟唱，因为吟唱被魔法阵简化了。 然而用于简化的魔法阵看起来依然复杂。 你站在原地移动都不敢动，手里紧紧握着大师之前给你的木头小人。 你正在想什么时候能结束的时候，魔法阵的光亮突然暗了下去。 然后林淑涵像是松了口气一样，睁开了眼睛，离开了房间的中心。 大师从头顶抹了一把汗，然后招呼其他人尽快把咖啡厅恢复原样。 这就完了？ 似乎是这样。 大师也把你手里的那个木头人要回去了。 “这就完了？” 你问大师。 “嗯。” 回答也十分简洁。 这稍微有点突然，你多少有点没适应过来。 于是你又随便问了一句：“那个是魔法器？” 你指的是那个木头小人。 “不是，这就是个装饰的，让你拿着当安慰剂的。” 第58章 魔导师24·真戏真做 最终，大师的行动还是背离了原本的计划。 没办法放心你就那么回去，所以这一次就带着你一起。 听起来有点像某些傲娇的台词，但是你知道大师说的这话是认真的。 在付款之后你们离开了林淑涵的咖啡厅。 大师买的单，他请客请的不只是你，是所有人。 而且你发现他在威信付款的时候额外多付了一笔，那可能是林淑涵想要免费的改运的费用。 那还真是一笔不小的费用，大概有一个坐办公室的职员一个月的工资了。 随随便便就把钱付出去的大师和随随便便就想免费的林淑涵某种意义上都很厉害。 “这对你来说或许也是重要的一课。” 大师发给你的消息这样写着。 你们六个人，分开乘坐两辆出租车，向尽安三中驶去，这期间，所有人自然又转变成了网络群聊的模式。 现在大师正在群里和你说着接下来并不是要带你出去玩，而是要去进行一项非常认真严肃的工作。 但是如果他认为这样就能压下你的兴奋让你严肃起来的话，那未免也太天真了。 严肃认真是不可能完全严肃认真的，你现在还在为能参与这次的行动而兴奋着，预期通过说教之类的方法让你冷静下来，还不如用你今天糟糕的运势吓吓你。 ……你就这么想了想，然后你就真的被自己吓冷静了一些。 “之后进了幅平区，那基本就是职业魔法师们的天下了，你或许也能借此机会学习一下怎么躲那些职业魔法师。” 而大师还在通过发信息给你讲这次行动的教育意义，尽管他就坐在你前面。 当着司机的面肯定不能说这些话题。 而那个司机大叔还特憨厚地问你们：“同学一块出去玩啊？” “啊？嗯……” 大师突然支吾了起来。 大师似乎不喜欢撒谎，但是这时候还能怎么回答？“对不起大叔我们是去调查人口失踪案的”吗？ “我们先到三中那边找我们的一个朋友。” 这个说法倒是没有错。 “哦，”那个司机像是听明白了什么一样点点头，“到了那在拉上一个别的同学一起啊？” “不……不是……” 听明白了个屁。 “我们不是要带上人家一起……” “到人家家里玩啊？” 这一个个误会都好合理…… “就是……有一阵没联系上他了，所以……” “哦，所以去找人家玩啊？” 那司机一脸理解了是什么情况的表情，你真想来一句“理解了个屁。” 语言这东西也是有意思，理解的方向不一样居然能理解出完全不对的内容来。 大师解释到这也不解释了，让这个司机误会到这种程度应该就可以了吧，毕竟也不能把真相告诉人家。 然而大师现在的表情似乎还有点纠结。 这个人正义感是不是太强了一点？他该不会在为了欺骗一个出租车司机感到愧疚吧？ “叔啊，其实是这么个事。”一直坐在你旁边的张煨，把身子向前一靠，贴近驾驶座，跟司机说起话来。 “我们有一个好朋友，在三中那边失踪了。” 能听出来，张煨在说这话的时候还特意整出那种神秘兮兮的语气来，让人感觉他说的跟真的似的。 不对，本来就是真的。 “哦，你们不报警啊？” 那司机入戏也是真快，还假装着很惊讶很严肃似的。 话说因为他俩现在说的是个真事，你也有点搞不懂这是不是认真的了。 “那可不能随便报警，”张煨还是特别严肃认真地说着，但是不管是他的脸上还是语气里都有能分辨得出来的笑意，“万一是让人绑架的，报警以后人家撕票了怎么办？” 喂喂，笑声暴露了！诶？不对，那个才是误导？ 有点乱。 “哦，那也是。” 司机大叔还装着呢，他应该就以为这个说着玩的。 话说这大叔的演技也是真好。就是这反应有点太标准化了，反而显得有点假。 “那你们要不要帮忙啊？” “不用，把你牵扯进来就不好了。” 张煨义正言辞，语气中充满了决绝。 还有一丝笑意。 “哦，那就全交给你们了，一定要把人找着啊。” 张煨，学学人家，看看人家演得多像，这语气，越听越像真心说的，要不是这台词各种既视感比较强你或许就信了。 你又确认了一眼群里面的消息，另一辆车上的开始奇怪为什么这辆车的人都不说话了。 你发了条消息告诉他们发生了什么。 张煨之所以要演这么一出应该是替大师考虑。 大师不太想骗人家，于是张煨就把实话说出来了，至于信不信那就是人家的问题了。 看大师的表情，能看出来大师也对这样的结果比较满意。 “张煨给大师打圆场？” 泽宇回复了这么一句。 “差不多。” 你回复。 “大师不会撒谎” “你后你应该还能碰见这样的事” 建豪连回了两次。 “一般都是张煨这么圆” 然后又追加了一句。 “大师就是学不来这个” 建豪就不能一次发完吗？ 打个标点符号也好啊。 ……仔细一想在网上聊天还好好打标点的基本没有吧。 大师：“别扯了。” 好好打标点的来了。 大师：“先想想下车以后怎么调查吧。” 奶妈：“这种事到了现场才能确定吧” 奶妈：“现在计划制定太早了” 奶妈：“到时候肯定还要根据实际情况修改的” 奶妈：“搞不好还要完全推翻” 建豪这种一段一段往外蹦的回复方式，稍微有点恼人，不过还是能接受的程度。 好在还有个回复快的优点。 幸运s：“既然大师要计划那就制定一个好了，反正也不耽误什么” 泽宇你中间加了标点了结尾也好好加上啊！逼死强迫症啊！ 你猛然发现了一件事。 你好像从来没看见刘旭发言过，你都想不起来他在这个群里面叫什么。 你翻开群员目录。 名单从上往下翻，立刻就看到了一个在线的，然而你从来没看见过发言的人。 “睡眠中”。 ……这个名字是谁给他改的？ 干得漂亮。 第59章 魔导师25·熟悉的人 正如大师所说的那样，这个地方和开发区不一样。 幅平区和开发区之间并没有什么像是“界限”那样的东西，它们之间只有一路之隔，跨过那条路向北就是幅平区了。 出租车在开进幅平区几分钟之后，你就在车窗外看见了了不得的东西。 你以前还真没有从结界外面看过结界是什么样子，现在看见了，你觉得这场面实际上还是应壮观的，就像是一个用茶色玻璃制造的大型半球状玻璃罩一样，在边缘还能看到一些像是折射造成的扭曲。而且能看到的这样的结界还不止一个！ 大师和张煨都只是随便看了一眼，没有把那个当回事，只是给你发了一条“车窗外面那个是结界”的消息，完全是习以为常的样子。 在职业魔法师的天下，这些应该都是常事。 更让你有些惊讶的是，你们在经过某个路口的时候，路口的另一边的远处正好能看见一个结界。你看见车辆直接像是没事一样开进结界，或者从结界里面开出来。 这个你问了大师以后，他给你的回答是这样的： “他们看上去是进入结界了，但实际上没进去。你对于结界的理解似乎不太对，那不是把一块区域和外界分离开，而更像是把那片区域中的魔法师或者魔兽从那里面拉出来，扔进一个平行世界的感觉。” 大概就像《奇怪博士》里面的镜内次元那样吧。 他的这个朔风也是解释了很多的问题，就比如为什么结界里面对环境造成的物理损坏在结界解开以后会回复。但是感觉这样解释不了为什么那一次你用大货车扔史莱姆会真的让大货车消失。 这个问题你就忽略掉吧，本来你也不太想想起那件事。 等你们到了三中门口，都要接近中午了，如果是工作日的话食堂差不多应该在做饭了。 你和张煨下车舒展筋骨，大师在车里付那不菲的车钱。 等大师也下了车，第二辆车也到了。 坐车时间太长了，舒展身体的时候都能听见自己的腰椎在咔咔作响。 看样子像司机那样整天坐在车里的工作也实在是苦差事。 你两辆出租车开走了以后，你们重新聚在了一起，分别做着像是准备活动的一样的动作。动作主要集中在腰部和腿部，其中建豪像是坐车把腿压麻了，左腿就像不敢活动一样。 “现在看的话，这附近似乎是没什么问题。” 最先开口的是大师，他在你们活动的时候也活动着，顺便向周围看了看，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 “总之，最想要去看的肯定是郑子洁的案发现场。”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大师悄悄看了张煨一眼，张煨果然有些心思不在这里的样子。 明明刚刚在车上还是平常的张煨，但是一到了这件事，张煨就沉默下来了。 大师想必也关心着张煨的心理状态，但是如果作为团队行动还完全关心张煨的心理，那案发现场就不能去了，获取情报的任务也完不成了。 现在已经确定张煨对这件事没有表现出很强烈的反对，那么带着他去案发现场应该就是没有问题的。 “走吧……” 大师刚刚要动身，从你的身后传来了一个不熟悉的声音。 “九爷？” 你本来以为那只是一个路人在叫其他路人，但你惊讶地发现那个你从没听过的称呼居然引起了你身边所有人的强烈反应。 大家都吃惊地望向你身后，你见此情景也向身后望去。 在哪里，站着一个你不认识的男人。 大概和你们年纪相近，矮个儿，平头，方脸，戴眼镜，此时也挺惊讶地看着你们。 大师在惊讶过后显现的是不满：“我说了那么叫我了。” “噢噢，对不起。”那个人立刻道歉道。 你注意到其他人此时也不再惊讶，看来也是认识的人。 话说他管大师叫九爷？ “你们怎么在这？”那个人问完，看见了张煨，立刻恍然大悟一样，带上了一丝愧疚的神色，放低声音说到，“来看郑子洁？” “……我们正准备过去。” 大师这么说没撒谎，但是也没有正确回答那个人的问题。 不能表明任何与于浩阳有关的目的。 那个人听了也不过是目光向下一落，点点头。 然后他又看见了你。 见出了他的疑惑，大师开口解释：“我的那个徒弟。” “哦。” 头向上一抬又点下来，看样子是听过这件事。 “他是一中那边高二的魔法师，赵珂。” 你们也是象征性地认识了一下，能看出对方似乎没有要和你深交的意思。 “要带路吗？”他问。 大师拒绝了他的好意，告诉他自己知道所在位置。 然后他就和你们告别离开了。 他离开时走到张煨的跟前，拍了一下张煨的肩膀。 意思大家都明白。 看起来这里也是又普通的高中生魔法师的。 但是高中生魔法师真的普通吗？ 这个你还是不懂。 你们已经目送赵珂走远了，那么差不多也该去该去的地方了。 张煨表哥的尸体被发现的地方。一路上大家沉默无言，为的应该是张煨。 大家都很重视张煨的心理的，张煨应该也知道，而他也接受了这些。 这或许也是一种信任。 你平常已经习惯了张煨冷场终结者的设定，遇到这种为了张煨而创造出来的冷场，你还真都点不太习惯。 你悄悄吧脚步放慢了一点，让自己站到了队伍相对比较靠后的位置。 然后发信息问建豪。 “张煨和他表哥的关系很好吗？” 收到信息的建豪也同样放慢了脚步，和你一起站到队尾。 “同年玩伴那一类的” 那应该是很好。 “不要说多余的话比较好” 这个你也知道，你还没有那么不长眼色。 你回复“大家都不说我肯定也不说”。 “在大师面前最好也少说两句。” 这个……不告诉你你还真注意不到。 “大师也和那个人很熟吗？” “不是” “只是因为大师和张煨的关系比较好” “对大师来讲张煨是最熟的” “不要和大师提让他的好朋友不高兴的事情比较好” “这个应用在其他人身上也是一样” 第60章 魔导师26· 失去的人 你们在三中门口正对的小区里慢慢走，终于走到了能看见警察的警戒线的地方。 里面已经没有警察了，但是有两个像是清洁工一样的人在那里面打扫着什么。 警察应该在昨天就把该调查的调查完了。 有人在里面，你们也不好走进去。 大师拿出一张刻印书。 “vike.” 结界展开，那些清洁工从你们是视野中消失了。 大师从警戒线上面跨过去，你们也跟在后面。 地上还有暗红的血迹。 你听过大师对于案发现场的描述，这里应该是手臂被发现的地方。 “咱们分开调查吧。” 大师在那里站了一会儿，然后开口说。 “我去左手那里，你们也分一下，在楼下和楼上调查。” 没人提出异议，大师就这么转身离开了。 之后你们在原地站了一小会儿，建豪先开口了：“泽宇和刘旭留在楼下吧，还有要留下的吗？” 点到名字的人点点头表示同意，其他人也没有任何异议。 然后建豪领头，带着你和张煨找地方上楼。 这应该就是大师所想要达到的人员分配。 大师一个人去了其他人不清楚的位置，然后让剩下的你们来分配这两处地方调查的人员，目的应该是向把他给张煨制造的选择机会提供地更自然一些。 让你们来决定，而没有明确指定，真实的目的应该是想要给张煨选择究竟要不要到尸体的发现现场去的机会。 有些人是想要去自己认识的人离开的地方看一眼的，也有些人看见了会觉得伤心，于是不愿意去。 通过你对张煨的了解程度，你还不清楚张煨会做出怎样的选择，大师或许也不清楚，所以把这个选择留给了张煨自己。 然而还有一类人，这类人不会主动选择，更愿意其他人替他选择，然后随波逐流，否则就会一直不选择地拖下去。 再有一种人，不喜欢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想要选择，但是没有自己想做出选择的勇气。 为了应对这种情况，建豪在后面推了一把。 你一直觉得这群人相互都那么熟了，应该互相之间对其他人的性格都很了解了，而现在，大家却像是在试探张煨的性格。 可能是因为这一次张煨的立场不一样了。 以前都是麻烦事发生在别人身上，然后张煨带头去处理气氛和其他人的心理的问题，这次发生在张煨身上，就只能大家一起来帮张煨了。 说实话，现在的张煨身上，你隐约能看到一丝和于浩阳相近的氛围。 于浩阳在事故中失去了自己的内回路，自己的双胞胎弟弟，或许还有他的女友。 张煨，在事故中失去了自己的表哥，自己的童年玩伴。 “就像泽宁一样……” 在你们上楼的时候，你和建豪走在后面，张煨在上方和你们拉开了一段距离，和你并排走着的建豪笑声说了这么一句。 泽宁……李泽宁也是一样？ 李泽宁……失去了自己的弟弟？ 你们先后通过拉了警戒线的入口，登上了楼顶。 一眼望去在铺着沥青的楼顶上，只有间隔排列的排气管，和几个规格不一样的太阳能热水器。 再仔细看，才发现了沥青上并不明显的血污。 张煨静静地走过去，俯下身，蹲下来。 而你们两个站在他的后面，离了一段距离，不去打扰他。 现在这种情况下，沉默和尊重应该是可以划等号的。 你们当然不会忘记本来来这里的打算，你们只不过把计划延后了而已。 这是在无言之中确定下来的事情。 现在，哪怕一刻也好，你们想要让张煨尽可能地在这里静一静。 然而你们不知道。 张煨能静一静的时间真的就只剩下这一刻了。 第61章 魔导师27·冲突 你们准备给张煨一段时间让他一个人平静一下。 生离死别。 对这个其实你是没有太多实感的，但是想到送别熟知的人，心情还是会不由地沉重下来。 不想经历这样的事。 现在你在就让张煨静一静吧。 你们就一直站在后面等着，耐心的话你还是有的。 你和建豪并排站着，沉默地盯着前面的张煨。 你一开始还是就那么默默地看着，但是过了一段时间，不知道为什么，你逐渐感到有一种违和感。 你觉得你眼中看到的东西，和周围的环境都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这种不可名状的违和感让你产生了逐渐增强的恐惧。 你觉得周围的什么东西扭曲了，但似乎又什么都没有扭曲，感觉有什么发生了变化，可周围又像是什么都没变。 你的呼吸开始加快，你觉得自己应该立刻采取行动，而对于应该采取什么行动却产生了犹豫。 你脑中思维的矛盾逐渐反应在了身体上，不论是行动还是保持不动的指令都传达了下来，你的身体竟一时间宕机了。 情况有点不对劲。 你这才发现了真正的问题所在，在你的身上出了什么问题。 你想要拜托现在这样的状态，想要移动，想要发出声音让其他人注意到你身上发生的事情，然而这些你都做不到，你的身体完全不听从你都命令，同时你感到你都知觉正在离你而去，眼前看到的画面，听到的声音，都在向远处飘走。 一股莫大的恐惧从你心底涌了上来。 你想要尖叫，却连张开嘴都做不到。 就在你绝望的时候，远方似乎传来了一个人的喊声。 紧接着你都左脸受到了一下重击，整个人被击倒在地上。 你所有的知觉都在你到你的那一刻飞了回来。 你脸和身体上的痛觉并没有太引起你的注意，反倒是刚刚的恐怖无助的感觉让你趴在地上睁大了眼睛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你都身旁传来了建豪咂舌的声音。 “赶紧下去找其他人，最好把大师赶紧叫过来……不，这里不安全，你先尽快下楼告诉替他人情况，我们之后就到。” 建豪话音刚落，你就听到了逐渐远去的急促的脚步声。 “能站起来吗？” 建豪从下面托着你，想要把你扶起来。 你的身体经过是没有问题的，可是此时你却感到无比无力。 “我……怎么了？” 你努了努力才勉强从嘴里挤出这句话来。 “你中了精神干涉。” 建豪强行把你从地上拽起来，扶着你，让你站稳。 “在这里的魔法师不止我们。” 精神干涉？精神系的魔法？ 你想要从大脑中寻找这方面的信息，但是对于此时的你来说基金是思考也是意见吃力的事情。 “走了，我们要去和其他人汇合。” 建豪把你的右手臂搭在他的肩膀上，同时左手托住你左边的腋下，几乎是扛着你向天台的边缘走过去。 “大师给你的刻印书你放在哪了？” “……在口袋里。” 你思考了一下才回想起来。 建豪用右手把你口袋里的刻印书全都拿了出来，找出其中的一张，递到左手中，然后把剩下的刻印书都放了回去。 “quastia. gravedad.” 前一个词激活了他用左手按在你身上的刻印书，给你加了重力减弱，后面那个词应该是建豪身上的刻印回路的启动口令，你记得建豪用的口令应该是……西班牙语。 “听着，等一下咱们要直接从楼顶跳下去，咱们已经开了重力减弱了，等一下我会在过程中帮你减速的，而且下面还有其他人接应，放心不会有事的。” 对此你只是回应了一声，表示你都听明白了。 你现在的转台还没回复过来，现在又是紧急情况，目前你信任其他人，听从指令是最好的。 你们已经快要走到天台的边缘了。 “做好……” 准备。 建豪应该是想这样说。 可他没能说出后面这两个字。 你感觉建豪的身体猛地向前震了一下。 你眼球反射性地向那边转了一下。 然后你看到了一支黑蓝色的，长到离谱的标枪一样的长矛已经穿透建豪的胸口，钉在了天台的边缘。 建豪可以说是已经被钉在了天台上。 这个场景对你的冲击实在太大，你一时间做不出任何行动，你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而就在这时，建豪从嘴里吐出了一口血。 跟着鲜血一起被吐出来的还有四个字。 “做好准备！“ 之后像是用了最后的力量那样，你被建豪用力向前一推。 几乎是被建豪扔下了大楼。 在掉下楼的最后一刻，你还看见建豪睁着带血丝的眼睛，张开的嘴中正滴下鲜血。 之后你完全遵循着重力引导的方向向下坠去。 你连续收到的精神冲击可能让你的身体进一步宕机了，但你的思维却有些清醒了过来。 虽然建豪现在的状态情况占据了你的大脑，你依然能意识到目前的情况对你非常不利。 现在你是在自由下落，没有建豪帮你在下落的过程中帮你减速，那怕用了重力减弱，这样的高度，落地时的速度也足够让你受不小的伤了，特别你现在的姿势继续落下去应该会是背部着地，搞不好还会直接撞到头。 你想在下落过程中尽可能调整姿势，让你用一个不太危险的姿势落地。 可是以你的身体状态，在空中调整体姿的难度实在超乎你的想象，你马上就预见到这样会直接以这样的姿势着地了。 最后你抱着至少保护一下头部的想法，双手抱头。 然后你就落到了一个柔软的垫子上。 不，不想垫子，着陆的感觉就像落入水中一样，冲击力还是有的，不过比起直接砸在硬地面上还是要好得多。 垫子消失了，你躺在了地面上。 全身还有一丝因着陆造成的隐隐的钝痛，不过正因为这痛觉，你感觉身体的知觉应该回来得差不多了。 “建豪呢？” 最先跑过来的是张煨，这让你明白过来刚刚的缓冲垫子是张煨用塑成魔法构造来的。 而他的话比起那些现在已经无关紧要的事情，更让你在意的是张煨问的建豪的情况。 你尽力坐起来，急切地和张煨以及接着赶过来的其他人说：“建豪他……受伤了，现在还在上……” 你刚刚说到一半，就看到从上方落下一个，黑色的人影。 你立刻张大了嘴，右手指着那边。 你的眼神追随着那个在空中翻滚的身影，就眼睁睁看着他头着地狠狠砸在地上，发出了听起来十分糟糕的声音。 “建豪！” 你不由地吼出了建豪的名字，用尽全力想要从地上爬起来，却被张煨从前面挡住，按回到地上。 “放开我。” 你想要挣脱开，但是你的力气敌不过张煨。 张煨用手捂住你的眼睛，让你不能看见建豪那边的情况。 “你冷静！建豪还能恢复过来的！” 建豪……还能恢复…… 你稍微冷静了一点，话是这么说，你看见的画面还是在你的脑海中徘徊不去。 光是这么想着你的冷汗就冒出来了，刚刚才有点恢复的知觉又有些麻木了。 而你在思考的过程中，你居然把你脑子里徘徊着的画面和你之前获取的一些情报联系在一起了。 “那是在企业孵化器的那个人……” “什么？” 张煨没明白你这话的意思。 “那应该是在企业孵化器那里杀人的那个人……”你想起来刚刚看见的像是标枪一样的长矛，“杀了罗鑫的那个人。” 听到这里，张煨把手从你眼镜上移开了。 无比严肃的表情。 “确定吗？” “……武器的类型很符合。” 武器类型符合。同样会杀人，并且出现在可能会出现的地方，如果是巧合的话那也巧得太离谱了。 张煨盯着你的眼睛看了两秒钟，像是在确定你这话又几分可信度。 然后，张煨站起来，转身背对着你。 “带着他躲起来。” 你不知道张煨这是和谁说的，可能是泽宇或者刘旭，亦或者两人一起。 你还注意到他这话里又类似于潜台词的内容。 张煨似乎不打算跟着一起躲起来。 他那个背影，就像是要去独自面对敌人。 第62章 魔导师28· 重复 不能让张煨就那么一个人过去。 你知道自己现在能做什么。 你口袋里还有大师给你的刻印书，让你来联系他的。 毫无疑问现在就是用这个的时候了。 你把那口袋里的刻印书拿了出来。 眼尖的泽宇立刻就看见那张对话刻印书，给夺了过去， “大师！” 就这么把你要做的事给抢了。 “怎么了。” “建豪的复活被耗掉了，可能是之前的杀手。” 用最简洁的话语描述清楚了现在的情况。 “立刻带着不能战斗的到最近的结界边缘设防，我马上过去。” “张煨了解了情况一个人去找敌人了，而且现在建豪的情况不太好移动。” “那你带着另一个不能战斗的去结界边缘设防，让刘旭在建豪完全回复之前守在原地，能动了再跟过去。我去找张煨。” 没有任何情绪化的反应，十分干脆利落的指令传达过来，这边也没有任何异议，马上投入了执行。 “renforcer. vigueur. accélérer. la gravité. reconna?tre.” 刘旭将蛇腹剑甩开成长鞭状，用你已经听过了几次的法语口令激活了他面部，和一直从脖子延伸到胸口的刻印回路中的一部分。 其中有两个口令是你以前没听过的。 大概相信就知道，那两个应该是认知障碍增强和精力集中。 “走了。” 泽宇把你从地面上拉起来。 “大师给你加速刻印书了吗？”他问你。 “应该有。” “用了，等一下跟紧了。” 你又开始翻找刻印书。 “accelerare. ricostruire. vista.” 另一边，泽宇也做着他自己的准备工作，他第二个口令话音刚落，他袋子里的弓的零件都从，飞出袋子，拼成一把炭黑色的复合弓，刻印回路如同发着蓝光的裂纹一样附在上面。 “stide.” 你用了大师给你的加速刻印书。 泽宇确认你准备完全以后，回过头来对你说了句：“跟好了。” 然后带着你直线跑向了结界的边界。 把刘旭留在了那里，守着虽然已经开始了复活，但是还没有完全恢复身上的伤的建豪。 所有人都完美地执行着大师的指示，这并不是接受那种上下级关系的命令，而是出于信任和了解的接受指示。 你对于大师也是信任的，所以也能和其他人一样听大师的指示行动。 平时其他时候也是这样的。 而这一次你感觉到不同的地方。 这一次其他人的指令执行比之前的任何时候都要机械地多，仿佛真的是军队里的军人执行长官的命令一样。 而机械的人当中又有那么一个完全不机械，甚至可以说是完全自顾自行动的人。 张煨的那种过度反应应该是由他的表哥的那件事引起的，这个你能够理解。 而刘旭和泽宇的这种反应，以你现在所了解到的这些人的事，还想不明白理由。 ----------------------------- 简直就是在港口那次事故的再现。 因为开启了结界而掉以轻心，所有人分散到了不同的地方。 出现了预料之外的敌人，有人受伤。 还有人擅自行动，想要靠自己的力量处理事件。 其他还清醒的人多少都应该发现这一点了。 但唯独张煨失去理智了。 如果这样下去…… 结果也只会是那次事件的再现。 必须要赶紧赶过去…… 嗯？！ 身体不由自主地向下一伏，从下方穿过了什么东西。 身上那些东西对宿主的保护？ 这么快就过来了？ 不对，是另一个人！ “kapitel!” 让尖刀插进自己身体里。 虽然不清楚在周围躲着的是何方神圣，不过—— “vier!” 你太碍事了！ 周围空气迅速降温，热量全部涌向自己右边锁骨上的“源”，接着顺着手臂传到了右手手心。 灼炎聚成了一把大剑的模样，毫无压制的能量向外释放，几乎能将旁边的路灯杆烤化。 接着毫无保留地把剑挥向四周。热浪卷着令人产生最原始恐惧的烈焰，向周围的大楼扑去。 ----------------------------- 你和泽宇在跑的过程中，突然听见身后爆炸一般的巨响。 你吃惊地望向身后，只看见身后好大一片区域已经化为火海，浓烟翻滚着升上天空，聚在结界的顶部，像是蘑菇云一样遮蔽了阳光。 眼中的情景令你目瞪口呆，但耳边传来的却是泽宇的催促。 “赶紧跟上来。” “那个……” 你指着那边的升腾的浓烟，和冲天的大火，但是手臂和手指都不自觉地有点伸不直，就好像只要你伸直了手臂就能把手指伸进热浪中一样。 “那只是大师稍微动了一下真格的而已。” 真的假的？！ 稍微动了一下真格…… 平时大师一直都是用刻印书的，难道是那其实是为了不暴露真实的实力？ “赶紧跟着我到安全的地方去。” 这句话非常好用，你立刻意识到这个距离可能已经不安全了，应该赶快转移，于是你赶紧跟着泽宇继续跑。 而你不知道。 实际上泽宇心里想的是：这个结界里面已经没有安全的地方了。 ----------------------------- “acht.” 用风驱散了浓烟，看清周围百米以内都燃起了熊熊大火。 那个人怎么样了？死了吗？ 这种情况下要确认实在是不容易。 既然如此，那么不如就彻底让这里寸草不生，确保那家伙不可能在这个地方活下来。 切断正在回路中正在流动的魔力，重新将魔力注入刚刚开启的另一条回路里面。 炎之剑重新在手中凝聚。 刺痛感越来越强烈了。 要注意启动的时间了，不能继续拖下去了，必须尽快解决。 然后近似疯狂地把炎之剑一次次向四周挥去。 ----------------------------- 他疯了吗？ 周建豪在完全恢复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是刘旭。 第二眼看到的是刘旭身后的火海。 这样的情况，只要看一眼就明白，又是大师在认真战斗了。 着对于任何人而言都着实是一幅可怕的景象，更可怕的是火海中还传来一阵阵爆炸一样的声音，火海的范围也在不断扩展。 都让人想起了那次在港口的经历了。 不管是什么方面，这次的行动都没有任何让人产生好的联想的地方。 而那些不好的联想，又几乎全都指向了同一件事。 糟糕的经历在重复着。 必须有人打破它。 第63章 魔导师29· 结界 在他们走后，林淑涵给自己也倒了杯咖啡。 坐到柜台后的椅子上，翻开之前带过来的书，一边一行行地阅读，一边品着杯子里的咖啡。 突然在脚踝感受到了熟悉的摩擦感。 头向旁边一侧，就看见那只白底狸花的毛绒绒的小生物在自己脚边蹭来蹭去。 弯下腰去把它抱上来。 “刚刚你怎么不出来？” “喵。” 把它放到柜台上，它十分温顺地坐下来。 “因为泽宇吗？” 它只是静静地注视着这边。 似乎不是的样子。 无意间，林淑涵注意到了它的眼睛。 一般人看见那双晶绿色的眼睛是会感到原始的恐惧的，对精神系魔法抗性比较弱的林淑涵也不例外。 但是此时，她却从那双眼睛里看出了恐惧。 “卡尔？” 她明白了什么。 轻轻地把手放到卡尔的头上，在两只耳朵之间抚摸，同时大拇指在下颚轻搔。 像是稍微安心了一点，它的眼睛闭上了，似乎还能听到轻微的呼噜声。 “这样吗，你也有预知能力来着。” 就是说它的第六感也感知到了什么，从刚刚来的那群人的身上。 之前他们来的时候并没有出现这种情况，难道是那个信赖的人造成的？ 怎么可能，那怎么看都是个普通人，而且他们当中明明还有一个已经确定能造成这样情况的人。 但是他…… 以前唯一一次像这次这样引起卡尔的恐惧，是在去年去幅平区执行任务之前。 在港口事故之前。 卡尔能预知到自己周围的个体在未来一段时间内能爆发出的实力，并且能通过这个能力来对敌人的强弱进行判断。 卡尔对他产生了恐惧，那就是说在不远的未来他将会爆发出可怕的实力。 要大量使用身上的“那个”吧。 陷入苦战…… 应该不可能。 那就是想要尽快结束战斗的紧急情况。 继续抚摸着卡尔的头，让它安心下来，自己却陷入了沉思。 只是待在这里的话，什么都做不到的。 不过，以前来过这里的客人应该有人能帮上忙的。 ----------------------------- 这半径百米以内已经完全是焦土了，再往外五十米也还在燃烧着。 最后把依然燃烧的火全部吹灭。 然后把魔力供给切断。 随着魔力供给的切断，那十三把刀在肌肉中碎裂掉，破碎成小块的刀刃逐渐溶解在了肌肉里。 时间有点长了。 不过自己的身体状况不是要最优先注意的。 最先习惯性地关注了一下结界的状况。 还好好地运作着，可以松一口气了。 然后的敌人的状况。 从一开始就不太清楚敌人的具体位置，不过做到这种程度的话，就算还活着也肯定跑到其他地方躲着了吧。 顺利的话，除了张煨以外的人应该都到在结界边缘汇合了。 把对话刻印书又握在手里。 “你们准备好，我接下来要把结界解开一次，那之后你们立刻跑到结界的范围外面，明白吗？” 很快就听见了回应。 “明白了。” 一边找出刚刚释放结界的刻印书，一边踏着焦土继续向结界中心的中心，张煨应该在的位置赶过去。 “准备。” 两张刻印书都握在手里，脚步依然平稳不乱。 “三，二，一。lias.” 手中用于十分结界的刻印书飞速燃烧成灰烬，同时结界解开，脚下还释放着热量的地面，和周围大火过后的废墟，都在一瞬间被替换成了原来的模样。 原本困在结界中的魔法师被放回了现实世界，该跑路的应该都忙着跑路去了。 同时这也就意味着…… 把手机掏出来，拨打了张煨的号码。 现在在结界之外，正常的通讯工具也能够使用了。 现在再叫那个行动不过脑子的家伙冷静下来，只希望他现在还没出事。 再大胆的魔法师杀手，在这种三方势力共同管辖的地区，也不敢在结界外面做出格的事情，只要利用这一点，主动权就能暂时落向这边。 按照预想，事情应该是会这样发展的。 然而，从刚刚结界中心的位置向外，又一个新的结界覆盖了这片区域。 普通来讲这样也没有什么，只要把刚刚做过的事情再做一遍就好了。 正在这么想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手中的电话还在拨号状态。 ……哪怕有延迟，这段时间再怎么说也太长了。 在结界中有信号…… 不完全封闭？！ 半成品结界！ 头顶冒出了汗珠，并不是跑步产生的汗，而是冷汗。 现在主动权又完全回到他们身上了。 ----------------------------- 你们四个人在结界的边缘等待。 随着大师的一声令下，你们跑出了结界的范围，并且还继续向前跑。 尽可能跑远一些，这就是你们的想法。 如果这一幕被外人看到了的话，那在他们看来这会是怎样的一幅画面呢？ 四个高中生模样的人不知道什么原因在小区里面展开了追逐，其中有两个人还分别拿了一把弓和一把形状诡异的武器。 除此之外，如果有人看见了你们从结界里面出来的那一刻，在他们看来你们应该是突然出现的吧。 …… 现在周围没有人真是太好了。 之后你后背上感受到像是有蚂蚁爬过的感觉。 那种感觉转瞬即逝，但是无比清晰。 你都脚步放慢了，想要回头看看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然后你就一头撞上了前面完全停下来的建豪。 这么一撞你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 “……怎么了？” 你平稳了一下重心，然后问。 问的同时你自己也回过头去看了。 既然所有人都停下来了，那就说明刚刚那不是你的错觉，应该确实是后面发生了什么被你感知到了。 你回头，正好看见一个在刚刚你们所在的地方重新启动的结…… 结界？ 你突然犹豫了。 第一眼确实和你在这里看到的其他的结界没有任何区别，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那个结界在你的视觉中所能看到的颜色越来越浅了，，最终逐渐变得与周围环境无异。 这一过程在你看来就像是一个茶色玻璃制作的玻璃罩像冰一般逐渐融化了一样，而且这个过程的速度是肉眼可见的速度，从浅咖啡色褪到无色只经过了十几秒。 “那是……结界？” 你不太确定地问。 “不完全的结界。” 建豪回答的时候是在摇头，给出的却是接近肯定的回答。 “不完全？” “结界里面的一些影响会直接传到结界外面……这对于大师来讲非常不利。” “为什么？” 对你的这个问题，建豪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犹豫地盯着你，似乎在思考你究竟能不蹦值得信任到可以把这件事告诉你一样。 “大师如果动真格的话，必须要在完全封闭的结界里面才蹦保证安全。” 最后他只是和你这么说。 虽然不是很明白，不过…… “那样的话在里面再用一个结界不就……” “大师肯定能想到这个。”刘旭在你说到一半的时候打断了你。然后指着那个不完全结界的方向说，“如果用了的话再外面肯定是能看出来的，现在还没看出变化，那就意味着大师身上只带了那一张结界刻印书。” 完全清醒的刘旭原来是这样的积极主动的人吗…… ……等一下。 “我这里还有一张大师给我的结界刻印书。” 第64章 魔导师30·外援 带的结界刚刚已经用完了。 而现在这个半封闭的结界，如果再这里面直接用了“书”上的魔法，毫无疑问会被教会的人感知到。 现在身上的其他刻印书…… 都不是能用得上的类型。 …… 很难办，但是也不是没有办法。 只要全程都使用吟唱魔法就行了。 ----------------------------- 现在怎么看都是覆盖了结界的样子，但是刚刚的电话…… 张煨又刷新了一次眼前塑成的护盾。 真亏对面能以这么高的频率塑成攻击用的矛并发射过来。 发射的原理，应该是炼金术加上魔力牵引加速，或许也有塑成魔法在里面。 那个人在魔法的运用方面非常娴熟，而且不管在什么方面都比自己要强。 自己现在还没死在对方手里有不小是由于运气成分，张煨十分清楚这一点。 现在运气还保留在自己身上，不过单单靠运气能撑到什么时候就非常难讲了。 现在的情况就已经完全是被动的状态了。 正想要把已经残破的护盾再刷新一遍，却发现攻击停止了。 透过半透明的蓝绿色护盾能看见，那个方向的人影已经不在了。 不祥的预感涌了上来。 “plattform.” 向上跃起，然后迅速在脚下塑造平台，向侧面改变方向。 几根从刚刚的反方向射过来的矛几乎紧贴着从自己身旁飞过。 预判，猜到了你会向上跳，如果没有改变方向就被射中了。 那个人在战斗的经验方面也远超自己。 那个扎着高马尾的女人。 胜算不高。 立刻躲到了楼后，通过刚刚的攻击大致确认了对方的位置，在这里的话对方攻击不到。 但是这绝不意味着要躲在这里，要趁现在不在对方的视野范围内，赶紧转移到其他不容易被发现的地方。 并且…… 拿出刚刚打来电话的手机。 如果这里有信号的话，就能联系上外面。 ----------------------------- “现在有两种方案。” 所有人都聚在那个结界的周围。 刘旭已经把他的蛇腹剑收起来了。 而且刘旭居然现在完全跟清醒着，存在感极强，还成为了讨论的领导者。 其他人看上去不但对此很习惯，还像是一幅久违的样子。 难道说以前刘旭没有那个认知障碍的技能的时候一直是这样的吗？ “一个方法是从外面覆盖结界，一个是从进入结界里面再覆盖。” 刘旭稍微停顿了一下，然后说：“这两种方法都不是很现实。” 结界是以刻印书为中心覆盖的，以你这一张结界的覆盖范围，从外部完全覆盖太勉强了。 而结界终究是结界如果你要进入内部…… 方法还真有一个。 你把手按在了右臂萨尔的契约书上。 可是就为了这样的原因，接连两次叫一个恶魔过来帮忙真的没问题吗？ 不，现在不是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现在的情况已经不允许你悠闲地思考这样做好不好了，你不能放弃机会。 正道你要叫出萨尔的名字的时候，建豪的手机响了。 “是张煨！” 建豪马上把电话接起来，按了免提。 “你们那边现在怎么样？” 立刻就切入主题了，没有一点废话。 “除了大师意外都到了结界外面了。” “我这边正在和放结界的人躲猫猫，大师怎样就不清楚了。” “这样半封闭的结界对大师不利。” “我知道，所以咱们要尽快解决问题，首先我这边的这个人不是我能解决的，所以我们需要靠谱的外援。” 靠谱的外援？谁？ “赶紧做点什么把政府或者教会的人引过来。” 这么个外援吗？！ 这是自爆玩法的吧？！ “知道了。” 这就答应了？！ 执行力太高了也不一样的是好事的吧？这样下去是要闹出大新闻的吧？ 你正犹豫要不要插嘴干预的时候，你们的身后传来了一个女孩的声音。 “没必要。” 一个你没听过的陌生的声音，似乎有些稚嫩的，小女孩的声音。 “结界我来打开。” 初中生模样的短发女孩自信地说。 ----------------------------- 还是没有找到敌人的位置，但是已经多少能意识到自己在对方眼里是在明处了。 现在还不清楚对方的攻击方式，虽然自己因为“书”的自我保护机制，刚刚的攻击，如果有的话，应该是全都躲过去了才对。 尽管知道自己躲过了什么攻击，然而目前对那些攻击的种类仍然不能确认。 简直有些莫名其妙，看不见的魔法攻击？ 按理说这样的情况应该不会出现，想不出有什么连续多次还能注意不到的攻击。 后来开启了魔力视，想要确认现在究竟这周围有什么。 结果并没有在空中发现什么奇怪的。然而在墙面上，却发现了一些东西。 硬币大小的魔法残留。 残留非常清晰，甚至能感受到这上面的魔力还在向外扩散。 应该是刚刚才产生的。 难道是什么使用过以后失去作用的陷阱所在的位置？ 如果是如此的话就应该思考想要的对策…… 正在思考着的时候，头顶上的结界产生了碎裂一样的声响。 紧接着，像是玻璃碎裂一样，结界被解除了。 ……能这样快拆解魔法师的人，以自己的所知范围，只有一个。 希望不会真正是她。 第65章 魔导师31·天才 那个短发女孩…… 是谁啊？ “你怎么来这了？” 呃，听刘旭这个说法应该是认识的人，而且没有料到会过来，可能也是开发区那边的。 再结合初中的女生这一点…… 大师是不是再初中部那边有个冤家来着？ “淑涵姐打电话告诉我大师今天要到这边，说是放心不下让我来看看。” 她理所当然地说出的这句话让你确信了她就是那个人。 “你来这种各方势力混杂的地方有多危险你自己心里没数吗？” “在那之前，让我把这个结界打开怎么样？大师在里面吧。” 刘旭此时的表情看上去对她这副无忧无虑的样子特别无奈，特别是也无法否认现在需要她的能力的情况下。 最后，刘旭对泽宇说：“确认一下，周围有没有人。” 泽宇点了一下头，然后—— “nemico.” 泽宇右眼旁的刻印回路发出光亮。 “没有魔法师。” 确认之后，刘旭默默地给那个女孩让开的路。 那个女孩直线走向结界的边界。 她只是盯着那个结界看了一会儿，然后把手轻轻地放在上面。 在她接触上那个结界的一瞬间，已经变得透明了的结界突然又变得像茶色玻璃那样，紧接着由她的手接触的位置为中心，扩散开像是蜘蛛网一样的蓝色裂纹。 裂纹迅速完全覆盖了整个结界，之后发出了咔嚓咔嚓的裂响，接着在一瞬间，结界完全碎裂，发出一声震耳的巨响。 你捂住了耳朵，而那巨响的余波还是传进了你的耳朵里。 声音停止之后的一段时间里，你的耳朵里还响着尖锐的幻听。 直接完全碎成渣的结界在空中进一步碎裂，最后变成了接近粉尘的东西，飘散在空气中。 你下意识地把刚刚还捂着耳朵的手捂住了口鼻。 然而这时候有人在你后背上一拍。 “趁现在！刻印书！要赶紧给大师送过去。” 你这才猛然醒悟过来，然后立刻向着结界里面冲进去。 ----------------------------- 他！ 他冲进去了？！ 这家伙脑子没问题吗？！ 刚刚那句话的意思明明是要他赶紧把刻印书拿出来，然后自己好拿上他那张刻印书给大师送过去。 如果要让他帮忙那还费那么大劲把他从结界里面弄出来干什么？！ 现在也只能怪自己没表达清楚了。 “走！” 把那些和自已一样吃惊得一时间愣在原地的人的思维拉回来。 “一起进去，别让那个白痴半路死在里面！” ----------------------------- “你还是真是够大胆的。” 虽然不能直接看到对方的样子……不对，是现在不敢出去看对方的样子。 因为那是个可怕的家伙。 “不管是在半封闭的结界里面还是在结界被接触之后，你还都一样敢像那样用魔法，还是说你对自己用的魔法就那么自信不会被发现吗？” 你有资格说这样的话吗？ 以前遇到过那么多的魔法师，也杀了那么多的魔法师，但这样的家伙还是头一次碰见。 之前在结界里面的时候，毫不犹豫地就用了几次超大规模的元素魔法，要不是当时反应快躲开了，怕是要被烧成灰了。 那个魔法绝对是外源魔法，在他使用之前明显感觉到空气中的魔力浓度降低了。 搞不好他是个比自己还要情节严重的违约魔法师。 这一点要考证难度太大了，不过还有一点不用考证也能知道的事。 他至少是个可以匹敌教会主教级别魔法师的家伙。 还以为在不完全封闭的结界里面他就不敢做出太出格的事，那样自己就能占据优势。 但是现实是，那家伙完全不做出格是事情也能全面碾压自己，让自己只有狼狈地躲着的份。 从他进入半封闭结界开始，他使用的就全部是吟唱魔法了。 吟唱冗长的咒文还能即使把合适的魔法释放出来，并且能完全躲开所有的切割线。 都让人怀疑他到底是不是人了。 现在他好像还在吟唱着什么…… ruvif句式？感知系魔法？ 索敌魔法！ ----------------------------- 你在刚开始奔跑的时候就发现了，你捂住口鼻是完全没有必要的。 你还以为那些破碎的结界会变成粉尘一样的东西，结果最后发现都变成气体，或者说都融进空气中了。 可能就是那样变成了空气中的魔力了。 你稍微吸入了一些大概是魔力的东西，结果居然你就像打了肾上腺素一样，跑得飞快，再加上你之前用的加速效果还在，你感觉就算谋面有一辆车追你都不可能被追上。 要在这么大的区域里面找到大师，你觉得不太可能，好在你还记得大师当时用结界的地方，既然是同一片区域，那么只要你在相同的位置用了结界，那就能一样把这片区域再覆盖起来。 你抱着这样的想法冲向了刚刚你们去的案发现场。 话说你以这样的速度跑要是被人撞见会不会很不妙，因为盟约要求要隐藏魔法的存在。 要是看见有人就赶紧停下来用正常速度跑吧。 然后你突然感觉后面好像有人再追你。 你立刻紧张起来，更加拼命跑起来。 终于能看见那个位置了，似乎之前清洁工一样的人已经走了。 你找出了那张刻印书，然后深吸一口气，想要平稳呼吸。 “vike!” 结界覆盖，空间又一次覆盖上了结界。 你终于可以停下来喘喘气了。 真的是大口大口地喘粗气，刚刚冲刺的那一段实在跑得太狠了。 你正在喘粗气的时候，某个人直接一巴掌把你拍在地上。 “你脑子抽风了吗？！” 刘旭的一声怒吼之后，是和你一样的大口大口的喘粗气。 你还没爬起来的时候，就听到又有几个人的脚步声接近了过来。 然后在你的身边凑了一圈喘粗气的人。 “行了，事到如今说这些也没用了。” 建豪发出了无可奈何的感叹。 “现在首先要保证他们俩的安全。” 你努力爬起来的时候，建豪还在说着。 “既然之前大师已经用过了‘书’上的内容了，那在又有了结界以后应该会进一步动真格的。所以就别靠近那些有激烈的打斗的地方了。” “那就要尽可能去找张煨了。” 刘旭的声音似乎也平静下来了。 “要我帮忙吗？” 初中女孩的声音。 “你绝对不要出手，安心接受保护。” 刘旭用的是冷静的，没有感情的，严厉甚至有点可怕的声音。 第66章 魔导师32·隐瞒 “ruvif div loct of.” 周围的气息变得更加清晰了。 能感受到了周围三四十米以内所有的生物的气息。 但是那些嗯没有的气息全都被自动滤掉了，剩下的只有那一个具有敌意的家伙。 “a……” 刚刚要把meta句式个头，突然从刚刚解除的结界的中心又有人放出了一个新的结界。 这个的全封闭的结界，这一点再肯定不过了，因为刚刚那个结界就是自己做的刻印书放出的结界，自己一下就能认出来。 ……难道是他？ 不管了。 “capitulum.” 让尖刀插进锁骨周围。 虽然现在相互之间还都没看清长相，但可以说是都已经半露底了。 那就意味着现在已是只有一人能活着离开这里的情况了。 “unus.” 靠近脖子的那一把变得炽热，像是要把肌肉全都烫熟一样。 在右手手心聚集了一个玻璃珠大小的光球。 没有去看那个光球，因为那可以说的纯粹的光元素，那样的亮度哪怕只是直视一瞬间也对视网膜造成难以恢复的损伤。 闭上眼睛，单纯依靠对敌人的气息的感知对准方向。 ----------------------------- “她是谁？” 你终于抽出空来，能问问建豪有关那个初中女孩的事了。 “你记不记得大师在初中部那边有个不想见的人？” “这个我大概猜出来了，我是问更具体的。” “更具体的……” 建豪犹豫起来了，似乎不知道给怎么跟你说。 现在你们正在寻找张煨的路上，泽宇通过他的索敌技能找到了张煨在的大致方向，在同一方向还有另一个气息，大概是攻击过建豪的那个人。 你们正在向着那个方向赶，而且尽可能弄出点动静来，让敌人注意到，敌人先注意到你们的话张煨相对就能安全一些。 “尹雪，咱学校初中部的，等咱们上高三的时候她应该就进了高中部了。” 饮血这个读音…… 还真一个够血腥的名字，虽然起名字的时候她的父母应该不是这么想的。 话说她那个魔法…… 没有吟唱的过程，也没有对刻印回路的启动口令。 那应该是很基础的魔法吧，就像基础炼金术那样的基础魔法，不太可能是那种常开的刻印回路，那样的回路对魔力消耗太大了，太折寿。 “她是怎么把那个结界解除的。” “术式拆解，通过向正确的位置注入魔力，打破魔力流动平衡，解除魔法的效果。” 建豪说这话的时候好像有点不太情愿。 “那个很基础吗？” “不，非常难，这个是需要天分的。” 又是天分…… 你现在一听见天分这个词就有点泄气了。 魔法依靠天分的实在太多了，简直都是实力劝退一波没有天分的人。 而你就是属于缺乏天赋的人的一个，你就连阿斯特利加古语的学习都没表现出任何天赋，对你来说那不过是又一门外语，和你学英语的感觉区别不大。 师从大师两个月，没能学会一点吟唱魔法，句式也只学到了元素系的meta句式，现在也没有到能实际使用的程度。 你感觉出来大师是个相当厉害的魔法师，泽宇相对就比较一般，再更差一点的就是建豪和张煨了，刘旭怎么样比不敢确定，认真起来可能也和泽宇在同一水平。 现在你眼前又出现了一个疑似相当有才能的人。 而且年纪还挺小，还很能干，很能派上用场。 在有才能的人面前你有些被压得抬不起头来。 现在你能做的也只有随大流，跟所有人一起行动，接受他人的保护甚至拖别人的后腿了吧…… 你也想要帮上忙，但是这对现在的你来说还是完全在你能力范围外的事。 你只有一样东西有可能相较他人有优势。 ……但是大师警察告诫你，不到完全走投无路的时候，绝对不要把萨尔叫出来，然而没有给你解释原因。 你正在一边思考一边寻找张煨的时候，突然听见刘旭的喊声：“闭上眼睛！” 你想都没想就闭上了眼睛，然后你就感受到了十分刺眼的光芒，隔着眼皮感受到了足以让视网膜感到刺痛的亮度，令你不得不把手也捂在了眼睛上。 “就在那里别动！现在的位置是攻击不到的。” 泽宇说的这句话让被剥夺了视觉的你感到了一丝安心，不过你依然没有刚明白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而且，你也感觉到那些光照道身上不只是普通光线照道身上那种仅仅是有一些温感，而是有像是灼烧一样的热感，而且你还找不到能避免这种灼烧感的方法，只能在原地静静等待。 终于，你能感觉出刺眼的光芒消失了。 试探着移开遮挡光线的手，确认现在周围的亮度已经恢复正常了，你才敢睁开眼睛。 “刚刚那双怎么回事？” 你问你身旁的建豪。 “光魔法吧。” “这个我还是能知道的。” 为什么建豪每次都是先从你已经知道了的事情说起…… 作为元素系魔法的一种，光魔法一般只是通过对光的一些控制和改变，整出一些像是闪光弹或者障眼法那样的东西，大师就是那么和你讲的。 可是刚才的那个已经是能杀伤的程度了吧，像是那样的光魔法…… “那个应该也是大师干的，绝对不要靠近刚刚那个光线的方向。” 你当然不会傻乎乎地去打斗的中心。 不过刚才的那个光线是从什么方向照过来的？ 事情发生太突然，你都没注意这些。 总之还是跟着队伍走就好了吧。 大家都从刚才的光魔法中缓过来了，没有人有大的问题的样子，只有尹雪像是眼睛被光线闪了一下有点不舒服，现在正在给自己用治疗魔法。 不只是闪光弹，而是能直接造成伤害的光魔法，能将大片楼房直接烧成焦土的火魔法。既然大师有这么厉害的魔法为什么平时还要麻烦地整一些刻印书来放魔法？ 你觉得大师说过的刻印书效率高不会的真正的理由。 而刚刚你还听到了“大师只有在结界里面才能动真格”这样的说法。 结界里面用魔法…… 不明白，果然还是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 其他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而他们好像还都在隐藏这件事。 现在还不足够信任你，必能和你说，这究竟是因为你取得的信任度不够，还是这件事的禁忌程度太高呢…… 第67章 魔导师33·生死 久违了，这种感觉。 恐惧的感觉。 人类最古老而又最强烈的情感是恐惧，而最古老最强烈的恐惧源于未知。 既知的危险能给人带来的恐惧也是有限的，而未知给人的恐惧是没有上限的。 愚者体会不到一无所知的恐怖，但那种恐怖却足以让聪明人发狂。 现在还没有发狂，怕是因为自己还在尽可能用自己的只是去理解现在的状况。 不，可能已经发狂了吧，现在已经能感觉出脸上不自觉露出扭曲的笑容了。 为什么人在预见到自己的死亡，且已经确定无法避免了以后反而会笑出来呢？ 这是在嘲笑自己吗…… 觉得自己的样子很可笑，明知道已经要死在这里了，却还是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维持自己的性命。 已经到头了。 自己一个人死了以后白瑄也就到这里了吧。 只有这一点想要避免，所以想要尽最大的可能活下来。 “到这边来。” 现在只能赌一把了。 脸上扭曲的笑容收了起来。 要么能趁乱活下来，要么一起死在这里。 尽全力完全把气息隐藏下来。 接下来要再认真起来对待了。 ----------------------------- 不管怎么隐藏肯定都会被发现。 张煨清楚自己在隐藏气息方面并不擅长。 如果那个女人对魔力残留或者气息的感知很擅长的话，张煨现在应该是在被她追着打的吧。 不管被发现了也肯定要被追着打了，所以现在移动起来比较好。 刚才因为那些回想起来就感觉不像样的打斗的原因，现在的位置已经比较靠结界的边缘了，而从现在的这个新的结界的覆盖范围和之前来看，其他人应该在结界中心那个方向吧。 要回去那里和其他人汇合。 直线回去是不可能了，稍微迂回一下绕过去应该是可行的，只是不知道其他人会不会也在向这边移动。 或许稍微弄出点动静来比较好，尽管那样会被两边的人一同发现，但只要自己这边的人发现了，肯定就会以最快的速度来帮忙，只要自己能活到援军赶来就可以了。 至于另一种思路，尽可能隐藏起来去和其他人汇合，就算到了结界中心，其他人都不在那里了，自己也有自信能在循着他们走在路上留下来的那点魔力残留找到他们的。 …… 如果要选择的话还是选更稳的方法吧。 尽可能地隐藏起来…… 就在这么想的时候，猛然感到一股恶寒。 迅速把自己的移动速度提高了一档。 “呃啊！” 晚了一步，左手被钉在了墙壁上。 飞来的矛中的一支直插在尺骨和桡骨之间，万幸是应该没有伤到骨头，但是肌肉毫无疑问是被切断了，同时手臂，连带着身体都被固定住了。 很不妙。 赶紧让自己冷静下来，下一波攻击就要过来了。 右手立刻握住了长矛，向里面注入魔力。 长矛从注入魔力的地方断掉，然后立刻把手臂从断的地方拔出来。 只对拆解塑成出来的东西有天赋……现在这点天赋也总算用上了。 顾不上伤口疼不疼了，已经感觉到新的矛飞过来了。 用手压住伤口，向前跃。 几根矛几乎是贴着身体飞过去的。 虽然不是自己的本意，刚刚还真是发出了相当大的动静。 好的，一不小心就走了自己不想走的路线，那之后只有在这条路线上走下去了，要活到援兵通过刚才是声音赶过来…… 就在这么想着的张煨，腿和腰上分别插上了一根长矛。 ----------------------------- 远处传来了张煨的叫声。 非常不妙的声音，那个声音的位置和你们现在的位置并不近。 听见那个声音你就不由地产生了一阵痛感，全身的汗毛都立起来了。 “快点！” 在刘旭说完之前你们就已经跑起来了。 不知道张煨现在是什么情况，但是必须要赶紧赶过去。 用最快的速度。 你们所有人都在加速冲刺，突然从你们中间传来了一身尖叫： “快停下！” 尖利甚至听上去十分恐惧的声音让你们所有人都吃了一惊，立刻给自己减速。 而跑在最前面的建豪还是停得晚了一步。 “啊啊啊啊啊！” 你看见建豪右手按住左手，从他的指缝中正涌出鲜血。 “你看见什么了？！” 刘旭问刚刚发出尖叫的尹雪。 “不知道，”尹雪也特别吃惊的样子，现在还瞪大了眼睛。“我只看见前面横着一根很细的魔力线……” 魔力线？她开着魔力视看见的吗？ 现在建豪已经开始给自己治疗了。 你拿出了大师给你的魔力视准备用了以后看一下，而在你用之前，你有听到了一个人的喊声。 “全都趴下！” 这是大师的声音，声音很近，似乎就在上方不远处。 你想都么想就倒在地上，和其他人一同准备承受接下来的任何可能的冲击。 然而你们却没有等到冲击。 正当你有些奇怪的时候，你觉得地面传来一阵异常强烈的震动，周围也传来了阵阵重物撞击的巨大声响。 你稍稍抬了一下眼。 四周的楼，几乎全部倒塌了。 第68章 魔导师34·死别 那是在初二的时候。 为了躲避追杀来到了这个地方。 制造了假的身份，以陆坤这个名字，尝试作为一个普通人的身份融入普通人的生活。 也就是在转学的第一天，放学的时候，这个名叫张煨的家伙靠了过来。 “你是魔法师吗？” ----------------------------- “……” 你整个人都呆住了，还是趴在地上不敢动，生怕再被大师误伤到。 “出来！” 伴随着大师的怒吼，一阵阵爆炸声和冲击波从你们身上掠过。 “结界展开已经多长时间了？” 刘旭可能原想要悄悄地问泽宇一句，但无奈噪声太大，他最终是用你们所有人都能挺听见的音量喊出来的。 “快十五分钟了。” 泽宇也是喊出来的，他应该不常这样大声说话，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 刘旭听了这话，不顾一切地站起来。 “大师！快停下！时间太长了！” 而大师完全没有听进去，你看见冲击波差点把刘旭给掀翻了。 “快停下！启动的章节太多了！” 刘旭说到这里显然已经什么都不顾了，直接喊出了那些原本应该保密的内容。 “不能就到这里为止！要继续把情报收集起来带到下一次！” 刘旭的喊声异常响亮，所有人都听在耳朵里，然而地上趴着的这些人当中，除了你以外的人都十分惊异地望着刘旭，他们对刘旭说出的话都惊呆了，并不是对话的内容而是对他说出这些内容这件事，而这对于连话的内容都没有明白的你来说是无法理解的。 而这次刘旭的话也明显让大师产生了反应。 你无法看清具体的情况，但你能听到周围安静下来了。 “你不应该说出来的。” 大师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很近的地方，声音很轻，不带语气地说出了一句像是责备的话。 “刘旭。”大师已经像是在叹气了，“你已经觉得这次不行了是吗？” ----------------------------- 原本想到过有可能在这里遇到魔法师，但是从来没有想到会这么快。 当然，在听见张煨搭话的那一瞬间自己就警觉起来了，可能是常年的躲藏生活让自己整个人都变得神经质了吧，在听到魔法师这三个字的时候自己立刻就抓住张煨，然后把他的脸砸在了桌子上。 那时候教室里面还有没走的人，那群人显然是被吓到了。 对于其他人怎么看自己自然是全然不顾的，早在刚刚来到这里的时候自己就做好了离开的准备，从来就没想过自己能在某个地方长期停留，那时候自己脑子里想的全都的是今天晚上就离开这里然后再转移到户宁的事情。 而正在自己等着张煨采取反击措施的时候，张煨却说：“我去，你劲真大。” 那时候自己才觉得张煨这样的打招呼有些疑点，才开始怀疑他不像是来追杀的注册魔法师或者魔法师杀手。 而事实证明他确实不是，而他在这样的情况下居然还能尽力帮助自己再其他注视着的人那里打圆场，想要帮助自己能继续融入这里的普通人当中。 他只是普通的本地魔法师，尽管他其实不擅长魔法，但是他绝对是本地最好的魔法师之一。 ----------------------------- “大师，之后交给我们可以吗？” 大师没有说话，应该是默许了刘旭的决定了。 “不行的吧。”尹雪却皱着眉插进话来，“既然那个人已经看见了……” “别说了，”泽宇把手在尹雪的肩膀上一拍，“剩下的全都交给我们。” 尹雪对这样的说法极其不满，并且毫不掩饰地说：“你们有杀了他们的信心吗？” 泽宇无言。 尹雪更是下定了决心一样地说：“我也要一起。” “你保护他们。”刘旭指着你和大师，“这样我们就能更没有顾忌一点。“ 这次尹雪无话可说了。 没有人对这样的安排有异议，只有你对尹雪的实力有所怀疑。 ----------------------------- 张煨可以说是让自己真正产生了能作为平常人生活的想法。 张煨不是好的魔法师，但是他对于魔力的感知还是很敏锐的，这就是为什么他能发现自己的魔法师。 尽安开发区的魔法师之所以能向这样紧密联系起来，其中有张煨不小的功劳。 不过自然，他没有在第一时间发现自己身上的“书”。 在张煨的推动下，自己和本地所有年纪接近的魔法师打成了一片。 在这里的魔法师都到淳朴得多，他们大多和普通人无异，平时所做的也都和普通人无异。 没有大城市里魔法师的勾心斗角，相互竞争，争抢业务，凡是住在这里的魔法师都在过着普通人的生活，魔法师只是一个很多人的副业，只是在有需要魔法师做的事情的时候，有空闲的人才会去做那些工作。 这在很多魔法师眼里可能是类似乎乌托邦的存在。 越是深入了解，越是感觉这个地方的存在本身就是奇迹，这群人的存在，他们之间这样的人际关系也像是奇迹一样。 而自己对他们稍微有点愧疚了。 因为直到现在，自己还是没有告诉他们关于自己的真相。 ----------------------------- 就这样，你、大师和尹雪在一起行动，刘旭、建豪和泽宇在一起行动。 之前大师追的那个人早已经不知去向，于是刘旭那一组先行一步去寻找那个人和张煨的所在之处。 你们那一组和前面一组拉开了一段距离走在后面。 在大师不知用什么方法拆倒了周围所有的楼以后，这里的城市巷战地形就变成了瓦砾堆组成的山地野战地形，你们在翻阅瓦砾堆的时候都是深一脚浅一脚的。 实际上若果真的要找人的话，你们这一组其实是更有优势。 大师和尹雪对魔力的感知在你们这些人里面应该是数一数二的。 你一开始有点怀疑是不是你拖了他们的后腿，但稍微一项就否定了这个想法。 他们想要保护你，想要隐藏尹雪的天赋，想要让大师休息。 除了第一个以外，剩下的两个你都不太理解原因。 现在你们已经看不见前面的那一队人了。 你觉得就这样教给他们或许也无妨，不过大师怎么想就不清楚了。 大师那之后一直沉默着不说话， 你能看出尹雪想要贴近大师，但是看见大师的那个表情就又退了回来。 眼神空洞迷茫，无奈，仿佛已经放弃了可能性的表情。 你想要说点什么，但是最终也没想出有什么好说的。 这种尴尬的气氛长久保持着。 最终打破了气氛的沉寂的，是远处飞来的塑成矛。 ----------------------------- 最后自己还是将一切坦白了，自己的真实身份，自己来尽安开发区的原因，以及自己身上的东西。 那是一个沉重的话题，或者说那应该是个沉重的话题。 但那个话题最终还是变得不再沉重了，有一个人很快就理解并且接受了，甚至还帮忙活跃起了气氛。 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自己都被叫做了“九爷”这个具有调侃意味的外号。 事情就那么被所有人接受了，那之后一切恢复了平常。 那之后，张煨成了自己最要好的朋友。 ----------------------------- “小心！” 尹雪立刻闪到你和塑成矛射出位置的连线中间。 仅仅是手指轻轻一触，飞来的矛就被拆解成了魔力碎屑飘散在空中。 再看过去，那边已经看不到攻击的人了。 尽管如此，尹雪依然向那边跑了过去。 大师的制止完全被当成了耳旁风，你们也只好跟着尹雪向那边跑。 翻过了原本应该的一栋楼的瓦砾山，在另一边你们并没有看到想要看到的人。 然而你们却看见了你们最不想看到的一幕。 在你们看见的那一刻，你们三个人都体验到了最接近窒息的感觉。 你们在那边找到张煨了。 碎块状的张煨。 第69章 魔导师36·失去理性 “你的腿怎么样了？” “还有点疼。” 你实事求是地回应了建豪对你的询问。 那时候你的腿却是被砍下来了，之后血管喷出血来淋在伤口上也是真实的感觉。 尽管现在你的腿还好好的在你身上，但那时的伤还是给你留下了一些后遗症，现在你的整条腿都能感觉到一阵阵的痛感。 这可能就是所谓的幻肢痛吧，人在被截肢之后会产生的，感觉被截去的主题依然存在并且在断肢远端感到疼痛。 按理说你的腿因为大师给的治疗刻印书，在被砍下来之后没多久就又重新接上去了，应该不会产生幻肢痛了才对，可是你再就想不出什么更好的解释了。 “伤口疼吗？”建豪问。 你摇摇头。 “不是伤口疼，是在腿上能感觉到的雷系肌肉痛的疼痛，在脚尖那里比较严重，如果活动起来让右腿感觉到触感的话就能减轻一些。” “幻肢痛？” 建豪得出了和你相同的结论。 “既然已经接回去了那应该不会有幻肢痛了吧？” “魔法治疗和一般的治疗方法不一样。”建豪一边摇头一边说，“一般的治疗方法是通过辅助方法让你身体自己修复，而魔法治疗是用魔力强行让伤口恢复原样，如果是你自己用的治疗魔法的话还能好一些，其他人的用的治疗魔法要把治疗者的魔力注到被治疗者身体里，而人的身体对于不是由自己产生的魔力是会有排斥的。” 没错，治疗刻印书不是你用的，其中的魔力也不是你的。 大师的那张刻印书上面是在你受重伤以后能自动启动的魔法阵，其中所用的魔力都是大师提前注入进去的。魔法阵的原理似乎和建豪的那个复活的原理相似，大师为了能驱动起这个魔法阵，似乎在魔法阵的“源”里面注入了相当大量的魔力。 当初大师把那张刻印书是夹杂在其他刻印书里面给你的，也没告诉你那是什么，大概也没向让你因为拿了那种东西有什么心理上不必要的想法。 “你现在的这种感觉应该也是魔力排斥留下的副作用，外来的魔力注入身体的话会切断身体里本来的魔力流动，在感觉上应该会有严重的灼烧感和痛感，等痛感消失了，外来魔力差不多也就被同化了，但同化以后原来外来魔力影响到的地方的魔力流动在一段时间内依然会受阻，这时候会产生麻木感，就像那部分身体不属于你一样。” 你确认了一下，的确在那个恢复的切口的地方有麻木的感觉，你一直忽视掉了。 “你这个情况就有点特殊了，因为你恢复是伤的把你的身体和腿完全切断的，所以你的腿和身体之间的魔力的连接也被阻碍了。” “就是说虽然我的神经好好连着，我能感觉到我的腿在我身上，但是因为魔力流动阻断，我的身体还是认为我的腿和我的身体是分开的？” “可以这么说。”建豪对你的这个理解表示认同。 在一段时间内会受阻，那应该往后是能恢复的。 你姑且是可以把这件事情放下了。 你也没有什么理由再去打扰其他人了，你谢过了建豪，然后就和其他人一样进坐在沙发上，不再说话了。 你们现在在大师家里，几乎所有人都在，连尹雪和浩阳都在这里。 大师家中时不时就会出现这样本地魔法师齐聚的景象，特别是在今天这样的周末晚上。 而今天，这里少了两个重要人物。 一个是张煨，一个是大师。 你们后来在找到了张煨的尸体，尸体很完好的躺在一栋楼前，而不是向你们看到的那样散落成块。 结界是一个很便利的东西，分割出一个空间来，把魔力流动活性高的生物，也就是魔法师捕捉进结界生成的空间里。 在结界里面，不管对那些没有生命的东西做什么，都不会影响到原本的世界，或者说那些没有生命的东西都会在结界解开的时候恢复成原样。 对那些没有生命的东西的影响是不会在现实中产生影响的。 所以你们看见的张煨也是恢复了原样的张煨， 张煨也变成了没有生命的“物体”，在他失去生命的那一刻她也被结界排除在外了。 而你没有理解这一点，你一开始看见张煨完整的尸体，还以为那残忍的画面不过是你的错觉，你甚至还产生了张煨没有死的想法。 当然产生这种反应的只有你一个人，其他人在看见张煨毫发无伤的样子就明白一切都晚了。 不管你们看到的张煨伤到了什么地步，只要他能不是以这个进入结界之前的样子出现在结界外，那就意味着他还活着，还有一线希望。 所以当你产生了一点希望的时候，其他人都绝望了。 后来，你们把张煨是尸体拖到了暗处。 大师联系了刘神父，交代了张煨的死讯。 后来刘神父联系上了幅平区的教会负责人。 那个看起来很严肃古板的负责人到了现场，看了一眼尸体，就和你们说这里没有你们的事了，让你们赶紧离开，一点没有给你们做其他选择的余地。 那之后张煨的尸体被怎么处理了子们一无所知。 现在大师又去教会了，去确认情况，也是去交代情况。 你们对张煨的……尸体的情况很在意，同时你们对大师也很担心。 你能感觉出来，这次你们的行动中有相当大一部分内容是不能和刘易斯说的。 而大师又不擅长撒谎，也不擅长隐瞒，要是你们有人跟着大师一起去，能给大师打圆场的话就能好得多，可是大师这一次执意要自己去。 你无法理解大师为什么这一次一定要自己一个人去，你能想到的最好的一个解释是——平常做给大师打圆场这个工作的人已经不在了。 这是一个很不理智的举动。 很多人在关键的时候反而会因为一些感性的原因，行动丧失理性，现在的大师应该就是这样。 没能去制止大师的你们或许也是这样。 在感性面前，你们的理性全都蒸发了。 现在你们在大师的家里等待着的，或许其实是你们没有理性对待重要问题所应该付出的代价。 不管最后的代价是什么，你们此时都甘愿接受。 或许甘愿接受，也是你们失去理性的一种表现。 第70章 魔导师34·酒 当听见用钥匙开门的声音时你们所有人心里都震了一下，那种感觉就好像在黑夜里突然听到一声惊雷一样。 你们都想要立刻到门口去找大师，而你们又都压制住了自己的行动，静静地等待大师自己走进来和hi们说明。 然而你们等了又等，就是没有等来大师穿过玄关走进客厅的那一刻。 终于，最先耐不住性子的尹雪站起来，走向了玄关那边。 你们就让尹雪那么过去找大师了解情况。 尹雪过去以后，你们本以为能听见尹雪和大师交谈的声音，或者尹雪会带着大师一起走进来，然而这两种情况你们都没有碰到。 尹雪走过去以后，一切回归平静，就好像有人开门之前那样，你们在客厅里静静地坐着，谁也不说话。 要说区别的话…… 现在你们要紧张多了。 门口哪怕传来惨叫声也好，那样也会让你们明确知道那里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就能在提议事情冲出去，那也比现在你们瞎想到各种糟糕的情况在心理上给你的感觉要好得多。 终于你们听见了轻微的啜泣声。 你们各自相互对视了一会儿，都站起来想要过去看一下情况。 在玄关，你们见门还没关，大师此时正乏力地倚在门框上，目光失神，而尹雪则趴在大师的肩头哭着。 你们走过来的声音引起了大师的注意，大师抬眼看了看你们，眼神依然没有一点精神。 他张开嘴，做出口型，口中呼出空气，然而没有摩擦声带，也没有发出声音。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你们无一例外地通过大师的口型读出了大师所说的话： “张煨的尸体已经火化了。” 你的喉咙又被堵住了，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悲伤？不甘？后悔？ 可能这些都有吧。 泽宇愤怒地一拳捶打在墙壁上，刘旭把身体背过去不让你们看到他的脸，于浩洋向侧面低下了头，一脸沉重的表情，而建豪扭头则一个人走进了房子里，不知去做什么了。 你们在原地站立了一段时间，建豪又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手里拎着大大小小不同样式的玻璃瓶子和一些杯子。 “介意我喝一点吗？” 建豪这句话像是问大师，又像是问在这里的所有人，更可能至是想引起你们所有人的注意，因为他的下一句话是： “有人陪我吗？” 没有人说话，但离得最近的泽宇直接从建豪手里接过一个玻璃瓶来，还直接用手打开了上面的瓶盖。 建豪拿的那些都是一瓶一瓶的酒，也不知是从大师家什么地方翻出来的。 你们一人从建豪手里接过一瓶来，就连尹雪都接过了一瓶低度数的饮料酒。 为什么大师家里会有这么多酒你不清楚，不过你知道，今天晚上如果你睡觉的话，只可能是你醉得昏睡过去。 ----------------------------- 第一次为了喝醉而喝酒。 其他人也是一样的。 现在在酒面前，所有人都是平等的。 “敬张煨。” 另外四个人把就被伸过来和自己的就被碰在一起，说出了相同的话。 燃火所有人都一饮而尽。 究竟流进胃里，因为的空腹，自然引起了胃壁像是灼烧一样的痛觉。 看了一眼王亦轩，他的表情也一点不像是好受的样子。 毕竟他是在场的高中组里面年纪最小的，离饮酒年龄也还早得多，对他多少有点过量的关心。 建豪又从储藏室搬出了更多的不是拿来喝而是拿来收藏的酒，泽宇和刘旭也毫不客气，把这几瓶酒都打开了，在喝之前酒已经做出了喝完的觉悟了。 让他们喝吧。 去他的收藏，那些不过都是一时的兴趣，酒再贵又怎么样，再多的钱在生死面前都无能为力。 去他的饮酒年龄，今天在这里的人没有人是想喝酒才喝酒的。 几杯酒下肚，胃里的灼烧感更强了。 真正喝了酒才理解到下酒菜的意义和必要性，却是不吃点什么东西压一压酒不太容易再继续往胃里灌了。 接下来的这一年。尽安开发区高级中学魔法师高中组，就只剩下刘旭，李泽宇，周建豪，王亦轩，还有假名陆坤的这五个人，张煨已经不在了。 继续喝，就能感觉出头晕了，还没有恶心的感觉，而且只要喝得不是太频繁，头晕还是能缓和一下的。 还在喝酒的人毫无停下来的一丝，这期间几乎没有什么交流，只是一起静静地一杯一杯努力把自己灌醉。 逐渐能持续感觉到头晕了，且多少能觉出自己动作的准确性降低了，放下酒杯再拿起来的时候那个拿起来的动作居然成了需要集中一下注意力来完成的工作。 身体飞快地想要处理进入身体里的这些液体，肾脏把马力开大，让人怀疑它的工作是不是少了重吸收这个步骤，以至于生成的尿量那么多。 中间所有人轮流去了几次洗手间，除此之外几乎是一杯接着一杯地喝，强迫自己喝下去。 再往后，头晕已经不是能缓和的了。 甚至能感觉到末梢神经有些被酒精麻痹了，触觉仿佛不再那样灵敏了。 神经系统已经不堪在这样的内环境下继续工作了。 倦意涌上来了。 后来没有人记得自己具体是怎么睡着的。 大家只知道自己醒来的时候样子非常难看。 ----------------------------- “大师。” 被叫醒了。 醒来的时候看到的是记忆力昨晚不存在的那么一个人…… 不对，那个不是昨晚的记忆。 坐起身子，看了看。 是在自己的房间里，不过自己没有换衣服直接就睡了。 “几点了？” 一边问，一边自己看了一下表。 已经是该准备午饭的时候了。 “这么晚了吗……其他人呢？” 下午还要和眼前这个家伙一起去上学，除了尹雪以外的人都要立刻转换心态回到日常生活中去。 下床，准备进行简单的洗漱。 至于梦到的那段记忆，那对自己来说是比现在要早得多的事情。 张煨第一次死的时候，所有人第一次像这样集体借酒消愁的时候。 而时间上应该在下学期，比现在还要晚一些。 那是永远忘不掉的第一次的记忆。 第71章 魔导师38·死后 昨天晚上你们就那么杯接一杯给自己倒酒，一瓶接一瓶地喝。 大师家的储藏室里头藏了大量各式各样的酒，不过其中没有那些读书高到离谱的白酒，度数最高的酒也不过十几度。 你都有点怀疑大师准备这么多酒是不是就料到有一天会有这样的事所以提前准备了。 这个怀疑立刻就让你给推翻了，因为太扯了。 太晚的事情你就记不清了，那时候你真的是喝多了，连记忆都变得模糊了。 你只知道直接第二天是在沙发上醒过来的，而且就那么穿着衣服睡了。 醒来时你感觉有些头痛和头晕，不知道这是不是宿醉的症状。你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半上午了，早就过了吃早饭的时间。 昏昏沉沉地完成洗漱，脑子仍旧没有清醒过来。 你用手机上网搜索环节宿醉的方法，一边翻网页一边想去餐厅给自己倒杯水。 然后你就被地上横着的某个东西绊倒了。 你身子砸在地上的那一下还真的狠狠的，然而你听声音觉得你的手机砸得更狠，于是你的第一件事就是检查手机屏幕摔碎了没有，第二件事才是确认自己的情况以及绊倒自己的是个什么东西。 你怎么也不会想到会有一个刘旭横在地板上，而且摔的那么一下居然还不足以把他弄醒。 哦对了，刘旭应该是用了他那个保持清醒的技能，保持清醒这个说法不太好，说是预支精神应该更准确一点。 刘旭今天的清醒已经在昨天被预支完了，现在他处于完全昏迷状态也不奇怪。 问题是今天下午你们还要去学校的，他这样能到学校去吗？ 想到这个…… 刘旭应该还不是你最应该担心的，只要他还是个活人，办法总会有的，而张煨…… 你想不出张煨的班里今天下午发现张煨没有到学校会怎样。 昨晚大师在喝酒的途中把事情大致都告诉你们了。 教会那边不会和政府合作处理魔法师死亡的各种事宜，特别张煨还是没有在政府登记的魔法师。 教会所能做的只是让张煨这个人从世上消失。 之后张煨在政府的记录中会保持失踪状态，直到法律认定他已经死亡。 这就是魔法师的死。 所有非正常死亡的魔法师面临的几乎都是这样的命运。 教会也好，联合会也好，甚至政府，都没有办法给魔法师一个像样的“死”。 没有葬礼，没有坟墓，没有什么法律伸张正义。 所能拥有的，不过是昨晚那样，熟人追悼的酒会。 你们在世界的暗面，生活在亮面的人永远不会知道暗面在发生着什么。 就算不想要这样，你们又能怎样。 教会可能看不清，但永远不会看漏，魔法师的诞生是这样，魔法师的死亡也是这样。 你们哪怕不汇报教会，他们也会派人上门处理。 世界根本就没有给你们留下选择的余地。 ……你也会是这样的吗？ ----------------------------- 星期天下午，风平浪静。 没有多少人对学校内的某个学生的旷课产生疑问。 没有人会认为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而之后，再往后就产生了传言了。 学生失踪的一些传言。 流传范围并不算广，信息也不怎么准确，但好歹事情是让不少人知道了。 星期三，各班的班主任都在班内强调了有关安全的问题，可能是失踪案件的影响。 星期六，再没有任何有关这件事的动静。 一切回归风平浪静，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第72章 魔导师39· 破坏 cal句式全部是以div结尾…… 你大致了解之后感觉那些标准句式似乎都有这么个特点，就是在句式的头尾有一些特定的词。 meta句式里面也是，以a开头以zis结尾。 这应该也不算是什么规律，既然人家都是标准句式了，有这样的特点似乎也是情理之中。 你还没有接触到什么特别麻烦的句式，据大师说，等你接触到了那些就可以给你讲一讲刻印回路和魔法阵的结构了。 好像你现在学习的这些都是实用句式，和设计外回路用的那些句式和你学的这些实际运用的还不一样。 好像人的身体在构建内回路的时候能通过你的意识感知自动帮你构建一部分，所以实用的句式实际上是简化了的。 真的要是使用未简化的句式，吟唱时间大概能增加一倍左右。 因为甚至要口动设置源和魔力循环。 类比到电路里面就是电源的火线零线或者正极负极之类的？ 不对，这个似乎是没办法完美类比到其他地方的。 源指的是回路中魔力的入口，外源魔法相对比较复杂，因为要从外界环境里面汲取魔力本身就是比较有技术含量的术式了，有些外源魔法的源还还带有附加的内源的源来启动，至于内源的源相对构建能简单一点，相对。 其实还有一种像电池那样能储存魔力的源，大师给你的那张治疗用的刻印书就是个例子，那样的源一般多用于陷阱。 至于魔力循环，就是将通过回路之后还没有完全消耗的魔力重新回收再利用的结构，一般分为两种，一种是将魔力直接再次导入构建的回路中，一个是将魔力导入体内。 这就是为什么说没办法完美类比，因为电路还没有这样的功能，不能直接回收从负极出来的电再次利用。 现在考虑这个对你来说稍微有点早了。 大师已经同意让你自己实验吟唱魔法了，并且借给你一个的卧室和一堆足够覆盖一间屋子的结界刻印书。 你在那个结界里面各种作，然后在把结界解除一下回复原样。 不得不说元素类魔法对环境造成的破坏真的不是盖的。 你随便用个火魔法，浓烟就让你在这种小空间里面就喘不上气来了。 其他的元素类型也好不了多少，只有光和水相对好一点，电和土的破坏力也都不容小觑。 这才没多长时间，大师给你的刻印书已经快要见底了。 你在又解除了一次结界之后，也不再继续研究了，准备先休息一会儿。 打开卧室门，发现大师就在门外不远处，倚着墙，像是在闭目养神。 你不想打扰大师，想要从他身边走过去。 而在你经过他身边的时候，他立刻就睁开了眼睛。 “又有些事情需要你帮忙。” 单单是这个口气就足够吓到你了。 大师需要你帮忙。 这一听你就下意识觉得大师要扔给你什么了不得的事。 “提前说一句，这件事情非常乱来，只是我个人主观想要这么做。” 事实证明你的猜想是对的。 “我有些事情真的是无法接受，所以我想要把现在的一些都破坏掉。” 大师说着可怕的台词，毫不改色地直视着你的眼睛。 “我需要你的帮助。” 第73章 魔导师40·萨尔 自出生时起，母亲就对我说，我们是神，是站在顶点的种族，是超越了一切是种族。 我从来没有见过父亲。 母亲告诉我，父亲也是神，他几乎能掌控一切，而他现在正在忙碌于拯救一个世界。 并且还告诉我，将来有一天，自己也一定会见到父亲的。 然而那只是一个的谎言。 年幼的自己并不知道那是个谎言，年轻的母亲也不知道那是个谎言。 超越了时间的我们，并不会衰老，但是我们会死亡。 最终，我送走了母亲。 那时候，我才发现，我没有从父亲的身上得到任何东西。 我的一些，都是母亲给予的。 同时我也注意到了，母亲同样没有重父亲那里得到任何东西，她的一切，都是她自己得来的。 于是我明白了，一切的错误都来源于那个父亲。 所以我下定了决心。 我会让母亲告诉我的那个谎言成真的。 我总有一天会尖刀我的父亲。 而那一天，我会亲手杀了他。 ----------------------------- “你觉得你从他的身上得到过什么东西吗？” 面对萨尔的提问，白发女孩没有立即回答。 她将倒咖啡里，用调羹搅拌，让奶白色与咖啡色混成螺旋状的图案。 “你为什么这么问？” 在向咖啡里面扔方糖之前，女孩这样问。 “你是半人类不是吗？” 女孩没有反驳这一事实，但是她似乎对于这一点也并不在意，而且好像反倒对萨尔为什么提出这件事有点疑惑。 “而剩下的部分则是天使和该隐的子嗣的血统。” 听到这里女孩笑了。 “该隐的子嗣这个说法未免有点太好听了，而且天使也是堕天使。” 把搅拌好的咖啡送到嘴边，杯子稍稍倾斜，让咖啡流进嘴里。 咖啡还是熟悉的味道。 现在安心了，第一次来其他世界的咖啡厅，还在担心这里的咖啡的口味会不会不一样。 “说起来，那边的人真的听不见吗？” 这里虽然是一个人很少的咖啡厅，但肯定还是有店长在店里的。 在柜台那里的身材让人羡慕的女店长倒是没有把注意力放在这边，她现在正在安抚她受惊的宠物，那只外表和猫一样的生物像是受到了的惊吓，现在像只受惊的猫一样，瞪圆了眼睛盯着这边，脊背高高弓起，身上的毛也立了起来，还张嘴露出尖牙，发出猫一样的叫声。 如果不是点咖啡的时候闻出它身上的气味和普通家猫不一样，女孩或许也把那当成猫了。 “你这是在怀疑我的神的血统吗？” “那倒不是。”仔细一想，能吓到那只猫形生物的应该只有萨尔，自己在它的眼里最多只有一点死亡的气息。 “听不到，哪怕听到了我也能让她忘掉。” “这样吗。” 她终于让自己的手离开了咖啡杯。 “我实际上很感谢我的父亲，让我有了人类的这一部分。” 她把手臂在胸前的桌上搭起来，“我不觉得他是因为吝啬才让我作为一个普通人生活的，实际上我觉得他是深刻了解到了做一个普通人的可贵才这么做的。” “那我呢？”这样的回答并没有让萨尔满意，“他难道觉得我也能成为一个普通人吗？你不觉得你这样是想法太美化他了吗？你就没考虑过他有可能真的是因为吝啬吗？” “……我考虑过。”女孩说，依然笑着，“那样的话我依然原谅他，因为我依然经历了一段很美好的人生。你可能不知道，如果没有那一半的人类血统，我们家族的人应该是不能吃正常的食物的，我们必须要在食物里面加入大量人血才能吃下去，在中世纪我们的世界还没有开始亚种人狩猎时这还被称为康维尔斯家的诅咒。但是我不一样，我完全可以如正常人一样生活，吃正常的食物，虽然我的寿命也要缩短很多，但这样我也可以和我的人类朋友们一起体验衰老和死亡，真的，我很幸福，” 很长时间，萨尔没有说话，他的手指敲击着面前咖啡杯的结拜杯壁，终究也没有把杯子端起来喝一口。 “夏奇拉。” “嗯？” 被叫做夏奇拉的银发蓝瞳的女孩，微笑着回应对面的同样微笑的萨尔的脸。 “我为有你这样的妹妹感到自豪。” 夏奇拉没说话，但是嘴角上扬的高度提升了一些。 “但是我不会改变我的看法的。” 依然没有回应，像是就料到了会这样，表情也没有丝毫变化。 萨尔站起来。 “刚刚有人呼唤我了，我要去那边看一下。” “远吗？” “离这个世界很近，应该是一条不同的分支，另一个时间点。” 端起杯子来把咖啡一饮而尽。 “你可以先四处转转，我之后会再找到你的。” 萨尔说完就真的出门了，应该是去找一个没人的地方开时空裂口了吧。 说是可以随便四处转转，但真的四处转的话，这样的相貌在这个国家应该会很吸引别人注意的。 就在这个咖啡厅等着好了，顺便和那个店长聊一聊她是怎么保持身材的。 夏奇拉刚刚要走到柜台那里，突然发现柜台上的那只小动物依然对自己保持着敌意。 原来它也害怕自己吗…… ----------------------------- 没有来。 你叫了萨尔的名字，可是萨尔没有出现。 气氛一度很尴尬，你都不知道该跟大师说什么了。 大师说了一些你没太听明白的话，然后问你想不想给张煨报仇。 如果可能的话你当然想，问题是你并没有那样的能力。 接着大师就说：“你应该有能做到任何你想要做到的事情的方法，只要你愿意付出代价。” 听到这里你就明白大师说的是萨尔。 你不知道为什么之前一直坚决反对你这样做的大师会主动让你这样做，而且大师还说：“代价我可以付，我有这样的方法。” 你大致明白了，大师想要的是萨尔的能力。 之前大师会反对你叫萨尔的原因你不得而知，现在大师为什么会在让你叫她你就更想不明白了。 但是你相信大师，所以你选择听大师的话。 然而这一次萨尔没有回应你的呼唤。 你还看了一下自己身上的契约书，确认你和萨尔的契约还在。 这是……占线了还是怎么的？ 你看大师对于这样的现状也很不解，他甚至都想不出之后应该怎么办。 直到你们听到敲窗户的声音。 你们都看向窗户那边。 窗帘你是拉上了的，看不到外面。 你拉开窗帘，一眼就看见萨尔那一头白发。 “不好意思，来晚了，我把你们这个世界的位置搞错了。” 第74章 魔导师41·自暴自弃 “我刚刚还在其他地方和人聊天来着。” 今天的萨尔和往常不太一样，出场方式没有之前那么高大上的一方面，另一方面他走进来的时候你看见他居然是站在地上而不是飘在空中的。 今天如果不是他从外面直接穿墙走进来你或许都会以为今天来的不是萨尔而另一个长的和萨尔很像的人。 “是什么很着急的事吗？” 听这个口气你就知道，如果你说是什么不着急的事情，萨尔可能直接就走了。 “花太长时间的也先让我回去一下，我把人晾着也不好。” “你们不是超越了时间的种族吗？哪怕再长时间也没问题吧。” 大师和萨尔说话的语气还是一贯冷冰冰的。 不过大师说的没错，如果是超越时间的种族的话…… 萨尔什么时候说过他是超越时间的种族吗？你怎么完全没有印象。 “那也不能太长时间，我会忘记之前和人家说到话的内容的。” 听萨尔的意思这是认可了大师是说法。 难道萨尔以前说过从有关超越时间的事你忘了吗？ “就是说是意见很花时间的事情是吧。” 萨尔已经有了要离开的意思了。 “你们不是商人吗？这样无视客户的需求擅自离开不有损你作为商人的名誉吗？” 听了大师的话，你发现萨尔眼里马上离开的意思消失了。 然而你是越听越懵。 商人？萨尔什么时候又说过…… 等一下，你“们”？ “生意该做肯定是要好好做的，但是那也要看我个人方不方便。” “对你来讲那边的人比这边的更重要吗？” “当然。”完全没有比较的必要一样，萨尔立刻就做出了回答，“另一边可是我的亲妹妹。” 妹妹？！ 大师听见妹妹这个称谓之后也皱了皱眉。 “她的名字叫什么？” 萨尔听了大师的问题居然笑了，说：“你想多了，不会是你认识的人，她和我是同父异母的兄妹，我们不是统一种族的。” 至于同父异母就不是相同种族这一点你没有太在意，你在注意力完全放在了你从萨尔的话里面听出的言外之意上面。 不会是大师认识的人，因为不是同一种族。 就是说如果是同一种族的话大师就有可能认识。 你回忆起大师在你最初唤出萨尔的时候的反应，再结合大师现在的种种说法…… 大师以前就知道恶魔的事。 而且大师至少认识一个女性的恶魔。 想到这里你又发现了以前你都没有太在意的一个问题。 大师一直都只穿长袖衣服。 你现在穿短袖的时候也都一直注意着让袖子能遮住你手臂上的契约书，出去和大师一起作为魔法师活动的时候你更是因为大师的嘱咐，时时刻刻穿着长袖的衣服。 大师也和魔鬼签过契约？ “那么就到此为止吧。” 萨尔这次是真的打算走了。 “我最近会在附近的地方待一段时间，过来也方便，你们就告诉我什么时候再过来合适吧。” “附近的地方？” 面对大师疑虑的眼神，萨尔摆摆手说：“放心，不在你们的世界，是一个很近的世界，和你们这里很像，可能是个不同的分支。” “……那就下周四晚上吧。” 下周四？那不是…… “你说了算吗？” 萨尔朝你这边看，大师也看向你这边，脸上写着对萨尔的态度的不满。 这是要听你的的意思？ “呃……他说了算。” 你对着萨尔指了指大师。 萨尔这才满意了。 像是来的时候一样穿透墙壁，离开这里。 说起来，这个房子外面的结界应该没有解开。 墙壁和结界在萨尔眼里都不存在吗？ 萨尔走了以后你就犹豫了。 要不要问大师有关恶魔的事情。 大师一直隐瞒着这件事，他应该是不信任你或者因为其他一些考虑不想告诉你。 如果你问…… 以大师的性格你感觉真的有可能和你说，但是大师对你的看法会怎么样就难说了。 还是懂事一点吧。 “大师，下周四？” 你问了另一个你在意的问题。 下周四放假是你们放假的日子。 你们学校要做高考考场，所以周四那天要进行各种安排，提前让你们收拾好考场放假了。如果是那一天准备，那岂不是要在高考的时候行动的意思？ “没错，叶子怡考试的时候我们动手。” …… 倒也不是有什么问题，就是…… 大师突然就这么沉得住气安得下心来等合适的时间，这一点让你有点意外。 “现在已经不用管那些了，后果什么的我已经不顾了。” 大师说的这话应该是因为浩阳已经把魔法师杀手引到幅平区了吧。 见到了浩阳以后，大师询问了浩阳这段时间失去联系的原因。 原来他是很不巧在调查完张煨表哥的死亡现场之后被凑巧到那边的政府的人发现了。 浩阳因为长期躲避追捕，要逃过去肯定还是能做到的，而他为了更好地散布自己在幅平区的消息，决定在那里多周旋一段时间。 就是在周旋的途中，浩阳的手机丢了，就因为这个，一直没有和这边取得联系。 现在于浩阳在幅平区的信息已经传开了，那些包括这次的魔法师杀手在内的赏金猎人肯定都会聚集到幅平区去，开发区这边现在已经安全了，大师应该据不用担心后果了。 ……应该是这样才对，可大师给你的感觉不是这样。 大师给你的感觉是，他现在真的已经对之后做到事情所造成的后果不管不顾了。 这在你听来有一些自暴自弃的意思，有一点那种，玩游戏不小心做错了选择，然后就开始不认真玩了，想要随便糊弄过去，然后好去读档重来的感觉。 大师这样的态度……说实话让你有点害怕。 你想不到大师会再做什么出格的事情，而且大师做出了出格的事情其实你也不一定知道。 可能刚刚让你叫来萨尔已经是一件很出格的事情了，而他对此毫不动摇。 现在你能想到两种可能。 一，大师现在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这些都又目的的，只不过没有告诉你。 二，大师现在已经失去理智了，他不管自己在做什么，他只是不达目的不罢休。 你现在心里居然更赞同第二个。 第75章 魔导师42·妹妹 “久等了。” 刚刚靠近柜台，在上面的那只那只刚刚还紧张兮兮地盯着夏奇拉的生物突然就转向这边，张开大嘴嘶吼起来。 那声嘶吼对于人来说应该还是有不小的震慑力的。 对于人来说。 而在这边看来那不过是比较尖利的“喵呜”的叫声。 看起来有些滑稽，夏奇拉的话应该会觉得可爱吧。 脚步就这么停在和柜台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好不引起那只生物更进一步的恐慌。 “再多呆一会儿吗？还是一起到别的地方逛一逛？” 这个世界现在还只是下午，之后的时间还是很充裕的。 “那倒也可以。” 夏奇拉简单回应过后，将头又重新转向了柜台后面的女店主。 “你说的那些感觉都很平常，果然是体质的关系吧。” 这说的应该是刚刚自己不在的时间里她和这个店主聊的话题。 “实际上我觉得你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了。” “要是和你比的话完全比不了，正常的人想要改变身材的话，改变的方向都是和想要的方向相反的。” 身材的话题，这感觉确实像是普通的人类女孩会讨论的话题。 在一般人的眼里，夏奇拉的身材已经相当好了，比例非常匀称，或许各方面单独拿出来都不是特别出众，但合起来就十分协调了，略显娇小，让人能产生保护欲，而且她那白皙到近乎透明皮肤和纤细缺乏色素的头发，尽管和正常人不相同，但也和身材搭配得完美得像是艺术品。 相比之下，店主的身材就似乎有点太过火了。 “那就结账吧。” 夏奇拉向这边看过来。 男人结账是常理。 在这个世界的这个国家，电子支付像是已经普及了。 扫描二维码付款。 对这个时代来说算是十分便利了。 付完钱以后，在店主的“欢迎下次光临”中走出咖啡厅。 应该再就没有下一次了。 在刚刚回到这个世界的时候，萨尔就发觉了周围气息的异常。 这样下去应该会连累到这里的店主吧。 夏奇拉肯定是要保护的，她的安全完全能保证，至于咖啡店店主…… 要不要保护就有点犯难了。 不太想去撤太多闲事。 好不容易和妹妹见一回面，在有人接她回去之前还想再和她多待一会儿的。 难道是这个世界的人有能力定位从其他世界来的人吗？还是说能感知到什么地方有其他世界的人进入？ 这就让萨尔改变了对这个世界的看法，现在感觉这个世界实际上还是挺有潜力的。 不过也就是有潜力而已，那点潜力说实话什么都算不上。 让妹妹在前面随意逛，自己在后面跟着，准备造出来的这个世界的通信工具买单。 同时，一个个删除掉在前行的路上的那些散发着不好的气息的，有可能会对自己和夏奇拉造成阻碍的人的存在。 在莫名减员了大半以后，那些气息糟糕的人像是准备跑了。 萨尔准备就让他们跑。 杀不杀完不重要，只要能让对方心理有点数，知道自己毫无胜算就行了。 同时，也不想杀太多表现在脸上，让敏感的夏奇拉注意到。 向都别想就能知道这件事能激怒夏奇拉，她肯定不喜欢打打杀杀的。 尽管根本就没有打的必要，就这种程度的存在，意识随便想想就能虐杀他们所有人。 实际上萨尔多少还是有点好奇的。 这些对手对自己的到来是怎样感知到的，这一点很让人在意。 而且，如果这个世界的人能像这样重视这种事情，那和这个世界相似的那个世界也会是这样吗？ 那样的话，这一回那个看起来很稳重的人驱使自己的徒弟召唤究竟是为了什么？ 因为他那个叫做san值的数值见底了吗？ 第76章 魔导师43·混乱 到了晚上。 和夏奇拉找了一个比较像样的餐厅吃饭。 这一下午几乎没有消停的时候。 可以确定那是一群有信仰的，狂热的家伙。 他们特别想要杀到这里，但他们又完全没有可能近身。 实力的差距肯定早就认清了，但是还能像这样一队一队地送人过来，肯定就是有什么东西在支撑着他们了 比如说信仰。 觉得有些可笑，但萨尔也只能苦笑出来。 信仰自己的族人的，早在几千年以前就已经绝迹了。 差不多在太阳刚刚落下的时候，开始有其他的，不像是有宗教信仰的人靠近了。 相较于那些激进的宗教狂，这些人要稳重一些，他们应该觉得赚钱很重要，但是自己的命更重要，所以在即使接到了过来杀人的委托，也不会贸然跑到这里，而是选择先在远处观望。 然而在他们散发出杀意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死定了。 抹消掉他们的物质性存在就是一个念想的事。 当然不会让他们的存在完全消失，因为那样其他人就还会毫无恐惧地一个接一个跑过来。 让人消失相比让人惨死的效果可能差了一点，不过用来震慑这样也够了。 在吃饭的过程中，又有了新的，更糟糕的情况。 好像教会组织联系上了某些国家的政府，开始有导弹从不同的方向飞过来了。 事情还越来越麻烦了。 导弹也一个一个抹消掉那就太麻烦了，干脆直接把地球卫星轨道上面所有的卫星都毁了吧。 这样他们的定位肯定就彻底完了，通讯应该也会很大程度伤瘫痪。 好的，又能继续和夏奇拉安稳地待一段时间了。 这期间一直是夏奇拉在主导话题，基本都是她在说有关她的生活的事情。 主要是有关她和她的朋友们的事情，再就是其他一些人，比方说两人共同的弟弟，还有有时候会照顾她的父亲的一些熟人。 这些一般都是萨尔不会接触到的人。 不是不能接触到，而是不想接触到。 再和父亲见面之前，萨尔不想和太多与父亲相关的人见面。 今天和夏奇拉见面原本也不是自己的意思。 这可以说的那个共同的弟弟强行撮合的。他说她也对父亲有过类似的心理，不过再尖刀下起来之后，他的观点就改变了。 萨尔觉得自己能明白为什么他这么说。 在想到自己和她血脉相连的时候，不由得会觉得这是一件幸运的事，不由得就会对自己的父亲产生些许的感激。 然而萨尔不是这样。 在萨尔眼中，这不过是又一个新的憎恨的理由。 如果没有那样的父亲，她大概会过得更加幸福。 她还算是幸运的，和那个弟弟一样，她的童年还是和父亲一同度过的，然而不知道还有多少和萨尔一样，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父亲的弟弟妹妹。 单单想到这个，萨尔就让心中的目标更进一步明确了。 “我结完账差不多该送你回去了。” “嗯。” 夏奇拉对于这一次的兄妹相会似乎已经很满足了，然而真的到了分别的时候，还是有点不舍的样子。 在结账的时候，萨尔也一直注意着还在座位上的夏奇拉。 她正梳理着鬓角和脑后像是绸缎一样的银发，丝毫不出所料，她引起了很多人的注目。 在这期间，萨尔又处理了几支要开赴这座城市的各种形式的军队。 这一下午，无意之间已经对这个世界造成了相当大的影响了，如果媒体吧这些信息公开应该会引起全球性恐慌吧。 不过在卫星通信完全瘫痪的情况下，新闻媒体还有没有功夫报道这些事情是个未知数。 带着夏奇拉穿过了时空裂缝，进入对萨尔来讲像是家一样的，虚无的空间。 在那里，他们见到了来接她的人。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但是我不改变主意。” 见面以后，对于来接夏奇拉的同父异母的弟弟，萨尔只是这样说。 对此，他也只是点点头，表示理解。 简单告别。两人通过时间裂缝离去。 那么接下来，可以去刚刚和那些人约定的时间看看了。 刚刚因为停留的时间长了一点，在停留的世界造成了不小的混乱。 如果这次是很花时间的工作的话，相比他们的世界也会发生一样的事情。 就当他们已经做好了那样的觉悟好了。 如那个人所说，自己本质是商人，应客户的要求办事才是最应该做的。 第77章 魔导师44·旅行者 稀疏平常的时间飞快流逝，到了周四你们收拾考场的日子。 早早放了学，你和大师一起到大师的家里，等待高中组剩下的，除去叶子怡，包括于浩阳在内的所有人。 人都到齐的时候太阳还没有完全落山。 “所以今天叫我们过来是？” 大师对建豪的提问并没有立即做出回答，而是先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我想咱们来一起整理一下杀了张煨的那两个魔法师杀手的情报。” 没有任何人说话，但是你们当中弥漫着一种诡异的气氛。 除了你以外没有人明白大师这是在说什么。 大家应该都以为这件事已经结束了。 于浩阳在幅平区的诱导应该是成功的，目前包括那两个人在内的以于浩阳为目标的人应该还都在幅平区晃悠，被还留在那里的一些误导性的证据误导着。 至于张煨，那仅仅是一场意外，是非常多的偶然事故共同酿成的结果，对于这一点所有人也都认同了。 现在应该是无法挽回的事情认命，后面积极向前看的时候了。 而现如今大师突然把所有人都叫过来，和你们讲这件应该已经过去了的事。 谁都能感觉出不对劲来。 “说这个干什么？” 建豪这并不完全是问句，也可以看作是反问。 意思很明确——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 见没有人要按照他的思路继续说下去，大师就一个人独自说起来了： “首先是你们一开始遇见的那个女人，现在知道的只有她擅长塑成魔法。” 大师完全是在自顾自地说话，你们都不知该如何回应。 “至于我一开始碰见的那个男人，就比较有意思了，他用的魔法的类型一开始我也没弄明白，我还以为会是工质炼金术，甚至气工质炼金术一类的，虽说实际上也差不过。” 工质炼金术由工质的状态可以分为气工质炼金术，液工质炼金术，固工质炼金术三种，气工质炼金术应用非常少，因为魔力在气体中的逸散非常严重，魔法师向气体中注入的魔力很容易就变成外源魔力无法操控了。 当然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大师，现在说这个干什么？” 建豪说话的声音重了一些。 大师也停下来不再继续往下说了。 他看向了你，用手势让你到他旁边。 你走到大师坐着的椅子旁边以后，他对你说：“把你右边胳膊上的东西给他们看一下。” 对大师的这个指令你稍微犹豫了一下，因为之前就是大师指示你要隐藏你胳膊上的契约书，即使是高中组的其他人也不能让他们知道，上一次你叫萨尔取东西也是最后让大师糊弄过去了。 大师说其实不告诉他们是不想让他们担心，他们其实是能接受的。 现在大师让你给他们展示的用意应该指示单纯地想要让他们知道你有萨尔这个能实现任何愿望的方法……吧？ 你听了大师的话，把右臂靠近肩头的契约书露了出来。 其他人在看见契约书的那一刻脸色都变了，一个个等大了眼睛，像是十分惊恐的神情。 建豪最先反应过来，一个健步上来，拽着大师的衣领把他从椅子上拉起来，拉到他自己的面前。 “你都做了什什么？” 建豪问的声音并不是很大，但是听起来十分有力。 “那是场意外，上个学期的事情了。” 大师没有直视建豪的眼睛，而是把头扭向了一边。 泽宇上前来把两个人分开了，一边拽开两个人还一边问：“上学期的事情没办法就是没办法了，所以说这次提这个干什么？” “我觉得是时候用一下了。” “你疯了！” 你被刘旭的声音吓到了。 刘旭在建豪之后靠到了大师的面前，他那精神的表情一反常态，就是在幅平区那时候他的眼睛也没有瞪到现在这么大。 “你在想什么？你是不信任他想验证才这么做的吗？你不觉得这样太过火了吗？” “你好像误会了什么，”被刘旭一直推到墙边的大师面带在你看来有些癫狂微笑地说，“和他签了契约的那个家伙不太一样，他不要灵魂，只是帮人办事以后收取魔力作为费用，如果真的什么都能做到的话那不是很划算吗？” “那样的话教会也是会被吸引过来的！” “教会已经肯定会被吸引到尽安这个地方了。” 大师说完这句话以后，刘旭被惊得向后退了一些。 “我至天晚上又回到各个案发现场重新调查了一边。”大师痴痴地笑着说，“你们记不记得我身上的书上有一个顶级的魔力视？” 大师一边说，一边用左手指了指自己的右肩，一边指着一边笑着说：“我在每个现场都用了一遍，重新在哪里找线索，而且找的过程中没有用结界，因为用顶级的魔力视的话结界也是会有干扰的，然后我终于找到了关键性的证据，弄明白了那个男人的魔法师什么……” 大师才说到一半，就被浩阳对着右脸上的一拳打倒在地。 “你又觉得这一次没戏想重来了是不是！” 明明浩阳说的是一个问句，实际上却完全没有疑问语气。 那个一直好像看开了一切，有带你逆来顺受的浩阳此时居然这么激动，没等大师自己爬起来，就又把它拉起来。 “你是不是觉得之前的努力全都是无所谓的，你是不是觉得自己不看到最后也无所谓了！” “不看到最后又怎样！”大师又吼了回去，“张煨已经死了！这一次已经不行了！反正我还有的是时间！” 话音刚落，大师的脸上就又挨了一拳。 “你忘了浩辰了吗！” 浩阳冲着被再一次打倒大师大吼一声。 这一次，大师趴在地上什么也没说。 你只是从远处看见有血从大师的脸庞滴到地板上。 没有人去扶大师，大师也完全没有起来还手的意思。 建豪长叹一口气，到离大师最近的椅子上坐下来，面朝着大师。 “只有你能记得一切，我们什么都不会记得，对你来说还有下一次，但对我们来说这就是唯一的一次，而且对这一次的我们来说，你已经毁了之前我们想要叶子怡顺利毕业所做出的一切努力。” 说完之后，建豪又把脸转向你。 “我想这里应该还有一个完全没明白情况的人。” 没错，就是你。 “咱么要不要也和他解释一下究竟是怎么回事，反正也到最后了。” 没人对建豪的提议发表看法。 建豪正打算说什么的时候，你面前的空间突然出现了一个黑色的裂口。 “那是你签契约的那个？” 建豪说的话就顺势变成了这样。 你点头回应，然后看着萨尔从逐渐扩大的裂缝中出现。 教会……会被萨尔吸引来吗？ 出现的萨尔想四周看了看，并没有因为周围这么多的人表现出任何吃惊的神色。 只有在看见趴在地上的大师的时候，他像是起了一点兴趣一样，眉毛稍微上扬了一下。 “我猜猜，是旅行者的孤独吗？” 第78章 魔导师45·人偶 “萨尔。” 没有任何其他介绍，也不知是懒还是觉得完全没有必要。 没人知道该对这样的自我介绍做出怎样的反应，所以没有人做出任何反应。 萨尔静静地等了一会儿，确认没有人会对他发表任何看法或提出任何问题之后，他自己开口问了：“所以你们打算怎么样？” 萨尔主要还是看着你。 他是按照你们之前的约定来这里的，你们让他来了，如果你们再什么都不说，那就跟预约去医院看病结果去了以后根本没病差不多吧。 你不知道萨尔的脾气怎么样，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因为你无缘无故叫他过来而发火。 “萨尔……” 经过了刚刚大师造成的骚乱，现在你也不知道该开口说点什么好了。 “我们要你帮忙找两个人。” 大师已经从地上爬起来了，他擦干了嘴角的血之后说。 “大师！” 对建豪的责令一样的声音，大师丝毫没有多在意。 “无所谓了吧，反正都到这一步了。” 然后他就又对萨尔说： “一个人偶师，还有一个能用塑成魔法的活人人偶。 人偶师？活人人偶？ 这是在你的只是范围之外的内容，你再听到这两个词的时候只感到迷茫无法理解。 迷茫无法理解的只有你一个。 其他人的表现都是迷茫而又吃惊。 “你确定吗？” 不知怎么，建豪他们关注的重点突然就从这件事情要不要做，转到了这件事做的对不对上面。 “我敢肯定，我回案发现场找了，结果找到了这个。” 大师从口袋里面掏出一根纤细的丝线一样的东西。 “玻璃丝。” 大师和你们解释着那根透明的，头发丝一样的丝线是什么。 “这上面有魔力残留，我最开始以为那种魔力波动的是工质炼金术，后来才明白是这个东西，本来这样的操控就是属于炼金术的范畴，像这种对痛意物体持续操控的算作的工质炼金术也不算错。” 就是说……那个人是用的炼金术操控的这根玻璃丝？ 难道说你那时候是被一根玻璃丝拽着飞走的？建豪的手那时候是被被悬在空中的玻璃丝切伤的？ 尹雪好像是说那时候他看见了一根很细的丝线，而且你那时候后腰上的感觉……古国要类比的话也确实和治疗后你腿上注入了大师的魔力后出现的麻痹类似。 如果那也是通过炼金术一类的魔法固定的的话你是不会觉得太奇怪的。 但是玻璃丝为什么会和人偶师这个职业联系在一起你还是不懂。 “人偶师？” 萨尔他似乎对于这个职业不是很了解。 “傀儡师的一种？” “对，操控人形傀儡的傀儡师。” “现在你们这里用人形傀儡已经普遍到能单独拿出来单独做一个分类了吗？“ “不，不普遍，现在不管是傀儡师还是人偶师都很少见，我一开始都没有想到这个。” “嗯……” 萨尔此时所表现出的只有“求知”这一点，看他的样子像是对于你们的世界的情况很感兴趣。 “那活人人偶呢？”萨尔继续问。 “半死的人改造出来的人偶，改造的方式很多，不一一列举，最后改造出来的还能算作是活人，但是需要依靠魔力来维持正常的身体活动和各种循环，有些还必须要外来的魔力来维持。” “活人人偶受到魔力供给方的操控？” “没错。” “他们有自我意识吗？” “应该有。” “不会自杀吗？” 大师听了萨尔接连不断的问题，也表现得有些不知所措。 “可能有阻碍自杀的方法，我不知道。” 萨尔问了这么多问题，终于露出像是满意了的表情。 然后又问了一个新的问题：“你是怎么确认那个活人人偶是活人人偶的？对空气中魔力波动的感知吗？” 大师终于被萨尔问得有点受不了了。 “这些很重要吗？一定要知道这些才能找到他们吗？” “不，只是好奇。” 大师听了以后都被萨尔这种玩世不恭的态度顶得哑口无言。 大师不能拿萨尔怎么样，他实际上也没有正面顶撞萨尔的立场，因为那样对大师来说有害无利。 “对，通过对魔力波动的感知。” 大师只能像这样一个接一个回答萨尔的提问。 无奈，无可奈何。 “魔力混杂的个体……发现了的话应该会觉得很显眼吧。” 萨尔点点头，那应该是对自己点头，他完全就是在满足自己对你们世界知识的好奇心，你们对他这样的看法在萨尔眼里应该没有任何意义。 “知道他们的长相吗？详细一点会比较好，其他信息也可以，信息越多，找得就越准确。” 终于，萨尔开始询问听起来像是和搜寻有关的问题了。 “人偶师是男人，人偶是女人。” “嗯，还有什么吗？” “现在很有可能在本市。” “确定？” “确定。” “已经找到了。” 萨尔说，同时把手指指向了大概是北面的方向。 “符合你说的条件的只在那边有一对，不算特别远，而且现在那两个正在休息的样子，根本没有活动的迹象。” 哪怕已经知道他能做的事情很多，很有能耐，但这样的效率还着实是让人惊讶的。 “然后呢？” 对于这种轻而易举就达到了的目的，萨尔像是根本就没当回事，他还期待着接下来还会再有什么其他的更有意思的工作的样子。 “带着我们到那附近去。” “你们所有人？” 萨尔随意环视了一圈，眼中没有任何困扰，只是有些嫌麻烦似的。 你突然发现现在萨尔长在完全听从大师的指示，和之前萨尔表示过的主要要听你的已经不是一回事了。 这应该是由于上一次你和萨尔说的大师说了算。 和你签契约的人正在和不是你的人讨论行动，并且协助完成工作，你心理多少会有一种微妙的感觉。 “我不去了。” 建豪最先举起手。 “我不想去。” 对建豪的反应，萨尔表现得无所谓的样子，大师也不说什么，单单跟问了一句：“还有谁？” 泽宇的手也举了起来。 现在有两个人不想参与大师的计划。 剩下的人，包括你在内，虽然没有提出任何反对意见，可你们也并不完全支持。 你们指示单纯不想反对，被动支持罢了。 大师可定也理解，他没有对你们表现出感激，也没有对退出的人表现出反感，只是告诉萨尔：“就我们剩下的这些人了。” 第79章 魔导师46· 死期 萨尔显然对于你们之间的矛盾丝毫不在乎。 他抬起右手打了个响指。 然后你脚下一空，坠入了漆黑的深渊。 如字面意义坠入了深渊，你的视野中立刻一片漆黑，你整个人掉进了脚下突然出现的漆黑洞穴里面。 你因为脚下失去了支撑，在下坠的一瞬间就“哇”地叫了起来。 然而在你刚刚叫出声来脚下又有了支撑，周围也重新出现了光亮。。 落地时脚上完全没有感受到冲击，就好像是从大概一阶楼梯高的地方落下来一样。 明明刚才下落的时候你有一瞬间视野都是完全黑暗的，你觉得至少应该是比你的身高要高的高度，在下落的过程中还惊慌了一下。 你重新审视起自己周围的环境。 这是在……桥上？不，桥边。 你以前没有来过这里，不过根据你的知识，如果你们还在市内的话，前面这条河应该是禄河，贯穿幅平区和安至区的那条，尽安市的自来水厂就是从这条河里面取的水。 眼前这座桥的长度大概七八十米的样子，横跨两岸，但是桥下的河的宽度就没有这么宽了，好像本地新闻也说过最近比较旱，禄河和辖山水库的水位都有些吃紧了。 现在还让你比较在意的一点是，你的视野范围之内除了大师他们以外再就看不见其他人了。 这里绝对不是郊区，虽然也不可能是市中心，但只要是在幅平区的话，应该就不会是距离市中心太远的地方。 这里是在结界里面？可是没有结界边界造成的那种昏黄色调，光依然是正常色。 “在正式上场之前我要先问一下。” 萨尔飘到桥上，转过来面想你们所有人。 “和我签契约的人是你是吧。” 萨尔总算是又认识到这件事了，不过事到如今还说这种事做什么？ “我可以理解你已经做好了死在战斗之后的准备了吗？” 萨尔的这句话让你心理咯噔一下。 这是说之后你要为萨尔支付的魔力的量足够要你命了。 “放心，死不了。” 大师和你说，同时也和萨尔说。 “到时候我同时在另一边注入魔力，而且我也带这个了。” 大师给你们看了他拿的魔力结晶。 “会排斥的吧。” 萨尔说得对，他人的魔力注入身体里会有排斥的， 你不是非常清楚如果那样大量向身体里面注入魔力会怎么样，现在你只知道注入了外来魔力的地方会变得麻木。 如果全身都注入魔力…… 你无法想象会怎样。 “那就把注入和提取的地方设置的近一些，让我注入的速度能赶上你的提取进度。” “那样确实可以把排斥的影响范围缩到最小。” 只是能把影响范围缩小。 萨尔笑了。 “你还真的是不择手段了，san值全都蒸发了怎么的？” san值…… 萨尔懂的真多。 “我不是奸商，所以我还是会要告诉他的。” 萨尔飘过来靠近了你。 “你可能会因为这个魔力传输丢掉一只胳膊。” “什……” 你张开嘴说不出话来。 “你还打算继续下去吗？” 你有些想要反悔了。 “已经晚了。”大师一句话打碎了你反悔的想法，“魔力已经用出去了，现在你想退出肯定也是要支付魔力的。” “现在的量还不至于要命。”萨尔微笑说。 “不至于要命也够你受了的，如果你想退出的话就别想我帮你支付魔力。” 大师……这是在威胁你？ 现在是萨尔在为你考虑，而大师则是在不择手段地想让你参与到他的计划里面。 ……大师没有给你留任何好的选择。 “丢掉胳膊的可能性有多大？”你问萨尔。 “我不确定，不过如果真的到了要丢胳膊的情况其实我也是有方法给你治好的。” 早说啊…… “不过费用不小。” …… 你又看了看大师的脸色。 大师脸上的表情告诉你他也会给你支付那一部分的魔力。 “我继续。” 你告诉萨尔。 现在这样就只有这个方案好一些了。 ----------------------------- 房间里只剩下周建豪和李泽宇两个人。 “差不多到最后了吧。” 李泽宇没有回应周建豪的话。 “你想过如果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该做什么吗？” 还没等到回应，周建豪又继续说了下去：“我想过。” 他站起来。 “真的又这么一天的话，真正要做的其实挺少的，因为发现很多事情是能放下的。但是同时，又发现很多之前已经临时放下来的东西又被重新想起来了，然后就会觉得‘啊，那个才是真正重要的’什么的。” 周建豪沉默了一会儿。 “如果你预知到自己不远未来的死期，那么你会利用你剩下的有限的时间做什么……” 深吸一口气，然后长长地叹出来。 缓步向门外走，同时掏出口袋里的手机。 “我还有要在最后和某些人说的事情……你如果有类似的也尽快处理了比较好。” 周建豪从玄关出了房子。 关门声传进李泽宇的耳朵里。 在原地呆坐了一段时间之后，也掏出手机。 新更换的手机，新的号码。 通讯录里面没有那个曾经非常熟悉的号码。 但是手指还是能非常熟练地把它拨出去。 手机放在脸旁，静静地等待手机另一侧的号码接通的声音。 终于，电话另一头传来了那个熟悉的嗓音。 “喂。” 不知怎么，他此时的声音和李泽宇印象主不太一样，听起来不是很精神。 嗓子突然哑了一下，没发出声音来。 重新吸了口气，叫出已经很久没有叫的称谓： “哥。” 对方好一会儿没有动静，可能是愣住了。 “泽宇？” 没有用以前的“弟”那样的称谓，而且声音有一些颤抖。 泽宇正想要回应，对方先说了一句： “对不起。” 原本就想过可能会等到他的又一次道歉，所以并没有意外。 刚刚想告诉他自己已经可以原谅他了的时候，房外传来一声枪响。 然后枪响又通过电话的听筒又一次传到耳朵里。 “对不起。” 第二声对不起，语气大大加重了。 脑中一阵混乱，随后是巨大的恐慌。 李泽宇眼前一黑，腿脚也突然变得软弱难以支撑身体的重量。 尽管这样，他依然不顾一切地夺门而出。 门外正是他能想到的最可怕的景象。 倒在血泊中的周建豪，胸口一个碗口大的洞还在汩汩冒血。 稍远的地方，那个熟悉的人左手依旧拿着手机，贴在耳边。 右手是他常用的那一支把枪口和握把都改短到像手枪一样的双管猎枪。 “对不起。” 明明已经是大声说话就可以听到了的距离，他还是把话通过电话准确地传了过来。 “弟。” 右手抬起，对准这边。 砰。 第80章 魔导师47·决意 萨尔不对你的选择发表任何评价。 你怎么样在他看来是无所谓的。 “那就把你们传回你们的世界了？” 萨尔如果不这么说你都不知道他把你们传出你们的世界了…… 原来这里没用结界还一个人都没有是这么原因。 “传送吧。”大师回应。 “最后问一句，”萨尔轻笑了一声，“要我参战吗？” “不必了。” 大师斩钉截铁地说。 萨尔对这个回答很满意的样子。 “明智的选择。” 一个响指。 视野突然模糊了一下，你揉了揉眼睛，再睁开眼的时候视野就恢复正常了。 不但视野恢复正常了，环境也恢复正常了，又能看到除了你们意外的人了，耳朵里也听到了城市里各种嘈杂的噪声。 现在刚刚入夜，晚高峰带来的车流量还是很大的。 就是其他人看你们的眼神很奇怪，就像是看从天而降的外星生物一样的眼神，甚至还有车就在路上停下来了，司机探出头来看着你们。 在他们眼里，你们可能是刚刚凭空出现在这个地方的，凭空出现也就算了，那些人应该也会以为是看错了什么的，而现在你们当中偏偏还有一个在空中飘着的萨尔。 你看见已经有几个人在用手机录像了。 难不成……你们违反盟约了？ 你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了。 “看见桥上靠边停的车了吗？你们要的人就在车里。” 萨尔给你们指了指桥上停在应急车道的一辆黑色suv，车窗贴了反光贴膜，看不见里面的情况。 也不知道是不是注意到了周围的行人的视线，萨尔落到了地面，用自己的双脚站在地面上。 “顺便说一件你们可能会在意的事情。” 萨尔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笑，但是也说不上严肃，只是单纯地陈述事实一样地说。 “没有跟着过来的两个人，有一个已经死了，另一个受了重伤在逃跑的路上，动手的是一个死灵术士。” “死灵术士？！” 刘旭显然被萨尔嘴里说出来的这个词吓到了，眼睛瞪得老大，嘴也合不上了。 “嗯，死灵术士，一个拿枪的死灵术士，没用魔法，直接两枪把人打死的，改造的双管猎枪，装的大口径铅弹……这种枪好像不能连发，不过那个人用了点小手段。” 与惊呆在原地的刘旭不同，大师很快接受了这件事，闭上眼睛轻轻点了点头。 浩阳对大师这样的态度表现出了明显的厌恶。 但是他没有和大师说什么，而是快步走到了萨尔的面前。 “我要回去。” “哪？那两个人死的地方？” “随便，只要是在开发区里面就行。” 萨尔看着你和大师，想要征询你们的意见。 “你打算干什么？”打算问他。 “回去带叶子怡逃走。” “让他回去。”大师立刻就和萨尔说。 萨尔又看向你。 你没有完全掌握情况，但还是点了点头。 “我没和他说过叶子怡的住处，应该没有问题。”大师对即将离开的浩阳说。 “现在这个时间她应该还在学校，那就没有安全可言，而且你觉得会政府来说查到住处很难吗？” 大师没再说话，就看着萨尔一个响指把于浩阳传送走了。 这一幕绝对被周围的那些人看见了，你已经听见了惊讶的声音。 “你确定……” 还没等刘旭问完大师就把他打断了：“除了泽宁还有其他人符合这样的条件吗？死灵术士，双管猎枪，我不相信会有别人。” 泽宁？！泽宇的哥哥？！杀了一个人还把另一个打成重伤？！ 你感觉你的知识储备已经跟不上事件的发展进度了。 “他能做出这样的事情肯定是政府那边的原因，所以如果想要赶紧帮上忙的话，还不如在这边闹出大动静来把他们引过来。” 大师把刚刚给你看过的魔力结晶扔给你，又把他口袋里剩下的所有刻印书和魔力结晶都扔到你怀里。 “帮我计时。” 大师向刘旭扔下这四个字，头也不回地走向桥上停着的那辆suv，背影中充满了决绝。 你还盯着大师的背影看，不明白大师想要做什么的时候，刘旭从你接住的那些刻印书里面挑出一张来，又递给你。 “把认知障碍用了。” 你发现刘旭脸上的那些刻印回路不知何时也全都启动了，正发出淡蓝色的光。 “别离我太远，”对你说完，刘旭又对萨尔说了一句，“好好保护他，如果你还认他是你都契约者的话。” 萨尔的表情就是在说“你在怀疑我的能力”。 你注视着大师越走越快的身影，猛然想起一件事。 “大师没拿结界。” 你正想要找出结界刻印书给大师送过去的时候，刘旭一把把你拦住了。 “大师就没打算用结界。” 面对你迷茫的眼神，刘旭补充了一句：“最好不要向大师那边看。” ----------------------------- 沿着桥上的人行道，向着那个恶魔指出来的停在应急车道的那辆车走过去。 在脑中预演接下来的行动，预测对方的反应，想出简单的应对模式。 “???” 在激活章节的时候，除了疼痛以外，还能感觉到空气中的魔力浓度迅速降低了，所有的魔力都被源吸入了“书”里，等待之后术式的激活。 “?????” 激活的术式利用外来的魔法运转着，产生的排斥反应让那一部分的皮肤和其下的肌肉都变得发烫。 现在体能已经强化了，行动要小心一些了，如果不注意就可能伤到自己。 “keφ?λαio.” 无视章节激活时刀刺一样的疼痛，又启动了一个章节，同时逐渐一点一点加快自己的脚步，最后直接跑了起来。 “tp?α.” 其中第三节的术式运行起来，大量的魔力又从空气中流向源，接着流向被激活的术式。 空气已经有了相当程度的寒意，根本不像是逐渐步入盛夏的时节，反而像是要步入隆冬一样。周围的普通人也开始对低魔力浓度的环境产生了剧烈的不适反应，一个个都跪坐在地面上，脸色惨白，而且表现出呼吸困难。 与之相反的，自己的右手手心却越来越热，从中迸射出的闪电扫过桥面，留下灼烧的痕迹。 无数闪电从手中产生，在手中聚集，汇成凝聚了巨大能量的雷电球。 从地面跃起，下落时狠狠把手中的雷电球向车顶拍下去。 剧烈的爆响击穿方圆十几里内所有人的耳膜。 那是击穿空气，车顶甚至桥面的声音，仿佛百十声惊雷同时响起，近距离足以把人的内脏都震错位的声音。 然而在刚才，没有明确的击中了的手感。 刚才那辆车所在的位置，只剩下一个边缘焦黑的大坑。 刚才的那一下波及了周围不少的车辆和人，眼睛所见的范围。就能看见因爆炸残片受损的车辆，在地上痛苦地扭动的人形。 当然也有即死的，死相凄惨的无辜路人。 这些都无所谓。 对于抛弃了世界的人来说，这个世界的人没有拯救的意义。 切断已经用过的那一个章节的魔力供给。 “capitulum. septem.” 然后开启了新的章节。 通过哪怕一丁点的魔力残留，把他们两个逃的方向找出来。 第81章 魔导师48·不能退缩的 恶寒。 全身的汗毛都立起来了，下意识地用手去捂住裸露在外的皮肤，手指的触感告诉你你的皮肤已经起满了鸡皮疙瘩。 肌肉不住地颤抖，想要产生尽可能多的热量。 但现实是你实际上根本不缺少热量，你心里明白，此时的寒冷只是因为空气中的魔力浓度降到了无限接近于零。 你自己的体内的魔力也在向外界扩散，反应在感官上就是觉得自己体内的热量在不断外泄。 这样下去身体肯定会撑不住的。 你的脑子还清醒，你用最快的速度从大师给你的那些魔力结晶里面拿出一块小的，含到嘴里。 用牙咬碎以后，一股温润的热感很快从口腔扩散到全身。 也不知道这样能撑多久，总之先把结晶拿在手里备好了。 你又挑出一块结晶，递给和你一起在桥头避难的刘旭。 刘旭冲你摆摆手表示自己不需要。 然后他扭头对萨尔说了句什么。 你的耳朵因为刚才的巨响，现在还在耳鸣，基本听不见声音，不过你从口型辨认出了“魔力”两个字。 萨尔听罢，抬手在你肩膀上轻轻一拍，然后萨尔就说：“完事了。” 你立刻就发现自己的听觉恢复正常了。 同时你也不觉得冷了，就好像加穿了一身保暖的衣服。 萨尔给你加的buff？ 还没等你问，桥上又传来爆炸声。 ----------------------------- “chapitre. trois.” 右手前伸，手心向上，用力上提。 把桥中心一段二十米几长的桥面从整个桥体上扯下来，同时把藏在下面的家伙也重新暴露在视线中。 那个男人歇斯底里地大喊一声，跳离浮空的桥面，注满魔力的玻璃丝从他右手义肢上散开，在他的手心编织成长剑的形状。 他用义肢灵活地握住那把剑，奋不顾身地冲向这边把剑刺过来。 “six.” 一挥手，疾速掠过的强风把他手中丝线编制的剑切碎，把他的手臂也整个削下来，切成碎块。 男人的左手也立刻射出丝线，迅速拉扯着他后退。 散落一地的瓷质碎块在男人重新拉开距离落到桥的另一边后也重新向他的右臂汇集，重新拼成手臂的形状。 人偶的手臂，做工很精致，形状与真人的后壁差别不大，但质感和球形关节暴露了一切。 从使用的熟练程度来看，他丢掉这只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刚刚那他那显然是一时冲动做出的行为，现在已经冷静下来，变得慎重了许多，不敢随意靠近。 或许他以为在断桥的另一边就不会有事。 把扯下来的那段桥扔进河里，切断整个chapitre章节的魔力供给。 那个女人隐匿了气息躲藏了起来。 可能是想找机会偷袭之类的，无视掉就好了。 现在还开着两个章节，负担稍微大了一点。 把capitulum章节也切断。 “?????” 既然没打算逃，那用直觉就够了，这样就能把用的术式集中到一章上，负担就能小一些了。 “???” 再把之后可能要用上的章节准备好。 对面似乎是想要看这边的行动来决定应对方式。 他如果足够聪明的话肯定就能意识到实力的差距是不可逾越的。 如果这时候逃跑的话应该更符合常理一些。 他们没有立刻逃跑这一点稍微有一点不合理。 而且这个男人没有躲起来而是就这么直接面对不可能打败的对手，这已经不是有胆量了，要么他是傻，要么就是有什么不能退缩的理由。 ……那又怎样？ 从地上捡起一块应该是刚刚掉过来的水泥块。 “??????” 直接朝那个男人扔过去。 毫不犹豫地从原地跳开了。 却被水泥块击中时爆炸的冲击波，以及被炸起的各类碎块击中了。 “?????” 炽热的射线直穿那个人的胸口，一看就是必死的伤。 而那人再落地之前飞速地用玻璃丝缠住自己胸部的伤口，勒住止血，并且再落地之后直接用炼金术将玻璃丝填补到伤口里面，用来堵住伤口。 还真的豁得出去。 大胆，而且不择手段，不顾自己的状况。 要赶紧追击。 切断???章节，助跑准备跳到另一边，在空中用口令启动新的章节。 “capitol.” 还没等启动具体术式，几根长矛就从被扔到桥下的那一段桥面那里飞过来。 长矛的轨迹被敏锐的直觉在第一时间捕捉到了。 “cinque.” 围绕着身体展开了鳞状的青色半球形护盾，击中的长矛全都被弹了回去。 “otto.” 下方的河水以桥面断口为中心升起一根水柱，自己在水的冲击下再一次浮到半空，驱使水柱倒向长矛飞出的位置。 “Δekαtpe??.” 自己身下的水柱被冻结成冰，上面尖利骇人的巨大冰锥直砸那个女人所在的位置。 不知为何，女人没有逃走。 这个女人的行动一直很奇怪。 一开始就和男人一样在断桥上，哪怕断桥被扔进河里也没有从里面出来的意思，还隐匿了气息，男人也没做什么反应，装作女人不在上面，如果想要趁机转移位置偷袭还好说，但居然在原地不动。 就像她根本动不了一样。 如果动不了就死在这里好了。 ----------------------------- “大师！还有……” 刘旭的声音很快被轰鸣的水声和冰碎裂的响声掩盖了过去，哪怕是在旁边的你也只听见了最前面的一段。 你记得吃大师在走之前让刘旭给他计时，刘旭现在喊的应该就是这个，也不知道大师究竟听见了没有。 “为什么要计时？” 你在阵阵巨响中也必须抬高音量才能让刘旭听见。 河中的冰柱在倒塌的过程中不断碎裂，好像装上了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应该就是大师说过的玻璃丝。 虽然有玻璃丝阻挡，还是有数量不小的碎冰垂直下落砸向被大师扔到河里的那一段桥。 刘旭是告诉过你，最好不要看，可他也没有完全阻止你，你终究没有战胜自己的好奇和忧虑。 “时间太长了他的身体和心智都承受不了。” 刘旭只和你说了这一句话，仍旧仅仅盯着手表，表情严肃而紧张。 仿佛他看着的不是一块手表，而是定时炸弹的计时器。 ----------------------------- 冰柱倾斜到接近四十五度的时候，那个男人强行用玻璃丝把自己根本没有恢复的身体扯到冰柱的正下方，把他手臂上缠绕的剩余的所有丝线都在断桥的两端连接起来，试图牵制住下落的冰柱一段时间。 然后他毫无缓冲，硬生生地砸到河中的桥面上，不顾自己的伤，拖着残破的身体用他剩下的那点行动能力所能达到的最快速度，向女人所在的方向移动。 果然他不是傻，他就是有不可退缩的理由。 “???” 从碎裂中的冰柱上跳下去。 “????” 在男人的身旁落地，落地的同时右手顺势抓住男人头，狠狠借助冲击力把他的脑袋重新砸在水泥上。 大量魔力顺着右手注入他的脑袋里。 接着注入的魔力又像潮汐一样涌了回来，顺着手臂，直达自己的头顶。 第82章 魔导师49·人偶师 那是一次危险的任务。 那时候我还是国家排名第七十二的魔法师，排名第十四的炼金术师。 对于这个水平的炼金术师来说，工质炼金术仅仅是基础中的基础，而这最基础的也常常是最好用的，因为我对材料的要求不是很严格，我基本不用带工质，一切现场能找到的物质都可能作为工质。 大概也是因为这一点，我被国家选择执行了这次的任务。 白瑄也和我一起，作为我的助手。 她作为魔法师就要平庸多了。 九百余位的排名，能使用的魔法种类也很少，主要用塑成魔法撑场面。 但是因为合作默契，组合起来的实际效果还是很好的。 哪怕遇到战胜不了的对手，两个人一起的话至少还是能相互保护，一起逃走的。 平时话是这样说的，但是实际上，我并没有要相互保护的意思，我从一开始就只想要单方面保护她。 我也确实一直在保护她，从我们两个最早见面，到我们一起成为政府登记的魔法师，到我们确认关系。 我想做的，只有保护好她。 我一直做好了的，也只有保护她。 可是那一次，我没有保护好她。 那一次，政府的人带着委托文件找过来的时候就交代过，这次的任务目标可能会非常危险，他是曾经多次杀死政府魔法师应对组成员，联合会赏金猎人，以及教会惩戒组成员的魔法师在逃犯。 目标的真实身份和真名未知，似乎从很小就开始隐藏真实身份生活，最初被通缉的理由是违反盟约，用魔法杀人，而后因为不断击退各类缉杀部队，其在通缉榜的排名一步步上升到了非常靠前的位置。 那个人在通缉榜上的名字叫“刻印之书”。 那是一次十分兴师动众的，可以用战役这个词来描述的行动。 规模空前，三十余个各方势力派来的魔法师组成了一支临时部队，其中不乏全国乃至世界排名很靠前的魔法师。 没有人觉得这次战斗会输，所有人都怀揣着能轻松解决的想法或者说信心，甚至有人认为对方在看到这样的阵容之后会直接投降。 结果所有人都太小看那个刻印魔导师了。 我更是，连他的样子都没有亲眼看到。 ----------------------------- 所有人都围在目标所在的房子周围。 都隐匿了气息，时刻准备着结界的展开。 因为没有不得杀死的指示，队伍里的成员很自然地达成了共识——在覆盖结界之后一起在第一时间用最强的火力干掉屋子里的人就行了。 计划就是这么简单，理论上也有很高的可行性，所给出的酬劳也够让所有人都把底牌拿出来了。 在还没开始的时候，那群魔法师们蠢蠢欲动的心理都已经把浮躁的气息传播进空气里了。 结界在之前约定的时刻准时覆盖了这片区域。 然而在所有的魔法师正打算使出自己的最强攻击魔法的时候，被包围的房子却最先爆裂开来，像是爆炸的烟花一样，从房子的里面射出数不尽的，形式各异的长剑，全方位无死角地飞向包围圈。 能够反应过来的魔法师们立刻改变术式准备防御。 没有反应过来的想要尝试躲避但全都被剑生生钉死在了地面上。 白瑄属于反映了过来的人中的一个，她立刻塑成了护盾，挡住了飞来的剑。 而挡住了还没完，所有的剑都落地以后，那些剑全部发生了爆炸，又有一大批防御不周的人死在了爆炸中，那些被剑钉死的更是死无全尸。 每一把剑爆炸的威力都如此之大，以至于白瑄塑成的护盾竟被炸碎了。 炸碎的那一刻自己是无比焦急紧张的，因为担心下一波的爆炸会波及到白瑄。 所以在发现没有下一波爆炸了的时候，自己又立刻松下一口气。 那一口气真的松早了。 等到再一次注意到有光线飞来的时候已经晚了，如果自己能发现早一些，或许就能及时张开因对元素攻击的防御术式。 然而在那时候，自己能做的只有徒劳地，想要用自己的手挡住那一下攻击。 尝试裆下攻击的结果，自己在那一刻就觉得自己失去了对右手的全部感观。 扭头想要确认自己的右手的时候，第一时间确认到的却是在自己的身后，本应该由自己来保护的白瑄，胸口和腹部，腿部分别被刚刚的几根光线射穿，眼睛失去了神采的白瑄倒在地上的画面。 ----------------------------- 最后的幸存者有七个人，包括我，不包括白瑄。 我的手臂被光元素的攻击气化到几乎什么都没有剩下，被暴力破坏的结界也没能完全恢复，最后也是自己用炼金术尝试着把自己的伤口处理了。 那之后的发展我就不清楚了，因为他们统计下来的幸存者只有六个人，我和白瑄的都消失了，尸体都没有留下。 我一个人带着白瑄的尸体离开了那里。 我想要修复她。 但是我发现自己没有合适的材料。 我只能用我自己能找到的一切可能能够勉强使用的材料去修补她破碎的躯体。 而仅仅是修补好了我仍旧不能让死者复生，我所做的一切只是把白瑄的尸体变成了一个完整好看的标板罢了。 我不想这样。 我用我炼金术上的才能，尽我所能用我的魔力去驱动她身体里的各种生理活动。 这是我第一次像这样大规模超精细地在别人的身体上用炼金术。 我这样做完全是处于绝望，我在做的过程中心情也是绝望的。 但是我怎么也想不到，我最后居然成功地让白瑄的身体重新运转起来了。 在我意识到的时候，她已经变成人偶了。 只有用我的魔力才能运转的人偶。 我和她都变成了不会被教会和政府允许的存在。 我作为炼金术师的身份已经不存在了，她作为塑成魔法师的身份也不存在了，我和她，只能像逃犯一样，作为人偶师和人偶生活。 ----------------------------- 简直像是白痴一样。 在明白一切的缘由之后，身体竟一阵脱力，给“书”的魔力供给也全都切断了。 现在可不是这样放松的时候。 “kapitel. vier.” 炎剑在手中聚成，从地上站起，回身竖直向上一挥。 升起的烈焰将倒塌的冰柱和砸下的冰锥全部灼成了蒸汽飘散向四周。 彻底切断魔力供给，已经不想再打下去了。 地上还没断气的人尚在挣扎，正在用炼金术修复自己身上的伤，好去保护他那个现在魔力不足以维持正常活动，只能被他固定在桥底躲着的女朋友。 这是爱吗？ “滚吧。” 地上的家伙犹豫了一下，还是马上抓住了这个机会，想要带着那个叫白瑄的女人一起逃走。 自己已经无意去要他们的命了。 “把你的女朋友变成那样，我很抱歉。” 自己早已经从他们身上拿走足够多的东西了。 第83章 魔导师50·通缉 “无聊。” 一直在你身边对战场看都没看一眼的萨尔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让你摸不着头脑的话。 “本来还对他抱有一点期待的。” “你说谁？” 你现在各种意义上正一头雾水，刚刚的冰柱被烈焰直接蒸发成水蒸气了，现在整座桥都笼罩在雾气里双向六车道带两旁的人行道你只能看大概十米左右的距离，更远一点就在昏黄的路灯下的路灯下黄幽幽一片什么都看不见了。 “说的是你的那个师傅，到头来他也就是个不能再普通的人。” 萨尔真的失去了兴致一样，很无语地叹了口气。 “什么都不想抛弃，什么都不愿意放弃，最后肯定会连选择的权利都放弃掉，结果什么都不剩下。” 能够像这样毫不怀疑地断言…… 萨尔以前也见过类似的人？ “那么，我这次的任务应该是完成了。” 诶？ 萨尔那一幅要收钱的眼神，你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先，先等一下，你看那边大师什么情况还不清楚，咱们先等他回来再说……” “有必要吗？” 什么有必要吗，你搞不好会死的好吧。 “你手里不是还有不少魔力结晶吗？那些就够了。” 听了萨尔这句话你愣了一下。 并不是因为你了解到你手里的魔力结晶已经足够了这件事，而是因为萨尔这个说法简直就像对你心理的想法做出的回答一样。 你略带疑惑地看着萨尔，而他依然是那一幅毫无兴趣的眼神。 “你对全知全能一无所知。” ……你现在知道了。 “那我……应该怎么办？” 你把结晶都拿出来，有些犹豫是要直接给萨尔还是怎么样。 “放嘴里面，细嚼慢咽，我会减慢魔力的抽取速度的。“ 细嚼慢咽……说的就好像你真的是吃什么东西似的。 心里这么想，你还是照着萨尔的说法做了。 把结晶扔进嘴里，咬碎。 魔力结晶实际上没有味道的，口感也和玻璃一类的东西差不多，只是因为魔力给吸收你会产生一点发热的感觉，而且就算你不咬，它在嘴里也会像融化一样渐渐变小。 之所以说是像融化一样而不是说融化，那是因为它并不会在你都嘴里变成液体，而是就那样消失了。 对，其实也没有嚼和往下咽的必要，只是含在嘴里魔力一样能吸收，之所以要嚼碎了往下咽，应该只是为了不一直嘴里含着个东西。 尽管原则上应该是萨尔听你的，现在的立场却完全反过来了，萨尔让你嚼你就嚼，让你咽你就咽。 谁让人家掌握着你的生死。 你就当吃没有味道爆米花了。 你和萨尔面对面，萨尔就站在你面前看你一块一块吃结晶，你在感受到从口中腹中传来暖意的同时，你的右肩正冰冷得刺骨，整只手臂也都没知觉了。 这莫非是之前提过的那个可能丢掉胳膊？ 你想要跟萨尔反应这个问题，但是又不敢停下吃魔力结晶，害怕这从右手扩散到全身。 既然萨尔能知道你的想法，那你现在想的它也应该明白吧？他也应该知道你现在正在感到困扰的问题吧？他应该做点什么吧？ 然而你看了一眼萨尔的表情，他那就是一脸“关我啥事”的表情。 你心理顿时产生了骂娘的冲动。 你也就这么想了半秒钟，因为半秒钟之后你就被萨尔一拳垂脸砸倒了。 “你敢！” …… 萨尔对你骂娘的想法反应怎么这么剧烈…… 不好，你在地上懵了一下没再往嘴里放结晶，现在右臂的寒冷已经往身体上扩散了。 你正想活动右手支撑自己起身，但是手臂麻木让你的这个简单的行动变得困难了许多，你在地上废了好一阵的力气也没爬起来。 直到有人拉着你的右手把你拽了起来。 你还以为拉你起来的人是刘旭，但抬头看到的却是大师的脸。 接着你的右手就像被浸在温水里一样，恢复了温暖和知觉。 你知道这是大师在向你的手中注入魔力。 瞬间你安心了许多。 不久，萨尔说了句：“够了。” 大师马上松开了手。 松手以后，你活动了一下右手。 很好，没有任何不适。 ……没有任何不适？没有对大师魔力的排斥吗？ “外源魔力没有排斥，要是有排斥那你们呼吸都能把肺吸麻了。” 萨尔给你的回答确实解释了你的问题，但是也引出来了新问题。 大师是怎么输给你外源魔力的？ 对于你心里产生的这个疑问，萨尔却没有回答，看他的表情似乎不屑于回答这个问题。 “那我走了。” 根本没有要听你们的回复的意思，萨尔自顾自在空间开洞，无视你们，飘进里面。 你和刘旭都没有去问桥上那两个人怎么了，因为你们多少都能猜想到一些。 “你们也赶紧跑吧。” 大师突然主动跟你和刘旭说。 “下去沿着河床边缘走，那里应该不会有人过来，也不容易被人发现。” 大师一边说，一边还给你们指栅栏下的河边缘裸露的河床。 “一直走到安至区，然后再从东面进开发区。” 对大师的说法，刘旭没发表任何意见，只是低下头点了点。 “后面就只能靠你们自己了。” “你不一起吗？” 你把这个问题问出来了。 “我不一起，以后也别联系了。” 大师把自己的手机扔进了河里。 看你依然很迷茫，大师又说：“我留在这里挡那些被吸引过来的家伙，如果他们没有找到我的人，可能就会在全市，甚至更广的范围内搜查，到时候肯定要牵连你们。” “走吧，”刘旭已经拉着你了，没有看你，也没看大师，低着头，只想要拉着你走，“大师要替我们诱导那些魔法师杀手。” 你的脚步跟着刘旭，被拉着翻下栏杆，到了河岸下面。 这图中你一直看着大师，他一眼都没有在看你们，而是顺着夜晚的街道看向远方，望着那个方向可能出现的敌人。 你们顺着河边向南跑。 刚刚跑了没到二百米，背后就笼罩上了结界。 ----------------------------- 你想不到，大师让你们赶紧跑，并不是让你们逃回开发区避难，而是让你们如果可能的话，回去收拾一下东西，然后逃亡。 你们尽安的魔法师，包括你在内，全被被通缉了。 你后来才知道，大师是被通缉的魔法师，在通缉榜的排名是第九位。 除了你以外的人都知道这件事，而大家都隐瞒了这件事。 大师没有告诉你，应该是因为他不信任你。 你也设想过，如果你早一点取得了大师的信任会怎样。 但是那也只是设想，对你来说，从一开始，就不会有那样的可能性。 第84章 人偶师1·假期 白衬衫，黑背心，打了领结，在柜台后面擦玻璃杯，俨然一副酒保的样子。 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呢…… 政府魔法师应对组的成员，职业魔法师杀手，全国排名前十的死灵术士。 如今却在一家小酒吧里给人打零工。 要是换了别人，或许遇到这种破事或许会特别不好受，各种失落愤慨什么的。 但是李泽宁就不一样了，他不但没有怨言，还挺享受这个过程。 现在，他唯一的想法就是——做一般人的感觉真好。 然而偏偏在他感觉良好的时候，还没到营业高峰空荡荡的酒吧里进来了这么一个让他感觉不良好的人。 或者说两个人，不对，一个半？ “你还真敢到这来。” 李泽宁没有停下手里的活，依然表现得很平静，从面部表情也只能看出他的些许惊讶。 走进酒吧的男人听了这句话，只是笑了一下，然后让跟在他身后扎着高马尾辫的女人先到店外等着。 目送女人走出酒吧之后，男人靠近了吧台，没有坐上吧台前的塑料质感的圆凳，只是把身子靠在了吧台上。 “随便给我来点儿烈的。” 李泽宁轻叹了一声，从背后的架子上拿下一瓶百佳得，把刚刚擦好的烈酒杯在面前摆正，倒上酒。 男人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你知道这个酒吧是魔法师应对组办事处的掩护用前台吧？”在男人喝酒的时候，李泽宁问他。 “你知道你自己不是酒保吧？”男人这样回应是同时，用手势让李泽宁再倒上一杯。 “今天当酒保的那个请假了，反正我带薪假还没修，就问我能不能用带薪假过来代一天，说是还给我酒保的工资，不要白不要。”李泽宁把酒又倒上了，“所以你是怎么的？联合会那边有人委托你把这里炸了？” 男人笑了，带着笑容把刚刚倒再杯里的酒喝下一半。 “没有的事，不过要是真有我确实可能接，我在政府那边还是个死人，也没有被通缉也没有怎么样，干这个在合适不过了。” 在准备喝剩下的酒的时候，男人注意到李泽宁的表情严肃了几分，立刻把将要端起酒杯的右手从酒杯上移开，抬起来摆了摆。 “放心，我还想在这种没有身份的状态下混下去，这样暴露身份的事情我肯定不会干，政府和教会两边的通缉我可受不了。” 见李泽宁的表情缓和了一下，男人又把右手重新放在酒杯上。 注意到对方的目光追随着自己的戴着手套的右手，男人又笑了一下：“要不要我拆下来给你看看？” 男人刚刚打算脱下手套，李泽宁说：“监控开着。” 眼光一瞥，看到天花板一角的摄像头，男人打消了摘下手套的想法。 “放心，我的右手就和你的右手一样好用，她的身体也一样。” 男人用目光指了指酒吧外面的女人，然后又把目光移到了李泽宁的右手上。 李泽宁的右手同样戴着手套，此刻那只手正在吧台上握拳。 “没有知觉是吧，我的也一样。” 他们两个是难得的能相互理解的人，一个是陶瓷的人偶手臂，一个是已经死亡的自己的手臂。 “所以你是来做什么的？” 李泽宁强行结束了这个有关手臂的话题，开始询问他正事。 “想和你了解一下有关你老家的事。”男人饮尽了杯中剩下的酒，“你老家是尽安的吧？” “有那边的任务？” “只是有一点有意思的情报，想过去调查一下。” 男人再一次做出让李泽宁倒酒的手势，李泽宁却没有倒酒。 “我只对开发区比较了解。” “我正是要去开发区。” “那你先回答我之前早就问过的问题。” 李泽宁把酒瓶推向一边，两手撑在的柜台上，身体前倾，与男人对视。 “以前发生过的那些事，有哪些是你干的？” “还是一样的回答，你知道了你就有必要追杀我了。” “我觉得我已经有了。” “不，你的理由还不够充分。” 李泽宁没再说话。 他说得对，没有明确且充分的罪名就没有缉杀的理由，哪怕知道男人是人偶师，女人是活人人偶，没有是男人把女人做成人偶的证据，政府这边也不足以把他放进通缉榜。 最后，还是把酒给他倒上了。 “我没什么好跟你说的，喝完付钱就赶紧走吧。” 男人端起酒杯，没有失望，就好像一开始就不抱希望。 “最后不惯例问一下那件事吗？” 李泽宁沉默了一下，问：“有进展吗？” 男人摇头。 “我的手，还有她的身体，都还是老样子。你那边呢？” 李泽宇在心里叹气，也抬起自己的右手。 “老样子。” ----------------------------- 青山，绿水，清晰的空气，蓝天与白云，俨然一幅大自然的美丽画卷。 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呢…… 普通的高中生，普通的高一升高二的暑假，本应当在家里守着电脑手机过昼夜颠倒的日子。 而如今你却在大山沟里搭帐篷野营。 要是换了别人，或许遇到这种破事或许会特别不好受，各种失落愤慨什么的。 当然你也是一样了，更何况你还是被逼的，压根就没有给你留选择的余地。 现在，你唯一的想法就是——做魔法师活得真累。 然而在你感觉不好的时候，在你身边偏偏还有那些感觉不错的人，正在那搭帐篷的刘旭就是一个。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跑到了这种生存难度高的地方认真起来了的原因，现在的刘旭没有用魔法给自己加清醒buff都还清醒着。 见你无所事事，刘旭也对你表现出了不满。 “你没事是吧，要么过来帮忙搭帐篷，要么到泽宇那儿帮着准备篝火。” 准备篝火……现在才刚刚算到了下午，会不会太早了。 你得出了这样的结论并不代表你想帮忙搭帐篷，因为大师也在那里帮忙，他们人手应该够了。 至于捡木棍准备篝火的，也有泽宇和建豪两个人。 那么剩下的两个人凑在一起组队才比较合理。 你硬是强行让自己相信了这个并不合理的推论，然后走向了和你一样无所事事的那个人。 那个人正端着手机，靠着那一点儿可怜的网络信号，和他的纸片人老婆们进行着日常的互动。 “这个是海外服？”你问。 “国服。”张煨看都没看你，低着头说。 第85章 人偶师2·未知 放假之前，大师突然聚齐你们高中组剩下的人来了句：“咱们一块儿到山里野营怎么样？” 然后你们就在这儿了。 要你说这里是哪你也说不大上来，你只知道这是在辖山南面的某个山沟里的一块平坦的草地。 好像尽安市和会远市就是以辖山为界的，那你们现在可能已经不在尽安了。 不管你们到底在不在尽安，反正这里没有人居住，也不是什么景区或者保护区，目前也还没人看上这块地方，总之就是个一般人都不会踏足的地方。 正因为这里不是一般人会来的地方，所以你也没办法通过一般人是思路分析出大师把你拉过来是想要干什么。 就目前他们的行动来看，你也有点懵于他们到底是来干啥的。 张煨完全和往常一样端着手机，对他而言二次元的老婆比什么都重要，你依然在思考张煨到底是怎么做到不近视的。 刘旭在搭好帐篷以后就躺在帐篷里面睡死过去了。 泽宇正在火边烤带过来的各种吃的东西。 大师、建豪还有你三个人在火旁围了个圈坐着，大师正在发牌，准备三个人一起斗地主。 …… 至于为什么要斗地主这件事，是因为大师说是为了解闷把扑克带来了，不玩白不玩。 至于为什么你要斗地主而不是像张煨那样玩手机，是因为大师说他们三缺一就把你拉进去了。 第一局，大师地主。 大师从自己手里的牌中抽出两张。 对三？还是对四？ 在你目光的注视下，大师把手那两张牌留在了手里，然后把剩下的牌全都扔了出来。 “连对。” …… 啥？！ 你定睛一看，连对，从对3连到了对j。 建豪不动声色地扔出了四张k。 “炸弹。” 大师微微一笑，扔下了手中剩下的两张牌。 “王炸。” …… 刚刚发生了什么？ 刚刚发生了什么？！ 大师和建豪完全跟像是没发生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一样，建豪已经把剩下的牌都扔到地上了，等着大师洗牌。 然后他们一起看着还懵着的你，好像很奇怪你在犹豫些什么。 你：“……你们玩我的吧？刚刚你们打牌用魔法了吧？” “对啊。” 大师像是理所当然一样，似乎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一般打牌都不会用魔法的吧？” 你说完之后，你居然在一瞬间看见大师和建豪惊讶了一下，仿佛他们活到这么大刚刚知道打牌不应该用魔法一样。 但是那个惊讶的表情转瞬即逝，他们立刻意识到确实这样才是正常的。 然后他俩居然失去了继续玩的兴致！ “感觉要是不用魔法就……怎么讲呢，感觉未知的东西太多了按不下心来吧。” 建豪的这种说法，应该就跟不再开挂的挂b的感觉差不多。 “你们都应该给那些靠脑子算牌的人道歉。” “呃……泽宇，要帮忙吗？” 建豪强行岔开话题，去火堆另一边帮着泽宇烤东西去了。 大师则还坐在原地，若有所思。 “未知的东西太多……” 重复了一遍建豪刚刚说过的话，大师也站起来，走到营地另一边，张煨在的位置，拍了一下张煨的后背。 “过来一下，我些有话要跟你说。” 只见张煨把手机锁屏，将他的老婆们暂时收了起来，从草地上起身，跟着大师走向离营地比较远的地方。 …… 话说这些扑克怎么办？你应该帮着收起来吗？ ----------------------------- “有关这次一时兴起过来野营的事？” 点头。 张煨看了营地那边在火边收拾扑克牌的家伙。 “和他有关系吗？” “多少应该有联系，但肯定不是直接联系。” 严肃地与对视张煨，让他明白接下来的话的重要性。 “你之后假期里很可能会死。” 能看出张煨态度是严肃的，严肃，而并没有表现得意外。 “死因呢？” “一个从外地来的人偶师，和他的活人人偶。” “人偶师？还是活人人偶？” 终于有一件事让他感到吃惊了。 “上上一次我做了一些……相当出格的事情，不管也因此收集到了不少有用的情报。他们本来应该是冲着浩阳来的，因为在一次突发任务的时候留下了会被人发现的线索。” “上一次呢？” “把那个线索给去除了，但是没有影响最终的结果，只是把时间推迟到了假期，你最后还是会撞上那两个人。” “他们很强吗？” “那个人偶师以前是全国排名第十四的炼金术师。” 张煨不问了，他明白那是不可逾越的差距。 “那些线索留下的原因和他有关系吗？” 刚刚收扑克牌的人，现在正在帮忙往火堆里面添柴，张煨说的还是他。 “他没有问题，上一次我一直看到最后了，他不是教会的人。” “他是最近三次才出现的吧？” 唯独这个没有办法反驳。 确实很可能和他的出现有关系，都不是直接的联系，间接的关系不论是否是有意，造成的都是非常要命的后果。 “他造成的不确定的东西太多了，我不觉得留着他是件好事。” “那你想怎么样，不留着他？” “我不是那个意思。” 张煨当然不是那个意思，一起这么长时间，自己也清楚他不是那种人。 “我是想……或许还是不要在任务中带着他比较好，让他还是去当普通人，这样对我们，对他都好。” 这个如果想要反驳的话，只要把教会那边的要求搬出来就可以的。 但是自己并不想用那个理由，因为那根本就不是自己经历了两轮重置之后还选择把他留在身边的理由。 真正的理由还在自己身上。 “是我想要让他加入进来的，我也想让他留下。” “为什么？” 张煨对此非常不理解。 “实际上我觉得未知是一件好事，之前重置了那么多次，我也以为事情都是全部已知的了，正因为我有这种想法，我才没有把那次港口的任务重视起来，最终造成了那样的后果。但是如果事情是完全未知的话，我就能时刻保持警惕，那样或许更容易找到突破口。” “而且最后的结局也是未知的？” “没错。” 张煨的表情并不像是被完全说服了，但他也没与再提出反对意见。 或许他认为自己既然这样想的话，那这样就好。 然而，自己还有一个理由没有告诉他。 自己想要从那家伙的身上得到情报，通过他和那个叫萨尔的恶魔的联系，得到有关娅布的信息。 现在还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将来，应该会有机会的。 第86章 人偶师3·山间 做饭是个技术活。 刚刚你们在火边的三个人用实际行动对此进行了反证。 结果你们居然做到了让食物外焦里生这样理论上难以实现的近乎奇迹的事情。 就连大师看了以后都惊叹：“你们到底对食材做了些什么？” 惊叹之后还说什么：“从某种意义上你们头一回烧烤做成这样也是挺厉害的。” 你知道，大师说的某种意义上很厉害，这跟很厉害是两码事。 最后到头来你们吃的是带着的能直接吃的东西。 要说明一下，泽宇和建豪也不是不会做饭，水平尽管说不上特别好，但还是可以的，然而这些做饭的经验并不能代入到烧烤里面的样子。 “反正咱们还有时间，慢慢练，我以前也没怎么做过烧烤，水平也不怎么样，一起多练习练习应该水平就能上去了吧。” 多练习…… 这就已经确定下来要在这里待很长时间。 应该也不会时间长到太离谱，如果你们在这个荒无人烟的地方待的时间太长了，张煨肯定不乐意，因为那样他就看不了自己的老婆了。 现在张煨也还在看手机，已经这么长时间了，游戏又那么耗电，他的手机怕是已经在没电的边缘了。 “张煨，你手机的电不怕耗完吗？”你问。 “没事，我带了六个充电宝。” what the f…… 他是真心想在这里住一段时间怎么的？ “你有什么着急回去办的事吗？”大师问你。 “倒也不是……就是觉得在这里会有各种不方便的地方。” “放心，任何不方便的地方都可以解决，你先把你认为不方便的说来听听。” “呃……” 你其实想要说上厕所的问题。 不过现在是吃饭的时间，说这个问题…… 张煨看了眼你的表情，说：“个人卫生问题？” 这个说法……倒是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看样子张煨还是听擅长把握把我尺度的。 “那个的话，或许你在这里一段时间比你待在城市里还要好一些，实际上蹲着好像是比坐在马桶上好的，蹲着相对来说更容易排尽直肠里面的……” “停停停！说到这儿就够了。” 刚刚在心里夸了张煨一句他就突然开始放飞自我了，啪啪打你的脸。 真亏他还能一边好好地吃着东西一边说这个话题，也真亏其他人同样还好好吃着饭。 “你们……” 你现在心里是特别无语的，如果你们要在这里待到张煨把那留个充电宝的电都用完，那就已经不单单是这个问题了。 其实刚刚张煨说的那个个人卫生问题真的概括非常好，那不止是一个问题，在这种地方你们要洗澡什么的根本不可能，而且你也没带多少换洗的衣服。 他们考虑过这个问题吗？ “放心，不管你在担心什么，总会有办法的。” 你不这么认为。 ----------------------------- 从俞南到尽安是有火车能直达的。 但是坐火车也是属于活人的特权。 人在活着的时候的不会在意那些的，不会认为那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也不会觉得那是什么将来可能会失去的权力。 现在，失去了这一权力之后，只能采取麻烦一些的替代方式。 乘出租车，按照地图，找出合适的路线，然后把整段路线分成尽可能长又不至于让让出租车司机困扰的一段一段的路线，然后多次换乘出租车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 跨区的一般还好说，虽然有时候会出现司机不知道其他区的地点的情况，但是跨市的有些司机确实是会拒绝的，要找一个会载着到邻市的出租车司机要花上一阵子，更何况区市边界的出租车本来也不是很多。 这样的事情经历多了，现在大概也知道该怎么做了。 有时候与其去等出租，还不如自己把这段路走过去。 但是，偏偏这途中会有一段山路，不走高速的话这将是一段挺辛苦的过程。 不过对于半人类的她来说，只要自己提供了足够的魔力就行了。 至于自己……体能强化以后应该就没问题了。 确实也有方便的方法，通过自己在联合会那边的人脉，直接通过联合会那边的传送点传送过去也是可以的。 但是自己真的不想去找那个时时刻刻拿着手杖的家伙，也不想在传送点的另一边看见那个随身带着十几把刀的家伙。 所以还是做出租车，或者走过去吧。 ----------------------------- 睡袋这种东西最早是谁想出来的…… 不对，应该问那个最早想出睡袋的家伙脑子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怎么说呢，有一种困在蛹里面的虫子的感觉，但是依然能感觉到蛹外面的地面硌得慌。 除此之外你还能听见旁边另外两个虫蛹不时翻动的声音。 你们一共有两个帐篷，因为五个人睡一个帐篷实在太挤了。 帐篷里面的人的划分就按照年级来了，看起来还挺合理的，但实际上理由有点扯。 只是因为建豪说了一句：“看那个帐篷，红色的，和你们年级的校服多搭调啊，你们就一起在那个里面吧。” 说完，建豪带头进了另一个蓝帐篷。 建豪提这个校服的事情其实你们是挺难受的。 你们学校每个年级的校服都是不一样的，不只是换个颜色，是整个设计都改了的那种。 有人说那个是因为赞助每年都换，还有人说是找的厂家每年都换，反正就是校服好不好看完全看运气。 你们就是运气特别背的一届。 校服嘛，面口袋一样的运动服，在上面随便加一点别的颜色，这个是不会变的。 而你们这一届的校服上面加的东西就非常体现设计师的智商。 在白布的边缘加上了粗红条，这个设计其实也没啥，就是随便了一点儿，一般了一点儿，设计师偷懒了一点儿。 如果仅仅是这样的话你们也就不说啥了。 然而偏偏不是这样，那个脑子缺筋的设计师偏偏画蛇添足在你们校服后后背的位置加上了你们学校名字的拼音缩写。 你们的学校就叫尽安开发区高级中学，本地人一般直接叫高级中学的，毕竟开发区也就着一所高中。 如果你们背后是方块字那就不会引起什么事，但是你们背后是红彤彤的gjzs就能引起一些人的遐想了。 官方对于gjzs的翻译自然是高级中学，但是自古以来，官方翻译都是不顶事的。 民间已经由这四个字母流传出了相当多的翻译版本了。 关于zs的翻译多种多样，有“中心”、“之星”，还有和官方一样的“中学”。 前面的gj 的民间翻译就很统一了，g被翻译成了“搞”，j被翻译成了“基”。 连起来就成了很污的内容。 对了，你们学校还有初中部。 初中部那边以前一般是叫高级中学初中部的，但是现在一般不这么叫了，现在一般是叫实验中学。 所以初一的那些新生的校服，虽然样式和你们的基本一致，但是背后的字改成了syzx。 关于那个sy，民间也有很污的翻译版本，不过初一的那些应该不知道这些词，某种意义上他们也是挺幸福的。 而你们，在面对其他年级对你们背后的字母指指点点的时候，只能想点什么：“其实gj是‘国家’zx是‘主席’”之类的安慰自己。 就这么想着，哪怕睡袋里面各种不舒服，你也越来越困，最后睡着了。 第87章 人偶师4·友人 厚重，宽大的木制城门，将庄园唯一的入口严密地封锁着。 大门上的厚厚的冰霜已经掩盖了这扇门的本来面貌，现在只能隔着这层冰雪看到门的轮廓。 在这个世界里，会敲响这扇门的大概只有我。 然而我并不属于这个世界。 “一点都没变。” 几千年来，这座城堡的时间确确实实是静止的。 尽管被冰霜包裹，被风雪吹打了千年，这个建筑的外观轮廓还是一点都没变。 至于建筑的里面。 什么都感觉不到，除去围墙坚实的石壁之外，还有一层无形的壁垒，阻断了里面与外界的一切联系。 这片领域的主人非同小可。 孤陋寡闻的人可能会长生这样的想法。 而那些了解这个世界暗处的常识的人，就清楚地知道这里不是可以靠近的地方。 把手轻轻放在门上。 坚冰从指尖接触的位置开始融化，化成的水浸湿了脚下的雪，又很快结成了冰。 云层间透出的微光，照在雪山之巅，又反射到棕黑色，带着铆钉的大门上， 手离开大门，握拳，在门上轻轻敲了两下。 门却由内而外，发出了沉闷的重响。 我突然意识到这门是向外开的，如果仅仅是将门上的冰雪融化，门口依然被冰堵住的话，门依然是打不开的。 刚刚想要把脚下的冰雪也融化掉。突然觉得门缝间透出一股暖流，温热的空气立刻融化了门口的冰雪，露出了冰下的冻土，融化后的泥泞的冻土变得黏脚了。 刚刚对脚下的稀泥有些厌恶的时候，泥土上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出的花草，并且连一直刮着的强风也在门前这十几米的范围内变得缓和了起来。 他的结界扩散到外面了。 把定义结界变成半开放的…… 不愧是这个世界最接近神的存在。 大门缓缓被推开，门内一股暖春甚至夏季的气息扑面而来。 门内是熟悉的庄园，几乎千年不变的景象，哪怕在现在看来也是可以用繁华来形容。 “塞缪尔大人，欢迎光临。” 门口两位相貌完全一致，带有斯拉夫人特征的女性引路人在门口等待自己，看到自己之后都恭敬地行礼。 其中一位上前： “主人正在私室内休息，我们已经派人去通报了。” “我猜他也不会去其他地方。” 已经来过太多次了，早已经没有引路的必要了，但是在这里面还是遵循着过去的规矩。 “请跟我们来。” 引路人转身在前引路，踏过碎石铺平的小路，通过花园走向里面的城堡。 围墙内是布置好的定义结界。 每一个进入的魔法师都会惊讶于这个结界定义的复杂。 定义结界作为显示扭曲类型的魔法，早已经被教会列为禁术，大部分相关的知识都失传了，现在的魔法师制作这样一个各部分定义不同的结界几乎是不可能的。 在这座庄园里面，各个部分的气候并不是一样的。 从春到冬，每一个季节都占了整个庄园四分之一的一块扇形区域，并且这些季节所占的区域并非不变的，而是在旋转轮替的。 现在还能设置出这样结界的也只有他了。 围墙的大门被侍者重新关闭了。 在这座庄园里面，唯一随着时间变化的，或许就是这里的服饰了。 其实这里的人造人们并没有等级，只有分工，所以在服饰上也并没有太大差异，。但是他们的服饰在这些年里确实是有变化的，而且变化还是不小的，现在她们穿的衣服已经和过去完全不一样了，现在他们的服饰和外面世界的正装非常相似。 虽然他不会从这里出去，但他应该还是会看外面世界的样子的。 她们受到外面世界的影响显然要比他大。 但是这份影响也没有大太多。 这里的民风依然是过去的样子。 淳朴，无忧无虑。 世外桃源一样的地方。 进入城堡里面，建筑的时间被停止在这里体现得更明显。 完全还是中世纪的装潢，而且一切都毫无破损的痕迹。 到了会客厅，接下来就是等待的时间了。 “萨尔。” 等待的时间远远比想象中要短。 “好久不见。” 真的是相当久了。 但是他的身上完全看不出时间的变化，对于他来说，时间也是静止的。 “这一次时间隔了这么久，又找了不少新的契约者？” “算是吧，在这个世界也新找了一个。” “什么样的人？” “普通人。” 不是天才，没有什么抱负，没有明确的敌人，只是单纯的想要个成为魔法师的一个魔法师。 这样的契约者，在我这里非常少见。 “和你完全不一样。” 他笑了。 这是友人之间的调侃，自己能这样调侃还被理解的，他在这个世界应该是唯一一个。 他是自己在这个世界最早的契约者，现在他在这个世界被通缉的魔法师中排行第一，被称作“伪神”。 生于盟约建立之前的天才魔法师，第一个，也是目前唯一一个用魔法创造出又灵魂的生命的魔法师。 “说起我现在的那个契约者……” 他本身没有什么问题，但是他身边倒是有有意思的家伙，其中就包括一个能借助其他神的力量打破时间屏障的人。 “他身边有些人可能会对你的一些魔法感兴趣。” “对我的魔法感兴趣的人太多了。” “是对你创造和修复生命的方式感兴趣。” 因为他身边的人里有失去了自己部分生命的人。 第88章 人偶师5·消失 整个……身子都僵了。 听说睡硬床对腰背好，但是你在地面上睡了一觉，只觉得腰背僵成了一块石板，随便一弯腰就能听见关节咔咔作响。 要问睡得好不好你只能说不好。 虽然你们的各类驱虫的化学药剂所造成的气场已经把各类虫子阻挡在了距离帐篷几米外的地方，但是夏天，正是昆虫们繁衍的季节，各种各样的昆虫们用自己的叫声吸引异性，完全不顾在这里睡觉的人的想法，甚至可以说是公然虐狗了。 老天爷或许是为了惩戒这群虐狗的低级生物，又让各种鸟类在林间疯狂捕食发出噪音的昆虫。 没成想吃饱喝足之后，这群鸟也开始虐狗了。 鸟类求偶的叫声与昆虫求偶叫声的烦人程度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你在半夜在帐篷里面听着外面夜行生物们的相亲大合唱都有想出去放个结界的冲动。 然后大师就真的出去放了个结界。 然后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然后你一晚上把整个身子都睡僵了。 现在，你正在帐篷外面进行把关节扭曲到各种能扭曲到的方向的拉伸运动，听着骨骼传到过来的各个关节咔吧的响声，以确认自己的身体已经重新变得灵活。 ……你想你的床了。 又一个人从帐篷里面爬了出来。 因为大师早就爬出来了，所以你能确定帐篷里面出来的是张煨。 “起来挺早啊……” 张煨说完就打了个哈欠。 “已经过了十点了，要不是今天阴天，在帐篷里面能闷死你。” 实际上应该不至于，毕竟是夏天，大师在选购帐篷和睡袋的时候就已经考虑过这方面的问题了，透气性还是很好的。 张煨捂着自己的脖子，好像落枕了，站起来以后也像你那样活动关节。 “还要在这里睡几天……” 张煨发出了叹息一样的声音。 对啊，有这种反应就对了。 你现在在张煨的身上看到了能提前离开的这里的希望。 你觉得还应该再推张煨一把。 “也不知道现在叶子怡怎么样了。” 你说这话的本意是想要让张煨想起叶子怡还在城市中过着现代生活这件事，进而不自觉地拿自己现在各种不便利的生活与城市中的生活做对比，让他产生回城市里的想法。 然而你是万万想不到，张煨回了你一句：“我昨天晚上问她了，她说这两天正在热门景区里面看人头。” 为什么偏偏是这样…… “那……浩阳呢？” 你依旧不死心。 “正在叶子怡的不远处一边看人头，一边小心不被各方势力发现。” 这个你应该想到的。 叶子怡在高考结束之后就跑出去旅游了，而且似乎不打算回来了，于浩阳自然是跟着一起的。 对叶子怡来说高考似乎就是走个过程，结果并不是很重要的样子。 更何况现在高考结果网上就能查询，报志愿也是网上报志愿，各种院校包括历年分数在内的信息网上一样都能找到，最后的录取信息网上还是能查到。 信息化时代的一条龙服务，只要有网就能做任何事，人在哪里并不重要。 那么现在，你们准高二的帐篷里面的人是都已经起床了，准高三的那些……建豪出帐篷了，你一眼瞥见泽宇还在帐篷里面没起来。 大师已经去尝试烧烤了，你等一下也过去帮忙吧。 就这样，你们五个人野外生存的第二天…… ……嗯？ 你觉得有一丝违和感，好像你刚刚的想法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你们五个人…… 准高三有建豪和泽宇两个人，准高二是你、大师还有张煨三个人没错。 加起来就是五个人没有错，昨天晚上吃饭的时候就是五个人，分帐篷的时候也是五个人…… 为什么你会觉得这么不自然？ “怎么了？” “啊？” 张煨突然问了你一句吓到你了，你望向张煨，看见张煨正很奇怪地看着你。 “想什么呢？” 你刚刚的想法可能体现到你的表情上了吧。 “我就是在想……” 突然把你觉得不自然的地方提出来这件事本身似乎就显得有些不自然，而且如果是你都错觉的话更会显得尴尬，所以你稍加思考，决定从侧面问题下。 “我就是在想，大师挑帐篷的时候是怎么选的。” “怎么选？” 张煨没明白你疑问的点在哪里，于是你进一步解释：“就是类型啊，大小啊这些。” “肯定按照需求选了。” 张煨还是没明白你为什么对此产生了疑问。 “牌子肯定要口碑比较好的，大小肯定要能装得下三个人的……” 对！你想要听见的就是这个！ “能装下三个人的？” “对啊，要不然六个人三个就能装两个人帐篷？不太值吧。” 六个人？！ 没错，这正是你决定有违和感的地方。 “六个人？” 你轻声问了一句。 张煨看你的表情先是很奇怪，好像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对此产生疑问。 然后他的眉头逐渐聚在了一起。 “六个人……不对……五个……” 张煨也开始混乱了。 他没有像你一样就站在原地怀疑，而是立刻采取了行动进行验证。 先是转身回到你们的帐篷前，蹲下来，拉开拉链向里面看。 空无一人。 接着他又马上到了另一个帐篷前，拉开帐篷。 帐篷里的泽宇被拉开拉链的声音吵醒了，有些不满地揉着眼睛。 除了泽宇，帐篷里再就没有别人了。 “不对，有什么地方不对。” 张煨把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的泽宇从睡袋里拉出来。 “泽宇，昨天晚上这个帐篷里有几个人？” “什么？” 泽宇身子已经直立了，但是精神依旧萎靡。 “我问你昨天晚上这个帐篷里有几个人！” 张煨直接喊出来了。 着一嗓子倒是让泽宇清醒了不少，他惊异地看着张煨的那张急迫的脸。 “几个人……只有我和建豪。” 张煨把手从泽宇身上松开了。 哪怕确认了以后，违和感也丝毫没有减轻。 “起来了？” 你们回头，正好看见从烧烤架那边走过来的大师。 “过来吃饭了。” “大师，你觉不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什么不对劲？” 大师的表情变都没变，根本就没把这个提问当回事的样子。 “对了，刘旭呢？” 大师提及刘旭这个名字的时候，你们脑子里都嗡的一声。 刘旭不见了！ 第89章 人偶师6·对策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应该是昨天晚上，那时候好像就只有五个人了。” 大师陷入了思考。 现在应该是吃饭的时间了，但是你们都没有心情和胃口去吃饭。 这是预想之外的事，不论大师让你们来野外的本意是什么，现在发生的事情显然已经完全把大师的预想打乱了。 刘旭本来存在感就低，偶尔没注意到他的事情以前也发生过，但是你们甚至想不起来他这个人的存在就有点…… 刚刚你们也尝试了打电话，或者用其他社交软件联系刘旭，结果都失败了，社交软件不在线，电话不在服务区，你们能使用的联系手段已经没有了。 大师思考了很久，也没有得出什么结论。 “要把尹雪叫来吗？”建豪提议，还掏出手机来准备打电话。 “别找她，”大师的脸上出现了很明显的反感，但不是觉得讨厌的那种反感，而是觉得会很麻烦的那种反感，“如果想找人帮忙找人的话，还不如把林淑涵叫过来合适。” 林淑涵会占卜，找人或许很合适。 不过比起那个你现在心里在意的是其他问题。 “尹雪是谁？” 你问张煨。 “你记得大师在初中部那边有个冤家吗？” 张煨这么一说你就想起来了，好像以前是提到过这么一个人，跟大师在一起的时候两个人的人品会一起降低什么的，听起来特别不科学的事。 “现在这个时间把林淑涵叫过来……” 建豪看起来有些为难。 大师随便一挥手：“我随便一说。” 你看大师的表情里的惋惜不像是随便一说，他应该是真心想要把林淑涵叫过来的。 大师这个人特别重视朋友，现在自己一个朋友失踪了他肯定是想要尽一切努力把他找到的，然而有林淑涵的占卜这个可以用的方法却不用……难道说林淑涵那里有什么和刘旭同等重要或者一样重要的事情你不知道？ “别想多了，”张煨在旁边看了你的表情以后小声说，“只是因为假期林淑涵店里人相对平时能多一点，能不赔钱。” …… 你突然觉得刘旭在大师的心里也不怎么重要。 大师突然一拍手。 “对了，可以把王亦轩叫过来。” 王亦轩？马上要在你们学校上高一的那个？ 你记得那个人好像是……炼金术师？ “王亦轩应该帮不上忙吧。” 你同意张煨的看法，尽管你对炼金术师能做出什么还抱有一些疑问。 “至少他能打。” 炼金术师很能打？ “我们需要能打的人吗？” 张煨的疑问也是你们所有人的疑问，就现在的情报你们还看不出有战斗的必要。 “有可能有用精神系魔法的敌人，有这个情报就够了。” 你们想不起来刘旭的事情，按照大师的说法，你们是中了其他魔法师的暗示，不过通过只要一提起这个名字就能想起来，那个暗示的等级应该不算特别高。 “而且你们对精神系魔法的抗性都太差了，王亦轩还能比你们好一些。” 听大师这么说就不再有人说什么了。 大师没有中招是因为大师抗性高，你们中招了是因为你们的抗性低。 你之所以能比较早地发现不自然的地方似乎是因为你的抗性还算比较高的。 “行了，我打电话……” 大师刚刚要打电话，手上的动作突然停下了。 他摊开手，伸到自己身前。 你看到这个动作不解了一下，接着一个雨点打在你身上，让你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 “先把东西都收一下。” 大师看样子是想要把打电话的事情先放一放，先把应该收起来的东西全都收起来。 至少要把烧烤架和烤好的东西收好，搬进帐篷里，看今天这灰蒙蒙的天，搞不好要下一场持续时间很长的大雨。 刘旭的搜索，可能要等晚些时间了。 ----------------------------- …… 在帐篷里等待的时候，你难得看见大师和张煨都这么头疼。 上一次张煨有这样的表情是他的纸片人老婆变成植物人的时候。 现在的情况和当时差不多。 断网了。 在深山老林里面，下着大雨，手机没信号，也没有网。 断信号和网络的原因你们还不清楚，可能是基站被雷劈了？ 总之现在张煨没法看他老婆了，大师也没法联系王亦轩了。 偏偏这个时候出这种事，感觉都不像是巧合。 大师在帐篷里面保持愁苦的表情挺长时间之后，终于下定了决心：“我们回去。” 如果大师这句话早说几个小时你应该会很高兴。 现在外面可是倾盆大雨！ 你们难道要冒着雨回去不成？！ “……现在？” “现在。” 你心中无限吗卖批。 “这些东西先不要了。” 大师说的这些东西的涵盖防卫应该非常广，恐怕包括了你们的所在的帐篷和帐篷里面的各种东西。 从这一点应该能看出大师在这件事上是非常认真的。 “把帐篷的外帐拆下来，拿来挡雨，然后咱们冒着雨往回走。” 把能防雨的外帐拆下来用，确实能挡雨，但是那样帐篷里面的东西…… “帐篷里面的东西全都不要了。” ……壕无人性。 大师究竟有多少钱你不知道，但是能直接把这些东西全都丢在雨里，这也是够有魄力的。 从另一种意义上你又能看出大师对于刘旭有多么地在乎…… 说真的你已经有点搞不懂了。 为什么林淑涵不赔本的重要性会在刘旭的前面你仍然搞不懂。 “赶紧出去拆，我去叫另一个帐篷里面的人。” 说完大师就出去了。 你在帐篷里面和张煨眼瞪眼。 稍微楞了一下没反应过来，然后张煨说： “走吧。” 然后张煨开始往外爬。 张煨就那么仿佛毫无阻碍地爬出去了。 这让你产生了外面的雨没有多大，声音很响只是错觉的误会。 然后你也跟着往外爬。 刚刚你露头你就差点被外面的大雨顶回帐篷里。你感觉就像有人把一盆水泼在你的脸上一样。 有人告诉你外面再过泼水节你都信。 你一憋气，还是出去了。 在帐篷外面硬着头皮顶着雨拆帐篷的外帐。 拆下外帐以后趴在身上你们才真的意识到这雨有多大。 能见度只有几米的样子。 另一个帐篷的外帐也拆好了。 你们两拨人披上外帐，随着大师一声“走”，你们向着大师指的方向一步步小心地走去。 你们印象里那应该就是离开的方向，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你们怎么都走不出去。 第90章 人偶师7·大雨 你们是不是兜圈子了？ 你们已经走出了相当远的距离了，甚至翻过了数量离谱的山，但是依然连建筑物的影子都没看见。 不但看不见城市，你们也找不到你们离开的帐篷了。 空间仿佛被无限拉长了，你们怎么也走不到尽头。 看上去无用的努力是最能消磨人的意志的。 在长时间的雨中步行后，你们尽管披着防雨布，但你们的裤子和鞋还是都被雨水浸透了，而且之前拆帐篷的时候你们上半身也早已经淋上雨了，气温降低加上湿透的衣服让你冷得瑟瑟发抖。 在这个时候，如果你们的面前出现一座建筑物，不管是什么样的建筑物，只要能挡雨，你们肯定就会进去避雨。 所以当你们看见孤立在山脚的一间洋馆的时候，你们没有任何怀疑就产生了要进去避雨的想法。 “咱们先进那里面休息一下。” 听见大师的这一句话，你们都如释重负一般，用你们在雨中行路所能走出的最快速度冲进了洋馆里。 “都带换的衣服了吗？” 你们走之前姑且还是把包背上了，换的衣服还是带了几件的。 你们都把包里还干着的衣服拿出来，脱下身上湿漉漉的衣服，擦干净身上的水，换了上去。 然后你们才开始认识到这个地方的诡异。 你在看见这个建筑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洋馆”这个词。 西方的大土豪居住的那种豪宅。 这个建筑，占地面目测有你们学校教学楼的一大半？也可能差不多？ 你们教学楼平面是长方形的，而这个建筑更接近正方形，对比不太好对比。 从地面上积的厚厚的一层灰，能看出这个地方已经很久没有人居住了。 这种场景很像是恐怖游戏或者电影里面常见的场景，而且现在外面的大雨，外加偶尔出现的闪电和雷声，让这个地方更有恐怖气氛了。 但仅仅是恐怖气氛而已。 你们现在都没有去理这些恐怖元素的心情。 “雨一时半会儿也停不了。” 张煨透过开着的门向外看了看，现在门口的雨水都快流成小溪了。 “咱们进这里面看看？” 这个提议没有人反对，既然现在也没有网也没有信号，那还不如在这里打发一下时间。 唯独大师皱了下眉头，似乎对此有些犹豫，但是最终还是没有提出反对意见。 你们一起，拿上东西，准备再往里走走看。 这么一看的话，里面的破败程度从外面还真是看不出来，当然也可能和大雨看不清有关 不仅仅是灰尘，各种木制的物件都能看出明显的被时间侵蚀的痕迹，虫蛀也好，断裂也好，你们在踏上木地板的时候都要小心翼翼的，以防不小心把木地板踩断了。 你们才刚刚进入客厅，走在最前面的大师突然把手一抬，示意你们不要再往前走了。 你们都以为前面有什么东西，都从旁边探出头来往前看。 谁知你们向前看的时候大师却是在向下看。 “你们看一下这个。” 大师招呼你们过去。 你们一个个都凑到大师身旁，想要看个究竟。顺着大师手指的防线，你们在地面厚厚的灰土上发现了一段很新的脚印。 “运动鞋……” 大师伸出脚，在那些脚印的一旁也踩上一个脚印。 “跟我的身高应该差不多……” 对比了两个脚印的长度，大师这样说。 “是刘旭吗？”你问。 大师摇头：“我不知道。” 不是不是，而是不知道，那就是有可能。单单是这一点就足够让你们稍微振奋一下了。 那样的话就不能放弃希望。 这个地方要好好调查，好好找一找刘旭的踪迹。 而你们都忽视了，为什么这个地方会有一座洋馆这个问题。 ----------------------------- 下雨。 在午餐时间，随意在路边找了一间看上去还说得过去的餐馆就餐。 在等待服务员上菜的过程中自己就一直用右手手指敲打着餐桌，看外面的雨越下越大。 因为这场雨，自己原定的路线可能要更改了。 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原先自己是想要直接翻越山区走直线到尽安的，现在下大雨的话，这条路应该会很难走。 感觉有点失望，本来自己对此还是有些期待的。 对魔法师来说，去爬那些没有人烟的山也是一种乐趣。 因为没有人看见，所以自己可以毫无顾忌地用了重力减弱和体能增强后在山间跳跃。 在空中飞跃的时候，自己总能够理解当初来特兄弟为什么会如此执着于制造飞行器，在空中的那种自由自在的感觉是在地面上的任何交通工具都比不了的。 那种没有任何凭依，只有风和自己作伴的那种自由自在的感觉，体验了就忘不了了。 在过去，她也很喜欢这种感觉。 向她那边看了一样。 现在她正和平常一样，静静地坐着，什么都不做。 从她获得了第二次生命之后，她就变得不再像人了。 她变得麻木，没有情感和情绪，且对自己言听计从。 自己也曾经怀疑过，她究竟还是不是过去的那个她，而那个问题直到现在自己依然抱有疑问。 她拥有过去的她的一切的知识和记忆，但是却没有过去的她的任何习惯。 她拥有和过去的她一样的说换方式和用词习惯，但是却没有过去的她的语气和说话时的表情。 感觉就像是换了一个灵魂一样。 人没有变，但是生命变了，灵魂变了。 这样的想法出现在自己的脑子里。 然而生命究竟是什么，这依然是魔法师们没有解决的终极议题。 从共发生的有关记载出现到现在，每个时代的魔法师都会研究有关生命的这个议题，但是没有人能真正意义上把这个问题解释明白。 也曾经有无数人尝试创造生命，结果全部失败了，除了一个人。 失败从某种意义上是一件好事。 因为如果你成功了，那你就不可避免的会被教会以高等级通缉。 在教会的信条中，只有神才能创造生命，创造生命的凡人是对神的亵渎。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那个被称作“伪神”的人，成为了最早被放进通缉榜中的魔法师，且知道现在仍然在通缉榜的首位。 自己可不管这些。 能让她恢复本来的样子的话，自己什么都愿意尝试，无论会付出怎样的代价。 只要自己能在看到一次她笑的样子，再一次都好，那都是值得的。 …… 服务员已经把菜端上来了。 她依然在等待自己的指令。 自己又不自觉地去想一些没用的东西了。 不过，想到那些没用的东西…… 以前她在山里好像也玩得很开心。 ……如果她只是变得不再能好好表达自己的想法的话，那现在她应该还是很想要去山里的吧。 那就不更改计划好了，反正疾病这种东西，与于魔法师也基本是无缘的。 ----------------------------- “有一个死掉了小半个身子的人，还有一个把尸体缺失的部分用其他材料填补，又用魔力把那个人的身体重新复活了的。” “死灵术？” 那个斯拉夫男人问，问完以后静静地抿了一口茶，似乎对于问题的答案并不关心。 “应该算是吧。” 萨尔也喝了一口旁边做仆从的人造人给自己倒的茶。 清爽醇和的红茶，没有加糖也没有加奶。 口味刚刚好。 “他们都想要用生命创造生命来让半死不活的人真正意义上活下来。” 萨尔把杯子放下，重新看向眼前的男人。 “你觉得怎么样？” “不可能成功的吧。”男人毫不怀疑地说，“既然他们是对此抱有希望而去追寻的这个方法，那肯定就不可能成功了。” “我想也是。” 萨尔笑了。 “我第一次到这个世界来的时候就觉得这个世界的因果很奇怪，简直就像是个无聊的家伙开的玩笑一样。” “我不这么觉得。”男人难得提出了反对意见，“我倒是觉得这是一个天真的家伙想要让人开心才这样设置的。” “你这个说法本身也很天真。” 萨尔不笑了，他显然并不是很赞同这种好听的说法。 但是他反倒是对这个世界产生了兴趣的样子。 “设置这个世界的因果的可能是我母辈的那些人，我倒是可以和她们问一下她们知不知道些什么。” 母辈。 男人很早就注意到了，萨尔一直不用“父辈”这类与父亲相关的词汇，仿佛他很憎恨这些词汇一样。 “这个世界上最绝望的魔法师有什么想让我帮着问的吗？” 男人笑了笑，对这个称呼不可置否。 “那就帮我问问这个世界究竟有没有希望吧。” 第91章 人偶师8·猜想 所有的房间都已经调查完了，结果稍微有些令人失望。 你们没有发现什么特别有价值的东西。 如果是这样还好了。 现实是你们没有发现任何有任何情报价值的东西。 这其实是一件非常扯淡的事情。 没有任何有任何情报价值的东西意味着什么呢，这意味着这座建筑里面的任何东西都太过普通了，普通到不正常。 你们无法根据这里面的家具或者物品来判断这个地方的主人所处的时代，身份，年龄，家庭状况，因为你们完全就没有找到可以算上是某个时代的某类人的特征物品的东西。 当然也考虑过可能这里的主人搬走了什么的，但是那样的话这里的应该被搬走的东西未免又有点多。 所以你们最终得出的结论也只是——这里可能是过去某个大土豪的山间别墅。 这种东西调查不出来就调查不出来吧，反正你们对于这个大小出格的大别墅的主人也不是特别有兴趣。 你们主要是想要调查在这里留下脚印的人是不是刘旭。 但说到这个就更诡异了。 你们想要顺着脚印走来着，但是走没多远脚印就越来越淡，最后消失了。 你们只好再分头去找线索。 最后，你们再重新聚在一起了的时候，无一例外的什么线索都没找到。 而且你们想要再去找一开始发现的脚印，结果发现也找不到了。 你们还以为是闭门的脚印和那些交易混在一起你们分不出来了，但是子们仔细区分了之后还是无法找出你们想要找的脚印。 能够想到的解释就是，那些脚印真的消失了。 那时你们才能明确肯定这个地方有问题。 同时你也更进一步相信，刘旭的消失可能和这个地方有关系。 你们决定在这里多停留一段时间，以进行进一步的调查。 在你们决定下来这件事以后，时间已经不早了。 你们该吃早饭的时间睡过去了，该吃午饭的时间你们又没吃进去，在下午快要结束的时间你们也终于感觉到饿了。 于是你们在野外的第二顿饭吃的还是那些打开包装就能吃的即食食品。 “你们知道模因吗？” 大师在吃东西的时候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信息传播什么的那个？” 建豪看样子是听说过这个词，立刻就接上话了。 “那逆模因呢？” 建豪一愣，然后问：“可能吗？” 大师也不想很肯定的样子，说：“只是假设一下。” 这假设的这一下就让听不懂的人一脸懵了。 其中一个听不懂的张煨就问了： “模因是什么？” “呃……简单点说就是把遗传上面的基因类比到信息或者说是情报的传播上面，模因就是信息传播中的一个最小单位，它和基因一样，在传播的过程中可能产生变化……总之你就类比就行了，总之模因论就是个有关信息怎么怎么传播的理论。” 建豪解释到后半段就算是放弃了，可能是因为这个模因论真的比较复杂，也可能是他实际上也没怎么深刻理解明白。 “那逆模因呢？”张煨接着问。 “那就是在某些科幻小说里面出现的东西了。” 说到这里建豪反倒来劲了，能看出来他很喜欢那些科幻小说。 “模因论就是有关信息怎么样越传越广，而逆模因则是反过来，指某些情报或信息越来越少，直到最后完全被人完全忘记。” 这确实像是只可能出现在科幻小说里面的内容。 不过你也想不太出来这样的主题的小说应该怎么写，要很好地描述这样一个故事好像难度不低。 “那这个逆模因又怎么了？” 其实听到这里你已经能大概明白大师在这个时候说这个是想要表达什么了，但你还是想要听大师亲口解释明白。 “我只是觉得这个和现在的情况有点符合。” “如果那个脚印是刘旭的脚印的话。”建豪补充。 “就是说，刘旭不是失踪，而是的存在在逐渐消失？” “只是猜想。” 大师虽然这样说，但是他的表情想染还是认可了你这种说法的。 “那么……我们应该怎么做？” 你开始对找回失踪的刘旭抱有希望了，既然大师已经对这件事情的本质有了猜想，那应该也就会有对策了吧。 然而大师听你这么问反倒愣了一下，然后他反过来问你：“为什么这么问？” 你也突然懵圈了，问他：“难道你不是有解决方法了才说的这件事吗？” “不是，我就想起来有这回事就提一下，再说了这就是个猜想，对不对还难说。” …… 你真是白白期待了一下。 “那……建豪。”你又想起来这里还有一个明白逆模因是什么的人，“你看的那些科幻小说里面出现这样的事都是怎么解决的？” “不能解决，静等世界末日。” 建豪这一句话说完，空气突然就凝固了。 建豪也注意到气氛因为自己而变得很让人难受，特别尴尬地看着大家。 实际上这个时候说点什么其实有解决方案什么的安慰一下大家就能解决问题了，然而他并没有这么做。 你知道其中的原因，建豪应该是不想跟你们撒谎。 “不要想太多。”到头来还是大师来缓和了一下气氛，“我就是随便说说。” 姑且还算缓和了一下气氛，虽然缓和的程度稍微有点有限。 “所以说咱们现在到底怎么办？” 你还是决定把话题引向正轨，让讨论的问题更现实一点。 大师思考了一段时间，说：“吃完饭以后，咱们再调查一圈，如果没有发现什么的话，咱们就早些休息。” 第92章 人偶师9·遗忘 专业的酒保果然不一样。 结束了临时的酒保工作，还在修带薪假的李泽宁又重新以客人的身份坐到了吧台前。 专业的酒保用摇酒壶摇和的时候的声音都是有节奏的，听起来甚至可以说是悦耳的。 而自己做临时酒保的时候甚至还要和客人请教一些酒怎么调。最后到头来卖出去的最多的都是那些直接从瓶子里面倒出来的酒。 亲口品尝了一下酒保调出来的酒以后他又改变想法了。 这个酒的口味，以李泽宁的口味来评判，实在不能说是好喝。 可能是这种苦味酒不太适合自己，看来本着试一试的态度尝试自己以前没有喝过的酒不是个好主意。 喝完了再换一杯别的吧。 努力让自己细细品味这杯又苦又辣嘴的酒，尝试去猜测什么样的人才会喜欢这样的酒。 实际上这时候李泽宁心里还是有一些在意的事情的。 傅逸之前说他要去尽安，而且是开发区。 对于他究竟是个用什么会做出怎样的事情的人，李泽宁实际上并不清楚，但是就在联合会里面对他的那些风评，可以知道他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家伙。 也正是因为他不择手段，李泽宁才觉得他很可能成功达到让人在真正意义上重生的目的，才决定和他合作的。 但是当这个人可能和自己其他熟悉的人扯上关系的时候，果然还算会担心的。 也不知道他们四个在开发区怎么样了…… 嗯？ 四个？ 李泽宁觉得有强烈的违和感。 大师和张煨，建豪还有那个大师收的徒弟…… 再还有刘旭和泽宇。 没错，应该是六个人。 为什么刚刚自己会觉得只有四个人？ 刘旭的确一直存在感都不高，偶尔遗漏也不是不可能，而泽宇确实自己的亲弟弟，绝对不应该忘记的。 李泽宁感觉事情有点不对劲。 ----------------------------- 还是没发现什么有意义的东西。 这一次你们不再分头，而是组成一队一起调查。 然而因为已经调查了一次了，而上一次没有发现什么有意义的东西，所以这一次再调查同样的东西，果不其然就没有好好调查动力了。 搜索的过程可以说是全程划水，特别是一些人在其他人走到自己调查过的区域的时候，更是明确表现出不耐烦的情绪，在看见其他人想要调差某个柜子的时候，还时常会出现像是“那个不用看了，我已经看过了，里面没有东西”这样的情况。 唯有大师的态度还很认真，还算每一个地方都认真检查，哪怕已经看过的地方也是一样。 这个建筑一共三层，你们应该已经快要看完第三层了。 “怎么感觉这一段路说话的人很少？” 张煨小声在旁边问你。 实际上你也有这种感觉，从这一层的后半段你感觉说话的人少了。 说得更明确一些，是阻拦调查柜子表示已经调查过的人没有了。 “难道是调查的人发现大师不听劝所以放弃了？”你跟张煨说了你的猜测。 你说的声音有点大了，让大师听见了。 大师转过来看着你们几个，来回扫视了你们几眼，突然皱起了眉。 “泽宇呢？” 听见大师这一句，你们心里都咯噔一下。 赶忙看了看周围。 你们只剩下四个人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没注意到泽宇的？” 大师立刻追问。 什么时候…… 完全没有注意到。 见你们回答不上来，大师又重新问了一个问题：“调查这一片区域的是谁？” 还是没有人说话。 大师立刻就一幅确定下来了的表情：“那应该就是泽宇了。” 只能是这样了，因为你也清楚地记得你们是把整栋建筑都调查完了。 话说回来，你们居然连泽宇调查了这里都不记得了，难道说大师的推测是对的？ 大师深深吸了一口气，很久没有往外呼。 你能看出大师这是在犹豫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终于，大师叹了口气，然后说：“咱们先调查完这一层，你们还记得泽宇说过什么吗？” 还是没有人说话，你们都回忆不起来。 大师低下头，回忆了一会儿。 许久，大师开口说：“我只记得他说在一个走廊的尽头找到了一个阁楼的入口。” 这一句话就惊醒了你们。 张煨点了点头：“只要一提醒就能想起来。” 听张煨这么说，大师仿佛稍稍松了一口气。 “那样的话应该还好。” 你也不明白好在什么地方，要是不提醒你们不就彻底忘了吗？ “所有人都贴紧一点。” 大师稍加思考之后又补充道：“手拉手。” 手拉手…… 这是为了安全你也不打算发表什么意见。 但是有关男生手拉手你不免要想到一些不太好的内容。 和你之前想到的那个有关校服的内容还真有点关系。 你们学校里面的男生关系稍微有点没分寸。 以往学校都是强调男女学生不正常交往，现在你们学校甚至都开始强调男生之间和女生之间的不正常交往了。 你高一上学期的班主任对你们班的学生还提了一个特别又概括性的要求： “男生可以抱在一起勾肩搭背的，但是不能手拉手，女生可以手拉手，但是不能抱在一起。” 现在你们四个男生正手拉着手。 还拉得挺紧。 这就让大师的调查变得困难了不少。 尽管麻烦，大师还是依然没有放开你的手。 大师单手翻柜子还是挺溜的，但是也总有一只手不方便的时候，相互认识和你们四个人就会弯成一个环状，让最边上还腾出了一只手的建豪帮大师。 然后你们四个弯成环这个动作，化作语言的那个“弯成环”又让你在相同的方面产生了不怎么好的想法。 你现在脑子里全都是些不好的东西，偏偏在这个时候，大师又说了句：“等一下休息的时候也一起睡，靠紧点儿。” 你嘴里的那些不怎么好的脏字差点就吐出来了。 “你们看见像是阁楼入口的地方了吗？” 大师问。 没有，你完全就没有找的心思。 听见你们没回复，大师说：“走，再出去转转。” 第93章 人偶师10·施术者 这座建筑最神奇的地方，你觉得应该是它的水龙头还能出水。 这种老建筑的自来水应该是靠顶部的水箱的吧。这么多年了，这顶上的水箱里面还有水，而且水管也还没有锈成渣也是挺神奇的。 大师尝试开水龙头看见里面能出来水的时候也是像是被吓到一样惊了一下。 “居然还能用？！” 吃惊过后，大师又陷入了思考，但思考持续了没有多久他就放弃思考了，也不像是得出来了什么结论的样子。 缺少关键的线索。 你跟了大师一个学期，对大师的调查推理习惯多少也有了解了。 大师不常会去通过推理断定某件事，他只有在有了明确的能够支持推论的时候才会去肯定自己的推理，在那之前大师究竟会做多少个猜测你就不清楚了。 又重新走了一圈了，眼看这一层最后一段没再次调查的走廊也要到头了。 你觉得再转你们也应该转不出什么来。 这里所有的走廊都一个样子，你不觉得你能在某个走廊里找到阁楼入口之类的东西。 天色已经暗了，现在在两头的大师和建豪都打开手机手电筒了，两个手电筒都照着天花板寻找阁楼入口，丝毫不管你们中间这些人有没有在黑暗中小心翼翼地摸索着走。 “是不是那个？” 张煨把和你牵着的那只手举起来，伸出一只手往天花板中间的一块黑暗的区域指着。 张煨的夜视能力很厉害啊，你一眼看过去黑糊糊的什么都看不清，大师和建豪把手电筒照过去你才看见一个像是把手的东西。 “这个……” 大师靠近一点稍微打量了一下，想要看看这个阁楼的入口究竟是怎么个开法。 打量了一下，大师居然把你的手松开了。 “你们稍微闪开一点。” 大师手向你们这边甩了甩，让你们靠到墙边。 确定你们都让开了以后，大师重新把视线转回天花板。 大师向上一跳，把上面一个插销一样的东西一拨。 落地之后大师又抬头看了一眼，确定自己刚刚的操作没有任何问题，然后他也稍微退后了一点。 然后他有一次向上挑起，抓住那个把手往下一拉。 随着“啪”的一声巨响，好长一段的天花板的一端被大师拽着落了下来，只差一点就能接触到地面，而另一端还与天花板相连，整体就是一个四十五度倾斜倒挂状。 在挂着的那一段看起来难说结实的天花板的另一面居然是一段台阶，能够通向更上一层的样子。 “走吧。” 大师又一次把手伸向你，想要你把你的手递过去。 你握住大师的手，跟着大师上了那一条让人走得心惊胆颤的台阶。 在台阶的另一边，你看到了“存在”。 阁楼是这座建筑唯一具有实实在在的“存在感”的房间。 只有在这里，你能看出房间的主人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恐怕是一个小女孩的房间。 在这里你能看到几乎各种小女孩会喜欢的东西，比如裙子，玩偶，还有各种玩过家家的小玩具。 也都是比较有年代感的东西了，现在的小姑娘怕是一个手机就能糊弄了。 而且这个房间居然还很干净，完全看不出有外面的那么多灰，房间里的东西与不像是随着时间而产生像是褪色之类的变化。 大师把每一个角落都检查了一遍，似乎并没有找到他想要找到的东西。 “没有。” 大师小声说。 “没有什么？”你不明白。 “有关施术者的情报。” 这里说的情报应该是指的是任何能作为情报的东西。 像是那些施术用的一次性魔法器或者类似的东西。 “没有留下，或者隐藏起来了。” 大师看起来很头疼。 “线索？”你问。 “施术者。”大师纠正。 嗯？ 施术者？ 大师刚刚在那里到处翻是在找施术者？翻箱倒柜地找人？ “你觉得施术者藏在这里？” “我是觉得很可能在这里。” 那和你说的是一个意思吧。 “你也帮忙找找。” 大师居然主动要你帮忙了。 “这里……”你看了看这个房间，各种柜子和角落什么的，然后说，“这里好像也没有能藏得下一个人的地方吧？” “不一定是人。” 大师的这么一句话让你一懵。 不是人？难道是魔兽不成？ 而大师并没有对你不明白的这个知识进行解释。 你没问，因为你注意到了大师的表情。 那是有了新的想法，并且有不小的把握的表情。 有这种表情的话，大师应该就已经和答案很接近了。 你不应该在这时候打扰大师。 你知不知道真相其实没关系，只要大师了解到真相就够了。 大师沉思许久。 终于，他轻轻合上眼睛，点了点头。 看来是终于思考出结果了。 你静待大师说出下一步的指示。 只见大师张开嘴，说道： “咱们先睡觉。” …… 你一开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但是大师又说了一遍：“咱们先睡觉。” 接着张煨和建豪仿佛如释重负一般地把背包放下，开始找能在这里打地铺的东西。 “你们……” 你理解不了，这是要放弃搜索了？！ “过来帮忙铺一下。”张煨从一个装杂物的柜子里揪出一床被子来。直接铺在阁楼的木地板上。 真的就打算这么睡了？！ 你刚刚要问个详细的时候，大师用手拉了你一把。 “拿着这些。” 你低头看大师伸过来的另一只手，那只手里握着几张刻印书。 大师在来之前已经给过你刻印书了，你还一张都没用过。 现在又给你这么多…… 怕是之后可能会发生什么事，要让你做好准备。 你不准备再问了，大师的意思你已经明白了，大师不是什么都不想做了，正相反，他之后可能要搞出大事来。 你沉着冷静地接过大师给你的刻印书，对大师点了点头。 却换来了大师疑惑的表情。 他不解地看了你一眼，没说啥，跑去和张煨一曲铺被子了。 ……为什么你表示理解会引起他的不解？ 难道是你误会了什么或者他误会了什么？ 现在再问这个感觉有点怪尴尬的，你决定跟着一起去铺地铺。 但是在你刚刚要接近的时候，就被张煨一抖那床旧被子掀起的灰尘冲得直咳嗽。 不自觉后退两步，又转过身。 你回头从这件阁楼唯一的窗户向外望出去，外面依然在下雨。 你一开始还以为你能看到点点星光，但现实是你什么都看不见，仿佛窗户外面就是漆黑的深渊。 ----------------------------- 傅逸在一棵树顶停了下来，喘着气，左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 有点奇怪。 白瑄也在停在了他旁边的树上。 在这片山林里已经走了有一段时间了，按理说这么长的时间飞过一座城市也够了。 迷路……不太可能。 难道说附近有什么东西？ “傅逸。” “嗯？” 傅逸很自然地就答应了，但应之后才发现这是在白瑄变成人偶之后她难得的一次主动叫自己。 “时间已经晚了。” 白瑄这应该是在责备吧？ 在雨中的夜里赶路还这么久都没到，她可能不高兴了。 本来还以为她可能会感觉高兴的想法真是在犯傻。 “我知道了。” 要赶紧到城区，或者在这个树林里面找到一个可以避雨的地方。 ----------------------------- “你觉得怎么样。” 在把被子上的灰尘掀起来之后，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家伙如所想的那样远离了一下。 “不怎么样。” 大师小声回复自己小声问出的问题。 “情况很被动，我还没完全弄明白怎么回事，所以只能在这种施术者最可能在的地方等它自己出来。” “其实你已经大概猜到了吧？” “我不能肯定。” 不能肯定，但是也没有否认自己猜了个大概这件事。 “你其实没必要这么稳重。” 把被子的另一端递给他。 “慎重一点总没有坏处。” 他把被子一拉，往下一放，在地板上铺平。 “我不这么觉得。” 又翻出一床被子，在刚刚铺好的被子旁边铺开。 第94章 人偶师11·自律魔法器 “最近好像没看见九爷啊。” 在柜台外坐下的黑瘦萝莉（？）在聊天过程中突然问。 “他啊，上一次他来的时候说他这个假期要到山里野营。” “野营？” 萝莉（？）抬头，一眼看见的却不是林淑涵的脸，而是她的胸。 不满地咂舌，又直了直腰，把头向上仰了仰，才直视到林淑涵脸。 “你坐下。” 嘴里发出不满的声音。 但这样的要求并没有让对方立刻接受。 “我觉得站着待客比较好。” “你的客人觉得你坐下比较好。” 哪怕不是有意在晒，这种对比也太伤人了，她就不能好好考虑一下女性顾客的心理感受吗？ 林淑涵还犹豫了一下，看来还算没明白让她坐下的用意。 一般人此时大概会找个借口说点什么是熟人不用拘谨之类的。 然而此时在这里的不是个一般人。 “你上半身那一对大脂肪块太碍眼了。” 林淑涵满脸尴尬，然后在对面不满的注视下坐下来了。 “你刚才说九爷去野营了？” 丝毫不管气氛是否尴尬，直接顺着之前的话题往下问。 “呃……嗯，对。” 林淑涵的状态就没能这么快转换了，她稍微愣了一下才给出回答。 “在哪？” 很自然地接着往下问，问完以后还喝了一口她面前的奶茶。 “说是在辖山那边。” 听见辖山这两个字的时候，她差点一口把含在嘴里的奶茶喷出来。 憋着没有喷出奶茶，而是缓和了一下，待自己冷静下来再把奶茶咽下去。 “……他是想去干什么？” 林淑涵没有理解对方再问一次这个问题的用意，他这样的说法简直就像是心里很肯定大师不是过去野营一样。 “为什么这么问？” 见林淑涵还没有反应过来，那个黑瘦萝莉（？）看上去特别惊讶，她说：“你不记得那年有两个驴友在辖山失踪的事了？” 听这么一说林淑涵就回想起来了。 “你是说连政府都介入处理媒体报道的那一次？” “还有哪一次。” 没好气地说了一句，然后又喝了口奶茶，这一次有一点要平复自己心情的意思了。 “两个驴友在山里面失踪，然后去营救的救援队不但没找到人，甚至还又失踪了两个救援队队员。当时媒体都炸锅了，各种负面报道都出来了。” 说到这里她就不说了，后面的事情林淑涵也知道了。 负面信息太多了，政府就肯定会打压。 但是那一次不太一样，那一次对舆论打压的程度非常大，而且程度是越来越大的，到最后网络上已经查不到任何有关那个事件的信息了。 舆论被政府全力打压，那就意味着这背后肯定有什么了不得的隐情，而那个隐情很可能还和魔法有关系。 “你知道在联合会那边对于这件事的各种乱七八糟的传言吗？” 林淑涵摇头，她不知道，她和联合会之间的没有什么联系。 “说法很多，不过都有一个共同点。” 对方的神情严肃了不少，那是要对正事开始进行严肃的说明时的表情。 “政府那边绝对没有把问题解决掉，他们只是把自己难以解决的问题隐藏起来了，现在拿那个地方还保留着不明危险。你现在明白我之前问的问题是什么意思了吧？” 林淑涵听明白了，刚刚她问大师去那里做什么，是以为大师的真实目的是那个造成事件的元凶。 “我觉得大师不是冲着那个去的。” 林淑涵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为什么？” 语气平平地问，没有表示认可，也没有表示不认可。 “我从他说话的语气里觉得她应该真的只是想去野营，而且如果他真的有这样的目的应该不会带着那样的队伍阵容。” “什么样的队伍阵容？” “大师带着他那个徒弟一起去了。” 对方的脸上出现了“哦，原来如此”的表情。 不过她还有一些困惑。 “为什么他会忘了这回事……” 刚刚说完这句话，她就醒悟了。 “对他来说是不是时间太长了？” 应该是吧。 这件事尽安的大家都清楚，对此大家也早已经就理解达成了共识。 不过现在大师已经因此犯下错误了。 “以后再遇到这种事应该提醒他了……” 她小声说了一句。 “你从联合会那里听说了什么更详细的消息了吗？”林淑涵问。 “没什么特别有意义的内容，”她自然理解林淑涵是想要了解更明确的情况之后告诉大师，“不过我倒是可以去问问那些消息灵通的……” 她刚刚掏出手机，一个电话突然就打了过来。 稍微一愣，一半是因为突然打进来的电话，一半是因为打电话过来的人。 她接起电话。 “喂，李泽宁？” “穆容，现在泽宇在什么地方你知道吗？” “泽宇？” 被叫做穆容的萝莉（？）瞥了林淑涵一眼，她似乎并不想说什么，已经把眼睛从这里离开了，手摸着在柜台上趴下的卡尔。 “你弟弟现在应该在辖山附近的某片山林里面，”既然她不想加入谈话，那就如她所愿地当她不在这里好了，“他正和九爷一起野营呢。” “辖山？！” 看不见李泽宁的脸，但是从语气中能听出他有多激动。 “那里怎么了？” 没想到能这么快就找到一个靠谱的消息源，穆容心里稍稍高兴了一下。 “不清楚，”电话另一头的李泽宁压低了声音，“不过我听说可能有一个很难处理自律魔法器。” ----------------------------- 半夜，你醒了。 这里的厕所在哪里来着？ 你一边回忆一边从临时铺的被褥中爬出来。 然后你刚刚把头从阁楼的出口探出去，就在楼下走廊的一边看见了一双发光的眼睛。 第95章 人偶师12·人偶 “你怎么了？” 建豪在你身后突然问的这一句差点把你吓倒在地上。 你看见是建豪之后，立刻明白自己应该和建豪求助。 “那，那个……” 你指着下面那一对发光的眼睛所在的方向，跟建豪说。 建豪靠过来，也从阁楼的出口向下看了一眼。 就在这时，窗外一道闪电划过，白光照亮了漆黑的走廊。 在电光下你和建豪都看清了那对眼睛的真面目。 “洋娃娃？” 光线消失，雷声随之到来，刚刚看到的画面却依然印在你的视网膜上。 刚刚在下面的好像是个洋娃娃吧？ “人偶。” 建豪说了这么一句，然后打开手机的手电筒照过去。 你没有看错，那就是个洋娃娃。 人偶这个叫法……好像差不多吧？ 可能涵盖范围更大一点，显得更高大上一点？ “之前在哪里有这么个东西吗？” 建豪问你。 “没有。” 至少你印象里是没有，再仔细想了一下你能确定绝对没有。 这么一个容易比看见的东西在那里你没理由看不见。 “往后点。” 建豪把你拉得向后了一些，应该是出于安全考虑。 “你上怎么发现这个的？”建豪问。 “呃……” 你只不过是在上厕所的路上看见的……这么告诉他没问题吗？ “我刚刚想要上厕所来着。” 你好像也没有什么别的可以说了理由。 好在建豪并没有对此发表什么评论，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那是……” 你想知道建豪是否了解下面那个多出来的洋娃娃是个什么东西。 “应该只是个普通的人偶吧。” 只是个普通的人偶？ “我没感觉出那上面有魔力。” 没有魔力应该就和魔法没有关系。 “要把大师叫起来吗？”你问。 “先不急。” 建豪向前两步，走到了楼梯的边缘。 “你在这里看好了，如果等一下我在下面发生了什么事，你在赶紧把大师叫起来。” 等一下在下面发生了什么？ 你反应了两秒才明白过来建豪这是像哟尝试自己解决问题的意思。 但是你反应过来的时候要拦住建豪已经晚了。 建豪走下楼梯，缓步靠近下方的那个人偶。 你也屏气凝神，不敢发出声音，害怕影响到建豪。 建豪弯腰，压下身体，做出要试探的姿势。 他保持着那个姿势，观察了一段时间。 你静静地观察，想要看建豪接下来要怎样行动。 只见建豪用很缓慢的速度，慢慢挪着靠近桥边的人偶。 然后他用飞快的速度一把抓住那个人偶，啪地推开最近的窗户把那个人偶扔了出去。 “vacio!” 一个覆盖整座建筑的结界展开了。 在飞快的动作之后，是缓慢而冷静地关窗。 建豪扭头看向你，脸上是已经解决了问题的表情。 这波操作看得你一愣一愣的。 太……简单粗暴了吧。 建豪招呼你下去。 “你不是要上厕所吗？” ----------------------------- “自律魔法器？” 穆容应该不至于对这个名词陌生。 “像‘血凌’那样的？” 听见穆容提到‘血凌’这个词，李泽宁着实惊了一下。 “你知道四九？” “我最近和她住在一起。” “住……” 世界政府间排名第四十九位的魔法师现在在尽安开发区？ “你说那个难处理的，是和‘血凌’同级的吗？” “不，当然不可能和‘血凌’同级。” 那种等级和那以上等级的自律魔法器在全世界都不超过二十个。 “那能有多难处理？” 不了解情况的人果然是不能理解。 “找不到本体，不能解析各种属性，只知道在那片区域有一个一直维持运行着的开放型定义结界。” “定义结界……” 听倒这里，穆容多少也明白了。 “那样的东西确实会很麻烦。” 定义结界本身就是扭曲现实来让环境变得对自己有利的魔法。 而开放型的定义结界更是能对整个世界都造成一定改变的禁术。 ……如果真的是那样的禁术不应该早一些解决吗？ 着怎么听都是哪怕联合其他势力也要解决的问题吧？ 电话两边的人同时注意到了这个问题。 他们也同时想明白了这个问题的答案。 政府拉不下脸来，所以把这些完全隐瞒了。 第96章 人偶师13·不明 你跟建豪一起去的厕所，一路上你们再没遇见什么奇怪的东西。 这地方虽然破旧，灰尘多，但是厕所还能正常使用，这倒是挺好的。 你甚至开始考虑以后再放假还可以到这里玩。 你正在这样考虑的时候，一头撞在了走在前方拿着手机照着引路的建豪的后背上。 “怎么了？” 你往后退了半步，问建豪为什么停下来。 建豪并没有回过头来看你，也没有解释停下来的原因，而是死死盯着前方，嘴里小声说了一句： “不太对。” 你觉得莫名其妙，从建豪身子一侧向前看过去。 你在即将能看到阁楼入口的那个拐角的位置，看见了两对人偶的眼睛。 ----------------------------- “这样啊……那就算了，打扰了，嗯。” 又挂断一个电话，手中笔的笔头在纸面上一下一下的磕，到头来之上还是没有记下多少有用的内容。 “时间已经不早了，你是不是应该回去了。” 林淑涵提醒穆容，现在已经过了平时关店的时间了。 但是穆容也不知是真没有理解这个含义还是故意装作没理解，只是说： “我晚一点没关系，只要往家里大哥电话说一声就是了。” 说完还不忘了白林淑涵一眼，再补充上一句： “你是不是忘了我比你大？” 其实林淑涵一直是把她当自己的学姐来看的，刚刚主要也是担心她走夜路安不安全的问题。 然而穆容自己对这自己的体型方面有些意识过剩了，总会感觉别人再把她当小孩子。 穆容这个人什么都懂，但是她喜欢直来直去地说话办事，并讨厌其他人以各种方式拐弯抹角，所以别人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一般都不得不把所有那些有点隐晦的内容直白地说出来。 林淑涵就不一样了，她还是比较善解人意的，说话也不会把事情太直接地说出来。 从这种意义上她们两个人的相性可以说非常糟糕。 不过好在林淑涵不是那种很在乎言语交流的相性的人。 “我主要是担心你晚上走夜路有没有问题。” 此时林淑涵也是选择迎合穆容的说话方式。 “这个没关系，我觉得那帮不正经的人也不忍心劫我。” 自己说完这句话以后穆容还是一张受伤了一样的表情。 自己拿自己调侃还把自己伤到了……这也是可以的。 “就算真的有人对我心怀不轨什么的，断子绝孙脚或者计划生育腿我还是会的。” 对这类涉及那方面的话题，林淑涵就会觉得尴尬不知道该怎么接，不过此时林淑涵不单单是尴尬，她还在思考刚刚穆容说的那两招有什么区别。 但是让林淑涵没想到的是，她表情里除了尴尬以外的部分引起了穆容的误会。 “你刚刚是不是在考虑我的身高能不能踢到一个正常身高的男人两腿中间的位置？” “不，不是这样。” 林淑涵立刻解释，虽然她觉得尴尬，但是为了迎合对方的聊天方式，还是选择把话说直了：“我只是在想你刚刚说的那两个有什么区别。” “着力点不一样。” 穆容的回答倒是很干脆，回答完以后又重新陷入了受伤的表情。 “不过说来也确实，我的一米五的高度加上我的柔韧性确实可能只踢到人家的膝盖。” 就这么又自己把自己调侃伤了。 和穆容聊天应该尽量避免和她本人有关的话题，林淑涵这算是明白过来了，她开始准备转移话题。 “你之前说四九和你住在一起？” “对，我给家里打电话就给她打。” 谈到这个，穆容总算是有了些开心的神色。 “哪天我带她过来？” “我当然欢迎。” 看她的心情总换好一些了，林淑涵也有些放心了。 在发现自己的心理是“放心”这种感情的时候，林淑涵也稍微愣了一下。 或许自己心理也有些不自觉地把穆容当成小孩子了。 林淑涵心理这样想。 “我挺喜欢她的，不过她好像只把我当提供住处的人……或许也是因为她这个人太天然了。” 穆容在说这些的时候脸上的笑是发自内心的，流露出“幸福”的笑容。 她口中的“喜欢”显然不是普通的喜欢，绝对是上升到了友情之上的感情。 穆容对这份感情应该是非常认真的，了解穆容的人从她的言语中都能听出来，不了解穆容的人也能从她的语气和表情里多少感觉到。 不过，这样的感情…… 要维持并不现实。 正有点兴奋地侃侃而谈的穆容在说明途中突然想起来什么，停了下来。 “对了，我现在还要……” 继续收集情报。 应该是想要这么说的，但是她低下头看手机，发现通讯录已经见底了。 “……”她犹豫了一下，然后改口说：“该给大师打电话了。” 穆容看了看摆在吧台上没写多少字的那张纸，到头来本体还是不明。 大概记了一下上面的主要内容，然后从通讯录里找出那个应该拨打的号码。 拨号，手机放在耳边。 听着电话嘟嘟的拨号声响，静待对面接通的那一刻。 但是等待的时间却比想象中要长得多。 林淑涵眼看着穆容的眉心渐渐聚紧，最终，她保持着皱眉，把手机从耳旁移了下来。 “没人接？已经睡了吧？” 林淑涵说出可能的情况，毕竟这个时间，对那些在缺乏娱乐方式的野外的人来说，现在睡觉也不奇怪。 然而穆容没有丝毫要认同这个说法的意思。 “不是没人接听，是不在服务区。” ----------------------------- 两个不同的人偶。 样式和服饰都完全不相同，一个像是洋娃娃类型，而另一个则更像是芭比娃娃的样子。 那两个人偶都和之前扔出去的那个不一样。 “往后退。” 不对劲，这个地方本身就有问题。 建豪想要把身边的另一个人往后推。 但是他的手接触到的却不像是人的触感，而是其他摸起来很坚硬的东西。 猛然回头，身边的人已经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一人大的木制人偶。 一脚把那个人偶踢飞到走廊的另一头，再回过头来看，刚刚有两个人偶的地方，已经变成了四个人偶。 “大师！” 此时已经到了不得不求助的时间了，建豪用自己能喊出来的最大音量向着走廊的另一头大喊。 然而叫的人并没有立刻赶过来，反倒是那四个人偶，像是听见了指令一样，向这个方向飞过来。 第97章 人偶师14·分隔 刘旭醒来的时候是困惑的。 漆黑一片，虽然在黑暗中醒来，人眼睛的夜视力还是不错的，但此时的刘旭依然看不见任何东西，只能听见急促的雨点拍打声在自己上方响起。 在他打开找到手机用屏幕的光照亮四周之前，他甚至都没想起来自己现在在什么地方。 借助手机屏幕的光亮，刘旭一时过来这是在辖山野营的过程中，自己还在帐篷里面，但是帐篷中没有其他人。 他有拿起手机想看看自己睡了多久。 看时间发觉这是在深夜时，刘旭稍微松了口气，以为自己没有睡多久。 再仔细一看，发现已经是第二天深夜了。 “我去……” 不自觉把粗口爆出来了 为什么没有人叫自己？ 话说回来人都哪去了？ 想要爬出帐篷看看情况，突然在帐篷里发现了不应该出现的东西。 人偶？ ----------------------------- “大师！” 那四个人偶像是听到指令一样腾空而起，朝这边飞过来。 建豪抬起右手，准备迎击。 “doe!” 人偶瞬间被以更快的速度从上方穿透房顶飞来的剑气切碎了。 “大师？” 刚刚的那个剑气不是建豪放的，而建豪对这个剑气有印象。 又几道剑气切下来，天花板从上方塌下来一块，大师随着掉下来的碎块一起落地。 “你看见张煨没有？” 大师落地之后第一句话问的就是这个。 “没有。” 建豪的眼睛一直注视着大师手中那一把泛着微弱蓝光的剑。 看不到正体，在建豪的眼里那把剑是不定形的，看不到一个固定的形状，每一眼看见的形状都不相同。 “你一直带着它？” 建豪指着那把剑。 “只是以防万一。” 大师没有打算仔细解释，直接一句话带过，然后就把话题转向他自己的问题。 “张煨不见了。” 这一句话就让建豪立刻警觉起来。 “刚刚我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身边给只剩下张煨那个位置还有人躺着，我想把他叫起来问一下发生了什么，结果发现那个不是张煨，是一个一人大的人偶。” “我也看见那样的人偶了。” 刚刚说完，大师眼睛一瞪。 猛地将手中的剑向下一劈。 挥出的剑气劈碎了即将闭合的结界。 “背靠背！” 两人立刻背靠背，相互紧紧贴住对方。 “它想要把我们分开。” 不需要大师说，建豪也能看出来。 如果施术者是人类，这样的计谋实在不算什么。 但是如果施术者不是人类…… 能有这样的智慧的就是相当麻烦的类型了。 ----------------------------- 张煨被惊雷一样的巨响惊醒。 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发现被惊醒的居然只有自己一个。 以往大师都是在睡觉的时候对事件最敏感的，现在大师居然没有醒。 刚刚的声音是梦里的错觉？ 不对，自己是明确听到了的。 那应该是什么东西倒塌的声音。 正想要叫醒身旁睡着的大师，张煨却在视线的正前方看到了原本不存在于这个房间的东西。 摆在墙角的一个洋娃娃？ 张煨敢肯定之前那里没有这样一个东西。 他缓缓移动身体，想去用手推醒大师。 然而他的手触碰到的是比人的身体要坚固的东西。 低头，发现大师的被窝里躺着的是一个陶质人偶。 “klinge!” 几道刀刃在人偶上闪过，将人偶切割开。 张煨飞身从床上跃起，冲向最近的那个窗口，撞开窗户跳到外面。 令张煨万万想不到的是，外面不是户外，而是漆黑的深渊。 第98章 人偶师15·张煨眼中 “沃槽！” 张煨立刻在空中把自己的身体就转成仰面向上的姿态。 “kette!” 一条锁链迅速在手中生成，向上延伸至刚刚自己掉下的窗口，固定在了窗户的边框。 沉重的拉力作用在手臂上，张煨痛苦地咬牙坚持，没有放手。 撑住了，没有掉下去。 “schwerkraft.” 重力减轻，刚刚真应该先用的。 向下一看，完全看不到底，四周都是一片黑暗，也看不到房子，能看到的只有自己刚刚跳出的窗口。 感觉就像是在一个没有边界的漆黑空间中，漂浮着一个通向其他空间的窗口，而张煨刚刚就从那个窗口跳出来。 向下看，看见自己垂在无底的深渊上方的时候，张煨着实捏了把汗。 在向上看，张煨更是寒毛都立起来了。 有两个人偶正从自己刚刚跳出来的窗口探出头来盯着自己，如果它们真的有意识的话。 张煨的直觉告诉他那些人偶是危险的。 而且他现在垂在窗口下面这个处境也很危险。 绝对，不能眨眼。 不知道为什么，张煨有这种感觉。 不能把视线从那两个人偶的身上移开，否则会发生什么很糟糕的事情。 张煨就那样和两个人偶对视，尽可能僵持的时间长一点。 现在右手还拽着锁链的这个姿势要攻击就有点难受，张煨的刻印回路基本都在右手上。 张煨抬起左手对准那两个人偶的方向，开始回忆比较简短的攻击型吟唱魔法。 “a fie dot……” 体内构建的回路中魔力涌动，感觉就像是在皮肤之下有一根根纤细的软管里面正在流过热水。 再加上类型注释和句式结尾就够了。 就在这时，萨汗国南方窗口落下的意思灰尘恰巧落在张煨的眼角。 反射性地眨眼。 就在闭上眼睛的那一刻，一直在张煨右手上的拉力突然消失了。 身体立刻随着重力自由下落。 不管那一点灰尘，强行睁开眼睛，把手对准窗口的方向。 “foo lix qualia zis!” 热量聚在左手手心，化作一个火球从手中飞出。 火球正中窗口下沿，将人偶炸落深渊。 四个人偶带着窗沿的木板碎块从上方落下。 用了重力减轻的张煨，下落的重力加速度要比其他下落物小，很快那些人偶和碎块就从张煨的身边穿过，落到更下面了。 张煨把身体转到面朝下。 现在再向上用锁链已经晚了，只有在下落着地的时候随机应变了。 如果高度不是那么高或许还好说，如果太高…… 那就死定了。 死死盯着下方，生怕错过底面出现的那一刻。 还担心会不会要盯着那漆黑一片盯很长时间，没想到很快就看到了出现在黑暗中的一抹白色。 这样的高度连缓冲措施都不需要，直接落地的时候调整好姿态就够了。 刚刚想要调整姿态，突然发现下方那一块白色的形状不太对，而且接近的速度也快到不正常。 立刻改变姿态，双脚微曲向下准备缓冲。 下面那是一个巨大的白色人偶！ 人偶的手抬上来，双脚着陆在手掌上，弯曲双腿减缓一部分冲击力，然后弯腰把身体弓起来顺势向前翻滚一圈脱离手掌。 立刻重新站起身，顺着手臂向前奔跑。 “speer.” 魔力顺着右臂的刻印回路流向手心，在手中凝聚成长矛的形状。 正如所想的那样，这个巨大的人偶虽然会动，但是活动速度很慢，只要自己能足够快地解决掉它就没有问题。 跑过了手肘，已经能看见身体和头了。 在黑暗中，那一对巨人一般巨大的眼睛不知为何正散发着诡异的光亮。 不过也到此为止了！ 张煨脚一蹬地，从人偶的手臂上高高跳起，紧握手中的长矛，身体向后弯，像弹簧一样尽可能蓄最大的力。 在飞至人偶面部的同时，狠狠把手中的矛刺进人偶的右眼。 随着清脆的碎裂声，人偶玻璃质的角膜碎成的玻璃渣迸裂散落，瓷质的眼球也布满了裂纹。 眼睛里的光芒已经消失了。 这个人偶已经不再危险了。 张煨的直觉是这样告诉他的，这让他松了口气。 他脚踩着人偶的鼻子和颧骨，抓住长矛，靠着人偶的眼球想要稍微歇一会儿。 刚刚往上一靠，张煨感觉人偶的眼球突然活动了一下。 他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因为他丝毫没有察觉到杀意，所以完全没有提起敌对意识。 然后他就被滚进眼窝里面的眼球带进了人偶的脑袋里。 “沃槽！” 张煨随着那个眼球一起，落入了另一个黑暗的深渊。 ----------------------------- 远处有一栋建筑。 傅逸在发现它的时候还稍微松了口气，还以为总算找到能休息一会儿的地方了。 稍微走近了一点，就发现那里面有结界。 既然有结界，那就意味着里面有魔法师，而且还很可能是碰上了麻烦的魔法师。 他这就对要不要走进去产生犹豫了。 在犹豫的时候，眼睛稍微往旁边一瞥，在草丛里发现了有意思的东西。 人偶？ 捡起掉在地上的洋娃娃，看了一眼。 傅逸下定了决心。 他要进那个建筑里面。 第99章 人偶师16·刘旭眼中 在帐篷里原本肯定是没有这个人偶的。 突然出现的东西绝对有问题。 刘旭紧紧盯着，警惕着那个人偶，一边用手把自己的背包拉过来。 其他人的背包都被拿走了，这里唯独剩下自己的包还在这里，而且除了背包以外的东西，包括那些烧烤用的东西都还在。 离开时很匆忙，但是也不应该会忘记自己才对。 刘旭决定先放下疑问，优先解决眼前的问题。 拉开背包的拉链，从里面拿出自己的蛇腹剑。 现在还是折叠的状态，只有匕首的长度。 把魔力注入进去。 魔力顺着刻在里面的回路流动，过剩的魔力从蛇腹剑截与截之间的缝隙中透出蓝光。 一甩，折叠的剑身展开，匕首伸长成了一米多长的一把剑。 蛇腹剑剑身上的八处能分离的断口所散发的光亮将剑身分成九截，每一截的剑刃上面还带着对称的两根倒刺，在刺尖上和剑刃的便越也都有微弱的魔力的光亮。 刘旭向后稍微退了退，靠到帐篷的边缘，与那个人偶分立帐篷的两边，应该是刚刚好手臂伸直能劈到的距离，然后反手握剑，弯曲手臂，做出刺击蓄力的动作。 用力向人偶的方向一刺，然后再刺中的前一刻在空中顿住。 剑刃在惯性下被甩开继续向前伸长，伸长成的长鞭刺穿了人偶和帐篷，伸到了帐篷外。 两段分离的剑身之间连接的魔力连线发出的光足以照亮整个帐篷。 碎裂成碎块的人偶看上去已经不具有威胁了。 像是有弹性一样的魔力连线把飞出的剑刃重新拉回来。 刚刚想要松一口气，刘旭突然又感觉到另一股第一在自己身边。 向一旁低头，发现身边又多出了两个人偶。 刘旭马上意识到破坏掉这些人偶是没有意义的。 没有再去管那些人偶，而是立刻背上包，拉开帐篷的拉链冲出去。 刚刚在帐篷里面听见有剧烈的拍打帐篷的雨声，以为拉开帐篷以后外面肯定是大暴雨。 但拉开之后外面却没有雨，只能看见黑暗。 刘旭困惑了一下，重新听了一下帐篷里的雨声，触摸帐篷壁感受了被雨拍打的感觉，然后再将手伸到外面。 没有雨。 不对，这不是出口，而是向别的什么地方的入口。 出去也不安全。 刘旭在纠结要不要出去的时候，低头重新看了一眼那两个人偶。 已经变成四个人偶了。 不能等了。 迅速用剑向上方和四周劈了几剑。被切开的切口外面依然没有雨进来。 刘旭咂舌了一下。 没必要再去看那些人偶了，刘旭知道现在肯定是八个。 直接一剑劈向那个方向，把那八个人偶劈碎，然后跑出到帐篷外面。 外面没有下雨，向上看之后一片黑，没有乌云，也没有月亮和星星。 地面倒是能看见的，虽然看不清具体的地面情况，但是刘旭发现了这里不是扎营的地方。 这里是一块秃地，或者说是土地。 一片没有植被的荒凉的土地。 再回过头看，已经看不到刚刚出来的帐篷了。 那个接下来要怎么做又是个问题了。 刘旭稍加思考，决定先尝试联系大师她们。 拿出手机，正准备拨通号码。 身后的地面突然掀起，从地下伸出一只巨大的人偶手臂。 那只手向着刘旭快速砸下来。 第100章 人偶师17·建豪眼中 “你在这里加了结界是吧？” 大师问背后靠着的建豪。 “对。” 建豪把左手的袖子撸上来，露出袖子下面的刻印回路。 “把那个结界解开。” “什么？！” 对魔法师来说，在战斗中解开结界是大忌，这种做法本身就是几乎相当于违反盟约。 “听我的，解开结界，放心。不会被教会盯上。” 大师一边说，一边向旁边挥剑，用剑气劈碎了刚刚出现的人偶。 “这附近原本就有结界，不过我们一直都没有注意到。” “一直都有？” 建豪比自觉地把头向后扭了一下，再把视线转回来，就看见又有一个新的人偶出现再走廊另一头，并且正在向这边飞。 “magia.” 刻印随口令被激活，魔力顺着手臂上的刻印直冲指尖。在手臂最远端的中指指尖集中了大量的魔力，手指的肌肉和皮肤都感觉到了火辣辣的热感。 然后魔力穿出指尖，直刺飞来的人偶。 然而这个攻击完全没有起到作用，人偶被魔力穿透之后毫发无损地继续向这边飞 “换！” 大师一声令下，两人十分熟练地顺时针旋转，迅速把各自面朝的方向颠倒了一下。 转过去面想飞来人偶的大师一挥剑，没来得及放出剑气，直接用剑身将人偶砍碎了。 “别用纯魔力，换别的术式。” 纯魔力攻击主要适用的是那些魔力驱动的个体，对人或者一部分魔法器还是很好用的，然而这一次的人偶不在这个适用范围之内。 “这些人偶上面没有‘明显’的魔力。” 没有明显的魔力，但是外源魔力那种程度的魔力还是有的。 那些人偶上面带有的那点魔力完全和普通物品上面的外源魔力残留一样，所以可以认为那些人偶是没有魔力驱动的。 那样的话现在这些人偶的出现和在空中飞这件事，要合理解释的话…… 人偶本来就会飞？ 刘旭突然理解了。 “定义结界？” “开放的。”大师补充。 禁术。 虽然不是盟约禁止的，但还是被教会定下的规矩所禁止。 教会定下的那些规矩可以认为是盟约的延伸，对于更多的“有可能会暴露”的魔法禁令。 表面上原因是这样，但是实际上并非完全如此，其中有不小的一部分都是被教会视为“有威胁”的魔法。 定义结界就属于这一类。 应该说定义结界这种东西基本不可能让人产生“魔法存在”这样的想法。 定义结界是在一块区域内扭曲现实的魔法。 可以是完全封闭的结界，也可以是开放的结界，取决于施术者的意愿。 如果是封闭结界，那就只在结界中造成改变，如果是开放的那就是在世界范围内，随距离减轻的改变了。 扭曲现实，用另一种说法就是改变因果。 理论上只要魔力足够，什么样的改变都能做到，比如让一加一等于三。改变之后就能让一加一在结界中真的等于三，不只是所有人都会觉得一加一等于三，甚至结界中的一切都会变得建立在一加一等于三的基础之上。 像是那样的改变是相当可怕的，有可能直接颠覆整个世界。 当然还有更加浅层一点，具体一点的改变。 比如让人偶有意识，能在天上飞什么的。 就是说建豪其实之前就算在一个结界里开了结界，那样的话再解除结界里面的结界应该确实没问题。 “解除结界之后呢？” 建豪已经做好了解除结界的准备，只是想要先确定之后的打算。 “我们先从这里面逃出去，然后再讨论之后的行动。”大师又向旁边砍了一剑。 这里的确不是讨论和制定计划的地方，在这里要时刻警惕危险。 建豪也认可这一行动方案。 “cerca.” 结界解除。 空气稍微凉了一些。 同时，建豪能感觉到，洋馆里进来了两个陌生人。 第101章 人偶师18·傅逸眼中 结界解开了？ 不至于感觉特别吃惊，因为傅逸自己也做过一样的事情。 那里面有……两个人。 两个人正在战斗，其中一个人很强。 用魔法器的家伙一般都很难搞，那个拿着魔法器的人如果魔法器用的很熟练那就有点麻烦了。 傅逸刚刚开始觉得头疼，就发现自己的思路不对，这一次对方应该不会是自己的敌人。 一直和别的魔法师做对手，傅逸感觉自己好像已经失去了可以与他人合作这样的意识了。 这一次就久违地试着与人合作吧。 “等一下看到人不要攻击。” 嘱咐过身边的白瑄，傅逸随手把从地上捡起来的人偶放进口袋里。 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状态，然后慢速小跑进入了房屋内。 ----------------------------- “有两个人进来了。” “啊。” 轻声回应了一句，表面上还很冷静，但是实际上心里已经彻底乱了。 不应该解开结界的。 现在情况再糟糕不过了。 那两个人散发出来的魔力再熟悉不过了。 偏偏是那两个人来了。 万万想不到那两个魔法师杀手居然是从辖山这条路线进入尽安的，本来来这里是想要避免和他们接触，没想到居然会直接撞上他们，这次是真的失算了。 不对，没有什么失算不失算的，本来就不可能想到有可能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好好想想，现在还不算进入尽安境内，他们如果想要在尽安收集情报，那么这里的人应该绝不会被他们当成目标。 ……如果有必要，在这里杀了他们也是一种可以做的选择。 “在确定他们有敌意之前不要以他们为敌。” 虽然可能性不是很大，但是如果可能的话，还是想要取得他们的协助。 ----------------------------- 这座山应该是会远和尽安的分界线的一部分，这里虽然相较会远的市区还是跟尽安更近一些，但还是和尽安还有一段距离，那么这里面的这两个魔法师是不是来自尽安就有点不好说了。 要是在这里的是会远的魔法师，那应该问不出什么有意义的内容。如果是尽安的魔法师那应该就能问出有关那个被通缉的于浩阳的信息。 刚刚进门，傅逸突然想起了这回事。 按照以往的傅逸的作风，应该是不放弃任何可能性的。 虽然高调，但是意外有效而且危险实际上也并不很大。 刚刚才决定想要帮助他们来着，现在傅逸突然又犹豫了。 算了吧。 傅逸还算痛快地决定放弃这次机会了。 机会以后有的是。 决定下来之后，傅逸开始认真审视起这栋建筑内部来。 意外的没有看出什么异常，只是普通的上世纪土豪的仿西式大别墅的样子。 唯一异常的就是不时能听见深处楼上传来打斗的声音。 也能感觉出两个人在战斗，用魔法的战斗，但是除此之外什么都感觉不到。 也就是说不知道他们在和什么战斗。 单单通过魔力感知，只觉得他们是在打空气。 这就很异常了。 需要更准确一点的情报。 用魔力驱动在右臂里面储存的玻璃丝，从袖口伸出来一根，沿着走廊向战斗发生的位置像蛇一样快速延伸。 “傅逸。” “嗯？” 白瑄一天居然主动叫了自己两次，傅逸在一瞬间都产生了要去买彩票的想法，对玻璃丝的驱使也停了一下。 白瑄没有再回话而是把手中在刚刚塑成出来的长矛指向了前方。 在那个方向，墙角的地方有一个人偶。 不是能够引起魔法师注意的那种人偶，因为上面丝毫没有魔法的气息。 会多看那东西一眼的应该只有人偶师之类的…… 不对，白瑄对那个人偶的注意是正确的，那个人偶确实不一般。 尽管只是刚刚进门，但是这样一眼看过去，能看出这座洋馆里面没有什么多余的东西，主人走之前应该也把这个地方收拾得比较干净。 而在这里摆放着的人偶就显得很突兀了，而且更重要的是—— 这个人偶上面完全没有积灰。 她敏锐的观察力还在真是太好了。 调转了玻璃丝的行进方向，把玻璃丝的那一段像那个人偶靠近。 “傅逸。” 没有语气的话语，但傅逸却从里面听出了语气。 这是在提醒自己，让自己注意小心这个人偶，不要浩然行动。 突然又觉得自己这次做的来这里的决定真是太对了。 现在白瑄已经变得比之前像人多了，虽然和正常人还是有不远的距离的。 “没关系。” 给她指指自己的右手，怕她不放心，再补充一句：“如果真的遇到危险的情况，砍断它。” 然后就用玻璃丝把人偶把自己和那个人偶连接了起来。 只是单纯用魔力连在了一起没有感觉出什么异样。 试着往里面注入魔力操纵一下。 人偶开始遵照自己的意愿活动。 一切似乎都很顺利。 傅逸对着白瑄做了一个“看吧”的表情。 然后准备进行用炼金术进一步的分析。 继续向里面注入魔力。 魔力从自己的身体出发，经过右手和玻璃丝，平稳地传到人偶里面。 突然，魔力的传输受到了阻碍，就像是平稳输送的自来水突然水管的一头被堵住了那样的感觉。 如果傅逸的右手有知觉的话他应该能感觉到实实在在的冲击力，而现在他的人偶手臂也因为突然被阻断的魔力传输而向后猛地一弹。 而这一下剧烈的冲击却并没有让傅逸和人偶之间的连接断开，维系连接的玻璃丝依旧坚韧地连着没有断掉。 傅逸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他想要把连接断开，但是发现自己解除了用于连接的物理强化也没有用。 物理强化还维持着，但维持术式的不是傅逸的魔力。 情况不对。 魔力在往回走！对面的人偶在把魔力注过来！ “lami……” 傅逸想要切断自己的右手，却已经晚了，那个人偶的魔力已经注入进来，他的身体立刻像是触电一样硬直，同时，冲上脑际的还有一些…… 啪！ 白瑄将傅逸的手臂斩断了。 被砍下来的右手落到地上，碎成碎片。 傅逸真个身体瞬间脱力地倒下。 “傅逸！” 白瑄靠近过来想要扶起傅逸。 傅逸缓和了一会儿，身体还是有些灼烧感，睁开眼睛，看见扶着自己的白瑄正挂着担忧的神色。 “……这一次还算挺值的。” 这句话一方面是说这次进到这里面来调查，另一方面也指刚刚连接那个人偶。 现在白瑄居然都有表情了。 而且，在这里发生的事自己也大概了解了。 第102章 人偶师19·相遇 发现了。 终于在刚刚让自己感觉到了施术者自己的魔力。 不是人类，不是人的生命产生的内源魔力。 那应该是…… 吸收转化的外源魔力？ 魔法阵？ 不对，要达到这样的效果魔法阵就太复杂了。 魔法器？ 自律魔法器。 对，这个思路解释起来没有问题。 又是哪个过去的魔法师前辈在这里扔了个东西忘记捡回来了？ 凑巧碰上这种破事也是怪蛋疼的。 这一次还真是要感谢那两个闯进来的家伙，他们帮大忙了。 右手握紧手中的剑，向旁边挥了三剑，在墙壁上砍下一块三角形的区域然后又一下横劈让砍下来的部分落到房子外面。 “你先出去，接下来怎么处理我已经清楚了。” 身后的建豪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听从指令，而是仍旧保持着背靠背。 “大师，你看看外面。” 听见对方这么一说，心里惊了一下，马上想到了一种糟糕的可能性。 扭头向外看，房屋外面只有一片漆黑。 该死，这个结界是很麻烦的类型。 “准备，我等一下说跑的时候就立刻跟我跑。” 如果这里出不去，那么刚刚那两个人进来时候的入口应该还是能出去的。 “跑！” 立刻顺着走廊向前跑，建豪也从后面跟了上来。 在走廊的另一边应该有能下楼的楼梯的。 那个自律魔法器如果足够聪明的话肯定能在到楼梯的途中设置什么阻碍。 比较聪明的人就是那样。 所以为了应对，就要更好的运用人类的智慧。 把剑抬起来向下一挥。 斩断脚下的一段地板之后再踩到上面去，然后左右成x型补上两刀。 地面塌落，两人一起掉下去，直接落到了一楼。 这一下子高度可不矮，摔下来还是很疼的。 不过现在可没有疼的时间。 自己先爬起来，然后把建豪也拉起来。 “赶紧走。” 几乎是拽着建豪往前走。 那两个人想在就在正前方，只要过一个转角就能看见那两个人了。 不能立刻就与他们为敌，注意不要抱有敌意，不能攻击，但是要注意做好应对对方攻击的准备。 ----------------------------- 那两个人过来了。 他们想要从这里出去？ 正在冲向楼梯。 “准备好。” 脱离了白瑄的搀扶。 “restaurar.” 地上散落的手臂碎块重新从地面上飘起来，飞向自己的右臂，拼合成了原来的样子。 那两个人下来应该还有一段时间…… 前面楼道里突然一声巨响，接着是有一堆东西砸到地板上的声音。 直接砍地板落下来了？ 立刻摆好架势，右臂中的玻璃丝伸出来之后绕过手腕，在手心编织成一把匕首，然后用物理强化固定。 “别先攻击。” 最后嘱咐白瑄一句，然后完全做好应对对方攻击的准备。 和白瑄一起面向那个转角。 隐约能感觉出那边的人没有敌意，但是还抱有警戒。 那应该是可以合作的。 稍微放心了一点。 然而就在这时，背后突然砰的一声巨响。 傅逸立马回过身。 房门关了！ ----------------------------- 刚刚转过这个转角，立刻停下来。 门关了？！ 差点就把脏话骂出来了。 想到可能会这样了，本来也是有一点出去的希望才往这边跑的，希望很可能破没这件事自己心里也清楚。 但是真的再希望破没的时候肯定还是会失望的。 那个已经见过几次的男人打量着刚刚关上的大门，把手放在上面摸索。 “能打开吗？” 对方肯定是注意到自己了的，他听见了自己的问题，没有回应，甚至没有回头。 他把右手的手套摘下来，然后塞进口袋里。 依旧是那只陶瓷的人偶手，手臂上的刻印正在散发着光亮。 他回头看了这边一眼，在自己和建豪身上扫了一眼，然后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 “你不觉得惊讶吗？” 往旁边看了一眼，建豪看见那只手的表情已经很惊讶了。 如果是第一次看见，自己应该也会惊讶的吧。 “以前见过差不多的情况。” 包括你在内有两个。 当然后面这句话只能在心里说。 “是吗。” 对方对于刚刚说的见过类似的情况没有多问，只是说：“那家伙也是不容易。” 然后他把右手的指尖触在大门的边框上。 “duplicado.” 然后将手从们的边缘划到门的中心，他手臂上的刻印回路也复写到了门上。 右手拿下，左手触到门上的刻印上。 “lamina.” 整张门上闪过几道刀刃切割的轨迹。 塑成切割。 他不单单会炼金术。 男人向旁边一闪，避免被倒落在地的门的碎块砸到。 门的另一边，同样是无尽的黑暗。 “你想怎么办？” 男人朝这边问。 这个时候的问题也就是出去还是不出去这个问题的选择了。 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 “你叫什么？” 标准的第一次见面的流程还是要走的。 “傅逸。” 这是第一次听他亲口把名字说出来。 “她是白瑄。” 在介绍完自己的女朋友之后，那个傅逸脸上的表情显然是在说“该你们了”。 说实话，原先还想他会不会不用真名，毕竟他还是要隐藏身份的。 现在他把真名直接说出来了…… 对自己能保持生活在世界暗面的暗面很有自信？ “他是建豪。” 但是自己还是需要保持警惕的，不能把本名，或者完整的本名告诉他们。 “叫我陆坤就好了。” “陆坤。” 傅逸点点头，表示他记住了。 “那么，你想要怎么做，你希望我们怎么做，还有——” 男人的表情严肃了些许，嘴角却还保留了些弧度。 “你能提供什么？” 协助的报酬，对于他们这些接联合会那边野任务的魔法师来讲在正常不过了，听见他这么说就说明他把这次遭遇就当成了平常的魔法师之间的遭遇，这样反而能安下心来了。 “这一次，不管之后能得到什么东西，你都可以拿走。” 傅逸听罢，嘴角又上扬了几分。 “正合我意。” 看样子他也已经清楚这里的结界是怎么回事了。 那就让他拿去吧，自律魔法器那种东西，自己不需要。 第103章 人偶师20·合作 没有信号吗…… 抬手把剑向后一架，格挡住了砸下来的那只手。 那只手还在继续向下施力，手指也向里弯曲，想要捏住刘旭。 真够烦人的。 左手抬起来握住剑刃，右手向外一抽。 接着几道蓝光四散，人偶的手被切割成几块掉落在地上，被切割的边缘还有灼化的痕迹。 失去了手的胳膊仿佛很困惑，又重新抬起来，似乎在犹豫应该怎么做。 刘旭只是转过身，右手向上一挥，将那只胳膊也自下而上劈成两半。 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和其他人分散了，然后到了一个不知道什么地方，碰上了不知道从何而来的妨碍自己的家伙…… 简单概括了这些请款之后，刘旭得出结论—— 妨碍自己的家伙应该和这件事有关系。 看了看周围的人偶碎块。 不像是可以交流的样子。 刘旭突然意识到自己现在依然是处于把剑“拔出来”了的状态。 右手的剑上原本的剑刃现在正握在左手手里，剑刃边缘的光芒已经消失了。 现在在剑柄上的是蓝色的火焰一样的，剑刃形状的魔力。 把剑柄上的魔力，像是剑刃插入剑鞘那样，插进左手握着的剑刃里面。 不能交流…… 两边又从地下伸出两只手，一起向中间砸。 那看见了就破坏掉应该就可以了吧。 ----------------------------- “所以怎么做？”傅逸问。 “先留在房子里。” 稍微思考一下。 为什么房子外面什么都没有，只是一片黑。 应该是那个自律魔法器的意识不想要这里面的人出去。 可能是在这里面那个自律魔法器更好掌控情况。 或许还有别的情况，那些实际上不是很重要，重要的是那个自律魔法器很可能在这个房子里面。 要解决问题的话这样留在这里面是最容易的。 傅逸听罢点了点头。 然后他想起了什么，问：“你们是哪一边的？“ 问这个问题的语气听起来就警觉了不少。 “哪边都不是。” 他肯定担心和自己在一起的会不会是教会或者政府相关的人，在听见都不是的时候他的表情一下子放松了。 “怎么，你和哪一边有仇吗？” 虽说已经知道实际情况了，但是在他眼里应该是不知道的，所以该问还是要问的。 “算是吧。” 没有否认或者避开话题，直接就回答了。 这样的回复倒也挺正常，毕竟和某一组织有点仇的人也不少。 “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这个问题应该就是做魔法师杀手的职业习惯什么的，把委托人的要求问明白。 “如果遇到其他人的话，不要攻击。” “还有其他人吗？” 傅逸的表情看上去有些惊讶，大概是因为他感觉不到其他魔法师的魔力。 “隐藏气息了？” 对他摇头。 “我还不清楚他们在哪。” “嗯……” 傅逸稍加思考判断，说：“好的，看见了不攻击的。” 这样只是单纯用子面意思来理解多少就有点要曲解真实意图的意思了，他肯定也明白这个意思，但是他想要避免麻烦所以直接按照字面意思理解。 还真是社会人的做法。 “你很担心他们吗？” 傅逸突然问起了这个问题。 这倒是有点意料之外。 “有担心的家伙，倒是也有不用担心的家伙。” “那个不用担心的很强吗？” 他想要知道这个？ 不对，不是有目的地套情报而是普通的随口问问。 “他的近战水平比我们队伍里面的任何人都强。” “本地第一的那种？” “算是吧。“ 这也不算撒谎。 本地出身的魔法师确实没有一个人在近战上能比得过他，在尽安能和认真起来的刘旭水平相当的人也可以说屈指可数。 要不是他有那个认知障碍，他应该比谁都要引人注目。 虽然现在尽安应该已经又来了一个在近战方面比他要强得多的人，不过那个人应该是算在讨论范围之外的。 “大师，该行动了。” 建豪的这个提醒很及时，确实和傅逸扯的有点多了。 “分头调查，找有用的，破坏有威胁的，用这个联系。” 递给他一张对话刻印书。 在把刻印书交给他的时候，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看好你身边的人，”还有这件事有必要嘱咐他一下，如果是要把他当成队友的话，“不然你们很可能走散。” “这个你用不着担心。” 他看起来很自信，像是对于这个问题丝毫不担心，让人觉得他丝毫没有认真对待。 “我是很认真的在和你说这件事，你们真的很可能‘被’分散开。” 着重强调了被字。 “我也是很认真的告诉你。”表情看上去和之前一样，但是语气确实认真了一些，“这个你不用担心。” …… 他的意思大概明白了。 人偶师和人偶之间的联系。 确实用不着担心，刚刚是考虑多了。 建豪自然还对这件事一头雾水，不过他应该也听出来了，那个人对不被分散开有信心。 “我们往右边走。” 那就该直接行动了。 没有必要下什么行动指令，直接行动起来是最好的。 “走吧。” 直接拉着建豪重新向房子里走。 不去管那两个人接下来的行动怎样，他们应该能自己好好地做出行动的。 “大师。” 刚刚过了一个转角，建豪就有问题要问了。 “你认识他们两个吗？” “要说最近的话，上上一次刚刚遇见，要说更早的话……那就只能说是有些孽缘了。” “来尽安以前的事？” 没有直接肯定，但是说：“我欠他们很多东西。” 人后建豪要说的肯定是—— “那不是你都错……” “那当然是我的错，哪怕我没有选择那也是我的错。” 活了活命而杀人的人也不是无罪的。 “别说了，我们还有事要做。” 接下来要做的才是正事，关系到能不能及时在那些让人放不下心的人出事之前把他们救回来。 ----------------------------- “这个情况……是不是有点尴尬。” 张煨自言自语。 面朝上，背朝下，正在快速下落。 在下落的张煨丝毫没有表现出任何恐惧的神色。 并不是张煨胆子大，或者不恐高，对于下落天生没有恐惧什么的。 张煨从高处往下落肯定还是会害怕的，至于现在为什么不害怕…… 因为他恐惧的时间早已经过去了，现在都习惯了。 第104章 人偶师21·另两人 低头看了一眼表。 距离上一次看表已经过去了二十分钟了。 四周依然是一片黑，什么都看不见。 张煨在戳了那个大人偶的眼睛之后，就跟着那个被戳碎的眼球一起滚进了眼窝里。 那个空间从过外面看应该不算太大的，但是进去了发现是个无底洞。 刚开始的时候，张煨还特别紧张地警惕着下方，担心下面会不会再出来什么东西。 然而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出现。 张煨紧张的神经经过长时间无事发生的消磨之后，终于变得彻底放松下来了。 在他决定不再警惕的时候，他看了一下表，发现已经是第二天一点多了。 本来也没睡好觉，在精神紧张过后变得更困了。 翻过身面朝上想要好好睡一觉，但是又死活睡不着。 可能是生物的本能之类的，强行让张煨在这种下落的状态下保持着清醒。 这对生物的生存来讲可能是一件好事，但对于想睡觉的张煨来说就非常的蛋疼了。 只能闭目养神，防空大脑，尽可能地放松休息。 然后二十分钟以后就因为发现这样的休息效果不大而放弃了。 “现在……” 现在张煨只能胡思乱想一些有用的没用的来打发时间。 张煨首先想到的是某些以前看见过的物理题。 “重力，空气阻力……” 相减除以质量就是现在下落的加速度。 “然后空气阻力的大小是和风力，速度成正比……” 这个是以前的某道物理题里面的内容。 当初那道题求的是下落的物体能达到的最大速度是多少。 现在肯定求不出来，条件都不够。 话说这时候还在想这个问题，张煨也觉得自己是学习学傻了。 “不过这么长时间应该已经到了最大速度了吧。” 虽然不太记得那个速度的具体数值，但是张煨记得那是数应该是挺大的。 “动能是二分之一质量乘以速度的平方，等于力乘以距离……” 大师还讲过以后要学习一个动量定理。 “二分之一质量乘以速度等于力的大小乘以时间。” 没记错的话公式是这样的。 “落地的时间肯定很短……” 所以砸在地上的力的大小肯定很要命。 得出了这个结论的时候，张煨内心没有多大波动，反而还骂了自己一句：“这不废话吗，要不那些跳楼的都是怎么自杀的。” 张煨又在空中翻了个身。 步向死亡的过程好漫长好无聊啊…… …… 话说为什么会就这么放弃生存了呢？ 张煨突然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因为大师说了一句自己在这期间可能会死？ 应该是这样吧。 想到了这里，张煨突然又来精神了。 大师告诉自己这件事不算要自己接受死亡的现实的，而是想要尽可能地避免死亡的结局，现在的大师肯定也还在为了这个而努力。 而自己在这里放弃了可不行。 张煨认真起来了，开始思考起了能够不摔死的方法。 “那么为了不摔死就要减小速度……” 张煨甩了甩头。 去他娘的减小速度，想个屁物理，单纯的理论没有任何可操作性。 想想在日常生活中有没有什么从高空落下的人平稳落地的方法。 …… 降落伞？ 张煨眼睛一亮。 很久不用的那条回路可以用一下了。 “herstellung.” 从手臂内侧几乎靠近腋窝的地方开始，一直向下延伸，在小臂上绕了一圈的回路将魔力输送到右手手腕的位置。 张煨右手手臂上的回路看似不少，但实际傻瓜其中有接近一半的部分都是这一条。 在空中重新调整姿势，双脚向下，两手搭在肩上。 闭上眼睛，聚精会神，回忆降落伞的具体构造。 然后施加魔力。 魔力有掌心顺着掌纹，传到指尖，然后再到肩膀上。 汇聚于肩膀的魔力向外扩散，并且凝聚成形。 一个降落伞包从张煨的肩膀开始逐渐出现，在后背上逐渐成型。 自己闲的没事的时候看了那么多实用物品的设计图真是太对了。 右手继续放在伞包上，左手从肩膀上脱离，拉开伞包。 降落伞从背包里面弹出来，完全展开后的的降落伞通过绳索拽着张煨和惯性定律较劲。 没过一会儿，张煨的下落速度已经完全在安全速度的范围内了。 自己或许是个天才。 在速度减下来之后张煨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然后他开始满心期待地盼着自己落地。 …… ……什么时候才能落地？ 张煨改变了对自己的看法。 他现在觉得自己真是个白痴。 ----------------------------- 累是不累，但是感觉很烦人。 现在已经砍烂了多少从地下伸出来手臂了。 刘旭已经不是站在地面上战斗了，而是站在那些人偶的碎块上面。 没完没了的。 又来两个。 两刀。 直接从根部斩断。 只是这样的敌人的话，再来多少都没问题。 地下突然开始剧烈震动。 这是…… 就在正下方！ 刘旭立刻向上跳起来。 从正下方的地下升起来一整个巨大的人偶。 这个从某种意义上应该也是升级了。 高高抬起剑，猛然下劈。 被他抬手挡住了？！ 第105章 人偶师22·印象 “话说我们以前见过吗？” 傅逸在分头之后依然通过对话刻印书在和这边扯着一些有的没的。 从他说话的背景声音力可以停放出来他说话的同时还在战斗，能两边都不耽误也算是证明了他的实力。 “为什么你会这么觉得？” 说实话，同样拿着对话刻印书的建豪现在有点奇怪，为什么对方那边战斗如此频繁，而这里却这么悠闲。 “我感觉以前你的魔力好像有点熟悉，以前似乎见过。” 他回想起来了？！ 虽然看不见大师紧不紧张，反正建豪是紧张起来了。 如果知道了大师在尽安的话，那可就不是知道浩阳在这里那种程度的事情了，搞不好小半个开发区都是腰背夷为平地的。 “我以前也在大城市里待过一段时间，或许我们曾经什么时候擦肩而过来着。” 应对有些随意，倒是也没有什么问题，能说得过去。 “要说魔力的话，我倒是觉得你们两个人的魔力稍微有点奇怪。” 没有防御，而是开始反击了。 对付这种言语之间的较量，进攻确实是最好的防守。 “说来听听。” 对方也丝毫没有避让，准备直接正面应对的样子。 关于那两个人的魔力奇怪的地方其实建豪也感觉到了，总感觉不太清楚其中一个人用的是什么魔法，从魔力波动上好像是炼金术的样子，但是波动是连续的，而且还有物理强化。 工质炼金术？像王亦轩那样的？ 好像只能这么理解。 然而也并不是另一个人就没有奇怪的地方，相反，那个人更奇怪。 虽然能明确觉出那个人是用的塑成魔法，但是感觉好像那个人的用的魔力和用工质炼金术的人一模一样，就好像那个人的魔力是由另一个人提供的那样。 “你是人偶师吧。” …… 大师疯了？！ 他提出的这个说法确实合理，但是哪怕想到了……不对，知道了也不应该说出来的！ 这个稍微想想就知道是被知道了就要灭口的那种程度的秘密吧？！ 认真的？故意的？ “……之前有点小看你了。” 对方停顿了一下才给回应，挺这个说法应该是默许了大师的说法。 “你现在依然在小看我。” 听见大师的这句话，建豪总算明白大师这么说的目的了。 这是在示强。 大师一般不会这样做，所以建豪完全没考虑他这么做的可能性。 应该是为了避免合作结束之后或者过程中翻脸之类的。 大师这样做那应该就是认为这样的事情真的有可能发生吧。 “嗯……” 对方似乎在做判断。 对面打斗的声音也停下来了，仿佛是想要专心地打量这边大师的战斗力。 “果然以前还是见过你的，我对你身上的魔力有印象，很深的印象……” 说到这里对面似乎又陷入了思索。 然后对面突然就断信了。 彻底断了和这边的联系，甚至想要通过魔力感知都感知不到他们两个。 “他们两个……” “被分开了。” 大师丝毫没有意外，这仿佛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你到底把他们怎么了？” “那个男人的手，那个女人的命，都是我过去犯的错。” ……应该说是预想之中。 “他们认不出你？” “距离比较远，而且我那时候直接用的‘书’上的内容。” 用了‘书’上的内容，那就应该是用的外源魔法，应该就不会通过魔力感知被认出来才对，就是说应该是安全的。 应该是这样。 “所以现在我们怎么做？” 如果大师的从一开始要分头行动就是期待能像站在这样被结界施术者分开，那么他应该也有之后的计划。 “还记得我之前用剑把将要分开我们的结界劈开了吗？” 当然记得，不过现在说这个…… “……你觉得现在还能把已经闭合的结界劈开吗？” “我想要试试。” ----------------------------- 傅逸的脚步停下来了。 魔力感知感觉不到他们两个了。 “白瑄，你刚刚感觉到什么了吗？” “没有。” 傅逸也没有感觉到，突然间就感觉不到了，就好像上网的时候网线突然被拔了那样。 之前那个叫陆坤的人也说过要担心被分开什么的，他可能想到了这种情况。 那他为什么还要分头行动？ 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要一起行动？ 合作只是迫于无奈？ 那个家伙……还是很有心计的。 “算了。” 事已至此，再说什么也没有意义了。 “好好干了。” 傅逸对白瑄说。 “解决问题，然后把能拿到的都拿到，我们在这里就没有要做的了。” 稍微思考了一下，他又补充了一句：“刚刚那个叫陆坤的家伙最好不要惹，” “不杀了他吗？”白瑄提出异议。 傅逸摇头。 “不要惹他，感觉那个家伙有点不好对付。” “杀不了吗？” “不要去尝试，也不要抱有尝试的想法。” 虽然对于白瑄这样主动的表现，傅逸是有些高兴的，但是关键的事情上不能妥协。 “我虽然想不起来具体在什么地方还见过那个魔力波动，但是我对那个人的魔力又很明确的，很危险的印象。” 这样说了以后，白瑄不再问了。 这样目的就达到了。 不过实际上傅逸信了也是有所怀疑的。 如果拿真的是个很危险的家伙，为什么自己会对他的印象这么浅？ 第106章 人偶师23·战斗 终于出来个像样的对手了。 刘旭碰见了这个大人偶居然还有些高兴。 这个近十层楼高的半身人偶和刘旭对峙的画面看上去十分不协调，看上去那个人偶随时能捏死刘旭，但现实是他们两个目前还打得不相上下。 这样的画面让人感觉就像是某个神话题材的游戏的画面。 “有点意思。” 刘旭落地在稍远的地方。 这是目前在这里遇到的所有敌人当中唯一有比较高的智慧的。 能格挡物理攻击，能闪避魔法攻击，而且还能灵活地活动全身试着攻击这边。 可能是比较高级的自律魔法器。 “这样的战斗力还不算难对付。” 刚刚一直都是在试探，没有动真格。 像这样的敌人一击即溃的弱点实在有点太明显了，所以刚刚都不想直接攻击它的弱点。 不过现在已经玩够了。 刘旭稍微认真一点了。 哪怕半个的人偶，它和那些手臂也一样，都是从地下伸出来的，都还和地面连接着。 只要把它和地面的连接斩断就行了。 刘旭把身体的重心压下来，贴地向前一跃。 脚踏着那些之前砍下的人偶手臂，快速向那个半身人偶的腰部快速移动的同时，左手又一次握剑。 拔剑！ 刘旭的身影飞速从人偶的身旁掠过，同时人偶的腰部闪过一道蓝光。 脚踩着那些之前的人偶碎块减速，收剑。 一脚又把一块人偶手臂踩碎了。 毕竟是瓷质的，不结实也正常。 背后那个人偶轰然倒地的声音也传过来了。 如预想所料。 游戏结束…… 嗯？ 刘旭发觉事情不对，立刻转身，迎面看见一只人偶的大手挥过来。 巨大的撞击力直接将刘旭打飞到空中。 刘旭不受控制地在空中回旋，还要忍着痛强行在空中调整体态，避免以危险的姿势落地。 终于靠近地面，但刘旭看见自己将要落到的位置，心瞬间凉了半截。 那是之前刘旭斩断的一根手臂剩下的和地面连接的那部分。 刘旭看过那里面，人偶的手臂是中空的，里面往下看完全就是万丈深渊。 把剑反手握着，用力往下刺，卡在人偶手臂的断口的边缘。 用力拉住。 只差一点，只差一点就掉下去了。 好险。 但是现在不掉以轻心的时候，那个半身人偶不知道为什么还会动。说不定等一下就会攻击过来。 赶紧把自己拉上去。 头刚从断口的边缘露出来，就看见那半个人偶向着这边爬过来了。 必须赶紧脱离这里。 趁着重力减弱和力量强化的效果还在，刘旭的脚在边缘一蹬，把自己向后蹬出去。 在断口的另一边落地，然后又赶紧向上跳。 人偶的头顶几乎所紧贴着从刘旭的脚边擦过。 到了高处俯瞰，刘旭才看明白发生了什么。 刚刚他确实成功把人偶从地面上砍下来了，但是把人偶砍下来没有让它像人偶手臂那样停止活动，而是让它变得可以移动了，现在那东西正用它的两只手在地面上爬。 原本一个活动的大瓷偶就够吓人的了，现在这个被腰斩的瓷偶还在地上爬了起来，这下看上去更惊悚了。 还要让惊悚更进一步的是那个被腰斩的人偶现在在正下方抬头等着上方将要落下来的自己。 刘旭一眼就看出来这是要直接掉到人家的头顶上。 当初真应该在身上刻一个二段跳。 现在只能正面冲突了。 那个人偶抬起一只手来准备捏住自己。 面朝下，左手握刀。 尽可能晚出手，直到和对方靠得足够近，以防止被躲过去。 不能放弃这次机会，不能失手。 随着重力的牵引逐渐加速下落…… 在到了人偶头顶的那一刻，一直在旁边恭候的手臂猛地抓过来。 就是现在！ 拔剑在空中发力转体，顺势用剑砍断人偶伸过来的手。 虽然砍断了，但被砍下来的手还是因为惯性向着这边飞，直接撞在刘旭的身上把刘旭撞飞出去。 这一下落地是砸得实实的，而且上面还有一块人偶的手掌压着。 这只手……还是相当沉的。 用力把那只手支撑起来，然后自己趁着被腰斩加剁手的人偶还没爬到这里，赶紧从下面爬出来。 失去了一只手的人偶行动速度似乎没有之前那么快了，可能是抓地的能力不如之前了。 刘旭有主意了。 他向着之前砍下来那个人偶之后留下的那个断口跑。 正如所料想的那样，那个人偶也爬着跟了上来，而且直线爬过来的速度还越来越快。 很好。 刘旭也直线向着那个断口跑，没有用最快速度，还稍微照顾了一下后面追逐的爬的慢的家伙。 到了那个巨大的，漆黑的深渊入口，刘旭在那里等了一下，等那个人偶接近。 人偶没有叫声这一点在渲染恐怖气氛上实在稍微差了一点，但是关节有时候会发出响声，这个倒也是可以了。 说来，这个空间也是够奇怪的，一片黑却还能清楚地看见东西，然而唯独在上方天空和人偶断口的深渊下方都是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 等那个人偶足够近。 起跳，越过那个大坑。 那个人偶也直线跟上来。 然后在那个坑里卡住了一下。 好机会。 再次跳跃拔剑。 砍下它的脑袋！ 第107章 人偶师24· 汇合的阻碍 认真起来，仔细去感知这个结界的轮廓。 开放的定义结界，魔力能透过边界到外面去，要感知是很困难的。 这个要让大师做到也是强人所难，但是在这个定义结界里面还有一些其他的小的，把人分隔开的结界，那些结界要找到边界还是可以做到的。 可以做到的事情，对于大师来说就很容易了。 控制自己的魔力向外扩展，寻找对魔力的扩散有阻碍的地方。 大师顺着感知到的返回来的魔力，找到了房子里一些很可能是结界边界的地方。 其中一处，就在之前睡觉的阁楼。 “这里……” 应该是有结界边界，但是却什么都看不见。 建豪尝试把手伸过那个应该是结界边界的地方。 成功把手伸过去了，没有感觉到任何阻碍。 “那就是边界。” 大师回答了建豪的疑虑。 “……空间能延伸的结界？” 大师点了一下头。 这真的是一个自律魔法器能做出来的吗？ “这里应该是之前把我和张煨分开的那个结界。” 就是说这里打开之后里面应该会有张煨。 大师与建豪眼神确认，在建豪表示自己准备好了之后，大师把剑举起来。 魔力通过手臂在剑上聚集。 斜向下一劈，剑气在空间中劈出一道豁口。 成功了，空间中出现了一道裂口。 又连续几剑把裂口扩大。 终于能看见另一边的情况了。 和这里外面一样的黑色天空和…… 白色的乱石荒原？ 这好像是能最好形容这幅景象的词汇。 裂口另一边的地面是一堆白色，看上去有陶瓷质感的巨大块状物。 再向上看就是一片黑，就像这间房子外面…… “砰！” 裂缝的另一边突然被上方落下的一个巨大的白色物体挡住了。 一声沉重的脆响，外带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那个白色物体的下落停止，画面定格，裂缝的另一边是一只滚圆的大眼睛。 大师二话没说一剑砍了过去。 剑气穿透了那只眼睛，自然也继续向里切了进去。 随着“咔”的碎裂声，那只眼睛裂成两半滚到两边。 这才看出那是一个大人偶的脑袋。 味蕾刚刚的那一剑，加上之前的撞击，这个瓷偶的彻底碎成块了，那些大块瓷片甚至都通过裂口到了这边，这个砍开的裂口自然也是被堵住了。 “呃……” 稍微有点尴尬。 “话说那里面……” 建豪指着刚刚被堵上的裂口问，他觉得自己在里面感觉到的应该不是错觉。 大师刚听了个开头就点头对建豪要说的内容表示了认可。 “刘旭在里面。” 果然。 从里面的魔力感知出来了。 不过为什么会是刘旭？ ----------------------------- 成功了。 那个人偶的脑袋从脖子上落下。 几乎同时，刘旭发现自己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刚刚那个人偶的脑袋的位置好像是结界边界的位置。 而在结界边界被外面的人暴力打开的时候掉下去的人偶脑袋刚好把那个打开的入口堵上了。 这种情况……，也没有谁对谁错，只能说很不凑巧。 几道剑气出来，那个落地是人偶头被砍碎了。 确定了，是大师。 落到那一大堆碎块上，确认这一次人偶真的不会动了以后，对下面喊：“大师？” 立刻就从碎块的缝隙里听到了回应：“刘旭？你那边什么情况？” “刚刚把威胁解决掉，现在没什么事。” “那你看看能不能把上面压着的这些东西清理一下。” 刘旭看着自己脚下的这堆碎块，又通过传过来的声音估算了一下之间的距离。 然后他就这么呆愣在原地了。 这要清理出来…… 着实不太现实。 “这堆东西有点多，而且块都挺大的，不好清理。” 刘旭这样向瓷块堆里面喊。 “那你闪开一下。” 刘旭听见这话，心里冒出“不妙”两个字来，立刻跳到远处躲了起来。 每一次大师让人闪开之后都有破坏性的大动作。 果不其然，刚刚脱离了大师的剑气攻击范围，如蓝色菊花绽放一样的一大波剑气从碎片中心爆发开来，将那些碎块斩成了更细的小块碎片。 然后就听见隐约有声音从那些碎块里面传出来：“现在呢？” “……” 刘旭又跳得靠近了一些。 “什么怎么样？” 问题在任何意义上得到了任何解决吗？ “现在碎块能搬得动了吧？” 原来是这个意思…… “我别说搬完，在这里面掏个洞出来都要好长时间了吧。” “这个是人偶的脑袋是吧？” “啊。” 现在说这个做什么？ “那你那边是不是要有个被砍下来脑袋的大人偶？” 有是有，不过现在只剩下身子和一只手了。 “你用炼金术驱动那个人偶来搬。” ……这确实是一个好办法，有很高的可行性。 但是那样的话把碎块砍碎的意义又何在？大块的不是更好搬吗？ “刘旭？” 开始催促了。 “马上搬。” 一跃跃到人偶后背上，把注入蛇腹剑里面的魔力抽出来，让剑又重新折叠。 俯下身，把魔力注入那个人偶残骸当中。 “先等一下！” 碎块下面又重新传来大师的声音。 “怎么了” 又想起什么重要的事了？ “你小心一点。” “小心什么？” 在驱动人偶的时候小心不要伤到自己？ “小心不要被反向注魔力了。” “什么？！” 反向注入魔力？！ “如果没有出现这样的情况就当没说。” 什么当没说…… “咱们不要做这种高危险性的破坏性试验行不行？” “要不然你真的动手掏洞怎么样？” “……” 究竟是冒着风险快点解决，还是稳重地花超长的时间和力气。 这是一道送命题。 “不管你想怎么做，尽可能快点，我们之后还要去找张煨。” 这不就是在说赶紧选快的那个选项吗？ 另外，张煨也走丢了？ 既然这样就没得选了。 把手按在人偶上。 往里面注入魔力。 还好，没有感觉到什么不适。 能动，目前不是很费力，也没有意外情况。 赶紧解决了完事吧。 驱动那只还完好的手臂，把手伸到头的位置，弯曲手指用手把那些碎块扒到一边。 这样效率确实是高。一下子碎块就少了有一半。 再来两下应该差不多了吧。 话说这个人偶卡在坑里的姿势……打起来很容易，用起来就很难受了。 “怎么样了？” “还好。” 答应了一下，然后继续清理碎块。 碎块即将清理殆尽，马上就能看见那个结界的裂口了。 就在这时，后方又一声巨响。 这响声很熟悉，刘旭之前已经听过几次了。 “大师，稍微有点状况，等我一……” 等一会儿解决了问题再继续。 想这么说来着，回过头仔细看了实际情况之后，刘旭稍微一愣，然后改变了说法。 “等我花点时间把这个解决了再继续。” 刘旭又握紧了自己的蛇腹剑，注入魔力将其展开。 背后的那声巨响，不是刘旭所熟悉的，地下伸出手臂或者半身像的声音。 这一次是爬出来了一整个人偶。 四肢完整，一看就活动很敏捷的家伙。 第108章 人偶师25·汇合 刘旭显然是遇上麻烦了。 他刚才只是说是要花时间解决的问题，但是这个问题已经是值得他拔剑来应对的问题了。 “咱们想办法把这些挖开。” 说的很轻巧，没有任何实际可操作性。 “怎么挖？” 反正建豪对此是束手无策的，他问这个问题实际上也并不指望大师能给出什么有用的回答。 “用炼金术。” ……有用的回答来了。 可行性极高……不对，是完全可以做到。 大师的魔法师思维是很强的。 魔法师思维这个词最早是从刘易斯嘴里听见的，他作为教会培养出来的魔法师，对于魔法师理论之类的东西，他学习的比谁都多。 当初刘易斯大概是这么说的：“你们这些民间的魔法师在成为魔法师之前，首先都是普通人，所以你们都有一个通病，那就是会用普通人的惯性思维去思考问题，看待问题。这本身没有问题，如果你们想要成为普通人的话，但是作为魔法师，这就将成为你们前进的最大的阻碍。” 真正职业的魔法师在成为普通人之前首先是魔法师，所以他们能先用魔法师的思路思考如何用魔法解决问题。 而民间魔法师的思维则会被常理的思维惯性所限制，经常会想不到一些只能用魔法解决的问题的答案。 像这样的，优先魔法而非常理的思维方式就是魔法师思维。 大师的魔法师思维很好，他能比队伍中任何人都要早的想到问题的魔法解决方案，队伍中他是领导者也主要是因为这个原因。 大师用炼金术对那些碎块进行操控，驱使那些碎块移动开。 他之所以能做到这样，只是因为他过去在魔法师的世界里待的时间太久了。 瓷块终于减少到能通过缝隙看见对面的情况的程度了。 对面乍看过去，只有一片黑，但是仔细看能看见黑暗的边缘有一些蓝光在闪。 一个足够让一个人钻过去的洞口在碎块间出现。。 “你先过去，我还要在这里维持着。” 建豪听话地从洞口中钻向另一边。 另一边确实就像是房子外面那样，一片漆黑。 看见刘旭了。 还有一个跟小时候看的那些特摄片里的大机器人那样大小的大人偶！ “沃槽。” 这个建豪看一眼就知道自己对这个敌人无可奈何，于是扭头冲着自己刚刚通过的那个洞向房子里喊：“大师！你赶紧过来，这个东西我帮不上忙。” 刚刚喊完，就看见那个大人偶冲着自己来了。 它不是想人那样两足行走，而是在飞快地四足爬行，画面极为惊悚。 “我去。” 这时候还留在原地肯定就是傻子。 建豪撒腿就跑。 他当然也看出来自己不可能跑得过那个人偶。 所以他就近找了个缝钻进去躲起来了。 听着外面人偶经过，各种打斗声在稍远的地方响起。 不自量力的人是愚蠢的，从这方面讲，建豪很聪明。 ----------------------------- …… 张煨已经后悔塑成降落伞这件事了。 “再怎么说这时间也太长了吧……” 不管平均下来的速度有多大，这能以小时为单位的时间乘以速度所算出来的距离都相当可怕了。 这么长时间都没有落地，那么这个高度…… 张煨这么一想立刻发现了一个很重要的现实情况。 这里绝对不在地球上。 在发现了这件事之后，一切突然就变得明朗了。 这是在一个空间能延伸的结界里。 既然知道是结界，那么也就知道解决方法了。 破坏结界。 破坏结界的方式有两种，一种是破坏施术者与术式之间的连接，一种是直接破坏术式。 换句话说，一个是打人，一个是打结界。 这两种方式中，打人的那种方式相对比较高效，而且难度较低，是魔法师们通常采用的方式。 如给要问张煨碰见这样的情况会怎么做，张煨肯定也会选择打人这个选项。 可是他现在看不见人。 好的，还剩下一个选项，就是想办法破坏结界的术式。 可是张煨不会。 嗯，此题无解。 结界……结界…… 嗯？ 张煨想到了一个绝妙的解决现在问题的方式。 “leere.” 以张煨的手臂为中心，一个结界在空中向周围展开。 乘着降落伞的张煨，在空中飘了一个多小时之后，双脚终于落地了。 张煨的脚踩在了自己的结界的边界上。 这样一直下落的问题就解决了。 …… 但是这样自己不也被困在自己的结界里没办法破坏外面的结界了吗？ 张煨又一次觉得自己真是个白痴。 ----------------------------- 几剑斩了那个人偶。 这样的敌人能造成物理破坏的攻击最好用。 刘旭把剑折叠收回来了。 “张煨怎么了？” 大师也把剑上的魔力收敛了一下，尽管这样，刘旭也还是看不清剑刃的形状，哪怕他清楚地知道剑刃的形状是什么样的，他也没办法把那个形状对应到剑柄上。 “我们这就去找他。” 去找他，就是说现在还不清楚他的位置。 “你们能不能给我先解释一下现在的情况。” 刘旭虽然对情况是怎么回事稍微有些猜测，但还不能算是完全弄明白了状况。 大师没有立刻解释，而是先说：“咱们先从这里出去。” 然后他领头带着刘旭和建豪往之前打开的结界却阔走。 两人跟在大师身后，逐一通过了结界的缺口，然后在刘旭刚刚走出那个结界，大师就开口问：“你能感觉到什么吗？” 如果大师在他走出来的前一刻问这个问题，刘旭应该会很困惑。 不过是在走出来的时候刘旭就能理解大师的意思了。 “结界套结界？” 从结界里出来什么感觉都没有。 正常的话，在结界外面外源魔力应该不会这样平稳。 任何生命活动都会对外源魔力造成波动，所以在结界外面总能多少感觉出魔力浓度变化造成的，在感官上的冷热变化。 而在结界里面就没有这样的感觉，这反而会让魔法师觉得不适应。 “在这里我还找到了别的像是结界边界的地方。” “那些可能有张煨在的地方是吗？” “也可能是这个结界和外界的边界。” 听到这里，刘旭发现了问题。 “可能是和外界的边界？和外界的边界很模糊吗？” “定义结界，开放的。” “什……” 开放的定义结界？教会会允许这种东西存在？ “这应该是一个自律魔法器造出来的，而且不是人造的自律魔法器，是自然生成灵的那种。” “付丧神？” 大师点头认可。 付丧神这个说法是从岛国传过来的，要换成这边的说法就是成精的东西。 要是真的能拿到这么个东西，倒是能在联合会的黑市里卖个大价钱。 “具体是什么样的东西？” 刘旭这就有点明知故问了，事到如今猜也能才出来。 “人偶。” 果然。 “那个人偶有两个家伙去处理了。” “哈？” 刘旭瞬间有点懵。 两个家伙？谁？ “凑巧路过这里的外地来的魔法师杀手。” “魔法师杀手？！” “一个人偶师和一个活人人偶。” “人偶师？！活人人偶？！” “那个人偶师原本是全国第十四的炼金术师。” “全国第十四？！” 一时间信息量太大，刘旭有点接受不过来。 但是他脑子一转突然想明白了什么。 “等等，咱们来这里躲的不会是他吧？” 大师点头了。 …… 天哪。 这算个什么事啊…… 情况有点乱，刘旭理解是大概理解明白了，但要是要刘旭把这个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给表述出来他肯定做不到。 这种说法就是能理解但是难以说明。 “那两个人现在……” “也在其中一个结界里面，具体是哪个我还真么不清楚，我之前也还以为你在的结界里会是张煨来着。不过可以肯定他们现在正在很努力地去解决问题，因为我答应之后如果拿到那个自律魔法器要给他们了。” 原来如此。 就是说这里的事情之后不去管也可以了。 现在大师的各种说法也能表现出来，他现在的行动目的是赶紧找到张煨，而不是要去解决那个成精的人偶。 大师的打算应该也就是把人都找齐，然后赶紧走人，把麻烦事全都丢给那两个家伙。 确实，这里也没有需要自律魔法器的人。 “现在理解状况了？” 大师问。 “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那就好，咱们接下来要去开结界找张煨了。” 开结界…… 这种说法感觉有点像抽奖的感觉，某些游戏里面开蛋啊，开补给啊那样的。 运气好就开到张煨了，运气不好应该就是……开到那两个魔法师杀手。 “二楼就有一个，咱们去二楼。” “二楼那个……” 建豪好像对去开二楼的结界稍微有点不赞成。 “我说了，这个位置应该和里面的人没有关系，哪怕真的是那两个热我也有办法应对。” 一上来就选择危险性大的那一个，大师的胆量也真的是够可以的…… 第109章 人偶师26·错位 张煨居然…… 饿了。 这种时候肯定不是饿的时候，但是张煨还是饿了。 从房间里跳窗出来的时候很匆忙，没有背包随身肯定也不会带着吃的东西。 难道自己要在自己的结界里面饿死不成？ …… 坏了，一旦开始了有关这些内容的思考还停不下来了。 在自己的结界里被饿死，然后术式因为自己的死而解除，然后自己的尸体又会继续在外面这个没有边界的结界里面继续永远下落下去。 单单是这样就已经挺可怕的了。 但是张煨还是不由自主地接着想下去了。 因为是结界里面，所以这里面没有那些能让尸体腐烂的微生物，所以最后尸体会变成尸蜡…… 至于腐烂的尸体和尸蜡哪个更恶心这个问题……那还是要看尸体是腐烂到什么阶段，某些腐烂阶段是特别恶心的，尸蜡相对就要好得多。 不过这个好得多对于张煨来说也好不到哪去，张煨在生理上不能接受尸蜡这种东西，主要也是因为他以前亲眼看见过尸蜡。 不过这些事情现在想也没有任何意义。 只有闲的没事的人才会去考虑自己死了以后尸体会是什么样。 张煨现在肯定闲的没事了，他都闲到躺在原地等死了。 “不要放弃希望，自己一定会被人发现的。” 乐观的人肯定要在这个时候这样安慰自己，张煨也这么干了，但是他的语气可以说的毫无干劲，仿佛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说的话。 “人饿死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 这句话的语气就真实多了。 “但是渴死还说挺快的。” 这句更真实。 要是心理素质不好的人，这样自己安慰自己怕是都能把自己安慰自闭了。 张煨这样比较没心没肺的人就没多大问题了。 “这是在浪费能量。” 瞎想也好，自言自语也好，时不时看一下手机的时间也好，都是在浪费能量。 不过张煨也就随口一说，他没有要停下来放空脑袋静等的意思。 他也不能算是悲观吧，只是……单纯地不想要向乐观的方向考虑？ 悲观的人悲观起来是很难受的，张煨就不是这样了，他说这些完全就事不关己一样的。 “大师能找到这里吗……” 肯定能找到，这一点毫不怀疑，这也就是随口一说。 “时间该不会要很长吧……” 讲真的，时间已经非常长了。 这么长的时间对于大师解决问题应该是足够了的， 那么…… 大师已经快来了？ 这样的乐观的想法张煨就没有说出来，哪怕他的心里真的这么认为。 “总不会等一下大师就把结界砍开进来了吧。” 感觉不太可能，但是张煨还是把脸转向了结界的一边，静静地看着那里。 ----------------------------- 一刀把结界的边缘劈开口。 “张煨……哇啊！” 刚要把脚跨进去，突然发现这个缺口对面是万丈深渊。 “what the f……” 急忙调整重心把脚缩回来以后，一句外语脏话差点就没憋住。 这个结界里面的环境还真是……险恶。 一眼望去没有任何落脚点，张煨要是在这里面肯定要掉下去的。 张煨之前好像还说过打算什么时间在腿上刻一个二段跳的刻印回路。 这样的地方有二段跳也没用啊…… 重新探头进去，向下看了看。 什么都看不见，魔力残留也没有，像是人的东西也没有。 应该没有人在这里面吧。 “没有吗？” 后面的建豪问。 “没看见，不确定在不在里面。” 不能轻易断言。 又重新把头伸进去，向下用最大的音量喊：“张煨！” 喊完以后，一切回归平静。 没有回音什么的，这也正常理论上是无限延伸的空间，要是有什么地方能把声波返回来那才是见鬼了。 心里这么想，对于能听见什么回应也不抱有什么希望了。 “如果张煨真的在这里面……会不会是非常往下的一个地方” 建豪说的这个正是自己想的，也是自己怕的。 真有这种事自己恐怕也束手无策了。 “要不咱们先去调查一下其他的地方，最后再来这里？” 这个提案可以说的比较理性的提案了，先去别的地方找，因为张煨有可能不在这里面，如果不在的话就能不管这个直接解决问题了。 要是真的在这里面，多这一点时间对于解决问题来说似乎也是比较无关紧要的。 嗯……就这样吧。 刚刚准备采纳这个意见，深渊的底下突然发出了声音： “大师？” 诶？！ 等一等，那个声音是…… ----------------------------- 静静地盯着结界看了一段时间，张煨对自己冷笑了一下。 “做什么白日梦呢，怎么可能有这么巧的事。” 话音刚落，张煨的脑后传来“欻”的一声。 沃槽，不是吧？！ 那是结界被破坏的声音！ 立刻坐起身，把脸扭向后方。 在张煨自己布下的结界的边缘，此时正站着两个熟悉…… 不熟悉的身影？！ 一男一女从结界外面走进来。 男人看见了张煨，说：“你是和在那个大别墅里面的其他人一起的？” ----------------------------- 等等，那个声音是…… “沃槽，怎么把他给忘了。” 建豪的一句话，道出了这里三个人的想法，现在在结界裂口外的三个人都瞪大了眼睛惊讶地面面相觑。 对啊，这里的三个人加上一个张煨也就四个。 明明还有一个李泽宇不知去向！ 考虑都不考虑了，直接就往裂缝里面跳。 在孔桩向下坠落的过程中，从口袋里面找出重力减弱和落地缓冲，准备在下面直接硬着陆。 “你们先别下来！” …… “啥？！” 已经在往下落了突然听见了这么一句话。 这完美地错过了提醒的最佳时机，一时间让人懵中带惊，惊中带悔。 回头向上再一看，发现建豪和刘旭两个人也已经跳下来了，表情和自己如出一辙，动作也是正打算启动刻印回路的样子。 这很尴尬。 “下面什么情况！” 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只能抓紧时间积极应对眼前的问题。 “呃……这边有一群真人大小的人偶正在向我这里爬。” 真人大小，那还不错，也就比自己和建豪遇见的那些要强，和刘旭遇见的相比简直没法比。 “我们马上下来！” 距离还真是远，下落这么久都还没看见泽宇，难怪喊了好一阵才听见回应。 “先别下来！这群东西有点不太对！” 回应的延迟已经很小了，看来是已经接近了。 可以准备硬着陆了。 就在这时，突然听见了下面有很嘈杂的声音。 同时，一个白影飞速向这里接近。 还没反应过来，就狠狠撞在了自己的身上。 第110章 人偶师27· 敌友 “你觉得怎么样？” 这里是城堡的最高层，从走廊的窗户向外看能看到外面忙碌的人造人。 安宁，祥和。 这里的任何事都不必外面的世界差，甚至比很多比外面还要好。 这里才是魔法的世界。 在外面魔法被世俗压制，被权力垄断，完全没有得到应有的发展。 而在这里，利用魔法，几乎能达到全知全能的高度。 魔法是神陨落凡间的最好证明。 伪神如是说过。 这是外面那些信仰着神的人绝不想承认的。 太阳已经快要落下去了。 太阳本不可能落下去的，此时北极圈内应该是处于极昼状态。 但是在这里的太阳确实要落下去了。 灯火已经开始被点亮了。 灯柱里贮存的魔力让上方的发光体发光，人造人们就近向魔力不太充足的灯柱里注入魔力。 普遍使用的魔法器。 有些人造人在驱动傀儡搬运白天收获的农作物，有些在空地上用炼金术搭建舞台，像是要准备进行什么表演。 普遍使用的魔法。 “以前外面的人没有早日攻打这里真是他们犯得最大的错误。” 要是在以前，攻打下这里应该只需要废掉几个教会的顶级魔法师。 而现在，这里已经不可能被攻下来了。 这世上一个充满了魔法的气息的地方，但是这里却丝毫没有人的气息。 人的能力是有限的。 而创造物的可能是无限的。 这里的每一个人造人都能超越外面几乎所有的魔法师。 这样的人造人如果组成一支军队，征服世界只是时间问题。 “你决定成为人造人，有多少是因为发现了作为人的局限性？” 他立刻就做出了回答，没有丝毫犹豫。 “一点都没有。” 是吗。 只是想要摆脱作为人的轮回，变得和她一样吗。 ----------------------------- 听见了自己的肋骨断裂的声音。 然后是断裂的肋骨刺进内脏的感觉。 但这些感觉都没有引起太大的注意。 那一下的冲击力是如此之大，仿佛脊椎都要被撞断，内脏都要被压扁了一样。 身体不再加速下坠，而是以远比下坠时更快的速度开始上升。 瞬间的充血让听觉和视觉短暂失效，稍有缓和才听到同伴叫自己的声音。 分离睁开眼，看到的却也只有黑暗。 那是环境本身的黑暗还是视觉尚未恢复，以现在的状态已经分不清楚了。 不会死，自己不会死这一点自己最清楚。 但是这样下去自己会在危险的状态下失去意识，然后“书”的意识会暂时接管身体。 那无疑是最糟糕的情况，这一次直接就要失败了。 必须清醒，努力让身体活动起来。 忍着全身的剧痛，试着转身向下。 这时候才发现那个一人大的人偶依旧抱着自己，控制和自己的行动，并且还在向自己的身体施力，毫无疑问是想要勒死自己。 只要启动一个章节的一个术式就够了。 只要及时把身上的伤治好就够了。 刚刚张开嘴，猛然看见自己的脸旁有一缕淡淡的黑烟闪过。 明明背景也是黑色，但那缕黑烟却显得无比刺眼，以至于自己立刻就清醒过来了。 因为在那缕烟上他明确看到了一个男人的脸。 不单单是清醒，而是立刻变得无比警觉，精神完全紧张起来了。 是他？ 再回过神来，突然发现自己身上的强烈痛感已经消失了，那个控制着自己的人偶也不复存在。 是他！ 那个家伙…… 不去管他，身体差不多已经上升到了最高的高度，即将开始下落了。 现在大概知道下面有什么难对付的东西了。 握好手中的剑，魔力注满，随之准备向下应对下一个从下面飞上来的人偶。 “大师！” “我没事！下面什么情况怎么样？” 听见建豪的声音，可以确定建豪和刘旭都成功着陆了。 “有点难办！人偶太多了！” 果然声音还是有延迟的，距离太远了。 “等一下我落地以后立刻趴下！” 不做缓冲和重力减弱了。 “???” 直接强化身体落地。 “?????” 刚刚摆脱了疼痛，现在刻印又开始痛了。 但是也只有这样才能抗下落地的冲击。 现在只希望那个突然出现在这里的家伙不会来妨碍自己。 ----------------------------- “呃……你们是谁？” 张煨不认识这两个人，听这两个人的说辞他们也不认识自己，但是他们应该是遇见了跟自己来这里的其他人。 其中那个男人站在前面，对张煨说： “你肯定不认识我们，我们只是凑巧来这里做任务的外地魔法师。” 凑巧来这里做任务？ 外地魔法师？ 等一下，之前大师描述要杀自己的人是怎么描述的来着？ 张煨想到了一个非常糟糕的可能性。 该不会他们两个就是…… 张煨绝对不会傻到问他们两个是不是人偶师啥的。 现在既然还米有表现出敌意，那就先尽可能把他们当友军。 “你们……是来帮忙的是吧？” 首先还是要和他们确认一下。 “我们不与你为敌，我们只想要这里的东西。” 知道那个不与自己为敌就已经足够放心下来了，不过对于说的另外半句也还是比较在意的。 “在这里的东西？” “一个自律魔法器，你的朋友答应解决后可以归我。” 一听就是大师答应的，能直接做出这样的明确的许诺的，在队伍里也就大师了。 自律魔法器…… 在这里发生的这些都是因为一个自律魔法器？ 对自律魔法器这种东西，张煨并不是很稀罕那种东西，主要是因为他用不了，水平不够。 要让自律魔法器好好地在自己手里，听自己的话运行，需要很高的实力和水平，张煨肯定做不到，他也清楚自己做不到。 “你想要那个自律魔法器？” “我想要那个人偶。” 已经把类型都确认了…… 人偶？ 他刚才说了人偶？ 自己都因为害怕没有提出来的词他直接说出来了？ “那个魔法器……是人偶？” 张煨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脑子抽了要问出这个问题来，他这么提出来了又不代表这个话题就不是雷区了。 男人稍微一笑。 “对，我我人偶师。” 张煨一愣。 这波操作张煨一瞬间没看明白是怎么回事。 难道…… 故意把自己不能说的秘密说出来然后再表示要灭口？ 张煨想从地上爬起来准备迎击，但是因为太长时间没有活动了，身体变得迟钝了，爬起来的速度完全就是普通人的正常速度。 “你的朋友倒是挺厉害的，很快就看出来我是人偶师了。” ……大师？ 他是在想什么？也跟自己一样随口就把人偶什么的给问出来了？ 虽然高不清情况，但是好像莫名的不会把自己怎么样？ “既然准备好了，那就走吧。” 说完，男人转身，带着女人向结界外面走。 准备好…… 他以为站起来是因为准备好走了吗…… 看样子身体还真的迟钝的不行，不过这样的结果说不定才是比较好的。 第111章 人偶师28·正轨 落地之前的双腿半曲准备承受冲击，同时大喊： “趴下！” 三人应声卧倒，躺在了漆黑的地面上。 时机刚刚好是自己落到地面靠着腿部的缓冲吃下那一次冲击之后。 魔力满载的剑早已经准备好了。 那些会高速移动的人偶直接无视掉了躺在地上的人，一个个都向这边飞跃过来。 觉得这边更有威胁吗？ 感知能力不错，也有一定的智慧。 但是和人类相比还是差太远了。 如果是聪明的人绝对不会做出像这样的选择。 手臂蓄力，向四周旋转横劈。一道光圈以自己为中心扩展。 环形的剑气切开了四周飞速接近的人偶。 然后向上一跳，避免被继续飞行的人偶碎块击中。 重新落地时，脚下踩着的就是那一堆人偶块了。 再次回归警戒，一面还有漏网之鱼，或者下一波攻击。 “小心那些碎块！” 泽宇的大声呼喊让自己瞬时一惊，低头再看，发现那些人偶碎块又重新活动了起来。 不对，那些已经不是碎块了，每一块碎块都又各自变成了一个完整的人偶。 “都趴着别动！” 留下碎块就会回复成完整的人偶，那就只能彻底破坏掉了。 “kapitel. eins.” 把所有的碎块都封在封笼里面。 向上一跳，距离和那些任娄拉开一些距离 切断强化身体的回路的魔力供给。 “capitolo. cinque.” 然后打开反盾确保自己的安全。 已经开了两章了，要尽可能少开一些章节，找已经开了的章节里面能用的术式。 把右手的剑扔到左手。 “vier.” 抬高右手，右手中的汇聚出炎剑向下劈。 火焰充斥了整个封笼，无法散发到外面的热量将所有的人偶烧得通红。 果然不行，这样的温度对瓷器来说什么都不算。 断开炎剑的魔力供给，手中的火焰立即消失。 还要再继续开章节。 “keφ?λαio.Δekαtpe??.” 温度骤降，下方那些刚刚还发出红光的人偶纷纷因为强烈的温差爆裂开来。 立刻再把魔力供给断开。 肯定就不能做到这种程度，这样下去恐怕人偶还会变得更多。 “acht.” 用风将那些细碎的卷到一起。 切断刚刚启动的回路，闭上眼睛。 “capitulum. unus.” 然后凭借感觉，把右手向下砸。 没有什么感觉，也没有热感。 但是自己很清楚现在发生着什么。 可以了。 最后向前一跳，断开所有回路的魔力供给，然后正开眼睛，落地。 回头，那些小碎块已经被熔成了一大块。 “啊啊啊啊。” 被泽宇突然发出的惨叫声吓到了。 看过去，泽宇正捂着自己的眼睛再地上翻滚，建豪再努力把他按住要给他治疗。 真是…… 刚刚应该告诉他们闭上眼睛的。 不，没办法告诉，封笼里面什么都传不出去，就连刚刚刺伤泽宇眼睛的强光也应该是解除封笼以后才传到外面的。 小跑到泽宇旁边。 “他伤的重吗？” 建豪已经在刘旭的帮助下把泽宇按住了，现在正在治疗。 “能治好。” 有这句话就够了。 现在还有人没找到的情况下，失去战斗力可大问题。 泽宇有建豪照看应该就没有问题了，自己准备先去看一下现在已经被熔到一起的碎块。 这一下是真的化了。 那一堆现在看起来都像是一滩什么东西，不过是不会流动的固体。 破坏成的碎块会变成完整的人偶。 绝对不符合质量守恒定律，魔法不是做不到，毕竟魔力结晶就是用魔力造出的物资。 但是这东西上面还是除了自己刚刚用给那些魔法留下的魔力残留之外就没有别的魔力了。 “不同的定义？” 每一个结界的定义都不一样？ 就在观察的过程中，自己突然发现了一件事。 在这里结界里面似乎还包含着一个结界。 ----------------------------- “那……你们接下来想要怎么样？” 张煨就这样跟着那两个陌生人走了。 一个不算高，穿着一身湿透的衣服的自称人偶师的男人，还有一个扎高马尾，同样一身湿透的衣服的活人人偶女人。 他们刚刚在外面淋雨了吧。 “解决这里的问题。” 嗯好，没有任何具体的实施方案。 “所以说是随机应变？” “差不多吧。” 那就很考验魔法师的水平了。 换句话说，张煨可能会应变不好把自己应变死。 “等一下能在我危险的时候保护我一下吗？” “我只能保证等一下不打到你。” 好的，少了一个危险，有点开心。 …… 话说刚才跟着他们从自己被开了口的结界里出来，然后就踏着那个女人塑成的道路，穿过了另一个结界的裂口，离开了那个自己下落了很久的地方，回到了房子里。 然而回到房子里并不意味着就能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房子外面是一片漆黑，显然也是被盖了结界了。 也不知道大师现在怎么样了。 “你之前碰见的我的朋友现在怎么样了。“ “我怎么知道，那两个人在我跟他们分开以后发生的事我一无所知，不过至少在分开之前他们还好。” “两个人？” 他只碰见了两个人？ “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大了。 “你碰见的那两个人告诉你名字了吗？” 那个男人思考了一下。 “一个叫陆坤，一个叫建豪？” 大师和建豪…… “你们还哦有其他人吗？” “对，我们应该还有……” ……几个人来着？ 张煨发现自己想不起来了。 那个男人见张煨没有回复，说：“不想透露？” 并不是这样，是想透露也做不到。 “不想说就算了，我只要知道之后还可能再遇见你们的洽谈朋友就行了。” 真的不是不想说……算了，就让他这个觉得吧。 话说他旁边这个女人一直都没说话。 因为是人偶？ 走在前面的男人突然停下来了。 “怎么了？” 对方没有回复，但是他把身体摆的架势压低了一些，摆出了准备战斗的样子。 女人的手中也塑成出来了两支矛。 也是用矛的。 搞不好教她魔法的人和张煨的父亲是跟一个人学的塑成。 张煨也摆好了架势。 “speer.” 在手中塑成出两支矛。 女人对此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反倒是那个男人笑了一下。 “你们还用口令激活常用的刻印吗，看来在这里的生活是够悠闲的。” 悠闲？ 等一下，职业魔法师的常用刻印都是常开的吗？！ “来了。” 男人打断了张煨的思考，让张煨重新回到了准备战斗的状态。 第112章 人偶师29· 找到的人 “怎么了？” 建豪那里已经不需要帮忙了，空闲下来的刘旭也走过来询问。 “这里还有一个结界。” 刘旭听完以后吃惊的表情，可真是一年也在刘旭脸上见不上两次的表情。 不过自己没有欣赏别人表情的兴趣。 直接转身走回建豪和泽宇旁边。 “还要多久？” 建豪看上去有点为难。 “要完全恢复视力应该给还要二十分钟。 时间太久了。 往后用“书”上的内容真应该多注意一下了。 “让开，让我来。” 建豪对此稍有犹豫，但还是听话地让开了。 在一旁蹲下来，把手放在泽宇闭着的眼睛上。 泽宇没有做出什么反应，刚刚建豪在治疗的时候为了给泽宇止痛，应该用了一些让人安定的魔法。 那个魔法作为治疗用，可能用得太狠了。 不过他应该用更狠一点的。 “chapitre. treize.” 魔力顺着右臂，冲入泽宇的双眼。 “呃啊啊啊啊啊！” 这一声喊可真是撕心裂肺，身体的抽动也是剧烈的不行，居然就让他挣脱开了。 挣脱开就挣脱开吧，反正已经完事了。 泽宇从地面上坐起来了。 他把手放在自己眼前，确认自己的眼睛没有问题。 现在肯定还要有余痛的。 这样做肯定有点对不起他，但自己也耽误不起这个时间。 “能看见了吧。” “四周一片黑，眼睛还没知觉，我也不确定是不是我瞎了。” 四周的环境确实的一片黑的，现在眼睛还没有知觉也正常。 “能看见我吗？” “能。” “那就没瞎。” 总之目的达到了。 “走了。” 抓着泽宇的手把他拉起来 接下来还要去看那个结界里的结界里的结界里看看。 把之前换到左手握着的剑重新握到右手中。 话说这剑上的术式也一直开着，魔力应该也耗了不少。 这些都无所谓的。 两剑劈开结界的边界。 从切开的裂缝走进去。 结界里面又是一片漆黑。 这样的黑暗的环境能不能换一换…… 一眼没看到任何东西。 一扭头，发现在裂缝旁边有一个人偶块。 再回头，看到了更多的人偶块。 这些人偶块的大小能看出是和泽宇遇到的差不多的真人大小的人偶。 这些人偶碎块看样子是不会像泽宇碰见的那样恢复到整个人偶。 如果这些是张煨碰见的，那么张煨的运气还算好。 向着那些人偶块走，期待等一下就能看见张煨。 另外三个人也跟在后面，从地上人偶块的间隙中行走。 逐渐接近那一堆人偶块的中心，已经是踩在人偶块上走了。 终于在中间看见了一个人。 然而万万想不到，那个人却不是张煨。 “他……” 看着躺在人偶块中间的陷入昏迷的那个人，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大师……” 其他人也都是一样的惊讶。 “这不是你对徒弟吗？” 确实是。 之前都把他忘了。 现在他已经昏迷了，但是这里既然没有别人，那就是说…… 这些人偶的他解决的？ 现在的他有这样的能力吗？ …… 这件事之后再说。 “检查一下他。” 跟建豪说完之后，自己又去检查起张煨的那些人偶碎块。 检查破坏的方式。 捡起一块碎块，仔细观察断口。 断口并不平整，单看看不出有魔力残留，所以应该是暴力破坏。 “他身上有魔力残留吗？” 抬起头来问建豪。 “有。” 建豪看过以后点头。 “他应该是魔力用太多了才昏迷的。” 魔力用太多了…… 他又叫恶魔了？ 如果是这样的情况的话倒是也能理解，毕竟也是生死攸关的。 “大师你给他体能强化了吗？”建豪突然问。 “给了，怎么了？” “我刚刚看了一下他口袋里的刻印书，没有体能强化。” 他是用体能强化硬把这些人偶打碎的？ “他的手上有伤吗？” 建豪又看了一眼。 “有，有割伤，还有些红肿的地方。” 打法真是够刚的。 没必要再看了，事情的起因经过已经了解了。 随手把手里的人偶块扔了。 “他口袋里应该又我之前给他的魔力结晶，给他吃了，然后把他背走。” 自己第一个不需要救的人居然是他，还真的想都想不到。 那么没必要浪费时间了，除了这两层结界赶紧接着找张煨去。 明明一开始只想找张煨来着，为什么除了张煨全都找到了…… 这个还真的够让人郁闷的。 总算，五个人一起回到了房子里。 刚刚一回到房子里就发觉气氛不对。 那两个魔法师杀手回来了。 还是带着张煨回来的。 ----------------------------- “你的朋友回来了。” 男人突然说。 这货现在还真有闲心说这个 居然还是一边打那些飞来的人偶一边说的。 很强，还对自己很自信/ 结果到头来根本就没要自己动手。 那些人偶倒在接近自己之前变成碎块了。 不过张煨完全没看清那些人偶都是怎么被切碎的，看起来就好像空中有无形的刀刃一样。 或许真的有也说不定。 “我要过去跟他们汇合。” “嗯，那你过去吧。” …… 什么玩意，什么叫“嗯，那你过去吧。” 一般人都能理解这个意思是要让你跟着一起的好吧？！ 不对，你特么倒是开窍一点别按照字面理解好不好，帮着护送一下可能会死在路上的人会死啊。 他绝对是听懂了的，但就是不愿意帮忙。 这就…… “我不着急过去。” 既然现在在这里暂时比较安全，那就先在这里待着吧，反正这边不过去那边的大师肯定也会过来的。 “等他们过来？” 这个理解的快就不用说出来了…… 这货到底脑子是不好使还是好使过头了在炫耀。 “你叫什么来着？” “傅逸，我没说过吗？” “应该没有。” 傅逸，没有印象的名字，不是有名到提起名字就能让人想起的那种知名魔法师。 那样的一般都是在某些榜上有名字的。 通缉榜也好，政府排名什么的也好。 大师之前好像说这货是个排名多少的炼金术师来着，然而自己完全没有听说过这个人的名字。 难道说那是很久以前的榜单了？ 实力好像可能是有这样的实力…… 话说大师他们现在也正在向这里靠近。 只要等大师过来汇合了一切就都好说了。 “你去和你的朋友们汇合吧，我们之后还要再去别的结界里面看看。” …… 这货特么绝对是故意的吧。 第113章 人偶师30·你的眼中 你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被人背着。 你是……怎么了来着？ 脑子有点乱，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 对了，你是跟着大师他们一起出去野营来着。 后来…… …… 后来你们碰上了一堆怪事，又到了一个奇怪的房子里。 再之后…… 鬼知道你经历了什么。 那应该是你距离死亡最近的一次了，现在回想起那个来还觉得后怕。 “醒了？” 背着你的建豪问。 “嗯。” “能动吗？” 你试着活动了一些自己的手指，努力抬了一下头，这才意识到自己又回到房子里了。 “应该还能动。” “要不要试着站起来？” 说着，建豪把身子放低，让你的双脚能接触到地面。 “怎么样？能站住吗？” 你试着用自己的双脚支撑身体。 腿稍微有点软，不过还是能站得住。 这感觉就跟你上一次叫萨尔帮着杀史莱姆之后被萨尔吸了魔力以后的感觉一样。 你摸兜想找个魔力结晶吃了，却发现口袋里的结晶已经没有了。 你记得个那些人偶打的时候你是一个接一个的吃没错，但最后应该还剩了一个的。 “你带的那个魔力结晶之前给你吃了。” 原来如此。 “拿着。” 建豪递给你一块结晶，应该是他自己带的。 “谢谢。” 你接过结晶，扔到嘴里，一口咬碎。 建豪看着你，皱了一下眉。 “你吃了多少结晶？” “呃……”你不明白建豪问这个干什么，他是想知道你吃了多少钱吗？ 你把嘴里的结晶咽下去以后说：“我带了三块，都吃了，加上这一块应该是四块。” “都是十克的？” “嗯。” 这个十克是指的十克级，魔力结晶的规格。 重量在十克到二十克之间的都是十克级的，据大师说这样的规格等级系统是在联合会内部交易过程中逐渐建立起来的。 建豪听了你说的话之后，稍微松了一口气。 “你以后不能像这样吃了，魔力结晶这种东西最多在必要的时候救救急，这样大量吃的话对身体还是不太好的。” 这你还是头一回听说。 建豪刚刚想要和你好好解释，想前方瞥了一眼，改口道：“边走边说。” 前面的大师和泽宇已经开始继续前进了，你和建豪也跟上去。 “人对其他人的魔力会有排斥这个你肯定已经知道了。” 你点头。 建豪继续说：“魔力结晶是由外源魔力构成的，而人对外源魔力是没有排斥的，所以魔法师可以用魔力结晶来补充魔力，但是外源魔力终究也是其他生命产生的魔力逸散道外界空气中的。” 听到这里你有点不明白了：“那为什么外源魔力没有排斥？” “因为来源杂，你摄入的具体的某个单一的个体的魔力非常少，那样少的量就不会引起排斥，太大量就容易出问题了。” 原来如此。 “他们正和人偶打着呢。” 大师在这个时候插进嘴来，说出了就连你也通过声音发现了的事情。 他之前应该是在等建豪给你解释完所以没说。 “那两个人在应该就没问题。” “那两个人？” 现在队伍里应该只剩下张煨不在看才对，两个人是怎么回事？ “除了我们之外又有两个人进来这里了，你只要知道他们很强就行了。” “哦。” 大师的解释也是够随便的，不过让你了解情况也够了。 “那我们是去和他们汇合……” 刘旭的话还没说完，紧靠前的地方一声巨响把你们都吓了一跳。 就在你们前面的走廊，一根有走廊的宽度那样粗的白色的柱子突然从地下升起，刺穿了整栋建筑，挡住了你们的去路。 柱子还在继续上升，越是往下柱子似乎就越粗，甚至都已经顶破墙壁了。 终于在柱子最粗的地方你看到了一个…… 球形关节？！ 这尼玛不是柱子是一个大人偶的手啊啊啊啊！ “跳窗！” 在大师的带头下，你身边的几个人纷纷撞开窗子跳到了房子外面。 你虽然心里不断地沃槽，但看着正在压过来的人偶手臂也赶紧跳了出去。 “quastia! tase!” 你都想不到你能这么快找到要找的刻印书并把口令喊出来，果然人到了关键时刻的潜能就是可怕。 你怕是这一晚上把一个假期的潜能全都透支了。 不过这透支的值，能救你的命。 你向下一看，突然发现下方一片黑。 “沃槽！” 这一声你是直接喊出来了。 这不跟你之前和那堆人偶对打的地方一样了吗？ 现在不是关心这些的时候了，你赶紧把心情平稳下来。 落到地上，向前翻滚了一下，又跑了两步跑到大师他们身边才回过头。 然后你的脸正好接下后方飞来的沙尘冲击波。 “咳！咳咳！呸！” 你把嘴里刚刚吃进去的沙子和灰尘全都吐了。 待掀起的尘土散去之后再看，发现刚刚那个手臂一下子拍扁了三层的走廊，要是你没跳出来后果不堪设想。 “刘旭！” 刘旭应声冲向前，双手握紧他的…… 等下，他那是怎么握剑的？ 左手反手握着剑身，右手握着剑柄就像要拔剑一样…… 真的拔剑出来了！ 刘旭右手拔出的剑柄上带着像是星际大战里面的光剑一样的剑刃！ 然后那把光剑直接一剑上去，一道蓝光闪过，直接把那只人偶手从根部切下来了。 等一下，那个光剑剑刃的长度也就一米多吧？怎么把那么宽的人偶手切下来的？ 你心里才刚刚冒出来这个疑问，你们的后方又连着几声巨响。 后面又伸出来了几只手臂！ “切。” 只见旁边的大师一挥剑…… 剑？ 你这才注意到大师手里拿着一把剑，很魔幻的造型，白色的剑刃，烈焰一般扭曲的形状，泛着些蓝光。 那把剑在空中挥出一道剑气，砍断了沿途的人偶手臂，看得你目瞪口呆。 大师有这样的东西为什么不早用？ 大师几剑就把伸出来的那些手臂全都清理干净了。 你的视线还一直停留在大师手里的剑上。 “看不清形状吧？” “什么？” 你被建豪突然对你说的这句话稍微吓了一下，同时你没明白他问的意思。 “你看不清大师手里那把剑的形状对不对？不定型的是吧，这样就对了，很正常，我们也都看不见。” 建豪这些语气很平常的，理算当然一样的解释却把你听得一头雾水。 “不定型的？你说大师手里面的那把剑？” 建豪听了你的问题一愣，然后发觉了其中不对劲的地方，神色变得疑惑且严肃。 “你能看清那把剑的剑刃的形状吗？” 你点了一下头。 “形状有点奇怪，我不是很好描述，但是我确实能看见。” “大师！” 你刚把话说完，建豪立刻急不可耐地喊了大师一声，同时快步靠近大师那边。 “为什么他能看清你那把剑剑刃的形状？！” 从建豪的语气里你十分罕见的听出了愤怒。 大师听道了建豪责问一般的话语，脸上的表情是惊愕。 你还注意到同样听到了了这话的泽宇和刘旭脸上也是的惊愕。 但是你能看出，其他人的惊愕主要是对于这件事的惊愕，而大师不太一样，其中有不少是对你的惊愕。 尚未等大师说出任何解释的话，又几声巨响响起，几根手臂在很近的地方从地下几乎同时伸出来。 “回去以后我详细解释。” 用这句话把问题放缓，大师重新投入了新的战斗。 你最后在大师的脸上看到的，是失算的表情。 第114章 人偶师31· 陌生人 怎么说也太多了吧。 这些从地下出来的人偶手没完没了地往外出，数量都有些丧心病狂了。 “你们看起来挺忙的。” 那个陌生的男人一直在旁边说风凉话。 “你就闭嘴就行了，别插手。” 大师立场很坚决，绝对不想让这个家伙参与战斗。 理由你不太懂。 这两个人是大师稍早前跟你说的两个除了你们之外进到这里面的人。 刚刚在大师继续投入战斗的时候这俩人就过来了，身边还跟着张煨。 他们显然也是被那些突然出现的人偶手臂从屋里轰出来的。 到这边之后，这一男一女还想帮忙来着，他们也的确帮上忙了。 直接干掉了两个人偶手，女人用的是和张煨差不多的塑成魔法，至于那个男人是怎么把那个人偶手干掉的你有点没看懂。 然后，正打算继续的两个人就被大师叫停了。 “你们就在旁边看着别插手，你那个玻璃丝的小花招在这种空旷的地方没有多大用武之地。” 玻璃丝的小花招？ “我在之前是炼金术师，不用玻璃丝我一样能打。” 能打的炼金术师。 你想起了大师之前想要叫过来的王亦轩。 炼金术师都很厉害吗？你对于炼金术师的印象就是一些研究化学的古代科技宅，感觉他们应该是那种不擅长打架的后援型职业。 现在你对看法开始改变了，你甚至都有了苦心钻研炼金术，蒋亮做一个牛逼的炼金术师的想法。 “不需要。” 然而大师在听了这个陌生男人给自己加分的自我介绍之后也不为所动。 或许自己也觉得炼金术师什么都有点太平凡了，于是他又开始推销他旁边的那个女人。 “她是用塑成魔法的，她肯定能帮上忙。” “会塑成魔法的我们这边也有一个，就在你身边。” 那个男人看了一眼张煨，有点意外地指着张煨说：“他？” 这不是在和大师确认是不是这个人的语气，而是在表达“就他？你认真的？”这样的意思。 也几乎是同时，张煨也意外地看着大师，用手指着自己：“我？” 张煨语气中的深层含义是：“你确定？” 看样子他们在张煨很菜这件事情上还是达成了共识的。 “对。” 唯独大师的语气很肯定，应该只是为了表达他宁可用张煨也不准备把重要的任务较为不太信任得过的陌生人。 宁可用张煨…… 说实话你有点心疼张煨了，不管是不是自己人都把他当累赘。 “还有你。” 然后大师又把话锋转到了你这边。 “你也被参与，好好和这两个人在边上看着。” 嗯，大师知道你之前经历了一场苦战，所以不想让你再承受更多的负担了。 这份好意你能理解，但是你真心不想接受。 再这个时候不让你参与这算啥，你和两个信不过的人一个待遇，这感觉不就跟大师也信不过你似的吗？这个就让你很难受了。 然而就在你刚刚想要上去帅气地一句：“你对好意我心领了，但是我也要参加战斗，我也要帮忙。”的时候，大师特别不给你面子地甩给你一句： “就现在的你，我还真的信不过，比起相信你我还不如信张煨。” 你忘不了张煨那时候的表情。 也忘不了那两个陌生人看你的表情。 那应该是说你现在体力不支魔力使用过度所以信不过现在的你吧？ 应该是这样吧？ 如果不是的话…… 你的自尊心真的有点受不了了。 就这么的，你和那两个陌生人在房子边上，战斗范围外坐成了一排。 “认识一下，我叫傅逸。” 坐在你右边稍微远一点地方的男人，把他的左手伸过来要和你握手。 你看着那只左手，感觉稍微有点别扭。 一般人握手的时候都是用右手的。 “别理他！” 战斗中的大师一嗓子喊过来，把你刚刚打算伸出去的左手吓回去了。 那个傅逸也悻悻地缩回了手。 “她是白瑄。” 那个男人的介绍倒是没有停止，或许是因为他实在没事可干。 “我们是在外面做赏金猎人的，魔法师杀手，换句话说。” “诶……” 你象征性地惊讶了一下。 大家好，我是个杀手，很高兴认识大家，希望以后能和大家好好相处。 谁信啊？ “你不信？” “你猜我信不信。” “是吗。” 傅逸陷入了思考。 “我确实没有什么办法证明。” 知道就好。 就当你以为这个话题已经结束了的时候，，傅逸补充了一句： “在不对在场的任何人造成伤害的前提下。” …… 认真的？ 等等，这货认真的？ 这时候的语气不应该假一点，或者在认真说完之后来两句调侃表示这是个玩笑吗？ 你开始觉得这个家伙确实有点不太对。 “你，呃……” 你变得有点紧张。 “你刚刚说你是炼金术师？” 男人的表情并没有表现出完全肯定，但是也没有否定。 “我曾经是，现在是人偶师。” 人偶师？ 这又是一个大师没有和你说过的职业。 大师说凡是他没提的都是稀有职业，一般是见不着的，见到了差不多就可以买彩票了。 “你反应很平常。” 你反应很平常这件事大概很不平常吧，你都能看出傅逸表情中的吃惊。 还有产生兴趣的表情。 他肯定想不到你反应平常是因为你不知道这个职业是干什么的。 好像是引起误会了，而且还是会让危险的人注意上你的那种后果有点了不得的误会。 现在傅逸可能会觉得你不是一个很菜的新手魔法师这么简单，这是你要引祸上身的前兆。 “那个……”你感觉应该解释一下，“我只是没听说过人偶师这个职业。” 傅逸的表情一下子失去了兴致。 同时眼神里写着“难道你是个菜鸡？” 这倒是让你松了一口气。 “傀儡师知道吗？” “嗯。” 炼金术师的一个分支，用魔力操纵制作好的傀儡的一种职业。 大师说这种职业也比较少见，你只需要稍微了解一下知道有这么一回事就好。 “把傀儡换成人偶就是人偶师。” “哦。” 原来如此，听起来好像也没什么。 “那……你觉得这些人偶是怎么回事？” 你觉得他既然是人偶师，对人偶啥的应该也比较了解。 对方听了你对问题，表情很奇怪。 “你还不知道自律魔法器的事？” 你更奇怪。 “什么魔法器？” 然后你们四目相对，眼瞪眼。 在意识到你真的什么都不明白的时候，傅逸长叹了一口气，嘴型像是在说：“为什么我还要负责解释这种事？” 实际上你心里也想着差不多的内容。 为什么这些事要是这个陌生人来教给你？ 还有，陌生人大佬辛苦了。 “姑且问一下，自律魔法器是什么东西你总知道吧？” “……魔法器我知道。” 如果魔法器都不知道，那你作为魔法师真的可以去死了。 至于自律魔法器…… 嗯，大师又没有教你。 傅逸都无语了。 好的，傅逸的魔法知识小讲堂在一片战火声中开课了。 “自律魔法器简单点说就是很厉害的，等级很高的，有自己的思想的魔法器。” 介绍完毕。 简明易懂，这样很好。 很多事情本来就是挺简单的事，但有些人非要整出一些特别晦涩的，让人听不明白的语言，来展示自己思想的深度，孰不知这样只会让人更加清楚地意识到此人脑子有坑。 你觉得历史上那些给什么事物下定义的专家学者们就不乏这样的人物。 你时常感觉有些东西你本来挺懂的，看了定义以后就变懵了。 相比之下你觉得傅逸这样简洁明了的回答要更好。 “所以说这里也有这么一个特别牛逼的魔法器？” “对。” “那种东西很稀有吗？” “这么跟你说吧，我上一次听说联合会的黑市里有那种东西卖是去年的事，当时卖价是四千五百万。” 天呐…… 你知道魔法师都很有钱，但是千万这个单位对魔法师来说也绝对不是个小数目。 不过你觉得在这种地方感到惊讶有可能让对方觉得你没见过世面。 但是你什么感慨都不抒发似乎又有些不是很礼貌。 “联合会里面还有黑市？” 你刚刚说出这句话就意识到这么说似乎更显得你没见过世面。 “当然有，每个地方都需要这么个做见不得人的交易的地方。” 傅逸对于你没见过世面的回答并没有太吃惊。 可能他对你没见过世面的印象已经形成了。 “联合会只是最大的黑市的庇护所，这样的庇护所还有的是。” 黑市的庇护所？ 这和你所了解的联合会存在的意义不太相符。 “你是不是听说过有关联合会的一些比较好的传言？” 那些算是传言吗？ 大师介绍的时候都是像是解说实际很靠谱的资料一样地跟你讲这些事。 “没有干净的人，也没有干净的组织，这个在哪里都一样，你记好了。” 说到这里，傅逸把手伸进口袋里，像是想要摸出什么东西，但是手在口袋里定住了，最终又空着手从口袋里掏出来。 “你抽烟？” 你看了这个动作以后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 “过去的事了，还保留着这样的习惯性动作。” 戒烟的人。 这样的人一般都是很有毅力，能坚持，而且有努力实现目标的决心。 “话说……她是你女朋友？” 你这时候已经完全忘了大师让你不要理他的嘱咐了。 “……嗯，对。” 不知道为什么，傅逸过了一会儿才回答。 这期间，那个叫白瑄的女人一直没有说话，哪怕她就是谈话的主题。 性格内向？ 如果真的是内向的话这样好像有一点内向过头了。 “我们在一起挺长时间了，从高中毕业以后就在一起了，后来……发生了一些事。” 说到这里，之前一直没话找话的傅逸沉默了。 你可能是踩到什么地雷了。 如果你让他想起了什么让他伤心的事情，你还是有点觉得对不起他的。 你想要说些什么缓解一下。 “你们都闪开！” 随着大师的一声喊，你条件反射地向前一扑。 然后，你只看见正前方一只大手迎面向你伸来，把你抓在了手心里。 第115章 人偶师33· 灵 “呃呃呃……” 你在被搬运的过程中不断因为全身各处的疼痛发出这样的呻吟声。 翻译成人话大概是这样： “啊啊啊啊，哦噢噢噢噢，沃槽沃槽，疼疼疼疼……” 诶？这是人话吗？ 算了，反正这意思应该是传达不到了。 他们搬运你的方式也是有意思。 就如何把你搬运到阁楼这个问题，在场的人展开了讨论。 傅逸提出：“把他用玻璃丝吊上去怎么样？” 你听见这句话产生了骂娘的想法。 “傅逸，我们俩刚刚还聊天聊的好好的，转头你就想这么对我？” 这是你的想法转化成语言又美化了以后的表达形式。 你和傅逸刚刚认识，并不熟悉不假，可你们也无冤无仇，傅逸这是闹哪出？ 更让你心里飞奔草泥马的是大师的反应： “如果不会进一步伤到他那就用你的方法了。” 喂喂喂，信任过头了吧，大师和人家也刚刚认识的吧，人家也就是个外人的吧，像这样把这么个关键的任务交给一个外人全权处理不好的吧？ 总不会在大师的眼里这件事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吧？ “会不会伤到他这个我还真的说不好。”傅逸问起了还在你一旁尝试着一点一点治疗身上的伤的建豪，“他到底伤多重？” “不算那些皮肉伤，各种软组织挫伤，关节损伤和骨裂就达到两位数了，说他身体快散架了一点都不夸张的，随便乱动很容易二次伤害，” “哦……嗯……” 傅逸看上去很为难。 建豪好样的，这样他就不敢挪动你了。 “那样的话只能更小心一点了吧。” …… 你真的有点讨厌这种不懂得放弃的人。 “白瑄，给我来两支矛，排在他身子两边，我在他身子下面编一个担架。” ……编担架？ 然后就有了现在的这么一个状况。 你躺在两根长矛中间用玻璃丝编成的网上面。 如果你现在能动，你肯定也一动都不敢动。 玻璃丝，这东西不是正常的线，这在艺术作品里面都是能拿来当暗器割人脖子的东西。 你躺在上面都提心吊胆的，害怕等一下你一个不小心就被割成一块一块的，从这个玻璃丝网的一个个窟窿里面漏下去了。 你现在身上就靠着你穿的这一身单薄的衣服来增大受力面积了，也不知道这样到底能不能撑得住。 如果抬着你的担架很平稳的话应该还好说，然而现实总是要使劲往你脸上扇巴掌让你保持清醒。 平稳个屁，你这个担架根本就不是人抬的，而是用的不知道什么原理的玻璃丝传动装置，在运送过程中，你一直能感觉到这个担架在晃啊晃啊晃的，而且在一些空中转弯的地方——没错，有空中转弯，你也觉着挺神奇的——还会顿磕一下。 每次磕那么一下，你都觉着好像你要被割成块掉下去了。 你终于被那个神奇的传动装置送进了楼道里。 然后你顺着楼道，渐渐深入。 你旁边是大师，建豪，傅逸，还有那个白瑄。 四个人跟着你这个担架往里走，大师在最前面带路，可傅逸表现的好像根本不用带路。 “差不多要到了吧，你就不打算再进一步解释一下吗？虽然我已经明白得差不多了。” “你明白差不多了？” 大师这样问的时候没有什么语气，你虽然看不见，但是你觉得他脸上应该也没有什么表情。 他根本不信，你听出来了。 “我看见了的东西肯定比你调查加推测得出的结论更准确。” “你看见的东西？” 这句就有真实的疑问的语气了。 你的担架移动的速度明显慢了一点， 可能是再前面领路的大师的脚步放慢了。 “你看见了什么？” 你听见了傅逸深深吸气的声音，相比寂静中的脚步声和外面战斗的背景声音，并不是很响，但是听起来却非常清晰。 “我看见了很久之前，在这里的一个人偶和在这里居住的人的故事。” 傅逸这话直接就把你说懵了。 什么意思？人偶和在这里的人的故事？傅逸说的这个和你们现在的问题有什么关系？ 你懵了也仅仅是你懵了，大师还在以原本的速度稳步向前走，没感觉出他心里有什么波动。 平静地向前走，眼看走廊都要走到尽头了。 大师终于停在了阁楼的入口。 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开口道： “和我想的有些出入，但是也差不太多。” 大师这是听明白了？ 发生了什么？谁给你解释一下究竟发生了什么？ ----------------------------- 魔法器绝大多是人造。 魔法器之所以为魔法器，就因为它们上面的刻印回路。 刻印回路决定了魔法器虽能用出的魔法的种类，强弱，回路即是魔法器最核心的部分。 至于自律魔法器，那和普通的，单纯的魔法器还有所不同。 自律魔法器和一般的魔法器的不同，就在于自律魔法器有“灵”。 教会认为，在所有的声令当中，只有人是有灵魂的。 而除了人之外的，极少数有知性的生命体也好，非生命体也好，都没有灵魂，但是他们有“灵” 自律魔法器的意识，来源于它的“灵”。 这种“灵”是可以用魔法创造或是模拟出来的，虽然难度高到可怕，但是可行。 历史上有过很多魔法天才，他们能做到这些常人无法做到的事情，比如用刻印回流创造出属于魔法器的“灵”。 所有的人造的自律魔法器都是那些天才们创造的。 后人们也曾想要去尝试复制那些复杂的刻印回路，来批量制造自律魔法器，可最终都失败了。 那些刻印回路根本无法解析。 解析那些内容不是常人能做到的，没有人能弄清原理，更没人能明白如何制造，所以这个世界上大量制造自律魔法器的尝试从未成功过。 然而这些教会都无力解决的问题，自然却能解决。 那便是天然自律魔法器。 至今无人能合理解释天然自律魔法器是怎样产生的，是怎样不利用那些极其复杂的刻印回路就达到让物品具有“灵”的效果。 那些无法解释的问题…… 就像是无法解释的人类灵魂一样，被教会搁置，以神创这个万用解应对。。 现代，不再信任教会，不再信任上帝的人们，终于重新开始尝试去解释这些问题。 他们提出了能完全颠覆教会所宣扬的主流世界观的一种解释。 “或许，‘灵’和灵魂之间并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 “或许，灵魂并不单单属于人类。” 第116章 人偶师34·存在 这个世界从不缺少无解的问题。 但那些无解的问题中，有很多只是单纯的对人类而言无解。 人类对一件事物的看法总会被各种各样即使人类眼中也很匪夷所思的理由所影响。 有知性的生物以为自己能看清世界的本质，但现实是他们连表象都看不清了。 “把他放下就可以了。” 让傅逸把那个受伤的家伙放到地板上，一直跟着的建豪重新开始进行治疗。。 重新观察了一下这个阁楼。 果然没错。 “这里应该是最安全的。” “你是单纯靠演绎推理得出这个结论的？” 对于傅逸的这个问题并没有回答的必要，不过他的这句对自己话还是有意义的，他的这个说法也证明了自己的想法是对的。 “你应该比我更理解这个地方的意义。” 话刚刚出口，突然意识到这是和对方进行言语较量的说话口气，如果顺着这样的说话方式说下去，就要变成那样互相猜忌，相互不说透的交流方式了。 “把具体的情况告诉我。” 一不小心又成了逼问一样的语气了。 就这样就好了，这样效果或许还能来的更快一点的。 可是这样的语气对与傅逸这样的人似乎起不到想要的效果。 傅逸听了这样的话，反倒笑了。 “我说的话，你能给我什么？” 果然是个讨厌的家伙。 “我会帮你拿到那个人偶的。” 自己能给他提供的，除此之外似乎也没有什么别的了。 傅逸正如预想中那样表现出了明显的不满。 “这样吗……嗯……” 从他的表情中可以看出他并不是很想要配合。 “那这样如何。” 再常规的方式不奏效的时候，就要开率采取那些相对比较极端的方式了。 “只要你把你知道的具体情况说出来，我就能保证这个阁楼再接下来一段时间里不会受到任何的破坏。” 这样就直接变成了威胁了。 这个威胁实际上是基于一些自己的猜测的，能否达到效果自己也并不确定。 傅逸听了自己的威胁之后，表情渐渐严肃了。 “你明明知道的挺多的。” 不，只是蒙对的比较多。 今天幸运在自己这一边。 “并不是什么特别有意思的故事。” 傅逸是一遍暗器一边说的， “我也从来没有期待会听到什么特别有意思的故事。” 有意思的故事反而容易让自己分心，倒不如说自己想要的正是这样没有什么意思的，能够被当作是解决问题的工具的情报。 ----------------------------- 这里生活了一家人。 一家三口，一对夫妻，和他们的女儿。 家里还有佣人，但是没有给它留下太深的印象。 那一对夫妻也没有给它留下太深的印象。 它的世界里面只有她一个人。 那个小女孩给了它一切。 它的名字，它的人格，它的记忆，它的一切，都是她给它的。 这里也有和它一样的人偶，但是它在它们当中是特别的。 她曾经每天都和它在一起。 对它而言，它的一切都是因为她的存在而产生了意义。 那时的它什么都不知道。 那时的它还没有思想。 它只能隐约感觉到自己的存在。 它不知道自己的意识是怎样产生的，它只觉得自己是她的一部分。 它也希望自己是她的一部分。 它喜欢这样的每一天。 但是有一天，她把它带到了阁楼里。 它来过这里。 她以前也不时带着它到这里来玩。 她把它放在这里之后，说了些什么，然后就离开了。 它相信她是短暂的离开。 因为她之前也曾短暂离开过，每次她都会很快回来的。 它就在这里静静地等待。 时间，渐渐地过去，它开始能理解时间的概念时，就发觉时间已经过去太久了。 它没有产生疑问，因为他还不会疑问。 等他懂得了疑问，它也没有感到急切，因为它还没有情感。 等它产生了情感，终于，它想要去采取行动了。 那时的它，在意识上，已经拥有了她给它“定义”的一切。 那些都是她给它定下的“设定”。 她说它是不耐寂寞的，所以它是耐寂寞了。 它想要去寻找她。 它想要运动，但是它还没有运动的能力。 它尽力活动自己的身体。 它尝试了很久，终于让它是身体能够运动了。 不受控制的运动。 它拍打地面，从地上弹起又落下。 啪嗒啪嗒的撞击声，在阁楼狭小的空间中回响。 突然，这些撞击声中出现了一声不和谐的声音。 清脆的“啪”的一声。 它的手臂断掉的声音。 它停下来了。 它能感觉到自己的失去了自己的存在的一部分。 它感觉到了恐惧。 它变得小心了。 同时，他也发现了奇怪的事情。 有一天，这个尘封的地方终于重新有人踏足。 但那并不是它熟悉的人。 那时一个穿着奇怪样式的灰色长袍，留着长胡子，随身带着些奇怪器具的人。 那个人一眼就看见了它。 它对他没有好感，因为他在看见它的那一刻，脸上的表情，是它所无法理解，但是能引起它的反感的表情。 那个人把那些让它觉得讨厌的器具绕着它的身边摆放，然后点燃了什么东西，拿在手里面，一边绕着它走，，一遍嘴里面念念有词。 它对这种行为没有任何印象，但是不知为什么，它对这些行为产生了本能的厌恶。 它用力活动了一下，从那些器具的中心弹了出去。 这把那个人吓坏了，他立刻捡了自己带来的东西逃走了。 这个阁楼用恢复了平静。 而阁楼外面却不知怎么变得有点嘈杂。 她在离开。 它能感觉到，因为它最初就源自于她的一部分。 它继续想要出去寻找她。 它加快了行动的练习，它变得更加用力，它又弄断了自己的一条腿，它的一部分存在又消失在了这个阁楼里。 外面的声音也越来越嘈杂。 在那一天，嘈杂的声音不再来自阁楼的外面，而是来自于这个阁楼唯一的窗口的外面。 嘈杂声消失时，它已经感觉不到她了。 对它来说，她的存在消失了。 如果她不在了，那么它是什么呢？ 它不知道。 它不能让她消失。 它要保留她在这里的“存在”。 它要收集她在这里的“存在”。 它要创造她在这里的“存在”。 它要获取“存在”。 第117章 人偶师35·人偶的故事 失宠的人偶拥有了“灵”以后的故事。 无聊的故事吗…… “那个人偶失去了很多它身上的部分，都是在这里失去的。” 也就是说是，这个人偶的有一部存在留在了这里。 它的存在分散到了这个空间里，这也是这个结界的基础。 这个阁楼，可以说是结界的中心。 破坏了这里的话…… 结果很难预测。 只能这样说。 人偶失去了它一部分的存在，那就是说它都感觉不到那一部分了。 那一部分成了阁楼这个环境的一部分。 然后它去收集其他地方的“存在”，这应该就是这里其他地方没有感觉到人生活的气息的原因。 然而这个阁楼里面那些人生活的气息却没有消失。 那么或许，这阁楼也已经成为了人偶的“灵”的存在的一部分。 破坏这个阁楼这种行为的性质，大概就是“破坏施术者的一部分”。 这样的做法的后果会怎样，是没有理论能明确说明的。 有可能对解除结界又帮助，也有可能没有效果。 当然，或许还有别的更糟糕的可能。 现在稳妥一些还是不要对这里造成太大的影响比较好。 问题现在还是有的。 那个最关键的人偶在什么地方目前还不清楚。 “你知道的就这些？” “就这些。”傅逸表示肯定。 要作为情报，无关紧要的内容实在有点多。 那个小女孩和和家人注意到了阁楼里的异常的声音，然后他们请了一个道士。 这其中应该还发生过什么事情，一般人不会这么直接就去寻求这些道士之类的超自然的东西。 他们请来的道士可能也是那种职业道士，和真正的魔法意义上的超自然联系不大的道士。 “你是不是在考虑有关结界的事情？” 傅逸问了这样一个问题。 能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他有所不满。 对了，既然答应了要帮助傅逸，那么就不能优先考虑从结界里面出去，或者解除结界这件事。 “我说了，我会帮你拿到那个人偶的。” 对，现在不应该想怎么从这里出去，应该考虑该怎样去找那个人偶。 “不过要我帮你，你最好给我来一些更有用的情报。” “比方说？” “比方说有关那个人偶的主体部分现在所在的位置的线索。” “这个么……” 傅逸低下头思考起来了。 他思考清楚的可能并不是特别大，他的那些情报都是来源于想要操控人偶的时候凑巧获得的与人偶的“灵”的连接。 ……他在尝试操控人偶的时候获取了与那个人偶的“灵”的连接？ 等等，这不就意味着那些普通的人偶也和作为施术者的人偶连接着吗？ 但是没有感知到魔力…… 结界定义的性质……应该不单单是这样。 难道说，不仅这个阁楼是人偶的一部分，这整个结界都是人偶的一部分？ 那样的话，它为什么要把整个结界的“存在”都聚集到这一个房间里？ “你先等一下，你看到的那个人偶的记忆清晰吗？” 傅逸犹豫了一下，然后摇头。 “不是很清晰，时间比较近的能稍微清晰一点，我只在最后小女孩把人偶放在阁楼的时候看见了小女孩的脸。” 果然是这样。 人偶只记得它和小女孩最后分别时小女孩的样子了，所以它要收集存在还原的大概是它最后见到的小女孩。 …… 或许也并非如此。 它如果目的是还原那个小女孩，那么还原这个阁楼应该是没有必要的…… 那么，它想要还原的其实是那个小女孩，和它和小女孩曾经生活的这整个环境？ 但是在它能够做到收集存在进行还原之前，它的记忆先一步开始褪色了，最终它逐渐遗忘了过去和小女孩生活的大部分记忆，能完好地记住的只有最后的那一幕…… 那样的话可以确定了，如果对这个阁楼造成了破坏，可以肯定一定会有非常严重的后果。 那么…… 把破坏这个地方也作为一个候选的方式，在那之前先去尝试别的方式。 这样应该比较好，毕竟这里对那个人偶而言是重要的地方，那个人偶应该不敢在这里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 不，还是算了，仔细一想自己并不喜欢那样麻烦而且耗时间的方式。 时间拖得越久，事情也会越麻烦。 “把这里破坏了吧。” “什么？！” 这一声是周围其他人集体喊出来的，只有那个面瘫人偶和趴在地上的哪一个不敢发出声音的没有喊出声，但是也能隐约听见因为客观原因张不开嘴的家伙喉咙里面有声音。 “你认真的吗？你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吗？” 傅逸会这样说，大概也是心里肯定了自己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所以将会把这个作为最后选项。 确实，如果这里面对的是单纯的术式，或者是普通的魔法器的话，自己的确会这样。 “当然，我是经过了思考之后得出的这个结论。” 但是现在在这里的是自律魔法器，那就要按照对付人类的思路去思考。 那样，就能想出对方会采取怎样的行动了。 “仔细想了一下，我觉得这样效率应该会更高。” 那个人偶应该只是拥有比较基础的智力思想和行动都很好预测。 “那他怎么办？”建豪在不停下治疗的前提下指着情况依旧不乐观的家伙问。 “带出去。” 从口袋里拿出对话刻印书递给建豪。 “跟外面张煨他们说，打的时候注意保护着他一点。” 建豪的脸上依然是十分吃惊的表情，看来他还没有明白自己这样说的意义。 “我先把他的伤治疗到能安全挪动的程度可以吧？” “不。” 坚决地摇头拒绝。 “现在，马上背着他走。” 听见了这样坚决的回复，建豪多少也听明白了一点自己对这件事的执念有多强了。 哪怕依然不能理解自己心里的计划，他也肯定能明白自己有一个计划。 建豪没有继续坚持，立刻停下了治疗，不顾可能再造成二次伤害的风险，把地上的那家伙扛到了肩上。 “对不起。” 这应该是对被扛起来的家伙说的。 扛起来以后，直接打开这个阁楼的窗户，从窗口往下跳了出去。 建豪身上也还带着一张落地缓冲的刻印书，所以没必要对建豪的安危感到担心。 只是，哪怕有缓冲，对受了那么重的伤的伤员造成二次伤害也肯定难免了。 稍微有点对不起他。 不过好在，外面的人的应该都不再需要担心了。 因为马上，人偶的攻击就会全力转向这里了。 第118章 人偶师36· 诱导 “啊啊啊啊啊啊啊……呃啊！” 建豪应该清晰你的嘴还不能发出声音，否则他的耳朵一定会受到像这样的声音的摧残。 你在缓冲落地的那一刻对大师产生了杀意。 你感觉身上原本就已经裂开的一些地方被进一步摔碎了。 你还以为你和建豪落地了就用不着再移动了，但建豪居然又重新把你背起来了，然后背着你继续向远离房子的方向走。 呃……碎掉的地方又被扯开了。 你觉得全身各种疼的同时，还觉得特别莫名其妙。 建豪这是打算搞什么？他这样继续向前走下去不就要前面的战斗范围里面了吗？ “过来帮忙！” 建豪对着战斗中的三个人大喊了一声，那三人马上放下了手中的战斗，跳到了这边。 三人围成一圈，护在被重新放到地上的你和蹲在你旁边给你治疗的周围。 “esplosione.” 泽宇连续三箭出去，分别射中了还剩下的三根人偶手，引发了三次爆炸，把那些人偶手都炸成了碎片。 “大师呢？” 刘旭警戒着四周，稍微向后侧了一下头问。 “还在那个阁楼里面，他好像是有什么计划。” 刘旭轻轻点了一下头，然后完全恢复了警戒的状态。 难得的关键时刻的绝对信任，这也是你最信任这个团队的地方。 可是现在你要信任大师…… 你现在心理上感觉大师这个人不厚道。 他为了让自己的计划尽早实施，不惜让你进一步受伤，这令你无法接受。 大师这一回真的是对不起你，不管他的计划是什么，他就是对不起你，你不接受任何形式的反驳。 …… 话说，稍微早一点的时候你就感觉有点奇怪了。 为什么周围的三个人守了这么长时间都没再出现新的人偶手？ ----------------------------- “你到底在想什么？” 傅逸大概也看出来自己是有计划地这么说的。 他没有立刻理解自己的计划，看来他的思维还是处于认定了这个自律魔法器没有智商的状态，可能是对于魔法器这类东西有思维定式。 “我想什么你不用管，你只要知道我想要怎么做，然后照做就行了。” 傅逸听完，耸了一下肩。 “破坏这个地方是吗，我明白了。” 傅逸抬起自己的右手，准备放到墙壁上。 “有件事我想先问你一下。” 没错，有关这件事情，他的看法应该决定了他对于这次要一起面对的敌人的看法。 傅逸暂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准备听自己提出的问题。 自己稍微顿了一下，问： “你意识到过，你的女朋友现在实际上也是一个自律魔法器吗？” 傅逸听了这个问题，一下子愣住了。 看来是没有考虑过。 他应该一直还觉得白瑄是人类。 这似乎是个不容易改变自己的看法的家伙。 在傅逸回过神来之前，一个两人大的人偶先一步从阁楼的窗外飞进来。 上钩了。 果然被引过来了。 ----------------------------- “nemico.” 等待敌人不至的泽宇终于决定开启索敌技能寻找一下不再出现的人偶究竟都哪去了。 然后他扭头看向了你之前出来的地方。 “阁楼里？阁楼里有很多。” 阁楼里？为什么都在那里面？ “大师之前做了什么？” 刘旭问。 “没做什么，只是说想要破坏掉那里……” 说到这儿，建豪停了下来，像是想明白怎么回事了。 “人偶不想要让大师破坏那个地方……他的话是说给人偶听的。” 什…… 他刚刚在阁楼里那时在给人偶演戏？ 他知道人偶能听懂？ 他是想赶紧把你从危险的地方送出去然后自己和那两个人一起对付所有的敌人？ 你……错怪大师了？ 第119章 人偶师37·你的猜测 向后跳开，躲开那个人人偶的撞击。 那个飞进来的，粗壮的大人偶在地上滚了两圈，撞到了墙壁上。 新出现的这个人偶和之前的那些都不一样，之前在这里看见的人偶都是正常的人身比例，或者有些是小孩子的玩具人偶那样的头大身小的比例。 而这个人偶的身体比例非常不协调，上半身的粗壮过头了，整个躯干呈一个倒三角的形状，哪怕是强壮的承诺年男人也不会有这样的身体比例的，那身体完全走形了。 但是人偶毕竟是人偶，身体看上去有多么强壮和它的力量大小没有任何关系，这样样子也只能吓人罢了。 上身大，下身依旧是正常人的样子，不，腿看上去好像还比正常的成年人要细一点。 这就是弱点。 “傅逸！把它的腿……” 刚刚想指挥傅逸以人偶的腿为目标攻击，突然发现傅逸好处在走神的状态。 还没从刚刚自己提出的问题的心里冲击里面缓过来？ “傅逸！” 把这个震惊中缓不过神的家伙叫醒看样子是比较困难了，只能先自己上。 左手抽出一张刻印书。 “bale.” 刻印书伤的刻印回路闪了一下光，然后刻印书的纸开始逐渐化作灰烬。 把一般变成了灰烬的刻印书向着人偶的腿那个方向一甩。 散入空中的灰烬飞快飘向了那个人偶的脚下，化作一个脚镣一样的东西把人偶的脚固定在地面上。 右手挥剑，横着飞出的剑气砍断了人偶的双腿，那个身体比例不协调的人偶的上半身立刻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现在暂时可以顾得上傅逸那个家伙了。 “傅逸。” 快步走过去，抓住他的肩膀摇晃了几下，让他回过神来，眼睛看向自己。 “你怎么想的先别管了，现在眼前的麻烦还要你帮忙收拾，要是你不帮的话我之前给你的那些约定全都作废！” 约定作废，那就相当于撕毁协约，对他这种重视利益的家伙来说应该是很管用的威胁手段。 然而这个好用的手段此时并没有奏效。 “……你说的对，白瑄是自律魔法器，我一直都忽视了这件事。” 没用了，这家伙缓不过来了。 本以为他想清楚了就能做得更好，看来自己对于人的行为的预测还是差太远了。 他这样的状态别说帮忙了，怕是要拖后腿的。 “白瑄，保护他。” 这句话不安排，白瑄也一定会这样做，说出来不过是想要自己安心。 白瑄的战斗力……把一个战斗不了的人交给她保护肯定是不会百分百放心的。 但敌人的人偶，再加上真的出了什么事自己也能立刻靠近过去，这样基本是能放心的。 自己居然在担心之前两次的敌人的安危。 自己怕是代入太严重了。 从那家伙的身上找到了和自己的共同之处，意识到了那家伙现在的处境有很大一部分是自己的原因，这样就没法把他当作一个陌生人或者敌人了。 真的……不去看他的记忆就好了。 好奇心强，求证心强是自己的弱点。 不够冷血也是自己的弱点。 作为魔法师，这样的弱点都太致命了。 在这个世界上，最适应世界的大环境的魔法师，应该是除了盟约之外不顾一切，除了那些规则之外的一切都不放在眼里的人。 至于真正顶尖的魔法师…… 不由地想起来那个家伙。 “顶尖的魔法师……” 轻声地自言自语了半句。 紧接着，另外的半句话，就按照自己上一次听见的一样的内容，听见的一样的语调，一样的声音传进了自己的右耳。 “顶尖的魔法师则正好相反，顶尖魔法师正是规则的破坏者。” 心里一惊，猛转头，一张邪笑着的男人的脸映入眼中。 那张脸很快就化作黑雾消失了，可那脸上的表情却印在了自己的脑中。 那个家伙…… 心里还在想着那个家伙的事，视野里却突然又冒出一个粗壮人偶。 立刻反应过来。 避开了那个人偶能攻击到的之间攻击范围。 那个人偶是从哪冒出来…… 是刚刚的那个人偶。 没有下半身，只有上半生活动，单单依靠双手活动也依旧敏捷。 应该不是因为那双手很粗所以很强壮吧。 自己这是在想什么扯淡的事呢。 回归实际。 既然简单把这个人偶劈开不能让它停止运动，那就把它分解到它不能动了为止。 右手蓄力准备再来几剑。 突然从背后感觉到了敌意。 毫不迟疑地向上跳开。 成功躲开了有一个粗壮人偶的冲撞。 接着又马上感觉到了新的敌意。 人偶意识到了这样的战力不不足以打败这里的人，所以准备全力攻向这里了。 真是思想单纯。 自己根本就没有要破坏这个地方的意思，要破坏的话直接破坏就是了，还说出来做什么。 说那样的话只是因为想到了这个人偶应该能听到，并且听懂自己的话。 既然这个结界就是人偶的一部分，所有人偶都和它连接，那么这个人偶应该能感知到这里发生的一切。 既然人偶能知道那个女孩给它下的“定义”，那么它就应该能理解人的语言的含义。 所以，它应该会因自己所说的话采取相应的行动。 所以，自己应该可以诱导它按照自己的想法采取行动。 现在它的这个行动正是自己所推算的，它会采取的行动。 就像现在这样，其他人就安全了。 ----------------------------- “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泽宇向着阁楼那个方向看了一会儿。 “似乎是苦战，那个不认识的男人好像一点都没有帮忙，那个女人在战斗，不过帮不上大师。” 也就是大师现在情况有点危险的意思？ 你现在身上的疼痛已经缓解了不少了。 大概不是因为治疗，而是因为神经长时间兴奋，被神经系统的抑制机制给抑制了。 “大师的话肯定用不着担心，只是……” 只是什么？ 为什么大师肯定就不用担心，说好的苦战呢？ 难道说…… 大师的底牌？ 实际上之前你就有这种感觉，你觉得大师应该是有什么底牌的，虽然没有人和你提过。 大师用魔法从来都是用刻印书的。 从来不用吟唱魔法这个你还可以理解，人家不是魔法师是魔导师，不屑于用那些简单的吟唱魔法。 但没有在身上刻能多次使用的刻印回路而是一直使用一次性的刻印书这个就不是很好理解了。 你觉得大师的魔法水平应该还是很高的，既然他能量产一次性刻印书使用还战斗不亏本，卡肯定就也有能在身上刻出很厉害的刻印回路的水平。 你相信大师身上应该还是有刻印回路的，只是大师平时不用，拿来当作底牌最后使用。 如果真的是这么个事，那么大师他们不告诉你这些事还是让你觉得有点心寒的。 但是这样倒还是可以解释清楚问题的。 大师是不想要在外人面前露底的吧？ 第120章 人偶师38·一个人的战斗 不能拿出太强的实力，不能让那个人偶把自己当初要用全力来对付的对手。 让对方大意，让它认为自己有取胜的可能，让他产生想要尽力去战胜的想法。 让它感觉只要不顾一切地尽最大的努力去战斗就能取得胜利。 让它自己在全力进攻的时候露出破绽。 现在的问题只有一个。 “白瑄，你带着傅逸出去，这里我一个人就够了。” 倒不如说在这里不会战斗的人偶师只会拖后腿。 然而白瑄在听了以后还是不为所动。 她只是单纯地战斗，单纯地牵制人偶，单纯地保护傅逸。 明白了，她根本就不会听自己的话，她从一开始就是在以自己的意志在保护傅逸。 真想拿着这件事去打那些说什么自律魔法器没有感情的家伙的脸。 “没明白吗？他在这里就是在拖后腿！” 还是没有任何的活动。 “等一下攻击强度进一步上升的话我没办法保护你们的。” 还是没有要撤离的意思。 “他会死的！” 直接大声对着白瑄喊出来。 这阿姨那个应该就能让她明白事情的严重性，知道应该挺自己的话了吧。 “我不会死的……” 此时傅逸突然插了一句进来。 “不过……你说的对，我可能会拖后腿。” 看上去还是极其没有精神的傅逸摇了摇头，对自己摇了摇头。 “我明白，我退出去，之后如果你不打算履行之前的约定也无所谓。” 已经心情低落倒这种程度了吗…… 算了，既然他心里有数那就好。 “白瑄，我们出去。” 傅逸移步向了这个阁楼唯一能直接通向外面的出口——阁楼的窗户。 在他走过去这期间，一个强壮的人偶既然想要攻击他，但那些攻击都被白瑄挡下来了。 挡下来这一点并没有什么太值得意外的。 值得意外的是傅逸就这么让她给自己挡了攻击。 在之前明明他是那种能在和自己战斗的时候，不顾一切保护她的人。 心态的改变吗？ 自己似乎做了件错事。 现在在想这些的意义也不大了，让他自己花时间想想吧。。 现在自己只要专心把现在面对的问题解决好就好了。 ----------------------------- “出来了一个……两个人，是那两个。” 是哪两个已经不用多问了，你们都清楚。 没有直接说大师那就只有那两个人了。 傅逸高抬右手，缓缓从上面落下，应该是用的玻璃丝缓降。 白瑄则在空中像是轻跳那样，脚蹬了几下。 在空中通过塑成的临时平台缓冲？ 你已经能通过观察推测来知道对方使用的魔法是怎样的了。 傅逸领着白瑄，一言不发地走过来。 你的伤要痊愈还差很远，不过比较重的和碍事的伤是已经好差不多了。 现在你已经可以开口说话了。 “大师呢？” “大师？哦，你说那个叫陆坤的吗……” 傅逸看上去精神不怎么好。 “他现在在那个阁楼里面准备一个人斗那一群人偶。” 一个人？斗一群？ 你明白，大师一个人有可能比较能施展开，不过那样他也就没有人能照应着…… “你为什么不帮他？” 你其实不希望傅逸去帮他，这话只是一说。 但没成想傅逸苦笑了一声。 “我应该只能拖后腿吧。” 诶？ ----------------------------- 接下来就是一个人的战斗了。 “一个人……也是难得了。” 难得，但是并不怀念。 以前也曾经一直都是一个人战斗。 那时候的一个人，是真正意义上的一个人。 战斗是一个人，也仅仅是为了自己。 可现在就不一样了。 现在战斗是一个人，但是自己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这次的战斗已经不是为了自己了，而是为了在外面的其他人。 “来吧。” 把剑抬起来，对着眼前的那些人偶。 那些强壮的，看起来能给人威压的身材，在自己的眼睛里却毫无威慑力。 他们，根本就不是值得自己用“书”的对手。 第121章 人偶师39·错误的努力 简直就像个傻瓜一样。 刚刚做的事情也好，一直以来在做的事情也好。 那个人的一个问题，就把自己一直以来所做的这一切的意义全都否定了。 这算什么…… 明明是极其显而易见的事情，自己居然一直都没有发现。 正如他所说的那样，白瑄现在是自律魔法器。 活人人偶也是自律魔法器的一种，活人两个字并不代表她是个活人，魔法器自然是死的。 明明是如此基础的知识，只要稍微想一下就能发现的事情。 稍微一想想就知道，自己一直所追求的东西，都是不可能实现的。 自己的想法本来很简单的，就是想要让白瑄恢复原来的样子。 而这个想法要实现的基础就是——白瑄还活着。 之前一直觉得现在的白瑄是处于一种非死非活的状态。 如果说白瑄死了，那么她的生理活动依然正常这一点就能让这个说法不成立。 如果说白瑄没死，那么她无法靠自己的生命产生魔力这一点就无法解释。 自己那时候的想法是这样的，而现在自己很容易就想明白了。 那根本就不是生理活动正常，那只不过是被魔力驱动的复杂的人偶部件的正常运转。 一切都创造出了她还活着的这一假象。 身体或许还算是活着，但最重要的“生命”是没有的。 让人死而复生的方式，从有魔法开始就一直被魔法师所研究。 而到了今天，那些研究成果被发展成了死灵术。 “用魔法创造生命是不可能的，只有神才能创造生命。” 这是教会所宣扬的信条之一。 这也是教会将伪神列为通缉首位的原因。 那个传说中能打破人对魔法的认知的“伪神”暂且不论，对一般的魔法师来讲，创造生命就是不可能的，完全没有怀疑的必要。 对于生命的构成元素，现代魔法理论依然没能解析清楚，这就让创造生命在理论上都没有方法可循。 以前的魔法师们所做过的唯一的尝试就是用已有的人的尸体为原材料进行修复，把那个人没有了生命的躯壳还原毫发无损的状态，然后再用魔力去刺激身体运转，以这样的方式来试着创造“活着的人”。 如此这样确实能创造出来“活人”，也有一定的智慧，但是那些“活人”不能自己产生魔力，体内的生命力又有限。 拥有求胜欲望的“它们”，就会想办法获取生命力。 而其他真正意义上活着的人往往是“它们”的目标。 所以有人说那些被制造出来的僵尸是劣化的魔兽，连生命都算不上。 除此之外，还有通过其他的原材料创造生命的实验，而那些单纯的生物的躯壳也没有一个成为了真正的“生灵”。 再还有，制造活人人偶的尝试，那实际上不算是创造生命的尝试，因为最初的本意就不是想要通过这种做法创造新的生命，本意是想要创造最好的人偶。 活人人偶的原材料一般正如名字里面那样，是活人，通过破坏人体内正常魔力流动机制和的内回路构建系统，将人本身的“生命”，也即是魔力的内源完全摧毁，然后用自己注入的魔力，取那个人自身的魔力而代之，活生生把一个活人改造成一个依靠自己的魔力生存的人偶。 不能产生魔力，没有生命，那么就应该是死的。 没有人会在意人偶究竟是死是活，自己之前对这个问题也模棱两可了。 现在想明白了，也就知道了。 一直以来的那些努力全都毫无意义。 虽然使用的方法和制作活人人偶的方式不同，那时候白瑄已经死了，能让她重新活过来已经是奇迹了。 那时候自己是完全布包着希望去那样做的，也没有想过结果，实际上也不知道结果会怎样，只是为了去寻求那一点熹微倒看不见的希望。 然后本来没有期望过的希望被一下子拍在自己的脸上。 世界上应该是没有奇迹这种方便的东西的。 就算有奇迹也不是那种通人情，给你最好的结果的东西。 自己应该明白的。 以前自己使用的那些做法都是一些什么精神系的魔法，治疗魔法之类的，因为觉得白瑄之所以变得和以前不一样是因为有一些可以解决的客观原因。 结果是到头来一些没有办法解决的原因…… 生命…… 除非自己能跑到北极圈找倒伪神的结界，然后在那里面成功让伪神帮自己。 不可能的。 要让这个世界上最接近神的人帮助自己，还不如祈求老天爷让自己买彩票中个特等奖。 “傅逸？” 听见别人叫自己的名字而抬起头。 叫自己的名字的是那个刚刚受伤的家伙。 那个人应该伤已经好差不多了，已经能说话了。 “你没事吧？” “你没事吧？” 原话问了回去。 比起自己，那家伙更值得担心。 “我没太大事了，已经都不是很疼了。” “别乱动，你身上的伤要痊愈还差得远。” 那个治疗的人责备了他一句。 “是吗，那还真的让人放心。” 这样应该就能吧刚刚问自己的问题给避过去了。 “谢谢，所以，傅逸你没事吗？” ……他的脑子还算好使。 “没事，没有受伤，只是稍微有点累了而已。” 心累了。 同时，迷茫了。 找不到方向了。 “那样的话，休息一下应该给就好了吧。” “谁知道呢……” 对方只是按照字面理解，这样很好，自己就是想要他这样理解才使用的比较模棱两可的说法的。 “那……如果继续坚持努力呢？” “什么？” 自己以为听错了。 这个说法……难道他理解了？ “如果继续坚持努力下去，会不会就不会这样累了。 …… 如果是有人想让自己不要放弃而说这句话，那自己一定会给对方顶回去，但是现在…… “我还是不这么觉得。” 现在自己没有要用过火的语气提问的意思。 或许自己心里依然觉得自己需要听到这样的话。 “你应该试一下。” 那个人说。 他的上身似乎已经痊愈了。 他两手在身后撑起身子。 “坚持是很重要的，那时一切成就是基础，没有坚持的话就什么都没有。” “哪怕自己努力的方向都不对？” 话说出来才发现自己有点说太多了。 这家伙难道再套自己的话？ “方向曾经错误过，不成为你停下来的理由。” …… 是吗。 第122章 人偶师40·正确的坚持 方向曾经错误过，不能成为你停下来的理由…… “你这句话是从哪里听说的？” “诶？” 对方在听见建豪这个问题的时候稍微愣了一下。 “从哪里听说……哪里来着？” 对方似乎对于这个问题十分困惑。 “我记得应该是从谁那里听说的……大师？不对，好像不是大师。” 好像不是大师？ 他又思考了一会儿，最后轻轻摇了两下头，说：“记不清了，我感觉是大师说的，但是我又不记得大师跟我说是什么时候的什么事。” 建豪清楚地记得大师以前说过这样的话，但是那不是在他在的时候说的，大师说这话的时候他还和魔法没有任何关系。 在建豪的记忆里大师说过几次这样的句话，但是没有一次是在他在场的时候说的。 刚刚还觉得应该是大师在自己不在的时候和他说的，但是他居然否定了？ 算了，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 现在他身上是伤已经治疗了能有百分之七十了，比较严重的伤都已经治疗好了，再把腿上比较重的伤处理一下他应该就能走路了。 建豪站起来，活动了一下因为一直蹲跪在地上而有些麻木了的双腿，准备移步到他腿边，治一下他腿上的伤。 然而就在这时，一直警戒着阁楼里面战况的泽宇突然大喊了一声：“都小心！” 紧接着，大师撞破了阁楼的窗户从里面飞了出来。 那不是大师主动撞窗逃脱，他是后背用撞烂了窗户，就像是被人撞出来活着扔出来那样。 能看见大师在空中在尽全力调整落地的身姿，然而在他成功落地之前，不远处的地面突然裂开一道数十米长的裂口，一个体型健壮到不成比例的巨大人偶从裂缝下面跳上来。 那个人偶抬手向下一抓，把还在空中的大师紧紧攥在手里，然后整个身子前倾，跪在地面上之后猛地将握着大师的那只手砸在地面上。 “大师！” 声音没有传出去，迎面而来的狂风灌进嘴里。 风是刚刚人偶的手砸地的时候掀起来的，可见刚刚砸在地上的力度有多可怕。 在风刮过之后站稳，前面还有掀起来的尘土，看不清人偶手那里的情况。 建豪真的恨不得立刻冲过去，大师又不能放下眼前还没有治愈的伤员。 “你撑着一下，等一下会比较疼。” “啥？” 对方没能理解建豪突然说的这句话的意义。 他像这样丝毫没有准备或许也好。 把手放在他的腿上。 “cura.” 那一刻，感觉就像打夯一样狠狠一下把魔力打进了他的腿里面。 “哇啊啊啊！” 他一下子从地上弹起来，抱着自己的腿打滚。 能抱着自己的腿打滚这一点就说明了他的腿已经被治好了。 不用管他了，站起身，向着还弥漫着烟尘的位置跑。 建豪此时完全没有注意到一个问题。 既然地面完全就是一片漆黑的结界边界，那么为什么会产生尘土？ “建豪！别过去！” 泽宇冲着建豪大喊的时候已经有点晚了，建豪已经跑到了那些尘土的边缘。 建豪应声想要停下脚步，但是身体还是因为惯性向前冲了一点。 这个距离建豪已经能发现问题了，哪怕已经跑到了这样近的距离，那些烟尘里面的能见度依然不足一米的样子。 不是一般的烟尘。 正想要脱离烟尘的边缘，烟尘中突然伸出了一只手，紧紧抓着了建豪的手腕。 “啊。” 那只人偶手虽然是正常手的大小，但是握力却非同一般，感觉几乎是要把建豪的手腕握碎一样。 那只人偶手就那样拽着建豪的手腕把他拉进了烟尘中。 ----------------------------- “建豪！” “那里面什么情况？” 面对张煨的疑问，泽宇只有摇头。 “看不见，看不见那些烟尘里面的情况。” “魔力屏蔽？” 泽宇点了两下头。 张煨知道这样的情况会很麻烦。 “大师也看不见吗？” 还是摇头。 那就是说大师和建豪现在都还在里面。 张煨看了眼还在地上打滚的人，弯下腰去拍了他一巴掌。 “起来了，你的伤已经好了。” 那家伙像是被突如其来的拍击吓了一跳，身子剧烈抖动了一下，然后不打滚了。 弯腰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腿，确认腿上的触感没有问题。 “我刚才都感觉我的腿被砍断了。” 瞎说什么呢。 “你的腿这辈子都不会被人砍断的，，哪怕被砍断了建豪也能给你治好。” 拉着他的的一只手把他从地上拽起来。 “能走吧。” 他原地踏了两步。 “还行。” 他能正常活动就好。 不过还是不敢把他当作是一个战斗力。 那么现在这里还有…… “你们两个能帮忙吗？” 那也是两个状况扛起来比较糟糕的家伙。 “是吗，帮忙吗……” 傅逸一边说一边轻轻叹气。 “大概是可以的吧。” 没有给出准确的回复，让人觉得不可信任的回复。 “你能靠谱一点吗？” “他们没戏就算了。” 刘旭把剑甩开，不行我就更认真地战斗一下。 更认真的刘旭，那的确很可靠，但是…… “你今天保持精神的时间有点长吧，身体撑得住吗？” “反正是在假期，回去以后好好睡就好了。” 就算这样说…… “告诉我一件事。” 之前没有给出可靠的回应的傅逸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你如果觉得自己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没有意义的，你会怎么做？” 突然问这个做什么？ 这是他现在的状态吗？ “那就给自己所作的一切找意义。” 没错，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丝毫没有意义的事情，只有对某些人来说没有意义的事情，重点就在于人怎么看。 “尽力去让自己所作的事情有意义。” “那如果那些事情就是客观上不可能有意义的事情呢？” 这又算什么意思？ 客观不可能有意义……没法转变的有意义的意思吗？ “那就去做有意义的事情，想办法改变方法去达成自己的目的。” “那么如果唯一可行的方法被证明是不可行的呢？” 这个说法本身就很奇怪。 既然有唯一可能的方法，那就是说是有方放可行的，但是那个方法又不可行，这又是什么意思？ 像是达不到条件那样的？ “尽全力客服困难，实现那些难以实现的事情，活着另辟蹊径，找别的方法解决问题。” 说到这里，张煨的话就已经有点公式化，万金油答案的意思了。 对于张煨这样的回答，傅逸并没有立刻进行回复，而是转过身，背对着张煨。 张煨觉得他应该是不会帮忙了。 准备开口招呼那些能帮忙的人去烟尘那边找大师。 “我帮忙。” “什么？” 张煨以为自己听错了。 傅逸突然之间积极的态度让张煨觉得有些惊讶。 “我要帮忙。” 第123章 人偶师41·计谋 张煨一直是一个很积极的人，这个你早就知道。 但是哪怕知道了，在真么碰上张煨积极思考是实例的时候，果然还是会觉得：“这个人思维这么积极好厉害。” 在那种比较着急的情况下还能那么自然地说出内容积极的话，可以看出张煨他就是个这样的人。 简直是反社会刘旭的对立面。 在张煨的这些回答的影响下，某个刚刚还在怀疑人生的人现在已经能重新准备继续前进了。 不过话说回来，你确实是记得好像有人和你说过那句“方向曾经错误过，不成为你停下来的理由。” 但是你要回忆的话怎么也回忆不起是谁说过。 你只有一种特别强烈的感觉，好像是大师说过这句话，但是是在什么时间，什么情况下说的你丝毫没有…… 其实也不是丝毫没有印象，但是那个印象让你觉得很扯。 你印象里大师好像是高二下学期和你说的这回事。 但是你现在明明是在高一升高二的暑假。 不可能，肯定是你的错觉。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让你觉得特别不自然。 你刚刚腿疼是时候说你觉得你是腿被砍断了不是随便说的，你在那一刻是真的感觉你回忆起了以前“腿断掉”的经历。 你清楚地回忆起了腿被人砍下来的感觉，甚至那之后的幻肢痛。 你还回想起了一些画面。 在结界里面，你身边还有满脸杀气的傅逸，同时你还能感觉到腿上的剧痛。 那是什么时候的记忆？ 绝对不可能发生过这样的事，你以前根本就不认识傅逸。 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们等一下怎么做？” 冲进去……绝对不明智，这个你够知道 “那个魔力平步应该只是屏蔽里空气传播的魔力吧？” 傅逸突然问的这个问题让张煨一愣，然后张煨看向了刘旭，向刘旭寻求问题的回答。 刘旭轻轻点了点头，表示肯定。 “那样的话通过固体传播的魔力应该没有问题。” “这个地面是结界边界，没办法当介质的。” “我说的是这个。” 傅逸把右臂的袖子撸上去，露出手臂…… 他的胳膊是不是太白了？白到反光？ “你的手……” 张煨在比你更近的距离看着傅逸的那只手，满脸惊讶。 “这是义肢，比较方便的义肢。” 傅逸指了指他的胳膊，你这儿才看出来他那只胳膊是陶瓷的工艺品一样的胳膊。 再仔细看你还能看出来的这个胳膊上面缠绕了好多捆细丝。 “那是玻璃丝？” 你想起来大师之前说的“玻璃丝的小把戏”。 之前傅逸用玻璃丝把你吊上楼顶的时候你就意识到了，傅逸对玻璃丝这东西的利用方式远超你的想象。 “你准备用玻璃丝探路？” 傅逸没说话，只是右手抬平。 然后你就看着缠在傅逸胳膊上的缠绕的玻璃丝从手臂上伸直出来。 接着那根玻璃丝的一段飞向了那一片不会散开的烟尘中。 从这个距离看这个画面是有些诡异的。 能看见那个把大师拍在地上的形状诡异的人偶，在掀起了尘土之后就保持着那个拍地的姿势不变了。 现在这样看，不动了的人偶，加上不会散去的烟尘，就像时间静止了一样。 稍远的地方你就看不见玻璃丝了，也不知道伸进那一片烟尘里面了没有。 没过多大一阵，傅逸的眉头就皱起来了。 “里面好像没有人。” “没有人？” 刘旭的眉头也皱起来了。 他现在还握在手里的剑已经又举起来了。 看见傅逸点头肯定了刚才他说的话，刘旭二话没说就向着烟尘那边跑过去了。 他想干什么？！ “刘旭别冲动！” 张煨也跟冲出去想要拦着刘旭，但是没有刘旭跑得快。 刘旭很快就跑到了那些烟尘的边缘。 刘旭左手已经握紧了剑身。 现在对刘旭来说那不是剑身，而是剑刃。 刘旭在进入烟尘之前及时停下了脚步。 然后他一下子把剑拔了出来。 剑里面耀眼的魔力光亮飞快在烟尘外面闪了两下。 然后刘旭从地面跳起来，对着那个人偶的手臂又是两刀。 一脚踩在那个人偶的手臂上，没等人偶做出任何反应，向下又是一刀。 刘旭用快得可怕的速度顺着那个人偶的手跑上去，一跳掠过了人偶的脖子，蓝光在人偶的脖子上一闪而过。 刘旭从人偶的另一边落下。 在下落的过程中，刘旭就那么一路划了下来，把整个人偶的躯干从中间劈开。 明明剑的长度是不足以劈开那些地方的，但是剑在刺进里面之后就伸长到了能够刺穿的长度。 这是刘旭的技术好还是剑的特性你不清楚，你只能看出这个能力很厉害。 刘旭落地了。 人偶的巨大碎块砸在地上。 这一次没有掀起尘埃，而只是碎片进一步摔碎成了小块。 那一块一直没有散开的烟尘也终于散开了。 里面除了被砍碎的人偶手之外就没有别的东西了。 “切。” 傅逸的脸上最先出现了明显的厌恶和不满的神色。 “被拖延时间了。” 拖延时间？ 这个结界不是一个人偶开的吗？人偶的智商有这么高？ “我们都小看这个人偶了。” 一根银丝从远处飞回，重新缠绕到傅逸的右手上。 “他们已经不在这个结界里面了，要么是到结界外面了，要么是又进了另一层结界。要我看的话应该是又进了另一层结界。” 嗯，你也这么觉得，用你那一点基础的魔法知识就能得出这个结论。 傅逸没有把袖子再撸下去，就那样把义肢露在外面了。 “你们当中有擅长术式拆解的吗？” 没有人回答。 术式拆解，特别考验魔法师水准的高难度工作。 需要理解大量术式的运作原理，并且能分析术式的缺陷，懂得该怎样去用魔法破解术式。 据大师所说，术式拆解师一般都是教会干事那样级别的魔法师。 通俗一点说，就是特别牛逼的精英魔法师。 在场的这些人应该都和这个职业没有多大关系，也都没有能和这个职业有关系的水平。 这么一想好像这还是件很伤人的事…… 傅逸在你们之间来回扫了几眼，问：“没有？” 你们还是没有人说话。 傅逸无可奈何地摊了一下手。 “那我们就没法去找他们了。” 这话说的没错。 你们要进入结界的话除非结界被解除或者破坏，再或者那个结界本来就是能让人随意进入的。 “没有哪个傻子会把结界设置成可以随意进入的。” 大师曾经这样说过。 “那么我们就只能等……” 傅逸的话还没说完，前方人偶碎块那里就传来一声震耳的像是布料撕裂一样的声响。 一道剑气从半空中的一处凭空飞出。 那仿佛是从另一层时空穿透出来的攻击。 那是从另一层结界里穿透出来的攻击。 那是大师的攻击。 大师没事。 ----------------------------- 差不多那个人偶应该理解了，要对付自己的话必须要用出它全部的实力来。 之前进来的这些人偶已经全部砍碎了，虽然自己原本没有想要破坏这个房间的意思，但是要控制住剑气的攻击范围还是太困难了，刚刚也是对这个房间造成了一些损坏。 这样的话，人偶差不多该用全力，送一些像样的对手到这个房间里面了。 不过对手……也应该只有人偶吧。 感觉真的有些腻了。 虽然是在等待新的人偶进来，凡是还是要在那个人偶的眼里演一下戏，假装自己想要破坏这个房间的。 把剑抬高，做出要向下砍的姿势。 然后自己突然从背后被抱住了。 事情发生得很突然，自己一时间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似乎只是单纯地抱住，没有攻击。 只是想要阻止自己？ 难道说刚才那就是能在这个房间里面施展开的最强的战斗力了，所以现在想要求自己不要破坏房间？ 这样的话…… 渐渐将握着剑的手垂下去。 现在回头看到的或许就是那个自律魔法器的本体了。 说不好奇肯定是在撒谎。 不过那个是小女孩玩的人偶，应该不会这么大。 轻轻转过头，想要看看后面究竟是怎样的情形。 然后发现，自己并非被抱住，而是被两根手指握住了。 然后自己就只感觉眼前的画面一闪，后背一阵剧痛，自己飞出了阁楼。 第124章 人偶师42·战斗 尽管情况没能完全搞清楚，但是现在自己正处于危险中这件事还是能清楚地知道的。 这样下去会变成糟糕的状态的。 必须尽快调整赶紧……不，直接用书上的术式，立刻解决掉问题。 睁开眼睛，在黑暗中凭借方向感确认自己身体的飞行方向和下方的位置。 “???” 章节成功激活，但是还没来得及激活术式，后被有一次猛烈的撞击让自己险些失去意识。 撞击之后是巨大的压力。 加速度。 自己在加速向下。 自己在被向下拍！ 在这样的压力下，任何动作都变得无比困难，就连发声都难以做到。 但还是用了最大的力气，把启动口令喊了出来： “?????” 四周空气中的魔力全部从右锁骨涌入身体里，顺着全身的肌肉血管传到指尖。 全身立刻充满了力量。 抓住了正在把自己往下拍的那只手的手指。 现在因为是被加速向下拍，加速度向下，所以现在感觉到的压力的方向实际上是上方。 用双手支撑着身体，用剑挡在手中，在把自己往下拍的人偶的手中做出倒立一样的姿势，这样双脚的位置就是向下。 等一下着地的时候就直接用强化之后的身体扛下来。 屈膝。 在双脚接触到地面的一瞬间立刻双腿用力，来混充落地时的冲击。 然而出乎意料，地面，也就是结界的边界居然像是木版一样被一下子踏碎了，自己在结界下面继续下落。 到结界外面了？ 这个想法马上就被自己给否定了。 这是另一层结界。 四周依旧是漆黑，而且这个结界里的重力方向和另一边是相反的。 现在的自己不再是向下飞行了，刚刚的上方此时变成了地面，此时的自己是在头朝下向上飞。 因为惯性，现在自己的向上飞的速度还是很快，要达到最高点还早，这倒是给了自己不少时间来调整身姿。 以及准备应对接下来的其他敌人。 “capitolo. due.” 自愈开启了一小段时间，治愈了刚刚那一系列冲击造成的各种轻伤之后立刻关闭。 把身子转到了在这个结界里双脚向下的姿态，手里的剑摆在身前，同时警戒着四周和背后。 “?????” 霎那间，周围的环境在自己的严重变得清晰了。 现在的自己已经不再是在用正常人的五感，加上魔法师的第六感来感知周围的环境，在此之上还加上了“直觉”——对可见未来的短暂预知。 不管是怎样的攻击应该都能提前感知到。 看来那个人偶的实力是在自己的预想之上的。 它把自己抓到这个新的结界里面应该也是想要用更加动真格的方式来攻击了。 哪怕是这样的程度对自己来说…… 突然发现情况有些不对。 重力的方向偏转了？ 刚才还是正前方的位置突然间变成了下方，原本自己在空中进行的是竖直上抛运动，还没有达到最高点，还有向上的速度。 现在竖直上抛已经变成斜抛了，现在的自己是在向前，向下飞行。 刚刚才调整好的准备姿态在一瞬间被打乱了。 正想要重新进行调整的时候，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背后，也就是正上方出现了带有强烈的敌意的东西。 来了吗。 迅速回转过身，想要一剑劈开那个正向自己飞来的那东西。 然而在自己看见那东西的样子的时候，自己吃了一惊，动作不自觉地停顿了一下。 就在停顿的那个空档，上方落下的异形人偶伸出了三只手臂抓住了自己，像是要把自己捏碎一般地奋力挤压。 倘若刚刚没有强化身体的话，这时候肯定要留个高位截瘫在身上。 用力挣脱开那三只手，砍断了其中在同一边的两只，两脚在人偶胸口的位置一蹬，和它拉开距离。 那东西已经不是“人”偶了。 全身只有躯干还算正常，也是正常人的大小，除此之外就再没有正常的地方了。 肩膀上面有一大一小两个头，左右在肩膀上位置还不对称，那个小的头相对更靠外一点。 一共五只胳膊，粗细各不相同，最粗的那一只在右边，比较细的三只在左边，竖着排列在身子的一侧，从肩膀排到了接近肋骨下端的位置，刚刚切断的两只手就是其中的上下两只。 还有一只手，长在了右腿应该在的地方，而左腿，和人的左腿的方向是前后相反的，膝盖朝向后面。 怪物，异形的怪物。 翻滚落地，减缓冲击。 那个异形人偶则直接砸在了地上，它两个脑袋当中比较大的那一个直接被摔碎了，只剩下半截还挂在脖子上面，躯干也变得布满裂纹，但是着看上去丝毫没有影响到它的正常活动。 那个人偶用它还剩下的三只胳膊一条腿，像是四足爬行的动议一样站了起来，并飞快向这边靠近。 这样看上去，还真是惊悚的画面。 抬手把剑向上一挥，剑气从中间把人偶砍成了两半。 那两半人偶摔倒地上，把剩下的哪一个脑袋也摔碎了，剩下的碎片还向前滑行了一段，正好滑到自己脚边。 这仅仅是个开始，比这个更离谱肯定还在后面。 刚刚这样想，自己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 被砍下来那两只胳膊哪里去了？ 向周围看了看都没有看到。 难道说…… 低头看了眼脚边摔碎下来的半个人偶脑袋，没有多想，一脚把它向前踢了出去。 目光追随被自己踢飞的碎块在空中飞远，隐匿于黑暗，无法看清。 这个结界里面能见度很低，大致估算可能也就三十几米，因为结界的环境是全黑的所以到现在才发现。 视觉可以说是在一定程度上被封闭了，那样的话其他的感官莫非…… 仔细竖起耳朵倾听。 ……听不见。 听不见自己刚刚踢出去的碎块落地的声音。 声音的传播也被阻碍了，魔力在空气中的散播似乎还好。 剩下的最靠谱的感官也只有直觉了，但是直觉强化也是书上的，不能一直开下去。 在这里作战有些不利。 总之先暂时把书上所有启动的术式都关闭一下，然后用身上带着的刻印书开体能强化，虽说效果要相差很多，但是应该也是够用的。 然后闭上眼睛。 封闭一种感官，同时放缓呼吸，让其他的感官变得更敏锐一些。 尽可能去依靠魔力感知和听觉确认敌人的位置。 没错，人偶身上的魔力残留的量都可以归类到正常物体上的残留的量里面，但是只要足够专心，带有魔力的物体的高速移动还是能感觉出来的。 没问题，能对付。 周围一片死寂，没有任何声音，哪怕是魔力感知也只能感觉到自己眼前的剑向外散发的魔力，和自己身上刚刚才关闭，而之前已经吸收了太多魔力的“书”，依然在向外逸散的多余的魔力。 不能松懈。 缓慢向前面挪步。 如果那个人偶立刻攻击过来，至少向前移动一下位置，或许就能在某处感知到别的什么东西，比方说下一个要过来攻击的人偶，或者这个结界的边界。 现在脚下踩的肯定不是这个结界的边界了，而是这个空间眼神出来的边界，刚才自己飞进来的地方应该是结界边界，那之后经历了一次重力方向倒转，结界的边界不再是下方而变成了上方，然后前面又变成了下方，就是说之前进来的时候的结界边界应该是在前面。 前面有什么东西。 停下脚步，抬剑。 两个。 一个高速移动的带微量魔力的物体，应该是人偶，另一个有魔力的身上的魔力很熟悉…… 建豪！ 睁开眼睛，冲向那个方向。 建豪不知道怎么进来了，而且他现在有危险，他正和一个人偶打在一起。 跑稍微近一些，就能看见那个人偶的轮廓了。 身子很强壮，但是脑袋很小，没有腿，却有八只细长到离谱的手臂，看起来就像是一只大蜘蛛。 那只大蜘蛛的一只手此时正抓着建豪的手腕把他提在空中，还有两只手想要攻击建豪。 想都不想，直接一剑砍上去。 把抓着建豪的和想要攻击建豪的那三只手砍断，然后再来两剑把身子给砍断了。 建豪一下子摔在地上。 自己没有立刻过去查看建豪的情况。 建豪能治疗自己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因为自己发现了结界的边界。 而且那个边界已经被自己劈开了。 到前面把建豪拽起来， “跑了，赶紧从这里出去。” 话音刚落，结界的重力方向又变了。 后面变更成下方，结界裂口的位置变成了在上面。 建豪压着自己往下落。 要是真的这样落下去就麻烦了。 “capitulum. quattuor.” 脚下塑成出平台来，然后借着体能强化来个空中二段跳。 把书上的万用塑成拿来做这种用途确实是太浪费了，但现在也顾不上这些了。 要赶紧跳出去。 第125章 人偶师43·战术 大师抱着建豪跳出结界的裂口。 他们成功出来了。 你心里不由地一阵喜悦。 然而这一点喜悦立刻就消失了，因为你在大师他们的身后看到了一大群细长到离谱的人偶手从裂口里面伸出来了！ “沃槽什么东西！” 这和你之前看见的都不一样啊！人偶手不都应该是比例比较正常的吗？这一堆又细又长的和蚊子腿一样的东西都是啥？ 在你吃惊的时候，其他人都展开活动了。 泽宇最先一箭射到了后面的那一堆人偶手的中间。 箭命中之后的爆炸把那些紧密排列的人偶手炸开了花，这就是字面上的意思，那些人偶手被冲击波向四周吹散开的样子真的就像是绽放的菊花那样，同时又很多承受不住冲击的手臂直接断开或是碎掉了，碎片散落到地上，在你看来这个画面多少有些惊悚，但不知为何你还觉得有点滑稽。 大师和建豪两个人成功落地，你刚刚还以为被抱着的建豪是受了什么伤，但在落地的时候看见建豪还能正常走路，你也是松了口气。 刘旭和傅逸及时跑到了大师他们那边，一同警戒着那个结界裂口的情况。 泽宇和白瑄在稍微远一点的地方，似乎是打算远程辅助。 至于张煨…… “这货应该可以入选今年的全年最佳了吧。” 在你身边看戏。 说好听一点应该是保护你吧。 “全年最佳？” 你重复了一遍才理解过来这个词的含义。 你都快忘了还有这回事了，张煨在旁边摸鱼的时候还会随手做的事情就是记录碰见的敌人，然后每年到了年底把这些内容发到本地魔法师的群里面评选全年最佳敌人。 顺便一提，去年的全年最佳是你招出来的那个超级史莱姆。 今年的八成就是这个人偶了吧…… 你心里想着这些没用的东西瞎走神，突然被“嘭”的一声巨响给惊醒了。 或许是意识到那些被炸烂的人偶手已经没有用了，从那个列偶里面又伸出来一只有那些合起来粗的一只大手，那只手伸出来的时候是直接顶碎了原本还在裂口那里的那些手伸出来的，被它顶出来的那些断肢直接飘洒到空中，让这里下起了一场断肢雨。 张煨抬手展开的盾给你们挡住了飞来的那些断肢，让你们不至于被砸伤。 在前面的其他人更是位于可能被砸中的高危地带，不过他们似乎也都各有各的办法，所有飞来的断肢都被挡在了他们身前，最后你们没有一人受伤。 如果是你一个人碰上这种情况你估计要被砸残废了…… 再看那只伸出来的大手，发现它没有向前伸，而是又重新缩了回去。 一时你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但是你清楚这肯定不是因为那个热偶想要放弃了或是怎么样。 人偶原本应该不想杀了你们，只是想要你们的“存在”来作为重新创造自己的主人的原料，但是大师作死去踩人偶的雷，说要破坏带人偶所作的一切，现在你们应该是被人偶作为非死不可的目标了。 至少大师是必须死的。 或者…… 你们可以从这里逃走？ 你眼前一亮。 对啊，逃走肯定是没有问题的，这样人偶能继续在这里收集它的“存在”，达成它的目的，你们也可以好好地活着出去，这是一个皆大欢喜的结局。 虽说那之后不知道还会不会再有人被这个人偶祸害。 你们说到底仅代表你们个人，拯救世界啥的也不管你们的事，现在这种性命攸关的时候只要你们自己能活好就行了，你们去管那些将来有可能出现的不认识的人干什么。 你立刻在自己的口袋里面翻找，成功找出了一张对话刻印书。 对话刻印书大师也时常带的，你通过这个肯定是能联系上大师的。 “大师，咱们能想办法逃跑吗？” 你看见远处刚刚还端着剑警惕着的大师身体震了一下，好像是让你的声音给吓了一跳。 然后他用左手把右边口袋里的刻印书拿出来像是拿着电话那样放在脸旁，右手依旧端着剑看像前面的结界裂口。 “你是怎么个意思？” “我是说咱们没有必要把这个人偶干掉的吧？能突破这个结界跑出去就可以了吧？” “喂，开什么玩笑！” 突然传进来的另一个人的声音吓了你一跳。 你再向那个方向一看，发现傅逸的手里面也拿着一张像是刻印书的东西，他正在对着那个说话，声音同步传到了这里。 “这和之前跟我说好的不一样的吧，那个人偶不是我都预订好了吗？” 啊，还有这么一回事来着，你也记得你被吊上了阁楼以后大师和傅逸说过什么要帮着傅逸拿到人偶之类的。 不过话说大师什么时候给的傅逸刻印书，你怎么不知道。 “再说了。” 大师也又发话了。 “这个结界的边界我也找不到，要逃出去也很困难，现在比较可行的也只有在施术者这上面突破了。” 这话也在理…… “但是这个结界里面里面是那个人偶的主场，对咱们不是特别不利吗？” 你看见稍远处那边大师和傅逸的姿势都稍微僵了一下。 看来是让你说中了。 “对，你说的没错，特别不利，这样搞下去肯定是会变成完全消耗战的，哪一边的魔力最先用完哪一边就输了。” “……那咱们有多少胜算？” 你怎么有一种特别不详的预感。 “考虑到这个人偶不是生命体，应该没法自己产生魔力，那么它的魔力来源应该是外源魔力……” 好了不用说了，你已经明白了，你们死定了。 用有限的内源魔力对无限的外源魔力，你们毫无胜算。 这还打个毛线，你们直接等死算了。 你正打算把你心里想的给说出来，突然听见那个结界裂口又有动静了。 有两只手，扒在裂口边缘的两侧，动作像是在用力要把这个裂口给撕开。 如果大师他们还没有打算放弃等死的话这时候应该开始好好准备应付这一个即将出现的敌人了。 “或许，我们应该采取别的方法。” 在对话刻印书另一边的大师发话了。 “比如让那个人偶自己失去战斗意志什么的。” 诶？ 你心里产生了疑问，哪怕远处的那个结界裂口真的被两只人偶手撕开了，还发出了特别大声的，难以形容的撕裂声，也没有让你从疑问中缓过劲来。 战斗意志？ 让人偶失去战斗意志？ 你不得不说你一时间没有缓过神，因为这样的词汇搭配出来的句子正常情况再在任何语言中都是不会出现的。 因为所有的语言都是建立在“人偶没有意志”的这样一个前提之上的。 而这个前提在你们面对的这个情况下是不适用的。 你们要对付的是自律魔法器，是拥有意识的特别牛逼的魔法器，所以它也是有“战斗意志”这种东西的！ 也就是说，在你们现在面对的战斗中，心理战是有效的作战手段！ 话是这么说…… 这个人偶，好像能听懂语言的吧？ 而且它好像知道在这里发生的所有事的吧？ 那样的话你们要进行任何有关心理战的商讨岂不是要全让那个人偶给听去了？ 敌人对这一边要采取的心理战战术都了解得一清二楚那这个心理战还打个屁啊…… 被撕开的结界裂口变得更大了。 从裂口中走出来的人偶是一个……拼接出来的人偶？ 洋娃娃一般的脑袋，婴儿人偶那样比例的身子，粗细不一的腿和胳膊。 身体上所有的部件还都是陶瓷这一点你是不是应该夸夸它…… “是吗。” 哈？ 你们沉默了这么长一阵子傅逸突然来的这么一句“是吗。”让你有点懵。 是什么？ “我明白了。” 所以说明白了什么？！ 然后另一边传来了傅逸的笑声，笑声中充满了自信。 而你，持续懵逼。 第126章 人偶师44·计策 战斗场面，并不怎么火爆。 几乎是回合制战斗，你打我一套，我打你一套的那种。 你能看出来他们都没有很认真地对打，比起打败那个人偶，他们给你的感觉更像是要尽可能去接近这个人偶。 格挡攻击，闪避攻击，尽可能不攻击，一点一点地向人偶的身边靠近。 只是单纯地去接近，至少你只能看出来他们是在接近那个人偶。 有近身的必要吗？ 这些暂且不提，就你现在看到的情况，这样靠近那个人偶好像很危险的样子。 这个人偶和之前的那些都完全不一样，之前的全都是破坏到一定的程度就不再动了的家伙，而这个是越破坏就越难对付。 刚刚泽宇再这个人偶出来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一箭射爆了它的脑袋。 人偶的头确实是被一箭射爆了不假，连右上半脑袋都炸飞了，剩下的那大半个脑袋也全都是裂纹。但那之后诡异的事情就发生了，人偶的脑袋里面没有看到预想中那样空空如也的内部，而是像黑洞一样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清。然后从那个黑洞底下，又有新的人偶的陶瓷部件升了上来，填补到了缺失的地方。只是填补了缺损，那些裂纹还依旧存在，而且填补上来的部分和原先的部分也并不是一样的。 填补之后，那个人偶有长着两只右眼，并且左半边布满裂纹的脸。 后续的战斗也对这个人偶造成了其他的伤害，那些伤害造成的破损和之后的自动修复都让人偶的外观变得愈发诡异可怕。 现在人偶有三条满是裂纹的腿，右胳膊上有两只手，左上臂的长度是正常的两倍，右腹明显比左边要宽，胸口有裂纹的地方仿佛被下面另一层将要补上来的胸骨顶的隆了起来。 人偶整个身体完全不对称，但是行动却依旧十分迅捷，似乎这样不规则不符合正常人体态的身体并不让它感觉不适应。 怪物。 “喂！” 远处与人偶打得正欢的大师突然高声喊了一嗓子，这一声“喂”显然是要引起人的注意的意思，你们一时间实现都集中到了大师的身上。 “你能听懂我说的话是吧？” 你们一听就懂了，这不要是和你们说的话，这些话应该是要和人偶说的。 “你可能是误解了一些事。” 人偶的动作没有停下来，倒不如说它就和完全没有听见大师的话一样。 “你想要做的！没有任何意义！” 啪！ 那个人偶大手一挥，紧擦过跳起起躲避的大师。 这一下狠砸在地上的一掌力道明显比正常要大，那个人偶的左手都被杂碎了。 这是……生气了？ 也有可能是偶然？ “你想知道为什么吗？” 人偶对于大师的攻击明显变得紧密了，基本可以确定了，就是听懂了大师的话，冲着大师去的。 “你想知道的都在那个家伙的脑袋里。” 脑袋里？ 等等，大师说的人是傅逸？ “你知道怎么去看的吧。” 人偶新生出的左手，比原来多了两根手指。 它没有再去继续攻击大师，而是扭了一下头，用它的那两只右眼看着另一边的傅逸。 “你想要创造的存在，想要创造的‘人’，不是单单依靠‘存在’就能造出来的。 存在…… 你实际上还没有理解“存在”在魔法师那里的含义。 之前刘旭他们是因为“存在”被这个人偶所盗取而不能被你们回忆起来，那么存在就是一个人在他人心里的印象？ 不对，好像除了消失的本人和你们对消失的人的印象之外，消失的人的几乎所有的“存在的痕迹”也都消失了，以至于你们都没有回想起他们的契机。 这样一想你觉得你对于“存在”有了一的大概的理解了，不过要是让你说你还是不太能说明白。 话说那个人偶好像要去攻击傅逸了！ 人偶直接伸出刚刚恢复好的左手，去抓傅逸。 人偶伸手的速度不是很快，好像对于这一行动还很犹豫，但是尽管如此，傅逸也没有丝毫要躲开的意思，就站在那里让它抓。 这就是傅逸明白了的事情？这就是他们的战术？ 你呆立在稍远的地方，和张煨一同看着事情接下来的发展。 “拦住白瑄！” 大师的又一声喊让你们回过神。 这一次大师是叫你们的，他让你们拦住白…… 沃槽，白瑄呢！？ 刚刚白瑄还和泽宇站在一起随时准备进行远程火力输出。 现在那个地方已经只剩写一个刚刚起跑要去追某人的泽宇了。 呃，刘旭起跑了那么派选应该就在他追的那个方向…… 你顺着刘旭面朝的方向往前看了好一段距离才看见白瑄的位置，白瑄正拿着两支长矛和未拔剑的刘旭近战相搏。 没有拔剑指的就是平常战斗的时候把蛇腹剑展开的样子。 现在这样才是正常的战斗状态来着…… 怎么你今天看了一次刘旭把剑里面的魔力拔出来当剑刃使的样子以后你就觉得哪一种那个才是正常的了…… 刘旭和白瑄之间的战斗场面非常火爆。 两人之间的高速刺挡砍劈几乎可以说快到肉眼不可见。 这手速是真的吓人，在你的眼里只能看见魔力的蓝光在他们嫩凉热之间画出弧线，魔力光的残影和武器撞击擦出的火花和闪光在你的视网膜上留下印记，清脆乃至刺耳的金属撞击声不绝于耳。 虽说看不清具体的战斗画面是怎么样，但是你居然发现刘旭占据优势，哪怕他是用单手一把武器对白瑄的双手双矛，白瑄也没能成功往前进一步。 战斗仍在持续，白瑄好像是加大了攻击的强度，同时想要尝试从旁边绕过刘旭。 但是刘旭没有要放她走的意思，你发现刘旭手里甩在他面前的那一道道光影的长度变得更长了，大概是把蛇腹剑甩开成长鞭的样子了，攻击能覆盖的范围变广了但是速度还没有丝毫减弱。 刘旭原来这么厉害的吗？ “刘旭他近战这么强的？” 你问在你旁边的张煨。 “啊，嗯，对。” 张煨对与这个问题有点支吾。 他好像在犹豫有些事情要不要和你说。 “实际上……” 最后，张煨做出决定，跟你这么说。 “刘旭如果没有那个认知障碍的刻印回路的话，会相当引人注目。” 第127章 人偶师45·较量 “这件事我们之后再说。” 张煨不想在这里细讲这件事，可能这是一个讲起来很长的事，也可能那时什么沉重的话题。 不过张煨愿意告诉你这已经让你觉得很值得高兴了。 之前你也问过有关刘旭脸上的认知障碍的问题，现在想起来，那时候你应该是被搪塞过去了，可能是当时觉得你并不可信所以没有告诉你其中的真相。 你早就意识到了，你实际上对于在场的这些人都不是特别了解。 真正有故事的人没有一个会随便把自己的故事说出来告诉别人，除非他对你信任到了足够的程度，亦或是他和你完全是将来不会有任何交集的陌生人，只有这两种极端的状况。 现在的你，在大师他们的眼中应该在这两者之间，稍微靠近能信任的人那一边。 “让刘旭牵制，其他人在原地不要轻举妄动。” 大师看到了刘旭的努力的效果，又下了新的指令。 人偶的手缓慢伸到傅逸身前。 然后那只手就在傅逸的面前停下来了。 傅逸张开双臂等它抓过来的那个姿势你看着都觉得很可疑，有智商的人偶看来应该也觉得可疑。 那么接下来看的应该就是人偶的警觉和好奇心哪一个更胜一筹…… 你突然觉得不对，事情应该不会是这样，他们抱有信心的战术不会这样被动。 你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魔力视。 “siw.” 开启了魔力视以后情况一下子明了了。 你在哪怕距离远，你通过魔力视也能看见缠绕在傅逸右臂上的玻璃丝散开，环绕在他的身体周围。 既然你能开了魔力视就看得见，那人偶应该也能看见。 人偶真正经警觉的应该就是那些玻璃丝。 人偶可能会觉得那些玻璃丝会在它握住傅逸之后用什么方法攻击它。 你乍看也觉得那些玻璃丝肯定是什么防御措施。 但你思考了一些刚刚说的有关心理战术的内容，你明白过来应该不是这样。 ……人偶也能想到这一点吗？ 如果它能想到你想到的这一步…… 你开始觉得心理战这东西烧脑了，但是实际上你们的心理战还没有真正开始，现在这只能算是引导敌人陷入心理战的陷阱。 如果人偶想到了你所能想到的这些，并且它从它看到的和听到的一切中获取的信息都和你通过所见所闻所获得的信息等同，那么它现在应该…… 觉得困惑。 你对此很肯定，因为你现在就感觉困惑。 你困惑地看着傅逸身边的玻璃丝毫无规律，如海草一般在空中浮动。 不理解他想要做什么，所以不轻举妄动。 你也和那个人偶一样，站着没有采取任何行动就是单纯地审视，观察，以及等待他下一步的行动。 这样就不自觉地让自己变得被动了，变成了等敌人行动再采取行动的行事方针。 这也就意味着对于敌人接下来可能会做的事情没有任何准备和应对方案，并且自己对于自己处于了被动和较为危险的情况的这件事还浑然不觉。 你看到傅逸身前的玻璃丝像是蛇一样盘起来的时候你也依旧是处于困惑的状态，直到那条玻璃丝就像蛇一般弹出去一下子扎进人偶的身体里你才猛然惊醒。 那时候对于人偶来讲已经晚了。 人偶的反应可以说就和你推测的一样，或者说和你的反应完全一样，一直困惑直到最后无法挽回了的那一刻。 傅逸的右手握紧拳猛地向前空打出一拳，但在打开了魔力视的你眼中，你能看出傅逸那一拳不是空打，他把全身很大一部分的魔力都聚集在了右手的义肢上，然后那一拳把那些魔力全都高压泵进了玻璃丝里面，被压满了魔力的玻璃丝在一瞬间绷直了，玻璃丝另一头的人偶就和中弹了一样身体向后弹了出去。 那些魔力就仅仅在玻璃丝刺入的那一点进入人偶的身躯，在进入之后立刻扩散开，魔力的冲击击碎了紧靠玻璃丝刺入点的人偶胸口还没完，接着扩散开的魔力马上覆盖了整个人偶。 全身都是傅逸的魔力的人偶身体向后仰，趔趄了两步仰倒在地上。 玻璃丝像是紧绷的肌肉终于放松了一样，两端还都好好连接着，但是中间垂落了下来。 傅逸还站着，但腰弯下来了，像是刚刚进行了高强度运动一样，在那里喘粗气。 某种意义上那也是相当高强度的运动，消耗魔力那么快，体力肯定也会撑不住的，他没有像你或者大师曾经有过的那样趴在地上动不了就说明他已经把魔力输出控制得很不错了。 人偶的胸口被魔力冲击击碎的部分没有要恢复的意思，那就是说成功了？ 所以说大师他们的计划实际上是用心理战术让人偶陷入被动，然后通过奇袭解决敌人？ 这样确实像是成功解决了一个敌人的样子，但是这对决这个结界里面的问题没有实质的帮助吧？ 只要那个人偶还在操纵这个结界，那么像这样的敌人就还多得是，而只是干掉了一个傅逸就用了这么多的魔力…… 你刚刚在怀疑傅逸这一行动的意义，你就看到了无比反常的一幕，反常到你都不敢相信你的眼睛。 在你看来就像时间倒流一样，已经扩散到了人偶全身的魔力迅速向着人偶已经破碎的胸口聚集，然后猛地顺着玻璃丝弹回了傅逸的右手！ 傅逸的身体在突如其来的魔力冲击下，像是被车撞了一样整个身体被弹飞了出去。 “傅逸！” 远处是白瑄尖利，而充满了悲伤和忧切喊声。 傅逸的身体在空中画出弧线，又被玻璃丝拉住了没有飞远，向下落下。 白瑄用手中长枪挥出的那一下几乎用了全力的上挑，几乎要把刘旭手里的蛇腹剑挑飞了。 白瑄借着这个空隙一脚踢在刘旭的肚子上，然后穿过刘旭的身边。 刘旭后退了几步，左手捂着肚子，单膝跪下缓和了一下，然后他立刻重新站起来，挥动手里已经变成了长鞭的蛇腹剑。 这一鞭子抽上去不是闹着玩的吧！ “不用拦着！” 大师及时喊出来的指示让刘旭收住了手，他用力把长鞭状的蛇腹剑向后猛拽了回来，你这才看出刘旭那是想要用剑身打倒白瑄，不会用上剑刃。 你再重新看傅逸那边的时候被吓了一跳。 那不只是傅逸打过去的魔力被弹回去了，还有新的不知来源的魔力正在源源不断通过玻璃丝往傅逸身体里涌。 情况不妙，这么大的量就算单单是排异也足够一个人受的了。 你能看见白瑄已经把长矛扔了，手中取而代之的是一把砍刀一样的武器，你能理解白瑄的行动，她是准备强行切断人偶和傅逸之间的连接。 但是就在白瑄跑到傅逸身边之前，一直往傅逸真体重注入的魔力流突然停下了，感觉就像是在另一边又一股相同的力量给顶住了一样。 “不要管我……” 傅逸的声音不大，也就能让距离他不远的白瑄听见的程度，但是这个声音还是通过对话刻印书传到了你的这边。 你看傅逸从地上爬起来，右手像是较着劲一样抬在空中。 用魔力较劲，傅逸在用自己的魔力和另一边的人偶顶。 虽然距离远，但是你清楚地看见傅逸笑了。 “erox sic-oe eth，dos?” 阿斯特利加古语。 生灵语。 傅逸在这里突然用生灵语的用意你一时没有完全明白，但是你能从内容知道这句话是对人偶说的。 刚刚那句话的意思是： “你看见那个了是吧？” 第128章 人偶师46· 成败 人是由什么组成的？ 要回答这个问题，或许应该先解答一个更加基础的问题。 世界是由什么组成的？ 一些科学家总结，构成自然界的三大要素是物质，能量，和信息。 不得不说这跟魔法师们给人下的定义非常契合。 人具有肉体，也就是物质。 人具有生命，即使生命力的来源，魔力的内源，也就是能量。 人具有灵魂。 灵魂究竟是什么，没有定论。 教会的那些带有神创论的对于理解现实没有任何帮助，联合会或者政府想出的那些也都只是一堆看似很高端的词汇堆砌出来的像是语句的东西。 要是让自己用自己的话来说的话，其实非常简单。 信息。 记忆，意识，思维模式，行为习惯。 对人来说，一切具有意义的东西都可以说是携带了信息的。 而赋予了信息意义的那些思想本质上也是人们所定义的信息。 关于为什么灵魂无法制造，现在普遍最常见的观点认为那是由于对灵魂的构成还不够了解，没办法完全还原，亦或是没有能力还原出像是灵魂那么复杂的意识体。 哪怕是现在顶级的精神系魔法师，也没有一个有能力构造和灵魂哪怕是百分之五十相近的意识体。 白瑄为什么在复活之后变得感情麻木了，有很大可能就算因为她的灵魂当中有相当的一部分在她死去或是复活的过程中丢失了。 那些丢失的部分，对于在精神系魔法方面水平不精自己来说，要搞清楚其中究竟什么地方出了问题，并切予以相应的治疗，理论上就是不可能的。 本来在这方面就没有相应的理论可以参考，最多也就有有史以来各种失败的尝试的案例。 想要创造生命，首先在信息层面就难以实现。 至于更实在的物质和能量层面。 生命的物质载体相对就简单得多，但是哪怕这最简单的部分都是无比复杂的。 用炼金术构造细胞层面的物品的难度很高，虽然不是不可能，但是所要求的精细程度让人只能在一个细胞一个细胞地来构造，要塑造出一个完整的生物的工作量可以说的大到让人崩溃。 或者这种大工作量的工作或许对于不懂得厌倦的人偶来讲不算什么。 那么就来讲一讲制造人的最大的阻碍吧。 生命。 魔力的内源。 不管是外源魔力还是内源魔力，最终都来源于生命产生的魔力内源。 原理不明，无法解析，更无法创造。 不管物质载体和精神塑造有多么接近天然的人，哪怕就是用天然的人的尸体来做原料，只要没有魔力的内源，就不算是生命。 对了，差点忘了。 关于“存在”是什么的问题。 存在也属于信息的一种，但是那并不是像灵魂那样的主观存在的信息，而是客观存在的信息。 可以将存在理解为在这个世界上存在的“印记”。 他人的印象，在这个世界上留下的存在过的痕迹，种种这些。 如果收集“存在”的话，那么能做到的事情，最多是制造出“她”存在的假象。 她并不会真正地存在。 你一致意见所尽全力塑造出的，不过是即将完成的假象。 ----------------------------- 你看见傅逸又把右手向后蓄力，然后再一拳将刚刚被人偶顶回来的魔力又一次狠狠打进人偶身体里面去。 “lamina.” 傅逸右臂上的刻印回路一闪，然后他的右臂碎裂成了瓷片散了一地。 打进人偶胸口的魔力没法再出来了，这一次人偶完全碎裂了，就和傅逸的右手一样变成了一地的碎瓷片。 大小不同的碎瓷片混在一起，难以分开。 “restaurar.” 地上原先是傅逸右手的那些瓷片飘回空中，完美地接合在傅逸肩膀上剩下的手臂根部。 傅逸恢复的右手完好到没有一丝裂纹。 把手活动了两下，似乎对于恢复后的手臂很满意。 然后他抬头看那些大块的碎瓷片。 他显然看到了在碎片下面那个引人注意的东西。 你也看到了，在那些碎瓷片下面有一个有魔力残留的东西，这是之前一直都没有过的。 “白瑄，帮忙搬一下压在上面的这些瓷片。” 白瑄没有立刻去执行傅逸的指示，而是先一步走到傅逸的面前，抬手擦了一下傅逸嘴角的血迹，那应该是之前和人偶进行魔力对抗的时候受的内伤或是摔落伤。 傅逸一时被白瑄的行动惊得说不出话来。 稍后，你听到他笑了。 “这一次到这里也是值了。” 他抓着白瑄的手，把她的手放下来。 “先去搬开那些碎块吧。” “咱们过去吧。” “啊？”旁边张煨和你这么说的是时候你先是被稍微吓到了一下，因为太长时间都在注意稍远的地方发生的事情，所以张煨突然和你搭话都把你吓到了，回过神以后你赶紧答应，“哦，嗯，过去吧。” 然后你抬脚就向傅逸的那个方向慢跑过去。 在周围的其他人也都缓慢地移动向了那边。 傅逸和白瑄已经把掩埋下面不知什么东西的碎块搬开好一些了。 “说来，我也有点对不起那个人偶。” 嗯？ 对不起那个人偶，因为用了计谋这件事？ 还是说，在什么你看不见的层面发生的事？ “erox sic-oe eth，dos？” 傅逸既然这么说，那么那个人偶肯定就是sic到了什么东西，或者说是傅逸让那个人偶看见了什么东西，通过注入到人偶身体里的那些魔力。 “我和让人偶看到的那些在一些方面可能有点过分了，现实并没有那么绝望。” 让它看见的内容？绝望？ 你明白了，那个才是真正的心理战。 傅逸现在说的这些是什么意思，忘记了刻印书的事情，实际上是在和白瑄说？ “那个人偶想要做的，单纯靠存在塑造出的人，虽然人不可能是实际存在的，但是只要存在足够，在它的主观看来，应该还是和真实存在是一样的。” 这个……信息量就有点大了，你要立刻理解有点困难。 不过你已经在傅逸的身后不远处了，问他一下就好了。 你刚刚想开口问刚才的具体情况，突然感觉到地面下又震动。 怎么了？“ 你迷惑了一瞬，就在这一瞬间，前方的碎瓷片下方突然伸出一只大手，然后一掌猛地向你们拍下来。 第129章 人偶师47·暴露 看样子是成功了。 人偶破碎之后，感觉身体突然变得轻松了一些。 或许是因为之前一直在结界中让人产生压迫感的杀气消失了。 让敌人失去战斗意志的这个目标应该是实现了。 “白瑄，帮忙搬一下压在上面的这些瓷片。” 傅逸已经着急要拿战利品了吗…… 也罢，这次合作姑且还算愉快，让他拿去好了。 “这一次到这里也是值了。” 他是这样觉得吗…… 在这边看来的话，这一次…… …… 大概也是赚了吧。 最初来这里的目的就是要规避“张煨死于傅逸手中”的这个事件，而现在，张煨与傅逸相遇还活了下来。 虽然过程很曲折，但是终究还算是达成目的了。 “先去搬开那些碎块吧。” 不过，如果可能的话，还是想要不止拯救张煨一个。 如果可能的话，罗鑫他们的死也想要一起避免。 这个就需要进一步交涉了。 “咱们过去吧。” “啊？哦，嗯，过去吧。” 其他人也都要到人偶碎块那边去了的样子，自己也过去吧，顺便和傅逸交涉一下。 “说来，我也有点对不起那个人偶。” 嗯？ “我和让人偶看到的那些在一些方面可能有点过分了，现实并没有那么绝望。” 喂，那个家伙突然开始说什么了。 自己一下子紧张起来，他难道不知道现在人偶还能听见吗？ 不，他一定知道，他现在这样做应该是出于他自己的想法…… 难道说他是那种不愿意欠别人什么的人？或者是会同情曾曾经的自己面对相同境遇的人的人？ 不妙，他这样说下去很不妙。 拔腿就向傅逸那个方向跑，想要在他说出任何会造成严重后果的内容之前赶紧制止他。 “那个人偶想要做的，单纯靠存在塑造出的人，虽然人不可能是实际存在的，但是只要存在足够，在它的主观看来，应该还是和真实存在是一样的。” 坏了。 前方的碎瓷片下方突然伸出一只大手，比之间任何人偶手都要大，看上去都要更具有杀意，然后那只手一掌猛地向地面拍下来。 速度太快，覆盖范围太大，已经来不及了。 那样下去不只是傅逸他们会被击中，比较靠近的张煨他们也会被波及。 依靠建豪的治疗是不够了。 必须做些什么。 “???” 思想还没有完全选个好应对方案，身体先一步行动起来了。 “????????” 行动。 右手对准了即将落地的人偶的手。 魔力从空气中汇入右臂上的回路。 把那个破坏掉。 淡绿色荧光的魔力射线从自己的右手喷射而出。 直到那一刻才被自己在一瞬间做出的这些反射性行动所吓到。 反应过来之后，心里只有两个字。 完了。 ----------------------------- 前方的碎瓷片下方突然伸出一只大手，然后一掌猛地向你们拍下来。 “沃槽！” 那个一看就是要砸在你们身上的，而且速度太快现在再启动术式脱离已经来不及了！ 你已经看到了自己死亡的结局。 “???” 你大脑空白的时候听见身后大师喊出的，不知是什么语言的启动口令。 “????????” 你在那以瞬间把视线稍微先后转了一下。 然后你刚刚好瞥见了把右手抬起的大师，和他右半边身体和右臂上透过衣服也能看见的，大片的发光的回路。 淡绿色的发光射线从大师的手中喷射而出，在离开大师的右手手心之后直径立刻扩展到了四五米。 那不是射线，那是看上去像是射线一样的魔力轰击波那样的东西。 在那道绿光从你们的头顶划过的时候你感觉出了被那些魔力带动的空气中魔力的流动，就像是掀起了一阵风浪一般，让你一时没有站稳。 如同子弹击穿果冻一样击穿了即将砸在你们身上的人偶手，还让所有击碎产生的碎片都向远离你们的方向飞去。 仅此而已的话已经足够让你震惊到说不出话了。 但是马上你就发现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在人偶手被击碎之后你还听到了别的东西破碎的声音。 感觉像是……玻璃？ 很厚的玻璃被砸碎了一样的声音，一开始只是在那道魔力射线划破天空的时候你听见了一声那样的巨响，然后接着这样的声音持续从射线穿过的那个方向传来，声音越来越大，发出那样声音的方向和范围也变得越来越广，渐渐成了从四面八方传过来的巨大轰鸣声。 随着最后一声彻底破碎的巨响，你们头顶和四周，以及脚下的那一片黑暗就像是玻璃破碎一样碎裂，崩塌了。 无数黑暗的碎片下落，落地后碎成了更小的碎块，那些新的碎块在落地之后又碎得更小，最终变小看不到，以至完全消失。 你还抬手遮挡了那些看上去要砸在你身上的碎块，然而那些碎块直接穿过了你的手臂而对你没有造成任何伤害，仿佛它们是存在于另一次元一样。漆黑的地面实际上也在下落，你能看到它们下落的轨迹，透过地面。漆黑的地面下落之后泥土的地面就显现出来了，你踩在因雨水而变得泥泞的地面上，视线却穿过了地面看到了地面之下，你刚刚脚还踩着的那些黑暗的碎块下落到你无法看见的距离。 这已经完全脱离了你的认识范围。 你完全无法理解发生了什么。 好在随即从头顶砸下倾盆的大雨把你给砸醒了。 你在大雨中甩了甩头，看了看周围的环境。 虽然周围很黑，但是你能看出这里就是你最初看见的那座洋馆的外面。 洋馆已经和你第一次看见的那样，破败，但是并没有什么损坏。 …… 结界被击碎了？ ----------------------------- 以往这个时间，值夜班的李泽宁肯定早就开始犯困了。 但是现在，他只是靠在窗边，手机拿在手中，等待自己刚刚发出去的信息会收到回复。 毫无倦意，只有担忧。 突然，他感觉到背后像是过了一股轻微的电流一样，有一点稍带麻痹的刺痛。 那样的感觉实际上只有比蚊子叮咬稍强一点的程度，但是从心底里清楚记得那种感觉的泽宁立刻惊恐地回过身。 窗外，远处能看到一道传瞬即逝的淡绿色，倾斜的荧光光柱。 大师？ 在结界外面？ ……击碎了结界？ “看什么呢？” 被后面熟悉了是声音吓到，转过身来。 自己的搭档，也是自己的顶头上司，正把身上背着的枪放到桌子上。 “没什么。” 佯装镇静，简单回了一句。 虽然他很擅长利用人的各种心理来战斗，但是他在观察分析人的情绪上并不擅长，这于泽宁而言实在是一件幸事。 “东西都送来了，出来搬一下。” 对方没有生疑，只是很单纯地和平常一样下达了命令。 泽宁自然也要像平常那样平常地执行命令。 但是他的心是不可能收回来的。 这下子，要有很多麻烦的人聚到尽安了。 ----------------------------- “那是……” 在高层写字楼的顶层，三十岁上下，衣着板正的男人站在落地窗边，把手杖握在手里。 远处，又一丝细微的荧绿色的光亮。 “尽安吗？” 嘴角像是抽动一般上扬了一瞬。 ----------------------------- 打磨金属时才会发出的，对于这个人而言很悦耳的沙沙声停了下来。 是他自己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他把眼睛暂时抬起来，眼前除了墙壁什么都没有。 刚刚那个方向是开发区？还是说户宁区？ 停顿了一会儿，把手里的菱形刀又磨了两下，擦过之后和之前打磨的十几把一起放在工作台上。 ----------------------------- 细细品着杯中的红茶，坐在露台的椅子上和老友叙旧。 这应该是很愉快的时刻。 但是这份愉快被远处一些让人不愉快的气息破坏了。 抬眼看了看远处的天际线。 那里什么都看不到，但是他能感觉出气息。 “在意吗？” 萨尔微笑着问。 “不算在意。” 把茶杯放下。 “只是感觉……有些熟悉。” 萨尔笑了，身体前仰了一下，表情有点戏谑地问： “你还记得‘诅咒之书’吗？” 男人轻轻哼了一声。 “原来是那个。” “记得？” “那可是我随手造出来的东西，当时的我也是不够成熟。” “最近教会把那个弄丢了。” “是吗。” 他对此并不在意。 “现在的持有者，和我最近的契约者走得很近，总的来说是个无趣的家伙。” 萨尔抿了一口茶。 “不过正是这样无趣的人，才让人在意他会做什么选择。” 第130章 人偶师48·明天 刚才那个…… 不会错的。 那一天的“刻印之书”。 大雨还在下，淋在他的身上。 他的手还抬在空中，但“刻印之书”在使用后的一瞬间就关闭了。 刚刚他收手很及时，使用“刻印之书”所产生的魔力波动应该没有传到外面。 但是那股魔力波动让傅逸感觉到了。 他说他的名字是陆坤，那和傅逸印象里那个通缉魔法师的名字不一样，应该是假名。 居然会在这里碰见…… 傅逸完全没有想复仇之类的问题，现在他唯一考虑是自己还能不能活着离开这里这件事。 傅逸直到自己刚刚看到了自己一生中见过的最可怕的敌人的最大的秘密。 全世界一直都在寻找他，但是直都没有找到。 他是通缉榜前十名里面位数不过的有可能被顶级魔法师联合剿杀的魔法师。 或许有人会愚蠢到想去抓住这个机会杀了这样的强敌，来提升自己的名声和地位。 就如刚刚所说的，那是愚蠢的家伙。 傅逸以前可能也是这样的家伙，但是现在，他很清楚，实力的差距就是不可逾越的，无法战胜就是无法战胜。 ……如果对方想要杀了傅逸，那么傅逸毫无疑问是死定了。 但是傅逸肯定不会束手就擒，他一定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带着白瑄逃走。 傅逸视线向白瑄那边斜了一下，才发现白瑄现在正摆着要战斗的姿势，警惕着她和傅逸共同的仇人。 “不要对抗。” 声音几乎完全被雨声盖过去了，可白瑄在听见自己说的话之后还是做出了反应，抬起来的手臂稍稍停顿了一会儿之后就放下了。 自称陆坤的那个人之前一直站在原地的，动作也始终停在原地。 现在，他终于缓缓将还指向空中的右手握拳，又用更慢的速度放了下来。 缓慢站直，仰起头，脸淋着从天而降的大雨。 就这样站在那里不动。 ----------------------------- 刚才那个是…… 用口令激活的杀伤力巨大的术式，而且没有看到大师拿刻印书…… 那就是在身上的刻印回路？ 那个是……大师的底牌之类的？ 那个可怕的威力，如果连结界都能破坏，那不能用是肯定的，几乎是直接违反盟约了。 …… 事情好像没有这么简单。 你看周围的所有人好像都被吓坏了。 所有人都怔怔地站在原地不动，哪怕被几乎让人有些呼吸困难的大雨淋着，也没有任何人提出要移动到房子里面避雨。 你一开始还没有理解他们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但是稍微一想，你感觉自己理解了。 莫非，刚刚那样就已经违反盟约了？ ……讲真的，你没有实感，不清楚会发生什么，也不清楚应该做出怎样的反应。 之后……大师会被人通缉吗？还是说会有人抓大师走？ 大师是最早开始重新活动的。 你看见大师仰头，看起来无比失落。 之后一定是要发生什么的，你只知道这一点。 “咱们进去吧。” 大师仰头向天喊了一声。 喊声很快就被淹没在雨声里，不过你们都听清了，你们停顿了一会儿，都各自，逐个开始向房子里面走。 “上阁楼，”大师又喊了一声，“我等一下就到。” ----------------------------- 其他人都在阁楼上等着了。 房子和之前看到的没有区别。 阁楼不同。 在走上阁楼之后，正对着楼梯的那面墙下面，有一个残缺的人偶倚在那里。 瓷偶，缺了左臂和右脚，穿着褪色的红裙。 带着魔力的气息。 “那个归你了。” 那个就是傅逸想要的自律魔法器。 自己对于那东西没有多少兴趣。 想要说的只有一件事。 “拿了那个以后，给我从尽安滚出去。” “……” 傅逸没有立刻回答，但不知怎么，自己能感觉出他对自己说的话有一丝感激。 傅逸走过去，拿上了那个人偶。 然后，他对着自己点了一下头，带着白瑄从楼梯离开了阁楼。 魔力感知一直跟随着他。 他离开这栋建筑之后确实是走向了与尽安相反的方向，并且走远了。 那么…… 接下来该怎么办好呢…… “大师。” 张煨最先打破了沉默。 “我们……野营成功了不是吗？” ……是啊，成功了。 没错，应该积极向前看了。 明天，又是完全充满了不确定的明天了。 第131章 人偶师49· 今后 久违地让穆容在自己家里留宿了。 上一次这样是以前在高中的时候了，那时候自己对将来的规划还没拿定主意，找她寻求建议。 那天晚上，自己和她谈到很晚，最后听了她的建议，选择了不是魔法师的这条道路。 而今天，穆容没有管自己的功夫。 就在刚才，在辖山的方向能感觉出有非常大型的复合魔法的魔力波动。 现在穆容准备尝试根据刚才的印象分析魔法的具体种类。 实际上没有这个必要，那肯定是大师用的，如果真的想知道的话直接问大师就行了，但是不可以，因为表面上穆容不清楚大师身上的刻印的事，而不清楚情况的穆容在感知到这股魔力波动之后应该是会因为兴趣对此进行分析 有些东西该做给别人看肯定还是要做给别人看的。 教会肯定会发现刚才那个，然后最好的情况是会联系上刘易斯神父，然后让他来调查。 现在穆容做的这些就是来应付刘易斯的调查的。 她要了两张纸和一支笔，在以前自己上学的时候还很常用的书桌边上坐下了，现在正在向纸上写着一串串的术式。 这时候让她好好休息她肯定也是不会听的。 她的心里肯定和自己一样乱，那些都写在她脸上了。 之前她摆在桌角的手机屏幕突然亮了起来，手机铃声把她的视线吸引了过去。 能看出她的眼睛在一瞬亮了一下。 她接起电话。 “喂，我刚刚应该说过我今天晚上不回去……” “是我。” 电话另一头的听上去语气有点轻佻的女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听得很清晰。 穆容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失望了，不但失望，看上去还很不耐烦。 “血凌啊……” 穆容身子向后一仰，靠在椅子靠背上。 “怎么了？” “你好像对我在打电话这件事很不满意，算了。” 电话那一头的……人？似乎对穆容对自己的态度已经习惯了，没当回事地继续问：“刚刚那个你如果没睡着肯定感觉到了吧？” “四九感觉到了吗？” 穆容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用提问代替，言外之意也对对方提问的问题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她没有，她这个时间睡得比较沉，如果是她刚睡着的时候或许已经惊醒了。” “是吗。” 穆容松了口气。 “既然你知道，有什么能做出解释的吗？” 听到这一句，刚松下一口气的穆容有重新提起了警惕。 “我倒是很好奇在你看来情况是怎么样的。” “那个是诅咒之书吧。” 说话直击要点，而且还说出了真相。 “这种东西我还是能知道的，”在穆容还没有给出回应的时候对方继续说，“我和它以前的主人还有过一点交情来着。” “……就是这样。” 穆容显然是泄气了，她清楚再隐藏也没有什么意义。 “是吗，诅咒之书这一代的主人躲在这个地方吗……” 对方听起来很高兴，电话里能听出对面带着些许笑声的话语。 “看来待在这个地方也会很有意思，没必要让四九早点离开了。” 穆容听到这句话，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她应该笑才对。 ----------------------------- 冒着雨，离开这个地方，趁那个人还没有改变主意。 “傅逸。” “嗯？” 此时傅逸已经都不觉得惊喜了，之前白瑄给自己的惊喜实在太多了，现在这种程度的都让自己觉得没什么了。 “要走了吗？” “对，活下去是最重要的，既然被人家放过了一马就要珍惜这个机会。” “……” 白瑄有一阵子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跟着赶路。 “今天做得太过火了。” …… 傅逸稍后才反应过来，这个是白瑄对自己这次的行动的评价。 是吗，已经能发表自己的评价了。 傅逸轻轻笑了一下。 这次真的是太值了。 右手碰了一下外套的口袋，里面的人偶还在。 人偶在吸收外源魔力，同时它也在向外释放它吸收转化后的魔力。 就像是其他的能转化外源魔力的魔法器一样。 傅逸直到自己大概要和它磨合很长时间。 拿去卖掉是不太可能的，贩卖这种触犯众多盟约规定和其他规则的魔法器无异于引火上身。 使用自然也是一样，但是…… 只要看见这个的人都死了就没有人知道这个秘密了。 就像以前自己确保没人能看穿自己人偶师的身份那样。 对了。 “拿了那个以后，给我从尽安滚出去。” “刻印之书”是这样说的。 就是说他在尽安。 ……以后有机会或许可以再去尽安看看。 第132章 炼金术师1·新学期 “他妈万里无云说的就是今天这天吧。” 这是军训了一上午之后，亦轩碰见你们说的第一句话。 首先，恭喜王亦轩同学成功通过了中考，升上了尽安开发区高级中学。 然后，恭喜你们活过了高一，升上了高二。 最后，恭喜叶子怡同学被俞南大学录取，成为了大一新生。 虽说叶子怡的大学还没开学，她正趁着现在景区已经不用看人头了，在各地景区欣赏真正的风景。 再说你们吧。 在暑假期间，你们出去野营了一次，其中发生了……很多事故。 但是好在最后你们都活着回来上学了，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唯一让你觉得很累的，是那次野营之后，刘神父找你们谈话的事。 那时候你因为淋了雨有点感冒，脑袋昏昏沉沉的不说，还觉得有点耳鸣。 当时刘易斯问了你们很多问题，主要是关于在辖山发生的事情的。 不得不说当时你被询问的时候你的感觉很微妙。 刘易斯当时的问法是这样的： “你们注意到前天晚上在辖山那个方向发生的事了吗？” 这个……刘易斯的这个问题是以你们当时还在开发区好好宅着为前提的，这很正常，人家毕竟不知道你们的假期的各种计划，认为这事和你们没有关系也是情理之中。 但是这在你们看来就显得十分微妙了。 就好像某个杀人犯被人问：“欸，你听说那个杀人事件了没有？” 这时候也不能说什么“我就是那个杀人犯”这样自爆的话。 你们都顺着刘易斯的这个说法，假装并不了解，活着稍微有点了解这样的，应付过去了。 很幸运，刘神父的目的并不是要从你们当中排查出犯人，而是要向你们了解情况。你们是协助调查的目击者活着普通民众，不是嫌疑犯。 那场事故最后似乎也没造成太大的风波，对你们也没有产生多大影响，这应该是值得高兴的事情。 “哦，今天上午好像是一直晴天。” 张煨一边说一边找了一个比较空的桌子坐下了。 你们七个人围坐在一张桌子周围。 以后高中组就是七个人了。 你现在才有这样的实感。 平常你们一般不会这样全都聚在一起吃饭的，一般最多就聚成两三人的小堆，因为你们的吃饭习惯都不一样，今天这只是为了照顾刚刚上高中可能不习惯的亦轩。 “教官怎么样？” “教官倒是挺好的。” 挺好的……这样的评价对于教官这种存在来说应该是很好的评价了。 “我们的那个教官还尽可能让我们在有阴影的地方走，平常也挺和气的。” 亦轩在说的时候虽然是边吃饭边说的，但是能看出来他说话时候的表情，神态都挺当真的，像这样说出来的肯定都是真事。 “这已经是非常好的教官了吧。” 你也这么觉得，和某些教官比起来真的是好太多了。 你眼睛向着刘旭的方向瞟了一下。 刘旭在吃饭的时候都是醒着的，不过他可能是对今天的这个话题比较在意，所以看上去相比平时还要更精神一点。 你能看出刘旭在假装对这个话题不是很在意，一边吃着饭一边听，然而他能那样把眼睛一直保持睁着同时竖起耳朵吃饭已经暴露了。 你回想起之前张煨和你解释的刘旭刻认知障碍的回路的真正理由。 那真的是一个有点久远的故事了。 刘旭曾经是实验中学，也就是你们学校初中部的学生。 在你们学校的初中部也是要军训的，而刘旭军训的那一批碰上的教官，素质是真的差劲。 有一个词可以很完美地形容那一群人——军痞。 踢正步一端半个点一个点，谁过程中放下了处罚什么的已经是轻的了。 甚至还有打骂学生的教官。 不过因为打骂程度都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所以没人反抗。 但是刘旭的运气就很不好了。 他在军训过程中，有天中午吃饭的时候正好碰上了也在食堂吃饭的教官。 那个教官也不知道是脑子搭错哪根筋了，一下子把刘旭打好的饭给掀了。 那一刻刘旭之前所积攒的怨气终于爆发了。 之后刘旭一个人打了六个教官，把他们都打到了在地上好一阵子爬不起来的程度。 注意，那是上初一的刘旭，打了六个军人，还赢了。 事情一下子闹大了。 最后调监控，确定了是教官先惹事，学校那边没有给刘旭任何处分，那个惹事的教官也从学校里消失了，后来所有教官在训练过程中也都对学生们很和气。 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造成的后果不会就这么简单。 刘旭这个能单挑六个军人的初一学生是彻底出名了。 张煨说刘旭当时差点被新闻报出去，幸亏刘神父及时通过教会那边的影响帮忙掩盖，最终这事没有造成什么社会影响。 但是消息在人与人之间的传播速度一样很快，军训还没有结束的时候已经几乎全校搜认识刘旭了。 这样引人注目是魔法师最不想要的。 更何况这除了引人注目以外还有一些别的不是很好的影响，那就是刘旭被同学孤立了。 那件事似乎让刘旭给人留下了一个很暴力的印象，导致没什么人敢和刘旭走太近。 魔法师想要的应该是普通人的生活，普通到没人会对这个人特别在意。 刘旭的生活的发展方向可以说是彻底背离了这个方向。 那段时间刘旭一直很失落，压力也一直很大。 后来，又是刘神父，提出了一种能让刘旭更轻松一点的方法。 对，认知障碍的回路。 让刘旭的存在感变得稀薄，不会有人再去讨论有关他的内容，也不会有人对他有过多的去注目。 副作用……就是刘旭每天都会很不清醒。 最后，当然，刘旭接受了，于是就有了今天这样的刘旭。 “我们教官平时也和我们扯一些部队上的事。” 亦轩咽下嘴里的饭以后，用清晰的语调说，似乎接下来的话是比较有必要让你们细听的内容。 这自然也让你的注意力稍微更集中了一点。 “我们教官说，以前在他们那个部队里面，经常有那种老兵欺负新兵的情况。” 这个话题立刻引起了所有人注意，刘旭连筷子的动作都停下来了。 “几乎所有的老兵都会对紧跟着自己下一批的新兵压得特别厉害，动不动就让新兵去干这个干那个，还有打骂什么的。原因就是他们也是被上一批这么打骂过来的，他们就也想要用下一批来出气，结果这样就成了传统一批一批传下去了。” 说到这儿，亦轩用筷子夹了一口菜，送到嘴里。 “说什么本来他们部队里就有不少是人不行，混不下去，找的关系或者花的钱进的部队，素质都很差，打的时候都挺狠，骂也都骂得很难听。后来有一个新兵受不了了，跳楼了，事闹大了，他们部队才开始严查这件事，现在这样的现象已经没有了。” 这样啊…… 只有事情大到足够的层度才能引起注意吗…… 还真是现实。 第133章 炼金术师2·大师这个人 军训了一天了，亦轩表示他现在感觉还行，就是有点累。 你这种军训过的都知道，现在觉得还行一般都是假象，明天早上起来他差不多就该觉得腿疼了，搞不好还会腿抽筋。 身体素质比较差的人或许过几天脚上就会磨起泡来，这个你只能祝他多福了。 不过既然亦轩是魔法师，具体说是炼金术师，那他的身体素质应该也不至于太差。 晚上放学之后，你又像上学期那样来到大师家里。 总感觉你这样跟大师一起坐公交回家还真是久违了。 在放假期间，你也在大师家里面泡了很长时间，那期间大师只是让你一个人在书房里面自学，他平时一直都在车库里不知道干什么，只有当你有什么问题要问他的时候你才会去车库里面找他。 一般你都是看到大师在车库里面做刻印书一类的东西，偶尔还能看见大师看书或者看手机，最不常见的是大师又有次把笔记本电脑拿进车库里面用，当时是在干什么你没看见，只是之后你休息的时候碰见大师，他问你有没有steem账号，想加你好友。 大师的游戏水平这个你之前就有耳闻，实际体验了以后更是感觉大师果真是大师。 放假期间，你们一起去了一些不太正规的网吧…… 实际上原则上那不算是网吧，应该是饭咖来着，但是那里有电脑，也能开机子上网，对年龄也没啥限制，平常你们学校的学生也有不少在那组团开黑的。 你们假期就在那里聚了几次。 你见证了大师用辅助1v4的场面，整的对面一直在说“你还是人吗？” 你还见证了大师一把四倍m4一把连喷到了决赛圈不用，靠着三个闪光弹，两个烟，四个雷，一口平底锅，凭借一人之力屠了一个四人队一个三人队的神操作。 你以为你见证了传奇的诞生，但是事后建豪告诉你这都是日常操作。 不过同时你确实是还见证了某个另一种意义上的传奇的诞生。 你见证了张煨上哪哪路崩，很少能一次活过三分钟的几乎是诅咒一样的操作水平，以及落地一把ak硬是被人用平底锅捶倒在地，救刘旭封烟扔错雷把自己和刘旭一起炸死的神操作。 你以为你见证了张煨点最背手感最差的一天，但是事后建豪告诉你这也是日常操作。 建豪还说，张煨平时玩组队多人一般都是有大师带的，用大师的话讲：“知道他玩成这个熊样还让他出去随机跟人匹配队友，那简直是在报复社会。” 话是这样讲…… 大师的这种做法确实能避免一些人因为队友太垃圾而觉得游戏体验极差，但是大师这么做，那对面的敌人游戏体验应该会更差吧。 对方队伍中明显有一个操作及其垃圾的人在拖后腿，结果自己还是输了，这样不会更打击人吗？ “你之前看到哪了来着？” “呃……复合魔法基础理论还没开始。” “那就从复合魔法那里开始看，看见有不懂再问我。” “哦。” 简单的交流到此为止。 然后你们就各自干各自的去了 你这一学期加一假期的魔法理论学习让你感觉自己在魔法方面的造诣上升到了一个新台阶，然而真的到了实际使用的时候，你还是感觉你什么都没学会。 大师说，魔法师需要的是敢于去尝试的胆量和足够你去尝试的知识储备。 你对于自己的胆量是没有太大的信心，但你现在连自己能干点啥都不清楚，就算有胆量又有什么用。 就是说到底还是知识储备的问题。 魔法世界深似海，你现在也就在岸边扑打扑打水的程度。 至于大师，你看不透他的魔法造诣究竟有多高，就你能看见的程度，你感觉他已经游到距离岸边很远的地方了，再结合你假期野营期间看见大师最后用的那个复合魔法…… 或许大师早已潜入了深海，你能看见的，不过是他换气时吐出的泡沫。 你打开书房里面的灯，日光灯管照亮了这个已经被书箱挤得没剩多大空间的房间。 果然又重置了…… 大师很早以前就和你讲过，这个书房四周的墙壁上都有魔法阵，不管你把这里折腾成什么样，第二天都能恢复原样。 这个方便是方便，但是你之前搬出来的书现在又回到箱子里面去了，而那个箱子还是被压在下面的。 你也没办法，只能叹气搬箱子。 你是不是以后把看的书从这个房间里拿出来比较好…… 话说如果把书拿出来的话……还能恢复成原样吗？ ……想象不出来。 你连那个恢复是什么原理都不知道，时间倒流？还是说物理上恢复原位？ 搞不懂，回头问问大师去。 你在大师书房里看书这么久，魔法未见得进步了太多，臂力和平衡性你是明显感觉长进了不少，现在搬箱子都轻轻松松……还说不上，但至少搬完箱子你都不觉得累了。 找出来你上次看的那本老笔记。 这一本笔记是完全跟用阿斯特利加古语写的，看字体应该是一个老外写的，读出来并理解意思对你来说肯定会相当费劲，好在里面还夹着一些翻译出来的中文笔记夹页。 你上回应该是看到了…… “复合魔法……” 多重魔法类型复合，以达到复杂目的的相对比较复杂的术式。 翻译一下，就是——复合魔法。 真的，你觉得复合魔法的这个名字已经给概括的很好了，几乎是让人一看就能理解是什么意思，这样下定义真的还有必要吗？ 不管这些，你要看的也不是这些废话一样的基础。 你走马观花地往后翻过了两页，然后找到了自己想要的。 魔力波动。 魔力波动是魔法释放的时候逸散出的魔力对外源魔力造成的定向定性…… 去他妈的基础理论知识。 你直接往后翻过去了。 不同种类的复合魔法所产生的魔力波动的特点。 对了，就是它。 尝试去回忆那天晚上你感觉到的魔力波动，和笔记上的描述进行对比。 你想要去了解大师。 想要去了解那是怎样的术式，想要从中分析出什么有可能让你更加了解大师这个人的线索。 他在身上刻上那样不能使用的强大魔法的刻印回路的理由，以及…… 有关大师的那把剑的事情。 第134章 炼金术师3·复合魔法 大师在人偶的结界里面用的那把剑，释放出来的剑气既能切断实物又能破坏结界。 就以你浅薄的知识对你所看到的东西进行分析，你至少能确定大师那把剑上有一个复合魔法。 除此之外，那把剑应该还有一种认知障碍的术式。 根据其他人的描述，除了你和大师之外的人都是看不见那把剑的形状的。 对此你觉得很奇怪，大师因为是施术者所以能看见也是清理之中，但是你就不一样了。 你和大师有什么相同或者是相似的地方？ ……有吗？ 好吧，其实你想到了一个。 你们都是只用刻印书放魔法的。 但是这个应该不能算是能作为线索的东西…… …… 你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东西，是什么非常重要的东西。 从在人偶的结界里面那时候就开始了，你觉得你有一些隐隐约约有些印象的记忆，感觉不像是你自己的记忆，但是你觉得那些都是你自己经历过的事情。 右腿被砍下来的记忆…… 历历在目，画面无比清晰，可是那不是你真实经历过的事情。 不知从何而来的记忆…… 你又想起了另一件事。 那应该是你在大师家里面过的第一个周末，大师到张煨家里去找东西，你对大师的记忆力产生怀疑的时候，张煨说过这样的话： “你就理解是大师记忆力太好了，把上辈子的事也记得。” 上辈子的事情。 那么假设，仅仅是假设，张煨那句话不是随口开的玩笑，而是认真说出来的话。 再假设，你的的这些似乎不属于你的记忆也是张煨那句话里面说的“上辈子的记忆”，然后把这个作为线索的话…… 毫无现实依据，简直就是断章取义加上大量强行解读和主观臆测所得出的结论。 你感觉这样的瞎想没有多大的意义，与其花这个时间去想这些没用的，还不如赶紧接着看书。 嗯…… 空气中外源魔力的变化会让魔法师通过魔力感知感觉到。 魔力感知是所有生物都有的第六感官，但是这种第六感官在感觉上并不是独立于其他感官之外的。 魔力感知体现在感觉上实际上也都是普通感官的感觉，比如温感，触感，甚至视觉和听觉，魔力视本质上就是魔力感知的一种。 不同类型的魔法造成的魔力波动让人产生的感觉是不同的，有些人总结了各种不同种类的复合魔法产生的魔力波动能让人感觉到的感觉。 你浏览着那些描述，思维并没有变得明朗，反而更懵了。 你停下对书本上内容的仔细阅读，开始往后翻，想要数一数这本书上对这些内容的描述究竟有多少页。 你一直翻翻翻，翻了十三页，十三页是那个笔记本的页数，不包括里面中文译解夹页的数量。 正反两面，密密麻麻，写得非常详细。 不是废话多得让人看了就想睡觉，而是描述细致过头了让人读了就能感觉出上面描述的那种感觉。 一般人描述较近距离的纯魔力魔法的魔力波动是什么样的，直接一句“像是凉风吹过发感觉”就完事了。 而在这本书里面就不一样了，这本书会写：“像是一阵能轻易穿透衣服的冷风从一个方向吹向另一边”，这还没完，后面还会说风向的方向一般是纯魔力魔法攻击的方向，风速的大小和冷度和你距离那个魔法的攻击范围的距离跟那个魔法的强度成正比。 这还真是很好的教科书，但是作为工具书…… 光看内容的话可能也很好工具书，就是排版啥的作为工具书太要命了。 你现在要找你想找的那种感觉很费劲，认真排着一个一个读感觉代入感太强，来回读了几遍你都不记得那天是怎么个感觉了 现在……是不是就这样继续好好学习不要再去管你的求知欲了比较好。 ……大师好像和你说过你又不懂的地方可以问他是吧？ 不过这种问题要问的话是属于那种问了没有问题的吗？ 在那个人偶结界里面，大师许诺过之后会之后会进行解释的，然后大师真的好好解释了，给所有人都解释了，除了你。 不知道为什么，大师给所有人都解释了，就是没有给你这个当事人解释。 当时大师进行解释的时候是在车库里面给所有人解释的，你当时被大师关在门外了，屋里面在说什么你完全没有听到，虽然你也试着把耳朵贴到门上或者到外面的车库门上尝试过偷听，但是你什么都没听见，事后还因为没法在通过大师家的结界进门而被关在外面挺长时间来着。 被关在外面的这件事暂且不提，那个铁的防盗门和车库门的隔音效果怎么说都应该没有那么好。 有可能是大师在车库里面开了结界，也有可能是他们在说话的时候是用的非常小的声音，不管是哪一个，明显都是不想让你听见的意思。 果然还是不问比较好。 大师他还没有信任你，所以不会把他的那些秘密全都跟你说。 从这一点，你实际上还是有点嫉妒张煨建豪他们的，他们都是多少年的交情，相互之间都熟到什么都能说的程度了。 而你到现在连进大师的家门还需要大师给你开门才行。 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你不自觉叹了口气。 把手里的书往回翻了翻。 还是从比较基础的内容开始自学吧。 基础知识…… 对了，你还有想要查的东西来着。 那把剑上面的术式，那个是魔法器的话上面应该是有刻印回路或者魔法阵…… 你在复合魔法的章节里面翻阅着看了看。 有关刻印的内容会有吗？还是说会在后面的有关刻印的章节里面？ 哦。 你一眼看见了刻印两个字。 你看看…… 复合魔法的刻印可以在人的身上刻出来，但是在实际使用的时候会比较有难度，因为一般的复合魔法要至少同时通过两个途径向刻印里面注入魔力，虽然也有同源之后再通过其他的术式转化的方式，但是那样的转化术式占的空间会比较大，运行所需要的魔力复合也是比较大的…… 就是有些不太值的意思？ 诶，那是在人的身上刻的回路，那魔法器上面的呢？ 你继续向后看。 魔法器…… 要在魔法器上面刻出复合魔法的回路，难度非常大，要考虑魔法器表面空间的问题，一边会选择用多源的方式，但是如果是采用多源的方式，那么就要有多个接触点，实际在使用的时候要通过多个点注入魔力，就基本注定了那不会是一个能作为常规意义上的武器的魔法器…… 就是说，不会是像剑那样的单握柄的武器？ 第135章 炼金术师4·魔法社会 刻印书在手里燃烧成灰烬。 什么都没有发生。 失败了。 把手上的灰甩到水槽里，然后拧开水龙头冲洗了一下手。 又是什么地方错了…… 这一次检查过了，应该不是刻印的问题刻的有问题，那就是从术式编写开始就有问题？ 之前编写术式的时候用的那张绘图纸应该还在桌子上…… 敲门声响起。 “进吧。” 也用不着收拾了，反正现在外面也没有什么不该让他看见的东西。 门把手转动，门被推开，自己就倚在桌子边上，把写着术式的绘图纸拿起在手里，寻找错误的地方。 “那个……大师……” “你是在看复合魔法是吧？” “啊？嗯，对。” 他进来应该是想要问问题的，结果在问问题之前反倒被人提问了，他想必现在整个人都懵圈了。 当然仅仅是这样就能蒙圈很长时间的话，那他的思路抗打断能力也太差了一点。 “正好，你看看这个术式什么地方出错了。” “哈？哈？！” 他表达出了明显的不解，困惑，惊愕。 然后他把递过去的写着术式的绘图纸接下来了。 为什么人在困惑不解的时候会默认接受呢？ 还是说这个实际上也是和什么样的人有关？ 那个本来就对复合魔法基础有疑问的家伙，看着纸上一长串的术式，越看眉头越皱。 “让你看你还真看。” 从他手里把绘图纸拿回来。 “你要看懂这些术式至少还要学的东西多了去了。” 要给他讲解的话怕是没时间分析术式的错误了，把绘图纸放到一边。 “你有什么要问的？” 他这才回过神来，举起他看的那本书来问：“这本书是什么时候的书？” 这个问题还是有点让人意外的。 “你就想问这个？” “啊？” 对方似乎没有理解这边疑问的点在哪里，于是又追加了一句：“你不想问一些具体发理论知识方面的内容吗？” “呃……我实际上没完到那些部分。” 是吗，连基础的部分都没有看完就想要质疑这本书上面的内容是不是已经过时了。 还真是有勇气。 “那些不是你应该关心的东西，我敢跟你保证，那上面的东西都没过时。” “哦……” 那个怀疑的表情是什么意思…… 真是……什么都不懂的人才碎随便瞎怀疑一些不该怀疑的东西，然后还美其名曰不轻信权威。 ……自己的思想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保守了？ “像这样的笔记本都是别的魔法师自己总结出来的，上面记录的肯定都是一些代代相传的，最有用最有意义的内容。如果你想知道那上面是不是记录了世界最新的魔法科技，那么我可以非常负责任地告诉你——没有，因为那些东西都不是会公之于众让人随便学习去的东西。” “哦。” 他好像还是有点不解的样子。 看这样子就是还完全没有理解魔法师的生态。 “这么跟你讲吧，咱们把现代社会分成科技社会和魔法社会，分别代表生活在正常社会生活里的人和生活在魔法师那一边的人的社会，这样的设定你能接受吧？” 他点头了，很好。 “那么，简单点说，现在科技社会的发展水平就如你平时看到的那样，已经是现代社会了，但是魔法社会还完全没有发展起来，现在依然是处于封建社会的水平。” “……封建社会的水平？” 他的历史水平怎么样来着？难道很差吗？怎么看他现在反而更不懂了。 “在魔法的研究方面，由有极少数有条件和才能的人推动，但是取得的成果又会受到教会的非常大程度的干预和控制。至于民间的技术发展，新技术的产生一般不会被公之于众，而是为了能更好地创造个人利益而能被隐瞒并用于私人用途。” “哦。” 感觉这样说他就明白多了，但是看他的那张脸上的表情怎么感觉他距离完全明白还是有不小的距离…… 难道他对于现在的科学社会的现状还不清楚？ “就是说……”他稍微想了一下，问，“魔法师不会为了魔法水平的发展而把各种魔法研究的成果分享给别人，而且现在魔法社会没有专利制度，所以把自己的魔法运用技巧之类的公之于众实际上也是利人不利己？” ……不得不说这个理解还算可以，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嗯，差不多就是这么回事，对了，刚刚魔法社会这样的名词是我为了给你说明随口编的，你别随便用。” “哦。” 这个他倒是理解挺快。 然而他后面一句话差点没让自己吐出血来。 “所以说这本书上面的内容新吗？” ……这个怪自己，自己应该把给他的这个问题的答案说更明确一点的。 “……那些都是目前还算是能查到的魔法知识里面比较新比较全比较成体系的知识，至于现在有没有什么被隐瞒了的没有公之于众的全新魔法理论，我不清楚，反正我知道的那上面基本都有。” “噢。” 总算是让自己听见了一次听上去比较靠谱，像是真的懂了的回应。 以后就应该这样直接给他这样解释，不要整一些让他自己体会的，也用不着给他整太多铺垫。 “那么就没有什么别的问题了吧。” 没说话，摇了摇头，看样子是没有要问的了。 “那么……既然你来了，我顺便把理论也稍微给你讲一下好了。” 拖两把椅子到这边，放到工作台旁边，示意他在一把椅子上坐下，然后自己重新拿起那张绘图纸，握在手里。 “你现在看基础知识看到什么程度了？” “知道了复合魔法需要多魔力源的程度。” 那不是基础中的基础吗…… “没错，复合魔法因为要通过不同的分立术式来达成不同的效果，所以需要多魔力源……姑且问一下，不同的分立术式的结合机制的术式表达你看到了吗？” 摇头了…… 把绘图纸拍在旁边的工作台上，然后把那一部分指给他看：“你看看这部分，能看懂吗？” 他盯着手指的方向看了一会儿。 然后指着其中一个地方说：“这里是不是少了一个e？” 第136章 炼金术师5·规划 根据以往的经验，现在还算是一段比较安稳的时间，没有什么突发的任务，不会有人无缘无故到尽安来闹事 但是这些经验到底还有没有用实在是个问题。 最近三次的经历已经让自己认识到，过去记忆是没法再依靠了。 不知为何多出的一人所产生的蝴蝶效应已经把各个事件的发展情况完全打乱了。 之前在辖山的那个术式肯定要吸引来不少人，而且都不会是什么善类。 这一个假期过去了，在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反倒是不正常的。 可能是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些就是以一人之力难以获得的情报了，经常需要花大量的时间，连续很多次四处调查才能了解个大致情况。 而在了解情况之前，只能一直被动下去。 像这样对未来一无所知的感觉很久没有了，可是自己对这种感觉并不怀念，要问自己是什么样的想法的话，只能说是百感交集。 改变并不是一件坏事，这样的改变或许能让自己从这无尽的循环里面找出出路。 但是这样的改变意味着不确定性，有让自己找到出路的可能，也有让自己陷入更深的死循环的可能，这是令人害怕的。 算了，事已至此，再去想这样“假如没有”类型的问题没有任何意义。 自己根本就没有思考那种事情的权力。 手里的刻印书烧尽了，桌上碎掉的电灯泡恢复了完好无损的状态，并且还凭空亮了起来。 还真的是少了个e的问题。 真是很久没犯过的老毛病了，还真的像是回到以前了一样。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 一个星期过去了。 亦轩变黑了。 现在亦轩的肤色，和张煨站在一起简直跟哥俩一样。 只是这一对哥俩的身高差…… 最萌身高差。 也就这样说最好了。 “正是开始高中学习生活的第一天感觉如何？” 今天，高中组七人第一次齐聚在大师家里。 刚刚同程一路公交的时候谁都没说话，直到进了门大师才开口这样问。 “有什么想要抒发的感想吗？” 也不知是怎么了，亦轩的双眼看上去有点无神，感觉就像努力学习了一天之后困了一样。 当然也有可能真的是这样，不过第一天应该不至于吧？ 你看亦轩张开嘴，顿了一下，仿佛一下子没想好要说什么。 之后他像是决定了自己要说的内容，把嘴稍微张大了一下，又稍稍犹豫了一下，嘴一合。 终于，亦轩吧想要说的话说出来了： “原来选修也是必修啊。” 居然是这个问题…… 不过也是，这个应该算上高中之前对高中课程最大的误解之一吧。 “嗯，高中的选修是选出来让你修的意思。” 嗯，这个就是老师们经常使用的解释。 “这和我对选修这个词的理解不一样……” 你这才看出来，亦轩那是世界观崩坏的表情。 “其实你那个才是正确的理解，不正确的是我们这里的教育制度。” “哦，这样。” 亦轩的表情并没有这句话因这句话变得明朗。 如果全世界都公认一件事是对的，那么哪怕你有一个正确的想法也得不到人的认可。 那种感觉是真的很难受。 “大师，告诉我，大学不是这样吧？” 亦轩抱着希望把视线投向大师。 这个时候哪怕是为了安慰人家也应该表示肯定的。 “这个你要问问那些上了大学的人。” ……大师，你不应该表示一下肯定的吗。 亦轩应该也期待大师能说一些安抚他心理的内容的，现在这句话让亦轩的表情变得特别尴尬。 “哦，大师对大学的内容不了解是吧。” 呃……大师是因为不清楚所以不随便说吗？ “对，我顶多对高中的事情了解一点。” “那就算了吧……” 一号这就不打算继续问了。 亦轩说这个就是不打算继续问了的意思。 大师他对高中比较熟悉啊…… 这个某种意义上也不错了。 很多高中生都是连高中都不了解的。 有些是因为觉得自己将来就能知道了，所以就不想去了解。 还有的就是没有上进的心理，没有人生的规划，没有去了解这些的意思。 ……你实际上也不怎么了解。 这倒是也反应了一个理由，就是有些人……太懒。 有一些东西要查找不是那么容易的。 各种政策啥的就是其中一种。 还有很多别的有关什么什么情况，什么什么现状的，那些都是要去和当事人俩姐才能知道更实际的情况的。 那就要去翻一些社交平台，看那些当事人都是怎么说的。 这是个很费精力的工作，懒人一般都会嫌麻烦，在做之前就放弃了。 最后都是等着自己实际碰到了才去了解，或者等着别人吧情况总结出来讲给自己听。 而相比之下，大师能去了解那些内容，至少说明大师对于高中生活很上心。 但是大师对于大学生活好像就不怎么上心了…… 对大学生活不了解的人…… 这在高中里面也是占大多数的。 这些人不去了解的原因，基本同上。 不过还有一点你觉得可以和那些区别列出来。 实际上也是人生规划那方面的。 就是有些人上了高中，目的很简单，就是考大学。 就是考大学这件事本身。 或者说就是为了高考，为了高考的成绩。 而不是为了上大学。 所以对于大学生活怎样度过，没有任何想法。 大师会是这样的人吗？ 第137章 炼金术师6·将来 “说来，你们这一届是要改革对吧。” 改革？ 哦，你们老师好像也提过这回事。 各科老师都会讲有关国家教育体制改革之类的事。 要说改革的话你们上一届，也就是泽宇和建豪那一届就已经开始了，然后你们事深化改革，亦轩他们就是大改。 大概是为了教育公平，和学生的全面、个性化发展。 “对，我们班主任和我们说了。” 亦轩点头。 “除了我之前说的那些以外，你们班主任还和你们讲了什么？” “还说他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教。” “我估计也是。” 上层改革，下层懵逼。 很真实。 这个嘛…… 尽管现在整的大家都很懵，但是这样的改革终究应该还是有好处的。 你记得好像从亦轩那一届开始，高考就是主科加自选副科的考法了，而你们还是分文综理综的考法。 单单看这两种考法的话，感觉应该是改革之后的考法更好。 感觉这样学生能选自己擅长的科目，考出更高的分数来，对偏科的学生比较友好。 “总之思考一下想要高考的时候考的科目吧，然后朝那个方向努力。” “这个……我觉得可以放一放，等将来看一下我哪一科的成绩比较好吧。” 来了，最常见的想法来了。 当初你们文理科分班的时候大部分人也都是选的自己更擅长的那一边，个别说什么也要学理科的除外。 时代在变，但是人的做法果然是不变的。 而对于人的做法不变这一点…… 大师的表情告诉你他不但不赞许，甚至还有点厌恶。 “……算了，我也不想指责你什么，不过说真的，你最好在你感兴趣的方面好好找找有没有你想要将来学习的东西，想要从事的行业，或者想要选择的专业，毕竟有梦想并且向着梦想去奋斗，总比漫无目的地顺其自然要好。” 有目的地生活而非单单被动保持“活着”的状态。 好像根据各种各样的鸡汤类型的故事和统计数据，有目标的人更能干大事。 以前你没有发现，大师原来也是个很积极很主动的人。 “大师你的目标是什么？” “我的目标？” 大师这样的反应让你很意外。 那是这句话并不是想要再问你一次确认你的问题，而是对你的这个问题刚到吃惊，看起来就好像他从来就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一样。 “你说的是……高中毕业以后，上大学，将来就业那样的目标？” “对啊，刚刚说的不就是这方面吗？” 你越问越觉得奇怪，大师的表情也变得有些尴尬。 他真的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 “这个啊……” 能看见大师的表情逐渐尴尬，纠结，难以开口。 不会吧，说出别人的缺点，但是实际上自己也犯了一样的错误自己还没注意到。 感觉大师应该不是这样的人。 “什么未来考学这个方向的规划……” 张煨插进话来，听起来有点没好气的样子。 “魔法师要是真的能那样悠闲地选择自己的未来还好了……” 这一句话把你点醒了。 这样啊，魔法师将来也会是魔法师，虽然可能会有一些某高校学生之类的伪装身份，但是魔法师就是魔法师，这个身份是没法改变的。 就是说，现在这样有关未来的选择的讨论，只不过是大家都假装自己是普通的高中生，过着普通的生活，将来也会像一个普通人一样生活下去。 然而现实并不会那样如意。 教会掌握着所有魔法师的身份，也一定程度上监控了所有魔法师的行踪。凡是水平比较高的魔法师，教会都会重点观察，这样的人一般是摆脱不了魔法世界，将来也会一直作为魔法师生活。 想要摆脱魔法的世界，并不是单纯地不再用魔法就可以了。只要你还受着教会的监管，或者说监视，你想要不再作为魔法师活动，都是要找当地的教会负责人，声明之后讲不再作为魔法师活动 而那之后，还要继续在教会的监控下，在教会的监视下，不再作为魔法师活动。 “想要摆脱魔法师的身份不是那么容易的，要做出推出魔法的世界的决定就已经足够考验一个人的决心了。” 你所知道的范围里，只有罗鑫一个是生命不再作为魔法师活动的引退魔法师，还有一个半引退林淑涵。 “更何况除了决心之外还要考虑更现实的生活问题。” 现实的生活问题…… 魔法师掌握的最靠谱的赚钱养活自己的方法就只有魔法了吧。 魔法师要用除了魔法之外的方法养活自己，那至少要作为伪装身份的身份的工作做到很好，能依靠这个生活。 如果不能…… 像是林淑涵那样倒也是一种活法。 不过讲真的，你一直很好奇林淑涵就靠那家明显赔钱比赚钱多的咖啡厅是怎么活到现在的，难道她一直在吃她过去攒下的积蓄？ 一发散着想思路就跑远了。 对，现在你想要考虑的是大师的事情。 大师没有考虑未来的在该种毕业以后的打算，是因为他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除了做魔法师意外的未来？ …… 其实你觉得大师不做魔法师也能活得不错，目前你看大师的学习成绩还是很好的，在年级的排名非常靠前，将来应该也能上个很好的大学。 但是大师要离开魔法变成正常人…… 你总觉得无法想象，自从知道了大师作为魔法师的身份，你就觉得魔法这个词和大师绑定了，要是大师真的和魔法甩开关系了，你肯定会觉得难以置信的。 大师不是没有其考虑将来，而是他没有考虑将来的权力。 …… 事情应该就是这样，可你还觉得情况没有这么简单。 没有实际根据，仅仅是因为你对于大师不够了解。 你觉得还有事情你不知道，还有很重要的事情，事情应该不会是你想的那样。 “总之，我回去看看吧。” 亦轩把话题给拉回来了。 “就是寻找梦想是吧？我去找找好了，说不定我能找个奋斗方向。” 那个方向也仅仅是要寻找的伪装身份的方向，哪怕真的成功达到了目的也并不能算是成功实现了梦想。 怎么感觉这是一件有点悲伤的事实…… 第138章 炼金术师7·交谈 进到咖啡厅，和林淑涵相互点头示意了一下。 径直走到唯一不是空着的那张桌子，双手在桌子上一拍。 “你最好跟我说一些和辖山那个复合魔法不相关的事。” 坐在桌边的男人稍稍沉默了一会，说： “陆坤，好久不见，最近怎么样？” “你知道我不喜欢这些客套话。” “对，我当然知道。” 男人的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 然后他把手伸向搭在椅子背上的那件薄外套。 自觉警惕起来。 那件外套里面有六把刀，相同的菱形刃的刀，长度二十厘米左右。 每把刀上面个都有不同的刻印回路。 单纯靠最普通的魔力感知就能知道，那些都是能非常有效的杀人术式。 战斗时放弃了防御，纯粹只知道攻击，只要杀了人就了事。 可怕的家伙。 他不会在这个地方掏刀。 这里不是战斗的地方，没有人在明面上把他当成敌人，他也不会随便以别人为敌。 但是只要被他视为敌人，他就一定会用上全力来作战。 不常隐藏自己的力量，隐藏自己的能力，在这方面他不太像是个魔法师。 他从外套里面拿出来的是一支录音笔。 “我在电话里说过，关于辖山的事情我没什么可以说的了。” “我还以为那只是为了防止政府监听的说辞。” 他还是把录音笔打开了。 接下来说的话都应该更注意一些了。 “我当时就是因为想到了这个可能性才提出来要和你当面谈谈的。” “那我拒绝了你就没改变你的想法吗？” “那个我也当成是你拿来打掩护的方式，所以我又换方式重新邀请了你一遍。” 邀请…… 这个词用的还真好，明明是一个消失之前突然提出要在这里碰面，言语之间还完全没有给人反驳的余地。 “既然你都听了我的话到这里来了，那我就当你是觉得有来这里一谈的价值吧。” 自己丝毫不顾别人的看法，就只是自顾自地推动对话。 他用手势示意他面前的椅子还空着。这也就是打算谈很长时间的意思了。 在那把椅子上坐下来，做好长谈的准备。 男人的表情看上去对此还挺满意。他直了直身子，前倾了一下，问： “你对辖山的那个复合魔法有什么看法？” 问题终于来了。 “就和我之前电话里说的一样。” 对方这就摇头了。 “我想要你把你的看法再说一遍。” 果然是这样。 他的目的不是想要再听一遍那些话，而是想要把这些内容录下来拿回去分析。 联合会那里的人才还是很多的，鉴谎什么的都是小的，有些人甚至还能分析出一些相当深层次的信息。 说实话，要是这样说下去，真的说不好会暴露出什么。 要是把那些不能让人知道的内容让人知道了…… “一个很有实力的魔法师因为某些原因在辖山那里遇上了一些情况，然后再那里做了一个大动作。” 男人的表情稍微有点意外，但是好像又多少觉得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你这个说法和之前的电话里的内容不太一样。” “人的记忆是很不靠谱的，过几天就记不住自己之前那说过的话的具体内容了。” 这些回答都是有些模棱两可的，能通过不同的方式解释出不同的意思。 这样就能让自己不用带着撒谎的想法去说这些事情。 可是聪明的人一样能从这些话里面听出这样的倾向，他们就能知道你有想要隐藏的东西。 实际上也有能隐藏这些的方法，但是那些都是要通过魔法来达到。 要用魔法那就很难在面前的这个魔法师前面隐藏。 “是吗，那我可以理解你是和那个复合魔法没有关系是吗?” “那我可以理解你之前一直我认为我和那个复合魔法有关系是吗？” “当然，毕竟我觉得整个尽安的人都脱不了干系。” ……没办法说他这样的想法的错的。 所以说魔法师的调查难以对付，他们对魔法师之间的生态太了解了。 他清楚，在开发区这样的小地方，魔法师之间都是紧密联系的，相互都很了解，发生了事情也都知道是谁干的，也都会相互照顾，相互隐瞒。 话题这样进行下去就危险了 “虽然我不太清楚你对于开发区这里的魔法师是怎么样的看法，但是我可以肯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为什么？” 为什么？ 又是个意料之外的问题。 这问的是为什么可以肯定事情不是他想的那样？还是说…… 为什么不清楚看法就能肯定？ 这里就已经变相地推测从实际上这边对他的看法其实是清楚的了。 真的不应该一个人来的。 这样太被动了。 “反正你想的不会是什么好事。” “我只是在想我认为可能性比较大的情况，那么，你认为我想的这些最有可能的情况对你们而言是不利的，所以你想要否定是吗？” “你的这个说法……” 完全就是把人引到不利的方向的说法。 “照你说的意思，我现在就是在否定有关自己的所有负面信息是吗？” 稍微有点偷换概念了，对方其实本意应该是想表达“你在否定事实”这样的意思，但是因为他不能肯定那些就是事实，所以没有使用特别肯定的说法，并没有说是事实，而是说是想法或者说猜测。 这边就是把他的这个不肯定利用起来，将话题转变成“否定负面的信息”，把他的那些猜测全都归类到“负面信息”里面，这样就在不说谎的情况下间接否定了他的说法的真实性。 这应该是到目前为止，自己打出的最好的一手。 对方听罢，沉默了一会儿，最终点了点头。 “是吗，我大概明白了。” 大概明白了…… 他明白到了什么地步还不清楚，但是就目前来看他得出的结论应该不会对这边有利。 突然发现他的表情有点沮丧。 因为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 “是吗……我明白了，你不管是怎么样都会否定的。如果你和那件事情有关系，你知道一些什么，你一定会否定。但是如果你对那件事什么都不了解不清楚实际情况是怎么回事，那你也会一样去否定。” 他把身子向后，倚在椅子背上。 “我这样问你没有多大意义，不管怎么样我都得不到我想要的信息。” “……” 这个时候……是肯定还是否定比较好呢？ “你啊，你这样的事情你理解了就理解了，在你谈话的对象面前说这些会让人很不高兴的。” 两边都不好。 说相关的，但是没有肯定或者否定倾向的最好。 “那么，咱们来说一些别的内容吧，也是刚刚稍微提到了一点的内容。” 说到这里，他把桌子上的菜单旋转了一下，推到这边。 “来了咖啡厅，先点点什么吧。” 第139章 炼金术师8·区别 总觉得大师今天好像有点心神不宁的样子。 平常上课的时候你也补偿看见大师很认真地听课，但是今天大师的状态还和平时的状态不太一样。 以往的大师的状态有两种，一种是眼睛盯着黑板一动不动地走神。每一节课他都好像是在好好地听，但是实际上他可能只是在发呆，心理不知道都在考虑写什么。 其实你也想过，大师会不会有睁着眼睛睡觉这样的技能，毕竟就你的了解大师每天的睡眠时间都是很少的，如果只是一天两天那样熬夜或许没有问题，可大师是长期睡眠不足，那样身体应该是会撑不住的。 另一种状态就是低下头像是在写什么东西。 如果有人在老师讲课，所有人都在抬头看着黑板的时候就他一个人在低下头写东西，那就有些太显眼了。大师低头写东西一般是其他人也在写东西的时候，只不过别人一般是在记笔记或者写习题，而他可能是在编写术式或者做别的什么事情。 平常你看大师的状态就是在那两种状态之间切换，切换的和他身边的人差不多，混在你们有六十多个人的教室里面根本看不出来他没有在听课。 而今天的状态就不同了，大师今天不听课有点太明显了。 今天的大师一直坐在座位上低着头，对周围的环境和老师的讲课内容的变化都不为所动。 你以前真的没有见过大师这样的状态，你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说实话你也不认为自己能通过任何方式帮助。 所以你就想到要去寻求其他人的帮助，至少把这件事告诉别人，或者从其他人那里了解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所以你趁着中午吃饭的时间去找了一下张煨。 “所以……你想说的就是大师今天上课又走神了的事？” 张煨这理解的偏差实在是有一点…… “不只是单纯的走神，大师今天看上去明显心神不宁的。” “哦……心神不宁。” 这个不当回事的态度…… “你对大师是不是经历了什么就不担心吗？” “抱歉。” 张煨把筷子放下来了。 “主要是大师就没有过让人不放心的时候。” 大师一直都很可靠，所以一时间没有接受大师做出了不可靠的表现这件事？ “就我知道的，大师应该没有碰上什么事情才对……” 张煨在放下筷子之后终于像是要认真一点思考了的样子，他双手搭在桌子上放在脸前，头微向上抬，摆出一个思考的姿势。 “你发现大师的样子有点奇怪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了？” “今天早上。” “昨天呢？” 你摇头。 “昨天一直都还好，昨晚大师让我休息来着，我没去大师家，不知道情况。” “那就应该是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 嗯…… 发生了什么呢？ 这谁能知道，昨天晚上没有人去大师家，自然也不会有人知道发生过什么。 只能看见有一个问题在那里，但是看不见问题的原因，也找不到解决的方案，这个实在让人难受。 “张煨，根据你这么多年和大师的交情，你知不知道什么能让大师高兴起来的东西。” “呃……” 张煨好像一上来没有理解你说的意思，但是他很快就明白了，然后说：“哦，你想知道有没有那种能让大师在任何地方任何情境下碰见都能没心没肺地露出笑脸的东西？” 虽然这样的形容不太符合你的想法，但是没错，就是那么个东西。 “没有的，没有。” 张煨连连摆手。 “如果真的有那样的东西还好了，但是大师不是那种没心没肺的人，更何况大师几乎连喜欢的东西都没有。” 连……连喜欢的东西都没有…… 你为何在一瞬之间觉得大师这么惨呢…… 不，实际上惨倒是也说不上了，但是没有喜欢的东西这个总会让人感觉他这个人活在世上比别人少了点什么。 感觉就像是一个人从来没有见过什么其他人都见过的东西，所有人都会觉得：“啊，这个人居然都不知道xxx”这样的。 不，这样的情况的程度还不够。应该更接近于，一个人天生就有残疾，天生就比别人少一些什么…… 这样的程度好像又有点过了。 好吧，还是用有点惨这种说法吧，这样顶多就是描述够精准，而加上那么些形容反而变成描述有偏差了。 等一等，刚才说的事“几乎没有”？ “那大师勉强能算喜欢的东西事什么？” “这个么……” 张煨居然在思考都有什么。 难道大师并不是喜欢的东西少到让人想不出都喜欢什么，而是喜欢的东西又多又杂而且喜欢的程度都很浅，让人难以判断他究竟最喜欢什么。 “大师喜欢游戏，只要是好玩的游戏他都喜欢。然后还有大师比较喜欢甜食，虽然很少看见他吃，但是他真的很喜欢。” 这个……那么带着他出去开黑他的心情会变好吗？ 考虑到一系列的因素，感觉这个实行有一些困难。 另外大师喜欢甜食？这个倒是有一点意外的。 “还有没有什么别的更容易实行的？” “实行……” 张煨在听见你说实行这两个字的时候，脸上明显表现出了“你在瞎说些啥”这样的表情。 “我刚刚不是已经说过了吗，就算你真的把大师喜欢的东西摆在他面前，他也不会没心没肺到变得开心起来的。” “这个我已经理解到了……” 虽然理解到了，但是你也不想要就这么快就法国其你的这个想法。 “既然咱们还不知道大师不高兴的原因，那至少找一些可能的能让大师高兴一点的方法吧。” “那为什么不去找大师不高兴的真正原因呢？” 这个嘛…… 思路没有拐到那边？ “那方向能达到当然更好，但是怎么才能知道原因是什么？” “直接去问不就好了？” “诶？” 直接去问的话那不会…… 啊。 你发现了，在这里，你和张煨有关“向大师询问”这件事的认知是不一样的。 如果是张煨去问的话，大师一般是会直接和张煨说明实际情况。 然而如果是你去问，大师不一定会直接和你说实情，更可能先糊弄过去。 原来如此，差别对待产生的任职禅意让你都没有想到这么一种解决方案。 话说就算你想到了这么一个解决方案，你自己一个人也用不了这个方案的。 “那……能交给你吗？” 张煨很做作地拍了拍胸口。 “交给我吧。” ----------------------------- “……你再说一遍。” 张煨听见了，但是他不太想相信自己听到的坏消息。 大师自然也明白他现在的心理，所以他也只是单纯地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联合会那边已经开始怀疑我的身份。” 第140章 炼金术师9·身份 “怎么回事？” 张煨原本还以为会是一些小问题，像是术式的实验又被问题卡住了之类的事情让大师心情不佳，没想到这一次是真的出了一件大事。 “昨天晚上，联合会管理协会驻尽安的负责人找我出去和他见面了。” 联合会驻尽安的负责人。 张煨只是知道，或者说是听说过那么一个人。 据说是个水平很不错的锻造师，刻印回路的水平也很高，他在联合会内部也会售卖自己制作的一些魔法器。 大师只是因为擅长在金属上刻印回路和那个人有一些合作和交易。 “我记得他不是和你说好了，只要你们之间的交易继续进行，他就不会深入调查你的身份，也不会把你作为魔法师的信息上报到联合会那边吗？” 大师一直是以那个人的线人一类的身份和他联系的。 他如果吧大师的信息交上去的话，那就相当于是出卖线人。 这样的事情如果传出去那就相当于自断消息来源，所有和他有联系的线人职位的角色都会断绝与他的往来。 “他当时确实是这样说的，而且他现在也说他实际上没有把我的事情上报，我的信息是联合会那边的人自己查出来的。” 自己查出来的？ “他和我讲了很多事，那些事请……可以说是能改变我对这么长时间，这么多次轮回的看法。” 改变了对于这么多次轮回的看法……难道说…… “你是说，”张煨觉得难以置信，“在之前的所有轮回里面，实际上联合会那边都从这个时候开始对你的身份有怀疑？” “不，那应该不至于。” 大师摇了两下头，但是表情一点都没有变得轻松。 “实际上也是类似的，我第一次知道了一些原本一直都在发生，但是我一直都不知道的事情。” “联合会的调查？” “不是，是政府那边的监视。” “政府？！” 等一下，政府的监视是怎么什么？之前从来没听说过还有这回事。 “联合会调查的信息实际上是来源于和政府的交易，其实政府知道的事情远远比我们想的多得多。” ……实际上政府了解到的魔法师的信息远远不止明面上在政府注册的魔法师那一点？ “我们之前都以为政府能掌控的仅仅是表面上，没有魔法的世界，但是我们全都忽略了，那些明面上的世界也是魔法世界的基础。” “……什么意思？” “你想想看，咱们平常一般情况况下是用什么联系？” 还没等张煨回答，大师就继续说了下去。 “电话，短信，社交软件，这些都是由政府控制的，政府有能力监控，也能从那个那里面调查有没有和魔法师有关的信息。我们的信息都早就被政府筛选出来记录在案了。” 信息监控，人民生活在监视之下。 赛博朋克的经典情节。 这样的幻想……居然在现在这个时代就已经是现实了吗…… “……实际上，政府早就对我们的事情了如指掌了？” “政府掌握了信息，但他们不一定把那些信息都整理并整合提取过了，他们应该只是将我们都列为了魔法的相关者，至于我们的具体信息他们应该还是不清楚的。” 稍微松了口气，但是也没有放心太多。 那些信息还在政府的手里，他们只是没有详细调查，如果他们调查了并且深究，那么问题就大了。 “政府一般不会深入调查这些东西的，除非出了什么需要深入调查的事情。” 原来如此，依然是滞后调查，政府的效率依旧低下，只要不整出大新闻就不会有事。 不过…… “大师，你的身份……” “这个我不担心政府那里会调查出我的身份有问题，我在政府那边的假身份掩护都做得很好，一般的调查是不会查出问题的。” 一般的调查不会调查出什么问题，但是现在是确确实实让联合会那边查出问题来了。 就是说联合会那边是采用了一些不太一般的调查手段。 “政府那边收集这些信息主要是用来和联合会做交易用的，这一次联合会获取的我的信息也是联合会用别的合作筹码从政府那里换来的。” “为什么联合会会想要这些信息？” “契机也是之前在辖山的那件事，联合会想要从尽安本地的魔法师这个方向作为切入点调查，于是就从政府那边换了很多的情报。对了，正如我们之前想的那样，政府对于在辖山发生的事情并不了解。” 这姑且算是一个好消息，这样就少了一个可能的威胁。 “至于联合会那边的调查，他们查得很深，甚至调查到了祖籍之类的信息，然后我的信息就是在调查这方面的内容的时候被发现有问题的。” 祖籍……联合会的那些人还真是…… 不过这也是反映出了一个问题。 “联合会那边掌握的信息也那么多吗？” “我们都低估了政府掌握的信息量，和政府交易的联合会掌握的信息量我们自然也低估了。另外实际上联合会那边组织结构的办事效率也远比政府要快，政府内部有各种上下级和地方部门，而联合会内部管理协会是非常紧凑的组织，相互之间联系办事效率很高……这个要扯就扯远了。总之，联合会那边要跨地区调查远比政府调查要便利得多，所以他们就顺着我留下的那些假信息向前查，结果在我之前待过的另一个地方，凑巧找到了我用过的另一个假身份。” “……” 大师用的是“陆坤”的身份是假身份的事情暴露了。 如果联合会再进一步深入调查，怕是会再查出更多新的问题。 现在还只是知道大师在用假身份，而不知道他用假身份的理由，那就意味着情况还不是特别紧急，或许还有补救的方案…… ……所以大师今天是一直在思考对策？ 原来如此…… 张煨叹了口气。 不需要用假身份的人，总结起来只有两类人。 一类是因为主观原因不会由于身份暴露而陷入危险的人，一类是因为客观原因不会由于身份暴露而陷入危险的人。 大师不是这两类人的信息已经暴露出去了。 那么哪怕再补救，还能补救到什么程度呢？ 第141章 炼金术师10·虚无 “他们继续向上追查下去实际上应该不会引起特别大的问题。” 大师突然加上了这么一句。 “我回忆了一下我之前的那些假身份，向上追查下去的话，他们应该是会追查到我很早以前的一个已经被记录死于魔法事故的身份。” “死于魔法事故？” 大师摆了一下手。 “别问我是怎么做到的死于魔法事故，我都不想回忆起来。” 既然大师不想说那就算了看样子使用了一些……不便于和人说明的方法。 “他们继续追查，当然前提是能追查到的话，他们最多会觉得我是个为了躲仇家之类的原因制造假死的人。” 原来如此，如果是这样的话，情况或许也并不特别严重。 “问题还不在这里，主要的的那之后可能会发生的事。” 大师一句话让稍微放松了一点的站房为重新集中起注意力。 “然后，根据我对联合会的了解，他们可能会把这个当作是我的把柄之类的，然后想要通过这些他们认为的把柄，把我吸收进联合会。” 这个……确实会成为一个大问题。 联合会把那个当成了大师的把柄，拿来要挟大师，倘若要挟不成功，大师没有同意联合会那边提出的条件，联合会就会发觉那些事情其实对大师而言并不能作为把柄，或者说那个死去的假身份实际上对于大师来说什么都算不上。然后联合会就会继续进行更深入的调查，以找出大师这样用假身份生活的真正原因。 只要联合会真的认真调查下去，那查出来的东西肯定就不只是一个死于魔法事故的假身份那么简单。 那样的话，面对这种情况最好的选择实际上是…… “大师你打算假如联合会吗？” “这应该是让联合会里面那群人停止对我的调查的最好的方式了吧。” 话是这样说…… “是联合会的话至少比政府还要好。” 这样的说法，就意味着他已经决定下来要加入联合会了。 “就目前的情况来讲，这样应该是最好的。” 大师实在陈述事实，他自己也知道这是事实，但是他在陈述事实的时候还带着无奈的叹息。 这样的情况不是他想要的。 “现在要去找补救措施已经晚了，现在对联合会掌握情报的程度我们一无所知，想要去改变他们获取的情报的话，首先我们需要的也是情报，但是我们或许情报的能力和他们比起来就相差太远了……” “那如果我帮忙呢？” 张煨被突然加进来的一个男人的声音吓了一跳，现在是学校吃完饭的时间，不可能会有人到……就算现在不是吃饭时间也不会有人上天台来！ 向四周看了看，四周确实没有人。 “滚！” 大师冲着刚刚声音传来的那个方向喊了一句。 刚刚的声音不是错觉，确实有一个男人用很轻浮的声音提出要协助。 “我觉得我提出的方案应该才是你能找到的最好的解决方案吧。” “我说过，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大师，你在和谁说话？” “等一下再和你解释。” 大师还看着那边的方向。 看不到人，但是…… 那个位置有非常微弱的魔力波动。 除此之外，那里还能隐约看到浮在空中的一点阴影。 “算了，如果你改变主意了再说就好了。” 然后，在那个位置的阴影和玻璃波动都消失了。 ……刚刚哪都不是幻觉之类的东西吧？ “大师，刚刚……” 张煨在脑中寻找可以对应上的，大师以前说过的人。 “那个是……娅布？” 娅布，这个名字实际上从来没有听大师亲口说过，大师只是在解释有关轮回的事情的时候，把这个名字写在纸上过，实际的读音是不是这样张煨也不清楚。 根据大师的描述，那个娅布应该是半人半蛇的女性……恶魔。 大师不叫她的名字是因为只要叫了那个名字，那个娅布就会由于契约的缘故出现在大师的面前。 刚刚是个男人的声音，所以这个猜测应该是错的，但是这是张煨目前唯一想到的，可能会对大师表现出这样积极协助的态度的人。 “不是。” 大师摇头否定了。 “刚刚那个是虚无。” “虚无？” 张煨一时没想到这个虚无指的是谁。 虚无……虚无…… 通缉第二位的虚无？！ “你说的是……被通缉的那个虚无？” 大师没说话，但是点头了。 虚无，世界上最强的炼金术师。 可能是这个世界上对物质的理解最深刻的人。 能仅仅依靠最基础的炼金术解析，重塑几乎所有物质，塑造出几乎任何他想要的东西。 这些事情是几乎全部炼金术师的理想，或者说的最终目标。 而这些，那个最强的炼金术师甚至都不屑于去提。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又和他联系上的？” 大师以前也提到过一些他和其他的被通缉魔法师有过一些说不上交情的关系。 但是大师从来都没有说过他会在尽安再和其中任何一人再联系。 那就又是新发生的事情？ “在辖山的时候就碰上他了，在结界里面，他给我治疗了身上的伤。” “第一次发生？” “第一次。” ……根据大师的说法，最近这几次的轮回相比之前的那些能稳步寻找发展规律的一次次轮回，多了相当多的变数。 不过……多了一个通缉前三级别的人物…… 实际上单单按战斗力，或者破坏力来说，虚无的排位并不会靠前，最多也就和大师尽全力相近，或者可能略高一些。 他成为了第二位的原因主要是他所掌握的一些“知识”对各方来说都有重要的意义。 虚无是唯一脱离了物质载体的魔法师。 虚无，能让生命脱离了物质载体存在，实际上他自己就是这样的存在，刚才看不见人却能听见声音大概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如果能得到最强的炼金术师的帮助…… 或许能抹消掉大师以前的那些信息，让联合会没法追查到大师的重要信息。 ……正如虚无说的，这是应该最好的选择。 但是，他为什么要提供帮助？ 第142章 炼金术师11·亦轩 结果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煨晚上吃饭的时间去问了大师今天心情不好的原因。 回来之后张煨的状态就和大师一个样了。 看来是相当沉重的话题，非常严肃的原因。 晚上放学的时候你再去找张煨，他也就告诉你：“大师最近烦的不单单是一件事，而那些事……都不是很好处理。” 这样的说法叫你有点方，虽说你清楚你方也没啥用。 你既没有发现问题的能力，也没有解决问题的能力，你能做的最多就是让大师省点心。 ……你是不是应该有志气一点？ 比方说……努力去了解情况，然后尝试帮大师的忙？ 这么一想，感觉好像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然而你心里清楚，要是真能做到那可就了不得了。 你要帮大师解决问题，还远远不够格。 晚上，你再到大师家，就变成了你和一起来的亦轩一起学习的这么一个状况。 本意应该是想让亦轩给你解答一些魔法方面你不懂的基础问题，你也给亦轩讲讲他在学校学习的知识里面没有理解透的内容。 而实际上……这个相互学习最后是变成单向学习了。 亦轩对现在他们学到的高中课程还没有什么特别不理解的内容，而你对于魔法，不懂的还很多。 同样是九年义务教育，亦轩却提前预习了…… 你现在还记得大师在假期嘱咐过亦轩来着，说没必要提前预习，还引用了你们级部主任说过的话：“提前预习高中课程没有好处。” 采用的劝告方式也和你们的级部主任在你们刚刚高一开学的时候和你们说的如出一辙： “假期预习不可能深入学习，最多稍微了解一下，提前了解了等真的学的时候就没心思好好学了，回头学深入的内容往往学不好。” 你们级部主任是这样说的，在你们假期预习已经预习完了以后。 “其实在假期就有家长问我要不要假期预习，我当时说的是没有这个必要。之所以当时没有一口咬死说不应该假期预习，是我怕出门被那些开补习班的打死。” 这个也是你们级部主任当时的原话。 大师基本是把这些原话转给亦轩了。 现在看来亦轩是没听劝，还是假期预习了。 真是……升学假期不用来使劲玩预什么习，都不知道完后就么有多少像样的假期了怎么的？ 好吧，肯定不知道…… 高中就特么是这样一个令人蛋疼的地方。 令所有人觉得蛋疼，但是所有人又都没什么话说，只能尽力适应高中环境，适应的就还能好好在高中里面混，适应不下去的就只能每天在高中里面混了。 ……“混”这个字原来有这样两个几乎完全相反的意思，以前都没有注意到过。 总之，在高中里面好好混的代表就是大师，学习成绩高高在上，平时还能正常和其他人的普通人交流交往，虽说交情都不怎么深。 而在高中里面混日子的代表就是刘旭，成绩难看到让人怀疑他是怎么上的高中，存在感还极度低下，以至于老师们都想不起来这里还有一个要注意的拉分（反方向）学生。 就亦轩目前开局的状态，你觉得还可以，将来比较可能会成为好好混的那种。 ……你也就这么想想。 和这些魔法师一起这么长时间了，对于魔法师融入正常社会的难度你很清楚。 哪怕是和大师那样能在学校里面好好混的人，平时在其他正常人的眼中也时常会有脱线的时候。 在正常人眼里是脱线，但是在你这种有一定的魔法常识的人眼里，你知道那只是大师不由自主地把魔法的尝试带入到正常生活中了。 魔法师和正常人在社会上表现不同的最根本原因还是知识量的不同。 这就好比同样是计算一个人乘坐某种交通工具从甲地前往乙地的时间，一般人可能就直接用距离除以速度，但是如果有一个人从小就被疯狂灌输相对论的知识，那他的常识就会和一般人不太一样，他就会考虑相对论的问题，考虑交通工具的行驶速度对时间的影响，通过不同的步骤得出有偏差的答案。 最后的答案……明眼人都清楚那是正确的，可是其他人都没有像那样接触相对论的内容，考察的也仅仅是距离等于速度乘时间这个知识点，总不能因为这一个人去改变答案，让所有人都去考虑相对论，所以这样的答案还是会被判定成错误的。而且那些不知道相对论的人也不会觉得考虑相对论的做法正确，只会不理解，甚至还会嘲笑。 这样的举例感觉似乎不是特别好，但你仔细想一想觉得现实似乎就是这样，你之所以觉得这个举例别扭应该只是因为实际生活中基本不会有与之类似的事情。 然而这对于还有现实身份的魔法师来说却是很平常的事情，你也不止一次见大师在学校里习惯性的把手伸进口袋里做出要掏出刻印书的动作，然后稍微一愣，又悻悻地把手从口袋里拿出来。 你甚至都能看出来大师那是想用什么刻印书。有时候是上楼想要用重力减弱，有时候是搬书想用体能强化，甚至有一次大师找不到书了你看他差点就拿出魔力视来调查了。 大师这只是个比较有代表性的例子，其他人也有类似的情况，只是你和大师平时走得最近，对情况最了解。 看着亦轩低头看书的样子，不知为何你有点心疼。 言行举止有些奇怪的人很容易被人群孤立的。 感觉往后亦轩很可能也会重蹈前面其他人的覆辙，不由得对他的未来感到担忧。 ……说到底你为啥会对他这么担忧呢？ 你们明明就差了一届，几乎是同龄人，可是你不知怎么就觉得亦轩跟你是两代人，好像比你小一轮一样的。 ……难道就是因为亦轩的个子矮给你留下了年纪比较小的印象？ 应该就是这样吧，你就只能想到着一种可能了。 亦轩注意到你在看他了。 “怎么了？” “没，没事。” 你也立刻低下头。 感觉有点尴尬。 第143章 炼金术师12·不死者 “是吗……听起来确实是非常麻烦的情况。” 车库里只有一个人，建豪的声音都是通过对话刻印书传过来。 往后在谈论魔法相关的内容的时候就不要再用一般的联系方式了，在被政府进一步监听肯定会增加危险。 “为什么虚无会想要提供帮助？”建豪接着问。 “那家伙不知道为什么对我有好感。” “好感？” “这是他本人的说法，他对我到底是怎么想的我也不清楚。” 也不知是同样被通缉而产生的遇到知己的感觉还是怎样，自从第一次遇见虚无开始，他就经常在自己没有要求的情况下帮助自己。 那时自己刚刚开始在城市间流浪的生活，甚至还没有学会制造假身份来做掩护。 虚无的声音就那样突然出现在自己的耳边，在自己迷茫的时候一步一步告诉自己应该怎么做。 原本自己就一直对他保持着警戒，甚至还认真思考了杀死这个“不死者”的方法。 然而警戒终究没有用上，虚无的帮助至始至终都是主动且不求回报的。 并且虚无所说的从来都是对的。 他让自己做的，他给自己做的，从来都是把自己引向更好的方向。 这样的行为完全不合逻辑。 这也给只让自己觉得困惑和不安。 有虚无在自己耳边提建议的时间持续了一年左右，那时自己已经辗转走过了六七个省了，正打算 直到有一天，在自己的不安快要到达顶点的时候，虚无又突然离开了。没有任何征兆，又或许有征兆自己也不清楚。 只记得那一天，虚无突然对自己说：“我要离开一段时间。” 当时事情发生太突然了，在自己问情具体情况之前，只见从四周的空气里，聚集起一缕缕黑色的烟雾，在自己的面前聚成一个人形。 那是在自己第一次看见虚无原本的物质载体的相貌。 当时虚无合身地贴合在那修长身体上的正装，梳得方向统一的背头，简直就像是要去什么正是场合参加典礼一样。他的那张明显精心打理过的有棱角的长脸，惨白得不带有任何血色。 整体看上去，甚至让人怀疑他是不是早在接近两个世纪之前就已经绝迹的吸血鬼。 那时的虚无看着自己，微微一笑，鞠了一躬。 “你今晚尽快离开这里比较好。” 然后，他就又化作黑烟散开了。 之后就再没到听到过他的声音。 那天晚上，自己离开了那座城市。 第二天，那里发生了七级地震。 地震时伴随着剧烈的魔力波动。 然后自己在那里使用的假身份死在了废墟里。 自己在新的藏身处安定下来，做好了新的假身份之后，也调查了那天发生的事情。 在联合会那里面调查到的信息显示，那时虚无针对当地一个教会神职人员的蓄意谋杀，因为那个神职人员据说在创造生命的研究方面有了重大的突破。 ……最后，对于虚无制造这场地震的理由，普遍得出的结论是——虚无不希望人解析清楚生命的本质，他想要保持他是这世上仅存的三个“不死者”之一的地位。 然而，对于这样的结论，自己实际上是很怀疑的。 只因为虚无曾经和自己说过这样的话： “没错，民间给我的那个称号很准确，我确实是不死的，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去考虑不死这件事，也不要去研究生命的本质，有些事情不知道会更好，知道了你就永远都摆脱不了了。” 记得自己那时是这样回复的： “你真的觉得我死了比较好吗？” 然后，虚无这样回答： “那么，你觉得你一直活着，永远背负着本能因为你的死而传给下一人的，不应该在你身上的诅咒就那样一直留在你身上好吗？你如果真的不想再有不幸的人背负上这东西，你为什么不把自己交给教会，让他们杀了你取走你身上的‘诅咒’？你一直活到现在是为了什么？” “……我不想让它回到教会手里。” 当时说的……是自己真实的想法吗？ ----------------------------- “通缉榜？” 听见你问这个问题的时候，不知怎么，亦轩一下子变得特别警觉。 “你问这个干什么？” “呃……” 你没明白为什么亦轩会有这样的反应。 “我只是单纯想要问一下而已……因为想到了浩阳和以前……做过的某个任务的相关者，就想要了解一下。” “想要了解一下……” 亦轩的表情看上去还是有一点怀疑，但是更多的是纠结。 “可是实际上也没什么好讲的，不过是一群强到让全世界害怕的魔法师被列成了榜单而已。” ……让亦轩这么一说你也觉得好像不是啥了不得的事。 不不不，思维不能被人带跑了。 “那个……我记得大师好像说过第一位的好像就是因为太强的被视为威胁才上榜的？” “前二十的大部分都是。” 亦轩纠正你。 “民间甚至把前二十都说成是封神榜。” ……这个又中二又有点二的名词是谁最先想出来的？确定这不是在调侃吗？ “民间发明出来的叫法多了，有些是类似调侃的，还有些是比较现实的，比方说前三名‘不死’，前七名‘不败’什么的，都是实际情况。” “实际情况……” 真的不死或者不败是吗，就算确实是那样的话，这样的的称号戴在头上，那些人不会觉得莫名羞耻吗？ “确实是实际情况。” 亦轩表情还挺严肃的。 “前三都是对魔法的认知特别超前的魔法师，他们都是完全理解了生命的本质和构成的，能够改造甚至创造生命。” 生命？ “你说的生命指的是内源？” “你可以理解成那种狭义的生命，也可以往广义的生命，或者说生灵那上面理解。” 生灵…… 那就是能创造出活着的生物的意思了？ 这个你记得大师跟你讲是不可能来着的因为现在的魔法技术水平还远远达不到。 原来对魔法的认知超前是这样的吗，就好像未来科技的感觉？ 那岂不是被通缉的魔法师们才是最强的？ 第144章 炼金术师13·想法和行动 如果能让那些被通缉的魔法师全都联合起来，组成一支联军…… 你好像找到了一个统一世界的方法。 “我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你现在在想什么，我以前也这样想过，我劝你放弃你那些危险的想法。” …… 亦轩以前也想过？ 果然人人都有过中二的时期…… 岁数比较大的你这样说比你小的亦轩是不是很奇怪…… “你有那样的想法很危险，真的，很危险。” 嗯，危险，说了三遍，看来很重要。 “你好像没把我说的话当回事。” 亦轩的表情已经明显表现出对你的不满了。 这个嘛，他说的对，你或许真的没有把他说的话当回事，因为亦轩说的只是“想法很危险”，而单纯的想法也不能造成什么严重的事故。 “你好像觉得单单是想法不会造成什么严重的事故。” …… 精神系魔法里面有没有读心术来着？ “你心里的想法全都反映在你的脸上了。” 真的假的？！ “你不要认为想法只是单纯的想法。” 亦轩继续往下说了。 “你的行动可以说都源自于你的想法，你现在不赶紧把你那些危险的想法抛弃掉，将来它们或多或少都会影响你的行为。” 想法会影响行为。 听上去很在理。 但是……你还是觉得缺乏说服力。 很不幸，你依然控制不住自己让自己的觉得亦轩说出的话的内容缺乏说服力。 ……这个应该也是因为亦轩不像是能这样跟人讲大道理的那种人。 他外表给人的第一印象实在是要命。 如果亦轩将来能像一个正常人那样选择职业的话，那教师应该就是他最不适合选择的职业之一。 身材矮小，声音音调还比较高，不能给人以教师的威严，说出来的话也让人觉得缺少威信。 你也不知道这是人类的天性还是怎么着的，要你去听一个……看起来比你弱小？的人的话，并且听从他所说的，你感觉好像……生理性地比较困难。 就是说，哪怕亦轩说的每一句话你都懂，每一句话你都知道对，每一句话你都觉得在理，你的内心也会不由自主地对这些话的内容产生排斥。 这样的感觉让你非常难受，这也可以说是某种意义上的身不由己，明明你的意识啥的也都是在你的大脑里面产生的，让你的大脑去完全听从你的意识的话怎么就这么费劲，难道人听从意见的大脑中枢和产生思想的大脑中枢还不在一个地方不成？ “你想什么呢？” 啊，你看出来亦轩一直都对你觉得不满了。 亦轩他对人的想法什么的观察还是很仔细认真的，他应该对你的心理活动都能还是能看出来的…… “你是不是一直都觉得我说的话没啥说服力。” 得，他就看出来了表象，对你那些矛盾的心理活动一点都没有看出来。 “我对天发誓我不是这样想的。” 这句话你的摸着良心说出来的，你真的没有怀疑亦轩说的这些内容的真实性，至少你不是主动在怀疑。 “得了吧。”亦轩听完之后表情还是看你特别不爽的样子，“我都说了，你的想法在你脸上我都能看出来。” 你看出来了个屁啊…… 你当真想要把这话从嘴里喷出去来着，不过你还是成功克制住自己，把它卡在嘴边了。 亦轩会产生这样的想法根本上还是因为你的表情看上去不够真诚是吧。 如果亦轩还有一些自满的观察人的心理的能力实际水平就仅限于能观察出表象的话，那如果你能假装出很认真很仔细地在听，对他的话表达出足够的信任，是不是就能让亦轩高兴了？ 嗯……等等，你觉得你应该可以试着转化一下你的言行举止的模式…… 然后你还要调整你说话的方式和内容，因为你发现亦轩这个人的性格没有太大的毛病，就是有点听不进别人的话。 这样你最好还是稍微顺着他说一下。 好的，决定下来应对方案了。 然后，赶紧把你表面上的心理调整下来。 深吸一口气，然后沉住，摆出严肃，认真，甚至恭敬的表象。 “不好意思，我确实……有点不习惯听比我岁数小的人给我讲解问题。” “果然是这样吗。” 亦轩听上去对你的这个回答恨得牙根痒痒的样子，但是你看他的表情却对这个回答……莫名满意？ “你这样我也不怪你，我也差不多习惯这样的事了。” 呃……亦轩以前也碰到过这样的事情所以变得能接受这样的事情了？ 总感觉……心疼亦轩。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惨，在心疼我？” 你赶紧把你脸上的那些表现出你心疼亦轩的表情给收起来了。 他看表面情况还真是挺准确的。 “不好意思。” 顺着他的说法表示肯定。 “没事。” 果然，你顺着他的意思说实话能让他心情更好。 你大概摸索出该怎么和亦轩交流沟通了。 “你刚刚是想要跟我说，想法对行为的影响？” 你把尝试把话题引回到原本的方向上。 “对，我是认真的。” 嗯，很上道，你成功让亦轩回到原本的道上了。 “我跟你讲，那些都是基于我个人的的经验和我从别人身上总结出来的规律，不是随便说出来糊弄你玩的，你的想法在你的脑子里扎根时间久了，迟早会成为你的性格的一部分的。” 嗯…… 这个…… 你觉得只能代表亦轩的个人看法吧，这种事情应该还是受很多因素影响的。 虽然你心里这样想，但是你外表上还不能表现出来，还很乖巧认真地点点头。 “你如果一直抱着那样的想法，那你将来如果真的碰见了相关的事，你就会不由地想到你的那些想法，然后你的行为就会受到那些想法的引导，然后让你犯下大错。” “如果我一直想让那些被通缉的魔法师联合之类的内容……难道我还会真的去撮合这种事吗？” “那个不至于，但是你已经在犯大错的边缘上了。” “哈？” 你没理解。 “什么大错？” “你刚才说了什么？” “刚才？” 刚才你说的那些话里面有什么有问题的内容吗？ “你如果把刚才的那些内容在外面说出去，并且让教会或者政府那些人听到，你就已经一脚踏进地狱里了。” …… 刚刚那句话……在魔法世界的社会里面……“ 就好比在人群中间大喊一些反社会内容那样的？ 亦轩确实是在替你考虑，不过这个弯绕的是真的大。 第145章 炼金术师14·信任 “恕我直言。” 在了解完全部的情况之后，刘旭开口说话了。 “就现在的情况来看，最好的选择就是寻求虚无的帮助了吧。” 刘旭的这句话听上去像是个问句，但是却没有用疑问语气。 他也确实没必要用疑问语气，事情是显而易见的，他说的对，那就是最好的选择，唯一的问题就是大师不想要这么做。 “大师，你为什么不想让虚无帮助你？” 这个…… 这个问题的答案实际上大家心理应该都是清楚的，最先和大师面对面谈过这个问题的张煨自然最清楚， “不信任他吗？” “……可以这么说吧。” 大师不是那么容易信任人的，这个每个人多少都有体会。 大师在面对自己不熟悉的人的时候，首先都是带着怀疑和不信任的态度的，这一点和一般人不同，一般人在面对完全陌生的人，并不会立刻就像大师这样把对方完全否定，而是一开始先带有一定信任态度进行观望。 像是大师这样完全不信任人的性格，一般过去都有被亲近的人狠狠背叛过的经历，所以不那么容易相信别人，同时相对的，只要相信人一个人，就会几乎完全信任。 现在大师信任的人，首先都是和大师相处了有些年头的人，和大师相互之间都足够了解，取得了大师的认可。 要从和大师相处的时间这一点来看，那个虚无……有点难说够不够格。 虚无实际上是一个有点类似于大师以前的老师那样的人物。 虚无曾经在大师的身边指导了大师很长时间，具体多长时间张煨不清楚，但是他知道大师现在能够像是这样在正常世界中生活，很大程度是虚无的功劳。 然而…… 没有物质实体的魔法师，和大师交流的升级后一直都是同规格炼金术操控空气震动直接把声音传进大师的耳朵里。 那样的声音……很难说能不能被称为话语，应该只能算作是拟真成语言的声音。 不是人发出的声音，而是伪造出来的。 至少在张煨看来，这很不真实。 声音也好，语调也好，都是制造出来的，很可能都不是他真正想要说的话，也不是表达的他真正想要表达的情感，目的或许也不是表面上那样为了引导大师，而可能是想要将大师引入陷阱。 …… 这些都是张煨的想法，大师究竟是不是这样想的张煨无从知晓。 “尝试相信一下怎么样？” 建豪提建议了。 大师立刻没有回答，张煨知道大师大概是在摇头。 “如果相信错了，这个代价是我们难以负担得起的。” 这样的不信任…… 以前也曾经有过。 现在参与讨论的这些人都曾经被像是这样不信任过。 当时当事人实际上是没有太大的感觉的，只是觉得这个人有些小心翼翼的，或者说有些内向，不喜欢把自己的的事情交给别人，也不太合群。 大家真正意识到大师那实际上是不容易信任人，那还是在第一次把大师介绍给穆容的时候，所谓的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张煨也是在那时第一次切身体会到。 大师第一次见穆容的时候已经和现在这些人比较熟了，虽然还没有把“书”的事情说出来，但是至少已经没有太提防着其他人了。 然而把大师介绍给了穆容的时候，大师对穆容的那种不信任，在场的人立刻就感觉出来了。 当时大师很少和穆容说话，就算说也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如果涉及到他自己的话就想方设法绕开。 穆容以外的人都感觉出来了，大师完全就是在隐藏自己的情况，完全在提防着穆容。 然后所有人去联想大师之前对自己的态度，全都发现自己以前也经历过这样的完全不信任。 对大师觉得奇怪，或者产生一些怀疑可能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不过那时大家也都是觉得大师这样反应应该就是长时间在大城市里和那些相互之间充满敌意的魔法师打交道所养成的习惯，没有太过在意。 那时没有人会想到大师会是通缉魔法师，大时候在所有人的印象里，通缉魔法师都是比较遥不可及的存在。 嗯？ 张煨突然发现了一些奇怪的地方。 在张煨他们在尽安第一次和大师相遇的时候大师已经是这种不容易相信人的性格了。 就知道现在，根据大师的说法，他在……上上次轮回？第一次在刘易斯神父的半强迫下收徒时，对那个徒弟也是极度不信任的。 现在其实也够不信任，但是比起张伟他们第一次见到的大师已经好了太多了。 然而以前的大师仿佛不是这样。 大师最开始过上流浪生活的时候就碰上了虚无。 那时的大师虽然有可能也没有信任虚无，但是那时的他是几乎听取了虚无的所有建议的。 虚无和大师说的那些做法大师都采用了，而且现在可能还在使用。 就是说……大师在和虚无相遇的那时候实际上还并不是完全不信任人的性格，他现在这样的性格是后来因为一些别的原因才形成的。 ……如果是这个样子，大师应该是在和虚无分开之后发生的某件事情之后才变得不相信人的。 那么他对于虚无应该不至于如此排斥。 没错，排斥，大师对虚无不是提防而是排斥，这个从大师在天台上和虚无说话的预科多少能听出来。 由这些，张煨得出了一个结论—— 让大师变得不信任人的那个奇迹肯定是和虚无有关的。 “大师……过去你和虚无之间发生过什么吗？或者……曾经有什么事情让你对虚无有怨恨吗？” “……” 大师有一阵子没说话。 “为什么这么问？” 看来是猜对了。 “多少能感觉出来一点。” “是吗。” 大师沉默了一下。 “不过是我因为一些孩子气的原因把怨恨引到了他身上罢了。” 孩子气的原因？引到他身上？ 事情和张煨想的还不一样，听大师这样的说法，那件事似乎还和虚无没有直接的关系，甚至都可能没有关系，只是单纯为了心理平衡而迁怒于人造成的。 听起来完全不是大师的作风。 完全不是成熟的大师的作风。 第146章 炼金术师15·背叛 “所以说就是因为……有那么一件事，你现在无法信任虚无？” “……” 这不能算是在犹豫，只能说是沉默了一段时间。 “告诉你们也无妨。” 真的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虽然也不是什么值得跟人说的事情。 “我承认，我以前虽然对虚无有所怀疑，但是对他给我的一件还都是采纳了的，他实际上让我产生了‘一般人普遍都是善意的’，这样的想法。” 刻印书的另一边没有听到任何回应。 但是听到了这里，他们想必都意识到了。 没错，如果说现在的自己，对别人都是难以信任的话，那时候的自己就是和现在完全相反，那时候自己是幼稚到能随便就相信别人。 结果不必多说，自己被人好好上了一课。 “后来，我指的是虚无离开我之后，我用新的假身份在新的成是开始新的生活，我想要和普通的魔法师那样，在联合会寻求帮助。你们都知道联合会对魔法师的庇护和协助政策，我就不多说了。” 总体来讲，联合会的做法就和他们宣传中的一样，魔法师之间相互关系都比较和谐，会去帮助一些新来到一个地方在一个地方落户，也会提供一些工作的介绍之类的。 而相应的，魔法师要在联合会中注册，把信息都注册到联合会的档案中。 “拜虚无所赐，我那时的假身份很完美，我记得是一个年幼父母双亡的，擅长刻印制作的炼金术师来着，不算出众的魔法师身份，各处的档案也都很完备，联合会也没有对我起疑，很快就帮我把住所之类的都安排好了，还给我介绍了一个可以和我组队，在我熟悉那座城市能带带我的人。” 一切的开端都很顺利，自己似乎就那样正常融入了当地的魔法师团体。 “介绍给我的那个人给我的第一印象也不错，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塑成魔法师，对我的态度也一直挺好的。” 之后，就到了自己犯的傻事了。 “在一次，我们两个一起做任务，就是一个普通的调查加杀死对联合会有威胁的目标的任务的时候，我的衣服被一个用元素魔法的家伙点着了，我脱下衣服以后，让那个人看见了我身上的‘书’。那个当然是没有记录在联合会的档案里面的，我也没有和任何人说起过。一开始他看见的时候很吃惊，但是没有问问题，而是优先去完成任务。任务结束的时候，他问起来这件事了。” 心口感觉到一阵幻痛。 抬起右手，按在那个位置，幻痛却没有消失。 “我问他，他能保证不管听说了什么，都给我保密吗。他发誓了，所以我告诉他了。” 只是因为一句虚假的誓言，自己就相信了和自己不过相处了几个周的人。 “我说，我在联合会的身份其实是假的，我实际上是个被通缉的魔法师，为了隐藏自己的身份才用的假身份。他听完之后，问我是因为什么原因被通缉的，问是不是因为我做了什么事情。他问这个问题的时候，我其实还挺高兴的，因为这样的问题几乎就是在说，只要不是因为我做了坏事，他就能谅解。所以我告诉他，不是我的原因，是一些外部的客观原因。然后他说他理解我。” 而且自己还相信了他说的理解的话。 “我那时候很高兴，真的很高兴，而且对他的话没有任何怀疑。然而，在我们要离开那个地方，回联合会那边的时候，他从背后捅了我一剑。” 塑成的长剑，贯穿胸口的一剑，毫无疑问的即死的重伤。 心口又开始疼了。 每一次心脏跳动都伴随着撕裂一样的疼痛，就像那个时候一样，时间过去这么久了，自己连那个人的长相的印象都没有那么清晰了，却对这份痛楚记忆无比深刻。 “我记得他那时候说什么‘对不起，我最近手头比较紧’之类的，然后我就失去意识了，之后发生的事情，你们多少能想到。” 失去意识以后，‘书’里面的诅咒们会暂时接管身体，自己如果尽全力的话，最多同时开四个章节，能维持几秒钟，但是诅咒接管身体之后，能同时开启全部七个章节。 自己是无法想象那个家伙看到了怎样可怕的景象，只知道自己恢复意识的时候，连那家伙的尸体都没有找到。 当然，自己没有回到联合会或者联合会给自己调查的住所，而是立刻离开了那座城市，并且给自己准备下一个假身份去了。 后来再去调查，才知道联合会后来还紧急派遣了不少人去缉杀“刻印之书”，结果队伍全灭。他们以为那次任务里要杀的人和“刻印之书”有联系，而自己的假身份也被认为在战斗中和死亡了。 那时自己制造的第一个死亡的假身份，虽然不是依照自己的意愿创造出来的。 再后来，自己制造死亡身份就轻车熟路多了。 “没错，这件事和虚无没有直接关系，但是那之后的一段时间我心里一直都非常难受。” 哪怕身上的伤全都被‘书’上的术式治愈了，胸中仿佛缺氧一样的沉闷和心口的一阵阵撕裂一样的疼痛却一直持续着。 那时候的自己对这个世界很失望，开始怨恨起着整个世界。 然而没有具体指向的怨恨，对于消解心中的苦闷又有特别明显的帮助。 “那时候，我就觉得，根本上是虚无的错。” 我本可以忍受黑暗，如果我不曾见过光明。 “是虚无让我对这个世界产生了希望，我才会被现实的反差伤得这么重，所以，我一直都憎恨着虚无。” …… 听完之后没有人发表感想，或许都在整理自己刚才说的内容吧。 “怎么样，是不是特别幼稚？” 这件事情对自己来说还没有变成那种能和说笑话一样笑着说出来的过去自己做过的蠢事，但是现在的自己还是笑着把这就话说出来了。 为什么……要笑呢？ 因为自己很可笑？ 还是因为，觉得这个世界很可笑？ 第147章 炼金术师16·会发生的事 “大师。” “嗯？” 静静闭上眼睛，嘴角的微笑依然挂着，等待着接下来将要传到自己耳朵里的批评的声音。 倒不如说那样的批评才是自己想要的。 过了这么久，自己也非常清楚，现在还保留着的对虚无的怨恨是很幼稚愚蠢的，这个时候如果有人能推自己一把，或许自己也能从这里面走出来了。 “那不是你的错。” 不是我的错？ 着还真的……听到了意料之外的话。 如果说的是不是虚无的错的话自己还是能理解的，但是在这个时候如果说这些都不是我的错的话…… 那岂不是肯定了我之前所作的这些……并且肯定了现在我对于虚无抱有的怨恨了吗？ “大师，我不敢说我能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但是……” 张煨话说到了一半停顿下来。 之后挺长时间没有一个人说话，所有人都在等张煨把剩下的半段话说完。 “我觉得，”最后，张煨略显困难，但是很坚决地说，“你可以选择就这样不放下这件事。” “……什么？” 不放下这件事？就是说……不认清自己的错误，继续就这样把怨恨带下去？ “为什么？” “我觉得这样对你更好。” ----------------------------- 大师不会放下这件事的。 人不会放下任何一件事。 没有人能够把自己想忘掉的事情忘掉， 人能做到的最多是不想起来，不让事情五载自己的脑海表面，而让它沉到深处。 对大师来说，过去被人背叛的事情就是一件他无比想要忘记的事情。 错误的是大师自己，大师在内心是承认这一点的，但是承认这一点只会加重他的痛苦，所以他的选择是不认清现实，把责任转嫁给虚无。 大师不是不明白，他只是不想要承认，因为承认了的话他会觉得很难受。 承认错误对一个人是很困难的，像是这种会伤到自己的错误更是如此。 张煨应该是觉得如果大师真的不想要承认自己的错误，放下对虚无的怨恨对大师更好。 “张煨，你真的觉得那样更好吗？” 刘旭在自家卧室里，半躺在电脑桌前的电竞椅上，椅子一转，刚好侧眼就能看见窗户上映出的自己的脸。 和脸上的刻印回路。 “张煨，你觉得我脸上的认知障碍是谁的错？” 还没有等张煨回答，就直接继续往下说： “军训时候的教官？我自己？还是说在学校里面的所有人？” 如果真的要选择一个错的出来，那最不可能的也是刘旭自己。 “谁的错都不是。” 然而刘旭所怪罪的却不是其中任何一个。 “没有人有错误，没有什么事情是错误的，只不过事情自然而然地发展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对此我没有什么可以抱怨的，我也没有什么可以说的，因为事已至此在去想过去的其他可能性也没有任何意义，人本来没有重新选择的权力，唯一有的就是接受的义务。” 不管你想不想要，老天爷做那个要给你一些东西，不管你想不想去经历，老天爷总会放你留下一些你不曾想要留下的记忆。 “我不想说什么一切都是老天爷的错什么的，我只是想说，有些事情本来就没有所谓的错不错，这样的事情就是会发生，原因是多方面的，各个方面的愿意共同促成了这么一件事，我们哪怕能消除其中一个因素，我们也难以把这个事件彻底消除掉，这个大师应该是最有体会的。” 大师一个人经历了不知多少次的轮回，尝试改变在尽安着三年里发生的事情，想要让现在摘通话中的每个人都活下来，但是从来就没有成功过。 如果只是调差死亡的原因，避免导致某个人死亡的因素的话，绝对是用不上这么多次轮回的，他是尝试了一次又一次，消除掉一个道之人死亡的因素之后马上又会有别的因素冒出来，仿佛真的就有什么上天注定某人会什么时候死一样，但是现实肯定不是这样。 那些因素本来就在那里，就算能消除一个连个直接的因素，也中有别的因素。 “蝴蝶效应也好，墨菲定律也罢，预定调和也好，人类对无法验证的事物所臆想出来的一系列的猜想理论也好，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实，现实就是这样的事情会发生，你无力去阻挡，你只能接受并且去处理。” 这样的话，不知道在其他轮回里面的自己有没有对大师说过。 “过去的事情，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眼前的事情在世真正记者处理的事情不是吗？ “大师，你现在应该只是单单对虚无这个人有抵触，对于虚无提供的帮助还是能够信任的是吧？” 也是没有必要等待回答，刘旭清楚就是这样。 “那样的话事情就好办了，大师你不需要和虚无进行交流，事情全都交给这边来处理，我们保证能办妥。” 强行推进话题，不留余地，直接推动到能解决问题并且不会产生问题的地方。 这样，问题就解决了，剩下的就是实行了。 姑且不算是太麻烦的事情。 但是好累…… 刘旭又把身子向椅子背上靠了一靠。 单纯动脑子和说话消耗的能量就让自己觉得这么累……自己的体力是不是真的变差了？ 还是说……这条命真的被一直开着的回路耗得差不多了？ 怎么会，不会这么快的。 要死也只会是会是非正常死亡。 因为在之前的那些轮回里面，刘旭的死亡的方式从来都是非正常死亡。 在身上的回路把命用完之前，自己的命会先别的因素取走。 倒是没有什么觉得不甘的，只是感觉很浪费，自己的命没有在自己手里用完。 ……不对，果然还是觉得很累。 难道说…… 刘旭回忆起在假期里自己在辖山和人偶的长时间战斗。 在其他轮回里面，自己有把魔法一次性用得这么狠的时候吗？ 这个刘旭是无从知道了，但是他知道自己就是从那天之后开始变得容易疲惫的。 开始还觉得或许只是因为一次性用的魔力太多，有点透支了，身体承受不了。 现在看来，可能不是那么简单。 ……希望自己能多撑一段时间吧。 第148章 炼金术师17·理解的本质 “所以你们就是代替传话的？” 还真是不好听的说法。 每个人依然就待在各自的房间里，和虚无说着话。 “你们选购要和虚无说话的话，直接就和他说过吧，我们这段时间说的话，他应该一直都听着。我出去一会儿，知道一下我家里另外两个学习的，你们先聊。” 大师大概是扔下这句话之后就真的出房间了。 然后你们立刻就听到了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不是从刻印书传来，而是直接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两只耳朵听到的音量是完全相同的，双耳效应完全无效，找不到声音的正确来源。 听虚无说话的每个人都是这样。 “你就是虚无？” 第一个提问的人居然是泽宇。 “你是怎么做到让内源脱离物质载体存在的？” 泽宇问的这个问题……还真是毫不避讳。 并不是说在虚无的面前不避讳，而是在其他的所有人面前不避讳。 问这个问题的原因指向非常明确，就是泽宁，这个所有人都能听出来。 ……说起来，泽宇也是这样一个迁怒的人。 在码头发生的那件事只是一次非常不巧的事故，泽宁也是做了在当时那种情况下最好的选择，但是泽宇还是不能接受那样造成的后果，所以一直对泽宁的选择很愤怒。 实际上泽宇很清楚泽宁没有错，他也没有真的怨恨自己的哥哥。 所以，在这个时候，他依然会抱着希望去问可能让泽宁变回正常人的方法有关的问题。 “你不是提一个问我这个问题的人。” 虚无的声音又传进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所以我还是用和之前一样的回答，不要尝试去解析生命的本质，有些事情不是人应该知道的。” “那么你不是人吗？” 紧紧追问。 简直让人怀疑泽宇是不是忘记了，正在和他对话的人拥有毫不费力就将他分解的实力。 “这个问题问的很好。” 让人有些意外，虚无没有对这个明显具有冒犯意味的追问表现出不高兴的情绪，反倒是有一点……赞许的意味？ “我想我曾经是人，但是在我理解了这个世界的生命究竟是怎么回事了以后，我就不再是人了。” 虚无突然说的这句话让听着的所有人都怔了一下。 这句话的内容……很耐人寻味。 知道了以后就不再是人了，理解了生命的本质以后人就不能再被称为是人了。 ……这是什么意思？ “有些东西，不该知道的就不要产生去理解的想法，过去的你们可能不会理解这个问题的答案会对你们产生的影响，我现在告诉你们，那个答案是颠覆性的，知道了生命的本质，看清了这个世界的本质之后，你们就再也不能站在人的位置上看待这个世界了。” “那……是什么的位置上？” 理解了生命的本质，理解了世界的本质的人看这个世界会是以怎样的视角看待。 对这个问题，其实问问题的人，和一直都静静听着的人心理大概都有答案。 或许，是神吧。 知晓了一切，理解了一切的存在，能和这种存在比较接近的，应该就是神了吧。 “蝼蚁。” “……什么？” “蝼蚁，我看这个世界，是站在蝼蚁的位置上。” 蝼蚁…… 和预想中完全相反？ “为什么？” “你们不会明白。” 没有人能知道，倘如虚无有物质载体的话，他在说这些话的时候会是怎样的表情，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听他说话的所有人都觉得，他应该是一边摇头一边说的这些话。 “你们不可能明白，我也希望你们不要明白。” 虚无在理解了这个世界的本质之后觉得自己是蝼蚁…… 这件事还是在脑袋里挥之不去。 “说正事吧。你们想要说的内容我都明白了，你们不用再多说了，我会把事情都做好的。” “虚无。” “还有什么问题吗？” 面对泽宇的打断，虚无也一点都不恼，很耐心地准备倾听提问。 或许……虚无实际上也是一个特别好的人？ “我还想最后问一个问题。” 泽宇停顿了一下，这期间，虚无也一直静静地等待着。 “在你眼里，我们这些没有看清本质的人，是在什么样的位置上？” “你们么……我之前还真的没有认真想过这个问题。” 之后，虚无他静了一段时间，没有说话，或许是在思考。 “你们大概和我一样是蝼蚁，只不过你们还认为自己是人。” “……我明白了。” 泽宇不可能是真的明白了，他就听了这么一点没有实际具体描述的内容，他最多就是记下了刚刚虚无说的那些内容，等待以后消化。 虚无，大概点了点头，你们不知为何都这样觉得。 “我刚才，好像是把我要说的都已经说完了是吧？我记得我说过我会把该做的事情都做好，我现在已经知道联合会调查到什么程度了，我这就把他们没有调查到的那些信息都掩盖起来或者消除掉。” 有虚无这样说就可以放心下来了。 如果是虚无的话，应该能做到。 “你们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虚无添上的这句话让人一时没反应过来。 等一下，大家才意识到，虚无这是在给所有人最后的问问题的机会。 虚无应当是没有这么做的必要的，但他还是选择这样做。 因为他是会这样做的人，因为他是个好人。 ……他应该是一个好人。 “我有一个问题。” 张煨在这期间一直都没有发声，这不太符合张煨平时的性格，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张煨在较为正式的场合，都是这种话比较少的状态，所以他此时的提问实际上是一件比较令人意外的事。 “虚无，你对于大师一直是怎么看的？” 这么问题，也是一个有点敏感的问题。 “大师……是你们对他的称呼来着……” 虚无的语气听起来，好像很犹豫，不知要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怎么说好呢……我对他有好感这是一方面，除此之外还有很多方面。” 好感这个词……也是个比较暧昧不清的词汇，单单是这样说的话，总感觉有些…… “其中另外一个原因，我觉得他好像快要看到本质，又或许已经看得到本质了。” 第149章 炼金术师18·水银 “亦轩，有件事我之前就想问来着。” 在你们学习了一段时间，决定休息一下的时候，你这样问亦轩。 “什么？” 亦轩的反应像是欢迎任何方面的提问，仿佛你问她的身高问题他也不会介意一样。 你就这么想想，他肯定是会介意的。 “你是炼金术师是吧？” “算是，怎么了？” “你会工质炼金术吗？” 你之前学炼金术的时候了解到有工质炼金术这种炼金术，之后你就一直想要试一下，可惜就没有算是成功过的时候。 你想这或许这和和你使用的工质种类有关系，也可能你没找到技巧，你觉得你应该找一个会的人问一问。 “会，怎么了？” 太好了，找到能教你的大佬了。 “你能教教我吗？” “你能学会吗？” “这个……不试我也不知道。” 这是在你尝试之前就怀疑你的实力？ 虽然你的实力确实值得怀疑。 “你以前有没有尝试过？” “……算是尝试过吧。” “你用的是什么材料？” “呃……铁？” 果然和使用的工质种类有关系？ “金属……你认真的？” “呃……我又不了解什么样的材料适合……” 细想一下你感觉不太对啊，大师之前给你的书上明明写的用金属做工质常见来着，那么金属不应该是适合用作工质的材料吗？ “金属不是不适合，是难度大，用金属做工质的那都是高手。” 哦，你明白了。 只有常常某种魔法的人才会把那种魔法当作自己主要使用发魔法类型。 所以会使用工质炼金术的都是工质炼金术的高手，而那些高手用的都是金属，所以用金属做工质的也就多了。 你的想法从一开始就不对。 “那，用什么材料是难度低的？” “液体。” “液体？” 炼金术操纵液体…… 这个你之前还真的试过，大师教你炼金术的时候你就试过。 让你把手伸进水里，让你在不动手的前提下让水动起来。 你每天把手在水里泡，连续练习了有两个星期才成功。 难度比你想象中大多了，你要把自己的魔力从手注入到水里面，把水变成类似于你身体的一部分那样来操纵。 持续让水流动的话非常耗费体力，虽让这种形容方式很奇怪，但是你真的感觉那是在不使用肌肉的前提下活动身体。 听起来很奇怪，也特别不合理，可你就是这么感觉的，而且你还做到了。 “把手伸进水里让水动起来？” “那是炼金术的基本功，你只要学炼金术就应该那么练。” 大师也是这么讲的。 炼金术的基本功，会了这个才有能力接着往下练。 你记得当时你对这个还有点怀疑，因为你在之后学普通的炼金术的时候，除了有时候有点费劲以外，你没觉得再有难度比你用魔力操纵水大的。 “学习炼金术的顺序实际上某种意义上是从难到易的，因为让谁持续流动是需要持续用魔力操纵的，而一般的炼金术只需要一次性操纵就能达到效果。” 嗯，你在用炼金术的时候就是这么觉得的，感觉一般的炼金术都是一下就完事了，但是你最开始用水练的时候都是要持续用魔力。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实际上液体确实是最适合用来做炼金术材料的，因为液体分子之间相互排列比较紧密，魔力传导较为容易而且逸散较少，但是分子的流动性还比较强，比固体分子更容易活动，不过……” 亦轩把他的右手抬到你的眼前。 “真正的工质炼金术，哪怕是用液体来做，要达到的效果和你操纵水要达到的效果也完全是两个级别的。” 你不明白亦轩把手抬起来的意义是什么，你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抬起的右手。 然后你看见从他那件薄外套的袖口，顺着她的手臂“爬”出了一条有金属光泽的，形状像是蚯蚓的东西。 “那是……” 你稍微向后退了一下，手指着那条金属蚯蚓。 “好好看。” 亦轩不理会你的惊讶，任由那东西“爬”进他的手心。 然后你看到那东西在他的手中聚集，变形。 你这才意识到那实际上是某种液态的金属。 液态的金属……你能想到的只有一种。 你不做声，究竟看着顺着亦轩的手臂，汇集到他手中的那些大概是水银的液体聚成一把刀的形状。 “至少要做到这种程度。” 亦轩把手握在那把刀的刀柄上。 你能看出亦轩的手确确实实是“握上去”了，看起来有握上去的实感，手指似乎都因为刀柄的硬度而发生了形变。 ……刚刚，那是液体是吧？ 现在变成固体了？ 你对于这种金属是水银这件事又产生了怀疑。 难道说是什么能在常温下随意改变物态的合金？ “那个是……” 你还是手指着亦轩的手，不过这一次你指着的是亦轩手里的那把刀。 “工质炼金术，加上物理强化。” 不，你问的不是这个…… 等一下，他说物理强化？ 物理强化就是用魔法强化物质的某种物理性质的魔法。 强化某种物理性质，那就是说果然还是可能是水银的，就是用物理强化给强化成了固态的硬度。 “那是水银？” “对。” 得到肯定了。 原来如此，果然亦轩还是很厉害的。 金属，但是是液体，难度虽说可能是会降低了，但是杀伤力肯定是不减的。 “水银……你一直都是随身带着的吗？” 水银这东西是有毒的，这点常识人应该都知道，大概从每个人第一次见水银温度计，或者第一次把温度计打碎开始就一直知道这件事，亦轩肯定也知道。 你有点担心，这么大量的水银，亦轩一直带在身上不会有事吗？ “能有什么事，这些水银给我带来的最多的就是安全。” 亦轩一边说还一边耍刀。 “这可是有剧毒的短刃。” 说完，他舔了一口。 他舔了一口？！ “亦轩！你刚刚……” 你眼睛嘴巴都张大了，刚刚想要扛着亦轩冲进车库找大师的时候，就听见大师在你身后说。 “没事，少量水银吃进去不会死人。” 第150章 炼金术师19·工质 “啥？” 你转回头，发现大师已经从车库里面出来了。 “水银吃进去不会把人毒死，人的消化道是不吸收水银的。那些喝水银或者吃别的重金属自杀的那些，都是因为重金属密度大，胃肠被扯断了。” 我去……想想就疼。 “那，水银中毒都是怎么中毒的？” “一般是吸入了水银蒸气，或者是汞盐之类的汞化合物中毒，汞盐不用我多说了吧。” 这个不需要了，重金属盐，化学基础知识。 但是哪怕知道都不会有什么事，像这样直接舔一口一般人也是做不出来的吧…… 就算知道实际上不会有事，人还是会因为一些之前先入为主的观念对此抱有疑虑，不会去随便尝试。 可这种人的正常习性似乎对亦轩不适用。 能看出亦轩的主观意识和个人观点都很强。 这样的人应该很强势…… 很好，还算符合亦轩的人设的。 你觉得自己对于亦轩的了解更进了一步。 “大师你忙完了？” “嗯？哦，不，刚刚决定下来事情以后就交给别人了。” “哦，这样。” 很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就和你这么简要地说你能听明白就有鬼了…… “总感觉大师……最近好像有什么不好处理的事？” “算是吧。” 不否认？也没含糊其辞，而是明确和你讲有这样一回事？ 不同以往的态度，看来是比以往的任何问题都要棘手，大师都放弃掩饰了。 “有我能帮上忙的吗？” “没有。” 还是一如既往的直接，只有这你是你所习惯的。 既然这样那你就不接着问了，不给人添堵。 “要我帮忙吗？”亦轩问。 大师摇头。 “不用，他们就够了。” 什么叫差距，这就是差距。 跟人家说就是“用不着帮忙”，而你则是“帮不上忙”。 “现在应该差不多了吧……” 大师看了一下表，然后又摇了一下头，像是打算再等一下。 大师坐到客厅的沙发上，找了只杯子，给他自己倒了杯水。 “你们刚刚是在谈什么？” 大师看了眼亦轩手里的刀。 “工质炼金术？” “他想学。”亦轩指着你说。 这就把你的想法给说出来了吗…… 虽说你也没觉得这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但是这也不是什么好随便告诉别人的事情吧…… “工质炼金术吗……” 但是把这个名称重复了一遍，看你的眼神有些复杂。 有啥好复杂的，觉得你学不会就直说呗…… “嘛，总之你先试一试吧，在尝试之前也没法知道你到底适合不适合。” 大师表情看起来还是复杂，但却没有否定你要尝试的意愿。 而且，听起来还有那么一点鼓励的意味？ 呃，也可能是你会错意了，人家或许其实是希望你能赶紧变得有用一点。 不论如何，人家这是对你给予了希望对吧？ 突然就觉得学习的动力更足了呢。 “那我该从什么练起？”你想要尽快开始。 “这个啊……” 大师稍加思考。 “果然还是水吧。” 果然是这个啊…… “纯净水的话因为没有杂质，难度比较低，你至少要先做到能让水面上升起一段十几厘米高的水柱再考虑用别的材料。” 十几厘米的水柱？！不只是要让水流动泛起涟漪的那种程度吗？！ 这个难度可真不是上升了一点半点的。 “要不你先试一下怎么样？”大师突然提议。 “试？试什么？水？” “不是，你经过了后来的这些练习，水对于你来说应该已经不难了。” 经过后来的练习，对你来说应该已经不难了？ 你还真的没有考虑你自己是水平有没有因为练习而提高。 或许是提高了？你练习炼金术基础的时候已经用过各种材料练习了，虽然都是一次性用炼金术让材料产生简单的形变。 要是形容的话，基础炼金术有点像是打拳击那种一下一下快速发力，而操纵水的那种则像是掰手腕那种持续用力。 你最开始练了一段时间的掰手腕，等你掰手腕合格之后你就去连拳击了。练习了这么久的拳击，你要是再去掰手腕，你掰手腕的水平应该是不会退的，力量应该是会再长才对。 突然就有信心了。 “亦轩这不是带了水银了吗，你试试亦轩的水银。” “……哈？！” 水银？！ 不是，大哥，你让人跳难度不带这么跳的吧，说好金属都是高手用的呢？ ……稍等，水银不光是金属，还是液体。 金属是难度高的，而液体是难度低的。 那水银的难度到底是高还是低？ “大师，你确定。” 你看亦轩那个表情就知道他完全不相信你能用炼金术操纵水银。 嗯，看来是难度高。 “让他试试，水银而已，说不定他能成功。” 你看大师那个表情就知道他对你操控水银还是抱有希望的。 嗯，看来是难度低。 …… 到底是高还是低？ “让他试试倒是没有问题，但是我带着的水银上面都有我的魔力……” 听到这里大师才明白亦轩想要表达的真正含义。 亦轩那不是完全不相信你能操纵水银，而是担心水银上面的魔力残留可能会对你的操纵造成干扰。 再去用自己的魔力操纵上面有别人的魔力残留的物品的时候，难度比没有魔力残留的物品会大不少，因为上面残留的魔力会对操纵产生干扰。 “这个啊……没关系，让他试试吧，本来他不成功也是正常的。” 大师到底是相信你还是不相信你能不能给个准确一点的立场…… 亦轩听完大师说的话也不再问新的问题了。 他把手放在桌边，然后，只见水银顺着亦轩的手指，流到了茶几上。 在桌面上，水银定向地流到茶几中央，聚成一滩。 原来亦轩随身带着这么多水银，这些水银在茶几的正中央聚成一个大托盘一样的一滩，而亦轩还没有把他身上带着的所有水银都放出来。 你看从亦轩指尖流出的那一股水银从中间断开了。 靠近亦轩的手的那半段又流了回去。 “你先试试这些吧。” 你没有立刻去尝试操纵那些水银，而是在想亦轩究竟随身带了多少水银。 “亦轩。” 就连大师看上去注意力也在这个问题上面。 但他思考问题的角度和你不太一样。 “你不太长个子，会不会是因为你上衣里随身带的水银太重了？” 第151章 炼金术师20·夜晚 打地铺啦。 好吧，说是打地铺，实际上“打”这个步骤是没有的。 你已经再大师家睡地铺很久了，这地铺打了以后就没再收拾起来。 大师家虽然不小，但是里面实在是没有多的能睡的床，地铺也要用被子打。 不过你每天不管起床的时候床铺睡得有多乱，等你晚上再到大师家，床铺总是会恢复到无比平整的状态。 明明大师中午也不回家，他都是和你们一起到家的，应该没有时间收拾才对。 你怀疑大师在整栋房子里都设置了和书房里相同的结界。 不过你是没有要就这一点无关紧要的事去和大师求证，刚刚亦轩也进屋的时候你就发现了，这个房间还少了一个床铺。 你刚想找被子帮亦轩打地铺，他先制止了你。 “不用了，我直接睡床上。” “哦。” 那样就不用了。 对，有床，这么大的一栋洋楼怎么可能就一间卧室一张床。 但是大师家的床…… 一般床都是尽可能铺软，让人躺在上面更舒服，但是大师家的床却全是硬的，就和他家的红木家具一样硬。 上面也有床垫的，但是那种床垫显然不是以让人躺上去舒服为目的，而是以保暖不至于着凉为目的。 大师对于他家的这些硬床似乎还挺满意的。 “睡硬床对腰背好。” 大师是这么说的。 这个啊……或许有道理是有道理的，不过果然休息的时候还是要着重考虑舒适的吧？ 着重考虑健康养生这一方面，总让人觉着大师的心理年龄已经不小了。 不过如果炸药那个的大师心理年龄大，那同样选择睡硬床的亦轩的心理年龄应该也…… ……等一下，不对，不是这么回事。 你似乎听过睡硬板床能长个的说法。 …… 嗯，这样就能说得通了。 “你又想什么？” 不好，你的微表情又让亦轩捕捉到了。 赶紧把头转回来，让亦轩看不见你的脸。 辩解的话怕是只会让亦轩更生气。 过了一小会儿，亦轩问：“你打算怎么样？马上就睡还是……” “哦，我还没洗漱。” 你想起这回事，准备先去卫生间洗漱去。 在大师家的卫生间，大师给你们每个人都准备了一套洗漱用品。 虽然这卫生间不算小，但作为卫生间，它也不可能大到哪去，这一回洗漱用品就够把里面的柜子排的满满的了。 你从里面找出你的那个绿色的杯子，准备刷牙。 “喂，能听见吗？” 你直起身，回头看了看，没有看见一个人影。 “别看了，你看不到我的。” 你又来回转头看四周，除了镜子里的自己，和灯光下自己的影子以外，你什么看起来像是人的东西都没看见。 你突然有种莫名的恐惧。 难道还闹鬼了不成？ “喂。” 再听见那个陌生男人的声音的时候，你吓得原地跳起来一下。 “被激动，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你还真没有想到这个声音的主人会不会把你怎么样这个问题，你现在还单单只是觉得这件事本身吓人。 “你是谁？” 你尝试和这个声音对话，说话声音非常小，你都觉得声音没有从你嗓子里出来。 这样做的一个很大的目的其实是想看看这个声音究竟是不是来自于外界。 换句话说，你想确定这是不是你的幻觉，所以你故意使用了你觉得别人不会听到的音量，如果这是你的幻觉之类的，那幻觉应该还是会对米的提问做出回应的。 至少你是这样认为。 “你是不想要让人听见你自言自语吗？” 嗯？！ 等一下啊，这样的回应……是听到了你的问题还是没听到，莫非是没听清？ 你搞不懂了。 “放心，这房子里的另外两个人一时半会不会到这里来，而且这个卫生间的隔音也不错，你尽管大声说话就是了。” 还是没有理解现的状况，但是你知道，自己这时候应该保持警惕，小心应对这一情况。 你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然后用相对大一些的音量问： “你是谁？” “你对魔法的世界了解多少？” 又是这种让人有点摸不着头脑的问题，没有直接回答你的提问，而且还……似乎和你的提问有一些联系？ “你问这个做什么？” “被通缉的魔法师你刚刚才听说吗？” 刚刚？ 这个人知道你之前和亦轩谈话的内容？ 难道说这个人一直在听着你们说话？ “你现在应该知道有关前十位的事情吧？” “只是知道不死和不败这种民间称呼是指的前三和前七而已。” “是吗。” 终于，终于有了对于你说的话的内容的直接回应。 “那么，你知道第二位的情况吗？” “……不知道。” 你实话实说。 “我只知道第一位好像强到离谱，前三位好像都能做到一般魔法师做不到的事情。” “这样啊……” ……这家伙的语气怎么这么失望？ “算了。” 对方仿佛要放弃和你兜圈子了，准备直接进入正题。 “我是目前通缉榜的第二位，虚无。” …… “……呃，哦，嗯？” 稍等一下，他说什么？ 他是通缉榜的第二位…… 什么？！ “等，等一下，你是……” 什么玩意刚刚一直在和你 说话的这个人…… 其实是一个特别牛逼的通缉犯？ 感觉很抱歉对方，你能想到的对对方的形容受到了你的只是储备的严重限制，你现在也只知道这是一个很牛逼的通缉犯。 “所以说……呃……你找我有事？” 事情发生太突然，你好无奈准备都不知道该怎么和这个大人物说话比较好，所以你就直接用上了这种何人唠家常一样的语气了。 事后回想起来，你都觉得自己是脑子里缺筋。 “不是找你有事，我是和你的朋友之间有些关系，所以想和你谈一谈。” “哦。” 你立刻松了口气。 你没有注意到这句话说的“和你朋友有关系想和你谈谈”跟“不是找你有事”有点矛盾。 也没有立刻去想，你都朋友之中有谁会和这个通缉第二位的人有关系。 第152章 炼金术师21·宗教 “你对耶路撒冷这个地方有什么印象？” 耶路撒冷？ 你不明白为什么这个时候会突然提到耶路撒冷。 “一个经常打仗的地方？” “为什么经常打仗？” 怎么就突然扯上政治了…… “因为宗教原因？” “更具体一些。” 这个让人讨厌的说话方式…… 有话不明着直接说出来，非要一步一步引别人先说出一半，然后自己再补充后半段。 这种说话方式说有好处吧，也确实有，这样表达能让听的人再最后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可问题是再恍然大悟之前被一步一步引到的时候是让人很难受的，如果能立刻就猜中那还好说，但是能很快猜中的时候实在少，难受才是真常态。 你和大师聊天，听大师解释问题的时候就对大师这样的说话方式很无语…… ……大师？ 你突然意识到大师也会用这样的说话方式。 而且刚才这个人还说他和你对一个朋友有关系。 莫非，这个人和大师有关系？ “想不到吗？” 不好，你走神的时候他还在等你的回答。 “因为那时好多宗教公共的圣地。” “没错，那你知道为什么那里会是那么多宗教共同的圣地吗？” 看，又来了，想要引你说出那个他想要让你知道的内容。 但是你对那个答案是什么毫无头绪，想要猜也不知道该朝哪个方向猜。 “有什么提示吗？” “这个……” 这个人好像思考了挺长时间决定用什么来提示你。 “算了。” 然后他放弃了提示。 这是终于要和你直接说明了意思了吗？ “你觉得宗教是什么样的东西？” 又引出了一个新问题算是怎么个事…… 而且听起来这个问题也不是好回答的问题。 “嗯……弱者的精神鸦片？” 这是哪个伟人说的来着？ “你从那个方向考虑吗……” 你的思路，或者说你引用的这个回答的思路和这个人想要的思路不一样。 “你这个思考的方向没有什么问题，辩证唯物主义的思想我也知道。我也同意这个说法。” 辩证唯物主义，好的，他这么一提示你就能想起来那时哪个伟人说的了。 “我不是想要说这个，而且这个说法说的也只是表面的世界的表面的宗教。” 没有考虑到深层次的，和魔法有关的那方面。 你也明白这个人想要你考虑的是什么方向了，他是想要你思考跟魔法相关的，和魔法相结合的宗教。 “……对于魔法的解释体系？” “非常好。” 对方对于你说的内容发表了赞扬。 其实这个是你借用的大师的说法，大师也和你讲过有关宗教的内容，其中就讲了每个宗教都对魔法给出了自己的解释，并且都建立了一套自己的体系。 所有的体系都是根据总给规律建立起来的，可以说全都是正确的。 “宗教原本都是无力而无知的人，根据自己所知的极其有限的知识，对于世界的臆想解释。” 嗯，这个大师以前和你解释的时候也说过差不多的话。 你现在更加相信这个人和大师有关系。 “然而，那些内容很可能并非臆想。” “什么意思？” 开始出现让人困惑的内容了。 “各地的宗教教义和神学内容是有相似性的。” 宗教教义和神学……这些都不再常识的范畴之内了，作为和宗教认识没有太深交际的人，你不了解。 “怎么个相似法？” “有关神的内容，对于神的描述，很多是后来人进一步演绎出来的，真正的臆想的内容，我们要追寻的是那些最根本的对于神的，最为基础的描述。” “具体呢？” 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了你在提问而这个人回答了？ “全知全能，并不属于这个世界。” 这个描述引起了你的思考。 全知全能这个没错。 不属于这个世界…… 从天上来这样的？是这样的意思吗？ 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 “你感觉这是单纯的巧合吗？” “这些其实不是巧合吗？” 你发现这种说话方式的正确应对方法了，你应该直接把对方问出来的问题就这样问回去，这样就会把他想要你回答的内容自己回答出来。 “据我了解，不是巧合。” 看，奏效了。 “怎么说？” 你进一步追问，以防他等一下再开始提问，让他自己讲他想讲的对宗教本质的理解去。 “这些内容，或许就是最初，被人所记录下来的，人根据实际所知的知识做出的记录。” “实际知识做出的记录……等一下。” 你刚刚还想要让他就这么说，不再打断他了，可他说出来的这个内容让你忍不住把他打断了。 因为，这是能简单颠覆一个无神论者的世界观的话。 “你的意思是说，神其实是真正存在的？” “没错。” 你因为吃惊把嘴张大了。 “那些神应该都是从其他的世界来到我们这个世界的，比人类要更加高等的存在。” 存在。 你关注了这个词。 他没有说生物或者生灵之类的词汇，而是使用了“存在”这个词。 那些可能并非生物或者生灵或是其他任何人类能理解的东西，他们可能本质解释某种存在，你们无法描述，无法理解的存在。 “你怎么知道？” 你想要问他这个问题。 他应该也是人不是吗？ 他应该也不至于能到别的世界去找他所说的那些别的世界的神，那他能这些可能也不过知识他个人对于这个是世界的宗教的猜测而已。 “你对我不了解，所以你才会提出这种问题。” 对他不了解？ 通缉榜第二位的魔法师，不死…… 仅此而已。 你不了解是真的。 “那，如果我了解我应该了解你的什么？”你问。 “你至少应该了解我是摆脱了物质载体而存在的。” 物质载体…… 大师和你讲生命的时候和你讲过的生命的重要组成部分。 也就是俗话说的肉体。 他没有肉体？！ “你是幽灵吗？” 你居然不过脑子就这么问出来了？！ 你突然感觉自己要死。 “不是，我并不是存在于另一个时空另一个次元，我还在人间，只不过，我不再是一个‘物体’了而已。” 这个……你又要怎么理解才好呢…… 第153章 炼金术师22·误导 “你不是一个物体这个我先不问了，我就理解你又相应的证据，知道的也是实际情况了。” 你知道这样继续详细了解情况的话花费的时间会非常长，而你只有一个人正常洗漱的时间。 “你直接告诉我，这些和耶路撒冷有什么关系？” 这才是他从一开始就想要和你解释的事情吧，这来来回回饶了这么大的圈，你都觉着有些口干舌燥了。 “耶路撒冷确实是一个神奇的地方，有宗教的信徒认为那里和圣人有关，说起圣人的话，结合我之前和你说的拿一些你应该能猜出个大概。” “从别的世界来的神？” “没错。” 从别的世界来的神，和那么一个地方之间有关系…… “那个地方和其他的世界有联系？” 对方对你提出的这个观点表达出了明确的赞许。 “你比我那个想象中要聪明。” 那还真是承蒙夸奖，真的，你在智商和理解能力方面确实很少受到大师他们的夸奖，得到了通缉第二位的大佬的赞许，你觉得自己又产生了自己能学好魔法的信心。 “耶路撒冷是一处时空结构不太稳定的地方。” 时空结构？ 虽然不是你听过的词汇，但是根据字面意思你就多少能理解其中的意思。 “就是说，那里连接着其他时空的意思？” “你理解很快。” “还好，这个推理没难度。” 你不是谦虚，这个确实没有什么难度。 “你刷牙这么长时间吗？” “啊？！” 沃槽，亦轩什么时候到厕所门口的？！ “不，那个……” “你刷完牙了？” 亦轩看了眼你手里还拿着的绿色杯子，里面不光没有水，甚至还有你没拿出来的牙刷也牙膏。 这话听起来有点怪怪的…… 总之人家一眼就能看出来你没有在刷牙。 “那个，我……” 你想要思考如何辩解。 “你刚刚在这里走什么神了？” “不，我不是走神了。” “那你是怎么了？” 擦，进了套里了，你应该说你是走神了的。 “呃……” 你向四周看了看，一眼就瞅见洗手台的水龙头，急中生智地打开水龙头，然后把你没有拿着杯子的那只手放在水底下。 “我刚才是在练习这个。” 然后，你的手就在水下冲着。 亦轩看着你的手，看你的手在水下冲着，看了一阵子，问： “你在练习洗手？” ……当然不是。 现实并没有和你预想中那样，按照你预想中你现在应该在表演你的解释。 你想象中，现在正冲着你的左手的水应该在你输入了魔力的情况下至少产生一丝的变化或者活动。 可是并没有，你注入到水里面的魔力全在流动的水里面流走了。 “我……我想要练习用炼金术操纵流动的水。” 你现在能想到的看上去比较合理的，对你现在在亦轩面前的这个姿势的原因的解释。 “你一直在练习这个？” “……嗯。” 你稍加思索，确定没有什么更好的回答了之后，答应道。 亦轩的表情就像是在说“你傻吗？”，鄙夷，而且不知怎么还有一些不信任。 “你注入进去的魔力会顺着水流走的，你没有发现吗？” “……发现了。” 你说你发现比较好，如果你没有发现的话，感觉你就像是一个……各种意义上缺根筋的人。 “那你还为什么要练？” 亦轩不是觉得你傻才问你这个的，你听出来了。 他是不相信你说的。 他不相信你说的你一直在练习这个。 所以你能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不信任。 “我不相信这样我一点变化都产生不了，我觉着至少在我注入进去的魔力全都顺着水流流走之前还是在水里的，那那一部分我至少应该能多少操纵一下吧……所以我就一直在尝试……” “就是说，你尝试一些没有意义的事情不知不觉就入迷了？” “……嗯，就是这样。” 这好像就是你能想得到的最好的解释了。 “确实……有些时候人会因为这些毫无意义的事情浪费时间。” 亦轩居然还就这么认同了？！ “不过。” 在你刚对于亦轩的认同感到吃惊的时候，亦轩有立刻打断了你的想法。 “你和我说一遍，你刚刚说的都是实话。” 这…… 这种话语要说就有点昧着良心了，亦轩看你的表情或许就能看出来你实在撒谎。 所以…… “我刚刚说的话还能不是实话吗？要不然我在这个什么都没有的卫生间里面干什么？我手机也没有拿在手里。” 用模棱两可的，有不同的解释的，可以有误导性的话进行回答。 不算撒谎，又能让对方理解的方向偏向你想要对方理解的方向。 也是文字游戏，和自己人玩这个你感觉不是很厚道，不过你觉得把你刚刚和一个通缉第二位的人聊过天这种事情说出来似乎对于你自己而言更不好。 “我要你，和我说一遍，我让你说的话。” “……” 亦轩看穿了你的文字游戏？ 他想要你明确说出他想要你说的“刚刚说的都是实话”，如果内容不正确，有一点点歧义，他都会再重复一遍，让你重新说一次，直到你明确说出他想要听的，你看出来了。 ……亦轩居然是如此几首的对手，你还真的没有想到。 你定了定神，沉住气。 “我刚刚说的都是实话。” 你知道亦轩在看你的眼睛，所以你也看了回去，而且是坚决地看了回去，只要亦轩从你的眼睛里看出一点不是坚定的地方，他就会知道你说的不是真的。 至少，眼睛一定要一直坚定不移地盯着亦轩的眼睛看。 亦轩，紧紧盯着你的眼睛，看了好长时间。 期间你想要眨眼，但你忍住了。 终于，亦轩先把眼睛移开了。 “是吗。” 没有说他相不相信你所说的话，只是转身向卧室走。 “刷完牙就过来睡觉，我不想睡到一半被人吵。” 看着亦轩往回走的背影，你悄悄松了一口气。 还好，应该没有被发现…… “你听着。” 你又被突如其来的男人的声音给吓到了，差点没忍住喊出声音来。 “接下来你不用回答了，我给你讲，你就刷你的牙就是了。” 第154章 炼金术师23·其他世界 要概括那个叫虚无的人给你讲的内容的话。 简单讲，耶路撒冷的时空结构不稳定，在哪里能够开启通往其他时空的节点，或者听起来更科学一点的说法：虫洞。 之前曾经很多次，有其他世界的人通过耶路撒冷这个入口进入你们的世界，而你们世界的人也进行过很多前往其他世界的尝试。 并非没有成功的人，只是那个成功者…… 那个成功者也曾经是一个被通缉的魔法师，而且是原第二位，被称作“理论破坏”的家伙，而那个人去到别的世界之后就再没有音讯，现在他已经被从通缉榜上除名了。 你问虚无，他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些。 他说： “你们应该去耶路撒冷。” “去耶路撒冷？” “没错，那里有你们所需要的东西。” 你们所需要的……你不懂，你不明白为什么和其他世界的连接点会有你们需要的东西。 你甚至都不知道他口中所说的你们需要的东西是什么。 “为什么要告诉我？” “因为你们当中有人一定会拒绝我的建议，而有些人又不会信任我。” “那你觉得我会信任你？” “你对我不了解，所以我相信你更有可能信任我。” 这是虚无对你说的最后一句话。 那之后，不管你说什么，都没再听见按虚无的回应。 首先稍微分析一下情况吧。 是虚无主动联系你的，按照他的说法，他和你们——应该就是指你们尽安高中组的这些人——其中的一个有关系。 据你观察，那个人应该是大师。 大师和这个虚无有关系。 而虚无还说你们当中有一个人一定会拒绝他的意见，而其他人都信不过他，可以认为那一个人和其他人在对待虚无的态度上有所不同，那么很可能他和虚无的关系就与其他人不同。 换句话讲，和虚无有联系的那个人，就是大师，很可能就是那个一定会拒绝虚无的建议的人。 拒绝虚无的建议的理由这是你怎么也不可能想到的，但既然是之前和虚无有交情，那很可能就是曾经听从过虚无的建议并且从中吃过亏。 而其他人都不信任虚无这一点，你就难以猜测了。 可是有一件事你可以确定，那就是其他任何人都比你这个什么都不懂的人要了解虚无。 其他人比你要了解虚无，那么它们就比较可能找到相应的不信任虚无的理由，所以他们就会选择不信任，你可以这样理解。 而你对虚无这个人不了解，所以虚无来找你，希望你能够行人虚无所说的，让你们去耶路撒冷，以达到虚无想要达到的效果。 仅仅通过这些来进行判断的的话，你觉得，虚无是想要坑你们。 这怎么想都像极了是要坑你们的，你们当中有人以前可能被虚无坑过，所以一定会决绝虚无的建议，而其他人对虚无相对比较了解知道虚无坑人这件事，所以不会信任虚无，而你什么都不知道，所以虚无来找你了，想要通过你坑到你们队伍中的所有人。 很好，合情合理，你差点就信了。 对，你没信，你没有相信有一个非常重要的理由——因为这些内容都是虚无他本人和你说的。 这就很有意思了。 倘若你是从别的人的嘴里听见这些话，从别人那里听说什么虚无这个人不靠谱，绝对不要相信虚无的话之类的，你应该会觉得可信度高，但是这些话如果是从他本人嘴里说出来…… 他如果真的想要坑你的话，他不应该这么说，而是就应该让你蒙在鼓里，不知道其他人对于他的态度。 因为你正常来说也是不可能知道其他人对他的态度的，你也没法开口和别人问什么：“喂，话说通缉榜第二位的那个虚无的人品怎么样？” 这样太可疑了。 尤其还是你这种身份的人问这个问题。 你怎么会知道虚无这个人，其他人又没有和你讲过，难道你还能说因为虚无本人找到你而且还和你提了一些建议吗？这样就更可疑了，虚无为什么闲的没事会找你？ 说不清，这样你肯定是说不清了。 所以说，稍微想想就知道你没有验证的手段，而你在无法验证的情况下，在面对一些可能对你产生利害的说法的时候，你最好的选择就是宁可信其有。 倘若他想要坑你，那他后面追加上去的别人对于他的评价不但对于坑你没有任何意义，而且还会适得其反。 于是，你就想到了另外的一种可能性。 他或许是真心想要帮你们。 他可能真的是因为别人不会听他的话而来找你，他把别人对他的评价也加入进来也是想要提高他所说的话的可信度。 ……这个也没法验证。 那你就最好相信有这么回事并且去说服大师去耶路撒冷…… ……你该怎么说服？ 说服个毛线嘞，你怎么和他们说？！ “大师啊，咱们去耶路撒冷吧。” 搞毛啊，突然提出这么个事来…… 至少你要有一个好一点的理由。 “大师，听过耶路撒冷这地方不错，咱们去旅游怎么样？” 缺乏说服力。 大师一句不想去就能拒绝你，之后你要在提起来 “大师，耶路撒冷那个地方好像和教会有关系？咱有机会去看看怎么样？” 这种话你听着都感觉别有用心。 …… 话说，你或许可以先尝试从侧面先打听一下情报。 亦轩之前就说过跟通缉榜相关的内容，如果你再去进一步打听一下或许还能了解到更多的内容。 让亦轩和你讲一讲具体的前十位的情况然后你在听那十个人的过沉重稍微注意一下第二位的情况应该不会引起注意。 然后你还可以去询问大师有关教会的内容，然后谈论的过程中再去引导话题转向耶路撒冷的方向，了解有关耶路撒冷的具体情况。 如果可能，你再去尝试引到大师产生去耶路撒冷的想法。 这样，就大概定下了之后的行动方案。 …… 说来，为什么也其他世界连接的地方会有你们需要的东西？ 不，可能不是你们需要的东西。 可能是与他有联系的人，可能有是大师需要的东西。 第155章 炼金术师24·信仰 “教会的事？” “对，我想要具体了解一下。” 他问出这样的问题自己其实并不能说很意外。 只是……他现在明明一概是再联系工质炼金术的过程中，为什么他会想到要了解教会的事情？ “你想要了解教会什么方面的事情？” “呃，主要我想知道，教会里面的魔法机构跟宗教到底是怎么样一个联系？” “宗教吗……” 也不算是什么敏感话题，不过他居然会想到这个问题，还以为他在知道了教会和魔法的关系以后，就不会再把教会和宗教联系在一起了。至少很多最初了解到教会是着魔法世界的最强势力的人，再之后挺长一段时间里都不会把教会和正常世界里面和宗教相关的教会看作是一个东西了。 在这方面，他的思维转换还是挺快的。 “原则上教会魔法机构的人应该都是信教发，但是实际上不是这样，因为教会里面吸纳的全世界的优质人才，里面有那么些信仰不同或是没有信仰的人也很正常。那些人为了不和其他人起争执，一般也会假装自己有相同的信仰，或者不参与任何有关信仰的讨论。” “哦……” 这样的答案似乎并不是他想要的。 “我还以为教会的魔法机构之所以有最高的魔法技术水平，其中会有和宗教信仰相关的原因。” “确实有这种说法，说什么教会之所以技术能走在前列不单单是因为人才众多，更是因为教会具有信仰，而那种信仰能让他们更好地理解世界的本质什么都，但是我是不信的，毕竟我是无神论者。” “哈？！” “你惊讶什么？” 完全不理解这里有什么惊讶的点，自己是无神论者这件事很奇怪吗？ “在你眼里我不像个无神论者？” “不，我倒不是这个意思……就是大师你以前跟我说过和恶魔有关的事情，我还以为你应该也会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神的。” 那个萨尔吗…… 要不是亲眼见到了萨尔和娅布这样的存在，自己或许也不会相信恶魔的存在吧。 话说回来，连续三个轮回他不管怎么样最后都能把萨尔招出来这一点也真是……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 “说到底神真的有一个明确的定义吗？如果有的话我或许还可以做出一个判断。” 倘若以某些定义来判断的话，萨尔和娅布真的算是神也说不定。 本来这句话就是随口说说的没想到那家伙居然还真的开始好好思考神的定义了。 “呃……从别的世界来的全知全能的……存在？” 这个回答…… “你真的信了萨尔说的什么他是神的那些话了还是怎么的？” “倒也不是……” 无力的辩解。 估计是了。 自己不自觉地叹气了。 “有些东西你不应该去想太深，这不完全是因为那些东西想太深没有意义，也可能是因为想得太深有可能对你自己不好。” “对我自己不好？” 自己随意地摆了一下手。 “别在意，总之那些东西你不用想太深，记住就行了。” “哦……” 不像是会就此罢休的样子。 看这种反应，之后应该会放弃问自己，而转向他人去询问相同的问题。 拿他没办法。 “你如果真的想要深入了解和教会有关的事情，直接去问老刘不就行了。” “老刘？刘神父？” 他看上去对能在这里听见老刘的名字有些吃惊。 “这有什么好吃惊的，老刘本来就是教会那边的人，在本地也没有比他更了解教会的人了。” “但是……” 担心的是找老刘问学术问题这件事情本身吗…… “放心，你忘了你第一次见老刘的事情老刘对你是怎么样的态度了吗？” “什么态度？在我面前飙阿斯特利加，检验我能不能听懂？” “不，我要说的不是这个。” 亏他还能记得这个…… “你记得是他让我教你的吧？” “嗯。” ……就嗯了一声就完了？还没有理解到其中隐藏的意思？ 看这样子必须要说得明确一点。 “是老刘让我教你的，而老刘是应更上层的要求，这事你还记得吧？” “记得，我当时还以为我自己很重要，将来一定很牛逼来着。” 从某种意义上你现在也依然很重要很牛逼啊……你以为这个世界上有多少和恶魔签契约的人，又有多少能扭曲几乎是既定事实的事件的发展方向的人？ 只不过这些他都不知道。 “你现在对教会的意义应该还是有的，他们也很可能依然在暗中观察你的各种动向。” “诶？” 居然还表现出惊讶的样子……他以前都没有意识到吗？ 就算教会那边没有盯着，政府那边也肯定早就在监视着了。 虽然想要把这件事说出来让他知道，但是稍微想了想决定还是算了吧，让他不要知道这些事，不注意这些事情，这样他在心理上也还能更轻松一些。 只要事情还照常发展，政府就不会因为那些监视的内容顶上他。 至少在高中期间是肯定不会的。 “总之，你如果真的去问老刘和魔法相关的问题，我觉得刘易斯应该也是会好好地回答你的，这在某种意义上应该也算是他的义务，而且我应该很早之前就说过了，他实际上是个很不错的人。” “这样吗……” 为什么还是不相信呢…… “你要是真的放心不下的话，我提前和刘易斯打好招呼也不是不可以。” “诶？打招呼？” “就是事先打个电话给老刘，告诉他你有问题要问，让他给你解答一下疑问什么的。” 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最多就听老刘用嘲讽的口气发发牢骚。 “……” 看起来好像对这件事还有点犹豫。 “为什么要做到这一步？大师你不是说我最好不要去深入了解吗？” 原来是在犹豫这件事。 刚刚的自己确实是说过这样的话没错…… “没什么，只是觉得这些事情让你来亲自做一下决定也无妨。” 把手机拿在手里，解锁屏幕。 “要我打电话吗？” “呃……嗯……” 他犹豫了一阵子时候，总算决定了。 “打吧。” 第156章 炼金术师25·教会 “有人问我问题还怎是挺难得的。” 现在这个情况确实很难得，但是你觉得难得的不是刘神父说的这方面。 你目前正和刘易斯神父一同坐在林淑涵的咖啡馆里，而且刘神父这是第一次穿着便装出现在你面前。 刘易斯神父的身上终于不穿着那一身神父的衣服了，而是换了一身……灰色夹克和西裤？ 这个组合还真有点意思，一般会穿出这么一身的一般年龄都是相对要再年长一些人，至少应该是比刘神父年长。 尽管他各种地方都不显得年轻，也有那么点谢顶，但是你知道他实际上是不到三十岁的。 最早你知道他的实际年龄的时候也真的吃惊了一下，你也问过大师为什么刘神父会这么显老，大师只是说：“魔法用的多的人都老得快。” 但是现在看他老得快的不仅仅是身体年龄，心理年龄也老得有点快啊…… 可能是因为生活压力大之类的原因，他这十年经历的各种迫使顶得上别人几十年的份吧。 “所以你是要谈什么？” 刘神父一边搅拌着加了糖的咖啡，一边抬头问你。 “难道你有加入教会的想法了吗？” 不，这个是不可能的，眼前就摆着这么一个加入教会的例子，你是不可能再考虑加入教会什么的的。 “这个啊……总感觉加入教会会很麻烦的样子。” 但是你作为人，还是具有社会性的，面对刘神父这种以后海崖关经常打招呼的对象，你就直接拒绝也不是很好。 “要说麻烦，也确实挺麻烦的。” 让你没有意料到的是，他居然对你这个随口说出来用作拒绝借口的事情表示了认同。 “要经过层层审核，审核的内容几乎可是说是让人恶心，加入之后的也不是就能跟个公务员那样坐办公室喝茶就能端平铁饭碗，还要完成各种各样的研究要求，代表教会在拍抛头露面，真的非常是麻烦死。” “那……” 你这就不明白了。 “那你为什么还要在教会里面？” “这个啊……” 刘易斯发现自己搅拌咖啡的事件有点长了，才把调羹从咖啡里抽出来。 “有很多事情是你真的参与进去之前不可能知道的。” 说到这里，他停下来了一下，把咖啡杯托起来，抿了一口。 “你可能会知道教会是魔法世界的最强势力，掌握最先进的魔法技术，集聚了最好的魔法人才，但你很难知道教会内部严格的监管模式，也很难知道教会对内部人员的要求和控制。” 说这些话的时候，刘神父手里的咖啡杯一直停靠在嘴边，说到这儿，他又把咖啡杯贴到嘴唇上，在嘴里面倾斜了一下。 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刘神父一直都没有笑，哪怕他很多话都是用调侃的口气说的。 你还记得大师对他的描述，他笑的时候反而是他严肃的时候，而且他这个人是一定要和别人硬碰硬的性格，越是面对来自比自己更强的人的压迫，他越是要逞强，示强。 而现在他没有这样做。 对于这个，大致可以理解为他不觉得在你面前有示强的必要。 他不觉得你需要戒备，觉得没必要在你面前示强，像这样不带表情地和你讲话，对他来说应该是更轻松的。 对你来说这是不是稍微有点悲哀…… 话应该也不能这么说。 大师和刘神父打电话的时候，你一直在旁边听着，你记得刘神父当时答应得特别痛快。 对于他而言，这应该是一次难得的放松机会. 今天在这里的不是教会在尽安开发区的负责人刘神父，而是作为魔法师前辈给你指点迷津的刘易斯。 “教会……” 你稍微犹豫了一下，还是把你的疑问问了出来。 “教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目的？” 刘易斯还是没有放下手里的咖啡杯，你看不见他的嘴，也看不出他现在究竟是怎么样的表情。 “你是指的什么？” “教会……表面上应该是和宗教息息相关……完全基于宗教的吧？而就我现在对教会的魔法机构的了解，我感觉教会的魔法机构和宗教好像关系不是那么密切……” “这也是常见的误解之一。” 还没等你说完，刘易斯就把你打断了。 他放下手里的咖啡杯，看上去还很认真地跟你说。 “教会的魔法机构不但和宗教有关系，而且在还是以宗教为目的地进行魔法研究。” 以宗教为目的？ “现在在表面的世界，似乎是无神论占上风是吗？” “啊……嗯。” 应该是这样吧，至少自你的生活环境里是无神论者远远要多。 “在表面的世界是这样，但是在魔法的世界里，神是否存在是一直经久不衰的议题，而且证明神的存在性也是教会魔法机构长久以来的研究方向。” 证明……神的存在性？ 莫非……和耶路撒冷有关？ “神的存在性能怎么证明？” 已经很近了，已经快要到你想要听到的内容了。 “这个有很多方向。” 你在一瞬间看到刘易斯笑了一下。 他的笑容转瞬即逝，让你一度觉得自己看错了。 但是你坚信自己没有看错，在那一瞬间，刘易斯是以教会负责人的身份看待你的。 你立刻紧张起来。 接下来你要严肃认真对待了。 “研究方向有很多，比如有一个研究方向就是去证明制造生命对于生灵是不可能的。” 制造证明对于生灵是不可能的…… “反证法？” “没错，证明只有神才能创造生命，这样就能证明神的存在，必须有神存在才能解释现在生命的存在。” 原来如此，他这样一说你的思路就打开了，要是通过这种方法的话，证明神的存在的方式也确实有很多。 “但是……这个不是早就有反例了吗？” 你记得通缉榜第一位的那个伪神好像就是能制造生命，既然已经有了这样的例子，那么这个证明不就没有意义了吗？ “没错，所以现在是在证明这个反例不成立。” 宗教狂真是…… 第157章 炼金术师26·所相信的 “那样证明神的存在有什么意义吗？” “当然有，特别是对于教会里面那些真正相信宗教的人来说，这至关重要。” 真正相信宗教的人…… “你是说，相信一切宗教教义的那种？” “那是一部分，半信半不信是另一部分。” “半信半不信的是相信的哪一部分？” 刘神父又微笑了一下，这一次是让你明确捕捉到了。 “看样子你的思路很上道。” “还行吧。” 说到这里，林淑涵把你的咖啡也端上来了。 “请慢用。” 没有打扰你们的谈话，就那样又退下去了。 你算是知道刘神父选择这里的用意了。 林淑涵什么都懂，但是她什么都不会干预。 不需要担心有关魔法的内容被无关的人听去，又能享受到正常的咖啡厅发服务，这对于魔法师而言真是再好不过了。 回到刚刚你所想的问题。 刘神父说真正相信宗教的时候你就稍微想到了，他说半信半不信的时候你就可以确信了，后面的追问可以说是明知故问，也可以算是确认一下。 那些半信半不信的，相信的都是自己需要相信的那部分。 果然没错，你对于宗教的理解从一开始就是对的。 宗教，是弱者的精神鸦片。 那些相信宗教的人，或者是半信半不信的人，都需要宗教作为自己的一个精神支撑，需要宗教来给自己好好活下去的动力。 他们需要相信，自己信仰的上帝在看着自己，知道自己的将来真的能像圣书里面所说的那样升上天堂。 生活不如意的人，只能从此当中得到慰籍。 由此可见，在教会中，真正把握了权力的实际上也是一些可怜人。 如此一想，你立刻就觉得教会势力也不过如此，只是一群在现实之中寻求虚假的慰籍家伙罢了。 “或许正如你想的那样。” 刘神父到头来还是没有明说，不过你相信你的想法是对的，而且你还相信刘神父看出了你现在的想法是对的。 “很多人相信宗教，并非是因为他们生来就相信，因为包括教育或者是环境之类的种种原因，我想更多的是因为那些人在心底里认为自己是需要宗教的。” 那些人需要宗教，现实没有办法支持他们好好活下去，所以他们需要宗教来支撑他们活着。 如果他们信仰的核心产生了动摇，他们就要尽全力去稳固，因为倘若信仰坍塌了，他们怕是什么都没有了。 “你现在所想的，我想都是对的。” 刘神父也不去确认你心中所想的具体内容了，只是单纯地肯定。 “但是你对于那些人可能的看法，我倒是感觉有必要纠正一下。” 你的看法？ “让我猜猜，你觉得那些信仰宗教的人都是些不去认清现实，尽管靠一些虚假的荣荣让自己的产生心理安慰的家伙是吧？” 呃……你并不打算说成这个样子，不过…… 没错，就是这样。 “那才是人。” “什么？” “那才是人，至少那才是我印象里的普通人。” “人总要相信一些东西，信仰不同不过是文化差异。” “是吗？” 你不这么觉得，感觉宗教距离你还是比较遥远的一个东西。 不，与其说是距离你遥远，倒不如说是距离这整个国家都比较遥远，就连很多西方人都说你们的民族是一个没有信仰的民族。 “你不这样觉得吗？那我问你，你觉得我们国家的人缺乏信仰吗？” 这就到了你想的问题了。 “嗯。” “这就是你的想法不对了。” “哪里不对？” 你感觉没有错，你的确想不出来你日常生活中能算是信仰的想法。 “有当然有信仰，而且还是能支撑人生活的那种信仰。” …… 你这就想不到了。 支撑人生活的信仰？就像是西方的天堂和上帝一样的那种？ 有吗？ “有这样的信仰，而且本质还非常单纯。” 刘神父一边笑一边说，说到这里还又抿了一口咖啡。 “就是对未来的良好预期。” “预期……吗？” 这就是他说的信仰？ “不要小看对未来的预期这种东西，咱们这个民族普遍相信，只要努力，将来生活就会更好，比别的民族都要相信，所以我们这个民族才会更加能为了将来可能会存在的美好生活，虽然那样的美好生活……可能并不会到来。” 相信将来自己会升上天堂，和相信将来的生活会更好。 如果这样类比，似乎是很相近，达到的效果也确实是差不多的。 只是…… “这还真是现实的信仰。” “对吧。” 刘神父又把杯子放下了，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 严肃的刘神父消失了，打算今天和你聊天的刘易斯回来了。 “我相信你今天不只是想要听我在这里瞎扯吧。” 这是在催促你继续你的提问了。 “我确实还有想要问的。” 对，耶路撒冷的问题还没有贴上，但是也不能直接一个直球踢过去。 “在表面上的历史是全都被修正过了是吧？” 你记得大师在给你讲解盟约是时候就提过这回事。 “确实是这样。” 刘易斯没有着急解释，他知道你真正想要问的问题还在你要追加的内容里面。 “那……历史和圣经，究竟哪一个可信度更高？” “……” 刘易斯没有立刻回答。 他就那么坐着，那么看着你，没有喝咖啡，也没笑，就那么看你。 你看不出他现在究竟是在想什么，只能静静等待他的回复。 “这个啊……” 看见刘易斯这个困难的表情，你才明白，不是你这个问题涉及了什么敏感问题，而是你的这个问题不好回答。 “圣经的内容的可信度这个是非常难考证的，特别是以我的身份去考证这个问题这件事情本身就是容易引起问题的，这个你能明白吧？” 你表示理解，本来应该证明神的存在的人却去证明圣经的可行性，这是分分钟要凉的节奏。 “不过有件事情我可以明确和你讲，历史你就别信了，不管有没有魔法的关系。” 第158章 炼金术师27·对话技巧 “历史说到底都是人写的，人来写就不可能不加上自己的主观想法。” “是吗？” 你觉得应该还好吧，可能评价会因为个人的看法有些不同，但是在记叙事件的时候肯定还是会遵循事实的不是吗？ “你如果对历史感兴趣，稍微了解过有关历史的知识，你应该就知道，正史通常都不是真正正确的，很多野史的可信度比正史要靠谱。” 哦，这个意思。 “因为政治原因？” “差不多，到今天不也一样吗，某些政府不正视历史，在历史课本里面刻意删改内容什么的。” 确实有呢…… 很让人无语的事情。 “历史真的会因为这些破事被错误地记录的，过去这样的事情也不少，现在你们的历史课本上记录的历史似乎也有不少是和野史有出入的内容。” “诶？有吗？” “有啊。” 刘易斯对你不知道这件事情一点都不意外的样子。 “不过事到如今这些事情也都考证不了了，历史上记录下来也都是那些有很大可能被修正过的正史。” 嗯…… 仔细一想，这些跟把魔法的存在从在从人类历史上完全抹除相比简直什么都不算。 “那么……实际上历史究竟靠不靠谱这个谁都说不清楚？” “除非你能亲眼看见。” 那就是不可能了。 “那……和宗教相关的那些历史都是真的吗？” “和宗教相关的那些历史……” 刘易斯稍作思考。 “以前我教皇国进修的时候应该是听过这方面的讲解的，不过我都没怎么听进去……” “等……你去过教皇国？” “我这个级别的人去过很不正常吗？” “不，我没这个意思。” 你只是单纯对这件事感到惊讶，没错，感觉就像是你第一次知道你一个很熟悉的同学曾经出国留学的那种感觉。 “总之，我印象里应该历史纪录的事情都是真实发生过的，只不过事件的具体经过会不尽相同，毕竟有魔法的因素在里面。” “那……各种宗教战争，十字军东征，这些也都是真的了？” “这些事应该都是真实发生过的。” 刘易斯点头回应。 “围绕着耶路撒冷，确实有过一段很长时间的争夺，毕竟那是一块风水宝地。” 漂亮。 你成功把话题引到了你真正想要问的问题上。 花费的时间比想象中长了不少，但是你觉得值得，这样引入问题不会因为怀疑，而且，就你刚刚和刘易斯聊天获得的知识，你这次闲聊也挺值了。 “风水宝地？” 你只需要装作不知道地这么一问。 接下来你就能听到你想要的情报了。 然而，事情没有像是你所想的那么简单。 刘易斯的嘴角突然又上扬了 “你该不会是听说了什么传言才问的吧？” 你心里咯噔一下。 他猜对了一半，你不是听过了什么传言，但是你确实是听说了一些东西才问的他这个问题。 不行，要稳住，就现在这个对话，刘神父应该还不至于怀疑你。 “什么传言？” 你觉得你这一句的语气应该没有问题，你确实是有疑问，确实是想要问这个问题。 是你现在的真实所想，没有任何问题。 如果你声音没有些许的颤抖的话，应该没有任何问题。 “你真的没有听过吗？” 刘神父紧紧盯着你的眼睛。 你壮着胆子，瞪了回去。 底气不足也只能强撑着。 “我没有听说过有关耶路撒冷的传言。” 没错，你听过的不是传言，那是十分可信的信息，至少据你了解应该是十分可信的。 “是吗。” 听你这么一说，刘神父就不再紧紧盯着你的眼睛看了。 “我以为你会是有目的地想要引到话题向这个方向。” 你心里又咯噔一下。 尼玛和刘神父说话对心脏是真的不好。 “我刚刚就一直在警惕着你话题的走向，想要看你究竟是不是有目的地在问问题。” 从一开始就在警惕你了吗？ 你完全没有注意到。 不愧是在魔法师江湖中混迹的老油条，果然可怕，和你不是一个级别的。 “我在听你讲到十字军东征的时候我就想到耶路撒冷这回事了。所以我还有意去引导了你一下，在和你说话的时候加上了‘耶路撒冷是一块风水宝地’这样的内容，如果你如果是有意想要把话题印象这个方向，你肯定就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装作毫不在意，丝毫不知道这件事一样，问道这件事情。” 完全被看穿了，而且还被将计就计了。 你原先都自以为你现在引到话题的水平已经不错了，现在看，你的所作所为完全都像是儿戏。 不过，现在既然刘神父已经把他的这些做法的目的全都说出来了，那么他应该已经不再怀疑…… 不，绝对不能这样想。 现在他这样做很可能还是想要引导你这样想，然后让你再一次露出马脚。 你应该去思考，如果你现在是真的是很恰巧地问到了耶路撒冷的事情你会怎么想，怎么做…… 你现在应该是会想要尽可能和耶路撒冷摆脱干系，以证明你的清白。 对，这样回答。 你不能再犹豫了，你迟疑的事件已经有点长了，这么长的时间你都在思考应该怎么回复的话，只会引起度覅那个进一步的怀疑。 “呃……如果这个话题涉及什么敏感的内容的话，那不谈也罢。” 确保自己没有嫌疑才是最重要的，情报先暂时不管…… “实际上也不是什么敏感话题。” “……诶？” 不是敏感的话题？ “不是什么敏感的话题吗？” “不是啊，为什么你会产生那是个敏感话题的想法？” “还不是因为你刚刚说什么你引导我想看看我是不是听说了什么耶路撒冷的传闻，我还以为真的有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刘神父发表情似乎对于你的回答有点惊讶。 “你真的不知道传闻的事情？” “……哈？” 你稍微愣了一下。 然后你才反应过来—— 刚刚你又被刘神父引导了。 他是在引导你暴露你究竟知不知道那个传闻。 第159章 炼金术师28·可疑 不能信任他。 现在意识到已经有点晚了，但是还不算太迟。 你现在面对的不是一次单纯的谈话，这是一场战斗。 如果输了的话，你可能会死。 你要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刘神父的思想，以他的每一句话都是在从你口中套出情报的为前提和他对话。 之前你已经因为轻视了这次对话而吃了太多亏了。 “是吗，你真的不知道。” 刘神父对此表现出意外的表情。 你不会再简单被骗了。 你不能随便说话，等一下肯定要从你嘴里套话，你要是不小心透露出些什么不好解释的事情就麻烦了。 “你不知道……那你想知道吗？” “……” 这是向你提问了，你不得不回答的那种提问。 “你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吗？” 他……这还真算是说对了。 “你如果问的话也没问题，我可以考虑告诉你。” “……” 你确实很想知道那个传言就是那个是什么，但如果你问这个问题的话，后果会怎样你不能想象。 而但是你如果说你不想要知道的话，那么可能反而也会显得不正常。 …… 不能这样想，这样想就会一直绕下去没完了。 “如果你告诉我以后不会因为我知道这些事情而杀了我的话，那……请告诉我。” 刘神父听罢，闭上眼睛，轻轻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看样子你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嗯？ “没有什么传言。” 哈？ “传言的事情是我瞎编的，实际上没有任何有关耶路撒冷的传言。” 没有？！瞎编的？！ 这个…… 不愧是老油条，水平真的是比你高太多了。 刚才的那些全都是为了从你嘴里套话所编造的谎言，一切都是他布下的局，目的就是想要弄清楚你究竟知不知道耶路撒冷这个地方的事情。 而现在，你的嫌疑已经被排除了，你也终于可以放心一下了。 ……也不好说。 他这样说的目的是想要弄清楚你到底知不知道有关耶路撒冷的任何你不应该知道的事情，现在你已经知道他的这一目的了，或者说，是他让你知道他有这样一个目的的。 而他让你知道他的目的这件事，不久暴露了耶路撒冷这个地方有问题这件事本身了吗？ 难道他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或者说是在这上面失算了？ ……不。 事情恐怕没有你所想的这么简单。 你重新警惕起来了。 事情不只是这么简单，刘神父布下的局比你刚才理解到的这部分还要大得多。 “……刘神父。” “嗯？” 刘神父现在已经不笑了，可以你依然坚定地相信那张看上去没有威胁的面孔之下还隐藏着玄机。 “耶路撒冷那个地方……果然还是有什么吧？” “为什么这么问？” 那表情好像很奇怪为什么你还会这样问。 如果是今天稍早之前的你，或许真的就被这个表情给骗过去了，但是现在的你就不一样。 你知道，刘易斯这个人实际上深不可测。 “如果那个地方真的什么都没有，你就不会编造一套谎言来验证我到底是不是有目的地问耶路撒冷的事情，所以……虽然你说的和耶路撒冷有关的传言这件事情是假的，但是实际上耶路撒冷这个地方是真的有问题的是吧？” “嗯……” 这个“嗯”的音拖得很长，最后的尾音还是稍有上扬的。 对你想到了这一点的赞许？还是说对你产生了兴趣？ “你说出来了啊。” 说出来…… 他早已经预料到你会想到这一步？ 他能预先就想到这一步？ 这已经不是单纯的设局和经验嵌套了，能与先预测发展到这种程度的话真的就非常可怕了。 倘若他是从你们的谈话涉及到历史那时候就开始考虑给你设局，并且到现在你的行动还在他的预想之中，那他几乎就是在一瞬间推测出了他所设下的这些可能引导出的大量的可能性。 从你最开始的那个回答到现在，已经经过了非常多的问答了，换句话说，已经经过了非常多的可能性分支了，你现在所处的知识这些可能性中的一个，而他也想到了。 他从一开始就预测出了你会做出的行动…… 这是预测未来级别的推理能力了吧。 别说你，你觉得大师都做不到这样。 哪怕他知识提前推测出了他认为其中最有可能的那种情况，那他能推测出现在的这种发展的可能性大也是非常可怕的一件事。 “没有错，猜得不错，耶路撒冷那个地方并不是一个没有可以聊的内容的地方，那么……” 刘神父又笑了，轻蔑的笑。 “你想知道吗？” “……我想我不能知道。” 如果你知道，那么你就死定了。 你的直觉是这样和你说的。 “你很聪明。” 刘神父又一次端起咖啡杯来了，仿佛他已经不想要和你继续说了任何有关耶路撒冷的问题了。 这个话题就这样结束了。 他没有做最终的评价，你不知道在他看来你最后到底是可疑还是不可疑…… 似乎也不用告诉，你绝对还是可疑的。 不过，他应该还没有拿得到你真的有问题的关键证据。 换句话讲…… 你没有输？ 呼…… 你觉得自己终于能真的松一口气了。 ……先等一下。 “刘神父，其实，有关耶路撒冷的传言，是真实存在的吧？” 他的嘴角稍微撇了一下，不能算笑，但或许对于他来说，这才是真正的笑。 “你发现了？” ----------------------------- “你说他可疑？” 自己还以为这件事情已经不再需要再和亦轩解释了。 “我应该说过，虽然他是最近才出现的，但是之前也有过三次轮回了，之前的那三次，我虽然也觉得他可疑，但是从来都没有发现他有任何有嫌疑的证据。” “我发现了。” “发现了？” 自己第一时间没有理解亦轩口中说的发现了指的是发现了什么。 “我发现了他有嫌疑的证据。” ……不是随口说而是带有证据的？！ 而且，这是之前三次轮回都没有发现的重要内容？ 马上意识到这是需要严肃对待的问题了。 “说来听听。” 第160章 炼金术师29·隐瞒 亦轩所说的证据，实际听上去并没有他说的听起来那么严重。 其实事情很简单，一句话就能概括—— 那家伙在一件扛上去无关紧要的小事上对亦轩撒谎了。 在稍微详细一点说也就是—— 那家伙对于洗漱的时间没有洗漱而在洗手间里面做了什么这件事没有说实话。 单单是这样听的话，感觉是亦轩反应过度了。 ……实际上确实就是亦轩有点反应过度了。 亦轩总是这样，他对于欺骗这件事非常敏感，经常会把这种事情放大。 欺骗这件事于亦轩，就像是背叛于自己一样，所以自己也没有资格说亦轩什么。 “或许是你想多了。” “你觉得这不是什么大事吗？” “……我不觉得这是一件值得引起注意的事情。” 对亦轩，说实话是最好的。 亦轩没有特别生气，他想必是料想到了会这样。 “我没有小题大做，这一次事情确实不是单纯的有什么内容不想告诉别人，而是他在刻意隐瞒一些事情，我能看出来。” 听说他能看出这件事不假。 亦轩甄别他人的谎言还是很准的。 “你对于他是在隐瞒什么你有头绪吗？” 亦轩摇头。 “但是我知道，他在隐瞒的同时还在害怕。” 害怕暴露。 既然是在隐瞒，那么害怕暴露也是很正常的，可以理解。 问题就在于他有什么不能暴露给亦轩的事情。 就目前所了解的…… 应该没有才对。 好像是有点蹊跷。 …… 稍微等一下，自己突然产生了一个想法。 这一次轮回和以前是有区别的。 如果他所需要隐瞒的事情也是这一次轮回新产生的的话…… 是虚无吗…… ----------------------------- “你还真是……” 刘神父这一层又一层的套路要你怎么评价好呢…… “别在意，这也是我的职责。” 这叫你怎么不在意…… “关于耶路撒冷的传言，那确实不是你应该知道的东西，你最好不要多问。” 就算不提醒你也不会多问的，关乎生死的多余的事情你肯定不会去做。 “我不会去了解的，放心。” “虽然知道这话九成知识说给我听的，但你能理解还是太好了。” 这句话的意思翻译过来大概就是——多谢你的理解，虽然你理解了个屁。 嗯……他也没有说错，你确实不打算就这样放过这件事，你实际上是打算之后再就这个传言的问题去问大师的。 刘神父不能告诉你，大师如果知道的话应该告诉你是没有问题的吧？ “最后提醒你一下。” 刘神父观察着你脸上的表情，揣摩着你的心理，笑着对你说： “那是只要知道了，就有必要抹杀的那种谣言。” ----------------------------- 耶路撒冷对魔法师而言是禁地。 教会完全控制着那里，在那里的只有两类人，一类是教会的人，一类是对于魔法一无所知的一般人。 那些一般人构成了耶路撒冷的表面，他们对于这座城市的争端，或者说是争夺，教会毫不在意。 因为教会早已经掌握了那座城池真正重要的核心。 耶路撒冷有通往天堂的阶梯，有和上帝对话的窗口。 教会坚信这一点，并且一直致力于打开通向天堂的大门。 他们成功了吗？ 没有人知道，就连教会自己也不知道。 他们确实打开了通向另一个世界的窗口。 但是他们不知道那个窗口究竟通向哪里。 他们打开了通向深渊的窗口，深渊没有对他们的呼唤给出任何回应。 然而，他们却能感觉到来自于深渊的凝视。 ----------------------------- 伴随着瘆人的惨叫，身着紫色袍的大主教疯狂地用双手抓挠自己的脸。 没有一个人上去阻拦他。 啊，他已经死了。 所有人心里只有这样一个想法。 蜡烛再地窖里所能提供的照明非常有限，隔得远远的人应当都看不见那个原本是大主教的人虽在的位置的具体情况。 然而所有人都看清了，看清了血溅在四壁和地面，棕灰色的石砖和石板逐渐被染上了血的颜色。 蓝色。 逸散的魔力映在视网膜上所呈现的颜色。 “oic erox sel lo eth erox ill lo sel.” 这几乎是所有人的例行公事了。 在一个实验者因为承受不了来自天堂守门人的凝视而死的时候，所有人都要为他献上祝福，祝愿他能去达他想要去到的地方。 天堂，这是自然的。 然而阿斯特利加古语当中却没有天堂这个词。 就连相近的词汇都没有，天堂也好，地狱也好，炼狱也好，任何灵魂最终可能的归属，这门语言当中都没有对应的词汇。 但是灵魂这个词，euclia却是存在的。 阿斯特利加古语并不是可以改动的语言，它原本是什么样子，现在还是什么样子，将来也还会是什么样子。 它是基于这个世界的本质，这个世界的基础，过去无数代的魔法师摸索出的经验的整理总结。 现代魔法的一切都基于此，基于世界的本质。 神创造了一切，并且命名了一切。 神创造了生灵，赋予了生灵用万物的本名操纵万物的能力。 阿斯特利加古语就是记录了万物本名的语言。 但是被神所命名的万物当中，却不包括天堂。 从第一座教堂在耶路撒冷被建起来开始，通向另一个世界的窗口就被打开了。 在窗口之上，教堂被进一步加固。 耶路撒冷的每一座教堂下面都至少有一个通向其他世界的窗口。 然而所有的窗口的另一边，都只有无尽的深渊。 仿佛……天堂真的不存在一样。 天堂不会不存在，天堂也不能不存在。 明明神，明明ehyeh都是存在的。 倘若天堂却不存在的话…… 圣书里面的内容该怎样解释呢…… 这个世界需要天堂的存在。 教会需要天堂的存在。 所以教会直到现在仍在探索天堂。 教会仍然在向另一个世界送人。 哪怕，之前送去的所有人都被未知的守门人拒之门外了。 惨叫的大主教终于发不出声音了。 面部早已经血肉模糊，他的手在触及了脸皮下的骨头之后也没有停止，被撕开的血管不住向外喷血。 原本属于大主教的魔力，被吸进了另一个世界。 原本属于大主教的灵魂，被吸进了他认为是天堂的地方。 第161章 炼金术师30·真相 “听说你和老刘问耶路撒冷的事了？” 你把刚刚送到嘴里的一口饭喷回碗里，然后还咳嗽了好一阵。 在吃饭的时候突然整这一出谁受得了。 “你是怎么……” 你没有告诉大师你和刘神父谈话的内容，也没有打算告诉他。 没错，最后加上的那句威胁一样的话非常奏效，你真的很害怕你会因为深究这回事哪一天到死在什么地方。 “老刘告诉我的，说你和他聊的时候谈到了耶路撒冷。” 原来如此，这说得通。 但是为什么？！ 刘神父是处于什么目的把这件事跟大师说的？他本人不是还告诉你这是不能说的话题吗？ “你是从哪听说的耶路撒冷的那些传言？” 你是真欲哭无泪。 “我真的没有听说过什么耶路撒冷的传言，真的。” “没听说过？” “千真万确。” 这不是在撒谎，你当真不觉得虚无和你讲的那些是传言。 ……等一下，如果大师就是虚无所说的那个和他有关系的人的话，那他现在的想法应该…… ----------------------------- 如果虚无真的和他接触了的话…… 虚无和他接触的程度无从知晓，但是倘若耶路撒冷的事情是虚无告诉他的，那么大体可以推测，他们多少是聊过了。 毕竟在虚无和他说正事之前肯定还是要做一些应有的铺垫的。 可问题就是……现在还不能肯定究竟是不是虚无和他接触了。 老刘打电话过来的时候也说了，实际上不能确定他到底知不知道耶路撒冷的负面传言，只是通过分析对话的内容觉得可能性很大。 另外，在电话里也顺便和老刘说了一下有关政府的通信监听的事情。 老刘居然表示他早就知道了。 这个就和现在的事情无关了。 总之，现在他如果事真的和虚无接触过了，那一切都还好说，现在担心的的他如果实际上没有接触过虚无事情该如何处理。 那么就不能像现在已经构思好的那样处理问题了。 所以，有必要试探他一下。 ----------------------------- 就现在的情况，他应该会想要试探你。 虽然你不清楚大师和虚无是怎么样的关系，也不知道虚无和耶路撒冷的事情有没有关系。 但是，你的直觉告诉你，如果是大师的话，肯定能从现在的这些状况猜测出你已经和虚无接触过这件事了，但是他应该不能肯定。 所以他接下来会试探你，看你究竟知不知道虚无的事情。 如果你想要事情继续顺着现在你预想的状况发展，最终达成让大师带着你去耶路撒冷这个目的的话，你就必须要不让大师看出实际情况…… ……情况很熟悉呢。 是啊，之前和刘易斯谈的时候就是这样。 啊…… 说到底你真的有必要这么拼命吗？ 实际上对你而言应该无所谓的吧？ 这件事是你决意要做的吗？ 不是啊。 你觉得你们必须要去耶路撒冷吗？ 不觉得啊。 你知道为什么你们应该去耶路撒冷吗？ 不知道啊。 所以说你到目前为止究竟做了这些是为什么？ 鬼知道啊。 霎那间，你觉得一切都失去了意义。 啊…… 怎么样都无所谓的吧…… ----------------------------- “就是说你实际上不知道，也从没听说耶路撒冷的事情，在老刘那里只是凑巧把话题转向了那个方向是吧？” “这个啊……怎么说呢……” 嗯？ 现在这个反应完全是预料之外的反应。 含糊不清的回答？ 虽说得到含糊不清的回答也是预想中可能出现的一种情况，但是此含糊不清非彼含糊不清。 预想中的含糊不清应该是那种为了隐藏真实情况，而在说明的时候不明确说明。 如果出现了这样含糊不清的情况就可以断定，真是情况就是他会想要隐瞒的那种情况了。 但是现在这样却不同。 刚刚那个回答虽然含糊，但是语气很不正常。 不管怎么样也都应该是认真的语气。 但自己听到了却是觉得已经无所谓了的，觉得不管怎么样都行，已经放弃了辩解的，随口一说的那种语气。 …… 这样的语气是原嗯没有想到过的，所以也没有一下子意识过来这样的语气是意味着什么。 但是稍稍一想就发现了。 这不就意味着他投降了吗？ 失去战斗意志了，不打算进行任何言语较量了，如果再稍微问一问他应该就会承认了他和虚无接触的事情了吧。 “……” 再看了看他现在的样子。 餐具都放下了，右手托着脸，双眼无神地盯着餐厅的白墙，脸上写满了生无可恋四个字。 没错了。 他觉得招了也无所谓了。 事情转变有点快，感觉一时间不太能缓过来。 “你……和虚无接触过是吗？” “……对。” 真的承认了。 “什么时候？” “那天我和亦轩晚上在这儿留宿的时候。” 和亦轩说的是将能对上。 “他和你说的耶路撒冷的事情。” “没错。” 全都对上了。 他回答的期间，表情和姿势都一成不变。 也不知道他是经过什么心理斗争，然后就改变想法不打算坚持了。 算了，那种事情也无所谓的。 “和我说说虚无是怎么和你讲的，就是负面传闻那样的内容吗？” 他的面部表情和姿势终于变了。 他把脸转过来，抬眼看了看自己，眼神里能看出无语，还有莫名其妙。 “传闻？所以说传闻到底是什么东西？” ……哈？ “传闻……就是各种负面的传闻。” 为什么这种事情还需要进行解释？ 虚无说的是别的事情？ “耶路撒冷那里完全是教会控制的，那里也只有教会的魔法师，所以在那里究竟有什么东西也有非常多的猜测，因为完全是没有根据的猜测，所以其中也有相当多的有关教会的负面的内容……” ……等一下。 说到这里自己就发现了，发现了问题的关键。 如果是虚无的话，如果是虚无那样没有实体的，无处不在，甚至有实力无所不晓的家伙，应该能够知道在耶路撒冷的真实情况。 所以说虚无告诉他的恐怕不是什么传言，而是耶路撒冷的真相。 “……告诉我虚无和你说了什么。” 第162章 炼金术师31·神 “他说了什么……” 你对这个问题没有产生什么特别的感觉，就觉得这也是一个普通的问题。 你是想要和之前的那些问题一样随便回答的。 但是你看到了大师的表情。 对这个问题，他是很认真的。 “……” 你是不是也认真一点应对比较好？ 你改变了刚刚一直保持着的那个用手撑着头的姿势，依靠自己脊椎上的肌肉把身体直立了起来。 “他说耶路撒冷能打开通往其他世界的节点。” “其他世界？天堂？” “呃……不是，按照他的说法，神实际上是从其他世界来的更高等的存在，而耶路撒冷是能通向其他世界的。” “是吗……” 大师低头思索了一阵子。 “还有说了什么别的吗？” “……还说什么像是教会一直在尝试打开通向其他世界的通路什么的。” “有成功的吗？” “好像是有一个。” 你回忆虚无和你说的话。 “说是前第二位的那个是唯一的成功者。” “理论破坏……” 大师知道这个名字，看来现任第二位的家伙告诉你的事情是真的。 “那个家伙是在讨论范围之外的。” “为什么？” 一不注意就开口问出来了。 这种事情是不是你应该知道的你都没有概念。 “那是个喜欢打破定论的家伙，他把教会多少代建立起来的魔法理论中的各种盖棺定论的内容一条一条地打破了，所以教会那边的人对他恨得要死。” 总感觉这种事情在几百年前也发生过。 那位喜欢打破定论的科学家已经被写进教科书了，他也很大程度上促进了科技的发展。 “不过，他做得倒也都不错，打破那些定论都是能促进民间的魔法技术发展的。” 看吧。 果然就是这样。 “可这样的事情绝对是教会不想看到的，那些定论很多都是教会有意写出来的，教会肯定早就知道哪些内容有谬误，但是为了技术封锁，一直没有公开。” ……原来如此。 那个理论破坏不是开发了新的技术，而是公开了已经有的技术。 你好像明白那个人为什么会被通缉了，而且还被放在了通缉榜的第二位。 “那个人会成为什么事情唯一的特例这个也一点都不让人感觉惊讶。” 之前大师再问你问题的时候的言行举止都是充满了严肃，而现在，大师已经恢复到了平常的闲聊时的状态。 “只是在他为什么会去做这种事情这件事上面让人有一点疑问，也不知道他是知道了耶路撒冷的事情之后自己想要去的还是教会找的他。” “……教会找他？” 他不是被通缉吗？ “不奇怪，毕竟教会缺乏杀死他的可行手段。” 前三位不死…… 之前也和现在一样吗？还是说之前是前四位不死？ “这样的事情，如果成功了那教会就赚了，如果没有成功还能解决一个让他们感觉麻烦的人。” “……解决掉？” 什么叫解决掉？ 明明虚无说的只是没有成功而已，解决掉是什么意思？ “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要到别的世界，通过通往其他世界的通路，首先是会遇见守门人的。” 守门人？ “一般人无法通过守门人的阻挡，他们也没有能力简单地离开，最后的结果，可是惨死两个字都不能简单形容的。” 是……这样吗…… …… “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很奇怪地问。 ----------------------------- 自己愣了一下。 对，自己应该是不会知道这些事情才对。 “我有我自己的知识渠道。” 好在发觉不对的是他，只是这样随便就能糊弄过去。 “哦……这样。” 看他现在的表情，看来以后也不好糊弄了。 他想要了解更多了。 以前的他的话，还是知道天高地厚，知道他的水平有限，不会随便问不该问的问题，也不会去了解重要的事情了解得太深入。 之前的轮回里面，他不会这么快就这样的，原先都至少要等到高二下学期才开始。 变化真的太多了。 “那……那个守门人是什么？” 他还想要了解更多。 如果不能了解到他想要知道的事情，就去了解其他相近事情。 这样的事情在上一次轮回里面是高二下学期中期才变得比较平常的。 对这样的事情倒也没有什么反感的，只不过他现在问的这个问题…… “谁知道呢……或许也是什么别的世界的更高级的存在创造的什么东西吧。“ 这个问题的答案自己也不清楚。 自己对于世界旅行的知识完全是来源于娅布，娅布没有说过的事情自己就不清楚了。 他对这样的回答，没有做出回答，只是在傻愣愣地看着这边。 “怎么？” 如果只是没有得到想要的回答，他应当不会表现成这样。 “大师你不是无神论者吗？” 哦，问题在这里。 “我这话也不假，我早就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神了。” 没错，世界上没有神，也不应该有神。 “所谓的神，是有人信仰才成为神的，而我不信仰神。“ 世界上没有值得人信仰的神。 因为没有哪个神能真正回应信徒们的祈愿。 “那些来自其他世界的其他存在或许存在，但是他们不应该被称为神的，以为在衙门眼里我们什么都不算。” 或许这是一个有点牵强的解释，但是自己确实这样想。 “既然特们都没有把我们看作是他们的信徒，那我们为什么海洋去信仰他们，为什么我们还要供奉他们，把他们的话当作行动准则？” 人们不应该。 那些被成为神的物种不配。 “就是说……大师你相信有‘被称为神的存在’，但是你不把那些当作神。” “没错。” 总结不错， 不过这种说法不让人喜欢。 “我大概明白了。” 他点了点头，像是要消化一下刚刚才听到这些内容。 说来，不知不觉又变成了这种给他讲解的情况了。 自己这个新养成的习惯…… 虽然还有一些问题没有完全问出来。 不过想要了解的已经都了解差不够了。 第163章 炼金术师32·其他世界 “那么，你呢？” “我？” 大师突如其来的指向不明的问题让你不知该回答什么。 “你觉得这件事情应该如何处理。” “怎么处理这个……” 怎么回事？ 为什么会问你？ 似乎也觉得这样问有些不妥，他改变了问法： “在听了虚无的那些话以后，你是怎么做的？” “……” 大师问这个问题的目的还是让人不明白，不过这样的问题应该你只要说实际情况就行了。 “我……想要按照他说的做来着。” “他告诉你应该怎么做？” “……他说我们应该去耶路撒冷。” “我们？” “他是这么说的。” 虚无告诉你你们应该去耶路撒冷，还和你说了耶路撒冷有什么，除此之外的事情你就不清楚了。 “他说过什么和守门人有关系的事情吗？” “……没有。” 虚无没有和你讲有关什么你对守门人的认知仅限于学校的守门大爷那种的。 “没有吗……” 大师低下头静静的思考。 究竟为什么虚无会不说有关守门人的事情呢？ 他是有意为之呢，还是也不知道守门人的事情呢？ 大师现在心里思考的应该是这样的事。 这种事情你还是能想得到的。 话说那个守门人，根据大师的说法应该是会阻挡人穿越到别的世界的什么东西。 然后大师还说什么一般人既没法突破守门人的阻挡，也不能随意离开，最后下场都会很惨。 这个情报本身就很有意思。 首先就是这个情报的来源很让人怀疑。 因为根据这个情报的内容，根本就不会有人活着把情报带回来才对。 除非…… 情报是别的世界来的人带来的？ 但是，别的世界来的人不都是虚无所说的宗教里面的神那样的存在…… 稍微等一下，你回忆起了这样的一个存在。 萨尔…… 话说萨尔跟你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说他是神。 还说了他的父母的事情，说明他的神的身份什么的。 然而之后大师一口咬定说萨尔是恶魔，你再就没有就这个方向进一步思考。 现在再重新想一下，搞不好萨尔说的那话是真的。 不，是非常可能是真的。 说起来大师又怎么会知道萨尔是恶魔？ 对，你把萨尔召唤来的召唤书是大师的，大师对此有了解也不是特别奇怪。 可是你现在更倾向于另一种可能。 大师可能是有经验的人。 “虚无为什么会跟你说这件事？” 对呀，他非要和你说干什么，最后这事不是还是败露了吗…… “按照他的说法，我们当中，除了我以外的人，大部分是会不信任他，还有一个人会完全否定他的建议。” 大师切了一声。 虚无应该说中了。 “那他怎么会认为告诉你就没问题？“ “我怎么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可能他脑子抽了想出的这样的主意吧。 现在这事既然已经让大师知道了，那应该的已经凉了。 你到也不觉着自己有啥对不起虚无的，则是本来就是他推给你的，你当时脑子都没完全接受过来，都没想到要拒绝。 现在你回过神来了，也理解过来是怎么个事了。 如果让你重新再来一回，你绝对要拒绝的。 “只不过……” 只不过……你感觉虚无还是有真的为你们好的可能的。 “不过什么？” “……大师，你会否定虚无的建议是因为什么原因？” 你看大师稍微有一点点意外的样子，但是没有表现得很容易察觉。 你察觉到很可能也是由于你潜意识里面觉得他可能会惊讶，所以早就预先期望看到他惊讶的样子，因为有了心理准备，才明确捕捉到了非常细微的表情。 “你就这么肯定我是哪一个会否定虚无的人？” ……说的也是，你好像也不应该这么肯定。 这些全都是基于你的猜测的，你直接当你的猜测是真的说话不好。 “我猜的。” 你如果说你是推理得出的结论的话多少显得有点太高调了。 “猜得挺准。” 大师吧自己面前的碗筷往桌子中间推了推。 “我是不愿意信任虚无，只是因为一点无聊的原因罢了。” 因为一点无聊的原因？ 话说大师还记得现在是吃饭时间这回事吗？他这个样子好像还打算长谈怎么的？ “……大师你要是不想讲的话也可以不讲的。” 你姑且侧面制止一下大师吧，他这样往下讲很长时间的话，你这饭怕是吃不上了。 再怎么说吃饭这件事还是不能耽误的。 “……你可能觉得我是因为以前受到过虚无的欺骗什么的，所以不信任虚无，但是实际上不是这么回事，我是不想要信任虚无。” 诶……不是这么回事吗？ 这个和你猜测的还真的的不一样…… 话说大师怎么还真就把这个话题打开了？！ “你想要知道详细的内容吗？” 不想…… 这种话不能说的吧。 “大师，你真的没有必要跟我说的。” 不说就行，真的，你还想着吃饭呢。 “……” 大师有一点犹豫。 “那就算了吧。” 大师理解了真的太好了。 ……好吧，在大师的眼里可能是你理解了情况了吧。 你在装作懂事的同时达成了自己的目的，感觉好像有那么一点过意不去。 过意不去，不过不后悔，反而还觉得自己干得漂亮。 当你觉得自己终于科技继续哈好吃饭了的时候，大师突然从餐桌边上站起来了。 “我都明白了，之后的事情我来处理就好。” 大师来处理？ 不清楚大师是想要如何处理，但是你能轻松了这件事应该是肯定了的。 大师离开了桌子，你看他那样是要回车库了。 他不吃饭了？ 第164章 炼金术师33·聪明人 “你以为我不知道守门人的事情吗？” 在离开餐厅之后立刻就听到了虚无说话的声音。 “你如果知道的话你最好做出解释。“ “我解释了你就会听吗？” “你最好做出解释。” 第二次加重了读音。 他没有立即回应。 过了一会儿，才听见轻微的叹息声。 “你变得有点太聪明了。” “我必须变得聪明。” “不，你不需要变得聪明。” “你对这个世界是一副什么鬼样子应当再清楚不过了。” “我当然清楚，我以为你也会想的和我想的一样。” “你想的？” “这世上没有可信的人。” “……” 虚无是这样想的？ “那你是出于什么样的想法帮助我的？” “想让你活下去。” 这因果关系放在这样的前提下并不成立。 “在你眼里我是可信的吗？” 虚无轻笑了一声。 “我不信任别人，所以我不会接受任何其他人给我的建议，好在你并不会给我提任何建议。” ……这倒是不假，自己一直都是接受帮助的一方。 虚无不需要任何形式的帮助。 他现在的存在形式已经让他能做到不死不灭了，如果真的要和他战斗，就现在教会的魔法水平也那他没有办法。 “你不需要任何建议。” “不，我需要，只不过你不觉得。” 不觉得…… 他说的倒也有道理。 不论他的身体怎么样了，他的心智至少还是人，那应该也是会有他的烦恼的。 “我不认为我能在任何方面帮上你。” “我也这么觉得。” “……我也觉得没有人能帮得了你。” “没错，这也就是你我之间的区别。” 区别？区别是哪一点？ “没有人能帮得了你？” “没有人认为自己能帮得了我。” 认为帮得了…… 要想到这一点思路还真的要拐个弯。 认为帮得了自己的人…… 确实不少，在尽安的人几乎都是带着这样的想法的，其中也有完全都帮不上的人，而那些人也没有一个会随便放弃，尽管自己没有办法，也会去帮忙查找方法。 “所以，我实际上还是很嫉妒你的。” 嫉妒…… 听到这里自己不免有点想笑。 但是在笑之前有觉得笑不出来。 “……世界喜欢在智者面前呈现死局，让他们绝望。” “什么？” 虚无不知道这个说法。 就是说他应该和恶魔没有什么联系，他完全是依靠他自己到达现在的高度的，守门人的情报也是他自己得来的。 不愧是第二位。 “聪明人逃避现实的最佳途径是选择事不关己。所以我讨厌聪明人。” “……是吗。” 他明白其中的意思了。 自己不喜欢聪明人。 而尽安这个地方，恰巧也没有多少让自己讨厌的聪明人。 “对于这个的，我也是一样的。” 他也明白自己所说的聪明人的定义是怎样的。 简单讲，就是利己主义者。 他们是利己主义者之前，首先是智者。 他们脑子都很好用，所以他们能看清现实中的无数矛盾。 矛盾一直都是存在的，而且也将继续存在下去。 矛盾对于世界来说什么都不算，可对于人来说，那都是无解的困局。 人很看看到那些困局。 那些困局常常是影响不到一般人，就算放着困局不管也不会对现在的自己产生任何的影响。 记得西方有这样的说法——房间里的大象。 一个人走进一个有其他人的房间，注意到房间里有一只大象，他知道这样是很危险的，但是他没办法将大象从房间里弄出去，所以他会选择无视那只大象。 房间里面的人越来越多，最后终于有一个人在进入房间的时候喊了出来：“房间里有大象。”将所有人惊醒。 被惊醒的人反而会责怪那个喊出房间里有大象的人，责怪他让自己从房间里没有大象的美梦中醒来。 东方也有相似的说法，或许还要更贴切。 一群人被困在一间铁屋子里，即将窒息而死。 其中有一个人醒来了，他可以选择叫醒所有人，让大家都认识到自己即将闷死的现实，也可以选择默不作声，让所有人在睡梦中静静逝去。 倘若你叫醒了所有人，那你觉得自己真的对得起他们吗？ “你们……还真是含冤入狱也要积极考虑越狱的那种人。” “谢谢夸奖。” 被别人说不聪明的感觉还真是有些微妙。 不过比起那些事。 “虚无。” 现在还有别的问题。 “你现在究竟是想要怎么样？” “帮你。” “我想要具体的内容。” “你担心守门人的问题。” “我还没担心到那一步，在那之前还有的是没有解决的问题。” “但那个应该是你能想到的最大的问题吧？” ……的确，更高等级的，不可战胜的存在，哪怕别的问题都解决了，这个问题也不像是可以解决的样子。 “这个你们反倒是最不需要担心的。” “……怎么讲？” “守门人会让你们通过的，你们两个。” 两个？ 猛然间醒悟过来。 虚无他知道了？！ “你和我找的那个家伙，都和其他世界的更高级的存在接触过是吧？” 他不是在提问，也不是想要确认，就是想要提醒自己这件事。 “那个和现在的问题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有，理论破坏那家伙也你们一样。” “什……” 理论破坏也是契约者？！ “现在这件事，只有你我，和教皇国大教堂下睡着的家伙知道了。” 瞳…… 集教会魔法技术于大成，由天才改造成的怪物，连教会有时候都难以完全控制的“眼睛”。 早就知道瞳确实是作为一个人存在的，但是每次听说了他或是她，作为一个人类个体的事情，还是会觉得可怕。 教会现在的势力，相比真正强大的存在，比如伪神，或许还不算什么。 但是教会能利用魔法技术创造出比他们自身还要强大的东西。 自己身上的“书”就是其中之一。 瞳究竟的怎样可怕的存在，没有人知道。 “……你对瞳很了解。” “不算了解，那三层结界不是那么容易穿过的。” 才三层。 不懂的人怕是会这样想。 而自己清楚，那三层结界绝对都是教会的技术所能维持的，最严实的结界了，三层那也肯定是经过了严密的计算分析，得出的最佳层数。 如此的大费周章，所有人都知道下面有什么，那可以说是已经的公开的秘密，不过还没有人，也没有人能明着把事实说出来。 “算了，这件事不重要。告诉我，你是怎么能确定理论破坏和别的世界的家伙于接触是他成功通过守门人的把守的原因的。” 虚无笑了一声。 “你以为我只见过他一个人成功穿过了时空节点吗？” 第165章 炼金术师34·类比 “还有其他人？” 这个着实让自己惊讶了一下。 “不是人，是别的存在。” 原来如此…… 还以为是怎么回事呢，原来他也是见识过某个恶魔来到这个世界和离开的过程。 这种事在这个世界已经不是什么很少见的事情了，单单现在在尽安开发区就有两个契约者，现在又知道了理论破坏也是一个契约者，那就说明别的地方还有别的契约者也很正常。 “那不能说明什么，他们本来就是能穿越世界的。” “……我知道这个不好解释，但是我可以肯定，理论破坏通过守门人的把守的原因和他身上的契约书有关。” “不好解释的话就尝试解释一下。” “……你这都是从哪学来的？” “我有很多老师，他们的教育方法都比你的要有效得多。” 每一个能算作是自己老师的家伙，都至少给了自己一个血淋淋的教训。 真的要说的话，虚无或许也能算到其中。 不过这种事情感觉没有说的必要。 “……这我还真的不知道。” 毕竟那之后虚无就再也没有关注过自己。 如果虚无关注了自己的，自己应该也不会知道，但是对他这段时间里面没有关注这件事，自己多少还是能从和他对话的内容里感觉出来的。 摆脱了物质载体之后会是什么样的一种体验，这个自己无法想象。 但是自己之前听虚无说过这样的话—— 感觉世界的很多事情都变得明朗了，但是也觉得失去了很多东西，也又有了很多困惑的事情。 他看清了很多事。 并不是和传言中那样能知晓一切，但是能知晓的事情远远比一个人能力所及的要少很多。 他想要找到自己，看看自己的现在的情况，应当也是轻而易举的。 可他没有这样做，那就是他自己不想这样做了。 “……” 他到现在也还没有对他的离开做出任何的解释。 自己也不想去问了。 起初自己还在想为什么，想了很多，最后似乎也想出了一些自己觉得可能新很大的原因。 现在，那时候自己想出来的东西都已经忘差不多了。 时间久了，那些事情怎么样，已经不在乎了。 “解释吗……” 虚无停了一阵子，然后重新开口。 “我不记得我以前有没有说过这件事——我实际上是能感知到生灵的内源的。” 能感知到生命的本源？ 如果是这样的事情，以前自己听过的话，不管过了多长的时间也应该是会记住的，而自己毫无印象，那应该就是没有说过。 ……说来自己居然这么冷静地听着，一点都没有觉得吃惊。 难道说自己原本在潜意识了就觉得虚无可能有这样的能力？ 还说见识了太多事情之后，已经对这种程度的事情不会感觉惊讶了？ “你能直接感知到生命的本质，好的，我现在知道了，所以呢？” “我说解释比较困难就困难在这里，我能感知到，所以我知道生灵的内源在不同的情况下是会表现出不同的现象的，而这些东西要解释出来就非常困难。” “我感知不到，所以无法理解吗？” 原来如此。 感觉有些像是魔力感知。 魔法师能感觉到外源魔力的变化，水平比较低的魔法师会觉得那些感觉就和一般的知觉没有区别，但随着经验的增加，逐渐就能把魔力感知得到的感官和正常感官区分开了。 感觉上其实没有变化，要说魔力感知的感觉和正常感官的知觉有什么不同，那还是说不出来，但能区分开又是真的，或许是在别的什么自己都不知道的地方有区别，经过不断的练习，身体就能进行分辨，但是精神依旧不明白。 所以魔力感知的分辨这个是没有办法和刚刚成为魔法师的人讲解的，因为没有实际的体验他就不可能理解，要理解只能自己不断练习积攒经验。 “那就不要描述形容了，如果有需要描述或者区分的地方就随便用别的什么词代指，反正我只要明白大概的原因，更深层的我不需要知道。” “……好吧，我尝试一下。” 之后虚无沉默了好一阵子。 要找到别的能够代指的词汇似乎并不那么容易。 “这样跟你说吧。” 虚无终于决定开始进行第一次尝试。 “……咱们假设内源是能呈现出不同的颜色的，用颜色来代指那些不同的现象，这样你能接受吗？” “没问题，你说。” 颜色是么…… 实际上并不存在颜色，那些只是单纯为了区分而定下的代号。 就像是那些科学家给三种夸克粒子命名的时候那样，最后定下来用光的三原色命名，是因为正好有三种，而且三种不同的夸克能合成一个粒子，有点像光的三原色合成无色。实际上粒子和颜色其实的没有关系的。 “这样打比方吧，一般生灵在正常的状态下，内源的颜色是由红绿蓝三色组成，三色的在不同的状态下所占的比例会不一样。比例均衡的时候是无色的。” 还真的也采用了这个类比，可能虚无他也看过有关夸克的那些只是吧。 “但是和你们接触的那些从其他世界来到这里的存在，和一般的生灵完全不同。” “……不同？” 既然已经定下来了要用颜色来类比，那接下来应该也是会采用颜色的名字来说明，这个如股票要表现完全不同要怎么表现？ “那些别的世界来这里的存在……也是有类似于内源的东西的，但他们的内源不是红绿蓝三色，而是红黄蓝三色，比例均衡是时候组成的是黑色。” 颜料的三原色？ 这样的……完全就是一套不同的系统了吧？ 虽然知道这只是打比方，但还是能明白为什么虚无会一直说他们是“存在”了。 他们和这个世界的生灵有着根本上的不同，从生命本质上他们就是不一样的。 “当有存在穿越节点，遇到守门人的时候，不论是什么存在，内源的颜色都会发生反复的剧烈变化，只有那些红黄蓝三色构成内源的存在才能通过。” 虚无稍一停顿。 “但是有契约书的你们不一样。” 第166章 炼金术师35·未来 “你以前调查过那个契约书是什么东西吗？” “姑且研究了一下，只知道它通过某种现代魔法不能解释的方式和别的地方的什么东西连接着。” “能研究出这个已经很厉害了，我都完全看不懂那是什么构造，我只知道那不是由我们世界所熟知的魔力驱动的。” “……是由他们的魔力驱动的？” “没错。” 果然不一样。那些恶魔的魔力和这个世界的生灵所产生的魔力是不同的。 他们能做到的事情都是这个世界的魔法师都不敢想象的事情，或许其中也有他们使用的魔力的本质不同的原因。 ……但是那就很奇怪了。 为什么那是个萨尔会想要这个世界的人的魔力？ “……那驱动运行的他们魔力的怎么来的？” “你的感觉是对的，那个契约书直接连接着那些别的世界的存在的内源。” “直接连接了内源？” “没错，所以……” “所以守门人能通过契约书感知到他们的内源。” 守门人是通过内源来区分人和恶魔的，他只要看到那些恶魔的内源就会放行。 而人类的内源，大概是会被无视掉的。 守门人原来是这样的机制的吗，以前自己还真的不知道。 “那么……我们是可以通过守门人的把守的。” 假设虚无说的都是真的，这一次按照虚无的说法之后真的能到别的世界。 但是那样又能怎样？ “我到现在还没有问过你。” 最重要的问题，却一直都没有问。 “去别的世界究竟有什么意义？” “得到你想要得到的东西。” “你知道我想要得到什么吗？” “未来。” “……” 虚无轻声地笑了。 “难道不是吗？” ……确实不错。 要见到概括自己想要的东西是什么的话，未来这个词的确非常合适。 这个世界的没有未来的，至少自己从来没有看到过未来。 当然，未来从来都是存在的，世界不会因为一两个人而毁灭。 可是在一个人的眼里，世界是可以因为一两个人的离去而毁灭的。 因为这个，自己才一直觉得这个世界没有未来。 也是因为这个，自己才会一直尽全力去追寻未来。 自己抛弃了未来的一切，想要找回自己眼中的世界的未来。 听起来很矛盾。 很愚蠢。 但人不就是愚蠢的吗？ “你这样说不算错，但是你并没有证明在别的世界里我就能找到我想要的未来。” “没错，我不能保证，我只能说比现在的这个世界找到的可能性要大很多。” 自己也笑了，笑的却是自己。 是啊，虚无知道的事情肯定比自己多，它现在已经知道的事情已经几乎可以说让它对自己现在的情况了如指掌了。 “……世界在你的眼里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很久之前，自己也问过虚无这样的问题。 那个时候虚无没有回答，他只是说：“你不会理解的。” 现在的自己大概依然不会理解。 自己是人，也永远是人，不可能像是虚无那样达到超越人的高度。 自己当然也不回去奢望能理解虚无眼中的世界，理解更加本质的世界。 可是至少，有一件事情自己是想要知道的。 “你……除了空间、物质和能量之外，还能看见别的什么东西吗？” 正常来讲应当是听不见虚无除了说话以外的任何声音才对，可自己在此时却明确听见了一个人的鼻息。 “……能看见一些的，时间。” 果然。 “你在我身上看见什么了吗？” “……看见太多了，真的太多了，以至于我都被吓到了。” 他是真的能看见，基本可以确定。 “虚无……你觉得我应该扔掉我这么长久以来在这个世界里得来的一切吗？” “我没有这样说……” “但是你是让我这样做。” 我不想让你这样做，但是请你这样做，这种说法对实际情况有哪怕一丝的改观吗？ “你想让我去那个世界里，这个世界并不会因为我去了别的世界而发生任何改变，除了少了我一个人之外，该继续发展下去还是会继续发展下去不是吗？那么我到别的世界还有什么意义？” “……所以，你不是在利己。” “这要看你怎么看。” 生物一切行为都是利己行为，只不过是形式不同，看法不同，效果不同。 “你知道我和恶魔签的契约书是什么内容吗？” “……” 虚无沉默，随后回答：“让他们活下去吗？” “到他们活下去为止，可这个被和我签契约的恶魔否决了，之后改成了我自己来尝试，能不能成功完全看我，而且还给我加上了变相的次数限制。” “你给出的报酬呢？” “这个就不是你应该管的问题了。” 不管他的事情，自己的未来是在自己手里的，自己怎么样使用都不是他能管得着的。 虚无没理由知道，其他人也都没理由知道。 他们也都不会从自己的嘴里知道。 “……我明白了，是我理解有偏差。” 虚无改变了自己说话的语气，现在他是在诚恳地道歉。 “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到其他世界去。” 这时候的自己已经皱眉了。 “为什么？” “因为我还是相信你能找到你想要找到的东西。” ----------------------------- 地面的剧烈震动，窗户和墙壁的颤抖，砸在耳膜上的巨响。 这些几乎都是同时的。 果然距离还是太近了。 从学校南面的窗口向外看，立刻就能看见已经被削成平头的一座小山丘。 那本来还可以被称作是山的，可惜它现在已经被逐渐挖平了。 从山顶开始向下，山渐渐变矮，植被渐渐变少。 待到施工的工人挖到了岩石，依靠传统的方式已经不能继续移山了之后，炸药这一伟大发明就开始被使用了。 于是就有了上面这样的情况。 其实这在最近还算挺平常的，或许是因为炸山的次数太多，都有点习惯了。 现在还能在平头山上看见灰蒙蒙的…… 这里是用烟尘还是用粉尘比较好呢…… 算了，反正那些可吸入颗粒物挺碍眼的。 真是……环境是在不断变化的。 第167章 炼金术师36·政府 “李泽宁。” “嗯？” 从桌上的电脑上抬眼起来。 在办公桌的另一边，是李泽宁的顶头上司。 他难得没有背着枪，也不是平时出去的时候穿的那种适合运动的衣服，而是相对比较正式的服装。 昨天就知道他今天会来得比较晚，不过不知道具体原因。 看他的这一身装束就知道，他被更高层的人叫去了。 这样的一般都是会议，通知，情况汇报这样的事情。 在结合他有事情要说，应该是前两种情况了。 “你是尽安的是吧？” “没错。” 这种事情既然在政府这边工作，就不可能跟政府的人隐瞒。 “是吗……实际上我今天早上去参加了省里的会议。” “哦。” 省里的会议，和尽安有关？ 脑子里立刻就想起了之前大师放假的时候的事情，那天他在辖山用的那个直接击穿了结界的术式。 如果是现在才追查起来这件事，哪怕是政府的办事效率，也实在是有一点太低了。 “实际上尽安的负责人出了一点事故。” “事故？” 好的，确定了，是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政府在尽安的负责人出了事故。 记忆中的那个人…… 仔细一想好像自己对尽安的负责人毫无印象。 明白了，看来就是个中规中矩的混吃等死型的政府负责人。 “嗯，好像是因为什么事故，在两天前去世了，具体的还在调查。” 他一边说一边接着往里走，顺手把他那合身但是不合适的正装外套脱下来扔到他自己的桌子上。 “所以高层现在在找可以接替的人，可你也知道的，政府那边比较缺乏魔法师应对上的人才……”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李泽宇就已经听明白了。 “你是想……” “把你推荐过去。” “……” 不可能回去的。 虽然离开尽安的时候就在考虑回去的事情，直到现在也在积极地进行探索。 但是你现在的自己，还不能，带着这样的身体，回去。 “这个……” “无不是说不想让你，我是在讲这是个机会，你如果去的话实际上的升职了……” “我……” 这是自己难得一次打断他说话。 “我现在不想回去。” 听见这句话，他就不再说什么了。 虽然说名义上他们是上司和下属的关系，可实际上他们私下的关系还是很好的，只有再工作的时候才会比较公私分明。 总的来说，他是个好人。 在工作的时候也是会在不影响工作的前提下尽量照顾李泽宁的他，应该会理解的。 “我明白了。” 他在自己的办公桌后面坐下了。 这个不小的房间里面，只有两个办公桌。 这整栋楼实际上也没有太多有人的房间，其他在这里工作的人一般也很少待在这个名义上的办公室。 后勤工作在别的地方也可做，而且说不定还因为条件更好而能做得更好。 但是就算所有应该在这里工作的都好好地在这栋内部改装过的烂尾楼里面工作，也不会把这里面的房间填满哪怕一小半。 这就是俞南市，魔法师应对处的现状。 明明还是省会城市，中心区能和魔法师正面冲突的却只有两个人。 其他区倒是也有相应的人马，不过…… 仅仅是这一个例子就已经足够说明问题了。 政府，根本就没有应对魔法师所应具备的战斗力。 这就是现实，后勤的人手再多，其他各种部门的人后再多，没有能直接应对魔法师问题的实力的话，一切都是扯淡。 政权是要建立在暴力机关保证稳固的基础之上的，没有具有压倒性优势的暴力机关的保护，政权就形同虚设。 整天搞政治的人，肯定明白这个道理。 但现在请款没有任何要改观的迹象，那就说明政府根本也没有做出改观的能力。 在魔法师的世界里，政权确实形同虚设。 别的筹码……政府可能也有吧，但李泽宁并不认为那些能发挥任何实际作用。 “高层对这样的事情还是很重视的，毕竟愿意在政府干的魔法师真的非常少。” 他说的这句话李泽宇自然明白，也正因这这个原因，一个地区魔法师事宜的负责人一定也是魔法师应对处，行动科的战斗力之一。 这种配置当然非常不合理，最高负责人反而是最有可能在战斗中牺牲的，别的政府机构肯定不会这样。 然而政府也就能靠这个最高级别的待遇来吸引魔法师成为政府的直属战斗力了。 至于俞南的负责人，李泽宁的顶头上司…… 他还真的个非常少见的例外。 “我想你应该不是因为我的原因才想要留在这里的吧？” 李泽宁摇头。 “那就是你自己的一些原因了，我就不问了。” 当然最直接的原因不会是因为他，不过真的要说的话，或许他也能算是一个原因。 俞南市，魔法处理厅的最高负责人，也是中心区魔法师应对处的负责人，行动科的直接战斗力。 蒋郅，不是魔法师。 “名义上的厅级干部的待遇也吸引不了你吗……” “问题不在这里……” 他这不是在开玩笑，真的是厅级干部的待遇，至少工资福利都是。 市级局长之类的官员也就是处级，一般厅级的只有市长和市高官，可魔法方面就不一样了，政府早就废除了省级单位了，因为存在的意义不大，只会影响工作效率。 “我明白，我现在已经明白了。” 蒋郅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你刚来，我也刚知道你是从尽安过来的时候，我还以为你会是上面安排到俞南协助我的。当我知道了你是自己想要来的，我就想你为什么会到俞南来工作。当时我觉得可能是因为发展前景俞南比尽安要好一些，毕竟这里事多，容易立功升迁什么的，但是后来渐渐我就发觉不是这么回事了，这一次我也就是确认一下我猜的对不对。” 李泽宁不说话了。 蒋郅把茶杯放下来。 “放心，我没打算深入了解你以前的事情。” 第168章 炼金术师37·决定 “听说政府在尽安的负责人死了。” “哦是吗。” 大师对于这样的事情丝毫没有表现出惊讶，继续吃着他的饭。 “谁杀的？” “不知道。” “不知道？” 这才把目光从饭上面移开。 周一，如往常一样上学。 经过了日常学习的一上午之后在食堂吃饭，听着学校斜对面炸山的巨响，聊着一些不算特别有营养的话题。 “又是政府的办事效率？” “可能吧，据传言这次办事的人手法很利索，而且没有留下任何证据。” “这样吗。” 亦轩说的这件事情实际上也不算是什么大事，政府的负责人被杀时不时就会发生。 不过以前的轮回里好像还真的没有在这个时候发生过。 可能又是什么变化导致的，这个原因要是去调查会比较困难。 好在这样的事情并没有调查的必要。 “大师。” “嗯？” 继续吃饭，顺便听亦轩的下一个问题。 “虚无的那件事……你决定怎么样？” “……” 突然间，就没有继续吃下去的心情了。 看见大师把筷子放下，亦轩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想要说些什么补救。 “这个我也不知道。” 在亦轩说出什么之前，大师先开口了。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决定。” 这不是什么可以逃避的问题，迟早要决定的，而且早一些决定比较好，因为拖得时间越长，决定就越困难。 那天讨论虚无有关的内容的时候，亦轩不在，但是后来还是把谈话的内容都告诉他了。 而和虚无直接谈耶路撒冷的事情之后，也是同样把事情全都和其他人说明了。 这肯定不会是一个人的问题。 耶路撒冷就算真的要去，那也不可能就两个人去。 尽管根据现在已经获得的情报来看的两个人去最好…… “大师……等到下一次应该也没问题吧？” “……” 实际上这个才是真的最不想要考虑的可能性。 过去也是经常考虑下一次怎么样，不知不觉中浪费了太多的下一次。 时间不是无限多的最后迟早会造成一些无法挽回的结局。 “至少这个学期之内的不可能了吧。” “打算去吗？！” 亦轩对于这个决定很惊讶，瞪大了眼睛问。 “打算去，可是也不能就这样随便就放弃了一切去到一个不知道会怎样的地方吧，所以我想至少也应该等到假期，保留一下之后回来继续上学的可能性。” “这……这样吗……” 亦轩的表情好像非常吃惊。 “我还因为你会决定不去的。” “为什么？” “因为……那不是虚无提出来的吗？” “哦，这个。” 要说也确实是这样没错，根据之前对于虚无的提供的帮助态度，推测出这次也会特别反感并且不想要接受虚无的这个建议也是正常的。 “我现在……觉得没意思了。” “没意思？” 亦轩没能理解其中的含义。 “换成觉得没有意义应该更合适吧，感觉做这样的事简直就是在犯傻。” “……为什么？” 亦轩这个为什么并不是问为什么会这样觉得，而是想要问为什么会想法转变这么大而且这么快。 “不知道，就是突然就觉得没有意义了，仅此而已。” 突然窜上脑袋的一个念头，就是这样的东西。 一个简单的想法甚至能改变一个人的人生观，这个简单的想法相比那些还算不上什么。 “这个怎么说也觉得有点……” “怎么，接受不了吗？” “……稍微有点。” 明明之前对虚无还是持全然否定的态度，过了两天突然就这么改变了，原因还这么随便，不管是谁都会不免觉得难以接受。 “要说有别的什么原因……” 稍微思考了一下。 “可能……是我找到了以前的感觉了。” “以前？” 这样的说法或许会让人更加一头雾水，不过好在只要稍微解释一下就行了。 “我来尽安之前的时候的事情，那时候我还什么不懂，对一切都很迷茫，觉得世界太大了，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这样解释也不知道究竟能不能让人理解，完全是想到什么说什么，内容缺乏条理， “不过，正是因为这样，我才觉得世界有探索的价值，才想要去进行各种各样的尝试，尽管生活并不如意，过得也不好，但是却感觉很有意思。” 也就是，时隔很久，又重新找到了生活的乐趣的意思。 这样的想法是成功传达到了，这就够了。 “到了尽安之后就觉得世界变小了？” 亦轩问。 “算是吧。” 到了尽安之后就觉得世界只剩下这里了，需要顾及的只有这里了。 说是感觉世界变小了也不错。 “嗯……” 亦轩点头了。 “那……需要我帮忙吗？” 说的是耶路撒冷的事情。 “这个我是真的没有想好。” 刚刚犹豫没有回答亦轩的提问思考的实际上就是这个问题。 “……我刚才说等到下一次，我是认真的。” “嗯？” 亦轩这一次的提议是在意料之外的。 之前他说下一次的时候大师真的是觉得他想要把这个不好得出结论的问题拖下去的，没想到他是在积极地考虑问题。 “现在不是个合适的时间，建豪和泽宇都高三了，尹雪也是明年要中考了……” 对，学业，这永远是个迈不过去的坎…… “你只说尹学的话，丁楠会有意见的。” “丁楠……” 一说这个名字，亦轩的脸色就变了， 他和她的关系还和以前一样，这也算是一件能放心的事情吧。 “这种事情没有什么好不好的时候，找一个所有人都方便的时间太困难了……” 话还没说完，亦轩突然身子一震，把手伸向裤子口袋。 掏出手机，上面有来电显示。 “你们那一级对手机管的不严吗？” “还好吧，不查。” 亦轩看了眼上面显示的名字。 “张煨？” 他接起电话放在耳边。 “喂？” 然后，亦轩的表情由疑惑变得惊讶，然后又变得凝重。 “刘旭晕倒了。” 他抬脸对这边说。 第169章 炼金术师38·命 刘旭是在上午刚下课，正准备去吃午饭的时候晕倒的。 幸亏他是在出教室门的时候倒下的，他刚刚好挡住了出门的路，让人注意到了他。 哪怕他的认知障碍让他有多不显眼，一个人横在面前的话一般人肯定还是会注意到的。 然后他就被人抬到了医务室。 毫不意外，医务室里的医生什么可能的原因都没有检查出来。 “他的血压和心率稍微有点低，别的还都正常，建议还是送到医院去进一步检查。” 那个医生似乎是这么说的。 然后他就被送到医院了，张煨就是那个时候知道的这件事。 虽然很想要下午请假去看看情况，可作为学生也不能真的就这么随便请假，至少也应该找好合理的理由才行，仅仅是朋友生病了想去探病这种理由绝对是请不了假的。 所以就联系了刘易斯去帮忙看情况。 “话说，刘神父真的那么轻易就帮忙了吗？” “他会帮忙的，”张煨回答，对这件事他可以肯定，“这个某种意义上也算是他的职责覆盖的范围里面的内容。” “那个有点牵强了，那只是他自己找的借口罢了。” 实际上是因为他本身就是个好人。 到了晚上放学了以后，终于能到医院去看看情况了。 坐公交车到了尽安三院。 在医院门口，刘易斯神父早就等在那里了。 “你们来晚了。” “什么？” “我废了挺大的功夫，给刘旭办了出院了。” 出院？ “他现在已经没事了吗？” “不，现在还在昏迷。” “那为什么……” “是吗，麻烦你了，现在他人在哪？” “……诶？” 大师接受得这么快？ “医院后面停车场，我的车里。你们准备怎么办？” 怎么办……是问你们接下来的打算吗？ 大师看了看你们。 现在这里站着高中组除去刘旭以外的所有人，在加上一个刘神父和一个躺着的刘旭，一辆车再怎么说也是不可能做得了的。 “你坐他的车。” ……你？ 大师如果不是指着你要你坐车和刘神父一起走，你或许会以为是你搞错了。 “到刘旭家，我们可能会晚一点到。” 就是说要分开走了。 可大师为什么要你跟着刘神父？ “福山小区是吧？” “对。” 大师说完，就回头和剩下的人说：“走吧，我们打车。” 然后就又往医院大门外面走了。 “走吧。” 刘神父拍了一下还有点发愣的你的肩膀，让你回过神。 “路上我和你解释一下刘旭的情况。” ……原来是这样，大师是从这个角度考量的。 让刘神父来给不太明白状况你进行解释，他们就可以借这个时间进行一些别的讨论。 你跟着绕过医院的大楼，来到后院的停车场。 不愧是医院，都很晚了，院里还停着不少车。 刘神父在比较靠近医院后门的一辆黑色吉普前面。 你看这车的大小，可以肯定不止能多装你一个人。 可就算再多装一两个，那剩下的人要挤一辆出租车还是勉强了一点。 这样分配就挺好的了。 “以前我也见过不少这样的魔法师了，不过这么年轻的确实非常少见。” 你刚做到副驾驶上，驾驶座上的刘神父一边发动车一边开口了。 “这样的？” 你系安全带之前，先扭过身，从座椅一边向后看了看，确定刘旭确实是躺在后排。 单单这么看，刘旭就像是睡着了一样，不觉得他是身体有什么问题。 可是，事实并非如此。 你感觉出的情况也没有这么简单。 刘旭的气息很弱。 你过了这么久，已经能通过魔法师的气息感知魔法师的存在了。 然而现在的刘旭，气息已经弱到了你难以感知的程度。 在座位上坐好，系安全带。 刘神父挂挡，松手刹，轻踩油门。 车从车位里缓缓开出来。 “时不时就会又这样的情况，这种事情也是在我的处理范围之内的。” “当然。” 在大门口停下了。 刘神父用手机扫车窗外的二维码，等待挡在前面的横杆升起来。 在横杆刚刚要升起的那一刻，你听见他轻声说了一句： “毕竟魔法师也是会死的。” …… 你并没有在第一时间理解这话的含义，但是听见“死”这个字的时候，你脑袋突然嗡的一下。 随后你理解了这话里面所蕴含的意思。 大脑一片空白。 意思很明白了，很容易理解了，可你不敢相信你听到的事实。 “等等，你是说……” “刘旭的情况？很不乐观。” ……正是你所不想听到的。 “还有希望吗？” “方法肯定是有的。” 听见这句话，你突然产生了希望。 “但是，可行的一个都没有。” 这一个“但是”又让你的心跌落回谷底。 同时，无限的疑问升了起来。 “问那些实际的问题之前，你想不想先把基本的问题问清楚。” 这句话倒是提醒了你。 对，你应该问问具体的情况的。 不过……刚刚经历了和刘神父之间相互猜忌的费心又费神的交流，现在再去问他问题还真的有点抵触。 “放心，我也不想在这种时候做什么没意思的事情。” 刘神父一直都没有看你，从车开上了公路以后，就一直专心开车。 然而他还是能准确猜出你的想法。 这是想让你放下心来提问。 “……为什么？” 你感觉这三个字用来提问已经足够了。 一切的原因，为什么情况会发展到现在这个样子，你想要知道。 “为什么……” 这不是单纯地重复你问的问题，你能听出刘神父是一边叹息一边说的。 “直接说的话，应该是因为他提前把他自己的命都给用得差不多，要说能根本一点的，这孩子的命不好。” 刘旭很不幸。 是这样的意思吗…… 他这样说你是听明白了。 “当初，刘旭身上的认知障碍……” “是我的建议，看样子你是知道了。” 路灯逐一向后，刘神父的脸上明暗交替，你看他面无表情，只是眼神中透露出可惜。 “世界没有给他留太多选择。” 第170章 炼金术师39·赌 刘神父和你说的话很多，但实际上没有太多内容。 魔法师迟早会有这么一天。 当魔法师提前消耗完了自己的寿命，他们的魔力，也就是生命力就不够支持身体正常运转了，表现就是像刘旭现在这样的长时间昏迷。 如果有人照顾的话，这样的昏迷状态最长能持续一两个月，之后就会自然死亡。 而如果没有人照顾，那很快人就会死。 所以说最好的方式是让他死得有尊严一些。 至于怎样死得有尊严，刘神父没有细说。 但是你是可以想到的，既然横竖都是死，那么长痛不如短痛。 “现在他的身体还没有表现出衰竭的迹象，这样的状态就很好。等到一个月之后，他的所有器官应该都衰竭得差不多了，从外表上看，他会比现在老几十岁。所以我觉得这件事情早一点处理会更好，而且你们也都有自己的生活，应该没有人能腾出一两个月来照顾他，我当然也不可能。” “……那，医院呢？” “医院更不可能。” 刘神父立即就把这个可能性否定了。 “如果把他丢给医院，而且给够钱，医院应该会好好照顾他的，并且会想方设法去治好他。但是这样的情况用医疗手段是绝对不可能治好的，那些医生会完全搞不清楚状况，并且进行各种他们认为有可能有效的尝试，直到他死为止。” 说到这里，刚刚好经过一个十字路口，车停下来，等待红灯。 刘神父把身子向后靠了靠，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神父长袍。 他今天听说刘旭被送到医院的事的时候肯定还在教堂，他连衣服都没换就直接跑到医院了。 你想象不出穿着这样一身衣服的人站在走在医院的大厅，和医院里的医务人员交谈会引来多少旁人的目光。 他关心这件事，绝不仅仅是因为这事他的职责，因为很明显，刘易斯这个人讨厌工作职责这样的东西，他讨厌自上而下的压迫，他实际上不适合在教会工作，甚至可以说他不适合在任何团体内工作，他最给一个个人魔法师才是最符合他的性格的。 如果他没有国人的魔法师天赋，如果他不曾追寻向上的途径，他今天可能就不是作为刘神父，而是刘易斯生活。 如果他作为刘易斯还能在尽安生活的话，现在的他应该会更乐于采取一切方法帮助。 可惜他不是。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的立场，他本人对此的态度也非常认真。 他作为刘神父只能帮助你们到这里了，之后的一切都需要你们自己想办法，自己处理。 “我希望你能记住我说的话，这不是忠告，是警告。” 绿灯亮了。 一脚油门踩下去，车带动着车的人向前走。 “没有可行的方案，你们最好接受现实。” “……” 你听懂了。 存在可以使用的，治疗刘旭的方法，但是你们绝对不能使用。 你们如果用了，他概不负责之后会产生的后果。 车停止了加速，开始平稳行驶。 “刘旭现在的状况，我还没有上报，而且短时间内也不想要将这件小事向上汇报。” ……诶？ 等等，那难道是说…… 你吃惊地看着刘神父的脸，他没有看你，而是在看前面的路。 在路灯昏黄的灯光下，你能看出他表情中想要你什么都不要问的意思。 这时候，坐在你旁边开车的人是刘易斯。 他只能帮你们到这里了。 …… 此时，帮助你们的这个人是值得信任的。 ----------------------------- “怎么办？” 长久没有受到任何回复。 自从知道了政府对信息的监视之后，这个讨论组在就没有什么人说话了。 尽管之前在这里面讨论的内容压很少有和魔法相关的事情，基本上都是些无关闲事。 而那些无关的事情里面也很少会有刘旭的发言。 现在，只有刘旭一个人不在线。 明明和以前区别并不非常大，所有人却都感觉少了很多东西。 两辆出租车，五个人，共同盯着手机屏幕，屏幕上面都是同一个讨论组。 没有人回复，也没人知道该怎么回复。 现在刘旭怎么了，他会怎么样，对这些问题没有人抱有有疑问。 没有人不清楚，刘旭都不是他们见过的第一个出这样事情的人。 他们当中幸运的孩子，都见过他们父母这样的一面。 最后一面。 “大师，你觉得能怎么办？” 张煨是第一个回复的。 无力，是所有人共有的感情。 “这个是没办法的事情吧？” 人人都这样觉得。 “……” 张开嘴，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因为是在车里，最后还是把要出口的话全都咽到嘴里了。 然后，动起了手指。 “我打算先去联系穆容。” “穆容只能拖时间吧。” “我就是要她拖时间。” “……那在她拖的这段时间里呢？” “我想赌一把。” 看不到，但是能猜到其他人看到这五个字会有的反应。 想赌什么，不必说明，都能想到。 想去赌，并不是因为知道这样有希望，而是因为去赌了才可能有希望。 “……需要帮忙吗？” 如果他们在这种时候问友们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事情，就说明他们实际上已经清楚地知道了，他们帮不上忙，否则他们什么都不说就会去帮忙的。 “帮我……管好那个家伙吧，不要让他知道什么不该知道的事情。” 说到这种程度，他们想必都能理解了。 除了自己之外，还有一个具有通过守门人的把守的人。 他从来都算有自知之明，一般不会成为任何事情的阻碍。 只不过这一次，除了他以外没有人能帮上自己。 他或许会觉得他能帮上面。 这样，对他没有好处，反而可能会让他陷入危险。 这是为了他好。 “没问题。” 他们都会帮忙的。 这就好。 这样自己也算是了却了一桩心事。 实际上，最让自己觉得困扰的不是那家伙是否会陷入危险。 而是他真的能帮上忙。 而且自己也真的需要他的帮忙。 这事自己怎么样也不想认可的，相较而言，认可虚无的帮助对自己而言远远要更容易。 第171章 炼金术师40·后悔 车开进了福山小区。 在小区里面拐了几个弯，来到12号楼的楼下。 二楼四号的窗户没有亮。 “看样子是我们来得早。” 车停到楼下的车位，刘神父拉上手刹，把车熄火。 “咱们先等一等吧。” 也只能等了吧。 然后你们就静静坐在车里，什么都不做。 因为现在从天气上应该还算是夏天，外面自然也说不上安静，能从开着的撤出阿哥听见外面的虫鸟声。 这个时间，小区里面也没有太多还亮着灯的住户了。 刘神父可能也累了，手还扶着方向盘，身子也直直地靠在座椅上，眼睛却已经闭上了。 你打开手机。 群里没有任何你没看过的留言。 总感觉你已经有一阵子没看见有人在群里讨论任何事了。 你听说过其实还有另一个你没有加的群，仅仅是听说过，听说其他人会在那个群里面讨论一些不方便让你知道的事情。 最近可能也是这种情况…… 也可能是有什么你不知道的事情。 ……这种只有你被排除在外的感觉很讨厌。 你和刘旭也是朋友，如果刘旭有事，其他人都在想办法帮忙的话，你也想帮忙，哪怕是最简单的事情也好。 “大师，你们什么时候过来？” 把这一条消息发到群里。 稍微思考了一会儿，补充了一句： “我和刘神父已经到楼下了。” 刚刚要点击发送，手指的动作突然停下来了。 点进刚刚打出来的这句话，在中间加了四个字。 “我和刘神父还有刘旭已经到楼下了。” 没错，刘旭还在，不能忘了他。 你眼睛向后座瞥了一下。 不转过头肯定能够看不见，但只要专注一点，听见呼吸声还是可以的。 大师回复了。 “我们快到小区门口了，再等一会儿。” 回复很快，估计是之前就在看手机。 换句话讲，估计他们可能真的就在你不在的那个群里面聊着什么。 “怎么办？” 你在群里问。 你知道他们讨论了一路，肯定讨论出什么了。 可能是解决的方法，也可能是没有办法这个结论，不管是什么你都想要知道。 “之后再说。” 之后再说，那可能是有告诉你的希望。 只是有希望而已，你对此并不特别乐观，他的这句话或许就是想要拖时间，最后让这件事不了了之。 “他们快到小区门口了，应该马上就到。” “是吗。” 刘神父轻声答应了一下。 然后他睁开了眼睛。 “我们下去等吧。” 刘神父推开车门下车。 你也从你那一边下车。 刘神父把车门扣上之后，对另一边刚下车的你说：“从你那边把刘旭那一排的车门打开。” 你照做了。 以刘旭的身高，在后排也不可能躺得开，他在车里都是蜷着腿的，你打开车门以后总算可以把他的腿伸展开了。 你让刘旭的腿伸出车外，这样更有利于血液流通。 你已经有点代入照顾人的身份了，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如果你将来要负责照顾刘旭一段时间的话这或许是件好事。 如果他们想要你照顾刘旭的话，如果他们想出来的方案需要你照顾刘旭的话。 只怕他们不需要你照顾刘旭。 ……应该不会吧。 这时你听见远处有声音。 车的声音，旧车，小轿车。 可能是出租车。 这个时间还在路上开的车不多，出租车也不多。 所以自然而然就会想那是不是他们。 像是这样的猜测，猜中的几率实际上不大的，不过每一次还是会抱有期待的。 开来的车在靠近小区门口的位置停下了，同时另一辆车从远处开来。 “都来了。” 刘神父说。 “魔力感知？” 你问。 刘神父点头了。 直接通过人体逸散到空气中的魔力来确定方向，甚至具体的位置，还有人能区分出不同的人的魔力。 这是你还不具备的能力。 “你现在能感知到什么程度？” 刘神父问的这个问题应该就是打发时间的闲聊，你不觉得他会在这个时候真的想要确认你的魔法学习进度。 “完全不行，空气中魔力的变化多少是能感知到一点的，但是还不能从魔力变化中获取到什么和人相关的信息。” “那你刚刚是怎么知道小区外面来人了的？” 比起他问的这个问题，你更奇怪他为什么会知道你知道小区外面来人了。 “只是听见车的声音了而已。” “车的声音吗……你的听力倒是不错。” 你一开始没觉得这句话有什么含义，感觉这应该就是刘神父随口说的一句话。 但是你的大脑又不自觉地重新把那句话在你的脑子里过了一遍，然后你就从语气里中发现别的含义了。 那种语气……是怀念……珍惜那样的语气？ 刘神父听不见？ 他已经听不见了？ 听力衰退对于他的年龄来说好像有点太早了，但是他从外表看本来也比他的同龄人要显老…… ……他也是过度使用魔法的受害者。 而现在，在他身边还有一个因为过度使用魔法，生命快要走到尽头的人。 他肯定迟早也会变成这样，而且或许会很快。 在这个时候让他想到这件事觉得实在有些对不起他。 “这也正常……我也算是比较长寿的了。” “刘神父……” “没什么。”他不在意一样摆摆手，“在我决定成为魔法师的时候我就知道肯定有这么一天，所有人都知道，没有提前做好准备的人应该是不存在的。我印象里，清醒的刘旭也算是个思维缜密的人，他肯定也早就写好了遗嘱了。” 遗嘱。 之前一直觉得这事一个距离你的生活非常遥远的词汇，没想到会这么早就接触到。 两辆出租车的声音早就又重新远去了，大师他们已经转过了通向这边的转角，马上要走过来了。 “别的人会怎么样我管不了，反正我肯定是不会后悔的，因为后悔是最没用的事情。只是……要说有没有什么觉得可惜的事情，肯定是有的。” 大师他们靠近了。 大师看了刘神父一眼，什么都没有说，直接去搬车里面的刘旭了。 在张煨的帮助下，刘旭被从车里面背出来。 “你回去吧。” 大师对刘神父说。 刘神父没有答应，也没有提出异议，但他又拉开了驾驶室的车门。 “别忙到太晚。” 最后，他还是没有告诉你他觉得可惜的事情是什么。 第172章 炼金术师41·方案 这样，你们高中组的人就齐了。 不过这个让所有人都聚在一起的理由还真是让人觉得不舒服。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没有人坐电梯，而是都选择了走楼梯上二楼。 在四号门口，在最前面的建豪用钥匙开门，然后打开了他的手机手电筒。 刘旭家的客厅里是没有任何照明的，晚上不想摸黑的话就只能开手电筒了。 建豪快步走进屋里，打开里面一间卧室的门，和那间卧室的灯。 大师把刘旭背进卧室，放在床上，然后和张煨一起调整了一下他的姿势。 “给他盖上被子吗？” 张煨问。 “盖上吧。” “衣服需要换吗？” “这个之后再说。” 对了换衣服…… 你还是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照顾一个昏迷不醒的人没有那个简单的，人要维持生命的话还有各种现实的问题。 虽然他现在是昏迷的状态，但是他的身体还是在正常进行新陈代谢的，这也就意味着他还和正常人一样需要摄入营养，也需要派出体内的废物。 ……这个要照顾怕是需要专业的护工来才行了。 “怎么办？” 在车上大师没有和你讲事情，现在总没理由推脱了。 “我会找人照顾他的。”大师回答。 “护工？” “不，是更专业的人。” “专业的医生和护士？” 大师能请得到那样的人吗？ 这需要的都不单单是钱了，更需要的是门路，需要找到愿意提供那样服务的医护人员的途径。 大师有那样的门路？ “尽安有一个水平很高的药剂师，她应该可缓解一下刘旭的状况。” 药剂师？ 这是一个有些陌生，而且觉得很有年代感的名词。 ……难道说…… “那个药剂师和魔法有关系吗？” “有关系。” 果然是这样。 “那也是个……奶妈类型的魔法师？” 说到这里你看了看建豪，他也是用治疗魔法的，你理解建豪需要上学没有时间照顾别人，但是如果那个药剂师能缓解状况的话，建豪应该也可以吧？ “不是，”建豪摇头了，“穆容和魔法有关系，但是她不是魔法师。” 不是魔法师？ 那么…… “那个穆容是类似林淑涵那样的情况？” “要说的话，确实是很接近。” 好的，你明白了。 “那就是说她不用魔法了？” “没错。” “那她……是用医学缓解刘旭现在的状况。” 既然说的药剂师，那肯定就是个用药的，那就和医学挂钩了。 那样和医生有什么区别吗？ “你的理解方向也不算错，但是不对。” 到底对不对？！ “药剂师实际上不是现代意义上的医生，要说的话，他们和中医更接近。” 比起医生和中医更接近，这算什么意思？中医不是医生？ “现代的西医是理解了病理，分析了物质的药效，然后在此基础上找出治疗的方法，而中医是根据经验和实验得出总结规律，在试图想出一套理论来解释这些规律。” 这些内容好像很熟悉…… 你想起来了，最早大师和你讲解魔法的时候解释的内容也和这个差不多。 好像是某个名字叫弗朗西斯·烟熏肋条肉的伟人想出来的科学方法。 “总结规律，提出猜想，检验确认？” “没错，就是这么回事。” 这种说法还是有很大的漏洞的吧。 建豪想要表达的意思应该是——药剂师并不是医生，他们的只是并非建立在现代医学或是科学的基础之上，而是像中医那样是另一套独立的知识体系。 这是你可以理解并且接受的。 不过建豪选择的这个例子和表达方式不太好。 这个科学方法本身的定义科学的，而且运用这个的话本身也就说明药剂师所使用的那套知识体系的科学性。 这个你就不吐槽了。 “就是说，那个穆容要使用的实际上不是医学而是另一种不太符合科学规律的偏方？” “这样理解就可以。” “那样能治好刘旭吗？” 对你的这个问题，所有人都沉默了，眼神暗淡。 只有大师静静地抬眼看着你。 “老刘刚刚在车里没有和你解释什么吗？” “解释了刘旭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那么，我想你应该已经知道你问的问题的答案了。” ……不能。 “那么……” “那么为什么还要把他交给穆容照顾？” 没错，你就是想问这个。 “因为我还不想要放弃希望，在认命之前我还想要先尽我最大的努力进行尝试，不放弃任何可能的让亦轩活下来的机会。” 你心里是对此感到庆幸的。 太好了，大师没有放弃希望，那你就不用担心最糟糕的可能了。 虽然最后的结果……不一定会发生改变，但是只要去努力那就有希望。 “我想老刘应该也和你说了别的更不乐观的解决方案。” “没具体说，只是提了一下。” “那就算了，不多说了，我也不想要用那些不乐观的方案。” 这样就好，你对那些事情也不是不好奇，但是知道了是会影响心情的事情之后也不想多问了。 “对了。” 你又想起了一件事，这个你觉得应该告诉大师他们。 “刘神父在车上还说了一件事。” “什么？” “他说他暂时还不想把这些小事和教会汇报。” 在听见这句话的那一刻，你看见大师的眼睛都发亮了。 “那就太好了。” 他把自己的喜悦压制下去了，保持着一贯的冷静，很符合大师的风格。 不过就算此时打算把他的欣喜表现出来你也觉得可以接受的，因为这真的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大师，所以你想要怎么办？” 接下来就是实际的行动计划环节了。 希望他会告诉你他真实的计划，最好是你能参与进去的。 “我从明天开始就要请假了。” “请假？！” “没错，我也不确定要用多长时间，总之先想办法伪造些住院的证明，尽可能多拖些日子。” 这个就是你想象之外的情况了，大师不光想要做些什么，而且他还要尽全力去做。 这个你想要帮上忙还真比较困难…… 第173章 炼金术师42·入院 “通过常规途径你肯定是去不了耶路撒冷的。” “我知道。” 入院证明什么的还是比较容易的搞到的，现在能想到的方式至少有三种。 “你在政府那边有熟人吗？” “不需要政府那边的关系，我也有解决问题的方法。” 自己突然停下了收拾东西的行动。 虚无提醒了自己，这些解决方法当中还有一些需要注意的，甚至还有需要排除的有风险的方案。 原先这些方案应该都是比较可行的，现在情况就有些变化了。 其中一个就是让泽宁帮忙，利用一下他在政府那边的关系。 这个如果是平时，办成的概率还是非常大的，泽宁也说过，实际上在政府内部的魔法师经常有利用关系帮助朋友办事的情况。 可这个也有一定的风险，身份有可能被政府记录下来。 而且，政府在尽安的负责人刚刚因为不明原因死了，现在政府或许会提高对于尽安的关注度。 还有一个方法是在杜林帮忙。 他是联合会在尽安的负责人，联合会在表面世界也是有不少门路的，只要自己做出让步或者给他提供一些协助，只要杜林认为这是一笔不错的买卖，他就会帮忙。 然而这个就现在的情况而言也不是什么安全的选择。 现在联合会也顶上自己了，虽然虚无说他已经把联合会可能调查到的较为危险的线索全都销毁掉了，但是这个并不代表联合会不会注意自己的，倒不如说他们反而会因为找不出自己制造假身份的原因而更加怀疑。 这个时候做出一些类似于想要离开尽安跑路的行为实在是不明智。 这样…… 还有一个自己想能不用就不用的方法。 那个确实是是特别稳妥的方法，几乎没有任何风险。 只不过那个方法也会给自己带来一些麻烦…… 现在也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了。 行李……不着急收拾也可以了，一时半会儿是走不了了。 ----------------------------- 第二天刚到教室，你就听说大师在上楼的时候一脚没踩实，从楼梯上摔下去了。 然后他也被人抬到了医务室，经检查，他的腿骨裂新的了。 连续两天，你们学校都有急救车到访，你们那个据说不错的班主任又在给你们开小讲堂的时候给你们强调了安全问题。 要是有人跟你说大师早晨上楼梯的时候摔倒了你肯定不信，他又不和某些每天早上昏昏欲睡的家伙似的，他每天时时刻刻都很精神。 而如果有人跟你说大师把胳膊摔断了你就更不信了，大师的身体素质什么样你心里有数，那是不开体能强化从二楼跳下去都不会有事的人。 只不过那一次大师好像脚有点扭了。 至于这一次大师怎么就出了这么个事故，你是有头绪的。 “昨晚上大师好像说要整一个伪造的入院证明……” 这不是真的入院了吗？ 大师这是在搞毛啊…… 为了请假不惜把自己真的整出个骨裂来，这个你真心无法想象。 比不了，惹不起，帮不上。 实在太拼了，令你难以望其项背。 当天中午，你找张煨吃饭，确定了这个的确是大师想出来的解决请假问题的方法。 同时你还知道了刘神父今天也要提供协助，帮大师从医院里出来。 骨裂这种情况应该还是会住院一段时间的，想要从医院出来回家养伤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大师是未成年人，做这样的决定可能还要有监护人同意之类的。 刘神父充当的好像就是这个监护人的身份。 “……话说，还有件事我想问一下。” “什么？”张煨这就是让你不用顾虑，尽管问。 “大师这次进的是哪家医院？” “尽安三院，怎么了？” “没……没什么……” 和刘旭昨天进的是同一家医院。 这就很好玩了。 连续两天有高一学生被从相同的学校送来，又有相同的人来把本应该在那里住院的他们从医院里接出去，不知道医院的人对这件事会怎么看。 “医院是不会在意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的，只要是他们管理范围之外的事情就不关他们的事。” 张煨看样子是顺着你的问题的思路想到你想在正在考虑什么东西了。 “而且你知道医院一天要接多少各种各样的病患吗？你在医院门口站着看一看，你绝对会惊讶开发区每时每刻居然都会出这么多的事。而你如果每天在医院里面待着，见这种事情见多了你肯定都不在意都发生了什么了。” 是这样吗…… 听起来道理上好像是不存在问题的。 “大师的话应该没有问题吧……” “没事。”张煨轻轻笑着摆手，“那种程度的伤也就是一张治疗刻印书的问题，我打赌大师一回家就开始考虑怎么在不破坏石膏的前提下把腿从里面拿出来了。” “……大师为什么要考虑这个？” “因为就算大师从医院里出来了，他肯定也是要说好什么时候再去医院检查拆石膏之类的要是到了那时候大师不光把啊石膏拆了，腿上的伤还完全好的的话，谁知道会整出什么麻烦来。” 原来如此。 那现在大致可以认为，不管大师想要做什么，他那边都已经万事俱备了。 “那换个话题。刘旭怎么样了？” 听了你的这个问题，张煨一怔。 这个话题正如你想的那样，是个非常影响气氛的问题。 昨天晚上是你们照顾的刘旭。 你们都没在那里拖太晚，刘旭家也没有让你们所有人在那里留宿的条件。 留在那里照顾的最后只有大师和建豪。 而大师之后也回了趟家，好像是准备了什么。 可能就算今天早上的摔跤。 至于今天，你们白天上学照顾不了刘旭，所以照顾的人就从你们变成了你们济南开发区最靠谱的药剂师。 “穆容已经在照顾刘旭了。” “这个我知道，我是想要问一些别的……” 仔细一想，别的更具体的问题你好像也是真的想不出来。 “……在穆容的照顾下，刘旭的状态可以放心了吗？” 你觉得只要知道了这个答案，你也就可以安心了。 “这个嘛……不好说。“ “……” 安心个鬼了。 第174章 炼金术师43·穆容 “你们做什么梦呢？” 据说穆容看见刘旭以后的第一反应是这样。 “这样的情况我又有什么办法？” “你不需要治好。” “我本来就没想治好，我也知道你们不会想让我治好，可我就是不明白，你们都知道没救了，还找我干什么？” 没救了…… 没说错什么，只是这个说话方式真直接。 “然后呢？”你问正在讲昨晚你们走后的情况的建豪。 “我告诉她大师说他有想要尝试的东西，不过要花时间，希望让我们在他回来之前能保证刘旭的情况不至于恶化。” “然后她就答应了？” “没有这么简单。”建豪苦笑了两声。 “之后我还劝了挺久才让给她答应，好在她也不是那种会因为这种事情就抬价的人。” 抬价…… 仔细一想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那个药剂师也是个人，也是要赚钱生活的。 “现在她应该还在刘旭家里照顾……” 建豪刚说到这儿，他的电话就响了。 辛亏已经放学了，现在都已经下了公交在去刘旭家的路上了。 要不然被老师知道建豪上学带手机怕是要出事。 建豪接起电话，然后打开免提。 “喂。” “你们快来了吧？” 电话另一头是一个听上去非常丧的女声，声音听上去比较高，给人感觉有点像一个小女孩的声音。 语气听起来没什么精神的样子，丝毫不掩饰地抒发着自己的不满。 “我们已经在小区里面了。” “哦，那我可以走了吧？” ……走？ “你什么意思？” 建豪显然对于穆容说的这个走的含义也摸不着头脑。 “你们不是让我照顾他，并且尽可能延长他活的时间不是吗？” “是这么回事。” 这个和她离开有什么直接联系吗？ “延长他活的时间只要用药就行了，我没必要留在这里，照顾这件事有你们在我也没必要留着了吧？” 这个…… 没见过被雇佣的人还会说这种事的。 “不行吗？” “……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希望你能留着。” “但是我不想留在这里。” “她说话从来都这么直接的吗？” 你问另一边的张煨。 张煨点头了。 “她从来都这么直接。” “刚刚那个声音有点耳生，是大师的那个徒弟吗？” 电话中的语气没有任何好奇，只是单纯在提问而已。 你能感觉出来，她并没有想要和你打好关系，又或许她不想要通过故意给人一个好印象来为将来的持续交往铺平道路。 从目前你对这个人的了解来看，她更可能的出于后面的那个目的。 “没错，就是他，你有什么要和他说的吗？”建豪问。 “没有。” “……是吗。” 普通人这个时候似乎都回说点什么的，哪怕只是自我介绍或者打个招呼什么的。 穆容这个人究竟是个怎样的家伙你实在觉得摸不透。 难道说她讨厌世俗世界中人与人之间虚伪的交往？ “反正等一下就见面了，往后也会有别的接触的机会，现在就不管这些了。” 要么是个不喜欢何人交流的人，要么是个不善于何人交流的人，就现在她的表现你是这样感觉的。 “说起来，九爷今天来吗？” “九爷？” 你觉得这个称呼好像以前从什么地方听见过，但是会想不起来是在什么地方听过的，也想不起这个是称呼谁。 “不……大师今天不来。” 建豪的表情看起来有点尴尬。 哦，好像是大师的另一个外号来着。 你恍然大悟，果然你对这个还是有印象的，但是…… 还是想不起来你上一次听见这个称呼是在什么时候，是听谁说的。 “你现在还没有改过来这个称呼吗……” 建豪的这句话显然不是疑问，因为事实已经很明显了，但也不是责备，只是觉得无语。 “习惯了，一时半会儿改不了。” “可这已经快一年半了吧。” “我这一年半也没和他做过多少生意，说到底连碰面的时候都不多。” 你们这就已经走到刘旭家楼下了，张煨已经把门打开了。 “我们已经进楼了，等一下见面说吧。” “啊。” 电话里的穆容终于不是那个特别丧的声音了，而是表现出了惊讶，随后居然还用了怨恨的语气。 “周建豪你还真做得出来啊。” “什么？” 建豪的脚步都停下来了，一脸莫名其妙。 “你居然一直跟我说话分散我的注意力，让我错过了可以偷偷溜走的时间！” “……” …… ……莫非这货脑子并不是很好使？ “谁会这么闲策划这种事……总之我们上去了。” 建豪说完就把电话挂断了。 这时候张煨已经上了二楼了。 钥匙准确的插进钥匙孔，旋转半圈。 防盗门“砰”的一声，向外打开。 里面还是那么黑。 只不过，有一个房间的门缝里向外透着光。 那就是昨天你们把刘旭放到的卧室。 张煨进去推开门，然后你们看到了…… 躺在床上的刘旭，没有别人了。 “穆容？” 张煨进了卧室在里面转身扭头看了几圈，都没有找到除了床上的刘旭之外的其他人。 如然后他居然开始开衣柜翻柜子找人了，甚至还掀起刘旭盖的被子看下面还有没有别人。 不，这个怎么说都有点过了。 “她不至于躲在那种地方吧。” 虽然没有找到人是事实，可在那种扛上去不像是成年人能进去的地方找人再怎么说也…… “她应该也躲不进那种地方。” “你这么想是因为你没有见过穆容。” 张煨这句话就让你不明白了。 “什么意思？” 你看了以后就会觉得她躲得进去了？ “穆容！” 卧室门口的建豪突然转头，冲着还没有关上的房门喊了一声。 门外的声控灯亮了。 灯光下，你看见一个正蹑手蹑脚想要偷偷跑出去的小女孩的身影。 这个体型…… 原来如此，好像确实可以藏在那些成年人进不去的地方。 但是你记得她好像是大你五岁来着…… ……难道这个药剂师有什么能延缓人衰老的民间偏方？ 第175章 炼金术师44·现实 穆容的相貌和她的实际年龄严重不相符。 说得比较让她中意的话就是——她看上去一点都不显小。 而这并不是因为什么外部原因，不是魔法，也不是什么民间偏方，可能只是她的基因决定的。 又或许是因为营养不良之类的，你看见她瘦的那个样子真的觉得这个也有可能。 要说她除了体型娇小之外还有什么别的特征的话，黑应该也能算一个。 尽安的人都觉得张煨黑，这已经是公认的事实了，而你今天发现还有个今次于张煨的人，那就是穆容。 不过黑并不意味着不好看，穆容的肤色是属于比较健康的那种黑，看上去还是比较顺眼的。 沙宣头，脸小，眼睛大，长相说得过去，加上这种体格和肤色，穆容应该可以吸引有特定喜好的一些人。 可惜这个性格就…… 不讨人喜欢，让人捉摸不透。 “我今天再照顾他的时候还顺便给他检查了一下，就是很典型的内源枯竭，现在的技术没有任何的治疗方法，就算有也不是那种可以随便得到的。我不知道九爷是怎么想的，但我劝你们还是不要抱有太大希望，做好给他送行的准备。” 这“送行”两个字，应该是你到现在为止，从穆容嘴里听到的最隐晦的说法了。 其他的都过于直接，是能引起人的不适的程度。 “……但是我们还是想要信任大师。” “你们的信任和实际情况怎样是两回事，对可行性抱有希望和你们做最坏的打算应该相互是不耽误的吧。” 就像是这样。 穆容对于事情的理解和表述都做得太直了，张煨说的想信任大师肯定不适字面上的意思，而是想要表达不想要做最坏的打算的意思，可是穆容完全就是按照字面意思理解的。 而且你感觉穆容还不是真的没有听懂，她的样子很像是听懂了但是故意装没有听懂。 她什么都明白，但就是不愿意把把她理解明白了的深层含义表述出来。 这就让人觉得她的性格很奇怪。 你能想到的另一个有类似的，可以说的怪癖的人是刘神父。 不管怎样，就是喜欢再别人面前示强，而且喜欢笑着说严肃的事情，让人特别怀疑究竟是怎样的环境才能成长出这样的人。 “你们是在抵触这件事吗？” 穆容的眼神非常严厉，眼里中透露着反感。 “你们不想承认刘旭已经快死了这件事，所以寄希望于一件不知道有没有把握的事情。你们心里都清楚刘旭死亡的结局已经预定了，可你们都因为不想要承认而不想要为这个觉过做好准备。我说的对吗？” “……” 沉默，默认了穆容所说的是对的。 可穆容不会满足于这样的默认，她用更加严厉和反感的眼神看着你们。 “说话。” “……对。” 明白如果你们什么都不说穆容不会善罢甘休的张煨开口。 “你们自己觉得这样好吗？不接受现实是好事吗？” “穆容。” 建豪用略带责备的语气说，想让她别说了。 “怎么？” 可是这样不明确的责令对于穆容是无效的。 “……少说两句吧，说这些没有意义。” “你们做得事情才是真的没有意义。” 穆容撂下这么一句话之后确实是没再就这之前的那个话题往下说了，可能是她认同了这样没有意义这件事。 也可能是她想要照顾别人的心情了？ “你们想要让他尽可能活长一些，或者说让他能在那个可能的希望回来的时候还能活着，那以我的看法，让他一直保持假死的状态的最靠谱的。” 假死……吗？ “果然是这样吗……” 建豪的语气中充满了遗憾。 “不可能有别的办法的，现在的技术水平最多只能到这种程度，在世界各地这都是普遍采取的方法，我也只知道这样的方法。要是我还知道别的什么人研究出来的更好的方法的话我肯定也会用。” 穆容坐到了刘旭的床沿上，看着刘旭的脸，无奈，因为无能为力。 刘旭还像是睡着了一样，盖在身上的被子还能看出随着他呼吸的轻微的上下起伏。 “这是最好的方法，也是最让人省心的方法。” 穆容把眼睛从刘旭身上移开，身体也从床沿离开。 “他假死了以后，也不用这样照顾他了，这对我们虽由人都是减轻负担了。” 然后，穆容往门口走。 “我劝你们还是赶紧做好心理准备。不管怎么说，准备让他假死的药可没办法在这里准备，之后晚上就交给你们了，我今天晚上是必须要走的。” 穆容就这样走出房间的门，没有人再去拦她。 “而且我家里还有人在等我。” 最后这句话她出门的时候说得很轻。 但是因为房间里没有其他人说话，一片寂静，所以你清楚地听到了。 ----------------------------- 万万想不到，在离开之前会被他拦下来。 “你要离开一段时间是吗？” 杜林喝着咖啡问。 “为什么这么问？” “你不是摔伤了吗？是骨裂来着？然后教会那边的负责人还帮你办了出院在家养伤？” 他说到这里，把头探到桌子一遍，向下看了看桌子下面的四条腿。 没有任何一条像是打了石膏的样子。 “已经治好了？” “所以说怎么了？这对于魔法师难道不适很正常的事情吗？” “治好了确实是很正常的事情，可是你摔伤住院这种事情很不正常。” “谁都会因为一时大意而受伤的。” “这个我倒是不反驳。” 似乎对于咖啡的口味还不完全满意，他又向咖啡里面加了一块方糖。 “可是你住院这个肯定是故意的，你如果是受伤的话绝对可以放长把自己治好，或者你也能在去医院的路上把自己治好，让你不至于闹出这一出来。” 搅拌过后又抿了一口，似乎对这一次的口味更不满意了，或许是糖稍微多了一点。 杜林把咖啡杯放下。 “综上，我觉得你是为了某给目的有意为之，而你现在是得到了大量的时间，在这段时间里你可以做任何事，去任何地方。” “你收到上面的指示要监视我吗？” 杜林微微一笑。 “这个任君想象。” 第176章 炼金术师45·和教会的关系 “所以那又怎样？” 不管是什么样的情况，怎样的战斗都不能立刻认怂，因为你在认怂的那一刻就已经输了。 “有些事情是我不方便说的事情，不过单单从教会的人会协助我这件事你就不能看出点什么吗？” “……” 杜林面无表情，沉默了一会儿。 他紧紧用双眼盯着这边。 他想要从面部表情和眼神中捕捉细微的神色变化，从而判断刚刚的话里面有没有撒谎的成分。 这种程度的表面测谎未免有些太瞧不起人了。 “陆坤。” 他面不改色地说。 “你把教会让你做的事情跟我说一下怎么样。” 原来如此，来这一出。 他问这个并非想要得到答案，他清楚得不到答案，他只是想要测谎。 “关于我和教会的关系，我无可奉告。” 最后还是依靠情报量决定胜负。 杜林是不可能知道这个“和教会的关系”是怎么回事的，因为他不可能调查到“诅咒之书”的事情。 而这句话自己又没有撒谎，他能看出这一点。 他再以这个为出发点猜测的话，就只会受到误导。 “明白了。” 杜林长叹一口气。 “你和教会有关系吗……原来如此。” “和教会有关系”这个误导的情报又能再解释清楚迄今为止的大量其他事情。 之前联合会对自己的所有怀疑，所有收集到的可以情报，最后都可以用这个“和教会有关系”进行解释。 这样，事情就被解决了。 “教会……” 杜林还是再打量着这边，并不是很认真地大量，而是随意地打量，无奈又觉得无所谓且没有意义，那眼神就好像输掉比赛之后打量胜者的失败选手一样。 “我们不想和教会的人扯上什么过深的关系。” 杜林这话说得很轻，就像是用嘴呼了一口气，顺便把这些音带出来的感觉。 “情况我已经理解了，你可以走了。” 事已至此，也没有必要在这里继续逗留了。 起身，准备离开。 这次可以说是完胜了。 只不过…… 今后，自己可能会被联合会那边备注为教会的相关人员。 而且他们还很可能再以这个为出发点揣测自己在尽安这里生活，教会是出于怎样的目的之类的事情。 有可能会造成一定的麻烦。 而这些麻烦，实际上都算不上什么。 联合会不会找教会的麻烦。 只要这个大前提还成立，自己就是安全的。 ----------------------------- 现在的名字叫陆坤的人离开的咖啡厅。 杜林的眼睛还追随了他的背影一段时间。 “……” 他不叫陆坤。 刚才让他回答问题的时候，杜林叫他陆坤。 他在听见这个名字的时候，表情没有任何波动，又或者说比较僵硬。 对这个名字他隐约还有一点不认同感。 他以前曾经还有过别的身份这个早已经证实了，那时候他也就才初中的年纪。 现在已经过去几年了，他还是对此没有完全认同这一点也是挺有意思的。 可能是他现在私下里还在用着别的名字，比方说他的真名，在和教会的人接触的时候。 …… 他和教会的人是真的有一些关系，这个能看得出来，教会的人也确实协助他取得了这一次的长时间活动机会。 可是不知为何，杜林还是觉得有些地方不对。 有不对的地方，可是杜林说不出是哪里。 接受了陆坤所说的，他和教会有关系这件事，之前的一切都能得到解释，不断受阻的调查也没有必要继续进行了，调查受到阻力的原因也能猜到了。 但是，那样也就意味着陆坤他是足够教会杀掉政府在本地的负责人也要隐瞒下去的重要存在。 ……嗯？ 杜林发现了问题。 如果陆坤真的是那样重要的存在，那为什么他本人还会把他和教会的关系作为一张牌打出来？ ……他这一次要进行的行动的重要性比他隐藏的身份更加重要？ 不，这样似乎也不能完美解释。 有地方不对。 说到底他这样的年纪能和教会有怎样的重要关系，根据对他的调查也没有看出他有任何的宗教信仰。 那么如果假设他说的这些并不是真实的…… “喵。” 杜林被脚边的动物叫声打断了思路。 一开始他以为那只是一只猫，然而下一刻他立刻被自己脚边爆发开的巨大魔力惊地从座位上站立起来躲避。 不是普通的猫。 魔兽？ “卡尔。” 这家咖啡厅的女店主叫了一声，那只形似白底狸花猫的生物扭过身子，几下跳回到柜台上。 那只生物重新蜷缩起来，在柜台上躺下，像是睡着了。 咖啡馆的女店主轻轻地顺毛抚摸着那只生物的脊背，那只生物也像猫一样发出舒适的呼噜声。 普通人肯定会被它的演技所欺骗的。 这是只魔兽，而且是有相当强实力的魔兽。 ……想不到居然还有魔兽能被驯化成这样，还以为驱使使魔的技术早已经被遗忘在历史的长河中了。 “你们店里还真是有一个有个性的保安。” 这只生物，就从刚刚它随意释放出来用于威慑的魔力来看，要是自己和它打起来，结果还真的不好说。 “抱歉，刚刚失礼了。” “不，失礼的是我。” 那个恐吓一样的行为并非毫无来由，杜林清楚，他刚刚脑子乱的时候又没控制住向外散发的敌意。 “再给我来一杯拿铁吧。” “好的，一杯拿铁。” 女店主开始准备。 杜林稍微看了一会儿，又坐回刚刚的位置。 这个咖啡厅不是任何人能动的地方。 这只魔兽只是一方面。 另一方面，这个女店主是在教会注册的半隐退魔法师，名义上还受教会保护，如果他出了什么事，教会也是会展开调查的。 除此之外，她还和那个曾经闹得沸沸扬扬的港口爆炸事件的相关者之一有关。 而那个李泽宁，现在已经受到政府的保护，在俞南当起负责人助理了。 综上，这个地方惹不起，也没什么人会想要在这里闹事。 杜林端起刚刚他加了太多糖的咖啡，又抿了一口。 而且，这里的咖啡还是不错的。 第177章 炼金术师46·新委托 大师不在了，可你们的生活还在继续。 建豪把大师家的要是也给你配了一把，让你有空的时候能到大师家里去读书。 大师家的结界的解除口令你早就知道并且记住了，可是你从来也没有想过有一天这个口令会由你亲自说。 “lias.” 解开结界，然后用钥匙开门。 “osfu.” 关门后再和大师那样重新把结界开启。 在玄关换鞋，熟悉的位置把灯的开关打开。 房子里空荡荡的。 感觉……你好像变成了这个房子的主人。 这里不觉间已经成了你的第二个家。 你觉得有点口渴，于是在去书房之前，你先到厨房打开冰箱。 冰箱里面食材之类的东西大师在离开之前就已经清空了，现在里面只有你和其他人来的时候塞进去的可以放的时间比较长的饮料，亦或是别的能直接吃的但是适合冷藏的东西。 你从里面拿出一瓶已经喝了一半的可乐，给自己倒了一杯。 只喝了一口，然后就端着杯子去书房了。 刚走到楼梯口，房子的结界突然被解除了。 因为不是第一回了，你也没有感到惊慌。 是正常的解除结界，被人从外面用口令解除的。 就站在那里等着外面的人开门进来。 钥匙开门，换鞋。 听脚步声，落地的声音不是很重。 应该是泽宇。 泽宇换好鞋从玄关进来，正好你打了个照面。 “怎么了？” 泽宇在学校的时候并没有提起过他要来，在车站等车的时候也没有看见泽宇，你还奇怪他到哪去了。 “我放学以后打了个电话，没赶上车。” 泽宇走到客厅，把背的书包放到沙发上，就像是在自己家一样。 “就算大师不在，工作还是有的。” 你明白了，是教会的委托。 这样的情况原本都是会联系大师的，可大师已经不在尽安了，所以刘神父就联系到泽宇这里了。 这个联系的人的选择…… 没有任何问题，泽宇平时话不多，但是很可靠，在魔法方面要比张煨和建豪都可靠，刘神父可以选择的人当中最合适的也就是泽宇和亦轩了。 “其他人会过来吗？” “不会，他们之后再告诉就可以，我只是……” 泽宇说到这里犹豫了一下。 只是？ 他是打算说理由的吧？到这里找你而没有带着这个不着急通知的信息一个人回家的理由？ “我只是想要找个地方，找个人一起整理一下信息之类的。” …… 你没有迟疑多久，点了点头。 “那我一起吧，要不要把亦轩一起叫来？” “不用了，他现在应该已经回家了。” 也是，大晚上把已经回家的人叫过来也不是很好。 那你先把今天晚上的学习放一下吧。 泽宇重新拿起手机。 “我把发给我的资料给你发过去了。” 你没有查看手机，而是把目光转向了车库。 “我们用一下大师的电脑他应该不会在意吧？” “你说车库你那台？那个大师可能会介意，楼上卧室的也一样，不过用来打印一下资料应该还是可以的。” 大师有三台电脑，两台台式，一台笔记本，笔记本似乎是被大师带走了。 “那就现用车库里面的电脑把资料打出来吧，用手机看也累眼睛。” 泽宇点头同意。 你们两个人走进车库。 这应该是你第一次在大师不在这里的情况下走进车库。 在这里的这台电脑不是游戏配置，但除了显卡以外的部分也都挺不错的，开机速度也还行，也就刚刚暴露了它用了机械硬盘的程度。 泽宇输入密码开机，然后通过wifi把手机里的文件拷到电脑上。 大师卧室里还有一台台式机，那时真的游戏机，完全是顶尖配置，再配上那键盘、鼠标、显示屏、耳机、手柄，你第一眼看见的时候都一声沃槽喊出来了。 这或许就是现代男人的理想吧。 就在你想这些事情的时候，泽宇已经把资料打好了。 平时这样的事情应该都是大师做的吧。 大师走得太突然，几乎是一夜之间就从尽安消失了，你毫无准备。 然而除去你以外的人都没有对大师离开这件事发表任何看法，也没有对此过于惊讶，想来其他人怕是早都已经知道了大师的打算了。 而你现在还对大师要做得事情一无所知。 “这次也是抓捕通缉逃到尽安魔法师的委托。” 你们以前也做过这样的任务。 你记得那一次的战斗很快就解决了的。 但是，如果要再现那一次的情形，大师和刘旭都是必要的。 你刚刚发现，你们这个队伍中，哪怕缺了一个人也是不完整的。 没有刘旭，你不知道这次又该怎样找到你们要找的人。 没有大师，你不知道这次你们要听谁的指挥。 仿佛突然之间，你变得连简单的事情都不知道该怎样做了，不知要如何是好。 你翻阅了刘旭给你的那些资料。 这次不只是单独的一张那个人的照片就完事了，这次有非常详细的资料，从照片，身高体型，到身份证号，一应俱全。 之后是他被通缉的原因。 在公共场合使用魔法。 你不觉得意外，这就是被通缉的正常理由。 反倒是，感觉稍微有点安心了。 既然是因为这种原因被通缉的话，这个人的魔法水平应该也还不会高到特别不好对付的程度。 “泽宇。” “怎么了？” 泽宇从资料上抬起头。 “不是这些资料的事情，只是……” 从各种可能有用也可能没用的资料里面整理出需要的内容，这样简单的事情你还是能做得了的，你想问的是你觉得自己没法解决的问题。 “这次的这个委托，我们要怎么完成？” 你完全想不到。 现在的你们要怎样完成这样的委托，你已经不知道了。 “……你问这个，是因为大师和刘旭都不在？” 没什么可以避讳的。 “能完成的。” 泽宇说。 “能完成，但是可能要找一些人帮忙。这样的事情还是要处理好的。” 在大师回来之前，刘旭醒来之前，不能让尽安开发区乱套。 要让这里还保持这他们在的时候的样子。 泽宇应该是这样想的。 第178章 炼金术师47·独立 “网络这个问题就不能想想办法吗？” “这个我想帮你也不可能立刻给你解决问题。” 无奈地把手机放回口袋里。 陈旧的，甚至有些破败的街道。 红绿灯的样式也好，人行道的石砖也好，都和自己熟悉不同。道路的两旁有一些不知是什么语言的招牌。 现在应该是已经到了西亚的什么地方了，具体是什么国家就不清楚了。 国内手机卡的流量出国自然就不能用了。 但是要办理这个国家的各种服务就会遇到各种问题。 首先就是的语言不通，自己唯一精通的外语是阿斯特利加，除此之外稍微好一点的外语是英语，而在这个国家，这两种语言都不像是能用得上的样子。 再就是自己也没有护照。 正规途径要去耶路撒冷太困难了，偷渡才是最好的选择。 这样一来，海关也好，政府和教会暗地里的审查也好，都可以避过去了。 不好的地方肯定也有的，那就是在需要证件的地方会非常不方便。 没办法作为一个有正常人身份的人生活，是一件很不方便的事情。 当初刚刚开始在外逃亡的生活的时候就是这样。 如果那时候自己没有遇到虚无，现在的自己大概就能习惯这样的生活了。 这并不算抱怨。 当时和虚无相遇是一件非常幸运的事情，自己现在就是这样觉得的。 能坦率地承认这回事，自己也是有进步了吧。 “还是有办法的吧。你可以在这个国家随便找个有手机卡的人，把他的卡换到我这里。” “这个确实可以，但有必要让我来吗？这样的事情你自己也能做到的吧？” 能做到，但是很麻烦，而且搞不好还会造成问题。 “能做到，但是不想要那么做，那样做也有风险，你不想帮忙就算了。” “会帮忙的，你等一下。” 自己站在原地。 路上的其他行人经过的时候不时会多看自己一眼。 可能来这里的中国游客并不多，另外在他们眼中，自己一直在自言自语。 自言自语这个可能还好吧，只要看见了自己戴的耳机就不会多怀疑了。 可如此引人注目还是让人不太舒服，要是再被本地的魔法师注意到就麻烦了。 “好了，东西在你口袋里。” 伸手一摸，里面确实有一枚sim卡。 在大街上直接更换sim卡可能会显得可疑，更加引人注目。 找一个没什么人的街角小巷换一下应该就没问题了。 “顺便给我来一根卡针，我没戴。” “这个你自己可以用塑成魔法解决的。” “……你该不会是想要锻炼我独立自主解决问题的能力吧？” 虚无没有回答，可能是默许了。 “这种能力我在你离开之不久就掌握了。” 现在他这样的态度实在是多此一举。 他不愿意就算了，塑成魔法确实能做，塑成魔法麻烦了一点用炼金术也是没问题的。 “好吧，这个我自己来。” 不过，虚无现在这个态度，真的是和过去有了很大不同。 过去如果自己要虚无提供帮助的话，虚无几乎毫不犹豫就会帮助。 而现在自己对虚无的态度……仿佛又回到了以前。 在虚无离开之前的那段时间，自己真的对虚无产生了依赖也说不定。 那时候的自己真的经常找虚无寻求帮助。 那时的自己可能在心底早已经会虚无十分信任了。 “虚无。”一边转向看上去无人的街角小巷，自己一边开口装作不在意地问。 “怎么了？” “你离开的时候，不会是因为想让我学会独立自主吧？” 虚无没有直接认同，但也没否认只是说： “谁知道呢。” 那就还是有这个可能性的，而且可能性还不小。 那么……那时候虚无离开实际上是自己的原因。 是这样吗…… 无言走进小巷，现在虽然不是没有人，但是一两个路人应该会很快离开的，不碍事。 于是就地开始寻找适合用来拿炼金术制作卡针的材料。 如果地上有什么散落的钉子或者铁丝之类的东西就好了，那样就不需要进行太复杂的加工了。 这样正合适的材料可不会就这么容易找到，但还是不要放弃希望，会在寻找的过程中找到别的合适的材料也说不定。 就在低头寻找的时候，自己看到有两双穿着旧鞋的脚在自己身前停下了。 刚刚还以为是路人，原来不是吗？ 重新抬头，看见两个神创深色旧衣服的男人，眼神对自己抱有敌意，其中一个人手里还握着一把刀。 真是的，好好做路人多好。 “要帮忙吗？” 这种时候反而开始了。 “用不着，这样的家伙我不用魔法就能打五个。” ----------------------------- 第二天，尽安高中组的人又重新聚在大师已经不在了的大师家。 这些天，你们会在晚上穆容准备让刘旭假死的药的材料的时候轮流照顾刘旭，似于要呈南北的材料很多，而且处理起来也很复杂，要花费很长时间，你们两人一组轮流，已经轮换了两轮了。 昨晚是建豪和张煨，他们两个今天都有点没精神的样子。 今天也是又成功说服了穆容在刘旭家里留一晚上，她很有意见来着，说什么家里还有人等她回家，但最后在说明理由之后还是同意了。 也不知道她说的那个等她回家的人是谁，问了其他人也都说没听说。 张煨还怀疑那只是她当作借口的说辞。 你对穆容的性格还不算特别了解，你也只是觉得这样有可能，同时你觉得穆容说的是实话的可能性也是有的。 她的年龄，有自己的家庭可能有点略早，但是有这样同居关系的人还是有可能的了。 只是那个人的口味……你不想过多评价。 你把你和刘旭昨晚整理了但是忘记带到学校的资料拿出来分给大家。 如果你们能记得带到学校，今晚你们或许就会聚在刘旭家里讨论，也用不着说服穆容了。 现在再去想这些也没有用了，尽快解决问题吧。 于是在简单说明了这次委托的内容和资料的内容之后，你们就开始了对主要问题的讨论。 有关怎么找这次的目标和谁来指挥战斗的问题。 第179章 炼金术师48·价值观 办法肯定是有的，尽管最佳方法不能用了，次佳的反感也一定有 而你们最后能采用的方法，只剩下正经调查了。 而调查就需要渠道。 你们之间最合适的渠道是泽宇和政府的那一点关系。 然而最近政府那边好像还发生了一些你不知道的事故。 好像政府在尽安的负责人不久之前刚刚死了。 一直是那个人和泽宇联系的，现在那个人突然没了，而政府那边又因为缺少相应的人手，一时半会儿派不过来新的负责人。 现在泽宇要和政府那边联系寻求帮助遇到了一些阻碍。 这也算是祸不单行了。 好在你们还有刘神父这个愿意帮你们的大好人。 刘神父听说了你们的窘境之后，立刻就提出要给你们提供帮助。 “本来任务就是我们这边交给你们的，在力作能及的范围内给你们提供帮助也是理所当然的。” 翻译一下应该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你们现在的情况比较苦难，要完成任务不容易，我就尽可能帮帮你们。” 对于刘神父的善意，你们心怀感激地接受了。 之后听说刘神父通过他的身份向政府那边施压，让他们那边负责后勤工作的人调查了一下那个人的下落。 好像那些后勤的人工作效率很高，两天之后就给你们拿来了一堆更详细的资料。 资料特别多，但是没有太多不需要的资料。 并非冗杂而是详细，在搜集情报这上面你甘拜下风，专业的就是专业的，有机会还真想再找他们帮忙。 可惜这样的机会怕是不多了。 你们又一起整理了大师的资料之后，通过资料里面提的那个地点的名字，你们找到了那个被通缉的人可能在的地方。 和上次一样，是在一个旅馆里。 旅馆仅仅是一个人暂时居住的地方，人不会一直在那里面不动的，因此你们还需要想办法确保你们去的时候那个人就在旅馆里面。 “所以，怎么确保他在里面？” 你趁着这天和大家制定具体作战计划的时候问。 没有人立刻回答你的问题，大家都沉迷看资料无法自拔。 “根据这上面的资料，这个人好像是擅长用元素魔法，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了。” ……所以呢？ 张煨提出来的这个情报你们已经知道了有一段时间了，当初由这个情报得出的结论就是—— 这个人或许很能打。 仅此而已。 现在难道还要再加什么新的解读吗？ “只擅长元素魔法，是不是意味着他在魔力感知方面也比较一般。” “……所以呢？” 你刚问出口就想到了张煨想说的意思。 “你是说……让我们魔力感知最好的人去感知他在不在旅馆里？” 也是刚说出口，你就发现了这个方案存在的问题。 你们好像没有适合执行这个任务的人。 你们当中好像就没有再魔力干重方面具有过人天赋的人。 话说回来，没了大师给你的刻印书你现在就几近于废了，没办法帮任何忙。 除非有敌人会傻到等你吟唱完那些有基础又没用又长的魔法术式。 “张煨……你是认真这么想的？” 不知道为什么，亦轩对于这个方案好像很……排斥？ “……亦轩，不会是你特别擅长魔力感知吧？” 你以前都不知道这回事，如果真的是他那你还是有点意外的。 然而亦轩却连连摆手。 “不不不，不是我。” ……那亦轩激动什么？ “不是亦轩，是现在在初中组的人。” 张煨还没好好解释就被亦轩打断了： “咱们别考虑这个方案了，换个，换个成吗？不行的话换个人也行，尹雪应该也没问题的吧？” 尹雪你还是记得的，那个大师的冤家。 话说回来，你印象里在大师的面前提起尹雪的适合，大师的反应好像也是像亦轩现在这样的，只是反应没有这么强烈。 发现这件事你觉得自己明白了什么。 “那个人叫什么？” “丁楠，和尹雪同级也是明年要上高中的。” 建豪不顾亦轩是否愿意，在一旁给你解释。 “她也是比较擅长元素魔法的，同时她在魔力感知方面也是尽安数一数二的。” 哦…… 你为什么今天才头一回听说尽安有这么个人？ 你自认为平常在尽安魔法师总群那里面每天看那些偶尔水群的人说的内容，互相叫的称呼，至少也应该把人名记了个大概了。 难道那是个特别好学以至于从来不使用任何社交软件的好学生？ 怎么想也不可能吧，现代人这样都不可能和人有共同话题的。 你平产猜测别人的性格什么的也没有猜对过，这一次你自己都觉得这个猜得有点扯，估计这次你猜的也不对。 话说丁楠这个名字…… “那个丁楠是男的还是女的？” 这个名字还真的有点中性，单纯从这个名字不是很好判断这个人的性别。 “女的。” “哦，那亦轩和她有什么过节吗？”你继续问建豪。 “没什么过节，只是单纯合不来而已。” 单纯合不来…… 这样的情况也确实存在，而且也不算特别少见，但就算是这样的情况应该也会有什么原因的。 “因为性格不合。” “不，与其说是性格，说是价值观更合适吧。” 价值观？ “就好比是有些人喜欢买一些特别贵的名牌鞋，在下雨天哪怕光脚踩水也舍不得穿，这在一些实用主义的人眼中就特别难以理解，再比方说有些有钱人就是喜欢买很多车，也有人不理解觉得这么多车又开不了只能放着什么的。” 这么解释你就明白了。 “那丁楠是什么方面的价值观和亦轩对不上了？” 能让亦轩如此排斥，只怕是对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的观点完全不同。 “丁楠她对社交软件这类东西不知为什么很排斥。” …… “真的假的？！” 建豪特别奇怪。 “你惊讶什么？” “不……没什么……” 你居然猜对了…… 那就是说她真的和人都没有什么共同话题吗？ 不，仔细想感觉完全没有共同话题应该给还不至于，只不过……在现在的时代不适用社交软件不会很不方便吗？ 第180章 炼金术师49·丁楠 “好久不见，听说大师出去办事去了？” 因为是周末，那个丁楠一个电话就叫过来了。 就你现在看的情况，丁楠似乎是一个……性格很爽快的女生。 而且个子比平均要高，中等偏瘦的身材，长相比较一般，不是很女性化，脸型比较有棱角，最比较小，双眼有神，眉毛感觉有点浓。 一看就是在班里会被以“什么什么哥”那样称呼的那种女生，在同性和异性之间人缘都很好的那种女生。 不但何人有共同话题，而且还何人话题不少。 这就是传说中的现充吧。 难怪亦轩接受不了，大部分死宅从生理到心理都接受不了这类人。 而亦轩，根据你对亦轩的了解，他也是个死宅。 ……那么亦轩无法接受丁楠肯定就不是因为社交软件这一回事了。 现充和死宅本身就是无法相互理解的两个物种。 丁楠简单和门口的人寒暄了一下之后，看见了亦轩。 “呦。” 丁楠对亦轩挥手打招呼。 丁楠对亦轩并没有排斥。 这个发现还是很有意思的，亦轩和丁楠关系不好只是亦轩对丁楠单方面的，那么问题就是丁楠对于亦轩对她的看法有没有意识到。 “哦……” 亦轩很尴尬地答应了一下。 “最近还好？也挺久没碰见你了。” 挺久没碰见？ 哦……亦轩原先是初中组的，和初中组的人应该经常碰面，而高中组就和初中组碰不上了。 就比如你，到现在也没和初中组的人统一碰过面，你们相互之间联系甚少，以至于你才刚刚知道丁楠这个人的存在。 “还行吧，也就原来那样，不过可能比初中更不自在一点。” 亦轩现在就很不自在，你看他和丁楠说话的表情就是浑身不自在。 “那我就不多问了。” 嗯…… 还是很懂事的一个人。 你现在对她好感还是不低的。 然后丁楠就看见了你。 “你是大师的那个徒弟。” 嗯，看来“大师的那个徒弟”已经声名远扬了。 “对，我就是。” 丁楠打量了你一下，点点头。 然后她对你伸出右手。 “明年升高中的丁楠，以后多关照。” 非常得体。 你和她握手。 “以后多关照。” 你们松开手之后，丁楠终于是要进入正题了的样子。 “所以，是有任务要我帮忙？” “对，”建豪把心准备出来的一份文件递给丁楠，“这是我们这一次的任务目标。” 丁楠接过文件扫了一眼。 “又是追捕任务？” “对。” “嗯……” 丁楠认真看起来了。 你小声问身边的张煨：“初中组也会街道这样的任务吗？” “呃……一般不会，因为这种任务是风险比较大的，有时候教会比较缺人手的时候会叫他们去帮忙处理后勤工作，初中组的大部分的工作都是这一类的。” “哦……” 你又想起来一回事。 “话说……尽安还有职业组是吧？” 你记忆里对这个词的印象很浅，也是和初中组一样，你一无所知的一群人。 “有，大师和你讲过吗？” 这个嘛…… 说实话，你不记得了。 那是非常暧昧的一段回忆，感觉仿佛不属于自己的记忆。 “他们处理的就是更危险更专业的工作了，因为尽安总共的职业魔法师也不算特别多，所以也没有分各个区的职业组，只在幅平区有那么个职业组，因为幅平区相对是最容易出事的，如果别的区出事了他们再过来。” 你点头表示理解。 “明白了，是要我去做魔力感知的工作是吧？” 这么快就明白了？ 她的理解能力还真是挺不错的…… 等等，她是怎么通过那些资料得出这个结论的？ 这是何等强大的理解力…… “现在是……” 丁楠看了一下她的手表。 手表还是比较有女孩子气息的，粉红色的电子表，看上去有点旧。 “现在的时间应该就来得及，去吗？” 这么干脆的？ 看来她办事很利索啊。 “行吗？” 建豪有点犹豫，征求了其他人的意见。 “尽快完成吧。” 亦轩第一个表示同意。 “反正我们这些天本来也都在做准备，需要再准备的事情应该已经没有了，收拾一下准备准备赶紧去解决了吧。” 想想也觉得亦轩应该是这里最想要赶快解决问题的一个人。 “还有什么别的意见吗？” “那就今天吧。”泽宇也表示同意，“最后再核对一下战术，把要带上的东西，趁着那个人还在那家旅馆这段时间赶快解决吧。” 然后建豪看向你和张煨。 张煨拍了一下你的肩膀。 “大师的那些刻印书你都能用吧？” “啊？啊。” 你答应下来。 “那我们就负责封印刻印书的布置了。” 这个……你当然没有意见。 但这就是说，这一次你是要实际参与作战了？ 你突然有点紧张。 “别紧张，能做好的，一切按照上回大师做的那样就可以了。” 张煨应该不是因为看出了你的紧张而这样说的，只是单纯觉得这时候应该这么和你说一下。 嗯，能成功。 你要相信自己。 “那，就都同意了。” 建豪重新转向丁楠。 “立刻就去肯定不行，最基础的计划还是要有的。” “当然。” 丁楠对此立刻就接受了。 你发现建豪已经成为了你们团队的领导者。 你们高中组最有领导能力的是大师，这一点大家公认，所有人也都愿意接受大师的领导。 当大师不在的时候，一般都是情况比较紧急的时候。 这个时候刘旭就会认真起来。 认真的刘旭的领导力也是不亚于大师的，大家也会根据刘旭的指挥来行动。 当这两个人都不在了，你还曾经担心你们当中谁还能担上这个领导的责任。 现在看，建豪在团队缺少领导者的时候也会主动担起责任，而且就目前的效果来看，也可以满足人意。 在这方面你也是可疑放下心了。 “那么，我们下面应该就可以确认一下战斗方案了。” 建豪把资料中的一张地图拿出来。 “由于我们现在缺少了刘旭这个战斗单位，一直使用的战术也必须进行调整，以确保能够成功。” 第181章 炼金术师50·计划之外 “那个人在里面。” 在隔着你们要去的旅馆有两站的地方，丁楠就和你们说。 “都准备好了吗？” 建豪和你们确认。 你们表示准备好了。 那么下面，就是展现你们团队协作的时候了。 在旅馆前一站提前下车。 天色已经不早了，然而对现代人来说，一天的生活要结束还太早了。 不必再进行任何核实，所有人一下车就各自向着各自的目标前进。 你和张煨一组，你们徒步走到旅馆对面。 你们确认了时间。 再等三分钟。 等三分钟，所有人就位。 泽宇还是会在最近的另一个楼顶找一个合适的射击点待机。 丁楠和建豪一起行动，他们要在旅馆的布置爆破魔法阵，在你们这一组开启结界之后，他们就会立刻引爆在一楼布置好的爆破魔法阵。 在原本的计划中，爆破其实并不是最重要的，整套方案中最重要的是泽宇和刘旭两个人。 泽宇从一开始就是诱饵。 在结界里面，因为生命体的减少，对魔力感知的干扰也大大减少了，魔法师的气息在结界中会变得格外明显，在旅馆里面的魔法师肯定会注意到楼顶的泽宇，所以一般不会随便出去，出去的话也会立刻警惕来自泽宇的攻击。 除了泽宇之外的其他人也是会被发现的，发现之后也会警惕他们。 然而刘旭就不一样了，刘旭因为有认知障碍，一般是不会被发现的。 所以以前真正的攻击都是由刘旭来负责的。 可是现在这样能隐藏起来的攻击单位已经没有了。 所以这个爆破就变得重要了。 现在你们要依靠这个爆破让这个人吃惊或者说慌张起来，让他不能马上注意到所有人的位置，然后在他没有完全反应过来的时候通过泽宇和亦轩的几波攻击把他打到你们布置的封印魔法阵的位置。 你们现在的计划就是这样。 距离你们约定好的时间还有一分钟。 差不多可以把刻印书都准备出来了。 你从口袋里掏出结界的刻印书，拿在手里，另一只手拿着手机精确对表。 四十秒。 其他人肯定也在精确掐表，你们在下车之前就已经都对过表了就是为了确保开始之后，所有人能立刻及时投入行动。 还有三十秒。 你准备把手机收起来，听张煨在旁边给给你倒计时。 你已经把vike的口令含在嘴里了。 然后空间被结界覆盖了。 开启结界的人不是你。 ----------------------------- “什……” 结界开了？！ 应该还有半分钟的，现在才刚刚把魔法阵完全布置好，正在向外面安全的位置转移的途中。 “不是大师的那种结界，这个结界是旅馆里面那个人开的。” 丁楠说的话让建豪的心咯噔一下。 已经被他发现了，那这整套作战计划岂不是…… 在建豪的大脑还乱成一锅粥的时候，突然见在结界里又覆盖了一层结界。 ……做得很好。 没错，如果结界是对方的，那么开启和关闭都是由对方控制，这样再加一层这一边也就有了局势的一定掌控权。 这反应很及时也很正确。 这下子建豪也稍微回过神来，脑子清晰一点了。 ……要信任他们。 现在除了信任自己的队友别的什么都做不了。 同时，也不能辜负其他人的信任。 “丁楠，准备好！” 建豪松开了左手。 ----------------------------- 旅馆的一楼爆炸了？ 确实是建豪的术式，但是建豪和丁楠还没有从一楼出来…… 泽宇知道此时已经不是管这些事情的时候了。 “vista. nemico.scopo.” 确认那个家伙现在在旅馆里面的位置，瞄准那里。 用普通的箭怕是不够了，要用更厉害的家伙，一次性造成更客观的伤害。 把从装着弓的袋子里拿出来的那支带刻印回路的箭搭上。 那个人正在跑向位于这个位置的视觉死角的窗口。 “accelerare. esplorare.” 那么在这些的基础上还要再加上一条追踪的诅咒。 死灵术……没想到还有再用上的一天。 “traccia.” 右手的手背瞬间感觉到了灼烧感，而且灼烧感还在顺着手臂的血管继续向上蔓延。 忍受着没有媒介就使用死灵术而产生的反噬，等待那个人跑到窗边的那两秒就像两个小时一样漫长。 在他终于打破了窗边准备跳出去的时候，松开手指。 离弦的箭依然散发着淡蓝色的光亮，飞速划过空中如同闪电一般。 在即将倒塌的楼的边缘转弯，命中刚刚跳出窗口的那个人，引发又一次的爆炸—— 本应当如此。 然而那个人却在跳出窗口的前一刻突然停下来了，并且飞快向后退。 同时，窗口被他用炼金术堵上了。 箭刺在了被封上的窗口，引起了爆炸。 仅仅把窗口重新炸开了而已。 不好，这个人的魔力感知也是一流的。 ----------------------------- 不好。 作战计划完全被打乱了。 在另一栋楼上的亦轩的眉心仅仅拧在了一起。 从一开始的结界，到刚刚泽宇的箭，都完全没有成功。 那个人并不在魔力感知方面不擅长，倒不如说正相反。 而且……楼现在还没有倒塌。 本来应该已经倒下去了，但现在大楼要倒下去的一边有一个小型的结界还在支撑着结构已经不稳定的大楼。 那个结界是丁楠的。 丁楠和建豪没有及时从爆炸范围内跑出来，所以丁楠就用了她用来自保的那个小型的结界。 这个本来没有问题，但是现在的问题是将要倒塌的楼也被那个结界给撑住了。 丁楠如果不解除结界，那么那个人可能就会一直在楼里面不出来，战斗会陷入僵局，进入楼里面的话，这边不一定占优势。 但是如果丁楠解除了结界，楼就会倒下去，直接砸在她和建豪身上 现在丁楠有没有意识到这个处境，等一下会不会在不了解状况的情形下解除结界也是个未知数。 现在能解决这一处境的是…… “张煨！” 立刻向下面张煨所在的位置大喊，也不管会不会暴露位置了。 “切割！” ----------------------------- 刚刚亦轩喊什么？切割？ 塑成切割？ 张煨突然醒悟了，拍了一下你的肩膀。 “在这里别动。” 然后张煨拔腿跑向了泽宇所在的那栋楼的方向，大楼本来不会倒向的那个方向。 张煨把右手按在那边还算完好的墙壁上。 “klinge!” 墙壁上闪过一道光。 然后整栋楼开始震动，仿佛这种楼再向着张煨所在的那个方向滑动…… 不是好像，就是在滑动！ 然后楼倒向了那一边。 第182章 炼金术师51·让人心累的战斗 很好。 这样那个人就一定会从楼里面出来。 “gravitatie. a intari.” 亦轩飞身一跃，跳出楼外。 术式稍微启动晚了一点，下落太快，没办法直接倒对面楼上了。 但是没关系。 把身上的所有水银都用上，在脚底做缓冲。 “fizic.” 像伸开的弹簧一样的水银在接触地面之后立刻弯曲吸收动能。 在到达最低点之后又立刻向上弹出去。 在浮空的时候短暂切断物理强化。 水银顺着身体流到手臂上，从袖口伸出来，在手中汇成一把刺刀，在重新开启物理强化。 脚踩在已经倾斜的楼体上，把手里的水银刺扎进楼面上，保持自己的体位。 他要从楼里面出来了，就从自己上面的窗口。 不在自己的攻击范围之内。 泽宇那里也是视觉死角。 让泽宇连续用两次死灵术太强人所难了。 这个角度要跑上去很困难。 只是困难的话，还远远不足以阻挡一个能下定了决心的人。 手中的水银刺变成一把剑。 双脚向下蹬，跑上更高的位置。 长剑向前甩出去。 长剑在空中伸长，变细，变得扁平，如长鞭一样在空中划出弧线。 刚刚要从被炸开的窗口露出头的那个人急忙把头缩了回去。 水银紧贴着他的脸划过。 亦轩也倒吸了一口冷气。 当个那一下如多他没有躲开，他的脸怕是已经被削下来了。 只是想一下那个画面就觉得可怕。 刚刚太急于求成了，忘记注意下手轻重了。 实际上是可以杀了他的，杀了他把尸体带回去也算完成任务，只要在交任务的时候说对方反抗比较激烈不得已而为之就行。 尽管这样，尽安这边的魔法师的作风都是不杀人，亦轩也绝对不想杀人。 但是刚刚那一下失手的攻击，只怕是会让对方产生误会，认为是想要杀了他。 麻烦了。 接下来再不认真起来也不行了。 必须要动真格的。 下杀手。 那个年轻男人跳出了窗口，面对着亦轩伸出右手。 马上把右手挡在自己面前，水银在右臂上汇成盾。 元素魔法的话这样的盾应该能挡下来…… 刚这么想，右臂立刻受到一次重击。 那样的重量……是直接踩上来了？！ 没有用重力减弱的一个人的重量。 为什么？ 在这一下重击之下，亦轩顺着还倾斜而没有完全倒塌的楼面往下滚。 在战斗的时候，开启体能强化和重力减弱应当是所有魔法师都会采用的正常套路才对…… 这个人不用正常套路。 必须要赶紧站稳，应对对方的接下来的后续攻击。 他肯定不会放过这个能攻击的机会…… 把右臂上的盾收回来，重新变成刺刀。 再把刺刀扎进楼里面，想要至少把自己固定在楼上的时候，楼剧烈抖动了一下，让自己险些没有抓稳。 而抖动的原因亦轩也马上就发现了。 下面丁楠的结界解除了？！ 解除太早了！ 现在这个时间解除结界的话他们还是会被砸中的。 可是现在的自己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救他们，就算有能力也救不了。 现在亦轩只能尽可能保证自己不会被自己的任务目标接下来的攻击…… ……等一下。 那个人呢？ ----------------------------- 你站在原地都不敢动，生怕等一下自己的任何一个随意的举动会影响正常战斗的走向。 你把封印的刻印书里攥在手里，直到你认识到应该把这张刻印书放在地上。 张煨刚刚飞快跑过去用塑成切割切了半栋楼，然后就像是魔力输出过多一样坐在地上站不起来了。 你感觉自己应该赶紧过去把张煨拉起来，以免他被倒塌的楼砸中。 然而你却迈不开腿，因为你大脑还保留在你觉得自己应该恪守职责，不要擅自离开自己的岗位这样的状态里。 在你终于想要迈出脚步去拉开张煨的时候，张煨往嘴里送了一块魔力结晶。 然后他就站起来跑出了危险区域。 你才刚刚松了一口气，你又发现亦轩被那个你们要抓的男人一脚踢下了大楼。 看见亦轩在楼面上翻滚，你立刻就产生了要开了体能强化去楼下接住亦轩的想法。 然后你就看见亦轩在楼面上用水银把自己固定住了。 刚刚才又松了一口气，你又发现之前丁楠在倒塌的楼的下面用于自保的结界突然解除了，然后意识到他们又处在了危险中。 你想都不想，朝着一楼他们所在的位置就跑，又迈出去没有几步就意识到你跑过去，有危险的就不是两个人而是三个人了，于是你又停下了脚步。 然后你一抬头又看见一个人顺着楼面在往下滚，这一来二去的你的脑子都不带转的了，也不稍微仔细看看情况你就又向楼那边跑。 而你定眼一看，往下滚的那个人好像有点眼生。 那不是亦轩。 那不是你们要抓的那个人吗？ 他怎么滚下去了？ 你正蒙圈呢，在楼上的亦轩反手一挥，伸出的水银缠住了正在滚下去的那个人，然后猛地甩过来。 “接住！” 你这才回过神，这是要你用封印了。 然而，你经过刚刚这乱七八糟的这一堆破事，你距离你刚刚扔到地上的刻印书已经有几步之遥了。 你反过身，飞跃几步向前一扑一巴掌拍在刻印书上，及时启动了上面的术式。 魔法阵在空中展开，接住了空中飞来的那个人。 接着，后面楼彻底倒下而掀起的风席卷而过，让你手底下按着的刻印书险些脱手。 等风划过，你站起来。 不用转身，魔力感知就能告诉你，其他人都还在，而且很安全。 “……到底都是怎么回事……” 刚刚……到底都发生了什么你还没完全明白，你需要等过一会儿大家都聚过来之后一起把发生的事情都串一下。 不过在那之前…… 好累。 ----------------------------- “大家都没事吧？” 没人说话，所有人都很累，跟你一样觉得累。 而且你能看出来没有一个人弄明白究竟都发生了什么，每个人眼里整个行动都是乱的，现在大家的疲惫主要都是心理的疲惫。 “没人说话我先总结一下吧。” 亦轩最先开口。 他是唯一和那个人直接正面战斗了的，他先总结这场战斗也没有人有意见。 “简单总结这场战斗就是……” 亦轩说到这里叹了半口气。 “青铜玩家克制一切预判。” 第183章 炼金术师52·解 “我们之前是计划确实有问题，对这个人的魔力感知应该多做调查而不是随便猜测，但是除了这个，在战斗过程中我们做错的也很多，准确地说是我做错的很多。” 亦轩的表情十分沮丧，那仿佛是…… 用大炮打蚊子还没打中的表情。 “我在发现他的魔力感知很不错之后，我还以为资料有错误，他实际上水平很高来着……然后就多虑了。” 亦轩用无语的表情叹气。 然后他和你们讲了，他所推测的，他在那边墙上和你们的那个目标战斗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按照亦轩的说法，你们的敌人并不强，非常弱，甚至是连在战斗的时候要开启体能强化和重力减弱这样的基础都没有完全掌握的人。 “他在跳出来的时候应该是想要对我用什么元素魔法来着，但是他忘了开重力减弱了，所以还没有放出魔法来就往下落，结果一脚踩在我身上了，那之后还没完，他在下落的时候应该也想要抓住墙壁让自己不在下落的，但是他没有开体能强化，结果就没有抓住，结果直接滚下去了。” 哈…… 就是说……你们花大力气，废了不小的功夫，结果最后就对付了一个……菜鸡？ “虽然不知道你现在在想的具体内容是怎么样的，但就是这么回事了。” 你愣了一下，然后才意识到亦轩这句话是对你说的。 你刚刚脸上应该是对于你们所做的一切的目的产生了怀疑的表情，这个不爱去被亦轩捕捉到了。 “那么，还有别的要补充说明的吗？” 一片沉默。 包括你在内的其他人都不像是还想要再进行任何补充了的样子。 所有人都不想要再多提起刚刚的事情了的样子。 毕竟……你们的表现太失败了。 “对了，丁楠，你那边的情况我希望你能说明一下。” 亦轩主动对丁楠说话这件事没有引起任何人过多的注意，可能再现在这样的状态下，没有人有那样的心情关心这些事。 不过不关心是不关心，要说在不在意丁楠那里究竟发生了什么，至少你还是在意的。 丁楠之前一直开着结界，为的是能在燃烧和倒塌中保护自己和建豪，然而丁楠的结界在你们执行任务尚未完成的时候突然解除了。 那时候你们是真的给他们捏了把冷汗。 而在解除之后，他们还是成功不带多少伤地从废墟里面出来了。 丁楠没有马上回答，而是低下了头。 “抱歉，因为我的原因，作战计划都被打乱了。” “不是因为你的原因，计划才被打乱的，要说乱的花，从最开始结界提前开启那时候起计划就已经被打乱了，比起这个，到底是怎么回事。” “……” 丁楠长吸了一口气，说：“爆破魔法阵启动的时候，我们还没有跑出爆炸的波及范围，所以我就开了我的那个结界，想要挡一下倒塌的时候会造成的碎石之类的。” 但是结果没想要把倒塌给阻止了？ 到这里你是能想到的，但是之后的事情你就有疑问了，你想不明白为什么丁楠会突然再把结界解除。 “刚刚你说的内容我确实是有要纠正和补充的地方。”丁楠对亦轩说，“你说的你那里的情况，好像还真的是能和我那里发生的事情有关系。” 丁楠看了你一眼，想起了什么。 “对了，你对我的那个结界还不了解。” 之后，丁楠专门先和你说明了一下她的那个结界的性质。 简单点说，那个结界能阻挡所有的“自然攻击”，其中包括各种物理攻击，还有别的像是爆炸时候的冲击波、热浪这样的也能阻挡，你就理解成把那一块空间和外面隔开的结界就行，但是，它和别的普通结界也有决定性的差别。 一般的结界都是内外完全不相通的，结界的空间是独立于原本的空间之外的，而顶那俺使用的结界则不同，丁楠的结界的空间依然存在于原本的空间之中，而且元素魔法也是能穿透那个结界的。 丁楠擅长元素魔法，她这样设置这个结界应该是想要让自己能在结界中继续攻击外面的敌人，这个结界只是一时用于抗伤害的盾牌，，一般战斗中只会短暂用一次，今天这样长时间使用只是特例，因为发现了外面那样的情况必须要长时间支撑。 然后，就是为什么会突然解除结界这件事了。 “那个人并不是没有来得及放出魔法，其实魔法是放出来了的，只是因为没有站稳，或者说是因为那个人直接就掉下去了，魔法的方向偏了。” “你不会是想说……” 你看亦轩的表情，满脸都是“总不会是这样吧”的表情。 你也听出丁楠想说的是什么了。 难怪亦轩会是这种表情，你想在也觉得特别无语，都不知该说什么好。 “那是光元素魔法来着，有比较高的攻击性的，一线穿透的那种。 “然后直接穿透了到你那边了……” 太巧了吧…… 或者说太不巧了比较好？ “没有直接穿过结界，而是从旁边不远处穿过去了，我当时以为是位置暴露了，所以想要解除结界之后尽快移动。” 能理解，不会动还能被穿透的结界只会成为活靶子。 “然后你们就解除了结界，然后……” 然后怎么样了？ 你们都等丁楠接着说下去。 “然后我就发现楼开始倒塌了。” 直到那个时候才发现吗？！ 你这个时候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话说，丁楠的魔力感知不是很厉害吗？她为什么会发现不了…… 仔细一想，楼倒到什么程度好像和魔力感知没有什么关系…… 这么一想突然就能接受了。 “那然后呢……” “然后，发现了这件事之后，我又重新开了一个结界，然后我们在结界里面开了体能强化，能废墟稳定了之后，从废墟里面挖出来了。” 很直接的方法…… 不过现实。 这样，对这次的行动，你应该算是没有什么大的疑惑了。 第184章 炼金术师53·一个故事的终结 从任务目标是否完成这个角度来看，你们这次任务应该是成功的，但是…… 你们当中应该不会有人觉得这是成功。 刘神父对结果还很满意，还夸奖了你们，说你们在大师不在的情况下做得不错。 倘若刘神父真的想要夸你们，他完全没有必要加上你们是在“大师不在的情况下”把任务完成得不错。 而他这么说了，那就说明他其实不是在夸你们，而更多是在抒发他的惊讶。 “没想到你们在大师不在的情况下还能好好把任务完成了。” 大概是这样的意思。 很不爽是肯定了，可你们也不会脸皮厚到在这样的任务完成度下还说什么“这是肯定的”，“就这样的任务我们当然有能力完成”这样不符合实际情况的话。 实际就是遇到了很大的困难，能完成任务着实不容易。 这个你们承认。 不过除此之外刘神父说的话里面还有让你们觉得不舒服的内容。 实际上不是他说出来的内容，而是…… 他完全没有提及任何有关刘旭的事情，仿佛他已经丝毫不在意，认识已经把这个人忘记了一样。 你对刘神父已经比较了解了，所以你知道他应该是装作忘记了，想要让你们，或者是大师有更多的时间来尝试救刘旭。 然而，还是不免觉得有点心里不好受。 今后可能还要经历更多和这一次类似的事情吧。 ……也不知道大师现在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 ----------------------------- 压抑，这个地方太压抑了。 明明现在还没有进入耶路撒冷城内，压抑的气氛已经让人喘不上气了。 有什么东西，在压制着这个地方的外源魔力。 这应该是只有魔法师能感觉到的压迫感，不然这种地方根本都不会有人居住才对。 “超大型的魔法……” 魔法的种类很难以判断。 如果从魔法所造成的影响和魔法的目的来进行分析…… “通过对外源魔力的影响，来达到让有魔力感知的魔法师感觉压抑的目的……” ……仔细一想的话，原本的魔法是什么并不很重要。 不同的魔法对外源魔力会有不同的影响，在魔力感知中就会体现为不同的感觉。 要达到这样的效果只要找到能有让魔法师产生这种特定感觉的魔法，然后大规模地使用就行了。 当然也不排除用某种特别的纯魔力魔法直接对外援魔力产生影响的可能性。 虽然没有听说过有这样的魔法，不过一想到这里是教会控制的地方，就觉得这样的事情是有可能的了。 在魔法师进入耶路撒冷之前，就通过这种方式试图让魔法师大小进入耶路撒冷的想法。 “……” 用只有魔法师才能理解的方式吓唬魔法师。 也只有魔法师会被吓到。 没错，不管怎样都肯定会被吓到。 本来这样的感觉就会让人生理上产生恐惧，在深入想一想，认识到教会对这里的重视，在这里下的功夫，以及擅自闯入的后果，心理上的恐惧只怕是会更重。 “虚无，我进了耶路撒冷之后活着出来的可能性有多大？” “……” 虚无没有说话。 他不是没有听到，也不是不在，自己现在就能感觉出来，虚无就在自己身边，就在关注着自己现在的情况。 而他没有作答…… 就是说他注意到了什么值得注意的东西，或者他现在正在思考什么。 “跑。” “什么？” 虚无突然说的这句话让人觉得不明所以。 都已经几乎到了耶路撒冷城下了，突然说要跑？ “马上！不择手段，尽全力，跑得越远越好！” 难道…… “确定吗？” “肯定！瞳从教皇国逃出来了！” “什……” 瞳…… 虚无有这样的反应，只可能是感知到了什么非常大的危险，比如说有着可怕的实力的敌人，绝对不可能打败的对手那样的。 马上转身，准备回之前的临时藏身处取一下留在那里的东西。 “不，不要管那些留在那里的东西了，现在马上走，已经来不及了。” 已经来不及了？ 不是刚刚逃出来吗？ 而且…… “瞳是重复着这里来的吗？” “刚开始我也没敢相信，现在可以肯定了，就是冲着你来的。” 为什么？ “你是怎么知道的？” “没有直接的理由，只是因为他正在往这边赶，而这里除了你以外没有别的能吸引他的东西。” 只是因为方向…… “是这个方向也不一定是到耶路撒冷，也可能是到途中的什么地方……” “那个速度不可能是想要到途中的什么地方！” 速度？ 突然产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他还有多久到这里？” “最多五分钟！” 五分钟？！从教皇国到这里？！ 突然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刚刚还是快步走着，现在已经跑起来了。 跑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至少是距离耶路撒冷远一些的地方。 然后马上用“书”上是内容逃走。 “三分钟。” 三分钟？刚刚不是还…… “来不及了。” 听见虚无用沉重的语气说出了这沉重的四个字，自己的心也沉重地跳了一下。 “capitolo! cinque!” 毫不犹豫再大街上喊出了反盾的激活口令。 然后再自己的身体周围立刻围绕了一层像是小型结界那样的“盾”。 本应该不是这样完全覆盖的，应该只是在一个方向的，那样才能达到更好的防御效果。 而以这样的速度靠近的敌人自己没办法立刻判断方位，只能用这种方式确保能达到一定的防御效果。 “???” 单纯依靠着一个术式还远远不够。 至少要把直觉强化和极限强化也打开。 在张开嘴，准备喊出下一个口令的时候，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 声音……发不出来了？ 同时，在自己眼中，面前的反盾正在分崩离析。 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瞳已经来了，这个自己能明白，可是…… 为什么…… 把手伸向了自己的喉咙，想要弄明白自己为什么无法发声，突然发现正有温热的液体从自己的脖子那里喷出来。 那是……血吗？ 第185章 药剂师1·别的故事 “呐。” “嗯？” “如果，我是说如果。” 大师的表情中丝毫没有任何严肃的样子，仿佛他所讲的，就是些随口一说的，毫无意义的闲聊。 “如果，你拥有回到过去的能力，那么你会用吗？” “……大概会用的吧。” 不如说有了这么方便的技能，不适用才比较奇怪。 “为什么？” 大师在听你的回答的时候，没有看你，只是倚着沙发盯着他膝上笔记本的屏幕，头上还带着耳机，他究竟在不在听你说话你都有些怀疑。 为什么…… “因为有些比较后悔的事情，感觉如果能回到过去改变自己的做法的话，情况肯定会比现在更好。” “那，如果能力的是只有你一个人回到了过去呢？” 只有……一个人？ “那有什么区别吗？” “区别就是……” 大师稍微坐正了一些，把头转过来看向你，表情也认真了一些。 “你回到了过去，是你这个人回到了过去，也只有你回到了过去，对你来说是能回到过去重来了，但是在你选择回到过去的那个时间点的其他人眼中你只是消失了。” 这…… 如果你选择用这个能力的话，在大师他们眼中你就会消失…… “……问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 大师又把头转回去了，继续盯着笔记本的屏幕。 “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些我以前都忽视了的事情。” “……那是什么？” 大师突然这是在说什么？ 话说回来……大师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在看什么？ 你凑过去，看了看大师一直看的笔记本屏幕。 “石头门？” “嗯。” 大师的语气有点爱答不理了，注意力完全放在了游戏上。 有点意外。 大师居然会玩这类游戏。 你还以为大师只会玩那种比较高端的…… 也不能说高端，那感觉就有点贬低gal的意思了，gal和3a还有主流网络游戏是没有可比性的。 石头门也是一部好作品，能被改编动画，而且动画也好评如潮就说明了这个游戏的剧情质量是非常高的。 虽然前期游戏节奏慢到爆炸，但是有了前面的铺垫，后面的剧情都是满满的高潮，剧情里面的时间旅行的内容不算烧脑但是也比较有内涵…… ……时间旅行？ 大师刚刚是在说游戏的事情？ 这样吗，大师是推到时间跳跃那一段了？ 那一段剧情里面男主不断跳跃回到过去，想要救自己的青梅竹马。 大师还真是想出了一个有意思的思路。 那个时间机器的原理是把使用者的记忆传送回过去的身体里，以达到时间旅行的效果。 在游戏也好，动画也好，里面都是以主角的视角叙事的，时间旅行之后，视角就转换到了主角回到的过去的那个时间点。 但是如果通过大师那样的思路思考，那虽然主角的记忆回到了过去，但是实际上它的人还留在之前的位置，在那个时间点的主角应该也还会在绝境下继续他的故事…… 通过这样的思路来理解的话，突然感觉整个故事的主题都变了。 如果是跟着主角的视角，感觉这仿佛是一个主角为了拯救女主角们，不断穿越到过去尝试改变过去的故事。 然而，如果是那种平行时间线共同存在的世界观，那男主所做的一切其实就不是拯救了其他角色，也不是将世界引导向了一个更好的未来。 而是单纯地，让男主角这个个体，生活在了一个更好的世界。 男主角没有改变世界，只是他把他自己送到了另一个世界而已，那些他离开了的世界该市什么样子还是什么样子，没有发生任何改变。 男主角看似无私的行为，其实本质上是一种自私的行为，而且男主自己也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这个思路还真是有点意思。 你不自觉也深入思考起来了。 而在这过程中，大师依然默默地推石头门，一言不发。 这时候，张煨突然走过来，拍了一下大师的肩膀。 “大师，冰箱里面的菜快吃完了，咱们出去买点吧。” “呃……我去吧。” 你对张煨提出来。 大师现在正在聚精会神地玩游戏，如果是你在这个时候被人打断的话你肯定是会不高兴的。 “不，你今天计划要学的还没学完吧？” “……” 没错。 真是让人讨厌的大实话。 你重新把刚刚扣在沙发上的笔记本翻过来，接着费力地研读上面的阿斯特利加古语。 大师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保存了游戏进度，然后扣上了笔记本。 同样是扣笔记本，你扣的笔记本的档次怎么就和大师扣的相差这么大呢…… ----------------------------- 慢慢走在前往最近的超市的路上。 没有必要乘车，本来就不着急，而且本来去超市买东西也不是目的。 倒不如说，时间越长也好。 大师…… 还是低着头，一言不发，也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刚刚，是说的你自己？” 没有回答。 那也就是默认了。 “为什么突然想起这么回事了？” “因为到了这个时候了。” “……上一次结束的时候？” 大师这一次回来的时候说过。 上一次大师并没有一直看到最后，而且这也是少数几次大师死在他人手里的时候。 “好像是……瞳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从教皇国逃出来，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是以你为目标？” 有关上一次的死因，大师是这样解释的。 这应该只是一次很不巧的事故，只是一个偶然事件，不会成为以后的阻碍才对。 “我在意的不是瞳的事情。” …… 那就是……刚刚大师在客厅说的那些事了。 “上一次，我死的时候不在尽安……那一次，刘旭因为一些原因，用了太多的魔法，内源提前枯竭了。” 好像大师说过，以前也有几次这样的情况，虽然很少，但是有。 为了避免出现这种情况，在战斗的时候，能让刘旭少出力就尽可能让他少出力。 “那一次，我离开尽安，出去找可能的救刘旭的方法，带着你们的希望。” 说到这里，大师停下了脚步。 他仰头看天，轻轻叹了口气。 “结果我背负着你们的希望，死了。” 大师缓缓闭上了眼睛。 “我现在就在想，那个世界如果继续发展下去，会怎么样呢……” 第186章 药剂师2·时间旅行 大师和张煨如果只是出去买个菜应该不至于用这么长时间。 虽然有怀疑，但是不担心，因为大师再怎么说也是大师，你最不担心的就是他会出事。 “大师呢？” 亦轩从二楼下来之后第一句话就是问这个。 “和张煨一起出去买菜了。” “买菜？” “嗯。” 亦轩的表情似乎有些怀疑，不是怀疑你说的话，而像是在怀疑大师会出去买菜这件事本身。 “在那之前大师在干什么？” “玩游戏。” “什么游戏？” “石头门。” “……还真少见。” 你觉得也是，平常都想不到大师会玩这类的游戏，更没看见大师玩过这类游戏…… “大师居然会再去接触和时间旅行有关系的东西。” ……哦？ 亦轩意外地关注了“时间旅行”这个点。 对于大师接触“和时间旅行有关的东西”感到惊讶，并且还加上了“再”这个字。 所以，大师以前就接触过和时间旅行有关的事，而且似乎还和这类东西有什么不太好的回忆。 虽说你也很好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感觉在人背后打听这些不太好…… “大师以前也接触过这类和时间旅行相关的东西？” 然而你还是问了。 管他好不好呢，先问再说，如果真的是什么不该让你知道的内容的话亦轩肯定就会闭口不告诉你了。 “以前也有过，大师花了很长时间研究和时间旅行相关的事情。话说，通过魔法进行时间旅行是可能的，这个你现在已经知道了吧？” “嗯，知道。” 虽然这个只算算不上是基础，但也属于那种魔法师都应该知道的知识。 “时间旅行现在是完全被教会控制的技术是吧？” “没错，时间旅行的技术是被教会掌控的，现在也只有教会有使用时间旅行的能力。” 理论上能够实现，但是技术上要实现是非常困难的。 这就好比很久很久以前就有人提出来要造太空电梯，而且科学界还时不时会出什么技术突破的新闻，然而直到今天太空电梯依然只是设想。 理论和现实之间有一层可憎的厚壁障，塑造出这层厚壁障的则是各种更加现实的问题。 比方说成本什么的，风险什么的，实现所需要的技术什么的。 光是想想成本这个问题就够让人头大了。 很多技术的进步就是为降低成本或者规避风险铺路的，还有一些则是为了理论实现铺路的。 仅仅是铺路，把可能性提高而已。 至于真正实现，呵呵。 任何大工程，都不是一个人大手一挥说干就能干的，想要办事总是要让各方都同意，各方都满意。 一个人，可以很有远见，可以很有冒险精神，但是如果是一群人，那冒险精神这类的东西肯定是要归零的。 这也就意味着，除非成功率无比接近百分之百，否则一切都别想。 教会能够最先掌控这一技术，并不是因为教会能从这个怪圈里面跳出来，而是因为教会最先把技术水平提高到了足够的高度，能让成功率达到几乎百分之百，仅此而已。 事情办成了一次，接下来要继续发展就容易多了，也就是所谓的完事开头难。 教会掌握时间旅行的魔法也就是上个世纪的事情，那之后教会又把这项技术不断发展，现在时间旅行的术式已经被简化到了只要一个复杂一点的魔法阵和一个高水平的魔法师就能用的程度了。 你们尽安开发区的教堂附近的某仓库里面似乎就有时间旅行魔法的魔法阵，刘神父似乎也能用…… ……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个…… 说实话，你总感觉自己好像过去什么时候通过那里回到过过去，可是对那一段记忆你的印象非常模糊。 你清楚印象模糊是非常正常的是事情，因为你的的确确没有回到过去的经历，那些应该都仅仅是你因为记忆混乱之类的原因产生的的错觉。 然而它们作为错觉又有点太清晰了。 deja vu. 既视感。 最后能使用的解释也只是这样虚无飘渺的东西。 “大师以前也研究过时间旅行的事情，特别是想要分析研究教会的时间旅行魔法的原理，但是最后还是失败放弃了。” 原来如此。 这样的事情也不算是黑历史，仅仅是失败的尝试而已。 “我记得，教会用的那个魔法，好像是基于元素魔法来着？” “对，以光元素魔法为中心，结合了一部分塑成和炼金术的大型复合魔法。” 你一开始知道教会所使用的原理的时候也吃了一惊的。 因为这个时间旅行魔法的理论基础居然是基于相对论。 通过光元素魔法，在光速上面做文章，把科学做不到的事情通过魔法做到。 不得不说，这年头，不懂科学真的连魔法都学不会。 “大师当时不会真的尝试写了时间旅行的魔法术式吧？” “大师真的写了，而且还写出来了。” 写出来了？！ “成功了？”你问。 “怎么可能。”亦轩干笑了一声，“要是大师真的一个人把教会一直以来严格实施技术封锁的魔法术式做出来了，那大师肯定就不会还好好待在尽安了，要么正在通缉中被追杀，要么已经被教会吸收成为教会内部的成员了。” 想来也是…… “但是……如果术式都写出来了，那应该就已从差得不多了吧？为什么还是放弃了？” 感觉大师应该并不是会因为挫折而气馁的人，如果大师做什么事情失败了，他一定会一直做到成功为止。 “因为大师碰上了最让人气馁的情况。” 最让人气馁的情况？ “什么情况。” “术式检查不出任何问题，但是就是成功不了。” ……哈？ “最开始确实是有些小错误来着，但是那些错误被逐渐修正之后，不但术式没有向着达成想要的目标的方向进步，而是一步步变得什么效果都没有了。” 不修正失败这个正常，但是修正反而变得没有效果？这个怎么听都不正常的吧。 “确定不是因为什么别的错误吗？” 亦轩摇头。 “那个最终写定的术式，尹雪也检查过了，没有看出任何问题。” 第187章 药剂师3·上一次 “这副样子，还真是难看呢。” 倒在由自己的血构成的血泊里，耳边却完全没有变得清净。 很久没用听到这个声音了，但是由于对这个声音的主人的印象过于深刻，还是能在第一时间知道和自己的说话的人是谁。 这样的伤，显然是必死的伤，在自己将死的时候她找过来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你……既然已经知道我要死了就赶快把该做的事情做了。” 没有力气跟她说话，甚至都没办法抬眼看看她的样子，被割开的喉管也不可能发生出声音。 然而，她却能听见自己心里所想的声音。 “但是你还没死不是吗？你现在的状态和一定会死之间还是有很大的差别的。” “你眼中的那些差别，在正常人眼里都是不存在的。” “你也不需要看出那些差别，只要我能看出差别就够了。” “你想说什么？” 娅布不会无缘无故和将死的自己说这些，她的这些话一定是有目的的。 “你难道不想寻求帮助吗？” “你想都别想。” 刚刚自己好像咳嗽了一下，但是自己不能确定。 意识已经变得模糊了，感官也在一点点变得麻痹。 实际上，自己为什么还活着这个问题才是最让自己感到困惑的。 “我已经……没有什么能给你的了。” “这也仅仅是你自己的想法。” “……” 已经没有去回复她的余力了。 全身冰冷，热量都随着血液流出了体外。 很奇怪，自己还活着这件事很奇怪。 “你真的只想要这样结束吗？如果是我的话，让你恢复毫发无伤的状态，顺带着杀死那个想要杀了你的‘东西’，只不过是一挥手的事。” ……为什么，听觉还没有丧失？ 是她把自己死亡的进度放缓了吗？ “你觉得这一次就这样放弃就好吗？你的朋友不是还在等着你回去吗？你不在了，他们会怎样你考虑过吗？” ……朋友？ ……刘旭！ 不知为何，即将失去意识的自己突然意识由变得清晰了。 “清醒了吗？那么，能做出回答吗？” “……你把刚才说的话，在说一遍。” “你现在是回光返照的状态，如果我再详细说的话，你还没听完怕是已经死了。” “……为什么你要说这些？你在我身上赚的还不够吗？” “那倒不是，我只是想要告诉你，你更多地依靠我也不是不可以。” “那你又为什么会现在想要告诉我这些？” “我只是觉……你好像因为我们之前的交易，而对我们这个种族产生了误会，你不应该对塞缪尔那样防备的，他虽然在各个方面都比较严格，但总的来讲还是个好孩子。” 塞缪尔？ 这是一个陌生的名字。 但是她说她们的种族…… 那个萨尔？ “你的时间已经差不多了，决定下来了吗？” 娅布平静地说，没有催促，只是平静地询问而已，因为她实际上并不在意自己的选择会造成的结局。 “……” 那时做出决定的最后时刻了。 然而，在这最后的时刻，自己的脑袋反而空了。 选择，究竟要不要接受娅布的帮助。 最后，这个选择还是没有做出来。 “……不做选择吗？做不出选择，就一直保持不做出选择的状态，直到过了可以做出选择的最后一刻？” “……” “还真像是你的风格。” ----------------------------- 他已经死了。 刚刚，在他的身上，名为“生命”的东西，在一瞬间消散了。 这一次，他着实走得难看。 本意是想要救其他人，结果不但没有达成目的，最后留下的还是一堆烂摊子。 黑色短发，肤色泛着灰色的女人摇了摇头，没有血色的唇角挂着无奈的笑。 然后，她将目光转向了，那个刚刚杀死了自己的契约者的“东西”。 目光中没有责备，也没有敌意，只是单纯在审视着那个难以描述的“个体”。 原本，好像是人类吧？ 还是依稀能看出人形的，长到拖地而又缺乏色素的白色头发，瘦弱到没有任何肌肉的身体，透过惨白的皮肤，能直接看到骨头和血管，腹部还能看到里面的内脏。 不合理的生命形态。 能让这种生命形态存在并且存活本身，对于这个世界的人来讲就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 是吗。 这也是某个伟大并且丑陋的智慧的结晶吗。 果然，不管怎样的世界里都有这样的东西。 此时的它，已经不再和刚刚一样癫狂，而是变得十分困惑。 它不能理解，为什么它的一切攻击都无法穿透空间中仿佛并不存在一样的屏障。 可怜的东西。 暗黄色的瞳孔竖着眯成了一条线。 脚后撤了半步，身子正面面向它，眼睛却依然没有直视。 想来，用双脚站在地面上，也是久违了呢。 上一次……是什么时候来着？ 想不起来了。 唯一有记忆的，只有过去和妹妹一同与他在一起的那些日子了。 那也是自己唯一会怀念的记忆了。 感知着双脚他在地面上的触感，嘴角不觉上扬了几分。 既然难得，那稍微活动一下吧。 把之前围绕在四周的屏障消除掉。 那个生物，马上意识到了变化。 虽然怎么看都是不应该存活的生物，但它体内所散发出来的生命力却非常可怕。 可能它的创造者就没想要把它塑造成生物，而是想让它成为燃烧生命力的机械或是工具，然而迫于生命力的特殊性，它又不得不是生物。 因为它是生物，所以它才摆脱了自己本应该是工具的命运，才出现在了这里。 这样想来，它也很努力地在活着呢。 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可能就会对不起它了。 罪恶感？ 不会有的。 罪恶感这种东西，早就已经抛弃掉了。 缓缓信步向前，接近已经向这边扑来，速度却远比自己慢得多的那个生物。 时间，被放慢了。 走到还有一步之遥的为止，停下脚步。 抬起右手，食指在它脖颈前的空间里划了一道。 然后，轻轻闪到一旁。 那个生物，在空中停住了。 接着，它的头颅重重地落地，粘稠的血液从脖子的断口涌出。 第188章 药剂师4·天才 “尹雪啊……” 如果是尹雪的话，那应该是足够准确才对。 有些人天生就在一些使其能够上有着过人的天赋，其他人穷尽一生也做不到的事情，堆那些人来讲或许易如反掌。 这样的人被称作天才。 而尹雪，就是这样的天才。 大师曾告诉你，尹雪就是极少数的，第一次听人用阿斯特利加古语对话，就能凭感觉理解大致意思的人。 这样的人不能说百年一遇，但也是十分少见。 之后实际学习魔法的时候尹雪也表现出了非常高的天赋，不管是怎样的术式，她只要看一眼就能看出术式的种类和效果，有什么错误也会立刻看出来。 “那会不会是原理的问题？” “原理？你是说觉得有可能大师把术式的原理搞错了，或者教会其实是用的别的原理，但是唯一隐藏所以公布的是错误的原理？” “嘛……差不多。” “就算教会真的有所隐藏，写出来的术式什么效果都没有还是很奇怪的吧？” ……好像是这样。 如果真的有错误，那也应该是会产生什么效果的。 话说尹雪好像是一眼就能看出术式的效果的，那如果尹雪看的效果都是没有错的……那么如果最后没有那样的效果岂不是很奇怪吗？ 不，这样说好像就有点太信任尹雪的天赋了。 就算是天才也不是完全不会犯错误的…… 可是这这样的差别已经不是犯错误的程度了吧。 就是说……根据已有的只是进行预测，但是实际实践检验却完全得不到预测的结果。 如果这样的事情是发生在科学界会怎么样呢…… 科学……科学…… 红外危机和紫外危机？ 然后为了解决这些问题，就提出了新的理论…… 这样一想就觉得能接受，而且说得通了。 “那就是理论本身的问题？” “这和刚刚有什么区别吗？” “有，区别大了，我说的是理论本身，就是说可能那样的方式本身就没有办法实现时间旅行的。” 亦轩听了以后，带着困惑的眼神沉默了一阵子。 然后他突然恍然大悟一样。 “你是说……相对论有问题？” 亦轩的理解好像稍微有点偏差，但是方向也没错就是了。 “或许不是相对论的问题，有可能是别的什么理论上面的问题。” “明白了，你想说的意思我听懂了，但是……这样的问题要解决很困难吧？” 也是。 如果是这样的问题要解决的话…… 你们可能还需要一个天才。 …… 你们好像有一个天才？ 尹雪的话说不定可以。 “尹雪对这个问题怎么看。” 亦轩的表情告诉你他也想到了你现在想的事情。 “尹雪也不明白怎么回事来着，但是她那时候也没有深究这么问题。” “如果深究的话会不会……” “要试试吗？” 亦轩说着，把手机握在手里了，好像就打算直接打电话给尹雪让她帮忙解决问题。 “现在打电话给她？没问题吗？” “反正是周末，尹雪也不是那种放假之后会先写作业再玩的人。” 亦轩还真了解…… 不愧是过去一同在初中组的。 亦轩拨通电话了。 “……喂，对，是我。” 亦轩把身子一侧。 “不是大师有什么事……不过也不是和大师没有关系。” 不知怎么的，亦轩的语气好像有点失望。 “你啊……为什么我给你打电话你第一个问大师是不是有事……” 而且他还就直接把问题他失望的原因说出来了。 “大师不和你联系什么原因你心里还没数吗？” 大师和尹雪联系的原因啊…… 这个你也知道。 尹雪好像命里和大师相克。 你也曾迷信科学，认为那些封建迷信的东西都是骗人的。 然而，之前几次大师和尹雪在一起的时候发生的事情你至今仍记忆犹新。 脚踩了一个没开封的易拉罐，向后倒然后后脑勺磕了茶几什么的，在大街上走着，被天上掉下来的花盆砸了什么的。 这样的事情只是极小概率事件，本来发生的可能性就非常低，而它们又全都是和尹雪来找大师的时间相重叠，这就令人无比怀疑两件事之间有没有什么联系。 虽然大师和尹雪在一起的时候大师并不是一定会发生什么倒霉的事情，但是发生倒霉事的概率会大大提高绝对是真的。 “那些都无所谓，以前大师研究的那个时间旅行的术式你还有印象吗？” 总算是进入正题了的样子。 “还能背下来？！” 沃槽，天才果然是天才，有点厉害啊。 “你那时候考虑过失败的原因吗？” 亦轩的眉头皱起来了。 “那你能试着分析一下失败的原因吗？或者猜测一下也好，不管是怎样的猜测都可以。” 电话另一头的尹雪似乎有点疑惑，不明白分析这个是为了什么。 “大师……最近似乎又开始对和时间旅行的相关的东西感兴趣了。嗯，对。” 然后，电话另一边像是沉默了一阵子。 这期间，亦轩也一直静静等着。 终于，尹雪像是答应下来了，亦轩一下松了口气。 “是吗，那拜托你了……” 刚刚打算挂断电话的时候，尹雪似乎又说了什么。 而听到那些话的亦轩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了。 “诶？丁楠在你那边？” …… 这个时机还真是…… “不不不，别把电话给……” 后半句没有完全说出口，另一边怕是已经把电话递出去了。 亦轩的表情僵住了，保持着那个很难看的表情就不变了。 “嗯……好久没联系了。” 亦轩的表情和于其中都透露着尴尬。 “嗯，还行吧。嗯。” 丁楠式的开场寒暄，亦轩的应对也是往常一样，只是随口答应，利于尽快终结话题而又不失礼貌。 “所以说，有什么事吗？” 最后还是把礼不礼貌这回事给不顾了吗…… “诶？” 亦轩刚刚还僵硬的表情突然就被惊讶的表情给替换了，而且完全都看不出之前对丁楠的排斥。 就是说…… 听到了什么能让亦轩震惊到完全不在意与他说话的对象的内容？ 第189章 药剂师5·药剂师 空荡荡的大房间，采光并不很好。 阴暗，而又显得陈旧。 比起人居住的地方，倒是更像什么库房。 然而，在房间的一角却有一张床，而且床上凌乱的被子暴露了这张床的主人的不拘小节。 除此之外，房间里再没有什么别的可以算是家具的东西了，但这并不意味着地面很干净，正好相反，地面上还四处散落着各种各样的东西，不同的物品还根据分类分散在房间不同的位置，很大一部分是化学式样用的器皿，还有一些像是厨具，书也有不少。 在房间中央还有一套由两床被子一个枕头拼成的临时被褥。 在那里面，正裹着这个房间的主人。 很难用简单的“睡”或“醒”来界定这个人现在的状态。 要说的话她应该是已经醒过几次了，然而每一次醒来之后都因为不想起床而重新沉睡了过去了。 现在，她的身体是早已经做好的醒来的准备了，但这并没有妨碍她的意识继续保持迷离的状态。 现代人在早上几乎都会和自己的床有一场不可避免的战斗。 而在这个人身上，她的床可以说的实现了不战而屈人之兵，甚至都不需要床亲自出马，仅仅是一张床铺就足够让她失去战斗意志了。 话是这么讲。 一个人再怎么恋床，再怎么贪睡，在床上躺的时间久了也是会觉得难受的。 现在被窝里的人已经在床上躺到有些头晕了。 而且除了头晕之外，肚子饿，口渴，以及内急已经让她快在被窝里窝不住了。 然而她还是坚持着。 说来也奇怪，明明躺在床上什么都不做，为什么人会想要一直躺在床上呢？ 人在醒着的时候经常觉得时间不够用，甚至还想哪怕不睡觉也要做些什么，然而在睡着了以后这些事情就全都不顾了。 人真是矛盾的生物。 就在窝在床铺里的人模糊的意识还在脑内和起床斗争的时候，她已经醒过来的听见突然向她的大脑发送了能让她瞬间清醒过来的信号。 这是…… 脚步声？！ 刷的一下掀开被子，一巴掌打翻了旁边没盖盖的矿泉水瓶。 “哇啊。” 手忙脚乱把水平富起来，诈欺旁边看起来像是抹布的东西擦了一下，立刻发现那是自己要穿的衣服。 糟透了。 想都不想就把已经当抹布擦过地板的衣服向远处一扔，也不管它是不是在奉行过程中由砸中了什么东西。 现在感觉这些全都无所谓了，赶紧把自己收拾成已经起床了的状态才是最重要的。 “别的衣服，别的衣服……” 随便把手边能抓起来的衣服往身上套。 在往身上套t恤的时候好像听见衣服什么地方因为用力过猛开线了的声音……不管这些了，就当是自己时隔这么久总算是又长个了吧。 幸亏现在天气开不算特别冷，要穿的衣服还不算多，能这么三下两下就出完真是太好了。 然后收拾屋子…… 看了一眼屋子的现状。 …… 算了吧。 然后随便拿起来之前在枕边的书，装作是正在看的样子。 静静地等待制造出门前脚步声的那个人开门进来。 时间还有富余，简直完美。 话说怎么感觉呼吸不是特别顺，感冒了吗？回头吃点药吧。 听着脚步声渐渐接近，然后在门前停下来。 在门另一边的那个她就停在那里了。 接着是转动门把手的声音。 然后是开门声。 但是门没有开。 …… 是进门口的厕所啊…… 一下子就泄气了。 还以为四九终于会在早上来自己的房间叫自己起床了。 话说现在几点？ 捡起在枕头另一边的手机。 ……已经是下午了？！ 开什么玩笑？！ 和大师越好的时间……这样下去要迟到了。 不好不好，昨天还想着今天早期尽快把没完成的部分完成，结果今天居然睡过头了。 下回手机再多设一个闹钟，另一部手机也设上。 在那之前……想去厕所。 把手里的书扔回枕头边。 走出房门，扭了一下门口另一侧的门的门把手。 扭不动，正如预想之中那样。 敲了两下门。 “四九，在里面吗？” 废话，肯定在里面，家里也没有别人。 这么敲门就是为了装装样子，假装自己刚才没有听见四九的脚步。 然而预料之外的，回答的是一个语气听上去比较成熟的声音。 “现在正打算出去，稍微等一下。” “血凌……” 不自觉地咂舌。 “在厕所的时候你没有必要附在四九身上的吧？话说为什么四九会上厕所也带着你啊？！” “她什么时候都带着我的，你不是不知道。” 对，没错，知道。 真是让人上火。 尽管明知道这样跟一个魔法器生气，吃一个魔法器的醋没有任何意义。 门开了。 血凌，用四九的脸，带着自信的笑容从里面走出来。 不只是自信，甚至还能看出有些嘲弄一般的神情。 作为魔法器，她的智力太多余了。 真不知道当初制造出她的人的怎么想的，给她加上意识，武器万千没必要有意识这样的东西才对。 ……可能就是想做个大胆的尝试，结果尝试成功了。 “你刚刚，在想什么会惹我生气的事情吧？” 而且，她还有像这样的完全没有必要的，近似直觉的东西。 这种东西究竟是怎么制造出来的？ “可能会让你生气吧，我刚刚在想和你有关的事情。” “那就一定是了。算了，随你怎么想。” 血凌还没说完，就转身走了 绝对不是不在乎，但是看在想这个问题的人是“四九的朋友兼提供住所的人”的面子上，才不会深究。 在血凌的眼中，穆容这个人类个体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呢？ 想象不出来。 现在就不管这些事情了吧。 走进洗手间，一眼就通过镜子看见自己现在的模样。 头上的短发很乱，眼睛倒是睁得挺开，好像睡了这么长时间让自己变得有精神了，就是脸上皮肤看起来油腻…… ……难怪感觉呼吸不太顺，t恤穿反了。 第190章 药剂师6·药 大师和张煨回来的时候没有带着多少菜。 张煨把大师交出去本来也不是为了出去买菜，这个你还是能看出来的。 虽然你也不知道它们具体是谈什么内容，但是…… 应该就是有关时间旅行的什么事情吧。 最近大师对时间旅行的事情很在意，这其中应该也有这样那样你不清楚的原因。 如果其中有什么困扰大师的问题的话，你感觉相较于不清楚情况的你，更加了解大师的张煨或许能更成功地对症下药。 然而你现在看大师和张煨脸上的表情…… 还真不好说结果会怎么样。 就现在你看的大师的样子，问题完全都没有解决，甚至张煨的表情都有点和要抑郁了似的。 是那么让人头疼的问题吗？ 你虽然也不知道大师烦恼的具体内容，但不知怎么你也感觉头疼起来了。 不知道该怎么做啊……说到底真的会有你能帮上忙的事情吗？ 嗯…… 这样的事情在了解具体的情况之前也不好说吧。 如果真的是和魔法相关的事情的话，要你帮上忙还真是很悬，不过倘若是那种困扰正常人的事情，你觉得自己还是可以派上用场的。 “大师。” 于是你决定直接问问大师的情况。 “嗯，怎么了？” “你最近有什么烦心的事情吗？” “哦？” 大师对你提出这个问题的反应还是有些惊讶的。 对于“你会提出这个问题”而感到惊讶。 “你以前还真没问过这样的问题。” 这是啥非常惊人的事情吗？ 你以前的确是没有问过大师有关心情的事情，因为你感觉大师身边还有那么多比起你和大师更熟悉的人，你在那些绝对比你更加了解和在意大师的情况的人面前问大师有没有事，总觉得有点班门弄斧或者关公门前耍大刀的感觉。 可是仔细想一想，抱有这样的想法似乎挺蠢的。 你担心大师就是担心大师，管别人怎么想干什么。 “凡事不都有第一次吗……” 虽说你觉得在意其他人的看法比较愚蠢……但是如果是你关心的那个人本人都觉得奇怪的话，那再怎么说也有点尴尬了。 “凡事都有第一次吗……” 大师看你的表情十分复杂。 你发现了，大师说的第一次似乎不是说你和大师认识之后着半年多的时间里的第一次，而仿佛是从非常非常久之前到现在，你第一次问这种问题。 好像现在好像是以前经过了非长久的时间留下的很深的固有印象被打破了一样。 或者说，不知从何而来的，你将来也绝对不会问这种问题的固有印象。 ……那些就不管了。 “所以，有我能帮忙的事情吗？” “这个啊……我想想……” 犹豫了。 开始思考了。 好的，他接下来说出的事情绝对不是真正困扰着他的事情，绝对不是。 现在大师的表现一看就是在编瞎话，在思考怎么能大小你心中那些不必要的想法，同时还想真的给你找点事情让你帮忙，好提高可信度。 “那你晚饭的时间跟我出去一趟怎么样？” “嗯，没问题，” 你假装并没有发现大师的想法。 大师觉得这样就行的话那就这么着吧，你如果继续深究下去或许会让大师感到为难。 顺着大师就行，他这样肯定也是已经认定了你帮不上忙了。 “是有什么事吗？” “嗯，你对穆容有印象吗？” “呃……药剂师？” 大师看起来很奇怪。 “你从哪知道的？” “诶？” 要说从哪知道的你还真回忆不起来了。 “我好像什么时候听过，但是记不清了。” “是吗，真想不起来那就算了，总之你记得的话事情就好说了。” 大师仿佛对这种事情并不特别在意，甚至有点见怪不怪了。 “实际上我之前让穆容帮我调了一些药，今天差不多该取货了。” “哦，已经过了这么长时间了吗？” 张煨好像也对这件事情有印象。 然而你是完全不知道。 大师在你不知道的时候做了不少事的样子。 “是到穆容那里去取吗？” “不是，是说好了在林淑涵那里见面的。” “哦，那应该还好。” ……为什么？ “穆容那里……穆容家？有什么……不太好的东西吗？” “这个怎么说呢……” 大师的表情不能说为难，应该是不知道该怎么给你描述。 “如果让穆容在她的主场的话，就很可能被她套路的。” 被套路？ “什么意思？” 你没明白。 “因为穆容不是无偿提供服务的，而且她还经常会在该交货的时候交不出货来想要拖延。” “好的我懂了。” 就是说那个穆容其实是个各种意义上很没戏的家伙。 “那为什么还要……” 为什么还一定要找穆容？ 你刚刚想这么问，就想明白是因为什么原因了。 大概是因为尽安在就没有什么别的人选了。 “主要还是因为她如果认真起来，水平还是不错的。” 水平不错是吗。 仅仅这样说你也没啥概念。 “水平有多不错？” “简单点说，就是能做出几乎可以代替魔力结晶的用于恢复魔力的药。” “诶。” 你这个“诶”拖的还挺长的。 这个很厉害吗？你不太懂，不了解。 “除此之外，一些比较正常的药她也是能配的，比方说感冒药之类的，效果肯定比一般的药好，不过价格也要高一些。” “……那样的药怎么有必要吗？” “还算有必要吧，就比如你有什么需要立刻去做的事情，结果在去之突然感冒了。” 哦，这样的情况。 “就没有什么……一般的的药做不到的吗？” “有啊，刚刚我不是说了有一个能几乎替代魔力结晶的药吗？” “不是……有别的吗？” “还有，不过……” 大师表情看上去稍有些为难了。 “哦，要不算了。” 你把这句话出口之后才意识到你就这样拒绝稍微有点太直接和太快了，或者说太解风情了一点，这样可能反而会让大师觉得不太好意思不告诉你。 考虑不周全了。 “不不不，没什么的，我这次跟她定的药其实就是这样的，等拿到了再和你详细解释吧。 第191章 药剂师7·四十九 你每一次到林淑涵的店里去的时候都会产生： “啊，这个店平时肯定没有人来的。” 这样的感觉。“ 这个店面的位置简直就和不想被人发现似的。 也可能确实不想人发现，保护这个平常本地魔法师聚会的地方什么的。 然而林淑涵作为社会人，还是需要有收入来维持生活的。 林淑涵当初可能是刚刚步入社会，对各种事情都不了解才做出了这样的错误的决定。 可是现在林淑涵肯定也已经发现她曾经犯的错误了，而她还没有改变。 理由肯定是各种各样的原因合起来形成的，你也不多猜测。 终于到了这个林淑涵的店门前。 看见店里面亮起来的灯光，你意识到已经到了该开灯的时间了。 虽说不到时间这个内部采光不太好的店也需要开灯就是了。 拉开门进去，挂在门上的铃铛响起。 “欢迎光临。” 林淑涵的问候如期而至，同时她的眼神向店里的一角斜了一下，示意你们看那边。 你们把头扭过去，果然看到了一个……小巧的身影？在靠着窗边的一张桌后向你们挥手。 “来杯拿铁。” 大师向里面走了两步说，之后转头问你：“你要什么？” “啊？哦，那我一样吧。” “两杯拿铁。” 大师重新对林淑涵说。 林淑涵点点头，开始着手准备你们点的咖啡。 而你和大师两个人，则在穆容的注视下，走到她那张桌子对面的座位坐下。 “他是谁？” 穆容指着你问。 声音是比较细的，像是小女孩一样的女声。 穆容不单单是声音像小女孩，应该说穆容整个人都像是小女孩一样，而且还是比较活泼好动的那种会把自己晒得很黑的那种小女孩。 但是大师提前告诉过你，绝对不能和穆容说她像小女孩，那对于穆容来说是雷区。 “你记得我之前说过我收了一个徒弟吗？” “哦，那个。” 那个……这种说法就好像你是什么东西一样。 “不过大师你之前可没说过药带别人过来啊。” 穆容的表情变得有些意味深长了。 她这是在指出大师的错误，而且好像让大师自己也承认自己有错误。 这样大师这一边就会成为被职责的一方，她接下来就可以顺着这个局面下去，让大师在什么地方做出让步。 可是这样的目的连你都看出来了，大师肯定也能看出来，绝对不可能就这样继续的让自己陷入劣势的。 “没错，我没有提前和你说我确实有错。” 就这样承认了？！ 大师认真的。 “但是。” 哦，还有但是。 “你也带了别人过来了吧？” ……诶？ 她也带了别人过来？ 你向四周看了看，同时尽力尝试用魔力感知，去找大师所说的那个其他人在哪。 “不愧是九爷，这个果真是瞒不住。” 穆容的表情无奈而又不失尴尬。 你对穆容刚刚的那个“九爷”的那个称呼不是没有任何疑问，不过，此时你更在意的还是刚刚大师说的那另一个人。 “就算我没感知出来，我看卡尔的样子我也能看出来。” 卡尔？林淑涵的猫？ 你又开始满屋子找那只猫。 这一次你很轻易就找到了，那只猫正站立在柜台上，看上去非常警惕，甚至有些炸毛，眼睛紧紧盯着一个方向，就好像下一个瞬间就要扑出去一样。 你顺着卡尔眼睛盯着的方向看，然后惊讶地发现穆容的背后还有一个人。 虽然之间有一个架子隔着，但是你完全不应该看不见才对，毕竟那个人的身材并不是和穆容这样的娇小的身材，你正常来讲肯定是能看见的。 非常高超的隐藏气息的技巧，就连魔力感知也无法感知到。 这个人不简单。 “说不定它是因为你进来了才这样的呢？”“它看的不是我的方向，而且它也很久没有对我表现出敌意了，肯定是早就记住我不是敌人了。” “……这些没必要聪明的东西怎么都这么聪明。” 穆容……好像发出了一个指向有点奇怪的感慨。 这“些”没必要聪明的东西？ 除了林淑涵的猫以外还有什么？ “嘛，算了。” 穆容似乎放弃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了。 “我带个保镖没有什么问题吧，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和你们两个能打的大男人见面，做一些准备，防止发生什么糟糕事情有什么问题吗？” 你还真想问问她，她和你们俩见面能发生什么糟糕的事。 她说着，不知怎么还把脚搭在桌子上了。 “辛亏你们只来了两个人，要是你们高中组全都过来的话，都够在我大腿上写俩正字了吧。” 在大腿上写正字…… 这这货很懂啊。 不光很懂，而且还很污。 另外你们高中组现在的人数七个人，也就一个正字再加两划而已，不够两个正字…… 话说你怎么还顺着她这个思路想下去了…… “啊。” 穆容看了你的表情之后就像是发现了什么重要的证据一样。 “你刚刚在想在我大腿上写正字的事情吧。” ……这货察言观色也有点强啊。 见你没吱声，穆容的表情变成了不怀好意的笑容。 “你别想了，我身后的人是绝对不会让你们对我做什么的。” 一边这么说，穆容还把两条腿在桌子上搭了起来，简直就像是…… 想要故意把你绝对得不到的东西在你面前摆出来惹你生气一样。 穆容现在穿的是短裤，两条腿都是露出来的。 不过说实话，这两条没多少肉的小短腿，实在是比较缺乏吸引力。 “不过你找的这个保镖不是一般的保镖吧，她是四十九位不是吗？” 在大师说出“四十九”这个数字的时候，你看见架子后面一直背对着你们的人身体抖了一下。 “噢，不愧是大师，这个都能知道。” 对于大师能知道这件事，穆容倒是没有特别吃惊，这似乎都在她的预想之中。 四十九位是什么的四十九位？ 你现在印象里面的有排名的东西…… 通缉榜？ 这个应该不是，如果通缉榜四十九位在这里的话那可是相当大的问题。 那就是……政府间排名？ 第192章 药剂师8·拖延 政府注册的魔法师并不一定为政府工作，但是也算是被政府控制的。 被政府控制就意味着如果政府什么时候缺人干活并且能把你想起来的话，那这就是你的活了。 当然政府的人也绝对不是傻子，那些人也知道这样能帮政府办事的人是死一个少一个，所以他们也会慎重地根据任务和人的具体情况选择人选。 而要决定人选什么的，是要以人的强弱和任务难度为基准的，而在人的强弱这一方面，政府姑且建立了一套还算完善的评判体系，并且根据这套体系给所有注册的魔法师评了分，还排了名。 顺便，这一套系统是国际上通用的，排名也是国际排名。 所以四十九位这种排名很吓人的。 国际排名四十九位，在全国就算不是数一数二也绝对前五了。 当然你指的是在注册魔法师里面，民间高手里会不会还有特别厉害的这个谁也说不好。 话说现在在你们面前就有个这么厉害的人啊…… 另外你还很在意穆容是怎么找到的这么厉害的保镖的？ 不，仔细一想，肯定不是保镖，特地找这种人当保镖什么的怎么想都太扯了，保镖应该就是个说法，她们两个人应该有别的什么关系。 “你们两个，是什么关系？”你问。 “同居的关系。” 哦，室友。 你明白了。 “你刚刚是不是在想‘室友’什么的？” 穆容眯着眼睛，对你的想法特别不满的样子。 “……你能读心吗？” “怎么可能，光看你那个觉得没什么的表情就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了。” 觉得没什么的表情啊。 难道她是在期待你觉得那个“同居”真的有什么了不得的的实际含义吗？ 不可能的，你还不至于能感觉这种事有可能性。 ……难道有可能吗？ 没可能的吧？应该？ “……你刚刚说的那个‘同居’，是那种同居吗？” “哪种？” 这货脸上的表情一下子来了兴致了，而且还明知故问了一次。 “你别顺着她这个话题说下去。” 大师在旁边稍微有点责备地说了你一句。 嗯，对这些不是你们来这里主要要处理的问题，你一不小心就被带歪了。 然后大师直接开口问穆容： “既然你带着完全没有必要的保镖来了，那做这种完全没有必要的镇北，是不是意味着你这一次又没有完成我订的药。” “嗯。” 穆容很干脆地承认了，但同时她把目光和你们错开了。 你就当她这是稍微有点不好意思的表现吧，虽说她之前给你的完全就是不要脸的印象。 “是吗。” 大师没有责备，也没有表现地多么吃惊。 一切都在大师的预料之中。 可能穆容这个人平时实在也是咕得太厉害了，给人的也是一定会咕的印象，所以她这一次也咕了并没有让大师产生任何意外。 好的，你已经对穆容这个人稍微有一点了解了，以后记住她这些个特点吧。 “什么时候能做完？” “这个不太好说。” “你做多少了？” “百分之二十左右吧。” 幸亏你和大师的刚刚点的咖啡还没有端上来，如果你喝了的话这个时候你肯定会喷出来的。 都已经到了要交货的时候了，才完成了百分之二十，这可不是拖延一点半点。 而让你惊讶的是，及时听到了这个让你想要喷咖啡的内容，大师依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特别的情感。 这也在大师的预想之中？ 不对，就算是再的大事的预想之中，知道自己之前预料推完成不了任务的人没有完成任务的话，正常来讲应该还是会生气的。 而你甚至都没看出大师生气来，这也就意味着…… 穆容这个完成度实际上相比大师的预想已经超额完成任务了？！ “明天能完成吗？” “明天？！” 穆容没有对大师提出来的这个时间点发表任何感叹，倒是你被稍微吓到了一点。 她之前花了很长时间才完成了百分之二十的东西，大师让她这一晚上就完成？ 大师是魔鬼吗？ 然而穆容瞬间竖起了大拇指，十分坚决地说： “我尽力。” 这种时如果她说的是什么绝对能完成任务，那这个人物刻画的表现力应该就能上升一个台阶了吧。 可惜穆容不是那种人，实在可以说的她为数不多的优点了。 “别尽力，给我完成啊。” 大师整个人都无语了一样。 “你也知道我不太可能完成的吧，不过，有这么一个能逼迫我的期限，我觉得我应该效率能提高不少。” “那样还好了……” 大师的语气中丝毫不抱希望。 “你最近又在什么事上面花时间了？” 大师的这个问题，你觉得不是想要帮着穆容分析分析，就是单纯想要明确一下要逼着穆容戒什么东西。 “四九。” “什么？” 不光你没有听懂，大师也没有立刻反应过来。 穆容右手大拇指指了指她的身后。 “当然是我同居的人了，我的时间肯定都花在她身上……” 话刚刚说到这里，一把猩红的刀从你们面前劈过。 你们身前的桌子被一道劈成了两半。 穆容被吓得从座位上弹起来，大叫一声，然后一屁股跌坐到地上。 你和大师也被吓了一跳，但也就是从座位上站起来的程度，还没至于坐地上。 穆容回过神来之后，马上对在断成两截的桌子旁边，手中依然握着刀的人喊了一句： “你干嘛？！” 你的眼睛还聚焦在那把刀上。 完全是红色的刀。 血红色，暗红色，黑红色。 在形状上比起刀更像是匕首，那种现代的求生匕首，刀身修长，上面带锯齿。但是大小就比匕首要大太多了，光是厚度，你目测就可能接近两厘米，长度一米以上，宽度可能十几厘米甚至二十几厘米。 给你的感觉就是一把大到过分的匕首的感觉，刀柄相较而言还算正常，至少粗细是人一只手能握得过来的。 “总感觉你刚刚说的话里面有一点让人讨厌的内容。” 刀的主人开口回复。 那一刻，你听见了真正的，银铃一样的声音。 第193章 药剂师9·四九 “你想打我就算了，别破坏店里面的东西啊。” 穆容的这个价值观也是有意思，刚才那一刀要是砍到她身上，她怕是已经成两截了。 “这个你来修啊，我这个月的预算已经不够再多赔人一张桌子了。” 被穆容叫做四九的那个女孩，面无表情，但是很听话地蹲下来把两半的桌子抬起来，拼在一起，然后开始用炼金术修桌子。 “你没什么意见吗？” 大师转过身问柜台后面注视着这里的林淑涵。 “只要能修好就没关系。” 林淑涵的心也是真大…… “以前也有过类似的事情，之前也都是之后会再好好修好的，所以没关系的。” 也就是已经习惯了这种事的意思？ 感觉林淑涵也是不容易，时不时还会遇见这种事。 “只不过有一次，有人再修的时候不小心把原木的桌子的断口那里修成三合板的了，这样的情况我还是会要求赔偿的。” 修成三合板的那也是个人才…… 在这个时候你倒是好好看看这个政府间第四十九位。 首先映在你眼中的是她头上戴着的米白色贝雷帽，和压在下面的散开的亚麻色中长发。 光看那顶帽子，你还产生了“现在的天气已经亮到可以的戴这种帽子”了的想法，然而在看见她身上的黑色宽松短t恤，和灰色短裙你又稍微打消了一下这样的想法，直到你再看见她手上的露指手套和脚上的长筒靴。 ……她到底怕不怕冷？ 哦，仔细一看那不是短裙，是裙裤。 相信所有男人都想要把最早发明出短裙裤和安全裤的人拖出来打一顿，这些都是欺骗男人的梦想的东西。 她的身材在她这样大概十几接近二十岁的女生中应该是属于比较瘦的，身材比较苗条，但是十分匀称，手臂和大腿都和瘦弱这个词无缘，甚至给你一种运动员的身材的感觉，整个身体给人一种轻盈而善于运动的印象。 至于长相。 从侧面看，能看出她的尖鼻子，宽额头，长睫毛，大眼睛，还有小而薄的嘴。 以你的审美是很漂亮了，而且现在她正很专注地修复坏掉的桌子，而且是非常专注认真，甚至可以说是旁若无人的程度。其实她就算不是修复特别好，只要随便修复成一眼看不出曾经断过，以林淑涵的性格也一定会原谅的，然而她还是能这样重视这件事，这让你对她还是挺有好感的。 桌子修好了以后，正好你和大师的咖啡也到了。 “你要是真的交不出货的话在电话里面说明就好了，没必要再整这一出了。” 大师端起杯子之前边叹气边说。 现在咖啡刚刚端上来，温度应该是在最合适的区间里面，这个时候谁也别想阻拦大师喝咖啡。 第四十九位的小姐姐没有再回到之前背对着你们的那个座位，而是坐在了穆容的身边。 那一刻，你看见穆容的表情肉眼可见地变得愉悦了不少。 那货是真心喜欢她的！而且看那样子还不是朋友之间的那种喜欢！ “那样是能省不少事，但是那我不就不能让你见四九了吗？” “……为什么你要让我见四九？” 这个你懂，就是想要跟人炫耀吧。 想要让全世界都知道自己家里住着一个超漂亮的小姐姐，这样的炫耀心理你觉得男人应该会更有同感的。 现在大师没有理解这一点你其实觉得还好，然而穆容会产生这样的感情这种事……总觉得非常微妙。 穆容的心理性别不会是男的吧？ 说不好啊…… 不过比起这个，你还有别的比较在意的事情想要问。 “她的名字叫什么？” “四九啊。” 穆容的表情和语气就像是理所当然一样。 “不是，我是说名字。” 人的名字不可能就叫四九的，那就只是个代号之类的吧。 然而对你再这个问题山峰的刨根问题，穆容显然不是很高兴。 “名字不过是人为了区分不同的个体而创造出来的特定称谓罢了，只要能达成这样目标，并且得到承认的特定称呼都能成为名字，所以既然他自己都承认自己是四九，那她的名字叫四九就没有任何问题。” 你又看了看大师，就连大师的表情也好像觉得你问得太多了。 这不是应当去深究的问题，你懂了。 此时就知趣地住口就好，如果能转移开话题就更好了。 “她不是一直都在尽安的吧？” 你问这个你已经知道了答案的问题来转移话题，一边问一边又打量了一下四九。 她没有看你，也没有看大师，你也不知道她在看什么地方，并不是眼神空洞，这是她没有长久地将目光聚焦在一个固定的地方，就好像她也还在悄悄打量这个她第一次来的地方，感觉她仿佛有些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 “当然不是，她来了没两个月，会在这里待多久还不确定。” 你当然知道她不是尽安本地人，要是尽安本地有这样一个厉害的人，你在日常和其他魔法师交流的过程中不可能听都没听过。 “平常我们工作之类的有可能碰见她吗？” 回答你的这个问题，你见穆容还稍微思考了一下，就好像是认真地考虑了这个问题。 “这个怎么说都应该是碰不见的吧。” 然后她追问了一下：“你说的工作是指的教会的委托那样的工作吧？” “嗯。” “那就是碰不到。” 这一回穆容咬定了，说你们碰不上。 “刘易斯心里对高中组的定位不是特别高，给你们处理的问题都不会是难度特别大的问题，跟四九会参与的任务肯定都重叠不上的。” 这样吗…… 也不能说觉得可惜，也不算是放心下来了。 你并不是因为担心或者是期待才问的这个问题，你只是单纯想确认一下，至于会产生什么样的想法这种事，等听见了再去确定也不迟。 但是现在你的情绪却是你之前都没有预料到的。 这个是穆容的锅，她说了什么给你们的定位不高…… 你现在居然觉得失落了。 第194章 药剂师10·给泽宇的药 这时，你发现在你关注四九这个人的时候，大师的注意力一直在她的刀上面。 那的确是一把非常吸引眼球的武器，可以说从配色到造型都很帅很拉风。 当然，你清楚大师关注的不是这些表面的东西，而是在这把刀上面更多的和魔法相关的东西。 你直接看上去并没有在上面看见刻印回路或者魔法阵，但也不知为什么，你依旧觉得这把刀周围有一种奇妙的氛围，就好像是…… 这把刀自己把自己的气息给隐藏了一样？ 隐藏气息也是水平比较高的，对自己体内的魔力的操控水平比较高的魔法师才能做到的。刘旭的认知障碍也算是一种隐藏气息的方法，甚至可以说是比较高端的方法，但是那和你现在想的不是一回事。 魔法师和魔法器都是会向外逸散魔力的，也就都会让空气中的外源魔力产生波动，然后让其他魔法师能感知到。而对自己的内源魔力有较高的操控水平的魔法师就能控制魔力向外逸散的程度，让其他魔法师难以感知到。 现在四九的这把刀给你的就是那种被有意抑制了魔力逸散的感觉。 那应该是魔法器，它整体就给你一种像是魔法器的气场，可它上面又看不见刻印回路，魔力感知也什么都感知不出来。 不仅仅如此，你发现它在周围的其他物品之间似乎并不特别引人注目。 这是很反常的，正常来讲这东西应该很让人目光掠过就会立刻停留在上面的，可你只有仔细观察了以后才觉得这是一个很引人注目东西。这种感觉也和刘旭的认知障碍差不多了。 是魔法阵和刻印回路的运用比较巧妙吗？ “那么没有什么别的事我们也差不多该走了。” 诶？这么快？ 你一看，发现大师杯子里的咖啡已经见底了，而你的咖啡你还基本没有动。 你赶紧把杯子端起来，往自己嘴里面灌了几口。 “你们先等一下。” 你在听见穆容叫住大师的时候都觉得谢天谢地，刚刚往嘴里猛灌咖啡的时候差点没把你呛着，而穆容还有话要和大师说，这下你可以慢点喝了。 只见穆容从她椅子上挂着的提包里面翻找出了一包用纸包着的什么东西，然后把它递向大师。 “拿着这个，给泽宇的。” 大师没有立刻接过来，而是有些犹豫。 “泽宇最近没有用过死灵术，没必要的吧？” 死灵术？ 泽宇会死灵术吗？ 这个你还是第一次听说。 “等真的用了再现配药就来不及了吧？” “……” 似乎觉得这话有道理，大师也把手伸出去准备接住。 但再接过来的前一刻还是停下来了。 “如果把这个直接交给他，那会不会有点鼓励他用死灵术的意思了？” “这个……” 穆容听了这话似乎也变得有些犹豫了，她可能没有像这个方向开滤过，而且还觉得大师说的有道理。 稍许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药伸出去。 “那你先替泽宇拿着吧。” 这个方案似乎是获得了大师的认可。 大师从穆容手里结果那包药。 “你不会是因为做这个才耽误的我要你做的药吧？” “嗯……算是有这方面的原因吧，不过实际上我我是挺长时间之前打算做的这个药，但实际完成是最近的事情。” 大师点头表示能理解是什么情况。 “这个……” “哦，那个时候我是向着免费做来着，所以你就直接拿走就是了。” 穆容接连摆手表示不收费，可这还是没能阻止大师把手机拿出来。 “那已经是挺久之前的事情了不是吗，能一直记着对你来说也挺不容易了，就当我谢谢你了。” 大师的指尖在手机屏幕上轻点几下，你看见大师打出了一个四位数，然后指纹确认支付。 “嘛……算了，我就感激地收下吧。” 穆容倒也没有过分推脱，她可以说是个过于实在的人了，连一点点掩饰都没有，如果是不了解她的人，可能会感觉她没礼貌。 在这期间你也是把你点的咖啡喝完了，做好要离开的准备了。 “那，我们先走了。” 大师从座位上站起来了。 “嗯，我会尽快把药做好的。” “真的能快做好的话就太感谢了。” 大师虽然话是这样说的，可语气里并不抱有特别大的期望。 你跟着大师站起来，走向柜台。 大师扫了一下柜台上的二维码，然后说了一句：“钱我付了。” 这就是要请你的意思。 大师基本承包了所有你们外出时候的开销，事到如今你也感觉理所当然了。 你在大师付款的时候看见了柜台上的卡尔。 那只白底狸花猫还是和看闯进领地的家伙一样紧紧盯着四九……的刀？ 你之前一直都觉得卡尔警惕的应该是四九，因为她对于卡尔而言是以前没有见过的生面孔，可现在走近了你才注意到它的眼睛看的其实是四九的刀。 那把刀能引起动物的注意？ “走吧。” “啊？哦。” 大师的声音让你回过神，你跟着大师往门外走。 “欢迎下次光临。” 林淑涵的声音伴随着你们出门。 大师出门以后，把穆容给他的药收起来，然后看了一下时间。 “晚饭在这附近找个地方吃吧。” 你对这个是没有什么意见。 “那个是什么药？” 你指着大师刚刚把药放进的口袋问。 “哦，忘了给你解释了。” 大师突然想起来之前说的要给你解释的事情了，可他并不像是打算就地给你进行解释。 “走吧路上说。” 你和大师并排走，在步行街寻找可以吃饭的地方。 “你对死灵术了解到什么程度了？” “也就知道是怎么回事的程度吧。” 这就把你的另一个问题也引出来了。 “泽宇会死灵术吗？” “会，当初也是受了泽宁的影响学的，以前泽宇偶尔也会把死灵术当作底牌来使用的，那都是他哥离开尽安以前的事情了。” 果然，是受到的他那个不想要原谅的哥哥的影响。 第195章 药剂师11·媒介 “就这些吧。” 大师放下菜单，问你：“你还有什么想点的吗？” “不用了。” 摆手。 本来你们就两个人，点太多菜也吃不了 在等待上菜的这段时间里，你有足够的时间和大师询问到目前为止你还不明白的问题。 “那包药是做什么用的？”你问。 “死灵术需要媒介你知道吧？” “嗯。” 那个与其说是媒介，实际上更接近“祭品”。 很多的魔法在使用的时候是需要一些特殊的材料的，那样的材料被称为“媒介”。 媒介药分类的话，主要可以分为两类，一类是作为术式的一个环节的材料的媒介，就比如工质炼金术所使用的工质，亦轩战斗的时候使用的水银那样的；还有一类是消耗品，作为术式构成的一部分，用完直接就消耗掉的那种，你没太见过这类的媒介，大师用的刻印书或许勉强能算是一种。 而死灵术，就属于必须要有北街才能使用的魔法，而它的通用媒介，是“人身体的一部分”。 哪一部分并不是固定的，这是依照具体是术式类型确定的，但无一例外，这些媒介都是作为消耗品使用的。 值得庆幸的是，媒介并没有要求一定要是活的，就是说尸体也是可以拿来做媒介的。 所以，死灵术士是整天和尸体打交道的职业，使用任何死灵术都离不开尸体，随身也一般会带上碎尸。 在你知道这些之前，你还一直以为死灵术士这个职业是个很帅很nb的职业，还考虑过把这作为自己未来发展方向的一个候选。 然而，在你了解了死灵术士需要拿尸体作为魔法的材料之后，你立刻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那你觉得泽宇会随身携带死灵术的材料吗？” “……不可能吧。” 你平常看不太出泽宇对于尸体是否特别抵触，但你和他认识了这么久，已经确认了很多次了，泽宇随身带着的弓箭袋里面确实只有弓和箭，而且泽宇的家里面也都收拾得很干净，没看见任何有可疑的血迹，可能藏着尸体的地方。 难道说…… “难道泽宇藏得那么深吗？！” “不不不，怎么可能。” 大师笑了，而你松了口气。 “泽宇不会随身带着人体器官那种东西的，但是，你记不记得我在刚从咖啡馆出来的时候说过，泽宇以前会把死灵术当作底牌来用？” “嗯。” “那时候泽宇还是会随身带着一些媒介以防万一的。” “……碎尸？” “不是，不是人的，是动物的。有一部分对材料要求不是很严格的术式是可以用的，但是效果也会相应劣化。” “哦……” 这个还真是你的知识盲点，你还以为所有的术式都必须是人体的组织才行。 “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在泽宁走了以后泽宇就不会再随身带媒介了。” 泽宇的哥哥泽宁，现在在俞南，为政府工作。 拘泥现在的了解，他似乎是一位水平了得的死灵术士，然而在你们高一上半年的时候，他参与了港口的那次任务，并且和浩阳一样引起了三方的人的注意。 好在港口爆炸并不是由泽宁直接引起，所以他也没有像浩阳那样被追责，登上通缉榜，但是他是灵术士的身份本身就是会引起教会注意的。 死灵术是教会的教义所不能接受的，民间一直流传着教会在暗中猎杀死灵术士的说法，而且据说可信度极高。泽宁现在给政府工作主要就是这个原因，主要是为了得到政府的庇护。 然而，在这其中，似乎还有你不了解的情况。 因为直到现在，泽宇还没有原谅泽宁，而且你不知道他不原谅的事情是什么，不明白其中究竟有什么让泽宇接受不了的，你唯一觉得合理的解释就是这其中还有你不知道的内幕。 “虽然泽宇已经不会随身带着媒介，但是他身上还留着那些术式的回路，而且如果真的遇到了需要用那些魔法的时候，泽宇还是会用的。” “……但是没有媒介不是吗？” 不管怎么说，没有媒介的话，死灵术肯定是放不出来的。 “当然有，死灵术士本来就是可以用自己做媒介的。” “……” 以自己为媒介？！ “那那个药是……” “没错。” 你不需要再多问了，已经明白了。 “那样对身体伤害有多大？” 只有这个你想要弄清楚。 “作为媒介的那部分组织直接死亡，器官会严重衰竭，能不能恢复也要看具体情况。” “以前有过吗？” “有过一次，那之后泽宇请假了一个周。” 请假一个周对于魔法师就是相当严重的情况了，正常的伤病，用魔法基本都是可以当场治好的，如果是请假了一个周…… 你的想象力难以想象究竟是怎样难以治愈的情况才花了这么久。 “那个药对治疗这样的情况有好的效果吗？” “比常规的药物和魔法治疗都好，这就是在魔法世界里混的药剂师的水平。” 没错，解释这件事就是大师这次带你一起去取药的本来目的的，虽然过程并不是预想中那样的，但是目的还是达到了。 这时候服务员也把你们点的第一道菜端上桌了。 “轻慢用。” 大师可能是有点饿了，马上就拿起了筷子。 “好的，我明白了……” 这个问题你已经弄清了，而你还有一些别的问题。 然而你现在看大师正专心的吃着饭，突然有点犹豫要不要马上接着问。 “还有什么别的问题吗？” 大师在用筷子往嘴里送食物之余，问了你一句让你放下了心。 “关于四九的事情，我有想问的。” “哦，那个四十九位是政府间排名。” 还没等你开口问大师就已经知道你要问什么了。 ……说起来大师并不很在意在这种陌生的场所说魔法的事情。 你以前看大师在学校里面避免说这些内容的时候还以为大师在任何公共场所都会去避免说这些内容，但是后来发现不是这么回事。 大师在学校避免更主要的目的大概是不让认识的人撞见听见，引起误会。 “我还想问的是，四九那把刀是怎么回事？” 大师手上筷子的动作立刻停下来了。 “你指什么？” 第196章 药剂师12·血凌 “嗯……” 在你说完你说发现的，四九那把刀的特殊之处之后，大师好像突然就没有食欲了。 “你还真的进步了不少。” “诶？” 突如其来的夸奖让你没有准备，不知该作出什么反应。 “呃……谢谢？” “不过有件事我还是要和你说明白。” 大师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就变了，变成了非常认真的语气，就是要让你明白，接下来说的内容都不是闹着玩的。 “你要知道，问问题是好事，可有些问题是不能随便问的，特别是这种和他人使用的魔法相关的问题。” ……难道说你问了一个不应该问的问题？ 可能发现了你的表情有点紧张，大师马上说：“这个问题还好，不是那种特别敏感的问题，但是同类的问题中有非常多的敏感问题，我只是说出来让利了解一下情况。 你松了口气。 “记住了，以后这样的问题是不能随便问的，有些事情，你发现了就发现了，不要随便问，如果真的是需要解决的疑惑的话，也尽可能靠自己思考。” “我明白了。” 就是说，对魔法师来说，有关个人使用的魔法的问题是不能随便问的。 你稍微想一下也理解了。 以前大师也和你讲过，魔法的基本种类是有限的，但是各类的魔法只要深入研究，都能研究出一些不太常规，但是又很实用的衍生魔法和复合魔法，这样的魔法常常是难以判断，并且出人意料的，真正的职业魔法师，常用的魔法机会都是这样的延伸魔法和符合魔法。 打牌的时候最怕的就是被别人知道自己手里面的牌，而对魔法师而言，手牌就是使用的魔法，而胜负则决定了自己的生死。 如果你掌握了其他人的手牌的情况，那么被你看透了牌的人，为了自身的安全，就一定会杀了你灭口。 哪怕你知道的仅仅是可能会推测出他人手牌的种类的线索，每天在生死边缘行走的那些神经敏感的魔法师也一样不会放过你。 大师给你的建议还是非常有必要的，你确实是需要人给你点头这个问题，对此你还是跟感激大师的。 “那么，关于四九的那把刀，那个是极少数的，众所周知的一个东西。” 众所周知？ “四九没有隐藏那把刀的事情吗？” 大师笑着摇了摇头。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并不是四九运气好，得到了那么一把刀，而是那把刀选择了四九。” 那把刀选择？！ “自律魔法器？” “没错。” “……自然形成的？” 你记得人造的自律魔法器似乎没有特别高的智能，只是能勉强自行完成一些固定的任务，类比一下的话大概是比较复杂的电脑程序的那种程度，还达不到人工智能的水平。 但如果是能够选择使用者的自律魔法器应该是有相当的智力了。 “不是，是人造的。” 在你惊讶的眼神的注视下，大师继续解释。 “没错，血凌是拥有完整的，和人类一样的意识的魔法器，而现在的魔法水平要再制作出这样的自律魔法器是不可能的。” “那它是怎么被造出来的？” “不知道，可能知道的只有血凌本人吧。” 血凌？本人？ 血凌应该是那个自律魔法器的名字，这个你根据语境和语义是理解到了，然而大师的管血凌说血凌“本人”，那就是说大师是把血凌看作一个“人”的。 那个血凌的智力真的有那么高吗？ ……稍等，难道那不仅仅是那个魔法器的名字？ “那个血凌是魔法器的名字？还是说也是魔法器的制作者的名字？” “不是魔法器制作者的名字，实际上没有人知道血凌的制作者是谁，但是血凌本人表示她是被人制作出来的。” 话说你刚才在听的过程中就发现了一个问题。 “那个血凌是能何人交流的吗？” “能和使用者交流，也能通过操控使用者的身体和其他人交流。” “可以操控使用者的身体？” “对，而且到目前为止，血凌所有的使用者都是女性，而且血凌的自我认知也是女性。” 还真是非常有个性的魔法器。 “那……既然是魔法器，那本质上还是武器的吧？那她作为武器很厉害吗？” 要你把一件物品当作是和人等同的事物还是不太容易的，你只能尽力去接受这样的情况。 “四九能达到四十九位，完全是因为血凌，实际上如果完全按照战斗力来排名的话，四九可能还能再上十几名的样子。” 实际上在政府注册的魔法师当中可以排到三十几位？ “除了战斗力之外还把什么算进去了？” “控制程度。” 哦，懂了。 “血凌很难控制？” “血凌的性格是很随性，很不听话的那种。” 好的，完全理解了。 “不过，血凌确实很强。” 这时候，服务员又上了一盘菜。 大师等服务员走了以后，才又重新开口。 “而且血凌的战斗方式，并不是正常魔法师的以用魔法战斗为主，而是重要依靠物理攻击的。” “诶……” 依靠物理攻击的魔法师…… 这种魔法师都是很可怕的，因为物理攻击在魔法师的战斗之中是非常不占优势的，正常来讲应该是非常不占优势的才对，然而某些魔法师能用正常来讲不占优势的打法打出优势来，那就意味着实力上的压倒性不是一点半点的。 “所以，血凌能增强使用者的体能那样的？” “这个……不是很准确，不过这样理解也可以的。” 不是很准确？ 你刚想要问一问不准确的是在什么方面，大师的手机突然响了。 大师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接着皱起了眉。 没说什么，但是你看见大师做出了一个嘴型： “老刘？” 然后大师接起来电话。 “喂？” 周围的环境还是比较嘈杂的，你听不清电话另一头在说什么。 “有什么事吗？” 之后，大师停了很久，似乎是在听对面说明情况。 “什么时候？” 问时间，那就是有任务了。 第197章 药剂师13·运送 “这一次有一个比较少见的任务。” 诶……你还是第一次听说。 有任务这个你肯定是知道的，但是你不知道任务的具体内容，也不知道这个任务少见。 刚刚你和大师一起吃饭的时候，大师接那个刘神父的电话就是交代这个任务的。 不过在接电话的时候，大师的表情一直都很平静，你还以为这次的任务也是很平常的任务。 “什么类型的任务？” 张煨问。 今天又是尽安高中组因为工作原因聚在一起的日子。 大家一起围坐在大师家的客厅，认真地听大师讲教会的委托内容。 这种情形你已经见了很多次了，已经习惯了。 “运送任务。” “运送？运送什么？” “不清楚，只是说让我们运送一样物品到幅平区的尽安机场，而且这次任务除了我们之外，至少还会有一位职业组的人一起，不过那个人选还没有定下来。” 听罢，没有人发表意见，大家似乎都在理解这次任务的内容。 “什么时间？从哪里运送？”亦轩问。 “明晚，从教会到机场。” “这么急吗？” “可能是临时的安排吧，具体的情况也不好妄加猜测。” 大师说“可能是临时的安排”。 会这样说，那至少说明大师对这件事是还有什么别的了解的，或者说是他就此想到了什么事情。 意识到了这个的不止你一个。 建豪问：“大师，你对这个任务怎么看？” “只有猜测。” “说说看吧。” “……好吧。”大师没有拒绝，不过他补充了一下，“这些全都是我没有根据的猜测，没有多大可信度的，你们不要想太多。” 自己说自己说的内容没有可信度…… 这或许就是大师型的严谨吧。 然而，你没有立刻意识到一件事。 以往，依照大师严谨的性格，这种没有事实根据的事情，他是不会随便说的，凡是大师说出来的内容，总是基本已经确认了的事情。 大师沉默了一会儿，应该是在整理思路。 然后，他开口道： “首先，教会委托运送的物品，应该是比较重要的什么东西，而会像这样委托人保护运送，就说明教会觉得在运送的过程中可能会出什么事故。再结合运出和运至的地点，我觉得可能是教会那边的一直保存的什么有价值的东西被人盯上了，所以会急于将其转移走。” “那……为什么还要委托外人？刘易斯自己不行吗？”张煨问。 “这个就很不好说，可能是由于多方面的因素，首先老刘毕竟是教会的人，他作为运送的人的话，目标有些太明显了，再就是，可能和运送的物品本身的性质有关系，关于这方面的事情没有办法考证，我也不太清楚。” 经过大师这么一解释，你觉得大概对这个人物的情况有了一定的了解。 然而还有一个对你们来说最重要的因素。 于是你开口问： “大师，你觉得这次任务会很困难吗？” 这个问题自然不是单纯问完成“运送”这个任务目标是否容易，单纯的“运送”某样东西自然是一点难度都没有的，可这个任务也很可能不会仅仅是送个东西这么简单。 “这个啊，我觉得应该是可以放心的。” 大师像是要让你安心一样，用半笑着的语气说。 “既然老刘选择让高中组处理这个问题，那就说明这个任务的危险程度也没有那么高，要不然这就完全的职业组的工作了，那个来的职业组的人也肯定只是为了以防万一而已，不用太担心。” 嗯，你觉得也是。 不过这样的话听大师讲出来果然就是安心了不少。 “虽然是这样的情况，不过还是不能放松警惕的。” 紧接着让你放心之后，大师又重新用比较严肃的语调说。 “如果真的遇到了糟糕的情况，还没有做好任何心理准备的话，后果可是会很可怕的。” “嗯，我明白了。” 还是大道理，正确的大道理。 谁的心里都明白这些道理，但是还是需要有人提醒，把这些事情给点出来，要不然它肯定就躺在脑子的某个角落里面想不起来了。 “那么，还有别的问题吗？” 像是要结束这个话题了，大师问出了像是最后的询问那样的问题。 没有人提问。 “好的，那就散了吧。” 大师说完，自己先站起来，转身，伸了一下懒腰，往车库走。 其他人也都纷纷起身，张煨问泽宇和建豪今晚的打算，亦轩跟着大师往车库走，像是有什么问题要问。 正好。 “刘旭。” “嗯？” 刘旭还是和往常一般的，没有精神，半梦半醒。在讨论的过程中你也是几乎忽视了他的存在，不得不承认，认知障碍果然厉害。 “我有些问题想要问题下。” “魔法的？” “嗯。” “特地找我？” 刘旭对于你选取的这个人选有疑惑，大概他也觉得自己不是那种适合给别人解答疑惑的人，不过尽管这样你还是想要找刘旭问一些问题。 毕竟在魔法器方面，刘旭是你们当中唯一有使用经验的。 ----------------------------- “大师，以前的这个任务是什么情况？” 进了车库之后亦轩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没什么的，就是普通的把东西带到特定的地方而已。” “只是单纯的运送？” 亦轩还是不能完全相信的样子。 “任务本身应该不是简单的运送，但是我们所要完成的内容，确实只是运送而已。” “不会发生什么意外吗？” “如果会的话，我肯定刚刚就不会让你们放心了。” 这倒也是…… “这次……不会发生什么改变吗？” “你是说因为他的原因？” 这个“他”指的是谁没必要再多赘述了，两边心里都懂。 “这你可以放心的，之前有一次也执行了这个任务，当时他也在场，任务很成功，过程也没有多大变化。” 听到这里，亦轩才总算放心了一些。 不过，这并不代表他就没有问题了。 “话说，这一次要和我们一起执行任务的是谁？” 大师的表情到这里突然变得尴尬了。 “呃……也是，应该说出来让你们有心理准备的。” 亦轩见大师这样的反应，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千万别我告诉是那个人……” 第198章 药剂师14·工具和人 “你想问什么？” 能看出来，刘旭现在是顶着睡意，支撑起精神，让他能保持清醒的状态给你回答问题。 对于他的这份好意，你决定不要辜负，尽快问完问题。 “我想问题下有关魔法器的事情。” “哦。” 刘旭对你这个问题的反应异常平淡，仿佛魔法器啥的和他完全不相关。 他这个反应都把你整的有点蒙蔽了。 “你平时用的那个武器是魔法器吧？” “对。” 你看那个反应还以为你搞错了什么…… 可能刘旭在这样的状态下就是激动不起来，另外你还发现你在问问题的时候不能问这种指向明确，一个是否就能解决的问题，否则刘旭给你的绝对是最短的答案。 “我想了解一下和魔法器有关的知识。” “哪方面？” 太没有指向性看来也不行…… “比较基础的知识吧。” “哪方面？” 还不够具体吗？！ “你要我说得更具体我也不知道有什么具体的内容。”你尴尬地说。 “嗯……” 刘旭稍微思考了一下，然后说：“魔法器……就好比是可以多次使用的刻印书，这么讲你明白了吧？” 也太简洁了一点吧！ 虽说你听明白了也是真的！ “其实泽宇的弓也勉强可以算是魔法器的。” “诶？是吗？” 这个还真的是你不知道的，你之前看到和想到泽宇的弓的时候，也只会觉得那时一个用来发射箭的工具，再没有想更多的事情。 “泽宇的弓上面也是有刻印回路的，所以在广义上也属于魔法器，不过一般不会把这样简单的武器也算作是魔法器，在大部分人的眼中，魔法器应该还是更加复杂的，更加向魔法那边靠的东西。” 刘旭一边说，一边把他的蛇腹剑从背后的衣服下面拔出来了。 那把剑折叠起来之后也只有一把匕首的长度，但厚度还是有点厚的。 刘旭在衣服下面还有一个刀套的，专门随身带着这把剑，要用的时候直接就能把手伸到腰后拔出来。 “像这样的，从一开始的设计和制作，就已经是为了把魔法融入进去的，才是传统意义上的魔法器，魔法器从一开始就是魔法器，而一开始不是魔法器，之后再加上了刻印回路，强行给它融入魔法的，一般被称作附魔的物品。” 原来如此，所以说泽宇的弓是附魔弓，大师的刻印书是附魔纸？ 这样理解莫名觉得有些滑稽…… 你等待刘旭继续解释说明，然而刘旭却不说话了，仿佛他要说的事情已经都说完了一样，而且他好像还在等着你说什么。 ……他想到的最基础的内容就是这些？他在等你接着问新的问题？ 明明是谈论学术问题的严肃时刻，你们都这么被动算怎么个事…… “话说，刘旭你那把剑有名字吗？” “名字？” 刘旭没有理解你的问题。 “你会给你写字用的笔起名字吗？” 这…… 有道理。 很少有人会给工具或是物品起名字。 可是你觉得魔法器也好，刀剑一类的武器也好，应该是脱离了平常的物品的范畴的，起名字好像也不是那么不正常的事情。 “不过，它本来的主人确实给它起了名字的。” “哈？” 你第一时间没有理解刘旭说了什么。 稍微反应了一下才明白过来，他的意思是说这把剑原本不属于他，在这把剑到了他手里之前它还有过别的主人。 明明是很理所当然的事情，但不知为何你就没能马上接受，可能在你的印象里这把剑原本就属于刘旭，所以你就觉得它肯定从一开始就是属于刘旭的。 不过，你知道了这件事以后倒是发现了一个比较有意思的点。 “刘旭，你觉得魔法器只是工具吗？” “没错。” 果然。 刘旭对魔法器的看法和他的剑原本的主人对于魔法器的看法显然是不同的。 那把剑原本的主人应该是把它看作同伴之类的吧，感觉比起刘旭的看法，那种看法似乎还要更好一些？ “你是不是理解错了什么？我以前是不是没说过我对工具的看法？” 刘旭突然追加的这个问题让你一愣。 “对工具的看法？” “我实际上觉得工具相比一般人是更值得信任的，因为工具只要你使用得好，就一定会给你你想要的效果。” 你这可是第一次听说。 这已经是三观和一般人不一样了吧。 你倒不想去评价刘旭的三观怎么样，不过…… 是吗……这样的话你确实应该再换个方式思考。 既然刘旭在刘旭的眼中，工具的地位本来就是比一般的同伴要高的，那么这个要判断刘旭和这把剑之前的主人哪一个更加重视就不那么容易了。 说起来，好像本来判断这种事就没有特别大的意义…… “那刘旭你觉得自律魔法器有可能有和人一样的意识吗？” “不是有可能，确实有那样的自律魔法器。” “……和正常人完全一样的？” “没错，还不止一个。” 原来不止一个的吗？！你还以为血凌那种情况已经是非常难得的，没有其他相同情况的特例了。 “那……那样的魔法器……能看作是人吗？” “当然不能。” 回答好快，而且居然还这么肯定。 “人又不只有意识这一个组成要素，而且那些魔法器也知道自己不是人类，既然它们自己都不觉得自己是人，那还把它们看作人难道不奇怪吗？” 这个好像有道理，但你又觉得这样考虑有些不妥…… “虽然我是这么觉得的，但还有不少人的想法和我不一样，我也不能强迫别人有和我一样的想法，所以，怎么想都行，想把它们看作人也无所谓。” …… 发表个人看法，然后表示求同存异，十分成熟稳重的处事之道。 刘旭只怕是被现实打磨了太多次，才变得这么圆滑。 结合他和常人不完全相同的三观，你感觉也可以理解。 或许正是因为这样的三观，他才和其他人有点聊不来，所以才会比起人更加信任工具吧。 第199章 药剂师15·隐退 又是在这儿？ 第二天接近中午的时候，你又跟着大师走进了林淑涵的咖啡馆。 等一下你们要在这里和你们今晚，除了高中组以外一起执行任务的人碰面。 你和大师进了店里，你又跟大师点了一样的咖啡，然后就在靠近柜台的桌子两边坐下了。 “所以，要和我们一起执行任务的有几个人？” “两个。” “两个都是职业组的？” “不是，只有一个是职业组的。” “那另一个呢？” “不是，她没有加入过职业组，而且早就已经隐退了。” “隐退了？” 已退了的魔法师还会参与任务吗？ “正常来讲隐退魔法师是不会参与任务的，但这次的情况比较特殊，老刘点名要求她去，可能是考虑到有一些能用得上她的因素。” 明明不想来，但是因为需要就强行把人拉来了？ 你对于隐退这件事突然又产生了新的理解。 “你现在是不是觉得隐退这种事实际上很假？明明已经和教会说明了不想要再踏足和魔法相关的领域，但是在教会需要的时候，还是会强迫你去做你不想做的事。” 如果你说不这样觉得，那你一定是在撒谎。 “这样的事情没什么奇怪的，理解接受就够了。” 大师说这话的时候显得十分稀疏平常，在他的眼中，这似乎不是什么值得一提的事情。 “这样的事情很普通吗？”你问。 “比起普通，正常应该更合适。” 虽然不是很常见的事情，但这样的事情如果发生了也没有什么奇怪的，是这样的意思吗？ “有些事情是逃不掉的，有些事情是改变不了的，你要明白。” “大师。” “什么？” “我是魔法师吗？” 大师没有立刻回答你，他并非在犹豫，而是在考虑怎么跟你说明。 “在我看来，你算不上魔法师，老刘也不会把你当成魔法师看待。但是，如果你想要知道的是你能不能摆脱魔法师的命运，我想你不能，还需要我解释原因吗？” “……不用了。” 你还记得成为大师的徒弟的原因。 最开始只是事故，但是之后又从刘神父口中听说你被教会注意着，还有什么你引起了瞳的注意。 你以前对这些事情都没有概念，但在你逐渐了解的过程中，你也渐渐明白了，事情不是闹着玩的，虽然现在教会还没有跳过刘神父这个环节直接和你接触，你也没有感受到教会的监视或者是来自教会的压力，但是这些东西都有，或者都会有。 教会不会放过你的，你对教会来说可能有价值，也可能是一个威胁，究竟是哪一边你也不清楚，未来的事情你没法知道。 但不论如何，你成为魔法师似乎已经成为定局了。 “你其实也用不着觉得悲观的，虽然有这样的情况，但是隐退在表面上其实还是实际隐退了的，更实际的情况你等她本人来了再问她好了。” “哦……” 仅仅是这么和你说的话，并不能你的改变想法，但让你你想要尝试一下和那个人沟通了解还是足够的。 “顺便问一下，那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认识的人。” “我认识的人？” 你认识的人当中有隐退的魔法师吗？ 你开始回想。 还没等你想起来，就听见大师说：“来了。” 然后店门上的铃声响起，伴随着林淑涵的“欢迎光临”走进来的人是—— 穆容？！ “我要的药的进度怎么样了？” 大师侧过身直接问穆容。 “很抱歉，还差得远。” 对大师这种有个性的打招呼方式，穆容居然习以为常一样，礼貌而带有歉意地给出了回复，接着对林淑涵说：“他们点的我也来一份。” 然后穆容就坐到你身旁了。 这张桌子是四个人的桌子，而你和大师是坐在桌子两边的，所以穆容一定会坐在你或者大师的身边，应该是各有二分之一的几率的，但是你在她坐下之前还以为她一定会坐到大师那边的。 不，仔细一想，坐在你这边更方便和另一边的大师交流，好像这边才比较正常。 突然理解了感觉其实也没有什么。 不过，能这么随意就坐在一个几乎是陌生人的人的身边，穆容或许很容易交流？ 说不定你能跟穆容合得来。 “老刘已经把情况都转告你了吧？” “算是吧，话说在前面，我帮不上什么忙，而且会拖后腿。” “这种事我很清楚的，用不着你说。” “虽然说的是实话，但是这话真够伤人的。” “你自己说出来我还以为你不会在意了。” “那种实话说出来就是想让人否定的好吧。” 喜欢直来直去地说一些大实话的性格，和亦轩在某方面有点类似，但是又不一样。 “没问题的吗？”你问。 “嗯？” 穆容显然没有想到你会在这时候突然插话进来，稍微惊讶了一下。 但是惊讶也就那么一瞬间，她很快就恢复平静了。 “没关系没关系，我以前好歹也当过一小段时间的魔法师，之前也被老刘指名参加过两回任务，大场面也见过，这次的任务也不至于怎么着。” 平易近人，没有什么距离感的语调。 确定了，聊得来。 “你以前当过一段时间魔法师？那后来是因为什么原因隐退的？” “不是因为什么原因隐退，其实我都不算开始做魔法师了，只是试了试魔法师的日常生活，完成委托，清理史莱姆什么的，结果我发觉我是真的不适合做魔法师，所以就不干了。” “不适合？” “对，我不适合战斗，我是真的战五渣，打史莱姆都能闹出笑话的那种。” 呃……你好像也闹出过笑话…… 算了，不回忆了。 “所以我就不做魔法师了，但是当初和我一起做魔法师的人还是有不少的，我觉得我自己退出去了，完全让他们处理那些事情也不是很好，所以就想要做做后勤工作弥补一下什么的。” “所以就做了药剂师？” “本来我就有基础的，深入学习我也有兴趣。” 就是说她其实并没有真正脱离过魔法的世界。 这个……不还是脱离不了吗？ 第200章 药剂师16·与魔法的关系 “穆容，你有没有考虑过完全脱离魔法生活？” “突然提这种高大上的问题干什么？” ……高大上？ “思考这种着眼点高，而且假大空的问题有意义吗？” 着眼点高而且假大空…… 可能有点吧， 可能这个问题在魔法师眼中就类似于“人能不能实现平等”这样的问题。 这个问题本身就代表了人的一种美好的愿望，回答这种问题似乎也就是简单的一句话就能解决，但是实际上都清楚这种事不现实，而且不管是问还是回答这个问题，给人的感觉都是站在道德和理性的制高点，然而事实上就是在闲的没事扯闲篇。 这就很明白了。 如果穆容知道你是在认真地问她这个问题，她应该会直接甩给你一句：“别做梦了，清醒点。” 见你不说话了，穆容仿佛明白了什么。 “你刚才的想法是认真的？” 你还是没回答，但也算是默认了。 穆容一副拿你没办法的样子。 “你觉得我们是因为后天原因才和魔法扯上关系的吗？” 穆容的这个问题让你愣了一下。 “魔法从一开始就存在，只是大部分人都不知道，而我们之所以能知道魔法的存在，不是因为我们运气不好接触到了魔法，而是因为我们天生就有成为魔法资质，我们天生就比一般人多一种感官，这种东西是甩不开的。” 魔力感知…… 说来，你们一切和魔法的联系都来源于魔力感知，你们能成为魔法师都是因为你们能通过魔力感知看到这个世界的另一面。 刻印回路，魔法阵，魔力逸散，这些都是通过魔力感知才能看到的。 ……如果你没有魔力感知是不是就能摆脱这些了？ “你还在想什么没意思的事情。” 没意思…… 穆容对于你纠结的那些东西所使用的形容词还真是够清新脱俗的。 “魔力感知是会跟着你一辈子的东西，而且只会随着时间越来越强，你的资质实在太差的话另当别论。而且凡是有魔法师资质的人，教会都知道，也就意味着几乎都会和魔法有所接触。” 几乎？ 你发现了一个很重要的关键词。 穆容对这个几乎也没有掩饰，看出你注意力在这个词上之后，立刻就开始给你解释。 “教会势力的覆盖范围确实广，但是也没有到全世界，还是有一些地方在教会的覆盖范围之外的，而且就算是在教会势力的覆盖范围内，也的确有那种头特别铁的，就是不学习魔法，也不用魔法，但是那那家伙现在也没有摆脱魔法，而且还天天和魔法打交道。” 你又发现了有意思的内容。 穆容并不是在给你说一个她听说过的特例，她用了“那家伙这样一个有指向性的代词，这说明穆容对那个人至少是比较了解，甚至可能认识那个人。 “……有那样的人吗？” 穆容没回答你，而是看了看大师。 “你没跟他说过蒋郅的事情？” “我觉得他应该不会遇上蒋郅。” “就算不会碰上也应该让他知道这个人的，全省魔法师都认识的人你题都不和他提像话吗？” 全省都认识？ “那是谁？” “政府在俞南的负责人。” 哦…… 省会的政府负责人，知名度可能是要比其他城市的负责人要高一些，至少在省内应该是这样…… 才不是这么回事，肯定是因为他不学魔法的原因他才特别知名的。 “那家伙就是有魔法师的资质，但是不学魔法，也完全不会魔法。” 虽然不会魔法，但是还是成了政府的负责人。 但是，政府魔法师应对处的负责人同时也是任务的执行人，那个人既然不是魔法师，那他在应对魔法师事物，或者用更直接的说法，他和魔法师对打的时候打得过魔法师？ “那个人很强吗？” “强到可怕，虽然我也是听说的。” “他能不靠魔法打赢魔法师？” “这就是他可怕的地方。” “怎么做到的？” “靠多变的战术和好枪法。” 枪法？ “怎么，枪法有什么问题吗？ “呃……没什么，就是感觉枪这东西和魔法师的反差稍微有点大。” “魔法师吃枪子也是会死的。” 这个，这个你还是知道的，不过你之前都觉得魔法师应该不会出现吃枪子这样的情况，魔法师遭受枪击什么的，总感觉好像比魔法更加超现实的画面…… “魔法师里面也有用枪的，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有吗？！” “有啊，李泽宁你知道吗？” “泽宇他哥？！” 你不知道啊，你对李泽宁这个人的了解非常少，你除了他用死灵术之外就不知道他在魔法方面别的什么事了。 “你真不知道？” “我都不敢在泽宇面前提他哥的事。” “哦，怪不得。” 幸亏穆容这么块就理解了。 “李泽宁就是个用枪的，他一般是左轮配改装过的猎枪，枪也不是普通的枪，作为魔法师他当然也会整一些魔法的技巧。” “死灵术的技巧？” “有些是，有些不是。” 你对死灵术还没详细了解，能怎么用在枪上你也不清楚。 话说你感觉这个话题有点偏了…… “穆容……你选择隐退是因为觉得你不适合战斗，不是因为不想和魔法扯上关系是吧？” “没错，”穆容对你转移话题没有任何意见，直接就着你拉回来的话题往下说了，“但是你如果问我想不想和魔法完全撇开关系，我肯定还是想的。” 终于听到了你想要听的内容。 “然而仔细想一想，果然还是算了，和魔法那些人相遇终究还是好事，自己也终究不想要完全甩开他们。” “为什么？” 对你的疑惑，穆容感到意外。 “我还以为这个你一定能理解的。” ……为什么？ 实际上要你回答你想不想完全摆脱魔法，你也很难说，毕竟你也还不算完全和魔法扯上关系了，但你已经知道了不少可能能算是魔法的黑幕的事情，对那些事情你又不想扯上关系…… “哦，来了。” 穆容的目光突然越过了你，看向店门。 你也转过身，在门外，有一个正低头看手机的男人。 第201章 药剂师17·邹辰 “出去叫他吗？”穆容转回头来问大师。 “等他一下吧，也不是很急。” “他就是那个职业组的？” “对。” 你打量着在门口低头看手机的男人，年龄应该不会比你们大太多，也就是大学生的年纪，然而他整个人却给你一种莫名的沧桑感，也就是那种气质显老的类型，让人不得不怀疑他是不是有什么不堪回首的过去…… 你仔细看了看，分析了一下你会觉得他显老的原因。 思来想去，首先应该是他衣服的配色吧，说不出那是土黄色还是灰色，反正不是有朝气的年轻人会选择的颜色，然后他乱糟糟的头发和下巴上的胡茬也让他的气场有些偏向年纪大一些的人群。 另外他个子好像挺高的，你目测可能接近一米九。 总算是把手机收起来了，在门外像是叹了口气，然后才把手伸向门把手。 “欢迎光临。” “好久不见，还是老样子。” 进门以后，面对林淑涵，这个人的目光似乎有些躲闪。 “邹辰。” 大师招呼他到你们这边。 在听见大师叫他的时候他绝对松了口气，他的表现实在太明显了。 他是和林淑涵之间发生过什么吗？ 邹辰自然而然地坐到了大师的身旁。 在大师你那一侧，斜对面就是柜台，就能看见林淑涵，这让邹辰看上去很不自在。 “久等了。” 林淑涵终于把你们的咖啡端上来了。 林淑涵把三杯咖啡放在桌面上的时候，邹辰始终把脸则向另一边，这不想要看林淑涵的意图也太明显了。 然而你看邹辰的表情，好像是面对林淑涵会感到愧疚，而且不敢和她对视的样子。 然而林淑涵在面对邹辰的时候似乎并没有什特别的样子，但是好像对邹辰这样的状态有点无奈。 这个都用不着多分析，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可能是邹辰以前做过什么对不起林淑涵的事情，又或许过去什么给林淑涵造成了不幸的事情有邹辰的一部分原因，再或者其实那些什么事情没有邹辰的原因但是邹辰认为他有责任。 然而，林淑涵那邹辰在意的事情并不在意，而且应该也告诉过邹辰她不在意，可邹辰就是放不下自责。 这类剧情和人设好像在一些小说里面都用烂了。 你突然想到，穆容那个直性子有可能看不惯这样的事情。 你马上扭头看向穆容的位置。 呵呵，你猜对了。 穆容眼睛半睁着，嘴向一边撇，对自己对面的邹辰的表现展现出无比嫌弃的神情。 你刚开始还感觉你应该稍微拦一下穆容，让她不要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但是细想了一下还是算了，她这种人拦不住，而且说不定你一拦着她更上头了。 好在林淑涵从“就等了”到“轻慢用”并没有用多长时间，穆容也没有很快把他的不满情绪爆发出来。 话说，既然在场的其他人都能看出邹辰的反应的异样，而且还都没有对此发表太多看法，那就说明除你之外的人都明白怎么回事。 回头有机会问问大师好了。 “邹辰，任务的内容老刘已经都告诉你了吧？” “嗯，告诉我了，不过……” 非常低沉的声音，嗓子还有些哑。 邹辰看向你这边，眼神疑惑，然后又把视线转回大师那边，指着你问：“他是……” “他是……” “我的那个徒弟，之前提过的。” “哦，是他。” 邹辰一开始对你好像有些防备，但听大师这样一说，立刻就放心了。 难不成大师跟别人提起你的时候对你的评价很高？ 你刚刚这么想觉得有点开心，穆容突然补充了一句： “对，就是那个没什么威胁，用不着防备的家伙。” 这话真特么扎心…… 话说这才是对你的真正的描述？ 你突然有点想拿咖啡砸大师，但是考虑到这是在林淑涵的店里面，而且你也肯定砸不过大师，所以你也就想想。 “那样的话……我们应该不需要在任务之前这样碰面的吧？” 邹辰卖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要在这里见面，特别是“在这里”这件事，显然让邹辰……也说不上不满，就是不自在。 “一部分是想要让穆容能提前做好准备，另一部分是想让他和你们认识一下，了解你们用的魔法的种类和你们常用的战术什么的。” “这个啊……” 邹辰不知怎么的，好像变得更加抵触了。 这你就不理解了。 “魔法的种类和战术……我哪来的这种东西。” 穆容这种反应就正常多了，就是正常的尴尬和无语。 “穆容不用魔法，她的战术就是在别人打的时候躲在安全的地方等大战斗结束，然后上去把药给需要的人。” “哦，明白了。” 够简洁直白，你一听就懂了。 “完全可以说得更好听的吧……” 喜欢直接的穆容居然在这件事上表达了不满。 不过虽然她是这么说的，但穆容的表情没有很不满，反而像是被开了玩笑一样，甚至有点开心的样子。 “那，邹辰用的魔法是什么？” “邹辰是用虫子的。”穆容抢先回答。 “虫子？” 你没明白。 “没错。”穆容并不管你听没听懂，只是脸上带着些许坏笑地说，“也就是所谓的操虫师。” “是驱虫师……”邹辰扶额低声纠正。 你只觉得这两个名词都没有把这个职业是怎么回事体很好地现出来，尤其是第一个，你怎么感觉穆容使用那个“操”字是别有用意的。 “简单点说，驱虫师，就是把普通的昆虫用魔法进行一定的改造，改造成魔兽之后用魔法驱使他们按照自己的指令行动的职业，也算是魔兽使的一种。” “呃……” 你明白为什么邹辰不想说自己用的魔法的种类了。 虫子……他要是自己也抵触虫子这种东西，他当初为什么会选择学这类的魔法？ “你是不是在想操虫师能操纵虫子做的各种事情？” 并没有。 穆容这回是猜错了。 而且她好像还没发现自己猜错了，还在自顾自说着什么。 “你是不是在期待像是花什么虫，雾什么岛，虫什么少女那样的展开，别想多了，那些都是不存在的。” ……你别说想这些了，你现在最想知道的是这家伙究竟都在说些啥？ 就在你困惑的时候，大师突然从桌子另一边抓住了你的手，一脸严肃。 “你不用管刚刚穆容说了什么，更不要上网搜任何她说的你听不懂的东西。” 第202章 药剂师18·过去的关系 嗯…… 你听完介绍感觉已经明白这两个人都属于什么类型的职业了。 这是两个辅助。 穆容的主要用处就是给别人治伤，实际上就和建豪差不多。 这样来看，穆容实际上和建豪的人物有点重复了，似乎只有某些特殊情况下，穆容才能做到一些建豪做不到的事情。 比如穆容在给人下毒和解毒方面比建豪要好，另外穆容的那些药当中还有一些明显不是用来当药的东西，有些你这个外行听了介绍都知道，那些什么什么“药”真正的名称应该是“烟雾弹”、“闪光弹”、“燃烧弹”、“手榴弹”、“照明弹”，而且也不知道穆容是用了什么材料，这些道具的效果听起来都很吓人，你在了解了那些什么能让人永久失明的闪光弹和能把楼板烧穿的燃烧弹之后都感觉应该离穆容远一点，万一一个不小心可能会波及到你。 虽说穆容有各种各样的道具，而她最大的问题也很明显，并且非常致命，那就是她没胆量在战斗的时候把那些东西扔出去。 正如大师所言，穆容在战斗的时候不会提供帮助，只会找个地方躲起来，等其他人的打完。 这就好比其他人都在推塔打龙，穆容只会窝在水晶边上瑟瑟发抖。 至于邹辰，也是辅助，战斗的时候最主要的任务就是插眼，而且是遍地插眼。 其实说是插眼也不算准确，邹辰的各种虫子的用处可不只是用来当眼，要把邹辰那些虫子的各种用法类比到游戏里，相比moba，彩虹五号应该更合适。邹辰的工作类比到彩五就是在各处装邪眼，扔蛊，开电车四处电人，用怪兽轰人什么的，个别情况下还能找个窗户咚咚咚，总之都不是那种依靠正面刚取胜的干员。 但是要问能不能正面刚，应该还是可以的，大师也说他的战斗力可以，基础的魔法还是都会的，在结界的布置方面甚至很擅长，真正遇上正面刚的情况，他也能玩出巴西十字弓，步枪挂喷子那样的效果。 然而，所有干员携带的特殊道具都是有限的，邹辰随身带着的各种虫子的量都是有限的，所以邹辰并不适合持久战，他的战术就是速战速决。 另外，你还了解到了意见比较有意思的事情。 邹辰以前是和泽宇的哥哥一起在高中组的。 而且似乎邹辰只比泽宁高一级，通过这个，那你也大概知道他的年龄了，果然是应该上大学的年纪。 他以前也曾经是高中组的，而且和泽宁是同时期的，所以他和林淑涵也曾经一起合作。 知道了这些，在看他现在和林淑涵别扭的关系，感觉对原因稍微有点头绪了。 “差不多到午饭时间了。” 大师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 “你们午饭打算怎么吃？” “就在这里吃怎么样？”穆容说。 穆容说着话的时候眼睛盯着邹辰，就在这里吃这个情况邹辰肯定想尽可能避免，毕竟他已经在这里别扭了挺长时间了，能不继续别扭肯定就不想继续别扭了。 但穆容的性格……说不上恶劣，她也就是看邹辰的态度不爽，所以不想让他好受。 “在这里？”大师有点犹豫，“我记得这里是只有甜点的吧？你们午饭支持天戴乃没问题吗？我倒是无所谓，” 毕竟是比较小的咖啡厅，也就林淑涵一个人经营，也不能指望菜单上与太多的选择。 说起来大师好像喜欢吃甜食来着？ 你也忘了什么时候从哪听说的了，不过这个看来是真的，午餐只有甜点也没意见。 ……话说回来，林淑涵平时吃饭都是怎么解决的？ “不按照菜单上的点也没关系的。” 柜台后面的林淑涵说。 “我这边也有别的食材的，你们点其他的菜，只要食材允许，我也可以做。” “这样不太好吧，费用怎么算？” 你看大师那尴尬的表情，就知道大师担心的其实不是费用的问题。 穆容不想让邹辰好受的意图大师也看出来了，他其实是给邹辰造了一个台阶，只要有人表示午餐只有甜点不太能接受，你们就能换个地方吃，穆容也不好说什么。 然而林淑涵似乎没看出这些来，她以为大师担心的真的是午餐吃甜点的问题，所以热情地提出可以做别的。 好心办坏事可还行。 然而有点意外的是，邹辰开口了。 “就在这儿吃吧。” 听见这话，大师都怔了一下，穆容更是眼睛都睁大了一圈。 “呃……好吧，价格我就按照在网上搜索出来的价格，没问题吧。” 既然邹辰都这样表示了，那大师也没什么可说的，只是他还保持在对邹辰同意这件事的震惊的状态中没有缓过来。 “其实不给钱也没关系的。” “不，那就真的太不像话了。” 尽管很震惊，但是在关键的问题上，大师还是能坚持己见的。 “那，你们要点什么？” “我再来杯卡布奇诺，然后来个提拉米苏，两个蛋挞。” 大师还真只要甜点啊…… “咖喱饭可以吗？”邹辰问。 林淑涵笑了一下，邹辰点咖喱像是在她的意料之中。 “可以。” “那我也要一样的吧。”穆容顺势说，表情和语气有些莫名其妙。 “那，我也一样吧。”毕竟也不清楚林淑涵那里都有什么食材，如果点了什么做不出来的可能就会有些尴尬，而且这样林淑涵也能省事。 不过这样就发展成了三个吃咖喱的人围着大师一个吃甜点的这样的情况了。 好在大师应该不在意。 咖喱吗…… 你觉得邹辰会开口就点，背后可能还有什么你不了解的原因，而且这个原因大师和穆容也不清楚的样子。 要知道这背后的事情怕是还要花时间去了解。 你又看了看穆容，发现穆容现在看邹辰的表情和眼神都缓和多了。 她对这样的发展很满意。 穆容本来的目的就是想要让邹辰和林淑涵的关系正常一些，这样的发展虽然出乎她的意料，但也是向着她想要的方向发展。 ……如果穆容能使用引导而不是驱赶一样的方式，应该所有人都能好受一些。 第203章 药剂师19·认知障碍 “这还真是久违了……” 亦轩在面对邹辰的时候眼神看去来很别扭，就像面对丁楠时候的那种尴尬。 嗯，确认过眼神，是亦轩处不来的人。 亦轩和丁楠处不来是因为性格的原因，而和邹辰处不来似乎就不是这样的原因了，你能感觉出亦轩对邹辰的态度更接近于生理上的不能接受。 可能因为亦轩怕虫子？ 你觉得这个可能性还是非常大的，你看亦轩好像在有意在和邹辰拉开距离，物理上的距离。 能看出来，能明白是怎么回事。 你还以为穆容可能对于亦轩的这种态度也会有什么反应，然而并没有。 看来穆容并不会强迫那些特别难以改变的情况去改变，这某种意义上是让你松了一口气的，毕竟你也不敢肯定自己将来会不会和某个人之间发生些什么。 “确实挺久了，我毕业以后的工作主要都在幅平区那边。” “那之前我们也不常碰见，毕竟跨度比较大。” 也是，你和大师这一级上高中的时候邹辰就已经从高中毕业了，你们和邹辰完全就是两代魔法师了，所做的任务既然都不在一组那也一般不会有重合，比你们还晚一级的亦轩就更不用说了，他都可以算是下一代的魔法师了。 魔法之类的事情进入你的生活实际上也不是已经过了非常久，你虽然知道在你接触魔法之前魔法也一直都存在，你们高中也一直都有魔法师，但实际上你对此都没有什么实感。 然而现在你感觉到了，因为在你已经见过的至少有三代魔法师了。 邹辰是曾经的高中组，你们是现在的高中组，而在你毕业之后，高中组终将属于亦轩和丁楠他们。 魔法师从过去就一直存在，将来也会一直存在下去。 “总之，这次也合作愉快。” “嗯，合作愉快。” 尽管亦轩对邹辰身上带着的虫子可能有些害怕，可他这时候还是和邹辰握手了。 看样子亦轩对邹辰本人是没有什么偏见，只是单纯对他的那个职业有一些不太能接受。 “大师，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张煨问。 “老刘说的时间是晚上十点，所以我们不用着急。” 现在下午的才算刚刚开始，你们的时间还是非常充裕的，想要把你们走得路线的全程都确认一遍也不成问题。 不过，如果你们晚上十点从教会出发…… “话说我们怎么过去？坐车吗？” “坐车应该是不行的，我们要走过去。” 从教会走到尽安国际机场…… 认真的吗？ 这可是要跨越半个开发区和几乎一个幅平区的距离。 这已经不是要花多长时间的问题，而是你们能不能把这段路走下来的问题了。 如果不是在下半年的某个小长假，只是周末的话，这个任务怎么说也是没法接的。 “要找出一条比较短的路线吗？”你问。 “这个用不着。” “用不着？” 难道大师不在意路线长短，想要尽管走？还是说他甚至想要绕点路？ “我们的任务不是尽快送到，而是要隐藏，在确保安全的情况下把东西送到地方。” “……所以呢？” 难道真的要绕远路走小路什么的？ “永远别忘了咱们是魔法师，我们有非常规的方法。” 非常规的方法？ 你不知道大师具体指的是什么，但是明白大师大概的意思了。 大师意思是想要用魔法做些什么，来让你们都能轻松一些。 之间大师手里拿着一张刻印书在你面前挥了挥。 “那是什么？” 你看那张刻印书上面的刻印不是很熟悉，好像不是平常大师做其他任务的时候会用上的那些刻印书。 你想要凑近了看看，而大师则世界把刻印书递过来了。 你从大师的手中接过刻印书。 拿在手里仔细一看你发现上面的刻印还是有些眼熟的。 诶，这不是…… 你盯着上面的回路来来回回确认了几遍。 没错，只有源的部分不一样。 “认知障碍？” “没错。” 这个对你们隐藏确实很有帮助，不过好像对你们选择路线之类的没有影响…… 等一下。 “这个是隐藏程度多大的？”你问。 “大概百分之八十。” “百分之八十？！” 那岂不是在别人面前跳舞都不一定能被注意到的程度了吗？ 你似乎明白大师是想要怎么用了。 “直接重力减弱加体能强化？”你确认了一下。 “没错。” 好的，确认了。 这还是真够非常规的。 大晚上趁着夜色，在高楼大厦之间飞檐走壁，这就是大师的主意。 大晚上的，生活在城市里的人一般都没兴趣抬头看灰蒙蒙的，连星星都没有的天，而且再加上认知障碍，就算有人真闲的没事看天了，受到认知障碍的影响，注意力也会被从天空中的人身上移开。 很非常规，但是也非常稳妥。 你又确认了一下刻印书上面的源的类型。 是实现储存魔力的类型。 “这一场刻印书能持续多长时间？”你问。 “一个小时，怎么说也够用了。” 一个小时…… 隐藏程度高的认知障碍对魔力的消耗是非常大的，能持续一个小时的认知障碍刻印书，如果里面储存的魔力是用的魔力结晶的话，量肯定是非常大的，而且以大师较为稳妥的性格，他不会只是每个人准备一张，应该还有备用的，然后加上加工的时候消耗的魔力结晶…… 依大概算了一下，照你所了解的魔力结晶的市场价折合人民币，怎么说也有五位数了，这还仅仅只是用在认知障碍上面的开销。 教会的这个委托就算再怎么紧急，再怎么重要，给出的报酬也不至于这么高。 大师再稳妥，也不至于去做这么亏本的生意，他这样应该也有有他的理由…… 或许，大师察觉到了这个任务潜在的危险？ 之前大师说明任务情况的时候说过让你们不用太在意，还说应该没有多大危险什么的，那实际上是不想让你们紧张吗？ 第204章 药剂师20·改变 作战计划非常简单，简单到甚至都不能成为计划，而只是单单是一个行动方针。 你们到了教会，把东西拿到手，然后就立刻把该开的的刻印书的都开了，然后直线向着机场的方向转移。 大师还特地在地图上比对确认了准确的方向，还给你们都编排了一下队形，到时候你们就按照编排好的队形统一行动。 顺便，你实在整个队伍的右后方。 然后就是，为了能照顾到某个不上与战斗，身体素质也很差的人，你们不会用最快的速度，而是会用那一位能接受的速度，并且在任务的执行过程中你们也会休息一次。 为了确认比较安全的，可以休息的地点，大师还是盯着地图看了挺长时间的，最后确定了几个感觉比较安全的位置。 “你们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这些事情花的时间比预想中要长不少，已经一下午过去了，已经五点多了。 “那剩下时间你们自己打发打发准备准备吧。” 大师明显也很累了。 这一次大家散伙的时候，大师难得不是走向车库，而是往卧室走了。 大师肯定不是为了提前补觉什么的，大师就没有补觉这个概念，他绝对是玩去了。 ……现在就吃饭的话太早了一点，那么剩下的时间你做些什么好呢？ 不干啥了，就玩手机打法时间得了。 有任务的时候，你不去沉迷学习魔法大师也不会说你，而你在魔法的学习方面本来也没有那么积极进取。 再说了，你现在身边的人一个个也都已经拿出手机玩上了，你在这样的环境下怕是也学不进什么东西了。 你刚刚解开锁屏，突然听见楼上大师我是那个方向传来了开门声。 你感觉很奇怪，一般来说大师开始玩游戏的话，没个三四个小时是不会卧室里出来的。 难道那不是大师出来，而是别的什么人进去的声音？ 刚刚感觉这样似乎解释得通，突然又听见从房间里出来的脚步声，而且声音很急促，脚步很快，接着你就听见楼梯那边的下楼生，然后你就看见大师凑楼上下来了。 “收拾收拾准备出去吃饭吧。” “……哈？” 刚刚才说打法一下剩下的时间，这么快就改口想要出去吃饭了？ “时间改了，刚刚老刘打电话，说时间改成八点了。” “诶？” 改了时间这个确实是有一点让人意外，但是也用不着这么着急就去吃饭吧？ “哦，那我去叫一下他们吧。”张煨收起手机，从沙发上站起来了，“早点吃饭吧，要不刚吃完饭就活动不太好。” 好的，你明白是为了什么了。 张煨这么说就是为了给你就是情况，虽然他没有之间对你说，也没有看你这边，但在场的人当中只有你一个人对于为什么要这么早吃饭有疑惑的样子。 另外你还注意到了一件事。 张煨刚刚说话的时候，最后的尾音抖了一下。 他表面上很镇静，但实际上林立似乎是有些慌乱的。 同时，你还发现大师的神情，和刚刚说话的语气都比之前认真严肃了不少，和原先安慰你们说没有危险的时候的表情完全不一样。 出现了这种情况，可能他自己也不觉得这个任务没有问题了。 张煨去叫别人了之后，你问大师： “计划还是按照刚刚决定好的吗？” “这个不用变，现在还没有修改计划的必要。” 说完之后，大师停顿了一下，又改口了。 “现在还没有发现修改计划的必要。” 大师……刚刚一遍没有表达清楚自己想要表达的意思？ 就是说，大师实际上也是有些慌乱的，只是大师隐藏得更好一些。 就是说事情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完全是在大师的预想之外的。 大师现在实际上是在担心预料之外的展开会造成的预想之外的影响。 刘神父那边应该是不会随便改变已经定好的时间的，既然现在改了时间了，那就说明发生了什么吧。 “哈？这事我怎么头一回听说？”这事楼上隔着一层天花板传来的穆容的声音。 “因为是刚刚发生的事情。” “……不会吧？！” 穆容这说话声音有点大啊…… 她至于那么吃惊吗？ “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吧？” 一旁的邹辰问。 “……不好说。” 这一次大师已经不会再说什么应该没有危险了，他不敢保证会不会发生什么事情。 “总之，要更小心一些。” 其他人已经陆陆续续都过来了。 “一起出去吃饭吧。” 大师说，没有多提任务的事情，只是说出去吃饭。 在情况不乐观的时候就少提有关实际情况的事情，这也是一种让人安心的方式。 其他人也没又去多过问有关情况的事情。 肯定还是都想要了解情况的，但是，大家也都明白，压力最大的其实是大师，所以也没有人再去给大师施加更多的压力。 “去哪吃？就近吗？”邹辰问。 “也可以，不过这么多人，我还是想找一个相对好一点的地方。” 你突然发现一件事。 哪怕在邹辰和穆容在的时候，大师也是负责指挥的那一个。 大师是领导者这件事情似乎已经是公认的了。 原来这不仅仅是在高中组，哪怕不是高中组的人也会接受这件事。 话说原来大师适合指挥是整个尽安都公认的事情吗？ 还是说，因为穆容和邹辰两个人本来也不是指挥的类型，所以就接受大师指挥了？ 感觉这个可能性也有，不过…… 接受得好自然啊。 而且大师也指挥得好自然。 这样跨组合作的情况其实以前也有不少吧？ “那去步行街吗？”穆容提出。 “……嗯，那就去那边吧，那里可以选择的店也比较多。” “要去林淑涵那里吗？”泽宇问。 “呃……那就算了，我们中午刚刚从那里吃完饭出来的。” 穆容这个你也同意，两天之内去三次怎么讲也有些太频繁了，虽然林淑涵本人不介意，而且那里本来也没有什么会被你们干扰到的客人。 你们就这样很自然地走出门，就像是正常的朋友一起出去找地方吃饭。 然而，你感觉在这种表面情形之下，还隐约有一丝压抑的气氛。 第205章 药剂师21·跟随的理由 八点到教会，你们不是一起去的，而是分开陆陆续续地去的。 这个也是刘神父要求的，说是问了不把动静弄得太大。 至于这个动静的大小是怎么个说法你就不清楚了，难道教会周围已经有人全天候监视了不成？ 总之，因为刘神父的这个突然追加的要求，你们的计划又不得不更改了一下。 不能像计划中那样全员到齐了拿上东西走了。 如果是考虑到你们九个人，九个魔法师一起到教会太显眼的话，那么你们分批次到了之后再一起走也很引人注意。 所以你们讨论了一下，打算分四次去，前三次各两个人，然后前六个人去了之后就不用等其他人了，直接拿上东西走，然后后面的人在教会稍事休息之后立刻追上去。 于是，你和穆容还有刘旭被定为了最后的那三个人。 这样的决定并不令人意外，要你来决定的话你决定出来的人选应该也差不多。 最后这一组应该是最安全的，所以让不是战斗主力的你们的你们去当最后一组再合适不过了。 不过，这也就意味着你们要看着其他人一批一批地走，同时替他们感到担心。 还因为自己帮不上忙而感觉有些自责。 所以，你们三个还没到说好的时间就已经开始准备，等到说说好的时间，你们立刻就打开门出去了。 除此之外，在走路的时候，你们明显都加快了脚步，尤其是穆容，她明明应该是你们当中走路和跑步速度都最慢的，毕竟她在身高上和腿长上都有劣势。 然而穆容走路的速度还赶上你们了，甚至有点像是要催着你们向前走的感觉。 即使你都听见她稍微有点喘了。 她不是在尽力跟里面，而是有意地在快走。 就这样下去，你都感觉到了教会穆容也不会休息。 等你们走到了教会，你就不这么想了。 穆容已经喘得和要死一样了，要是马上继续走的话，就算有体能强化，之后的会不会半路累趴下很难说。 其实你也挺累了，也想要暂时休息一下。 然而，就在你们休息的时候，你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 为什么你们要走到教会呢？ 确实原本说好了是要走的，但是是从教会走到机场，前面到教会这一段其实你们完全可以坐车的。 ……你觉得现在再说这回事可能会被打，所以还是别提了，就心里知道就够了。 在教会休息了十五分钟，你和刘神父问了一下大师她们是什么时候走的，然后一算那个时间，果然大师他们都选择了坐车。 然后你再算了一下你们因为走路耽误的时间，折换成大师他们和你们现在拉开的距离。 如果能赶上那才真是有鬼了…… 你们如果真的打算跟上的话，那就要使劲加速了吧，可是现在大师穆容的这个状态…… 总之，你拿出手机来，给前面走的那些人都发了一遍信息，跟他们说明了一下情况。 你不清楚在任务过程中他们都会不会用手机，你只听说大师在任务过程中都是吧手机收起来不用的。 在你们休息结束的时候，你收到了张煨的回复。 “大师说跟不上也没关系，任务完成之后会联系你们的。” 你稍微松了口气。 “大师说我们跟不上也没有关系。” “什么？” 穆容问你。 你以为穆容没有听清，就又解释了一遍：“大师说我们就算最后没跟上他们也没关系，他们把东西送到了以后会联系我们的。” “你觉得我们这样尽力去追他们是为了什么？” “诶？” 穆容突然问这个做什么？ “我们不是为了跟上去，不拖后腿，我们是想要帮忙才去往上跟的。” 呃…… 你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在你不知说什么的期间，穆容的行动没有停下来。 “saketi. tase. stide.” 穆容率先把刻印书都用了，然后立刻就向着大师他们的方向一个飞跃，跳到了远处的楼顶。 那么远…… “saketi. tase. stide.”你也把刻印书用了，对旁边的刘旭说，“我们也跟上吧。” 穆容说的对。 你不应该这样考虑的，没错，你一开始确实是抱着要去帮助大师的心态的，但是不知不觉你的目的就变了。 你是要去帮大师的，要抱着这样的想法才行。 在最前面领头的穆容这样的的想法一定是最强烈的。 穆容知道自己没有足够的能力，但是还是想要去帮忙。 她现在就这样跑在前面，肯定是勉强自己了，之前说要放慢一下脚步照顾身体苏浙不好的人就是为了她，而且这个还是她自己要求的。 她自己都承认自己的身体素质不行了，可她还是跑在最前面。 你也不得不加了一把劲，为了追上前面的穆容。 不能让穆容跑在那么前面，穆容用那样的速度跑在最前面的话，她不可能持续多长时间的。 如果等一下穆容体力不行了的话尴尬了…… 至少你们要和穆容持平，然后再在持平的过程中逐渐诱导穆容把速度降下来。 随便一想就知道穆容就是在为了装好这个逼而逞强，这样如果能把逼装好的话肯定效果会非常不错，可问题就是这样装逼的一般都不会成功的。 这样的情况装逼失败就会非常尴尬。 这样让她跑下去，用不了多久她就会恢复到刚刚在教会的那个状态。 “咱们快点。” 你和身旁的刘旭说。 “为什么？” 刘旭这货居然没有明白状况…… “咱们赶快去让穆容的速度降一降，这样她坚持不了多久的。” “她坚持不下来不就停了吗？” 这个没认真起来的刘旭的状态…… 不会观察气氛的家伙真麻烦。 “别问了，跟上来。” 你率先加速了。 跟刘旭解释怕是解释不清了。 废了不小的力气，你也总算是追上穆容了。 就像你想的那样，穆容已经又喘得不行了。 穆容很快就注意到你和她持平了。 很好。 就这样放慢速度。 你稍微放慢了一点速度之后，穆容的速度也慢下来了。 很好，这正是你想要的效果。 这样一点一点让她放慢速度就好。 然而就在这时，你在前面发现了奇怪的…… 魔力波动？ 大师他们就在前面？ 第206章 药剂师22·等待 为什么？ 不应该还在前面的。 虽然你们的速度比预想的速度快了不少，而且你为了追上穆容花的时间也不短，确实前进的距离不少，但是大师他们走出去的距离应该也不会这么短短才对，而且从你感知到的魔力波动里，大师他们现在是停在原地的状态，而且没有在战斗。 他们应该不会现在还在休息，而且在这个地方休息才对。 诶？ 你刚刚通过魔力感知就确认出前面开了魔力感知的人了？而且还确定了距离？ 虽说是你最熟悉的人的魔力不懂，但是你什么时候魔力感知能达到这个精准度了，你自己都没有注意到。 嗯？又开始移动了。 但是速度不快。 难道说…… 话说！你愣神的过程中又忘了减速了！ 赶紧把速度降下来。 你减速以后，穆容的速度也降下来了。 现在穆容只是保持和你持平就已经尽力了的样子。 你为了多给穆容一点面子，也装着喘得很厉害的样子，同时继续减速。 穆容瞥了你一眼。 “你体力不行了。” 去你的吧。 差点就把话骂出来了。 你还不是为了照顾她。 可是你姑且也是懂得照顾其他人的想法和面子的，不会把事情说出来的。 穆容也是幸亏有你们照顾了。 在这边有你在照顾穆容的体力，前面还有大师他们。 大师他们之所以没有马上走，你能想到的最有可能的原因，也是因为他们考虑了这边的情况。 在大师他们眼中，执行任务很重要，但是比起任务，还有其他更重要的事情。 大师比起任务，更在意在尽安的其他同伴的想法。 大师虽然说了你们不去也可以，但是他知道你们如果真的没有跟上的话，心里不会好受的。 所以，大师没有像计划的那样尽快往目的地赶，而是停下来等着你们了。 而且为了能不让你们知道他们是在等你们，他们在感知到你们赶上来之后又重新开始用比较慢的，你们能跟得上速度前进了。 一切都是在照顾你们。 现在你的速度已经降到穆容能接受的速度了，而大师他们现在的速度还要更慢一些。 按照这样的速度继续的话，用不了太久你们就能跟上去。 他们感知到你们…… 说来，你感知到他们的时间和他们感知到你的时间几乎是同时吧？ 那就是说，你的魔力感知已经和前面的那些人当中魔力感知最好的人差不多了？ 前面的人当中魔力感知最好的是谁来着？大师？ 应该是大师吧，除非邹辰的魔力感知的水平比大师还强。 你突然感觉自己有了可以骄傲一下的资本了。 “大师他们在前面？” 在跟上一段距离之后，刘旭也注意到了。 “能追上了吗？” 穆容听完松了口气。 穆容还没有感知到的样子。 又过了一会儿，已经可以看见前面的其他人了。 在你们基本已经算是和前面的人会合了的时候，你们已经是能直接听见其他人跟你们说话的声音了。 “稍微休息一下吧。” 是在最前面领头的大师的声音。 话说，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能这样直接注意到大师他们？ 他们明明应该都开了认知障碍才对，你们还能注意到他们，不奇怪吗？ 最前面的大师先停下来了。 “只剩下最后一段路了，不用太着急了。” 其他人也都陆陆续续停在了大师的身旁。 穆容停下之后，大口大口地穿着粗气，然后靠在了你的身边。 “身子借我靠一下……” 这不是都已经靠上来了吗…… “我是没有什么意见。” 你总之还是答应了。 “你们追上来也挺累了吧，先稍微休息十分钟吧。” 大师对你们说完，就先转身走到了你们停留的这栋楼的另一头。 你还想要问一下大师有关为什么你能注意到开了认知障碍的其他人的，不过有穆容靠着你，你现在不太好过去问问题。 话说为什么这里这么多人，穆容偏偏靠在你身上了？为了稍微修复一下你们之间因为刚刚不太友好的对话而变得有点尴尬的气氛？ 可能是这样吧。 你把大师给你的那张认知障碍的刻印书又拿出来看了看。 回路正在运行，刻印回路上正发着淡蓝色的光亮。 类发光现象吗…… 回路逸散出的特定的魔力波动映在视网膜上形成的影像，本质上不是视觉，但是和在感官上又和视觉无异。 果然魔力感知这种东西很有误导性。 明明是多出来的感官，却没有和其他的感官分离开来。 你仔细从源开始分析整个回路。 以前没有这样做过，主要还是因为没有这样做的必要，大师给你的刻印书已经都告诉你是做什么用的了，用不着再去分析用处什么的。 你现在分析回路，也只是因为好奇。 “怎么了？” 你往身边一看，穆容缓了一阵，已经不喘得那么厉害了。 “只是对这个回路有点好奇而已。” “啊，我明白，我以前也因为好奇去捅过电源插座。” 她命真大…… “你别做出和我一样的蠢事来。” “放心，我已经不小了。” 穆容抬起头，斜着眼看你。 “你是觉得我小吗？” “……你是从哪半句里面分析出这意思的？” 这个怎么讲都是穆容自己对这件事太敏感了。这也是穆容最让人无语的点了。 但是。 她这一句话也确实把你们俩的距离拉近了一点。 无视掉那些不开心的事情，用更能让人开心的事情修复关系。 穆容这样的性格实际上更接近男孩子的。 明明已经是二十好几的人了。 突然，你的脊椎自上而下传来了一阵像是蜈蚣爬过一样的感觉。 不对，这事魔力感知。 几乎是同时，穆容也一下子直起腰来了。 再看看其他人，发现大家多少都有些一样。 所有人都感觉到了“那个东西”。 你抬头看向楼顶的另一头，大师站在那里，手中提着一个银灰色手提箱。 那里面，毫无疑问是你们要护送的东西。 第207章 药剂师23· 结界 “喂，醒醒。” 你被人推醒了。 虽然醒了，但是还是睁不开眼睛，感觉脑袋昏昏沉沉的，而且还伴有偏头疼。 除此之外，你好像还丧失方向感了，好一阵子你都没反应过来你到底是躺着还是趴着。 “呃……” 有人把你扶起来了。 是吗，你刚刚是面朝上躺着的。 头晕，而且很恶心。 尝试睁开了眼睛，立刻就感觉到了一阵干涩的刺痛。 “你等一下。” 在你身边的……这是谁的声音？ 你发现自己还有些耳鸣。 发生了什么？你是怎么变成现在的状态的？ 想不起来。 “张开嘴。” 你听话地把嘴张开。 “把这个喝下去。” 对方把瓶口伸到你嘴里。 然后，苦涩的液体流进了你的口中。 本来就很恶心，现在更反胃了。 “别吐出来，咽下去。” 咽下去…… 你强行把嘴里的不明液体咽下去了。 “躺下休息一会儿。” 那个把你扶起来的人又把你放下来了。 “他怎么样？” “过一会儿应该就好了，话说你没问题吗。” “还好，我的承受能力比他要好多了。” “那就好，话说，他对魔力的感知有这么敏感吗？” “……以前应该没有的。” “他这一次进步不以前快？” “不只是这一次，他每一次轮回都会比上一次进步快不少。” 之后周围的人停顿了挺久没说话。 他们是在谈论你吗？ “其他人有类似的情况吗？” 这一次你听出来了，说话的人是穆容。 “没有过，只有他是这样。” 这个是大师的声音。 “为什么？” “我能想到的理由只有一个。” 你喝了那个恶心的东西之后没有感觉更恶心，反而渐渐觉得饿舒服了不少。 你从身体到精神都觉得清爽了不少。 用胳膊支撑着身体坐起来，睁开眼睛。 …… 你一时没有接受自己看到的东西。 这是……什么？ 不，正常来讲你想问的问题应该是这是哪里才对，但是你现在眼里看到的东西好像不是一个地点能解释的。 暗紫灰色的天空，没有云，像是晚上，但是看不到月亮，也没有星星。 你躺着的地面如一片焦土，然而手接触上去却觉得泥泞湿润并且冰冷。地面上生长的唯一的植物是像是烧焦了一样漆黑的树木，树木的形状扭曲而不规则，你看了那些树，不知为什么，觉得它们的形状有些……像痛苦挣扎的人。 “你醒了吗？” 在这个环境里唯一能让你安下心的，就是在你不远处站着的你的队友了。 一个人都没少，都在这里。 “这是哪？”你问大师。 大师向你伸出手。 你抓住他的手，被大师拉着站起来。 “不知道。”大师说，“不过我有一些猜想，你想听吗？” “……说来听听。” 你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心理准备了。 大师确认了你的眼神，似乎觉得你能接受他的猜想，于是他开口： “我觉得这里应该是在一个定义结界里面。” “……定义结界？” 你的心理准备没用上。 讲真的你第一眼甚至怀疑你已经死了，这里实际上是地狱之类的地方。 然而定义结界…… 扭曲现实的结界，这样的魔法单单看本质并不觉得是特别了不得的东西。 虽说看了这个定义结界的实际情况之后还真觉得这个结界非常了得，尽管你是第一次见到定义结界，但你之前对于定义结界的样子还是有一些心里准备的，而这个定义结界，相比你印象当中那个完全漆黑并且可能会从黑暗中出现什么奇怪的人形的结界，真是高大上太多了。 ……你好像接受有点快？ 不，稍微接受了一线各种问题又涌上来了。 “为什么？” 你这个为什么里面包含了太多的问题，你想要问的实在太多了。 为什么你们会在这个定义结界里？ 为什么会有这么一个定义结界？ 你为什么刚刚对变成那样？ 大师想必也清楚你心中的疑惑非常多，他也想要从头开始给你解释。 “你还记得些什么？” 在那之前，他首先要知道你都记得什么。 你回忆了一下。 “我们跟上你们以后，在楼顶上休息，然后……” 后面的记忆就比较模糊了。 你低下头，咬着嘴唇努力回想。 “大师你的那个手提箱。” 你想起来了。 “那个手提箱里面好像有什么非常不妙的东西……” 你这已经完全是在凭感觉说了，因为你确实仅仅是有这样的一种感觉，那个手提箱里面的东西给你的东西也确实只是这样的一种感觉。 你清楚这个也是魔力感知，你或多或少能觉出来，可是你没办法把它作为一种独立的感官进行描述。 “我明白了。”大师抬手表示他能理解是怎么样的情况，“你感知到手提箱里面的东西的变化了，然后呢？” “然后……” 你皱起勒眉。 “我不记得了。” 大师点点头。 “我明白了，你能记得这些已经不错了。” 大师换了口气，像是要改变一下自己的情绪。 “那么首先，关于这个定义结界是怎么产生的。”大师开始进行解释，“一切都是因为我们运送的那个东西。” 那个东西？ 这个回答并不让你意外，毕竟你之前也觉得那个东西不对劲。 不过大师这么一说还真的提醒了你。 “大师，那个手提箱呢？” 大师没有带着那个箱子，你向周围看了看，也没有看到那个箱子的踪影。 “那个箱子炸了。” “炸了？” “没错，爆炸了，同时展开了这个结界。” “那里面的东西呢？” “没了，可能展开了以后就消耗掉了，也可能在这个结界的什么地方维持着这个结界，又或许在结界的外面维持着这个结界。” 怎么听都不是好消息。 大师这个说法就是承认了自己也不知道哪东西到底在哪。 “那……那里面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你无奈地问。 “这个，正是我想要重点说明的。”大师的表情，突然就认真了。 第208章 药剂师24· 应该是地狱 “下面这些事情就是我的猜测，没有特别多根据。” 大师环视了一下四周，似乎他本人也很怀疑自己的猜测究竟能不能解释现在的情况。 “首先，我们运送的那个东西，应该是魔法器之类的东西。” 魔法器……之类的？ 并没有十分肯定地说是魔法器，那就是刘旭曾经跟你说过的广义的魔法器？ “那个魔法器，我推测，可能是用作实验，或者研究用途，而不是用于实际使用的某种东西，而它的效果……” “就是制造现在这样的一个结界？” “没错。” “那么为什么不是实际使用？”你问。 “因为实际使用的话，应该就不会让我们运送了吧，肯定会有专人取走去使用。记得我之前的推测吗？这大概是一个因为某些风声而需要转移的东西，而且让我们来运送这件事就说明了，教会虽然觉得这个东西有运送的必要，但是他们也没有太过重视这个东西，这样的情况我觉得可能是因为这个东西本身就是一件失败品。” “失败品？” 如果仅仅是因为教会的重视程度不足就判断这是一件失败品，会不会有些太草率了？ “如果不是失败品的话，就不会出现像是现在这样的情况了吧？” 原来如此，得出这一判断的点在这里。 “所以说，我们的任务实际上是要处理教会是实验的失败品？” “嗯？” 大师似乎没有理解的你说的意思。 “处理失败品？” 大师思考的结果……不是你想的那样吗？ “就是，有个什么失败品控制不了了，所以就找了几个魔法师来把这个麻烦的东西带出教会，然后让那些人陷入麻烦，他们在危险中解决麻烦，如果解决的麻烦那就皆大欢喜，如果没有解决麻烦就亲自出马，顺便把责任全都嫁祸到这些找来的替罪羊身上。” “呃……” 大师明显想都没想到你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他表情尴尬而僵硬，理解并接受着你所说的内容，同时组织语言，想要跟你说明一些什么。 “这种可能性……肯定是没有的。” “……为什么？” 你倒是感觉这种黑暗现实的调调很符合现代魔法这种题材的世界观。 “这次我们被困在这个结界里面，并不是教会的阴谋什么的，这只是一个很不凑巧在这一次发生了的小概率事件。” “……为什么？” 为什么大师知道这只是不巧发生的小概率事件？ 能肯定这件事，大师应该也有相应的理由才对。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总之这件事我可以肯定。” 这个说法让你觉得莫名其妙，同时也很怀疑。 大师好像在隐藏什么事情。 你猜的没错，大师不是随随便便就咬定这件事没有教会的阴谋的。 然而大师不知为什么想要隐瞒这个理由。 不想告诉你其实也无妨，你知道有这样能让大师肯定的什么事情就够了，你这样就可以大小念头，只不过…… 觉得很奇怪，仅此而已。 “那么……这个定义结界……” “哦对，这个定义结界，这个也是要详细解释的事情。” “……” 果然很奇怪。 大师在听你问了新的问题之后立刻就想往这上面转移话题。 这个要掩饰的心态也表现得太明显了。 大师不是特别擅长隐藏事情，可隐藏得这么失败，这么难看的情况也很少见。 难道说大师确定这个不是教会的阴谋的方式实际上是什么非常重要，需要隐瞒的程度高到了会让大师紧张到不断犯错的程度？ 非常让人好奇。 可你不知你应不应该深究。 大师不想要让你知道的事情，你去了解好吗？ “关于这个定义结界，我觉得它是为了模拟一个什么东西。“ 在你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大师继续顺着之前的话题说下去了，你也马上顺着大师说的内容听了下去，以免等一下暴露你可能会冒犯到大师的想法。 模拟一个什么东西吗…… 既然是定义结界，那与其说是要模拟什么东西，不如说是模拟一个什么环境更加合适。 你又重新环顾了一遍四周。 这个环境是为了模拟什么……你可能知道。 讲真的，你从一开始就有一股强烈的既视感。 “总不会是地狱之类的地方吧？” 大师点了两下头。 “我觉得挺有可能的。” 你觉得也是。 气氛上是有那种“人死后要去的地方”的气氛的。 可是要说这是宗教意义上的那种地狱，那它还少了不少的东西。 要你说的话呢，这里相较于西方的地狱，更接近于东方文化中的冥府。 当然你说的仅仅是气氛上接近而已。 就算拿着冥府而不是地狱和这个地方进行比较，这个冥府也是不合格的。 这里环境也太单一了，冥府怎么说也应该有鬼城啊，鬼村啊，鬼啊什么的，这里什么都没有，之后湿漉漉的焦土和光秃秃的树。 太无聊了。 如果事先有人告诉你你要到一个模拟的地狱之类的地方去你再来这里的话，你肯定会感觉失望的。 “为什么要模拟这样的地方。” “大概因为他们想要弄明白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吧。” “这有什么好弄明白的？” 你不理解。 “圣书里面又不是没有描述？” 你想了一下，觉得问题不只是这样。 “说起来……他们定义这个结界的时候参考的应该就是圣书里面的内容吧？” “没错。”大师点头同意了，“肯定是参考了那里面的内容，而这个也肯定是还没有完成的半成品。” 就是说，原本还要在这片焦土上面加上别的什么东西的。 不过，既然这里的一切都设置出来的，那还有什么研究的价值？ “本来就是照着描述制造的东西……再研究又能研究出什么来？” 这样的事情，给你的感觉就是根据对老虎的描述画老虎，画完以后再拿着自己画的东西研究老虎的生理结构什么的。 感觉都是闹着玩一样的事情。 对此，大师苦笑了一下。 “他们，可能也很迷茫吧。” 第209章 药剂师25·调查行动 信仰这种东西，不仅仅是指的信任和仰慕的内容。 信仰更是世界观的组成成分，也是世界观的重要影响因素。 教会的中流砥柱，他们的世界观都是建立在宗教的地基之上的。 而人的世界观又不是一成不变的。 人类的世界观随时都可能因为一些突发事件而改变。 同时，人也惧怕这样的改变。 很多时候，人是能感觉到自己的世界观的基础不稳固的。 而害怕支撑起自己的理念崩塌的人们，会想方设法寻找加固自己世界观根基的材料。 不择手段，甚至包括曲解和强行误会。 然而这些误解也是需要来源的。 而没有来源的话，就自己去创造来源。 这个地狱应该就是为了用来验证地狱的真实性而被创造出来的。 你也不知道该说这群人是傻还是疯…… 总之情况你是大概理解了，不过你不单单需要理解情况，你更想要的是现在这一情况的解决方案。 “所以，现在这个情况我们要怎么解决？” 其实，教会的那些破事，怎么样和你也没什么关系，你也不想跟教会扯上什么关系，听完这些只是想弄明白现在的情况。 “解决方案肯定还要走解决结界类术式的常规思路。” 解决结界类术式的常规思路啊…… “那就是说要从施术者那条路线……” 这个结界的施术者……是那个魔法器来着？ “能从施术者的这条路线解决问题当然好，可是就现在的情况来看，要从要从这条路线解决问题不是特别好解决。” “那难道要从术式本身解决问题？” 从这个角度解决的难度不应该更高吗？ “实在不行的话改用这个方法还是要用这个方法的，具体还是要先仔细调差分析一下这个结界的情况，然后根据情况来决定怎么处理。” “根据情况？那就是说还是有可能能从施术者的路线解决问题的？” “看情况，如果我们再这个结界里面能找到原来的那个魔法器，可能就能从这个角度解决问题。” “如果不能就要捅过分析术式然后进行拆解了吗？” “对。” 这个现实是令人沮丧的，在场的人听完以后栏上去都有些沮丧。 术式拆解是一项复杂而且困难的工作。 你们要能通过分析术式的内容，理解术式的原理，然后再根据术式的原理写出能解除术式效果的新术式。 感觉就像是黑客分析系统，找出bug，再利用bug制造病毒那样。 可黑客不是谁都能当的，术式拆解师也一样。 而且实际上术式拆解的难度还该更大一些，因为分析术式并不一定能看见术式的具体内容，经常还要通过术式的表现分析出术式的具体内容。 不止要求阿斯特利加古语的水平，对魔法原理的理解程度高，脑子还必须要好使才行。 你们当中，据你所知，没有术式拆解方面的人才。 “这里也联系不上外面。” 你看穆容已经确认手机确认了好几遍了，现在还在盯着手机看，看的同时还撇着嘴，就好像她只要一直这样盯着看下去，总有一刻手机屏幕右上角的信号会变成满格一样。 “偏偏是封闭的定义结界，我们真应该带着尹雪一起来的。” 尹雪？ 为什么这个时候会提尹雪？ “现在再说这些也没用了，既然这里只有我们，那就只能我们自己来解决问题。” “尹雪能帮上忙吗？”你问。 “尹雪比较擅长术式拆解。”大师简略地回答。 你还真的头一回听说。 “多擅长？” “能解决现在我们的问题的程度。” ……那还真的是相当厉害了，毕竟你们都快被这个问题给愁死了。 “总之，我们该好好调查一下这结界了吧？”刘旭说。 哦，这个是稍微认真了一些的刘旭。 刘旭的不常见的状态，你印象中认真起来的刘旭是很厉害的，领导能力很不错，还能再需要的时候推动你们行动，推进事件的解决进度。 现在刘旭在做的显然就是推进行动。 “我也很想赶快调查，不过说实话，我也不清楚应该从哪里开始比较合适。”大师略显尴尬地说。 刘旭抬手就指向一个方向。 “那边有什么东西，这个你们应该都已经发现了吧。” 这个，你确实是发现了。 隐隐约约能感觉出刘旭现在指着的方向有一种很微妙的压抑的氛围，你之前还以为那只是你的错觉什么的，现在看来不是这样。 “喂，认真的吗？” 张煨对刘旭提出要调查那个地方像是有不小的异议。 “这里虽然是被定义出来的地狱，但是应该有的东西在比较核心的地方还应该都有的吧？那我们去那些比较核心的地方不会有问题吗？” 呃……怎么说呢，张煨的意思你是听明白了。 那个气氛不妙的地方可能是这个“地狱”比较核心的地方，既然比较核心，那么那地方应该就更像地狱，也就会更加危险，你们去这些危险的地方绝对不是什么聪明的决定。 “可是除此之外我们也没有别的更好的调查方向了吧？” 就地如果调查那就只能通过现在环境去尝试分析术式的具体内容了，这就是直接挑选最困难的方式了，可以说是最不明智的做法。 当然是从工作量上考虑的最不明智的做法，如果要从危险性上考虑的话，这样做确实可能是最稳妥的。 “至少去看看吧，说不定在那里直接就找到那个魔法器了。” 嗯，在看到实际情况之前，一切皆有可能，说不定能直接找到魔法器，并解决问题。 当然也可能找不到，最终还必须走术式拆解的路子。 也可能会在那里遇见什么很危险的东西，这事谁都说不准。 “我觉得……放弃可能性是很愚蠢的行为，至少应该尝试一下。” “尝试吗……” 你能看出，张煨的问题不在尝试方面，他主要是不放心，害怕出事。 “走吧。” “诶？” 没有人反应过来，之间刘旭转身就领头朝着那边走了。 这个…… 你觉得这样话题发展下去应该也是会发展成一起走的情况，可是…… 可能这就是刘旭让大家行动的方式吧…… 第210章 药剂师26·冥界 你们顺着那个你们感觉不妙的方向走。 “话说，你们对基督教里面的地狱了解吗？” 穆容突然问。 你们面面相觑。 “不了解，只算是有个大概的印象，具体是什么样就不清楚了。”张煨代替你们回答。 “那就是没有人能预料到前面有什么的意思了吧……” 呃…… 可以这么说。 “我觉得这里可能不是信仰上帝的那些人口中的地狱。” 邹辰说的这句话引起了你们的注意。 “为什么？” “因为他们教义里面的地狱实际上很简单，只是充满不灭火和不死虫的无底洞，目的也仅仅是为了让那些不愿悔改的人受苦罢了。” “邹辰你有了解吗？”你问。 “幅平区那边有一个经常跟我扯这些东西的人，他给我稍微讲过一些。” “那你觉得这个地方像是什么文化里面的地狱？”大师问。 邹辰摇了摇头。 “现在还不是很清楚，还要再有别的线索才能确定。” 大师刚刚点了两下头表示理解，走在最前面的刘旭停下了脚步。 “你们看看这个。” 你们都顺着刘旭手指的方向看去。 在你们视野能看到的最远方，能看到的已经不是焦土了，而是一片漆黑的……河？湖？海？ 地狱里面会有这样的景象吗？ “大师……你有没有考虑过有关地狱的猜测实际上是错误的的可能性。”你说。 “我说过猜测没有什么根据的吧，那样的话有错误不也是正常的吗。” 在这上面大师倒是接受得挺快的。 就是说大师在看了以后也感觉这样的场景不是特别符合地狱的设定。 不过，如果不是的话，那这个结界会是为了什么原因被造出来的？ “难道是古希腊神话的地狱吗？” ……诶？ 你们都看向张煨。 “古希腊神话里面不是有通往冥府的冥河吗？” 你们还都盯着张煨看，静静地听着张煨说的话。 “穿过冥河之后经过三大审判官是审判，决定将要前往乐土还是地狱……” 张煨的声音越来越小，语气也逐渐不坚定了。 更准确地说，他大概是被你们盯着有点心虚了。 “你们小时候都没有看过古希腊神话吗？” “就算看过……能记到你这么清楚的人也很少吧？”建豪说。 “呃……” “先别管这些。”大师将话题重新拉回来，“张煨，你先把你记得的内容尽可能详细地说一下。” “呃，哦。” 然后张煨有些尴尬地把他记得的情况说明了一遍， 根据张煨的记忆，在这条漆黑的河的对面会有一片灰色的平原，在那里有审判死者灵魂的审判台，以及通往乐土和地狱的两条路，而在乐土和地狱中间，建有居住着冥王和冥后的宫殿。 至于通过这条河的方法，似乎只能坐着某个摆渡夫的船过去。 “而且，在到达地狱王国之前，还要穿越一片恐怖的森林，这和这个场景也很相符。” 张煨的讲述到这里就结束了的样子。 “大师，你怎么看？” 大师陷入了沉思。 或者说，产生了怀疑。 大师应该在修正之前的猜想了。 如果是以古希腊神话中的冥界为原型制造的结界，那么包括制作的目的在内的各种猜想就都不成立了吧。 然而大师的思考并没有得出结论的样子。 “总之，我们要进一步深入调查就要回路某个在这里撑船的，让他把我们载过去是吧？” “真的要去吗？” 张煨看上去非常不赞同这么做。 “要不然呢？”？ “可是这个结界是做得非常认真的吧？那么等一下会遇到三头犬啥的也不奇怪吧？” 好像听到了什么很麻烦很难打的生物的名字…… “那也要去吧，不然再就没有别的调查的途径了。” 大师突然想起了什么。 “说起来，我们是不是需要能用来贿赂的金币银币之类的？” …… 你们每个人都检查起自己的口袋，然而再怎么说金币银币也不可能有的。 “……就没有别的方法了吗？” “没有什么别的方法的吧。” 你们把头重新转向河那边，穆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蹲在河边上了。 “这个颜色，一看就不是什么正常的水，水里面有什么东西都不清楚，而且能感觉出多少有魔力的气息在里面。” 一边说着，穆容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副皮手套。 为什么她会随身带着这种东西？而且为什么会在口袋里而不是身上的斜挎包里？ 穆容又打开了她的那个斜挎包，从里面拿出一只带胶塞的试管。 为啥有这个你就不吐槽的。 “喂，等等！” 大师把想要用试管从和里面取水的穆容及时制止住了。 “没关系，我不打算把这些水带回去的，就想要就地做一些测试，确定成分。” “这不是你不带回去就能解决的问题。” 大师向前跨了两步，想要把穆容拉回来。 然而试管口已经接触到水面了。 之前一直过分平静的水面们然泛起了涟漪。 接着水面的波纹越来越大，渐渐成了可以用浪来形容的程度。 所有人的看呆了，穆容直接向后坐到了地上。 你们应该赶快把穆容向后拽离河边的，然而现在你们没有人这样做，因为你们的视线完全被从水中升起的东西吸引住了。 那是—— “爆鲤龙？！”周围人异口同声。 ……其实你看那个颜色想说巨岩蛇的，不过没错，形状更像爆鲤龙。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穆容超大声地叫出来以后，向侧面翻滚了一下，然后爬起来就跑。 “喂！” 穆容飞快地从你们身旁跑过，大师叫都叫不住。 就在你们看着穆容的背影愣神的时候，刚刚钻出水面的爆鲤龙发出了叫声。 “吼噢噢噢噢噢噢噢噢！”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你们也本能的大叫着转身向后跑。 你们就那样一直跑，跑到了你们完全都听不见后面的叫声，你们才逐渐停下脚步。 然后一个一个靠着树喘粗气。 “呵……穆容呢？” 最先缓过神的大师问。 你们这才注意到穆容没有和你们在一起。 难道说？！ “你们……等等……” 后方，穆容像要抽过去一样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姗姗来迟。 ……她是第一个跑的吧？怎么就到了最后了？ 第211章 药剂师27·隐藏的理由 “为什么现在还没有送到。” “东西我确确实实已经发出去了，没有送到的话可能就是运送过程中除了什么问题，，这个我就没法弄清楚了。” “在你管理的地方，你的人出的问题，难道你不应该负责吗？！” “其他人我先不提，邹辰已经算是你那边的人了吧？而且，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他们吃了问题也很可能实在你管理的区域出的问题，你先调查一下你那边怎么样？” “嘁。” 电话另一头的人对刘易斯的态度非常不满。 “如果问题出在你那边，你给我等着。” 说罢，对方就将电话撂下了。 刘易斯轻笑了一下，然后把电话放下了。 问题不在这边，这是可以肯定的。 把手机放进桌子上外套的口袋里，然后又把外套披在肩上。 现在晚上仓库里也稍微有点冷了。 这里名义山是属于教会的资产，但是在刘易斯接手了开发区的管理之后，这个仓库就成了刘易斯存放个人物品和做实验的地方了。 现在，仓库里面的一盘漆黑，唯一的光源是在刘易斯面前，仓库角落工作台边缘有一盏能调节亮度的台灯，而台灯的光亮也被调得很暗。 桌面上，放着一块很厚的方形玻璃板，大小几乎和工作台等同。玻璃板上覆盖着两张地图。 开发区的地图，和尽安市的地图。 在刘易斯眼中，现在地图上分散这数十个移动或是静止的黄点。 那些都是在尽安的魔法师。 本来看着最后的三个黄点在开发区地图的边缘消失就以为没有问题了，现在再在尽安市的地图上已经找不到他们了。 不管是什么意外，肯定是在幅平区发生的。 离开了自己管辖的范围发生的事情就不是自己的责任。 如果事情真的能这么简单就好了。 这样下去，刘易斯最后肯定还是会被通过“人是你找的人”这样的理由给追责的。 特别是，如果那东西是被政府或者联合会的人截获了的话。 那样事情就麻烦了。 叹了口气，坐到工作台一边的椅子上。 直到现在，刘易斯也没有理解教会高层的人决定制作那个东西的理由。 不过刘易斯也明白，并不是所有事情都有理由。 或许教会高层的人不过是因为心血来潮想要还原出各种神话传说中的地狱，然后将其和自己信仰的教义中的地狱进行比对，又或许他们只是想要进一步追寻所谓的真实，所以在漫无目的地找寻线索。 这没什么，教会经常做这样的事情，倒不如说这才是教会的主要日常工作。 然而这一次，情况和往常不太一样。 教会要求隐瞒这个东西的制作，原因不明。 这就造成了一系列本不必要的麻烦。 隐藏某样东西这种行为本身就是会引起一些敏锐的家伙的注意的，注意到了自然也会进行调查。 所以说，政府和联合会掌握到“教会制作了什么东西”这类的情报，并不令人惊讶。 然而令人惊讶的是，教会高层要求继续，进一步隐瞒情况。 这东西本身并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东西，也没有什么重要的意义。 所以教会搞成这样重视的态度就令教会内部的很多人感到莫名其妙。 但不论如何，命令就是命令，自然是必须遵守的。 至于结果，很显然，隐藏失败了。 根据政府和联合会内部线人提供的情报，双方已经在这件事情上达成了共识，决定一同查清教会所隐瞒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并且可能的话，把那东西抢到手。 了解的这一情况之后，教会高层下达的命令是，马上把制作的承平和半成品进行转移，转移到安全的地方。 这实际上是让负责这个项目的负责人们哭笑不得的结果。 给人的感觉，这似乎就是教会所主导的一场闹剧。 可刘易斯不这样觉得。 教会是不会整出什么闹剧来的，高层决定这样做肯定有相应的原因。 而刘易斯，也有自己的猜测。 首先，最不可能的情况，大概就是教会真的认为这东西有相应的价值。 这个可能直接排除，因为虽然高层要求的做法都是要让人重视的做法，可高层直接参与实际行动并不多，可以见出教会高层实际的重视程度。 另一种可能，是教会高层认为这件事有隐藏的必要。 刘易斯觉得这种可能性也不大，因为他见过教会真正隐藏某样东西会做到什么程度。那是刘易斯还在教皇国的时候的事情了，直到现在也记忆犹新。教会认真隐瞒起来，政府和联合会的人根本什么都不会注意到。 那么剩下的最有可能的情况。 这大概，是教会为了隐藏别的什么东西而制造的吸引注意力的幌子。 刘易斯得出这个结论的原因有很多，首先就是因为刘易斯清楚教会隐藏事情时候的做法，其次，是因为稍早些时候发生的事情。 下午的时候幅平区的负责人突然过来了一趟，说是要看一下那个东西。 可他不仅仅是看了，他还往上面加了一些什么东西，做得很隐蔽，但刘易斯注意到了。 之后，他转告了高层给出的提前转移的要求。 再结合一下他刚刚电话里面的态度，大概可以猜出来，他是被要求这样做的。 教会高层大概认为还需要一些更加引人注意的东西，而要是整出了打断动静，又需要找一个替罪羊。 那么，情况就很明了了。 现在刘易斯被定为那个替罪羊了。 会出这样的事情刘易斯不是没想过，很正常，毕竟自己和教会的其他人的关系都不怎么好，这种公报私仇的机会，那些人不会放过的。 中午，那家伙加进去的术式，记得经过是让魔法器定时启动的术式。 所以现在那个魔法器是在幅平区的什么地方被启动了吗？ 如果找到了结界，再有相应的术式拆解的人才，问题很容易就能解决。 麻烦的就是，幅平区的那个家伙不知道究竟有没有要解决这个问题的想法。 ……或许，该出去看看了。 第212章 药剂师28·冥河的摆渡夫 “这样应该就可以了吧。” 大师把亦轩刚刚做好的银币放在眼前仔细看了看，然后又掂了掂重量。 “会不会有点轻？” “那要在里面加更多水银吗？ “不，就这样先试试吧，说实话我也不清楚银的密度有多大。” “给我。” 穆容伸出手。 大师把银币递出去。 穆容掂量了一下。 “我觉得这个重量应该就差不多。” 然后穆容又把银币还给了大师。 “我之前接过的单子里面也有制作银器的委托，也尝试了挺长时间，虽说最后还是因为太麻烦委托给别人了。” 大师接过银币之后又重新递给了亦轩。 “那就按照这个样子再做几个吧。” 最后，果然该走正规程序还是要走的，你们还是要用金币银币之类的东西去贿赂冥河上的某个老船夫。 而你们所需要的贿金，只能就地取材去制作。 使用的主要的材料是亦轩的水银，你们身上带的最大量的金属就是那个了，然而麻烦的是那是液态金属，最多只能当内部填充进去增加重量的材料，外面还是需要有一个像样的金属外壳。 为了这个假银币的外壳，大师他们把衣服上的纽扣和拉链什么的都拆差不多了，甚至大师还把手机也拆了一部。 一枚银币可能不够用，但是剩下的材料还够再打造新的吗？ “可能还需要几部手机，哦对了。” 大师把腰带抽出来，然后用炼金术把裤腰的位置固定了一下，把腰带扔给了亦轩。 “把这个也用上。” 你不知道再身患里面那个船夫到底是怎么被定位的，大概是神之类的？ 那么你们现在做的事情就是在造假币糊弄神仙。 这样一想就觉得性质很恶劣，做这样的事情的话，不管在什么文化里面都是要下地狱的吧。 说起来你们已经在地狱里了…… 其他人又和亦轩一起拆了几部手机之后，又打造了三枚银币。 “先拿着这些吧。” 也不知道够不够，总之还是要先去试一试。 “话说，张煨。”大师把假银币都拿在手里之后说，“你记得怎么把那个撑船的叫出来吗？” “呃……” 张煨那个表情，一看就是不知道。 “我们等在河边的话，他大概就会自己过来了吧？” ……大概？而且还是疑问语气？ 如果事情真的那么简单的话，你们刚刚为什么就没有等到那个撑船的，倒是等来了一个形似爆鲤龙的不明生物。 好像说那是幻想种还是魔兽来着，还说这两个相差不是特别大之类的，关于这个的解释你因为忙于原地喘气而没太听进去。 “总之去等等看吧，实际等一下就知道能不能等来了。” “如果刚刚那条爆鲤龙又来了呢？” “跑。” 在这个问题上大师也是真实在。 不过这也就承认了打不过或者打起来很麻烦了是吧。 你们重新回到了河边，然后在河边静静等待。 “话说，我们喊他两句会不会更好？”你突然想到。 “喊两句把撑船的喊出来？”大师问。 “嗯。” 你就是这样想的。 “古希腊神话的话，他们会说什么语言？” 你们所有人又重新看向张煨。 张煨环视了一下。 “这个我也不知道的。” 你们立刻就不再盯着张煨了，同时周围的还弥散着“真没用”这样的气氛。 张煨绝对是最尴尬的。 “那个……喊一下名字应该会比较有用吧。” 说着，张煨走到了河边，深吸了一口气，刚刚想要大喊，他猛然又把那口气咽住了。 “来了。” 诶？！ 你们所有人都注意起来，望向河里。 只见河中央，一艘小舟正缓缓接近。 看见那艘小船，你们的心情……应该说是喜忧参半吧。 确定了可以过河确实比较开心，但是还不知道你们造的假币能不能管用，而且也不清楚……这么小的船能不能装下你们所有人。 船到了岸边。 十分破旧的木船，大小勉强能把你们所有人装进去的样子。 在船的一头，坐着一个身披灰黑色披风的人。能罩住全身的披风，头也被兜帽罩住，看不到脸。披风也是十分破旧的，边缘破破烂烂，颜色几乎和那艘船融为一体。 大师最先上了那艘船，你们看那艘船摇摇晃晃的，仿佛再上一个人就会沉一样。 船头的船夫一动不动，也没有抬把脸露出来，然而从他披风的缝隙里面伸出了一只瘦骨嶙峋的干枯的灰手。 他在要钱了。 “我们能一起过去吗？” 大师向后指了指你们。 船夫还是没有动，抬起来的手也没有放下。 “上来。” 大师回过头来对你们说。 你们一个个上了船。 每个人上船的时候，船都会猛烈摇晃一阵子，然后船的吃水深度又会增加一截。 你们上船的时候都战战兢兢的，生怕自己上船以后船会沉下去。 随后你们都上船了，船还没沉，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那么差不多该给船费。 大师向船夫的手心里放了一枚假银币。 船夫没有动，手还在外面伸着。 大师又放了一枚。 还是没动。 大师把剩下银币的都放进了他的手里。 那只手还是伸在外面，好像你们给的钱还不够。 “没有了，我们就带了这些。” 大师说完，船夫的手握上了，厚而长短不一的指甲交叉在一起，把四枚假银币锁在手心里。 那只手缩回了披风下面。 然后，你们发现船开始动了。 船夫完全没有动，但是船自己离开了岸边，并向远离河岸的另一边驶去。 你们全都放下心来了。 你们造的假币没有被识破，而且事情正向着你们想要的方向发展。 河很宽，而且河面上像是有雾。 没过多久，你们已经看不见刚刚你们离开的河岸了，而河的另一边还完全看不到。 穆容把头探出去，盯着下面的水看。 漆黑的死水，看不到下面有什么，甚至也看不见倒影，只有船划过的时候泛起的一点点涟漪。 一片死寂，你们都不知说什么好，尤其是在那个不知死活的船夫面前。 好在，乘船时间不过十几分钟。 你们终于看见另一边的河岸的时候，你们不由地舒了口气。 第213章 药剂师29·灰色平原 船靠到了岸边。 这一次，你们面对的就不再是河岸另一边那样的密林了，而是像是峡谷一样的地方。 两边都是岩壁，中间是一片冲积平原一样的地方。 你们逐一下船。 总感觉下船以后大家的心情都变得轻松了。 在船上的时候那个气氛是真的压抑，倒不是因为担心水底下会突然蹦出来一条爆鲤龙或者船什么时候会沉到水里，这个不是不担心，只是主要影响气氛的不是那个。 主要影响气氛的是一直在船头坐着的那个家伙。 明明一动不动的，他的存在却异常明显，你们想要忽视都做不到。 目光不由自主地想要往他的身上飘，但是真的盯着看又会有一种“不能盯着看”的感觉。想要背过身不看，背过身以后又会突然觉得害怕，感觉不能背对着他否则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 你们就一直在这种莫名的压力下，等到了船靠岸。 你们都上岸了之后，那艘船就又离开岸边漂走了，不知道漂到什么地方去了。 这确实让你们放松了一下，但是也就那么一下而已。 重新看了看这个环境，发现这里也是一个让人感觉非常压抑的地方。 确实是峡谷的谷底，寸草不生的那种。 而且两边的岩壁，你抬头往上看完全看不到顶，你们就被高不可攀的岩壁夹在中间，在视觉上总会让人产生一种两边将要倒下来砸死你们的错觉。 “走吧，去看看前面那个。” 大师指着峡谷深处。 你们都看到了。 在那边能看见一个平台。 从你们现在的角度你们只能看见一个平台，像是灰色的石质平台，在黑色的地面和走位岩壁的背景下还是挺显眼的。 “张煨。”大师一边领头向前走一边问，“你还记得神话里面，过了冥河以后是什么样子吗？” “……是一片灰色的平原。” “平原是吗。” 和现在你们看见的场景有偏差。 “然后呢？”大师继续问。 “然后来到审判台，接受三位判官的审判。” 大师突然停下了脚步。 “那个……” 之前大师问问题的时候只是以提醒或者确认为目的，而这个就不一样了，这是因为困惑发出的声音。 然后大师加快了脚步。 你们也跟在大师的后面往前跑。 没跑太久你们就理解了大师困惑的原因。 你们刚刚看到的那不是什么石质平台，那时一块很突兀的土地的凸起，在一片黑色焦土上突然凸起来一块灰色的土地。 “这个……难道这是什么垃圾小作坊做得u3d引擎的独立游戏吗……” 大师的眼神就像是看见了脏东西一样，用鄙视的眼光看着那片突兀的灰土。 “这已经不是bug级别的问题，都可以算得上建模事故了吧。” 大师的语气中满满的全是嫌弃和无语。 “算了，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 大师重新转向了你们。 “你们的……那些术式都还开着吗？” “别的还开着，认知障碍已经关掉了。” 其他人都这样表示。 只有你表情尴尬。 你……之前昏迷了一次，该不会一直开着认知障碍吧？ “哦，你昏迷了是吧，那时候魔力供给肯定断了，所以你肯定的全断了，你把战斗时候该开的那些再重新开一遍。” 你这下算是放心了。 看样子是没有浪费储存在刻印书里面的魔力。 ……话说，储存在刻印书里面的魔力也会因为你的昏迷而切断魔力供给吗？ 你在拿其他刻印书的时候确认了一下。 没切断！ 你猛吸一口气，然后用最快的速度把认知障碍的术式关闭了。 你这是浪费了多长时间？ 这烧的全是大师的钱啊。 你的大脑告诉你，事到如今，最好的做法就是先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把这件事隐瞒起来。 等到了实在不行的时候再承认错误吧。 你把重力减弱和体能强化都打开了，然后和其他人一起跳上了那块灰土地。 灰色的平原，没错了，就是这里。 感觉就像是……之前想要在河对岸做峡谷的场景，结果做一部分之后突然想起来设定不对，就改做平原了，而前面的那部分还没有抛弃掉。 垃圾小作坊做得游戏…… 大师的这个比喻似乎用得不错。 在开阔的平原，你们就能很好地看清周围和远处的场景了。 首先，你们这是站在一条路上，灰色的土路，道路两边……土地的颜色有一些微妙的差异，稍微深一些，你们隐约有一种“那个地方不能踩上去”的感觉。 而这条路一直通向远处的一块真正的石质平台。 那个应该就是张煨所说的审判台了。 在审判台后面，道路分成了两条，通向两边，而在两条道路中间，审判台的正后方，一座高耸的，黑暗可怖的宫殿矗立在那里。 大概是……哥特式？ 你能联想到哥特式大概只是因为哥特风格的同样是那种会让人产生比较恐怖的感觉的风格，而实际上，你觉得这个城堡的风格比哥特风还要可怕一些。 那个城堡上面有一些疑似肉块的东西，而且似乎还在动。 冥王的宫殿…… 不想去，那是真·死都不愿意去的地方。 “咱们不会要去那里吧？” 你指着那个宫殿问大师。 “你以为我想去吗？” 那么—— “但是你有更好的调查的地方的选项吗？” …… “这是个愚蠢的主意。” 穆容也非常不赞同。 她不光不赞同，你还能看出来她怕得不行。 “进去的时候开着认知障碍吧，万一里面有什么东西的话说不定有用。” 说不定…… 不过，如果是之前的爆鲤龙那样的魔兽之类的生物，认知障碍好像确实会有用来着，这个你之前学到过。 那么，至少守门的三头犬啥的你们可以不用怕了。 但是如果城堡里面有鬼之类的就很难说了。 “在那之前，这个审判台怎么过去？”亦轩问。 哦对，这也是个问题。 按照设定，你们站上去之后好像会来三个判官裁决你们，这种事情果然还是避免比较好。 “这个啊，你们开加速了吧？”大师问，“没开的话开一下。” 你听话的把加速开了。 “好的，跳过去。” ……啥？ 话音刚落，大师带头冲锋。 你们懵了一阵子，然后也跟着助跑起来。 “喂！这个距离我跳不过去的！” 费力地跟着你们跑的穆容绝望地喊道。 这时候已经晚了吧？ 不过这样的距离的话—— 你一把把旁边的穆容抱起来。 “哇啊！” 穆容被吓了一跳，但是没有挣扎。 很轻，没问题。 你在审判台的边缘猛地一跳。 “哇啊啊啊！” 第214章 药剂师30·冥王殿 跳过来了。 你把穆容放下来。 这个距离，你抱着的穆容，助跑用最大的力气跳的话勉强刚刚好能跳过来的样子。 穆容对你的擅自行动没有生气，但是看起来有些不太高兴。 “下回先跟我说明白了再行动。” 也丝毫不感谢吗……可能是因为你的那个强行在任面前逞能的行为，让她再其他人面前失态了。 不过之前看见爆鲤龙时候的惨叫不是已经让她的形象分下跌了不少了吗？ “你们把认知障碍都打开吧。” 大师说。 “前面已经能看见三头犬了。” 你一抬眼也看见了，在宫殿的门前趴着一只暗红色皮肤的粗壮生物。 ……说起来，你们现在不是站在路上。 路在审判台后面就分成了两条，而你们现在就站在两条路中间。 之前你们都有一种不能站在路外面的感觉，现在看来，刚刚直接从一旁绕过来就好了。 你向两边望了望。 从审判台分出来的两条路区别很大。 主要还是氛围上不一样，其中一条看上去要光明一点，而另一条给人的确实很阴暗的感觉。很容易就能分出来两条路分别通往什么地方。 实际上看表面光的样子是看不出区别的，但是隐约能感觉到氛围的不同，这究竟是直觉还是魔力感知你已经有些分不出来了。 你顺着两条路向远处看，却看不到它们通向的地方，目光所及之处只能看见一团迷雾。 也不知道是那部分场景没有做完，还是你要走过去之后才能看清是什么样子。 “咱们要从哪里开始调查？” 你重新打开认知障碍之后指了一下你们面前的三个选择。 乐土，地狱，还有冥王殿。 “两边的就算了吧，看起来和场景没做完似的。” 大师就直接咬定了是没做完，看来大师的这个“垃圾游戏”的印象还是很深的。 “那咱们要怎么进去？”你问。 于是大师转向了张煨：“张煨，那个三头犬能不能引开的？” “应该可以，我记得神话里面好像有用面包引开三头犬的故事。” “面包，但是我们现在别说面包了，什么吃的东西都没有吧？” 大师认真地思考着解决的方案，而你却觉得稍微有点懵。 “等一下，咱们一定要从正门进去吗？” 其他人都看向你。 “那你的意思是？” “咱们找找有没有别的入口吧，说不定有别的更安全的入口可以进去的。” 大师思考了一下。 “别的入口……去找找看吧，先绕着这个城堡走一圈，如果有的话确实是比直接从正门进去好多了。” 能绕开一些麻烦，而且应该还能安全不少。 大师显然也认同了你说的事情。 于是你们没有着急进入城堡，而是先绕着城堡寻找起了新的入口。 “话说，张煨。”你在这途中问，“你记不记得冥王殿里面是什么样子？” 张煨罕见地摇头了。 “神话里面推冥王殿的直接描述不是很多，以这个地方为背景的故事我暂时也想不起来。” “制作的人也找不到什么参考资料。”大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什么意思？”你问大师。 “既然这个已经做出来的场景要参考的资料很难找，那就意味着这个地方很可能是随便做的，或者是那个人根据他自己的想法做的，不管怎么样，我估计这个冥王殿不会制作得太仔细。” “哦……” 你不是特别认同，你感觉制作者找不到合适的参考资料和这个地方做得不太好应该没有直接联系。 而大师也看出了你的不认同。 “你想象一下，如果你在相同的情况下，你会怎么选择。” “这个……不好说吧？” “你就考虑一下，如果，给你的时间有限，那么你是会选择花大量的时间继续查资料，还是先开始制作，如果有多余的时间了再继续查资料，找找有没有做的不对的地方再进行修改。” ……这还真是现实。 绝对是第二个吧。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如果是那样的情况，这个搞不太明白的场景应该不会做得特别完善，而是会留有一定余地，以供之后的修改。 再加上大师之前猜测这是是个半成品，你能猜出来这个场景的完成度了。 “说实话，我觉得这整个地方做得都不怎么考究。” 张煨说话的语气听起来有些无奈。 “之前的那个峡谷，再加上刚刚的那个三头犬，都做得和神话比太相符。” “那个三头犬怎么了？”你问。 “我刚想起来这个三头犬不应该在冥王殿门口，那个应该是在冥界入口的地方守门。” “冥界入口？” “古希腊神话的设定里面，人间是有一道门直接通往冥界的。” 原来如此。 “那么这个城堡里面大概不会太危险了吧？”穆容似乎放松了一些。 “这个还不好说，说不准这个地方的制作者是个不懂就使劲堆料的家伙，具体怎么样还不清楚。” 你本来和穆容想的差不多，刚刚放心了一些，听大师这样一说，你的心又提上来了。 “该不会有什么……鬼之类的吧？” “这个应该不会。” 大师和张煨一同否定了你的想法。 “从逻辑上就不太说得通。” 而且他们用的理由也都一样……这就有点让你怀疑你的逻辑思维能力了。 “你先说。”大师让张煨先说。 “如果那个制作者走点心的话，应该就不会在冥王殿里面加鬼之类的东西，因为那是冥王和冥后居住的地方，人死后的灵魂出现在那里，不合适也不应该。” “哦，你是从那个角度。” 听大师的说法……他考虑的角度还不一样？ “我只是觉得我们在这里这么长时间，一个鬼都没看见，要是鬼都聚集在冥王殿里面会很奇怪。” 总之就是说不通，你明白了。 “再就是，本来我就是感觉鬼不会害人的那类人。” 大师的这句话引起了你的注意。 “为什么？” “和我个人的一点经历有关系吧……” 大师说到这里突然停下了。 你知道为什么。 你也感觉到了。 那个手提箱里的东西，就在冥王殿里面。 第215章 药剂师31·知道 半夜，人都已经躺在床上，已经迷迷糊糊将要睡着了，门口却突然传来敲门声。 这样的情况是个人都会反感的。 不想去开门，心想着只要不去开门，门口那个人总会放弃的， 然而那个人的耐心真的很可怕。 最后，先撑不住的是房子里面的人。 丁楠从床上爬起来，往身上套了件衣服，然后揉着眼睛走到门口，透过猫眼往外看。 诶？ 把门打开。 “刘神父？有什么事吗？” 门口的神父和丁楠的状态完全不一样，夜已经很深了，在他的脸上却丝毫看不出倦意。 绝对是有什么事情，让他保持着清醒的状态。 看样子是有紧急的任务了。 “尹雪还醒着吗？” 找尹雪？ “不，她应该已经睡着了。” “把她叫起来，让她收拾一马上和我走，告诉她陆坤现在被困在一个定义结界里面，需要她过去进行术式拆解。” “什……” 丁楠在听到“术式拆解”的一瞬间清醒过来了。 她的第一反应是想确认对方是不是在试探，然而她看到神父的眼神的那一瞬间就确定了。 这不是在试探，他是很肯定地在说这件事。 他已经知道了，而且他知道还不止这个。 尹雪在术式拆解方面的天赋，还有尹雪对大师的感情…… 不，现在不是考虑这些事情的时候。 “哦，我明白了。” 丁楠马上转身回屋。 现在要赶快叫醒尹雪才是。 看神父的样子，他知道这些不是一天两天了，并且按照神父的性格，他知道了也不会随便说出来才对。 现在他主动提出这件事，那就说明现在遇到的已经是必须要用到尹雪的天赋才能解决的问题了。 而且，在解决完这件事之后，他大概也不会把尹雪怎么样，以后还会装作不知道这件事，丁楠可以相信这一点。 首先是因为丁楠本质上还是信任刘神父这个人的，其次—— 现在的刘神父，不是那个笑着的，严肃的刘神父。 此时的刘易斯，是以在同一个地方公事的魔法师，甚至朋友的身份来寻求帮助的。 ----------------------------- 说起来，现在这个结界外面会是什么样子呢？ 你在沿着冥王殿的墙壁向上攀爬的时候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 现在早已经过了你们说好的到达的时间了。 倘若你们给教会运送的东西很重要的，现在还没有送到的话，教会的人应该会展开调查的。 然后他们不难发现，在你们运送物品的路线中间展开了一个定义结界。 “大师。”你叫了一下上面的大师。 “有什么事情等爬上那个阳台之后再说。” “好吧。” 被立刻回绝了…… 你刚刚想要问一下大师，教会有没有可能为了你们找一个术式拆解师来解决问题。 术式拆解师属于稀缺人才，在任何势力眼中都是抢手货，一般来讲有术式拆解天赋的人都会被某一方的势力采用各种方式拉入伙，教会作为三方中最强势的一个，自然是最不缺术式拆解师的，相对来说。 虽然相对不缺，但还是很少，一般不是特别重要的任务也不会随便把拆解师派出去。 就是说……这件事主要还是取决于教会的重视程度。 重视程度高的话你们其实什么都不用做，静静地等外面有拆解师把问题解决了就行了。 你抓住了阳台的边缘，把自己拽了上去。 在这个地方都没有太阳，为什么要建一个阳台在这里？ 建这个冥王殿的人绝对没有好好考虑过这个问题，不过你们要感谢那个人，给你们留了这样一个更安全的入口。 “你刚刚想问什么？”大师问。 “我刚刚想问，这件事会不会让教会出面解决问题，派个术式拆解师从外面拆解术式什么的。” “嗯……很可能。” 大师往阳台边缘瞥了一眼，然后走到那边，把身子伏下去，伸手把下面的穆容拉上了阳台。 “不过不会太快，把魔法师拆解师找过来的话，一来二去怎么说也会拖到明天上午。比起等他们解决问题，还是我们这边解决问题要快。” “哦，这样。” “那么，人都齐了。”大师的目光在你们身上扫视了一遍，确定你们已经准备好了，“我们进去吧。” 然后，他把手放在阳台门把手上。 炼金术开锁，已经再熟悉不过的技能了。 可这一次，大师花的时间比以往要长，同时，他的表情也有异样。 “魔力阻隔材料？” ----------------------------- “……什么时候？” 尹雪上车之后，在副驾驶上坐下。 刘神父一言不发。 他应该解释什么的，可他什么都不想说的样子。 所以尹雪决定先开口问。 “早就知道了，我知道的比你们想的要多得多。” 他回答问题倒是很快，没有回避，目光紧盯着前方，开车的动作也丝毫没受谈话的干扰。 “我以前还在教皇国的时候，做的就是情报方面的工作，不得不说你们做得这点隐藏在我眼里什么都算不上，实在是太幼稚了。” “那……” “但是，我只得到了仅仅是知道了而已，也仅仅是我知道了这件事而已。我不打算把这些告诉任何人，也不想要承认我知道这些。” “……为什么？” 他这样的做法是难以理解的。 虽然清楚刘易斯不是坏人，可他对待教会的工作也是非常认真负责的……或者说，对他而言，教会的命令几乎是不可违抗的，他既然还是教会的神父，那他就有责任把这些事情上报。 平常他的照顾也都是在职权范围内做的，最多偶尔曲解一下职权的要求，可这个情况就有些太过了。 “也没什么。” 刘易斯面无表情地说。 “你如果在教皇国处理过情报工作，你大概就能理解，这个世界上你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其中很多事情，你知道了本身就是不幸，或是对你而言，或是对其他人而言。而我，这样的事情实在见多了，厌倦了，所以，我不该知道的事情，就算我知道了，我也不会知道。” 第216章 药剂师32·可能性 “什么意思？” 魔力阻隔材料？ 这个是你知识范围之外的词汇。 “只是一个概念，很早以前就提出来了，但是没有被成功造出来过。因为是定义结界，所以造这样的东西就变得容易了。” 你大概搞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就是说这扇门是被定义成不能传导魔力的材料制成的了。 定义结界还真是方便。 那么，炼金术用不了了，这扇门要怎么打开…… 啪！哗啦！ ……大师，把门上的玻璃砸了。 然后把手伸进去从里面开门。 说好的低调潜入呢？ “走吧，在有人听到声音过来之前赶紧进去。” 来的恐怕不会是人吧…… 你们一群开了认知障碍的人就踩着玻璃渣，轻手轻脚地走进屋里。 这里看上去是卧室。 乍一看感觉这个卧室还挺正常的，就是看起来特别华丽的普通卧室的样子。 好吧，华丽到一点都不普通。 看上去像是古代西方王公贵族居住的那种卧室，柔和色调的装潢，过分华丽的吊灯，带帷帐的足够七八个人挤着睡的双人床，脚踩在上面都能陷下去的厚地毯。 而你们直接穿着脏鞋踩进来了，将来有哪一天遭天谴你也不会感觉意外的。 光是看这个宫殿外面的样子猜测里面的话，肯定会猜里面也和外面一样，是那种恐怖加恶心的风格。 但是仔细思考一下，别的地方且不说，卧室这样的地方肯定还是会比较正常的，毕竟只要是审美观正常的人都不会想要住在恶心的地方的。 冥王的审美观怎样还真说不好，但冥后的审美观应该还是正常的，所以卧室比较正常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能考虑到这一点，说明这里的建造者还算走心。 大师把身体贴在卧室的门上，闭上眼睛。 “一样，魔力传到不过去，而且门缝也透不过魔力……是在定义的时候把这里和外面划成不同的空间了吗？” “那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怎么开门啊？”你理所当然地问。 大师看了你一眼，伸手扭动了一下门把手下方的旋钮，然后握住门把手转了一下。 转动了。 也对……现在你们是在卧室里面，能从这里面开锁上锁才是理所当然的。 然而进滚转动了门把手，大师也没有马上把门推开。 而且把耳朵贴在门上倾听。 没办法依靠魔力感知确定外面的情况，所以需要依靠听觉来确定。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空间非分开了所以什么都听不见……” 大师苦笑了一下。 “做好准备。” 你们都认真起来，紧盯着门的缝隙，以便能及时应对门另一边的敌人。 大师缓缓推开门。 而门的另一边—— 什么都没有。 明明是知道高兴的事情，你竟然感到了失望。 “走吧。” 大师倒是真的松了口气，走出了房间。 然而在大师走出房间的那一刻，你看见大师的身体僵直了一下，怔住了。 “怎么了？” 你也踏出了房门。 到了门的另一边，你感觉就像被人从身后刺了一刀一样，脊椎传来火辣辣的痛感，身体不自觉地绷直了。 这种感觉…… 就像是你之前在那个魔法器启动的时候那样的感觉，但是此时的感觉比那时候要翻了十几倍。 沿着这条走廊，向右，有什么东西在那里。 非常糟糕的东西。 你们都感觉出来了，而且你们所有人都看着那个方向。 “怎么办？”你问，“要过去吗？” “可以的话我也不想要过去。” 大师进到这个结界里面之后一直都调查得很积极，如此打退堂鼓还是头一回，而且仅仅是感受到气势就打退堂鼓了。 大师在感知到那个东西的时候都变得缺乏信心了。 而且那个魔力波动确实奇怪。 你现在产生了一个想法，有可能你们之前的推测有差错。 ----------------------------- “实际上，我这一次把你找来我也有我自己的一点个人情感在里面。” 刘神父说。 “我能感觉出来这次的事情也有教皇国的情报部门的参与在里面。我能看出来他们的手法在里面，正是我讨厌的那些手法。” “所以，要利用其中的漏洞，破坏教会的计划吗？” “破坏计划是不可能的。” 刘神父一口咬定。 “教皇国的那一套做法，是他们多少代人总结优化得出来的，缺陷的话，能找得到的早已经被修正完了，就算不同的任务情况还会有一些漏洞，他们也都准备了各种应急预案的。我能做的，最多就算让他们把不会危害到太多人的应急预案拿出来，仅此而已。” “不会……危及太多人？” “教会一贯的作风，牺牲无关者，达成主要目的。” 刘神父很自然地说，可说完之后，他的表情丝毫不轻松。 “这一次，我，还有我管理的魔法师似乎是被当作牺牲品了。” “为什么？” 刘神父不是可能是无关者，不应该牺牲他才对。 “无关者不是绝对的无关者，是相对的无关者，与主要的那件事无关就算是无关者。很多时候替罪羊还是需要的，想要借这种时候公报私仇的人也很多。” 所以，现在的这一行为其实也是为了自保？ 尹雪刚刚这样觉得，刘神父的下一句话就否定了她的想法。 “如果只是针对我的话，那也就算了，想想我平时在那些人面前的作风，我也就任命了，可是这一次牵扯的人有些太多了。” 就是说……他在意的其实不是他自己，而且大师他们？ “你们大部分人，都还有很多的可能性，也有些人，本来都不剩下多少可能性了，现在的可能性都是好不容易找到的。” 说到这里刘神父停顿了一下。 他大概在心里笑了一下吧。 苦笑。 “我本来没必要想这么多，可是看了太多的人的事情，不由得就想要往这上面想。本来没必要深入查任何人的事情，可会由不由自主地调查。所以说情报工作真的不是什么好的工作，职业病和坏习惯都养成太多了。” 第217章 药剂师33· 责任 “嗯……确实，你这个思考方向或许的正确的。” 听了你的想法之后，大师说。 “不过那样的话，事情就变得更麻烦了。” 大师的表情看上去特别头疼。 “大师……你觉得胜算有多大？” “没有。”大师摆摆手，“咱们就别去最危险的地方凑热闹了，等着教会的人来解决问题吧。” 大师直接在卧室的地毯上盘腿坐下了。 “认知障碍关了吧，休息休息。反正是分隔的空间，外面的人也好东西也好，都感知不到我们。” 然后大师就用胳膊撑着脑袋，闭上了眼睛。 现在这个时间，感觉到困是肯定的。 你们或许也眯一会儿比较好。 也不知道要等多长时间，之后如果要一直醒着的话，你们会很累的。 “诶？” 大师突然又把眼睛睁开了，而且眼睛还瞪得特别大。 “等一下，如果就这样下去让教会解决了的话……让教会解决了的话……” 大师的表情一下子变得难看了。 “不好……不能就这样等着教会解决问题，这样下去会被教会抓来承担责任的。” 大师从地上爬起来。 “这样下去可不行必须要做点什么，最好解决掉那个东西。” 大师咬着下嘴唇，抱着头，像是抱有要把脑子烧掉一样的觉悟拼命思考。 呃……虽然情况没有完全搞明白，但是总之很糟糕是吧。 “大师，胜算到底有多少？” 张煨又问了一遍。 “你说的是什么样的条件下？”大师像是叹气一样说。 “如果是取胜的可能性最高的情况呢？” “我对取胜的要求是很高的。”大师像是在强调，又像是在提醒张煨这件事。 “我知道。”张煨点头了。 大师这次真的叹了一口气。 “乐观估计，或许百分之四十，剩下的都是糟糕的情况。” “……顺便，你刚刚说的这个情况是什么情况？” 大师面无表情地说：“我一个人的情况。” “……我猜也是。” 理所当然，又觉得无可奈何。 所有人都是这样的表情。 除了你以外。 不对，这样很奇怪的吧？！ 为什么？ 为什么大师觉得获胜的可能性最高的是只有他一个人的情况？ 取胜的标准高又是怎么回事？ “那如果刘旭一起呢？” “如果刘旭的消耗太大的话那也没有意义了。” “那我呢？” “你连自己的保护不了，这样也没有意义。” 这样说……有点过了。 不过，你听明白大师说的取胜标准高是什么意思了。 如果有牺牲的话，就不算是胜利。 就是说大师觉得，你们去战斗的话，你们的死亡率会很高。 还真是令人感到失望的事实…… 可是大师一个人去真的好吗？ “大师你也可以更加信任我们一些的吧。” 大师笑了。 这个时候不应该笑的，至少不应该是这样的笑。 苦笑也好，微笑也好，至少听了这些话之后的笑应该善意的。 然而你在大师的笑容中没有看出哪怕一丝一毫的善意。 你看出的只有麻木，还有……悔恨？ “相信了你们，相信你们能做到本来应该是不可能的事情，然后看着你们一个个死在我面前吗？” 今天的大师状态不太对。 一样的大师不会说这种话的。 “这样的事情，说真的，我已经看够了。” 大师起身就往门口走，几乎没有犹豫就推开了门。 “我一个人去。”走出门之后又回过头，“邹辰，拦着他们。” 在你哑然的注视之下，大师把门摔上了。 “大师这是怎么了？” 你提问之后，没有人回答。 难道又是除了你以外的人全都理解了吗？ ……你如果问什么的话，绝对会被他们转移话题，或者用别的什么东西搪塞过去。 看现在的情况，他们还很可能什么都不说。 你也是看够了这样的事情了。 “我要跟过去。” 快步走到门边。 在握上门把手的前一刻，你注意到门把手上趴着一直虫子，看起来像是独角仙一样的虫子。 “邹辰。” 哪怕你叫了他，他也不会让这只虫子从上面门把手上面离开的，因为大师已经和他说好了。 而你，不知道那只虫子是怎么回事，也不敢轻举妄动。 “……大师说的，被教会抓去承担责任是什么意思？” 你决定还是先把事情问明白，直接就在门口坐下了。 “至少要给我一个能让我接受的理由。” “就算字面上的意思。”穆容说，“于浩阳的事情你记得吗？” 你当然忘不了。 港口爆炸。 别无选择而采取的最终手段，如果不那么做情况会更糟，但是教会需要以为为事故的损失承担责任的人。 所以于浩阳被通缉了。 “大师刚刚说的那些话又都是怎么回事？” 大师的那样的态度，不是你了解的那个大师会表现出来的。 “那些不中听的话？可能是真的受够了吧。” 什么叫真的受够了？ 这个说法根本就没有解决任何本质上的问题。 “大师说的那些话都是认真的，他过去真的经历过太多了，而且他经历的那些都我们难以想象也难以接受的。” “你是说，大师真的因为相信别人，亲眼看见过很多人死在自己面前？” “恐怕是很多次。”穆容面无表情地说，“跟我们差不多的家伙。” 你记得，大师到尽安是初中的时候。 在那之前大师经历过这么多吗？ 不论如何，你现在至少是确实冷静一些了。 如果你们什么都不做，你们就都会被教会抓去承担责任，可你们全都积极地去解决问题，又一定会有牺牲。 但就算如此，大师想要一个人把事情前都承担下来也太…… 等一下，这其中的因果关系是不是有一些不太对劲。 你们在结界里面做了什么，和你们是否承担责任有直接的因果关系吗？就算有，那也不应该是…… “不对。” 你发现不对的地方了。 “不对，大师把我们都骗了。” 你从地上站起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被你的说的话吸引了过来。 “大师是想要一个人承担责任！” 第218章 药剂师34·追随 港口爆炸的事件，当时在场的并不是只有于浩阳。 你们在场的这些人当中的大部分都参与了这个任务，而于浩阳是当中解决问题最积极的人。 如果所有人都放弃了，最后的结果就算所有人都被教会追责。 而最终只有于浩阳这个努力解决问题，但是没有完全解决问题的，并且造成了后果的人被追究了责任。 大师，没有把握解决问题。 你相信大师还是会尽全力解决问题，吧一切都扛下来应该只是大师的最终选项。 可是选择最终选项的可能性非常大。 大师之前的那些表现恐怕都是为了让你，你们都接受他一个人前往这件事。 ……你想要说服自己是这样，可惜失败了。 大师的那些表现，大师说的话，全都是真心的。 大师的感情也是真的，他真的厌倦了看着别人死在自己面前了。 你们去了以后很可能会死只怕也是真的。 “你们打算怎么办？” 你再一次问你面前的这些人。 原本坐着的人，都站起来了。 邹辰抬了一下手。 在门把手上面的那只虫子张开翅膀飞起来，落在了邹辰的指间，顺着他的手指爬进袖口。 意思很明白了。 不过……一个你没想到的问题出现了。 你没想到你会在这种关键的时候对握住刚刚趴过一只大虫子的门把手感到抵触…… ----------------------------- 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 上一次破坏性实验的最高纪录是单章六条，多章节最多四章，每章一条。 最勉强的状态，持续时间也不过十几分钟。 虽然当时的记录是这样，不过，那次的破坏性试验也没有太过勉强自己，感觉难以忍受了就立刻把术式全都切断了。 “果然，到我身上是很浪费的事情吧。” 左手搭在右肩上。 锁骨下面的源已经有热感了。 “如果你也和血凌那样能和我对话该多好。” 就在此时左臂上的契约书也产生了热感。 “你就给我闭嘴待着吧。” 把上衣扒下来，扔到地上。 “keφ?λαio.?να?.” 一跃跳到了天花板的高度，抓住支撑起房顶的柱子上装饰的突起，挂在那里。 像荡秋千一样前后摇摆助力，把自己甩出去，再抓住前面的另一个柱子。 就这样在天花板上移动吧，一直移动到冥王那里。 安全永远是第一位的。 没有人想死，抱着必死的决心的人也是有强烈的求生欲望的。 一切都是为了活下去。 不论死活都会有意义就是了。 如果死没有意义的话，那就大概不会这样做了。 已经很接近了，就在前面的大厅的样子。 ……如果死没有意义，大概求生的欲望还会更强？ 不自觉地笑了。 或许是这样。 说起来……前面的大厅和这里是分隔开的不同的房间。 不是不同的空间，可是进去的入口只有大门的样子。 如果和潜入游戏一样有通风管就好了…… “capitolo. due.” 穿墙过去好了。 不过穿墙好像很显眼来着，之前的隐匿也不知道能不能在冥王面前隐藏住…… 不管怎样，进去了才能知道。 调整身姿，变成蹲在柱子上的样子。 然后跳—— “就在这里了吧？” 在跳出去之前，突然听见了这样一句话，腿上的积蓄的力气一下子没了。 是自己的熟悉的声音。 说话的声音实际上很小，但是在寂静的空间中就显得过于明显了。 “肯定是在前面的房间了。” 那群人很小心地，开了认知障碍之后，贴着墙角，踮着脚尖，走到和目标还有一墙之隔的地方。 也就是自己的正下方。 ……他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邹辰为什么还跟他们一起过来了？！ “那么大师已经过去了吗？” “这个时间应该已经进去了吧。” 不，还没有进去…… 看来之间犹豫和考虑战术花的时间太久了，他们被某个人说服再走过来都能赶上自己了…… “可是，好像还没有开战的样子。” 废话，因为都还没有进去。 “说起来，大师是怎么进去的？” 这么快就发现了这个连本人都纠结了一阵子的问题…… “总不会是直接从正门进去的吧？” “直接从正门进去哪怕是开了认知障碍也会被发现的吧。” 没错。 认知障碍只是会让生灵的注意力不放在施术者身上而已，不是隐身，还是有很小的几率被发现的。 而开门这样的行动很容易吸引到注意力，很容易就会暴露。 “是不是有什么通风管道之类的，别的可以进去的方式。 如果真的有就好了，这样还能少开一条术式…… “咱们要现在进去吗？” “不，现在进去不太好吧，大师也不知道能是不是已经进去了，或许大师还在通风管道里面爬，胡总和通过别的方式进去以后还没有找到合适的攻击的时机。” 所以说这里没有通风管道的…… “现在这个时机进去了的话，要是我们先进去暴露了自己，那肯定会破坏大师原本的战斗计划，那样恐怕不仅帮不上大师，给大师拖后腿，还可能造成牺牲。” “那我们就在这里先等着大师在里面打起来吧。” “嗯，最好多等一阵子，等大师打到一半，可能战况不太有利的时候咱们再进去帮忙。” …… 看他们一个个就那样在门口坐下了，不由自主地扶着额头叹了口气。 现在看来，之前耽误了一些时间还是值得的。 这样的状况很尴尬。 但是也避免了之后可能会发生的糟糕的情况。 要是等一下他们真的在战斗的过程中做了什么傻事，突然闯进战场中间，自己还能不能保持状态继续好好战斗下去真的是个未知数。 总之，先把已经启动了的书上的术式全都关闭了吧。 关闭之后，下方的人当中的一个，自己的徒弟最先发现了异常。 他抬起头来，刚好和自己对视。 一脸震惊的表情，张着大嘴，并不是在思考要说什么，而是他的思考在这一瞬间停止了。 “你们……真是群白痴。” 第219章 药剂师35·刻印 你们就像犯了错的小孩子一样，在大师的面前排排坐好。 “事到如今我也不想说你们什么了。” 现在大师说话的神色和语气，才是你熟悉的那个大师。 对现状感到无可奈何的表情，这才是大师的常态。 无可奈何，又会很快接受，然后把那些事情也方静考虑的分为之内，最后用最好的方法解决问题。 这也是大师最可靠的地方。 如果他不因为什么事情失去理智的话。 “就是现在要重新考虑了……” 没错，确实要重新考虑一些事情…… 你也一样。 大师把上衣脱了，这种事情很难得的，你连大师穿短袖的样子都没见过。 仔细一看，大师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壮，不过身上的肌肉看起来还是挺结实的。 但是……现在吸引你注意力的是别的东西。 “大师，你身上那个……” 你的手指着大师的右臂，然后移动到右肩，再一直移动到左臂。 没错，大概的覆盖了这么个范围的东西。 “那些是什么？” “啊。” 大师好像现在才意识到他没穿上衣，而且你能看见他身上的东西。 以右锁骨为中心向周围发散的纹路。不是全都连在一起，而是一条一条分得很鲜明的纹路，从里到外一共有……一，二……七层，每一层的纹路的风格都不相同，同一层的纹路也都不完全一样，靠近脖子的纹路比较短，而靠近手臂那一边的会比较长，所以纹路虽然是以锁骨为中心的却只延伸到了脖子上刚刚好能被衣领遮住的高度，而手臂上却几乎到了手肘。 每一层的纹路好像有十几条，而且，你感觉纹路的风格，似乎是越靠近外面的就越柔和……不，柔和这个词也不合适，要说给你的感觉的话，似乎靠近里面的纹路看上去要更可怕，或者说更疯狂，而靠近外面的纹路，看上去则给人一种非常绝望的印象。 这些……应该是刻印回路吧？ “这个啊……等完事了以后再给你解释好了。” 大师的表情看起很为难，似乎主要是因为觉得解释起来很麻烦，可能他身上这些回路是有很深的渊源的，不是一句两句能解释明白的问题。 “总之你记得这些是刻印回路，里面有很多很强的术式，但是用多了我的身体受不了就行了。” “呃……好，我明白了，不过……” 你的手指还是指着大师的左臂。 在大师的左臂上还有一块印记，扑克牌大小，看起来有一点像人脸的图案。 图案你并不熟悉，可你能认出来。 那和你右臂上的是一样的东西。 “那个是契约书吧？” 大师的视线向他的左臂斜了一下。 “这个也回头再解释。” 没有否定。 如果不是的话第一反应应该是否定的。 你猜对了。 猜对的不只是这一件事。 你很早之前就猜测猜测大师那么了解恶魔的事情，可能和恶魔什么联系，当然也可能大师本身就是契约者。 不管怎样，等事件解决之后大师就会给你解释了…… 嗯？ 大师，这是在以能赢为前提进行假设？ 难不成，情况很乐观？ “大师，现在胜算有多大？”你试着问。 大师却把嘴撇向以一边，视线也向着一旁游离，同时一边摆手一边和你说： “别提胜算了。” 好吧，是你想多了。 有些你渴求的东西，再怎么渴求它也是不存在的。 “不要考虑胜算，你们只要知道，你们如果运气不好，或者你们做得不够好，随时都可能会死就够了。” 大师说得非常随意，但是话语的内容却是非常能让你们警醒的内容。 “有些事情是阻挡不了的，我们只能尽可能去避免它的发生，可是哪怕尽人事，关键时刻还是要听天命的。” 大师把视线转回来，在他的眼神中，你看不出希望。 大师只是严厉地看着你们。 “你们，能保证尽力别死吗？” 你们点头。 “很好。” 大师看起来满意了。 “这样，我也能放心一些了。” 仅仅是放心了一些而已吗…… 你有时候真的讨厌大师的这种实在。 你们不够强这种事情不用说你也知道的…… “那么，不是一个人就要交流计划和情报了。” 大师意外地转向了你。 “你感知到的里面的情况的什么样的？” “……我？” “没错。” “呃……一共十一个个体，其中一个大概就是那个冥王剩下的不明。” “剩下的那些有多强？” 多强这个问题不是很好回答，说到底强弱这种东西也没有合适的度量单位。 “嗯……”你在你周围的人当中环视了一圈，然后找到了合适的目标，“大概和亦轩差不多。” “用我当战斗力单位？” 亦轩看起来对你的这种做法不是很高兴。 “呃……或许还要更强一些？” “你这种说法更让人生气好吧。” 也是，想想就知道亦轩会更生气，真不知道你刚刚脑子怎么抽了一下。 “很好。”大师在这时候还非常不合时宜地对你说的内容表达了赞扬，“你进步很快，魔力感知的水平已经挺高的了。” 所有人都清楚大师此时说的这些都是在说你的魔力感知，可是大师说的这个时机……就好像要让亦轩误会他是在赞许你拿亦轩和里面的东西对比一样。 你当然相信亦轩不至于那么小心眼，但是你也相信亦轩的心情会因为这件事受到进一步的影响。 亦轩现在不满地看着大师就是最好的证据。 同时你也注意到了大师的表情。 大师的表情并没有像他说的话那样，在赞扬你，相反，你久违地在大师的表情中看见了怀疑和不信任。 ……你也不知为何是久违，你不记得大师上一次如此明显的不信任你是在什么时候，不过，你依稀有这样的记忆。 “总之，开始解决问题吧。” 大师不再注视你了，而是泛泛地看着你们所有人。 “在战斗力方面，我们绝对是处于劣势的，但是——” 大师又看向你。 “你想必也发现问题了吧？” “你是说……他们都一动不动这件事？” 第220章 药剂师36·安全装置 根据你的推测，结界实际上并不是主要的。 真正重要的是结界中的冥王这样一个存在。 你之前在结界外面感知到的魔力波动，毫无疑问就是心在你感知到的，大厅中的冥王的魔力波动。 所以说，之前在箱子里面的那个魔法器什么的，实际上是模拟的冥王，而不是冥界这样一个环境。 按照你们之前的思路的话，冥王仅仅是这个结界的附属品，这种思路其实是错误的。 正好相反，结界大概是那个冥王的附属品，而冥王是结界是施术者。 从最终效果上并没有特别大的改变，可应对的方法就要截然不同了。 如果是结界为主的那种情况，直接拆解术式，结界失效，结界里面的东西完全消失，问题就能解决。 而冥王为主的情况就不同了。 结界的事实被拆解之后，结界毫无疑问会被解除，可结界的施术者，这个制造出来的冥王不会消失。 这样无疑会造成很严重的后果。 一般人能不能看见这个冥王谁都不清楚，毕竟你么还不清楚这个冥王的具体性质。 但是不论一般人能不能看见这个冥王，只要那个冥王会动，会对环境产生什么可见的影响，那就是违反了盟约的行为，你们就都要为此承担责任。 不过，现在的情况是，那个冥王目前正在大厅中一动不动。 “他不动，听过不是因为尚未完成所以根本不会动。”大师说，“本身他们设计的以冥王为核心的这种模式，应该是拿来当作安全装置的。” 安全装置，指的是有些魔法师会在结界一类的术式中加入的防拆解部分。 安全装置一般有两类，一种是术式被拆解之后能抱着术式继续正常运行，而另一种则是会在术式被拆解之后造成某种效果。 效果多种多样，一般是会对拆解师造成伤害之类的。 不过这种藏在术式里面的安全装置很多时候拆解师是能够发现并且提前解除的。 为了避免这样的情况，有些心眼多的就会采取别的方式，比如在主体术式之外用别的术式做安全装置。 还有就是这种，用一般人料想不到的系统构造做安全装置。 “既然是用作安全装置，那么这个冥王怎么说也应该会是给人造成什么影响的，而且，我觉得他应该还是会攻击他遇见的入侵者的，至少他应该能反击攻击他的人，要不然从内部解决就太容易了。” 总之就是制作者不会那么容易让你达成目的。 “这不像是老刘的作风。” 大师最后说的这句话很有意思。 不是刘神父的作风，他的意思就是说制作你们运送的这个东西的另有其人。 那么……是别人制作了只有运送到刘神父手里面的？ 毕竟开发区的教会里面只有刘神父一个人和魔法有关系。 ----------------------------- “看样子就是这里了。” 刘易斯靠边停车。 前方的空间，被一个暗红色的半球体罩住了，范围几乎覆盖了两个街区。 这么明显的东西，幅平区还醒着的魔法师肯定都能看得见。 但在这附近并没有看见别的魔法师。 大概是他们接到了某个人下达的，无视掉这个东西之类的暗示。 幅平区的那个家伙，果然就没想要解决问题。 可是这样下去，迟早还是会惊动教会高层的。 下车之后，已经下车一阵子的尹雪目不转睛地盯着前面的结界，眉头紧皱。 “怎么样？” “很复杂。”尹雪说，“但本质上还是结界，能拆解开。” 尹雪说完之后又坐回了车里。 “我还需要从别的角度再看一下。” 就是说要把车开到别的位置便于她从别的角度分析术式。 重新坐回驾驶座上。 “看见术式里面的安全装置了吗？” 换挡的时候问。 “安全装置？” 疑问语气？ “没看到吗？” 转头看向尹雪。 “没有，没有看到任何像是安全装置的部分。” 松开手刹，开车掉头。 “有没有可能是因为术式复杂所以没看到？” “不会。” 穆容一口咬定。 “一般的安全装置都是术式启动了以后也跟着启动的，要看出来都很容易。” 很容易…… 这真是天才的说法，凡是在术式里面加入安全装置的魔法师都是特别小心谨慎的，都会尽可能把安全装置隐藏起来，好不被术式拆解师分析出来。 而一般魔法师，别说分析术式了，只能看见术式的效果，、看见了效果也完全想不出术式的具体内容。如果是资历比较深的魔法师，或许能根据经验结合魔力感知猜出术式的内容，那也只是猜，准确性根本就不存在，太容易被表面误导了。 有术式拆解资质的人就不一样，他们有天生的术式分析能力， 如果说魔力感知的魔法师所具有的第六感官，那术式分析能力就是拆解师独有的第七感官。 很可惜，刘易斯没有这样的资质，他不具备术式分析的能力，他也只是资历深的魔法师当中的一员，他能做的有只有猜测术式内容。 “到别的角度再看看吧，或许别的角度就能看出其中的安全装置。” “你怎么知道一定有安全装置？”尹雪问。 “是制作者本人告诉我的。” 制作的那个人说的，这个魔法器里面加入了安全装置。 “确定是给术式加入的安全装置吗？” “什么意思？” “原话里面说的是在术式里面加入了安全装置吗？” “不是，他说的是术式载体。” “魔法器？” 刘易斯点头。 给魔法器加入的安全装置…… 那样的确可以理解成别的情况。 “那样可能是分离的安全装置，也可能是……系统性的安全装置。” 系统性…… 如果是系统性的话那就真的麻烦多了。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找找那个魔法器。” ……尹雪的这个提案其实是很合理的。 行事方案不论何时都应该是以稳妥为重，特别是在这种不确定会造成什么后果的情况下。 第221章 药剂师37·战斗开始 正在待机。 那些不会动的家伙大概也拥有人造的智能，不过用魔法模拟的ai并不够很高级，做不到机械学习和深度学习，只能对编写进术式当中的情况做出特定的反应 它们的思考模式说到底只是简单的程序，在这种没有符合的条件的状况的时候，它们就会保持待机的状态。 它们本质上是会对情况做出反应的人造魔兽，而它们是有反应时间的。 所以，你们可以在它们反应过来之前，用最快的速度削减敌人的战力。 做到这一点最重要的是隐藏自己。 用大师身上的术式，你们可以穿透墙壁进入大厅。 在大厅里面并不是一片空旷，没有可以躲藏的地方，可能是为了模仿某种西方的建筑风格，在大厅的两边墙壁的高处有滴水嘴兽，大厅中也有很多柱子可以用来遮挡视线，向上突起的房顶也意外有很多可以抓住的地方。 潜入到大厅里面之后，你们都各自在高处找到了合适的位置。 “如果可能的话，在不会被其他个体注意的情况下，把其中的某些个体干掉。” 换言之，就是暗杀。 这种任务。你们都觉得刘旭是合适的人选。 刘旭本来就有认知障碍，而且那个认知障碍还可以和大师的刻印书叠加的样子，叠加之后几乎能让他不会被任何人注意到。 但大师却非常反对。 应该也是出于刘旭的身体状况考虑的，刘旭身上刻印回路的认知障碍用太多了他的身体受不了，他的魔法器的那把剑的攻击也是纯魔力攻击，魔力消耗非常大，没法长时间使用。 然而—— “让我来。” 刘旭本人这样说了。 大师为这个和刘旭争执了一段时间，最后得出了刘旭和邹辰分担一开始的战斗力削减工作。 你们都在房顶就位了。 地面，台阶上面的王座上坐着冥王。 冥王在相貌上和人没有特别大的区别的样子，只是一个服装风格诡异阴暗拿着双股叉的长着一张严峻的脸的长发壮汉，和普通人最大的区别大概就是，他的体型是正常人的两三倍大小…… 看了之前那个船夫之后，还以为制作者也会特意把冥王的形象设计得特别吓人。 在这上面，制作者没有参考某个游戏里面的boss的形象真的谢天谢地了。 至于除了那个冥王以外的其他敌人，设计风格倒是和之前的船夫很接近，遮住脸的边缘破烂的兜帽长袍，从长袍下伸出的仿佛干枯一样的灰色手臂，握着一把吓人的大镰刀。 不过…… 剩下的这十个敌人完全长成一个样，一点区别都没有这也太……图省事了吧。 “用了同一个模型改都不改还敢放在同一个场景里……” 连大师都这样吐槽了。 大厅对面滴水口兽上面的邹辰竖起了三根手指。 倒计时，那个是给刘旭看的。 等到了事件之后，他和刘旭一起用最快的速度削减敌人的战力。 但是，刘旭不知为什么现在还蹲在你右边的滴水口兽上面。 他不是应该在下面准备暗杀下面的敌人吗？ 难道他打算玩空中刺杀？还是空中多杀？ 邹辰把最后竖起的一根手指居高，然后向下一挥。 嘭！ 下方地面上传来一声巨响。 被如爆炸一样的攻击掀起的尘土遮蔽了视线，下方的飞速闪过一道道蓝光。 那是……刘旭的剑划过的轨迹？ 你又看向右边。 刘旭已经不在那里了，而且滴水口兽上面又明显的破损和裂纹。 刘旭跳下去的时候留下的痕迹吗…… 可怕的身体素质。 这样的事情都无所谓，说好的暗杀呢？！ “只要把目击者都杀光了，就是完美暗杀。” 刘旭的声音从下面的烟尘中传来。 “你们是我带过的最差的一届哈桑。” “这种时候还玩梗……” 在你另一边的张煨看起来特别无语。 下方的烟尘散去。 你们总算看清了下面的状况。 刘旭自然站在下方，而且把已经展开的，发着蓝光的剑搭在肩膀上。 除了他以外大师和亦轩也在下面。 大师和亦轩负责的是第二波攻击，第一波攻击之后，在敌人的反应时间里进一步削减敌人的数量，如果可以的话冥王造成尽可能给多的伤害。 看起来刘旭刚刚的攻击相当拼命。 那十个除了冥王以外的敌人已经全都被干掉了，魔力感知也感觉不到任何反应。 其中那些被平整的切口一刀两断的，一看就是刘旭干的，上面有爆炸和腐蚀痕迹的是邹辰干掉的，伤口上残留着银色的水银的是亦轩干的。 而那些被烧焦的，是大师干掉的。 大师右半侧身体上的刻印回路正发着幽蓝的光亮，其中最外层的一条纹路的光芒尤其耀眼。 比那光芒更耀眼的，是大师的手里完全由火焰聚成的剑。 隔着这么远你够能感到那把剑散发出的阵阵热浪。 然而你在正面感觉到热浪的同时，全身还都能感觉到刺骨的寒冷。 矛盾的感官，其中肯定有一个是魔力感知。 热感毫无疑问是真的，那么冷觉就是魔力感知了。 而魔力感知感觉到冷就意味着空气中的外源魔力浓度大大降低了。 除此之外还能隐约感觉到有风从后方吹过来。 空气中的魔力都在向前方流动。 前面，大师那里有什么在快速吸收空气中的魔力。 你不动脑子就能猜出来那是大师身上的刻印回路在吸收魔力。 外源魔法的刻印回路，你还是第一次见到。 毕竟外源魔法本身就是被禁止的。 就是说大师的身上一直藏着这种类似于禁术的百科全书一样的东西。 这样类似的设定好像也在某些小说里面看见过。 也难怪大师之前一直瞒着你这回事了。 大师此时正面对着台阶上的王座。 王座之上熊熊燃烧的火焰，无疑是大师手中的剑所点燃的。 大师已经攻击过冥王了，而且是非常认真的一击。 然而，在燃烧的大火之中，你看到一直坐在王座上的冥王缓缓站起身。 身上的衣物已经燃烧殆尽，你甚至能看见他的面部五官坐在烈火中像蜡一样融化了。 然而，他的动作却看不出丝毫的痛苦，并且你还能感觉到他逐渐散发出的杀意。 第222章 药剂师38· 失效 大师还在努力在明晚攻击之前拉近你们之间的战斗力差距。 可惜大师的努力明显是无用的。 单单依靠他手中那把剑的火焰，完全不足以对冥王造成实质的伤害。 你们所有人都向后退，以免被冥王接下来的反击波及到。 只有大师一个人没有后退，反而前进了几步，快速拉近距离到和冥王还有一步之遥的地方。 接着大师仿佛倾尽全身的力量一样，将手中的剑刺向冥王的胸口。 单单看那个动作，你明显有一种“这一剑会刺进去”的预感。 那样的速度和力度，哪怕是钝剑也插进人的身体里。 没错，人的身体里。 而你们现在面对的敌人，不是人类。 大师的一剑就像捅在了石头上一样，剑完全没有刺进去，大师直接被弹开了。 大师被弹到空中，在空中划了一道抛物线才重新落回地上。 坏了。 你发现冥王居然还在变强。 火焰燃尽了，被火烧焦之后的冥王还是变成了你们预想中那个可怕的样子。 冥王身上魔力爆发造成的阵阵热感然外脑盖过了你刚刚感觉到的寒冷。 刚刚散发出的这些魔力的量都和你们一场普通战斗消耗的魔力的量不相上下。 倘若你和这件事无关，你绝对不想要和这些家伙为敌。 不过，这样的情况下大师可能反而更具有优势。 既然大师身上的刻印回路是外源刻印回路，那么空气中的外源魔力浓度越高，大师能使用的魔力也就越多。 换言之，敌人越强，散发出的魔力越多，大师就越强。 大师的手里火焰消散了。 那把剑的攻击不能造成有效的伤害，大师已经明白了，所以他要转变攻击方式。 你们都帮不上忙。 现在在房顶上隐藏住气息的除了你以外的还有穆容，张煨，建豪这些不适合战斗的，以及邹辰和泽宇这些不适合正面刚的。 大师，刘旭，亦轩都在下面直接对敌。 大师它们都没有马上继续攻击，可能是因为不清楚怎样的攻击能造成有效的伤害，又不想要进一步激怒敌人。 这难不成……陷入僵局了？ ----------------------------- “可能要用到大师的剑……” 丁楠看着尹雪发来的消息和位置，不知该如何是好。 大师的剑，说的应该是那把能切开结界边界的剑。 那把剑肯定是在大师家里没错，可是具体放在什么地方不清楚了。 而且大师家还有一个防盗结界，擅自打开与不知道大师会不会…… 应该不会生气，但问题不只是那个防盗结界，大师家的防盗门和防盗窗都是问题。 结界丁楠知道口令，可大师家的门丁楠是没有钥匙的，用炼金术靠非暴力方式开锁丁楠又不擅长。 砸窗户进屋等之后再给大师修窗户吧，毕竟修窗户比修门容易多了。 话说回来，尹雪发过来的那个位置……是在幅平区吧？ 难道要给她把剑送到幅平区？ 时间来得及吗？ 正在这样考虑的时候，尹雪又发来了一条消息。 “到时候开视频。” 视频？ “难道你又想分析上面的术式？” 尹雪以前分析过那把剑的结界拆解，但是失败了。 本来大师对于尹雪分析那把剑就不是特别赞同，那毕竟是和恶魔相关的东西，但是那个术式如果真的能解析出来并且复制利用，那的确会非常实用。 任何结界术式都能拆解，并且是不完全拆解，以现在的魔法技术水平还很难做到。 丁楠在尹雪出门之后就把衣服换好了，随时准备在尹雪需要的时候提供外援。 现在只要再简单收拾一点要带的东西就能出门。 “刘神父也在那里，没问题吗？” 穿上鞋的时候，尹雪回信了。 “不知道。” 很难让人放下心的说法。 紧跟着还有一条。 “刘神父说他知道的事情其实很多。” ----------------------------- 冥王的双股叉看似随意地向前一挥，就掀起了几乎足以把你给掀翻下来的气浪。 而穆容真的被气浪掀翻，掉下去，被拍在了墙上。 地面上，大师和靠着水银固定自己的亦轩还站在原地没动，而刘旭也被气浪推到了大厅的墙边上。 战力差有多大一目了然。 要以弱胜强，就要靠技术和战术了。 你为大师捏了把汗。 你也分不清这到底是因为不放心还是担心，可能两边都有吧。 你打算先观察情况，如果待会儿有机会，或者大师需要的话你再试着帮忙。 你是这样打算的。 事情很快就发展成了和你的预想大相径庭的状况。 下面站着的冥王，突然抬起头，把双股叉指向了你。 什么？！ 难道说—— 你的脑袋嗡地一下，马上明白发生了什么。 你的认知障碍的时间用完了。 现在在冥王的眼里，你无疑是最显眼的一个。 你马上跳离了你站着的地方。 那一边的话旁边还有其他人的，至少不能波到张煨他们。 你一下子跳到了大厅角落的位置，冥王的右后方，那里没有其他人。 冥王在一瞬间，用和他那庞大的身躯不相符的速度转过身来，手中的双股叉指着你的方向。 不好。 你飞身向前一跃，可还是晚了一步。 那支双股叉迅速伸长，深深地扎进墙壁当中。 如果你再晚一点，肯定已经被刺穿了。 虽说没有刺穿，可还是被刮到了，右腿被划伤，伤口很深。 火辣辣的痛觉让你都很难站稳。 要是能再来一下你可没有自信能躲得开。 “把眼睛闭上！” 大师率先冲到前面，你闭上眼睛的同时用手把眼睛遮住，但还是没能挡住那穿透眼睑刺进视网膜的强光。 待光线减弱，你睁开眼睛，发现冥王刺进墙壁的双股叉已经被大师从叉柄切断了。 “快走。” 张煨从上方跳下来，扶着你向大厅的大门处移动。 在门口，邹辰和泽宇正努力把门打开。 张煨把认知障碍的刻印书递给你。 “握住。” “可是……”你有些犹豫。 “也不知道能不能两个人一起，总之你先握住。” 你听话地握住了，和张煨一人握住一头，然后快步向门口走。 只要出了门…… 第223章 药剂师40·僵局 建豪的工作还远未完成，穆容清楚。 建豪还需要把刚刚他切断的那些血管重新连接。 那些不是能用治愈魔法能够解决的问题，因为伤口已经以错误的方式愈合了。 建豪需要把那些血管重新切开，重新连接。 这项工作花的时间不会短，接下来的很长时间建豪都会被这件工作拖住。 在这期间，就需要穆容来代替建豪，充当奶妈的角色。 刚刚那么长的时间，战斗的那些人都是在没有奶妈的不完整的队伍里面战斗。 这样的状态下他们应该也不敢太放开打，都在努力不让自己受伤。 他们或许还觉得只要两个人回去之后就能放心大胆一些了。 可惜并不能。 穆容在心里祈祷其他人没有受伤。 那个诅咒的非常要命。 只是擦伤就会腐烂，而且速度极快。 只要一个人受了一点擦伤，就相当于少了一个人的战斗力， 在战场上，想要削减战斗力的话，伤人远比杀人有效率，因为敌人一般不会弃伤员于不顾，而救治伤员有需要投入更多的人力。 如果被诅咒的人太多的话，穆容肯定是第一个吃不消的。 穆容本来就不太受得了那些血肉之类的东西，要她连着做好几个外科手术她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撑下来。 穆容跳回到大厅的房顶，泽宇的旁边。 “他怎么样？” “一时半会回不来了。“ “没关系，这边暂时还撑得住。” 泽宇的弓始终保持拉开的状态，以便在需要的时候，及时抓住机会攻击。 下方，大师正跟冥王正面交锋。 之前被切断的那根双股叉此时已经恢复成了原状。 正是穆容最怕看到的。 “大师！他的语气上面有诅咒！” 穆容冲着下面喊。 这句话也是说给剩下的所有人的，提醒剩下的人注意。 “死灵术吗？” 泽宇问。 “应该是。” “那就麻烦了。” 穆容刚开始还以为泽宇仅仅是在陈述现在的状况不利这件事，而她马上就发现不是这样。 泽宇把弓放下来的时候，穆容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泽宇的上衣给脱下来了。 果然，泽宇的肩膀上有一条伤口。 伤口的周围已经有腐烂的迹象了。 “帮我把这部分割掉。” 了解死灵术的泽宇很快就理解了状况，他仅仅卡了一眼就李娇儿移开了视线，以免受到诅咒的进一步影响。 看见那和刚刚的见过的如出一辙的伤势，穆容差点连死妈的脏话都骂出来了。 还是晚了一步。 穆容把手术刀重新取出来，又从包里的那一卷纱布上割下一段，叠了几叠，伸到泽宇嘴边。 “咬住。” 如果真的少了泽宇的这个adc，战斗会困难不止一点半点，所以必须赶快把泽宇的上处理好，然后让他能重新投入战斗。 那么首先，麻醉剂肯定不能用了。 这一次，穆容下手很快，几乎毫不犹豫地一下子把半截刀身插进泽宇的肩膀。 也不知道是一回生二回熟，还是因为时间的紧迫让穆容放弃了小心谨慎，总之，穆容丝毫不顾泽宇此时感受到的疼痛，用旁人看着都觉得粗暴的，几乎是做菜切肉一般的刀法，从泽宇的肩膀上剜了一块肉下来。 这一次下手利落，没等诅咒扩散就把被侵蚀的部分全都割下来了。 就是这一次似乎切多了一些。 穆容把药水和药粉都洒在泽宇的伤口上，用叠起来的纱布盖住伤口，然后拿绷带绕着泽宇的胳膊缠了几圈。 这样应该就能活动了。 “这样就好了。” 看泽宇还咬着那段绷带，穆容说：“绷带吐了就行了。” 泽宇把绷带带吐到一旁，穆容把割下来的皮肉扔到的地方。 “你那里没有止痛的药吗？” 泽宇的声音带一点颤音，额头上也还有汗珠，看来是疼得不轻。 “已经给你上了，起效应该需要一阵子。” 泽宇把上衣有重新套上，然后又架起了弓。 下面的战况仍然不容乐观。 泽宇和亦轩已经退到了稍远的地方，而大师还在勉强招架。 大师的手中握着一把完全被雾气罩住的武器。 从任何角度都仅仅能看得出轮廓，看不出那究竟是什么武器，可能是刀或者剑，也可能是战斧之类的。 从那把武器上散发出的寒气让空气中的水分迅速凝聚成雾，雾气完全将那把武器掩盖了起来。 而在这个阴暗潮湿的环境，空气中也丝毫不缺少水分，源源不断的水分所产生的雾，让人始终始终无法看清那把武器的原貌。 按照常理来讲，如果一个人看不清对方使用的武器的种类甚至长短，就没法判断对方的攻击范围，应对起来也会有困难才对。 然而冥王毫不在乎，因为他是攻击的一方，而忙于应对的是大师。 大师用这把剑也是为了寻找有效的攻击手段。 穆容刚刚看到这里的战局的时候也十分疑惑，为什么冥王除了之前的火焰造成的燃烧的痕迹之外什么伤都看不到，穆容还怀疑可能是因为灼烧的痕迹让其他的伤看起来都不那么明显了。 但穆容很快就意识到自己错了。 观察下面和冥王之间的战斗一段时间之后就会发现，不是大师一个人一直在挨打，旁边的亦轩和刘旭也会抓住一切可能的机会攻击的。 刘旭和亦轩的攻击也造成了伤害，那把亦轩的剑砍在冥王的身上的时候也会伤到冥王，在冥王身上造成伤口，但是那些伤口都会非常快愈合，那些物理攻击造成是伤口都会飞速愈合到看不出来的程度。 而之前的火焰造成的伤害是不可修复的。 大师发现了这件事。 元素魔法可能是更有效的攻击方式。 现在大师手里的那把武器应该是想要尝试对冥王造成冻伤。 如果是这样考虑的话，队伍的分工实际上是有些问题的。 抗伤害的应该是亦轩或者是刘旭，把攻击交给大师才是正确的分工。 ……说起来，你们似乎刚好有一个能抗伤害的人。 穆容转头看向一旁。 张煨就在不远处低头观战。 第224章 药剂师41·苦战 冥王从头顶砸下来的这一下重击，把刀抬过头顶用双手勉强能架住。 魔力还在回路中燃烧，冰刀散发出来的寒气丝毫不能让身上的回路冷却下来。 这样的消耗战，对这边压倒性的不利。 但是也不能关闭回路，否则就一点胜算都不剩了。 关闭回路没有胜算，一直开着回路也不像是有胜算的样子。 需要有什么作为转机，扭转现在的局面。 冥王居然又增加了力气。 手臂和双腿弯曲，吸收了一部分力道。 脚下的地板砖碎裂了。 就这样被压制住可麻烦了。 拼力气这边可是毫无胜算的。 不过，在他努力压制这边的时候，他自己也是动不了的。 刘旭没有放过这个机会，将真正的剑从剑鞘当中拔出来，砍下了冥王的头颅。 冥王的脖子被纯粹的魔力切断了，再怎么说那个被火烧成炭的丑陋的脑袋也应该掉下来了—— “还不够！” 趁着冥王的脑袋被切下来，身体放松的那一瞬间，把架在头顶上的双股叉弹开。 然后跳起来，一脚踢在冥王的头上。 就像是踢到了石头上面一样，冥王的头一动不动，并没有如预想当中那样被成功地踢开。 伤口已经开始愈合了。 落地之后双腿蓄力又重新跳起来，用右手的刀重新把他的脖子砍断，然后反过来一刀，把砍下来的头打飞出去。 切开的脖子的断口被迅速冻住了，飞出去重重地砸在地上的头颅也被冻住，上面覆满了霜。 这样应该就恢复不了了。 冥王的身躯倒在地上。 不动了。 但是还没死。 魔力波动和之前没有变化。 还不能放心下来。 稍微跳离了一段距离，到了足够远的距离之后把手中的刀扔出去，插进冥王的身体里。 只要术式还维持着，那把刀就不会消失。 刀上的寒气还在向外释放，冥王的躯体一点一点地被冻结。 赢了……吗？ 这样顺利发展下去，不出意外的话，刚刚的这些就足够将死了。 然而不知为何，压迫感和紧张感丝毫没有减少。 这些是心理上的压力吧？ 难道，实际上是魔力感知吗？ 上一次像这样分不清魔力感知和实际感官的已经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 “大师！” 上面穆容的声音让走神的自己回过神来。 不好，现在战斗还没有结束，还不能放松。 重新看向冥王的时候，自己被眼前的情形吓了一跳。 刚刚冻结上的霜和冰都在渐渐融化。 怎么可能，术式明明还在运行，刀也还插在他的身上。 散发的寒气丝毫没有受到影响，那么问题就出在冥王身上了。 眼睛看向另一边，之前已经被冻结的冥王的头颅此时也已经融化了，而且融化之后地上的那潭水还在沸腾， 没错，是冥王在散发热量。 而且不是和冰刀的寒气的水平不相上下，而是完全能盖过冰刀的寒气。 坏了。 把冰刀的术式关闭了，现在冰刀已经没用了。 “eins.” 至少要把他的头给封住。 用封笼罩住冥王的头颅，如果不这样的话，等一下把头在重新接上去就麻烦了。 如果冥王没有头，或许他就不会恢复到和之前完全一样，或许就保持这样子不动了。 这样的想法有些太乐观了。 没有任何预兆，冥王从地上站起来，抬高手臂，一拳挥过来。 被突然出现在面前的盾挡下来了。 张煨的塑成盾。 迅速离开这个地方。 “??????” 闪到一旁之后，又迅速接近冥王的那只手臂。 右手接触到那只手臂的时候，犹豫那只手臂上炙热的高温，手差点本能地从上面移开，但还是忍住了把手移开的冲动，手狠狠抓住，让术式在上面生效。 然后脚在冥王是身上一蹬，从冥王身边移开。 鞋底似乎变软变粘了。 恐怕是被熔化了，仅仅是那一瞬间的接触。 不愿意去低头确认自己的右手是什么样子，不用看了能大概猜到。 冥王的手臂在离开之后很快爆炸了，由内而外爆炸，不是爆裂，而是爆炸，有火焰的燃烧的那种。 爆炸的火焰吞噬了冥王的手臂，手臂的碎块散落四处，也都在熊熊燃烧。 现在冥王本身的温度就和要烧起来一样，这样的火焰究竟能不能再伤到冥王真的说不准。 把刚刚的术式切断。 “chapitre.treize.” 在用魔之前法还是看了一眼右手。 已经不是烫伤的程度了，乍一看几乎都考熟了甚至烤焦了一样。 治疗术式启动之后，烧伤的部位很快就恢复了。 再看向冥王。 地上燃烧成炭的那些碎块还有火星的样子，被烧成这样应该是接不上了。 之前继续用火攻击可能才是正确的选择。 刚刚把冥王冻结之后就不应该在那里观察状况的，就应该马上继续攻击，彻底把冥王的身体打散到不能再恢复的程度。 “你先回上面。” 对旁边的张煨这样说。 刚刚张煨挡这一下攻击的时机非常好，但这改变不了张煨不擅长战斗的事实，还是不能就让他这么留在战斗区域内。 等张煨回到了房顶上，再重新好好审视一下冥王现在的情况。 现在的冥王，没有头，要少了一只手臂。 他的感官比之前少了，攻击的方式应该也减少了。 这或许可以算作是战斗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 唯一看起来可疑的地方，就是冥王的手臂的断口现在还在燃烧。 不正常。 燃烧的伤口的火焰没有熄灭，而且冥王对此丝毫不在乎。 除此之外，脖子上的断口看起来也有些奇怪。 冥王没有流血，任何时候都没有流血，脖子被刘旭切断的时候也好，被冰刀切断的时候也好，冻结的断口融化了以后也好，从来就没有流过血。 现在那个脖子的断口看上去有些亮点，就像是燃烧的木炭上面的火星一样。 不过，冥王现在似乎还没有打算直接攻击过来。 最好先发制人。 目前书启动了三章。 要从这三章里面找出合适的术式，以减轻负担。 “keφ?λαio.tp?α.” 手心冒出电弧，电弧越来越明显，最终形成了一个球形闪电。 来试试这个有没有用吧。 第225章 药剂师42·计划 ……解析不了。 尹雪尝试了很久，但无论如何也分析不出术式的内容。 一般看见了术式效果和术式的表现形式之后很容易就能分析出效果的，但是…… 想不出什么样的术式能同时满足这样的效果和表现形式，哪怕是猜测也猜不出来。 剑身上面也看不到像是回路的能作为术式载体的东西，在术式没有启动的情况下，这个才是最影响分析的。 术式分析本来应该是本能一样的东西，超出这样本能的范围，那就说明这把剑上面个的东西是在“术式”的范围之外的。 不可理解的术式，不可能存在的术式，不应该存在的术式。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 “不行。”对手机另一端开着视频通话的丁楠说。 “分析不了吗？” “分析不了。” “要不要我注入魔力试一下？” “不，大师说过，除了他以外的人使用是话可能会有危险。” 只有大师身上有契约书，而且在使用那把剑的时候，契约书也会产生反应。 这把剑的使用应该也需要和恶魔有一定的关系才可以。 “辛苦你了，你先回去吧。” 把视频同话挂断。 还是不行。 还是没办法把眼前的这个结界部分拆解。 可是要完全拆解的话又会激发安全装置。 “你准备好了吗？” 刘神父走过来。 “还是再好好找一找吧。” 之前好好说服了刘神父，让他同意这边提出的找魔法器的提案。 但是实际上在行动过程中，刘神父的态度相较于接受了这个提案，更像是保留了这个建议。 刘神父始终没有抛弃要让尹雪直接拆解整个结界的想法，在他的计划当中，通过尹雪拆解术式解决问题的计划应该从来就没有改变过，现在这样只是在可能的范围内把拆解结界这个项目往后推。 “我们可能没有那么多时间。” 终于，刘神父还是这样说了。 尹雪一直觉得刘神父迟早会说这样的话。 “为什么？” 刘神父始终表现得急迫和不安，可他之前并没有提到过自己有什么特别担心的事情。 “太明显了，”刘神父盯着那个结界说，“幅平区的那个家伙应该是不会认真调查的，毕竟他想要把把责任甩给我。可他忘了，这个任务本身是教会高层下达命令，任务目的没有达成的话，高层肯定是会展开调查的。” 高层调查的时候肯定会看到这个。 等到了那时候就连努力的机会都没有了。 “可是……就这样把结界拆解开的话，会造成更严重的问题吧？” “……” 刘神父沉默不语。 他好像是有什么要说的，但是欲言又止。 有些事情说不出口，又或者不能说出口。 交流看样子是进行不下去了。 可既然还没有要求马上进行拆解，那就是说现在还是有周旋的余地的。 到头来可能还是要以刘神父为敌。 现在就先把刘神父视作敌对的一方比较好，总之要优先这边的目的，不能完全顺着刘神父说的…… “对不起。” ……道歉？ 刘神父突如其来的道歉让尹雪感到困惑。 道歉的话应该是做了什么对不起这边的事情，或者是将要做什么很对不起这边的事情。不管是哪种情况都不是什么好事。 现在尹雪没觉得刘神父做过什么需要道歉的事情，那就是接下来他打算做些什么？ 在尹雪警惕起来之前，刘神父就把他道歉的原因解释出来了： “我之前，没有详细解释我所说的，不会危及太多人的方案的具体的内容。” 把重点放在那里？ 难道说…… “……难道，一开始就打算让我在激发安全装置的前提下拆解术式？” 刘神父没有回答，就相当于默认了。 …… 尹雪的脑子很乱，一时没法冷静进行思考。 尹雪压制住了自己做些什么的冲动，问： “我那样激发了安全装置之后，会怎么样？” “这里发生的一切，会由你承担。” 果然是这样，刘神父一开始的计划就是想要把责任转嫁到尹雪身上。 “那之后，不出意外，其他人都不会被追究责任，而你之后也不会出太大的问题。” 刘神父补充的这句话，引起了尹雪的注意，但还不至于让她转变看法。 “能更详细地解释一下吗？” 之前，刘神父的眼神一直飘忽不定，仿佛不敢和尹雪对视一样，而这时，他的目光稍微向尹雪身上集中了一些。 “责任会由你来承担，这个我可以肯定，这就是教会的处理方式。” 重复了一遍刚刚说明过的后果。 “但是你个人的情况比较特殊，你有术式拆解的天赋。” 啊，难道说…… “你的天赋，教会绝不会白白浪费掉的。” 原来如此，最后的结果就会像泽宁那样。 “我大概明白了。” 没必要再继续解释了。 教会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术式拆解的人才，不论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发现了一个这样的人才，相较于通缉并且将这个人拿去献祭平愤，把这个人才吸收进教会才是教会真正会做的选择。 教会为了吸收人才还是会做出的牺牲的，这个以前也有过一些有名的先例。 “如果我给教会提出我加入教会的条件……教会会接受吗？” “会接受的。” 刘神父非常肯定地回答。 这样的话，如果到时候提出不要追究其他人的责任，教会的人应该也是会接受的。 因为尹雪的价值要比其他人的价值更高。 “所以，唯一的代价就是……” “你要加入教会。” 刘神父立刻回答。 “很抱歉。” 又一次道歉。 这样的道歉已经说明问题了。 加入教会绝对不是什么好事，特别是像这样被教会发现之后被教会强制吸收。 为此，刘神父连续道歉了两次。 哪怕一遍遍道歉，也不改变已经定下来的计划。 因为确实没有更好的方法了。 “我明白了。” 这就是最好的方法。 现在，尹雪也总算下定决心了。 马上把结界拆解开。 第226章 药剂师43· 神 每个世界都有它的因果。 因为物体有质量，所以他们会相互吸引。 因为时间旅行会产生悖论，所以时间旅行不可能。 世界的规则，或者规律这意味的东西， 每个世界都在围绕其因果运行。 违反因果是事物的不存在的。 理论上应该是这样。 但是，在更高维度的话，情况就不一样了。 对于二维的世界来讲，一道无边的沟壑就是绝对不可逾越的，但如果再增加一个名为“高度”的维度，沟壑就可以被跨越或者跳跃过去。 更高的维度可以无视低纬度的因果。 并非是更高的维度将之前的音过破坏了，而是新的条件导入的新的因果，将之前的因果覆盖了。 而更高的维度的生灵还是会被新的因果所束缚，但是对低纬度的生灵而言，他们已经是神一样的存在了。 能做到一切被视作不可能的事情，这样的事物被崇拜也是当然的。 很久以前，也确实有些家伙喜欢这样被崇拜。 那些家伙利用自己在3+1维度当中的全知全能，成为了那些低维度生物的崇拜对象，成为了所谓的“神”。 这样的事情曾经很流行。 没有人把这样的事情当回事，自然也有很多心里没数，喜欢在低纬度世界为所欲为的家伙，其中有些家伙，做了非常多余的事情。 他们给了低纬度的生物通向更高维度的阶梯，他们创造了神。 他们不会想到，那些由他们创造的神，有一天会成为自身的威胁。 不知不觉之间，最初的曾经被视为神的种族已经快绝迹了，而让他们走到现在这一步的，正是他们自己的造物。 很愚蠢的故事不是吗？ 很愚蠢，仅此而已。 我不觉得这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我本就不喜欢这样的种族，我自然也不会去憎恨几乎毁灭了我的种族的那些创造物。 因为那些造物，和我们的如此相像。 不会满足的种族，会有意地去做错误的事情的种族，会因为一些算不上理由的事情去做没有意义的事情的种族，喜欢给没有意义的东西赋予意义的种族。 一模一样不是吗？ 这样的种族是丑陋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只有这样丑陋的种族才能站在万千生灵的定点。 美丽的种族绝不是不存在，可那样的种族都是短命的。 确实，我的种族也不算长寿，但我觉得这只是因为我的种族相较之下不够丑陋罢了。 最能体现出我的种族丑陋的地方，也就是没有发现那些低维度生物和自己的相似之处了。 傲慢。 身居高位的，无端的自信，让他们从未怀疑过自己的地位有一天会动摇，自己的处境有一天会发生这样大的改变。 曾经的这些事，让那些哪怕再喜欢在低维度世界中充当神明的家伙，也不敢再和低维度是世界的生灵接触。 而我是其中的例外。 要说为什么的话，可能因为我本质上还是喜欢那些低维度的生灵的。 一切站在顶点的生灵都是丑陋的，我从未改变这个看法。 不过，这些丑陋的生灵当中，永远都不缺少向往美好的例子。 如果丑陋的生灵在认识到自己的丑陋之后还能甘于丑陋，那么我或许也能够去憎恨他们，然而现实并非如此。 在我们的眼中，那些生灵几乎什么都做不到，尽管什么都做不到，他们还是在努力地在他们能做到的范围内，拼尽一切努力去活着。 但是如果不是要单纯地或者，而是要以不丑陋的方式活着的话，他们受到的约束就会更多，能做的事情也会更少。 聪明的，有知性的生物应该都不会选择这种愚蠢的生存方式。 而现实是，的确很多生灵会选择不像这样生活，但还是有无数个体选择尽力去用这样的方式去生活。 那样的姿态令我着迷。 而更令我着迷的是另一些个体。 同样以丑陋的姿态活着，但是他们那样生活的目的，是为了维护其他的个体的美丽的生活方式。 这样的生活方式可能是最丑陋的，但是我却有觉得这样才是最美的。 我和我的妹妹都是这样觉得的。 所以我们一起去接触了这样的一个人。 那是一个有神的世界。 那是一个被创造出了神的世界。 在那个世界，我们得到了塞缪尔。 在那个世界，我失去了我的妹妹。 那之后，那个人究竟怎么样了，我不知道。他那场想要拼尽一切的战斗究竟胜利了没有，我也不清楚。 我不觉得我还会再回去见他。 但是塞缪尔想去见他。 塞缪尔也一直在为此做准备。 他在数不尽的世界中，用萨尔这个名字和数不尽的契约者签订了契约。 他和他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们，以及他们的一些后代都见过面。 他了解了和他父亲有关的几乎一切。 他最后得出的结论，毫无疑问，他无法原谅他的父亲。 不论如何都不原因改变看法，哪怕能接受也不愿意原谅，这样的执念和性格也是继承了他的父亲。 他果然还是更接近人类。 这实际上是一件让我感到高兴的事情。 不论我们怎样改变自己，，不管我们的外表怎样接近人类，我们终究还是和人类完全不同的物种。 在时间之外的悠久的进化旅程，早已经将我们的思维模式和性格刻进了我们最深层的遗传因子当中。 我们的行为几乎完全是利己的，我们缺乏“为他人做某事”和“向他人做某事”的想法，也难以理解这样的概念，哪怕我们做了这样的事情，它的出发点，做这样的事情的最初的目的也肯定是为了自己。 所以我不喜欢我自己的种族。 所以我才会去接触人类。 觉得有魅力的最觉得主要的原因应该也是觉得不了解。 但接触了之后也仅仅是向往而已。 现在，自己也没有产生任何想要制止塞缪尔的想法，这就说明了自己还是不会产生任何为他人做某件事的想法。 哪怕觉得应该制止他，也没有这样做的动力。 而塞缪尔，甚至会为自己的契约者着想，现在他应该也在这么做。 第227章 药剂师44·方法 奏效了。 虽然不是特别明显，但是冥王的身体确实在被雷电一点一点切开。 书上的术式运转时间有些长了，火辣辣的刺痛感越来越强烈。 那么，这就是耐久战了。 左手用冰刀扛着冥王剩下的那只手的攻击。 右手深深插冥王的腰间并且持续用力往里捅。 要是他有内脏的话就这样把他的内脏完全电焦，到时候再看看他还能不能活着。 只要有足够的时间，这次就赢定了。 然而这次恐怕没有那么多时间。 “什么……” 外面有人在拆解结界的术式。 教会的人不应该这么快就找了拆解师过来的。 在拆解完成之前就把冥王解决掉是不可能的，不管用什么术式都不可能。 “大师！” “我知道！战斗失败了！” 把右手从冥王的身体里拔出来，左手把冥王弹开。 跳离那里回到房顶上，之后立刻把所有的术式关闭。 之前做的一切都白费了。 随着结界被拆解，周围的环境开始崩塌了。 冥王殿的各处都开吃出现裂纹，并开始剧烈抖动，地面上残留的那些尸块也都渐渐化为灰烬，被坍塌的冥王殿的缝隙中吹进的风刮散。 这个模拟的冥界中的一切都将消失，只有下面的这个冥王会留下来。 “你们继续维持着认知障碍。” 现在是时候安排一下之后的行动方案了。 “刘旭把刻印书给那个时间用完了的家伙，在结界完全崩塌之后你们赶紧走，回开发区。” “大师……”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用说了。” 现在没有时间浪费在争论这些事情上面。 “我一个人扛下来，事情已经发展到现在这一步了，我们当中必须有人承担责任。” 承担责任的人最多有一个就够了。 可如果所有人都留下来，最后就会使一起承担责任。 这样的事情以前也有过不少。 “以前也有过不少这样的破事，有很多次最后都是这样结束的。” 根据娅布在上一次的说法，自己在这个世界死后，这个世界也会继续发展下去。 至少要让自己走后这个世界的其他人能继续好好生活下去。 在这里的人当中，自己是最不需要顾及后果的那一个。 “赶紧走。” 其他人犹豫了一阵子，张煨最先认识到了自己的决心。。 “走吧。” 张煨带头离开了。 其他人也都陆陆续续走了。 最后只剩下一个人，和冥王。 马上，这里就会变成在市区的大街或者房顶上站着一个冥王的情况了。 值得庆幸的是现在还是深夜，目击者应该不会太多。 不会造成特别大的混乱，至少一开始不会。 等一下打起来就会造成大混乱了。 其他人的气息都消失了。 他们显然都已经听从指挥，开了认知障碍以后转移了。 他们还是足够聪明的，他们清楚，已经是没有可能的事情，再怎么努力也是没有意义的。 “等等，那是……” 在结界崩塌之后，开始能感觉到外面的魔力波动了。 外面有两个熟悉的人的魔力波动。 一个是老刘，他在外面并不是特别让人意外，超过说好的时间这么久一直都没有把东西送到，教会的人肯定会查下来的，查到这里也是理所当然的。 查到的人是老刘的话某种意义上也是能放心一些了，在必要的时候，老刘应该还会提供一些帮助。 但是…… “为什么尹雪会在这里？” 而且除了他们两个以外，在结界的附近就感觉不到有其他的魔法师了。 所以，结界的术式是尹雪拆解的？！ 从即将掉落的滴水口兽上面跳起来，跳到结界坍塌之后距离最近的房顶。 回头看了一眼冥王的情况。 地面上的冥王没有看着这个方向。 把术式都关闭之后，一直束缚着冥王的头颅的封笼自然也消失了，冥王正从马路中心走到路边去捡拾他掉在地上的头。 他看起来对于环境的变化丝毫不在乎，不，大概是就没有要在乎观景是否变化的概念。 被设计好的低级思维中枢。 现在就别去管那个了。 从楼顶的边缘，跳到了隔着一栋楼的另一栋楼的房顶，然后再从跳下去。 “给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面前，老刘和尹雪并排站着。 尹雪的样子有些抱歉，而老刘却十分坦然。 “我们要让我来承担这次事件的责任……” “这个我知道。” 立刻打断了尹雪，她回答的这个问题不是自己想要问的问题。 “这个稍微想想就能想明白。” 向前走两步，走到和老刘还有半步之遥的位置。 直接和老刘对视。 “你是怎么知道的？” 尹雪是老刘带来的。 老刘会这么快把尹雪带过来，就说明他在这之前就已经知道尹雪的术式拆解能力了。 “你记得我以前是在教皇国做什么工作的吗？” “嘁。” 情报…… 如果连这个都知道的话，其他的事情也都知道的话丝毫不奇怪。 这边一直都在为和情报相关的各种破事头疼到想死的时候，他一直都什么都知道而且还冷眼旁观吗…… “除了你觉得我知道的那些事。”老刘说，“我知道的事情还很多，不过有关你的那些事，我知道的不是很清楚。” 说这些话的时候，老刘的眼睛没有和这边对视，而是目光稍微向下了一些，在自己身上飘忽不定。 上衣在之前扔在魔王殿的走廊里来着，现在在哪就已经不清楚了。 老刘这样的说法就表明，他知道自己的身上有一些东西，可是不清楚具体是什么。 而现在他已经看了一眼了。 这就等于他就已经知道了。 “那么，你现在还觉得你的计划能把整件事情压下去吗？” “……” 老刘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仰起头思考了一阵子。 “你相信我吗？” 他反问。 如果信任他，他就会尽最大的努力去尝试，是这样的意思吗…… 这还真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不过—— “还是算了。” 摇了摇头。 “先说一下，我不是不信任你。” 这个一定要说明清楚。 “我只是觉得，还是我的方法更好一些。” 第228章 药剂师45·对峙 “好吧。“ 老刘点点头，然后向后退了两步。 “如果之后还有其他人会被追责的话，我会尽力把那些压下去的。” 既然他这样说，那也可以放心了。 有点让人意外的是尹雪什么都没说。 按照尹雪的性格，她这时候至少应该会挽留一下。 但她很聪明。 她知道她的挽留毫无意义。 她也清楚她在这个时候挽留只会带来麻烦。 有时候确实会感觉她有点聪明过头了。 她不需要这么照顾别人的想法，如果她这个时候挽留一下，她或许能显得更像一个普通的女孩。 她在这个年纪就已经懂了太多了。 转身重新跳上房顶。 经验都是从失败和悲剧中学来的。 尹雪已经经历过太多了，已经够了。 帮后辈承担下来她承担不了的这些也是作为前辈应该做的。 “久违地大闹一场吧。” ----------------------------- 你在颠簸中醒过来。 头很疼，也很晕。 记忆有些模糊。 好像…… 你被穆容下药以后昏过去了。 “怎么了？” 睁开眼睛之后你发现你是被建豪背着，怪不得你感觉到颠簸。 “失败了。”建豪说。 建豪的这个回答的意思你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失败……指的是你们之前和冥王的战斗？ 没有成功杀死冥王？ 等一下，仔细一看你周围的环境，你们这是在房顶上跳跃？ 这已经不是在结界里面了，你们已经从结界里面出来了？ “先停一下，把我放下来。” 你视野之中，跑在最前面的那个人停在了房顶。 “在这里休息一下吧，现在已经在开发区了。” 那个人转过身来以后，你才发现他是刘旭，而且是认真起来的刘旭。 一般只有大师不在的时候刘旭才会像这样指挥其他人。 建豪把你放下来之后你环视了一圈。 大师不在。 “大师呢？” 刘旭走到你面前，指了指你身后。 你转过身。 应该是幅平区的方向，火光冲天，黑云卷集着火焰向上升腾。 爆炸声迟来了一步，但依旧震耳欲聋。 爆炸的冲击波紧随其后，扑面而来的强烈的气浪让你险些没能站稳。 你思考了一下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景象。 而你从思考到得出结论并没有花费太长的事件 你很快就想清楚了刚刚发生了什么。 “大师要把事情的责任揽下来？” “没错。”刘旭马上回答。 你自然也想明白了这意味着什么。 你们可能再也见不到大师了。 现在再去问你昏迷期间发生过什么意义怕是不大了。 如果再也见不到大师的话…… “大师……”你停顿了一下，重新下定决心，“大师身上的那些究竟是什么？” 其他人对你提出的这么问题非常意外。 “你想问这个？” “大师在战斗开始之前和我说好了，等结束之后就和我说明那些都是怎么回事。” 而现在，大师没办法履行约定了。 “这不是个好主意。”刘旭说。 “为什么？” “之后我们恐怕会接受调查的，因为我们都和大师有交集。” “所以呢？” “所以，大师的那些事情我们不知道更好。” 我“们”，不知道更好是吗。 其中当然也包括你这个本来就不知道情况的人，除了你之外还包括他们这些知道情况的人。 就是说他们也会装作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你如果不知道那就连装都不用装了，能省不少事。 现在这样的状况，也的确不像是应该谈论这些问题的时候。 “现在说这些也什么都改变不了了。” 什么都改变不了…… “不，还是能改变的。”你立刻否定。 “什么？” 刘旭皱起眉，他没明白你说的话的意思。 “从现在开始改变也来得及，现状是能改变得了的。” “怎么改变？谁来改变？你来吗？” 刘旭摆着一副严厉的表情说，显然是丝毫不相信你说的话。 “没错，我来。” 你还是有一张可以使用的底牌的，这个只有你和大师知道。 “根据情况，我可以选择采取行动。” 你将右臂的袖子向上挽，露出肩膀上的契约书。 其他人看见你肩膀上的契约书都是特别惊异的表情。 其中刘旭表情的变化幅度不是那么大，回过神来也最快。 “你也和那个娅布有关系？” 娅布？ 突然出现的这个不熟悉的名字令你十分困惑。 “那是谁？” “不是同一个吗？” 刘旭仿佛理解了什么，若有所思的样子。 “怎么回事？” 刘旭看见你身上的契约书之后想到了“娅布”这个名字，所以这娅布应该也是和萨尔一样的恶魔，而刘旭他们有可能知道的恶魔的名字…… “那是和大师签契约的恶魔？” 娅布这个名字，是女性吗？ “你知道了又能怎么样？” 刘旭已经回过神来了，现在再和他交涉已经不那么容易了。 交涉什么的你本来也不擅长的，现在你要你说服刘旭你也没有自信的。 “如果我说你不告诉我的话我就把恶魔叫来呢？” 相比交涉，在具备了条件的情况下，威胁就要容易多了。 “你是知道了会产生的后果才这么说的？” “并不，我只知道会产生什么后果。” 你只知道教会的某个被制造出来的“眼睛”会对恶魔产生剧烈的反应。 这个实际上也是结合了一部分你的猜测的。 你算是总结了以前的种种情况和已经了解到的部分情报，用演绎法猜想出来的。 而刘旭是绝对不会冒险让你做出进一步在教会眼中暴露尽安这个地方的事情的。 “你考虑过我在你做出那些事情之前杀了你的可能性吗？” 这是在虚张声势。 刘旭不会这么做。 但你也不能进一步去激刘旭，和他对着的话他说不定冲动起来之后就真的采取行动了。 “你可以试试是你杀了我快还是我说一个名字的速度快。” 你刚说完，一道蓝光在你眼前闪过。 你眼前，几根头发缓缓落下。 “这确实是个值得挑战的项目。” 刘旭的手握在腰间的剑柄上。 刚刚你完全没看清剑…… 如果刘旭是认真的，那你就死定了。 你感觉额头上要冒冷汗了。 “那你觉得他会就这样让我死了吗？” 在这个时候，如果放弃了的话之后就没有机会了，要努力顶上去。 你就这样和刘旭对峙。 第229章 药剂师46·真相 刘旭那样和你对视了一阵子之后，说： “没错，那是和大师签契约的恶魔的名字。” 终于，肯好好和你说明了。 你也不需要一直那么精神紧绷着了. “大师身上的刻印回路呢？” “诅咒之书。” 这个名词你听都没听过。 “那是什么？” “很久之前，教会一群人想要杀死伪神，为了这个创造出来的武器就是诅咒之书。” 很久之前？杀死伪神？ 但是现在排名第一位的那个伪神还在北极圈里面好好活着不是吗？ 那就是说那个武器没有起到作用不是吗？ 话说为什么这种东西会在大师身上？ “那套刻印回路是可以继承的，大师只是凑巧继承了那套东西而已。” 可以继承的刻印回路…… 你以前听大师讲过类似的事情。 刻印回路是可以复写或者转移的，从一个人到另一个人，也可以是从人身上到别的东西上。建豪身上就有那么一段回路，把爆破的回路复写到建筑物之类的地方然后启动，那也是建豪为数不多的攻击方式，可惜不是很实用。 继承应该也是类似的原理。 所以，是有人把那些回路转移到大师身上了？ 果然是有很深的渊源的东西，要彻底弄明白可能要很长时间。 “诅咒之书……那上面都是诅咒吗？” 诅咒的话就是死灵术了。 如果是死灵术的话，刚刚的大师用魔法的时候并没有使用任何媒介这就很奇怪。 “算是死灵术，但是很特殊。” 特殊到不需要媒介…… 应该不会。 大师也说，那些术式用太多了他的身体受不了。 那些术式的媒介有可能是大师自己的身体。 这个现在不是主要的。 “那个诅咒之书原本是教会的东西，所以教会想要把那个东西找回去……所以大师这个教会一直在找的人很适合承担责任是吗？” 这样就能说得通了。 “那个是比较……根本的理由之一。” 比较根本？ 比较根本的理由而不是比较主要的理由，还是之一？ “教会知道诅咒之书在大师的身上，但是他们没有公开这些事，实际上诅咒之书的事情教会就没有公开，但是大师还是在通缉榜上的。” “因为什么原因？背黑锅？” “不是。” 令你十分意外，刘旭居然否定了。 “大师被教会通缉的直接原因还是因为他确实做过的一些事情。” 确实做过是一些事情？ “大师以前用魔法杀过人。” 什么…… “用魔法杀过人，还杀过很多教会委托的追杀的人。” “大师……杀过人？” “没错，大师在通缉榜上排第九位，在通缉榜上的名字是刻印之书。” 通缉榜前十位。 通缉榜前十位都是怪物，这是公认的，也是你一直当作常识记在脑子里的内容。 你还一直觉得那是距离你非常遥远的事物，你怎么都想不到在你身边几乎是你最亲近的人也是其中之一。 你想要把刘旭告诉你的这些套在大师的身上，但是这些和大师平常给你的印象完全无法重叠。 不过，你的确明白了不少事了。 大师在这里大闹一场造成的问题的确会非常严重。 首先尽安肯定会变成战场的，教会也好，政府也好都会出面处理。 同时相应的，这一次事件的一切恐怕都会被当作“通缉榜第十位的魔法师的恐怖袭击”这样的事件。 牺牲的只有大师一个人，你们都不会有事。 这样的解决方案的确非常合适。 “但是……那样的话大师不就……” “大师不会有事的，对大师来说这不是问题。” “……因为大师很强？” “不是，是因为大师和那个恶魔的契约？” 恶魔能帮上大师的？ 从大师以前的表现来看，你和萨尔的契约的内容与大师跟娅布的契约内容应该是不一样的。 “大师和娅布的契约的内容是什么。”你问刘旭 “娅布能帮助大师回到过去。” “回到过去？！” 远远超出了你的预想的内容。 “在大师觉得有必要的时候，大师就会把那个娅布叫出来，让她把大师带回到过去的，但是这个不是能没有限制地使用的，没办法回到上一次回复的时间点之前和那之后的一个星期之内。” 没有办法回到上一次的之前和那之后的一个周…… 等一下，这样的说法，莫非…… “大师以前用过这个吗？这个回到过去的……能力？” “用过。”如你所想的那样，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用的次数多吗？”你继续追问。 “很多，究竟有多少次只有大师知道，也可能大师也不记得了。” …… 你会想起了很多事，以前大师就有不少让觉得很不正常或者不自然的地方。 现在这个之后那些事情当中很多都能想得通了。 不过那些之前，你最先想到的还是稍早前大师和你说过的事情。 大师玩游戏的时候和你说过一些像是闲聊一样的内容。 和时间旅行相关的内容。 大师在那个时候说过一些和正常的观念不同的时间旅行观点。 并不是把关注点放在时间旅行的那个人身上，而是放在时间旅行的那个人旅行过的那些世界上。 大师那时候不是在随口说，他是认真地思考过他自己的状况之后得出来的那套理论。 传统的关注点就是大师的视角，而大师提出来的就是以你们的视角看到的故事。 这就说明，大师比起他自己看到的故事，他更在乎在你们眼中的故事是怎样的。 大师所采取的行动不是为了他自己，而是为了你们。 不是为了其他世界的你们，而是现在在这个时间这个世界的你们。 大师能不断重来，但你们没有这样的能力，所以大师想要在需要的时候牺牲自己尽可能给你们创造出更好的环境。 没错，在你们当中大师最具有牺牲能力，也最有的资格。 大师的牺牲对于他自己而言可能不值得一提，只要他再重来一次就好了。 但是，你们再也见不到大师这点，是改变不了的。 第230章 药剂师47· 安排 要怎么做你也想不通了。 如果要追求合理的话，大师现在做的选择就是最合理的做法。 “最合理的做法……” 合理，而且没有破绽。 你没有让事情发展到更好的方向的能力。 你回去找大师，把萨尔叫出来，都是辜负了大师的好意。 知道了真相只有总能做些什么，这只是你一厢情愿的并且自以为是的想法。 认清现实之后你非常沮丧。 什么都做不了，无力。 “回去吧。” 你说。 这里没有你能做的事情。 你只能回去了吧，接受大师的好意。 其他人听了你做出的这个选择都松了口气。 他们应该担心你真的会不顾一切地想要做些什么事。 你再怎么不理智也不至于在认清人情了所有道理之后还随便瞎搞。 “那就走吧。” 刘旭也结束了之前的话题，转身向南，开发区的方向。 “我们就在这里分开吧，”刘旭回过头来对你们说，“各自回家，然后各自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恐怕不行，等回头能和刘神父联系上的时候在通过他那边统一一下说法吧。” 刘神父，对了，刘易斯对于在这里发生的事情…… “刘神父知道在这里发生了什么。” 你还没问出问题，刘旭就率先回答了。 “就是他带着尹雪过来把结界的术式给拆解了的。” 他带尹雪来拆解术式？ 让你困惑的地方变多了。 尹雪会拆解术式这个你好像确实听说过……不对，这个问题也是被人糊弄过去过的问题之一。 “尹雪的拆解天赋到底是什么程度的天赋？”你问。 “天才的程度，”也不知道是不是觉得隐瞒已经没有必要了，这次刘旭回答得十分痛快，“尹雪是天生的术式拆解师，任何术式只要看一眼就能知道如何让拆解，我们都在隐瞒尹雪的天赋。” 如果被那三方势力的人知道了的话就会被他们想方设法吸收进去，可以理解。 “那刘神父是怎么知道的？” 这个你还没弄明白。 “我们还想知道是怎么回事。” 没明白状况的人不只有你一个，你还算通过这个找到了一点认同感。 “那我们现在去找刘神他们不好吗？”你提议，“他们现在应该还在幅平区吧，他们肯定也不会留在战斗中心之类的地方，大概也会往开发区这边赶——” “不行。” 刘旭立刻打断了你。 “大师说过，马上赶回开发区。” 在这个时候刘旭还是要坚持听从大师的指令吗……不过大师的指示也确实有它的道理，这样做的目的应该也是为了和在幅平区的发生的这些事撇开关系。 现在你能感觉出，事情已经发展为骚乱，肯定很快就要变成大乱子了。 在深夜时分，距离黎明还有一段时间的时候，城市本应该是最安静，可你现在却听到了从四处传来的各种嘈杂的声音。 大师在幅平区战斗的声音仅仅是其中并不主要的很小一部分，更多的是周围的，被从睡梦中吵醒的尽安市普通市民们所发出的声响。 在深夜陷入熟睡的普通市民们突然被接二连三的爆炸声惊醒，有些好奇发生了什么的人跑出去查看情况，发现幅平区的火光和爆炸，还是不明白具体发生是怎样的事件，但根据常识，他们大概会报警，可能会通知或者联系其他他们认识的人了解情况，以确定自己或者其他人是否处于危险之中。 这就是最初的骚乱。 等一下进一步发展下去，越来越多的人会因为现在的骚乱从梦中醒来，不用太久就会变成需要政府出面进行压制的大事件。 你们没有办法阻止这件事了。 事情已经闹大了，你们现在再回到事件中心和事件车上关系就是在找死。 就在你犹豫的时候，你们当中有人的手机响了。 你们都立刻检查自己的手机，确认是不是自己的电话。 受到电话的是刘旭，来电显示是刘易斯。 刘旭接电话之后开了免提，把音量调到最大，你们一行人都围到边上。 “喂？” “刘旭，你们所有人都在吗？” 单刀直入的提问，对方对你们现在的情况想必很了解了。 刘旭环视了你们一圈，回答： “只有一个人不在。” “陆坤的事我已经知道了。”对方立刻说，“全都在就好。” 这时，穆容的手机也响了。 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之后立刻接起电话，把手机放在耳侧，向后退了几步，从你们这一圈人当中退了出去。 “喂……嗯，在外面……” 穆容压低了音量，可能是不想要你们听见，也可能是不想干扰到这边。 同时刘易斯还在电话另一边继续和你们对话： “你们都听好了，接下来我说的内容很重要。” 仿佛知道电话开了免提，你们所有人都能听见一样，刘易斯说。 “你们一起去一次教会，在我的工作台上有一张我刚刚写好的便签，把那个看一遍，就这样。” 说完，电话就被挂断了。 你们都没有来得及向他询问尹雪现在的情况。 “……他刚刚说工作台？” 刘旭的眉头紧锁，若有所思。 “他刚刚说的是工作台，不是办公桌是吧？” “啊？嗯，他是这么说的。” 刘旭不知道是在问谁，所以你就回答了。 另一边，穆容也放下电话了。 “谁打来的？”你问。 “和我住在一起的人。”穆容轻描淡写地说。 四九。 有关四九的事情穆容还没有和其他人说过的样子，并不是穆容有意想要瞒着其他人，倒不如说这件事穆容有机会还特别想和其他人炫耀。 现在穆容不说是因为现在是时机不好，为了不再给其他人添麻烦事。 “走吧。”刘旭说。 “去哪？”穆容问。 “教会。” “刚刚老刘在电话里说的？” “对。” 刘旭转身走向楼顶的边缘。 “不管是怎么回事，过去以后应该就能知道了。” 看来是已经决定好要一起走了。 你重新向后看了一眼，大师还在那里战斗的样子。 希望这不是你最后一次远远地看着大师。 第231章 药剂师48·便签 到了开发区中心的位置之后，幅平区的战斗所造成的骚动就不那么明显了。 教会这附近也不是居民区，没什么人住，所以这里以就保持着黎明前的寂静。 “你们记得教会里面什么地方有工作台吗？” 刘旭问。 刘旭对于这个工作台的问题十分在意。 不过刘旭在意这个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教会里面确实没有可以算是工作台的东西，你看见的那些都是更适合办公桌这个名称的。 要说工作台…… 你确实也能想起这附近有工作台的地方。 “我有印象，不过不是在教会里面。”你说。 “远吗？”刘旭问。 你摇头。 “就在那边的厂房里面。” 教会附近的那两块荒地，包括上面的原本是厂房的仓库都是在教会名下的，特别是仓库，里面应该好保存着刘易斯的不少东西。 大师似乎也说过，刘易斯平时也会在那里面做一些魔法的实验之类的。 不过，你印象中这附近还有大量陷阱。 “原来如此。” 刘旭似乎理解的刘易斯的用意。 “防政府那边的监听吗……” 刘旭爬上了围栏。 “等一下！” 你话音落，头刚刚探进围栏的刘旭猛然把头缩回来。 一片锋利的刀片几乎贴着刘旭的鼻尖飞过，你从旁边看着都冒出冷汗来了。 “忘了这回事了。” 刘旭也有点发怵的样子。 “走正门……现在门还开着吗？” 你们望向那边，破旧的铁栅门上面像是挂着锁。 事情突然就有点棘手了。 陷阱都集中在草丛里面没有错，可上了锁是门上会不会也有陷阱这个谁都不清楚。 “试试看吧。” “你认真的？” “没有别的选择了吧。” 刘旭走到门口。 那把锈迹斑斑的铁锁果然挂在上面。 上一次你们是怎么进去的来着？ 诶？你们以前还来过一次吗？ 记忆里面有这么一回事，但这段记忆也十分模糊。 不过你模糊的记忆当中…… “等等，让我试一下。” 你走到了刘旭的前面。 在刘旭有点诧异的目光中，你把手握在锁的两端。 轻轻一拽，锁就被拽开了。 把铁链锁从门上扯下来，然后搭在其中一扇门上，然后推开门。 “你以前来过吗？”刘旭问。 “好像来过，我记不清了。” 听上去非常像是在为了掩饰什么而这样说的，但实际上你说的是实话，你的确记不清了。 既视感。 可能就是这样的东西。 又是容易让人联想到时间旅行的东西。 如果这是石头门的故事……那身为主角胸针到底是谁呢？ 你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在没有灯的路上照明，带头顺着这条路往里面走。 ----------------------------- “thi.” 刘易斯写完便签之后，又飞速拿魔力结晶在便签的另一面写了一段一次性回路，然后当场启动了这段回路。 接着他又开始写第二张。 尹雪一眼就看出那段回路复写的一种变体。 “那是什么？” “我要留在仓库的便签。” “仓库？” 尹雪刚刚刘易斯在电话里面说的是教会。 “事件发生的这段时间，魔法师之间的通信联系可是政府调查的重点。我在教会办公室里面没有工作台，只有办公桌，这么说是为了误导那些调查的人，他们够聪明，应该能理解。” 政府的通信监听，这个尹雪也稍有耳闻，之前大师也提醒过要注意这个。 “thi.” 第二张便签也写完，复写完毕之后，刘易斯把便签递给尹雪。 “这张你也看一遍。” 看来这张就是真正留下来的便签了，刚刚的另一张大概是放在办公桌上用来误导的假便签。 尹雪接过来看了一遍。 内容就是之后的安排，关于如何让应对后面的调查。 简单点概括，就是要装作对大师的真实身份等信息一无所知，一直被大师所隐瞒甚至欺骗。 对这一次事故的解释则是，一直隐藏着身份的“刻印之书”在被教会委托了运送任务之后，认为运送的物品对于教会可能很重要，于是想要将其偷走，但偷窃失败并且犹豫不明原因启动了魔法器之后，想要将偷盗不成的物品破坏掉。 刘易斯还将每个人会这件事的反应都写得很详细，每个人都扮演了又不同反应的角色，分工明确并且还算符合每个人的性格。 尹雪扮演的是不相信现实，不愿意相信这一切是真的的角色。 尹雪要扮演这样的角色也并不困难。 现在尹雪也只是觉得“还真的到了这一步了”。 “看完了吗？” “嗯。” 刘易斯向尹雪伸出手。 尹雪把便签递出去。 刘易斯在便签上又用魔力结晶写了些什么，然后随手扔到地上。 扔到地面的便签立刻燃烧起来，烧成灰烬之后飘散了。 “你也回去吧。” 刘易斯转身面对战斗中心，背对着尹雪。 “如果他们问你为什么会在这个时间出现在这里，你就说你是我找来协助我搜寻失踪的他们那些人的，我记得你的魔力感知水平也很高是吧。” “嗯……” “那你走吧，这里已经没有需要你做的事情了。” 刘神父这样说，他自己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他还有要在这里做的事情。 或者说，他作为教会的人，还有必要留在这里。 尹雪盯着刘易斯的背影看了一会儿，转身离开了。 在刘易斯的背影中，尹雪看不出什么他的情感。 没有决绝，没有悲伤，十分平淡，仿佛他早已见惯了这样的事情。 ----------------------------- 你们靠近厂房的大门，里面的门闩自己打开了。 刘易斯并不在里面，门可能是他用什么术式远程操控打开的。 你进门之后第一反应是想要开灯，但犹豫了一下觉得还是算了。 刘易斯有意隐藏了你们真正应该去的地方，就是不想要你们暴露，或许现在教会的周边也还在被监视着，你们把灯打开的话有点太明显了，容易暴露。 在黑暗中，你们一眼就看到了刘易斯所说的工作台，因为工作台上不知是什么术式或魔法器在运行，现在还发着光。 在那幽蓝的光线中，你们看见了刘易斯留给你们的便签。 第232章 药剂师49·诅咒的媒介 你大概看明白了。 你要假装刚刚才知道的怎么回事，并且相信一切都是误会，大师并不是坏人，然而实际上你在心底里已经认清了现实。 这个你根本就不需要假装，你实际上就是这样的情况。 刘易斯在便签的最后写着“看完之后销毁，并且告诉其他应该知道的人”。 刘旭确定你们都看过一遍之后，把便签递给邹辰。 邹辰把便签捏在指间，那只曾经趴在冥王殿卧室门把手上面的虫子从他的袖口爬出来，把那张便签啃掉了。 往后事情会发展成什么样子你一无所知。 现在提前思考接下来要做么做对将来也没有特别大的帮助。 所以你可以说是放弃思考了。 这时候你的注意力主要集中在了工作台上的另一样东西。 在工作台上，启动的魔法器还在发着幽蓝的光亮。 那个魔法器乍一看就是一块很厚的玻璃板，不过在玻璃板里面有什么在发光。 大概是魔法阵吧，被上面盖着的地图遮住了你也看不到具体是怎么回事。 地图单单依靠下面玻璃板透出来的光就能看清，你看了看上面的各种地名就知道着是尽安市的地图。 地图上面还有一些蓝色的光点，其中有两个特别亮的光点，在幅平区比较西南的位置，一个是蓝色的光点，就是比其他点要亮很多，而另一个光点不一样，不是蓝色而是黄色的，暗黄色，但是也很亮。 另外不知道是不是你的错觉，你感觉那个特别亮的蓝点周围一片区域都比较暗。 “这个是什么？”你问身边的人。 刘旭看了一眼。 “魔法器。” “这个我知道。”要是连魔法器都认不出来那你的魔法都白学了，“我是问这个做什么用的。” “纯魔力……可能是模拟魔力感知再具象化吧。” “就是，把魔力源检测出来然后再表明在地图上的魔法器？” “差不多吧。” 那你大致明白这个是用来做什么用的了，应该就是拿来探测魔法师的位置的雷达一样的东西。 具有魔力感知的魔法师是不太需要这个的，魔法师的位置都能大概感知得到，而且相比这个平面的地图，魔力感知还能感知到高度。 不过，精准度可能还是这个更精准一些，连幅平区那么远距离的魔法师的位置都能精确到一个点。 可能这个对于魔力感知比较差的人或者没有魔力感知的普通人更有用吧，不过话说普通人看得见这上面的亮点吗？ 你突然想到一件事。 如果这上面的亮点都是魔法师，而且这上面能看见幅平区的话…… 你仔细确认了一下那两个特别亮的光点的位置。 没错，就是这个位置。 “这个是大师？” 你指着其中的蓝色光点说。 你这句话把周围的其他的人都吸引了过来。 你的指尖追随着那个还在移动的蓝色光点，光点时而接近那个黄色的光点，时而又远离。 之前不是错觉，蓝色光点周围的确要比别的区域暗一些，而那个黄色光点周围则要亮一些。 如果这个魔法器是模拟的魔力感知，那背景的光亮可能就是模拟的空气中的魔力浓度。 大师使用的是外源魔法，吸收的是空气中的外源魔力，所以大师周围的魔力浓度要低，而一般的魔法师是使用内院膜分离的，他们周围的魔力浓度也会更高一些 如果那个蓝点是大师的话，那那个黄点大概就是冥王了。 冥王也是同理，既然他也是依靠的自身的强大魔力，那他的周围魔力浓度高也是理所当然的。 你发现幅平区的那些亮点有很多也都在移动，而且移动的目标非常统一，全都是在向着大师和冥王战斗的中心聚集。 那些光点都在个战斗中心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停下来了，大致围成了一圈。 这样的距离应该是能看得到战斗状况，并且不会被战斗波及到的距离。 这个距离，那些幅平区的魔法师应该也能感觉出来中间战斗的人是大师了，就算因为大师用的不是平时的刻印书，用魔力感知不是特别好别人，只要稍微靠近一点，视野好一点，眼神好的也能直接看出那时大师了。 同时你也注意到了，除了那些不动或者向战斗中心移动的光点，还有一个光点，只有一个是向着远离战斗中心的方向移动，向着开发区的方向快速移动的。 那个大概是尹雪，看见这个之后你们也可以放心一些了。 还有一个亮点，在和战斗中心有一段距离的那个圆形区域中没有单单停下来不动，而是在绕着那个环形区域移动，每和一个亮点比较接近就会停下来不动一段时间，可能是和那个人交谈什么。 这个大概是刘易斯了，在和其他人交流之后的做法。 就在你注视着可能是刘易斯的那个光点的时候，中间大师的那个光点发生了变化。 几乎是一瞬间，那个光点从蓝色变成了和冥王一样的暗黄色。 你被这突然的变化吓了一跳。 几乎是同时，你背后的寒毛全都立起来了，脊柱有一瞬间感觉到了像是针扎进去一样的刺痛。 “这是怎么回事？！” 你惊恐地向其他人询问，然而他们的表情也都和你一样惊恐。 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 本能一样地感觉到恐惧。 这也是魔力感知？ 什么魔法会让人感到恐惧吗？ “诅咒……” “什么？” 张煨突然说的这个词，像是对你心中的疑惑的回答一样。 “大师用诅咒之书的时间太长了。” “时间太长了会怎么样？” 绝对会有什么非常可怕的后果，现在大师的这个状态只怕就是因为这个。 “那些术式本身都是诅咒，而且是随着使用的时间的增加，消耗率会逐渐提高的诅咒。” “魔力消耗？” “媒介消耗。” “什么媒介？” 还是有媒介的，那果然是用自己身体部件做媒介的吗？ 然而你想都想不到，你应道的回答会是如此出人意料。 “用灵魂做媒介。” 第233章 药剂师50·灵魂 灵魂是什么？ 你不知道，你甚至都不能肯定到底有没有这么个东西。 但既然所有人都说有，那或许就是有吧，而且也可以作为人的一部分，当作死灵术的媒介。 诅咒之书这个东西真的要追其源头的话，就要追溯到一千多年，甚至接近两千年以前了。 诅咒之书本身就是诅咒，它的创造者为了创造它，把自己的整个身体都当作媒介献祭了，而书上面的那些术式全都是诅咒之书曾经的使用者的灵魂。 术式的本质是那些使用者生前对这个世界的诅咒。 据说是这样。 那些术式消耗的灵魂原本都是在诅咒之书当中的灵魂，，但如果其中的灵魂已经消耗殆尽，或者消耗率超过了能提供的量，就会开始消耗使用者的灵魂。 以上这些都是有关诅咒之书的，更接近于传说的情报。 据说人没有灵魂，身体也能活着，如果有什么能代替灵魂的东西，身体就还能动，如果没有的话就会变成植物人。 人的灵魂本身也不是固定不变的，只要有相应的条件，灵魂还是能再生的，在诅咒之书里面的灵魂也好，使用者的灵魂也好。 不过，有没有时间和条件就两说了。 “那么……现在大师的灵魂被当作诅咒之书的燃料烧完了？” “大概就是这么回事，不过我们对灵魂什么的都不清楚，实际上到底是不是这样我们也说不好。” 实际情况可能会有差别。 有差别，但表现还是一样的。 魔法师在地图的标记是蓝色的，而冥王则是被标记为了黄色。 冥王可能是属于魔兽，魔兽本质上也是生灵，而且和魔法师一样能用生命力使用魔法。 在魔法成面上魔兽和魔法师的区别究竟在什么地方那个你并不很清楚，可现在这样的情况让你觉得有点头绪了。 大概是在灵魂的方面有什么地方不一样可以作为区分。 而现在大师的状态已经是相较于魔法师更接近魔兽了。 “大师之前说的，术式用的太多了，是会有什么后果？” “大师的身体会被诅咒之书接管。” “诅咒之书是有自我意识的吗？” “这个不太好说。” 刘旭的表情告诉你，他不是不清楚究竟是怎么样的情况，而是这个情况不好判别。 “可能是有自我意识的，里面有那么多的过去的人的灵魂，但是正因为灵魂多，才觉得思维统一不太可能。” “一共有多少？” 之前提到的时候你都没有注意到这件事情，听刘旭这样提起你才发现这个问题。 从里到外一共七层，一层有十几条的样子，如果每一条术式都是一条灵魂的话这个数量岂不是很很可怕吗？ “一共七章，每一章有十三条，所以一共九十一个人的灵魂，九十一个历代教会的顶级魔法师之一的灵魂。” 九十一个人……一两千年…… 这样推算的话，其中每个使用者的寿命好像都很短，特别考虑到那些人都是顶级魔法师，这么短的时间就显得更加不正常了。 难道说诅咒之书的使用者早逝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毕竟这个诅咒之书被创造出来的主要的目的就是要让它作为武器不断变强，要达成这个目的就必须要让诅咒之书的使用者逐一抱着对这个世界的怨念死亡，所以这个诅咒之书本来就有各种引导人去死的方式。” “现在这样也是？” “大概吧。”刘旭说，“大师这样的状态，不太可能恢复到原来的样子，应该会保持现在这样的状态一直战斗到底。” “到底”。 这个词引起了你的注意。 “什么意思？” “如果大师不会恢复就一直和么呢冥王战斗下去会怎么样？” “……怎么样？” 你大致还是想得到的，这不是询问，而更接近于确认你的想法。 “因为是外源魔法，所以不会有魔力消耗，可灵魂的消耗是不会停止的，现在使用的灵魂应该还是每条回路里面的灵魂，如果那里面的也消耗完了，那大师可能就会变成植物人了。当然这是以诅咒之书控制大师的身体的时候的意识是那些灵魂的意识为前提，如果意识不是那些灵魂的话可能大师还会动，但那样的话那些术式也用不了了。” “术式用不了，然后就会被冥王杀死吗？” “谁知道呢，可能在那之前大师就能把冥王解决掉，如果解决不了才会发展成那样。” 哦对，还有能解决得了这种可能。 想到这个你觉得稍稍放心了一些。 但你立刻又想到了另一个问题。 “如解决了……那解决之后会怎么样？” 刘旭摊了摊手。 他也不清楚。 但是不管之后会怎么样，你都想不到会有什么好的结果。 有可能会像之前的冥王那样待机，也有可能转移目标攻击别人，又或者大师会变成有别的人的意识另一个人。 而不管大师有没有解决掉冥王，教会也好，政府也好，怕是都已经派人过去调查并且解决问题了，毕竟这已经发展成相当严重的事件了。 违反盟约的现行犯，被通缉了很久的通缉榜第九位。 地图上两个黄点相互纠缠，大师的那个黄点的亮度在提高，而冥王的那个黄点的亮度却在下降。 现在的情况应该是大师占上风。 这时候，在地图的边缘又出现了四个蓝色的亮点。 那四个亮点向着幅平区大师战斗的位置高速移动。 可能是教会的人。 …… “我先回去了。”你说。 “什么？” 刘旭对你突如其来的告别没有马上反应过来，愣了一下。 “我在这里也什么都帮不上不是吗，而且一直在这里，不是容易暴露吗？” “……嗯，好吧。” 你说的话都在理，刘旭也没有阻止你的理由。 你也不想耽误时间了，直接从仓库门走出去了。 没有回头，你不知道他们都是怎么看你的。 那些事情你都不在乎了。 你还是不能接受。 你不会回家，也不打算回大师家。 你在这里什么忙都帮不上，所以你要去你能帮上忙的地方，用你能帮上忙的方式去帮忙。 第234章 药剂师51· 之前 走进了，到了能通过魔力感知感知到战况的距离了。 你所在的建筑的高度不够高，前面更高的建筑这道了你的视线，你看不到前面的具体情况。 感觉简直就像是大师不在战斗中心一样。 如果真的是那样该多好。 你感觉不到大师是因为感知不到大师的魔力波动。 人身上散发出的魔力波动本质上是因为人体内的“内源”逸散的魔力对外源魔力造成的影响。 只要人还活着，内源就会持续向外释放魔力，但是活着的定义又是什么呢…… 大师难道已经算是死了吗？ …… 这不是你想要的结局。 你能理解大师做得决定，你也承认大师的行为的正确性。 大师做的都是对的，但是你不接受大师所做的这些。 有人说有牺牲才能有所得，你不认同，你不想认同，因为你不想要有任何牺牲。 这样的想法非常幼稚。 可幼稚又怎样？ 不喜欢牺牲就是不喜欢，不想要有牺牲就是不想。 幼稚本身也是一件值得珍惜的事情，你想在还有这样幼稚的想法，也有幼稚的资本和能力，你就不应该浪费这个能幼稚的机会。 你那张底牌用在这样的地方，如果大师在的话肯定会骂你的。 但这也是用这张底牌来救大师最后的机会了。 没有人要你这么做，大师也不会想要你这么做，但是你想。 “萨尔。” 如果是萨尔，能做到什么都不奇怪。 在你身旁，空间被撕开了一个洞。 萨尔从那个洞中飘出来。 还是你臆想中相同的萨尔，用和你信箱中相同的相貌。摆着和你印象中相同的姿态。 他没有看你，而是看着远处，大师战斗的那个方向。 “还真是熟悉的场景。” “熟悉？” 实际上，你也隐约感觉不到有些熟悉。 这也是你不时会产生的那种非常暧昧的印象，本来不存在的记忆，十分真实的既视感，如果着中国感觉也是熟悉的话，那你也觉得这个场景熟悉， “你也觉得以前发生过这样的事？” 萨尔的目光向你这边斜了一下。 “我不是觉得以前发生过这样的事，对我来说以前确实发生过这种事。顺便说一下，我个人不习惯时间循环。” 萨尔说时间循环的时候你真的被吓了一跳。 “你知道大师的事情？” 萨尔犯到对你的反应有点惊讶，但他并没有过多将他的心理表现在面部表情上。 “你还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记得什么？” 你不明白萨尔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 “当然是以前的事。” 萨尔理所当然地这样说，然后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问你： “你们对于‘以前发生过’的定义是什么？” “‘以前发生过’……” 你还真的纠结了一下，这样的词是还很常用的，常用就意味着你平时用得“理所当然”，不太会考虑它究竟是什么意思，还有其中的原因之类的种种。你心理大概都明白这些，可让你把这些都转化成语言就不那么容易了。 “‘以前发生过’，就是在现在之前的某个时间发生过。” 你想了一阵子才相处了这样一个听起来还比较合适的描述方式。 “仅仅是在现在的时间点之前发生的事情？” “要不然呢？” 你一瞬间还换衣是不是你说漏了什么特殊情况，但是仔细想也想不出还有什么情况是这些没有涵盖的。 那就是说…… “你们的定义不一样吗？” “听你这个描述，像是不太一样。你们对你们所经历的你们定义中‘以前发生过的事情’是都能记得的吧？” 萨尔这话稍微有点绕你听完之后反应了一阵子才回答： “除了忘记的东西，应该是都能记得的。” “那除了你们的‘以前发生过的事情’之外，你们还能记得别的吗？” “你是指未来的事情？” “不不不，我是说……用你们的话来形容的大概就是，在别的分支发生过的事情。” 分支？ “就是说，在别的时间线的平行世界的过去的时间点发生的事情？” “你这个说法思路是对的，但是不对，不一定是现在这个时间点之前的时间点……所以说你们的语言很难表述那样的概念。” 大师以前说过萨尔他们是超越时间的种族来着，这样交流之后发现观念都不同，你才对这件事有了实感。 “反正就是其他平行世界发生的事情是吧？那当然不可能记得。” “普通的人不会记得，那你呢？” “我……” 不记得。 你想要这样说，可你在说之前又犹豫了。 为什么萨尔要你和说这些？ 还有你和萨尔共同感觉到的熟悉…… “你要是什么都不记得，那我可是会很替你感到失望的。” 替你感到失望？ 他说的难道是你这些模糊的记忆？ “我的这些记忆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听你这么一说，萨尔轻松地笑了一下。 “还是记得的嘛。” “这些和你有关系？”你问 “这个你还没想起来吗？” “没有。” 你这个时候已经接受了你应该能想起什么的这个设定了，但当你等着萨尔把那些事情和背后的原因都说出来的时候，萨尔却说： “应该总会想起来的吧，等到时候你就会明白了。” 还真是让人讨厌的说法…… 说了特别让人在意的事情就不能赶紧说完吗？这时候说什么将来总会知道，这特么真的不是存心气人吗？ “你叫我是有什么理由的吧？” 萨尔这么一说你才意识到，差点忘了你叫他过来是为了做什么的。 “你注意到那边的战斗了吧？” “一直和你在一起的人和一个人造的怪物？” 仅仅是依靠魔力感知能了解得这么详细？ “而且那个人……身上的那套东西用得太多了吗？” “你知道那个吗？” “之前听你你们说过。” 之前？你们？ 在别的平行世界发生的事情？ “你该不会想让我救他吧？” 萨尔的语气突然就变得冷漠了。 “那样的话我会拒绝的。” 第235章 药剂师52·理想主义 “为什么？” “我估计你想要的结果应该是完美结果吧？” 萨尔说这些的时候看你的眼神逐渐从冷漠转为了轻蔑。 “不单单是想要他活命，还想要他恢复到正常的状态，最好还能像正常人一样生活下去，你是这么想的吧？” “……那样有什么问题吗？” “那本身就是问题。” 对哪怕给了足够提醒也没有醒悟的你，萨尔撇着嘴连连摇头。 “你们两个是一类人，你和那边的那个家伙。” 萨尔指了指战斗中心的方向。 “理想主义，愚蠢，幼稚。不愿意做出任何带有牺牲的选择，到头来连选怎本身都放弃了的家伙。” 萨尔将视线转向了大师战斗的位置。 战斗从未停止，地面已经成了一片火海，浓烟遮蔽了天空，被烟尘遮蔽的天空，在火光的映照下，显现出血液一样的暗红。 冲击在身上的热浪，席卷的狂风没究竟有多少是魔力感知，多少是实实在在的风，你已经分不清了。 幅平区的魔法师都在远处观望战况，他们都知道以自己的能力是没有能力参与进这样的战斗中的，而他们为了自己的安全，也不时会根据战斗中心的转移改变自己的所站的位置。 在诅咒之书接管了大师的身体之后，诅咒之书的力量就没有大师这个阻碍了，原本诅咒之书的力量都是大师在自己能接受的范围内压制着的，而现在这样子，才是真的完全将实力释放出来了。 而哪怕这样，冥王也没被马上干掉，或许是因为冥王的实际力量比你们之前见到的要强，也可能是因为大师现在这样的状态完全不是在依靠头脑和战术战斗，而是在本能地战斗着，不依靠智慧而单纯用力量压制，一直不得要领地攻击着，才会花费这么久也干不掉冥王。 你觉得还是第二种情况的可能性更高。 “你还没有解释为什么你为什么拒绝。” “因为我不喜欢你这样的人。” 萨尔没什么大不了一样的语气说。 “如果你同等重视的两个人都陷入了危险，而你只能救其中一个的话，你肯定会选择寻找拯救两个人的方法。” “那样有错吗？” “当然。” 萨尔无比肯定地说。 “你在想要同时救两个人的那一刻，救已经把选择本身都放弃了。没有办法选择不意味着你只能选择得了两个人，那只意味着你谁都选择不了，你谁都救不了。而且——” 说到这里，萨尔的表情变了，你第一次看见萨尔露出厌恶的表情，同时他身上散发出的气场产生了强烈的威压感，你的身体出于生物本能恐惧地有些颤抖。 “而且你这样的人在考虑代价的时候，什么都会考虑进去，唯独你自己你不会考虑进去。其他人的一切你都不想要牺牲，可你自己的东西你却根本不当回事，这也是我最讨厌你们这个种族的地方。” 萨尔停顿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像是要让自己消消气一样。 “自我牺牲的种族有什么魅力我完全想不明白，明明自己不在了一切都失去意义了。你们还能无视这一点，做出牺牲自己这种事情来。比起你们这样的种族，只会考虑自己的种族要好得多。” 没办法和他交流。 这是观念的差别，价值观的差别造成的矛盾是难以化解的。 而你没有萨尔的帮助，你什么都做不到。 “所以……你没办法帮助我？”你问。 “你从我这里得不到你想要的帮助。” 萨尔纠正了你的说法，但给出的回答是肯定的。 “要做到你想要做到的事情，非常简单，甚至要做到你像救的那个家伙想要达到的最终目的都非常简单，但是你支付不起价格，不，是你们支付不起价格。” 支付翻倍的魔力。 你不知道这里萨尔口中的你们是指的你和大师还是你和大师还有其他人。 总之就是这次萨尔帮助你所使用的魔力的量翻倍之后是足以将多人的生命榨干的量。 “你不是说你只是个商人吗？” 你印象很深，萨尔说过，如果他和你交易之后需要你支付的魔力的量比你能承受的量还要大的话他也一样会从你身上取，如果不够就再从你身边的人身上取。 “正因为是商人，所以我也有选择是否进行交易的权力。” 那并不是说是冷血无情的不顾教义对象情况的商人的意思吗？ 不……也不一定。 可能也有那样的意思在里面，倘若你是为了别的什么原因想要和萨尔进行交易，那么萨尔就会是那样一个冷酷无情的商人形象。 但是现在这件事触及了让萨尔不高兴的事情，所以才发展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你不觉得你能说服萨尔，那么，要么你就此放弃，要么你寻找一种能让萨尔接受的说法。 “……如果我这样也是为了我自己呢？” “哦？” 萨尔侧目看了你一眼，没有带太多语气，显然他并不相信你说的这句话。 “你了解这个世界吗？” “比你想的要了解。” 你不知道萨尔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既然他这样说了，那你就当他是知道教会之类的势力在魔法世界的统治地位的事情了。 “现在大师这个状态，绝对是会将教会的人吸引过来的。”你的大脑飞速旋转，整理语言，将现有的情报归结出对达到你的目的有利的结论，“而我们这些和大师相关的人也会受到调查。” 你发觉萨尔的眼神渐渐发生了变化，他对你说的事情逐渐产生了兴趣。 “而我的身上是有和你的契约书的，在被调查的售后，如果这个被发现，那后果……” “原来如此。” 萨尔笑了一下，点点头。 “当然我也不会放弃契约者，所以你想要让这些都没有发生吗？不过这个也不太可能，而要现在采取不久措施也非常困难/” 萨尔居然积极地在和你说可行的解决方案。 这已经让你感觉到可能性了。 “我的确有个想法。” 第236章 药剂师53· 作战 “这样做的话，你活下来的概率大概有百分之八十。” 一直分析到最后，萨尔也没有给你一个生存几率百分之百的解决方法。 你从萨尔分析生存几率分析到一半的时候你就没有再听了，你一直在思考萨尔的态度转变究竟为什么这么大。 “为什么你要帮我？” “因为我想。” “仅仅是因为我行为的原因变了？” “没错。” 萨尔的语气仿佛一切都理所当然。 他再怎么理所当然，你不理解就是不理解，难道这也是因为他们种族的思考方式不一样吗？ 不管怎样，该怎么做你已经清楚了，你听了萨尔的计划之后也觉得这样是可行的。 令你感到困惑的是，你感觉萨尔应该从一开始就想到了有这样的解决方案，他从一开始就想到了这种能达到你所有的目标还能有很高的可能性让你活下来的方法，如果他有这样的方法，那他就知道你实际上用不着牺牲你自己的。 可他还是一直用那种你会因为这样做而死口吻和你说话。 你觉得这应该不仅仅是因为他讨厌自我牺牲这种行为。 你觉得他过去可能还经历过什么，而他将那些带入到了他现在经历的事情当中。 萨尔口中喜欢自我牺牲的人恐怕不只有你和大师。 萨尔厌恶这样的行为本身，同样厌恶这样做的动机。 所以你抱着为了别人做什么事情的动机，特别是损己利人的动机，萨尔是不会承认的。 你不感觉萨尔这样做是在为了你考虑，也不感觉他是为了你好才这么做的，所以他自己到底会不会有“为了别人做什么事情”的想法你也不清楚。 不过，你或许可以理解萨尔这样的心理。 仔细想想，你似乎也是抱着和萨尔差不多的心态才把萨尔叫出来的。 你也不认同大师的自我牺牲。 可你解决的方法与大师无异，你都没有意识到这样的错误，而萨尔认识到了。 他这样纠正你的做法你还真应该感谢他。 没错，你想要不是只有大师不在的未来，也不是只有你不在的未来，你想要的是能和大师一起活下去的未来。 “那么。” 萨尔不再漂浮，缓缓落在你所在的楼顶上。 “稍后见。” 他向前轻轻一跃，跳下了楼顶。 ----------------------------- 从几十米高的空中自由落体。 就像原地跳起一样轻轻落地。 之前的气息的隐藏还算完美。 教会制造的怪物应该没发现。 接下来他会发现的，不，是会让他发现的。 这是一个扭曲是世界。 统治世界是一个表面上不存在的组织。 就像其他很多世界一样。 这个世界的教会也像别的很多世界那样，监视这这个世界发生的一切。 而他们相别其他世界的那些组织，有一个非常大的劣势。 他们的监视机制是单一的。 他们知道在什么地方发生了什么大事，但他们不知道在那里发生的是单独的一件事还是多件别事情。 脸上挂着笑，步伐自信地踏过焦土。 萨尔并不讨厌他们。 他们面对的从一开始就是死局，而他们也聪明到了能发现这是死局。 世界喜欢在聪明人面前展现死局，让他们绝望，而聪明人做出的聪明的选择是视而不见，继续在没有死局的假象中生活下去。 所以萨尔不喜欢聪明人。 像他们这样的，能认识到死局，还想要在不可当中创造可能的笨蛋要更招人喜欢。 在战斗的中心，有两个没有知性的怪物。 一个已经完全看不出人形，仅存一些残肢断臂，肢体的断口还燃烧着不灭的火焰，火焰也像是他已经失去的肢体一样活动着，同时它强大的恢复能力依然在修复那些能够恢复的伤口。 另一个怪物，还是人的样子，可完全没有人的气息，他身上如蓝色的火焰一样燃烧的回路已经过载了，他的身体作为回路的载体也差不多快到崩坏的边缘了。 那两个怪物都注意到萨尔了。 是时候了。 “你先退场吧。” 对着那个首先扑过来的人形怪物抬了一下左手。 在空中突然出现的漆黑没有厚度的墙壁把空间阻隔开。 那个扑来的怪物撞在了墙壁上。 从外表上看还和人类没有什么区别，但是在给萨尔的印象上已经完全变成怪物了。 撞在墙壁上之后，其他的方向也出现墙壁，将那个原本是人的怪物用一个漆黑的立方体围起来。 立方体完全封闭起来之后，马上放出与消失的怪物相同的气息。 立方体迅速缩小消失了。 那么，要解决的敌人就是剩下的那个怪物。 杀了它非常容易，不管是什么种族，只要破坏到无法恢复的程度就会死。 稍微增加了一点难度的，就是要在不释放出多余的气息的情况下杀了它。 教会的监视机构的监视程度还是很高的，在做一些多余的事情还是可能被注意到的。 所以要采用一些不容易被发现的方法，比如那些原始的战斗方法。 不用任何能力。 怪物缓缓踱步过来，抬起它剩下的完好的一只手臂，狠狠砸下来。 把刚刚已经抬起来的手臂抬高。 轻松架住了它的攻击。 比方说近身肉搏之类的。 向前半步，靠近了那个怪物一些。 右手对着它的胸口就是一拳。 怪物因为冲击向后飞了出去，撞进豆面大楼一层某家店铺的橱窗里。 看起来会很容易。 从地面上捡起一块碎石，向怪物砸进去的方向一扔。 碎石飞过掀起的气浪吹灭了四周燃烧的火焰。 砸进楼里的碎石发出了硬响声。 方向没有错，声音不像是砸在了生物的身体上会发出的声音，是砸穿了吗？ 恐怕不是。 向旁边侧身。 怪物的手臂刚刚好从胸前擦过。 眼睛看了一下怪物的情况。 胸口有一个大洞，之前打那一拳的时候还没有的。 看来还是被碎石砸穿了。 果然会很容易。 根本就不是需要认真对付的敌人。 甩手将怪物再次打飞出去，怪物又砸进了对面的楼里。 那栋楼哈想本来就因为战斗的原因变得不稳固了，此时更是摇摇晃晃，看起来将要倒下的样子。 那就让它倒下来。 向上跳，从楼顶上向下踩了一脚。 第237章 药剂师54· 死亡的气息 这不是动静比之前都要大得多了吗？ 不论是什么意义上的动静。 这和你想象中的计划实行情况有不小的出入…… 也不知道是因为萨尔和你对于隐秘的印象不一样，还是萨尔的种族和人类对于隐秘之类的概念有差异。 之前大师战斗的时候，虽然又是爆炸又是大火的，但是也没有出现塌一两栋楼这样的情况。 你愿意相信大师没有弄成这副样子是因为他在潜意识中还有底线，不想破坏自己居住的城市。 而现在看看萨尔的作风，你就知道了，不愧是其他世界来的人，就是没把这个城市当自己家，一点爱护公共设施的意识都没有。 下方的道路上已经有消防车和救护车驶过了。 警笛声在稍微远一点的地方也有。 “这次事故已经造成了多少伤亡了？” 你看着刚刚倒塌的那些楼，皱着眉自言自语。 空气中弥漫着死亡的气息。 这种感觉你也没法明确说上来是怎么回事，能使用的，比较合适的词汇也只有“氛围”这个词了。 死亡在魔法层面上，指的是内源消散。 实际在医学上，死亡也是被分类为临床死亡和生物学死亡的，临床死亡指的就是较为传统的观念中的死亡，也就是人心跳呼吸等生命活动停止；而生物学死亡就要死得更透一些，指的是神经系统及人体内各器官新陈代谢活动停止，细胞不可逆死亡的状态。 临床死亡还是有抢救的希望的，但生物学死亡就完全凉透了。 至于内源消散，属于哪一边仍有争议。 内源从产生到运作都是十分暧昧不清的，存在的前提究竟是什么也不清楚。 现在主流的观念认为内源消散也是生物学死亡的象征，也有内源消散是介于临床死亡和生物学死亡之间的说法。 你个人是比较支持前者的。 因为内源消散的话，人也完全没有抢救的希望了。 或许内源消散才是生物学死亡最合适的分界。 生灵都有内源，魔法师和魔兽能使用内源产生的魔力，逸散的魔力也是多变的，所以他们对外源魔力的影响在魔力感知中非常明显，但这不意味着魔力感知就感知不到魔法师以外的生灵，其他的生灵也是一样能感知到的，只是因为那样的平稳的的魔力波动一直在身边存在着，所以大脑自觉吧那些过滤掉了。 但是死亡时的内源消散不一样，内源消散造成的魔力波动也是非常明显的，你也能感知到。 你现在在空气中感觉出的死亡的气息就是这么回事。 以前没有感觉到过相同的波动，但是你的直觉告诉你这是死亡的气息。 有人在这场事故中死了，而且不止一个人。 现在也还有人在死去。 全都是你不认识的人，和魔法的世界无关的普通人。 他们的死要算在你的头上。 你也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然而只是想想而已。 没有实感。 对他们的死你感觉很抱歉，但要说罪恶感，还完全说不上。 虽然是魔法师，你本质上也是人，作为一个人，你没有心系天下所有和你无关的人的志向和能力，你当然也没有为这一切负责的能力。 正义什么的，你了解了魔法以后就没有考虑过。 在这个世界就别去考虑什么正义了，在这样的世界大环境下根本就没有正邪之类的东西，对于一个人而言，努力活下去就是正义了，而能再顾及到自己的同伴就是最大的正义。 你拿出一张刻印书。 “siw.” 现在这样状况，用魔力视更容易看清前面的战况。 你能看见空气中的魔力的流向，释放魔力的地方就是冥王，吸收魔力的那个就是伪装大师的萨尔。 这样哪怕是透过一层层楼房的阻隔也能看得很清楚了。 这样看来…… 萨尔采用的还真是相当粗暴的战斗方式。 从你看到的魔力流动所显现出来的景象来看，萨尔是把冥王给手撕了 冥王的魔力波动已经非常微弱了。 破坏到无法恢复的程度，这应该是杀死一个人最简单粗暴的方式。 杀死敌人的方式很多，但那些方式的存在都是因为有所顾忌，或者为了弥补自身实力不足，真正有压倒性的实力的话，不需要任何技巧和战术。 战斗可以进入下一阶段了。 这个阶段就需要你过去了。 之前合用的那张认知障碍现在你拿在手里。 接下来就要隐藏气息过去了。 你还没有启动刻印书，前方的战斗区域突然被结界罩住了。 “什么……” 这是预想之外的展开。 但是你很容易就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是教会或者政府的人展开行动了，联合会没有维护社会稳定的义务，但是如果政府或者教会委托的话阿门也可能采取行动。 结界把战斗中心的萨尔和冥王都罩进去了，而外面的围观的这些魔法师都没有白包含进去。 说起来……那个结界里面真的还有别的魔法师吗？ 你什么都没有感知到，魔力视也是什么都没看见。 可能他们接近这个范围也用了认知障碍。 大意了，忘记将这些外部因素考虑进去了。 唯一的问题就是计划会受到多大程度的干扰了。 你丝毫不怀疑萨尔能轻松解决那些魔法师。 可问题绝对不仅仅是这几个魔法师。 连魔法师都已经派出来了，说明他们对于这里的重视已经达到了相当的程度了。 这些做法严谨，有各种智囊团提供计划的大型组织，肯定还有更多的备用方案。 现在你要怎么做……怎么做才能让事情尽可能贴近原本的计划发展…… ……总之，你要先分析一下这个结界的类型，尽可能把魔力感知的程度提高，寻找有没有其他潜伏着的敌人，然后根据情况决定应对的方式。 这时候不能乱了阵脚，必须冷静应对 要是有办法联系上萨尔就好了。 你这样思考的时候，结界上面出现了裂纹。 接着结界就像是玻璃罩碎裂一样塌落了。 里面，死亡的气息喷涌而出。 第238章 药剂师55· 顺利 这个世界战斗力的代表应该就是魔法师吧？ 如果是这样的家伙代表了这个世界的战斗力的最高水准，那这个世界简直弱爆了。 第一次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萨尔也产生过误解， 萨尔曾经以为这个世界的魔法是属于改变因果，或者扭曲因果的能力，因为这个，萨尔也曾一度对这个世界抱有特别的期待。 然而在了解了之后，萨尔发现那些魔法也不过遵循了特殊的因果的事物而已，于是他对这个世界也失去了兴趣。 这样的有特殊的因果的世界要多少有多少。 能在这样的世界中，将自己的世界的因果探索和利用到极致的人也数不胜数。 这里不是什么特例，只是很平常的一个世界而已。 事到如今，这个世界所独有的力量和能力已经不能让萨尔产生什么兴趣了。 在这里所收集的也仅仅是具象化的“生命力”而已。 除此之外，萨尔还会来这个世界的原因，也只有能在这里找到些许乐趣，和这个地方还有自己的老友这两个原因而已。 现在做的事情就是单纯为了乐趣。 当然萨尔为的仅仅是自己的乐趣，其他人的想法萨尔并不是特别在意。 隐藏了气息之后向这边跑的人的心情，萨尔也不是特别在乎。 将分割空间的屏障，或者用这个世界的人的话讲，“结界”打破之后，隐藏气息之后接着往战斗中心跑的人还真是不少的。 其中大部分想必是维持这个世界的秩序的家伙，或者说是实际掌掌控着这个世界的组织更加合适。 还有一个是萨尔的契约者。 那些想要掌控这个世界的家伙想要维持这个世界的秩序，所以他们才会像这样不及投入地往这个地方砸兵力。 当然，掌控世界的家伙指的不是现在战斗的这些人，而是这些人所在的组织当中要更高很多层的人，那些从来都不用亲自出手的家伙。 萨尔都觉得现在和自己战斗的这些家伙有点可怜。 又一个结界覆盖了相同的一片区域。 新来的那些要和萨尔战斗的人和上一批所使用的战术不太一样。 上一批人似乎是想要速战速决，上来就直接一连串攻击甩上来了。 既然他们是听命于高层，那么他们的作战方式也应该是他们更高层的那些人决定的。想要速战速决的话，那些人应该会派出他们认为靠谱的战斗力，那可能刚刚解决掉的上一批人就是他们在短时间内能召集过来的最强的战斗力了。 而这一批，从他们还隐藏着气息保持距离并且展开了防御阵势来看，他们大概是想要尽可能拖时间，好在这段时间里召集过来更多战斗力。 也好，就假装被这些家伙拖住一段时间吧，接下来要在这里做的事情也要花不少时间。 确定了其中自己的契约者是哪一个，确保维持结界的人不在这群个人当中，并且结界能隐藏自己的气息之后，萨尔停止隐藏气息了。 发觉气息变化的人…… 是所有人的样子。 除了是萨尔是契约者的那个人，其他人都是被吓到了，然后开始感到恐惧。 而那个契约者仅仅是感到惊讶而已。 这个结界里面的生灵太多了，生命力的浓度也还太高，这样的环境，继续进行第二阶段的条件达成不了。 虽说萨尔不喜欢无趣的事情，不想要用无趣的方式解决问题，但是无趣的事情又是最快捷的解决方式。 直接抹消存在永远是最便捷的手段。 但如果把存在完全抹消又容易产生矛盾。 所以只把实体的存在抹消掉，所有存在的信息都还保留着。 这样就制造出了“人还存在，只是消失了”的效果。 做到这些，不过是一个念头的事情。 这样，这个结界里面就只剩下萨尔和契约者了。 “出来吧，这里面只剩下我们俩了。” 剩下那家伙似乎还很困惑，可能还在想“难道说的是我吗？”和“刚刚发生了什么吗？”之类的事情。 “没错，我说的就是你，第二阶段你还需要做准备不是吗？” 他总算是从藏起来的地方出来了。 “其他的魔法师怎么了？” 他一帮往这边走一边说。 “存在抹消掉了。” “存在抹消掉了？” “你确定要现在听我解释吗？” “不，还是算了……” 不了解的事情在这种时间不足的时候就不去了解，在这件事情上他还算有数。 “等一下我要把这个结界里面的生命力浓度降低到接近于零，先问一句，你能自己完成阻隔吗？” “阻隔？” “……那就是不能了。” 把他周围空气的生命力传导和结界内的其他部分阻隔开。 “好了。”这样也等一下就不至于因为生命力逸散太过严重而昏迷甚至死在这里了。 然后，把这个结界里面的生命力全都吸干。 这个过程没有花费太长时间。 该把那个人放出来了。 抬起手，之前变小消失的黑色立方体重新放大出现。 恢复正常大小之后，立方体的四壁展开消失。 里面的那个人，无力地趴倒在地面。 “大师！” “他还活着。” 拦住了将要跑上去的契约者。 “之前他的身体是被他身上的回路驱动的，回路是空气中的生命力驱动的，现在他是处于动力不足自动待关机了的状态。” 他身上原本燃烧一样运行着的回路已经熄灭了。 不是暂时待机，而是已经被迫关闭了的样子。 可能当初创造了这套回路的人也想不到有一天会出现这种无生命力环境的情况。 “那就是说，他现在的魔力，生命力是不足的状态不是吗？” “没错。” “那这样下去他不会死吗？” “控制好时间就没问题。” 既然是关闭了，那就不用有顾忌了，稍微让空气中的生命力浓度恢复一些也没有关系。 然后就是移植了。 萨尔走近了一些，检查了一下回路。 然后他皱起了眉。 “这就有点麻烦了。” 第239章 药剂师56· 不顺 萨尔给出的方案很简单。 在这种已经充满了尸体的地方，随便找一个尸体当替罪羊是非常容易的事情。 由萨尔控制住大师，然后再把大师身上的诅咒之书转移到这里的某个尸体上面。 只要你们能隐藏得比较好，把魔力波动等等一系列能被感知到的信息都处理得像模像样，就不用担心什么了。 然而—— “这就有点麻烦了。” 萨尔皱着眉头说起了你最不希望听见的话。 “怎么了？” “这套回路不支持以尸体作为载体的。” “什么？” “没办法把这个转移到尸体上，只有活人能作为这套回路的载体。” “为什么？” “谁知道呢，可能当初制作这套回路的就是这么设计的，比起我，你对这套回路的详细情况要更了解吧。” 你现在不打算去思考原因，现在你想要的是解决方案。 要想想还有没有什么别的切入点…… 你稍微思考了一下，就想到了一件非常让你在意的事情。 “如果这个回路不能以尸体为载体，那作为术式载体人死了会怎么样？” “当然是转移到别人身上了。” 萨尔这句话说得理所当然，然而你却没能马上理解。 这其中是不是省略了两三个步骤？ “怎么个转移法？” “这个回路也是有自己的意识，虽然是不完整的意识，但是寻找新的宿主这样的事情还是能做到的。” 为什么这个家伙能像这样理所当然地说出一些你都无法想想的事情…… 果然是因为见怪不惊了吗？ 根据萨尔这样的说法，，回路会在宿主死后离开宿主并自己寻找新的宿主。 而在原本的宿主身上的时候，回路也会将宿主引向死亡，而且宿主死亡之后，回路也会变得更强。 感觉比起刻印回路，更像是病毒一样的东西。 “……如果能离开死亡的宿主寻找新的宿主，那岂不是能在没有宿主的情况下存在吗？” 病毒在离开原本的宿主找到新的宿主之前也是有一段时间间隔的，“诅咒之书”应该也是这样。 “的确能做到，但是想要长时间维持的话，那费用不是你能支付得起的。” 如果那样就没有意义了…… “……” 你已经想不出有什么合适的解决方案了，就是说…… 陷入死局了。 “萨尔，有什么办法吗？” 你现在能寻求帮助的人只剩下萨尔了。 “既然没法移植到死人身上，那就只能找一个活人载体了不是吗？” 萨尔又是那样理所当然的语气。 “怎么找？” 萨尔没有说话，用手指了指你。 然后，在你惊讶的眼神当中，萨尔又把手转过来，指了指他自己。 “现在在这里的就我们俩了，你挑一个吧。” 萨尔把他自己也算进去了？ 考虑到你之后还有很多别的要处理的事情，究竟那个选项更好是一目了然的，但是…… “你能作为载体吗？” 你对于这件事还抱有疑惑。 “我还是有一半的人类血统的，用那一部分就没问题。” “……” 你印象里面萨尔明明说他父母两边都是神来着…… 虽然很怀疑，但是在缺少选项的现在，你能做的最好的选择就是相信萨尔了。 “那你先保留着吧，如果将来有机会……” “有机会我当然会还给你们的，这种不吉利的东西我也不想要。” 不吉利？ 萨尔在大师跟前蹲下来，把手伸向大师。 “最后问一句，你确定要这么做是吧。” “……确定。” 萨尔轻笑了一下。 萨尔右手指间点在大师右肩，回路的源的位置。 大师身上的诅咒之书从最外层远端开始，如同被点燃了一样，发出像是火光一般的光亮，光亮渐渐向回路的中心移动，光亮移过的地方的回路全都消失了，看起来就真的像是一张纸从边缘开始燃烧，被逐渐烧成灰烬一样，只是这个连灰烬都没有留下。 最后大师身上的回路完全消失了。 “那我暂时保存着这个了。” 萨尔把手从大师身上移开了。 你过去试着把大师扶起来 “大师。” 果然还是不行，不管怎么摇晃都醒不了。 “虽说身体还活着，但是身体里面的部分怎么样就不好说了。” 萨尔这话的意思你能听明白。 灵魂怎么样就不好说了。 “能恢复吗？” “这个就要看他的运气了，自然恢复是可能的，但是灵魂被消耗成这副样子，究竟会怎么样很不好说。” “有可能恢复不了吗？” 这个你可没听说过。 “植物人能不能恢复也不一定不是吗？一直保持无意识的状态，或者意识恢复了，但是和身体还连接不上都很正常不是吗？” 什么很正常不是吗，你可不知道有这回事。 不对，应该是你没想到。 之前刘旭他们给你解释灵魂是时候就说起过植物人之类的事情，你再稍微顺着这个方向想一想就能想到的才对。 “你能帮忙恢复吗？” “能。”萨尔立刻回答，“但是价格也是要算的。” “当然。”这个理所当然的事情你是可以理解的。 “你确定吗？先说一句，你的朋友当中也是有能帮上忙的人的。” “有吗？” “绝对有，本来这也不是什么难事，不过效果怎么样就不好说了。” …… 在这里你还是有足够的选择的。 “让我先把他带回去吧，如果情况改变不了我再找你。” 萨尔满意地点点头，他对你的这个选择似乎还挺满意的。 “另外还有一件事，这一次的费用能不能稍晚一点再收？” “拖欠费用？这个我是不允许的。”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还要把大师给背回去，如果现在就因为抽魔力而变得动不了了的话会很麻烦的。” “就是要等到你回去以后是吗？” “没错。” “这点时间我还是能等的。” 那么，差不多是时候了。 “把结界……” 打开吧。 你刚刚想要这样说，你们头顶的结界就出现裂纹了。 萨尔反应真快…… 不对，萨尔的表情告诉你，破坏结界的人不是他。 而且，在结界的外面，你感受到了令你全身肌肉紧绷的强烈恶意。 第240章 药剂师57· 解 强烈的恶意和敌意。 本能地定在原地不动了。 恐惧，出于本能。 你的身体能清楚地认清实力的差距，所以你明白绝对不能以外面的那个家伙为敌。 你会死的。 你通过直觉就能知道。 “哦……” 萨尔的反应和你截然相反。 他的脸上的邪笑，明显是碰上了自己想要的对手。 要说给人的威压的话，现在外面有敌意的那个家伙和萨尔不是一个级别的。 萨尔全面压制。 “萨尔。” 他想要做什么，很可能是想要抱着玩的态度和那个家伙打一场。 “这是我个人的想做的事情，你先走。” 萨尔看都没看你，他的注意力已经完全集中在那个有敌意的家伙身上了。 “但是……” 萨尔也散发出敌意来了，两个极其危险的家伙在你身边这个样子，你现在出于生物本能动不了了也是理所当然的不是吗？ “赶紧走。” 萨尔在你后背上一拍。 你仿佛被那一巴掌给拍醒了，身体马上就能动了。 当然实际情况没有这么简单，应该是萨尔对你做了什么吧。 现在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趁着现在能动了，而且认知障碍的效果还在，要赶紧带着大师离开。 ----------------------------- 用生命力飘在空中的类人生物。 原本也应该是人类的，然而现在已经仅仅是勉强能看出些人形了。 契约者带着他要救的那个人离开了。 在这期间，空中的那个怪物虽然一直用它不知道还有没有视觉的眼睛盯着他们两个，但仅仅是看着他们离开，没有采取任何行动。 哦…… 本来还觉得那只是没有知性的怪物，现在看来果然还是有智力的。 在感觉到了萨尔这边的气场之后，对于萨尔在有意保护着的人就没有任何下手的意向了。 好像在这个世界的叫“瞳”来着，教会的监视器。 现在在这里的这个家伙的气息，果然是那个“瞳”。 干柴一样的身体，灰烬色的皮肤和头发，皮肤下面的血管也好内脏也好，都能看见轮廓。 丑陋的怪物。 过长的头发和指甲。 常年不见阳光而变得缺乏色素的皮肤和头发。 因为缺少运动而几乎完全萎缩的肌肉。 人类被囚禁在地下半生的话，最终就会变成这样吗…… “果然是低等生物。” 作为被人类以人类为原材料制造出来的怪物，已经不错了。 “来打一架怎么样？” 不知道这东西还能不能理解语言，如果不能的话就尝试着用气息来进行交流。 让它明白自己的意思。 如果用全力来对付他，未免也太没意思了。只用近战肉搏就够了。 教会失控的怪物居然需要靠外神来处理吗？ 要不是萨尔凑巧有性质，他才不会管这种事情。 说起来，上一回好像也是一样的破事来着。 上一回，这个“瞳”也失控了，而且还把这次契约者救走的人给杀了。 重叠了。 只不过这一次轮到萨尔来解决了。 那个怪物身上的杀意增加了。 “看来是打算战斗了。” 分明怎么看都不像是能活着的生物，居然还能散发出这样令人恶心的生命力。 从地面向上一跃，对着这个怪物的脸就是一拳。 明显是砸碎了的触感。 颧骨和下巴都碎了。 在今天遇见的怪物当中，这家伙的身体素质大概是最差的。 这一拳还没有用太大的力气，就已经在他的脸上造了一个难以修复的深坑，让它整个身体像陨石一样狠狠砸在地上了。 不过，他砸到地上之后的气息倒是一点都没有减弱，而且单论气势和杀意的话，甚至还比之前要强了。 萨尔重新落地的时候，“瞳”已经重新飘起来了。 哦…… 萨尔的兴致提高了。 之前的想法需要修正了，刚刚的那一拳造成的不是什么难以修复的深坑，现在折断的颧骨和下颚已经恢复成原状了。 它散发出来的生命力的量也更加让人恶心了。 这东西真的是单一的生命体吗？ 单一的生灵产生出这么大量的生命力，与其说是神奇，不如说是奇怪吧。 生命力源是用大量活人的生命力聚集成的吗？ 这样考虑要更合理一些。 这东西或许能给自己带来预想之外的乐趣。 现在充斥在萨尔脑子里的之后这个想法。 ----------------------------- 背着大师从幅平区往回走。 回去以后要怎么办呢…… 首先寻求帮助是必须的。 要和刘旭他们说明情况，让他们知道发生了什么，然后再寻求他们的帮助。 对了，也必须和刘神父说明，刘神父的协助也是必须的。 “你……” 诶？ 你听到背后熟悉的说话的声音，被惊得原地怔住了。 “你都做了些什么？” 声音特别轻，感觉就像是从嘴里呼出来的空气稍微摩擦了一下气管发出的声音。 但是你听得格外清晰。 “大师？醒了吗？” 怎么会大师现在应该还是植物人才对…… 你找了一个没人的街角，把大师放下来。 大师的眼睛睁开了，但双眼无神，单凭大师现在的状态实在难以判断他到底有没有恢复意识。 或许……试着和他说说话会有用？ “大师？” 你在一旁小声呼唤大师的名字。 大师的头缓缓转过来。 眼睛依然没有焦点，看不出他到底有没有在看你。 “你都做了什么……” “我找萨尔把你身上的诅咒之书暂时转移到他身上了。” 你不确定大师这样的状态能不能好好听你说明，但你还是选择把话现在这里说一遍。 “你什么都没明白……” 你不明白？ 你只知道那套诅咒之书如果还在大师的身上，大师怕是死定了。 “我不能没有诅咒之书……我不能没有足够的力量……” 足够的力量？ 他是说他需要有足够的力量……有需要有足够的力量才行的情况？ 大师和娅布的契约的内容是能回到过去，那么大师就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 大师把诅咒之书一直留在自己身上是因为将来会有需要用到诅咒之书的情况？ “什么意思？”你问。 “你们……这样下去都会死……没有人活到毕业……一个都没有……” 第241章 药剂师58· 选择 你听完这些话的时候，第一时间是愣住了。 你没理解大师的话的意思。 “什么？” 你又问了一句，但是大师没有回答。 “为什么我们都会死？” “你在这里做什么！” 背后的声音吓得你身体一颤。 急忙转回身，你看到的是一个熟悉的人。 刘易斯皱着眉快步向你走过来。 “你怎么在这里……” 刘易斯走到能看到大师的距离，脚步慢了下来，说到一半的话也停下来了。 他当然也发现了，大师身上的回路已经不见了。 刘易斯犹豫了一下，用非常认真的表情对你说： “赶紧走，我等一下再联系你们。” 刘易斯的理解速度比你想象中要快多了。 你马上把大师重新背起来。 “拿着。” 你接住刘神父扔过来的东西。 两块小石头，石头上面有还刻着回路。 “体能强化，口令是‘la’和‘di’。” 而且还看出你的体能强化已经用完了。 “谢谢。” 你把大师背在背上。 “la.di” 体能强化顺利启动了。 感觉和使用大师的刻印书时有一些微妙的不同。 似乎刘易斯给你的刻印书上的术式的功率要更高一些，效果也要更强一点。 大师说过，魔法的功率不是越高越好的，功率高的话控制会变得困难，魔力消耗也会增加，最好是根据个人进行调整，采用个人用起来最舒服的功率。 所以说刘易斯个人习惯使用的功率比你们习惯用的要高？ 这样的功率你直接跃上楼顶都是很轻松的事情，一次跳跃能跳过的距离也增加了，不过还没到能多越过一个房顶的程度。 有或许……是刘易斯的身体情况要用比较高的功率才能达到和你们用的等同的效果？ 确实刘易斯外貌上要比实际年龄要显老很多，而且给你的印象和他身上的一些气场也给了你一些老年人的感觉，或者说生命已经燃烧到后半段的人的感觉。 后方的战斗还在持续，相比之前大师战斗时，场面和气势都有了明显的提升。 你用魔力感知就感觉出来了。 除了被萨尔解决的那些魔法师以外好像就感知不到别的魔法师的气息了。 可能是为了避免被卷入战斗，那些别的魔法师都有意隐藏气息了。 也可能……他们在结界被打开之前就被那个新来的怪物杀了。 那个究竟是什么你也没有仔细看，感觉魔力波动比起魔兽，和普通的魔法师更像，不过魔力的量非常夸张。 难不成那才是教会真正的顶级魔法师？ 萨尔对这个对手似乎很满意，虽然也还只是让萨尔不使用魔法，仅靠近战肉搏的程度。 他大概觉得很尽兴吧，记得他之前就一直喜欢战斗来着。 “诶？” 之前……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来着？ 难道是萨尔口中的之前的概念？ 不，现在不是思考这样的事情的时候。 现在要赶紧赶回开发区。 “不行……” 你背上不知道到底算不算醒过来了的大师还在说着什么。 “这样下去不行……” 声音缺少力量，也缺乏感情。 但你还是隐约听出了恐惧。 大师以前经历过很多事，他也知道将来会发生的事情，没有足够的力量，他会感到非常不安。 “放心，不会有事的。” 也不知大师能听进多少，总之你先尽可能安抚情绪尚不稳定。 你给不出任何能让大师安心的实质内容，哪怕是安慰大师你也做不到有理有据。 “不管有什么事，我们都会去解决的。” 你能说的只有这个。 没错，不论何时，你们，在尽安的你们都是和大师站在同一边的。 大师根本就不需要一个人承担下一切。 让你稍微有点意外的是，大师在这之后居然真的就安定下来了。 真的是因为你说的这句话？ 不管怎么说，现在看来，大师的状态比你想象的要好。 你在其中看出了大师恢复原本的状态的可能性。 这样一想，你突然就觉得更有动力了。 跑到速度也比原来更快…… 诶？ 不对，你的状态不太对。 之前你的注意力都被大师分散了，一直没有发现。 你的双腿不知怎么的，感觉有些无力。 明明用了体能强化，反而觉得无力很不正常。 而且，你隐约能感觉出你的力气还在渐渐流失。 怎么回事？ 对新的强化术式不适应吗？ 这种事你以前可没听说过。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也不清楚，在情况再恶化之前要赶快赶回去…… 你刚刚这样想，重新落到房顶的时候，就脚下一软，摔倒在那里。 你背上的大师也摔出去，你们两个人在房顶上滚了两圈，趴在那里动不了了。 你本以为会感觉到痛，然而你的痛觉似乎也被麻痹了，其他的感官也一样，如果不是你的视角贴近房顶，你都不知道自己现在是趴在房顶上。 中毒了？ 还是什么诅咒？ 没有方向感，头晕，眼皮也变重了。 “你或许理解不了。” 在你耳边传来的，是你不久之前才听到的声音。 “我也不希望你能原谅我。” 脚步走近，在你面前停下来了。 “我也是考虑了很多才最后得出这样的结论的，现实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教会也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你可能在想要让所有人都活下来，所有人都活下去，但是我不一样，我一直以来考虑的问题都是怎么才能让更多的人活下去，这不一样。没有牺牲是不可能的，你的幼稚和任性只会把原本能救下来的人也牺牲掉。” 你努力睁开眼睛。 刘易斯蹲在你面前。 “你救不了陆坤，我也救不了他，决定是否能让他活下去的不是他身上的东西，而是他的身份本身，这是改变不了的。” “你想怎么样？” 你问他。 “你想怎么样？” 刘易斯反问了回来。 “你是想要让这里所有的魔法师和他一起死，还是抛弃他，活下来。” “……” 还刻意把这样的选择说给你听…… 为了让你认识到你别无选择，他还真是用心良苦。 “不管怎么说，最后的选择还是要我来做。” 刘易斯起身，走向了不远处的大师。 第242章 药剂师59· 任性 “你们想怎么做？” 穆容问那些眼睛还一直盯着地图上光点的人。 “如果真的想知道是什么情况，过去看看也好，这样的事也不是解释不清楚。” 没有人回复她，不知是还在犹豫，还是没有勇气下定决心。 正是穆容不喜欢看到的样子。 “算了。” 慕容是不想看下去了。 她应该知道的事情都已经知道了，现在在这里继续看到结束和之后再向其他人了解情况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了。 “我要回家了。” 留在这里已经没有意义了。 在合理耗时间，还不如回家陪四九。 刚刚也是又收到四九发来的短信了，短信的内容是让穆容赶紧回去， 血凌感知到了战况的变化，她发现了新加入战斗的家伙的真实身份。 根据血凌的说法，那似乎是传闻中的教会的眼睛，也就是“瞳”。 穆容对这个信息是将信将疑的，但是四九说血凌对这件事非常肯定，所以穆容也打算相信一下。 “不管怎么说，尽安都要变成危险的地方了，如果可能的话，你们都找找有没有到别的城市去的门路吧，亲戚什么的，朋友什么的，至少暂时避避风头。” 其他人的情况是不清楚，泽宇只要能改善好和泽宁的关系这就不成问题。 穆容的话，以前学生时代的同学也有到了外地做职业魔法师的人，就算再不济，和四九寻求帮助，穆容还是有自信让她帮助自己的。 “或许也该收拾收拾行李了。” 早早做好准备比较好。 ----------------------------- 用手抓住瞳的头发，将它的脑袋按在地面上的摩擦的萨尔，动作突然停下来了。 “……这个世界讨厌的聪明人真多。” 脚踩着瞳的胸口，用力拽着他的头发，从他头上撕下一大块头皮。 如预想中那样，发出了被剥皮的野兽一般的嚎叫。 单单听着这个声音仿佛就能感到痛感。 然而，怪物上一秒还血肉模糊的头盖骨，到了下一秒又重新被皮肤覆盖上了。 为了这样没什么特别大不了的伤，燃烧掉的生命力已经是一个正常人以年为单位产生的生命力的量了。 只要把它破坏到无法恢复的程度就可以了。 这样的事情也只是说起来容易。 果然对于之中能快速恢复的对手，单靠肉搏取胜有点困难。 哪怕掰断脖子，捏碎脊椎椎也不会死，这东西的命到底是有多结实。 没办法了，现在比起眼前的对手，萨尔的契约者那边的情况要更难办。 “你先等着，我把另一边的事情处理完了再回来跟你打，” 对方发出了怒吼。 不愿意吗…… 分明表现就和野兽没太大区别，在性格上倒还是好好的像个人一样。 话说回来，萨尔和他战斗完全是出于个人的乐趣，这家伙想要和萨尔战斗时出于什么原因？ ……总感觉想不出合适的理由。 算了，对萨尔来说，这些事情也不重要。 “你不打算好好待着的话，我也会让你待在这里的。” 一把抓住瞳的脖子，不顾它的挣扎，脚从膝盖后侧踩住它的小腿，然后手用力向上提。 瞳的整个身体，一段一段，一下一下地被拉长了。 从腿到脖子的每一个关节都被拽开了。 膝关节，髋关节，腰椎，脊椎，颈椎，胸椎。 凡是能脱臼的关节都被拉开脱臼了，正常来讲不会脱臼的关节也硬是连本来固定的结构都被破坏掉，分离开了。 连接它的身体的，只剩下它身上早已退化的皮肤和肌肉仅存的哪一点韧性。 人体就像是面条一样被拉开了。 还需要的是…… 萨尔随手拔下路边的路灯杆，从中间掰开成两根。 “果然太粗了。” 太粗了，而且是空心的。 纵向十字分成四份或许可以。 于是，萨尔手中的粗管分成了四块弧形的长瓦片状的钢片。 稍微打磨一下应该比较好。 长钢片的一端自动削掉了一块，变得锋利了。 就这样凑合用吧。 把瞳摔在地面上，然后立刻从喉咙把钢片插进去，穿透了瞳的脖子，钉进地面。 剩下的分别钉进脚踝和双手手腕。 就像钉上十字架一样把它钉在地面上。 就算被破坏成这样，只要不管他用不了多长时间也能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固定住的话多少可以阻碍它的恢复。 为了能固定的时间长一些，萨尔还刻意加固了这些钢片。 痛苦地挣扎，一般人被这样钉住都会因为疼痛连动都不敢动，而他却还想要挣扎出来。 而且他还真的很可能挣扎出来，以破坏掉自己的身体为代价。 古代用来固定神子的方式，在固定怪物的时候起不到多大的作用吗…… 稍微有点不公平，但还是把这周围的生命力使用压制一下吧。 “你最好在这里别动，你的治疗也被我封住了。” 刚刚它的治疗让那些伤口都愈合了。 伤口都在那些钢片还插在那里的状态下愈合了。 如果他还有理性，应该就知道这时候不能乱动了， 差不多该到契约者那里了。 ----------------------------- 到头来你还是什么都改变不了。 不论是因为什么理由，结果就是结果。 你努力让自己已经麻痹的肢体重新动起来。 用手撑在身下，努力把身体撑起来。 “你现在的状态没法站起来的吧。” 虽然感官还没有恢复，可你多少能觉出来是有人在旁边扶着你起来。 因为还有耳鸣的缘故，你没听出那是谁的声音。 “刘神父……” “那个人已经走了，你想救的那个人也已经不在了。” 将你扶起来的人在一旁说明道。 你感觉出有一只冰冷的手轻轻按在了你的后颈上。 “这样简单的毒，真亏你能中招，” 那只手上的冷气从你的后颈传到了全身。 你的不适感逐渐消失，头脑也变得清醒了。 你扭头，看清了一旁的人是萨尔。 “那个人……打开结界的那个人怎么样了？” 没有消失，隐约能感觉到魔力波动还在，只是变弱了。 “暂时封住了，那边是我自己的任性，你不用管。倒是你——” 萨尔看你的表情稍微认真了一点。 “你还打算继续任性下去吗？” 第243章 药剂师60· 信仰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已经可以一个人站稳了，于是你示意萨尔放手，你离开萨尔的身边独自站立。 “我想你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 你之前的那些行为都不过是你自己的任性，认清现实比较好。 萨尔想要和你表达的就是这么个意思。 你当然明白。 “那你也应该知道我为什么会一直任性吧？“ “并不清楚，但是想得到你是什么样的人，也能理解这样的事情。” 那还是多谢了。 “那你也能想到我想做的选择是什么吧？” 你把问题甩回去。 “你知道了这些，有什么想说的吗？” 萨尔笑了一下。 你不知道萨尔的笑究竟包含着什么意味，但你觉得那不像是嘲笑。 “也没什么，相较于半途而废，我也更喜欢能坚持下去的家伙。只不过，计划又要有相应的改动了，而且你的存活几率也会大大减少，这样没问题吗？” “没问题。” 回答之后，你立刻想到了一个问题。 “对了，刚刚刘易斯……这个地方的神父和我说了一些事情。” “我知道。” 你还没有详细说明，萨尔就率先把你打断了。 “我都听到了，那些确实是我对这个事情了解不足犯下的错误。” 听到了？ “听到了是怎么回事？” “你们这个世界的魔法师是比正常人多一种感官的是吧？” “诶？嗯，魔力感知……” “我也差不多，不过我多出来的感官你比能感觉到的要多得多就是了。” 神的全知全能一类的能力？ 总之先这样理解好了。 “那对现在这样的情况你还有社么好主意吗？” “事先问题下，你是任何牺牲都不想有是吧？其中包括那个神父吗？” “……” 在这里你稍微犹豫了一下。 然后你瞬间就对你的犹豫感到了后悔。 “包括。” 当然要包括，刘易斯的所作所为也都是在为了你们着想，你怎么能不把他算进去。 “贪婪可是大罪。” “那又如何，我就是全都想要。” 萨尔的表情变得更加愉悦了。 你逐渐掌握了萨尔说话的节奏，要么顺着萨尔想说的说下去，要么在萨尔建议的时候坚持己见顶回去，这都是萨尔想要听到的，只要萨尔高兴，他就会尽可能配合你帮助你。 “太贪了，不过这样才像个人。” “人的本质是贪婪的？” “人一出生就是背负着原罪的，所以人类需要救赎，至少那些宗教是这样相信的。” 宗教？ 萨尔可不怎么会说跟宗教相关的内容，他这时候突然这么说总让人感觉是别有用意。 “那是真的吗？” “信仰这种东西，只要人相信那对于人来说就是真的。” “……” 又是些难懂的内容。 “那个神父也是这样，只不过他的信仰其实不是宗教。” 刘易斯的信仰？？ 刘神父其实不怎么信教这个你也早就看出来了，但他的信仰究竟是什么你不清楚。 “那个神父很讨厌教会是吧？但是实际上他也最相信也是教会本身，只不过不是在什么好的方面相信就是了。” “这样的……真的能算是信仰吗？” “也就勉强算吧，严格一点讲，说是对某件事过分信任的现实主义应该更合适。这样的人还是很好对付的。” “怎么说？” “破坏掉他对教会的信任就好了，或者说让他相信教会不会查清一切就好了。” “能做到吗？” “非常简单。” 萨尔在这件事情上面非常自信。 “只要把教皇国地下的部分炸了，把他们储存在那里的信息全都毁掉，然后把那个‘瞳’的脑袋拿给他看就行了。” “这样的事情很容易做到吗？” “对我来说很容易。所以要做吗？” “当然。” 到现在你也没有什么可犹豫的了。 “完事了。” “哈？” “教皇国那边完事了。” 你花了两秒钟才明白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 萨尔已经把教皇国毁了？！ “你是怎么……” 不，现在怎么做到这种事情已经不重要了。 “不……算了，总之，现在……” 你想不到事情会发展这么快，发展成这样你反而措手不及，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你先去跟上那个神父吧，我去把瞳的脑袋拿上以后很快就会过去的。” “但是……刘神父现在是在什么地方我也不知道。” “现在似乎是在前往你的朋友们那边。” 刘旭他们那里？ “教会？” “嗯，就是那里。” 萨尔确定了你知道正确的地点之后就转身准备走了。 “那么，稍后再见。” 撕开了面前的空间，露出一块虚无的黑暗。 走进去之后，空间的裂口马上闭合了。 …… 萨尔的话当中还给了你一个情报。 其他人还在教会那里没有回去。 你这么回去了以后该怎么和大家解释…… ----------------------------- 全员都还在。 只少了一个穆容，还有现在还躺在幅平区和开发区交界的地方的家伙。 可能都还在看地图吧。 现在幅平区的事件还没有结束，既然陆坤在这里，那么战斗的人实际上就已经替换了。 究竟是谁还在那里战斗刘易斯已经不在乎了，反正那些事情肯定也和刘易斯无关了。 现在在这里的人都比那个故意搞事听话多了。 他们也更能理解情况，也不是因为自己的一点愚蠢的想法做出愚蠢的事情。 他们的话，就算和他们说明了是怎么个情况他们也会接受的，他们也能理解，甚至会协助。 “……” 刘易斯发现他居然不喜欢这样。 这样的事情对刘易斯而言是很好很便利的，但是对于他们而言就不一定了。 他们都太过依靠别人了，没有太多主见可不是好事。 说到底还是他们一直依靠的人太靠谱的吧。 刘易斯又看了一眼他背着的陆坤。 他到尽安来，给他们带来的影响，没有太多是正面的。 所以，现在也是时候让他走了。 刘易斯的手机突然响了。 考虑到是幅平区管理者达赖的电话的可能性，刘易斯暂时放下陆坤，把手机掏出来。 正是幅平区的那个家伙。 “教皇国出事了。” 这是他的第一句话。 第244章 药剂师61· 崩溃 刘易斯静静听着慌乱的对方有些混乱的解释。 从他说的话当中刘易斯大概理解了情况。 简单点说，教会千年来对这个世界的掌控在一夜之间成为了历史。 瞳突破了教会的重重束缚，封印和结界，从教皇国之下逃了出来。 而瞳的替代品还在培养过程道中，这也就意味着教会现在已经完全失去了对魔法师的监视。 但这还没完。 就在刚刚，教皇国地下城区物理强化术式全部失效，城区大面积塌方。 教皇国的地下城城区包含了教皇国全部的魔法研究机构，魔法事物管理和办事机构，魔法师教育机构，其中居住着教会的大部分高质量人才。 而这次的塌方，后续又造成了实验机构的术式暴走等二次灾害，死伤人数难以预计，现在救灾还在进行中。 “教皇国……地上部分怎么样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地上部分也不可能完好无损的吧。 “地面完全塌陷，大教堂也坍塌了。” …… 刘易斯开始回忆他还在教皇国的时候所学习到的内容。 他想要在他的记忆中寻找教会应对这种情况会采取的策略。 然而他什么都没有想起来。 教会的那些人也没有想到有一天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这本来就是不可能的。 维持地下城区的术式不是简单的物理强化，那时一套极其复杂的，而且本身就是无法解除的死胡同一样的术式，就连教会最顶级的拆解师都对这个术式无能为力。 而现在居然说什么术式全部失效，地下城区塌方…… 因为刘易斯在情报部门，所以他清楚，之所以教会没有对这种情况发应对方案，是因为这一情况，是被作为一种“结果”看待的。 计划的存在是为了达成某一结果，或者避免某一结果。 教会做制定的一系列严谨的预案都是为了避免出现这样的情况。 而这样的状况的出现也就意味着所有的计划都已经失败了。 教会自身暴露魔法的存在的事件已经发生了，而且是天灾级别的。 在刘易斯的知识储备之中的后续处理方案没有任何方案能完美这样的事件，甚至连最基本的掩盖都无比困难， “现在高层那边对尽安的事件的处理方真是怎么样的？” “现在高层哪还有功夫管这个向地方发生的事情？！” 果然是这样。 以教会的人手，处理这样同时发生的事件本来就有一些捉襟见肘了，更何况这一次的事故还大大削减了教会能处理事件的人手。 大量的优秀人才，高水平的魔法师就这样被埋葬在了废墟之下。 这次的事件的影响绝对是不亚于世纪初的世贸恐怖袭击。 不对，这次事件对魔法界的负面影响还不只是这么简单。 教会的中心，教皇国被摧毁，后续还将造成过多更深远的影响。 视情况而言，可能会发展为上世纪的邦联解体和政体剧变那样的状况。 世界的格局要改变了。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在乱世之中，天下大势也好，世界格局之类的也好，对于个人而言没有任何意义，对于一个人而言最重要的事情只有“自己应该怎么做”。 “现在高层怕是早就没有功夫管我们的事了……你自己保重吧。” 刘易斯听出来了，如果事情后续真的发展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起码对方是打算采取任何可能的方式在这世上苟活下去。 现实的选择。 也可以说很正确。 “在混乱的时候还能保持平常的人，在一切回归平静之后更容易活得认可的。”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对方完全是一副“我之前都看错你了”的语气。 “我可不想为了可能的名利拿自己的命做赌注。” 刘易斯这不是在说明自己的计划，而是再提醒对方。 刘易斯还真觉得对方是这样的人，毕竟之前他做的就是类似这样的事情 “那就算了。”刘易斯也不想要和他多争论，没什么意义，“你多保重。” 刘易斯挂断电话，把手机收起来。 叹了一口气。 然后把头扭向后方。 “你已经能动了吗？” 这么短的时间，他应该还动不了。 “难道慕容去找你了吗？” 想起现在这里还不在场的人，就想到了这个可能性。 “没有。” 还有其他能帮他的人吗。 “刘神父，你知道教皇国发生什么了吗？” “哦？” 他提出这件事就非常有意思了。 教皇国的事情刘易斯也是刚刚才知道的，这些消息也都还是教会内部传播，新闻媒体都还报道不出来的事情，就肯定没有广泛传播。 而他知道这件事，那就说明要么他有自己的消息渠道，要么他直接和这个事件相关。 “教皇国地下城区塌方的事情？“ 刘易斯努力让自己的怀疑不表现出来，顺着他打开的话题往下问。 “那，现在还有必要为了活下去而给教会隐藏真相吗？” “……我先问一句，这件事和你有关吗？” “有。” 对这件事他没有隐瞒。 “我找我的一个朋友帮忙了。” 朋友。 “你那个朋友还真是厉害。” 一直以来都小看的人居然是他，想不到他竟然是个深藏不露的家伙。 “你知道这次的事件死了多少人吗？” “哈？” 看样子是不知道。 本来还以为他是个为了自己的目的，丝毫不在意和自己不相关的人的性命的人，看来并非如此。 “算了。” 这些事对他的意义也不是那么大。 “你真的那么想让他活下来吗？” “当然。” “你想这样，觉得这样就好的话那就这样吧。” 现在做决定的是当事人，这样的情况刘易斯也不想要再对他的行为发表什么看法了。 但是，还是多少提醒他一下好了。 “你可能认为自己做的事情是对的，但是别不一定这样想。” “我明白。” “这件事还是完全是你自己独断采取的行动吧？那其中可能还包括这件事的当事人。” 就是这件事，感觉他一直没有意识到。 “陆坤希望你这样做吗？” 第245章 药剂师62· 失误 “大概不会吧，而且说不定还会不高兴。” 这种事情你还是清楚的。 “我不过是为了我自己的高兴而这么做的。” 没错，你是清楚的，你既然已经做到这一步了，这样无聊的事情你早就想明白了。 他不愿意这样也无所谓，你想要这样做，你想要让大师活下来，你这样做了，最终做成了，这就够了。 “你觉得这样就好了吗？” “我就是这样想的。” “……好吧。” 刘易斯无奈地叹气。 他对你这样的人无可奈何的样子。 他闪到一旁，大师就在路边。 大师就这样交给你了。 “谢谢。” “你没什么好谢我的。” 或许是这样，不过…… “谢谢你没有再挡在我面前。” “就为了这种事……随你吧。” 刘易斯放弃和你理论了。 “已经解决了吗？” 萨尔的声音从你后面传来。 你回头，看见漂浮在空中的萨尔落地，他手中还提着什么东西。 刘易斯对萨尔的突然出现非常警觉。 “算是吧。” “那这个就没有用了。” 萨尔把他提着的那个圆滚滚的东西扔到地上。 那东西落地之后发出重响，在地面上滚了几圈，滚到路灯下的位置。 你们这才看出这是一个沾着血的头颅。 萨尔还是把瞳的脑袋给带过来了，就像当初你们计划的那样。 “不用了，你把这个给处理掉吧。” 这个东西本身还是很吓人的。 “那个本来是做什么用的？” 刘易斯的目光在萨尔和地面的那个人头之间来回游走。 “那个……总之，他是我之前提到的那个帮忙的朋友，地上的那个头是教会的瞳的头。” 刘易斯在听见瞳的名字之后明显惊了一下。 吃惊之后是苦笑。 “教会真的成为历史了……” 你到路边去背起大师。 其他人都还聚在仓库里面，只有穆容不知道到哪去了。 接下来要和他们进行说明了。 要是和他们说明你们为了大师把教会的根基给拔了，也不知道他们会怎么想。 “说起来，那边藏着的人是你们认识的人吗？” 萨尔突然指了指和刘旭他们所在的仓库的方向完全相反的方向，也就是他刚刚过来的方向。 “他是一路跟着我过来的，我对他们气息没有什么印象，但是考虑到有可能是你们认识的人，我就没对他下手。” 萨尔说气息不熟悉，但你可是完全一点气息都没有感知到。 “是谁在那里。” 没有任何回应。 没有魔力波动，就算你们表现出发现了对方的态度也没有人走出来做出回应，这让你甚至稍微有点怀疑那个地方到底有没有人。 “如果那个人是你们认识的人的话这时候差不多应该出来了吧，既然不是你们认识的人，那我杀了也没关系吧。” “杀了……用不着这么着急吧。” “说不定有必要。”萨尔说，“那个人是抱有恶意的。” “什么样的恶意？” “贪婪。” 萨尔说出贪婪这个词以后你还愣了一下。 你还以为回答会是“敌意”或者“杀意”这样的词汇，结果使用的词汇比你想象中要抽象多了，一般人根本就不会把“贪婪”和“恶意”这样的词汇联系起来。 而贪婪这个词…… 如果接受了这样的形容，你发现能从里面得到的信息比常规的形容要多得多。 “小心！” 萨尔对你大喊一声。 你非常快就反应过来了，你知道你要防范什么，但是你却不知道你要防范的究竟是什么。 所以，你嘴里吐出血的时候，你也还在疑惑究竟发生了什么。 “什么……” 大口大口的鲜血从你腹中涌出来，血液通过喉咙的时候有一部分呛进气管里面了， 你连续咳了好几下，把呼吸道里面的血大部分都咳出来了。 同时，你肺里面的空气也全都咳出来了。 但是你吐血还没有停下来，你也没有呼吸的功夫。 疼痛从这时候才开始感觉到，比正常情况要晚太多了。 让你觉得痛苦的还不仅仅是疼痛。 疼痛的同时，你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没有办法呼吸，如果吸气，你一定会把血液再吸进肺里。 如果你不找到止血的方法，失血过多而死、窒息死或者被呛死，你终将死于其中之一。 到底为什么你会吐血…… 不好，没办法思考…… ----------------------------- “啊啊啊啊啊啊啊……” 喊道后半段这个家伙都发不出声音了。 萨尔把这家伙拽出来摔在地上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把他的腰椎掰断了，那一刻他到底有多疼萨尔也不太清楚。 不规如果真的发不出声音的话萨尔会有些困扰的。 暂时把他的伤治好一部分，给他止痛。 “为什么你……” 那个神父对于这里出现的这个人好像想要说些什么。 “你的熟人吗？” “……我的同事，只是和我的管辖区不一样。” “教会的人是吗。” 萨尔抓住那个人的头发，把他的头提起来。 “我来猜猜，你大概有点小聪明，你知道教会的根扎得很深，清楚教会肯定还会恢复原有的势力，所以你是想要在现在这种教会混乱的时候做好本职工作，甚至立下大功，好在重建的教会中得到提拔。” 刘易斯的表情变得难看了。 事情真的变成他电话里说的那样了。 他想到了这个人有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他知道他是这样的人。 但是刘易斯没有尝试避免这些事，他反而从背后推了他一把。 他本意不是希望事情发展成这个样子，他本来是更近于调侃地说出了那样的话的。 但是不论是出于什么原因，现在事情确实发展成这样了。 而事情发展到这样，恐怕是刘易斯的错。 “有关刚刚的术式，你有什么想要解释的吗？” 萨尔随手又把那个人的一条腿掰断了。 因为他的腰椎是断了的，所以他应该是感觉不到腿上的疼痛的。 可他能够看到自己的腿被掰断，看见了却什么都感觉不到，对于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的人造成的恐惧会更深，审问的效果也会好一些。 第246章 药剂师63· 诅咒 诅咒。 就是咒术一类的东西吧。 萨尔之前的反应很快，及时把他周围空间中的时间放慢了是正确的。 萨尔对这个世界的因果了解尚不足，改写因果可能会造成的后果又难以预料。 萨尔不打算单单为了一个契约者，做出影响自己安危的事情。 “你能解决吗？” 他问一旁的刘易斯。 “我……” 这个反应，看样子是不能了。 “那把他杀了就行了吧。” 根据这个世界的因果，在魔法师使用魔法的时候，把魔法师杀死术式就无法完成。 “恐怕没用。”刘易斯否定了，“诅咒的术式已经运行完毕了，他现在的状态是因为诅咒造成的伤害，就算杀了施术者，伤害也是不可逆的……” 刘易斯刚刚说完，萨尔就一脚把那个人的头踩碎了。 从动作来看，根本不像是踩碎了人的脑袋，而更像是踩碎了什么水果，分明没有用多大的力气。 皮肤被碎裂的头骨划破，里烂掉内容物从裂口流出来。 令人反胃的景象。 “为什么？” 已经说明了杀了他没有用，刘易斯不明白萨尔为什么还是把他杀了。 “这家伙做的事情让人火大。” 仅仅是为了自己出气？ 这个人…… 刘易斯大概明白了，萨尔是那种比起意义之类的因素，会更加优先考虑自己的想法的人。 这种人很难对付的，行动缺乏规律性，想做什么做什么，就像很多愉快犯那样。 而且就刘易斯现在对于萨尔的了解，他觉得萨尔要是真的成了愉快犯的话，他至少会成为通缉前十位的那种让全世界头疼的通缉犯。 实际恐怕会比那种更加令人头疼。 毕竟通缉榜上的那些通缉犯都是很低调的，而这个萨尔不像是那种低调的人。 刘易斯奇怪为什么他从来没有听说过这号人，他这样的人应该会早早整出些什么大事来，让全世界都知道他的名字。 总觉得难以理解。 “你刚刚是说他现在的状态是因为诅咒造成的伤害是吧？” “啊，没错，那个术式的效果应该是……” “那个自愈干扰你能处理吗？” 萨尔的话让刘易斯愣了一下。 没错，那个术式的效果是对内脏进行破坏造成大出血，同时阻碍人体是自愈机能，影响那些以增强人体自愈能力为原理的治疗魔法。 可萨尔之前连魔法是在运行还是已经运行结束了都不清楚，为什么这时候会突然就知道了术式的内容？ “这个我可能做不到。” 刘易斯实话实说。 “那你知道有什么人能做到吗？” “那边仓库里可能就有。” 穆容或许能帮上忙，只是这样的药她可能不会随身带着。 “这样的术式，只要使用不是自愈强化原理的治疗术式就能治愈表面伤害……” “那样他会死的。” “为什么？” 刘易斯没有理解。 “我和他有一些交易，我帮助他的话他是要付出代价的。要是我再进一步那样救他，那代价是他负担不起的。” 交易？ 而且代价会影响性命？ 是在刘易斯知识范围之外的，他无法理解的内容。 “那样的治疗方法你没有吗？” 萨尔反倒问回了这边。 刘易斯摇摇头。 别的事情还不能肯定，但是刘易斯能感觉出，虽然萨尔口中说着什么交易一类的内容，完全跟是一副将对方看作自己的交易对象的样子，但他实际上还是在替对方着想的，或者此时一定还会将交易进行到底。 萨尔实际上仍然很犹豫。 选择还是很多的，而选择越多也就越让人犹豫不决。 其中很多的选项看似可行，实则很困难的，甚至会有带来危险。 那样的选项是有必要剔除的。 然而，倘若真的一个一个认真地剔除起选项来，最后剩下的选项…… 最后一个选项都不剩了。 没有解决方案。 “信息不足，还需要更多情报。” 再从附近的魔法师的记忆当中找找方法吧。 还必须要控制记忆读取的使用，以免稍后提取生命力的时候把刚刚救活的契约者害死。 已经差不多到了能使人产生生命危险的程度了。 依稀记得之前有一次是提取生命力的同时，还有人同时给她补充生命力。 那一次提取的量也是足够致死的量，但因为有补充的原因，契约者没有死。 但是那次只是个例外，而且那次给契约者补充魔力的人现在也在地上躺下了。 等一下在这附近找找有没有能暂时控制住契约者的状况的家伙，如果能的话就把那个人抓过来，威胁他给契约者治疗。 这是一个有点投机取巧的方式，不自己动手而是抓别人进行治疗，但是要让契约者活下去，这种方法是最合适的了。 说好了目的是让他活下去的，如果没有做到就太失格了。 就在这时，地面上躺着的另一个人醒过来了。 也不算是醒过来了，意识还是十分模糊，毕竟灵魂还是没有完全恢复。 身体醒过来了，但是精神如何就不好说了。 萨尔第一个就在他的旁边蹲下了。 “你会治疗的魔法吗？提高自愈能力以外的原理的治疗魔法。” “诅咒……” 然而对方没有回答萨尔的提问，而是把手抬起来，伸向了萨尔的右肩。 那里是之前从他身上取下的回路的核心，用这个世界的话讲，就是“源”。 “还给我……” 他本能地想要将回路要回去。 本能。 又或许并非如此。 萨尔从他的身上多少感觉出来了意识。 现在灵魂已经有恢复的迹象了。 在人的眼中这应该是奇迹吧。 但萨尔不觉得是这样，萨尔只感觉这是非常少见的偶然情况罢了。 “你也想死吗？” 这样的状况下最容易看出一个人的本性。自己的契约者想要救的人，就是自己讨厌的那类人，萨尔此时深刻理解到了。 “你如果想死的话，我不拦着你，不过你好歹让自己死得有意义一点。” 萨尔将手搭在大师的肩头。 “至少把你的徒弟给救活吧。” 第247章 药剂师64· 重置 灵魂的流失实际上的感觉不到痛苦的。 感觉不到痛苦，但是又能感觉到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在消失。 意识在逐渐流失，记忆渐渐崩塌。 思维能力最终完全丧失，变成只倚靠本能活动的动物。 这个进程进行到了一定的程度，灵魂流失的人就已经什么都感觉不到了，时间更久一些，就连停止的能力都没有了。 诅咒之书的使用就像这样，但是又不只是这样。 诅咒之书在使用时实际上是能感觉到痛苦的，肉体上的痛苦，原因不明。 猜想倒是有很多，但是总感觉那些猜想都在什么地方不太正确。 在灵魂流失的同时感觉到肉体上的疼痛，精神上的感官会更加被忽视。 跨过了那条可以回头的线而还没有发现的可能性也会更高。 比一般的情况更加危险。 使用诅咒之书的时候，死亡是始终伴随在身边的。 但是自己也是被这个救了一命。 那时候的战斗虽然很不计后果，但是自己还是很清醒的。 仔细想过来，自己的求生欲还是非常强的。 那时候的实际上没有到极限，没有到极限，只是在自己觉得快到极限的时候，就把身体完全交给诅咒之书了。 那时候其实也还算不计后果的，毕竟当时心里面还想了像是“如果剩下的灵魂也被当作术式的燃料的话，那就让它烧完了它吧”什么的。 反正迟早是要给别人的东西。 结果，诅咒之书并没有再消耗剩下的灵魂，所以最后剩下的部分还是很多的。 现在能恢复意识也是拜这个所赐。 “你如果想死的话，我不拦着你，不过你好歹让自己死得有意义一点。至少把你的徒弟给救活吧。” 不会死的。 娅布不会让自己死的。 “娅布。” ----------------------------- 听到他口中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萨尔吃了一惊。 吃惊之后，立刻就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甚至还有一些恍然大悟，或者觉得“果然是这样”的感觉。 他身上的契约书萨尔早就发现了，而且那种契约书的形式萨尔也觉得非常熟悉。 空间被重新撕开裂隙，这一次在空间裂隙当中出现的是一位女性。 黑色短发，接近灰色的皮肤，容貌和仪态整体给人一种成熟并且沉稳的印象。 在看见萨尔的时候，女人的眉毛上挑了一下。 那是惊讶的反应。 惊讶仅仅在那一瞬间，女人立刻了解了状况，从空间裂缝当中走出来。 不同于经常飘浮在空中的萨尔，女人的双脚一直是落地的。 脚上穿着的像是皮质的黑色高跟的凉鞋，短裤和短上衣也是相似的质地。 她不像是那种会在服装和打扮上面下功夫的人，她也似乎不在意自己的形象。 单纯看装扮就能感觉出她随性的性格。 相较之下，萨尔还要更好一些。 萨尔现在的衣服还没有这么随便，还是稍微注意了搭配的。 相比之下，萨尔更像人一点。 “你又拿着说好了要给我的报酬去用了？” “闭嘴……” 将娅布叫过来的人对于娅布却没有太好的脸色。 他现在的状态其实也摆不出脸色这样的东西，甚至他说的话当中连语气的表现实际上都是缺乏的。 他表达情绪的只有他的字面本身。 “把我恢复到能行动的程度。” 娅布没有说话，打了个响指。 萨尔能看出他的灵魂在恢复。 他在恢复到感官和思维能力都正常了之后，就从地上爬了起来。 他从口袋中掏出一张刻着术式的纸。 “vike.” 结界覆盖了这片区域。 然后他走到受到诅咒之后，事件被萨尔放慢的那个家伙身边。 “chapitre. neuf. treize.” 麻痹之后治愈，可能是不想要他恢复之后还多事。 至少在这上面，他还是好好考虑了的。 然后关闭了使用完的回路。 “???” 看见他进一步靠近，萨尔觉得也没必要把时间放慢了，于是将那附近的空间恢复了正常。 “???” 记忆读取的魔法。 想要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在这里发生的一切是因什么而起。 他看完之后，什么都没有说，也没有表现出任何情绪。 他立刻转向了娅布。 “把我送回去。” “我觉得你在这个世界还能再生活一段时间。” “我觉得这个世界就到这里了。” “……如果你这么觉得那也好。” 娅布只是提出建议，而不会提出异议。 “先等等。” 萨尔插进话来。 “这个我不同意。” “这件事和你无关。” “当然有关。” 萨尔向前两步，同时指着地上自己的契约者。 “这个涉及到我和他的契约的内容，让你能在这个世界活下来也是我和他这次交易的内容的一部分。” “这个没关系的，他虽然会自作主张，但也算是明事理，跟他说明了他就会理解。” “我说的不是他无法接受，是我不能接受。” 说到这种程度，对方也意识到萨尔说的是他作为商人的责任心。 “那么，如果你真的觉得心里过意不去，那你少收取费用不就好了吗？” “这完全不一样。”萨尔并不接受这样提议/ “那么，难道你打算强迫我留下吗？” “如果有必要。” “那样的话我也会采取相应的应对的措施的。” 听见他说应对措施的时候，萨尔都忍不住笑了。 他怕是对萨尔的力量一无所知。 然而当萨尔发现他将视线转向娅布的时候，萨尔不笑了。 “你别指望她会与我为敌。” 萨尔这样说完之后，娅布反倒笑了。 笑过了之后，之前一直旁观的娅布发话了。 “我不会和你为敌，但是，你也考虑让步一下怎么样？” 萨尔想是没想到娅布会这样劝自己，皱了皱眉，脸色不太好看。 “给我一个理由。” 娅布笑着说： “照顾一下我的交易。” 萨尔听完以后犹豫了。 犹豫了一阵之之后，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 “好吧。” 萨尔答应了，可表情仍旧不太高兴。 “谢谢。” 娅布表示了感谢。 “那么，可以传送了吗？” “传送吧。” 娅布打了一个响指。 随后他身上散发出淡蓝色耀眼的光芒，光芒覆盖了他的全身。 等光芒散去，娅布的契约者已经不在这里了。 “你在想些什么。” 萨尔问还留在这里的娅布。 “没什么，只不过，这是他第一次和我提出让我在契约内容以外的地方帮他。” “那又怎么了？” 问完以后，萨尔就明白了。 “你只是想要试试帮助别人的感觉吧？” 娅布笑着，没有否定。 果然是以兴趣为唯一动力的种族。 萨尔也不想对此发表评论，毕竟他自己也有一半这个种族的血统。 第248章 魔法器使1·自律魔法器 “她是不是有点慢？ “不是有点慢，确实是很慢。”大师也有点不耐烦了的样子。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半年最长的假期，你们却还是逃不开魔法师的诸多破事。 今天你，大师，张煨，建豪和亦轩五个人要在林淑涵的咖啡馆和穆容见面来着。 现在你们都在喝着咖啡打哈欠。 昨晚你们一起出去做任务了，是一个运送物品的任务。 那个任务怎么说呢…… 整得很认真很正经，大师也特别重视，但是实际上什么都没有发生，你们很顺利地把东西送到了。 送到之后，大师的舒的那一口气，简直就像他在此之前一口气都没敢喘一样。 那个运送在晚上进行，人物完成的时候在就过了十二点了，回到大师家里自然也已经是第二天了，所以你们昨晚总共也没睡多长时间。 这样一想昨天晚上跟着你们一起出去遛了一圈的，穆容状态不会比你们好。 根据你对穆容的了解，就算她现在就算还在睡觉你也不会觉得特别奇怪的。 随着穆容让你们等的时间越来越长，你的这种感觉也逐渐变得强烈。 到最后，你几乎变成了坚信穆容是在睡觉放你们鸽子了。 “要不咱么先回去，等之后再联系穆容？” 你真的想要回去再补补觉，你是真的困得不行。 “再等等吧。” 大师在手机上打了什么，然后发送出去了。 “等一下应该就来了。” “为什么这么肯定？” “我刚刚给四九发信息了。” 四九？ 大师什么时候有那个人的联系方式了？ “四九肯定会揪着她过来的。” ……揪着？ 这个用词还真是有意思。 “大师，你什么时候和那个四九那么熟了？” “也不算熟，是四九跟我要的联系方式，上一次和四九不是见了一面吗，那之后她就跟穆容要了我的联系方式，然后联系上了。” 对方要的？ 那就是说，四九对大师这个人有兴趣。 诶……这还真是有意思的信息。 仔细回想一下，四九的长相也挺漂亮的，嗓音也很好听，性格似乎也不错，这对大师而言或许是好事。 讲真的你都有点嫉妒大师了。 “好像是血凌让四九联系的我。” 突然听到了出人意料的内容。 “血凌？那个魔法器？” 自律魔法器，具有意识的，不知道是如何被制造出来的东西 魔法器看上大师了？ 不对，你想什么呢，怎么可能。 那就是……那个魔法器对大师感兴趣？ 这倒也是很有意思的内容。 “对，就是那个魔法器。” “为什么？” “这个嘛……” 大师指了指自己的右肩，你立刻就明白了。 因为书的原因吧。 你不清楚那个血凌是什么时候被制造出来的，但是它已经存在了很长时间这件事你是清楚的，而且它好像还经常会通过使用者和教会接触，所以如果血凌知道诅咒之书的事情也不是不能理解。 所以，表面上这是大师和四九之间建立了联系，但实际上建立联系的是血凌和诅咒之书。 ……不知道为啥，你想到了代理人战争这么个词。 但是诅咒之书不是没有自我意识的吗？ 那血凌为什么还会想要和大师建立联系。 ----------------------------- 果然还是现在这样能说清的感觉更好。 经过了上一次的事情，自己认识到了，果然还是应该把事情和他说明白。 所以在这一次，自己早早就将事情全盘托出了，诅咒之书也好，娅布的事情也好。 这家伙能帮上忙的，而且会帮忙。 他的为人还算可以信任，已经确定了他不是教会的人，也就没有什么不放心的了。 这家伙最初还是被吓了一跳的，就像其他人一样， 当然也和其他人一样，接受之后就没什么了，只不过时不时还会问一些有关的问题。 他最大的缺点，应该就算不怎么听话了。 上一次他就做了多余的事情，虽然本身是好心的，但还是坏事了，不管起因为何，结果就是结果。 “大师，你对这个血凌有很多了解吗？” “不算了解只有有关她的一些比较基本的知识。” “比如？” “比如她的性格。” “……这是基本知识？” “当然，既然她是几乎具有完整人格的自律魔法器，那用看人类的方式看她比较好，那样性格就很重要了吧。” “呃……好像也是这么回事。那它是什么样的性格？” “具体要形容也不是很容易。首先她的自我认知是女性。” “……有性别？！” 可能觉得难以想象吧，一般人都是把魔法器之类的东西单纯看作道具的，要啊魔法器当人看还是有点颠覆人的常识的。 “她自己是把自己当作女性的，所以迄今为止，血凌所有的使用者也都是女性。” 并非是使用者选择血凌，而是血凌选择使用者，这一点非常重要。 “实际上血凌身上的术式也都是由血凌控制的，而不是由使用者控制的。” “就是说，四九实际上是用不了血凌上的刻印回路的？” “如果配合比较好的话就能他们两个一起用好，但是那还是和四九个人使用有很大差别的。” “哦……我记得这个好像血凌也能控制使用者的身体来着？” 没错，从这个方面来看，血凌和诅咒之书还是有相似之处的。 “这就和诅咒之书一样了吧？” 果然产生了这样的误解。 “不，差别还是非常大的。” 或许从表现和作用形式上差别的确不大，可因为血凌有人格，所以效果是完全不同的。 “四九使用血凌的时候，就像是有人指挥一个专业人士做出某些操作的感觉，而血凌代打则是专业人士自己做出那些操作，你能明白区别吧？” “专业人士自己操作会更有效率吧。” “简单点说就是这么回事。” 这样理解没有错误。 “但是诅咒之书不一样，因为没有完整的人格，所以更接近于自动程序在代打。” “哦……” 他听明白了。 程序和人是没法比的。 第249章 魔法器使2·穆容和四九 发明出床铺的真是个恶人。 在天启渐凉的时节，被窝比任何牢笼的禁锢效果都好使。 至少现在对于穆容而言是这样。 “穆容。” 就在这时，穆容的耳边响起了天使的声音。 “穆容。” 声音逐渐接近，仿佛要直接将穆容从被窝中拉向天堂一样—— 然后穆容的耳朵就被提起来了。 “啊啊啊啊，疼疼疼疼疼……” 被拉着起身，刚刚还在被窝里面的身体突然暴露在冷空气中，穆容的身体剧烈地打了个冷颤。 打了的这一个冷颤让慕容清醒过来了。 她看向揪着自己的耳朵的人。 “四九？” “已经到了起床的时间了。” 声音是天使一样的声音，但是话语本身对于这个时候的穆容来说剑之解释恶魔的低语！ “再……再让我睡一会儿……” 四九的力气一点都没有减小，穆容只能忍着疼痛祈求四九开个恩。 “今天你和陆坤约好了要见面的吧？” “啊？” 穆容再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四九口中的陆坤是谁。 “哦，九爷啊。” 反应过来之后就想起来确实有这么一回事。 陆坤这个名字终究是个假名字，平时大家都不会这么叫的。 “为什么要叫九爷？” “只是个外号。” “为什么？” 问的是起这个外号的原因吗…… “感觉告诉你以后你会去找九爷的麻烦，所以不告诉你了。” “是吗，那就算了。” 这时候四九还是很听话的。 然而穆容清楚，四九这不是听话，她的性格就是这种缺乏好奇心的性格。 有时候穆容也会想，四九会不会人格是残缺的。 感觉可能性很高。 这种事情问了血凌就能知道了吧。 不过穆容不想去问，穆容不想问血凌任何事，她本来就和血凌合不来，更何况这是和四九相关的事情。 “好的，我会起床的，能不能把手松开。” 四九这才把一直揪着穆容耳朵的那只手松开。 穆容把床边的衣服抓起来套上了。 还是很冷。 刚刚被窝里暖和是一方面，室温低是另一方面。 房间太大了，太空旷了。 这里严格意义上并不是给人居住的公寓，这里本来应该是给一些小企业入驻的写字楼，但是可惜开发区再招商引资和创业支持方面做得不是很好的样子，这栋楼也是大部分空着。 而穆容因为药剂师的工作，在处理药物的时候很可能会发出噪音，产生什么气味什么的，所以一般的居民楼不适合穆容居住。 于是穆容就花钱在这里买了半层楼，又花钱把她买的这半层楼魔改了一通，姑且改成了一部分能住人，剩下的地方是工作室的这么一个格局。 毕竟穆容给各方制药最不缺的就是钱，凡是花钱能处理都不是问题。 但怎么说这个房子也是强行改成这样的，住起来不会太舒服的，再加上这周围的环境都是市区，噪音也比较大，穆容为了隔音也是花了些功夫的。 穿好衣服下床。 回想了刚刚四九和自己说的话。 要去林淑涵的店里…… ……诶？ “四九？” “嗯？” “你怎么知道我今天的安排？” “刚刚九爷给我发信息了。” …… 穆容叫九爷主要是调侃意味的，而四九肯定只是听了穆容这么叫以后才叫的。 听四九这么叫，穆容觉得特别别扭，她的性格就不像是会说这样的话的人。 “你还是叫他陆坤吧。” 那样听起来会更舒服一点。 “刚刚陆坤给我发信息了。” “哦，是吗，他是怎么跟你联系上……” 穆容还没问完就想起来了，是之前四九和自己问的联系方式，那之后穆容就和大师联系上了的样子。 “明明直接给我打电话就好了。” 不过睡觉的时候的穆容会不会接电话就不好说了。 “你要不要一起来？” 穆容问四九。 “需要我去吗？” “倒也不是，难得我起这么早，一起出去玩吧。之后要先去咖啡厅和九爷他们见面，那之后一起逛逛街怎么样？” “可以。” 太好了。 穆容在心里高兴了一下。 “那就……” 稍微打扮一下吧。 不管四九怎么想，这对穆容来说都是她和四九的约会。 今天一定要好好出去玩玩。 “今天和陆坤见面是为了做什么？”四九问。 “之前九爷委托我做药来着，本来今天应该交货的。” “那你做好了吗？” “没。” “那你先做好再玩比较好吧。” 说的好有道理，穆容都无力反驳…… “偶尔休息也是有必要的。” “穆容一直都在休息吧？” “不不不，我还是有认真工作的时候的？” 如果没有的话，今天约会的事就要黄了。 “有吗？” “当然有，我昨天晚上就认真出去工作了好吧？” 因为这个原因，现在穆容还不完全清醒。 现在穆容真心想赶紧到林淑涵那来杯咖啡。 “走吧，出门吧，真的，我想去喝咖啡清醒清醒了。” 现在赶快推进事件，趁着四九没反应过来，带着她往自己的节奏上走，这样总能达成自己的目的。 “但是我还没换衣服。” 穆容愣了一下。 “你平常不就是这么穿着的吗？” 紧身t恤，加丝袜短裤，再穿上外套和长靴，戴上帽子就是平时的四九了。 “这是战斗服。” “哦，哦……” 在这上面四九似乎有莫名的执着。 且不说这样的衣服用来当战斗服合不合适，四九说的这些话本身就包含了比较有意思的内容。 平时四九一直这么穿着，大概是为了应对随时可能爆发的战斗，或者说她每次出门本质上都是为了出去战斗。 可现在她不想要穿着这一身战斗的衣服出门。 所以，她自己也觉得这次不是要出去战斗？ 难道说…… 四九也把这次出去玩当成约会了？ 穆容想到这个差点就露出了变态一样的笑容。 可她还是收住了，没有把情绪表现出来。 “呃，嗯，好吧，换套衣服再出门也来得及。” 穆容也知道这大概只是她自己的主观臆想，但是管它呢，穆容自己这么觉得就够了。 第250章 魔法器使3·汇报工作 你们等待了接近一个小时之后，穆容总算推开门进来了。 “抱歉我来晚了。” 穆容的语气中听不出丝毫抱歉的意思。你听到这样的语气也上不来火，因为你明白穆容就是这样的人。 跟着穆容一起进来的还有四九。 “为什么四九也在？” “今天我们两个出去约会。” 约……约会？ 幸亏你听见这话的时候嘴里没含着咖啡，不然你怕是要喷出来。 呃…… 你不应该这么惊讶的，本来你就知道穆容不是异性恋。 但是你也不好说她就是同性恋，据说她对男性也不反感的，她说她只要看上了一个人，什么性别都无所谓。 所以是双性恋？ 比起性别，更在意人怎么样的那种？ 而且更让你吃惊的是，四九对穆容这样的说法也没有否定，只是偏了一下头。 简直就像没有听懂穆容说的话一样。 天然呆…… 你好像多少能理解穆容为什么喜欢四九了。 天然属性控的人还是不少的。 不过这样的属性也有各种致命缺点。 比方说，四九只怕是到现在都没有意识到穆容喜欢她…… 不管穆容怎么说，你不觉得穆容和四九这真的是约会，这肯定是穆容自己曲解出来的。 “给我来杯美咖。” 穆容和柜台后的林淑涵说，然后又转向了四九。 “你要什么吗？” “一样就行。”四九回答。 “两杯。” 穆容对林淑涵竖起两根手指。 然后穆容在你和大师所在的桌子对面坐下。 你们五个人肯定是坐不了一张桌子的，现在是你和大师一直张桌子，其他人一张。你们的桌子对面现在又坐上了穆容和四九。 “你喝美咖？”大师问。 “今天比较困。” “你记得你以前喝美咖最后怎么样了吗？” “……” 穆容没有回答，而是扭头向林淑涵说：“多给我包糖。” 看来穆容打算魔改美咖了。 说好的美式咖啡正宗一点的就应该是黑咖啡吧。 “得了九爷，赶紧进正题吧。” 穆容开始催促了。 “说了别叫我九爷了。” “哦，对不起，习惯了。” 穆容的语气里面还是没有抱歉的意思。 “总之，药还是没完成是吧？” “大师你能理解就太好了。” “我可不打算理解你。” 大师虽然这样说，但也没有要抓着穆容，逼她把药交出来的那种感觉。 “算了，催你你也做不出来，我本来也想到你会拖了。” 大师调整了一下坐姿，摆出要好好谈话的样子 “哦，我们不打算长谈的，有很长的话题还麻烦长话短说。” 穆容这话一说大师都一下子有点泄气了。 她对她口中的约会的看重程度是认真的，她不希望你们干扰到她。 “是昨天晚上的任务的事情，那个任务还有些后需要处理的事情。” 大师也不想多扯了的样子，直接切入正题。 “什么？” “好像因为这一次任务比较正式，所以后续也要求必须要做些任务汇报之类的。 “任务汇报？” 穆容显然对这个词汇很陌生，不，词汇本身不陌生，只是没有想到会在这里听见这个词。 “具体呢？” “每个人都要写报告书，幅平区的负责人还会从咱们当中抽人进行约谈。” “诶……” 穆容一脸特别麻烦的表情。 “这是没办法的事情。” 大师说。 “实际上今天叫你主要也是为了统一一下那个报告书的写法。” “啊……” 穆容一听就知道了，这个真的要谈会谈很久。 “你们先讨论，讨论完之后把结果告诉我，可以吧？” 穆容准备随时跑路。 说实话，你也觉得让穆容继续留在这里不是很好。 她心思不在这里是一方面，四九也在这里是另一方面。 这件事本身和四九无关的，让四九在这里等你们讨论你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行吧。” 大师或许也是出于这样的考虑，不想要强迫穆容继续留在这里了。 “谢谢。” 这一声谢谢和前面的那些道歉明显不一样，这显然是发自内心，真心实意的。 林淑涵那边的咖啡这时候刚好准备好了，穆容立刻说：“啊，咖啡给我打包。” “好的。” 林淑涵将咖啡倒进一次性纸杯里面，然后装进纸袋里面，在纸袋里面又放进炼乳，塑料调羹和两包砂糖。 你这时候发现柜台上面的那只猫一直盯着这边。 好像是叫卡尔来着？ 看起来就是半大的普通的狸花猫的样子，要你来评价的话你感觉还是挺可爱的。 如果这是只普通的猫，你应该只是普通的觉得可爱。 但你还是有常识的，你知道猫这种生物寿命短，成长也比较快，一只半大的小猫没几个周就能长到成年猫的大小。 然而这只猫，这只猫，你从你一次见到它的时候，它就是只半大的小猫，现在，几个月过去了，这还是只半大的小猫。 并不是因为什么疾病，也不是因为什么品种的原因。 好吧，某种意义上也能算是品种的原因。 这实际上根本就不是只猫。 这是只魔兽。 魔兽的种族名叫啥就不清楚了，连它的主人，林淑涵本人都不清楚这个物种叫什么，她只知道这种魔兽能拟态成别的物种，能驯化，而且能打。 最开始你还把它当成只普通的猫，你也偶尔像逗普通的猫那样逗它。 而当你知道这其实是只魔兽的时候，你也惊了一下。 倒没有为之前一系列把它当成猫的行为觉得后怕，其实你现在心里还是把它当成猫的，毕竟你尚未看到它不像猫的一面。 这只魔兽真的一举一动都和猫一模一样，你去逗它，摸它的时候，它的反应也和普通的猫似的。 你原先还以为它在什么人面前都是这样，可实际上并非如此。 当时大师和你说明的时候告诉你，它只有在比较弱，对它没有太大威胁的人面前是这样，而对它可能造成威胁的人它会警觉的。 大师还亲自接近卡尔给你演示了。 卡尔始终对大师保持敌意。 而现在。 柜台上的卡尔看起来也非常警觉。 而警觉的对象，是四九。 第251章 魔法器使4·未来 柜台上面的卡尔一直用警惕的目光盯着四九。 准确地说，是盯着四九的后腰附近的位置。 卡尔一直盯着四九，直到她离开到从窗口已经看不到了的地方。 之前在四九背对着你的时候你看见了，四九的腰后，腰带上有一个小的皮质刀鞘，里面像是装着一把求生小刀。 这把普通的匕首大小的小刀你认出来了。 这就是血凌。 上一回同样是在这里看见的血凌，那时候的血凌给你的感觉是把大砍刀。 那个实际上是血凌正常情况下的大小，而现在这样是血凌折叠之后，或者说是把力量收敛起来之后的大小。 大师和你说明过这是什么情况，大概就和你们收敛起气息差不多，至于为什么会出现连大小都会改变这种物理上都难以解释的事情你就不清楚了。 细想一下这个问题清不清楚也无所谓，而且要弄清楚恐怕会非常麻烦。 在魔法的问题上考虑成物理还是算了吧。 “大师。” “嗯？” “你注意到卡尔一直盯着四九看了吗？” “当然，卡尔能感知到血凌，很正常。” “不是，我想说的不是这个。” 你知道这个很正常，所以你感觉奇怪的不是卡尔警惕四九这件事，而是卡尔警惕四九的特面反映出来的事情。 “那是什么？” 你依然观察着卡尔的样子，它似乎才刚刚从对四九的警觉当中缓过神来，从一只看起来神情有点吓人的猫变回了一只看起来比较正常的猫。 没错，奇怪的点就在这里。 “为什么卡尔现在不警惕你了？”你问大师。 大师听了你这个问题之后愣了一下，然后他观察了一下卡尔的样子。 确实，此前卡尔一直都对大师很警惕，甚至抱有敌意。 但是此时的卡尔，对坐在座位上的大师并不很在意的样子。 “或许它习惯了……应该不会是因为这样的原因。” 大师说到一半就自己把自己否定了。 “林淑涵。” “什么？” “卡尔能感知到的威胁是什么来着？” “是将来一段时间里，一个个体能具有的最强的实力。” “什么意思？”你没太明白。 “一个个体的战斗力不是固定的，就比方说我，在使用书的时候的战斗力和不用书的时候的战斗力不是一回事，卡尔大概就是能预测到一个个体将来一段时间里会不会爆发出巨大的战斗力。” 大师这样给你解释。 这样一说你就明白了。 “所以，这是个好兆头？” 你尝试去理解了以后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为什么？” 然而大师却没有和你得出相同的结论的样子。 “因为，这不就意味着将来一段时间里大师都不会用到书上的术式了吗？” 大师听了你这样的说法，先是没说话，然后很快就笑了。 “没错，确实是这么回事。” 你能看出大师的笑非常发自内心，这样的表情在大师的脸上是难得一见的。 “不过。” 大师的表情很快就收起来了。 “我可能将来一段时间都碰不上要使用书的情况了，但是四九就不一样了吧。” 大师的话提醒了你。 没错，你没有想到这个。 卡尔一直注视着四九，或者说注视着血凌，那就说明用不了多久就会出想要血凌爆发实力的情况了。 “但是，咱们也不一定要断定这是坏事。” 在你刚要担忧尽安是不是又要发生什么的时候，大师又这样和你说。 “四九的情况和我不一样，她带着的血凌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她使用血凌也不会造成任何严重的问题，嘛，逼着她使用血凌的情况究竟是什么情况就不好说了。” 仔细一想好像也是这样。 四九是政府等级的魔法师，姑且算是政府控制的魔法师，她既然都在政府的控制范围内了，那她的各种信息肯定也早就都被各方掌握了，她自然也不会是什么被通缉的魔法师，血凌她不管怎么用都不会有风险。 这个要怎么说呢，你在知道的大师的情况以后，脑子里想的几乎全都是大师如果用了诅咒之书会怎么样，现在人换成了四九，诅咒之书换成了血凌，而你的思维却没有及时切换过来，你还是把之前思考出来的那套内容套用到这上面了。 这就是思维惯性吧。 或许其实就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搞不好只是四九接了一个平常的任务，然后在任务执行过程中四九动了真格了。 “那么回到之前的话题。” 大师把被你带偏的话题强行扯了回来。 “有关任务的汇报情况。” ----------------------------- 从大师那里出来，感觉真是一身轻松。 “今天怎么去哪玩？” “先找个地方吃饭吧。” 说起来也是，早晨一起来就急着赶到这边了，刚刚在咖啡馆也没点什么吃的，就点了杯咖啡也还在手里没喝。 那就先找地方吃饭。 说起来…… 穆容看了眼手里的咖啡。 那些店都会允许带着别的店的事物或者饮品入内吗？ 感觉好一点的店很可能不会允许。 穆容也不想随便找一个店和四九吃饭，所以考虑到这种可能性，赶紧把咖啡喝掉比较好吧。 “你先等我一下。” 穆容在路边找到一张长椅，拂去椅子上的灰以后坐到上面。 打开咖啡杯上的盖子，把炼乳和两包糖都加进去，用塑料调羹搅拌均匀，然后重新给杯子盖上盖，把已经成为垃圾的调羹和包装垃圾扔进一旁的垃圾桶里。 掰开盖子上的小口，对到嘴边，杯子一倾。 浓郁的咖啡味灌入口腔。 穆容整张脸的肌肉都扭曲了。 穆容错了，她不该产生多一包糖自己就能接受美咖的想法，这果然不是人喝的东西。 不对，或许应该多一份的不是糖而是奶？ 不管怎么讲，穆容感觉这杯咖啡自己是喝不完了。 “四九……” 在这里，穆容能寻求帮助的人就只剩下四九了。 “这杯咖啡我可能喝不完，你能帮我把剩下的喝了吗？” “没问题。” 答应还真快，也没有任何疑问和抱怨。 穆容 第252章 魔法器使5·约会的计划 讨论之后说法算是统一起来了。 说法统一起来之后就好，你们这次讨论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那你们也就没什么别的要在这里待下去的理由了，你们买单以后就可以散了。 你愈发觉得你们等待穆容的那段时间是白白浪费了。 在这之后你也没有什么安排了，昨天参加了任务，大师也说今天的魔法学习可以缓一缓休息一下。 要不回家应付应付作业吧，你作为学生还是应该适当尽一下学生的本分的。 你这么考虑着的时候，手机突然收到一条信息。 “帮帮我。” 第一句就是这样的。 “给我推荐几个约会的地方。” 你重新确认了一下给你发信息的人。 确实是穆容没错。 ……为啥穆容会问你这个？ “为什么问我？” 你回过去。 对面立刻回复回来： “你在这方面还是有点靠谱的可能性的。” 呃…… 你觉得穆容产生这样的感觉仅仅是因为她和你不是特别熟。 细想一下，穆容认识的人应该都是些魔法师，而那些魔法师能和普通人那样找女朋友出去约会的人…… 你想不到。 魔法师当中很少有现充，有这样经验的人基本没有，会考虑这种事情的人也应该很少。 而你，用大师的话讲还是半个魔法师，穆容认为你比较有戏也是可以理解的。 但现实是你也不知道尽安开发区有什么适合约会的地方，讲真的，问你尽安有什么特产你都答不上来的。 可人家都这么问你的，那她大概是对这个问题真挺着急的。 “要不……你问问丁楠？” 回想一下，魔法师当中也就丁楠最接近现充这个称呼了，丁楠应该是属于那种会在假期出去玩的人，问她应该能得到靠谱一点的答案。 “或者你也可以上网上查一下，虽然不一定能找到。” 你把这句话打出来，还没发送，对面就回复过来了。 “我和丁楠这个人有点不对付。” 哦…… 这是你知道的第二个和丁楠不对付的了。 类比推理可以得出，穆容应该和亦轩一样属于那种比较宅的人。 你本来发上网查是想要作为备选方案的，但是现在这样的情况，你这么说穆容怕是针灸上网查了。 总之先用你能想到的不太直男的思路思考一下吧，想想有什么地方是比较靠谱的。 “就比较正常的，在步行街或者别的商场之类的什么地方逛街买东西，或者到电影院看看电影，这样就行吧？” 到头来你能想到的也只有这样的普通的内容。 “逛街买东西……” 对面发过来这么一条信息。 你从文字当中看不出其中的语气，你也不知道穆容对逛街这件事是产生了什么样的特殊情绪。 “我真的不理解逛街有什么好逛的，无意义的闲逛除了浪费时间意外不是毫无意义吗？” …… 这比你还直男的思想是怎么回事？！ 你都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开始吐槽了。 好好组织了一阵子语言之后，你打出了你认为目前对穆容来说最重要的一句话： “刚刚这些千万别在四九面前说。” 然后，你才开始吐槽穆容的态度。 “你真的是女的吗？你这个想法一听就是直男的思维。” “这个啊……至少我外面确确实实是女的没错，里面装着的东西我有时候也会怀疑。” 听起来就和什么装着东西的容器一样…… 当然，你能理解穆容指的是身体和灵魂这样的意思。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少女身大叔魂？ 说起来穆容还能算是少女身吗？体型虽然是这样没错，可实际年龄不好说的吧？ 话说你的关注点偏了…… 而另一头的穆容本人似乎还没有从这么个诡异的话题转回来。 “我在玩gal的时候代入的也都是男主的男主视角，乙女游戏我也总是感觉女主视角别扭而推不下去，百合向的暂且不论。讲真的，我有时候也感觉我会不会上辈子是个男的结果投错女胎了……” 她居然还顺着这个话题发挥下去了…… 照这样让她说下去，她怕是能把自己有什么癖好都说出来，你不带开玩笑的，通过你对穆容的了解，你感觉她能干出这样的事。 “行了行了行了，这个话题到此为止。” 对面穆容都快说到galgame里面的某些不宜儿童欣赏的情节内容了，你再不大段她就真的收不住了。 因为其实你还真的挺好奇穆容一个女的代入男性视角的时候看那些内容是什么感觉，如果她真的讲起来，你没有自信能再抑制住自己的好奇心打断她。 “你现在不是在约会的过程中吗？你这样一只给我发信息没问题吗？” “哦，这个倒是没事，我们现在在餐馆吃早饭，我是在跟四九说上厕所的时间跟你联系。” 这样从性质上似乎也没有什么特别大的改变吧…… “你上厕所太长时间也不好的吧，赶快回去吧。” 发出这样的内容也就基本等于强制结束话题了。 到头来你也不知道你刚刚的那些标准的万金油答案一样的回答能不能帮上忙。 你犹豫了一下，又追加上一句： “具体的我也帮不上你，反正你玩过的galgame不是多吗？实在不行你就把里面的情节展开拿出来套吧。” 你刚刚想点发送，对面突然发来了这样的消息： “四九来厕所找我了，我出去了。” 你立刻把刚刚打出的这条消息发出去。 对面显示了已读。 不过，她那边好像是挺急着从厕所出去的状态，这条消息到底有没有读到你也不清楚。 其实细想一下，这个建议也不算是什么特别好的主意，她如果没看见应该也没事。 ----------------------------- 他最后发的那条建议还算是比较有建设性。 没错，要说galgame里面的约会情节，那穆容可是太熟了，随便套一个过来完全不成问题。 对了，漫画啊，小说啊，动漫啊或许都可以参考。 穆容重新坐到了餐桌边上，脸上的笑容已经比之前变得自信了。 毕竟这样一想，穆容心里就有谱了。 第253章 魔法器使6·游戏参考 当天晚上，你应付过作业之后打开电脑上网的时候又收到了穆容的发过来的信息。 “你坑到我了。” 你一看着五个字就大概猜出来发生了什么了。 “……你参考了什么gal？” 你觉得这件事已经不需要再确认一遍了，既然她说是被你坑到的，那她九成是听了你这个不成熟的建议了。 “不是什么奇怪的gal，都很正常向。” 穆容提到了“什么奇怪的gal”，这就已经暴露出一些问题了。 她知道一些内容讨好特殊需求人群的gal的存在，而且很可能她还玩过这样的游戏，知道里面都有什么样的内容。 这样的人，在认知上就会和一般人有些差别，就比如对于“正常”这个词，穆容这种见多识广的人的认知可能就和一般人有些区别。。 “哦，是吗，正常向，说来听听。” 所以，你在知道穆容参考的游戏具体是个什么东西之前，是不会妄下结论的。 “远月系列知道吗？还有乙女领域什么的。” “你别说名字，就和我说内容。” “这两个都是伪百合作。” …… 你思考了一阵子，想要弄明白穆容跟你说的这个伪百合是什么意思。 百合指的是所谓的女人之间的纯洁的爱情，这个你还没有什么疑惑。 但是“伪百合”，重点明显在这个“伪”字上面。 直接从字面来理解，这个意思大概是“不是百合”或者“假的百合”，还能理解出近似于“看似是百合实际上不是”这样的意思。 然而通过这些你理解出的意思都只是表面上的意思，你现在仅仅是知道了伪百合“不是”什么，但你还不知道她究竟“是”什么。 “换一种说法呢？” 你接着问。 “都是伪娘作。” 你看见伪娘两个字猛地咳了一下。 与其说你是为惊到了，倒不如说你是被雷到了。 伪娘这个词就没啥疑问了，似女实男的神奇生物，一般人听见这个描述想到的应该是“人妖”，实际上本质挺接近的，区别也主要是风格上的不同，伪娘追寻的是那种萌妹子的画风，那种可爱的风格。 现在你们谈论的重点不在这里…… “为什么是伪娘作？” 说好的正常向呢？！ 伪娘作本身也是为了讨好某些人的特殊需求的吧？ “作品本身还是很正常向的。” 哪里正常了？ 从出现了伪娘这种生物开始它们就已经和正常两个字无缘了吧？ “里面的人物姑且还是异性恋，故事的内容也都是男女之间的恋爱故事。” 呃…… 看似是女女，但是实际上有一个是男的。 确实，感觉这样的似乎莫名可以接受。 比起那些看似男女实则男男甚至看似女女实则男男的作品，你作为一个性取向正常的男性，感觉这样的的相对还更好接受一些。 只是相对好接受一些而已。 可是这样并没有解决你的疑问。 “为什么你会参考这样的作品？” 穆容的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 “因为我觉得伪百合还算和真百合沾边，大概会比较有参考价值。” “你为什么要选通过这样的方式沾边的，直接选真百合不好吗？” 这才是你觉得穆容的思路最清奇的地方。 “我说过女性主角视角的游戏我玩的时候代入会觉得别扭的。” 难道就因为这个原因，穆容从来都没玩过女主视角的游戏吗？！ 所以说穆容没有合适的能作为参考的游戏…… 行吧，这理由你就勉为其难地接受了。 “你参考了什么情节？” 这个问题应该才是重点。 “就是非常正常的约会套路，买泳衣去游泳馆啊，去内衣店买内衣啊什么的。” 你已经发觉这个剧情走向有点诡异了。 “这样的套路正常吗？” 你也不懂，所以你是试探着问的。 “很正常啊，很多游戏里面都会有的。” “不是，我说的正常不是这种意思……” 你思考了一下该怎么和穆容说能较为准确地表达出你的意思。 “我是说……这种展开在现实中是正常的吗？” 你这样问完之后，对方好一阵子没有回答。 你觉得穆容可能也被问懵了，或者听了你都这个问题之后她也产生了疑问。 “大概是……正常的？”穆容多语气非常缺乏底气。 穆容还是没有认清现实，也可能是她其实不想要认清。 “虽然我不太了解女孩子平时的相处是什么样子的，但是我觉得这样的剧情有点诡异，可能关系相当好的同性朋友会这样，约会应该就不太可能了。” 穆容从一开始就和你说她是要和四九约会的，约会的话去游泳馆也好，买内衣也好，感觉都有点…… 穆容她到底是怎么给她和四九出去玩的性质定义的？ 话说回来，开发区有游泳馆来着的吗？你怎么没有印象。 “为什么会不正常……” 穆容在意的点也稍微有点诡异…… “你参考的那些伪娘作……那些男主在外的身份都是女性吧？你参考的那些情节虽然情节是约会的情节，但是在表面上其实是女性朋友一起出去玩吧？所以一那些作为参考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 你居然还帮着穆容分析起失败的原因来了…… 就算是这样，那些情节当中的伪娘男主真的能在游泳馆之类的地方隐藏自己的性别吗？而且买内衣的情节真的有意义吗？ 你觉得这样的剧情应该只是抛弃剧情的严谨性，为了媚宅而存在的。 “原来如此。” 你那波分析穆容居然还信了…… 说起来，穆容一开始好像说你是坑到她了，那就是说她的这些作风应该还造成了什么后果的吧？ “话说，你那么做，四九是什么反应？” “四九其实没啥反应，就是我带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 还真符合四九天然且三无的人设。 “那你为什么说我坑到你了？” “四九是没意见，但是血凌有，而且事后说了不少嘲讽一样的话。” ……这个魔法器还真有点脾气。 第254章 魔法器使7·属性 “说实话，你在我目前见过的人当中，幼稚程度也是数一数二的了。” 在穆容面前的是她最喜欢的人的脸。 而那个人正在用她最讨厌的语气和说话方式说话。 虽然穆容喜欢四九是包括四九的身体的，但是这样由血凌操纵身体的四九，穆容实在是喜欢不了。 “我已经认识到我犯的错误了，你用不着再说了。” 血凌的嘲讽什么的穆容已经不想再听了。 “我不是说你犯了什么错误，这样的事情本身也没有什么错误的。” 然而嘲讽中的血凌却说出了这样的话。 这在穆容眼中就像是说“你是个傻x，我不是在说你是傻x。” 这穆容就呵呵了。 “做法本来也确实没有对错的，只不过你是用的做法，比较有意思。” 还真是谢谢你使用“有意思”这种较为隐晦的形容词。 “所以说，你想表达什么？” 穆容终于受不了了，她想要血凌如果想要表达什么关系就赶紧表达出来，如果没啥想表达的就闭嘴。 这样不仅仅浪费时间，还让人心态爆炸。 “其实也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你的作风很有意思，我不讨厌这样。 “就算你不讨厌我我也不会喜欢你的。” “一点可能性都没有的吗？” “……你这个说法是什么意思，你还希望我保留喜欢你的可能性吗？” “我不讨厌你，这不是当然的吗？” 但是穆容觉得自己喜欢上血凌的可能性不高，这和血凌没有自己的身体之类的事情无关，穆容难以喜欢上血凌单纯是因为性格不和 这样单纯的原因才是最难解决的。 有可能血凌说的那些话的本意不是想要嘲讽穆容，但是那样的语气，哪怕穆容不想，她也会不由自主地向这样的方向理解。 大概这就是电波对不上吧。 “总之，我不讨厌你这样的作风，四九也不讨厌。” 在这个时候会提到四九还是让穆容稍微有点意外的。 还以为血凌仅仅是想要发表自己的意见，没想到她还是来转告四九的看法的。 “四九不讨厌是吗？” “不但不讨厌，她其实还挺喜欢的，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她今天一天都玩的很开心，这个我是能感觉出来的。” 血凌和使用者的思维是相通的，所以平时带着血凌是时候四九是什么样的心情她都一清二楚。 只可惜游泳和试内衣是的时候四九再怎么说也不会把血凌带在身上，要不然现在穆容就能问问血凌四九会不会像普通女孩子一样娇羞什么的。 这种三无少女的内心活动是非常容易制造反差萌的。 “说实话，我实际上也想跟你们一起出去玩的，或者跟你一起出去玩也好。” 血凌这句话用的不是她平常会用的语气和语调不是穆容平时听到穆容会用的那种语气和语调不是血凌平时会用的语气和语调不是她平时会使用的那种有些高傲的语气和语调，而是有点寂寞的，温柔的语调，感觉就和变了一个人一样。 穆容早就意识到了，性格对于人物的塑造真的很重要，事到如今，站在眼前的四九究竟是四九本人还是血凌所控制的四九，穆容已经能一眼看出来了。 经常挂在脸上的表情也好，各种动作的幅度，还有一些习惯性的小动作之类的，通过这些穆容就能一眼看出来。 明明相貌都是一样的，给穆容的感觉差别却特别大。 而现在穆容眼前的这个人，不是四九，也不是平时的血凌，给穆容的感觉就是一个陌生人。 可如果穆容把眼前的这个人代入进血凌的身份当中…… 反差萌？ 难道血凌其实是个傲娇？ …… 穆容的心情突然变得复杂了。 这个要怎么形容比较好呢 感觉如果给血凌加上傲娇这样的设定，那血凌的各种所作所为穆容都变得可以接受了。 毕竟性质变了，那些都变成萌点了。 “……你多少说点什么吧。” 穆容在领会了血凌可能具备的萌点之后，把这些代入到血凌的身上，突然觉得之前血凌的那些行动都能萌起来了，然后这回忆就停不下来了。 结果穆容在会议之前的那些事情上面花的时间似乎有点太长了，血凌始终出于那种尴尬的等待回复的状态。 这个的确是穆容犯的错误，不过…… 现在穆容觉得血凌有点萌，都因为尴尬而脸红了，刚刚的语气都有点埋怨的意思了。 有点可爱。 穆容实际上也挺喜欢傲娇设定的来着，只要发现了这个萌点之后，穆容觉得自己还是能萌上血凌的。 这心态转变…… 穆容都感觉有点无语的。 “啊，对不起。” 对啊，说起来，穆容要是不是把四九的性格当成是一种属性来喜欢的话，在面对遮掩发的人的时候，穆容肯定只是会觉得这样的人很麻烦交流费劲之类的，唯一的好处可能就是她不会撒谎了。 同理，之前穆容不喜欢血凌的那种性格，本质上也是因为穆容认真看待那种性格了，没有把血凌的性格当成是四九的那样的属性。 这样的话，难不成…… 穆容比起四九，更优先把血凌看作是人？ 呃，这种说法有很多大的问题，穆容当然不是不把四九当成人，只是在穆容的眼中，四九是更接近于“二次元美少女”一样的东西，是那种拿来当老婆的，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带有一些不真实感的东西。 而穆容对血凌的看法就是“世俗的凡人”，太过真实所以不喜欢，或者说喜欢不来。可能还是有点奇怪吧，更优先把魔法器当作人。 没错，作为魔法器，血凌的性格实在是太像人了。 比她的使用者还要像人。 这都让穆容产生了一些无聊的猜想了。 没错，只是无聊的猜想。 那些不可能是真的。 穆容也不希望那些是真的。 又或许…… 穆容摇摇头。 不会的，穆容能感觉出来，和自己一样，血凌对四九的喜爱也是真心的。 穆容愿意相信血凌不会害四九，至少不会有意这么做。 第255章 魔法器使8·发生的事 “最近会发生什么大事吗？” 回到大师家以后，张煨马上就问。 “我印象里没有什么大事，至少对咱们来说应该是没有什么大事的。” 张煨问这个问题肯定是因为在意之前听到的四九在不久的将来会动真格进行战斗什么的，对于这件事可能造成的影响感到担忧。 “大概不会有事。” 发生了这么多次本以为不会出大事结果事情闹大了的情况，现在也不能随便肯定一件事，随便就去放松看待一件事，在这件事到来之前，没有人能知道到底会不会栽在这上面。 这样的经验已经不少了，学习能力再差的人也应该学到了。 “虽然以前没有出过大事，但也绝不能松懈。” 一旦松懈，就容易死。 到了那种情况…… 认真考虑一下寻求娅布的帮助也未尝不可。 娅布为什么会想要提供帮助依然是个谜，现在能想到的最有可能的原因事因为娅布有些等不及了。 并不能说是时间太久了，因为她们是超越了时间的种族，时间对她们没有太大的意义。 耽误的不是时间，而是功夫。 哪怕不担心花费的时间多，来来回回这么多次，废了这么多的恭喜，对方应该也会觉得烦的。 虽然也想过对方可能是想要帮助自己，但还是放弃了这样的想法。 认可了娅布可能给自己的帮助，不意味着能认可娅布。 不能认可娅布，娅布和自己不是一路人，认可了和自己不是一路人的家伙，最造成的后果，不能说一定没有好结果，只能说有好结果的可能性很低。 可以相信一个商人能在做生意的时候认真和自己做生意，但是最好不要相信一个商人会在自己有困难的时候帮助自己。 娅布想要的东西，她最后也一定会拿走，目前她所做的这一切，都可以看作是她为最后收取费用做出的准备，或者为尽快受到费用采取的努力。 “张煨，答应我一件事行吗。” “什么？” 张煨没有立刻答应，还是打算先听完具体的内容再做出判断的样子，但是仅仅听他这样的说法，感觉他之后答应下来的可能性还是非常高的。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如果发生了什么，我洗碗能一个人去解决发生的事情，那时候你不要出手，如果有人想要出手的话也希望你能帮我劝住他们。” “……” 不出意外，张煨犹豫了。 其实自己也想到了，这件事不会这么容易就答应，毕竟内容不是那种他们很容易就会接受的内容。 “……你确定不会有大事的吧？” 张煨这样问的时候，自己就已经松了一口气了。 这可以算是答应的前兆了。 “根据以往的经验，是不会有什么大事的，只是以防万一。” “好吧。” 张煨答应了。 “如果出现那样的情况，我会劝住他们的，不过我不保证我一定能劝住，你还是再找一个人比较好。” “嗯，我也是这样考虑的。” 或许亦轩能帮上忙，刘旭也可以，在关键时刻，刘旭还是非常可靠的。 “不过，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自己没能立刻理解张煨问的问题。 “为什么你要自己解决？我相信你说的不是有什么大事，但是如果不是有大事的话，为什么还要一个人去解决问题。” 稍微想一下，感觉也确实，这样稍微有些奇怪。 “因为上一次最后发生的事情就在这一阵子，虽然那件事本身在这一次是被避免过去了，但是根据以往的经验，还是有可能会发生什么的，只是虽然时间本身可能不会有上一次那么严重，可是如果是那种可能会造成什么影响的事件的话就会比较危险了。” “所以还是有可能会发生什么大事的？” 这个不能否定。 “只是以防万一，而且卡尔的反应你也看到了，就算真的有事情也不会是至于用到书的事情……” 张煨抬了一下手，表示不用再说了。 他已经答应下来的事情也肯定会遵守诺言的，在这方面，张煨可以信任。 “要不要问问穆容有没有头绪？” 张煨提出来的这个建议倒还是有参考价值的，一直和四九在一起的穆容有可能对于将来会发生的事情知道些线索。 “等回头再说吧。” 这还不是什么着急要问的问题，现在穆容可能还在享受和四九的约会，打扰她也不好。 ----------------------------- “闲聊就先到此为止吧。” 对之前发表的下个要一起约会的事情，血凌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将这个话题有些强硬地结束掉了。 “我实际上还有些正事要说的。” “什么？” 平时血凌主动来找慕容说话本身就不是什么常见的事情，而谈正事什么的就更少见了。 现在这样借用四九的身体，在四九的意识沉睡的时候说这些事情，难道还是什么不方便让四九知道的事情。 “你认识死灵术士吗？” 穆容听完以后愣了一下。 “算是认识一个……” 血凌问出这样的问题，就说明要谈的事情和死灵术士有关，穆容很快就推到得出了这个结论。 “有死灵术士来尽安了吗？” “而且还就在开发区的样子。” 怎么会…… 穆容还是比较相信这个情报的，血凌虽然是魔法器，但是也具有魔力感知，而且魔法器的魔力感知在一定程度上比一般人还要更加敏锐。 但是穆容知道的死灵术士只有李泽宁一个人，可是李泽宁回到尽安什么的，穆容个人感觉比彩票中奖的概率还低。 别的死灵术士…… 可能性不是没有，但是感觉还要更低一些。 “我是被你们放在游泳馆的储物柜的时候感知到的，也就是下午的时候。” 如果是那个时候进入的尽安，那么不管是为了什么，都还不至于很快展开行动。 “另外，那个死灵术士的身体情况很特殊。” 这句话让穆容的神经紧绷了起来。 “……怎么特殊的。” 穆容让自己冷静，静等血凌的说明。 但是听她说完之后，穆容再也冷静不了了。 比中奖概率更低的事情真的发生了。 第256章 魔法器使9·归来的人 “谢谢，这次也辛苦你了。” “确实这一次比以往的那些还要麻烦。” 丝毫不打算说客套话，哪怕知道对方是因为客套话而说的这些。 杜林倒是没有特别在意，他拿起桌面上已经刻好了术式的那一沓小刀中的一把，抬起来仔细看。 术式是没有问题的。 这样和他说了也没用，杜林不那么容易相信别人，和他进行了这么多的交易，这个自己也早就明白了，他真正相信的人也只有他自己了。 看完了一把刀，他将那把刀放到一边，又拿起另一把来检查。 “说起来，政府在尽安的负责人出事的事情你听说了吗？” 可能是为了不在这段时间中一言不发显得太过尴尬，杜林提起了这件看起来毫不相关的事情。 “没有。” 确实以前出过这样的事情，但是这一回确实是头一次。 而且这个时间点也感觉有点奇怪。 上一次出现这样的情况是在虚无联系了自己之后，现在看来，难道这件事本身和虚无其实没有关系？ “尽安的负责人前段时间死了，夜里死的，尸检的法医说是病死的。” “实际上呢？” “虽然没有实际的证据，但是都觉得他是被暗杀的。” 很正常。 他们怀疑这件事很正常，就算那个负责人真的是被人暗杀的也算是正常了。 只不过，在印象中，这个负责人基本属于混吃等死类型的，只要他很少主动参与任何任务，政府下的命令，他也是尽量使用最简便的，影响最小的方式去解决，所以在尽安的魔法师很多都有一种“尽安没有政府负责人”的错觉。 这样的人会惹上什么仇家，引来杀生之祸，感觉可能性不是特别大。 那么更有可能的就是他作为政府负责人的存在本身影响到了某些人的利益，让他人有杀了他的必要。 没有什么直接的头绪，但是能想到，不久的将来确实有可能会发生什么大事。 “之后还会深入调查吗？” “调查肯定是会有的，之后一段时间政府也会比较注意尽安这里的动态。不管是谁干的，我都觉得那是思考欠考虑的家伙，肯定造不出太大的威胁。” 杜林说的有道理，如果是真的想要做些什么，这样的行为真的不是什么好主意，政府少了负责人，肯定很快就会调来替换的人，而且之后的一段时间里，政府也会提高对出事的地方的重视程度，这样在这里做些什么的难度又会进一步提高。 如果连这样的事情都想不到的话，那这次想要搞事的家伙也就是这种程度。 “总的来说这不算是什么特别大的事情，不过有件事你们应该会感兴趣的。” “什么？” “有关之后会调到尽安的新负责人。” “是什么有名人吗？” “某种意义上算是吧，正巧前一阵子他立了个什么功，政府就决把他调过来了。” “为什么立功了会调过来？” 这个因果关系怎么听都觉得不太合理。 “这对于他来说也是升迁了，在这之前他不是负责人来着，严格来讲他是一个负责人的助手之类的。” 说到这里，杜林把目光从刀上抬起来一下，观察了一下这边的反应。 似乎是看到了他所期望的惊讶的表情，杜林的嘴角稍稍上扬了一点。 “我估计你已经猜到我说的那是谁了。” 其实这边还不能肯定的，虽说想到的人确实能算是满足以上的这些描述，但是感觉这不太可能…… 可就算再怎么觉得不可能，刚刚杜林说的这句话，就相当于是告诉这边“没错，你的猜想是正确的”。 就是说事实确实就是如此。 泽宁要回来了…… 也很难说对这件事高兴还是不高兴，所有人都在期待着泽宁有一天能会尽安，但是大家期待的都不是以这样的形势。 泽宁肯定本来也不想要以这样的身份回来的，估计他应该也没得选。 政府缺人手的事情众所周知，这次说是什么，因为泽宁前段时间立功给他升职恐怕也只是用于说服的借口，毕竟用这样的说法，泽宁就不好拒绝了。 杜林也终于把桌面上的那些刀全都检查完了。 把刀收进挂在椅子旁边的提包里，然后将放在椅子另一边的袋子用脚推过来。 那个一看就很沉的手提袋不由让人皱起了眉。 “往后考虑不用现金支付了怎么样？” “电子支付的话有金额限制的不是吗？转账之类的也稍微有点麻烦。” “确实是这么回事……” 但是这样大量的现金要存入银行也很麻烦，因为这个原因，现在家中的保险箱里还有不少现金都没有存起来，也没花出去。 用到现金的时候，也之后类似这种和联合会的人做交易的时候了。 无现金社会发展到现在，现金几乎已经成了地下交易才会使用的类似筹码一般的东西了。 若是继续这样下去，也不知道将来政府会不会完全废除现金是使用。 “那么。” 杜林起身。 “这次交易很愉快。” 一样的客套话，还是喜欢不来这样硬是要加入客套话的交流方式，但是已经习惯了，也不想对此发表太多意见了。 “再见。” 杜林带着那一提包的特制小刀，到柜台买单，然后推门离开了咖啡厅。 一直看着他走到了从窗户看不到了的地方，才把视线重新转回到脚边的提包上。 不是很想去确认里面的数目，杜林那种人不是会在这里耍小聪明的家伙，而且自己也不缺钱，少了一点半点的也没有关系。 于是又把视线转向了柜台后面的林淑涵。 “抱歉，一直在这里处理这种工作的事情。” “没关系的。” 林淑涵不是很在意，潜台词大概是“平时这里也没有客人，所以不用在意”。 不过现在的林淑涵看起来不是特别精神。 理由很明显，是刚刚的泽宁的消息。 这件事无疑对于林淑涵来说影响最大。 既然泽宁要回来了，那他会不会到这里来呢？ 第257章 魔法器使10·新上任 李泽宇本不想就这么回来的。 然而有些事情不是他一个人能决定。 事情不如意是常态，发展合预期是意外。 既然要在这里工作，和本地的魔法师进行接触也是自然的。 “要怎么和大师说明……” 坐在新办公桌的边缘，低下头思考。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请进。” 想都没想就回应了，回答之后才想起来自己现在的坐姿和坐的位置不是特别适合见自己的下属。 还没等站起来，门外的人已经推开门进来了。 一个穿着西装的短发女人抱着一厚摞档案袋走进来了。 名字应该是楚捷来着。 她的职位就相当于之前在俞南的时候李泽宁的职位，只不过她不是魔法师，所以在魔法师的方面她帮不上忙。 楚捷给李泽宁的第一印象就是一个认真的人。 本来政府的魔法师应对部门也不是什么特别正规严肃的地方，她完全没必要穿着西装上班的，也没必要特意化妆打扮成特别正经的风格。 然而她就是这样做的，这应该只是出于她个人的性格原因。 “打扰了。” 李泽宁本以为她这样认真的人看到自己这样坐在桌边会表现出一些什么情绪来，但是没有，她脸上甚至看不见什么表情。 “这些都是之前留下来没有处理完的案子。” 这个数量还真是不少…… 楚捷把档案袋放在桌面上之后，李泽宁面对着那一堆有桌面上的显示器的一半以上高度的档案袋，眉头都拧在一起了。 “上一任的那个家伙工作是不是不太努力。” “虽然我没有评价的资格，不过以您的标准应该就是这样。” “……你用不着用这样的说话方式，直接用平时的说话方式就好，那样我也舒服一点。” “我平时就是这样的说话当时，如果不习惯的话我可以改。” “总之先把‘您’这样的称呼给改了吧，再把那些尊敬的说法什么的都去掉。” 虽然对楚捷的这种态度还是很在意，但是既然她说了可以对自己不适应的地方做出改变，就好好使用这样的机会吧。 “明白了。” 真的明白了吗…… 她究竟是怎么样养成的这样的性格？ “那么请问应该怎么称呼呢？” 这也确实是个问题。 “直接叫名字……好像也不合适……叫职位怎么样？” “厅长是吗？” “名义上是厅级没错，不过我没有那种感觉……” 名义上整个尽安市的魔法事务都在李泽宁的管辖范围内，但是实际上能直接管到的也只有幅平区的事情，开发区也好，庄福这样的县级市也好，都有能直接管理的负责人的，虽然李泽宁在处理上面还是有决定权的，但这样需要他出面的情况非常少。 表面上是尽安市的负责人，实际上就和幅平区的负责人没有什么区别。 “如果有什么更合适的称谓就好了……处长这样的称呼没问题吗？” “没有问题。” 很干脆地答应了。 李泽宁还感觉这样的做法可能会让楚捷觉得自己的职位也一起降低了什么的，现在看来她好像不是很在意…… 不，也不太好说，她好像市那种不太会将自己的情绪表现出来的人。 这样的性格的人心防一般比较重，李泽宇有些不清楚该怎么跟她交流，至少肯定是没办法很快就和她关系走到比较近的，也可能永远也没办法和她熟到和蒋郅的关系的那种程度。 说来，蒋郅在李泽宇走之前还说过什么“到了那边以后尽可能谅解一下下属吧，他们本来都是和魔法无关的人”什么的。 说实话，李泽宁最想要谅解的人就是蒋郅，他才真的是本来和魔法无关的人，但是他并不需要谅解。 现在这样的情况总感觉有些难办。 谅解这种事情至少要先做到能对等交流这类的程度吧，就算不是对等交流也应该是比较正常的交流才对。 可是现在…… “那么，处长，没有别的事情的话我先出去了。” 她说完就退出去了。 机器人一样的性格。 配上那张没有表情的脸，感觉说她真的是机器人也有不小的可信度。 忍不住叹气了。 想象不出这样的人的私生活会是怎么样的，她有朋友之类的吗？ 现在思考这些也没什么用。 拿起最上面的档案袋，打开准备好好读一读里面的资料。 现在还是工作时间，还是先好好处理这些工作上的事情吧。 从档案袋中抽出第一张资料。 映入眼帘的第一行字就让李泽宁怔住了。 “这……不会是故意的吧。” 第一个就是和开发区相关的事情，而且还是被通缉的魔法师什么的，一看就很难搞的事情。 暂时把这份资料放到一边，拿起下一个档案袋。 看了一下档案袋上面的标签。 开发区联合会办事处的非法地下交易…… 又把后面档案袋上的标签都简单看了一下。 果然，开发区的那些未处理的事情都被放在上面了。 说这是无意的，李泽宁是不太容易相信。 可能是出于好心吧，听说自己是开发区出身的，所以楚捷认为自己可能会更在意开发区所发生的事情。 这也是好心办坏事的常见情况了。 “我去处理开发区的事情怕是有些困难。” 这些肯定是要委托出去的，委托给开发区的那个负责人，或者是刘神父。 现在本人还不能就这样回去。 目光移动到自己的右手上。 放下资料，摘下右手的手套。 右手呈现灰白色，皮肤没有任何血色，甚至让人觉得这是即将腐烂的尸体的手。 实际上也确实如此，这只手已经死了，没有腐烂是因为李泽宇用死灵术让这只手一直保持着这样的状态。 如果不把着右半边身体的事情处理好，要回去可有点困难。 李泽宇自己在心理上有些难以接受，开发区的其他人也可能会因此产生一些心理负担。 因为所有人都觉得这件事有自己的与部分责任。 泽宇是个例外，他是没有办法接受李泽宁对自己的身体进行了这样的改造这件事。 所以，要回去的话，至少要让这右半边的身体恢复到基本和正常人无异的程度。 第258章 魔法器使11·联合会一侧 “你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 杜林把包举在身前，包里是刚刚刻好回路的，开了刃的锋利小刀，原本杜林打算自己用的东西。 茶几另一边的人没有站起来，而是示意杜林将那个包放下来。 坐在沙发上的中年男人，穿着一身稍有些正式的休闲装，翘着二郎腿，一支登山杖搭在胸前。 这家伙还真的不把自己当外人，也真是把别人的办事处当自己家了。 “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不管怎么讲，这个人都是杜林的上司，杜林还是要听他的，说话的语气也应该适当地宫颈一点的。 “先坐下吧。” 居然是由他来说请坐这样的话，还真是反客为主了。 杜林做到了男人旁边的沙发上。 杜林从来都不喜欢这个会客厅的沙发，皮沙发不怎么透气，而且这个沙发太软了，人陷下去太深，腿撑在地面上都觉得不舒服。 实际上不只是沙发，茶几也好，墙上的那些装饰品，杜林一样都不喜欢。 在联合会的办事处有这样的房间也主要是因为这个男人，之前有一次他来的时候说什么“会客厅这样的地方还是应该有的”，于是抱着“还是应该应付一下的”的想法，杜林让人把平时不太会用到的这个房间改成了现在的样子。 最后果然方便的人还是他。 “政府的心负责人的事情你已经和本地的魔法师说过了吗？” “姑且和本地比较有影响力的说过这件事了。” “有这样的人吗？” “有一个。” “是吗。” 男人对陆坤似乎有些兴趣，但是没有要进一步了解的意思。 “你对这个负责人怎么看，你也应该认识他吧？” “我和开发区的魔法师没有那么熟的。” “你很少和本地的魔法师直接接触，我都知道。” 事实就是这样，实际上这也是大部分联合会的负责人选择的行事方式，尽可能和少的人接触，如果有需要和不了解的人接触就尽可能找中间人。 联合会和政府的情况还不一样，政府尽可能减少机构层级，实现扁平化管理是有理由的，这主要其实还不是为了提高效率，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政府缺乏能有效应对魔法师的人手。 可联合会就不一样了，联合会的上下层级冗杂，中间环节繁多。 这样带来的好处就是安全性，多了一个环节，多了一个中间人就相当于多了一层保护。 政府那样的最高负责人直接出面解决问题的风险是非常高的，政府的负责人经常会被当成目标，作为最高领导的负责人死后政府的管理机构或长或短都会瘫痪一小段时间。 不过要在应急预案生效之前的这短短的一段时间里面做些什么也不容易就是了。 相比之下，联合会的这种繁杂的结构就要安全许多，负责人很少和本地的魔法师直接接触，本地的魔法师一般都不知道负责人的相貌，这样对负责人本人来说就已经安全了很多了。再加上就算负责人被人谋杀，上一级的负责人也能很快接管工作，这对联合会势力的管理来说也安全了不少。 这样的弊端就是办事效率比较低下，当然联合会也考虑到了这个问题，所以联合会的管理规章并不非常严谨，很多事情都不需要一级一级进行审批，跨层级的管理和处理事务也是常事。虽说这也会造成很多问题，但是在魔法的事务方面，效率永远是要排在第一位的。 现在，作为岭北省负责人的这个男人出现在尽安办事处就是这样规章不严谨的体现。 而作为尽安市的负责人，而不是开发区的负责人的杜林，在开发区的负责人临时去外省不在的时候代替他和开发区的魔法师接触，散播情报，就是跨层级处理事物的体现。 至于作为中间人的陆坤，给杜林充当与开发区的魔法师接触的接口这件事，就是多环节的体现了。 “请问，给开发区的魔法师散布有关这个新的负责人的信息是出于什么目的考虑的？” 杜林问。 “就算你和那个新的负责人相互之间不认识，他参与的那个港口爆炸你肯定知道吧。” 杜林点头。 “我知道。” 这是理所当然的，当时这件事可是闹得很大，政府都压不住的媒体报道，数十人的平民伤亡，就算现在随便找个人提起这件事，那个人也九成能想得起来。 对魔法这边的负责人们就更印象深刻了，不仅仅是因为这件事严重违反了盟约的性质，更因为在那之后，事故现场还走出来一个死灵术士，还是把自己改造成了半僵尸的死灵术士。 在如今教会的绝对统治下，死灵术士早已经从明面上消失了，那些以死灵术为主要使用的术式的人都会隐藏自己死灵术士的身份的，不然的话肯定要被教会的那群狂信徒抹杀的。 而这样出现在明面上的，触碰教会的逆鳞的家伙，自然会引起所有人的注意。 那时候谁都觉得他是死定了的。 然而他还算聪明，做了最明智的选择。 他投靠了政府，为政府工作。 在魔法侧，政府的势力当然比不过教会，但庇护一个仅仅是因为教会的信仰被盯上的魔法师还是做得到的，教会也不至于在这种比较无关紧要的地方和政府对着干。 当然教会不可能对这件事高兴，而现在那个死灵术士又成了尽安的负责人，谁知道教会的人会不会做出什么来。 “有关那个负责人，我其实不是特别在意。” 男人身体前仰了一下，目光中透露出兴致。 “我在意的是那次港口爆炸的事故本身，我怀疑教会还有所隐瞒。” “此话怎讲。” 仅仅是教会隐藏了什么这样的事情还不至于引起杜林的注意，倒不如说这是理所当然的。 “我觉得那是教会一次既成功又失败的掩护行动。” “掩护行动？” “没错，教会为了掩护某些事，而故意在别的地方弄出动静引人注意。” 成功地掩护了，但是失败地把事情闹大了，是这样的意思吧。 “那他们是想要掩护什么？” 男人微笑了一下。 “这正是我要弄明白的。” 第259章 魔法器使12·告诫 晚上，结束了计划中要处理好的各种事情之后，刚想要休息一下的时候，穆容突然打来了电话。 “喂。” “李泽宁回来了。” 对面直接进入正题。 “我听说了。” “你从哪听说的？” 听起来对方有点意外。 “杜林告诉我的，你是怎么知道的？” “血凌感知到然后告诉我的，我找人确认过了，是真的，杜林是谁？” 忘了现在其他人都不知道尽安的负责人的名字了，毕竟他在这之前基本都不亲自出面的。 “联合会那边的人。” “哦，这样。林淑涵知道了吗？” “那个人告诉我这件事的时候林淑涵就在旁边。” “那她打算怎么样？” 就算问怎么样…… “她什么都没说，而就我对她的了解，她大概什么都不会做。” “那样的话倒是能稍微放心一点了。” 仅仅是不需要担心林淑涵的情况了而已。 “其他人呢？” 犹豫了一下，然后如实回答： “我还没告诉其他人，而且暂时还没想好该怎么和他们说。” “你老是这样。” 穆容仿佛想到了这边会给出这样的回答，于其中比起无奈，气愤的感情要稍微多一些。 “亏你这回还早早把真实情况告诉你的那个徒弟了，我还以为你现在已经把坏毛病都改了。” “什么坏毛病？” “你总是习惯性地不信任别人，总是一个人扛着各种麻烦事，这个性格应该和你以前的经历有关系，有也不准本细问是怎么回事了……” “我现在已经……” “我知道。” 还没说完，穆容就重新打断了想要做出的反驳，继续说。 “我知道你现在已经能信任我们了，但是你能信任的也只是我们不是吗？而且你信任我们也花了很久，如果再出现一个你不熟悉的人，你还是没法很快信任不是吗？你就想想你的那个徒弟。” 对这个还真的没有办法反驳，事实确实如此。 但是这和现在的情况应该没有关系的吧。 “这些都不是我主要想说的。” 穆容也发现她的话题有点偏了， “重点是这样的性格让你养成了一些很不好的习惯。你总是不喜欢开口跟人说明那些让你苦恼的问题。” 穆容强调了“总是”这个词。 似乎她已经见过很多这样的表现了， 就像她还记得每一次重置之前发生过的事情一样。 “你遇到问题总之先自己抱着，而不是想要和其他人分享，碰上了自己难以解决的问题也会一直自己扛着，直到扛不下去了才和其他人说明，而那时候事情往往已经无法挽回了。” 穆容说的对，太对了。 以至于让人怀疑她是不是在重置之后也保持着记忆。 “你……还真是了解我。” “毕竟我也是差不多的人。” …… 这个话当中所包含了怎样的情感和怎样的经历就不得而知了。 “但是，你要我和泽宇讲他哥回来了什么，我真的很难开口……” “这个就要靠你自己解决了。” 只指导方向，方法要自己探索。 就像某些老板或者某些甲方一样。 “那么，我要说的就这些了，你没别的事了吧？” 确认了没有别的事情之后，穆容就把电话挂断了。 她一开始打电话过来似乎是想要告诉自己泽宁回来了这回事，但是不知道怎么，发展到一半就变成了建议和人生相谈之类的东西了。 不管怎么说，穆容说的都有道理。 “还是要说的。” 只是怎么说的问题。 手机还在手里没有放下，随意翻着通讯录，想要在其中找到一个能够帮助到自己的名字。 ----------------------------- 要说这个世界上你最烦的事情是什么，“在你好不容易苟进决赛圈以后突然被人发现然后各种对枪的时候有人给你打来电话”绝对能排进前几。 这种情况你今天晚上也是头一回体验到。 你端着轻机枪对着疑似有敌人的方向疯狂扫射的时候，你桌子一边的手机突然响了。 你目光就往旁边移动了一下，手就也跟着不自觉地偏移了，准星飘到了一边。 等你再把目光转回来，你发现自己不知怎么的已经从掩体后面走出来了，机枪的子弹也见底了，对面还探出了三个脑袋冲着你扫射。 你各种旋转跳跃也没有躲过那一堆枪林弹雨当中的几发打脖子爆头，而且凑巧你随机匹配的队友还都是哑巴，不知道封烟救队友甚至需要你带的人。 这下你一凉，自然全队就都凉了。 看着结算界面你的火一下就上来了。 扯下头上的耳机，抄起来还在响着的手机看都不看就接起来了。 “喂！” 你把满脑子的怒气全都发泄在了电话另一边的那个人身上。 “事物。” “啊？哦，大师啊。” 你的气一下子全都泄光了/ 这不是你能生气对着干的人，大师你打不过。 “你那边很忙吗？还是碰上了什么生气的事？” “不算是吧。” 顶多是被这个突如其来的电话气道有点胃疼的程度。 你点击返回大厅，然后就把手从鼠标上面松开了。 “有什么事吗？” “我有点事情想要你从普通人的角度给我一些建议。” “哦？” 总感觉这事好像不久前才发生过。 对了，穆容问约会的建议的时候差不多也是这样的说法。 “什么事？” 既然说是让你从普通人的角度给建议，那么应该也不会是什么太苦难的问题才对。 “怎么跟一个人说一件他听了以后一定会生气的事情。” “直接说不就好了？”你不明白这有什么好问的，“生气顶多也就生一阵儿，哪怕那个人把气撒在你身上，他也不至于杀了你不是吗？” “这个还真的不好说……” ……不好说？ 这个不好说是几个意思？ 你刚开始还以为这就是开个玩笑，但是大师的话听起来好像还不是开玩笑的语气。 难不成…… “总不会是要在泽宇面前说他哥的事吧？”你试着问。 大师没回答。 你知道你猜对了。 第260章 魔法器使13·搁置问题 所有人对这个问题的反应都和你一样。 一脸头疼的表情，产生了想要说服大师放弃的想法，但是马上又意识到这不是能够放弃的事情，于是就陷入对这个无解的问题的无意义的思考。 最后所有人都得出了和你得出的一样的结论—— “没有好的办法，直接这么告诉他吧。” 大师的表情始终是绝望的。 你们能怎么办，你们也很绝望啊。 就在大师打电话找你商量完以后的第二天，你们自然是开学了。 大师就在这天中午除了泽宇以外高中组的所有人都叫到了你们学校的一号食堂，一般泽宇会因为距离较远不会去的食堂，来商量这个你得不出合适的结论的问题。 最后一个到场的刘旭在思考无果之后，你们这个本来就不太可能得出结果的讨论，也终于是以“没得出结论”这样一个结果结束了。 在泽宇面前提泽宁纯属找死，泽宇给你们的感觉一直都是“有朝一日碰上泽宁一定要宰了他”，而且在泽宇宰了泽宁的过程中还有非常奥的可能性会牵扯到你们这些闲杂人等。 说实话，你觉得泽宇对泽宁的这种憎恶是非常不合理的。 你始终没明白泽宇恨泽宁的点究竟在哪里。 是因为那次港口爆炸，这个你知道。可是大师也说了，当时泽宁也好，于浩辰和于浩阳也好，做的都是最合理的选择，明事理的泽宇不至于在这种事情上面对泽宁生气。 在港口爆炸之后泽宁的死灵术士的身份暴露了，于是泽宁寻求了政府的庇护，开始为政府工作。这其中应该也没有会让泽宇生气的地方才对，身份暴露应该是属于不可抗力，这是泽宁决定不了的，为政府工作也是泽宁能做到的保护自己的最好方式，对此大师也表示了认同。 从目前你知道的这些来看，你感觉泽宇对泽宁的恨是缺乏合理的理由的。 与其说是泽宇恨泽宁，你感觉更像是泽宇把什么事情迁怒等到泽宁身上了。 “说到底，泽宇恨泽宁的点究竟在什么地方？” 你把这个困扰着你的问题问了出来。 “这个啊……” 大师听了这个问题之后，皱着眉犹豫了起来。 他不是在犹豫这个问题应不应该跟你说，而是在犹豫这个问题该怎么跟你说，这你还是能看得出来的。 “怎么，这是一个很复杂的问题吗？” “不是很好说明。”大师对难以说明这件事表示了肯定。 大师把头转向了周围的其他人。 “你们怎么看？” 其余的人也都是面面相觑，不知应该如何作答。 难不成这在场的人都是只知道这回事儿没有去在意背后的实际原因？ “我大概记得是怎么一回事，但是要我说明白的话……” 有些困难，大师没说完的后半句大概是这样的。 “要不你直接去问问泽宁怎么样？” “哈？” 大师的突发奇想让事情猛然跳跃到了你无法理解的地方。 就像是得出了什么阶段性结论一样，大师两手一拍。 “好的，这件事先放一放，在咱们找出合适的把事情告诉泽宇的方法之前，这件事先不要和泽宇说。” 大家一起点头同意。 “那么首先，泽宁以前不是没见过你吗，我感觉你姑且也应该去跟他打个招呼。” 理好像确实是这么个理，但是总觉得这样糊弄过去什么非常重要的事情。 “这么先拖着真的好吗？” “你还有什么更好的建议吗？” 没有…… 好吧，先这样吧。 “好的，那现在就联系泽宁。” 这么快就进入正题了？！ 只见大师拿出手机来，在屏幕上点击了几下，然后就把手机放到耳边。 没多久，对面似乎就接起电话了。 “喂，泽宁吧，听说你现在回尽安了？” 停顿了一阵子。 “你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你有时间吗？” 说到这里，右边稍远一点的地方，有一个看起来像是老师的人往这边走了。 大师把手机换到左手，左手摆出撑着头一样的姿势，把手机偏载脸上。 那个老师没有仔细看大师这边，从他身边走过去了。 名义上手机还是你们学校不允许带来的东西，所以碰上这样的情况大师还是又必要演一演的。 “今天可以吗？对，晚自习以后。” 大师比你想象中还要着急不少…… “好，把地点发给我。” ……把地点发给他？ 要在一个大师还不知道地点见面？ 这让你感觉稍微有点意外。 以往这种碰面的情况都是在其中一个人的家里，或者在林淑涵的咖啡馆。 不过…… 虽然情况你不太清楚，但是你感觉似乎林淑涵的咖啡馆这个地方就不太适合泽宁去。 而大师家里……可能作为尽安市政府负责人的人到某个魔法师家中会有点什么不太好的影响，大师到泽宁现在住的地方大概也是同理。 这样一想，你感觉你这样去见人家好像给大师和泽宁两边都造成麻烦了。 大师把电话挂了，手机也收起来了。 你这时候突然注意到周围的人的表情和眼神都有些异样，好像都想起了什么悲伤的事情一样。 大师收起手机之后环视了一周，也发现了有点异样的气氛。 “怎么了？” 大师问。 “没什么，就是……” 张煨叹了口气。 “泽宁真的回来了。” 你一开始没有明白其中了意思，思考了一下你才意识到这其中所包含的含义。 刚刚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引导到了“怎么和泽宇说明泽宁回来的事情”这个让人头疼的问题上面了，而忽视了这个问题存在的前提——“泽宁回来了”。 而现在，大家读缓过劲来了，都意识到了这件事。 泽宁的事情……对于现在在场的这些人来说，大概都包含了一些不太愿意会议起来的事情。 而泽宁回来这件事，就把这些回忆全都引出来了。 你感觉，似乎除了你以外的其他人都不太清楚该怎么去面对泽宁。 这群人本质上都有些太善良了，他们都对泽宁的遭遇感到伤心，同时都觉得自己对此有责任。 这样的关系……你很难觉得没问题。 第261章 魔法器使14·泽宁 大师和泽宁说好的见面的地点没想到还挺远的。 这是已经走到了接近开发区和幅平区交接处附近的地方了。 最后，大师在一家像是酒吧一样的店门前停下来了。 低头在手机上确认了一下。 “就是这里。” 还真是在酒吧见面，酒吧里面的灯亮着，然而门上还挂着歇业的牌子。 “这个酒吧会让我们进去吗？” 先不说你们的年龄能不能进酒吧，就酒吧门上挂的这个牌子就让你感觉你们是不那么容易进去的。 “泽宁说他已经打好招呼了。” 打好招呼了？ “泽宁和这家店的老板认识吗？” “这里好像也是政府名下设施的掩护前台来着，政府在全国又不少这样的店面，表面上是普通的酒吧，后面有政府的办事处。” “就是说……类似于教会的教堂那样的？” “不是，教会那个情况有点特殊，这个在教会那边找不到合适的类比对象。用比较合适说法的话……你说的政府的负责人工作的地方，一般魔法师是直接管那里叫‘办公室’的，那跟‘办事处’不是一回事，这两者的关系就类似于‘公司’和‘专卖店’之间的关系。” “哦。” 你觉得自己好像懂了，但是再仔细一想又发现自己似乎没明白什么东西。 公司和专卖店……专卖店…… “就是说，办公室是在背后管理的，而办事处是在明面上办事的，这么个意思？” “大概就是这么回事。 你随口根据自己的理解说的居然还蒙对了…… “大师。” “嗯？” “政府的负责人，在政府的地方和魔法师见面就没有问题的吗？”你问出了你的疑问。 “这样反而没问题。” “为什么？” “偷偷摸摸的见面的话被发现了反而容易引起重视，可这样的话还容易通过各种正当的借口糊弄过去，毕竟这样的地方本来就是政府的负责人经常会选择的和线人之类的人见面的地方。虽然我们要谈的内容本来也没什么糊弄的必要就是了。” 好像没毛病。 听起来，这里就和林淑涵的咖啡馆差不多，只是这里是在政府的控制下的。 你这也算是学到了，以后如果你将来继续在魔法这条路上越走越远，之后遇到了需要和某个势力的魔法师碰面的情况，你可以以此为参考。 ……话说你也开始积极地考虑量来做魔法师的事情了。 大师知道这事怕是不会高兴的，他一直想着让你高中毕业以后直接隐退的。 你这样的想法还是不要告诉大师比较好。 “大师。” 远处有一个人喊了大师一声。 声音和泽宇有些像，但是音调比泽宇还要稍微高一些。 本来泽宇的声音就是比较低的，比泽宇的嗓音高上一些也他的嗓音也一样是属于比较低的那一类。 从你们过来的这条路的另一边，也就是从幅平区过来的方向，那个刚刚喊大师的人走过来。 看起来比泽宇稍微高一点，脸型和泽宇很像，但是似乎五官要比泽宇更有棱角一点，可能是因为他比泽宇要瘦一点。 “等很长时间了吗？” “没有，刚刚到。” “进去吧。” 泽宁带你们走进酒吧。 从外面看不出来，这里面的空间还挺大的。 能看出来装修的时候，这里追求的是那种老酒吧的风格，这里的主色调就是原木的棕黄色，柜台也好，桌椅也好，都是木制的，从这一点来看，这里的店长的审美观应该和林淑涵比较接近，不过你感觉林淑涵那边的各种装饰品比这要多一些，大概是因为林淑涵偶尔还要拿那些东西当魔法道具。 柜台后面的一个看上去像是酒保的，正低头看手机的男人，听见开门声，抬头看了一眼。 与泽宁对视，点了一下头。 然后那个酒保站了起来，从柜台后面的一扇门，进了酒吧里面的房间，把这整个酒吧都留给了你们。 不得不说，尽安市的负责人，面子就是大。 “坐下吧。” 泽宁在稍微靠近里面的一张桌子旁边坐下了。 你和大师也坐到了桌子的另一边。 你的目光一直在这间酒吧的四处游走，一边打量这里的装修风格，一边思考这样简朴复古的装修风格究竟能不能吸引现在的客人。 在你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泽宁一直注视着你的一举一动。 “就是他？” 泽宁指着你问大师。 大师点了点头。 泽宁又把你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 “我是看不出他和一般的魔法师有什么区别，硬要说的话，也就是他现在作为魔法师还太稚嫩了吧。” “这种事情还是要培养的。” “我明白这个。” 从泽宁回答的语气里面你能听出来，他对大师说的这句话产生了一些疑问。 “你是在认真地考虑把他培养成魔法师吗？” “我当然是不希望他成为魔法师的，不过……” 大师看了你一眼，然后才接着说。 “该教给他的还是要教的。” 就刚刚话语之间的那种气氛，你还以为大师一定会说什么“真正做选择的人是他自己”这样的话的，结果到头来还是这样完成教会的任务一样的说法。 而且大师这样的说法似乎不能很好地解释泽宁的问题吧？ 泽宁表情上的疑问没有消散，但他还是把话题推进下去了。 “好吧，说起来，他在什么类型的魔法方面比较擅长吗？” 呃…… 这个说来就有点惭愧了…… “现在我还没看出他在什么特定的魔法类型上面特别有天赋，不过，似乎也没有哪种类型不适合到了没法用的程度。” “那就是叶子怡那样的情况？” “或许吧。” 叶子怡，典型的平庸型魔法师…… 泽宁又看了你一阵子，然后重新开口。 “大师，你有没有考虑过……” “没有。” 还没等泽宁说完，大师就把他打断了，仿佛很清楚泽宁要说什么。 “……这样也好。” 这样没头没尾的交流居然还成立了？！ “确实，”泽宁说，“不考虑这条路最好。” 第262章 魔法器使15·打算 “差不多该谈谈别的事了吧。” 虽然你和泽宁并没有怎么直接搭上话，但是看现在泽宁的说法，你和泽宁见面认识的这个目的算是完成了。 泽宁稍微调整了一下坐姿，转向了正对着大师的方向。 “大师你找我应该不光是为了让我认识一下你的这个徒弟吧？” ……诶？不是吗？ “嗯，确实还想了解一些别的事。” 还真的别的理由……你还以为大师真的只是想要让你和泽宁认识认识。 “在那之前，我先有些问题要问。” 泽宁在大师说明之前先开口了。 “你是从哪里知道我回尽安了的。” ----------------------------- 李泽宁本人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将他回到尽安的事情告诉任何在尽安的熟人。 因为实在没想好该怎么开口……不，应该只是心理上觉得这件事有些难以开口。 本来是想要等心理上做好准备以后再先告诉大师的。 可没想到到大师先联系过来了，而且还知道了自己回到尽安了的事情。 “你认识杜林吗？” “那是谁？” “联合会的负责人。” “尽安的还是开发区的？” “尽安的。” “……” 联合会那边的负责人的话，和李泽宁的关系比一面之缘或者听过名字这样的关系更深的，只能想起来一个人 岭北省的负责人，是叫吴玮勋来着，一直随身带着根登山杖的家伙。 之前在俞南的时候，和蒋郅一起和他打过几次交道，而且他还一直对李泽宁表现出兴趣。 就在不久之前还刚刚和那个人见过面，而且这次调到尽安的事情他也知道。 这么一想的话，这背后有他在推动的可能性就很高了。 在李泽宁的印象中那个人说不上是老奸巨猾，但富有心计还是算得上的。 脑子很好使，而且善于隐藏自己的想法，还常常会通过一切可能的方式去达成自己的目的。难以预料的人，没有人知道他能做出些什么。 如果是他在背后做了什么，那他可能是抱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目的。 “你想到什么了吗？” 大师问。 “大概能想到是什么人把我回尽安的事情传过来的。” 当然，那些都是建立在吴玮勋是想要通过这些达到什么目的的基础之上。 实际怎么样是说不准的，可能仅仅是那个人随便通知了尽安的负责人，将来和他打交道的人是个什么样的人而已，那样就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了。 “你回来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告诉我们的事情我就不问了。” 大师在这件事情上还是很理解的，对此李泽宁也感激不尽。 “你就说说你将来打算怎么办吧。” 跳过了一个让李泽宁难受的问题，然后把话题转向了另一个让李泽宁难受的话题吗…… “暂时还没有什么特别像样的打算。” 对这个李泽宁实际上也非常纠结。 “首先肯定是要把现在的负责人的工作做好的，但是做好了工作之后能怎么样就不知道了。” “这个根本就算不上是什么打算吧。” 正如大师所言，这根本就不是计划打算之类的东西，不过是随波逐流逆来顺受的宣言罢了。 很多人都是这样，在别人询问打算，计划之类的东西的时候，都会说像是“我要把自己的本职工作做好”这样的话。 这句话本身就已经暴露了，这个人根本就没有什么对于未来的规划，更不要提理想和梦想之类的东西了。 不是自己做出选择，自己把握选项，而是将选择权交给世界，或者说交给其他人，自己沿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道路前进，极其不积极的人生态度。 李泽宁以前不是这样的人，不过现在的他，在这个残酷的魔法师社会中摸爬滚打了这么久，过去的那些个性早就都被磨掉了。 “打算是吗，我现在唯一能算得上是打算的事情……” 李泽宁抬起自己的右手。 “我还是打算把这只手给处理好的。” 没错，过了这么久，唯一没有被磨掉的也就只有最初就带在身上的目的了。 这么久都没有实现的，几乎是唯一的目的。 泽宁倒是觉得自己这么久一点都没有变。 最初的目的从来就没有达成，所以自己也始终在为了这个目的而努力，虽然不管怎么努力都是在原地踏步，可泽宁也不能放弃这件事。 因为如果把这个给放弃了，李泽宁也不知道支撑自己活下去的还有什么东西。 最初，其中李泽宁也没有把这件事看得这么重，但是不知不觉间，这件事的分量就增加了。 这本来只是被看作是一个中间步骤的，本来李泽宁是有一套计划的，本来李泽宇是想着通过一系列的努力，将来还能像普通人一样生活，或者至少脱离政府，作为隐退魔法师生活的。 可是那个计划就卡在这个步骤上进行不下去了。 原本也想到了会很困难，也想到了可能会花很长时间。 可就算有了足够的心理准备，人在一直达不到自己的想要达到的目的，一直不断碰壁的时候，心态还是没法保持稳定的， 对这件事的看法，也逐渐变得过分重视了。 在不知不觉中，李泽宁已经觉得这件事是必须的了，对这件事的执着也开始变得连自己都感觉有点病态了。 “……这样也算还好吧。” 从大师的于其中能听出无奈的意味。 可能大师也发现了，李泽宇现在的心理状态并不很好，有这么一件事还坚持着，对于这样状态的李泽宇或许还是一件好事。 “总之，你是打算不论如何都要先把右手的事情解决掉，然后再考虑其他的事情是吗？” “现在是这么考虑的。” “是吗，先搁置那些问题，等条件完备了以后再考虑是吗……” 大师叹了口气。 “你真的准备考虑之后的事情吗？” “什么意思？” “在那之前我能问个问题吗？” 大师的那个徒弟突然开口了，而且还像是上课的时候提问一样把手举了起来。 “刚刚说的‘右手的问题’，是怎么回事？” 第263章 魔法器使16·半僵尸 就好像被你问的这个问题给噎住了一样，另外两个人楞了好长时间才缓过来。 “他……不知道我的事情？” 泽宁指着你问大师。 “看来我还有没细讲的内容……” 大师揉着自己的眉心，看起来有些头疼。 你的这个问题显然完全打乱了两个人的对话节奏，刚刚他们之间的气氛感觉还是非常紧张的，现在的气氛就完全紧张不起来了，而且还有些尴尬。 泽宁叹了口气。 “这个我来说吧。” 说着，他把右手上一直带着的一只白手套摘下来了。 你看到手套下面的那只手的时候，你被惊到了一下。 那只右手，在摘下手套之后，和那只没有戴手套的左手对比非常明显。 没有血色，看起来甚至像是灰青色的皮肤，肌肉萎缩且松弛。 你之前一直没有太注意，现在把注意力都放在这只手上，而且泽宁让手动了几下，你才发现，泽宁的右手并不是正常的手那样由肌肉牵动的，而是由魔力驱动的。 “我姑且问一下……” 你感觉你要问的问题稍微有份不礼貌，所以你事先打了个招呼。 “这只手……是真的手吗？” “是真的。”泽宁并没有特别在意的你的问题，仿佛这个问题他已经被问过了很多次了，“这只手就是我从出生起就一直长在身上的那只手，当然我刚出生的时候这只手还不是现在这样的。” “这是……怎么了？” 泽宇没有立刻说明，而是先把是右手的手套戴上了，可能是因为他不太喜欢右手被注目。 “港口爆炸的事情你知道吗？” “浩阳和他弟弟的事情？” “嗯，知道这个就行。” 这个你知道的也不是那么详细的…… “在浩辰和浩阳要引爆那里的时候，我没有劝住他们，而是听他们的话尽量远离爆炸中心了。” “你那之后做的是最正确的选择。”大师突然插进话来。 “我知道，而且我也不算是劝了他们了，因为那时候我实际上也知道没有别的选择，所以我也没有真心地去劝他们放弃，我主要感觉愧疚的是这件事。” 大师是真心地劝泽宁不要自责，泽宁也是真心地对于浩辰和浩阳的事情感到抱歉。 如果这两个人都抓着这件事不放的话，这个话题是推动不了了。 好在大师没有继续坚持让泽宁放弃自责，应该他也知道这是非常困难的事情。 “不过，那之后我没有及时走出爆炸会波及的范围，我也不太确定我当时的想法，可能是因为自责，可能是因为我那时候还抱有希望或者新村侥幸，还觉得或许他们都能活下来，那样我就能及时赶回爆炸中心救他们，有或许是还有别的什么原因。” 泽宁把话说到这里，你已经能猜出来造成泽宁那只手现在的状况的原因是什么了。 “结果就是我被我愚蠢的那些想法给害了。” 泽宁说到这里稍微停了一下，抬头思考了一会儿，仿佛要回忆清楚当时所发生的事情。 其实你想说如果那不是什么很好的回忆的话不用回忆得这么详细也行来着，不过你的人性关怀在这时候败给了你的求知欲。 你想要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我那时候还在集装箱堆场，更准确地说是在两排集装箱中间的过道里，就在那个时候，浩阳那边把术式引爆了。” 在两排集装箱中间的时候…… 你依稀记得新闻报道中，那次爆炸的威力都能把港口外面的建筑物的玻璃给震碎，而港口堆放集装箱的地方更是一片狼藉。 该不会…… 你确认着泽宁的表情，然后你意识到，正是你觉得“该不会”的那个可能性。 “应该说是时机不好吧，在冲击波过来的时候我刚好在两排集装箱中间的过道里。爆炸的冲击波直接把靠近爆炸中心那一边的集装箱给掀翻了，而我那时候因为冲击波的原因没有站稳，也没有及时反应过来。” 泽宁抬起左手指了指自己的右肩。 “集装箱直接就压在上面了。” 你倒吸了一口冷气。 哪怕是空集装箱，重量也是以吨为单位的，这样的重量压在身上，骨头被压碎……不，正常来说人都要被压扁了吧？ 你的右肩也产生了幻痛。 “当时的感觉什么的，我就不细说了，不是那种让人舒服的内容。不过人在快要死的时候真的是很厉害的，大脑也会突然变得清醒一下，本来都感觉疼得受不了了，身体也动不了了，在那时候也突然能动了，好像是叫‘回光返照’来着？可能当时我真的是在鬼门关边上晃悠了吧。” 泽宁在说这些的时候就像是在开玩笑一样的，可能对他来说着已经是过去了的，他本人已经接受了的，可以当作玩笑一样谈论的内容了。 可要你接受这件事还是比较困难的，一想到集装箱压在身上就觉得很可怕。 “当时我意识到我已经快死了。”泽宁继续说下去，“如果我不做什么的话我就死定了，我之后认识到的就是我的这右半边的身体已经完蛋了。” 泽宁用手从他的右肩开始画了一片范围，大概就是他的整只右臂，加上右肩，和下面胸腹胯的一部分。 “对了，你知道你我是死灵术士的事情吧。” “啊，嗯……” “死灵术最初就是想要让人死而复生而被撞在出来的，只是后来的发展方向走偏了，还整合了各种咒术之类的东西。” “所以……你的那只手是……” “没错，这只手是用了死灵术，加上我死掉的身体制造出来的，僵尸一样的东西。” 僵尸…… 所以说泽宁是半僵尸，半死人。 你知道教会为什么会那样对待死灵术士，是因为他们的宗教不能接受死灵术士制造出来的这些僵尸之类的东西，他们似乎认为这是对神创造的人类的生命的亵渎。 不能接受死灵术士，因为不能接受僵尸。 那么像是泽宁这样的半僵尸的死灵术士…… 他能活到现在还真是多亏了政府的庇护。 第264章 魔法器使17·看待 虽然很想要一直和四九宅在家里，可无奈穆容和四九都有工作。 本来四九就是政府那边登记的魔法师，现在政府在尽安的负责人换了，四九怎么说也应该去见见。 这次四九出门穿的就是那一套被她称谓战斗服的衣服了。 果然平时出门都是为了战斗出去的，惟独之前和穆容一起出门的那一次不一样。 认识到这件事的穆容高兴确实是挺高兴的…… 但一想到四九要和泽宁见面就莫名感觉不放心。 对泽宁倒是没什么不放心，只是直到现在，想到泽宁的时候，穆容还是会忍不住往“危险”这个方向上考虑。 虽然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泽宁现在也还活得好好的，但是教会的那群人不是那种会轻易把事情放过去的人。 只要有机会，教会的宗教狂们还是会杀了泽宁的，而且泽宁身边的人也可能收到牵连。 没错，现在泽宁还在收到政府的庇护，可这个庇护实际上效力并没有那么强。 教会现在还没有动泽宁，因为教会和政府已经说定了不会把泽宁怎么样，教会还不至于为了仅仅一个死灵术士和政府翻脸。 可反过来想一想，如果教会把泽宁杀了，政府也一样不会为了一个死灵术士的事情和教会翻脸。 政府和教会一直都有摩擦，摩擦当中也经常有牺牲品，如果哪一天，泽宁也成了牺牲品，那也不算是什么特别奇怪的事情。 “尽安的那个新的负责人，我建议你还是不要和他走得太近比较好。“ “穆容你认识那个人吗？” “他以前也是在尽安的魔法师，后来去俞南那边工作了，最近才回来。” “哦，我明白了。” 四九对穆容还是非常信任的，四九说的话她一般都会听。 “我还有些话要和血凌说一下。” “和血凌说吗？” 四九那张一直缺乏表情的脸上出现了惊讶的神色。 通过这样的方式让三无属性的四九做出表情，四九还真是高兴不起来。 “对，我有一些要和血凌说的事情，帮我把血凌叫过来可以吗？。” “没问题。” 然后，四九把头低了下来。 等四九重新抬起头的时候，她的眼神和表情已经完全变了。 “要和我说什么？” 穆容没有因为这次四九和血凌切换而产生不悦，这一次她本人要求是原因之一，她现在变得不那么排斥血凌了大概是另一部分的原因。 “关于你之前告诉我的那个死灵术士的事情。” “那个弄清楚了？” “实际上已经弄清楚了有一段时间了，就是我说的那个我认识的人，而且她还是四九接下来要去见的那个新负责人。” “所以，你想要让四九和那个人保持距离吗？” “那样对四九更好。” 血凌笑着点了点头。 “现在教会对死灵术士的态度还是那样吗？” “这种事情不会变的，就算变也只会变得更糟糕。” “对死灵术士来很糟糕很好的，对普通生活的人和魔法师来说，死灵术士少了不算是坏事吧。” “你对这个时代的死灵术士一无所知。” 这件事就有点让穆容生气了，血凌都不了解泽宁是怎么样的人，就直接用看待那些古代的死灵术士眼光看他。 “我当然一无所知，我都几百年没再见过死灵术士了，说真的，最近两三百年我都以为他们已经绝迹了。” 对这些穆容就没什么话说了。 血凌是真正意义上见证了无数代的历史，她说的这些，都是她见证了这些历史之后对于她的认知中的这些事物的真实感受。 “你的看法也要随着时代改变的。” “如果人能做到这样的话，我觉得我应该也能做得到。” 血凌的这句话稍微有点跳跃，穆容稍微花了点理解才明白其中的意思。 如果人能做到看法随着时代改变，那么血凌应该也能做到。 这背后的潜台词的可能性就比较多了，穆容也才不太准。 “我要说的就这些了，让四九回来吧，耽误了时间让她迟到了就不好了。” “好吧。” 血凌这时候倒是很听话地闭上眼睛，低下了头。 等再抬起头来，血凌已经不见了，四九又变成了穆容喜欢的那个四九。 “和血凌的事情谈完了吗？” “嗯，谈完了。” 四九不会保留血凌控制身体期间的记忆，但是四九控制身体的时候，血凌一直都在看着。 四九对此并不在意，这对她而言应该是件好事。 “现在快到时间了，你差不过该出发了。” 四九看了一下时间，“嗯”了一声。 “那我先走了。” “一路顺风。” 四九推开门走出去，穆容就一直看着她把门关上。 平时的话，这时候四九应该跑到窗口，等待四九的身影从楼现出现，然后渐行渐远。 现在穆容却还没有急着这样做，她现在想的事情还是刚刚血凌说的事情。 如果人能做到的话，血凌应该也能做到。 可是血凌这样的表现好像是在说她做不到。 那么人应该也做不到。 穆容了解泽宁的为人，所以能客观地看待泽宁这个人。 但是那些不了解泽宁的人恐怕就做不到了。 教会的那些热就是这样。 刘易斯的话应该能好一些。 可刘易斯也是听命于教会更高层的那些人的，那些人把泽宁看作怪物的话，刘易斯的看法就没有意义了。 除了这个意思之外血凌的话里面可能还有别的意思。 她承认了自己不是人，这不算什么新闻，这个事实她早就认清了。 不过她的话语中似乎还含有“她在模仿人类”这样的意思。 血凌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被制造出来的，她也不清楚自己的思考回路是怎样运作的，平时和她交流的时候基本感觉不到她和人类之间的区别。 区别一般都体现在这样的细节上面。 如果知道了她是在模仿人类，这就算是多了一条了解血凌的线索。 穆容突然发现自己思考的时间有点长了。 现在再去窗口也不知道能不能来得及。 注意力中心放到了四九上面，穆容脑子里有关血凌的事情很快就飞走了。 第265章 魔法器使18·不完整 昨晚才刚刚在外面的酒吧见了尽安暗地里最强的魔法师，今天就又要在里面的办事处见明面上尽安最强的魔法师了。 坐在政府办事处的会客室，泽宁看着应约而来的女孩走进房间的时候这样想。 “你就是四九吧？” 在和四九见面之前，李泽宁好好读过对四九的心理评估文件，只是为了能在和四六正式见面的时候能对对方是怎样的人有足够的心理准备。 “初次见面。”四九机械式地回答了一句，坐到了泽宁的对面。 但是那些文件根本就起不到什么作用。 倒不是因为那些文件的内容和实际有错误或者偏差，实际上就目前李泽宁看到的表现来看，那些文件的内容还是很符合实际的。 那些文件上面写着“四九的人格很可能不完整”。 人格不完整的情况，或者换一种说法，灵魂不完整的情况，李泽宁是见过的。 某个泽宁认识的人偶师的活人人偶女朋友就是这样的情况。 自然人的话，不出什么事故一般是不会有这样的情况的。 可在四九的履历当中，也找不到任何和她遭遇了任何会造成精神上的损伤的事故的信息。 本来还怀疑是不是情报部门在什么地方搞错了，不过这样的想法在看见四九点那一刻就打消了这样的想法。 人格不完整的话一眼就能看出来，而四九在各方面的表现都和白瑄惊人地相似。 表情和行为缺乏情感表现，对外部刺激缺乏心理性的反应。 只是乍一看的话，还不一定能看出这样的人和普通人的区别，可和这样的人接近交流的话，很容易就能发现不自然的地方，而且这样的不自然的地方又是很容易引起恐怖谷效应的，长时间和这样的人在一起，正常的话应该是会感觉不舒服的。 傅逸当然是个例外，毕竟他和白瑄是由感情基础的。 但是穆容也是个例外这就稍微有点让人意外了。 “我是尽安市新上任的负责人，李泽宇，今后我们应该还会有哪位工作原因有很多联系的，以后也要多麻烦你了。” “不，那些都是我应该做的，今后还是要请您多关照了。” 回答标准过头了，就像是被预先设定好的条件反射一样。 她到现在为止的反应都是在被动地应对，就好像是她根本不具备主观意识一般。 罢了，和她之间的关系也不过是工作的关系，没有必要再进一步去管她的事情了。 “虽然很突然，不过实际上现在我们这里就有一件需要你来完成的任务，当然，你现在不太方便的话拒绝也没问题。” “我在这之后没有预定，如果能快速解决的话就没问题。” “这个我感觉以你的能力是能很快解决的。” “不过在那之前，能让我和血凌谈一谈吗？” 四九没有立刻说话而是把头稍微低下了一些。 过了一小会儿，她说：“血凌同意了。” 泽宁这才明白过来她刚刚是在征求血凌的同意。 虽然知道血凌有几乎完整的自我意识，可还是不由自主地把她当作是没有意识的魔法器看待了。 思维必须要快一点转变过来，要是等一下和血凌直接交谈的时候还是用这样的态度和她说话的话，恐怕要抱着被砍上一两刀的觉悟。 泽宁正这样想的时候，刚刚一直半低着头的四九突然把头抬起来了。 她用带有敌意的眼神与泽宁对视，然后身体前倾了一下，一巴掌拍在两人中间的桌子上。 “我就长话短说了，你给我离四九远点。” 气场和氛围完全是另一个人。 没错，另一个“人”。 血凌给人的感觉反而更像人，而且印象还非常明确，就是一个很强势的女人的形象。 “很抱歉，因为工作原因，我以后还必须要和她有各种联系。” 本来是想要和她好好谈一谈的，可之前想好的开场寒暄之类的内容全都被她这一句“长话短说”给顶回去了。 “保持距离的方式你总知道吧。” 血凌丝毫不想要让步的样子。 “说实话，我对你们这些死灵术士没有什么好的印象，而且我也知道现在的教会对你们这些死灵术士的态度。” ……没想到血凌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 而且她还对死灵术士有些不太好的看法。 这样下去连正常的交流都进行不了了。 “我知道了，本来我也没有要和四九深交的打算，我只准备和她建立工作上的联系。” “那就好。” 血凌将身体后仰，倚在沙发背上，挑起了二郎腿。 “你刚刚是有事情要和我说来着吧？你想说什么？” 想说什么来着…… 说真的，泽宁经过了刚刚这一下还真的给忘了。 哦，对了，想起来了。 “你和本地的魔法师都有接触吗？” 泽宁是想要确认这件事来着。 “除了穆容就没有能算得上有联系的人了，说起来，这个成是里面好像还藏了了不得的东西吧？” 泽宁心里咯噔一下。 可他表面上还保持着镇静。 “此话怎讲？” “我也是能感知到的，而且我的感官比你们人类还要灵敏得多，我的记忆力也是一样比你们要好，之前有过印象的东西再遇到的话立刻就能认得出来。” 说到这里，血凌的嘴角上扬了一下。 “某本书在这里吧。” 她已经知道了。 事情变得麻烦了。 泽宁的头顶刚刚有点冒汗的时候，血凌突然笑了。 “看你的反应，你应该是和他一边的吧，放心，我什么都不会做的。” 首先让泽宁感到惊讶的还不是她说的她什么都不会做，而是她的“看你的反应”。 泽宁对于自己没有表现出自己的想法还是有自信的。 “感官。” 血凌指了指她腰后的刀，或者说她的本体。 这就算是回答了泽宁的疑惑了。 至少……她应该不是敌人。 “那我就放心了。” 泽宁舒了一口气。 然后重新集中起精神。 “我们也没有太长的时间，所以就先不详谈了，刚刚说的工作的内容，我还有些事情要单独和你说。” 第266章 魔法器使19·任务目标 你在下午上课的时候注意力基本就没有放在老师讲课的内容上面，你的眼睛时不时就往窗外看一下。 看窗外的风景倒是次要的。 你主要看的是大师空荡荡的座位。 中午的时候，大师和班主任请假了，然后就收拾东西走了。 好像是刘神父又委托了什么紧急的任务。 这不是常有的事情，张煨也说以前也就有过两次这样的情况。 不过这一回的任务虽然好像难度不高，但是比较重要，似乎是政府和教会两边联合委托的，具体是什么内容你就不清楚了。 说起政府，昨晚和泽宁的交谈似乎算是不欢而散了。 在和你解释完泽宁的那只手之后，大师和泽宁两个人似乎都没有了继续谈下去的兴致了。 那次事故对两个人来讲应该都是不愿意回想起来的事情。 这样感觉最后散了好像是你的责任。 你也的确对此感到抱歉，但是单纯的抱歉是没有意义的，可你又没有什么能做出的补救措施。 现在，你能做的事情也只有祝愿大师任务顺利了吧。 “要和血凌说的事情已经说完了吗？” 四九是意识重新回到了她的身体里，她对刚刚李泽宁和血凌说过什么一无所知。 “嗯，已经说完了，接下来任务的事情也已经和她说过了，实际上就是一个很简单的找人的任务，找到那个人，然后把人带回来或者杀掉。” 李泽宁将桌上的一张照片推到四九面前。 “该和血凌说的已经都告诉她了，她应该能帮你找到他的。” 照片上是一个光头的男人。 “他是个炼金术师，虽然不在通缉榜上，但他做过一些不该做的事情，所以我们需要你帮忙把他带过来，活人和死人都可以。” “没问题。” 很干脆地答应了。 到现在为止已经做过不少这样的任务了，这对四九来说不在话下。 “对了，教会那边应该也会委托人参与这个任务，如果你遇到那边委托的人，我建议你不要把他当作敌人，不过，如果那边的人想要把你的任务目标带到教会那里的话，我还是希望你能任务目标带回这边。” “我明白了。” 以前这样的委托也有过，这也是政府和教会的正常摩擦。 “那么，如果没有别的事情的话我先走了。” “嗯，慢走。代我向穆容问好吧。” 他果然认识穆容。 那果然还是不要和他走得太近比较好。 竞争性质的任务。 这样的任务不算是很见，不过在尽安这样的小地方还是比较少的。 而且这次的任务还是那种表面上合作，实际上竞争的那种。 那个人身上的东西应该确实是有相应的价值的，而且双方还都想要假装那东西没有多大价值，所以都不亲自出手。 要通过这些判断的话，感觉这个应该还不算是特别重要的东西，要不然两边说什么也会尽最大的努力把那东西抢过来的。 这样的事情，应对方针也是固定的——不要细究。 本来身份就很危险，再参与这种危险的事情本身就很容易引火上身，既然没法推辞，那就光当好自己的中间环节，不要多管闲事。 如果真的这么简单就好了。 当好中间环节的前提是自己很好地完成了任务。 就是说必须要把东西带回去。 如果任务失败的话，那自己就不是中间环节，而是失败的最终步骤了。 必须要成功。 那么首先要做的就是找到那个人的位置，最好能比政府委托的人更早找到，然后早点解决掉那个人。 已经走到了刘旭的家门口。 找人的话还是要用刘旭客厅里的那一套回路速度最快。 不过因为回路是根据刘旭的习惯刻的，所以花费的时间可能还会比刘旭用的时间要长一些。 麻烦的还是要怎么样把那个人带回教会那边。 以往这样抓人的工作都是依靠着团队合作，最后用封印刻印书把人封存起来的，可现在只有一个人，那这种方放肯定就用不了了。 刘易斯说把那个人杀了，把尸体带回去，或者尸体留在那里只把他身上的东西带回去都是可以的，反正教会之后会帮忙进行后续的处理。 杀人……还是想要避免的。 不过必要的话，将那个人再一定程度上打伤还是可以考虑的。 用钥匙开门，进了刘旭家的客厅开着手机的手电筒，把门带上。 走到客厅的中心。 蹲下来，向地面注入魔力。 很近。 不是特别强。 这样的敌人，让四九来对付的话，应该是刚刚好能解决得了的程度。 让血凌来对付的话，应该是可以秒杀的。 或许还能在解决任务的过程中用那个家伙玩一玩，解解闷什么的。 “怎么了？” 似乎感觉到了血凌的愉悦，四九问道。 “没什么，继续向前走，就在前面，差不多该隐藏气息了。” 继续指示四九应该怎么做。 这样的想法，不是能和四九说的内容。 要不这次就先完全交给四九来处理吧，如果真的遇上那个死灵术士说的情况，那时候再出手也不迟。 现在那个人还没有发现这边的血凌和四九，至少他不是那种魔力感知特别敏锐的人。 在情报方面差了一级，就已经相当于比人慢了两步了。 这样看来，这个人还不需要太过戒备。 ……嗯？ 刚刚，好像在稍微有些远的地方，有一个人用了认知障碍。 之前就有点在意了，在使用认知障碍之前的那个气，总觉得有些熟悉，不过因为距离有点远的原因不能确定。 如果穆容没有搞错的话，那个魔力波动应该是…… 如果真的是他，那事情就变得有意思了。 如果他就是刚刚那个死灵术士说的教会委托的人的话，那事情就更有意思了。 还真是久违了，这种猜不到未来的发展方向的感觉。 这座城市果然是好地方，在来这里之前，每天的经历几乎都是能被一场不变的，而现在，血凌居然满心期待着想要看到事情会怎么发展。 等这次的任务结束之后，试着说服四九这这里定居吧。 第267章 魔法器使20·战斗 任务目标的那个人是找到了。 不过在寻找那个任务目标的时候还发现了一个人。 四十九位也在。 所以血凌也在。 四十九位且不说，血凌的话应该还是能交流的。 如果能说服她把那个人让出来就好了。 ----------------------------- “这个距离已经足够了，我要展开结界了。” 四九原地站定，右手握住了腰后的刀柄。 结界在一瞬之间展开，覆盖了整片街区。 空气中不稳定的魔力波动也随着结界的展开，变得平稳下来了。 在这样的环境中，四九一瞬间就能找到自己所要寻找的目标。 血凌的魔力顺着刀柄传导过来，力量也开始在四九的身上聚集。 轻轻向前一跃，直接跳到了目标所在的楼顶上方。 把血凌从刀鞘中拔出来。 不再抑制力量的血凌迅速恢复到了正常的大小。 匕首转瞬之间就变成了一把散发着可怕的杀气的大砍刀。 腾空的过程中，将血凌抬过头顶。 斜着轻轻向下一挥。 看似仅仅是用刀划过空气，没有收到任何阻力。 然而，下方的那栋楼真的就被这轻轻的一劈给劈开了。 斜着砍下的那一块三明治一样的楼的一部分，顺着切口从楼的另一部分上面滑下来。 在切口中间的一个房间里，一个戴着眼镜的男人抬头看着还在空中的四九，眼神和表情都充斥着惊恐。 魔法师最大的阻碍往往不是环境或者其他魔法师，而是魔法师自己的思维惯性。 就算在结界当中，很多魔法师一开始也没有产生“现在这一不用顾忌了”这样的想法，他们最开始还是保持着“不能在城市当中随便使用魔法”之类的约束自己的想法。 而四九不一样，四九思维模式的切换速度比一般人要快得多。 主要原因应该还是因为四九脑子里思考的内容比一般的魔法师要少很多。 其他的魔法师在和魔法师战斗是时候主要依靠的是技能和战术，四九依靠的却是战斗的本能。 这样看似四九是不利的一方，可实际上四九的本能已经超越了大部分魔法师了。 剩下的那一部分也基本可以通过血凌补全。 四九和血凌尽全力也打败不了的敌人，数量就是数的过来的了。 那个男人的反应速度还算快，他立刻意识到自己是在危险当中，而且也很快明白了他应该怎么做。 他做了看似最正确的选择——逃跑。 在面对难以战胜的敌人的时候逃跑确实是明智的做法，可逃跑这种事情明智的前提是能逃得掉。 现在是在结界当中，在结界当中，除非把结界关闭，或者他能把结界破坏掉，否则他是逃不掉的。 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说明至少在刚刚，他是丧失了基本的判断能力的。 四九落到了没有被砍到的那部分楼顶。 任务目标的那个男人已经跳到了下方，小半栋楼砸到地面所掀起的烟尘当中。 还以为自己能在烟尘中隐藏起来，殊不知他释放出来的魔力已经把他的位置完全暴露了。 他的思维还是没有转变过来。 四九吸了一口气然后屏住呼吸，闭上眼睛，也跳了下去。 在这种外源魔力波动平稳的地方，根本就不需要视力，直接使用魔力感知就足够了。 在这样的烟尘当中睁开眼睛只会让灰尘进到眼睛里。 四九凭着感觉，朝着那个男人把血凌劈了出去。 但是劈空了。 ----------------------------- 成功混进了结界里面了。 接下来救用不着自己动手了，四十九位和血凌会把那个人解决掉的。 他身上的东西可能稍微有点麻烦，但实际不至于造成特别大的困难。 血凌应该能做得到…… 正在这样想着，那一边突然传来了特别大的动静。 好像是到了一栋楼一样的声音。 在展开结界之后立刻就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她们是计划好了的吗？ 通过魔力感知能知道血凌和那个偷了教会的东西的人大概的位置。 四十九位正向着那个人靠近。 ……不对，好像不是。 那个好像是那个人偷的东西制造出来的幻影，仔细感知一下的话能发现区别的。 可四十九位好像没有发现。 为什么？ 四十九位的魔力感知应该是很强的，应该能发现区别的。 如果四十九位知道了那个人的情况她应该是会注意这些的吧？ 难道她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她难道不知道这个人被追杀的原因吗？ ----------------------------- 四九发现了，明明砍到了魔力感知感觉到的地方，却完全没有砍上去了的手感。 她刚想要睁开眼睛确认，血凌立刻阻止了她。 “不要睁开眼睛，先跳出这片有烟尘的区域。” 四九听话地跳出去了。 跳上了旁边的另一栋楼。 这才又睁开了眼睛，也把口中一直含着的那口气呼了出来。 看回刚刚的那个方向，随手又用血凌朝那里劈了一刀。 烟尘弥漫的空气被从中间切开来了。 那中间一个人都没有。 血凌感觉到了四九的困惑。 四九不知道那个人被教会和政府两边追杀的原因，因为政府那边不想要把具体的情况告诉委托的人。 因为这个，那个死灵术士也没有和四九具体说明。 不过他把情况告诉血凌了，钻了命令的空子，为了四九能更好的，更顺利地完成任务。 从这方面来讲，血凌对他还是有一些好的印象的。 所以，血凌也打算暂先不要和四九说明情况了，而是单单下达指示。 如果让人知道了他通过这样的方式违背了政府的指令，他怕是会有麻烦的。 “那个人似乎是有一些隐藏自己的把戏，仔细感知的话还是能发现区别的，注意区分一下。” “只能感觉到那个……” “应该是用了认知障碍把气息隐藏起来了。” 哪怕是四九的感知能力，去寻找用了认知障碍的家伙也是有些困难的。 不过血凌还是能感知到的。 在这个结界里面，血凌能感觉到两个用了认知障碍的家伙。 其中一个是这次任务的目标，另一个…… 是或许能给血凌带来乐趣的家伙。 “接下来，听我的指示，攻击我指定的地方。” 第268章 魔法器使21·认真 开始攻击正确的目标了。 不愧是四十九位，开了认知障碍的敌人也能准确找到位置。 她现在的表现就好像之前的砍空只是失误一样。 那个男人还在增加幻影的数量，可那都无济于事，不过是临死前的挣扎罢了。 唯一令人感到困惑的是，不知为何，总感觉四十九位没有动真格的，她还很微妙地手下留情了。 她没有立刻尽力去置对方于死地，而像是在向着某个方向引导那个家伙，或者说是想要把那个人驱赶到什么地方去。 难道她事先布置了什么陷阱吗？ 并不是要杀死对方，而是通过陷阱来活捉？ ……不对，她驱赶的这个方向不对。 她把人向这边赶过来了？！ 如果四十九位能找到开了认知障碍的那个人的话，她能发现这边也是理所当然的。 她一直没有理会躲藏在这边的自己，所以在无意之间将这件事忽视了。 是吗，她不确定在这边的自己是敌是友所以想要逼这边出手。 这件事有点麻烦了。 说实话，这边也不是特别清楚自己和对方究竟是敌是友，这些还要看对方的看法和态度。 在此时加入战斗可不是什么好主意，还是先躲避一下吧。 ----------------------------- 那个人似乎也注意到了，血凌这是在引导四九把那个通缉的人赶到诅咒之书的持有者那边。 不愧是诅咒之书的持有者，这么快就发现血凌的意图了，说不定他也已经发现了这都是血凌的指示而不是四九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不过，他发现之后没有选择参与战斗，而是避开了。 这个确实是血凌没有没有想到的结果。 那个人既然是诅咒之书的持有者，那他就应该有足够的自信能轻松战胜那个被追杀的魔法师，并且还能喝血凌一战。 那么他现在如此避免战斗的理由…… 莫非这一代的持有者是个不好战的家伙？这还真是少见，而且本来也不应该会有不好战的持有者，之前的所有的持有者都是教会选出来的，那些人都是优秀的战士，或者说很优秀的武器。 这一代的持有者好像是因为一些意外，由诅咒之书自己选出来的持有者。 本来就是怨灵的集合体一样的东西，会须按出不喜欢战斗的人做持有者，感觉有点难以想象。 不过，正是这样出人意料的东西，才能引起人的兴趣。 “前进方向不变，攻击向左边偏一些。” 对方知道血凌能感知他的位置，他自然也能明白血凌能发现他在躲避。 他可能觉得血凌发现他在躲避之后会理解他没有战斗的意图，然后尽快解决以后再和他接触。 那他就错了。 血凌能理解人的想法，这不代表血凌善解人意，相反，在理解的对方的想法之后偏要去做对方不希望的事情才是血凌的风格。 一切都是为了乐趣。 血凌已经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对付诅咒之书的持有者上面，那个本来工作中应该追杀的已经成了单纯的工具了。 ----------------------------- 对方没有要放弃的意思。 继续把那个人向这边驱赶着，甚至有时候故意像是失手一样直接攻击这边，而且每一次都是直接把楼从中间劈开那样的夸张的攻击。 在没有意义的地方进行着没有必要的坚持。 如果这样做的人是四十九位的话，那对她是什么样的人也能多少有个概念了。 不过，可能会这么做的不只有四十九位。 血凌的性格似乎也是那种特别糟糕的性格，至少以人类的看法来看的话是那种很糟糕的性格。 ……嗯？ 血凌的性格很糟糕这样的印象是从哪里来的？ 以前没有和血凌见面的经历的，之前也没有去具体了解过血凌的那些事情。 那么，这个情报的来源应该就是…… 难道说……现在的情况很糟糕？ 先不管这些了。 现在对方是想要强迫自己动手的。 而且她知道这边知道她想要强迫这边动手。 所以如果继续坚持不动手，她也会知道这边的立场比较坚定这件事。 那之后她估计也会再继续坚持的，因为那样比较符合血凌的性格。 说起来…… 血凌是不是在这边的事情上花的心思太多了？ 或者说对于她现在的任务目标的那个人太过不重视了。 这种不重视，就是她所犯下的错误。 因为她没有投入足够的注意力，所以她都没有注意到，自己指示四九所攻击的目标，已经从那个人，变成了他的幻影了。 而本体的那个人现在。 已经绕到了四十九位身后了。 那个人不是想要逃跑，他从一开始就在等待这一刻，他就是想要等四十九位被迷惑了以后偷袭。 那个男人手中紧握着一把像是军刺一样的武器，从背后靠近了四十九位。 危险。 停止了躲避，从躲藏的楼里跳出来，手里握住那些战斗用的刻印书，准备帮四十九位一把。 可刚刚从楼里出来的时候，外面，具体说是四十九位的身上突然爆发出可怕的气场。 感觉好像书里面的所有灵魂都在大喊危险一样。 本能地又立刻退回了楼里面。 刚刚退回去，外面就像刮过一阵飓风一样，量庞大到令人作呕的魔力掠过了这片区域。 等到这些魔力重新被把它散发出来的人吸收回去了以后，把头重新探出去看了一下。 外面，看上去就好像在街道中间被强行开出了一个体育场一样。 一片接近圆形的区域被夷平了，被夷平的那片区域边缘，那些已经变成瓦砾的楼房堆砌得就像是体育场周围的看台一样。 自己现在所在的这栋楼，是正好卡在被波及的边缘上，周围已经都被瓦砾盖住了。 外面的空气有些泛红。 这不是结界中特有的背景色。 得出这样判断的依据，除了对于结界中背景色的熟悉之外，还有空气中弥漫的这股气味。 隐约能闻到血腥味，还有一些臭味。 通过这些多少能确定了，那些红色的是血雾。 那个人，已经连渣都不剩了的样子。 第269章 魔法器使22·记忆 玩得有点过了。 居然让那家伙趁机绕到背后了。 提醒四九已经来不及了。 血凌直接接管了四九的身体。 全身的肌肉，包括面部的肌肉都变得用力了一些，握住血凌本体的右手又加了几分力气。 魔力如同爆炸一样从血凌当中释放出来。 这样高浓度的，半实体的魔力直接将四九背后将要刺下刺刀的那个家伙吹飞了出去。 把血凌抬起来，架到肩头。 身体以左脚为轴快速转了一圈，右手中的血凌也顺势沿着圆形的轨迹挥动了一圈。 周围血凌释放出的魔力就好像收到了信号一样，猛然如龙卷风一般旋转起来。 波及范围内的建筑物被连根拔起来，又在空中被拧碎，碾成碎块，甩到空中。 魔力的告诉旋转仅仅持续了几秒钟就停下来了。 血凌释放出的魔力又都重新被吸收进了她的本体当中。 四九周围看起来就和被砸出了一个陨石坑一样，实际上只是周围的那些建筑都被血凌刚刚的那一套攻击磨成了碎屑堆到四周去了。 周围的魔力源减少了一个。 想要从背后偷袭四九的那个人毫无疑问是已经死了的。 或许做到这种程度有些小题大做了，不过血凌觉得这是值得的，现在只有四九，血凌想要不惜一切代价去保护。 不管是谁，只要他威胁到了四九的安危，都必须要死。 当然，也包括现在现在从背后偷偷靠近的家伙。 ----------------------------- 轻轻从背后走近四十九位。 不想要惊动她。 刚刚那样的攻击才是动真格的，和之前那些半吊子的驱赶完全是两回事。 现在她的状态可能还很危险，依然能隐约感觉到她身上散发出的杀意。 如果这时候突然惊动她，搞不好也会被她当成敌人。 实际上继续待在刚刚那个比较安全的地方可能才是最好的选择。 不过，接下来还要和她进行交涉的，等她恢复到正常的状态，已经准备收工回去了的时候再突然出面去交涉的话，感觉交涉成功的可能性又会降低。 比起扮演事后再杀出去要窃取成果的家伙，这种像是实际上战斗过程中一直都在，只是没有帮上忙的角色相对来说还能更好一些。 总之先靠近，站到四九的背后，等待她身上的杀意减少一些，周围的氛围不那么危险了再尝试和她交流一下。 本来是这样考虑的。 可走到了距离四十九位还有十几步的距离的地方的时候，她手中的血凌毫无征兆地抬了起来，指向了这个方向。 扑面而来的温热的魔力几乎让人呼吸困难。 四十九位用无比冷峻的眼神看着这边，气场和之前再咖啡馆里见到的，和穆容在一起的完全不是一个人。 可能真的就不是一个人，现在控制了身体的应该不是四十九位。 把左手举起来，让对方知道这边没有要攻击的意思。 然后抬起右手，解开领口的扣子，把衣领拉下来，让她看到身上的书。 “你的话应该认得这个吧。” 她的眼睛向着书的位置瞥了一下，然后轻笑了一声。 “诅咒吗。” 用类似于久违地见到了熟人一样的语气轻轻说了这样一句，然后把刀放下来了。 转身背对着这边，刀在空中绕着手腕赚了两圈，停在了胸前。 左手在刀面上轻拂了一下，周围空气中的魔力浓度迅速降低了。 刚刚释放出来的魔力又都被重新吸了回去。 “不对，你是持有者吧？我记得诅咒是没有独立完整的自我意识的。” 在把魔力重新吸收之后，她就将刀平放在了空中，然后转过身来坐到了刀上，还翘起了二郎腿。 没错，坐在了平放在空中的刀上，不管怎么看那把刀都是漂浮在空中的，而且它上面还承受了一个人的重量。 “你是血凌吧。” “四九在睡着，我让她睡着的，我们说的话她都听不见。” 不管回答了问题，还把这边担心的问题也一并回答了。 “所以你的回复呢？” “……我是这一代的，诅咒之书的持有者。” 对方都回答了这边的疑问了，不回答她的问题就不太合适了。 现在看来还是能进行交流的，应该也有交涉的余地，至少现在要建立相对对等的关系。 “虽然诅咒之书没有自己的意识，不过我似乎也继承了一部分书里面的灵魂的记忆，比方说你的事情。” 这个也是刚刚才发现的，不知从何而来，回忆时在记忆中偶然发现的正确情报，如果仔细回想的话，这样的事情其实也不是第一次了，以前也曾经有过，不过之前从来没有在意，今天把事情联系在一起回忆了一下，突然就发现了。 “那你的情况不是很糟糕吗？” 血凌丝毫没有表现出对于这件事的怀疑，看到这样的态度心里突然凉了一下。 实际上本来这还只是猜测来着的，还不能肯定，然而这样的态度就等同于是证实了确实是这样。 “你知道这样的情况吗？” “听说过，我见过面的持有者以前也有过这样的情况。” “为什么会这样？” “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好像是因为使用那些用怨灵书写的诅咒在运转的时候，里面的怨灵也会很活跃，然后生前的那些记忆和情感也会透过来什么的，有时候只会是一些无所谓的记忆，甚至都不会引起注意的那种，但最多的应该还是那些仇恨，痛苦，绝望之类的负面的记忆和情感。” 说到这里，血凌停顿了一下，和这边对视了一阵子，然后问道： “你是连那些比较无所谓的记忆都记住了吧？所以我才说你的情况有点糟糕，那些记忆和情感都是会对你产生影响的，在使用那些诅咒的过程中承受不了那些负面情感直接疯掉了的家伙以前也有过。” …… 会想起了几次重置之前的事情，第一次遇见傅逸和白瑄的那一次。 那次觉得反正这一轮已经完了，所以就自暴自弃地做了不该做的事情，可能那时候就已经受到了影响了。 “对了，最重要的事情还没问。” 血凌移开了话题，可能她也发现了气氛有些糟糕。 “你不想要成为教会的棋子是吗？” 第270章 魔法器使23·意义 “我从得到了诅咒之书以前开始就从来没有考虑过要在教会的控制之下生活，得到之后也是一样。” 血凌微笑着点点头，似乎对这样的回答很满意。 “那么，你需要什么帮助吗？”血凌问，“你这样和我交谈应该不会是单纯为了找个人聊天吧？” “你愿意提供帮助吗？” 她答应提供帮助有点太快了，有点不自然。 “为什么你要帮忙？” “因为我想要帮忙。” 看似没有回答问题，但或许这个真就是最本质是原因。 血凌就是遵循着她自己的想法行动的自由的家伙。 “你可能不理解，我看过的东西太多了，真的太多了。” 血凌见没有很快对她的回答做出回应，可能是认为这边没有理解她的话，于是又继续解释了起来。 “我和你们人类不一样，我要忘记什么东西没有那么容易，我的记忆几乎是完全记忆，一切有用的，没有用的信息我都会一直记住。而信息的价值是会随着时间消逝的，原本再有意义的事情，过上几百年也会变得不值一提。我本来认为很有价值的东西，真只是转瞬之间就消失不见，最后都没有人记得了。于是我明白了，这世界上的一切本来都是没有意义的，一切事物所谓的意义都是你们人类赋予的，或者创造出来的。” 静静地听着血凌说的话。 她说的话，在道理上是说得通的。 血凌看事物的视角和人类不一样，她不是人类，所以能通过旁观者的视角客观地看待问题。 确实如她所说的，以人的视角去看的事情都会加上人的主观看法，对人来说有意义的事情，对这个世界，或者对于血凌这样的存在都是没有意义的。 “明白了这个以后，我就看开了。我也都不再去管那些看似有意义的闲事了，我的行动目标永远是为了乐趣。” 这就是血凌形成现在这样的性格的理由。 这样一切就都解释清楚了。 血凌并不是性格糟糕，情绪起伏不定，她实际上是价值观和一般人不同，所以她的各种行为的目标也不同，以常人的视角可能不是很好理解。 “不过，诅咒不一样。” 血凌到这里又突然转折了一下，将话题拉了回来。 “诅咒从被制造出来的时候起，就被教会看作是重要的，有价值的东西，也是我记忆中比较早的有价值的东西之一。” 说到这里，血凌的嘴角又上扬了几分。 “而且，它从来就没有贬值过。” “你记忆中……唯一一直保持着原本的价值的东西？” “不是唯一的，但也是屈指可数的几个之一。” 血凌纠正了这边的说法。 “不过，在我直接接触过的东西里面，可以说是唯一的了。” 血凌站起身，把她一直坐着的本体也重新抬起来握在手中。 她走近了一些，到了还有一臂之遥的距离。 抬起左臂，轻轻放在右锁骨的源的位置。 仿佛回应着血凌一般，回路突然发热了一下。 血凌笑了。 “我印象里的诅咒就是你们人类的熟人的那种感觉，我和它都不是人类，都是几乎不灭的东西，都有些不应该让人类拥有的力量，唯一的区别就是它没有完整的意识而我有了。” 血凌的目光从源上面抬起来，又重新变成了两人对视的状态，只是只一次，血凌的眼神明显缓和了许多。 “不管怎么讲，你都是诅咒的代言人，你可能认为你是在通过自己的独立意，作为使用者在使用诅咒，如果你这样想的话我劝你还是放弃这样的想法比较好，你对诅咒来说只是一个载体而已，不是你在利用诅咒，本质上是诅咒在利用你。” “我本来就是这样想的。” “那就好。” 血凌对于这样的认命宣言没有发表什么看法，直接继续说了下去。 “既然你是诅咒的代言人，那么我为了这个仅有的熟人，我还是会帮你的。” “哪怕那些事违反教会的意愿的？” “教会的意愿不重要，那又不关我的事情，我想管是诅咒想要怎么样。” “你确定我的意愿就是诅咒之书的意愿。” “你不想作为教会的棋子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吗？” 摇头。 “我从来都不想和教会扯上太多的关系。” “这就对了。” 血凌就像是找到了想要的证据一样说：“你受到的诅咒的影响已经那么深了，如果你这样的意愿和诅咒的意愿是相违背的，你早就应该改变想法了。” 她说的话似乎也有道理。 “而且，说真的，诅咒想要摆脱教会的话我以前都不奇怪。” 诅咒之书当中的怨灵大部分都是仇恨教会的，他们很多人的死本质上都是因为教会让他们继承了诅咒之书，会出现这样的结果也是理所当然。 ……难道说，自己一直以来都认为是自己的想法的事情，实际上都是诅咒之书的意愿在自己身上的体现？ “所以，你是想要和我说什么，或者交涉什么吧。” 确实本来是这样来着的，可听了刚才的那些内容，现在也没有那样交涉的心情了。 也直接长话短说吧。 “能把这次任务里面，你们杀的那个人身上的东西交给我吗？” “没问题。” 毫不犹豫的回答，就好像她一直在等着这个问题一样。 “你不征求四十九位的意见吗？” “她对那个男人身上带着的东西的事情不清楚，实际上执行这次回收任务的人是我。” 就是说，四十九位对于血凌来说只是一个载体，重要的实际上不是四十九位而是血凌的想法吗？ 难道她们也是一样的情况？ “……那就好，解释的事情交给你了。” “放心，我会把一切都解释好的。” 话已经说到这一步了，也已经没有继续谈下去的必要了。 要回收的东西已经知道在什么位置了，没有在之前血凌发攻击当中被摧毁，而是和那些建筑碎屑一起落到边上了。 “那我去拿我要的东西了。” 还真不是愉快的交谈。 可以的话希望不要在碰到她了。 第271章 魔法器使24·社会关系 “人已经死了，没能回收成功。” …… 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对四九的任务报告做出回应。 这其中的问题还真不是一点半点的。 思考了一阵子，李泽宁爱找到了较为合适的提问角度。 “就算人死了，尸体也应该留下了吧？” “尸体没有留下，他身上什么都没剩下。” 这很奇怪。 “能让我和血凌谈一谈吗？” 不论如何都不应该会出现这样的结果，血凌已经知道了一切的缘由了，她也应该清楚要怎么做。 “血凌也说她有事情要说。” 说完这句话之后，四九的表情和神色就变了。 血凌已经切换过来了。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看来血凌还是经过了思考才做出这样的行为的。 出这种事情，本来就只有两种可能，一个是血凌当时丧失了判断能力，因为一时冲动而没能完成任务，另一个就是血凌经过了思考，判断得出了不能完成这个任务的结论。 现在看来情况是后者。 “那就让我听听你的解释吧。“ “我们碰上教会委托的人了，很不巧，那个人是诅咒。” “大师？” 无视了李泽宁的惊讶，血凌非常随意地继续说： “你们是这么叫他的来着？没错，就是他。好像他不把那个东西回收回去会很困扰，所以我就让他把那东西带走了，反正你这点也有非常合适的推开责任的借口吧，你上级给的那个完全没必要的隐瞒情报的命令。” 没错，血凌做得很对。 应对上级的责问的时候只需要说因为四九不知道有需要回收的物品，所以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下手太重，将尸体完全破坏掉了就行了。 “我明白了，这次任务辛苦你了。” 李泽宁从座位上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 “你去找外面的一个穿西装的女人领取一下这次任务的报酬吧。” “你打算出去吗？” 看见李泽宁把腰后的左轮手枪拿出来确认里面的子弹，血凌这样问。 “‘负责人在了解到情况之后立刻回到战斗发生的地点试图找回未回收的魔法器，但赶到时魔法器已经被教会回收走了’之类的剧情也是要演出来了。” “你也挺不容易的。” 血凌被李泽宁认真的样子逗笑了。 “哪怕只是表面上，工作也是要认真对待的，这就是社会人的职责，哪怕在魔法社会也是一样的。” “人类还真是不容易。” 说完这句话，血凌的双眼在一瞬间放空了，转瞬直接又恢复，可眼神与神态已全然变成了另一个人。 四九回来了吗。 “这次任务幸苦了。报酬一类的事情我已经和血凌说明了，我还有些急事，先失陪了。” “好的，请慢走。” 依然没有表情，没法知道她究竟有没有理解现在的情况。 也罢，四九的事情和李泽宁无关。 ----------------------------- “什么意思。” 刘易斯说的话让人完全理解不了。 “什么叫现在教会还不能回收。” 原本这次的任务应该已经结束了，要交的货已经在手里握着了，想要这份货的人也就在面前，可他却说现在不能收货。 “简单点说，现在这个教堂的状况不是很安全。” “被哪边盯上了吗？” “详细情况我不太好透露，不过差不多。” 糟糕的事情一个接着一个，虽说稍微有点言重了，但是这时候真的想要用“祸不单行”这个词来形容现在的状况。 “那就不能由别的地方的教会负责人代收吗？” “你知道我在教会当中的人际关系是什么样的。” “你别把你自己人际关系处理失败造成的后果绕过别人来承受啊。” 话是这么说的，现在问题没办法解决也是事实。 “那样你想要我怎么办？” “我姑且还是和幅平区和安至区的家伙打过招呼了，他们都说现在不方便回收。” “现在不方便回收，那就是说还是有方便的时候的吧？” “我就是这样说的，交涉之后，幅平区的家伙说他后天能做好代收的准备。” 又不是要回收什么有污染性或者放射性的危险品，有什么需要做的准备？刘易斯这毫无疑问就是被故意刁难了。 “那安至区的家伙呢？” “交涉失败了。” ……所以，现在最好的方案就是后天由幅平区那边的负责人代收。 就是说这颗珠子还要在手里放至少一天两晚。 要是和刘易斯的关系更近一些，现在差不多应该开始骂他了。 算了，现在问题已经出现了，在抱怨也没用用了。 “你能保证他会遵守承诺吗？” “说实话，我不能。” 这样就好。 刘易斯虽然这么说了，但他还是有些政治手腕的，威胁也好要挟也罢，他还是能用他的风格完成任务的。 “好吧。” 那就尽可能在这段时间里保护好这东西吧。 “对了，能把那个魔法器给我看看吗？” 本来也没什么好隐藏的，原先就是要给他的东西。 把那颗珠子从口袋里掏出来，递给刘易斯。 晶红通透，龙眼大小的珠子，这就是他口中的魔法器。 确实是没有个魔法器样子的魔法器。 “你怎么看这个东西。”刘易斯问。 “这不是我应该管的事情，我也不想过多去管这些闲事。” “非常明智的选择。” 刘易斯将珠子递了回来。 他原本可能是想要对这东西发表一下他的见解的，不过意识到这边不想要过多涉及这些事情，于是就放弃了。 在这样的时候他还是比较明事理的。 “那就先交给你保管了。” “还麻烦你假装东西在你这里了。” 如果刘易斯能吸引一下那些想要这东西的人的注意，那也能帮上大忙了。 “我会尽力的。” 那就好。 不过能不能真正起到作用还是另一回事。 将那颗珠子向上一抛，然后在空中一把抓住。 握在手里，还是能感觉出些许热感的。 这颗珠子一直在向外释放魔力，真不清楚它的魔力究竟来自于哪里。 “你有能掩盖这东西释放的魔力波动的办法吗？”问刘易斯。 “我可以现在给你做。” 也该准备几张能隐藏魔法器的魔力波动的刻印书了。 第272章 魔法器使25·原始社会 仔细思考过之后，想出了最合适的暂时保存这颗珠子的方式。 用刻印书封住魔力散发之后，随身带着那东西去上学。 一般人的考虑方式的话，应该是会在这期间在学校请假，然后在自己家里布置好完全的应对准备。 那样实在是太容易引起注意了。 还是这样假装任务已经完成，然后回归正常生活要更安全一些。 当然，此时也会纠结一些类似于“该怎么携带”之类的比较无关紧要的事情。 最后还是决定用刻印书包住以后随便放在口袋里带着。 除此之外就不再做过多的防范了。 最主要的防范准备还是自己。 保持心态紧张，并且不表现出来。 “大师昨天是出去做什么任务了？” ----------------------------- “教会那边的委托，具体是的内容我也不能透露太多。” 看来是什么需要保密的任务。 大课间碰面的时候，你问了一下昨天下午他请假的事情。 大师之前没有提到过的事情，那就是再这一轮重置之后第一次发生的事件，之前从来都没有过，所以大师也不清楚会怎样。 但既然今天又正常回来上学了，那这个任务应该也是好好完成了吧。 只不过，看大师的表情，任务过程中怕是又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还是不多过问了。 今天又是正常上课吧。 一切都回归平常。 现在，也只剩下你们在学校里面的这段时间里面，你能感觉魔法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了。 你的课余时间已经都完全被牵扯进魔法的事情里面了，平常你也满脑子都是魔法的事情。 你可能已经涉入魔法太深了，现在想要和魔法撇清关系也不可能了。 “说起来，这一次有点晚。” “什么？” “那边。” 大师指了指外面，学校外面。 更具体一些的话是你们学校旁边的城中村。 那里你入学的时候是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老旧的平房，各种各样的风格保持在十年前的小店，偶尔还能听见一些不应该出现在城市中的动物的叫声。 “那边怎么了？” “按理说现在应该开始拆迁了。” “拆迁？” 那边城中村要拆迁的吗？ “应该就在最近这段时间的，可现在还没有听说这回事。” “那又怎么了？” “任何改变都是有原因的，有些可能是无关紧要的事情，但是也有一些是重要的事情。” “比方说？” “比方说这可能是经过政府的干预的结果，而政府这么做是因为他们这回想要蒸出些什么大动作来。” 大动作？ “我只是举个例子，有这样的可能性不代表就真的会是这样，实际上我没弄清的事情还很多。” 可能是觉得累了还是怎样，大师伸了个懒腰。 如果什么都不会发生就好了。 “什么都可能发生。” 大师说。 心里这样祈祷着什么都不会发生，但是绝对不能如此相信。 大师可能是想要这么提醒你。 “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吗？” 反正你早就已经被拖下水了，那还不如在这滩浑水里面好好练练水性，为将来的长期游泳做准备。 “如果发生了什么，赶紧跑，这是你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然而你也就算是空有这么一颗心，大师还不认可你的能力。 “对个人来说，过下去就已经是胜利了，不过现代社会为了名义上的公平之类的原因，已经保障了每个人生存的权力。对现代人来说，胜利的标准已经提高了，可对于魔法师来说并非如此。” 魔法社会仍旧是相互残杀的原始社会。 在久远的过去，第一批食物生产者产生，但生产力严重不足的时代，人类为了争夺生存的权力曾相互争斗。 那样的时代，阻碍人类发展的最大的敌人实际上是这整个世界，可没有人去试图对抗世界，实际上人类将矛头对准的主要还是其他人类。 夺取食物，夺取土地，夺取生存的权力。 夺取生命仅仅是副产物。 现在的魔法师也差不多，虽然生活在现代，可魔法师的社会本质上还停留在新石器时代。 魔法师依然在相互争夺生存的权力，为了能在魔法的社会生存，魔法师们相互伤害，甚至相互杀害。 对魔法来说可获取的硬通货仅有那些自然产生的魔力结晶，然而史莱姆的产生也是有限的，而为了能在现代社会生存，魔法师们往往还会去三方接取委托。 而委托的内容，当然也主要是有关别的魔法师的缉杀委托，就算是别的委托内容，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也难免会碰上敌对的魔法师的阻拦，不管怎样都是要和魔法师战斗。 当然，魔法社会保持如此的原始状态也是有原因的，魔法师们本质上也有共同的最大的敌人。 那就是建立了这样的世界的秩序的势力。 教会，或者把范围拓宽一些，政府和联合会或许也能算进来， 根据人类的发展历程，人类在相互争斗的过程中，逐渐就发展出了足以掀翻世界的秩序的力量了。 但魔法师要做到这件事是非常困难的，因为魔法师的敌人本身也是在不断发展的。 想要推翻教会的秩序的话，需要的是那种突然出现的足够强的力量，比方说类似于相对论那样的重要的大发现。 或者说来自别的世界的足够强的力量。 “你也是一样，既然你和魔法扯上关系了，那你如果能一直保护好你这条命，你就已经是胜利者了，如果你能在这个世界还以正常人的表中活好的话，那你就算是大获全胜了，这个你要明白。” “不能奢望太多吗？” “大概就是这样。” 知足，不期望过高。 这样的劝告从大师的嘴里说出来，总感觉缺乏说服力。 在你认识的人当中，大师可以说的对事物抱有过高期望的完美主义的典型。 不过你最佩服大师的也是这个。 重要的不是完美主意，而是能把这份完美主义贯彻到底并且尽全力去达成目标的这份行动力和毅力。 大师看着那些本来应该已经开始拆迁的平房陷入了思考。 第273章 魔法器使26·历史 放下电话。 李泽宁靠回椅子背上，闭上眼睛，仰起头来，揉了揉皱起来的眉心。 把没有成功回收那个魔法器的事情给汇报完了。 上面也肯定有意见，不过把对方不允许告诉委托者魔法器的情况的这个理由搬出来，他们也不太好意思再多抱怨什么了。 总算是给汇报完了，实际上也没花太长的时间，但是心理上还是感觉特别累。 任务并没有完成。 任务也没有结束。 根据情报部门的汇报，现在教会应该还没有把东西回收走。 这个魔法器的消息也被联合会知道了，据说联合会已经把开发区的教堂监视起来了，而且观测到那个魔法器的魔力波动消失在了那个教堂里面。 李泽宁个人是感觉这个消息不可信的。 刘易斯本来就是情报专家，有人在监视教堂的话他肯定会知道的。 他知道的话肯定就不会把魔法器保留在教会里面了。 由此，李泽宁推测魔法器应该还在大师手里。 而上层给出的指令是“在联合会试图抢夺的时候，尝试盗取魔法器”。 不是什么好的做法。 不过反正肯定是抢不到的，顺着这个指示去行动也罢，到时候的责任也还是决策者的。 总之先去教会周围看看吧。 霰弹枪和子弹昨天晚上已经都准备好了，已经不用只带着左轮手枪出门了。 在尽安这边的交涉总算是在前一阵子完成了，以后也是能从合法渠道获得尸体和人体器官了。 总算是能放心使用死灵术……肯定还是不可能的。 死灵术的使用还是要控制的，太容易吸引教会的注意了。 霰弹枪还是要带上的，但是能不用就不用。 命还是要珍惜的。 ----------------------------- 你在知道了死灵术的事情以后，也是稍微查了一下和死灵术有关的知识的。 死灵术最早其实是为了让人死而复生而被创造出来的，而且更有意思的是，最早的死灵术，其实是教会发展起来的。 不过在发展的过程中，逐渐偏离原本的目的了。 其实炼金术也是这样，原本就如名字那样，是为了“炼金”而被创造出来的技术，而后来由于炼金的目标没能成功达成，这个魔法分支逐渐发展成了操控并改变物体形态的魔法。 死灵术让人死而复生的目标也没有达成，可死灵术后来的发展走向就变得有些诡异了。 可能是对尸体的研究让那些死灵术士们发现了尸体的各种以前想都想不到的新用法。 诅咒就是最常见的用法，除此之外，还有用尸体制造劣质使魔也是一种较为常见的死灵术。 或者换一种更普遍一些的说法——制造僵尸。 没有灵魂的躯体是死灵术发展过程中产生的副产物或者说失败品。 这个失败品没法加入它所缺少的灵魂那部分，本来是应该被抛弃掉的东西，却被后来的死灵术士利用起来了。 有说法认为，教会之所以对死灵术士一直是那样的态度，宗教教义之类的原因其实只占一半，另一半其实是因为教会想要掩盖掉自己过去所犯下的过失。教会想要掩盖他们自己创造出了违背他们教义的死灵术士的这一事实。 以上这些有关死灵术最早的起源之类的内容实际上并不是你找到的什么记录当中的内容，而是你问大师的时候大师和你讲的，至于大师是怎么知道的你就不清楚了。 大师还说其实教会创造了死灵术的历史并没有很好地保留下来，因为教会把这段历史给掩盖起来了。 既然连掩盖魔法的存在都能做到，那掩盖这种程度的历史对教会来说就更是易如反掌了，更何况大部分魔法师对于魔法的发展史并不是特别感兴趣。 现在魔法师的历史记载中死灵术士的产生是少数异教徒为了推翻教会在魔法社会的统治地位，为了寻求足够强大的力量而创造的一个魔法分支。 听起来似乎很合理，绝大部分人也都被这个教会书写的虚假的历史给欺骗了，其中还包括大部分的死灵术士。 当然那些高水平的死灵术士是在这个范围之外的，凡是对死灵术有足够深入的研究的人多少都会发现其中不自然的地方，特别是那些比较原始的术式，从里面很容易能看出来其中有同时期的教会的术式的特点。 历史是人书写的东西，能够客观书写历史的只有旁观者，换句话讲，可能只有外星人和异世界人能把人类历史给写得绝对客观正确。 大师对于教会改写历史的事情并不是特别在意。 “我不觉得历史是什么不能忘记的东西，所谓的耻辱也好，过错也好，随着时间的流逝都是会被抹消掉的，一直记着那样的东西，作用也就只有制造民族仇恨和给某些显得没事干的人增加干闲事的动力而已。在我看来，历史存在的唯一的意义是作为人类的‘错题集’。智者学历史，愚者学教训，就是这样的道理。时间会流逝，时代也会改变，可人类这个物种的本性是不会变的，在面对相同的情形还是会做出相同的蠢事，而那些蠢事都会被历史给记录下来，以供之后的聪明人避免犯一样的错误。” 你认同大师说的这个理。 历史是用来学习的，不是用来死记硬背的，这个你绝对认同，并且你认为任何东西都不应该死记硬背，任何死记硬背的东西都应该被取缔，那样才是最好的。 “不过，确实，教会的做法把历史的这个作用也给抹除了，本来那也是教会的错误来着，是可以弓后人学习避免的错误，教会却把那些事给掩盖了，这就相当于从错题本上撕下来一道题，然后又瞎写上了另一道，这样的做法我不认可，不过没关系，仅仅是一两件事的话还不至于影响到历史原有的作用。” “难道不应该是篡改历史的人所篡改的历史迟早会的得到修正的吗？” 你这样问了，因为你觉得这样三观更正一些。 “不，还真的不一定能得到修正，随着时间流逝，总有东西会变得无法考证的。所以，哪怕多你一个人也好，尽可能记住真事吧。” 第274章 魔法器使27·争夺 放学以后，走在去车站的路上，你伸了个懒腰。 令人身心俱疲的一天又结束了。 学习学到脑壳疼，长时间在座位上坐着又让人感觉脊椎都要僵死在一块了。 不过，魔法师的一天还没有结束，夜生活才刚刚要开始。 接下来你要去大师家里进行魔法的学习。 没错，学习了一整天之后晚上你还要学习。 好在你学习魔法没有那么费劲。 魔法这套体系你了解越多，学习起来就越容易。 大师在路上也是一言不发，你不知道是不是你的错觉，你今天一直感觉大师有点紧张。 现在也是，大师好像是在警戒着什么东西。 能让大师警惕的东西，肯定是和魔法相关的什么东西吧 你对这个就有点奇怪，再怎么说大师在校门口这种能算得上公共场合的地方也不需要警惕什么东西的吧，如果有魔法师傻乎乎地在人前用魔法做些什么的话，那就是违反盟约了，是要上通缉榜的。 如果那个人用结界的话那倒是两说了。 可你们都已经上了公交车了，应该不会发生什么了吧？如果在公交车上的魔法师被结界包进去的话，从路人视角来看应该是会像是你们直接从车上消失了一样的，这也是属于有不小的违反盟约的风险的事情。 “大师。” “什么？” 大师没有看你，似乎也没有认真听你的提问，他的眼睛依然望着窗外。 “昨天下午的那个任务，是完成了是吧？” 你看见大师的身体轻微地震了一下。 “为什么这么问？” 从大师的语气当中你听不出特别大的情感波动，可是你从刚刚大师那一瞬间的惊讶反应，你有非常强烈的“说中了”的预感。 “我看你今天好像有点不在状态。” “……稍微有点吧。实际上我昨天在执行任务的时候碰上四十九位了。” “四十九位？和穆容住在一起的那个四九。” “没错，就是和带着血凌的那个四九。” ……为什么要强调血凌？ “哦，后来又发生什么了吗？” “实际上也没什么，只是我和血凌谈了谈，交谈并不是特别愉快。” 所以影响了今天的心情？ 这个倒是可以理解，不过这个和大师现在这样警惕好像没关系吧？ “放心，任务很顺利，我也已经去教会那边给老刘交过任务了。” 既然大师这样说，那应该就是没有问题吧。 其中听起来好像也没有什么文字游戏的样子。 就这样吧。 你们乘着车一直到了大师家的小区门口，也见没发生什么。 “你觉没觉得这附近一直有什么东西？”大师在下车的时候这么问你。 “什么东西？”你莫名其妙。 “我不知道，我就感觉好像有什么。” 这算啥？ 正当你们走下的公交车正要重新驶走的时候，你突然觉得有一股热浪从背后扑过来。 你猛地回过头，只见眼前的环境已经覆盖上了结界特有的那一层特有的棕黄色色调。 气温降下来了，而且空气变得平稳了，连一点风都感觉不到。 这些都是你主观上的感觉，并不是真实情况。 一切都是在结界中魔力波动变得平稳了以后你的魔力感知所感觉到的感觉，或者说错觉。 “大师。” 在结界里面除了你和大师之外还有一个人，那个人没有隐藏自己的气息，你立刻就感知到了。 “那是我认识的人。” 大师说的话丝毫没有让你感觉到安心，相反，你反而更紧张了。 因为大师说话的语气根本就不是那种“这个人是我熟人，放心不会有事的”这样的意思。 你一看大师那个表情，这分明就是“那个家伙我认得，他很危险，小心点”的表情。 “不要动。” 然后就像是你想的那样，大师让你不要动了，他要自己来处理这个麻烦事。 这是你帮不上忙的事情。 刚刚将要起步的公交车在结界中又停在了你们的身边，挡住了你们的视线。 “杜林！” 大师隔着公交车向着结界中剩下那个人喊。 “你这是什么意思？” 那个人跳了过来。 公交车车顶的响声让你知道，那个人已经跳到车顶上了。 “有一些工作上的事情。” 男人的声音，听起来尚未有点缺乏气力的，有点程式化的声音。 你抬头，因为夜色的原因，看不清那个人的相貌，只能看见他身上的那件长风衣。 “工作上的事情有必要把结界也用上吗？” “因为你有可能会不配合。” “你先把你说的工作上的事情是怎么回事给我说清楚。” 大师并没有用特别强硬发语气把对方的话顶回去，而是采用了想要进行交涉的态度。 很容易看出来大师是有所顾忌才用了相对软弱的态度。 而大师顾忌的，恐怕是你还在场这件事。 你又拖了大师的后腿了。 “陆坤，你昨天是不是受到教会的委托回收了什么东西？” “那又怎样？那个任务已经过去了。” “你说的过去了，是这个任务已经完成了的意思吗？” “除此之外还有什么意思？” 嗯？ 你注意到了，这里是非常常用的文字游戏。 “除此之外……”这样的句式虽然作为反问句在语境中有否定的意味，但是这句话本身是没有否定含义的。 大师在这么说的同时，还保留了“实际上还有别的意思”的可能性。 或者说得更直接一些，大师可能还没有把这个任务完成。 而捕捉到了这个语言运用的技巧的不只有你一个人。 “根据我们那边的情报，教会还没有把那件魔法器回收走。” 那个人从车顶上跳下来。 挂着一幅执行公务的公务员的表情的家伙就这样站在你们的面前。 “所以，我们认为那件魔法器可能还在你的手里。能麻烦你把魔法器交给我吗？” 大师没有回答，只是目光狠狠地和那个人对视。 这时候，你们背后突然又出现了另一个人的声音： “联合会的话，劝你们不要打那东西的注意比较好。” 那是一个熟悉的，比较低沉的声音。 第275章 魔法器使28·枪 一直跟着大师果然是正确的选择。 “联合会的话，劝你们不要打那东西的主意比较好。” 李泽宁从暗处走了出来。 “泽宁？” “工作上的事情的话，我也是一样的。” 本来就是因为工作原因才在这里的，如果不是上面的那些家伙的要求，李泽宁现在肯定还在办公室里坐着。 从这方面考虑的话，还真要感谢这些丝毫不考虑这边感受的指令。 “那请问这位代表的是哪边的势力？” “和你有关吗？” “当然有关。” 确实是理所当然的。 一不注意就顺势问了一些没有一丝的问题。 不过，这时候不把自己是政府的负责人说出来比较好吧。 “那么说起来，你又是哪边的？你是叫杜林是吗？” 这个名字不是熟悉的名字，他应该是联合会的人。 联合会的负责人太多了，可能会管到这里的负责人多的是，而且哪怕不是负责人也可能在这里代替联合会执行任务。 这么问他，也不指望他能认真回答出正确的答案。 “很抱歉，我还没有做自我介绍。” 那个人缓步走到李泽宁的面前。 “我是联合会尽安市的负责人，杜林。” 他……把他的身份说出来了？ 而且还是用的那种很平常的……不对，不能算是平常的语气。 那个语气当中基本听不出什么语气，要形容的话大概就是“公式化”吧，这样的话他已经不知道说过多少次了，这一次也只不过是重复之前已经做过很多次的事情而已。 不过，联合会的那些负责人应该是非常重视隐藏身份的，应该是这样才对。 他的行动是不太合理的，感觉他的行为似乎完全就是根据表面上正确的条件反射行动，而且他根本就不在意他的这些条件反射在这样的情形下究竟正确不正确。 这个家伙有问题，作为一个人有问题，而且问题很大。 他自己是对此没有自觉吗？还是说他自己觉得这样的性格就好？ “那么，能麻烦您也告诉我您的身份吗？” 那个叫杜林的人继续用那种何人交涉的公式化的语气和用词说。 “虽说我已经大概能猜得出来了，但还是希望您能亲口说出来让我确认一下……” “我拒绝。” 李泽宁立刻就拒绝了。 这样的交涉的说法李泽宁不是没见过。 这么说，一般就意味着对方只要有了足够的证明的证据就能做些什么，或者需要一些足够的证明的证据才能做些什么。 政府那边也是一样，如果不是没有证据，李泽宁以前碰傅逸那么多次早就应该把他绑了上交了。 “拒绝……” 那个杜林叹了口气。 “如果你能说明的话，事情就简单多了。也罢。” 杜林向后推了推，推到了对战斗而言相对来说比较安全的距离。 “我可以理解为，你会阻止我带走那个魔法器吗？” “你可以这样理解。” “好的，那么你的立场我已经充分了解了。” 说完，他把手伸到他自己敞开的长风衣下面，然后抽出了一把菱形刀刃的细长的小刀，刀上面有刻印回路。 回路好像有大师的风格。 以前大师好像说过他和联合会的人有一些交易，看来是这么回事了。 “既然你会阻拦我完成工作，那么我也会根据情况采用武力方式解决问题。” 这样的展开也是在预想之内的事情了。 把右手伸到背后，握住自己衣服下面那把改造猎枪的枪柄。 ----------------------------- 为什么…… 泽宁在这里这个这个本来应该让你觉得意外的，但是现在的这个紧张的气氛，已经让你顾不上意外了。 这两个人看上去马上就要打起来的样子。 你要怎么办？不对，你和大师要怎么办？ 你们要帮哪一边吗？ 你们认识泽宁，所以接下来他们两个人打起来的时候你们似乎应该帮泽宁？ 可是泽宁是属于政府哪边的，而大师的这个任务是教会委托的……所以难道这是要发展成三方混战吗？ “大师，你们两个先不要出手。” 泽宁这么说，然后把他背在身后的那只右手拔出来，抬到身前，手里握着一把枪，直指对面那个叫杜林的人。 那把枪……看大小有点像手枪，但是那绝对不是手枪。 那个枪型似乎是那种会出现在某些老电影里面那种双管猎枪，横着的双管，可是枪管非常短，看起来就像是故意改短的一样。 猎枪是霰弹枪，而如果把霰弹枪的枪管改短的话，弹丸的扩散面积会变大。 有效的攻击距离会缩短，但是近距离的杀伤会变得很可怕。 在战争年代，似乎因为伤害过大，还有人想要以“不人道”为由通过战争法所禁止短管霰弹枪这种东西。 哪怕是在某允许持枪的国家，像是这样改短霰弹枪的枪口也是违法的。 你现在站在这个位置，看着这把枪你也感觉不安全。 你不知道那个一枪打一面的霰弹枪的攻击范围到底有多广，会不会波及到你，你一想到你现在从泽宁那边看是和杜林站在同一侧你就感觉很虚，似乎比较安全的方位只有泽宁的背后一样。 这时候，大师拍了一下你的肩膀。 “我们往后退一退。” 大师应该无法想象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你心里松了多大一口气。 你们退到了一个在你看来话不算特别安全的距离，不过既然大师觉得这个距离已经比较安全了，那你也是能安全一些了。 推到安全一点的地方你才发现一个问题。 “泽宁用枪？” 他不是死灵术士吗？ 不管什么种类，那也是魔法师啊，为什么要用枪战斗？ “枪只是工具。” 大师说。 “那把枪还不是辅助用的，那就是泽宁的主武器，里面装的弹药也都是特制的。” “特制的？” “枪，对泽宁来说是术式的触发装置，泽宁喜欢把术式刻在子弹上面。” 你还是头一回听说这样的魔法使用方式，完全不是那种原始的，魔幻的魔法的感觉，而是和现代元素结合以后的魔法。 “那都是些什么术式？”你继续问。 “你等接下来自己看看吧。” 第276章 魔法器使29·开战 刀上面的的术式没启动，就这样看也看不出来是什么术式。 那样的话，先发制人比较好。 立刻扣下右手霰弹枪的扳机。 两边的撞针同时击中子弹的底火。 然而地火并没有引燃弹筒当中的火药，因为这两颗子弹里面根本就没有半点或火药。 受到撞击之后，底火所引燃的，是卷成筒状塞在弹筒里面的刻印书。 刻印书上的术式启动了，取代了弹头的腐肉中渗出的浊血浸透了刻印书，充当了术式的媒介，不但没有阻碍刻印书的燃烧，反而充当了术式燃烧的燃料。 几乎没发出什么声音，充当弹头的腐肉块被燃烧的术式推出了枪管，在空中散开成几块，冲着那个联合会的负责人飞了过去。 杜林当然也不会就干站着挨打，看见飞来的子弹之后立刻向一旁闪避。 然而，每一颗子弹却都在空中改变了飞行的方向，继续向着杜林的方向飞行。 他好像在一瞬间稍稍惊讶了一下，可之后就立刻反映了过来，左手又从那件风衣下面抽出一把同样的刀来，然后右手的刀一下子劈开了已经近身的一块肉块，接着将左手的刀往地上一甩。 刀直接插在了地面上，刀上的术式启动，在上方出现了一面塑成的菱形护盾。 是想要用那面护盾来挡住那些肉块。 想法很不错，这就是正常的思路，可惜那是做不到的。 肉块在急中护盾之前全部绕开了。 虽然那些肉块的速度非常慢，甚至连秒速百米都达不到，但是它们的威胁性也要比普通的子弹要大得多。 因为普通的子弹不可能做到百发百中，但是这些子弹可以做到，这些带着诅咒的术式的子弹。 而且击中之后也不用担心速度慢，硬度小而无法造成有效的伤害，因为那些肉块本来的伤人方式依靠的就不是传统子弹的“撞击”，而是依靠的“毒”。 带有诅咒的腐肉和污血，哪怕没有造成伤口，仅仅是沾上一些，也足够一个人病上挺长一段时间了。 可杜林也是靠着能力取得的尽安市的负责人的位置，他当然还不至于被这样的诅咒攻击给威胁到。 他刚刚的那个护盾目的本来就不是期望能依靠那种东西当中攻击，在看见空账拐弯的子弹以后杜林就明白那时怎么回事了，诅咒什么的他也都清楚了，他猜到了那些肉块还能绕开护盾。 但是它们绕开护盾还是需要拐弯的，飞行的路径又会延长，这对于与那本飞行速度就慢的那些诅咒弹而言已经足够致命了。 用护盾拖下来这短短的一段时间，已经足够开启了强化术式的杜林再拿一把合适的刀出来，做好应对这些诅咒弹的准备了。 左手从风衣下新抽出一把刻有加速术式的刀。 直接向手里握着的刀柄注入魔力，直接启动术式，不需要口令，正如他预定这把刀的时候所要求的那样。 向后撤了半步，把身体的中心稍稍向下沉了一些，集中精神。 在杜林的头发下面，准确地说是右侧鬓角的下方，有一条刻印回路也悄悄启动了。 在杜林的眼中，那些绕过护盾飞来的诅咒弹一下子慢了下来，就像是电影里的慢镜头一样。 毫不费力地挥动手里的两把刻印刀，将那些诅咒弹全都在空中砍开。 虽然不清楚那些诅咒弹上面的术式具体是什么样的，但是不管是什么样的术式，只要术式的载体被破坏了，术式本身也就被破坏了，术式就会失效的。 这种方式的可行性在之前杜林斩开第一颗进身的诅咒弹的时候就已经证实了。 快到用正常人的肉碱几乎看不清刀刃的速度，所有的诅咒弹都已经变成更加细碎的腐肉碎块落到了地面上。 杜林将手中的刀一甩，上面的污血立即一滴不剩地被甩到了地面上。 没有什么可自满的，而且现在也不是放松的时候。 刚刚在杜林应对这些诅咒弹的时候，李泽宁已经不知道藏到什么地方去了。 李泽宁一开始就开着认知障碍，一类的术式，不然无法理解为什么在他站出来只爱你连杜林都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 不过，那个认知障碍的级别不会太高，否则刚刚和李泽宁的正常交流和对峙又无法解释了，那应该只是刚刚好在人不认真无感知的情况下不至于被人注意到的那种比较微妙的程度。 所以只要杜林认真起来，还是能够感知到李泽宁的存在的。 大概的位置也能感知到。 就在背后！ 立刻转过身，双眼立刻捕捉到了路灯顶上站着的李泽宁的身影。 李泽宁已经再一次把枪对准这边了。 这一次，对着杜林的不只有右手的那一把霰弹枪，他的左手里还握着一把左轮手枪，两把枪都对准了这边。 而先扣下扳机的，是右手的霰弹枪。 杜林立即做好了再一次应对诅咒弹的准备。 然而这一次，他错了。 紧接在右手的扳机扣下之后，几乎没有间隔，李泽宁左手也扣下了扳机，而左手的那把左轮，发出了正常的枪响。 那里面是实弹。 哪怕是手枪子弹，飞行速度也是远超那些诅咒弹的，本来两枪之间就没有太大的间隔，这样下去，先过来的肯定是实弹。 杜林在一瞬间就理解了这个事实。 然而他理解所用的时间还是太长了，剩余的时间已经不够他躲开了。 可好在，他的大脑还是在足够的时间内计算出了合理的取舍。 让右手的刀接下这颗子弹的时间还是足够的。 挡下来是不可能了，但开了强化之后的力量，至少能在一定程度上让子弹偏离原本的方向。 再配合上身体的移动，应该是能够勉强让那颗子弹仅仅是擦过自己的身体的。 侧过刀面去接触，试图让子弹在上面弹开，但是子弹的口径还是太大了，冲击力在预想以上，手里的刀没能握住，弹飞了出去。 不过改变子弹轨迹的目标是达到了的。 刚刚好，在风衣上开了个洞，子弹从身边擦了过去。 然而，后面还有紧随而来的诅咒弹。 第277章 魔法器使30·对抗 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而且右手因为刚刚的冲击帮不上忙了。 只能依靠左手，用左手，在比刚刚还短的时间里，劈开同样数量的诅咒弹。 速度要是刚刚的两倍以上。 把向左手握着的刀中注入的魔力的量提升到了原来的三倍。 单纯依靠魔力的量提高术式效果，非常单纯但是确实在一定程度上有效。 在已经程度上。 继续集中精力，用最快的速度，斩开了第一发飞来的诅咒弹。 那一刻，杜林感觉到了左臂肌肉如同绷断一样的痛感。 超过人的肉体能够承受的强化程度了。 刚刚确实是有一些肌肉承受不了这样的运动强度而被撕裂了。 努力坚持住，把刀甩回来，劈开下一发诅咒弹。 肌肉进一步撕裂，痛感加强了。 这样下去，在看看所有的诅咒弹之前，肯定杜林的手会先失去运动能力。 往身上的治疗回路里也注入魔力。 在肌肉撕裂的同时，尽可能治疗那些撕裂伤，让左手撑的时间尽可能延长。 最终，成功在手臂完全动不了之前把所有的诅咒弹都斩开了。 然后“啪”的一声，杜林左手握着的那把刀发出了碎裂的声音。 但上面实际上看不见任何的裂纹。 这把刀在物理上并没有损坏。 刚刚的声音，是刀上的回路因为过载而损毁的声音，更准确地说那不是声音，那也是魔力感知的一种。 这把刀已经不能用了。 手臂无力地垂下来，手中的刀落到地上，左臂完全放松，尽可能让治疗的速度快一些。 李泽宁在看他应对下了这一波攻击之后，看起来惊讶了一下子。 但很快他就反应过来了，毫不犹豫地扣下了左手对准了杜林的左轮手枪的扳机。 杜林及时用右手从风衣下面又抽出一把刀来，弹开了子弹。 手里的刀理所当然也是被弹飞了。 李泽宁稍微停了一下，然后又开了一枪。 这一次杜林有足够的反应时间，在开枪的那一刻就及时避开了子弹的弹道。 但李泽宁立刻向着杜林躲避的方向又开了一枪。 这一枪是躲不过去的。 左手再抽出一把刀来，挡了一下，可是没法很好地把子弹弹开，杜林再刀被击中的那一刻就意识到了，所以这一次他没有再尽全力去用刀弹开子弹，而是单纯把刀当作增大受力面积的护甲来使用了。 让子弹隔着这把刀撞在身上，同时减少双腿上用的力。 不让子弹“穿透”自己，而是让子弹把自己“撞开”，同时侧身，让子弹的施力时间尽可能缩短。 被子弹撞开的杜林在地上滚了几圈，最后还算是平稳落地了。 李泽宁不会给他喘息的时间的。 下一枪立刻就来了。 杜林飞速从地上爬起来。 这一次右手有反应的余地。 右手从风衣下面抽出来的刀及时弹开了子弹。 然而仅仅一发是不够的。 接着还有两枪。 已经恢复得差不多的左手抽刀劈开飞来的子弹的同时，右手也用最快的速度收回到风衣下面，准备迎接下一发子弹。 连续的三枪都扛下来了。 刚刚才恢复得差不多的左臂，感觉肌肉又被撕开了，右臂也是快要肌肉撕裂的样子。 那把左轮只能装六发子弹真的太好了，要是更多的话杜林恐怕是没法泽阳应对下来的。 李泽宁的枪口终于垂下来了。 “你的手，不疼吗？” 仿佛刚刚什么都没有做一样，泽宁问。 “如果不疼的话，我已经跳上去砍你了。” “我觉得也是。” 经过了这段简单的交流，两个人也没有立刻重新开打。 刚刚的交谈不是没有意义的。 这段交谈的意义就是拖延时间。 双方都需要时间，好使用这段时间来理解情况并决定接下来的战术。 就现在的情况来看，李泽宁毫无疑问占上风，只要他能保证拉开距离，就能一直通过远距离攻击压制住杜林。 而杜林要进身展开攻击也并非没有机会，现在这样的情况就是机会。 李泽宁现在两把枪的子弹都打完了，这就意味着他已经暂时失去了远距离压制的手段。 假设李泽宁现在能使用的攻击手段只有这两把枪，那么只要在他换号子弹之前拉近距离展开攻击，杜林就有翻盘的机会。 杜林唯一的问题就是，他自己的攻击手段也是有限的。 刚刚每挡下一发左轮，几乎都要弹飞一把刀，只有那次被子弹“撞开”的情况是例外。 那几次如果一直不握住刀是为了防止伤到手，以免影响之后的战斗，那些刀都是杜林自己锻造的，质量都是能保证的，刚刚那种程度的枪击还不至于变形影响使用，而且上面的术式也都没有受到影响，都还能正常使用。 只有那次术式过载造成损坏的刀是真的没法使用了，那样的情况必须要尽可能避免。 可问题在于从地上捡起来那些刀是需要时间的。 杜林一共带了九把刀，废掉了一把，地上还有五把能用的刀，现在身上只剩三把刀，按照刚才的用法的话，当下一轮左轮手枪的射击都不够，所以从地上把刀捡起来是有必要的。 确实，直接用剩下的三把刀功过去也是一个选项，但是风险相对比较大，因为李泽宁也是会躲避的，而且躲避的期间也能进行换弹，如果没能在他完成换弹之前造成有效的攻击，主动权就会落到李泽宁的手里，所以还是先把刀捡起来比较稳妥。 那么，接下来制胜的关键就在于杜林捡起刀和李泽宁换好子弹哪一个速度更快了。 两边都及时理解了现状，于是他们对视了一阵子，几乎同时展开了行动。 杜林俯下身，快速移动后退并且把地上的能够使用的刀都捡拾了起来。 同时李泽宁还握着左轮手枪的左手在右手的霰弹枪上面一拍，枪管折下来，从口袋里掏出两发新的子弹，然后把两颗打完的弹壳抽出来换上新的子弹。 在将左轮手枪一甩，快速退下转轮当中的弹壳。 在这里，李泽宁因为顺序浪费时间了。 这个失误，正是杜林所渴求的。 第278章 魔法器使31·赌 李泽宁之前练习的时候，都是先把要换的子弹拿在手里，然后在换弹，这样速度能快一些。 可这一次他失误了，没有先把子弹拿出来。 实际上时间也并没有相差特别多，但是这短短的一段时间已经足够对占据造成非常大的影响了。 在李泽宁把左轮手枪的子弹装好之前，杜林已经把地上能捡起来的刀都捡起来了。 左轮手枪的子弹还没有全部装好，杜林就已经握着刀飞跃上来了。 抬起霰弹枪先开了一枪拖延时间。 没必要特别精确地瞄准的，反正诅咒弹不被破坏就是理论上必中的。 而且这一枪也只是拖延时间。 这一枪让杜林慢下来了，停在原地应对那些诅咒弹。 李泽宁则趁这段时间从路灯上跳下来，然后向后拉开距离，又跳上了另一个路灯上面，同时继续换弹。 换弹完毕以后另一边杜林也已经解决完上一发诅咒弹了。 因为换弹失误浪费了一发诅咒弹。 不过趁着现在杜林还没有攻过来，还有追击的机会。 左手的左轮手枪瞄准了杜林，然后扣下扳机。 第一枪是不指望能打中的，魔法师强化过的反应速度和动态视力的话，躲过子弹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所以真正有效的攻击方式是根据他的躲避方向打提前枪。 反应再怎么快，速度再怎么快，惯性定律也还是要遵守的。 第二枪的提前枪会打中，李泽宁对此有十足的自信，哪怕第二枪能挡下来或者用加速躲开，第三枪也会准确地打在杜林的身上。 李泽宁第一次开枪都是刚刚能拿得动枪的年纪的时候的事情了，再加上魔法强化的加成，论枪法他有自信说射击运动员都比不过他。 然而，出现了意料之外的情况。 杜林把一把刀扔到了地上，上方展开的护盾挡住了子弹。 忘记把这个考虑进来了。 躲开了第一发子弹之后，又通过护盾挡下了第二发子弹，对你几乎没有减速地拉近距离。 这样下去被近身了就麻烦了。 左轮还有四发子弹，尽可能先用这些子弹拖一下时间。 第一枪。 被杜林转向躲开了。 左手把枪管拍下去， 第二枪。 让杜林停了一下，那一枪是刚刚能躲得开的，故意能躲的开，引导他去躲避，拖长时间。 把要换的子弹拿出来。 第三枪。 封一下刚刚要重新起步的杜林的脚步。 换弹，把枪向上一甩，枪管重新合上。 左轮手枪还有最后一发子弹。 或许是决断失误了。 刚刚一直考虑的是要再换弹过程中拖住杜林，所以没有想要给杜林造成实质性的伤害，所以也没有尽可能去削减他手里的刀的数量。 而现在，能用的只有霰弹枪刚刚换好的子弹和左轮里的最后一发子弹能用，在续航性杜林有压倒性的优势。 李泽宁可没有自信仅仅用霰弹枪拖出足够给左轮手枪换弹的时间。 恐怕只能试着赌一把了。 本来就已经想好要赌了，新装好的子弹也是为了这个所准备的。 举起霰弹枪，一发诅咒弹打出去。 一直在接近的杜林没有因为这一发诅咒弹拉开距离，而仅仅是放慢了速度，在前进的过程中用手中的两把刀劈开飞来的诅咒弹。 他肯定又把强化的倍数提高了。 对方也在赌。 那这就要看谁能赌赢了。 在他砍那些诅咒弹的过程中，把左轮的最后一发子弹也打出去，然后立刻把转轮甩出来，还抓着霰弹枪的右手从上衣口袋里面取出要换的子弹。 这一发子弹也没有给杜林造成有效的伤害，虽然弹飞了杜林的一把刀，但是对还有的是刀的杜林来说这造不成多大影响。 唯一的影响可能也就是让有些过载的强化术式损伤一下他的肌肉了。 杜林想要趁着换弹的时候直接近身攻击。 从路灯上先头跳下来，同时退下了左轮手枪里面的子弹。 杜林已经接近到了快要能攻击刀的距离了。 没有给左轮换弹，而是把霰弹枪重新对准了杜林。 杜林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 没错，霰弹枪已经开过一枪了，虽然这是双管的霰弹枪，可这也不是那种能连发的枪。 但是里面确实还有一发没有用过的子弹。 之前开枪的时候，用魔力挡下了两个枪管其中一边的撞针。 如果杜林认为这是在虚张声势的话，他就死定了。 手指放在扳机上面。 杜林迅速停住，并向后拉开了距离。 选择相信这里面是有子弹并且拉开距离。 明智的选择，可还不够明智。 这剩下是一颗子弹不是诅咒弹，而是普通的霰弹。 在这样的距离正好是能发挥霰弹枪的威力的距离，他再向远处拉开距离的话仅仅是进入扩散范围更大的区域，让自己更难躲开而已。 扣下扳机。 配着火光的枪响让杜林的表情都扭曲了 李泽宁是在有了足够的底牌的情况下才这样。 他把所有的强化术式的强化程度都开到了他能够承受，不对，那已经是无法承受的程度了。 立刻用对人类来说，甚至对生物而言都难以承受的加速度向一旁的范围之外冲刺。 这次就连泽宁都感觉能听见杜林的肌肉撕裂声了。 可他没有因为这一下的成功而放松警惕，而是马上着手继续换弹。 然而，杜林所下的赌注远超了泽宁的想象。 就算用能完全把腿上的肌肉给撕开的速度冲刺，杜林也没有跑得过霰弹枪的子弹，他的腿和左臂都被被铅弹穿透了。 可他没有停下来，而是借着强化术式的效果直接冲了上来。 出乎意料的行动加上强化程度高到离谱的速度，李泽宁没有立刻反应过来。 冲到李泽宁面前的杜林，表情已经扭曲到了可怕的程度，难以想象他此时正承受着怎样的痛苦。 杜林将他还算完好的右手用离谱的速度向上一划。 李泽宁的右臂向上飞了出去。 “赢了。” 这是杜林的想法。 然而，他的腹部突然受到了一下重击，这让他一时间失去了思考能力。 在李泽宁的右臂落地之前，杜林本人也飞了出去。 第279章 魔法器使32·解决 发生了什么？ 杜林一时无法理解自己现在的状况。 自己被打飞了？ 明明刚刚已经把他的手砍下来了才对…… 狠狠撞到地上，在地上滚了几圈，最后面朝下趴在地上。 用手撑起身体，猛咳了几声。 喉咙深处有一股咸腥味。 四肢和后背都有灼烧一样的痛感，治疗魔法根本连缓解痛感都做不到。 硬撑着疼痛爬起来已经是尽全力了。 然而抬头就看见李泽宁已经抬手对准了这边。 对着这边的不是手里的左轮手枪，而是夹在指缝间的某样东西。 诅咒弹？！ 直接用魔力激发其中的术式。 其中的诅咒弹冲着还没有余暇应付飞来。 没办法了。 杜林把风衣最里面的那把刀取出来。 对着飞来的诅咒弹，把魔力注入进去。 在诅咒弹近身的前一刻展开了屏障。 这一次，诅咒弹没有绕开屏障，而是直接撞在了屏障上。 撞在屏障上的诅咒弹，没有弹开，而像是直接气化了，同时发出了嘶嘶的响声，空气中弥散开了浓烈的腐臭味。 杜林的手垂了下来，手中的刀发出了脆响。 上面的一次性术式就这样被烧毁了。 ----------------------------- “嘁。” 泽宁把手里的弹壳扔到地上，缓步向着他的右臂掉落的地方走去。 “发生了什么？” 刚刚的这场战斗，在你看来就像神仙打架一样。 你的眼睛几乎跟不上那两个人的战斗，战斗过程中都发生了什么你也都没能理解得了。 “你没注意到吗？那颗诅咒弹是泽宁上一次换弹以后就一直握在手里的，从猎枪里面换下来的子弹。” “哈？” “刚刚那不是泽宁第一回用魔力挡下撞针的撞击，实际上在上一回他就已经这样做过了，不过他没有表现出来，还是假装两发子弹全都打出来了，也把子弹换了，就是为了留这一发子弹在手里当底牌。” 看你一脸困惑的表情，大师把右手手指插进头发里，搓了两下。 “你要是没有理解这一步就算了，这和你熟悉的战斗的级别相差太大了。” 你也是这么觉得的。 如果要你把你的疑惑都问出来的话，那你要问的问题真的太多了。 战斗过程中发生很多的事情都让你困惑。 其中很多是技巧和战术，这个你也知道，可那些技巧之类的具体是怎么一回事你就想不明白了。 战斗单单依靠能力和气势之类的东西是不够的，很大程度上还要靠脑子，这个你理解到了。 “从战斗刚开始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布局了，预测对方的行动，根据对方的行动采取应对方法，这就是整天和魔法师打交道的家伙培养起来的战术心理。” 级别差距真的不是一点半点的，战斗的过程中脑子还在一直高速思考什么的你现在想都不要想。 ----------------------------- 杜林把身体治疗到勉强能站起来的程度的时候，泽宁已经把他的右手捡回来了。 泽宁抓着自己的右手大臂，直接就那样往肩膀上接。 杜林的确把泽宁的右臂看下来了，而砍下右臂以后，泽宁的行动丝毫没有受到印象，甚至还能仅仅用左手把人打飞。 明显就是整只右臂都没有痛觉，甚至可能任何知觉都没有。 而且被砍下来以后，手臂的切口甚至都没有流血的样子。 血液根本就没有在那只手臂里面流通吧。 这些对于杜林来说，以上这些作为证据已经足够了。 泽宁似乎已经把手臂接好了，仅仅是把断口对在一起就接上去了，看起来就像是把切开的年糕重新接在一起一样。 其中应该还是用了什么魔法的吧，不过对于死灵术不了解的杜林是看不出来的。 右臂是尸体的死灵术士，这样情报就对上了。 “你，是政府那边新上任的尽安负责人吧？” 其实杜林早就猜到了，只不过现在才得到了能让泽宁没法糊弄过去的证据。 “那个‘有名的’死灵术士，李泽宁。” “那又怎样？” 承认了。 总算是承认了。 “你如果早就承认的话就不用这么麻烦了。” 杜林长叹了一口气。 “够了，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杜林把刀都收起来了。 “我投降。” “……哈？” 杜林站直了，他身上的伤已经都恢复得差不多了。 “如果是政府那边的人想要这东西的话，我也有理由和上面的人解释了。” ……这不是李泽宁想要的结果。 如果是杜林真的用“政府那边的负责人干预，所以没能完成任务”这样的理由和上面解释，并且这样的说法传出来的话，李泽宁要是没把东西带回去而是让大师把东西带走的话就没法解释了。 所以说立场这种东西真是麻烦。 “你要向上汇报……是要汇报给吴玮勋吗？” “你们认识吗？” 杜林这是明知故问，不过意外还是有一些的，没想到会在这时候提到吴玮勋的名字。 “我亲自和他说明一下可以吗？” “亲自说明？” “没错，你不用和吴玮勋说明了，我来跟他讲明白是怎么回事。” 这时候就先欠他一个人情吧，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倒也不是不可以。” 能交涉成功太好了。 这样，这个事件就算是解决了。 中间的过程不是李泽宁想要的过程，最后的结果也不是李泽宁所期望的。 这不是最好的结局，但好在也不是最坏的。 李泽宁突然觉得累了。 ----------------------------- “解决了。” 大师也松了口气。 “战斗总算结束了……” 你也松了口气。 你之前还担心之后事情到底会发展成什么样子。 好在这场激烈的战斗也没造成什么后果的样子。 “两边都还没露底就解决了吗……” 大师说的话让你愣了一下。 “没露底？” “两边都还没为了取胜而不择手段。” “……就是说……” 你理解了一下大师的意思，感觉有些不敢相信。 “他们两边都还没有认真打吗？” “不能算是没有认真打，不过没有尽全力是真的。” 不会吧…… 习惯和魔法师战斗的家伙……好可怕。 第280章 魔法器使33·交涉 “怎么了？” 已经挺长时间了，血凌一直占着四九的身体，而且这期间血凌的注意力一直都不在这里，而是在外面的什么地方的样子。 “外面发生了什么吗？” 多少还是要确认一下，说不定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有些事情吧，有一群有意思的家伙凑到一起了。” “有意思的家伙。” “诅咒，那个死灵术士，还有一个魔法器使。” “魔法器使？用一把剑的？” “不是，是用很多把刀的家伙。” 很多把刀？ “哦，那家伙。” 穆容的印象里有一个人和这个描述对上了。 “你知道那个人吗？” “那是联合会的人，以前也跟他做过生意。” 那个人是那种不知道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反正就是会死脑筋走程序的家伙，他应该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的。 “有必要盯这么久吗？” “他们一直在结界里面。” 结界？ “在那之前他们有要战斗的意思吗？” “可能有吧，我感觉不像是完全没有要战斗的意思。” “什么意思？” 不像是完全没有要战斗的意思？这样的说法总感觉有些微妙。 “那个魔法器使感觉不像是要战斗的样子，但是他似乎还保留了战斗的可能性。” 能和平解决最好，解决不了也会不择手段，就是这样的意思吧。 不过为什么？ 仔细一想也确实很奇怪，能这三个人凑到一起的究竟是什么事情，这个穆容也开始在意了。 “不会是因为那个魔法器的事情吧。” “魔法器？” “上回见那个死灵术士的时候不是被安排了一个临时任务吗，那个时候的任务目标就是回收魔法器来着。” “哦，那个魔法器怎么了？” “那个魔法器，最后是被诅咒的持有者回收走了。” “哈？” “所以，我觉得至少那个联合会的人应该是为了回收那个魔法器吧，那个死灵术士可能表面上也是也是为了这个原因。” 仅仅是表面上可能，李泽宁不会从大师的手里抢东西的，这个连血凌都意识到了。 “啊。” 血凌突然像是又感知到了什么。 “结界解开了。” 血凌好像一下子放松下来了。 “事情都解决了的样子，魔法器没被拿走，看来不需要我做什么了。” 穆容这才明白了血凌明明不需要占用四九的身体就能感知，却还一定要占用着的缘由，她是想要在必要的时候赶过去帮忙来着。 但是她为什么会想要过去帮忙？ 穆容刚想要问一下这个问题，血凌就已经把身体让回给四九了。 ……算了。 多一个想要帮忙的人，不会是坏事。 ----------------------------- “我本来确实想要和你找机会谈谈来着，不过我没想到会这么快，而且是你先找我。” “我也没想到你会在尽安。” 原本李泽宁跟杜林提出来要和吴玮勋直接谈的时候，他还以为杜林会提供一个吴玮勋的联系方式。 然而实际上吴玮勋就在尽安，就在联合会的办事处。 这种面对面交谈感觉反而有些尴尬。 “所以你想要说的是什么？” “教会的那个魔法器，你清楚那是什么东西吗？” “当然。” 他清楚那个东西的价值，这就麻烦了。 “那你是打算怎么样？不惜一切代价都要把东西抢到手吗？” “我还不至于做到这种程度。” 吴玮勋看上去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好像是被李泽宁对他这样的印象给吓到了。 “不过，如果可能的话我还是想要把东西弄到手的。那你呢？” 对方把问题扔了回来。 他已经把他的态度都说明了，而他还想要让李泽宁把自己的立场说明白。 “我本人对这样的东西是不在乎的，我掺和进这件事本来就只是为了应付上面的要求。” “那话就好说了吧……” “但是。” 这仅仅代表本人对于这件事的想法，然而本人的想法仅仅是影响的因素之一，影响更大的因素还多得是。 “参与进这件事的还有我在尽安的熟人，那个人现在被教会委托了，在给教会处理这件事。” “哦。” 吴玮勋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他显然已经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了。 “所以，抢那个魔法器我是没有什么意见的，但是，这仅限东西已经到了教会那边以后。”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不想要你那个熟人因为任务失败被教会找麻烦是吧。” 吴玮勋清楚，这种重要的任务失败了，执行任务的人是真的是有可能被教会找麻烦的。 “不过，东西到了教会手里以后再去抢会很困难的吧？” 虽然能理解李泽宁的想法，但是吴玮勋还是不想要做那种给自己执行任务增加难度的事情。 “也不一定。” 而李泽宁要做的事，是要让吴玮勋相信这也不会造成太大的困难。 “你们不是已经监视了开发区的教堂了吗？” “确实是监视了，但是我们的监视似乎已经被发现了，魔法器也没有被那里的负责人回收。” “那很正常，开发区的那个负责人是个情报方面的专家，一般的监视方式他肯定能发现的，这某种意义上也不是坏事。” “什么意思？” “既然他发现了是怎么回事，那他肯定会找别的完成任务的方式。” “但是我们怎么能知道他会找什么别的完成任务的方式？” “我知道。” 这就是李泽宁和吴玮勋交涉的筹码。 “政府那边的情报部门得到他和幅平区那边的负责人的通话录音了，他们商量好了，明天……”李泽宁确定了一下时间，又改口了，“不对，是今天，幅平区那边的教堂会接收那个魔法器。” “这个信息可信吗？” 吴玮勋似乎对李泽宁提供的情报不是特别相信。 “你刚刚不是才说那个人是情报方面的专家吗，那他难道会就这样把正确的情报让我们知道吗？” “确实，他应该早就知道政府的监听。” “那不就……”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从来就没有在意过这件事。” 这也是一直让李泽宁非常费解的事情。 “所以，那个情报还是非常可信的。” 第281章 魔法器使34·掩护 李泽宁花了一阵时间说服吴玮勋和自己合作。 当然，这是联合会那边和李泽宁个人的合作，并不是联合会和政府的合作。 上级的那些人肯定不会同意让李泽宁跟联合会那边合作的，更何况和吴玮勋说定的是让他们把东西带走。 谈定了以后，吴玮勋还是补充了一句： “这些都还是要看最终结果怎么样。” 很显然，他对于李泽宁提供的有关大师会和幅平区的教会负责人接头上交魔法器的情报还是不是特别相信。 “另外，虽然和这次的事情无关，实际上除了那些之外，我还有一些别的事情要问，你能回答一下吗？” “你问吧。” 似乎没有不回答这样的选项。 这本来就不是平等的交涉，从李泽宁让吴玮勋帮忙开始，这就已经不是平等的交涉了。 既然是对方可以选择是否帮助，而这边需要对方的帮助，那么这边需要付出一些代价就已经是既定的事情了。 而且有些人还会借机提出更多的要求，既然交涉的对象是吴玮勋这样的人，那这也可以算是既定的事情了。 “是关于那次刚阔爆炸的事情的。” “港口爆炸？” 吴玮勋会问和这件事有关的问题李泽宁是真的没有想到。 事情都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了，这件事应该已经没有什么外界不了解的事情了才对。 “你不是联合会的负责人吗？关于这件事你还有什么得不到的信息，以至于需要问我这些当事人的吗？” “确实有。” 本来还以为问的问题一定会是什么让李泽宁不舒服的问题。 没想到这个问题居然还引起了李泽宁的兴趣。 “你想问什么？” “关于那次任务本身，你有什么看法？” “任务本身？” 这个着眼点的确和一直以来考虑的问题和被问到的问题都不一样。 “那次任务是教会的委托不是吗？我记得是教会委托的调查港口的任务？ “那又怎么了？” “你有们考虑过教会有意想要你们触发那个遗物的可能性？” 李泽宁愣了一下。 “那样对教会有什么好处吗？” “你想不到有任何好处，不意味着对教会就没有好处。” 这样考虑也不是没有道理，但是…… 未免也有些太大费周章了吧。 而且大师也说过，除了最后一次以外，之前从来都没有触发过这个遗物，甚至都从来没有找到过。 “我知道你是在怀疑什么，教会会不会为了这样的事情大费周章，可正是看上去不合理的大费周章最后造成后果才不容易让人怀疑不是吗？” “……教会会做这种事情吗？” 李泽宁还是很怀疑。 “我相信教会会这样做的？” …… 李泽宁陷入了思考。 “我影响里那个遗物应该是有人从教会那里偷出来的什么古代的魔法书的书页吧？” “确实是这样，只要接触的时候不注意就会启动的危险的外源魔法，这些都在事后被查清楚了，教会的魔法书书页被盗是真事，你们仅仅是去调查其中的一条线索也是真的，除了你们之外也还有别的接受了委托调查这件事的人，这些也都被证实了，至少表面上以上这些都是确有其事，不，实际上应该都是确有其事吧，但是那些事情教会到底是否重视，教会的任务委托本质上究竟是不是为了这些表面上的理由就很不好说了。” “如果不是的话那会是为了什么？” “我个人觉得应该是为了隐藏一些什么东西。” “隐藏？就是说，你觉得，从魔法书书页被盗开始，一直到最后造成的后果，这就仅仅是教会为了掩护别的大动作而演出来幌子？” “我是这样觉得的。” 太扯了吧。 为了隐藏起来什么东西而故意引导某些人把危险的东西偷出去，而偷出去以后还大费周章地调查去向，再去委托人去顺着线索调查要说这是什么。 有点太扯了吧。 如果随便就相信了这是真的的话，那也是精神有点不正常了。 不过，实际上教会的人本来也是多少有些精神不太正常的，这就让这件事的可信度提高了。 …… “什么样的事情会让教会的人不惜这样大费周章？” “我也很想知道这件事。” 原来不知道吗…… 吴玮勋之前提出来的这些想法瞬间可信度就下降到几近于零了。 如果是有什么具体的事情的情报支撑起这一套猜测的话，那李泽宁或许还会继续保持观望态度和吴玮勋交流探讨一下。 可是既然这全都只是吴玮勋的几乎无端的猜测，那李泽宁也没有太大的继续去了解的兴趣了。 “你觉得不可信吗？” “你原先感觉你用这样的说法就能让人相信的吗？” “我当然也还不至于这样想，不过，我建议你还是相信一下的。” 几乎每一个推销自己的观念的人都会这样说。 “嗯，我还是会记住你的这个想法的。” 记住的话也很容易，李泽宁感觉自己也忘不了这回事了。 “顺便，你在尽安的朋友们之前接到的教会的委托也是这样的打掩护类型的任务？” “什么？” 之前接到的教会的委托？ “等会儿，你怎么知道的？” 这个问题并不是单一指向的问题，想要他解释为什么会知道的问题很多。 为什么会知道大师他们接到的教会的委托内容也好，为什么会知道那个任务和教会打掩护之类的事情相关也好。 “我的消息来源还是很多的。” “……你到底有没有什么具体的能够证明教会在暗地里搞什么大动作的证据。” “这个任君想象。” 这句话翻译过来就是“这件事情不能告诉你”的意思了。 吴玮勋虽让想要和李泽宁细谈谈一谈这回事的意思，但是还没有到能够信任李泽宁的程度。 这就有些让人讨厌了。 算了，随他怎么样吧，现在的自己只需要配合就够了。 “回到原本的话题吧，你是想要问有关港口爆炸的什么事情来着？” “哦，这个已经无所谓了。” “什么？” 吴玮勋在李泽宁困惑的眼神中笑了一下。 “这个已经无所谓了。” 第282章 魔法器使35·接头 自己和幅平区教会的那个人不熟，当然也没有他的联系方式。 这一次只是在刘易斯的指示之下，在合适的地方和合适的人见面，把合适的东西交给合适的人。 很简单的任务，只要不管闲事，就能很快完成，然后很快把之后发生的任何意外事故的责任全都推给对方。 这一次也是就这么简单地把任务完成了。 接头的那个幅平区负责人看上去疑神疑鬼的，他好像非常担心在这过程中会发生什么意外。 他不是那种胆大的人，所以他能在这里代替刘易斯接收这个东西，并不是因为他胆子大敢在有监视和有风险的情况下收危险的货。 实际上，根据刘易斯的说法，这个人说得好听一点，他是个很上进的人，说得不好听一点，他是个追求名利的人。 所以这一回他接受代替刘易斯回收魔法器主要还是为了立功之类的。 怎么说呢，某种意义上，这样的人比较讨厌，但是相应地，这样的人也比较容易合作和利用，刘易斯找到他主要看中的应该也是这个。 很多人都是这样，这种人也比较好对付，只要平等交易，或者给够对方能让他满足的利益，他们就能很好地配合这边，根据这边想要的方式行动。 当然，和这种人交易的过程中也是有要注意的事情的。 主要就是不能让这样的人发现交易之外的更多利益，要不然他很可能会做出一些意料之外的事情，造成一些意料之外的麻烦。 不过这些就和现在这件事无关了。 现在只要把东西给他就够了。 早晨在幅平区的某奶茶店排在队伍里随便点了杯奶茶。 在队伍中一不小心把一个小袋子掉到地上了。 然后那个装着珠子的袋子就这样被后面的路人捡走了。 一切都如剧本中那样发展。 非常好。 那后面不管发生了什么，责任都全归这个人了。 那就赶紧离开这个地方就行了。 把吸管插进奶茶杯里。 几颗珍珠顺着吸管被吸进来，击打在喉咙上，差点把人呛到。 果然还是不太习惯这种里面有固体添加物的饮料。 ----------------------------- “你们的信息还真是够准确的。” “我说过了，这个情报可信。” 李泽宁对情报的可信度原本就非常有自信，吴玮勋的怀疑在他看来毫无意义，甚至有些滑稽。 “你是说开发区的那个教会负责人知道政府的监听的事情的吧？” 吴玮勋用便携的望远镜看着那家奶茶店，一边随口问一样问道。 “确实是这样。” 坐在窗边的椅子上的李泽宁回答。 这里是联合会名下的一栋几乎废弃的写字楼，因为距离通话录音里听到的接头地点很近，所以就在这里暂时待机观察情况了。 “那为什么他不在意这件事。” “我也不清楚。” 李泽宁本来对于刘易斯也没有那么了解，他有什么特别的执着李泽宁也不可能会知道。 “我只知道他以前在教皇国做过情报工作，可能和他以前的工作经历有关吧。” “从教皇国出来的人？这还真是少见。” 算是吧。 一般教会的人挤破头也想进到教皇国工作，能在教皇国得到职位的人大部分也都会在那里工作到死。 当然，信仰肯定是那些人工作到死的原因之一，毕竟能在教皇国长期工作的人大部分还是真的有信仰的，剩下的人也主要是向往高位的家伙，那些家伙主要就是因为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死才一直工作到死了。 刘易斯在各种意义上都是例外。 这些都是和现在的工作无关的事情了。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在等一会儿吧，你那个熟人不是还在这附近吧。” 确实，现在的距离，如果是范围比较广的结界的话大师还是能覆盖进去的。 而且除了大师以外，不知道为什么，她也在附近，而且还是现在展开行动，毫无疑问是会被波及的距离。 不过只是路过的话，等一下应该就会离开了，好在现在这个人还没有要立刻回到教堂的意思。 ……等一下。 “不对。” “怎么了？” “魔力波动不对。” “什么意思？” 吴玮勋还没有听明白的样子。 “那个魔法器！现在我们感知到的是那个魔法器造出来的幻象！” 没能及时发现，李泽宁的感官也是变得迟钝了。 吴玮勋听罢，立刻将手中的登山杖的方向调转过来，用手柄在地面上敲击了一下。 周围的空间立刻被覆盖起来了。 大师没有被覆盖进结界里。 但是她却在。 “多进来了一个人吗。” 吴玮勋当然也发现了多出来的这一个人。 “算了，如果是聪明的魔法师的话，现在肯定是会选择事不关己，藏起来对这里发生的事情不管不顾的。” 如果她不管不顾的话，这边也不会管她的，肯定是直接无视掉她的存在。 吴玮勋表达的应该是这样的意思。 四九能不能算是聪明的魔法师，李泽宁还真的感觉不好判断。 不过好在血凌绝对是足够聪明的。 只不过…… “那如果，”李泽宁站起身，把霰弹枪从腰后拔出来，“那个教会的负责人想要把她牵扯进来呢？” 吴玮勋耸了一下肩。 “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吧，不论如何，工作还是要完成的。” 已经让对方让步了一次了，在面对这样的机会的时候再让对方让步果然还是不太现实。 可能说出四九的身份事情就能好办多了。 算了，现在还不及，等到四九真的确定会被牵扯进来再说吧。 ----------------------------- “结界吗？” “似乎是这样。” 在感知到周围这一圈熟悉的魔力波动之后，血凌就猜到可能会这样了。 运气不好吧，今天本来的预定仅仅是逛街来着，顺便到人比较多的地方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捡到新产生的魔力结晶什么的。 本来血凌感觉一直宅在穆容家里也无所谓来着，但是四九却说不能一直不活动，所以今天才一早就出门，还到了这么远的地方。 结果正好碰上这种事。 “算了，和我们无关，隐藏一下气息不要管吧。” 第283章 魔法器使36·交涉 “我不是特别合适和你一起出手。” “我明白，我一个人也够了。” 吴玮勋说完就从窗口跳出去了。 就是要在这里暂时待机了。 如果能通过交涉解决问题就太好了，不过难度还是很高的吧。 可能还是不得不和那个教会的负责人打一架什么的。 吴玮勋作为省级的负责人，要打这种教会的区级负责人应该还是没有特别大压力的。 李泽宁就不是很好说了。 话是这么说，李泽宁实际上是没有亲眼见过吴玮勋战斗的，刚刚只是根据等级猜测了一下而已。 联合会的负责人都很少会自己出手执行任务的，吴玮勋肯定也是这样，不过这不代表联合会的分责任人就没有足够的实力。 实力绝对是有的，而且按理说也绝对不会输过政府和教会。 在维持着认知障碍的术式的情况下，换一个位置观察战局，继续留在这个吴玮勋跳出去的位置不太好。 吴玮勋是魔法器使来着。 魔法器使战斗一般都比较稳的，一般只要魔法器上面的术式的种类不被对手看出来就不会有大问题。 “你是教会在幅平区的负责人吧？” 吴玮勋从窗口跳出去之后，对面那个人眼睛就紧紧盯着他看。 而吴玮勋倒是毫不在意的样子，缓缓向着那个人的方向走，一直走到了能让对方听见声音的距离才冲着对面喊话。 “如果你能把你手里的那个魔法器交出来的话，我们之间的战斗还可以避免。” 能看见那个人用手捂了一下他裤子的口袋。 他应该是教会的神父吧，不过现在没有穿着神父的衣服。 教会的人便装处理和魔法相关的事情还是比较少见的，毕竟只要穿着那一条神父的衣服，魔法师们一般都会自动拉开距离的。 “就是说你是在知道了我是教会的负责人的情况下还打算给我找麻烦吗？” 充满敌意的回话。 “确实是这样。” 如果这个时候怂了的话什么都进行不下去了。 本来吴玮勋也不是那种会怂的人。 “你的名字，还有你所属的组织，说来听听。” 那个负责人从口袋里掏出来一张看上去像是道士的符纸那样的东西。 应该是类似刻印书之类的东西吧。 “联合会，岭北省负责人，吴玮勋。” 在吴玮勋说出“岭北省负责人”的时候，那个人脸上的肌肉明显抽动了一下。 意想不到的大人物出现在在自己面前阻拦自己，难道自己真的在无意之中掺合进了什么特别麻烦的事情吗？ 可能他是在想这样的事情吧。 一瞬间突然开始怀疑人生了吧。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手中的符纸的高度也放低了一些。 缓了一会儿，好像做好心里准备了，他开口说到： “我是魏吴，教会在尽安市幅平区的负责人，接下来你的所有敌对行为都会被看作是对教会的敌对行为，你理解这意味着什么吗？” “当然，我接下来的所有行为也都是代表联合会的行为。” 仅仅是虚张声势而已，吴玮勋能理解到这背后是怎样的无奈和无力。 对这样的虚张声势，直接硬顶回去就行了。 “就是说，你想要代表教会对联合会开战吗？” “那么，谁会这样理解呢？” “什么？” 魏吴好像没有明白吴玮勋的意思，说实话，李泽宁也没听明白吴玮勋想要表达的意思。 “谁会认为这是联合会对教会开战的宣言？” “不管是谁都会这样认为的吧？” 这应该是理所当然的才对。 然而吴玮勋却笑了笑。 “那么，那些人，那些有话语权的，位高权重的人都会认为这是由谁的错误判断引起的？” “……” 魏吴看上去非常困惑。 不明白吴玮勋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吴玮勋想要表达什么，只是能隐约看出他暂时没有直接开打的意思。 虽然不知道吴玮勋想要表达的意思，但是李泽宁还是看出了他说这些的目的。 吴玮勋想要通过交涉避免战斗，不战而屈人之兵。 这是非常明智的选择。 如果真的能做到的话，那不仅省了很多的事，避免了可能的牺牲，而且还证明了吴玮勋这个人在交涉方面的能力。 “咱们可以做一些假设。” 在发现魏吴的战斗意向没有之前那么强了以后，吴玮勋微笑着又走近了一些。 “首先是前提，你是想要不择手段也要将那个魔法器带回教会那里吗？我指的是哪怕拼上命也要完成任务的那种觉悟，你有吗？” “……当然。” 在这种情况下，立场不同的两个人，相互之间问了这样的问题，不管是不是真心，回答肯定会是“是”的。 “那就好，毕竟我的回答也是肯定的。” 仿佛一切都如他发展的一样，吴玮勋笑了。 “如果咱们之间的战斗，你胜利了，那么首先，知道我来这里抢这个魔法器的人还有其他人，如果我死了，信息肯定会传出去，而且我能保证，情报会向着对你不利的方向传播。” “你！” 魏吴的眼睛一瞬间因为怒气瞪大了。 “先别急着生气，现在还没到时候。” 这句话在这时候似乎是火上浇油了。 魏吴右手一甩，直接将手中的符纸飞了过来。 吴玮勋双手握住他那种登山杖，用力一拔。 那支登山杖还真的就那样被他从中间拉开成两截了，其中没有手柄的那一段在空中挥动了一下，然后两截登山杖又被接在了一起。 李泽宁也没看景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只看见空中蓝光一闪，然后空中的那张符纸就被从中间切开了。 是类似于刘旭的剑上的那种纯魔力的魔法吗？ “而如果我赢了，我也有自信将和你战斗的这件事给完全抹消掉，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不管怎么样，结果都对于魏吴没有好处。 这就是交涉的第一步，让对方知道事情按照对方本来的想法继续发展下去的后果。 然后下一步，就是提出更好的方案了。 “所以。” 吴玮勋保持着微笑，说道。 “你能把这个魔法器就这样交给我和平解决吗？” 第284章 魔法器使37·信任 “当然，我们也不会让你就这样随便让出这个魔法器的。” 提出这边的解决方案，并且证明这个解决方案更好，而且更具有吸引力。 能走到这一步已经很不错了，然而这接下来才是整个交涉过程最困难的一步，尤其是在和魔法师的交涉中更是这样。 因为魔法师当中的怪人很多，那些怪人的价值观往往都比较奇怪，一般没法知道对方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但在这方面吴玮勋处理得就非常好。 吴玮勋从一开始就预测了对方可能想要的东西，并且还设局验证过了。 这个魏吴就是非常普通的追求名利的那种人，这次他参与这件事恐怕也是单纯为了在教会当中获得更高的地位之类的吧。 这种人就比较好对付了。 只要给他足够的利益和合适的台阶就够了。 “我可以让你把我打伤。” “什……” 听见这话，李泽宁也被吓了一跳。 能理解吴玮勋这么说是想要怎么样，但是没想到他居然能让步到这种程度。 “教会的尽安市幅平区的负责人在争夺魔法器的过程中，将抢夺魔法器的联合会岭北省负责人打伤，但最后还是因为我用了一些卑鄙的小手段，让我把魔法器偷走了。最后事情会变成这样。” 甚至贬低了吴玮勋自己，这样的交涉没必要做到这种程度的。 现在这样，交涉的主动权应该是在这一边的才对。 交涉的主动权在这边的话实际上完全没有避让出让利益道这种程度的。 可能是为了让自己的天听起来更加诱人吧。 而且，为了表示他自己并不在意自己的名利，让对方意识到这是公平交易。 给一个让对方止损并在一定程度上获益的解决方案，并且表示这个方案是双赢的，来提高可信度。 不过，说到底这个交涉还有一个非常致命的问题。 “我凭什么相信你说的话。” 那就是信用问题。 仔细想象，诈骗不也是这样开头的吗？ 一开始先向目标展示各种可以获得的利益，再告诉对方想要得到这些利益所需要付出的代价，然后等对方付出了代价之后，直接跑路消失。 诈骗好手一般都会先解决这个信用问题的，然而可能因为不是诈骗而是真的，所以吴玮勋就忽视了这个本来不应该忽视的重要问题。 “哦，这个么……” 之前没有向这么方面考虑过，突然对方让自己提供足够的信誉担保，吴玮勋也需要思考一会儿才能做出决定。 “你是希望我能给出我是联合会岭北省负责人的证明吗？” “那是一方面，我还希望你能证明你能遵守诺言。” 这就是最困难的部分了。 魏吴不了解吴玮勋，甚至可以说他对于吴玮勋一无所知。 如果他了解吴玮勋是什么样的人的话，他就不会问这样的问题了。 吴玮勋还是那种会遵守诺言的那种人，可是魏吴不知道，在魏吴眼中吴玮勋只是一个突然出现的陌生人，他说的话并不具有那么高的可信度。 如果是李泽宁在相同的情况下，他也不会随便相信这样出现在面前的一个陌生人。 吴玮勋似乎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特别犯难，但也能看出他没法立刻就给出特别合适的证明手段。 “这确实是个问题……那这样如何？” 像是相处和合适的方案，吴玮勋开口道， “你如果不相信的话可以先把我打伤。” 呃……这不算什么好主意。 “被打一顿，得到魔法器，这个交易对你来说也一点也不亏。” 没错，李泽宁也是这么觉得的。 那可是教会的概念原型机。，被打一顿就能得到的话，这代价真的是太小了，讲真的，李泽宁都稍微有点心动了。 “嗯……要我立刻证明确实非常困难。” 似乎是陷入困境了。 联合会的人在外面想要证明自己的身份似乎是最不容易的。教会的人一般代表教会出门的时候都会穿着教会的衣服，就算没有，也会随身带着一些宗教相关的东西象征教会的身份，政府的人也都是有相应的证件的，出示证件就能证明自己是政府那边的人。 而联合会管理协会的成员基本不会直接参与任务，联合会通常采用的做法主要是委托那些加入了联合会的魔法师或者别的和联合会有联系的野路子的魔法师代表联合会处理事务。 像是吴玮勋这种管理协会当中的地区负责人，一般都是隐藏在幕后不会亲自出面的，因为这个原因，联合会也没有什么给负责人的证明身份的证件之类的东西。 联合会的负责人的身份证明主要依靠的还是他人介绍证明。 现在这样的情况，除非李泽宁出面给吴玮勋证明身份，否则吴玮勋避免战斗的计划怕是要失败了。 “要我们上去帮忙吗？” 背后突然传来人声的时候，李泽宁真的被吓了一跳，不过对声音很熟悉，所以他马上就明白过来来的人是四九，不对，那个语气应该是血凌吧。 “不用了，和我一样，你们都是属于政府这边的魔法师，这样的情况不是很适合出面。” “既然你不方便出卖你，那你为什么在这里。” “为了一些不方便在明面上说明的原因。” “哦。” 这么一说血凌就理解了，不在再问了，而是走到了李泽宁的身边一同观察外面那两个人的情况。 “还真亏你能找到我。” 李泽宁是开着认知障碍的，同时也注意隐藏气息了，一般人应该是感知不到的才对。 “我的对魔力的感知可比你们人类强多了。” 这不就是已经完全超越人类了吗？ 李泽宁要发现隐藏了气息的四九都很困难。 除了没有可以自由移动的人类的身体之外，好像别的方面都不必人类差了。 更何况在很多情况下，人类的身体还只会成为妨碍。 “对了。” 吴玮勋拍了一下手，好像是终于找到了一个合适的解决问题的方式。 “这里不是还有一个魔法师的吗？” 诶？ 李泽宁和血凌面面相觑。 第285章 魔法器使38·价值观 “你们认识吗？” 魏吴问。 “不能算是是我认识的人，但应该是认识我的人。” “你认识他吗？” 李泽宁问血凌。 “我对这个人没什么印象，应该没见过也没听说过。” 那为什么吴玮勋会想让她出面证明？ 说起来，吴玮勋很擅长魔力感知吗？ 如果他的魔力感知强到了能直接感知到四九跟自己接触的话，那么…… 难道说他是想要李泽宁劝四九去做假证人？ 结果到头来还是要走做假证这条路吗…… 这不是什么好主意。 这样的假证能不能起到作用也很难说，对于那个魏吴来说，四九和吴玮勋一样应该都是第一次见面的人，信任等级应该也是一样的…… “四九认识你？” ……诶？ 魏吴认识四九？ 这样的话，情况就不一样了。 对于知道的人，哪怕仅仅是听过名字的人，信任度也会提高非常多。 但是为什么教会在幅平区的负责人会认识四九？ 知道四九这个人到也不算是什么不能理解的事情，但是这个魏吴好像是通过魔力感知认出了四九。 “你和魏吴认识吗？” “魏吴是哪个？教会的那个？” 看样子只是单方面认识的样子。 “可能以前碰过面吧，以前在幅平区做任务的时候碰到过不少各边的魔法师，这个人的魔力波动我就是稍微有点印象的程度。” 这边仅仅是有印象而已，对方倒是印象挺深的样子。 这就是大人物和小人物的差别吧。 现在先不去管这些了。 “你能帮个忙吗？” 和血凌的交涉只能由李泽宁进行了。 “具体是怎么回事说来听听。” 感觉和血凌交涉的话，相对来说还是比较容易的，因为血凌更像人一些，这也就意味着血凌要更好说话一点。 如果是四九的话就不太好说了，可能会交涉比较费劲，但是也有交涉更顺利的可能。 相较于这种不确定的情况，李泽宁还是更喜欢这种确定的东西。 “我现在正在协助联合会从教会的手中夺取之前的那个魔法器。” 没有发表任何意见，也没有任何感叹，而是直接继续问了下去： “理由呢？” “之前我说服联合会不在魔法器还在大师手里的时候对大师下手，现在这是那时候交涉好的要付出的代价。” “嗯……” 状况血凌大致是理解了，她稍加思考了一下，然后说： “那现在怎么样都无所谓了吧。” 坏了，李泽宁怕的就是这种情况。 “现在东西不是已经从诅咒的持有者手里转出去了吗？那么不管最后是谁获得这个魔法器，诅咒的持有者都不会承担多少责任不是吗？” 这就违反了血凌的行事原则了。 血凌的做事只是为了她自己，或者说为了她自己的乐趣，为了其他人做某事的情况，就目前李泽宁的了解只有为了四九和大师她才会去做。 李泽宁不在血凌会帮助的人的名单当中。 “……那，你卖我一个人情怎么样？” 交涉有困难也不能放弃，至少要试着找突破口。 “哦？” 血凌看上去对此产生了兴趣，眼神鼓励着李泽宁继续说下去。 “说实话，如果这次我协助失败的话，最后我肯定是要陷入麻烦的，但听那个吴玮勋刚刚说的那些话来猜测他的作风的话，我估计他至少是会把我背叛政府的事情传到政府那边的人的耳朵里的，而你也知道，如果没有政府的庇护的话，我肯定是会死在教会的人手里的。” “所以，你需要我的帮助来促成这件事？” “没错。” “而你现在没有什么能够回报的，所以你就单单欠我一个人情，等将来有机会再还我？” “没错。” 血凌笑了一下。 “有点意思。” 李泽宁几乎是无计可施提出的方案，血凌却意外地产生了兴趣。 “人情是吗。” 血凌重复了一遍这个词，又笑了一声。 “你们人类总喜欢给自己设置一些阻碍你们自己的东西，而且几门还会去遵守你们自己创造出来的阻碍，说实话，我不太能理解这样的事情。” 这听上去可不像是会答应的意思。 李泽宁已经开始思考其他的突破思路了，血凌却突然说： “但是我还挺喜欢这样的事情的。” “什么？”李泽宁一时间怀疑自己听错了。 “人类正因为不可预测，难以理解，所以才具有魅力不是吗？” 李泽宁愣了一下。 他和血凌不是一类人。 他们在价值观上又不可逾越的差异。 “所以，对这种我不理解的东西，我也比较有兴趣。” 血凌把她的本体完全展开，搭在肩上。 “只要到那个政府的人面前去证明另一个人是真的联合会负责人就行了是吧？好吧，你的这个人情我就收下了，我会好好想想怎么用的。” 说完，血凌就从窗口跳出去了。 李泽宁隐约能看出血凌很高兴。 血凌高兴似乎不只是因为李泽宁提出了欠人情这种解决方案，似乎也不能这么说，理由应该还是因为这件事，但是不仅仅是因为这件事和血凌有兴趣的东西相关血凌才感到高兴的。 李泽宁感觉，血凌之所以感到高兴，很大程度上还是因为李泽宁这样的交涉方式，是把血凌当作一个人在交涉，而不是把血凌当成一个魔法器来看待。 李泽宁这个想法实际上是对的。 血凌的确在为这件事感高兴。 迄今为止，和人打交道基本都是四九在明面上处理的，血凌最多是对此提供建议。 最后产生的影响，不管是好的还是不好的，其中也包括欠人情这种事，全都是算在四九的头上的，血凌作为魔法器一直都只能算是使用者的附属品。 实际上血凌也没有对这件事产生太多的不满，一直都是平常心接受了。 但是这一次，李泽宁欠人情给血凌，让血凌真正第一次产生了“这是实实在在地为了血凌自己”的感觉，这实际上是肯定了血凌一直以来的行事原则。 以前还真的想不到，这样一件简单的事情，会让自己这么高兴。 第286章 魔法器使39·证明 血凌不再隐藏自己的气息了，直接正大光明地从暗处走了出来。 “我本来还不想要和这件事扯上关系来着。” 血凌的语气听上去非常无奈。 “既然你们提到我了，那我再躲着也不太好了。” “……四九？” 可能是发觉血凌的表现和印象中的四九差别很大，魏吴有些困惑地这么问了一句。 血凌冲他摆了一下手。 “四九现在睡着，我是血凌。” 血凌走到了两个人中间。 然后血凌指着吴玮勋对魏吴说： “现在的问题就是不确定他说的话是不是真的是吧？我可以证明他确实是联合会那边的负责人，没有撒谎。” 魏吴犹豫了一阵子。 “他说的话可信吗？” “至少我认识的人似乎是比较信任这个人的。” 说的应该是李泽宁。 李泽宁只能说是在某种意义上比较信任这个人。 在交易和交涉方面还比较信任，其他的方面就比较不好说了。 至于别的方面，比如在有苦难的时候他会不会提供帮助之类的，李泽宁是完全不会指望他的。 总之现在的结果是做重要，吴玮勋的身份已经比证明了，那么就要看魏吴最后怎么选择了。 “……好吧。” 最后还是魏吴让步了。 “东西你拿走好了。” 做出了合理的判断。 如果继续坚持，到了双方不得不打起来的情况，魏吴恐怕不会占上风。 与其那样最后难看地被人把东西拿走，现在这个选项还能体面一些。 “总之，能让我先把你打一顿吗？” “当然。” 在这上面，吴玮勋还是挺大方的。 吴玮勋微笑着把双臂张开，登山杖也仅仅是挂在手上，没有握住，表示自己不会进行任何反抗。 简直就像是小看了魏吴，觉得他不会对自己造成什么大不了的伤害一样。 魏吴没有走过去，就这样保持着距离，从口袋里又掏出一张符纸。 右手握着那张符纸的一端，右手从下往上一划，然后将符纸扔到了空中。 符纸在空中瞬间烧成了灰。 然后魏吴又掏出了一张符纸，用同样的动作烧掉了那张符。 吴玮勋好像没明白魏吴在做什么，似乎还以为他是在做什么准备。 而李泽宁知道，那不是在做什么准备。 死灵术士对这样道术一类的东西还是比较熟悉的。 道术和死灵术有很多重合的部分，同样都经常和死人打交道，也同样都有诅咒一类的内容。 可以说道术是通过另一条道路发展起来的死灵术。 有些人不太会区分道术和死灵术，但是教会一般还是会好好区分的，而且教会对道术还是比较容忍的，而不像是对死灵术那样想要完全抹杀，所以魏吴这样的人才会在教会里。 而且相较于死灵术，道术实际上是更加倾向于使用的，所以如果魏吴要是真的用道术下狠手，吴玮勋恐怕没法应对地很从容。 “咳！” 吴玮勋突然猛咳了一下，一口鲜血从他的嘴里吐了出来。 他一下子站都站不稳了，直接跪到了地上。 头低了下来，像是呕吐一样，大口大口地吐出血来。 吴玮勋吐出的血沾都到了他的衣服和裤子上了。 等稍微缓和了一些，吴玮勋才重新抬起头来，表情还有些痛苦的样子，但是脸上还稍微挂着一丝微笑。 “你刚刚是打算直接杀了我的吧。” “不论过程是怎样的最终的结果都是我没能成功回收魔法器，我肯定是逃不开惩罚的，所以我至少要好好拿你出出气，你有什么意见吗？” 吴玮勋把嘴里的血好好吐了吐，然后用登山杖支撑着身体站起来。 身体一下子虚弱了很多，而且应为刚刚的诅咒的原因，似乎内脏什么地方还非常疼的样子，吴玮勋没有撑着登山杖的左手一直捂着腹部。 血凌一直就在一旁看热闹。 她对魏吴刚刚用的术式似乎有一些兴趣，不过似乎也就是“为什么这个教会的人会用死灵术一样的术式”这种程度的兴趣。 仅仅是有一点小疑问，不打算问，也不想要参与这件事。 “就到这种程度就行吧，再来一下我恐怕有点撑不住了。” 吴玮勋用这种求饶一样的语气说。 不过魏吴看上去倒是有些意犹未尽的样子。 还打算再继续吗？ 但是要是一不小心真的把吴玮勋杀了那就麻烦了，魏吴也还清楚这件事。 虽然不想要停在这里，但是还是决定先到此为止了。 魏吴把口袋里的那个袋子那里出来。 那是刚刚魏吴捡走的，大师掉落的那个袋子。 那里面应该是那个魔法器了。 魏吴把那个袋子伸过来。 吴玮勋拄着登山杖走过去。 伸手，想要从魏吴手中接过那个袋子。 但是魏吴没有立刻松手，而是还抓着那个袋子。 “我还有一个要求。” 现在提出来？ 在交易进行的前一刻平地起价，不管什么人都不喜欢这样的事情。 “你先说一下内容。”吴玮勋的表情和语气都没有变，但是能感觉出他有点不高兴。 “你能把我也打伤吗？” ……诶？ 这还真是稍微有点让人意外的内容。 “如果我身上也带着伤的话，那之上表明我在被你抢走魔法器以后也尽力想要夺回来了。” 确实，感觉身上带伤的话说服力还能更强一些，相对来说受到的处罚应该也能更轻一些。 “好吧。” 对这里吴玮勋倒是没有太大的意见的样子。 在吴玮勋答应以后，魏吴也松开手了。 接过了袋子之后，吴玮勋打开袋子，检查了一下里面的东西，确认里面是要回收的魔法器没错。 把袋子收进口袋里。 然后右手抬起了登山杖，对着魏吴的上半身一挥。 看上去就像是轻轻地一挥，力度甚至还不到高尔夫球挥杆的程度的样子。 然而，这轻轻地一挥，直接把魏吴整个人抽飞了出去。 魏吴惨叫了一声，砸到地上。 刚刚是用了体能强化之类的魔法吧。 至少魏吴被击中的那只手臂肯定是骨折了吧。 第287章 魔法器使40·解决 难得一见的，可以用笑面虎这个词来准确形容的人。 血凌感觉有点稀奇，仅此而已。 随便这两个家伙怎么玩吧，现在这里已经没有四九和血凌什么事了。 对于现在在这个结界里面发生的事情，最终会造成的结果，血凌已经没有兴趣了。 血凌现在脑子里只剩下李泽宁欠她的人情了。 看来血凌没有她自己想象得那么难接受死灵术士，现在的血凌搞不好还能和李泽宁做朋友。 只是随便想想。 这个还是不太现实的，毕竟种族都不一样，观念差距还是太大了，很难合得来。 血凌会像是这样和人类一样考虑问题也是难得了。 这两个家伙就像是人类的小孩子一样幼稚地对打了两套之后，像是达成了共识一样。 血凌拿出四九的手机看了一下时间。 现在似乎已经过去了早高峰了。 现在就这样解除结界也没有什么问题。 “这次合作很愉快。” 吴玮勋把左手伸出去。 很替魏吴考虑了，魏吴被打断的右手现在还不方便伸出来的样子。 “这次合作并不愉快。” 魏吴没有握回吴玮勋伸出来的手，他的左手还握在右臂被打中的位置上。 吴玮勋礼貌而不失尴尬地稍微笑了一下。 魏吴对这次交易不满意吴玮勋也能理解。 吴玮勋收起收来的魔法器，把手里登山杖的手柄在地上敲击了一下。 周围结界的颜色渐渐褪去了。 城市中嘈杂的声音也都回来了，混乱的魔力波动也一样。 路人不知从什么地重新出现在了街上了。 已经过了人流的最高峰了，但是人还不能算少。 而人群中有两个家伙的样子特别显眼。 其中一个是刚刚吐过血的，衣服裤子上面都沾着血，脸上还有不少血的家伙。 另一个是刚刚被打断了胳膊，脸色惨白，冒着冷汗的家伙。 血凌的反应还是挺快的，及时把本体重新收起来了，然后混进了人群里面。 反正不着急回去找李泽宁，血凌就把身体重新让给四九了。 “发生什么了吗？” 四九问。 “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和我们的关系不大。” ----------------------------- 虽然结界解除之后造成了一点小的骚乱的样子，不过也不算是什么大问题。 那两人很快就从人群的视野中离开了，在那之前应该没有人拍照传到网上。 分开之后，魏吴大概是直接回教会了，毕竟他需要找人看看他那只被打断的手，让人给他证明他在回收魔法器的过程中被联合会的人突袭打伤了。 吴玮勋则是回到李泽宁这边了。 吴玮勋直接就找到了李泽宁。 开了认知障碍，之后还换了位置的李泽宁。 果然，这个人的魔力感知非常强。 刚刚他就是发现了四九和李泽宁在一起才提出了那样的证明方式。 之前李泽宁对他的态度一直都是非常小心谨慎的，然而现在看来，李泽宁可能还是小看他了。 “至少咱们俩的合作还算愉快吧。” 吴玮勋把他的左手神了出来。 李泽宁没有立刻握过去，而是盯着吴玮勋的那只左手看了一会儿。 吴玮勋不是左撇子，他握着登山杖的一直都是右手。 现在他看起来也不像是到了必须要用力拄拐杖走路的样子，右手应该还是能空出来。 所以，他现在把左手伸过来，可能单纯是为了照顾李泽宁，因为他知道李泽宁的右手没有知觉，所以用左手跟李泽宁握手。 这样的照顾是不需要的，只会让李泽宁更多地回忆起那些不想要回忆起的事情。 不是特别情愿地左手握手。 “之前说好的事情，我都会履行约定的。” 吴玮勋的这句话可能是为了让李泽宁更安心一点吧，实际上他如果不说，李泽宁在这上面也是能相信吴玮勋的。 “但是相应的，以后我在进行调查的过程中如果有需要你们帮忙的时候也麻烦你协助一下了。” “调查？” 李泽宁反应了一下才明白过来他是在说什么。 应该是之前提到的那个阴谋论一样的教会的什么靠制造大事心音注意来隐瞒的事情。 “如果你真的能查到什么东西，而且我还能帮得上忙的话，帮你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现在李泽宁还是不能完全相信那些话。 吴玮勋微笑了一下。 “那我差不多也该走了。” 他一边说一边转过身。 “刚刚和那个人的约定也要好好履行才行，回去以后要和他们说这是一场苦战，还要说这次赢得不怎么光彩。” 然后他转过头来。 “也麻烦你别说什么说多余的话了。” “我清楚。” 李泽宁才不会这么不知趣。 “关于我的事情，我也希望你能别多嘴。” “当然，如果有人闻起的话我也会想出合情合理的解释的。” 这本来就应该是交易的内容，不给交易对象添麻烦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这样，这件事就这么顺利地解决了。 ----------------------------- 在把东西交出之后没多久，那个教会在幅平区的负责人似乎就被结界给罩进去了。 实际上在那之前就已经感觉到了，稍微感觉到了一点，还没有到能确定的那种程度。 感觉到了泽宁就在这附近。 除了泽宁，血凌和四九也在，此外似乎还有一个很麻烦的魔法师的样子。 但是那些都是和自己无关的事情了，从交出魔法器的那一刻起，任务就已经完成了。 甚至都没有过多地去关注那个结界的情况，直接喝着奶茶头也不回地就往回走了。 预先有了心理准备了，所以也不会特别感觉意外。 昨天李泽宁要和联合会那边的人交涉的时候，自己就猜到这样的可能性了。 为了这个结果李泽宁可能也付出了一些代价的，以后有机会的话再去谢谢他吧。 走了一路，又坐了一阵子公交车，杯子里面的奶茶已经快要见底了。 味道还是不错的。 不过如果有下回的话还是不要珍珠奶茶了吧，换成椰果的吧。 下车，把还有不少珍珠的杯子扔进垃圾桶里面。 前面的校门口，自己的徒弟已经拎着自己的包在那里等着了。 第288章 魔法器使41·任务完成 事情就这样过去了的样子。 大师之后当然又到刘神父那里去确认了一下，确认了任务最后的情况。 从整个任务的情况来看，任务应该是失败了，但是单纯从大师的角度来看的话，大师是成功完成了任务的。 所以大师的任务报酬都好好地收到了，而且对任务失败不负任何责任。 领完报酬以后，大师马上就联系上了李泽宁，提出要有时间一起吃顿饭。 这就是为什么现在李泽宁和大师一起坐在某日料餐厅的隔间里。 “随便点，我刚赚了一大笔，这里面也又很大一部分是你的功劳。” “那我就不客气了。” 在这种地方客气的话，感觉大师反而会不太高兴。 “不过，我感觉我不帮忙的话你也能通过你的方式处理好。” 还是忍不住加了这么一句可能让大师不高兴的话。 “那些方式都不是什么好方式。” 大师一边读着菜单一边说。 或许是这样。 现在还是好好接受大师的感谢吧。 随便点了几道菜，李泽宁能看出大师点的菜都不便宜。 这个日料餐馆本来就属于消费比较高的餐馆，而在这些明显和材料费相差不小的菜当中，大师挑的也几乎是那些最不亲民的。 而且这个量，感觉根本不止是两个人的分量。 不过大师不喜欢浪费的，就算没吃完呢之后应该还是会打包把这些菜都带回去的。 等服务员稍微走远了一些，大师才重新开口。 “说起来，教会那边似乎已经知道你回来的事情了。” 这件事并不会让李泽能感到惊讶，以教会的情报获取技术，要知道这件事几乎是轻而易举的，现在教会才知道这件事，倒不如说有点晚了。 “我去收任务报酬的时候，老刘问我有关你的事情了，问我知不知道你回尽安当联合会负责人了。” “那你怎么说的。” “当然是实话实说了，就告诉他我从联合会那边的人口中听说了，这种事也没什么隐瞒的价值。” 可能是这样吧。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李泽宁总感觉有些不放心。 好像这件事让他快要回想起别的什么事情，但是他又想不起那具体是什么事。 这种感觉很奇怪，也很难受。 “你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什么？” “丈夫那边给你的惹怒应该也是要你回收那个魔法器的吧？你没有完成任务，上面的人没有什么意见之类的吗？” 哦，大师担心的是这件事。 “这个没关系，其实还好的，上面的人也稍微有点理亏的，再加上吴玮勋，就是这次和我合作的那个联合会的人，他把传出去的说法也传得对我造不成什么麻烦。” “你根本就没参与是吧，我听说了有关联合会的省级负责人和教会的负责人抢魔法器的事情了，里面根本就没有提到你的事情。” “没错，那个人还是比较遵守承诺的，在交易方面是事情上面个还是可以信任他的。” “我也去打听了有没有那天我们碰上杜林的那次的消息。” 这个李泽宁倒是没有考虑过，没错，那次的情况如果传出去的话也是会比较麻烦的。 “结果呢？” “似乎消息非常少，根本就没有传播开，唯一的消息也是‘联合会和政府的魔法师争抢某个教会委托人手中的魔法器的过程中，教会的委托人在趁着战局混乱跑了什么的。” 这不是实际情况，而这样的不实的消息一般也不会无缘无故出去的，应该还是因为有人干预了才会传出这样的传言。 “怎么说呢，你合作的那个联合会的人还是挺厚道的。” “这个不太好说吧。” 李泽宁不感觉吴玮勋是因为厚道才把这件事也一起掩盖了，他应该只是觉得应该掩盖这件事，这个应该也是交易的一部分，或者仅仅是因为顺便之类的原因。 还有一种可能，是吴玮勋不想要因为这样的原因招致怨恨之类的对他之后和李泽宁可能进行的更多交易不利的因素。 没错，往后和吴玮勋可能还会有交易的。 那个人不在俞南而一直这样留在尽安真的没有问题吗？ “……” 和吴玮勋的交易的事情还是和大师说一下比较好吧，这件事和之前的港口爆炸也有关系。 另外，吴玮勋还提到了说大师他们前一阵子接到的教会的一个委托也是和这个相关的。 “大师，实际上还有一件事。” “什么？” “吴玮勋，就是我这次合作的那个人，他实际上是联合会的负责人，他还提到了一件很可疑的事情。” “什么事？” 服务员已经开始上菜了，大师的目光追随着服务员手中的菜。 现在不应该说和魔法相关的事情了，李泽宁也知道，等这个和魔法无关的普通人离开隔间了再说。 “前一段时间，刘易斯还委托了什么事情吗？” 可是什么也不说也会不太自然，用这样的相对委婉发说法的话应该就没有问题了吧。 “前段时间是多久之前？” 这个李泽宁也不知道，说实话，当时吴玮勋是怎么说的李泽宁都记不清了。 “应该不时太久之前，当然不是这次的这件事。就上一次委托吧那是最近的事情吗？” “应该算是挺近的吧。” 服务员出了隔间，把门也关上了。 “怎么了？” “大师你觉得那一次任务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吗？” 李泽宁眼看着大师刚刚打算动筷子，手却突然停下来了。 看来是的确有一些不正常的地方。 “你从那个联合会的负责人那里听说什么了吗？” 大师的表情和语气都变得严肃了不少。 这让吴玮勋的话的可信度又上升了几个档次。 “他说那个任务和之前港口爆炸的那次实际上是同样的类型的任务。” 大师轻轻点了点头，鼓励李泽宁继续说下去。 “他说这个任务看似很重要，但是实际上任务本身并不是重点，这样的任务教会本来就清楚有风险，而且他们也期望真的发生什么事情，因为他们想要通过这个任务隐藏一些什么事情……” 李泽宁说话的音量逐渐减小。 因为大师的表情，渐渐变得难看了。 第289章 魔法器使42·隐瞒的 线索就是这样的东西。 线索是把事实穿起来的东西。 由线索把事实穿起来，然后再引出更多的事实。 泽宁说的对。 之前的那个运送任务，仔细想一想确实和之前的港口调查任务很类似。 都是单纯看起来有些不平常的任务，实际的任务内容让人感觉很重要，或者很可疑。 实际知性任务的过程中，有可能会发生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 现在也根本没有弄明白为什么会出现这样这种偶尔在重置之后会发生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之前也调查过，为什么唯独最后一次港口调查出了那种事。 结果没有调查出任何有用的东西。 当时得出的结论是“可能是一些什么没注意到的改变引起的蝴蝶效应造成的后果”。 可能不是这么简单。 教会确实是在隐藏一些什么事情，而教会隐藏着的究竟是什么事情，已经重置了这么多次，也还没用弄明白。 教会有所隐瞒，这个是可以肯定的。 最后在高三的那时候发生的事情本身就是教会有所隐瞒的证明。 所以要完全解决问题还是要去深入了解。 之前一直都觉得深入了解的话所需要花费的时间，精力和财力都是难以预计的。 因为那时候都是在以“需要到教皇国调查才能调查到真正有意义的内容”为前提的。 可从刚刚得到的这些线索来看，情况或许比想象中要乐观。 教会隐瞒着的东西，搞不好是围绕着尽安的事情。 而且那些事情也是有相应的切入点的。 如果推测没有错的话，大概刘易斯和这些事是有关系的。 或许不是直接参与进去的，可能是作为中间环节，被人利用这参与了这回事。 那也罢，只要确定他参与了这件事，就能从这个方向进行调查。 或许，只要把一切都调查清楚了，就能解决掉这个所有人必死的怪圈。 长久以来的重置轮回也可以画上句号了。 …… 一想到这个，反而开始觉得有些悲伤了。 实际上不想要这么早解决问题的，再继续增加轮回的次数也不是不可以。 本来还想着，就算是这样每次减少一个周的时间，一直重置轮回一直到最后一刻也未尝不可。 这三年，已经轮回了很多次了，重复了很多次了。 每一次重置之后，大部分时候都是还会在相似的时间发生相似的事情。 每一次轮回之后，对那些事情的印象都会加深。 哪怕是再鸡毛蒜皮的小事，重复了这么多次最后也会不自觉地记下来，有时候自己也会感叹，人类的脑容量真是可怕，居然能把事情记到这么详细。 然而实际上是自己不太想要认清现实。 不想要认清自己重置了太多次的事实。 这段时间是过不够的。 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人生最后的三年了，而且单单从这三年魔法以外的经历来看，这还算是非常愉快的三年。 如果能一直活在这三年里面，或许也不错。 ----------------------------- 前几天大师在晚上回家碰上的那件事，似乎最后没有怎么样。 那天晚上，结束之后大师也没有对这件事解释太多，仅仅是说第二天让你帮他拿着包在学校门口等他，说是第二天他有什么想要早早出去处理的事情。 你就是简单地照做了。 第二天大师也是像约定当中那样及时到校门口找你了。 然后就是非常平常地在学校上课。 再后来这件事似乎就过去了。 石沉大海的那种过去了，再就再也没听过任何关于这件事的信息了。 既然大师都没有再提起这回事了，那就当是没有什么问题已经解决了吧。 你是这样想的来着。 然而就在这周周末又发生了一件事，让你怀疑这件事到底有没有就这样过去。 周六，你也是来到大师家里学魔法。 然后再快到中午的时候，大师突然提出要订外卖。 大师要订外卖这件事本身就是非常稀奇的事情了，毕竟大师平时都是自己做饭吃的，只有在在某些忙于任务的时候，大师没工夫做饭才会订外卖的。 你提出疑惑以后大师倒是也很快就给你解答了，告诉你说他等一下要出去跟人吃饭，所以先给你订上外卖，并且还说如果菜吃不了的话会打包给你带回来的。 这种事你也是能理解的，大师偶尔也会因为公务一样的事情出去应酬的。 另外菜不打包带回来也无所谓这个你也好好传达给大师了。 你在大师出去的这段时间里，也就怀着平常心吃着外卖看着笔记，偶尔练练魔法做做作业什么的。 可大师回来以后，你的平常心就有点崩了。 回来的大师的状态稍微有点不太对劲。 大师真的就没给你打包带菜回来这个你道不是特别在意，你主要在意的是大师的样子。 感觉大师的表情有些难看，说的不好听一点，你感觉那就像是看见了杀父仇人却没能把人杀了抱着遗憾回家的表情。 真的，给你的这样的印象实在太强烈了，你甚至有一瞬间都想要问问大师是不是这么回事了。 幸亏你的自制力练得还不错，没有当着大师的面问出这种会让大师心情更差的问题。 你等大师重新把自己关进车库里面以后，才又赶紧联系了其他人，打听他们知不知道大师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结果，你把高中组的人问了一圈，最后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然后你又打听了高中组以外的人的联系方式，又问了一圈。 丁楠了，林淑涵和穆容都对此一无所知。 本来你还想要问问尹雪来着，但是张煨提醒你如果和尹雪说的话她可能直接找过来，所以你就先打住了。 大师如果觉得真的需要帮忙的话，肯定会主动和别人说的，你这样相信着，所以现在还不打算主动去参与让大师心烦的事情，以免帮倒忙。 其他人大概也是这样。 …… 但是你不觉得这样是对的。 大师逞强的时候也很多。 在必要的时候，还是要稍微，推大师一下的。 于是你下定决心联系了尹雪。 第290章 魔法器使43·相克 大师在把自己关在车库里面接近两个钟头之后，终于又打开门出来了。 这时候你已经把所有能联系的人都联系了一圈了，尹雪也刚刚联系完没有太长时间，估计正在赶来的路上。 看大师的表情，现在似乎已经没有那么刚刚回来的时候心情那么差了。 “大师，怎么了？” “什么？” “呃，我看你好像回来以后心情不是特别好。” “嗯……也不能算心情不好，应该说是心情比较复杂吧，主要是碰到了一些有点复杂的情况。” “复杂的情况？” “有点搞不太懂的事情，我正在想办法去弄明白。” 那是你会错意了？ 难道说这实际上不是什么特别严重的事情，根本不需要惊动那么多人的？ “这件事很重要吗？” “嗯，很重要的事情。” 好的，看来你没有联系错。 既然是重要的事情，那就没关系了，联系其他人也不算大惊小怪了。 “如果把事情都调查清楚了的话，应该是能造成非常大的改变的。” 然而大师说这话的表情是很苦恼的表情。 就是说现在对于怎样才能调查清楚还不清楚。 那就是要找到能调查清楚的方法…… 就在你们两个说话的过程中，玄关那边突然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 啊，尹雪来了。 这来得有点快啊。 难道是强化了以后一路从楼顶上跳过来的？ 大师当然不知道门外的是什么人，直接就到玄关去开门了。 你也跟着道玄关了。 你肯定不放心的，尹雪和大师在一起的话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大师进家门之后都是随手上锁的，现在外面的房门也是锁上了的。 “明明有门铃还敲门敲这么大声……” 大师还不知道门外面的人是谁的样子，但是他也没有从猫眼往外看，可能已经对外面的人是谁已经能猜出个一二了。 不单单有敲门的声音，好像隐约还有轻微的金属碰撞的撬锁的声音的样子。 大师等外面的人稍微停了一下的时候，才把门锁打开，然后转动门把手推开门。 “大师！” 尹雪直接撞进来了。 一头撞在了大师的胸口，你听见大师被撞得猛咳了一下，然后站都站不稳了，向后倒下去后脑受磕在了门边的鞋柜的角上。 “大师！” 看见大师痛苦地捂着后脑勺躺在地上的样子，倒在大师身上的尹雪看上去被吓到了，很紧张的抓着大师的衣服晃了两下。 这晃的两下完全意义不明，大师明明都没有失去意识。大师之前撞到鞋柜交的位置还因为晃的这两下又在鞋柜上磕了两下。 “行了，别晃了。” 大师腾出一只作手来制止了尹雪，另一只右手还捂着后脑勺，表情依旧扭曲。 你好像看见大师右手指缝之间有血丝，他头顶的伤真的没问题的吗？ 在把尹雪从自己身上推开以后，费力地从地上，爬起来。 继续捂着头往房子里走，同时示意尹雪跟过来。 对刚刚发生的意外大师没发表任何看法。 大师和尹雪在一起的时候时不时就会发生这样的意外。 好像说是尹雪和大师的命不合，尹雪克大师，而且是那种灾难性的克。 你也曾不相信这种东西， 但是见了几次这样大师和尹雪在一起的时候发生在大师身上的“意外”之后，你也就不得不信了。 哪怕是听起来再扯的事情，被证实了这么多次以后，也可以认为是事实了吧。 也问过林淑涵这种事情能不能解决，结果得到的答案是否定的。 这种事情对于林淑涵来说有些超纲了，她的水平还达不到能解决这个问题的程度。 大师从挂在衣架上的外套口袋里面找出一张刻印书来。 “lik.” 那个是治疗刻印书的口令来着。 果然伤还是挺严重的，连魔法都用上了。 “所以你是干什么来的。” 大师的表情稍微缓和一点了，但右手还是捂在后脑勺的伤口的位置，也没有给尹雪特别好的脸色。 “我听说大师心情不太好，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就来看看情况。” 大师把目光转向了你，你则是把脸转开了。 大师的那个表情和眼神你真的很难对过去。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大师用特别无奈的口气说。 “可你应该也知道咱们两个最好不见面的吧？” 因为这种客观原因最好不见面还真是稀奇…… 想起这回事你都会想笑，讲真的。 “但是说不定是会用得上我的能力的地方呢？” “你的能力啊……” 说到这里，大师开始试着把手移开了一下，似乎之前流出来的血已经凝结了，把大师的手的粘在了伤口上面，你看大师把手从伤口上撕下来的时候，一副呲牙咧嘴的样子。 “你的那个能力我不是也说了让你藏着的吗？” 把手撕下来之后，大师这么说。 对这个，尹雪就没有什么要说的了的样子。 尹雪有术式拆解方面的天赋，如果这天赋的事情传出去的话，尹雪肯定是要在三方中的某一方待一辈子了。 不到必要的时刻，不要用术式拆解，大师以前这么和尹雪嘱咐过。 “如果真的需要帮忙的话我也会叫你的，所以我没叫你的时候你就不要过来了。”然后大师转向你，“你也是，没事别总把事情往外面说。” “……不好意思。” 至少对大师的后脑勺的事情你是要道歉的。 “明明碰到难事也总是想着自己解决。” 尹雪不太高兴地嘀咕了这么一句。 “这个……” 大师的表情看起来有点尴尬。 原来他还知道自己有这个毛病的啊…… “嘛……将来会慢慢改的。” 改不过来的吧。 大师不是已经重置轮回了非常多次了吗，加起来应该已经非常多年了吧，那么久的时间都没有改过来的毛病，能改得了吗？ “嗯，将来尽量改，嗯，尽量。” 连续重复了好多遍，是想要让自己相信怎么的？ 这个人自己也不认为他能改的过来。 这真的没戏的。 第291章 魔法器使44·战前 杜林蹲在楼顶的边缘。 夜晚的尽安市真是嘈杂。 在这里可能会爆发战火吗…… 有点难以想象。 已经到了这个时代了，战争这种事情本身就是难以想象的，更何况是魔法师战争。 没想到，僵持了千年的局势会仅仅因为一个魔法器而产生转机。 身后，天台的门被打开了。 “紧张吗？” 吴玮勋走到了杜林侧后方。 紧张倒不能说紧张。 “只是单纯不知道事情会变成什么样子。” “这个我能理解。” 可能有恐惧吧。 源于未知的恐惧。 对于未来会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 “我能问一个问题吗，有关之前的你提出的教会隐瞒的阴谋的事情。” “问吧。” 杜林站起来，向后退了退，和吴玮勋并排站着。 “这次的这个魔法器的回收，和教会隐瞒的事情就没有关系吗？” “这个到底是怎样我也不清楚，不过我觉得可能是有关系的。” “为什么？” “我不认为教会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让这种东西随便落到别人手里。” “所以，他们很可能是故意的？” “我相信他们是故意的。” 这个还真的很不好说。 联合会得到教会的这个原型魔法器之后，教会的各种态度表现都让人觉得他们对这样东西真的是比较重视的。 最近教会也在和联合会搞成也在商讨归还这个魔法器是事情。 听说现在的交涉完全就是在拖延时间，高层的那些人从一开始就打算归还魔法器的，但是在归还之前他们打算尽最大的可能研究那个魔法器，并且尽可能复制出那个魔法器。 这种原型机还是能研究出很多东西的，原型机并不是优化到最佳的方案，但是正因为它还没有完全优化所以能根据那些没有优化的部分，分析出教会制造魔法器的方法和习惯，其中或许还能找出有关其他魔法器的线索。 简而言之，就是借此机会从中尽最大的可能榨取价值。 教会所隐藏的魔法技术联合会已经觊觎很久了，这次终于有了机会，联合会当然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然而联合会当然也不会仅仅满足于这一点技术。 联合会还想要更多。 所以，联合会打算开战。 要问能获得的技术最多的地方是哪里的话，果然还是教皇国那边。 然而从现在联合会和教会的战斗力差距，攻进教皇国肯定是不现实的。 要说的话，联合会与教会的技术力的差别，感觉就像上一场世界大战开始时的军队和结束时的军队的技术力差距那样。 在大战中，人类的科技进步速度非常可怕的，特别是在大战的最后，还产生了能彻底改变世界格局的武器。 教会确实也有那种可怕的东西，而且还可能有未知的更可怕的东西。 所以教皇国联合会还是不敢惹的。 但是其他的研究机构还是有下手的可能的，联合会高层似乎做出了这样的判断。 “你不觉得高层做出的决定非常不明智吗？”杜林问。 “非常不明智。” 对这个，吴玮勋倒是非常认同。 “但他们怎么犯傻，都不是我们能干预是事情了。” 这么被动？ 说实话，杜林对吴玮勋这样的态度有些意外，感觉吴玮勋应该是那种会掺和进这种事情的人才对。 “你不想要干预吗？” “现在还不急。” 现在…… 就是说，吴玮勋想要干预是事情不在现在。 吴玮勋的看的是更长远的未来，他的关注点不在现在。 吴玮勋，在利用联合会。 他没有想要去纠正联合会所犯的错误，因为他需要联合会犯这样的错误，他想要通过联合会这样的错误来达到他自己的目的，哪怕联合会会为此付出惨痛的代价他也毫不在乎。 联合会的人不爱联合会，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可都做到省级的负责人了性质还能这么恶劣也是少见了。 不过这些都和杜林没什么关系。 “所以现在我们就要陪着高层的那些家伙犯傻？” “没错。” 总觉得有种身不由己的无奈的感觉。 ----------------------------- “要到尽安来？” 为什么？ 为什么蒋郅要来尽安？ 李泽宁的脑子被这个问题装满了。 “难道我做了什么不妥的事情吗？” “不，这个倒不是，我也没听说什么关于你的不好的评价。” “哦，那我就放心了。”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原因的话…… “那是怎么了？你过来的话俞南那边没问题吗？” “我不在的时间会有人临时替我的，而且这次确实是比较急的情况。” “难道发生什么大事了？” 李泽宁可没听说有这样的事情。 “实际上是可能要发生一些事情了。” 电话另一头的蒋郅似乎还在同hi操作电脑的样子，偶尔还能听见键盘敲击和鼠标点击的声音。 “我把资料发给你了，你回头有时间看一下。似乎最近联合会的人在往尽安聚集的样子，而且聚过去的那些人一个个都是战绩比较显赫的家伙。” “聚集过来的人很多吗？” 李泽宁警觉了一些。 “就现在搜集到的信息，至少有十五个职业魔法师。” 不是吧…… 十五个战绩显赫职业魔法师，这样的阵容差不多都能发动军事袭击了。 ……该不会真的是要发动什么军事袭击吧？ “之前联合会获得了什么情报吗？” “这个也还在调查，现在还不清楚，暂时只能确定这可能和前一阵子联合会回收的某个教会的魔法器有关。” 诶……难道这是李泽宁的原因？ “实际上还有一些别的没有完全证实的情报。” 蒋郅在另一边继续说了下去。 “联合会在前段时间，似乎得到了教会在尽安有研究机构的情报。” “……” 这种事情，李泽宁听都没听说过。 不，本地人反而不清楚的可能性也是有的。 “所以，目标可能是那个研究机构？” “这个还没证实，还不确定。” 如果是这样的话，尽安怕是安生不了了。 第292章 魔法器使45·战争中的立场 总有人妄想能够改变时代，创造时代。 这样的人大多都会失望地放弃自己的想法。 但是，如果有没有人这样想的话，恐怕人类就要永远原地踏步了。 然而杜林不是会做这种事情的人。 杜林仅仅是在规则之中，按照指示行动而已。 没错，杜林根本就不想要在什么改变世界的大事当中充当重要的角色，现在他在这里给这二十个雇佣魔法师下达指令，也完全是出于服从吴玮勋的指令。 “说实话，我对你们没有抱特别大的希望。” 看见这群家伙高昂的斗志，杜林就忍不住想要去打击他们一下。 “你们是听了什么话，把这怎样的想法来的，我并不清楚，但是有一件事我可以肯定。” 这些魔法师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杜林的身上。 杜林在他们当中环视了一圈，然后淡淡地说： “你们当中绝对有人会死。” 那群人当中传出了窃窃私语的声音，还有不屑的咋舌。 这些反应都在杜林的意料之中。 要死的人正是这些家伙。 这是杜林根据经验得出的结论。 “我是认真的，执行任务的人会不会死，这个单看执行任务的人的状态就知道了。” 这个世界是单纯而且残酷的，它会给固定类型的人固定的结局。 和眼前这批人同类型的家伙，杜林有见过不少了，这样的家伙最后会怎么样杜陵也清楚。 “我不知道你们当中有多少人能或者完成任务，我也没指望你们能活着完成任务。你们可能想要改变世界，但是记住，你们只是改变世界的人找来的炮灰。” 这群人的命运和杜林无关，他们的死活也和杜林无关。 “所以，你们记住——” 但是，有些事情还是要让他们明白的。 “等到执行任务的时候，你们的面前会出现非常多的选择，到时候做出咋呢样选择的最终选择权还在你们身上，你们最好做出那些正确的选择。” 至少要让他们知道，他们自己有选择活下去的权力。 现在的他们可能还不懂，可能还无法理解，不过没关系，等到了那时候，他们会想起这句话就能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他们会想起来的，只要他们还有时间想。 现在，就让他们在改变世界的梦里多睡一会儿吧。 世界不会改变。 世界不屑于因此去发生改变。 这群家伙还不知道，他们要为他们单纯的想法付出怎样的代价。 ----------------------------- 李泽宁吧吴玮勋发来的资料都看了一遍，然后又吩咐楚捷调查了一下其中几个比较可疑的人的更详细的资料。 结果不出所料。 这些人都是非常合适的棋子。 所谓的战绩显赫都只是表面，李泽宁重视的是表面之下，这些人具体是怎样的人。 而在了解了以后，李泽宁就明白了。 他们就是联合会找来的棋子。 联合会确实会有大动作，他们已经做好了做大动作的准备了。 棋子已经放在棋盘上了。 棋手已经就位了。 棋盘的布局也被好好审视过了。这场棋，差的只有拿起棋子的那一刻了。 这些都都是李泽宁已经看懂了的部分。 当然，关于这场棋，还有些地方李泽宁没有看懂。 其中最重要的一个，就是李泽宁没有看懂这场棋的赌注究竟是什么。 关于教会研究机构的那条情报很难证实，现在也只能看作是假设。 先假设这条情报是正确的，那么通过攻击教会的研究机构，如果成功了联合会能得到什么，如果失败了要付出怎样的代价，这些问题看似很容易想明白，但是要得出合理的结论却并不容易，特别是在代价的方面。 这么看，感觉不管结果怎么样，联合会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这样感觉像是联合会对教会的开战宣言一样的行动，联合会来说简直就是自杀行为。 和没有胜算的敌人开战，这是极其愚蠢的行为。 李泽宁觉得联合会应该不会做这样的傻事才对，正常来讲应该不会才对。 倘若不是在犯傻，那么联合会恐怕有什么能确保获胜的方法，以及能够确保教会不会将此看作是开战宣言的安全措施。 而这些都是未知的。 情报还是不够，得不出结论。 “楚捷，你怎么看？” 在楚捷把新整理出的一批资料送过来的时候，李泽宁随口问了她这样一句。 “对什么怎么看？” “对联合会就像是犯傻一样的行为。” 楚捷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依然是普通的，处理公务一样的表情。 “我不明白这些事，也不想要明白。” 李泽宁苦笑了一声。 “太聪明了也不全都是好事。” 但是如果这是楚捷的选择的话，李泽宁也没有资格去干预就是了。 结果，有能力去处理这些事的，恐怕只剩下在政府这边的李泽宁了。 在这场棋局当中，政府不是棋手，也不像是裁判，而仅仅是外人，目的也并非是要干预棋局，而是要尽可之制止。 在三方势力当中，政府应该是最想要维持现状的，毕竟表面世界的统治地位没有人会想要失去。 如果双方在这过程中做出了什么出格的事情，政府就会出手。 然而李泽宁还不同。 李泽宁的目的，还是想要尽可能让大师他们不要接触到这些东西。 能做到的也只有李泽宁了。 ----------------------------- 这个城市的气氛也开始变得糟糕了。 有不少魔法师涌进来了的样子。 被什么消息吸引进来，或者是被某一方的势力的人雇佣来的。 总之，在这个城市里肯定是要发生什么事情。 不管发生什么，四九都不会有事，血凌对此有信心。 就算四九会遇到危险，血凌也会保护四九的。 可是现在血凌还是不能安心。 自己不能安心的理由血凌还是清楚的。 她现在担心的人已经不只有四九一个了。 诅咒的持有者可以算是其中之一，但他还不是最主要的。 最主要的，现在血凌关心的，是穆容。 所以如果可以的话，血凌不想要干预这一次的任何事，为了穆容的安全。 第293章 死灵术士1·前夕 战争。 自从人类创造出利益和集体这样的概念，战争的概念就诞生了。 所谓战争，说白了，就是集体之间由于利益问题产生的争端。 这个同样也适用于魔法界。 不过，上一次在魔法师的世界当中可以算是战争的事情，那已经是盟约建立之前的事情了。 在盟约建立之后，魔法师之间再就没有爆发什么大型的，可以被称作战争的争端。 可以说盟约建立了整个魔法世界的体系。 感觉就像是大战之后的由战后条约建立的表面世界的体系一样。 然而不同的是，表面世界的条约建立起的体系都维持不了太久，那样的体系早晚都会因为环境变化和新爆发的战争之类的原因崩溃，然后世界又会建立起新的体系。 可在魔法师的世界中并不是这样。 盟约建立的体系已经存在了几百年了，而它从来都没有动摇过。 魔法世界的体系的基础是教会，联合会和政府三方势力相互对立和牵制。 如果要打破现存的体系，那么首先要打破这种三足鼎立的局面，然而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在盟约建立之后，这三方都在各自发展自身的实力，现在想要外来的其他势力摧毁任意一方都几乎是不可能的。 这三方要被摧毁的话，最可能的还是这三方之间的战争摧毁了其中的一方，然而这个可能也非常小。 至于原因，实际上和表面世界是相同的原因。 现在表面的世界也已经不太可能再爆发大的战争了，原因有很多，首先就是战争本身的成本提高了，像是过去的世界大战那样战争即使国家能负担得起了，通过战争能够获得的利益也很难说能否弥补战争造成的损失，这种亏本的事情没有人会做。 再就是现在世界的格局已经发展为了各国相互依存的状态，损害自己的对手，很大程度上也是损害自己的利益，这样的话，战争为了获得利益而爆发的前提也就不成立了。 以上这些也同样适用于到魔法师世界。 对魔法师来说，战争的成本同样提高了。 世界的总人口增加了，这就意味着外援魔力的浓度提高了，魔力结晶的产生也增加了，但是能使用魔法的魔法师的比例却减少了，能够负担得起战争中魔法师的大量消耗的势力，也不存在了。 虽然世界的总人口在增加，但实际上魔法师的数量并没有相应地增加，反而在减少。 现在的大部分人类，对于魔力的感知甚至还不如动物。 从人类这个物种整体来看，人类的魔力感知实在不断退化的。 人类的文明太发达了，已经发达到了不需要魔法也能过得很好。 而其他的动物，还是魔力感知水平更强的个体更容易生存下来，而那些魔力感知弱的个体都逐渐被淘汰掉了。 人类则是相反的，那些没有魔力感知的个体一样能活下来，反而是魔法师的死亡率更高。 最早因为知性能够使用魔法的种族，反而将要失去魔法这一武器。 人类真是悲哀的。 总之，魔法界在爆发大战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战争真的爆发的话，代价太大，能获得的利益又太少了。 几乎所有人都是这样判断的。 这个想法本身没有问题，但是期待一切都顺着正确的方向，按照合理的方式发展，那就有些幼稚了。 世界本没有合理不合理这样的概念，这些本来都是人类传造出来的概念。 而就算人类，也经常会违背自身眼中的合理性展开行动。 而且人与人眼中的合理也是不同的。 人对于是否合理的看法，很容易因为单单一条情报而发生改变。 现在在李泽宁的眼中，联合会是做出了自杀一样愚蠢的决定。 而在杜林的眼中，这不过是一次普通的要执行的任务，任务的结果怎样他不是特别在意。 至于吴玮勋，他还在观望。 他觉得自己看到的还不够多，还不够做出关于行为正确与否的判断。 刘易斯，什么看法都没有。 刘易斯什么都知道。 尽安的气氛怎样他再清楚不过了。 有什么样的家伙涌进了尽安他也知道。 联合会在打什么主意他自然也明白。 可这些他都不在意。 这样的家伙掀不起太大的波澜的，不，应该说是刘易斯不认为他们能掀起太大波澜。 事情已经上报了，而上层也没有特别重视这件事的样子。 “随便打压一下那些家伙，让他们明白他们在做什么。” 上面给的指示是这样的。 教会高层的那些人某种意义上也有些过分自信了。 对教会的实力的自信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还有对于现在的三方格局的稳固的自信。 然而对此自信的可不只有教会，联合会他们对此应该也很自信的。 摩擦是很正常的，小规模的越界也是会有的事情。 至于一方越界之后，另一方会采取的行动就不太好说了，不过一般来考虑的话，直接开战的可能性很低。 表面的世界不也是这样吗，在还没有触犯底线的时候，最多也就是谴责什么的。 开战是作为最后手段考虑的。 只有二十人作右的队伍，中究也就算是小规模，虽然相较于以前的那些小摩擦这已经算是挺严重的了，但是也是称不上是战争的程度。 这样的小规模的争端，对于教会造成的损失也没有那么大。 联合会的那些人大概认为他们就算通过这次的行动从教会那里得到了什么，教会也不会当回事的，也不会仅仅因为这个就和联合会开战。 说实话，在这个问题上刘易斯也是这么觉得的。 联合会大概是听说了尽安有教会的什么研究机构。 然而这个实际上根本就不存在什么研究机构。 他们能得出这样的结论八成是因为他们了解到教会有一些原型魔法器是在这里被制造出来的。 而这并不是因为这里有教会的研究机构。 这仅仅是因为这里有一个人。 第294章 死灵术士2·战争中的任务 大师今天看上去有点奇怪。 就在刚刚，大师似乎收到了一条信息。 那之后大师就一直倚在客厅的沙发上不动了。 大师保持着同样一个姿势，半躺在沙发里，握着手机的手端在眼前，眼睛一直盯着手机屏幕，看见屏幕快要黑掉的时候就点一下屏幕把屏幕重新点亮。 应该不是因为收到的信息特别长才看了这么长时间吧，这么长的时间感觉都够看十几章的网络小说了。 “怎么了？” 你凑过去看了一下。 大师倒也没有想要藏什么，直接就给你看了。 发来信息的人是泽宁。 内容很短，就一行。 “最近联合会可能会有大动作，小心一点。” “这个有什么问题吗？”你问。 “我不知道联合会要有什么大动作。” “哦……诶？” 你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这有什么问题，但是稍微一想就发现了，这个似乎是非常严重的问题。 “就是说，以前没经历过？” “就是这么回事。” 大师用无奈的语气说。 这…… “你也不用太在意。” 可能是看你太紧张了，大师这么说。 “这样的事情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之前的那些大部分都是你引起的，虽然你感觉自己从来都没有有意做错过什么，但还是对此很抱歉。 “那这次也是顺其自然？” “除了顺其自然也没什么别的方案了吧？量会发生什么都不清楚，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准备。” 有道理。 就在这时候，大师的手机突然响了。 你看见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写的是“老刘” 大师从沙发上站起来，然后接起电话。 “喂。” 站起接起电话以后，大师转身就往车库里面走。 和刘神父在电话里说的内容就可能是不便于让你听的内容了。 如果是没问题的内容的话，等一下大师出来以后应该是会转告给你的。 ----------------------------- “怎么了，又有工作？” 关上门以后问电话另一头的老刘。 “算是吧，我记得你在联合会那边有朋友是吗？” 提到联合会了，那应该就是和联合会的那个什么大动作有关的事情了。 “也不能算是朋友吧，也就是做过一些交易的，最多算是合作关系的关系。” “那你最近从那个人那里听说什么了吗？” “最近？” 最近和杜林的交流好像也只有那次给杜林交货和那天被杜林拦截魔法器那一次。 要说那两回从杜林那里听说了什么…… “泽宁的事情？” 好像比较有分量的消息也就这个了吧。 “不是那个……就是说还没有因为这个找上你是吧。” “到底怎么了？” 听老刘的说法，他似乎已经知道这回事了，而且还不太把这当回事的样子。 所以这次联合会要搞的事的优先级还事要高于泽宁的？ “你发现最近尽安的气氛有点问题了吗？” “怎么说？” 气氛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没那么容易发现的吧。 “你还不是职业魔法师，所以应该没那么容易注意到吧。如果你是职业魔法师的话，应该很容易发现最近魔力凝聚体的量少了很多的。” 史莱姆的量少了很多？ “……最近有联合会的魔法师到尽安来了吗？” 史莱姆的数量不可能无缘无故产生量就减少了的，更可能是因为有外来的魔法师狩猎削减了史莱姆的数量，让人产生了史莱姆减少了的感觉。 “准确地说是联合会雇佣的魔法师。” “怎么回事？” 雇佣的魔法师，那应该还不是联合会的管理协会的魔法师。 有意不想要直接用直属于自己的魔法师出面…… “来了多少魔法师？” “雇佣的魔法师有二十个的样子。” 二十…… 这个量已经不是闹着玩的了吧。 “除了那些雇佣的魔法师以外，政府那边也有魔法师过来了。” 政府也要干预？ 不，政府大概只是单纯想要维持秩序。 “政府来了多少人？” “就目前了解到的，似乎只有一个。” 认真的吗…… 这闹着玩一样的数字差是怎么回事。 政府缺人这件事能理解，可这也…… 不管这究竟是什么事，他们真的想要掺合进来的吗？ “嗯……尽安现在是怎么样的气氛我大概理解了，所以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 情况已经理解了，接下来就要看对方要把什么破事扔给自己了。 “联合会雇佣的那些人很可能是以教会为目标的。” “哦。” 既然老刘都因为这件事找过来了，那这个也是能想得到的。 而且这种时候还是不要问为什么比较好。 “说实话，现在我这边也是有点缺人手。” “和上面的人申请的话应该就会有援助的吧？” “这件事已经上报了，但是上面的人似乎想要我自己解决。” …… 老刘这样的尴尬的处境已经不是一回两回了。 “你倒是用你高超的交涉技术做点什么啊……” 这句话只能算是发发牢骚，现在再说这些也没用了，而且感觉刘易斯的交涉手段碰上这种事情也起不到任何作用。 “算了，你想要我怎么样吧？” 真的让人头疼，明明这件事本来和自己什么关系都没有来着。 但是真的也不好拒绝，一直以来确实已经欠了老刘太多人情了。 “我希望你能协助我，让联合会和政府产生摩擦。” 非常明智的选择。 如果是自己在相同的处境之下自己也会选择这个解决方案的，这应该是能用做少的人力最大程度上削减敌人战斗力的方式了。 “行吧。” 反正老刘的这个计划听起来似乎也没有那么危险。 “具体怎么做？” “我想要你分别在双方勉强假扮另一方的魔法师，然后挑拨双方。” …… 听到这句话的那一刻，自己瞬间连死妈的脏话都冲到嘴边了。 有些时候自己是真的想撕了这张随便答应别人的嘴。 “另外”老刘又补充了一句，“如果可能的话我还希望你的那些朋友也参与这次的任务。” 回去以后真的把这张嘴撕了吧。 第295章 死灵术士3·参与 “这个没戏。” 这种事情必须拒绝。 “这种事情搞不好的话很容易拉仇恨的吧，任务执行的难度太大了。再说了，政府那边泽宁认识我，联合会那边也有人认识我，我怎么可能假装是另一方的人？” “所以我希望你的朋友们能参与这次任务。” “请允许我代表他们拒绝。” 这样的事情可不是闹着玩的。 如果成功的话，获得的最多只是有限的报酬，但是如果任务失败，失去的怕是自己的命或是前程，而且感觉任务失败的几率还特别高，怎么看都是血亏的。 “怎么样都不行吗？” “风险太大了，你真的觉得这个方案可行的吗？我是感觉没戏的。” 对于风险大，方案不可行这件事老刘似乎也是理解的，所以他没有立刻回复，而是陷入了思考。 趁着现在老刘没有想出什么奇怪的让人不好拒绝的理由，赶紧挂了电话才是最好的选择。 “总之，这次的任务我接不了，我先挂了。” “至少你的徒弟必须要参与这次的任务。”电话另一头的老刘突然说。 …… 果然说出了让人不好挂断电话的事情。 “哈……” 长长地叹了口气。 “为什么？” 老刘停了一阵子才开口： “你还记得当初为什么当初他是为什么成了你的徒弟的吗？” “因为教会高层的注意到他了？” “瞳对他有剧烈的反应。” 对，当时是这样说了来着，结果到底的怎么样的剧烈反应，那个剧烈反应是由于什么原因这些全都没弄清。 “那又怎么了？” “教会高层的那些人对于长时间观望却没有得到任何成果这件事不是很满意。” “……难道他们想要发生什么吗？” 搞不好他们真的希望发生什么…… 发现了有可以的东西，然后因为害怕发生意外而选择暂时观望，结果观望了很长时间什么也没发生。 如果碰上这样的事情，比起放下心来，更多的应该是失望并且失去耐心吧。 可是之前那么多次都一直到了最后也没有不耐烦，为什么偏偏这一次…… “难道那些人要开始强迫他参加危险的任务了吗？” “高层的那些人说要做些什么拿出成果来。” 感觉倒还挺符合教会的行事风格。 正是因为这样令人讨厌的行事风格，讨厌教会的魔法师才会占大多数。 “就算你拒绝的话，我也还是要让他参与这次的任务的。” “行了。” 打断老刘的话。 “不用说了，我会参与。” 不可能让他一个人去做这种高风险任务。 “很抱歉。” 老刘道歉了。 “没事，反正是没办法的事情，而且实际上我们拒绝了你也会非常不好办的吧。” 就这样吧，剩下的不行的地方就由这边来尝试补全，也只能这样了。 实际上刚刚老刘说的话当中是有问题的，可疑的地方也不少。 这种事情知道就行了，没必要特意说出来让对方难堪的。 老刘碰上这种事情肯定是相当苦恼的，所以想要在可能的地方通过一切可能的方式获得战斗力。 就算在这里再拒绝了老刘，感觉等一下他应该还会再想出别的说法来的。 “那么，总之我就尽可能挑拨他们打起来吧，不过我可没法保证一定会成功。” “我明白，你能帮忙就已经帮了大忙了。“ “那你能先帮我个忙吗？” 现在就这样去做这个任务是话，成功的机率真的低到难以接受。 “你能给我好好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什么事？” “别装傻啊。” 这个问题还有什么需要确认的吗。 “为什么联合会会雇佣魔法师到这里来惹教会的事？” 单纯看这件事完全想不明白联合会的家伙是怎么想的。 只要把这个问题弄明白了，那或许就能从这里找到突破口了。 “这个不能透露。” “得了吧。” 老刘的那种公务的应对口气真的应该停一停了。 “我知道以你的立场不太方便说明这是怎么回事，但是既然联合会的人已经过来了，那就说明本来应该瞒着的事情以及该都传出去了吧？就算你不跟我说，我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也能弄明白的好吧，语气让我那时候草弄明白，你就不能现在告诉我好让我提前制定一下对策吗？” 电话应一头的老刘好像还有些犹豫不决。 “我都舍命帮你忙了，你也帮我个忙提高一下我的生还几率不好吗？” “你的生还几率这个我是最不担心的。” “那还真是谢谢你了。” 现在被说这种话也不会高兴起来的，这样的话对解决实际问题毫无帮助。 “就算我不会有事，我也不想除了我以外的人死。” 别的且不说，自己那个徒弟的死亡率还是非常高的。 “所以能把联合会的雇人来尽安的原因告诉我吗？” “那些人来尽安的理由是吗……”老刘还是停顿了一下，然后才说，“我能告诉你联合会的那些人听说了什么事。” 能告诉联合会的人听说的事情，而不是实际情况。 所以联合会的人了解到的情报实际上是有错误的。 联合会搞错了什么事情，误认为尽安这里有什么东西，才雇人到这里来搞事的， 然而尽管联合会他们的情报错误，教会这里也确实有一些不能能让他们发现的东西，所以要用这种方式去应对。 “行吧。” 知道那个也够了，实际情况如何也不是那么重要。 “联合会的那些人似乎听说在尽安开发区这边有什么教会的研究机构。” “……研究机构？就像是在教皇国里面的研究机构那样的？那是联合会的目标？” “没错。” 说实话，这件事反而稍微有点令人困惑。 为什么联合会的那些人会打这种东西的主意？ 算了，原因之类的现在就先不去考虑了吧。 “那政府知道联合会的目标吗？” “政府应该也是清楚的。” 嗯…… 稍微有点意外。 “那……回头把那些人的资料和具体一点的联合会听说的事情发我一份吧。” 这次恐怕要好好计划一下。 第296章 死灵术士4·拉平差距 “哦。” 你大概听懂了。 “所以是个挺危险的任务是吧。” 大师看着你那张脸，好像特别困惑的样子。 “你很冷静啊。” “呃……嗯。” 要问你紧张还是不紧张的话，果然还是不紧张吧。 理由你也说不太明白，可能是觉得紧张也没用，也可能是因为你对危险这种事情还没有特别明确的概念，所以就算跟你讲你也没什么实感。 这大概就和对监狱一无所知的人对犯罪的代价没有概念一个道理。 “……算了。” 大师也不管你现在这个平淡的反应了。 “总之，这一次的任务你是必须参加的。” “还有其他人参与吗？” “我会参与的。” “嗯，这个我知道，还有别人吗？” “这种危险的任务，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不想要让其他人参与的。” 哦…… 心情有点微妙。 因为危险所以不想让其他人参与，但是你还必须要参与这个危险的任务。 “所以说具体要怎么做？” 现在你只是大概了解了一下任务的情况和任务目标，但是对任务具体要怎样执行还一无所知。 “这个现在还没有决定下来。” 还没有啊…… 听刚刚大师的描述，好像现在已经是快要打起来的情况了，有一种必须要赶紧做些什么才行的样子。 “难道这个任务实际上没有那么着急的吗？” “着急什么？” 嗯，看来是不着急的样子。 “这样的任务本来就属于那种相对比较被动的任务，情况本身也对我们不利，没有把握地行动只会是送死。” 大师往沙发上一躺。 “所以在对情报掌握到足够确保万无一失之前，我都不准备动手。当然老刘催的话就两说了。” 刚说到这里，大师的手机十分应景地响了一声。 大师侧头看了一眼手机屏幕。 “来催了？”你问。 “怎么可能。” 大师站起来，又往车库走。 “老刘把资料发过来了。” 快走到车库门口的时候，大师把头转回来了一下。 “你也过来一起看看。” 你这才反应过来，从沙发上起身。 这次任务是你要参与的，所以你了解情报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 “很分散啊。” 蒋郅看过了楚捷整理的标记了雇佣魔法师临时据点的地图之后说。 “他们应该也是有考虑过的。” 二十个魔法师分散开在七个据点里面，这样的话人手是绝对不够的。 之前考虑的在他们开始行动之前去据点先发制人的计划怕是实行不了了。 虽说这样单个据点的人就少了，胜算能提高，但是攻击了单个据点以后，其他的所有据点都会警觉的，换据点倒是小事，问题是提高了防备以后的胜算机会大大降低。 “不能先发制人的话就算了。” 蒋郅很轻易地就放弃了已经定下来的计划。 “想别的方案吧。” 能做到这么干脆的，在李泽宁知道的人当中也只有蒋郅了。 如果是其他人的话，大概还会考虑怎么让已经没办法使用的方案支撑运作吧。 “你有什么主意吗？”蒋郅问。 李泽宁摇了摇头。 “也是。” 蒋郅把地图铺在桌面上，盯着那些红圈发呆。 蒋郅刚刚到尽安，下了火车就直接过来了，似乎他来也没带什么行李，所以也不着急找旅馆。 不对，他的话似乎住在旅馆也不太方便，难道是打算在这边短期租房住吗？ “果然主要还是人手的问题。”蒋郅从地图上抬起眼来，重新开口说，“开发区的负责人怎么说？” 李泽宁耸了一下肩。 “他不是那种积极战斗的负责人。” “积极保命的家伙吗。” 蒋郅一下子就理解情况了，这样的人在政府负责人中大概每五六个人里面就有一个，不过这样的人一般也是比较有能力的，他们一般能通过不出面战斗的方式解决大部分的问题。 “如果他能不战斗就解决问题那也行。” 然而这回明显不是能这样简单解决的问题。 “你和那个人熟吗？” “不算熟。” “他不是你的下属吗？你不能命令他出手吗？本来事情就是要在那个人管的地方发生的，他本来就应该参与。” 现在的确是不得不通过各种可能的方式获得战斗力的情况没错，但是…… “可以是可以，但是那个人是擅长的元素魔法。” “元素魔法……” 蒋郅马上就理解了问题在什么地方了，他的表情看上去也有些为难。 “就算是加入战斗力了也必须要有针对性地，高效地使用是吧。” “大概是这样。” “那判断什么时候用就交给你了，这种事情我不行的。” “可以。” 之前在俞南的时候就算这样，这样太具体的和魔法相关的事情一般都是李泽宁负责的。 毕竟蒋郅不是魔法师。 就算蒋郅在战斗中能胜过大部分魔法师，他对这种细致的魔法相关的事情也都不怎么熟悉。 “说起来，你的枪呢？” “正在路上。” 蒋郅毫不在意地回答。 “那种东西不太好带上火车。” “打好招呼的话应该就可以了吧？” “你的枪大概可以，但是我的那些就要稍微麻烦一点了。” 好像有道理…… 蒋郅一个人要携带的枪支弹估计够一个排用的，而且还一大堆重火力。 “你放心，随身的枪我还是带了的。” 一般人随身带枪带的都是手枪，然而蒋郅不一样。 他带的是smg，还带了两弹匣的子弹。 光是要把这些东西带上车要提前打的招呼就够多了。 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蒋郅要防身没法依靠魔法，只能在这上面弥补。 “除了开发区……安至区的负责人能来帮忙吗？” “那个人我联系他的话他应该就会帮忙。” “那就好。县级市的负责人呢？” “他们就算能过来，要花的时间也要长一些。” “总之联系一下吧。” 政府这边能联系上的人手似乎就只有这些了。 蒋郅又思考了一会儿。 “你能委托到本地的魔法师吗？” 第297章 死灵术士5·泽宁的问题 你收拾着大师用打印机打印出来的资料，分好类以后用订书机订到一起。 订好的资料已经在桌面上摞了很厚一摞了，而打印机还在打印文件。 你订文件的时候看了一下，那些大部分是有关到尽安来的那些魔法师的资料。 你能看出来，大师看着那么多的资料也有些头疼。 你刚准备把新打印出来的一摞资料订起来，大师的手机又响了一声。 大师拿起手机来看了一眼，然后你看到他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 “还有资料？” “不是。” 大师摇摇头，然后低头打起了字。 你凑过去看了一眼。 给大师发信息的人是泽宇。 “最近政府发生什么事了吗” 啊…… 你知道刚刚大师面部肌肉抽动的那一下是怎么回事了。 而大师打的回复是这样的： “问什么这么问？” 泽宁很快就回复了： “听说前一阵子政府在尽安的负责人换了，但是我到现在还没有联系过他” 果然是因为这个…… 说实话，你觉得能瞒这么长时间已经很厉害了。 “怎么办？告诉他泽宁的事吗？” 你问。 “这个不可能的吧。” 你觉得也是，但是继续瞒下去感觉难度会很高。 而且大师也不是那种喜欢撒谎的人。 “所以你觉得可能是因为最近政府有很多事情要忙所以你还没见过他？” 大师问泽宇。 “我之前以为有可能是有什么麻烦事，但是感觉再怎么麻烦的事情，耽误到现在时间也有点太长时间了” “为什么泽宇要和尽安的负责人见面？” 这个问题你有点没弄明白。 “你记得泽宇是在政府注册的魔法师吧。” “嗯。” 这个你还是记得的。 “泽宇在政府注册是因为泽宁的原因，这个我就不解释了。凡是注册的魔法师，政府那边都是会定期联系确认的，一般开发区的魔法师是开发区这边的负责人联系的，不过泽宇不太一样，他是尽安那边的负责人也会偶尔直接联系的，可能是考虑到泽宇是泽宁的弟弟，为了确认安全之类的吧。” 政府的负责人还有这种工作…… “这个工作是负责人本人做的吗？” 感觉好像是非常繁琐的工作，这样的事情一般不应该是交给下属的吗？ “一般不是本人做，但是本人联系偶尔也有，估计是最近正好到了尽安那边负责人该联系的时候了。” 到了该联系的时候没有联系，所以泽宁才会产生疑问，你这算是大概弄明白了。 “如果那边不联系的话，你跟开发区这边的负责人联系的时候问一下怎么样。” 这个踢皮球…… 这波操作真是……充满了大人世界的肮脏气息。 “那边我上次也问了一下的” 万万没想到，大师的这一记传球居然被泽宇中途截获了。 “上回他们就说是有什么不便于透露的事情，让我等等” 开发区负责人的这个缓兵之计的操作……讲真的还不如大师的传球。 大师皱着眉头咬着嘴唇陷入了思考。 思考了好一阵子大师才重新开始打字。 “最近政府似乎是有一些事情。” 诶？！ 大师难道想把实际情况说出来？！ 你惊讶地看着大师，而大师则是把注意力全都放在了手中的手机上面。 “这件事实际上还挺大的，是那种会牵扯到政府，教会和联合会三方的事情。” 呃…… 等一下，大师现在在给泽宇描述的事情，和你印象中的事件的对应稍微有点微妙。 你光是通过上面这一句，你对于你的猜测还只是持怀疑态度，而当你看见下一句的时候，你已经可以肯定了。 “似乎是联合会的人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一个不太准确的有关教会的情报……” 这不是大师刚刚接的那个危险的任务吗？ 要问这是不是最近政府的什么大事的话，这确实是…… 这个应该属于偷换概念吧。 你感觉你对大师这个人的印象都要产生改变了。 以前大师是善于使用这种对话技巧的人吗？ 突然感觉大师有点可怕。 “太具体的不能和你说，反正政府最近应该是有得忙了。” “哦，我明白了” 泽宇接受了…… 大师这么误导了人家就没有罪恶感吗？ 你看了一样大师。 嗯…… 大师是一脸像是吃了什么难吃的东西一样的难受的表情。 看来还是会有罪恶感的。 “就是说把这件事处理完以后就会有联系吧” 擦。 这种问题要怎么在不撒谎的前提下应对过去？ 大师也在一瞬间头疼起来了的样子。 “嗯……可能吧，具体还要看政府那边的情况。” 有点打马虎眼了。 这个打马虎眼也有点太明显了，对方应该但看这句话就能猜出大师实际上是知道什么的吧。 大师在用文字聊天的时候根本就没必要吧标点符号用得这么合适吧，增加的这些对于语气的表现力反而更容易暴露了。 “好的，我明白了，谢谢” 嗯？ 泽宇对大师最后的那样的说法没有在意吗？ 没有在意这件事本身倒是好事…… 这件事应该这样就可以算是告一段落了。 你看大师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了的样子，好像差点直接瘫坐到地上了。 在旁人看来仅仅为了议案一件事紧张到这种程度似乎有点过了，而你知道这一点都不过，如果让泽宇知道泽宁当了尽安的负责人，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 依稀记得上一回泽宇仅仅只是听说了泽宁回来就差点一枕头把建豪的颈椎砸断。 幸亏砸的人是建豪，不至于出大事，如果是别人的话就麻烦了。 “就这么糊弄过去真的好吗？” 你问。 “这已经是最好的解决方案了吧。” 你觉得也是，可是你也知道纸包不住火，这种事情不可能一直瞒下去的。 “先这样吧，往后再出什么事情的话那时候再说。” 好消极…… 行吧，你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回到之前的事情上面吧，你们还要帮刘神父解决问题。 如果有办法帮泽宁也把问题解决了就好了…… ……嗯？ 等一下，话说你们是不是也可以顺便帮泽宁的忙？ 第298章 死灵术士6·合作的可能 “大师。” 你立刻就把你的想法说了出来。 “政府那边的立场实际上是和咱们差不多的吧？” 大师愣了一下。 “怎么讲？” “政府本来不是想要阻止联合会的那些家伙搞事吗？而阻止他们的方式说白了就是和他们打一场吧？所以说政府实际上本来就是想要和他们打起来的吧？” “似乎……是这么回事？” 大师好像觉得你说的话有点问题，但是似乎也没有错的地方。 “所以，我们实际上可以和政府合作，协助政府去打那些联合会雇的魔法师的吧？” 大师没有直接回答。 他没有说是行还是不行，可能他也不是很确定。 大师把目光从你身上移开，低头思考了起来。 你也没有马上继续追问，而是等着大师判断你提出来的这个方案是否可行。 大师好像也特别纠结的样子，好像也没很快快判断出到底行不行。 打印机还在一张一张打印那些资料的时候，大师就一直在思考。 然后打印机把要打的资料都打出来了，大师还是没有得出结论。 真的需要思考这么长时间才能做出判断吗？ 你感觉这应该不是那种需要考虑这么多问题才对…… “或许可行……” 连续思考了好长时间，大师终于给出了这样的一句答复。 “不过……” 大师的眉头还是皱着，还是不能确定究竟是否可行的感觉。 “我没法确定，感觉你的思路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可是虽说这个思路没有问题……” 大师说着，一边把打印机打印好的资料拿出来，然后又握住鼠标在电脑上操作了几下。 打印机又重新开始打印了。 “你这个思路不是特别常规的思路，所以我实际上是不推荐的。” “为什么？” 你不明白，如果正确的话那还为什么不推荐？ “因为执行任务的终究还是人，判断一种方式是否可行的也是人，决定是否要实施计划的，实际计划的，都是人，而人一般要接受这样的不常规的思路都没那么容易。” “所以呢？” “所以说有可能合作的对象接受不了这种非常规的解决方案，接受不了的话那就没有意义了。” 哦，这么说你也大概能理解了。 就类似于什么量子理论刚刚提出来的时候能完美解决当时的科学难题，但是当时大部分人没法立刻接受这样的理论，可能是由于长时间习惯了常规的解决方法的思维惯性，认为只有常规的那些方法是可行的。 这个也适用于很多其他的情况，大师头疼的应该就是这个吧。 你是觉得你们既然立场基本一致，那么你们应该可以和政府合作，你是这么想的。 可问题在于政府那边的人能不能接受这样的提案，他们有不和你们合作的可能性。 “或许可以试一下。”大师突然说。 “诶？” 可以吗？ 刚刚大师不是还说不推荐这种非常规思路吗？ “这个方案没问题吗？” “不能算是没问题，但是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或许可行。” 怎么回事？ “老刘找我主要是因为教会那边缺少人手，然而实际上政府恐怕比教会还缺人手，所以现在如果给他们送人手去的话，我估计他们应该是会接受的。” 会这么顺利吗？ 你稍微有些怀疑。 “你能想到这个很好。” 大师难得还夸了你一下。 “你的这个方案可以考虑，说实话你提出来的这个是我目前能想到的最靠谱的方案了。” 评价意外地非常高的样子。 “正好也该联系一下泽宁了，跟他谈合作的时候顺便和他说一下泽宇的事情。” 嗯……这个确实是需要和泽宁说的事情。 既然要和泽宁说这件事，那顺便问一下看看能不能合作应该也是可以的，估计大师是这样考虑的。 大师把打印出来的那些资料递给你。 你接过那一沓资料，把分好类的资料订起来了。 “顺便尝试解决问题啊……” “你还有什么不满吗？” “不，没有。” 不能保证会成功的话，大师能尝试已经是很大的肯定了。 “就这些了吧。” 大师看了一下最后打出来的那些文件，然后递给你。 “你把这些再打印两份，打印好了以后再一样订起来。” 说完以后他就往车库门那边走了。 “你要出去吗？” “我准备跟泽宁联系一下。” “现在就联系？！” 这么着急的吗？ “早早确认一下你的方案可行不可行比较好吧，如果不行的话就赶紧考虑别的方案。” 这可怕的执行力…… 你目送大师出去。 然后你走到电脑前。 要再打印两份的资料，就是已经打开了的这些吧。 ----------------------------- “泽宇啊……” 电话另一头的泽宁光听声音就能知道他是在头疼。 仅仅是告诉了他泽宇对一直没有见过尽安的新政府负责人这件事产生了怀疑，他就是这样的反应了。 “实在不行就试着找个替身之类的吧。” “这个方法可以是可以，但是只要用了这个方法那以后就也要一直用下去了吧？” “恐怕是这样……” 泽宁现在对这件事有多头疼已经全都体现在语气当中了。 “先不说这件事了。” 下面还有别的更重要的事情要谈，这件事就让他回头自己头疼去好了。 “最近政府是不是要干预联合会的什么行动？” 对方有一阵子没有回应，可能是愣了一下。 “你怎么知道？” 泽宁第一句问的是这个。 不过没有否定，那就是说他确实参与了这件事了。 “老刘找我了，我要在这个事件当中代表教会那边行动了。” “又是这样吗……” 是啊，上回就是这样。 不过这一次不一样了。 “这一回，咱们能不能合作一下？” “合作？” “没错。” “什么意思？” 没有立即否决，那就是有可能性。 “实际上咱么可以算是有共同的敌人不是吗？” 要解释起来就很容易了。 “既然敌人都是联合会，那么合作当然也是可以的吧。” 第299章 死灵术士7·解决方法 大师说的实际上有道理。 这一里在立场上其实并不是相互对立的。 上一次因为立场对立，结果处理起来麻烦了一些。 但是这一次的立场实际上不是对立的。 虽然不是对立，但是也不能算是站在同一边。 政府的行动不是想要帮助教会，而是想要避免联合会的行动对社会安定造成不良影响。 而教会的目的是想要不让联合会到自己的地盘搞事。 从这个方面来讲教会和政府确实可以算是在相同的立场，双方共同的敌人都是联合会。 之前确实是泽宁理解错了的样子。 “嗯……” 但是感觉好像有些地方又不是非常合适的。 除了这次的事件中双方的立场以外，还有很多别的问题要考虑，比方说教会和政府本来的立场。 本来教会和政府之间的关系就不是很好的，哪怕现在的立场不是对立的，要合作的话还是有一些问题。 不过，如果不是将大师看作是教会的魔法师，而是普通的接受委托的魔法师的话…… “实际上，现在政府确实缺人手，过来帮忙的人也问我能不能委托到本地的魔法师。” “那你是怎么回答的？” “我当时说比较难，可以试试，但是不能保证会成功。” 回想起来，当时没有完全否定真是太好了。 “所以说，大师能再接受政府的委托吗？” “……” 大师没有立刻回答。 李泽宁马上就明白了大师是在犹豫什么。 “放心，我可以保证政府的人这次不会调查接受委托的魔法师的身份。” “那就好。” 果然担心的是这个问题。 “你的意思是以个人的名义接受政府的委托是吗？” “没错。” 不是以教会那边的受委托的魔法师的身份，而是以个人魔法师的身份接受政府的委托。 这样在各种问题上都要好交代一些，还可以避免那些政府和教会之间可能发生的问题。 “那样的话确实就比较好办了，不过有件事我想要先确认一下。” “什么事？” “你们是要采取暴力手段解决问题吗？” 确认这个？ “那个按理说应该是作为最后手段的，如果不能和平解决的话，最后肯定不得不采取这样的方式的。” “你感觉和平解决的可能性高吗？” “说实话，不太可能。” 联合会的那些雇佣魔法师说到底都是收钱办事的，采取的手段几乎已经可以确定是要用暴力手段了。 “你能和我保证一定会采用暴力手段吗？” 大师会提出这样的要求还是有些让人感到意外的。 “为什么？” “教会那边给我提出的任务要求实际上是有让我想办法让政府和联合会两把打起来的要求。” “哦，这么回事。” 不算特别意外，感觉也能理解为什么教会的人会下这样的指示。 “嗯……是说要让政府在联合会对教会展开行动之前就出手吗？” “没错。” 这个就稍微有点问题了。 政府机构采取行动都是有滞后性的，这个实际上与其说是一个性质，不如说是一个原则吧。 不能因为一个人有犯罪的可能性而去逮捕一个人，这个是原则问题，所以说在联合会真的做出什么之前，政府在原则上是不能采取行动的。 “……可能会有些困难。你现在有时间吗？” 这种事情面谈一下解决应该会更快一些。 “有时间。” “那还是在上回的地方没关系吗？” “可以，现在吗？” “现在吧，我本来现在也是应该在试图委托本地魔法师的。” 看了一下时间。 还太早了，正是酒吧还不怎么可能有人的时间。 不说不定现在根本就没有开门，原本李泽宁其实也不清楚那个前台的营业时间是几点到几点。 就算没开门，只要安排一下就行了。 “行，我现在就去，那先挂了。” 说完，大师就把电话挂断了。 大师要过来的话花的时间应该会比较长。 先过去等他吧，反正刚刚已经和那些别的区的负责人把该说的话都说完了。 ----------------------------- “我已经把事情委托给本地的魔法师。” “仅仅是委托给他们就没问题了吗？” “我相信我委托的那些人。” “你的信任并不能帮助他们取得成功，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罢，实际情况都不会因此改变。” 谁知道呢。 不管怎么样，至少刘易斯是相信他是那种能把自己的任务做好的人。 “你光做这些是不够的。” 然而就像是她说的那样，信任改变不了任何事。 情况不会因为刘易斯的态度而发生改变，做决定的人本来也不是刘易斯。 决定要怎么做的，下达命令的人，是她。 ----------------------------- 李泽宁推开酒吧的店门的时候，惊讶地发现房间里面已经有人了 大师已经坐在酒吧中间的椅子上了。 “大师？你这么快就过来了？” “我跟你打电话的时候已经差不多快走到幅平区了。” 难不成已经让大师等了挺长时间了？ “久等了。” 那样的话赶紧进入正题比较好吧。 在座位上坐下之后看了柜台后面打折哈欠的酒保一眼。 那个酒保点了点头，打开柜台后面的门，进到屋里了。 “说实话，你说的药让政府在联合会采取行动之前行动，原则上是不可能的。” 李泽宁重读了“原则上”这三个字。 “所以说实际上是有办法视实现的？” “办法肯定是有的，凡是规定一类的东西肯定都是有漏洞的，不过找漏洞这种事情经常需要转换思路和角度，我不是那么擅长。” “所以说，你叫我过来实际上是想要和我讨论决解方案？” “嗯，应该不会花太长时间的，我已经有点头绪了，不过如果能想到更好的方法的话那就用那个更好的方法。” “那样的话先等一下。” 大师把手伸进了口袋里，从中掏出来一张刻印书。 启动刻印书以后，大师对着那张刻印书说： “喂？能听见吗？” 对话刻印书的另一边过了一会儿才传来声音： “大师？” 第300章 死灵术士8·警告 呃…… 你有点没太搞明白情况。 你正给大师打印着第三份资料，大师的声音突然从电脑屏幕下面传出来，差点吓得你把鼠标甩出去了。 你过了两秒钟才反应过来声音的来源是桌子抽屉里面的某样东西。 拉开抽屉之后一眼就看见里发着亮光的启动了的刻印书。 “大师？” 这个是对话刻印书吧？ 大师在出去之前还特地带了一张能和这张连接上的刻印书吗？ “能听到就好，这点有点要讨论的事情，希望你参与一下。” “什么事？” 你完全没搞清楚状况。 “大师你不是出去找泽宁了吗？” “对，泽宁就在旁边。你随便说点什么。” “……你刚刚说等一下就是要联系你的徒弟？” 说话的声音确实是泽宁的声音的样子，但是感觉他刚刚说的内容在你听起来非常微妙。 不过微妙是微妙，你的想法实际上和泽宁差不过，你也在怀疑为什么大师会在讨论的时候想到你。 “不是说要找制度的漏洞之类的吗？我感觉他可能会比较适合做这种工作。” “为什么？” 你和泽宁几乎是同时问的。 “和政府合作的主意不是你想出来的吗？” “呃……嗯。” “所以我感觉你或许能想出什么主意来。” “这个……” 大师信任你的话你倒是有点开心的，但是你对自己并没有大师对你那么自信。 “总之先说一下是什么事吧？” 虽然你感觉能帮上忙的可能性不是很高，但还是姑且尝试一下吧。 ----------------------------- “委托是吗？“ 这时候接到政府的委托吗…… 也不是难以理解，毕竟刚刚从大师那里听说政府最近有什么事情。 看来不仅确有其事，而且还是那种需要找战斗力协助的麻烦事。 “如果你不方便的话，不接受这次的委托也可以。” 电话另一边的，政府的联系人不带任何语气地说。 泽宇实际上根本就不认识这个女人，她只是个待变政府在开发区的联系人和泽宇联系的人。 “除了我以外还联系其他人吗？” 泽宇问。 “这次的任务比较缺人手，所以要求是要把能联系上的魔法师都联系一遍，不过到现在还没有人接这个委托，如果最后没有人接受的话，会考虑指定魔法师执行任务的。” “能把任务内容给我发一下吗？” “这次要求在魔法师接受任务之前不能透露相关情报。” 不仅是缺少人手，而且还是需要保密的任务。 “……我参加吧。” “参加是吗？” 对方听起来并没有因为泽宇想要参与任务而产生任何情绪波动。 “是的。” “那我过一段时间把具体的任务内容和情报发给你一份，联系邮箱有变更吗？” “没有。” “那之后发到你的邮箱里。还有别的问题吗？” “没有了。” “如果没有的话我就挂断了。” “嗯。” 然后她就把电话挂断了。 几乎每一次挂电话之前她都会这样问一遍，泽宇对此已经习惯了。 每一次泽宇的回答也都是一样的。 到现在为止，泽宇还没有拒绝过任何一次教会委托的任务。 之前之所以不会拒绝教会的委托只要是因为觉得作为在政府等级的魔法师，应该旅行相应的义务，换句话说，以前觉得别无选择。 但是这一次不一样，这一次泽宇是因为自己的想法决定接取的这次的任务。 泽宇感觉通过这次的任务他应该能得到什么，或者知道什么。 有些事情他实际上已经知道了，已经能想到了，但是没有办法确定，没有合适的情报获取渠道。 而现在摆在泽宇面前的这是一个机会，一个能看到真相的机会，他不会放过的。 ----------------------------- “哦。” 你听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总的来说你提出来的方案的方向还是没问题的，不过还是有一些漏洞，需要再打几个补丁让你的计划能好好地完美运行起来。 “总之，问题就是政府没有特别合理的提前出手的理由是吧？” “没错。” “那创造出理由来不就行了吗？” “具体呢？” “具体啊……” 这个条件的确是有点棘手的条件，要求是要在联合会行动之前采取行动，而政府行动的条件是联合会要做出什么违反政府规定的影响社会稳定的事情…… “就是说要把联合会犯事的这个判定条件前移到他们采取行动之前是吧？” “嘛……简单点说就是这样，你有什么想法吗？” 这个你还是有点主意的。 “提前去警告一下怎么样？”你提议。 “具体怎么说？”大师不动声色地问。 “就是在联合会那边的人行动之前，先联系上他们，然后告诉他们政府已经知道他们想要做些什么了，警告他们不要做那些傻事，否则政府会采取行动什么的，那样只要他们有一点动静政府就有理由行动了不是吗？” 刻印书另一边的两个人没有回应。 而且还是不短的一阵子，那两个人一句话都没说，甚至让你怀疑是不是另一边的刻印书没有魔力了或者链接切断了。 “喂？” 你试着问了一句，想确认对方还在不在听着。 “你怎么看？” 大师的声音先传过来，那肯定是在问泽宁了。 泽宁似乎还是思考了一下，思考了一下然后才说： “我觉得可行。” 那一刻，你在心中为自己鼓掌了。 “这个警告的方案我提上去他们应该也不会有特别大的意见，而且说不定还会支持。” 听起来泽宁对你提出的方案的评价还很高。 “那就这样定下来了。” 大师仿佛乐得一身轻松一样的语气。 大师是不是原本就相信你能提出这样的解决方案你不清楚，不过至少他肯定是足够信任你的，而且现在来看，他对你很满意。 “那么方案就确定下来了。” 泽宁也说出了这样要结束讨论一样的话。 如果你手里拿的是电话的话，现在你或许已经准备挂断电话了，然而这时候大师突然又说了一句：“啊，先等一下。” 嗯？还有什么事吗？ 你正这样疑惑的时候，大师突然又说： “哦，这个和你就没关系了。” “……哈？” 你再看了一眼刻印书，发现上面已经没有光亮了，刻印书已经被关闭了。 大师真的信任你吗…… 第301章 死灵术士9·更多情报 大师把刻印书的魔力攻击供给切断了，然后收起了刻印书。 “你们应该也得到了不少关于联合会这次行动的情报吧？” 大师这不是提问，政府当然掌握了情报，要不然也不会采取应对行动，他这样问只是想要泽宁知道他想要说什么。 “要我把情报发你一份吗？” “那之前我先问一下，你们得到的情报里面，联合会这次行动的目的是什么？” “不是教会在尽安有什么研究机构吗？” “没错，教会的情报也是这么说的。” 情报也是这么说的？ “实际上不是这样吗？没有研究机构？” 大师摇摇头。 “不清楚，但是我听之前老刘的说法，感觉这个情报应该是假的。你关于这个还听说过什么吗？” “……没有。” 教会有什么研究机构这件事也是在之前了解到联合会的行动之后才听说的。 “在这以前从来都没听说教会有什么研究机构。” 嗯？ 说起来，大师问的这个问题…… “大师，你也不知道这回事吗？” 发现这件事之后泽宁惊讶地问。 “没听说，之前一次都没听说过。” 就像自己所想的那样，以前从来都不知道，一次都没有经历过，一次都没有得到过这样的情报。 “就是说，这是一件隐藏得很深的事情吗？” 现在能得出的结论似乎仅此而已了。 不过单纯从隐藏得很深这件事已经能想得到很多可能的情报了。 至少应该是非常重要的事情，值得教会这样去隐藏的一件事。 这也就意味着这是一件值得深挖的事情。 难怪，如果教会真的在这里什么都没有的话，那也用不着再委托大师来执行这样的任务了。 “这件事要深入调查吗？” 如果深入调查的话可能会得到一些非常重要的情报，但是什么都调查不到或者得到原本和这边完全不相关的情报的可能性也是很大的，而且深入调查这种事情也有不小的危险性。 大师闭上眼，缓缓摇了摇头。 “深入调查还是算了吧，调查下去的话可能会比较危险，以后再碰到可能相关的事情的时候稍微主意一下就好了。” 大师还是以安全为重。 这样稳妥的方式泽宁当然也没什么意见的，只不过好不容易有了这样的机会，这样浪费掉感觉也有些浪费。 “大师你有没有考虑过不要考虑后顾，在有机会的时候就尽最大的努力去抓住机会……” “就是打牺牲局去试着获取情报吗？” “没错。” 大师的语气，听起来明显不是很高兴。 “我不打算这么做，有更多机会的人只有我一个人，对在这里的你们来说，这一句打废了就是彻底废了，如果可以的话我不想要这样。而且如果经常打牺牲局的话，就容易产生像是‘反正还有机会’这样的惯性思维，每一次都不会认真去对待，在不知不会当中浪费太多的机会，最终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在大师说到“无法挽回的后果”那里的时候，泽宁的右手不自觉地握起来了。 然而他的右手依旧没有知觉，什么都触感都没有，感觉就像是手根本就没有握起来一样。 “我到现在还很后悔当时没有重视那次的港口调查任务。”大师看着泽宁的右手说。 “那不是你的责任。” 泽宁把手松开了，尽量做出自然一些的姿势，但是反而不知道怎么样才是自然的，看起来动作更僵硬了。 “不管那次的责任怎样，属于谁，我都不希望以后再发生任何类似的事情。” “……” 泽宁什么都没说，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既然大师已经说到这一步了，那再继续坚持怎么说也不合适了。 “大师，如果需要帮助的话，你随时都可以提。” “这句话我原封不动地还给你。” 大师这样回答。 “相比之下我还好，我只要想普通魔法师那样隐藏自己就行了，但是你已经进了敌营了，你才是更需要人帮忙的，如果有需要帮忙的事的话到时候说。” 大师实际上有点逞强了。 他当然和普通的魔法师不一样，他要注意和顾忌的事情比一般的魔法师多太多了。 但是在这里就先接受大师的好意好了，他可能说这些话的原因也有一部分是对泽宁感到抱歉的成分。 “那样的话，实际上我确实有想要问的事情。” 如果可以的话，泽宁也想要弥补一些大师的愧疚。 “你问。” 大师答应得非常干脆。 “之前和我交手过的那个联合会的负责人，是叫杜林是吧？” “没错，他是联合会在尽安的负责人。” “如果我没认错的话，那个人用的刀上面的刻印回路，应该是用的大师的术式吧？” “没错。” 大师点头承认了。 “那个人的武器上的刻印回路都是我刻上去的，我和他有一些交易关系。” 原来如此，这样事情就理清了。 “那，能告诉我那个人的刀上面的术式具体是什么类型吗？” 大师没有立刻回答，这也是意料之中的。 刚刚大师说了，他和那个联合会的人是有交易关系，既然是交易关系那就是和利益有关了。 大师和那个人的交易内容是在武器上面刻回路，这样的交易一般刻印的回路的类型应该都是只有双方知道，对外则是要保密的。 大师如果把回路的类型透露给泽宁，那么至少作为商人，大师是极其不合格的，如果消息传出去的话，恐怕会影响今后大师和那个人的关系以及以后的合作。 泽宁知道这些，可他还是问了，因为哪怕一点也好，他想更多了解自己的对手，增加一点胜算。 这种时候不能着急，最好也不要对大师说什么，让大师自己做决定。 哪怕告诉大师如果不行的话就算了，那从大师的角度看来也有可能会让大师因为过意不去而答应的。 “……好吧。” 大师最后还是答应下来了。 “不过，你和我保证，没有别人会知道我告诉你的这件事。” 而回答毫无疑问是： “我保证。” 第302章 死灵术士10·是什么 过了一阵子，大师又给你发了一份资料，也让你给打印三份。 根据你记忆中大师的习惯，大师用三份资料，应该是第一份草稿筛选，第二份具体分析判断，第三份定稿，然后再把第三份复印出来。 如果有更多时间的话，大师应该会事先把资料筛选做好再打印，不过这一次的任务明显来得有点急，大师没有那个功夫。 你现在倒是有闲工夫的样子，在大师回来之前顺便帮大师筛选整合一下情报应该也没问题的吧。 就刚刚大师发给你的那些新的资料，你简单看了一下，里面的内容有很多和你之前打印的资料里面是重复的，特别是那些个人资料。 在打印的过程中，你也在读那些资料，和之前的资料进行对比。 怎么说呢，刚开始的时候，你觉得新发来的资料并不是那么有价值，重复度非常高，而且有些第一份资料当中提到了的人新的资料里面还没有，有的那些人的资料里面也没有太多能补充的内容。 而看到后面，你的看法就改变了。 之前的那些资料中那些魔法师个人的信息确实非常完备，但是新的资料当中，别的情报就很全面了。 比方说关于联合会为什么会雇佣魔法师到尽安来，之前的资料里面几乎是一笔带过了，好像这件事不值得一提一样。 而在新的资料当中，关于这个就记录很详尽了。 关于联合会获取的教会在尽安的研究机构的情报，在新的资料里面的内容就很有意思了。 新的资料里面写着教会在尽安开发区的教堂下面有隐藏的研究机构，但是却又在这条情报下面注明了情报来源的可信度很低很可能是假情报。 然而，就在这条假情报的后面，却又追加了很多能证明这条情报的真实性的内容，其中包括不定期会有制作魔法器的材料被送到这里，还有一些原型魔法器据考证有可能是这里制造的。 这看起来有些矛盾。 有矛盾的地方一般都存在一些问题。 情报的直接来源非常不靠谱，但是那条不靠谱的情报又有别的情报能支持。 那么很可能那条不靠谱的情报实际上是真的，但也有另一种可能，就是那条情报确实是假情报，但是在尽安开发区的教堂确实有别的什么不为人知的东西。 你个人的话感觉情报是真的的可能性还是更高一些的，因为你想不出别的能解释那些其他有关魔法器的情报的事情。 原型魔法器是那种不一定能投入实际使用，可能只是为了尝试应用某项技术而制造的实验品。 会制造这种东西的地方应该只有研究机构吧？ 就算没有这么一条来源不靠谱的情报，单纯是根据别的情报进行推测，你觉得也会得出这样的结论来的。 这件事暂时先放一下。 新发过来的资料里面还有一些别的非常有价值的内容。 比方说那些政府雇佣的魔法师可能的临时据点。 这个真的非常有意义，只要知道了敌人的大本人在什么地方，就能先于敌人采取行动，主动性就强多了。 但是令人感觉很麻烦的是这上面一共有七个可能的地点。 而且根据说明，这七个地方是实实在在的据点的可能性都非常高。 说实话，从新的情报里面比之前的情报中还少了人这一点来看，你甚至怀疑是不是还有别的没有记录进去的据点。 这样如果想要一次性给敌人造成比较有效的影响就需要更多人手了。 从刚刚大师联系你的说后说的那些话来看，你们应该是要和政府合作了，如果政府那边能一样聚集起十几个魔法师的话，或许你们能成功对联合会的那些人造成突袭。 这都是假设，实际情况恐怕是很难如人所愿的。 如果政府或者教会能找来了一个以一当十的帮手那也是帮了大忙了。 …… 诶？说起来好像在尽安开发区正好有这样一个人来着？ ----------------------------- “我不太想参与。” 然而她拒绝了。 “为什么？” 泽宁问电话另一边的血凌。 “我不想要让四九牵扯进这件事里来。” 非常合理的理由，也让人感觉实在是不好强制她。 然而可惜的是，这件事并不是能说不让她参加就不让她参加的。 “上面要求你要参加这一次的行动。” “如果我坚持不参加呢？” 血凌声音略低地问。 “那样的话四九在政府的身份和地位就比较难维持了。” 那对于将来四九的发展自然有非常负面的影响，血凌能理解的。 “嘁。” 拒绝所需要付出的代价和接受说要承受的危险，这两者必须要好好衡量一次啊才能做决定。 “等你们制定好了任务计划以后，再把内容发过来，我等到时候再决定要不要参与。” “……好吧。” 血凌这样已经算是做了很大的让步了，至少现在看来还是有可能让血凌参加进这次的任务当中的。 只要把计划制定好，让血凌能接受，那样她应该就会参与。 可问题就在于不知道怎么样的方案才是能让血凌接受的方案。 泽宁还没弄明白血凌顾忌的究竟是什么，按理说那些雇佣魔法师当中应该没有一个是算得上和四九同等级，甚至连比四九次一级的人也一个都没有。 四九担心的应该不是那种任务本身危险，而是别的什么事情。 “你对这次任务是性质是怎么理解的？” “什么意思？” 泽宁没有直接明白血凌的意思。 “你觉得这次的时间对于政府来说是什么？对于教会和联俄还会来说又是什么？” “……我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这个问题本质上就是“为什么各方要这样行动”这样的问题吧。 为什么…… 这么一想也是，仔细去考虑到的话，里面有问题的地方的确非常多。 仔细一想，联合会也好，政府也好，甚至教会也好，采取的行动当中都有看起来不合理的地方。 难道说，各方都还有更深层次的考虑吗？ 第303章 死灵术士11·想法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 每个人都在想着自己的利益。 每个人都小要努力获取利益。 而这些人当中很多人都清楚以自己的能力是不足以获得如此多的利益的，所以他们选择不通过自己的手，而是通过组织的力量来为自己赚取利益。 表面上是将个人利益作为集体利益的一部分，而实际上，集体利益是那些个人利益的一部分。 不存在不为了自己的生物的，那样的生物的存在本身是不合理的，想要生存几乎不可能，就算是会为了其他个体采取行动的种族，也一定是有利己思想的，这个种族自然也是这样。 萨尔和人类这个种族已经做过不少交易了，对这个种族也有了不少的了解，所以萨尔清楚，人类能到达他们今天这样的位置不是没有理由的。 这个种族总地来说是利己的种族，而且是极端利己的种族。 为了自身的发展，他们不惜对外部因素造成任何不良印象。 这个种族是短视的种族，他们看不到他们追求利益的行为对自己将来的利益的影响，又或是选择视而不见，更加重视了眼前的利益。 作为种族，他们或许是短视的，但是作为个体，他们很聪明。 他们能做出正确的选择，以获取最大的利益。 他们懂得牺牲，懂得舍去，懂得伪装，懂得屈服。 懂得了这些，对于一个种族来说已经足够让他们生存发展了。 可他们似乎也还有很多不懂的东西，也可能是萨尔不理解的东西还太多，萨尔也经常会觉得人类这个种族的很多行为，首先从道理上就是矛盾的。 或许是因为环境原因，也可能是由于这个世界的没有人类以外的有足够的知性的种族的原因，人类相互之间才会如此不团结。 也许因为人类的还没有发展到完全不需要担心生存，所以人类还会为了各自的利益相互争斗。 也许人类的只能还不够高，所以他们经常会做各种没有意义的事情。 萨尔曾一度这样考虑。 但是再重新考虑的时候，萨尔又改变了看法。 那些事情或许在他们的世界对于他们来说是有意义的吧，萨尔愿意这样来理解。 而且这样理解只有，很多事情就好接受多了。 现在正在那个世界发生的事情也是这样，在萨尔看来，那些行为都是没有意义的，但是转念一想，导致他们想要这么做的原因在他看起来也一样没有意义，就感觉他们做这些没有意义的事情这件事本身好理解多了。 过去萨尔对那个世界的事情早就变得没有那么上心了，但是后来发现这个世界的时间循环之后，他对这个世界的兴趣就提高了不少，可也就是有了一些兴趣而已。 而让萨尔真的开始对这个世界在意的事情，实际上是娅布出现在这个世界之后。 娅布在这个世界有契约者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所以最初碰到娅布的那个契约者的时候，萨尔也没有特别在意，也没有去问娅布是怎么回事。 萨尔本人也有那种仅仅交易过一次的契约者和单纯签订了契约从来没有进行交易的契约者，而且很多。 可能这个家伙对于娅布来说也是这样，萨尔当时是这样猜测的。 可后来事实证明了，娅布对于这个契约者还是很伤心的。 而娅布会上心的契约者，只有那种有可能达成交易的对象。 而娅布的交易和萨尔的交易不一样。 萨尔进行的是魔力的交易，而娅布进行的是灵魂的交易。 娅布判断那个契约者会和她达成交易这件事让萨尔有些惊讶。 萨尔确实觉得他像是能做出这种事的家伙，感觉这个还是能够理解的。 现在萨尔对这个世界的关注主要已经转移到了娅布和这个那个契约者的交易今后会怎样发展上面了。 现在萨尔看着那个世界的发展走向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只是单纯的好奇罢了。 只要萨尔在这个世界的那两个契约者不找萨尔进行交易，萨尔也不准备对这个世界有任何干预。 哪怕这个世界的走向再怎么不合理，再怎么疯狂，萨尔不不想要干预。 ----------------------------- “你把情报整理了？” “嗯，我整理出来一份整合了前后两份资料的文件，当然原本的文件我还留着。” 大师看了看你整理的资料，这期间你心情忐忑地等着大师的评价。 “就是把重复的内容删除了以后整理到一起了是吗？” “对。”你回答。 “帮大忙了。” 听大师这么说，一下子松了口气。 你还有点担心大师会不会觉得你多此一举什么的，结果好像对你做的工作的评价还是挺高的？ “本来我也是打算把这个给做了来着，这下方便了。对了，这个整合的版本里面和原本的两份文件当中哪部分和哪部分相互对应你都能找得到吗？” “能。” 你回答。 “那就好，我待会儿再把你已经打出来的这些文件上面的情报给筛选一遍，我筛选完了以后你再照着我筛选完的文件，把那些我筛掉的内容给从整合文件里面删掉，没问题吗？” “没问题。” 这个你还是能做得到的。 嗯？ 如果你没有整合资料的话，是不是这些本来都是大师想自己做的来着？ 难道你让大师没法像是计划的那样进行工作了？真的多此一举了？ 如果是你没有想要帮着大师整理资料的话，大师就能自己筛选然后自己删减资料，这样大师的工作效率或许反而还能更高一些。 而大师为了照顾你的想法，所以没有把这些说出来，只是把他原本要做的事情交给你。 “我……没多管闲事吧？” 你看着大师的脸色问。 “为什么这么问？”大师没有一丝不悦的神色，“你给我省了很多事了，我巴不得能在筛选情报的时候干别的事，只不过下回你还是提前和我说一声比较好。” 听大师这样讲，你才彻底放下心。 好的，看来以后可以再多帮忙了。 第304章 死灵术士12·获取信息 远处操纵的傀儡传来的魔力信号突然中断了。 被发现以后破坏了吗。 就是说调查失败了。 意料之中。 “调查失败了就算了。” 杜林和那个傀儡师说。 以前也调查过那个教堂很多次，教会也知道联合会偶尔会调查，但是教会一般是视而不见的。 调查的傀儡发现了就会破坏掉，然后不当回事。 如果这一次也能像是平时那样不当回事就好了。 说实话，联合会这边对于教会的情况还一无所知。 不知道教会对于这边的意图是否已经友所了解，不知道教会是否对这次的行动友所准备。 甚至还不知道情报当中教堂里的那个什么研究机构在什么地方。 当然等到了那里以后再找也是可以的，实际上到了那里以后再找也更比现在用傀儡调查要容易。 只是没办法提前根据情况进行准备了。 不愧是教会，防御就是严密，连昆虫大小的傀儡都连教堂的门都进不去，隔着老远就被打掉了。 可能在各种重要的地方附近都有防御用的自律魔法器吧。 连傀儡都会打掉的魔法器的话，真人到了附近肯定也会攻击的。 也记一下刚刚那个傀儡被打掉的位置吧，等真的到了那里也注意一下。 看了看地图大致推测了一下傀儡被打掉的位置。 ……嗯？ “最近好像覆盖的范围变大了。” 以前应该是会到了更加靠近的位置，甚至进到了教堂里面傀儡才会被打掉，而现在这个距离已经预警远到稍微有点过分了，这感觉根本就是要把魔法器放到教堂外面的什么地方才能到达的距离。 仔细看一下，这样的距离似乎是连通过傀儡的魔力感知去寻找类似研究机构的地方都做不到的距离。 难道是已经知道了什么所以有所防备了吗？ 看来事情麻烦了…… 迅速在地图上面，围绕着教会周围的不同的方向上的位置圈了几个圈，然后把地图那个傀儡师。 “再到这几个位置调查一下，如果傀儡被打掉了的话，把傀儡被打掉的位置在地图上标示出来。” 那个傀儡师似乎因为新的指令和之前的完全不一样而稍微有点困惑，但还是答应了。 杜林没时间再这里等着看最后的结果怎么样了，结果实际上已经能猜得到了，现在要把这件事情先跟吴玮勋说明。 对方已经知道这边有进攻的打算了，那么奇袭之类的怕是已经做不到了，需要重新进行考虑才行。 ----------------------------- 在大师的指导之下，你把你整合出来的资料修稿了两轮。 里面重复的，没有意义是地方都删掉了，然后修改了内容的顺序，把有联系的内容放到了一起。 修改完了以后，大师也检查了一下，他对你的工作似乎很满意的样子。 你还担心过如果你在大师的指导之下整理出来资料以后，万一你和大师当中有一方满意而另一方不满意会怎么样，那样的话感觉你和大师的关系搞不好会变成甲方和乙方那样的关系。 事实证明你又想多了。 你也想不到你会对你想多了这件事这么高兴。 这就表示你和大师在资料规整这上面的看法应该是差不多的。 “很好，把这个也打印三份出来。” 采用你整理出来的资料了，这就可以看作是大师对你的认可。 你开始打印那些资料。 打印的时候你又看了看之前打印出来的那些资料。 原先打印出的三份资料实际上只用上了两份，第一份是删除了大部分没有价值的情报，第二份则是把一条条情报剪下来，然后重新弄拼接整理顺序。 第三份则是就没动。 这应该还是提高了效率的吧，都给省了一份资料了。 可为什么大要还要你打印三份出来？ “资料还有要修改的内容吗？” 你问大师 “没有了，不过还是有些地方需要做些标注什么的。” 为了做标注的时候能不做错或者作得比较乱而准备的草稿吗，你明白了。 这个就完全交给大师来处理比较好吧，两个人做标注的话搞不好会作得比较乱。 那往后就没有你的事情了吧。 等一下你再接着回去学魔法吧，说不定过两天就要投入实用了。 现在赶紧学有点临阵磨枪的意思。 临阵磨枪就临阵磨枪吧，命比什么都重要，万一你新学上一点什么能救命的东西呢。 抱着这样的想法，你在等待打印完成的这段时间里，又把你之前一直看的那本元素魔法的笔记找过来了。 等拿回来以后，发现大师已经拿起第一份打印好的资料开始圈改了。 “大师，还有别的需要我做的事情吗？” “暂时没有了。” 大师认真的低头圈改着，甚至都没有抬起头来看你。 “那我先出去了？” 你看大师点了两下头，于是你又出了车库了。 你也是相对比较习惯自己学习，比较习惯的学习环境也是大师家的客厅和书房，在客厅学习的时候是比较多的，因为书房里面只有箱子，相对来说不是很舒服。 你稍微考虑了一下，决定还是去书房吧，从客厅拿两个抱枕过去。 因为那里还有别的方面的书，如果有功夫的话你就再顺便把别的书也翻一翻。 好的，就这么决定了…… 你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了一下。 你掏出手机来开了一眼。 泽宇？ 你看了一下发过来的消息的内容。 “你能帮我个忙吗” …… 为什么找你？ “什么忙？” 你一边拿上抱枕往书房走，一边给泽宇回复。 “你现在在大师家里吧” “嗯。” “你帮我在大师家的书房里面找一本书” ……所以说为什么这种事情会找你？ “这个找大师不好吗？我找书也不一定能找得到。” 你刚想要发出去的时候，想了想，又把后半句改了一下。 “我找书一般也找不到。” 然后发送出去了。 没过多长时间，泽宇就回复了。 回复的内容让你稍微有些意外。 “我记得那是在哪个箱子里，我告诉你在哪里就行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305章 死灵术士13·可能重要 之后你和泽宇直接视频同话了。 在泽宇指导你在书房里找他要的那本书的时候，泽宇也大概和你解释了一下是怎么回事。 按照泽宇的说法，大概就是那本书他能用到，过去取比较麻烦，他也不太好意思去在大师比较忙的时候去麻烦大师。 当你问为什么他会觉得大师现在比较忙的时候，他说：“大师之前不是和我说了那个联合会得到教会的消息的事情吗，能了解那么清楚，一听就知道大师肯定也参与这件事了，我估计大师这时候应该还在为任务做准备什么的。” 仔细想想也是，泽宇的分析也算是合情合理，只有他下意识觉得你肯定帮不上大师的忙，肯定在闲着这件事稍微有点让你有点不太高兴。 虽然挺合理的，可是也不知怎么的，你总感觉泽宇说的这些话里面有些不真实的地方。 你把泽宇说的那个箱子搬出来放到地上，打开。 这个箱子里面也塞了非常多老书的样子。 你把摄像头对准了箱子里面。 “要的是哪本书？” “看见中间那本黑色书皮的书了吗？厚的那本。” 你往箱子里看了一眼。 你一眼就看见了那本像是被烧焦了一样颜色的书。 你把那本书从箱子中间抽出来。 “这本？”你问。 “对，就是这本，把它翻开。” 你把书放到一旁的另一个箱子上面，从中间翻开摊在箱子上。 书页看上去也相当有经历了时代变迁的沧桑感，泛黄破损不说，有些地方甚至能看到像是霉斑的斑点。 “纯阿斯特利加古语的书吗？” 用的你你学过的英文发音方式的写法，你大概还是能读出来的。 “你往前翻一翻。” 你听泽宇的话，几页几页地往前翻，等待泽宇把他要的那一页找出来。 大概往前翻了六七十页，泽宇说：“停一下。” 你停止翻页了。 泽宇通过摄像头看了一段时间，确认上面的内容。 “你稍微往后翻一翻。” 你又开始一页一页往后翻。 翻了两页，泽宇就叫你停下来了。 “就是这里。” 泽宁确认了一下以后说。 “那我等一下拍下来照片发给你？” “嗯，这里，还有后面三四页的内容都拍一下。” “行，那我先挂了。” 你挂断通话，然后准备拍照。 拍之前你也看了一下那上面的内容。 你的阿斯特利加古语的阅读速度也不是特别快，也没法混快完全看明白是讲的什么，不过似乎是和塑成魔法相关的内容这个你还是能看出来的。 塑成魔法不算是泽宇常用的魔法类型，为什么会想要在书上找这些内容你有点不明白。 你把这一页和后面四页全都拍下来了，然后发给了泽宁。 然后泽宁给你发了一个ok的表情过来。 好的，那你的这个任务也是完成了。 可以把书收起来然后把箱子放回去了。 你刚刚想要把箱子上的书合上，手上的动作又停顿了一下。 稍微犹豫了一会儿，你把书重新翻开到了刚刚的那个位置。 先把这上面的内容读一下吧。 主要还是因为好奇，好奇为什么泽宇会想要查这些内容。 其次是，你觉得既然泽宇查了这些，那这应该是相对比较有用的内容，或许你也能用得上。 或许能，你在看明白具体内容之前也没法确定。 总之先开始读吧。 -----------------------------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 吴伟勋听过了杜林的报告以后这样说。 他看上去似乎并不惊讶，只是身体向后一仰，倚上了沙发背。 他现在已经彻底把这个会客厅当成自己的办公室了。 “那就把教会已经知道了的事情也考虑进去制定之后的计划吧。” 吴伟勋说得十分随意，似乎对往后的发展并不特别在意。 又或许他已经想到了会这样，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了。 “现在教会的周围的自律魔法器的攻击范围具体有多大。” “我刚刚安排那个傀儡师去试了，现在差不多应该已经在地图上标好了。” “是吗，那等一下再看吧，你先看看这个。” 吴伟勋说着，把茶几上立着的平板电脑转过来。 杜林稍稍俯下身，读了一下屏幕上的内容。 “……教会那边有支援要来了吗？” 杜林明白为什么吴伟勋对于教会增强了防备不觉得意外了。 幅平区的教会负责人已经到了开发区的样子，简单该亏的话平板电脑上的内容就是说的这个。 “只有这一个支援的话，应该不至于增加特别大的麻烦。” “你说教会的负责人‘不至于增加特别大的麻烦’？” “……是我考虑得不周全。” 如果是普通的魔法师的话，应该是不至于增加特别大的麻烦，但是教会的负责人都是怪物，那些人不能用正常的思路进行考虑。 “这不是考虑周全不周全的问题，你不应该小看你的敌人的，哪怕你知道敌人比你弱，你也不应该小看敌人的，我见过的那些死在别人手里的家伙当中，小看敌人的家伙都是死的最惨的。” “……我明白了。” 这个杜林也是理解的，杜林以前见过的这样愚蠢的家伙也不少。 只不过最近死的人比较少了，杜林开始对于死亡这件事不是那么敏感了。 没关系，用不了多久，感觉就能找回来。 毕竟这一次过来的这些魔法师当中，那样愚蠢的家伙实在太多了。 ----------------------------- “谢谢你过来帮忙。” “我不是为了你来的。”幅平区的那个家伙这样说。 “我知道。” 他是因为她才来的，因为这件事和她有关系。 这对他来说只是一个能讨好教会高层的人的机会。 实际上魏吴对于她的身份有些误会了，她只是单纯地在这里做研究而已，教会高层的家伙她并不特别了解，她也没有太多的管理权限。 要说她的权限的话，最多也就是对刘易斯个人的指挥权，之前在尽安发生过的一切她都不曾参与过。 “她在哪？” “她回家了。” “回家？！” 刘易斯点点头。 “回家了。” 第306章 死灵术士14·新的信息 这是什么…… 你看懂了泽宇要的那本书上面写的内容，那根本就不是什么塑成魔法。 和塑成魔法相关这点么错，但塑成魔法不是重点。 那上面提出的是一种复合魔法的概念，或者说一种思路。 塑成魔法，简单点说就是用魔力模拟某种实物，并使其发挥实物的作用的一种魔法。 原则上，只要能力足够，凡是能合理存在的实物都是能通过塑成魔法塑成出来的。 其中当然也包括人的尸体。 刚刚泽宇让你查的书上的内容就是塑成魔法和死灵术结合使用的一种思路，用塑成魔法塑成出死灵术的媒介，从而达到“不准备媒介就使用死灵术”的目的。 你看了一遍感觉各方面都找不出问题，应该合理，并且可行。 但是为什么你从来都没有听说过有这样的方法？ 没错，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但是哪怕是你认识的会使用死灵术的人，泽宇和泽宁也从来都没有听说会使用这样的方法，他们都是会正常使用媒介的。 所以说这应该不是那种比较常见的方法，这样的方法泽宁和泽宇都不会使用。 你想不通为什么。 单单是看这本书上面的内容，你感觉这种方法应该是只有好处没有好处的感觉。 你又看了看这本书这部分前面和后面的内容。 你越看越感觉其中有问题。 这上面对这种方法的描述，感觉也是只提供了这样一种理论的感觉。 在这字里行间，你仿佛能稍微看出一点“做不到”的意思。 为什么？ 无法理解。 应该是还有某些你不知道的事情，还有知识短板，所以你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比方说，可能在使用这种方法的过程当中有哪个环节会出问题，导致这种方法不能实现什么的，又或者是现在的魔法技术还没办法达到之类的。 这样想就感觉能理解一些了。 可如果是做不到的事情，泽宇为什么会想要查这个？ ……想不明白。 光是这样空想是没有用的，等下如果有时间的话问问大师吧。 至少你看明白这本书是什么书了。 大概就相当于魔法界的科普书籍一类的吧。 因为不是科学普及而是魔法普及，所以应该不叫科普而应该叫魔普？ 其中有关于魔法理论的内容，也有一些猜想和尚未证实的理论的样子。 说不定这是你值得回头细读的一本书。 等你把你现在看的书看完了以后再好好看看吧。 ----------------------------- “差不多就这样吧。” 标注都给检查了一遍了，这样就比较满意了。 把这个复印一下好了。 复印机是早就买了，当初想着如果要在这里长期生活并且以魔法师的身份生活的话就可能能用上。 结果意外地还真用得挺勤的。 打开了复印机，准备开始复印。 手机响了起来。 接起电话。 一边打电话，一边继续操作复印机。 “喂。” “是我。” 是老刘的声音。 “别告诉我联合会已经攻过去了。” “没有，只是想问一下你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你指任务的情况？任务的话至少我觉得进展还算顺利。” “能完成任务目标吗？” “让政府和联合会打起来是吧，过程和预想中可能不太一样，不过结果应该是一样的。” “能把矛盾从教会这里转移开吗？” “应该能的，毕竟现在想着是要在联合会展开行动的时候就立刻让政府和联合会打起来的。” “展开行动的时候立刻？” 听起来好像对这个颇有微词。 “在行动波及到教会之前，政府肯定是会先和联合会的人接触的，并且能保证会采取暴力方式解决问题。” “那样的话也行。” 老刘似乎是接受了这样的方式。 “话说你那边背景好像有点吵，你在外面吗？” “不是，我现在正在复印文件，应该是复印机的声音。” 这么说的时候，手上的动作也完全没有停下来。 “那就好。” 老刘听起来像是放心了一点。 “另外关于这段时间我这边的情况，还有一些事情要告诉你。” “教堂的情况？” “没错。” 教堂最近的情况，首先肯定还是那些无关的人的事情吧。 “这段时间，我准备临时把教堂关了，其他人我也都准备让他们放长假。” “那你是怎么给他们解释的？” “我在教堂的楼梯上弄了些裂纹出来，然后跟他们说这些天要修缮。” 还算合理吧。 “行，这个我了解了，还有别的吗？” “还有，上次和你接头的幅平区的家伙你还记得吧。” “记得，怎么了？” “算是以防万一吧，那个人也过来帮忙了。” “哦。” 就是说给了那个人什么好处了吧？ 能想到的那样一个人会帮忙的理由只有这一个。 “他觉得他能得到好处，不过现在好像有点改变主意了。” “是吗。” 这是那边的主管因素影响的，不是说一定要老刘这边做些什么，之前确实有点理解错了。 “那就保持这样就好吧，你那边我就不用担心了是吧？” 试着去理解了一下，感觉老刘说这些，应该主要还是想要自己放心他那边。 “嗯，你自己做好你自己的工作就行了。” 既然本人都这么说了，那么就不要担心他了吧。 尽管搞事就好了。 “明白了。” 不用想着保护教堂，这样就能稍微更放开一点了。 “要和你说的就这些，你还有别的要问的吗？” “没有了。” “那就好，我先挂了。” “嗯。” 对面把电话挂了，这边也正好把资料复印得差不多了。 “接下来只要订起来就好了。” 随手就要把手里的资料递出去，然后突然想起来自己的徒弟已经出去了。 刚刚他帮了自己一把，立刻就习惯了他在这里的帮忙这件事了，这样的适应性也实在不好说究竟好还是不好。 到另一边的桌子上把订书机拿起来。 这时车库的门突然被推开了。 “大师，我有个问题。” “你来的正好。” 顺手把手里的订书机和资料向刚进门的徒弟递出去。 “把这些订起来。” 第307章 死灵术士15·新的思路 “大师，现在的塑成魔法有什么塑成不出来的东西吗？” 你在订资料的时候问大师。 “当然有。” “比方说？” “你还记得我之前提过的用魔法制造生命的世界难题吗？” 哦，说起来也是。 如果是全世界的顶级魔法师用了各种努力都制造不出来的话，单纯的塑成魔法肯定也是塑成不出来的。 “那……如果不是生命体，而是单纯的生物的躯体，就是尸体之类的，能塑成出来吗？” “理论上没有塑成不出来的理由吧，但是生物是结构非常复杂的东西。” 之前回答你的问题的时候，大师一直都在整理那些已经用过的资料。 说到这里，大师才抬头看了看你。 “你是不是对塑成魔法有什么误解？” “什么意思？” 为什么话题会导向你对塑成魔法有误解？ “我回忆了一下，发现我好像以前都没有具体和你解释过各种魔法的比较严谨的定义。” 他居然还知道啊…… 没错，大师一直以来给你解释什么东西的时候，一般都是通过举例类比这样的方式。 这样的方式确实一定程度上帮助理解，但是例子举得不好就容易造成误解什么的。 “对于塑成魔法，最常见的，应该也是最大的误解，就是塑成魔法是用魔力制造出和塑成对象完全一样的东西。” 听到这里你就明白了。 塑成魔法的使用目的是为了使用某样物品的某种具体功能，就是说完美塑成出某样东西是没有必要的并且很浪费功夫。 你之前是一直这么想的，而且一直觉得之所以不完美塑成是因为没有必要。 而现在听大师的说法，你发觉事情可能不是这样。 “难道说，实际上塑成魔法是做不到完美塑成某样东西的吗？” “对人类来说应该是做不到的。” “对人类？” 还没有完全否定？ “塑成魔法实际上更接近于是根据使用者定义的某种概念制造出满足这一概念的某样东西，理论上只要概念足够详尽就能把物品完美塑成出来，但是哪怕是非常简单的某样东西，它的实际存在概念也是非常复杂的，就拿你说的生物的举例子，你觉得你自己能把哪怕某个动物器官的细胞排列结构弄清楚吗？” 不可能。 你一听就知道是不可能的事情，信息量太可怕了，就算是有人能弄清楚，要通过魔法去重现那又是一个难以逾越的高峰。 “原来是这样……” 你明白为什么那种塑成魔法和死灵术复合的思路难以实现了。 因为教会长久以来对于死灵术的压迫，世间对于死灵术的理解实际上还非常浅显。 死灵术现在还属于没有广泛应用方式的，程式化的，用途单一的魔法种类。 其他类型的魔法大都已经被充分研究，理解了其在魔法层面的原理，所以现代魔法实际上已经将古代魔法当中相当一部分繁琐的，没有必要的东西简化掉了。 其中一个最能说明问题的例子，就是媒介这种东西的存在。 现在确实只有死灵术是需要媒介的，但是实际上是否使用媒介并不能算是辨别死灵术的一个标准，这个你以前也曾经有过误会。 其实古代魔法当中需要使用媒介的魔法比现在要多得多，只不过后来因为对魔法的研究的进步，现在那些媒介已经被通过其他能实现相同功能的术式取代了，并且术式也都被简化到几乎不能再简单的地步。 然而死灵术却没有这样的进步，直到今天，也依然需要尸体媒介，因为关于死灵术的原理的理论几乎没有发展，没有人知道死灵术那些术式的实现究竟为什么需要尸体媒介，所以也不知道该怎么避免使用尸体。 既然都不知道尸体需要在术式当中的什么环节充当怎样的成分，用以实现什么样的功能，那自然也就没办法通过塑成魔法有针对性地根据概念塑成能实现相应的功能的媒介，这条路就走不通了。而完美塑成也是一样的死胡同，所以说塑成魔法和死灵术的这种复合思路以现在的魔法技术还无法实现。 “你该不会在书房里面看了什么我没让你看的书吧？” 大师用带有一些责备意味的眼神看着你，而你的视线却游走到了别的地方，不敢和大师对视。 “真亏你能把那些书翻出来。” 那……些？ “你想学习魔法没问题，可那些内容不是你现在这个阶段该看的。” “那我应该到什么阶段才能看？” “至少你要敢管自己叫魔导师才行吧。” 至少要能自己刻回路才行…… 那你确实还有非常长的路要走。 而且你的资质能不能走到那一步还非常难说…… “那些书上面写的都是主要是给那种已经熟悉了魔法原理的人看的，那些已经能稍微研究魔法技巧，自己设计术式的家伙比较适合看那样的介绍些稀奇古怪概念的书，用来开拓思路什么的。” “开拓思路？不是使用那些思路吗？” “你当真觉得那些思路都能使用吗？” 你怎么知道，你就只看了那一个思路。 “要真的能用上那些思路，那都要先解决几个国际难题才行，谁会单纯为了这样可用可不用的东西废那么大的力气。” 这么想也有道理。 所以泽宇很可能也不是真的想要用这个方法，而是单纯想要看看这种东西开拓思路…… 恐怕不是这样。 泽宇给你的不是这种感觉，如果是开拓思路的话泽宇应该不会单单只要你把这一段拍下来给他的。 点名要这本书里的这一段内容，而且内容还偏偏是和泽宇会的塑成魔法和死灵术的结合，如果跟你说这只是泽宇想要开拓思路，反正你是不会相信的。 事情恐怕没有这么简单。 ……你的直觉告诉你这不是一件可以放过去的小事。 “大师。” “嗯？” “其实我看那本书，其实是因为泽宇让我帮忙查了上面的内容来着。” 第308章 死灵术士16·失算 你把泽宇给你打电话，让你帮他查书上的内容的事情都告诉大师了。 大师很认真地听了你的说明。 听完了以后挺长一阵子也在保持姿势不变思考着。 大师思考的时间长到你都感觉有些尴尬了。 “那个……大师？” “嗯？” 大师抬了一下头。 “哦，不好意思，刚刚我走神了。” 走神…… 这时候走神刻还行。 “我刚刚说的那些……” “那些我都听明白了，确实感觉泽宇可能有问题，但是短时间内应该不会怎么样的吧，回头我直接问问泽宇是怎么回事就行了。” 这么不重视吗？ “真的没问题吗？” “有没有事这个我也说不好，但是要是让我排优先级的话，阻拦联合会搞事肯定还是要排在泽宇不知道的怎么回事的问题前面的，而且单纯是查一些这样的内容，我感觉应该短时间内不至于怎么样，泽宇的这件事就先暂时放一下应该也没关系的。” 感觉大师说的有道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你就是特别放心不下来。 你把刚打印出来的资料都订好了，然后递给大师。 大师只拿走了上面的那一份。 “你留一份吧。” 你也要参加任务的，所以留一份资料在手里也是理所当然的。 你把那份资料留在手里，看了一下，上面已经把重要的地方都给标注出来了。 回头再看吧。 你把资料对折了一下，收了起来。 “那，之后怎么办，制定作战计划吗？”你问大师。 “这个就不用了。” “啊？” 不用了？ “咱们的方案不是要以个人名利加入政府那边帮助政府吗？既然是加入协助政府，那制定计划什么的就不需要我们来做的，那些交给政府那边就行了，回头等泽宁把任务计划交给我们以后咱们再看看他们的计划有没有什么问题，如果有问题再和泽宁说，看看他能不能帮我们调整。” “哦……” 感觉这样的确更符合你们的立场。 “那……咱们现在就没事干了？” “算是吧。” …… 等一下，你稍微有点反应不过来…… 突然间出来这么个活，然后开始进行准备工作，结果一不小心又把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完成了，现在都没事干了…… 现在这样的情况好像更尴尬一些。 似乎你从一开始就有些意识过剩了，你最开始对于这件事的印象就是一件“大事”，而你对于“大事”的印象就是应该花费很长时间做好完备的准备工作，也正是因为，你从最开始就考虑着要帮大师节省时间。 但是实际上这根本就不能算是这件事的主要参与者，虽说也不能算是外人，但顶多也就是事件的推动者，主要参与者的话应该是会花很长时间做准备才对，可那与你们无关，那是教会，政府和联合会要做的事情，你们要做的准备并没有那么多。 “那……现在……” 你不知道该做什么了，你本来都已经做好了要再这件事上面话一天时间的心理准备了，现在的情况是你没有预想到的。 “现在既然没事了……休息一会儿吧。” 大师说休息。 那就是要玩游戏的意思了。 大师把电脑的打开的文档关上了，然后打开了加速器。 “玩游戏吗？”大师问你。 ----------------------------- “泽宇请假了？” 到了学校以后，你和大师得知了这个消息。 “你们没听泽宇说什么吗？” 中午吃饭时间告诉你们这件事的建豪问。 你和大师相互对视了一下。 你对大师摇摇头。 “没有，我们都没听说。” “怪了。” 建豪感觉莫名其妙，你们其他人也都一样。 泽宇在你们当中平常应该是最中规中矩的，最不容易做出什么出个的事情的，要说又什么事情可能让他不跟任何人打招呼就擅自做出出格的行动…… 你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你看了看其他人，他们的表情告诉你他们和你想的一样。 “我等一下打电话给泽宁确认一下他有没有事。”大师像是要安抚你们的情绪一样说，然后又转向建豪继续推进话题，“话说泽宇请假肯定是有借口的吧？他用的借口是什么？” “好像说是他的家长给他们班主任打电话，说泽宇病了。” “家长？” 泽宇从哪又冒出了一个家长来？ “变声器。”大师给你解释。 ……现代科技真是厉害。 话说回来，迄今为止这些人的学校的家长会都是怎么处理的？ 之前你居然从来都没有关注过这个问题，大师上回家长会怎么解决你之前也没在意过。 你突然发现你自己的神经在有些方面也挺大条的。 不过仔细想想好像这个问题也是属于那种不太便于问别人的问题。 算了，回头这个问题也别问了。 “肯定不可能是真的生病……” 而具体是什么原因你就不清楚了。 大师饭刚刚打出来，还没吃几口，他就站了起来。 “我先出去给泽宁打电话，不知道要花多长时间，不用等我了。” 说完大师就出去了，剩下你们几个人在食堂坐着。 ……话说这饭，你们还吃吗？ 不，吃肯定还是要吃的，就是现在这样的气氛……感觉有点尴尬。 刚刚的泽宇的话题还是让你特别在意，但是现在这个情况你感觉聊也不是，不聊也不是…… ----------------------------- “泽宇不知道哪去了？” 看来泽宁也不知道。 刚刚也给泽宇发信息了，但是泽宇没有立刻回复，估计至少泽宇现在应该不是在家里能随时看见别人发给他的信息的情况。 “我也不知道，我现在这边还有点忙不开。” “你那边在制定计划吗？” “不是，幅平区这边也招了一批能执行这次任务的人，我等一下要和他们说明任务的具体内容。” 工作吗。 “没去你那里就好，也不一定是除了什么事，等回头实在联系不上的话我再去他家看看吧。” “嗯，先这样吧，回头的把情况告诉我一下。” 电话挂断了。 毫无头绪。 说实话，现在自己正后悔地不行。 第309章 死灵术士17·委托调查 说实话，昨天听说泽宇查了那些和死灵术相关的内容，自己没有太把那当回事。 本来是可以在昨天做好了要做的工作，已经没事了的时候就和泽宇联系一下问问情况的，但是因为那时候没有特别在意，所以就光玩游戏了。 现在自己再去后悔也没用了，好好思考一下情况。 现在还不能断言泽宇查的书上的内容究竟是不是这件事直接诱因，可或许还和这件又联系。 泽宇到底为什么要查那个？ 仅仅从目前已知的信息来看，泽宇现在应该不是单纯为了学习或者参考之类的原因，从他能清楚地知道书的位置这件事可以看出，他应该是知道那本书上的那些内容，可能他以前看过，现在想要再看一遍。 这种东西不是属于那种需要巩固的知识，那么重新看一遍的理由应该是…… …… 思路就卡在这个地方了。 想不明白他查这个是为了什么。 思路不是没有，只是有的思路都感觉有不合理的地方。 一般出现这样的情况只有两可能。 一个是还有自己没有考虑到的情况，另一个是刚刚已经考虑到的可能的情况当中有实际上可行但是被自己判定为不可行的情况。 根据以往的经验，第二种的可能性相对要高一些。 但是…… 缺少最关键的情报和情报来源。 现在自己手里还没有任何可以确定究竟是怎么回事的情报，而且也还没有能快速获得情报的途径。 如果可以的话，自己也想要现在就到泽宇家里看看是怎么回事，但是要再准备请假的理由的话…… 不对，或许用不着请假。 重新把手机抬起来。 自己并不是唯一能调查这件事的人，还有人能提供帮助。 ----------------------------- 今天还真是有点过分了。 一觉醒过来都已经到了该准备午饭的时间了。 这也就意味着今天四九的早饭又是血凌准备的。 长期这样下去感觉对四九的健康不太好…… 以前穆容也吃过血凌做的饭，要说能吃的话也是能吃，但是给人各方面的感觉都非常微妙。 穆容也是在那时候发现的，血凌在一些方面的认知似乎和人类不太一样。 特别是在“食物”方面，血凌的认知应该说是不全面或者不完整吧，她的很多和食物相关的观念都让人感觉莫名其妙。 普通人一般在心中都是把食材的给分类为调味料、肉类、蔬菜这样的种类，大概就是根据食材在最终的成品菜当中所充当的成分进行分类的。 但是血凌在这种最基础的事情上面都和人类不一样，在她的观念当中，食材似乎是根据“形态”分类的。 在和血凌的交流当中，穆容发现血凌似乎认为所有液体都是一类，而固体当中又分为硬的，软的和粉末状的这样的几类。 而做菜，在血凌的观念当中似乎就是把根据她的这种方式分为不同种类的食材搭配之后加热。 血凌会产生这种奇怪的观念，或许是因为血凌从来都不需要吃东西吧，所以她对于吃既没有概念也从来都没在意过，当然这么久以来也从没有人纠正过她的观念。 血凌做出来的那些所谓的“菜”……尽管没有什么本来不是食材的东西混进去，但是那些搭配怎么看都不会人能做出来的搭配，口感其实还是次要，因为一般吃的时候还没有注意到口感如何就被那几乎毁灭性的调味给劝退了。 穆容这辈子都忘不了陈醋料酒烧茄子和胡椒粉味精炒西红柿是什么味道。 然而，四九偏偏又是一个“不挑食的好孩子”，她不挑食的程度让穆容都怀疑她是不是对食物的认知也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因为之前在别的种种迹象都表明了四九还是有味觉的，而且她也对味道的好坏有概念。 可能是四九觉得能吃的东西味道怎么样都无所谓，又可能是由于她的人格缺陷导致她对于“不好吃的东西”缺乏抵触情绪。 不论原因是怎样的，结果就是——四九能吃血凌做的菜，而且如果血凌给她做菜的话她也会吃。 关于这件事，穆容实际上已经和血凌谈过了，也和血凌好好说明了她做的那些东西在正常人的眼中是很奇怪的不能被称作是菜的东西。 当时血凌好像还挺受打击来着。 然而受打击之后血凌莫名其妙地就产生了想要把菜做好的想法，并且还抓着各种穆容没功夫准备饭的机会给四九做饭，试图从四九的反馈当中学习进步。 说实话，穆容也不敢说自己很会做菜的，顶多就是能做出保证吃了不会有事的东西。 到目前为止，四九吃了血凌做的东西虽然也没出什么事，但是穆容还是特别不放心，天知道血凌会不会哪天做出什么有毒物质且不说，那些明显各种成分不是没有就是超量的东西，常吃的话肯定还是对身体不好的。 往后看看晚上有功夫的话就提前把第二天的早饭准备了吧。 幸亏现在还不是特别晚，还没到要吃午饭的时间，血凌还没有准备午饭，要不然血凌搞不好会连穆容的份也一起准备了。 当然拒绝也可以，不过……不太想要拒绝。 现在穆容对于血凌的情感非常微妙，反正敌视的已经没有了，至于别的情感，还复比较复杂，很难用简单的词汇描述和界定。 简单洗漱以后，准备做饭。 然而这时穆容的手机突然开始震动了。 看了一下上面的联系人。 呃……大师…… 今天不是工作日吗？大师应该还在学校才对吧？ 中午午休时间？ 专门在午休时间打电话过来催货？ 接起电话来。 “喂，大师啊，你的东西我在做了。” “那个无所谓。” “哦……啊？” 无所谓是什么意思？ “你现在有时间吗？” “呃……算是有时间？” “那你现在赶紧去一下泽宇家。” “李泽宇家？他家在哪来着？” “我等一下发你地址，你赶紧去。” “我还没吃饭……” “上回我订的东西，费用双倍付。” “……行。” 谁跟钱过不去呢。 待会儿给四九订外卖。 第310章 死灵术士18·不擅长调查的人 等了很长时间，最后总算在下午的课开始之前受到了穆容发来的消息。 “李泽宇家里没人。” “确定吗？” 又问了一遍确认。 过了一阵子，又受到了穆容的回复。 “确定没人，里面连人的气息都没有，也没有魔力波动，没有结界。” 那应该就是真的不在家了吧。 “能找到什么线索吗？” 等了一下，穆容又回复了。 “我又不是做侦探的，而且我上一个调查任务是什么时候的事我都不记得了。” 紧接着后面又来了一条。 “你想弄清楚情况的话自己过来调查。” 仔细一想，让穆容调查确实是有点难为她了。 等一下午休就结束了，时间也不多了。 “你进一下泽宇家里，录个像，多拍点照片，等一会儿发给我。” 先这样吧。 在收起手机来之前，看见穆容最后发来的一条消息： “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了？” ----------------------------- 他认真的？ 最后一条让穆容到泽宇家里拍照片的信息发过来以后就再没有下文了。 再看看时间，发觉现在已经差不多是高中午休结束的时间了。 估摸着一时半会儿是收不到大师的新消息了。 看样子，李泽宇是失踪了。 所以大师才这么着急让穆容调查情况。 没办法了。 好久不用魔法了，偶尔也开个锁恢复下手感吧。 李泽宇应该不是那种会在家里装陷阱的人，顶多整个能确定有没有人进过房子里的装置。 炼金术还算是在制药的时候偶尔碰到麻烦的材料的时候会用到的魔法，所以不是特别手生。 左手准备录像。 把右手放在锁芯上面…… 嗯？ 待会儿，这个是指纹锁？ ……他的这个新家原本就是指纹锁来着吗？ 这玩意要怎么开？ 情况有点尴尬了…… 现在的居民楼真是的，整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这样的锁不清楚结构也不清楚该怎么在不破坏锁的结构的情况下打开。 只能暴力开锁了吧。 反正就算待会儿李泽宇回来了也不是解释不清楚，顶多出钱帮他换个锁，虽然不太清楚这样的指纹锁的市场价是多少，但是从大师那里拿的钱不可能还买不起一个锁的。 往里面注入魔力，找到合适的位置，掰断。 掰断，掰…… 掰不动…… 真的是，太长时间不用魔法退步太多了，这种力气活完全做不了，这样的话就算不是指纹锁，普通的锁要用炼金术开锁的话怕是也会非常费劲。 稍微歇了一下，在心中给自己喊了三二一，然后猛地用力。 这才把门闩给掰断了。 把断掉的门闩往里一推，然后打开门。 回头出来的时候就直接用炼金术把门固定上得了。 跨过门槛进门。 “打扰了……” 不自觉小心说了这样一句，可能做这种事还是稍微有点心虚，还担心这个房间里面会不会有人什么的。 进门以后就确定了，里面确实什么人都没有。 而且单纯这么看的话，感觉这个地方甚至都不太像是有人居住的样子。 在这里几乎看不到任何带有个人气息的东西。 只有这种生活必需品，但是单纯从这些生活必需品根本都看不出这里的居住的人的喜好，任何能体现出一个人兴趣爱好的物品，在这里都看不到。 “李泽宇这个人比我想得还无聊……” ……也可能不是这样。 “……难不成到现在他还不把这个地方当自己家吗？” 如果是那样的话，除了幼稚以外，穆容真的没有什么别的想说的了。 算了，现在也不是管这些事情的时候，穆容是来这里调查的。 把手机镜头在客厅扫了一圈，穆容感觉什么能够提供线索的东西都没有。 突然想到了什么，她把镜头对准了门口的鞋柜。 “拖鞋在这里，应该是出门了。” 至少先把这件事给确定下来了，是自己出门，而不是被人绑架了怎么样的。 然后接着在房子里面转。 从厕所到厨房到卧室，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有线索的角落。 穆容当然是什么线索都看不出来，她只能尽可能把这个房子的所有地方都给拍全了，然后回头让大师看。 卧室是最后一个，因为穆容感觉这个地方是相对最有可能找到什么东西的，所以想要放在最后重点拍。 卧室整体还算整理得比较规整。 但是，有些地方就比较乱了，比如书桌，再比如床。 床一看就是根本就没收拾，穆容跟李泽宇不是特别熟，她不知道李泽宇是不是本来就没有早晨起床之后收拾床铺的习惯，如果不是的话，那可能是他早晨起来以后走得比较匆忙。 穆容个人的猜测完全偏向前者，因为她自己就是这样的人，所以她特别理解这样的人的想法。 至于桌面，一堆打印了不知道什么资料都a4纸就如字面意义上那样在桌面上堆成了一“堆”，感觉就是看完了以后随手扔在那里的。 虽然穆容自己也不是那种平常会把东西都收拾得特别有条理的人，但是在她自己的眼中，她就算乱也都乱得很有调理，什么资料在什么位置她都能很快找到。但是别人的乱她就有点见不得了，因为那些在她的眼中都一点调理都没有，她光看着都觉得眼晕。 这一下视频应该就算拍完了吧。 那然后再拍拍照任务就完成了吧。 拍照要拍什么地方穆容丝毫没有纠结，因为她本来就是打算把房子的每个角落都拍下来的。 从进门开始就疯狂拍，走两步拍三张，管它里面有没有什么重要线索，反正要看照片找线索的人不是她。 在拍到了卧室的时候，穆容稍微犹豫了一下。 穆容再不擅长调查也能看出来这个地方是最可能有线索的，而在这里最可能有重要情报地方的可能就是书桌上的资料了，那么要不要把这些资料翻开，把内容完整地拍下来发给大师呢…… 想了想还是算了吧。 还是不破坏现场了，说不定摆成这样本身就算什么线索。 而且那样一张张拍还麻烦。 第311章 死灵术士19·实际情况 下了下午第一节课以后就确认了一下手机，没想到穆容发来了数量相当扯淡的照片。 也不知道穆容是怎么想的，看着那些照片，感觉她简直就是想要把泽宇家完美地实景还原出来。 也罢，这样至少不容易错过什么重要的线索。 二倍速看完了穆容发过来的视频，看完以后看的过程中只暂停了一次。 那一次就够了，自己已经知道要找什么地方的照片看了。 把图库里面下载的照片平铺开，向下翻找自己想要的画面。 很快就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照片。 泽宇的书桌上面，铺着一些资料。 在清晰度高的照片上就能看清资料上面的内容了。 一眼就能看出来，那些资料的内容和之前泽宁发给自己的资料内容高度重合。 前后翻了翻，发现穆容没有具体去拍那些资料的内容，不知道是出于什么考虑。 不过这样也够了，已经能大概看出来那些资料和泽宁给自己的资料的区别了。似乎泽宁发来的资料要更全一些。 泽宇手里会有这些资料的原因，能想到的只有一个。 把图片关上，准备给泽宁发信息。 “泽宇家里发现了这个。” 然后把泽宇桌子上面的资料的照片发过去。 “你有什么头绪吗？” 课间休息马上就要结束了，没时间等泽宁的回复了。 不过看了那个，他应该能知道什么的。 ----------------------------- 下午，每次一下课大师都是第一个冲出教室。 你知道那肯定不是去厕所，应该是为了泽宇的那件事。 吃晚饭的时候你也没看见大师，也不知道他又到什么地方跟谁联系了。 张煨还问你是不是最近泽宇做了什么可疑的事情，让大师对这件事这么重视。 仔细想想，好像这件事也是能等着泽宇回家以后问泽宇的情况的，如果泽宇能回来的话。 对这个问题你就直接跟张煨糊弄过去了。 你本来以为到了晚自习的时候，大师继续一下课就见不到人，然而你没想到的是，事实并非如此，上晚自习的时候大师在就没有那样着急出去过。 你趁这个机会问了一下大师情况。 “泽宇已经回家了。” “啊？” 等一会儿，现在的情况和你了解到的情报之间似乎有不小的断层…… “他……” 你第一反应是想问他怎么回来了，但是一想就发现这是一个傻问题，人家出门回来本来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然后你第二反应是想问他是怎么回来的，然后发现这个问题也不怎么聪明。 你没办法第一时间做出合理的反应，主要是因为你对整个事件原本仅仅只了解了一个开端，然后现在大师直接就把结果甩到你脸上了，中间省略了太多环节了，你一时间没法掌握状况。 最后，你总算是想到了一个合理一点的问题。 “他之前去哪了？” “他接了个政府的委托，去了解任务安排了。”大师回答。 “政府的委托？” 这个时候政府的委托，该不会是…… “难不成……” 大师点了点头。 “没错，就是咱们的任务。” ……教会的那些人脑子秀逗了吗？ “好像是泽宁为了能尽可能获得更多的人手，就和开发区的负责人说尽可能把能拉进来的本地魔法师都拉一下。” “然后开发区这边的脑子不灵光的就把泽宁拉进来了？” “就是这么回事。” 那些人心真大…… “那……怎么办？” 如果泽宇真的就这么参加进这个任务的话，之后在任务当中肯定要碰见泽宁的吧？ “这个我们回去以后再谈。” 等一下还要上课，时间不够的意思吗？ 不，还有一部分应该是大师是其实也在纠结到底应该怎么办吧。 ----------------------------- 自己的徒弟现在可能在想现在这样下去泽宁和泽宇肯定要碰面什么的，他可能在考虑要怎么办，怎么样才能让他们不碰面，或者碰面了的话怎么样才能解释或者糊弄过去什么的。 当然，他考虑这些事情也不能说他错，但是比起这些，还有别的，更根本的，更重要的事情需要考虑。 如果泽宇接了这个任务，而他也知道这边也和这件事有关的话，那么按理说他应该是会和自己打声招呼的，而不是像这样隐瞒这件事。 而他隐瞒的理由，他不想要让这边知道他参与了这次任务的理由，可能是因为他不想要这边知道了情况之后阻拦他。 而且他还想要参与之后也隐瞒自己住参加的事实，那应该就是想要在参加之后也隐瞒着自己的行踪，想要私下里做什么事情。 而他采取这样的行动的理由，并不难猜测。 他恐怕已经知道些什么了胡总和已经察觉了什么，想要找地方验证自己的猜想。 泽宁的事情恐怕已经瞒不住了，泽宇怕是已经知道了，这一次只是单纯想要验证自己已经发现的事实。 在不知不觉之间，麻烦已经到了难以解决的地步了，而自己之前居然一直都没有发觉任何问题。 现在不是应该思考预防措施的时候了，现在就算开始思考不久措施，感觉也已经有些迟了。 不过，现在的情况似乎也没有那样地不容乐观。 自己产生这样的看法，主要是因为泽宇目前还没有采取任何过激行为。 有可能这是因为现在泽宇还没有清楚地了解实际情况，所以他的情绪波动还不算特别大。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现在泽宇的看法和观念已经改变了，已经不会因为泽宁的事情那样发飙了。 这种情况的可能性，在自己看来微乎其微。 确实，根据自己过去的经历，泽宁和泽宇的关系确实在将来是会缓和的，但是在之前的那一次当中，剧情进展都没有这么快过。 这一次泽宇的看法突然转变，至少也应该又什么契机，然而自己并没有发现什么这样的契机。 现在先不考虑问题产生的原因了吧，已经是时候思考一下解决的方案了。 首先要跟他解释明白穆容暴力开锁到他家里的理由…… 顺便劝他以后少做这样的事吧。 第312章 死灵术士20·告一段落 “我很抱歉。” 好的，成功了。 在在泽宁家之前就已经考虑好了，要在上来先指责泽宁的错误，让自己掌握主动权，至少这个步骤还是成功了的。 下晚自习以后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坐车到了泽宇家里，想要尽快和泽宇谈谈今天的事情。 自己的徒弟也跟着一起来了，不过现在他没跟着一起进卧室，而是还等在外面客厅。 “这种事情再怎么说也应该事先说一声的，我们真的以为你出什么事了。” “所以把门拆了？” “那个穆容说了回头会赔的。” “赔不赔无所谓，主要是现在使用有点麻烦。” “那个先别管，我们现在是在说你的问题。” 不能让他把话题带跑了，毕竟这边实际上底气也没有那么足，如果不在气势上压过去的话，很容易陷入被动的。 “总之你先解释一下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致的情况已经通过泽宁弄明白了，但是实际情况开始听一下他本人的解释比较好。 “我在和你打完电话之后我就收到政府那边的电话了，说是有一个任务缺人。” “然后你就答应了？你没问具体内容吗？” “他们说在加入任务之前不能透露任务内容。” 听起来也像是政府的那些人的作风。 “……下次至少记得说一下你接了什么任务，哪怕是你自己个人参与的任务。” “如果再有这样的事情的话，我会的。” “……如果可能的话，这样的事情以后还是避免吧。” 这和魔法无关，作为一个单纯的社会中的一个个体，他今后也应该收敛了。 “你已经高三了，现在能不请假就不要请假了。” 这件事应该用不着过多解释的，泽宁他们的班主任早在他们刚刚上高三的时候应该就已经跟他们强调过这个问题了。 上了高三以后按理说就不应该随便请假了，单单请假一次就会落下不少内容，时候也不太好找时间补了。 对于魔法师来说更是如此，一般人的话，空余时间还是比较多的，但是魔法师能抽出来的时间就很少了。 没错，泽宇已经基本确定没法和魔法甩开关系了，所以按理说学历对他来说都是无所谓的。 尽管如此，不想要完全在魔法的世界生活的泽宇还是需要表面的身份的，而要维持表面身份就需要学历了。 “……我明白了，以后我会注意的，但是这次没办法了。” 这次已经接下来的任务确实已经没办法了。 “这一次你是用生病的理由请假过去了，后面你打算怎么办？” “如果有必要的话，我会考虑假装受个重一点的伤，然后请长假的。” “这个我建议还是算了吧，我以前试过，在高三的时候如果真的受了那种必须请长假的伤的话，会被老师建议休学一年的。” 休学一年的话，一般人都不会愿意的吧，没有人会想要多花哪怕一年的时间在学校里。 “不行的话就想办法让政府那边的人给你整一个食物中毒之类的证明吧，这种事故应该不像是伤筋动骨那样的会花很长时间恢复。” “那就这样吧。” 泽宇很容易地就采用了自己提出来的方案。 那么，话题进展到这一步，差不多应该开始谈和任务相关的内容了。 深呼吸，镇静一下。 接下来的内容才是最危险最容易出问题的。 “话说，你参加的那个任务，是和我跟你讲的联合会在尽安的行动相关的吧？” “没错，计划里面我要和别的魔法师组队和联合会魔法师战斗。” 听起来是最前线的样子，恐怕会比较危险。 “你可能已经想到了，我也会参与这件事，我的那个徒弟也一样。” “大师，你们是在教会那边？” “算是吧，不过这次教会和政府的立场差不多，所以咱们是不会有冲突的，说不定还能在一些地方合作。” 实际上在泽宁那边已经说好了要合作上了，不过这个还是不和泽宇说明了，一来合作是和泽宁决定的不好交代，二来教会这边和政府合作本来就不是好和外人说的事情。 “那就好。” 泽宇看上去松了一口气的样子，他应该是真的担心过会不会和这边产生摩擦。 “反正到时候我们也会注意尽可能不和你们碰上的，能避免摩擦尽量避免。” 说到这一步已经够了。 关于这次的事件，在安全范围内能说的，要说的应该都已经交代完了。 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但还是不能把自己的心理表现得太过明显。 现在先用比较自然的方式转移开话题比较好。 “说起来。” 现在正好就有一个可以合适的话题。 “你家什么时候换成指纹锁了？” 之前明明还是钥匙锁的，突然换了，问一下原因之类的也是情理之中。 “前两天刚刚换上的，我觉得应该能安全一点，至少不容易被撬开。本来是想下个周末再把大家都叫过来录一下指纹的。” 前两天？ 不，恐怕就是昨天才换上的吧，为了防止今天这样到他家里调查情况的事情出现。 只能说是他的计划还不够严密，不过能在短时间内做到这一步已经挺厉害的了。 “这样的锁在对付小偷的时候可能会有用吧，但是对付魔法师肯定是没戏的。” “看来是这样，我也只能被换回去了。” 那实际上也不至于…… 不过他这样说的话那就相当于是承认他本来欢声指纹锁的本意就是想要拦住魔法师。 这个世上本来就没有绝对安全的锁的，就算不是魔法师而是普通人，真的想要打开某个锁的时候也能采用各种暴力方式把锁破坏掉。 “穆容都说想赔你一个指纹锁了，你就让她赔你一个新的吧。” 这种事情无关价格或者方便不方便，这个是人际关系层面的问题，如果泽宇在这里不同意的话就太不给穆容面子了。 “……好吧。” 泽宇同意了。 行，那么这件事就先告一段落了。 第313章 死灵术士21·开始之前 大师和泽宇从卧室里面出来了。 在他们出来之前，你一直在研究泽宇家的这个锁。 已经坏了没错，但是还是能研究研究结构之类的。 在你大概掌握了炼金术以后，研究构造就变得特别容易了，用魔力感知结构只要把魔力注入进去就能做到了，也不需要做出什么改变，唯一需要的应该就算空间想象能力了，而你在这方面还是可以的。 实际上弄明白了结构应该也没有什么用，但是你在这里很闲，总要找点事干。 现在他们应该已经谈完了。 你很好奇大师到底是怎么和泽宇谈的，但是要是一不小心和大师说的内容对不上了，踩到雷了就不好了，所以还是保持沉默更好一些。 “这个锁的事情，你回头自己和穆容联系吗？” “嗯，我回头会联系的。” 有种已经结束了，在讨论如何进行后续处理的感觉。 实际上应该也就是这样吧。 “现在这个门……你先结合炼金术用着？” “嗯，就这样吧。” 结合炼金术用…… 出门以后不是先锁上门而是把门焊上的意思吗…… 确实是挺尴尬的情况。 “那这件事就暂时先这样吧，我们先回去了。” 听见大师这么说，你也知道现在是你该跟着大师回去的时候了。 种有一种家长出去办事，不放心孩子一个人在家里于是把孩子一起带出去了，然后再办事的过程中一直让孩子自己一边玩的感觉，你是孩子，大师是家长。 “还有一件事。”泽宇说。 “什么？” 大师问。 你能看出来大师稍微有一丝丝紧张。 说实话，你也一样，担心万一泽宇问出和泽宁县官的问题怎么办。 “大师，你还听说过更多关于政府这边的情况的消息吗？” “你指的是什么方面？” 这个问题也太宽泛了，明显是那种在意不同的事情的人会想到不同的事情的那种问题。 “当然是关于这次的任务是事情。” 哦，是这个。 你跟大师都送了一口气。 嗯？难道…… 你注意了一下这个时候泽宇的眼睛。 如你所料，泽宇正仅仅盯着你和大师的表情。 一时间你的心里有些发毛。 泽宇是故意用这样的问法想要看你和大师的反应？ 他已经知道了泽宁的事情了？ 也不一定，他可能只是发觉了你和大师对他有所隐瞒，所以想要确认一下。 不管理由怎样，现在泽宇已经知道你们对他有隐瞒的事情，而且隐瞒的内容还和政府有关。 泽宇完全了解情况恐怕也只是时间问题了。 你反而感觉松了口气。 讲真的，这么长久以来隐瞒着这件事真的是非常累人的，而且是精神和身体两个层面的。 如果真的泽宇能发现实际情况的话，你应该是会觉得轻松不少的。 不过可能因为之前的隐瞒的原因，大师他们会因为在而泽宇面前隐瞒这些事而在泽宇面前稍微有些不好抬起头。 但是那些关你什么事？ 那些在跟泽宇隐瞒的事实的人不好面对泽宇是理所当然的，但是你又没有怎么参与一起隐瞒…… 没有怎么参与…… 没有…… …… 不对，仔细想一想感觉你似乎也参与了…… 你突然觉得自己也不是很好面对泽宇了…… “你这么问，是觉得政府那边还有什么瞒着你的事情吗？” “我有那种感觉。” “嗯……” 大师抬头思考了一下一阵子。 “我之前也和政府那边也关于这次的事情交流过一次，那时候我也从政府那边拿到了一份这次任务情报的资料，回头我发你一份吧。” 泽宇点了点头。 他已经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了。 之前泽宇说话少是仅次于刘旭的，你平常和泽宇之间的交流也不是特别多，对他的性格实际上也没有那么了解。 现在看来泽宇比你想象当中要聪明很多，而且要有心计地多。 你看大师的反应，大师似乎也没有反应过来泽宇问大师的那个问题的真实意图。 有点可怕。 泽宇莫非是隐藏的高智商？ “那我们先回去了。” 大师说。 “嗯。” 泽宇在就没有阻拦。 你跟大师一起出门，一直到了楼下，你才问大师： “泽宇实际上很聪明吗？” ----------------------------- “那就明天吧。” 吴玮勋在和所有的雇佣魔法师了解过情况之后师队杜林说。 “这么快吗？” “现在这个时间，政府应该还没有做好完全准备不是吗？” “但是我们雇的那些魔法师似乎也都还没有做好立刻行动的心理准备。” “心理准备并没有那么大的必要，对有些人来说，视线考虑太多反而会增加紧张感。 对一部分人来说或许是这样…… “你准备好了吗？” 吴玮勋问杜林。 杜林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我是什么时候都无所谓的。” “那就没有问题。” 看似吴玮勋非常信任杜林，但是杜林不这样认为，这恐怕不是信任。 杜林一直有一种感觉，他觉得实际上吴玮勋根本就不在意结果会是什么样子。 任务是否成功关乎的是联合会的将来，而吴玮勋对这个不是那么在乎，他实际在乎的别的东西，别的对他本人来说更重要的事情。 杜林不知道那是什么，也不想知道。 “我明白了，等一下我会通知那些人的。” “麻烦你了。” 这样就好。 在这件事上面，杜林的态度实际上和吴玮勋还是比较相近的。 杜林也不是那么在乎这件事将会对于联合会有什么样的影响，实际上杜林什么都不在乎。 他只不过是顺着事件的发展行动罢了。 ----------------------------- “我们这边的方案就是这样，你怎么看？” 泽宁把任务方案递给血凌。 “这个是以你参加任务为前提的版本，当然我们也制定了你不参加此次任务的版本，说实话，那个版本的方案会困难不少。” 血凌飞快地翻阅着递给她的资料，速度完全不是人类所能达到的阅读速度。 快速翻完之后，血凌闭上了眼睛，思考了一阵子。 最后，轻轻点了一下头。 第314章 死灵术士22·分组 “嗯，我看了，你先给我解释一下我们那一组是怎么回事？” 在回来的路上，泽宁把政府那边的作战计划发过来了非常，大师在坐车的时候也看了。 政府那边似乎是准备分组行动，你和大师在一组，在你们那一组里面还有一个人，而大师对那个人非常有意见的样子。 大师进家门以后第一件事就是给泽宁打电话。 “你知道我问的是什么。” 大师坐到了客厅的沙发上，看见你也在一旁坐下了，他将耳边的手机放下来，打开了免提。 “实际上我们之前就跟血凌交涉过，”电话另一头的泽宁说，“她当时没有立刻答应参加这次任务，而是说要看过具体的作战计划之后再做决定，所以这段时间我们一直都在想办法制定出能让血凌满意的作战计划。” “这就是你们的计划？” 你没明白大师到底是什么地方不满。 根据计划，你们那一组里面还有一个人——四九，也就是血凌的持有者。 “没错，这个分组是我决定的，我感觉这样分组的话血凌同意的可能性比较高，实际上血凌也确实同意了。当然，我在分组的时候没和其他人提你们的事情，事后应该也不会有人因为你们和血凌在一组而过分注意你们的……” “问题不是这个。” 那问题是什么？ 你听到这里有些不懂了。 你在了解任务情况之初就想到了，如果四九能参与这次任务的话应该能轻松很多，就那些雇佣魔法师的水平和她相比完全就是青铜和钻石之间的差别。 而现在你们和四九分到一组了，你感觉这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这就意味着不管什么任务内容，你们都不会有太大麻烦，四九一个人就足够替你们解决所以问题了。 “大师，难道你和血凌有什么过节吗？” 嗯？ 你注意了一下大师的表情。 大师的情绪看上去没有特别大的波动，但是大师也没有否认泽宁说的话。 就是说泽宁的思路是对的？ “不算是有过节，只是上一次我和她见面的时候她说的一些话让我心里稍微有点芥蒂。” “她说了什么？” “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内容，单纯是血凌的一些观点我不太容易认可，要我和四十九位合作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那就好。” 泽宁听上去还是有点疑惑。 “我看血凌看见大师的名字也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反应，她甚至还问了大师的事情来着。” “这个啊……她个人似乎对我，或者说对我的书有点特殊的情感，这个是她单方面的，和我对她的看法无关。” “哦，这样。” 对方单方面的感情……感觉这在大师身上不是头一个了。 仔细一想，这跟尹雪和大师的关系差不多。 尹雪对大师似乎也有一点特殊情感，而大师也在尽可能避免和尹雪见面。 这二者的差别也就是大师避免见面的原因一个是主观原因一个是客观原因了。 ……说起来你以前一直没有特别注意这件事，难不成大师很受女性欢迎？ 如果是这样的话你倒也不会感觉特别意外，本来大师的脸也算得上符合人类审美，只不过大师自己可能不会觉得这是什么好事。 “总之，我感觉这次血凌会同意参与这次的任务，和大师的参与应该有一定的关系。” “嗯，我觉得你的这个想法的正确的……” 能听出大师的语气当中充满了无奈。 “说实话，如果血凌不参与的话，计划调整会很麻烦，而且任务整体也会困难很多，所以我希望可能的话还是……” “我明白，事到如今我也不再提什么意见了。”大师明白泽宁想要表达的是什么意思，“不过如果将来再有这样的事情，我希望还是能事先和我说一下，征求一下我的意见。” “明白了，以后会的。” 泽宁改错的态度还是很不错的，大师看样子也不准备再深究下去了。 那这件事应该也就到此为止了，这样也就确定了你们要和四九组队了。 说起四九，你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大师挂断电话以后要，你问大师： “大师，为什么你一直管四九叫四十九位？” “嗯？这个有什么问题吗？” 大师似乎没明白你为什么问这个问题。 “也不是有什么问题，就是有点好奇。” 大师也没有思考太多，直接就说：“因为她是政府间排名的四十九位。” “那为什么不直接叫她四九？那样不是更短更顺口一点吗？” “确实是这样，但是那个不是一个有点像人的名字，但是又不是人的名字的一个比较微妙的叫法吗？” “哦……那又怎么了？” 你没明白这个跟像不像人的名字有什么关系。 “但是四十九位不可能真的叫四九不是吗？她应该也是有她自己的名字的。” 你还没没明白。 你保持着蒙圈的表情看着大师。 大师也认识到你没听懂了，他抬头思考了一阵子，似乎在考虑要怎么和你说明。 “可能是我自己对这方面的事情有些你过分敏感了，因为我以前用过的名字太多了，别人对我的称呼也有很多，所以我会对名字这样的事情比较在意。” 大师把手机收起来调整了一下坐姿，换成了更放松的姿势。 “以前我被人用那种不是人的名字的叫法叫的叫，实际上是在我被人追杀的时候，被叫做‘刻印之书’的时候，可能是因为‘刻印之书’这个名字有点长不太方便吧，那时候那些追杀我的人都是直接叫我‘刻印’来着。我最开始也不是那么擅长隐藏自己的，那时候还是挺常会被某些主要靠着抓通缉魔法师赚钱的家伙找到的，那些家伙碰见我以后就经常会用‘刻印’这么个叫法叫我。次数多了，时间长了，我也习惯了，甚至有时候都觉得这个称呼已经变成自己的名字了。” 说到这里，大师停下来了。 挺了很长时间，似乎是回忆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 “后来很长时间不再被那么叫了以后，我发现自己果然还是讨厌这个称呼的。所以，我不太想让别人和我有一样的感觉。” 第315章 死灵术士23·开战 下午已经和联合会交涉过了，没错，就是计划中那个作为行动理由的交涉。 如果联合会近期有什么动作的话政府也会采取相应的行动。 这种程度的警告还不至于让联合会改变主意，但是如果能让他们重新考虑，调整已经制定好的计划就好了。 如果他们能重新制定计划的话，他们就会晚一些行动，这样政府这边就能有更多的时间准备。 计划才刚刚确定下来，现在还在把方案发给所有参与任务的本地魔法师。 时间很紧，如果有更多时间的话…… “你不要指望教会的那些人会重新考虑计划比较好。” 蒋郅在李泽宁回来以后立刻对他说。 “为什么？”李泽宁问。 “那不是吴玮勋的风格。” 蒋郅已经知道吴玮勋在尽安的事情了。 之前在俞南到时候，他和吴玮勋就打过不少交道，他清楚地知道吴玮勋是什么样的人，知道他在这种时候会采取怎么样的行动。 “他” “他不会因为这个就延迟计划，相反，他很可能会把计划提前，趁我们没准备好的时候行动。” 如果真的那样的话就有点麻烦了。 李泽宁看到楚捷正好走过来，立刻叫住她： “楚捷，全都通知到还要多长时间？” 楚捷停下脚步。 “最多十几分钟吧。” “给那些已经通知了的，和还没有通知的人再追加一条信息，让他们做好近期就行动的准备。” “明白了。” 没有任何怨言，立刻就投入了工作。 “这就对了。” 蒋郅对李泽宁的这个指令很认可。 “你的这个秘书很不错，办事很利索。” “她只是对什么工作都过于认真了。” 要让李泽宁评价楚捷他也没法一句话概括到底好不好，不过她办事靠谱这一点李泽宁倒是很认同的。 “剩下的都不是什么重要的工作了，交给其他人就行，你先早点休息吧。” “休息？现在？” 李泽宁看了一下时间，现在还远未到他平时的下班时间。 “你最好早一些休息，毕竟我们不清楚联合会的人会什么时候行动。” “……” 就是说蒋郅认为他们也有今晚就行动的可能性。 “我明白了，我今天晚上就先在沙发上眯一晚上吧。” 蒋郅点点头。 “如果有什么事的话，会有人叫醒你的。” ----------------------------- “喂，快起来！” “啊？” 好困，而且还有点头疼。 已经到早上了吗？ “联合会展开行动了，咱们现在马上出发。” 大师这一句话让你的意识一下子清醒了不少，但是身体的困倦很快又将你的意识拉回了沉睡的深渊。 大师看你还是没有要起床的意思，直接给你把被子一掀。 穿透皮肤刺进肌肉里面的寒意让你打着寒颤醒过来了。你从床上坐起来，慌忙找起你放在床边的衣服。 醒是醒了，但还是有点睁不开眼睛。 这时候，又有一个冰凉的圆筒状的东西砸到了你腿上。 “穿好衣服把这个喝了。” 大师说完，脚步声就渐远了。 你穿好衣服以后，把那个圆筒摸起来。 是个细长的易拉罐。 从那个长宽比你就能知道罐子里面装的是什么。 你拉开拉环把易拉罐边缘卡到嘴里。 流入口中的液体正是熟悉的运动饮料味儿。 你往嘴里灌了半罐白牛以后，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心理因素的影响，你感觉真的清醒了不少，头也不晕了，眼皮也不重了。 你从床沿下床，手里拎着剩下的半罐白牛。 刚刚大师好像说联合会展开行动了？ 你走出卧室，刚推开门，又有一个东西径直朝你飞了过来，你为了接住那个东西，差点把手里的易拉罐扔出去了。 “拿着路上吃，现在收拾一下赶紧走。” 你看了一眼，刚刚大师扔给你的是一个在商店里能买得到的那种袋装的三角形三明治，你之前在冰箱里面看见过来着，当时你还以为大师是为了以防哪天睡过头了来不及做饭才买的，没想到是为了防止这种情况。 应该是刚刚从冰箱里面拿出来，还都很凉，但现在也不是能挑剔的情况的样子，先赶紧吃了垫一下吧。 你跟在大师后面出门一边快步走一边撕开了三明治的包装纸，把里面的三明治往嘴里送。 你顺便看了看现在的时间。 凌晨四点？！ 认真的吗？ “学校怎么办？”你问前面的大师， “会有人帮我们给学校那边请假的。” 谁？ 你想要这么问来着，但是在问之前把话咽回去了。 虽然很好奇究竟是什么人会给你们处理后勤问题，但是大师既然这样说了，那应该给就是没问题的吧，而且现在大师的样子好像也因为这个突如其来的事件心情不太好。 “咱们去哪？” 你问大师。 “小区门口，马上接我们的车就过来了。” “车？” 你话音刚落，就听到了已经很近了的汽车驶来的声音。 伴随着车胎在水泥地面摩擦的尖利响声，两盏明亮的车灯从你们前方的拐角一个急转弯窜出来并飞速向你们接近。 你看见那辆车冲着你们开过来了，急忙往旁边躲。 而那辆车丝毫没有要减速的意思，直接像是要飙车一样冲过来。 在经过你们身边的时候，你隐约看见驾驶座上面的那个人猛地一打方向盘，然后那辆银白色的小轿车就在这条勉强能算是双车道的水泥路上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漂移，轮胎在地面摩擦的发出尖叫声让你不由得将手捂向自己的耳朵。 最后，车停到了你们身边。 车窗降了下来，里面的灯被打开。 一个熟悉的戴着米白色贝雷帽的亚麻中长发是女孩子，但是那个人的神态是你完全不熟悉的。 “上车。” 语气你也完全不熟悉！ 诶？怎么回事？ 你看了一眼大师，大师面无表情地说：“上车。” 然后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你也赶紧把后座的车门来开了，坐进去。 开车的人是四九吧？ 但是…… 难道说，现在开车的人是血凌？ 第316章 死灵术士24·途中 什么情况？ 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你坐在汽车后座上，安全带紧紧系着。 现在你乘坐的这辆车正在常规交通路线上疯狂飙车逮虾户，要不是这个时间路上没什么车，你估计路上肯定都撞了一路，现在后面各种警车都应该在后面追了。 你又确认了一下在驾驶座的那个人，似乎是四九。 但是你印象当中的四九应该是三无少女来着，但是现在正在开车的那个人，乍一看根本就是一个性格很恶劣的女人。 四九正好有一个性格和她完全不同的双胞胎姐妹的可能性……你直接排除了。 “你们昨晚好好睡了吗？”她问。 “你见过我们这个年纪有早早睡觉的吗？” “我怎么知道，我平时又接触不到这个时代的学生。” 就在说这话的时候，你们乘坐的车又来了个惊心动魄的闯红灯左转漂移。 待右倾的车重新平稳下来，大师像是终于忍不住了，问了她一句：“你有驾照吗？” “四九有。你放心，我可是从汽车这东西刚诞生就开始接触汽车了，车技绝对没问题。” 问题大了去了吧…… 另外她刚刚的那个说法，果然她不是四九，应该是血凌没错了。 “如果你们没好好睡觉的话，等一下或许会比较辛苦吧。” 她说的有理。 运动饮料这种东西也就能提神，身体疲惫是改变不了的。 话说回来，你现在饮料喝完了，三明治也吃了，突然不知道该把罐子和包装纸怎么办了。 就这么扔出窗外恐怕不太好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注意到了你有些尴尬的表情，血凌腾出一只手来，向后伸到你面前。 “垃圾给我。” 你看她单手开车立刻害怕了起来，赶紧把手里的包装纸和易拉罐都递给血凌了。 血凌接过你递给她的垃圾，转手就给从窗户扔出去了。 你直接被她这一套连贯的动作给惊呆了。 刚刚你从后座往外扔你能扔到路边你都犹豫了一下，而血凌直接从驾驶座往外扔到路中间都没有丝毫的犹豫。 难道说她没有人类的规则意识和道德意识？ “人类约束自己的那些东西都是约束不了她的。” 大师扭头对你说了这么一句，说完他又转向了驾驶座的血凌： “你这样的开车方法事后是会给四十九位造成麻烦的。” “没关系，这辆车是政府那边的。”血凌丝毫不在意一样地说，“如果被监控拍到的话，查车牌号也是会查到警察局那边便衣开的一辆车，就算被交警拦下来了的话，政府那里也给我准备了一些很方便的假证件的。” 虽然这么说，但是你发现车速还是稍微下降了一点的。 “咱们这是要去哪？” 你问。 “这个啊。” 血凌一边开车，一边把手机拿出来，看着翻找想要找出来的界面。 现在虽然减速了一些，但是车速还在八十迈以上啊！ “喂喂喂，我不看了！开车的时候别分心啊！” “这个。” 你刚说完，血凌就把要找的东西找到了，把手机屏幕对准了后座的你。 屏幕上是一张地图，上面标着一些红点。 “我们只要一个一个把这些地方的魔法师都打到失去战斗能力就够了。” “哦，嗯，我明白了，你你赶紧把手拿回去好好两只手开车啊！” 另外“打到失去战斗力”这个应该不是任务要求当中的内容吧？不过任务要求大概是要达到和这个类似的目的你算是理解了。 “我说了，我的车技没有问题的，” 说着，血凌把方向盘左一打右一打，超过了一辆险些追尾上的出租车。 单纯这么说你能放心才有鬼了。 再说了她的车技如何和你究竟能不能放心下虽然有联系，但是关系也不是特别大，你感觉归根结底你是不放心血凌这个人。 “那个地图我这里也有，刚刚发给你了。” 大师对你说。 “哦。” 你赶紧在口袋里找起自己的手机，血凌听了这话，也把手收回去，专心飙车了。 “……嗯？” “怎么了？” 大师注意到了你的异样，问你。 “呃……我手机好像没带……” 你尴尬地说。 大师把头扭向一旁，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那你拿着这个。” 大师递给你一张刻印书。 那个术式……是对话刻印书。 “没带就算了，等一下用这个联系都差不多，这个在结界里面还相对更可靠一点。” 没有责备你，但是你还是感觉有点过意不去。 接过刻印书，放进口袋里。 “快到第一个地方了，准备好了吗？” 这么快？ 你刚刚还是看了一眼那个地图的，你记得大师家好像都在画面外面没有显示出来来着。就算是一路飙车闯红灯过来的，这个速度也有点离谱了。 如果城市内的公共交通能有这个效率……你怕是在想屁吃。 “坐好了。” ……坐好了？ “呜啊！” 一个甩尾急停，漂移靠边直接停到了马路的另一侧。 如果是在外面看的话，这个车技或许很秀很帅吧，但是你在车上你只感觉你的心脏都要飞出来了，而且刚刚因为惯性你的头还撞到窗玻璃了。 血凌推开车门下车，然后啪地又把车门摔上了。 你和大师也跟着下了车。 你们刚刚把车门关上，这片区域就结界覆盖了。 是血凌的结界。 在结界当中，除了你们之外，你还能感知到三个别的魔法师。 “你们不用出手也没关系。” 你和大师都不自觉地转向了其他的魔法师所在的方向，而血凌却在你们准备采取任何兴中之前走到了你们前面。 “这种程度的家伙我自己就能解决。” 血凌的本体，那把鲜红色刀已经被她扛在了肩头。 “确定不需要帮忙吗？” 大师问。 “不需要，谢了。” 血凌一边回答一边继续往前走，然后手在刀身上轻抚了一下，双腿微曲，轻轻一跃跳上了路灯，然后再一跳就消失在夜空中了，可能是用了什么隐藏自己的魔法吧。 “那就算了。” 你听见大师轻声说了这么一句。 第317章 死灵术士25·格斗术 那三个人似乎还是很谨慎的，也很沉得住气。 他们好像是还准备灯这边行动以后再应对…… 嗯？ 对面的魔力波动突然就乱了？ 你隐约能感觉到他们因为突发的什么事情而开始慌乱应对了。 突然，其中一个魔力源向你们快速飞了过来。 你赶紧把口袋里面的战斗用的刻印书都拿出来。 “没必要。” 大师拦了你一下。 “什么？” 没必要？ 大师往前走了一步，站到了你面前。 那个飞过来的魔法师已经近到了你能用肉眼看见的距离的时候，你才发现那个人不是自己跳过来的，而更像是被人扔过来的。 在空中翻滚，完全没看出那个人在调整自己的姿势尽可能在落地的时候保护自己。 那个人昏过去了？！ “huk.” 大师往前扔了一张刻印书。 那张刻印书在地面上炸开，然后弹出来一个像是橘子味果冻一样的东西，只不过大小有你们开过来的那辆车那么大。 飞过来的那个人直接砸在那个果冻上面。 那个好像是落地缓冲来着。 那个人就算砸进了那个果冻里面也不像是有任何反应的样子，看来真的是已经昏迷了。 就在你这么想的时候，另外那两个魔力源也飞了过来，而且甚至飞行的轨迹都是差不多的，最后的落点也都是在地面的同一个位置，也就是都落到了那个打果冻上面。 “完事了。” 血凌重新出现在你们的视野当中，就像她消失在你们视野之外的时候那样，把本体扛在肩上，然后从高处不知道什么地方跳下来，也落到那一块大果冻上面。 缓大师把刻印书的魔法解除，果冻也就消失了，里面的几个人都落到地面上。 虽然血凌本来就是血红色的，但是上面没有沾血这个你还是能很容易看出来的，而且昏迷的那几个人身上你也看不见明显的外伤…… 用了什么魔法让他们昏迷过去的吗？ 但是用了魔法你也不应该感觉不到魔力波动…… “他们怎么了？” 你问血凌。 “物理麻醉听说过吗？” 这个你还真听说过，而且让你惊讶的是她居然也知道这个词。 “不过魔法师的方式稍微有点不一样……话说这个你不懂吗？” 血凌看上去是在问你，实际上看向的却是大师。 而大师此时正忙着拿他平时抓某些任务目标的时候用的封印刻印书把那些人都装起来。 “我没有教过他魔法复合体术。”大师看都没看她，“因为不实用。” “不实用吗？我感觉还是挺常用的？” “在现代魔法师战斗当中不可能常用的，用的话是要建立在有足够强的实力，能无视敌人的大部分魔法攻击的基础之上的，他在这上面还差得远。” 现实总是那么伤人…… 不过魔法复合体术这个词你还是知道的，简单点说就算运用了魔法技巧的近身格斗术。 你刚听说这个东西的时候也曾经怀疑过，为什么这样的东西会存在。 不合理，确实不合理，格斗术这种东西应该是在那种弹尽粮绝或者因为其他原因没有别的攻击手段的时候才会用到的吧？ 但是魔法师之间的战斗你无法想象会出项这样的情况，如果一方弹尽粮绝了的话，那也用不上什么格斗术了吧？那绝对死定了。 魔法就是这样的东西，对于没有相应的反击和防范手段的人就是要人命的。 所以说你感觉魔法复合体术在魔法师之间的战斗当中完全没有实用价值。 但是如果要用在对付普通人上面，感觉又有点没必要，毕竟也有很多别的方法，没必要单独再学这么一种应用不广的技能。 现在你是明白了，明白这种技能到底的用在什么地方了。 简单点说，这就是大佬们用来装逼的技能。 大概就是“你看，我不用正经魔法就能打赢你”这样的感觉。 这简直就是对一个魔法师最大的侮辱…… “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东西，稍微教他一点也没关系吧？” “我觉得没必要，你如果想教他那你来吧。” “好啊。” 血凌出人意料地非常痛快地答应了。 “等一下，认真的？” 你来回看了一下那两个人。 他们俩都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 “无所谓吧，既然她愿意教，那你就学吧，多学一些东西也没有坏处。” 感觉理是这么个理，但是…… “那等一会儿到了下一个地点，你跟着我一下。” 血凌说着，拉开了之前就没有锁上的车门。 看见大师已经把那三个人都封起来了，血凌的手指又在刀身上面划过了一下，将结界解除了。 你现在还没太搞明白血凌上面的术式的启动和关闭机制到底的怎么样的，毕竟你到现在也没有看到血凌上面的术式到底都刻在什么地方，而且你看血凌的手抚过的地方也没有回路什么的，也看不到什么激活的机制。 或许这个实际上和血凌的动作没有什么直接关系，血凌那可能仅仅是一些习惯性的动作。 “上车，系好安全带，我们要赶紧去下一个地方了。” 血凌手中的本体飞快缩小到了普通的匕首的大小，然后她握着自己的本体坐上了驾驶座上。 “你还知道坐你的车必须要系安全带……” 大师吐槽了一句，然后坐上了副驾驶。 你也跟着做到了后座上。 说起来，你一直都很好奇，血凌这样自己握着自己的本体她是什么感觉，如果回头有时间的话再问问吧。 现在你还要跟着血凌飙车。 血凌一直通过后视镜看着你，你一系好安全带，她直接就一脚油门踩下去了。 你的后脑勺一下子撞到头枕上面。 紧张感一下子就冒起来了。 你本来以为说不定在任务过程中会犯困什么的，你真是想多了，光是坐个车就能让你紧张得完全清醒过来。 肾上腺素全都分泌出来了。 而且，你好像开始晕车…… 感觉坐这车有些反胃，似乎已经快要吧吃的三明治吐出来了…… 第318章 死灵术士26·你要学的 血凌开车的时候，脚肯定一直在油门和刹车之间切换。 这绝对是你活到这么大经历的最严重的一次晕车。 刚下车的时候你差点没趴地上。 你胃里的东西都在往食道里面涌，其中绝对不只有刚刚垫肚子的三明治，感觉还有昨天晚上在学校食堂吃的晚饭。 然而在你撑不住了的时候，血凌并不打算放过你。 血凌一下车先是开了个结界，然后走到你旁边，拎起你衣服后领就走。 “走了，你不是要学格斗吗？” 你可不记得你自己什么时候说过自己想学格斗…… 你虽然很想这样说，但是感觉说了以后绝对会让血凌不高兴的。 你现在对于血凌究竟是怎么样的性格还不了解，所以你也不敢随便做这种有风险的尝试，万一她做出什么危害你人身安全的事情就不好了。 为什么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你能把气息藏一下吗？有点碍事。” 就算你什么都不做也会让她不高兴吗…… 另外话说你实际上也已经有点撑不住了。 “我会尽量注意一下魔力波动的……你能不能也别这么拽着我走了，我有点喘不上气……” 血凌一直都是拉着你的衣服后领往前走，而你为了能不被勒死，一直都努力上身前倾着往前走，但是血凌走路的速度明显和她的身高给人的印象不相符，这样的姿势你再努力去跟，要顺畅地呼吸也是很困难的。 “哦，不好意思，我没注意这个。” 血凌把手松开了。 你咳了两下，让呼吸顺畅了一点，然后开始调整，隐藏自己的魔力波动。 血凌再一旁等了一会儿，然后说：“你只能做到这种程度吗？” “什么？” “你隐藏气息只能做到这种程度吗？” “……嗯。” 你还觉得你已经挺努力了。 “只能做到这种程度的话确实不行……” 血凌看起来有些为难的，她似乎也认清了你在实力上的不足。 这你也没办法，做不到的事情就是做不到。 “……你有认知障碍之类的魔法吗？” “嗯……有一张刻印书。” 大师说以防万一给了你一张。 “那就用。” “啊？” “让你用你就用。” 你没有拒绝的资格的样子…… 你拿出刻印书来。 “saketi.” 你用了以后，血凌总算是满意了的样子，然后继续往前走了。 说起来，你好像一直都感觉不到血凌的魔力波动，什么都感觉不到。 单纯依靠隐藏气息就能做到这种程度吗？ 有点可怕。 “话说回来，咱们两个好像是以前见过面但是没有直接谈过是吗？” “啊，是这样来着。” 不管是血凌还是四九都是这样。 “那你对我就没有什么想问的吗？” “……哪方面？” 你不知道她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一般人在头一回和我见面的时候都会问我很多问题的，特别是当我用着四九的身体的时候。” 呃……问题你确实是有一些。 “问那些……好像不太礼貌吧。” “礼貌？” 你好像是说出了什么她意料之外的内容，血凌看上去愣了一下。 血凌像是看什么外星生物一样看着你，看了一会儿，才说： “这还真难得。” “什么难得？”你没明白。 “你对我的看法，你是把我当成人来看的吧？” “呃……嗯。” 要问是不是的话大概是这样没错，你之前都没在意这回事的，难道这有什么问题吗？ “一般人在第一次和我见面的时候都是先把我当做魔法器看待的，在和我交流一段时间之后才可能会改变看法和对我的态度，而像你这样从一开始就把我当做人类来对待的真的是少数。” “哦……” 其实这当中你一开始没弄明白她是四九还是血凌应该能占挺大一部分原…… 这个时候你是不是应该说点什么？表达一下自己很荣幸？ “那我就直说了，你这样的人在魔法师的社会当中不太好活下去。” ……诶？ 不是要夸你？ 在刚刚那个气氛当中你觉得肯定是要夸你来着。 “为什么？”你问。 “简单点说，就是作为魔法师，你太像普通人了，特别是你在和陌生人交流的时候。” “那是什么坏事吗？” “当然不是好事。” 血凌严厉地说。 “你在对待陌生人的时候都是一开始先用对等的立场看待对方的吧？” 一般对不认识的人就应该这样吧？在还不了解对方的情况下，高看对方或者不把对方当回事都不合适的吧？ “那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有问题，你那样的对等的立场是很不稳定的，很容易根据对方的态度改变的，只要对方发现了你是什么样的人，你很容易被人诱导陷入不利的情况。” 这样吗…… “仅仅是因为这个就不容易活下去吗？” 你感觉稍微有点过了吧。 “你是真的小瞧了人类的恶意了。” 她这么说就是她很了解人类的恶意了？ 血凌似乎还想要再解释什么一样，但她的脸色突然变了，变得认真了起来，对你抬起手，示意你不要动。 “看好了。” 看什么？ 只见血凌把刀抬高到头顶之上，然后向着旁边的地面一挥。 仅仅是那看似轻轻地一挥，掀起来的气浪就像是你以前经历过的某酒店倒塌掀起来的气浪一样。 ……诶？有这么回事来着吗？ 因为这一下的气浪，旁边的楼房的玻璃都被震碎了，还把地面上的尘土和各种城市里面的垃圾都掀起到天上了。 在气浪当中，你看见有一个人影窜了出来。 应该是在联合会那边雇的魔法师。 那个人一眼就看见了你，于是向着你冲了过来。 你明明开了认知障碍还是能发现你吗？ 你赶紧向后躲，同时把用来战斗的刻印书都拿在手里。 就在这时，你发现那个人的背后出现了另一个人影。 血凌？她什么时候闪到那里了？ 血凌的右手是空着的，她的本体握在左手当中。 那个人似乎还没有注意到血凌。 血凌抬起手，一记手刀劈在那个人的脖子上。 第319章 死灵术士27·行动 就像蒋郅猜测的那样，联合会的人在当晚就行动了。 李泽宁当时是还在办公室的沙发上睡觉。 实际上这天晚上最初李泽宁是没睡着的，因为担心会不会发生什么。 但是后来联合会那边迟迟都没有行动，就认为是他们应该今晚不会行动了，就直接睡过去了。 然后在凌晨四点，李泽宁被蒋郅叫醒了。 李泽宁这才意识到，自己真的是太小看联合会的那些家伙了。 对现代人来说，深夜什么的根本就不至于造成什么麻烦，现代人的作息时间，一直到十二点以后才睡觉的人很多。 凌晨四点这个时间就是差不多大部分人都睡着了的时候，就算是熬夜甚至通宵的人，到了这个时间差不多也都已经开始犯困了。 实际上，现在李泽宁也感觉很困，可能是之前没睡着拖得太晚了，睡眠时间不足导致的。 早知道他们会在这个时间行动，当初就应该早早睡的。 不对，就算他们不是在这个时间行动，也应该早早休息的，人的精力终究是有限的，单纯是醒着就会消耗精力。 以前在俞南的时候，晚上出任务的时候拿来提神的药倒是还带着，现在也只能先用这个顶着了吧。 “现在情况怎么样？” “刚刚监听得到消息，联合会刚刚准备出发，现在已经通知参加任务的魔法师根据之前的计划前往相应的据点战斗。” 李泽宁在看见楚捷的时候先是愣了一下。 “你今天晚上休息过了吗？” “我还不累。” 楚捷这样说，单纯看她精神状态也确实是很精神的样子。 简直就像机器人一样。 “总之自己注意调整一下，要是你撑不住了的话各方面都会比较麻烦。” “我明白了，之后会注意的。” 说说实话，李泽宁不觉得她会真的注意自己的身体状况，但是有她这一句保证总比没有强。 李泽宁真的理解不了，楚捷这么执着于工作究竟是为了什么。 她和联合会那边的那个杜林可能性格比较相近。 相较于积极主动地活着，他们都选择了更加轻松的被动的活法。 但是楚捷还不太一样，她虽然被动，但是很对那些事情到她手里的事情她都会处理得非常认真，甚至说她那是把那当成自己的事情感觉都有些不够。 确实，直接用“她就是这种性格”就能解决这个问题，但是总感觉还有什么别的原因，楚捷她好像还在执着于什么东西。 现在先不要太在意这个了，先把经历都放在这次的任务上面。 “把之前总结出来的路线图，最后修正的版本再发我一次。” “你打算出去吗？” 蒋郅走到李泽宁身边。 他应该也一晚上没休息。 “我准备到可能的必经之路上面拦一下，我本来就不适合在这里指挥。” “我也去，”蒋郅说，“我本来对这里的那些魔法师都不了解，指挥也不可能指挥好。” 本来还想要蒋郅在这里休息一下的，但是他说也有道理。 也行吧，说不定活动一下反而能让蒋郅感觉更精神一些。 “那样的话指挥就——” 李泽宁的目光又移到了楚捷身上。 “楚捷，你负责联系和指挥，没问题吧？” “没问题。” 交给楚捷也能放心了吧。 “那咱们确定一下分工吧。” 李泽宁没有立刻明白蒋郅的意思。 “是要到可能的必经之路上拦截不是吗，那你一个人肯定拦不了所有可能的方向的。” 蒋郅是想要和自己分开行动？ “你不熟悉这边的情况，一个人行动不安全……” “没关系，这段时间我好歹在那附近走了一圈，大体了解了一下，而且那些人对我也不了解不是吗？” 没错…… 那些人没见过蒋郅，对蒋郅不了解的魔法师在和蒋郅战斗的时候是占绝对下风的。 只要是蒋郅下定决定的事情就没人能改变得了他的的主意，李泽宁对这个再清楚不过了。 “那……” 李泽宁确认了一下手机，地图已经发过来了。 他把地图又转给了蒋郅。 “南边的那些就交给你来吧，我去北边看看。” 相对南边更近一些，赶过去对蒋郅来说能稍微轻松一些。 他也能理解李泽宁的用意，也能接受这种程度的照顾。 “好。” 蒋郅习惯性地确认了一下他随身的smg里面的子弹。 “你先出发吧。” 蒋郅对李泽宁说。 “我还有很多要带上的东西。” 李泽宁理解。 蒋郅每一次行动都是在用自己的生命冒险，为了增加自己的胜算，他每次都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准备就交给他自己好了。 ----------------------------- 真尼玛就物理麻醉啊。 那个想要过来打你的魔法师就那么被血凌那么一下手刀打晕了。 打晕了以后，血凌抓起那个人就扔向了大师的那个方向。 “你看懂了什么没有？” 血凌把人给大师之后扭头问你。 “呃……” 你能看懂啥？ “手刀砍脖子？” 你就直接把你看见的东西说出去了。 “不是不是，那个不是重点，你注意到我的魔力是怎么用的了吗？” “啊？” 她刚刚用魔力了吗？ 你什么都没有感觉到。 血凌看你懵圈的表情，显然也有点懵。 “我隐藏得还是太彻底了吗？” “……嗯。” 应该就能这样解释了。 明明是给你演示，她还藏那么彻底干什么…… 等一下，她刚刚说“还是”？ 难不成在她眼里她已经注意了要给你演示而把魔力的用法展示得够明显了吗？ 人家自己感觉很明显，你却一点没看明白，这也是够伤人的…… “没关系，反正这个结界里面还有一个，你等下再多主意一下我的右手。” “哦，好。” 你能听出血凌语气里面的无奈了，下回必须再努力一点了。 既然是魔力感知感觉不到的…… 你找出魔力视的刻印书。 好像真的相当久没用过这个了，用了就看见魔力的流动，但是又会影响正常的视觉。 这次就用一下看看血凌到底是怎么用魔力的吧。 第320章 死灵术士28·尽力 果然是这边比较多。 李泽宁坐在房顶上，闭着眼睛，静静地去感知那些接近着这里的魔法师。 之前让蒋郅到南面实际上还有一个考虑。 李泽宁就料到了北面过来的漏网之鱼相对会多一些，因为南面是大师和血凌他们负责的区域。 已经差不多了。 站起来，准备启动结界。 “就你一个人吗？” 李泽宁吃了一惊，急忙转身。 杜林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到了他的身后。 “……认知障碍？” 李泽宁刚刚都没有注意到…… 现在注意到了，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虽然和自己熟悉的有些不一样的地方，但是李泽宁还是能认出来。 那个认知障碍的术式，是大师用的术式。 就像大师说的那样。 先把结界给展开了。 “怎么又是你？” “这一次的任务的交给我负责的。” 李泽宁本来就只是抱怨一句，没想着要他回答来着。 能这样认真回答的家伙也是没几个了。 “我记得昨天才刚刚有人去警告过你们了，让你们不要做什么会引发混乱的事情。” “我们只是按照上面的人的指示来做。” 这个人还真的就是这样被动地活着…… “……行吧。” 把霰弹枪拿出来。 “如果之后有机会的话，我想私下里和你谈一些事情。” 把枪举起来，对准了杜林。 杜林看着李泽宁黑洞洞的枪口，像是苦笑了一下。 “我会尽量让之后有机会的。” 那就尽力活下来吧。 食指扣下了扳机 ----------------------------- 你感觉这一次你看懂了。 你把魔力视关掉了。 “这回看明白了没有？” 这次血凌用的方法和之前一样，绕后然后手刀。 这一次你开了魔力视以后注意到了，血凌在用手刀的时候，通过手向那个人的脖子里注入魔力了。 用非常快的速度，像是刀一样魔力。 这个要分类的话应该是属于纯魔力魔法吧。 理论上纯魔力魔法是不会对人造成直接伤害的，但是能破坏魔力流动，所以对史莱姆这种完全魔力构成的东西有奇效。 人类当然不是魔力构成的，但是人体维持生理活动也是需要依靠魔力流动的，如果魔力流动的循环被打破人体的机能也会出现相应的问题。 而血凌所做的事情，就是把那个人脖子上的魔力流动给切断了。 魔力流动切断之后，头部到躯干的魔力循环就被切断了，然后就因为头部的魔力流动不正常，人就昏迷了。 看似是物理麻醉，但实际上还是魔法。 你似乎理解了，魔法复合体术是怎么回事了。 “我感觉我学会了。”你说。 “那好，”血凌把刚刚打晕的那个人也扔给大师，然后把结界解开了，“下一个你来试试。” “哈？” “上车了，我们还有的是要去的地方。” 无视了你惊异的语气，血凌快步往车那边走。 她刚刚是不是说下一个让你来？ ……你真的想照着自己这张嘴扇几巴掌。 闲的没事多什么嘴说你学会了…… 你的眼睛和脑子可能觉得你学会了，但是一般这种情况后面你的手会告诉你你会了个屁。 解除认知障碍，在车上坐好，系好安全带。 现在还有补救的可能性吗？ “那个……下一个真的要我来？” “啊？”血凌松开手刹，挂挡，“那当然。” 然后一脚油门踩下去。 “我感觉我还是不太行……” “稍微有点信心，就算你不行我也会补刀的。” 这个说法也没法让你放心下来的，你感觉如果你失败的话，那需要的不是单纯的不到那么简单，可能情况会真的发展到不得不让血凌动刀把人补死的地步。 ……不过你对于血凌还是有信心的。 就算你真的失败了，陷入危险，你觉得血凌应该也能直接把那个人秒杀的吧。 这样一想你就突然放心了。 那样就没什么需要担心了，反正你失败了血凌也能帮你解决。 不过如果你把这些给说出来的话，血凌或许就不会帮你了。 所以你应该说的是—— “到时候能帮帮我吗？” 血凌随手就做了个漂移，然后说： “如果那时候你需要帮忙的话，我会帮你的。” 好的，安全了。 ----------------------------- 这些东西本来都是特种部队用的。 最开始跟上面的人申请这些武器也花了不小的功夫。 不过后来第二次第三次就容易了不少，而且托这些的服，蒋郅也认识了不少部队那边的朋友，那些人也将此会给蒋郅带一些有关部队里面的装备的消息，给蒋郅之后再申请新的武器装备提供参考。 因为这个，蒋郅用的武器装备几乎一直都是和国内特种部队的武器装备同步更新的。 武器装备先进了当然没有坏处，但是有些过于先进的装备在携带和使用的时候就可能会有一些限制。 这一次把这些武器从俞南带过来实际上就遇到了一些麻烦。 本来除了这些之外还有一些别的想要带过来的武器的，但是在委托运送的时候，那些武器就被拦下来了。 本来特种部队的武器装备的信息泄露出去就是大问题的，自己私下里偷着用也就算了，这样光明正大地拿到外地用就不能允许了，这个蒋郅倒也能理解。 不过，可用的装备少了，可能性也就少了，这对于取胜自然是不利的。 剩下不足的地方就依靠经验和技术来弥补……蒋郅可没有说出这样的话的自信，他能做的只是在现有的条件下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罢了。 之前部队里面的朋友说过，以蒋郅的水平，如果他想的话，帮他在部队里面找一份别的工作也不不是不可能。 如果真的可以的话，他也真想要摆脱现在的生活。 但那是不可能的。 那些朋友并不知道蒋郅一直都是在和什么战斗也不清楚他到底是被困在了怎样的世界里。 他走不出来，也没有人能把他拉出来。 他的敌人都是常人眼中的怪物。 而他能做的事情，和他要做的事情都很简单。 活下去。 仅此而已。 第321章 死灵术士29·预料之外 不行啊…… 你也不喜欢断言一件事绝对不行，但就先在的情况看，至少现在的你是没法成功独自靠血凌教给你的物理麻醉术打晕其他人了。 在这个结界里面原本有三个人来着，在血凌的怂恿下，你想要尝试逐个去绕后打晕他们，结果失败了。 在碰见第一个人的时候你就和血凌说好了，她正面顶一下，你尝试绕后。 结果你绕后绕到一半就被另一个人发现了，没办法，血凌只好靠近上去一脚踢飞了她牵制的那个人，再跑过去救你。 然后，那三个人瞬间就剩下一个意识还清醒了。 剩下的那个似乎根本就没有要战斗的意思，他一直都在单纯地躲藏，你们一要靠近他就跑，你想要到后面敲晕他根本就不可能。 为了不浪费时间，血凌最后还是直接一刀把那个人藏的地方掀开，再直接上去把人打晕了。 “可能这些对你来说还是有点太早了。” 往车那边走的时候血凌这样说。 你觉得这个不是早不早的问题，这个说白了就算你太菜了 有一种菜叫自己都觉得自己菜，说的就是你这种情况。 “没关系，等一下还有的是机会，下回再努力。” 还要来啊？ 你还以为这一次的失败已经足够让血凌放弃了。 看来你想多了。 血凌解除了结界，你们正准备上车的时候，血凌的手机突然响了。 她接起电话来。 “喂？四九不在。” 用和四九一模一样的声音说四九不在……你当真不是想破坏四九的名声吗？ 虽说事实确实是这样的事实…… “……嗯，是我。” 语气一下子变了？ 找血凌的电话？ 血凌坐上了车，你和大师也跟着上车了。 “哦，要变更计划是吧。” 变更计划？ 血凌把手机开了免提。 “根据我们刚刚得到的消息，联合会的行动速度比比预想中要快。” 电话另一头的是一个冷静严肃的女性的声音。 “请汇报一下现在的任务进度。” “01，06，05点已经都处理完毕了。”血凌回答。 “那请马上前往我们刚刚发给你的位置，我们得到消息，很多联合会的雇佣魔法师已经出发前往教会了，请尽快前往拦截。” “明白了。” 血凌看了看手机上发来的位置，确认了一下路线，然后松开了手刹。 “祝你好运。” 电话挂断，血凌踩下油门，车噌的一下从路边窜出去。 “和计划不太一样，不过这些细节都不重要。” 血凌飙着车和后座的你说。 “待会儿你照计划练习，有问题交给我。” ----------------------------- 开打之前还想着至少要让他把那些刻印的术式都用出来的。 真是想多了，现在光一个认知障碍就已经够让李泽宁难受的了。 这和大师用的认知障碍还不一样，可能是他自己改写过术式，也可能是他和大师提出了改动的要求。 如果是大师的术式的话或许还能有办法感知到比较准确的位置，但是不熟悉的术式就比较勉强了。 在杜林靠近以后勉强是能感知到的，但是这样就太被动了，有可能会发展成消耗战。 消耗战对李泽宁这边是极其不利的，如果准备的媒介都用完了那就麻烦了。 要想办法扭转战局，让情况变得对这边有利…… 这样拖下去恐怕会很困难。 先试着拉开距离，然后再找机会。 而且，其他那些雇佣魔法师的情况也非常让李泽宁在意。 展开结界的时候，李泽宁注意了一下结界的范围，把那些接近了的魔法师也包含在结界里面了。 但是那些魔法师一直都没有采取任何看上去像是想要解除结界行动，也没有跟杜林一起攻过来。 那些家伙好像还在尽量隐藏自己，有可能是打算在战斗焦灼起来之后偷袭。 这样下去横竖都是死路一条。 脱离战斗才是比较明智的选择。 李泽宁解除了结界，然后迅速从战斗中心脱离了。 杜林他们好像因为结界突然解除吃了一惊，但是好在他们还是比较聪明，知道要优先任务，不想要在李泽宁这里被拖住，浪费太多的时间。 而李泽宁看准的就是这个机会。 那些人都不再理会脱离战斗的李泽宁，开始向教会的方向赶。 就是现在。 给枪重新换上诅咒弹。 瞄准了那些将要逃走的魔法师。 扣下扳机。 这样至少能消耗掉他们的一部分战斗力…… 李泽宁是这么想的。 然而，魔力感知却告诉李泽宁，那些诅咒弹没有打中那些人，而是穿透了他们的身体。 “什么……” 这不可能，诅咒弹不可能从人的身体中间穿过去的。 虽然魔力感知感知到的是这样，但事实绝对不是这么回事。 有什么地方不对。 不会是诅咒弹的问题的，那就是说…… 是魔力感知的问题？ 那些人是假的？ 上次的那个魔法器？！ 怎么会，联合会已经复制出来并投入实用了吗？ 如果那些都是假象…… 李泽宁立刻警觉起来，紧绷精神。 杜林呢？ ----------------------------- 那些魔法师都太过重视魔法了。 人类发明了计算器，这并不意味着人类就不需要学习计算了，因为人并不是时时刻刻都有计算器在手里。 如果不学习计算，长时间不计算，那么人的计算能力就会变弱。 不只是计算能力，人类几乎所以的技能都是这样。 就算是肌肉和感官，长时间锻炼不足也是会退化的。 那些魔法师实际上就是这样的状态。 魔法师都太过于依靠魔法了，他们不仅仅将魔法作为一种额外的攻击手段，在他们眼中，魔法甚至是强化体能和感官的途径。 而就是这些，让他们最基础的体能都退化了。 魔法师走上了一条和正常人完全不同的道路。 他们生活的环境，他们所遭遇的敌人，都不一样。 他们很强，但那是作为魔法师很强。 他们的技能都是作为魔法师，为了应对魔法师而特化的。 而当面对他们的舒适圈之外的敌人的时候，他们的那些技能都不能适用。 这就是为什么，此时的蒋郅螚在和魔法师的战斗当中占上风，因为他对魔法师而言，是谈论范围之外的情况。 第322章 死灵术士30·感知 这个数量有点夸张了吧。 你们的车靠近了给血凌打电话的那个人发的位置的时候，你就已经感觉到了。 向着教会那个方向移动的魔法师队伍，大概有十几个人的样子。 在你能感知到那些人之前，大师就让你把认知障碍用了，然后他让血凌把车速降下来，隐藏气息，然后他自己也把认知障碍用了。 “有点麻烦了。” 血凌减速到和那些人几乎相同速度移动以后说。 你知道血凌为什么这么说，你估计她还想考虑怎么让你用这十来个人联系无力麻醉。 “不对劲。” 大师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地图，皱起眉。 “太多了？” 血凌问，能听出来她也这样觉得。 “教会的情报里面，联合会雇佣的魔法师一共有二十人，就算联合会里面还有人参与的话，也不过二十几个人。我们刚刚一共解决了八个剩下的应该总共也就十几个人。” “现在在这里的就有十几个，但是……” 为什么全都聚到这边了？ 你也发现其中的问题了。 那个政府发的地图你之前也瞟了一眼的，联合会的那些据点之类的地方是很分散的，不是全都聚在这一个方向上的，这些人不应该会全部聚到这一边。 “拦截联合会的魔法师的，除了我们意外应该还有其他人吧，那些人全部要么在划水要么被突破的可能性……” “不可能。”大师一口咬定。 “……那其中有你熟人吗？这么肯定。” 血凌继续不慌不忙地开车。 “那果然就是上次的那个东西了吧。” “上次的东西？” 什么东西？ “你记得我从教会那边接的上一个任务吗？”大师问你。 “联合会最后还找麻烦了的那次？” “对，那次任务是要回收一个教会的原型魔法器。” “哦。” 你没明白这和现在的情况有什么关系。 “那个魔法器能通过影响魔力波动，制造出一个‘有魔法师在这里’的假象。” 假象？就是制造出和魔法师相同的魔力波动的意思？ “那个魔法器……难道说现在在联合会手里？” “不，现在用的这个应该不是之前任务当中的那个魔法器，我感觉联合会的那些人像是已经改进之后投入实用了。” “联合会那些家伙的行动也是够快的。” 血凌像是随口一说一样感叹了一句。 …… 他们认真的吗？ 你印象里大师那个任务也就是上个周的事情吧？这么快就能把一个原型魔法器改进之后投入实用？联合会有这么强的技术实力？ 你从后面看大师和血凌的侧脸，感觉他们的表情都不像是在开玩笑，或许因为他们都了解刚刚说的那个魔法器，所以他们清楚现实就是如此。 “……那，怎么办？” 你选择接受现状，然后跟大师他们讨论对策，毕竟现实已经摆在眼前了。 话说你是不是被卷进了什么非常了不得的事件里面？ “总之，你先联系刚刚给你打电话的政府的人说明一下情况。” 大师对血凌这样说，血凌马上拿起手机，打起电话来。 “虽然和真正的魔法师的魔力波动很像，但还是有点区别的，仔细区分也能区分得开，从里面找出真正的魔法师，或者在别的地方找到使用魔法器的家伙也不是做不到。” 就是说…… “把这个问题解决一下吧。” 还真是。 不是想办法绕开麻烦的问题，而是试图正面刚。 有这样的自信和气势当然是好事，但这是对于大师本人来说。 对于你这种小跟班一类的角色就真的要了老命了。 “等一下如果发生了什么的话，你自己注意保护自己。” 大师扭头对你说。 这个不和你说你也是这样打算的。 你刚刚想要回答，突然发觉那些假魔法师有点不对劲。 ……突然少了三个？ ----------------------------- 蒋郅根本就不会魔力感知，所以他没有办法根据魔法师的魔力确定魔法师的位置。 同样，他也不会被魔力波动这样的东西误导。 魔力感知对于魔法师来说几乎可以算是最重要的感官，所以以魔法师为对手的魔法师们也会有针对性地在魔力波动这上面给其他的魔法师下套。 但蒋郅就不需要担心这些。 蒋郅寻找敌人采用的是更简单的，更科学的方法方法。 如果是在晚上找移动中的魔法师，只需要把无人机开红外摄像，然后升到空中看看房顶就够了。现在的魔法师在依靠自己的双脚赶路的时候都喜欢从房顶走，对一般人来说或许不那么容易发现，但是在无人机眼中就太清楚了。 如果是藏在什么地方的话，相对来说要麻烦一点。 首先要筛选找出那些魔法师喜欢藏的没什么人的建筑物，然后再用无人机简单通过窗口排查房间。 这样找漏的可能性非常高，可现在能用的手段当中没有比这个更靠谱的。 如果通过伪装基站来通过手机信号确定附近移动设备的距离和数量的设备能带过来的话事情就能方便太多了，毕竟现代人要在社会中生活下去手机还是必不可少的。 确定了可能是魔法师的人所在的房间，尽可能在不被发现的情况下接近到房间外面。这个实际上比想象中要简单得多，魔法师的魔力感知实际上只对魔法师比较敏感，而不是魔法师的普通人，他们平常也会见到很多，但是因为普通人一般与他们无关，所以都习惯性地无视了。因为这个，只要不弄出什么动静，接近魔法师实际上非常容易。 到了房间外面，直接一发震撼弹打进去，然后进去补一发电击枪。 魔法师终究是没受过相关的训练，对于这些东西也没有相应的防护，电击过后，肯定还是会和正常人一样晕厥过去的。 然后趁这段时间检查随身物品，确认身份。 如果确定是目标魔法师，那事情就简单了。 拿出杀人用的枪来，在他的头上再补一枪。 对刚刚解决掉的家伙就是这么干的。 第323章 死灵术士31·分开行动 “明白了。” 血凌放下手机。 “怎么说？” 她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先把车靠边停下了。 “简单概括就是，他们不管我们碰见了什么，只要那是会造成麻烦的东西就赶紧解决掉。” 啊…… 那个人绝对不是魔法师。 如果是魔法师的话，至少听了联合会手里可能有一些麻烦的东西以后会决定不轻举妄动的。 那刚刚血凌回明白了，应该就是准备遵从指示的意思了吧。 “那就赶紧解决了吧。” 说完，血凌直接展开了结界。 那些你们能感知到的假魔法师都停下来前进的脚步。 “全都在吗……我还以为会少一部分的。” “为什么？”你问。 “刚刚那些假人不是突然少了三个吗？那三个应该是控制着这些家伙的某个人被解决掉了，从这个就能知道，这些假人不是全部由一个人控制的，所以我想，如果把这片区域用结界分隔开，或者结界外面家伙控制的那些会消失掉什么的。既然没消失那就说明他们都在这个结界里面，这样问题也没那么难办。” 血凌推开车门下车了。 你愣了一下，然后也下了车。 “哦，你不用跟过来的。” 血凌扭头对你说。 “现在已经不能和之前那样了，我要稍微认真一点了，你们就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就行了。” 呃…… 大师在背后拍了你一下。 “走吧，既然她说那就交给她吧，如果出什么事的话我会去帮她的。” “哦……” 那就这样吧。 你感觉也没啥别的选项。 ----------------------------- 在那个方向吗…… 泽宇感觉到其他地方也有结界展开了。 那应该就是别的小组的展开的战斗了。 “泽宇，该去会合了。” 同组的赵珂在催了。 “我能到那边去一趟吗？” “什么？” 赵珂好像没听懂，又问了一遍。 “我能到那边去一趟吗？” 泽宇指着那个方向问道，那个刚刚有结界解除之后又突然重新展开结界的地方。 “……你什么意思？” 赵柯还是没能理解泽宇说的话是怎么回事。 “我有些想要确认的事情，实际上我就是想要确定那件事才参加这次任务的。” “……” 赵珂在犹豫。 他还是不知道泽宇说的这些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是他能看得出来泽宇对这件事有多认真。 “我们这个小组里面不只有你一个人。”赵珂说。 “我知道。” 所以泽宇才会感到很抱歉， “对不起。” 赵珂摆了一下手，好像是再说没必要道歉。 “那件事对你来说真的非常重要吗？” 泽宇点头。 “那你去吧，我跟他们说是怎么回事。” “谢谢。” 这一次，对泽宇的感谢，赵珂倒是接受了。 他没说话，只是做了一个“你去吧”的手势。 泽宇也不再多说什么了，他转身就向着那个方向跑去。 赵珂只是静静目送他离开。 同时思考着该怎样和小组里面的另两个人解释。 ----------------------------- 结界吗？ 以前被困在结界里面的经历也很多了，虽让能给蒋郅造成一些困扰，但还不至于就这样陷入困境。 重新给枪上弹。 刚刚实际上只用了一发子弹，但是很多时候用法子弹就已经足够决定生死了。 确定枪里面的子弹都压满了，便携榴弹枪里面的震撼弹重新装好了，把电击枪收好了以后才开始准备下一步的行动。 根据之前的调查，至少这个建筑里面应该是没有别的魔法师了。 所以这个结界应该是外面什么地方的别的魔法师展开的。 要找到展开结界的人并不是特别困难，因为结界一般都是以施术者为中心展开的，所以只要根据结界边界的位置找到了结界的中心，那就找到了结界展开的位置。 如果速度比较快的话，到那个地方的时候那个魔法师或许还在那里。 但是如果运气不好碰见的是个特别好动的魔法师，那等到了结界中心很可能人已经不知道跑哪去了。 不过一般来说，魔法师是不会离开自己展开结界的地方太远的，只要到了结界中心，就算找不到人也应该能找到一些关于人的线索。 那目标就明确了。 看了一眼刚刚杀死的那个魔法师的尸体。 本来应该赶紧通知后勤的人处理尸体的，但是在结界里面手机没有信号。 没办法了，记一下尸体的位置，等出去再上报吧。 把测距仪那出来，该去找结界的中心了。 ----------------------------- 要问在战斗当中什么地方是最安全的，相比很多人想到的都是和政府机关相关的一下地方，比方说市政府啊，警察局啊，检察院啊，法院啊这些地方。 这样的想法有一定的道理，毕竟这都是一般人惹不起的地方。 虽说这样的想法在战争年代是不靠谱的，但是在现在这种情况还是挺靠谱的。 哪怕是在结界里面，很多魔法师也会因为有“政府不能惹”这样的想法而离那些政府的地盘远远的。 这是大事告诉你的，而你非常相信大事说的这个，因为你刚刚在大师解释之前要跟着大师进到开发区公安分局里面的时候也一度惊讶并且犹豫应不应该进去来着。 既然这个在你自己的身上都能适用，那在别人的身上也能适用也是理所当然的。 你这还是第一回进警察局，没想到会是以这种方式。 说实话，你从来都没有想过你有一天要进进差距什么的，要是给你不想进的地方排个名的话，警察局肯定能名列前茅的。 不过，要是问你对于警察局里面是什么样子好奇不好奇的话，你肯定是好奇的。 然而，你进到警察局的大楼以后…… 呃……也不能说是失望吧，应该说是和你预想当中不一样。 在看见了实际的样子之后，你也有点回忆不起来之前你印象里面的警察局是什么样子了，但是“不一样”这个你是能确定的。 至少……你的印象当中应该是没有没有像是这样的空荡荡的，还装饰得有点华丽的大厅的。 也可能是你之前对于警察局有些误解吧…… ……先等一下，这里有魔法师？ 第324章 死灵术士32·相遇 结界中心附近已经开打了的样子。 目测是多人参与的混战，而且战斗很激烈。 这样的战斗就很难参与进去了。 等他们战斗结束以后再去捡漏吧，和已经进入状态的魔法师直接冲突是非常愚蠢的决定。 现在先找个比较安全的地方躲起来比较好。 公安分局应该就在这附近吧。 ----------------------------- 先和这些假魔法师周旋一下。 这里面没有一个是真的，能感觉出来。 看样子联合会是对那个魔法器做了不少改进。 这个魔法器本质上用的是塑成魔法，原本只是能塑成出一个使用者的劣化复制品。而现在，能伪造出多个不同的人，而且魔力波动和看起来的外表都比之前和人类相近多了。 先假装被误导了，和假货打一针子，然后在这段时间里根据魔力的流动找找藏起来的那些家伙都藏在什么地方…… 一共三个人吗，而且似乎在结界中的位置很分散。 分散开了虽然不会被一锅端，但是更容易被逐个击破。 这些对血凌来说没有多大区别，这种程度的敌人根本就不能算得上是敌人。 其中最近的那个人在…… ……这就有点麻烦了。 ----------------------------- 魔法师……好像不是…… 怎么回事？ “大师……” “我知道，我发现了。” 大师应该也注意到那个人了。 你之前一直都没有注意到那个人到魔力波动，因为那个人根本就不难算是在散发魔力波动，他给你的感觉完全就是一个普通人。 但是普通人是不可能出现在结界里面的。 那……难道这是某种认知障碍？ “你稍微退后一点，跟着我。” 大师小声说了这样一句，然后就若无其事地往前走了。 可能是想要先装作没有发现，然后等那个人接近了在之后在考虑怎么采取行动。 你等大师往前走了一段距离，然后跟上去。 诶？这个方向…… 是在远离你感知到的那个疑似是普通人的人的。 难道说大师是想要在不惹到那个人的情况下，先带着你远离这个地方？ 不想要正面刚吗…… 这样你倒是感觉能轻松一点。 大师或许也是考虑到了你的情况才这样行动的。 大师一言不发，静静地往警察局里面走，可能是想你要先找到后门，然后从后门离开。 话说大师以前来过这里吗？ 你感觉大师虽然走得不算快，但是在前进的过程中并没有犹豫，似乎很清楚应该往什么地方走。 从大厅的一侧的入口走进一条狭长的走廊，走廊两边有不同的房间，在其中一边有一扇像是刷卡才能打开的电磁门。 然而令人意外的是，这扇门是打开了的，而且你在门上明显能看到物理破坏的痕迹。 这个应该不是你感知到的那个人破坏的，那个人现在在的位置和现在的位置完全是这个建筑的两头而他也不像是从这个地方进来的。 你看这个电磁门里面好像是通向其他楼层的楼梯间和电梯间。难道是之前就在公安局里面，让结界展开之后破坏了这个门出来了？ 哦，不是，门上的损坏痕迹明显是从外面破坏的。 那就是……破坏了这个门用来误导？ 大师检查了一下门的情况，然后走进了门。 进门以后，大师径直往楼梯上走。 要上楼？ 你开始有点搞不懂大师的计划了。 但是你相信大师，所以你还是跟着大师继续走。 一直就爬楼梯从一楼上到三楼，大师突然停下了脚步。 “……跑。” “什么？” 你还没明白状况，大师就转过身来猛地推了你一把。 “跑！” 接着一声巨响，楼梯间一旁的一块墙壁飞出来狠狠撞在大师的身上。 塑成切割？！ 但是刚刚你没看见切割时的塑成刀刃，也没有感觉到魔力波动…… 事先准备好的陷阱？ 可是现在那个不像是魔法师一样的人你还能感知到那个人现在还在一楼…… 这个楼里面还有一个人？！ 你理解了现在是怎么样的状况了。 大师从一开始就感知到了这个开了认知障碍的人，并且从一开始就是想要解决这个人。 大师看样子也是有所准备，刚刚撞在他身上的那块墙面已经被打碎了，他从墙壁碎块中站起来，看上去没有收什么伤。 应该是刚刚你和血凌一起战斗的时候他就已经用好了需要用到的强化术式了。 你在这里恐怕会影响大师战斗，成为累赘。 明白了这件事之后，你马上从地上爬起来，然后顺着楼梯往下跑。 战斗的声音不断在你头顶上响起。 魔法师由于机动性较强，杀伤性魔法攻击范围广，本来就不是特别适合在狭小空间中战斗，如果被困在这种狭小的空间中，魔法师一般会想办法扩大自己的活动范围或者拉开距离寻找制造合适的环境…… 直白点说，大师他们现在应该是在拆楼，所以你要赶紧跑。 但是你要往哪里跑就是你现在必须好好思考的问题了。 回去找血凌也不太合适，现在血凌应该也在战斗当中，而且你相信，血凌应该会很快掌握现在的情况并且赶过来的。 那么你的比较合适的做法，应该是再找一个合适的安全的地方，然后等待大师和血凌解决问题。 同时你还想到了另一个选项，不过那个比较冒险…… 就在你纠结这跑回一楼，跑出楼梯口的时候，你突然发觉情况不对，大厅里面突然多了几个人。 刚刚说的那个魔法器的？ 你不知道该怎么应对那些假是魔法师，可是现在你也没有时间犹豫。 直接冲过去。 你把加速的刻印书找出来。 “stide.” 加速冲出走廊。 从走廊冲进大厅，然后看也不看大厅里面的情况，直接往门外冲。 然而接下来发生是你相斗没想到的事情。 你还没冲出大门，突然有什么东西在你身边爆炸了，爆炸的巨响让你的耳朵一阵剧痛，一度丧失了听觉。 你仿佛失去了平衡感，站都站不稳了，但是也没办法立刻停下脚步，直接就摔倒在地上，还向前翻滚了几圈。 不知道为什么你睁开眼睛也感觉眼前发黑，而且好像有些黑点在你视野中打转。 你试着调整面朝的方向，想要看一看自己后方到底发生了什么。 而你视野中什么都看不清，只能依稀看到有一个男人的身影在想你靠近。 第325章 死灵术士33·普通人 你动不了了。 刚刚那是什么？ 那应该不是普通爆炸，你感觉身上没有不造成外伤，但是丧失平衡感和听觉，视觉也有些受损。 震爆弹？ 你脑子里冒出来这个词。 魔法师为什么会用这种东西？ 不对，难道说不是魔法师？ 攻击你的应该是那个不是魔法师的人……难道那个人是这里的警察吗？ 但是警察怎么会出现在结界里面…… 你混沌不清的视野当中，隐约能看见那个人往你这边走过来。 看不清那个人的长相，也看不出那个人到衣着是不是警察的衣着，只能勉强通过身型看出那是个男人。 那人在你身边俯下身，好像在说什么，但是你听不见。 你看他向两旁看了看，然后把你背了起来。 他想要带你离开这个地方。 那至少他应该不是敌人。 你之前想的另一个可能有危险的选项就是尝试去找这个人。 因为你在下楼的时候还是简单分析了一下情况的，你当时就分析得出结论，这个人大概和伏击大师的那个人不是一起的，因为当那个人攻击大师的时候，这个人并没有一起采取行动，你能隐约感觉出那个人因为三楼的战斗而想要做些什么，但是又不知道要怎么做。 如果不是敌人，那就很可能是朋友，就算不是朋友，也有暂时合作的可能。 而且你还是担心那万一是和魔法无关的人怎么办，那样的话你感觉你至少应该把他带到安全的地方。虽然你没有那样的义务，但你觉得你应该这么做。 当然如果你猜错了，那是个敌人的话那就算你倒霉。 不过，现在的情况感觉你反而像是被人家给救了。 这个从你的视角来看似乎是比较尴尬的一件事，不过好在人家是不知道你的想法原本还想要救他的， 在那个人背着你走的过程中，你的各种感官也都在逐渐恢复。 耳朵稍微变得能听清声音了，但是耳鸣还是有点严重，这个要完全恢复还需要挺长的时间的样子。 你的方向感也逐渐回来了，你能感觉出那个人背着你走路时的上下颠簸，也能感觉出那个人不是沿着一条直线往前走，而是在不时改变方向。 你的视野还是非常模糊，这一度让你担心你的视力是不是受到了永久的损伤。虽然你看不清东西，可你也能觉出你们正在进入一个比较阴暗的地方。 这样看来，他应该是想要把你带到一个比较安全的地方。 等他把你放下来的时候，你的感官已经恢复到了差不多可以正常活动的程度了，你好像是被带进了附近的街边的小店一类的地方，总之就是室内。 “你是什么人？” 这是你第一次好好审视把你背过来的这个人，然后你就发现这个人不是警察。 “军队……” 这个人身上的那一声装备，和你印象中从电影里面看到的那些现代的军人，甚至是特种兵差不多，而且这个人的年纪你感觉三十岁肯定是有了，脸上已经有了一些沧桑感，可能是因为他略显粗糙的皮肤，也可能是因为他没刮干净的胡子。 “我不是军队的人，不过我确实是听命于政府的。”那个男人用有些低沉的声音说。 政府，他说了政府是吧？ 听命于政府这样的说法，你在平时就没听过。 政府这个词原本应该是一个非常宽泛的说法，其中涵盖的东西是非常广的，就算真的是什么工作于什么政府机关的人，一般也不会这样说的，那些人一般都会具体说自己是真股份什么什么部门的。 而会使用什么“听命于政府”这样的，就好像政府这个词本身指的就是什么特别具体的部门一样的说法，你真的只在魔法师的最嘴里听到过。 这个人就算不是魔法师，也一定和魔法有什么关系，这个你可以确信。 “看你的衣服，你应该是本地的学生吧？”他重新打量了一下你，然后问，“你和联合会的人有关系吗？” 确实，你现在身上的衣服是你们学校的校服。 你昨天还好好在学校上学来着，然后今天突然就发生了这么个事，你琳替父都没换，直接穿着校服就出来了。 不过没想到你身上的这身校服居然还帮你证明了你没有威胁，这可能真是你这辈子头一回想要感谢自己身上的校服。 “不……我和联合会没有关系……” “那就是平民了是吧。” 那个人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那你跟着我，我会把你带到安全的地方的。” ……诶？ 等一等，他说你是平民？ “不是，等一下……”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他这么一问你反而又犹豫了。 你思考了一下如果你和他说你不是平民而是魔法师的话可能会发生什么。 呃……果然还是平民比较好。 “不，没什么问题。” “那就好。” 他没有问更多。 “如果发生什么的话记得跟紧我，能站起来吗？。” “嗯。” 你努力靠着自己的力量从地上站了起来。 这个人他绝对不是脑子有问题，他是属于那种好过头了的人，你能看得出来。 他认为你是需要帮助的人于是选择了帮助你，仅此而已，你能看得出来。 这个人和别的魔法师不一样，他似乎是属于那种以非敌意的目光看待第一次见面的魔法师的人，这就有些类似于你的那种对等的立场看待其他魔法师，用血凌的话说这就是不容易在魔法社会活下去的人。 话说回来，这个人真的是魔法师吗？ 像这样带着一身军用装备的魔法师你还是第一次看见，说起来这个人身上也没有魔法师的那种魔力波动的样子…… 怎么回事？ “现在在这里还是比较安全的，”那个人向外面看了看，“魔法师之间的争斗迟早会因为决出胜负而结束的，咱们就先在这里等着他们打完吧。” “啊，嗯。”这个人的判断你没有什么异议，但是对这个人的情况你真的非常在意。 他……该不会真的不是魔法师吧？ 第326章 死灵术士34·选择信任 说起来，他刚刚也是用震爆弹一类到东西把你震晕的 他把你背过来的路上你感觉到的颠簸，也不像是用了强化术式。 他不时警戒地向外看，也不像是主要依靠魔力感知索敌的魔法师会做出的行为。 你想要问问他他到底是不是魔法师，但是又担心如果你把和魔法相关的内容说出口，他对你的态度会发生改变。 就在你看着那个人犹豫的时候，你发现这个人的脸色变了。 “退后！” 他喊了一句，然后自己也往墙边闪。 你慌了一下，然后看了看身边，立刻躲到了一旁的桌子下面。 你都感觉自己的这个行为可能看起来稍微有点蠢，但那张桌子确实是你在能当场找到的最靠谱的掩体了。 实际上你的这和判断是正确的，你刚刚躲下去，地面立刻就开始震动了。 仿佛地震一样的震动，不，说不好就是地震，虽然你没有真的经历过这么大的地震，但现在的情况就是最符合你对于地震的印象的。 这样晃动的话，这栋楼倒塌也只是时间问题了。 你这时候首先担心的不是你自己的安危，而是那个军人一样的家伙的安全。 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的话，你手里还是有一些能自保的刻印书的，比方说塑成屏障什么的，就算你受伤了你也有治疗的刻印书。 但是那个人可能没有你的这些手段。 你正在思考这个的时候，上方的的灯开始掉下来了。 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 现在这里等着震动停下来再说吧。 在灯之后你听声音感觉像是有砖块一类的东西砸下来了。 这栋楼怕是真的要倒。 你躲在桌子下面不敢乱动，甚至产生了要用物理强化加炼金术强化头顶的桌子的想法。 当震动停下来的时候，很幸运，楼没有塌。 你战战兢兢地爬出去。 你在学校里面学到的那些自救知识告诉你，地震停止之后就应该赶紧离开室内。 话说那个人呢？ 你向周围看了看，突然有一个人从背后拍了你一下，把你吓了一跳。 “走了。” 他什么时候跑到你背后去了？ 在魔力感知当中不明显这个是真的吓人。 你已经都习惯了在结界里面用魔力感知去找别的魔法师了，碰到这种魔力感知当中不明显的家伙你真的不适应。 ……这个，仔细想想这种搞不好比一般的认知障碍还更麻烦，因为你听说好像有些魔力感知比较强的人是能感知到开了认知障碍的魔法师的。 “不要从正面出去，从后门绕出去，那个人应该还在外面。” “谁？”你问。 “联合会的人，刚刚的震动应该就是他的连续攻击。” 刚刚震动的时候，好像是有塑成魔法的魔力波动来着。 你刚刚 你刚刚慌乱的时候完全没注意到。 人的注意力是有限的，只能集中精力于有限的事物上。 而在慌乱的情形下，人的注意力会大大下降，很多原本能注意到的事情都会注意不到。所以大师也教过你，不论出现怎样的状况，都要调整好自己的情绪，不能慌。 相反的，当人进入状态的时候也会发生类似的事情。人的注意力集中在一件事上面的时候，也很难注意到别的事情，很可能无视掉发生在自己身边的一些细节。 当魔法师集中精力于战斗中的时候，就类似于这样的状态，注意力完全放在魔力感知和魔法的应对上面，在这种情况下，也是很难注意到和魔法无关的事物的。 你看了看让你从后面绕出去，自己却没有采取任何行动的那个人。 在外面进入状态的魔法师眼中，他应该不容易被注意到。 而你，就算开了认知障碍，在已经被发现的情况下，还是能被感知到大概的动向的。 你应该是诱饵。 你从后门出去，引诱外面的那个人采取行动，然后这个人借此机会解决掉他。 ……行吧。 当前情况下你也没有更多更好到注意。 与其在这里等外面的那个用塑成魔法的家伙用塑成出来的不知道什么东西把这栋楼砸倒，还不如相信一次自己眼前这个人，当一次诱饵赌一把。 你不说什么了，快步往里面走。 剩下的就交给他了。 ----------------------------- 之前扔在外面到无人机没有在刚刚的攻击当中被打掉的样子。 扔出去的是那种在地上跑的便宜的消耗品，便宜当然只是相对的，相对于那些天上飞的，摄像头像素高的，甚至有很多功能性用途的无人机，这个就廉价多了。 虽然廉价，但也是军用品，质量肯定有保证。信号很好，传来的影像也算清楚。 外面的那个魔法师也开始移动了的样子，大概是到后门去堵那个充当诱饵的学生了。 把他当成诱饵稍微有点抱歉，但这也是为了取胜。 这种关乎生死是事情，想要提高胜率就不得不使用一些有风险的方式。 而这些风险要让外人承担实在过意不去。 那就尽最大的努力不让他白白承担这份风险吧。 要考虑用一些更出格的装备了。 ----------------------------- 出去的路到底在哪…… 你真的往后走才发现你刚刚躲藏的地方似乎不是什么路边小店，而像是在某商业街里的店，从后门出去直接进了条细长曲折的小巷。 是你不熟悉的地方，看来那个政府的人背着你跑了挺长一段距离。 你在这个巷子里面也不知道往什么方向才能走上大路，这个时候折返回去恐怕也不合适了，那个九成会来堵你的人应该也用了认知障碍之类的术式，你感知不到他会从什么地方出现。 总之情况对你不利就对了。 算了，变成什么样你也不管了。 你决定不管路对不对了，只管往前走。 犹豫并不能帮助你找到对的路，就算你走的路不对，那也比一直在这里等着人家找你要安全。 话说回来，也不知道现在大师和血凌的情况怎么样了。 如果是在以前，这种时候遇到危险都是大师会来救你的。 ……现在先相信那个政府的人会救你吧。 第327章 死灵术士35·即死 联合会的那个人大概会选择从上方绕倒后面。 那直接上到房顶应该就能看见那个人了。 在上楼顶之前先把手枪的配件都装好。 蒋郅平常随身带的枪不是手枪，而是一把冲锋枪，当然手枪他也是有的。 这把手枪也是蒋郅手中少数不是从特种部队那里拿到的武器。那原本是一把什么枪蒋郅也不清楚，因为用的子弹是马格南子弹，所以蒋郅猜测那原本可能是一把沙鹰，不过这把枪看上去已经看不太出本来的样子了。 这把枪是蒋郅从一个喜欢改造武器的魔法师那里拿到的，根据那个人的说法，这把手枪的有效射程大概五百米左右。这个说法的真实性蒋郅没有验证过，也没有去花时间验证的打算，不过这把枪的有效射程确实比一般的手枪远多了。 在手枪上面装了一个2到4 倍的瞄具，前后还有可拆卸的延长枪管和枪托，出于重量和平衡之类的考虑，枪的内部似乎也改了不少的部件，。 蒋郅在执行任务是时候也是拿这把枪来当狙击枪的，虽然作为狙击枪可能稍微伤害和射程方面稍微差了一点，但是它还是有作为手枪的便携性的，对于只能携带有限装备的蒋郅来说，还是比较实用的。 根据刚刚那个人之前在外面的攻击方式，他似乎是那种不喜欢在攻击给过程中移动的家伙，也可能这个和他攻击用的魔法有关系。 总之，他要攻击的时候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只要他停在一个地方不动，蒋郅就能一枪毙了他。 ----------------------------- 这条路有点长啊。 你真的有走错了路的感觉。 又拐过一个弯，终于能看见离开小巷通向大路的地方了。 你稍微加了一下速，向赶紧从这个小巷跑出去，在这样的小巷里面，如果被袭击感觉很难躲开，要回到开阔的地方要更好一些。 你刚刚这样想，突然前面一个像是炮弹一样的东西从上方射中了墙壁。 你急忙停下了脚步，并向后闪了闪，没有被掉落下来的砖石砸中。 先后转身，寻找攻击你的那个人的位置。 你刚刚抬起头来，突然又听到了一声沉闷的响声。 嘭的一声。 你听得特别明显。 因为你事先就已经有所预料了。 枪声。 在枪声过后，你看见有一个人形的黑影从楼顶落了下来，砸落在地面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你立刻把视线从那个东西上面移开了，你知道那是什么。 那是之前先要攻击你的那个魔法师的尸体。 上面没有魔力波动，人肯定已经死了。 你不想看那种东西，看了以后绝对会回想起一些糟糕的回忆的。 不过…… 你刚刚将要出去的那条路是被挡住了，爬过去看上去稍微有点困难…… 你找出早前已经启动了的重力减轻和体能强化。 大师前一阵的教给你控制刻印书的魔力供给的技巧了。 大师告诉你，在一些需要频繁开关的术式的情况下，你没必要真的每次使用完成之后就把术式的魔力供给给完全切断，你可以在把魔力供给的量给压制到刚刚好能运转，但是并不会产生任何实际功能的程度，用电脑啦打比方的话就是，待机和关机之间的差别。 重新启动的速度比较快，也不需要再通过口令来启动，只要在重新调节魔力供给就行了，但是在待机过程中会造成一些魔力损耗。 你把刻印书重新启动，然后准备从瓦砾堆往上爬。 非常轻松地爬上瓦砾堆之后，你改变了主意，不想要回到大路了。 既然你已经把强化术式都重新了启动了，那你直接就这样上到房顶然后离开这里也是可以的吧？ 如果你从这条路出去回到大路的话可能会在遇到那个政府的人，然后你大概就会在他的护送之下离开这里到安全的地方去了。这当然不行，你还要和大师跟血凌汇合的。 你上楼顶以后，直接离开这里然后去找大叔他们比较好，你是这样判断的。 于是你在瓦砾堆顶上用力向上一跳。 没能一次跳上房顶，你抓住了墙上的排水管，然后把自己向上一拉。 向上飞的同时尽可能把手向上伸，刚刚好那个抓住楼顶的边缘。 翻上房顶。 结果你正好和那个你想要避开的政府的人打了个照面。 ……为什么他会在房顶上？！ ----------------------------- 蒋郅稍微晚了一步，没有在哪个魔法师攻击的前一刻毙了他，而是在他攻击第一次之后立刻一发子弹打在他的脑袋上。 似乎不需要确认死亡了，蒋郅看得很清楚，脑袋被打爆了，他的头甚至有一部分飞出去了。 距离太近了，这应该还不过一百米，就算不打在脑袋上也肯定是即死。 但是考虑到对方是魔法师，为了以防万一，还是确认一下比较稳妥。 直接端着枪，走到刚刚那个魔法师掉下去的地方。 还没向下看，一旁的房顶边缘突然有个人探出了头，然后翻了上来。 蒋郅当然是在第一时间把枪口指了过去，然后立刻发现那不是那个魔法师，而是之前自己保护的那个学生。 “啊……” 仿佛意识到自己暴露了什么不能暴露的事情，他一下子在原地怔住了。 平民不可能从下面翻上来，他刚刚暴露了自己其实是魔法师这件事了。 估计他是这么想的。 “既然上来了那就走吧，结界还没解除，这里还不安全。” “啊？” 他似乎很不理解。 “我知道你是魔法师，这和你是平民有什么矛盾的地方吗？” “……” 他好像都惊呆了，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如果你和联合没有关系，也没有被政府拉来参与这个任务，那你就是平民了。” 告诉他这些，他应该就能知道蒋郅的态度了。 蒋郅从房顶边缘探出头看了看下面。 尸体就躺在那里，头下面能看见一滩暗红的血。 把枪抬起来，在他的头和胸口在补了两枪。 “走吧。” 转头面向那个人。 “咱们该下去了，房顶是相对来说最容易被魔法师发现的地方。” 第328章 死灵术士36·分合 “你……就不打算对我做什么吗？” 真的，你有点不相信，你下楼以后又问了一边这个问题。 你印象里大师跟你说过，政府的人如果碰到你们这种野路子的魔法师都是会抓去登记的，但是现在这个人还没有提到这些事。 难道他向假称要送你去安全的地方，实际上把你送去政府那边等级？ “正常来说，我确实也不应该就这么把你给送到安全的地方的，至少还因该把你送气处理一些直面工作。” 正常来说不应该，换句话说，他现在不是这样打算的。 “不过本来魔法师登记这样的事情就不是我的工作，而且这里也不是我管辖的区域，所以这次就算了吧。” 不是他管辖的区域？ 所以说他不是政府在开发区的负责人？ 因为泽宁主要管辖的幅平区那边，所以你在知道他是政府的人以后，就以为他应该是开发区的负责人，因为你以前从来都没见过政府在开发区的负责人。 “我这次只是来帮我朋友的，这次的工作完成之后我就走。” 外地的政府的人过来帮朋友…… 难道说泽宁的朋友？ 你刚想确认一下，他却先开口了。 “更多的信息我就不方便透露了。” 你及时收住了嘴。 也对，个人信息这种隐私对于从事这样的工作的人来说是不能随便透露的。 不过…… “至少能告诉我怎么称呼吗？我保证不会说出去的。” 你至少想要知道他的名字叫什么，再怎么说这个人也算是有恩于你的人，这样不明不白的你觉得不好，知道了他的名字的话说不清将来什么时间还又可能会在班上他的忙什么的。 然而令你没想到的是他居然笑了一下。 “你用不着这么敏感的，单纯是名字的话我还是能告诉你的。” 诶？ 是是你想太多了吗？ 好像是有点小题大做了，名字这样的信息实际上应该没有最重要到那种程度。 “我叫蒋郅，在这里的魔法师应该知道这个名字的人不糊特别多吧。” 蒋郅，你记住了。 将来如果运气好的话，你或许会在外地的什么地方再听到这个名字的吧，那时候要是他需要什么帮助那你一定要帮忙。 你在心里这样决定好了 你跟着蒋郅回到了了大路上，你这才看见开发区公安分局。 合着蒋郅背着你跑过了一条街，然后又带着你在商业街里面绕了几绕。 公安局附近的这一片区域不是你常来的地方，你对这里也不怎么熟。 这时候，血凌之前展开的结界解除了，周围的环境有恢复了正常的色调。 天还是黑的，东方还没有明显的泛白的迹象。 总感觉在结界里面随着色调的改变，整个环境的亮度也不一样了。 虽然感觉稍微能亮一点，但是整体果然还是很暗的，亏蒋郅刚刚能在房顶上那种没有光源的地方打中那个魔法师。 “既然结界解除了，那应该就是已经决出胜负了。”蒋郅说，“现在暂时安全了，你趁现在赶紧走。” 在结界解除之后反而安全了是吗…… 现实情况似乎确实是这样。 蒋郅没有如刚刚说的那样想要继续送你到安全的地方的意思，让你自己走，可能那个她也猜到了你是要和人会合的。 “哦，嗯。”你答应了 “那我还有别的事情，我先走了。” 他说完以后，转身向着公安局的反方向走。 总感觉你在各种方面都受到了他很多的照顾。 “喂，听得到吗？” 你口袋里的声音让你回过神来，你赶紧把那张对话刻印书拿出来。 “能听到。”你向刻印书里面注入魔力回答。 “能听到的话就赶紧回来。”对面传来了血凌的声音，“政府那边有有新的指令了。” 还真是让人闲不下来…… 你拔腿就往你们停车的地方跑。 ----------------------------- 这几个回和下来，李泽宁已经充分理解情况了。 他想要打败杜林恐怕有些困难。 按照现在的战斗模式，拖住杜林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可这不是长久之计。 这样僵持下去对于双方都不利，而双方也都各自有自己大伯僵局的方法。 那么下面看的就是谁先把自己手里的底牌亮出来了。 他稍稍退后了一下，退到了相对比较安全的位置。 把右手伸进外套内侧的口袋里，从中摸出一根手指来。 这一根应该是食指吧。 李泽宁没有自己先手的打算，他是打算应对杜林的攻击。 杜林的刀上面的术式是什么李泽宁已经心里有数了，在这上面他是有情报上的优势的，他不能随便浪费这个优势。 唯一的问题就是他会怎么用那些术式了。 差不多该把结界再解开一次了。 结界是李泽宁这边控制的，再这方面李泽宁也是有主动权的，只要掌握好在这个主动权，就能一定程度上限制住对方的行动。 解开结界，趁着杜林在结界外面不能随便实用魔法的时候尽快拉开距离。 拉近了距离之后还没有再展开结界的时候，环境突然又被结界覆盖上了。 麻烦了。 这个结界是杜林展开的。 他看出来了李泽宁可能是想要用控制结界的开关来限制行动的战术，所以就把这个战术封死了。 所以接下来就必须要分出胜负才能结束了吗…… 也罢，这样也能下定决心。 不是拖下去，而是要打败他。 ----------------------------- “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蒋郅联系上了楚捷。 刚刚在结界里面的时候没办法联系上外面，有没有发生什么也不清楚。 “大部分队伍汇报的战况都没有什么问题，汇报战况稍微有些困难的主要在北面，那些战况比较胶着的地方也都已经派其他队伍过去支援了。” “那就好。” 听上去现在的情况还比较乐观。 “有什么地方还需要支援的吗？” “没有明确需要支援的地方了，只是处长那边已经有一阵子没有联系上了，希望您能去确认一下。” 处长？李泽宁？ 这个叫法…… 就当他是谦虚吧。 第329章 死灵术士37·特例 “泽宁失联了？” “现在还不确定到底是什么状况，总之让我们先去确认一下，除了我们以外似乎还联系了别人。” 你上车之后大师和血凌给你解释现在的状况。 似乎是不喜欢在后方指挥的泽宁自己选择上前线，但是上了前线之后却迟迟联系不上，让人担心他可能遇上了什么麻烦，于是政府那边负责指挥的人让你们去他去的那个地方确认一下情况。 联系了血凌还不够，又联系别人吗？看来指挥的那个人对泽宁很上心。 “说起来，你那边是怎么回事？” 血凌扭过头来问你。 “什么怎么回事？” “刚刚你那边不是也有一个魔法师来着吗？别告诉我那个是被你杀了。” “你刚刚遇上别的魔法师了？” 大师的那个反应，那个表情和语气绝对不知道你刚刚都经历了什么。 那么远的距离，还开着认知障碍，集中精力于他自己的战斗种是大师要是能感觉出来那才神了。 但是血凌是怎么知道的？ 血凌现在还在开车，头扭过来等待你的回答，然而车丝毫没有减速。 你想要先再一次提醒她好好开车的时候，血凌突然一脚把踩了个急刹车下去。 你啪一下撞在前座上。 “卧……” 你刚刚想要骂一句，抬起头来却愣住了。 你们的车稳稳地停在了十字路口之前，而路口的一边，一辆出租车疾驰而过。 违反了一路交通规则的血凌开车到现在突然想要遵守交通法规了，跟你这么说你肯定不信，她就是不想撞上刚刚那辆车。 可问题是，她刚刚明明头一直是向后看着你的，她为什么还能发现那两辆车？ 难道…… 她能通过空气中的魔力波动感知到普通人接近的吗？ “你……当时应该感觉到了吧？那时候和我在一起的还有一个人。”你对血凌说。 “那个普通人干的？”血凌重新踩下了油门。 果然她能感觉到。 “什么普通人？” 大师还是没听明白的样子。 “我在结界里面还遇到了另一个人，那个人好像是政府那边的。”你给大师解释。 “政府的魔法师？”大师问。 “我不太清楚……” “既然在结界里面那不可能不是魔法师。”大师说。 “不，那个人应该不是魔法师。” 血凌已经把头转回去了，似乎已经对这个问题失去了兴趣。 “我在那个人的身上没有感觉到魔法师的魔力波动。” 你看见大师的表情非常困惑，说实话你也很困惑，只有魔法师会出现在结界里，这个差不多是大师最早教给你的事情了。 “让我猜猜，那个人是不是叫蒋郅？” 血凌向后偏了一下头问。 “你知道那个人？” 蒋郅说这里的魔法师应该不知道他的时候，你就感觉他或许在外地的什么地方还是挺有名的，没想到居然这么快就碰到一个知道的人。 “俞南的魔法师没有不知道他的，他是政府在俞南的负责人。” “哦，那个人。” 说到这里大师似乎也明白了。 “诶？怎么回事？” 现在情况又变成只有你不明白状况了。 “那个让人还算比较有名的，有名的特殊情况。” 有名的特殊情况？ “那个人是极少数的，有魔法师资质，但是什么魔法都用不了的人。” “哈？！” 还有这种情况？！ “有魔法师的资质不就应该是能用魔法吗？” “不是，有魔法师的资质是有控制魔力方面的天赋，能用魔法是能构建内回路，你结合浩阳的例子想一想。” 大师一说浩阳你就明白了。 因为用了体质不能用的魔法把内回路烧掉那一类的原因而没法再构建内回路是吧，这么一说你就明白了。 “不过他的情况还不一样，他是天生就构建不了内回路，而且连魔力感知也几近于没有。” 哦…… 对魔法师来说这差不多能算先天性残疾了吧。 让人感叹“没想到居然还有这种情况”的那种。 “那样他应该是能做魔导师的吧？” “理论上能做和能做是两码事，做魔导师是需要很好的魔法基础的。” 说起来也是…… 那么说，他已经基本可能算是和魔法没法有什么关系了。 既然这样，他为什么还不好好做普通人，还要和魔法扯上关系？ “说起来，他是没用魔法把你遇上的魔法师打败了？” 大师突然想起来要和你确认这回事了。 “嗯，用枪，一枪爆头以后又补了几枪。” “枪吗……” 大师像是单纯呼气一样小声说了这么一句。 “我觉得也是。”血凌说，“我以前也见过蒋郅是怎么战斗的，简直就像是专门针对魔法师的打法。” 是这样吗？ 你没有看到他战斗是社么，什么样子你也不清楚，但是他确实像是对魔法师的特种兵的那种感觉，这个你还是能理解的。 “毕竟现在的魔法师都是习惯和魔法师战斗的，那样的敌人应该没有魔法师……啊。” 血凌说到这里突然不说了，车速也减下来了。 “怎么了？” 你往前面血凌看着的方向看了看。 啊。 那个是结界吧？ ----------------------------- 这样拖下去就麻烦了。 杜林展开了结界。 尽快解决比较好。 从衣服下面抽出三把刀，注入魔力之后抛到空中。 “цeль.” 在空中旋转的刀上的术式被口令激活，在刀柄的一端展开了魔法阵，魔法阵展开之后将那三把刀固定在了空中，刀身绕着魔法阵旋转，刀尖全都对准了同一个方向。 刀尖向着一栋楼的后面，刚刚李泽宁闪开的方向。 瞄准之后的三把刀同时向着那个瞄准的位置发射了出去。 击中那一刻引发的爆炸让一栋原本看上去很结实的大楼变得摇摇晃晃。 火焰和浓烟还没有升起来，大楼的下方就有一个人影飞快地移动，远离大楼倒塌可能会波及的范围，而他的身后还跟着两把刀。 这就将死了。 又拔出一把刀来要到空中。 “цeль.” 新抛出的刀在空中瞄准了李泽宁，发射了出去。 最后一击了。 第330章 死灵术士38·应对方式 躲不开。 大师的那个术式李泽宁清楚是怎么回事。 看上去像是诅咒弹的诅咒那样的效果，但是不一样，这个术式追踪的不是人，而是魔力源，要类比的话就类似于红外线制导的响尾蛇导弹。 而响尾蛇导弹是有办法应对的。 在地面快速奔跑，跑到了一个转角处立刻转过弯，同时将已经注满魔力的手指用最大的力气扔了出去。 入料想中那样，后面跟着的两把刀追随着扔出去的手指而去了。 趁这个机会，赶快远离这片区域。 那本手指上没有任何术式，只有一条循环运转，不断向外释放魔力波动。 这样的东西能当诱饵糊弄一下一些不是特别擅长魔力感知的人，对这种术式效果当然更好，只要把自己的魔力波动隐藏一下，那把刀就会把诱饵当成是自己。 李泽宁以前很少用这种诱饵的，他是了解了杜林的术式种类之后才有针对性地准备的。 避免那两把刀直接命中当然能做到，但是…… 时间已经来不及了的样子。 李泽宁翻过路边的一辆车直接靠在车后用车当掩体。 震耳的爆炸声传来，紧随而至的冲击波让车猛烈晃动起来，李泽宁在后面几乎靠不稳，气流简直就像是要把人掀飞一样。 李泽宁把头尽量放低，以免被飞来的什么东西砸中。 周围有狂风刮过的声音，有东西被掀翻砸在地上的声音，有玻璃破碎的声音。 等声音和晃动都停下来以后，李泽宁从车后站起身。 街道一片狼藉。 麻烦的是刀上面的其他术式，按照大师的说法，那些术式当中有非常多麻烦的大范围高杀伤性的元素魔法，刚刚的爆炸就是其中之一。 然而这还没完，刚刚被诱饵吸引的是两把刀，而爆炸恐怕只是其中之一的术式，恐怕还有一发…… 哐的一声。 一把从上方飞来的刀直直插进了李泽宁面前的车的外壳当中。 坏了。 ----------------------------- 这你们要怎么进去？ “嗯……” 血凌打量了一会儿眼前的结界，然后把头转回来，看向大师。 “你会术式拆解吗？” 大师刚刚从车上下来，走到把路堵死的结界前。 “我没法一眼就看出术式的内容，我要拆解也只能用试错法。” “就是说部分拆解姐更没戏了吗。” 血凌把刀抬高，然后一刀劈在结界上。 纹丝不动，这是理所应当的。 “你的书上就没有什么和结界相关的术式的吗？我记得有。” “有，但是只有我能进到结界里面。” “那也够了，那里不是你朋友吗？而且他也知道你的书的事情，剩下的那个家伙只要杀掉就不会有任何问题。” “你真的觉得没有任何问题吗？” 大师把头稍微仰起一些，半皱着眉问她。 血凌没有立刻回应，而像是思考了一阵子为什么大师会不乐意。 “难道你不想杀人吗？”她问。 这次的大师没有回应了，答案仿佛是理所当然的。 血凌轻笑了一声。 “好吧，如果你真的想要这样的话。” 血凌转身，背对着结界，就像是已经不打算管它了一样，往车那边走。 没走两步，又侧过头来对大师说： “如果不会出现让你后悔的结果就好了。” 然后她回到车边，靠在车上刷起了手机。 …… 现在的气氛有点糟糕？ 而且现在的状况好像更糟糕？！ 现在血凌的样子完全就是已经不打算再管这件事了，大师似乎也拿这个结界没有办法。 也就是说，不论结界当中的泽宁再经历怎样的库张你们都帮不上忙了。 这么下去不行的吧。 在泽宁已经陷入了危险的情况下，应该不择手段去帮忙才对，像这样闹矛盾就算是没有什么紧急的事件的时候也不应该发生的。 但是大师真的用了书上的内容的话，要是不把里面和泽宁战斗的人杀死，让那些人都知道大师的身份也不行…… 这是条死路。 就没有什么别的解决方法吗…… 对了，你记得尹雪会术式拆解来着，只要把尹雪叫过来总会有办法的。 你想要给大师提出这个建议的时候，大师却突然在结界前面蹲了下来，把手放在了结界上面。 你能感觉出大师正在尝试用手向结界当中注入魔力。 靠在车边的血凌抬头看了一眼，轻笑了一声，又把目光转回了手机上。 这是在拆解术式？ 往结界上注入魔力是想要分析术式内容然后尝试改写术式内容使其失效？ …… 既然大师选择了这条路，那你感觉也不要在多嘴太多了比较好。 大师在拆解之前绝对也考虑过尹雪的事情，但是他自己将这个选择给否决了。 说起来，血凌既然能又那么精准的魔力感知，就算她不会拆解术式，要分析术式的话她应该也会比大师更快吧，那样她应该给大师帮忙效率才会比较高。 她现在却选择了观望。 她也是想要看着大师自己走自己选择的道路。 如果成功了那就成功了，如果失败了，那大师就会从中得到教训。 她应该是抱着这样的自以为是的想法在观望。 你很讨厌这样的做法，但是你没有相应的资本让血凌改变自己的主意。 你现在恐怕只能希望大师能成功了。 “嗯？” 血凌又一次抬起头，这一次她看向的是车的后方，沿着你们过来的这这条路向后看，好像远处有什么东西。 她从车边离开，将自己的本体扛在肩上，向那边走。 “血凌？” 你莫名其妙地叫住她，她不帮忙就算了，这样让她不明不白地走了那就太不像话了。 “我去那边看一下。” 她头也没有回，继续向前走。 “蒋郅好像从那边过来了。” 蒋郅？！ 等等，难道说刚刚说的政府那边联系的其他人是蒋郅？ 那现在血凌去那边找蒋郅是想要…… 她不想让蒋郅再遇到你。 她也不想让蒋郅遇上大师。 …… 血凌也在帮忙，不过她是有选择地以她的方式给你们需要的方面帮忙。 第331章 死灵术士39·合 坏了。 这个已经来不及躲开了。 “vuoto!” 蜷缩身体，在自己身边展开结界，仅仅把自己给抱进去。 李泽宁紧紧卡在爆炸的前一刻将自己完全包裹在了结界当中。 爆炸的冲击波不会波及到结界当中，但是也不能一直待在结界里面，这里面的空气是有限的，这样的小型结界，用不了太久氧气就会耗尽，而且如果杜林发现自己为了保护自己而开了结界，他或许会直接解除结界然后逃走，而在结界里面的李泽宁什么都不知道。 李泽宁大致估算了一下时间，准备在爆炸结束之后就解除结界。 但是结界也不能立刻解除。 就算爆炸结束了，外面因为爆炸而燃起来的火也肯定还烧着。 但是李泽宁没有灭火的手段，他用不了元素魔法。 防护的方式倒是有，不过稍微有点浪费。 用左手从衣服里面摸出一块人的皮肤来往里面注入魔力，然后将那块皮肤贴在了身上。 ----------------------------- 用结界来防御，这个确实是没想到。 刚刚那一击应该是能解决战斗的，如果能直接命中的话。 杜林把那把杀伤术式没用掉的刀捡了回来。 用了三把刀，哪怕能给他造成些伤也好，可现在显然是是打水漂了。 不过他的媒介应该是消耗掉了不少的。 而且听说他除了死灵术之外几乎不能使用任何魔法，那样消耗战也不失为一种选择。 不过，时间是有限的。 而且现在还有一些别的状况。 杜林猛然转身，将右手刚刚捡起来的刀向上一挥。 准确无误地砍中了飞来的箭。 箭杆上面的回路泛着的蓝光在箭杆被砍断之后变得愈发强烈。 “嘁。” 箭杆爆裂开，灰紫色的烟幕在这片区域中弥散开来。 死灵术。 杜林屏住呼吸，快步想要退出这片区域，但发现烟雾的覆盖范围比想象中要大很多，变改向上跳，跳到建筑上面以免吸入这些可疑的烟雾。 跳到空中，脱离烟雾范围以后，杜林才重新张嘴换了一口气。 头有点晕。 那个烟果然有问题。 可能是什么毒素，就算不直接吸入，只是皮肤接触也会有效果。 又来了一支箭！ 四肢接触到跳到的楼房墙壁上之后立刻双脚一蹬再次越出去。 不能把箭斩断，杜林这样判断。 但是就算这次没有把箭斩断，箭在最靠近自己的时候还是爆裂开了，这一次的烟雾是橙黄色的。 杜林不小心吸了半口在嘴里。 他没有完全把烟雾吸入肺中，可仅仅是那小半口，也让他非常猛烈地咳嗽起来。 咳嗽的时候杜林强忍着不吸气，以免对身体造成更深层更严重的伤害。 好不容易脱离了那片区域，跳到了最近的楼顶上。 趴在楼顶天台上，这才猛吸了一口气，吸气的时候口腔和喉咙都在火辣辣的疼。 再次咳嗽的时候，一口粘稠的污血咳在了地上。 刚刚那一下是来真的。 第一箭大概是麻痹之欸的毒素，而第二箭绝对是能杀人的毒素。 具体是怎样的毒素还不清楚，现在只知道对粘膜的刺激非常强，搞不好还有腐蚀性。 那个射箭的人搞不好是真的想要杀了杜林。 他从杜林展开结界的时候就已经在结界里面了，但是之前一直都没有采取任何行动，或许是考虑有可能这样的大范围伤害魔法会伤到李泽宁。 那就是政府那一边的人了，而且可能还是死灵术士。 一个死灵术士就已经很麻烦了，这还又来了一个。 杜林不擅长对付死灵术士的，主要还是因为平时死灵术士太少遇到了。 不过好在这一次，杜林也针对死灵术士做了一些准备。 ----------------------------- 这里就行了吧。 血凌停下脚步。 已经能感知到从前方走过来的蒋郅了。 “是蒋郅是吧？” 血凌能确定那个人就是蒋郅，她喊这么一句只是为了让他注意到自己，让她知道自己是谁。 血凌看不到蒋郅，蒋郅是观特别谨慎的人，他一路上都没从大路走，现在也藏在某个不容易被看见的角落里观望。 “好久不见，我知道你在什么地方我估计你应该也记得我。” 说到这里，蒋郅就从街角走出来了，进展比预想中要快得多。 “血凌？我记得你负责的不是这片区域。” “指挥的人对我的安排做了一些改动。” 血凌解释。 “好像说李泽宁失联了，你应该也是听说了这个才过来的吧？” “那你为什么还在这里？” 接受情况也很快马上就开始怀疑起现在血凌在这里的理由了。 这样省略中间环节的交流方式效率应该很高吧，不过血凌感觉自己喜欢不起来。 “看见那个了吧？” 血凌向后指了指。 这个距离刚刚好能看见结界。 “李泽宁应该在那个结界里面，我的队友正在想办法打开那个结界。” “那你为什么在这里？” 看似是把问题又重复了一遍，实则是改变了提问的方向。 为什么没有和队友在一起而是在这里等他，问的应该是这个意思。 “我的那些队友不太想碰见你。” 血凌想他可能还会再问一句为什么，事实证明她想多了。 蒋郅明白魔法师不想见他都会是因为一些什么理由。 “你们能解决吗？” “我能解决。” 血凌这样回答。 不需要他们，她就能解决。 不过方式和结果恐怕会和预期不同。 “……” 蒋郅思考了一阵子，他在判断血凌的能力究竟能否支撑起她许下的承诺的分量。 “我希望在半小时之内听到事件解决的消息。” 给定了时限吗。 行吧。 “我尽力。” ----------------------------- 血凌去和蒋郅交涉去了。 泽宁还在苦战。 大师依然在分析结界的术式。 你只能袖手旁观。 总之就是状况不容乐观。 你这时候想起来泽宇应该也在什么地方战斗着吧，也不知道他那边的战况怎么样了。 “难道……” 嗯？ 大师分析出什么结果了？ 大师把手从结界上面拿开了。 表情还是有些严肃，但是好像心里多了几分把握。 他从口袋里拿出对话刻印书。 “血凌，现在马上回来，我能拆解开这个结界，而且我知道结界里面的人是谁了。” 第332章 死灵术士40·参战 “这个结界用的是我的术式。” 哈？ 大师的术式？ “但是这个结界不是你用的吧？” 血凌问。 “当然。我最近给一个人的在武器上刻回路来着，其中就有结界的术式。” “而且那个人还正好是联合会的魔法师？” “没错，而且还是负责人。” “那事情就弄清楚了。” 血凌一脸很满意的表情。 “所以你能解开这个结界，还知道敌人用什么样的魔法是吧？” “我知道我刻的那些术式的内容。” “除了你的那些术式以外他还会什么？”血凌问。 “他是魔法器使，我没听说过他用他自己的术式。” “那就好。” 血凌现在的表情，显然是已经掌握了战局，对战争的走向有了十足的把握的表情。 只要知道了敌人的情报，就有取胜的自信，这就是经验充足的战士的从容吧。 “简单说一下。” 血凌几乎是半命令地说。 “这样连十五分钟都用不了了。” ……为什么要用这种赶时间一样的说法 ----------------------------- 解除结界。 迎面就是一股热浪。 火焰还在燃烧。 身上的这层皮肤撑不了太长时间的，李泽宁要赶快脱离这一片区域。 从地面上跑出这片区域，上空的话肯定都是浓烟和热浪。 然而刚刚跑到火焰覆盖范围的边缘，李泽宁突然发觉情况不对。 在冲出火焰覆盖区域之前停下来了脚步，犹豫了半秒，向上跳出去。 刚刚感觉到了死灵术的魔力波动，长时间持续的…… 毒雾？ 李泽宁以前也用过这样的术式，他能够分辨出来。 该不会…… 跳出了毒雾的范围，落到了路灯上。 身上的那层保护的皮肤已经被烧得差不多了。 李泽宁将贴在身上的那一小块皮肤撕下来。 覆盖了全身的皮肤也都分裂开，自己剥落下来。 这张人皮原本是用来做替身的，这样穿在身上防火烧实在有点浪费了。 算了，已经用了就不要想这个了。 现在的这个位置就能看见完整的被毒雾覆盖的区域了。 有两片区域，一片紫灰色的在地面，还有一片橙黄色的似乎是从看空中逸散开的，现在烟雾正在向下沉。 没错了，术式和用法都符合。 而且结界还是之前的结界，还没有解开过的样子。 所以他最晚从现在的这个结界展开的时候就已经在结界里面了。 泽宇在结界里，而且已经还是和杜林战斗了。 之前的李泽宁的战斗他肯定全都看见了，只不过之前一直都开着认知障碍一类的术式，没有采取任何行动。 ……那往后也没有跟他隐瞒的必要了吧。 李泽宁叹了口气。 只是没想到，自己的魔力感知已经退步了这么多了。 相反，泽宇倒是进步了不少的样子。 杜林应该是中招了，现在好像已经不剩多少余力维持认知障碍了，李泽宁现在能明确感知到他所在的位置，捎带着还能感觉到他的敌意甚至杀意。 已经快要以杀死泽宇为目标和泽宇开打了。 必须要赶紧行动了。 李泽宁把霰弹枪当中的子弹取出来，替换了一下。 既然杜林已经完全动了杀心了，那李泽宁至少也应该认真拿出有十足的自信能杀死他的家伙来。 弯曲双腿蓄力，准备跳到楼顶上。 就在这时，李泽宁头顶的结界突然碎掉了。 仿佛玻璃穹顶被砸碎了一样，结界从一端开始出现了裂纹，然后在一瞬间完全碎裂塌落下来，碎屑在空中都重新变成魔力消散了。 术式被拆解了。 在结界外面，李泽宁看到了另一层结界。 而这一层结界当中，又有三个人被包裹了进来。 三个熟悉的人。 自己的外援赶过来了。 看来自己一直都没有联系让楚捷担心了。 这次的行动作为魔法师还真是够失败的， ----------------------------- 在结界外面展开了另一层更大范围的结界，把这层结界完全包裹了进去，然后大师立刻拆开了里面的这一次结界。 之后按照计划，血凌就应该冲到结界中心然后一刀斩了那个和泽宁打得难解难分的人。 然而，血凌明明摆着一副要冲进去的姿势，在结界真的解开了以后却定在原地不动了。 “嗯？” 血凌似乎因为在结界里面感知到了什么意料之外的东西而有些惊讶。 “三个……这里面多了一个人。”血凌扭头对大师说，“李泽宁有什么兄弟之类的吗？这个结界里面好像有一个和他的魔力波动特别接近的人。” 哈？ 泽宇在这里面。 大师看样子也是被这个情报给惊了一下，他反应了一秒才回答： “对，他确实有一个弟弟……” “他的那个弟弟不是联合会那边的人了吧？” “不是，他是在政府注册的……” “那就不是敌人了是吧，那事情就好办了。” 血凌重新把刀举起来，确认任务目标没有任何改变以后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先等一下。” 大师又叫住了血凌。 “那个联合会的人……可能的话不要杀了他。” 血凌没有立刻给出准确的回应。 “你和那个人很熟吗？” 血凌问。 大师点了两下头。 血凌叹了一下气。 “我没法保证，”血凌回答，“我尽量。” 说完，她就冲向了结界中心。 你只能感知到两个人的魔力波动。 其中一个和你熟悉的泽宇的魔力波动很接近，但是又不太一样。 那个应该是泽宁。 还有一个则是你不熟悉的，但是又感觉术式很熟悉的魔力波动。 那个人应该就是大师刚刚说的那个联合会的，他帮着在武器上面刻回路的人了。 按照刚刚血凌的说法，泽宇应该也在这个结界里面，可是你什么都感知不到。 “大师，你之前给过泽宇认知障碍吗？” 你问大师。 大师摇头。 “他不需要，他自己就能制作认知障碍的刻印书。” 你发觉大师回答的时候不是特别有精神，似乎他的心思也不在这里。 大师没有采取任何行动，而只是在这里陪着你。 大师应该不是不想要参战。 只是他的身份很难参与。 第333章 死灵术士41·实力差 杜林把治疗魔法用了。 需要有死的觉悟，才能毫不犹豫地下手杀人。 杜林从加入联合会，不，从加入联合会以前，就已经做好了将来有一天会被魔法师杀死的心理准备了。 从衣服下面拿出五把刀来。 其中四把夹在右手指缝之间，剩下一把握在左手中。 把上面的强化术式全都启动。 五倍的体能强化。 五倍的加速。 五倍的魔力活化。 魔法师本质上也是杀人机器，所以只要能把自己变成优秀的杀人机器，自己就能成为优秀的魔法师。 魔法师不强，他们不过是有特殊技巧的杀手，在一些方面特化的战士。 他们不强。 想要超越他们很容易。 现在的杜林，在那些魔法师之上。 奋力向上一跃，杜林直接飞上了结界的顶端， 双脚在结界上面缓冲了一下。 看准了刚刚攻击自己的那个人。 李泽宁可以先放一下，他必须死。 用最大的力气，瞄准那个人的方向，奋力一跃。 右手松开，四把刀有三把脱手留在了身后，剩下最后一把握在手里。 顶着高速移动的风阻将刀举到脑后。 “лoпactь.” 然后在距离地面还有几十米的地方把刀向地面一劈。 一刀风刃从刀刃划过之处产生。 在空中迅速卷集起周围的空气，影响范围飞快扩大。 杜林则像是受到反作用力一样一下子又弹回了空中。 把右手已经用过的刀甩出去，刚刚脱离了右手的那三把刀此时也落到了杜林的身边。 把魔力注入进左手的刀上的另一条回路当中。 周围的时间在杜林的眼中立刻慢了下来。 刚刚脱手的三把刀正在自己眼前，像是电影慢放一样缓慢下落。 杜林伸出手把那三把刀在手里接住。 下方，刚刚掀起的气浪对人造不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这样的风刃，哪怕用的魔力再多，有效的直接杀伤范围也不会超出十米。 但是间接产生效果的作用范围就要大太多了。 这样被弹回空中只是暂时的。 杜林将要用的第二把刀握在右手中。 接着一股猛然自上而下压下来的气流压着杜林重新快速往下落。 气刃最初就是被以极快的速度发射出去的压缩空气，那时候杜林的确是因为后坐力被弹回空中的。 而气刃在飞行过程种，气压不可能一直维持着，等到了十米之外就完全没办法对人造成伤害了。 但是原本的速度没有那么容易减下来，带动的气流形成的低压会让上层的空气向这样压下去。 原本的近距离攻击术式，就这样被用成了制造强风的辅助魔法。 但这也无妨，不愿意付出代价的人终究什么都得不到。 把握在右手当中的那一把刀抛出去。 “цeль.” 刀柄的魔法阵让刀尖对准了地面上的敌人。 然后发射出去。 那是之前回收回来的没有用上的那把刀。 单纯的制导爆破。 刀以比杜林快得多的速度落到了地面，火光以杜林正下方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开。 地面一下子变成了一片火海。 火焰和热浪不会立刻升上来，现在风还在向下压，因为这个，火焰的扩散速度也要快得多。 风向下压的这段时间，足够杜林降到地面了。 他已经看到了在火海当中怕打身上火焰的那个人了。 “3aщnщatь.” 覆盖在杜林的全身。 让他能直接落在火焰当中而不会被烧伤。 杜林重重地砸在地面上，准确落在了之前攻击杜林的那个人的身边。 那个人身上还着着火，还在火焰当中痛苦的扭动挣扎。 杜林抓住了那个人在燃烧之后几乎已经和皮肤融到了一起的上衣，不顾那个人的挣扎，拽着他跳出了这片燃烧的区域。 杜林跳出火焰区域之后，向下的风也停下来了，火焰恢复正常向上升腾。 刚刚爆炸的那片区域自上而下都不是人能待的地方了。 落到远处楼顶的杜林，把那个人扔到了跟前。 严重烧伤，皮肤整体呈现红黑色，能看出本来肤色的地方不多，如果不赶快治疗的话，他应该是死定了。 想必很痛苦吧。 手里剩下两把刀。 一把是一直握在左手里维持强化术式的刀，另一把是上面的术式还没用，只是单纯强化术式还启动的刀。 能让杜林这样较真动杀意的人也是好久不见了，让他稍微走得体面一点吧。 把右手的刀举起来。 最后再浪费一发风刃把他送走吧。 “лoпactь.” 将右臂向下一挥。 然而右手却没有如预想当中那样挥下来。 杜林很困惑。 他看向自己的右臂。 然而他没有看到自己的右手，他只看到还剩下半截的手臂，粘稠的血液正从上臂的断口喷涌出来。 痛觉迟来了一步，仿佛是受到了猛烈的重击，又如同是被灼烧一样。 “呃啊啊啊啊啊啊啊！” 全身的其他感官再强烈的痛觉面前都好像是被麻痹了。 杜林半跪在地上，左手没有扔掉手里的刀，但还是用手指从外面按住了右臂的血管，试图止血。 “居然做到这一步……” 杜林猛地回头寻找声音的主人。 他看到了一个女人，一个年轻的女人，带着贝雷帽，右手握着一把大小夸张的血红色的，还在滴血的刀。 女人没有看杜林，仿佛没有将其看在眼里。 她盯着那个已经被严重烧伤的人，皱起眉，还用左手捂了一下鼻子。 “真恶心，这就是人烧熟了的味道吗，还真是不想坐进菜里的东西。” 杜林无心去管这个疯女人说的话，他忍着痛移动身躯，向四周望。 在不远处，他找到了自己被砍下来的右手，他还没用的那把刀也还握在手里。 “喂，李泽宁的那个弟弟我碰到了。” 她好像是在和什么人通话，杜陵趁这段时间站起来，一步一步向他的右手那边挪。 “他烧伤很严重，你赶紧过来治疗。” 杜林把自己的手臂捡起来，检查伤口，确定上面没有沾染什么东西。 “我当然没有那种治疗类的术式。” “лeчehne.” 杜林启动了左手的刀上面的术式，把右臂重新接好。 “位置你应该能感觉到……” 趁这个机会…… 那把血红色的刀，停在了杜林的眼前，就在杜林刚刚产生杀意的那一刻。 “那就交给你了。” 女人收起对话用的那张刻印书，看着杜林，没有特别警戒，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 这就是无法逾越的实力差。 彻底失去战意的杜林认识到了。 第334章 死灵术士42·想要做到 只要尽全力就能做到想要做到的事情，达到想要达到的高度。 如果这样想的话那未免也太天真了。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你就算努力也不一定有结果的。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时期，就算努力了也是做不到的。 一直自欺欺人活到现在，梦该醒了。 哪怕他不想醒过来，血凌也有会让他醒过来的。 不愿意相信自身能力有限，这不算坏事，但是认不清事实的人迟早会摔跟头的。 那个时候学到的教训就比现在血凌给他的教训要惨痛得多了。 血凌本来也想要给他一个更惨痛一点的教训的。 但是既然诅咒的持有者都说了那样的话了，那还是不要下手太重比较好。 不过，就刚刚给他的那些警告什么的，感觉已经对他造成了不小的冲击了，他在那之后就一直半跪在那里不动了。 刚刚血凌是不是在无意之中把他一直以来的人生观和价值观给否定了？ ……算了。 血凌不打算管这这些闲事，那样的价值观否定了也罢。 照顾他人的想法是人类应该做的事情，血凌不是人类，所以也不准备照顾碰见的所有人类的想法。 已经过来了。 李泽宁，诅咒的持有者，还有他的那个徒弟。 他们看到地上烧伤的那个人的时候明显都被吓了一跳。 诅咒马上着手治疗，李泽宁和那个徒弟就在一旁看着。 旁观的两个人的表情涵盖的情感非常复杂。 震惊，痛心，担忧。 好像还混杂了一些别的情绪。 他们和烧伤的这个人果然很熟。 李泽宁的弟弟吗…… 他们兄弟俩的关系可能不是很好吧。 隐约能从现在李泽宁的表情里面看出来，虽然关系不是特别好，但是李泽宁还是非常在意他的。 诅咒好像是用了相当耗费魔力的魔法。 几乎是完全治愈的魔法。 这么严重的伤要花的时间肯定会长一些时间，但是能治好是肯定的。 能及时得到治疗算是他的幸运。 说起来，刚刚那个家伙接手臂的时候用的也是一样的术式。 还真的是用的他的术式，连治疗也是一样。 就算是魔法器使，连治疗术式用的都是别的的术式也有点太过了。 简直就跟自己没法用魔法一样。 李泽宁不再在旁边等着了，他走到了联合会的那个人跟前。 “杜林是吧。” ----------------------------- 杜林抬头看了李泽宁一眼，什么都没说。 他现在的状态有点奇怪。 按照以往杜林的那种程式化的作风，他肯定是会好好回复问题的。 可现在他什么都没说。 为什么…… 他低头看了一眼他的右手，手里还握着一把刀，上面的回路都是关闭了的。 他苦笑了一下，把那把刀扔到了一边。 然后他从地上站起来。 “有什么问题吗？” 语气跟态度，和上一次李泽宁与他交谈的时候完全不一样，比上一次自然多了。 不对，李泽宁想问的不是这样的杜林。 发生了什么让他这么快连性格都改变了…… “你……变了不少。” “我发现我之前做了不少傻事，之前做的很多事情都是没有意义的。” ……因为发现那样的做事没有意义了以后就失去了那样做的理由了。 如果是因为这样的理由的话，或许李泽宁还能再问出想要知道的事情。 “……那，你以前是为什么做的傻事？” 杜林轻蔑地笑了一下。 “因为我想当魔法师。” “因为……你想当魔法师？” 李泽宁理解不了。 “你应该不会明白我的想法的，但是实际上我就是这样想的。” 杜林仿佛是在嘲笑之前的自己一样说。 “我就是这么想的，我之前几乎所有的行动都是按照我认为的，一个合格的魔法师，一个合格的联合会负责人应该做的事情做的。” 就因为这个……他的那些行动才像是那样程式化？ 那难道说楚捷也是…… “为什么现在问我这个？” 杜林问。 “你这个时候不应该问问是不是我差点杀了你的同事吗？” “同事？” 李泽宁马上那个明白过来他说的是泽宇。 “不，他不是我的同事，他……我不准备怪你。” 对于魔法师来说，这造成的后果并不特别严重，而且在这样的关乎生命的情况下，他或许也会采取做到这种程度。 “是吗。” 杜林很轻易地就接受了，没有表达感激。 “那你们打算拿我怎么办。” 杜林接着问。 现在这样的状况，他应该算是俘虏之类的吧。 这个确实是个问题。 “把他的刀全都收走。” 不远处还在治疗泽宇的大师突然说。 “什么？” “只要把他的刀都收走就行了。” 大师又重新说了一遍。 “把他的刀都收走，他就算是失去战斗力了。” 大师的话应该能对人进行临时封印的…… 为什么这个时候提出的不是封印，而是单纯把刀收走？ 而且收走刀就算是失去战斗力是怎么回事？ ----------------------------- 非常少见的，有魔法师的资质，但是什么魔法都用不了的情况，自己实际上知道两个。 一个是蒋郅，另一个就是杜林。 但是他们不一样。 蒋郅用不了魔法，所以他也没有深入学习过魔法，他也不使用魔法。 杜林却正好相反。 他虽然用不了魔法，但是他深入学习过魔法，他理解魔法理论甚至能自己设计术式。 他的魔法知识超过了不少的魔法师，但是他却没办法自己用吟唱的方法使用魔法，他只能通过控制魔力来用刻印回路。 他选择的是一条很难走的路，但是他却再这条路上走下来了，而且还走得不错，甚至都成为了联合会在尽安的负责人， 完全依靠他人的刻印回路的魔法师成为市级的负责人，这在大部分魔法师眼里都是不可能的，可他做到了，而且大部人从来都没有想到过他可能根本就不算是魔法师。 所以自己才想要让血凌不要杀了他。 因为他做到了一般人眼中不可能的事情。 如果他能做到这些看上去做不到的事情的话，或许自己也能做到那些看上去做不到的事情，自己是这么想的。 第335章 死灵术士43·迷茫 杜林全程都非常配合。 让他交出武器，他就毫不犹豫地把自己的刀交出去了，而且一点反抗的意思都没有。 为什么杜林没有除了那些刀以外就没有别的攻击方式了这个大师没有进一步解释，杜林也什么都没说，你们也没有再进一步去问。 你们相信大师。 你们把杜林的刀都收起来以后，大师也已经把泽宇治好了。 泽宇的伤是完全治好了，花了那么长的时间主要是因为泽宇的烧伤是覆盖全身的烧伤，而且被烧伤的时候他身上还穿着衣服，衣服完全和皮肤粘在一起了，大师废了不小的功夫清理伤口，如果不把伤口清理好直接治疗的话，治好了以后那些衣服还会粘在身上，甚至可能有一些会留在皮肤里面。 现在则预示失去意识的状态，实际上在大师治疗之前他就已经失去意识了，一直刀现在都没有醒过来，这还算是一件好事，你想象不出全身被烧成这样会有多疼。 说到底，为什么泽宇会在这里？ 泽宇应该也是有自己的分组的，他应该和自己那一组的其他人一起行动，泽宁当然不可能是和他同一组的人，可你也没在这里看到其他人。 那泽宇就是脱离了自己所在的小组擅自来找泽宁的。 这样似乎能解释得通。 本来应该是兄弟再会，不管最终发展成什么样子，泽宁和泽宇之间的关系都应该会因为这次的事情发生一些改变的，虽然不好说改变到底是是会向着好的方向还是不好的方向，但是这至少能成为一个改善的契机。 可现在这样的结果就非常尴尬了，就这样的话，你感觉之后两个人的关系怕是不会有任何改变，只是泽宇能确定泽宁在尽安了而已。 大师解除了结界。 现在你们必须要有人把昏迷的泽宇送到安全的地方，而人选自然是…… “我把他送到政府那边的办事处吧。” ……嗯？ 泽宁？ 你还以为这一定会是你们的工作，而且把他送到政府的办事处…… 泽宁准备在事后泽宇回复意识以后再亲自和他谈一谈？ 怎么说呢，你算是松了口气。 这个应该是可以作为他们关系改善的契机的。 如果泽宁能保护好自己的话。 那剩下的问题就是…… 你看了看联合会的那个杜林。 他也看着设变，似乎还在等候发落。 他没必要听你们的话，这个时候就算他跑了你们也拿他没办法。 所以他完全是出于个人意愿留下来的。 或者，他现在没有什么事做。 大师看了看他，似乎对他也没什么想说的了。 “你走吧。” “谢谢。” 杜林道谢以后，转身走了。 “大师？” 就这样让他走了没问题吗？ “没关系。” 大师知道你想问什么。 “他不会再参与这件事了。” “为什么？” 你完全不理解大师这样判断的依据是什么，他到底是因为什么这么肯定的？ “他没有这样的心情。” 心情？ “我了解他是什么样的人，今天这件事对他的打击应该挺大的。” …… 你时隔这么久又重新感觉你不了解大师。 大师再联合会那边有那么熟的人，你却完全不知道。 “那泽宇就交给你了，你赶快和指挥那边联系一下比较好。” “我等一下会的。” 听到泽宁保证之后大师就放心了。 “走吧，咱们还有别的事情。” 还有别的事情？ 大师走过来，拍了你一下。 “走吧。” …… 剩下的交给泽宁，咱们就不要管他们了，是这么个意思吧。 你理解了，跟着大师离开了这里。 血凌也跟上来了，她理解没有你不清楚，不过至少她是读懂气氛了。 “咱们去哪？” 血凌问。 “教会那边。” 大师看着手机的屏幕说。 “我们这里耽误的时间太长了，没拦住的家伙已经开始处理教会周边的防御设置了。” “刘神父发信息了？” 你凑过去看了一样。 “对，让我们可以的话赶紧过去。” 大师把手机屏幕向你侧了一下。 你大概扫了一眼，上面的内容大概就是大事刚刚说的那样。 原来不是你理解的那个意思而是真的还有别的事吗…… ----------------------------- 结界已经消失了。 这样就可以放心了吧。 把检查完的证件扔到一边，在地上躺着的那个魔法师的脑袋上补了一枪。 再把这里的位置发给后勤那边，让他们来处理尸体。 然后就能去找下一个魔法师了。 也不知道这里的后勤人员能不能处理得了这么多尸体。 当初蒋郅刚到俞南的时候，后勤的那些人抱怨处理尸体的事情也抱怨了挺长时间来着。 如果处理不过来的话，和公安那边交涉，让他们帮忙也是一种方法，回头告诉他们吧。 现在，先要做好自己的工作。 蒋郅正打算离开，后勤那边突然打过电话来了。 “喂？” “刚刚联络上处长了，他那边需要一些帮助，麻烦处理完当前的任务之后到我发的位置帮忙。” 楚捷还是在用那种公务一样的说法，但是语气显然是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明白了，我马上过去。” 实际上蒋郅也总算放心下来了。 李泽宁没事就好。 ----------------------------- 现在已经走得够远了吧。 杜林这样想，脚步却没有停下来。 接下来要怎么做，还完全没想好。 回联合会那边也可以，不过…… 这样子回去，跟吴玮勋说自己失败了，还被放了一马。 这不是什么面子不面子的问题。 碰到的是那样的敌人，被打败也是正常的，吴玮勋也不会因为杜林战胜不了无法战胜的敌人而责备什么的。 影响杜林的心态的并不是什么外部的因素，而是他自己的原因。 只是他自己难以接受这样的情况。 魔法师……感觉就像是笑话一样。 被否定了，杜林之前的努力。 努力的话什么就能做到和正常的魔法师一样的程度，果然还是想多了。 这一次，杜林看出自己的局限了。 魔导师也好，魔法器使也好，都是有局限的。 连魔法师都做不到的人，想要超过魔法师，就是在制造笑话。 第336章 死灵术士44·突破之前 “政府的那些人还算比较中用吧。” 虽然有人到了教堂周围了，不过只有两三个人。 而且刚刚陆坤还发信息过来了，说联合会已经把上次的那个魔法器改进以后投入实用了。 “他们中用的话就不会放这些多人过来了。” 幅平区的那个家伙说。 “这里面只有两三个人是真人。” “两三个人也够多了。” 他本来觉得政府的人应该全都挡下来的吗？ “二十来个人当中总有几个运气好的或者实力强的。” 刘易斯倒是觉得这个数量已经挺少的了。 “这几个人造不成什么威胁的，能有一个穿过周围布置的那些魔法器的防御网就不错了。” “你到底布置了多少魔法器？”他问。 “从我到这里以后，我闲的没事的时候都喜欢在这周围布置魔法器，不过其中大部分都从来没有启动过。到现在，几十个肯定是有了，而且其中还有一些是她制作的。” 最后一句才是最重要的。 魏吴可能不信任刘易斯，但是他肯定相信她。 果不其然，听了这句话，魏吴再就不说什么了。 “政府那边也有人在赶过来，他们进不了教堂的门。” “你的那个线人？” “还有血凌。” 本以为提到血凌能让他把注意力放在血凌身上，但是没想到他的注意力却没有被血凌吸引住。 “你的那个线人监视的人呢？” 还是提到他了。 “他也会一起。” “最近他的情况就没有什么变化吗？” “我没发现他和普通的魔法师有什么不同，另外这个应该不在你负责的范围之内吧。” “现在还不是。” ……也是。 这件事回头也要提醒一下陆坤了。 ----------------------------- 李泽宁的弟弟吗。 虽然不是那种让人看见以后立刻就能知道是兄弟那种程度的相像，但也是知道了他们是兄弟之后马上能在他们身上看出相似之处的那种程度了。 身上的衣服明显是烧过之后再用炼金术修补的。 之前应该也是受了很严重的烧伤，不过现在都治好了。 蒋郅不准备过多询问发生了什么，已经发生的事情问再多也没有意义了。 蒋郅帮李泽宁把他昏迷的弟弟背到背上。 “后面的战斗……” “你不参与也没关系。” 还没等他说完，蒋郅就说。 “这里你说的算，你自己决定就行了。” “……谢谢。” 李泽宁的打算就像蒋郅想的那样，他已经不准备参与后面的战斗的，而蒋郅之完全理解。 他们兄弟俩之间应该有很多要处理的事情，这件事就交给他们自己就行了。 “我准备到最近的办事处，”李泽宁说，然后把摆弄了一下手机，“位置我发给你了，如果有什么难处理的事情可以到这里找我，，楚捷我会给她解释的。” 为了以防万一。 蒋郅不会告诉他让他放心去就行，因为他知道，真的有那种摆不平的事情。 “我知道了。” “我自己走就行，你继续完成任务吧。” 不用跟着他，是这样的意思。 蒋郅在这里停下脚步。 单纯目送他离开。 蒋郅拿起手机。 “这里是蒋郅，李泽宁不需要帮助，汇报情况。” “报告，”楚捷在另一头说，“有一部分魔法师疑似未被成功拦截，现在已经抵达教堂附近，已经有魔法师赶往现场了，请前去支援。” “明白。” 工作，还是要完成的。 ----------------------------- 杜林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 杜林没有在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做，实际上杜林脑子里什么都没想。 就如字面上一样，没有目的，只是重复着向前迈步的动作。 最初杜林脑子里应该还是在思考着什么东西的，但是犹豫思考不出任何结果，完全陷入了死循环，于是杜林索性放弃思考了。 这副样子还真的够难看的。 那些雇佣的魔法师大概还在向教会前进，运气好的家伙或许已经抵达教会外围，魔法器的攻击能覆盖的区域了。 如果没有指示，单靠那些人擅自闯入那些地方的话，他们怕是死定了。 但这也无妨。 杜林已经不在意了。 嗯？ 就在这时，杜林的手机响了。 手机屏幕上的联系人是最近一直管着自己的上司。 杜林盯着吴玮勋的名字看了一阵子，接起电话，把手机贴到脸侧。 “喂。” “杜林，你现在在什么位置？” 位置吗…… 杜林随意向四周看了看。 开发区这边的环境他不熟悉，他也认不出这是什么地方。 就算他知道，把地名告诉吴玮勋，吴玮勋也不可能知道这里是什么位置的吧。 “我失败了。” 这个问题本质上应该也不是真的想知道杜林的位置，而是想要知道杜林现在的情况。 “政府那边有一个怪物一样的家伙，我打不过她，现在手里一把刀都不剩了。” “你现在还能战斗吗？”吴玮勋问。 “我手里没有刀了。” “刀的话我可以让人给你送几把过去，我问的是，你现在还能战斗吗？” ……问的是身体状态吗？ “现在身上还没有妨碍行动的伤。” “那就行，现在立刻马上到那个教堂那边去。” 教堂……果然已经有人过去了。 “明白了，我会尽快过去的。” 对方挂断了电话。 答应下来了…… 这应该算是习惯性地回答吧。 但是要过去也没那么容易，现在连强化术式都没有，要从房顶抄近路都做不到， ……会这样认真考虑要怎么才能完成命令，看来杜林是真的已经习惯听命令了。 那现在就要考虑正常人解决问题的做法了。 如果是正常人的话…… 杜林把目光放在路边停着的一辆车上面。 就它了吧。 如果手里还有刀的话，现在肯定能直接把车窗玻璃砸开的。 但是现在只能撬锁了。 权衡了一下撬锁的时间和跑到教会那边所要耗费的体力，还是撬锁更合算一些。 但是杜林的体制也不适合使用炼金术，现在的水平，要开汽车的锁要花的时间…… 杜林刚刚把魔力注入到驾驶座的锁芯当中，一个坚硬的东西就顶到了他的后脑勺上。 “别动。” 第337章 死灵术士45·前往 警察？ 就算是警察，直接就掏枪出来指着人会不会有点太过了。 “把手举起来。” 听话地把手从锁孔上面拿开，举过头顶。 “你和今天晚上那些搞事的家伙有关系吗？” 今天晚上搞事的家伙？ “你说的是什么事？” “联合会。” 确定了，在背后用枪指着自己的这个人是政府的人。 那问题就是要怎么回答了。 不清楚这个人是怎样的脾气，如果说自己有关系，搞不好会直接被一枪爆头的吧。 “我只是个普通人，不知道什么我不该知道的事情。” 杜林如是回答。 “普通的偷车贼吗？” “这个嘛……” 确实，只有偷车这件事杜林是被抓了个现行，没办法反驳。 “我能解释。” “我不管你的解释，你不需要解释给我听。” 他不会打算把杜林给送到警察局吧？ 那样事情就麻烦了，特别还是现在杜林这样的状态。 “……你是警察吗？” “我不是警察，但是我和警察也有些关系。” “那我觉得你应该没有资格这样拿枪指着我吧？” 杜林想要把头向后转一下，然而后脑勺的枪又用力顶了顶。 “我有这样的资格。” 交涉比想象中还要困难。 如果没有办法从他的做法错误这个角度让他改变想法的话，或许应该换一种方式。 “……你这个时间在外面，应该是想要去什么地方的吧？” 他应该是政府的人。 现在那些到了教会周边的人应该已经在那里一段时间了，政府的人应该也已经准备派人过去阻拦了。 这个人该赶过去的可能性还是很高的，但是这个地方和教堂的距离可不近。 “这个时间要打车可不好打。要不咱们做个交易怎么样？” 杜林提出了一个交涉的方案。 “我可以把你送到送到你想去的地方，但是相应地……” “我不打算放你走。” 又失败了吗…… “把车开动起来。” “……什么？” “我不准备放你走，但是我现在确实又需要马上赶过去的地方。” “……” 就是说允许杜林开车把他送到教会那边，但是不想要放他走。 这样也够了。 只要到了教会那边，应该就能和吴玮勋派来的送刀的人会合，到那时候就基本上不需要害怕他了。 “行吧。” 这个对杜林来说是可以接受的，不如说这就是杜林想要的。 “我开锁的时候能别看吗？” “不能。” 在这件事上决绝这么干脆就让人稍微有点难办了…… “炼金术不是吗？” ……哈？ 他刚刚说了炼金术是吧？ 这个人应该已经知道杜林实际上魔法师了，这个杜林也感觉出来了。 双方相互了解对方的身份，也都知道对方知道自己的身份，但是上方都不说透，现在不应该是这样的状况吗？ 但是这个人主动给说破了这算是怎么个事？ “呃……对。” “那就开锁吧。” ……杜林弄不明白这个人到底在想什么。 对这种弄不明白的人，不要去惹，一般这样的人都不好惹。 所以杜林决定先听他的。 用炼金术尝试开锁。 开锁花的时间对于魔法师来说太长了，就连杜林自己也这么觉得。 然而那个人似乎非常有耐心，一直就静静的等待着杜林把锁打开。 这个人应该不是政府的负责人，魔法师很少有用枪的，而且杜林他在这么近的距离也没有感知到任何魔力波动。 可能这个人是政府的什么后勤人员，某个负责人的副手之类的。 杜林拉开车门。 “上车，把后门打开。”背后的那个男人说。 杜林听话地坐到了驾驶座上，打开了所有车门的锁。 枪口一瞬间从杜林的头上移开，下一个瞬间又重新抵了上去。 后座传来关车门的声音，杜林坐在驾驶座上不动，眼睛也没有像后视镜看。 “你应该知道去哪。” “教堂是吧。” 杜林把车门拉上。 要把车启动开还需要用炼金术开锁，而且打火什么的还要麻烦一些。 或许不应该这么着急关车门的，这辆车似乎是新车，车里面的味道有点大。 ----------------------------- “靠路边停一下。” 大师刚说完，血凌就靠边一脚刹车把车停下了。 “这个距离应该比较安全。” 大师这样说了一句，从车上跳下来。 之前大师好像就说是这里有几个人穿过拦截。 但是你能感觉到十个个左右。 这些魔法师当中应该有几个是之前提到过的那个什么魔法器制造出来的幻象，也可能你感知到的全都是幻象，而那些真人都开了认知障碍之类的术式躲在你感知不到的地方。 你刚开始是这么以为的。 但是你真的看到了一个远处的，站在某个楼顶边缘的魔法师。 魔力波动是幻象的话你还能接受，但是你看到的东西也是制造出来的幻象，这个你就不是很敢相信了。 所以那个人就是实体？ “大师，那个楼顶……” “那个是假的。” 诶？ 大师连看都没看就肯定了？ “但是那个人能看见……” “魔力感知并不是一种特别的独立出来的感官，它是以人的正常五感体现出来的，我记得我最早教给你的就是这个吧？” 难道说…… 那个是魔力波动在视觉上造成的投影？ 类似于魔力视一样的东西吗？但是能精细到这种程度也太…… “就是这么回事，不要被你的感官给骗了，越是魔力感知敏锐的人越容易被魔力波动欺骗。” 而完全没有魔力波动的人就完全不会被欺骗是吗。 你这个时候想起了蒋郅。 不是魔法师在这样的情况下也算是一种优势。 “那，这些假的魔法师能对人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吗？”你问。 “直接造成伤害肯定是不能的，但是作为诱饵因为步入陷阱造成伤害肯定是能的。” 所以说对它们还是要有一些警戒的。 “现在咱们怎么办？”你问大师。 “直接去找那三个操控的人。”大师理所当然一样地说。 三个人。 大师已经确定了真实的人数了。 那么位置应该也已经清楚了。 第338章 死灵术士46·抵达 “你没感觉错，就是那个家伙，不过他身边还跟着那个蒋郅。” “靠边停车。” 这个停车的距离稍微有点远。 杜林的魔力感知刚刚好能感知到那些应该是诱饵的魔法师。 后座的那个人应该是什么都感知不到的吧，他应该只是通过距离判断的安全性。 这是个非常谨慎的家伙。 “然后呢？”杜林等着他的下一步的指示。 然后两个尖锐的东西扎在了杜林的脖子上，接着一阵强烈的电流让杜林失去了意识。 ----------------------------- 蒋郅拿电击枪电晕了开车送自己过来的人。 这个人应该是联合会的魔法师没跑了，不过鉴于他没有表现出威胁性，而且还给蒋郅提供了帮助，这次蒋郅就不打算杀了他了。 用随身带的尼龙扎带把这个人的手系在方向盘上。 手铐这种机械结构的东西都困不住魔法师，尼龙扎带当然也是一样，本来蒋郅带着尼龙扎带也是用来固定一些东西的，不指望这东西能绑住人。 他如果想跑的话那就让他跑吧，这次就放过他了。 总之也把这个位置发给指挥那边，把情况也报上去，如果那边能及时派人过来回收他，那就是他运气不好。 下车以后，蒋郅又将查了一遍枪里面的子弹和榴弹枪里面的震撼弹。 同时对付三个人就有点困难，逐个击破的话，就需要更加注重隐藏，要保证干掉了一个以后也不会立刻被剩下的家伙注意到然后集中攻击。 魔法师的攻击蒋郅再怎么说也是应付不了的。 蒋郅只能发挥现代科技的优势，通过信息差打先手，给敌人造成有效的伤害。 每一次都是在赌，如果造成不了有效的攻击的话，蒋郅就输定了。 所以这一次，要更加小心谨慎。 ----------------------------- “嗯？” 走在最前面的大师转回身，向后看了一下。 “怎么了？” 大师看上去像是在后面发现了什么的样子。 “后面有什么东西吗？” 你向后看了看。 看肯定是看不到的，你连魔力感知都什么都没感觉到。 “错觉……应该不是。” 大师没有直接回答你的问题，而是先书法了一下他自己的疑惑，这在你印象里是很少见的。 “你怎么看？” 大师又问了血凌。 血凌倒是不以为意的样子。 “你没感觉错，就是那个家伙，不过他身边还跟着那个蒋郅。” 蒋郅？ 跟着谁？ “为什么蒋郅会和杜林在一起……” 杜林？！ “蒋郅和杜林在一起？”你问。 “而且他们俩似乎还是坐同一辆车来的。” 这…… 这对组合有点意思，你只能发表出这样的感想。 政府的负责人和联合会的负责人合作……至少在这种情况下不太可能，但是 “应该只是凑巧……” 血凌话说到这里卡住了，愣了一下，然后笑了。 “蒋郅用电击枪把那个杜林电了。” 她笑着拍了一下大师。 “行了，剩下的不用担心了。” 大师没有说话，但是他也转回了刚刚前进的方向，像是准备继续往前走了。 呃…… 那两个人之间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 这个教堂选址的时候应该也是经过了妥善考虑的。 周围非常空旷，而且有情报表明周围的那些旧厂房和旧仓库都在教会的人的名下，而那些地方肯定都布置下了一般人想都不敢想的杀人利器。 教会的那些人在教堂周围环境这种细节的地方也都非常下功夫，这就让教会的这些教堂，或者说据点几乎不可能被人通过武力硬打下来，就算联合会召集来的那些人全都成功抵达到这附近，他们最后攻入教会的可能性也是微乎其微，这个在认真研究了教堂周围的情况之后就能得出结论了。 而相较于准备完全而且严谨的教会，这一次联合会的行动计划就显得实在是太粗糙了 或许因为各种原因临时改变计划是导致事情发展成现在这样的原因的一部分，但是更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这个行动本身的不合理性。 简直就像是一怕大腿决定下来的行动，然后随随便便挑选出来的执行任务的人。 之后又没有仔细研究讨论各种情况，没有决定特别严谨的作战方案，就这样随随便便就展开了行动。 问题方便解决对于解决问题的人来说当然是好事，不过这样总叫人感觉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联合会的人或许还在谋划别的什么东西，回头把这个汇报上去吧。 嗯？ 一直盯着遥控器屏幕的蒋郅，在屏幕上看见了三个人影。 其中一个人体型，蒋郅一眼就认出来了。 血凌。 她也在这里。 那么另外的那两个人应该就是她的队友了。 稍微看了一阵子，蒋郅就操控无人机把视角移开了。 既然他们不是敌对目标，也没有合作意向，那就这样让他们自由发挥好了，这样应该最有利于让他们施展出自己的实力。 他们周围的这片区域的魔法师就默认会被他们解决掉吧，蒋郅准备把无人机的高度抬高，然后换一片区域找别的目标。 这时候手机又震动了一下。 是指挥那边发来的信息。 “汇报中的车辆已找到，但是没有发现所描述魔法师，判断已经逃走，请注意。” 看来是那个家伙运气比较好。 他醒过来也是够快的，身体是真不错。 ----------------------------- 杜林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趴在方向盘上。 回想了一阵子才想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在一辆陌生的车的驾驶座上。 往后座看，那里已经没有人了。 最后的记忆是受到电击……可能那个人用了电击枪一类的东西吧。 魔法师不可能随时防电，原来如此，利用了这一点。 作为普通人，做到这一步真的很厉害了。 想要拿出手机来确定自己昏迷了多久，有没有错过什么命令，突然发觉自己的右手没有知觉了。 杜林这才看见自己被尼龙扎带绑在方向盘上的右手，因为血液不流通已经有点发紫了。 杜林感觉哭笑不得。 这样的东西困不住魔法师，用这样的东西绑着杜林简直就是在告诉他可以随便逃走。 ……或许他就是这个意思，杜林搞不懂那个人的想法。 不过，杜林还是感谢他的，他让杜林又有了自己还是个魔法师的感觉。 第339章 死灵术士47·速战速决 泽宁醒过来的时候，感觉很累。 疲惫，乏力，甚至感觉身体一些地方有些麻痹。 能回想起来的最后一件事，是自己被卷入了爆炸当中，然后全身着火…… 那之后的记忆就非常模糊了。 现在感官还没有完全恢复，但是能感觉出来身上没什么伤了。 睁开眼睛，发觉这里已经不是之前自己战斗的地方了。 这是在室内，泽宇是躺在放在墙边的一组沙发当中的长沙发上面，唯一的光源是窗外的路灯，投进这里面的光非常有限，沙发从朝向的方向往前看，通过灰蒙蒙的环境，只能隐约看出这是一个大厅，酒店的大厅，被餐桌和座椅摆满，收拾得很干净。 “你醒了？” 一个声音从一旁走过来，有点沙哑但是十分熟悉的声音。 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过，但是听到的那个瞬间立刻就能认出来的声音。 “你身体应该脱水挺严重的，烧伤以后都是这样，如果是正常治疗的话应该会输血清之类的……” 他在沙发前的茶几上面放了两个玻璃杯。 “喝点吧。”他说着，把另一只手拎着的拿两瓶酒也放到了桌面上，又拿起其中一瓶，给两个杯子都倒满酒，“你现在应该很渴。” “哥。” 泽宇发出了类似这样的声音，他的声音更加沙哑，正如李泽宁说的那样，他现在口干舌燥，就连发出声音都有些困难。 然而李泽宁在听见泽宇这一声嘶哑的声音之后，一下子怔住了。 好一阵子，他才缓过来，干笑了一声，端起其中一个酒杯。 “我们应该有不少要谈的，首先，对不起。” ----------------------------- 已经够近了。 连你都能感觉到周围有魔法师了，虽然你确定不了那个人的位置，但是你能感知到那个人的存在。 如果再接近，就肯定要被那个人发现了。 “停在这里不要乱动。” 不要做出容易被人发现的傻事。 你当然明白这个道理。 这种时候就应该乖乖躲在安全的后方，等待大师和血凌把问题解决…… “等一下你过去当一下诱饵。” “……诶？” 你看了一眼大师的投过来的视线，和大师直接对视上了。 这是跟你说的？ “我当诱饵？” 你指着自己问大师。 “没错，比较缺人手。” 因为缺人手才找的你，这种事情不说也可以的吧…… “所以……我要怎么做？” “很简单，你只要在我联系你以后立刻解除认知障碍就行了。” 哦，一听就是非常危险的工作。 可是你又没有拒绝的立场。 “行……行吧。” 你算是答应下来了。 “那你就在这附近随便转转，等一下我们准备好了就会叫你的。” 感情还不和你一起行动吗？！ 感觉危险系数又进一步提高了…… 说完这些，大师和血凌真的就不管你了，俩人自顾自继续聊起了之后的战术。 只能上了吗…… ----------------------------- 找到了一个。 一个窝在窗台下面不动的家伙。 蒋郅是弄不清楚这个人躲在那里做在什么，他只要知道那里有个人就够了。 人在窗台下面那就不能从窗户进房间了。 从门往里面进的话，要麻烦一点，还要破门开锁什么的，特别是在现在这种没有结界的情况下，之后后勤的那些人做善后处理会比较麻烦。 稍微有点对不起这里的后勤人员，那些人以前应该都没有哟处理这么多烂摊子的情况。 如果可以的话蒋郅也想把俞南中央区的那些平时负责自己后勤的人叫过来的，但也就能想想，不可能实现。 蒋郅把开锁的定向爆破炸弹拿出来。 用这个开锁也是久违了。 ----------------------------- “情况大概就是这样的情况，说实话，我觉得继续执行任务是非常不明智的选择。” 杜林在电话当中如此向吴玮勋汇报。 “你应该知道是否停止任务这件事不是我们能订购决定的。” “……我明白了。” 在已经了解到教会这周边同时又政府和教会两方的敌人之后，还没有让这里的这三个家伙撤离的意思，就是说他们三个人的生死实际上是无所谓的是吗。 “那如果我要只会他们的话，我要怎么和他们联系呢？” “给你送武器的那个人正在路上，通讯用的魔法器也会一起送去了的。” “明白了。” 就是说现在要等那个人把东西送过来了。 杜林在路边的长椅上坐下了，因为在等到送来东西的人之前，他没有事情可以做。 “你刚刚说碰见的人，就是那个怀疑是政府的后勤人员的人。” 在杜林打算挂断电话的时候，吴玮勋突然又提起了这件事。 “那个人有什么具体的特征吗？” “他从背后用枪指着我，我没有看到他的长相。” “我明白了，你要小心，那个人可能不是后勤人员。” “不是后勤人员那是……” “可能是我认识的一个人，政府的一个负责人。” “政府负责人？不是魔法师？” “那个人是个特例，我还不能肯定你遇到的那个人就是他，但是你最好小心一点，他杀过的魔法师，比你杀过的要多得多。” “……我明白了，会注意的。” 这样，吴玮勋才觉得该交代的都交代完了的样子，他那边才挂断了电话。 政府的不是魔法师的负责人？ 杀了大量魔法师的普通人？ 如果有人和杜林说这些话的话，杜林肯定不会随便相信的。 但是此时杜林却感觉这个情报的可信度非常高。 杜林能从那个人身上感觉到一些东西，他也不清楚那种感觉究竟是什么，指示感觉那种气场有点熟悉。 ……那个人和杜林不一样，他有杜林没有的东西，或许，杜林能从他身上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 “就是现在，解除认知障碍。” 大师终于给无所事事的你下达了指令，你马上把认知障碍的魔力供给切断了。 然后你站在原地不动，等待大师的下一步指示。 你惴惴不安地等了几秒钟，然后大师有下达了新的指令： “完事了，重新打开吧。” ……嗯？ 第340章 死灵术士48·交汇 这就完事了。 把封印刻印书收起来，然后再抬起对话刻印书。 “过来汇合，你能找到位置吗？” “有点困难……” “那你就在那里不要动了，我们过去找你。” “哦。” 放下刻印书的时候，血凌已经又走过来了，她的表情稍微有些意外。 “你不准备把那个杜林在他附近的事告诉他吗？” “现在的杜林没有战斗的心思。” 血凌干笑了一下。 “你对他还真了解。” 毕竟实际和他打交道的次数自己都数不清了。 “如果发生了什么，我会想办法担下来的。” “那首先你需要能担得下来不是吗？”血凌说，“人可是不确定性最高的动物，你永远不能肯定人会做出什么事来，既然你连会发生什么都不知道，那你怎么能说出你能承担责任这样的话来。” “……” 没有办法反驳。 “……我明白了。” 口头上没有意义的保证还是不说更好。 比起保证，行动更靠谱。 “走吧，在发生什么之前赶紧过去找他。” ----------------------------- 呃…… 嗯，很顺利。 顺利过头了你都没能立刻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过来汇合，你能找到位置吗？” “有点困难……” “那你就在那里不要动了，我们过去找你。” “哦。” 没有强到能找到大师和血凌的魔力感知的你在这种时候乱走容易走丢。 你就站在原地不动……也不是很好，刚刚大师让你解除认知障碍的时候你正过马路来着，现在你还在马路中间，姑且先走到马路边上比较好吧。 你往路边走，然后突然注意到稍远一点的地方有一个人。 在马路的另一边，更靠近教堂的方向，稍微远一点的地方，有一张长椅。 那个椅子上有一个人，而且是魔法师而是还是你认识的人。 杜林为什么会在这里？ 你记得大师和血凌说他被电倒了。 可他现在明明是清醒的。 恢复了意识了？ 这才多长时间？被电倒之后再起来是不是太快了？ 你要怎么办？ 继续呆在这里。不会被他发现的吗？ 但是大师也说过他没有刀的话就是缴械的状态，没有战斗能力，而且现在的他应该也没有战斗的意愿，至少按照大师的说法应该是这样。 你相信大师的话，相信…… 但是你现在心里真的有点虚…… 他现在还像是没有发现你们，如果等一下发现了，他不会过来找你吧？ 要不……你就现在马路中间待着？ 搞不好这个地方还能更安全一点……嗯？ 你立刻穿过马路，靠到街边。 有一个魔法师过来了。 你不认识的魔法师，你在那个人的是你上没有感觉出明显的敌意，但是这也绝不意味着他就不是敌人。 如果是政府的魔法师的话还好，可如果是联合会那边的魔法师就坏了。 你靠在街边，小心地隐藏着自己的气息，尽力不让自己被发现。 那个魔法师没有停在你这里，而是几乎从你头顶上穿过，落地之后走到了杜林身边。 你悄悄地观望着。 这里的视野不是特别好，而且别来以你的视力，这个距离就不太能看得清的。 他们两个人好像是在核对什么事情，看来那个魔法师是联合会的人没错了，你躲藏起来的这个判断是正确的。 你看见那个魔法师把后背上背着的书包取下来，然后把包递给了杜林。 那个包里面是什么东西你不知道，但是你清楚那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搞不好是刀。 联合会那边的人给杜林送武器了。 恐怕大师判断错了，杜林恐怕还有战斗的意向。 要赶紧把这件事报告给大师。 你看两人像是已经谈好了，那个魔法师准备离开了，你也赶紧转身离开了这个地方，准备找一个更安全的位置联系大师。 你转过身还没走两步，突然有一只手拍在你的肩膀上。 你被吓得身体猛地震了一下。 “不用怕。” 拍你的那个人靠近你耳边说。 “我没有和你们战斗的打算。” 说话的那个人是杜林。 如果他这样说的话，或许你们还有谈的余地。 你慢慢转过身，杜林也把搭在你肩膀上面的手放下来了。 你稍微退后了一点，不是为了安全，只是为了让你自己能感觉舒服一点。 你往杜林的身后看了看，之前那个送东西的魔法师已经不见了，通过魔力感知，你发现他现在正在离开这片地区的路上。 那个人给杜林的包，杜林没有背在身上的样子，但是你发现杜林身上换了一件新的外套。 新的武器应该就在那个外套里面了。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你一遍警惕着杜林的动作，一边提问。 “上面的人给我的命令，我也没办法。” ……这个你懂，你感觉你也常常会陷入这样的情况当中。 “那……你为什么要找我？” 这就是你想不明白的一件事了，如果杜林真的如他所说，只是为了遵从上级的命令而来到这个地方，并且对你没有敌意，那他就算发现了你在一旁监视，也没有理由上来跟你搭话的吧？ “这个，我首先是怕你有什么误会，然后回去跟你的朋友说了我的事情再造成更大的误会什么的。” “哦……” 确实你刚刚就是这么打算的来着，嗯，说得通。 “除了这个以外还有一件事。” 杜林的话重新吸引了你的注意。 “你知道一个政府的用枪战斗的负责人吗？” “……” 现在你的心里对杜林的这个描述匹配出了两个候选，而且都是你不久之前才见过的人。 “呃……你说的那个人……” 你刚想要问更多的描述好进行进一步筛选，杜林就又补充了一句： “那应该是个普通人。” 那就只剩下一个符合条件的人了。 他想要知道蒋郅的事情，嗯，要说知道不知道的话你应该还算是知道，不过…… ……嗯？ 稍微等一下，你发现这其中好像有点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那不是跟你一起过来还把你电倒了的那个人吗？” 第341章 死灵术士49·变局 “你知道得真清楚。” 也不能算是清楚，你只是从大师和血凌嘴里听来的这些。 “那个人怎么了？” “也没什么，就是对他有点兴趣。” 有兴趣是吗…… 你思考了一下杜林口中的有兴趣可能的具体含义。 他之前说他现在没有和你们战斗的意思，现在在这里只是因为上级的要求。 然后他似乎是再来的路上偶遇了蒋郅，二者当中似乎又发生了什么事情，让杜林对蒋郅产生了兴趣，而且蒋郅还把杜林电倒了。 ……感觉应该不会有什么好事。 但是现在他又跟你说他对蒋郅有兴趣，想要从你嘴里打听蒋郅的情况，如果你这时候真的把你知道的都和杜林说了，那不会把蒋郅坑了吧。 不行，做人要厚道，人家帮了你，你再坑人家就不像话了。 “我对那个人也不了解，顶多是听过名字知道有这样一个人的程度。” “那那个人的名字叫什么？” ……你真不应该随便多嘴的。 感觉已经成了不回答不行的状态了。 “叫蒋郅。” 杜林点点头。 “蒋郅……那你知道他现在在什么地方吗？” 这个你不可能知道吧，你就算想要告诉杜林你也做不到。 “我感知不到普通人的位置的。”你实话实说。 “那就算了，谢谢你了。” 他没什么好谢你的，你对能帮上杜林一点都不感觉高兴。 话说杜林真的能单单从这一个名字里面知道一些什么…… 他不能，但是他知道了这个名字就能通过这个名字继续深入调查。 感觉真的有些对不起蒋郅。 “你再没有什么别的想问的了吧？” “实际上还有一点。” 你显得没事多什么嘴…… “现在的战况怎么样？” 战况？ “你说的是哪边的战况？” 你和杜林根本就是敌对势力的两拨人，你眼中的战况和对他而言的战况应该是完全相反的吧？ “反正……我听大师说进展挺顺利了，他们马上就要过来会合。” “就是说快要结束了吧。” 结束？ 感情杜林他是着急打完回家吗…… 自己这边赢不赢与他都觉得无所谓的吗？ 感觉你对杜林这个人的印象都改变了。 “明白了。陆坤他们应该也快过来了，那我差不多该走了。” 他果然还是不敢和大师跟血凌碰面。 话说回来，他就没对血凌产生兴趣吗？ 打败了他的人他没有太在意，凑巧碰见的政府负责人更能引起他的兴趣，你实在是不明白为杜林这个为的思维方式。 你也没什么要和杜林说的，就这么让他走吧。 你刚这么想，突然看到有一个人影出现在了杜林的身后。 一道猩红色的刀光闪过，你面前的杜林被一下子抽飞出去。 你被突然发生的事情惊呆在原地，眼看着杜林在空中划了一道抛物线然后啪唧一下摔在地上。 而把杜林抽飞的血凌则像个没事人一样，看了看杜林，又看了看刀，哼出了一声鼻音，就好像打高尔夫球一杆子打偏了的高尔夫球手一样。 呃…… 杜林……好像是没死，你看地上的杜林还在跟条虫子似的扭动，应该是疼得不轻，但是应该没有被一刀砍成俩半个人，身上乍一看也没看见特别严重的伤，可能血凌刚刚没用刀刃砍。 “他刚刚跟你说什么来着吗？” 血凌转过来问你。 “这个……也没什么，他就问了一些和蒋郅有关的事情。” “跟蒋郅相关的？” 血凌把刀扛上了肩头，仰头思考了一下。 “哦……这么回事。” 她似乎明白了什么，但你什么都没明白。 血凌想明白以后，往杜林那边走，可能是有什么想要跟他说的。 “你没事吧？” 你听见背后大师的声音，转过身看见大师朝你走过来，但是他却没有在看你，而是看着杜林和血凌的哪个方向，看来问你话只是随口问一句。。 “没事，没遇到什么危险。” “那就好。” 大师走到你身边，停了一会儿。 “只剩下一个了。” 大师轻声说了这样一句话。 只剩下一个？ ----------------------------- 在头上补上一枪。 这样就是两个了。 蒋郅把枪收起来。 前一个魔法师在门被炸开之后立刻就乱了阵脚，什么魔法都开始胡乱用。 正面下手变得困难了，蒋郅只好再绕回外面，从窗户外面狙击。 一枪解决没有浪费太多功夫。 不过那之后又有一个魔法师过来了。可能是路过的魔法师被战斗吸引过来了，也可能是那个杀掉的魔法师联系以后赶过来的家伙。 不管怎么样，对蒋郅来说都只是会带来麻烦的人。 好在这个人就和别的魔法师一样，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不是魔法师的蒋郅，他甚至在房顶上就距离蒋郅不到十米的地方，背对着蒋郅就没有发现他。 直接靠近之后电晕，检查身份，确定是魔法师，然后在头顶上补一枪打死。 这就解决了两个人。 一共应该也没有多少人，蒋郅解决了两个，血凌他们应该也会解决一部分。 那应该马上就能结束了吧。 再确定一下周围还有没有别的魔法师吧，如果周围没有别的魔法师那就再联系指挥了解一下情况…… 蒋郅的手机突然又震动了起来。 刚想着要联系指挥，那边倒是先联系过来了。 “我在听。”蒋郅接起电话。 “请尽快撤离那片区域。”楚捷的语速很快，请上去非常急切。 “为什么？” 蒋郅保持着镇静，询问具体情况。 “在辖山附近发现了大量魔法师，保守估计在三十人以上，现在正以非常快的速度向这边赶来，预计还有二十分钟左右抵达。” 什么…… 之前没有得到的情报。 一直隐藏着的伏兵？ 到现在这种所有人都要放松警惕的时候才出来…… 太小瞧他们了。 “我应该留了一个包在办公室里面，把那个包找人给我送过来，地点我等一下发给你。” 蒋郅没有逃离的打算，但是他如果要同时对付大量的魔法师，现在的装备是不行的。 要把备用的那些装备和补给都拿过来，此时不用更待何时。 第342章 死灵术士50·新战况 既然杜林没有把你怎么样，那现在这样的情况应该就算是个误会，血凌应该也没有再继续为难杜林的理由…… 血凌走到杜林身边之后一只手抓住杜林的领口抬手将杜林举了起来，那强大的臂力和四九纤细的胳膊显得十分不协调。 “你应该有什么要解释的事情吧。” 哈？ 你被血凌的这一套举动惊得说不出话来。 杜林看起来则是十分痛苦的样子，就像是要窒息了一样。 她这是在干什么？ 你想要上去问个清楚，大师却把你拦住了，眼神和手势都在示意你不要干预，这就让你更理解不了了。 血凌随便把手往旁边一甩，将杜林再一次摔到地上，然后将刀压下来，抵在杜林的脖子上。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有关你们联合会打的那些小算盘，你就不想解释一些什么吗？” 联合会打的小算盘？ 血凌到底在说什么？ 杜林的表情似乎也很困惑，他也不明白血凌说的是什么。 而就在这时—— “杜林，能听见吗？” 这个是谁的声音？ 你绝对以前没有听过这个人的声音。 一个不熟悉的男人，用稍微有些疲惫，但是又有些兴奋和喜悦的声音呼唤着杜林的名字。 血凌的目光向下放了放，看到了杜林胸口附近的位置。 她把刀稍微向上抬了一下，用口型告诉杜林接起来。 杜林把手伸进衣服下面，从外套内侧的口袋里掏出了…… 一块……石板？ 经过打磨的，比手机大小稍微小一点的石板，上面能看到发光的回路。 这是类似于对话刻印书那样的东西？ “我能听到。” 杜林拿起石板来，回复另一边的那个男人， “你做好指挥的准备了吗？” “……恕我直言，我感觉现在这里已经快没有需要我指挥的魔法师了。” 就和你们了解的状况一样，这其中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不，我这里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那个魔法器？另一边的男人笑了。 “实际上联合会招募到的魔法师比你想象中要多得多。” ……哈？ 你现在的表情应该和杜林一样，惊讶并且懵逼的表情，眼睛瞪得老大，嘴巴不自觉张开。 “什么意思？” 杜林问。 “你要指挥的魔法师马上就到，最多十五分钟之后，就会有三十五个魔法师赶到你现在的地方。” “什么……” 你和杜林几乎是同时发出了这样的声音，大师示意你不要发出声音，但是你真的忍不住。 还有三十五个？那之前的二十个算什么？ “为什么我不知道这回事？” “这件事只有我知道，这种事情当然是不能随便透露的。” 你虽然不知道那个说话的是个什么样的人，但是你听这个语气就能大概猜到那个人现在是什么样的表情。 得意，自满。 让人上火的表情。 你绝对和那个人合不来的。 “……那，之前的那二十个魔法师呢？” 杜林又问。 “他们是牺牲品。” 你心里咯噔一下。 “牺牲是必要的，如果没有那些人的牺牲，我们不会有胜算的。” 但是他们不是自愿牺牲的。 那些人是被欺骗的不是吗？ 他们认为自己能取得最后的胜利，但实际上他们不过只是他人通向成功的基石。 ……你们之前全都被误导了，甚至连教会都被误导了，大师得到的请把都当中也之后按二十个魔法师的信息，你们根本没有准备应对另外三十五个魔法师，肯定没有人准备了要再对付接近两倍数目的敌人的准备的。 你看了看大师和血凌的表情，大师好像已经从什么地方知道这回事了，虽然已经知道了，但是大师的表情依然因为刚刚听的那些话变得难看了。 至于血凌，她没有多少表情的变化，但是你能看出她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的样子。 “你能指挥那些人吗？” “……” 接下来就要听杜林怎样回复了。 听到这里，血凌反而把架在他脖子上的刀抬起来了，起身，转过去背对着他，往远处走了两步。 可能血凌想想表达他选择什么都无所谓，血凌不准备干预他的选择。 “……我可能指挥不了那么多人。” 杜林说，他实际上也不想要参与这件事的样子。 “那没关系，等一下我也打算过去的，那三十五个人已经都提前分成五组了，其中两组交给你直接指挥没问题吧。” 说到这种程度，再继续推脱的话作为一个社会人就不太合适了。 那个人搞不好从一开始就是这样打算的，为了不让杜林一开始就拒绝才没有一开始就明说。 “……我明白了。” 杜林答应下来了。 他答应下来之后还看了一眼血凌，血凌对他这样的回复没有任何反应。 “那就好，等一下还会再有人联系你和你说明具体情况的，你还有什么别要汇报的吗？” “没有。”杜林说。 “那就好，等一下他们会联系你的。” 看样子，杜林的这次通讯是结束了。 现在的空气有点沉重。 气氛很僵。 接下来事情会发展成什么样子你已经想不出来了…… “先说好了。” 血凌是最先开口的，她回过身，没有对杜林说话，而是面向了大师。 “之前我一直都在照顾着你，之后我可不能保证不杀死那些人。” “……” 大师没说话，只是闭上眼睛，轻轻点了点头。 “刚刚那些话你也记住。” 血凌又转向了杜林。 “我不会管那些人是不是你手底下的人，只要是碍事的家伙我都会杀掉的。” 杜林从地上爬起来。 “不杀了我吗？” 他问。 “看情况而定，现在不杀了你，主要是因为和你有交情的人跟我说了让我不要杀你。” 杜林看了一眼大师，大师也把目光对了回去，这就算是承认了。 “……我明白了，但是我的立场也不允许我拒绝行动，所以为了不给你们添麻烦……” 杜林停顿了一下，像是下定了一下决心。 “你们能告诉我政府的人，或者说蒋郅在什么位置吗？” 第343章 死灵术士51·无援 “你还需要别的什么帮助吗？” 给蒋郅送来装备的人问。 “你有办法让我直接联系上那些招募来的魔法师吗？”蒋郅问。 “你是说那些登记的魔法师？” “登记的魔法师，招募的参加这次任务的魔法师，还有过来帮忙的负责人什么的，有办法让我联系上他们吗？” 那个人也像是不太确定。 “我可以向上汇报一下。” “拜托你了。” 蒋郅把装备换好以后，将换下来的装备都递给了那个送装备的人。 那个人看着蒋郅新换上的这一身装备，表情十分复杂。 “你真的要在市区用这些武器吗？” 蒋郅停下了对枪械的检查，好好审视来一下给自己送装备的这个小伙子。 看年纪应该是大学刚毕业吧，估计是上一次校招从警校招来的，以为是来当辅警，结果和魔法这样的东西扯上了关系。 “社会上的魔法师里面，大部分都是你这个年龄段的，都是还涉世未深，还对很多事情抱有幻想的年纪。虽说也有那种比较早熟的孩子，但是大部分还是和一般的年轻人一样。” “对很多事情抱有幻想？” 他似乎没有理解，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他毕竟也是这个年龄段的。 “我只问你一个问题。” 蒋郅知道，要让他明白这一点，只需要一个问题就够了。 “你认真地考虑过有一天你会死这件事吗？”没有给他回答的机会，蒋郅又接着说了下去，“你先别急着回答，我的意思是，你真的理解死亡这件事是真的随时都可能发生的吗？” 这样一问，他刚刚要张开的嘴又闭上了。 “你这样的年纪，很少会真的考虑和死亡相关的事情，你可能觉得死亡非常遥远，就算跟你提死亡相关的事情，你也会觉得没有什么实感，在这一点上，那些魔法师就和你一样。但是他们有一点不一样的地方，那就是死亡实际上距离他们很近。” 人类并不是生来就懂得死亡的，任何生物都不是，死亡是在后天逐渐理解学会的一个概念。这个年纪的孩子一般都不怕死，因为他们甚至连死亡到底是怎样一个概念都没有理解清楚，他们对死亡自然也没有相应的恐惧感，这不是什么好事，至少对于他们个人来说这不是什么好事，那些对于死亡缺乏畏惧的人才是最容易死的。 “那些魔法师，他们在看见我拿的这些枪的时候都会产生和你一样的疑问，他们怀疑是不是有什么地方搞错了，他们会怀疑我会不会真的用这些枪，他们根本就不会第一时间想到，他们会死在这些枪下。第一次拿起小，第一次把枪对准别人的人，实际上也是这样，他们也会产生疑问，自己到底要不要抠动板机，自己是不是真的会拿这些抢来夺取他人性命。但是我不一样，我的扣下板机的时候不会有任何犹豫，因为我怕死。” ----------------------------- 你们没有告诉杜林蒋郅的位置。 血凌当然是能知道蒋郅在什么地方的，她通过魔力感知就能感觉到。 但是她没有说，这其中那个应该有一部分是因为你的原因。 血凌在回复之前还看了一下你和大师的脸色，那时候你对血凌摇了摇头，之后血凌就义正言辞地拒绝了。 这样一来你应该也算是派上用场了吧。 那之后，你们就放杜林走了。 感觉杜林确实是无心参与这些麻烦事的感觉，他的信息现在似乎就完全放在了蒋郅身上，就算等一下他真的指挥上了那两队人马，你们也感觉他会优先让他手底下的那些人找蒋郅。 你真不明白他到底为什么对蒋郅那么上心。 那现在问题就是你们要怎么办了。 三十五个人可不是你们能对付的…… 你这么想的时候心里怎么就这么怀疑呢…… 血凌加大师，开个能在里面为所欲为的结界，或许三十五个人的确不在话下，可是实际情况一般不会让事情就这么顺利的，而且这件事最主要还要看大师是怎么打算的，如果大师依旧不打算动真本事下手杀人，那你们就必须要考虑别的什么办法了。 “总之先把现在的情况再上报一遍，问问政府的那些人的打算，看看他们还有没有能派过来的人手，我联系一下教会。” 尽可能集结战斗力应对。 这样也是一种方法。 “现在已经来不及了。”血凌一边拿起手机打电话一边说，“政府的那些魔法师没有能在联合会的那些人之前赶过来的，而且，政府似乎还打算让一些人离开这片区域。” “离开这片区域是怎么回事？”大师皱眉。 “就是字面意思。”血凌说，“有些我觉得应该是政府的魔法师的家伙从刚刚我们上报了情况之后就开始往远处走了……” 说到这里，血凌停了下来，应该是耳边的电话接通了。 “喂，关于刚刚汇报的那件事……” 你和大师都阻碍一旁静静地听，等待着血凌说出政府那边的指示。 “就是说，让我们在可能的情况下，尽力和他们周旋是吗？” 你心里咯噔一下。 你们尽可能和敌人周旋，同时你们的队友都开始撤离这片区域了。 难不成你们是被当作弃子了？ 不对，弃子应该还是不会的，毕竟你们和泽宁还有这么一层关系。 那就是……实际上政府的人已经对于阻挡那三十五个人不抱太大信心了，所以让那些没有胜算的人都退出了战场以减少牺牲，而你们是他们最后的一点希望。 这样一想就感觉心里好受多了。 但是问题依旧在，一点没解决。 “你们现在是把我们当成什么了？” 你从语调中能听出血凌的恼火。 没错，这个时候就应该好好训一下那些人。 “你觉得你说这话我会高兴吗？” ……你不知道电话另一边夸了血凌什么东西，但是你听这语气，血凌好像是有点高兴的意思…… 你现在愈发感觉要完。 第344章 死灵术士52·试图扭转 从血凌的电话打到一半，大师那边就也开始打电话了。 你看血凌的的交涉逐渐走向完犊子的道路，于是就把注意力转到了大师身上。 “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的情况……” 大师似乎已经将你们现在的状况都给刘神父说明完了。 “……协助具体是怎么协助？” 哦？莫非教会这边有戏？ 你的注意力完全集中过来了。 “这算什么？” 大师的语气中表达出来明确的不满，看大师那样的表情你又重新开始怀疑起了对话的进程。 这时候血凌的通话已经结束了，她也和你一起关注起了大师这边的情况。 “那你至少告诉我一件事。” 大师的眉头从刚刚开始就一直是皱起来的，现在还没有任何缓和，从刚刚大师那一段很长时间的停顿你能看出来虽然电话另一边的人可能对大师有疑问的问题的进行了不少解释，但是那些解释显然都没有让大师满 大师十分认真地问： “我能相信你们等一下提供的协助吗？” 你和血凌都屏住呼吸，静静地听着电话另一边的回答。 你们依稀听见了两个字。 “当然。” “那就好。” 大师虽然这么说了，但是他的表情也依旧没有任何缓和。 大师把电话挂了。 他没有先说明他那边的情况，而是先问了血凌。 “政府怎么说？” “简单点说，他们让我们自己加油，如果不成功也不会怪我们的。” 已经是意料之中的情况了。 大师就是点了点头，什么都没说。 出了这样的事情，政府也不指望能完美解决问题……这么说应该不太对，应该是政府已经完全不指望问题一能解决了，所以现在都有些消极怠工的意思了。 现在指挥所有小组的行动的到底是什么人？ 你感觉泽宁和那个蒋郅应该都不会做这样的事…… 也说不好，你实际上也不知道他们指挥的风格到底是什么样的。 “至于教会那边。” 大师开始说起了他那边交涉的结果。 “我联系的那个负责人说教会等一下能提供协助，但是他没有说具体会怎么协助。” “这算什么？” 你和血凌几乎异口同声，做出了和大师几乎一样的反应。 “他说他暂时不能透露太多。” 说要协助还不想透露……他真的是想要帮忙吗？ 话说大师联系的那个教会的负责人，应该是刘神父吧？ 如果是刘神父的话…… 突然感觉说这样的话好像也挺正常了。 “所以说咱们怎么办？” 你问。 “问题已经出来了，那就想办法尽可能解决吧。” 大师把剩下的所有刻印书都拿了出来，开始清点剩下的能用的术式。 “你那边还有什么能用的刻印书？” 大师问你。 你也把手头还剩下的刻印书都拿出来，递给了大师。 大师看了看，咬起了嘴唇。 “要用得有效率一点了。” ----------------------------- “撤退吗……” 不听从指挥不是蒋郅的风格，但是再分出胜负之前脱离战场也不是蒋郅的风格。 “……这之后我的行动完全由我个人负责没问题吗？” 之后的行动完全由蒋郅个人决定，造成的后果也完全算在蒋郅的头上。 楚捷没有马上回答。 “我不是说你的判断有问题，你的决定实际上很合理，不过这样的作风不是我的风格。” 至少要让楚捷明白，她没有做错，这对于她这样第一次指挥的人是很重要的。 “您本来就是我的上级，您既然这样决定了，那我也没有禁止的权利。” 这样的说法蒋郅也不喜欢…… 不过现在好歹是同意了。 “另外，之前联系说的，想要联系其他的魔法师的话，我可以提供协助。” 嗯？ 主动提供帮助？ 她的情绪好像比想象中还要正面一些？ “具体的联系方式呢？” “我可以把现在所有的魔法师的联系方式都发给你，如果需要的话，也可以我这边直接进行转接。” “等一下我自己联系就可以了，帮大忙了。” 既然她说了能帮忙联系别的那些魔法师的话，那就是说蒋郅让那些魔法师无视之前撤离的命令，回到这片危险区域内，她也不会介意的意思吧？ “我等一下大概会把那些已经撤离了的魔法师再叫回来。” “没问题，如果那是您的判断的话。” 就是不会介意的意思吧。 那就好。 “等一下我在战斗的时候可能会很难同时指挥那些人，那时候如果他们再联系你的话，你就让他们暂时撤离到安全的位置吧。” “明白了。” 这样就都交代好了。 事后再就这件事和楚捷好好说明一下吧。 楚捷应该不是那种会因为这样的事情产生矛盾，跟人留下芥蒂的人，不过该说的还是要好好说明的。 这是蒋郅作为上级应该做的。 既然楚捷把蒋郅当作上级，那么就应该好好尽到上级的义务。 这些事情就放到战斗结束之后吧。 现在，在李泽宁处理自己的家务事，把公务放心交给蒋郅他们的情况下，蒋郅当然不能辜负他的期望，要好好把该做好的事情都做好。 至少，要尽可能拦下多的人。 ----------------------------- “你没必要道歉。” 泽宇把杯子里的酒喝完以后说。 他喝得很慢，一点一点，让酒一小股一小股地通过喉咙流下食道。 酒的度数不算太，因为是红酒，所以大概是十二度左右吧。 这样的浓度的酒精溶液，在流过干燥的喉咙的时候还是会火辣辣的疼的。 尽管如此，泽宇依然把那杯酒一饮而尽了。 “你没必要道歉。” 他又小声说了一遍，然后拿起酒瓶，又给自己到了一杯酒。 “你做的都是对的，那时候做的都对，只是……” 说到这里，泽宇又停了一下。 他把酒杯端起来。 这个大厅里面光线非常暗，在唯一从窗外路灯进来的光线的照射下，被子里面的红酒完全就是一杯黑色的粘稠液体，让人很难产生喝下去的欲望。 “只是，那不是我想要的结局。” 说完，泽宇把酒灌进了嘴里。 第345章 死灵术士53·相信 “这算什么？” 赵珂看着政府新发来的信息，一头雾水。 “暂时原地待命，稍后可能有政府负责人联系接管指挥权，请配合服从指挥行动。” 有人接管指挥这件事倒是没有太大的问题，只是这种不明不白甚至感觉都不确定的信息让人感觉莫名其妙，不知道政府那些人到底在想些什么。 刚刚在下达撤离命令的时候就是这样不明不白的，没有说明原因，而且赵珂所在的小队本来也没在那片区域之内。 考虑到可能是因为那片区域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所以政府指挥的那些人群发了这样的消息，于是赵珂的小组也尽可能往远处转移了一下。 刚刚停下来休息，又收到了这一条的信息。 可能政府的内部发生了什么吧，所以现在要变更指挥。 出这样的事情一般都是下层的人遭殃。 只要接管指挥的人不是某些不了解情况瞎指挥的家伙就好了…… 嗯？ 又发来了一条信息。 不对，不是发来了信息，这个是……好友申请？ 没有头像，还是一串数字昵称。 验证信息只有两个字。 “指挥”。 这个就是刚刚提到的接管指挥的人？ 通过了验证。 对方立刻发来一条信息： “立刻前往以下地点准备迎击敌人”。 接着又发过来一个位置。 “敌人很多，尽可能阻拦，队长判断情况危险时随时可以撤退。” 非常简单直白的命令，而且还给了非常高的自由度，也没有给定任务必须完成的目标，就是说就算一个人都没有打败也没有关系的吧，不，就算不去执行任务，也应该查不出来…… 这就是这个人的指挥风格吗？ 还是说这个人缺乏指挥的经验？ ----------------------------- 这样，就把基础的防卫网布置好了。 蒋郅发完最后的指示之后，把地图又重新调了出来。 从之前得到的方向和速度的情报，他们应该没有太多的路线可以选择。 所以蒋郅也完全把那些魔法师的队伍都布置到了一边。 那些魔法师小队的任何队伍都没有同时对阵三十五人的实力。 那些小队当初分组的时候都是为了能够分别应对两三人左右的小队而分的组，如果想要让他们能对付得了大部队的话，至少冲洗组队是必要的，但是那既浪费时间又容易出问题，在时间紧迫的现在不是一个可选的选项。 现在第一支拍过去的队伍应该差不多已经开战了。 后面的队伍都在赶过去的路上，只要第一支小队能够拖几分钟，后面的队伍就能赶过去，持续拖延时间，消耗他们的精力。 不应该被三十五这样的数字给吓到，那三十五个人也不可能同时展开攻击， 魔法师这样的单体高战斗力的作战单位，除非能配合得很好，否则一同展开行动的时候相互干扰的可能性非常大。 联合会采取的战术还不明确，但是如果是蒋郅指挥的话，他在碰到阻拦的时候，应该是会在确认了地热的具体战力之后，留下足够解决这样数量的敌人的战斗力，然后带着剩下的人继续前进。当然也可能有那种喜欢优先集结战力把威胁除掉的家伙，不过不管是哪一种，在现在蒋郅布置的防卫网这里受到的影响都是一样的。 联合会的这支队伍以现在的战斗力很难战胜，这个是事实，蒋郅承认，联合会的那些敌人也清楚。 对他们而言，阻拦都不能算是阻拦，最多是对他们行进的一点干扰。 所以蒋郅干脆放弃了阻拦他们的想法，准备全力干扰他们。 干扰的程度随着他们对教堂的靠近逐渐提升，布置的防卫网里的小队数目也会相应增加。 等他们到了最后一道防卫网的时候再开始准备改变策略，开始下一阶段真正的牵制战斗。 最后会发展成大规模混战的局面，这也是蒋郅想要的发展方向。 在混战当中，蒋郅相对更具有优势。 魔法师越多，那些魔法师就越难发现蒋郅，这是蒋郅的优势。 还有的没有决定下来的事情…… 就是血凌所在的小队了。 楚捷把血凌的联系方式也发过来了，而且还著名了，他们这一组现在应该还没有撤离。 这一组和其他的那些组都不一样，血凌的存在决定了，这一组的动向完全可以扭转战局，所以如果要安排他们的行动的话，必须要妥善思考，决定最佳的方案。 这也就是为什么蒋郅没有安排他们这一组的行动。 他们能扭转战局，这不意味着蒋郅想要利用他们扭转战局。 蒋郅只想要给他们创造扭转战局的条件，剩下的就交给他们来判断，这样也更符合血凌的风格。 等他们发现了战局的变化，他们会自己展开行动的。 在这件事是上，蒋郅相信血凌。 ----------------------------- 吴玮勋的脚步不紧不慢。 他的手中的登山杖哒哒点地，有节奏地发出只有他一个人能听到的声音。 他身边没有跟着其他人，他不需要随从，也不需要助手，前往战场指挥这样的事情，他自己一个人就够了。 他能保证他自己的安全。 魔力通过登山杖的手柄传到吴玮勋的手心，然后魔力又从他的手心通过登山杖传入地面。 那三十五个人已经快过来了。 但是同时还有别的魔法师再向教会那边……准确地说是教会周围赶。 其中有一些已经再行进队伍和教会之间的必经之路上等着了。 他们拦不住的，最多能牵制一段时间。 就算被他们稍微牵制一下又能怎样？ 吴玮勋拿出通讯用的魔法器。 “等一下如果碰上阻拦的家伙，不要被他们牵制太久，能直接越过去就直接越过去。” 索然被牵制住也造不成什么特别严重的后果，但是这样入了他们的愿的话，万一他们有什么计划就麻烦了。 不能让敌人的计划如预想中那样运行。 不能低估自己的敌人，不管对敌人有多强，不管自认为对敌人有多了解。 这是基础中的基础。 第346章 死灵术士54·蒋郅的战术 第二层的人已经发来和联合会的魔法师接触的信息了。 而第一层的人还没有发来撤退的信息。 看来他们用的是分开行动，留下一部分应付牵制队伍的做法。 那他们的战斗力应该再接下来会逐渐分散开…… 第三层也有一组发来信息了。 这么快？ 不对…… 他们应该是有意没有直接交锋，而是尽量避免了战斗。 ……联合会的指挥官有点水平。 让无人机重新升到空中。 走到这个距离差不多应该已经能看到那些魔法师了。 第一层的那一队发来了撤退的信息。 把已经打好的指令发送出去。 “撤离以后暂时退到安全位置，尽可能在保持安全的距离的情况下跟随联合会的魔法师前进，如果受到攻击的话允许再次撤退。” 看情况，或许要考虑提前进入下一阶段了。 通过无人机传来的画面，能确定，这一路上没有任何结界。 如果是想要战斗，想要击溃这一路上的防御网，至少还是会展开结界，在结界里面战斗的。 找到那些人的大部队了。 还需要等他们再更靠近一些。 第四层的人也已经就位了。 第三层也发来了和敌人接触的消息。 第二层的那些队伍撤退也只是时间问题，等第一层阻拦的那些人赶过去支援以后应该就差不多了。 根据之前布置的各组的位置，结界最大能够覆盖的范围，还有现在之前几层防线被攻破的速度来推算…… 第二层的人能不能再撤退之后及时赶到预定的位置会成为一个大问题。 这是之前的计划的失误，没有想到这些人会避免战斗到这种程度。 现在现修改计划已经来不及了。 准备一下备用计划吧。 先修改了准备给第一层的人发的信息，把之前给第二层的那些内容复制粘贴过来。 但是这样就需要做很多修改了。 先暂时不修改太多，现在只是以防万一。 虽然这个备用计划原本就有考虑的，但是备用终究不可能比本来想要使用的计划好，能采用本来的计划的话肯定还是原本的计划。 第二层发来了撤退的消息。 很好。 把原本给第二层的那些人的指令发给他们。 这样事情就能按照计划运转了。 一切如愿再大多数情况下都只是一厢情愿，这次运气很不错。 把刚刚改动过的要发给第一层那些人的信息改回来，然后发出去。 再把最后的指令给所有人发出去。 接下来就要进入下一阶段了。 是时候动身到战斗中心了。 ----------------------------- 果然，再谋划什么。 “现在所有在战斗中的小队，立刻停止战斗，向西南方向移动。重复，现在所有在战斗中的小队，立刻停止战斗，向西南方向移动。” 如果能听话就好了。 很难立刻听命令地脱离这片区域。 这些招募的魔法师到底是一群闲杂人等，他们不是受训要听命于上级的军队，更何况现在正是他们情绪高涨的时候，这种时候他们很难听进那些听起来不是特别合理的命令，更何况是这种要让他们撤退的命令。 吴玮勋的右手手指向上一挑，把登山杖挑到半空，左手一把抓住。 不是可以慢慢走的时间了。 他的右脚向后一抬，脚尖在地面上一敲。 鞋底的刻印回路发出光亮。吴玮勋屈膝，一跃跳上一旁的楼顶。 一般人都不会开倍数这么高的强化术式的，但是难以控制和给身体造成负担这样的理由在吴玮勋这里都是不存在的。 现在要赶紧到战斗中心去。 就算那些魔法师在数量和体力上面具有优势，但如果没有人指挥，被消灭也只是时间问题。 特别是在敌人有一个有水平的指挥的情况下。 ----------------------------- 有点奇怪。 根据血凌感知到的情况那些联合会的魔法师在前往教堂的路上被拦住了。 而拦住他们的是参与政府这次行动的其他魔法师。 这些发生的时候，你们正在向教堂周围转移的路上。 就当你搞不明白是发生了什么的时候，血凌说她刚刚在移动的过程中收到的一条信息可能和这个有关系。 那条信息说什么等一下可能会有一个什么人接管这次行动的指挥权。 这倒是提供了一个合理的解释，其他那些魔法师返回头来又开始拦截联合会的这些人应该就是新的指挥所下的命令。 真是有一种新官上任前任白干的感觉。 可是单凭政府现在的战力，不可能拖得住的。 就连血凌也觉得轮番对付三十五个人非常麻烦，所以你们才转移到了教堂的这附近，想要在这附近准备战斗，以便利用一下教会的那些防御用的魔法器，顺便方便接收教会提到的那些协助。 这样的情况把你们原本的计划给打乱了，你们是想要直接在这里拦截那三十五个人的，可现在那些人却提前被拦住了，这就让你们现在的这个处境稍微有些尴尬。 而且让你更不明白的是，为什么那个接管了指挥的人没有联系你们？ 血凌应该是政府最重要的战斗力之一吧？那个人他联系了所有其他的魔法师，却没有联系血凌他脑子里是怎么想的？ “咱们怎么办？” 大师征求起了你们的意见。 “……我可能知道那个接管指挥的人是谁。” 血凌没有回答的大师的问题，不过她说的这个确实也很重要。 “你了解那个人吗？”大师问。 “是蒋郅。”血凌面无表情地说，“他就离这里不远，而且现在正在往这里赶。” 不是吧…… 今天这晚上这蒋郅的出镜率有点高的。 “实际上除了他以外，还有一个有点麻烦的家伙也在往这边赶……” 说到这里，血凌拿在手里的手机震动了几下。 血凌将目光放在了手机上，手指在手机屏幕上面点了点，看了一眼，然后将屏幕转向了你们。 上面是一条名为“蒋郅”的联系人发来的信息： “稍后将展开结界，请各位做好战斗准备，不出意外的情况下结界不会解开，请尽可能消灭敌人，如果做不到，尽可能活下来。” 这个是……蒋郅的指令？ 第347章 死灵术士55·差异 活下去。 还真是简单的命令。 不过这样的命令也足够明确了。 也只有在活下去这件事上，魔法师是最能倾尽全力，不择手段的。 毕竟魔法师在苟且偷生方面，可都是专业的。 ----------------------------- 真的假的…… 这是你迄今为止见识并且参与过的最大规模的魔法师战斗。 你在这里旁观感觉简直可怕。 一波一波各式各样的魔力波动扑面而来让你都感觉有些恶心。 可怕。 这样大幅度的魔力波动体现在感官上，首先最明显的就是皮肤感觉忽冷忽热的，这个应该是空气中的魔力浓度变化造成的，除此之外还有很多别的具体的某些魔法的魔力波动造成的感觉，比方说皮肤上过电流的感觉，强光，空气的味道发咸等等。 这些感觉同时感觉到你还真有点承受不了，而且很多魔力波动混杂在一起，要具体去分辨其中的某一种变得很困难。 而且……这种乱七八糟的感觉是真的难受，而且还是浑身难受。 比你魔力感知更强的大师应该比你还难受……你本来是这么以为的。 然而人实际上大师仅仅是皱了皱眉，没有表现出特别明显的不适，而血凌更是面无表情，仿佛什么事都没有。 ……他们肯定不是感觉不到，你不相信他们感觉不到。 那就是习惯了？ “你们……不觉得难受吗？” 你问他们。 “什么？”血凌像是完全没理解你说的话一样问。 “不要把注意力集中在魔力感知上面。”大师倒是直接给你提供了解决方案，“你尽量不去注意魔力感知就能觉得好受一点。” 就算这么说，你也没那么容易把那么明显的感觉无视掉…… “什么魔力感知？” 血凌还是一头雾水的样子，好像真的听不明白你们说的话。 按理说说到这份上没理由听不明白了吧…… 等一下。 你突然想起来血凌的本体是一把刀。 刀……有什么“皮肤上过电流”之类的概念吗？ “血凌，我问你个问题。” “什么？”她好像还没有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炼金术的魔力波动是什么样的？” “炼金术？”她抬起右手食指来在空中比划了一下，“不是这样的吗？” 你看血凌右手食指在空中上扬又下落，像是乐队指挥又像是在画出什么波形一样的动作，你坚信了自己的想法。 你看了一眼大师，大师看样子也是头一回发现这回事，你看大师的表情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纠结的表情。 “血凌……”最后还是大师开口了，“你的感官可能和我们不太一样。” 血凌愣了一下。 “你们不是这种感觉吗？” 说完她又比划了一遍。 “不是，说实话，我根本不明白你比划的这个是什么意思，我们感觉到的魔力波动都是体现在五感的具体感官上的。” 血凌一脸茫然。 “你感知魔力波动应该是通过你的本体感知的，我们是通过人的身体感觉到的，应该是这个造成的区别。这件事咱们先放过去，这不是很重要，我们现在先谈一下接下来的行动的事情。” 大师想要把谈话拉回正题，可血凌好像还一时半会儿没法从这件事当中缓过来。 “之前的计划里面那样在这里等着联合会的人过来肯定等不到了。既然那些人都在努力战斗，那咱们继续在这里埋伏着一来没有意义，二来，我实际上也觉得有点过意不去。” 这个……你其实也差不多，感觉别人拼命的时候你在这里摸鱼实在是有点…… 不过你也有一点想不明白的地方。 之前蒋郅发给血凌的那条信息应该是群发给很多人的吧？ 其他人真的会因为那样的内容的一条信息而这么努力地战斗吗？ “我是到那边去参加战斗的，你们的意见呢？” “我没有意见。”你说。 你和大师又看向血凌。 “血凌，你呢？” “嗯？哦，我没有意见。”血凌回过神来回答。 她真的听进去了？ 算了，同意了都一样。 “那就走吧。” 大师马上就说，说完以后立刻转身走，现在已经是事不宜迟应该赶快行动的时候了。 你也准备走，血凌突然拦了你一下。 “先等等。” 你以为血凌会又提到魔力感知的事情，可她没有。 “把你那张认知障碍的刻印书给我一下。” “诶？” 你愣了一下，然后才把刻印书拿出来。 “你就拿在手里就行了。” 她说着，把手放在你手中的刻印书上面。 然后你感觉到周围的气温骤然下降，空气中的魔力都流入了血凌的本体当中。 接着那些魔力以四九的身体为导线，都输送进了你的那张刻印书当中。 “之前这么长时间应该消耗了不少的魔力。” “哦，谢谢。” 看样子血凌是一个比你想想当中要通情达理得多，也心思缜密得多的人。 ……人……吗？ 血凌似乎感觉魔力注入的量差不多足够了，停止了注入魔力。 “够了，不用顾忌，放心用。” “谢谢。”你再一次道谢， “话说回来。”血凌突然问，“空气中魔力浓度降低是什么感觉？” “温度降低的感觉。”你回答。 血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一言不发地转身，往大师的那边跟过去。 她的感觉不一样。 这个你通过察言观色还是能看出来的。 你记得你以前从什么地方看到过，患有自闭症的人的感官和正常人有一些差异，他们眼中的世界和正常人眼中的世界是不同的，所以他们一般觉得世界很可怕，很难融入社会，但是也因为这个，他们当中有一部分会表现出独特的艺术天赋。 用这个类比血凌或许不太准确，血凌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和人类不同，但是她自己也不清楚究竟是什么地方不同。 在发现自己和人类的不同之处的时候究竟是怎样的感觉，这个你想象不出来。 “这个也不一样吗……” 你跟在血凌的身后，听到血凌小声说了这样一句。 你突然觉得有点心疼。 第348章 死灵术士56·你的战斗 战斗的目的是什么？ 能回答上来这个问题的人实际上并不少。 但是那些人当中真正能用自己的答案说服自己的就不算多了。 表面上的理由自然多得数不胜数，但实际上，很多人都觉得那些理由和自己毫不相干。 现实也确实如此，那些一般都是跟人不直接相关的事情。 人真的要尽心尽力地去做某件事情的话，认可自己所做的事情是前提。 至少要找到一个自己能认可的理由。 蒋郅给他们的就是这样一个他们能接受的理由。 为了自己能活下来。 这个理由作为让人努力的理由已经足够了。 ----------------------------- 大混战…… 你们在靠近战斗中心之后，不，是在靠近之前就已经发现了。 这根本就看不出是两方势力之间的战斗，你完全区分不出哪边是政府的人，哪边是联合会的人。 完全是一大群人相互打在一起，某几个小堆的人会相互协助，但是你也弄不明白那些人当中哪一堆是政府的人哪一堆是联合会的人。 那样就麻烦了…… 你现在连要帮谁都不知道。 “你们，能分得出来哪一边是哪一边吗？”血凌问你们。 她这么问你你就感觉很麻烦了…… 血凌可是你们当中魔力感知最强的，她都分不出来，那你们更不可能了吧。 仔细想想，或许从一开始想要通过魔力感知来区分每个人就是错误的想法，魔法师使用什么样的魔法完全取决于魔法师个人，想要同规格魔法师使用的魔法来分辨出魔法师属于什么势力，这个根本就不可能。 “……大部分是区分不出来的，但是其中有几个我认识的人。” “所以说，和你认识的那几个人打的人就是联合会的人了吧，那就好办了。” 真的好办了吗？ 好像仅仅是有办法了而已吧？ “那具体要怎么样？” “出了战斗以外还有别的什么要做的吗？”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 “那，你把那些人指给我，然后我就独自行动没问题吧？” 独自行动？ “你要独自行动吗？”你问血凌。 “我是这么打算的，我准备自己尽可能多解决一些。” 哦，听到这里你明白了。 血凌刚刚才说过她不能保证不杀人，但是大师是不能接受的。 所以她不想要你们参与进来。 这也是在照顾你们了。 所以战术应该就是你们找到敌人以后和血凌一起尝试打败敌人…… 不过……打败敌人具体要怎么做？ “顺便说一下，”血凌又补充了一句，“蒋郅大概在这整个结界的中间偏北的地方，杜林在东边，吴玮勋也是东边，不过是结界边缘的地方。“ “吴玮勋？” “那个麻烦的家伙，联合会的那个负责人。” 哦，之前血凌提了一句的那个人。 血凌都说那个人很麻烦，那应该是很强了。 “那个人……怪不得。” 怪不得，丝毫没有隐藏自己的意思。 连你都注意到那个人了。 胆量大的人有胆量不是没理由的。 现在还没有人过去找那个人的麻烦的样子。 联合会的人应该都知道那个家伙，政府的人……可能是忙于自己手头的战斗吧。 “所以，第一个目标在哪？”血凌问，问完以后她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又改口了，“不，不用了，我已经找到合适的目标了。” “哈？” “我去把最麻烦的那个家伙解决掉，你们在这段时间里先自己活动，等我解决掉了那边以后就回来找你。” “哦……” 她打算去解决掉那个吴玮勋？ 确实是交给她比较合适的昂之，但是以血凌的身份，杀掉联合会的负责人真的不会出问题吗？ 血凌说完以后扭头就走了。 “那咱们走吧。” 大师也不想要拦着她了。 “具体怎么着，还是和之前那样吗？” 你跟上大师问。 “应该不行，只有咱们两个人实在是人太少了。” 人少就不行吗？ “如果能再找上两三个人的话或许有戏，但是找那些战斗当中的人肯定是不行的，所以就别考虑用之前那样的打法了。” “那怎么办？” “你对你的反应力有多大的自信？” “……问这个做什么？” 你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现在让我像一个肯定能有效的战术我也做不到，主要还是需要我们自己发挥。” 就是要随机应变了吧。 感觉很困难的样子…… “我没有那么大的自信……” “你应该对自己等有信心一点的。” 你不是对自己没有信心，你是对自己的水平心里有数。 “就算你说让我有信心……” “我是认真的。” 大师停下了脚步，转过头来，用特别认真的表情看着你。 “你随机应变的能力比你想象中要强，这个我以前是见识过的。” 那是…… 以前的事情，那就是你没有的，以前的轮回里面的记忆了吧。 反正你是没印象。 “我……我尽力吧。” “那就好。” 大师那“有你这句话就放心了”的表情算怎么回事，不能你压力不行吗…… “那，你准备好了吗？” “什么？” “跑。” 啥？ 你看向了大师，却发现大师突然消失了。 不，不是消失了，是突然增加了认知障碍的魔力供给然后离开了你的视野。 怎么回事？跑？ 好像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了。 虽然不明白状况，你还是拔腿向前跑。 刚刚往前跑出去没几步，立刻就有一股热浪冲到了你的后背上。 元素魔法？ 火焰？ 你的把往前跑的速度又往上提了不少。 刚刚拿一下应该只是火焰的热浪，火肯定没有直接烧到你身上，但是你还是吓得不轻。 该不会，大师又拿你当诱饵了？ 说好的不用原先那些打法的呢？！ 你跑着跑着，突然有一个人从上方落下来，落到你面前，你赶紧刹住车。 那个人是一个陌生的面孔，你敢肯定你从来没见过他。 而且，那个人两只手各握着一支匕首，他看你的眼神还明显有敌意。 你心里只有两个字。 完了。 第349章 死灵术士57·各自的战斗 一路上碰上了很多碍事的家伙。 太多了。 确实偶尔有那种魔力感知非常强的家伙，能发现隐藏气息以后的血凌，但是那是非常少见的情况，绝对不会是想现在这样一批一批地过来找麻烦。 比较合理的解释是，这些家伙在通过某种方式共享情报，而且那个情报还是在事实进行更新的。 或者，他们并不是像是表面上看到的那样在瞎打，他们实际上是在服从着某个家伙的指挥的。 血凌打晕了又一个过来妨碍血凌前进的家伙，然后暂时停下了脚步。 她把自己的本体插在了地面上。 ……地面有魔力波动，她感知到了。 非常大范围的用于感知敌人的魔力。 答案似乎已经很明了了。 血凌重新把刀提起来，扛上肩头。 麻烦的家伙。 血凌从第一次见到吴玮勋的时候就是这么觉得的。 这不仅仅是因为吴玮勋在魔法师当中属于级别比较高的家伙，主要是因为这个家伙的脑子很好使，他对于魔法有不同于普通的魔法师的理解，这也就意味着他能用出一些一般的魔法师想不到的魔法的用法，这就很麻烦了。 如果这样的家伙和自己站在同一边那还好说，麻烦的是这个家伙大部分情况下都是自己的敌人。 最可怕的并不是强大的敌人，而是不确定的敌人，就算敌人比自己强，只要对敌人有了足够的了解，也能根据敌人制定相应的战术制定得好的话，取胜的几率绝对不算低。 但是，如果你不知道你的敌人是个怎样的家伙，那就很麻烦。 这就是为什么现在血凌想要先把吴玮勋姐解决掉。 留着这样的家伙后患无穷。 而且现在这个家伙已经表现出他麻烦的地方了。 之前的那些过来找血凌的家伙恐怕都是他指挥来的。 他没有使用一般的魔法师的那种通过空气中的魔力波动感知敌人的方法，而是通过地面作为魔力的介质来感知魔力源。 魔力的介质可以是任何物质，固体，液体，气体都可以，而且实际上固体介质的魔力传到效率远要比空气的效率要高，确定敌人的位置也应该比一般的魔力感知要准确。 所以他能确定血凌的位置。 他也知道血凌很难对付，所以他才这样一批一批地派这些杂鱼过来找血凌的麻烦。 但这也只是让血凌更加坚定了要赶紧解决掉那个家伙的决心。 通过地面来感知是吗，这个解决起来也容易。 只要脚不落地就行了。 虽说是一个稍微消耗大一点的方法…… 血凌屈膝蓄力，向前一跃。 在腾空的时候，那个家伙的通过地面感知的方法肯定是用不了的。 而关键还是在于落地的时候。 用炼金术控制周围的空气聚集在自己脚下。 在脚落地之前再重新把自己弹起来。 如果血凌有元素魔法的术式的话事情就能好办多了，但是她没有，他就只能用这种类似于工质炼金术的方法。 炼金术操控气体的效率实在的太低了，这种方法也只有血凌这种靠吸收外源魔力的能消耗得起。 这个应该属于“类飞行魔法”的一种。 血凌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这个词了，在几个世纪以前这还是个有名的议题来着，关于魔法是否能用于飞行，之后得出的结论是“现在的技术还做不到”，于是讨论的方向又转向了“能否通过魔法达到类似于飞行的效果”。 血凌依然记得那时候的那些魔法师提出的那些提案，这个用炼金术操控空气的方式是其中之一，这确实是理论上可行的做法，实际上也的确可行，不过需要能消耗得起那么多的魔力就是了。 如果没有盟约，魔法师没有顾忌地研究魔法的话，现在这些问题恐怕已经都解决了。 约束对发展没什么好处，教会的那些家伙不会不明白的。 他们只是在约束除了他们以外的势力的发展。 实际上教会私下里自己也在研究魔法，这个所有人都清楚。 这就让教会进一步稳固了自己在魔法世界的地位。 血凌直接从几场战斗的中心穿了过去，在这期间再没有过来碍事的家伙了。 果然只要离开了地面就感知不到了。 在那里等着吧，吴玮勋。 血凌倒想要看看没了他的指挥，联合会的那些人能撑多久。 ----------------------------- 自己一个人吗…… 刘易斯苦笑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自己刚刚走出的教堂。 魏吴不准备跟自己一起行动，这个主要应该还是因为两个人之间的关系的问题，不过魏吴用的那个理由倒也是非常合理。 不能让教堂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教堂里面确实没有什么被发现了会很麻烦的东西，有人偷偷进了教堂里面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但是，刘易斯个人也确实不希望这座教堂受到任何破坏。 虽说只是个破旧的小教堂，采光也不好，装修都是上世纪的风格，不过再怎么说这也是刘易斯工作了这么些年的地方，他对这里还是有点感情的。 魏吴想要守在这里的话那就让他守在这里吧。 刘易斯一个人出去协助陆坤他们也不是不行，稍微有一点困难，但是没关系。 刘易斯稍稍观察了一下战局。 那些联合会的家伙还真是够分散的。 不过这在现在倒也成了好事。 那些人都在忙于自己的战斗，他们就没有心思去管路过的刘易斯。 之前确定下来的路线没问题。 赶紧过去把东西拿上吧。 ----------------------------- 第三个。 在结界里面有一个好处。 那就是杀了人以后没必要记下尸体的位置。 结界解除以后尸体会作为“物体”出现在结界覆盖之前的地方，而且被子弹打爆脑袋惨死的尸体也会恢复成完好的样子。 这种尸体就算出现在大街上也不至于造成什么特别严重的问题，只要回头跟警方打好招呼就行了。 蒋郅看了一下时间。 在天亮之前结束战斗恐怕会比较困难。 嗯？有脚步声接近。 蒋郅立刻躲到了墙边。 “应该在这里吧……蒋郅。” 第350章 死灵术士58·运气 你居然全都躲开了。 你刚刚这几波操作简直就是在死亡的边缘反复横跳。 你几乎没有用任何魔法，那个落到你面前的人的大部分攻击你都是依靠你在生死的关键时刻那惊人的反应速度躲开的。 自己的功法攻击被敌人不用魔法全部化解对于魔法师而言似乎是莫大的侮辱来着，在那个人的眼中，你大概是在疯狂地嘲讽他。 这个你真的不是有意的，你真的是一直都欸有反应过来要用什么魔法来应对，要不然你也不会一直躲啊，一直躲多消耗体力啊。 现在你已经累得没法再快速闪避了，而那个攻击你的人似乎都恼羞成怒了。 坏了，要是他等一下下手加重了的话…… “停！”你一只手撑在膝盖上喘着气，另一只手抬起来阻止了那个还想要攻击你的人，“你，是哪个组的？” “什么？” 那个人莫名其妙地说。 你也没想到他居然还真的听话地停下来，本来你只是想要骗他一下，让他产生疑惑而不立刻攻击，拖延一点点时间让你稍微缓一下的，结果不光骗成了，效果还比想象中要好。 “我，我问你是哪个组的。” 这个时候绝对不能怂，怂了以后露出马脚的话立刻就要再次开始战斗了。 化石这么讲的，可你现在穿着粗气的这个状态，就算给是想要装腔作势假装自己很牛逼也旨在使做不到。 “……你，是联合会的吗？”那个人问。 果然，这个人是联合会的。 那你这个时候的答案只有一个了。 “嗯，对。” 编瞎话连眼睛都不眨。 这是为了活命，你说服自己。 “你是哪个组的？” 如果被问回来就麻烦了，要赶紧再问出去。 “我是五组。” 太好了，居然是最好办的编号命名。 “我是二组。” 你立刻就说。 “本来我们组不应该在这边的，不过刚刚发生了一点意外……” “你们组的其他人呢？” 这个人彻底上钩了。‘ 你在心中窃喜，但是你还不能表现出来。 “他们应该在找我吧。” 你看那个人长长地叹了口气。 “这么回事你早说啊。” 真叫你忽悠瘸了。 “不是，我最开始也没搞明白情况……” 你头一回发现你还有诈骗的天赋。 “你能联系上你的队友吗？” “哦，应该能。” 大师给你的对话刻印书现在还在你手里。 “那你先联系你的那些队友吧，我也和我的队友说一下我这边的情况。” “哦，嗯。” 然后，你象征性地拿出那张对话刻印书，而你的眼睛还是注视着那个人。 那个人转过身背对着你，从怀里拿出一块和之前杜林用过的一样的魔法器。 “喂，是我。虚惊一场，是二组那边的人……” ……他不应该就这么轻易地放下戒备的。 如果是你碰到这样的情况，你肯定还是会有所提防的。 话说回来，那个手机一样的东西居然还能和正常手机一样接听的吗？你还以为只有之前杜林用的那种免提模式。 “喂，”你也开始假装和在通话，“大师？能听见吗？” 你一边假装通话，一边一步一步慢慢往那个人那边靠。 “不，我也不太清楚……那个。”你和那个人搭话，“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啊？”他不耐烦地回头看了一下你，“我怎么清楚，我又不是这儿的人。” 说完，他就又把头转回去了。 很好，现在他对你靠近的这段距离也没有起戒心。 “我不太清楚，你知道你是在什么地方吗？” 你继续向那个人那边靠近，而那个人的注意力还完全在自己的谈话上。 “明白了，等一会儿我把这个人送走以后我就去和你们会合。” 已经到了还有一臂的距离的地方了。 你把魔力的集中在你的右手。 这个距离已经可以了。 “行，那我挂了。” 就是现在！ 你一个箭步上去，然后手刀一下劈到那个人的后颈上。 在那一瞬间把魔力通过手刀注入进那个人的脖子里。 “啊……” 那个人就发出了这样的一声，然后他的身体一下子一下子就泄了力了，一下子瘫在地上不动了。 ……成功了。 没想到你今天还真就把现学得到东西投入实用了。 而且居然还成功了。 你看着地上瘫倒的那个人，有点不太敢相信现实。 你接受了目前的状况之后，你心里只有一个感想—— 你的运气真好。 你的成功有相当大一部分是由于你这次运气好，而不是因为你的技术已经提升到了能和职业魔法师一战的水平了。 如果你没有躲过之前这个人的那些攻击，如果这个人没有相信你说的话，如果你在靠近他的时候被发现了的话，现在躺在地上的人肯定都是你了，而且搞不好你连命都丢了。 想想都觉得后怕，你这一晚上说不准把你这一年的运气都用完了。 话说大师到底到哪去了？刚刚你这么危急的情况他都没有露面，他该不会已经跑远了吧？ ----------------------------- 解决了吗…… 果然应该功能信任他一点了。 不过能解决那种水平的敌人，他的运气也是不错。 确实冒险了一些，但是冒的这个险是值得的。 如果这个敌人是自己来想办法解决的话，这场战斗肯定时间和规模都会大上不少。 现在这样的战局自己可花不起那么多的时间和体力。 情况太复杂了。 现在自己想要梳理清混乱的表面之下，那些指挥的家伙的想法都做不到。 没错，这样的混战当中也是有指挥的。 联合会的那些人明显不是胡乱行动的，从那些能分辨得出的联合会的队伍的行动当中就能看出明显的目的性，他们肯定有指挥的人在战场上，除了杜林以外的那个人，应该就是吴玮勋，但是那个人具体的战术自己还没看明白。 政府的那些人现在还有没有人指挥不清楚，但是在结界覆盖之前肯定是有的，自己都感知到了，他们的行动明显是听从指示到了那些地方待命准备迎击，但是为什么指挥的那个人在最后下的是那样不明确的指示，这个自己还搞不明白。 除了他们以外…… 刘易斯他现在在教堂外面是打算做什么，自己也搞不明白。 第351章 死灵术士59·能赢 就是这个了。 刘易斯弯下腰，在地上那个尸体的身上翻找起来。 应该放在这个人身上的什么地方的…… 找到了。 一颗红色的，樱桃大小的珠子。 这个应该是联合会该料之后的那个魔法器吧。 这么直接看是看不出刻在里面的术式究竟和原版有什么区别的，刘易斯也不会傻到直接在这里运行这个东西，让自己的位置暴露。 如果他的目的是把这个带回去分析的话。 然而这只是刘易斯的目的之一。 之前说过要去帮忙的，刘易斯说到做到。 尝试向魔法器里面注入魔力。 嗯…… 操作的感觉和之前试用过的原版相比有些微妙。 感觉这种说不出好还是不好，只能说是不一样。 当然也有一样的地方，毕竟使用的原理都是一样的，产生的魔力波动也都是一样的。 不一样的地方就是这个相比那个原型机做了不少的改善，最终效果比她制作的那个原版要好多了。 制造的的和使用者不同的魔法师的魔力波动，应该是预先设定好的。 同时三个人的魔力波动……有点意思。 不过，不好的地方就是，给人造成的负担也大了一点。 真的……光维持着这个魔法器的运转，刘易斯就觉得有点乏力了。 或许自己也应该跟上面申请从一线退下来了。 要是上面的那些人能批准就好了。 刘易斯自己感觉可能性不高。 同时操作三个人是可能的，不过要同时顾及三边，让那三个假象做出不同的星斗就比较困难了。 如果刘易斯都做不到让他们像是三个完全不同的人那样分来各自行动的话，其他人也已经不能。 刘易斯还是有这个自信的。 那就看看现在这样能做到什么样的程度吧。 ----------------------------- 那个一直向吴伟勋这边接近的人从地面感知当中消失了。 人是不会凭空消失的，最多是把自己隐藏了起来。 就是说那个人已经发现了吴伟勋的索敌方式，于是又针对性地避开了吴伟勋的感知。 有点意思。 吴伟勋短时间内还真想不到有什么方式能这么长时间切断一个人和地面之间的连接。 一切的物质都是能传播魔力的，魔力阻隔的材料要实际制造出来少说还需要几个世纪，只要那个人稍微有一点地方接触到地面，吴伟勋就能感知到，除非那个人是在踩着结界走路。 飞行？ 不，那个在几个世纪以前就被证明是伪命题了。 那么，剩下的比较合理的可能性…… 通过元素魔法视线的伪飞行……不太可能，现在还没有感知到魔力波动。 气工质炼金术？ 可能性就更低了。 那个人重新在吴伟勋的感知当中出现了。 已经这么靠近了吗。 那已经快要可以直接问问本人是怎么回事了。 吴伟勋抬头看着那个人所在的方向，感知着那个人的脚步，一步一步从视野之外走入视线可及之处的脚步。 她？ 吴伟勋在看见那个肩上搭着猩红色刀型魔法器的年轻女孩的时候稍微有点意外，不过他立刻就理解了现状。 原来如此，这个女孩就是政府的那个杀手锏吗？ 血凌是吗。 “早就听说你在尽安，没想到今天还真的亲眼看见了。” 血凌却什么都没有说，她只是将肩头的刀向下一挥。 吴伟勋侧身，躲过那一刀所释放出的魔力。 如同强风一样的魔力从血凌的脸侧经过。 “我和你根本就不认识。” “但是我们相互都知道对方不是吗？” “谁知道呢。” 根本都没有要进行对话的打算。 吴伟勋明白了，战斗已经不能避免了。 恐怕会是一场苦战。 而且，吴伟勋还没有取胜的把握。 真是，连逃走的想法都有了。 ----------------------------- “应该在这里吧……蒋郅。” 杜林要用魔力感知去找普通人几乎是不可能的，但是通过得到的魔法师莫名失踪或者死于不明袭击的报告，他也能大概猜测出蒋郅在什么地方附近。 蒋郅既然只是个普通人，那就意味着他没有魔法师那样的机动性，他移动主要依靠的还是步行，这也就意味着杜林到了最后蒋郅出现的那个地方附近，找到蒋郅的可能性还是很高的。 不过知道了大概的位置以后要找到这个人还是很不容易的。 魔力感知感知不到，那就只能通过别的方式，比如说自己当诱饵，或者时刻注意着周围的别的魔法师的状况，通过自己和他们当中有没有遭受袭击来寻找。 风向非常高，而且得不偿失的做法。 但是杜林愿意去这样做。 这样的高投入能够带来的回报，是杜林能够满意的。 “我听说你的普通人，不是魔法师。” 杜林没有继续向前走，而是停留在了和蒋郅还有一墙之隔的地方。 “被你杀死的那些魔法师，他们的身上都没有留下任何魔法的痕迹，但是他们的头都被子弹打爆了。” 杜林没有听见任何声音，但是他知道蒋郅就在那里，因为他在这么近的距离还是能感觉到一丁点的人的气息的。 除此之外，他还知道，蒋郅此时一定正拿枪对准这边，就等着杜林露出头来。 “你觉得普通人能超过魔法师吗？” 杜林问他。 然后，就在那里静静地等待着他的回答。 “……” 蒋郅没有回答。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正常人不会在战场上和陌生人聊天的。 就当杜林以为蒋郅不会回答了，准备要开始战斗的时候，墙的另一边突然传来另一个人的声音。 “你想知道吗？” 杜林的动作停了下来。 下一刻，一个人影从墙角闪出来，闪到了杜林的面前，对着杜林连开了三枪。 其中两枪打在了杜林的手臂上，剩下了一枪打在杜林的腿上。 杜林摔倒在地上。 蒋郅又在杜林的另一条腿上补了一枪。 “啊，呃……” 蒋郅把手里的那把冲锋枪重新调成连发模式，犹豫了一下，又换成了单发，对准了杜林的脑袋。 “超不超过魔法师根本无所谓，只要能赢就行了。” 第352章 死灵术士60·二十四小时营业 犹豫了。 在不必要的地方花时间了，给了他防御的机会。 蒋郅叹了口气，把枪放下了。 这个应该是结界吧。 像是半球状的茶色玻璃罩，但是几乎看不见里面的情况，刚刚好能把一个人覆盖在里面的大小。 直接用小型结界来进行防御，这个蒋郅还是第一次遇到。 留了一个后患。 如果能第一枪直接打到头上就不会出这样的事情了，这次是蒋郅失算了。 罢了，现在不是后悔的时候。 是时候离开这个地方了。 既然有人能找到蒋郅，那就说明他的行踪已经暴露了，留在这里太危险，而且刚刚那个人还知道蒋郅的名字，那恐怕连身份都暴露了。 之后的战斗可能会变得困难。 蒋郅转移的时候这样想。 那些人知道蒋郅的身份和蒋郅的打法的话，蒋郅恐怕就不能将自己的攻击一般的魔法师难以防范这一点作为优势了。 那些魔法师可能会对蒋郅有所防范，若是蒋郅不能在第一时间击杀他们，那么情况将会很快转向对蒋郅压倒性的不利。 可能很快就要改变打法了。 抛弃掉之侧重于捡漏暗杀的打法，开始以敌人知道战场上有蒋郅这样的一个人为前提开始战斗。 差不多该给榴弹枪换上真榴弹了。 蒋郅看到了路边的一家快餐店，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连锁。 就这里了。 这样的店就算再结界里面也不会关门，这种地方进去调整装备正合适。 蒋郅将手握在门把上上面，突然发觉门把手上面还残留着一点温度。 里面有人。 这个时候还躲在这种地方？ 有可能是政府招募的那些魔法师。 不确定是敌是友的情况下，不要贸然行动比较好。 至少要先确认了里卖弄的人的身份然后再决定如何处置。 至于确认身份的方式。 蒋郅把榴弹枪拿出来。 在换上榴弹之前，让震撼弹再好好发挥一下作用吧。 ----------------------------- 那个魔法器？ 原来如此，是这么回事。 总算是理解了理解了老刘的打算了。 那个家伙原来是这么打算的吗…… 开什么玩笑。 这就是他口中的协助方式？！ 顾不上管自己的徒弟的情况了，现在要是不赶紧动身往老刘那边赶的话，等赶过去恐怕就晚了。 重新让强化回路满载运行，然后全速往刘易斯停留的那个地方赶。 刘易斯现在使用的那个魔法器应该是从某个尸体上面回收的，那个蒋郅解决的某个联合会的招募魔法师的尸体。 而那个魔法师的生死的情况，估计联合会那些人实际上并不清楚，对他们而言那些人只是铺路的石头。 但是，之前行动生死未卜的人使用这个魔法器的事情，现在行动的这些人应该还是清楚的。 那么，如果他们在战场上发现了有一个人使用了己方魔法师使用的魔法器，如果他们不了解之前那些魔法师的确切身份的话，那个人大概会被认作是幸存的友军。 而在结界当中使用能辨别身份的魔法器的友军，这个说不好会被当成是求助信号。 会有人被吸引过去的，绝对有。 老刘现在控制的那三个幻象现在都是在围着同一个地方绕圈，而那里正是他本人所在位置附近的地方。 那是个愚蠢的战术。 他恐怕是打算在他们靠近之后逐个歼灭他们。 确实，那个吴伟勋现在血凌过去牵制了，而杜林刚刚也像是因为战斗失利开了小型结界把自己保护起来了，现在联合会的这些魔法师大概是处于没有人领导，根据自己判断行动的状态，老刘的这样战术应该能如愿达到想要的效果。 然而这样的战术也有非常致命的缺陷。 把人都引过去然后歼灭。 这样造成的效果给人的感觉就是敌人的主力，或者说有很强的敌人正在那片区域，友军正在求救，但是救援的部队却都遇难了。 简直都想不到能让人提起士气奋不顾身战斗的状况了。 联合会那边似乎就要现实版的拯救大兵了，只不过这个大兵是不存在的，而且还是诱饵。 最后的结果，不论联合会的那些人能不能发现实际情况是怎样，都会发展成老刘不得不一人应对大量敌人的情况。 如果他本人说他能一个人对付六七个人，自己或许能相信。 但是如果是一个对付十几个人，甚至二十几个人，还是在维持着一个魔力消耗不小的魔法器的情况下，自己绝对不相信他能活着从那里出来。 没错，自己想要协助，但是想要的不是这种敢死队靠人头换来的协助。 至少…… 至少自己要去帮他解决掉一部分。 ----------------------------- 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快餐连锁，就算再结界里面也不会关门。 不需要用炼金术开锁，还不是那种容易引人注目的地方，而且出入口不止一个，就算出了什么事情也可以逃走。 除此之外—— 这里还有能吃的东西！ 起床以后光垫了一点三明治，现在运动了这么长时间你已经开始饿了。 而且这里还有饮料，还有洗手间。 太完美了，这简直就是结界当中最适合藏身的地方。 你就决定在这里躲着了。 能想到这么个好地方，连你都有点佩服你自己。 不过现在，最主要的还是要做好安全保障工作。 你打算先确认一下这个快餐店的构造，确定后门的通路，保证真的要逃离的时候不会有什么阻碍。 你刚刚打算好准备行动，突然有什么东西在你身边爆炸了，爆炸的巨响让你的耳朵一阵剧痛，一度丧失了听觉。 你一时间失去了平衡感，站都站不稳，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你睁开眼睛也感觉眼前发黑，而且好像有些黑点在你视野中打转。 你调整面朝的方向，想要看一看自己后方发生了什么。 而你视野中什么都看不清，只能依稀看到有一个男人的身影在想你靠近。 ……等一等，这好像是你之前被震爆弹震到的时候的感觉。 也就是说，现在从后面想你走过来的是……蒋郅？ 第353章 死灵术士61·兵刃相向 不会吧…… 在地上躺着的人是个熟悉的面孔。 没错，蒋郅认得他，就在不久之前才刚刚见过这张脸。 如果真的只是凑钱的话，真个运气也实在是厉害。 这其中当然没有任何夸赞的意思。 平民…… 如果现在还能这么以为就好了。 蒋郅无奈地摇了摇头。 在那个人身边拉出一把椅子，坐在上面，换起了榴弹枪里面的榴弹。 地上的这个家伙从震撼弹的效果当中缓过来还需要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就先守着他吧。 ----------------------------- 需要时间恢复。 如果杜林给他最不希望发生的事情排个序，这种四肢全部受伤的情况肯定能排到前几。 先治好其中一只手，然后再处理剩下的伤口。 这就是杜林能想到的，他能使用的最合理的处理方式。 这样处理的话还是会让子弹留在最开始的治好的那只手臂里面。 但是如果不先治好一只手臂来处理另外的伤，那三个伤口子弹也会留在身体里面。 如果是一般的魔法师的话，应该能直接用炼金术来把伤口里面的子弹给推出来的。 而杜林只能用手处理伤口，把里面的子弹抠出来。 这时候就顾不上什么消毒之类的了。 把剩下是四肢的伤口都处理好，然后再用左手，拿起刀，将最先治好的右臂重新割开，取出那里面的伤口。 然后重新治好。 这样就行了。 剩下四颗沾着血的弹头留在地上。 这个结界里面的氧气已经差不多快耗尽了，杜林已经感觉出稍微有点呼吸困难了。 没想到能这么快就现学现卖用上这个小型结界防御的方法。 把刀握好。 不过说实话，杜林感觉蒋郅应该已经不在结界外面了。 他不会在这里一直等着，这样对他来说太危险了。 杜林解除了结界。 就如他料想的那样，外面没有人。 而且周围挺大一片区域之内都没有人。 是吴伟勋下了什么新的命令让那些人都转移了吗？ ……嗯？ 这个魔力波动……是那个魔法器？ 有人在结界里面用那个魔法器制造假的魔法师？ 但是新来的这些招募到的魔法师似乎并没有发哪儿跟魔法器，用这个魔法器的应该都是之前的那一批招募的魔法师。 是有幸存者吗？ 好像有小队正在向那个幸存者所在的位置赶…… 不太对，赶过去的队伍好像比想象中要多。 那边发生了什么？ 杜林能感知到，有很多魔法师小队都在靠近那个魔法器制造幻影那附近的区域，但是他们的魔力波动在靠近那边之后全都消失了。 魔力波动消失这样的事情只有两种情况。 一种，是散发出那些魔力波动的人都死了。 另一种，是那些人都不再位于这个空间当中了。 不管是哪一种情况，现在那里发生的事情都非常不妙。 吴玮勋是不可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说起来，吴伟勋人呢？ 杜林重新开始用魔力感知搜寻。 然后，他在结界当中发现了另一个结界。 ----------------------------- 邦！ “嘁。” 血凌向后跳了一下，退后了一段距离。 这个家伙手里的那个魔法器，肯定不是随便哪个民间魔法师整出来的东西。 单单是能挡得住血凌的攻击这一件事就已经足够了。 血凌的攻击一般靠的就是最单纯的魔力操控。 而能挡得下血凌的攻击的魔法器，上面的术式应该也是一样的，操控魔力的术式。 纯魔力魔法。 如果不做到某种程度就非常鸡肋。 但是纯魔力魔法本身的发挥挺大程度上就是受到魔力供给量的限制的。 而想要解决掉魔力的量的问题，依靠一个人的内源魔力就非常困难。 但是现在的实际情况却证明不了血凌的猜测。 如果这个魔法器使用的外源魔力，血凌没理由感知不到外源魔力流入那个魔法器当中的过程。 既然血凌没有感知到，那那个过程恐怕就是真的不存在。 …… 这个人的魔力的量非常可怕。 之前血凌也想过，这种用自己的魔力通过地面来感知敌人的位置的感知方式他具体是怎么做到的。 现在没什么可怀疑的了，他这样的魔力的量，做到这样的事情也不奇怪了。 这个魔力总量肯定是超过了现在血凌任谁的所有人的，包括诅咒的持有者，也包括四九。 不愧是联合会的生你负责人当中的佼佼者。 血凌把刀在右手当中赚了一下，换成了右手反手握刀。 将魔力击中上去。 空气中的魔力都吸入了待审当中。 ……这一次吸收的魔力似乎比上一次还少了一点。 消耗了一部分。 这个结界的范围太小了，结界里面只有这么两栋楼，肯定吴玮勋也是想要通过外源魔力有限和随着魔法的使用而消耗来限制血凌。 继续汲取魔力。 消耗不能问题。 一切都是为了取胜。 吴玮勋见血凌没有要立刻攻过去的意思，而是正在准备攻击，他也不会显泽和， 他把登山杖抬起来，双手握持到在面前。 他将右手握住手柄吧部分，然后用力将手柄往外拔。 咔的一声轻响，那个登山杖的手柄还真的让他给拽下来了。 手柄脱离了登山杖之后，血凌立刻感知到庞大到离谱的魔力所释放出的魔力波动。 那个是……魔力？ 血凌在拔下来的手柄原本和登山杖连接的地方看到了魔力。 纯魔力，被人的力量强行禁锢在那里，维持成锥子一样的形状。 它释放出来的魔力波动，如果没有那一道禁锢魔力的力量的话，释放出来的魔力，已经足够让开启了魔力视的魔法师什么口看不见了吧。 要躲开那个攻击。血凌有自信自己承受了那样的攻击之后还能不受任何影响，但是血凌就不一样了。 如果血凌被那样的攻击击中的话，搞不好就不仅仅是体内的魔力流动暂时被阻断，很可能会造成直接的伤害，甚至还有可能会留下什么后遗症之类的。 从空气中汲取的魔力差不多足够了。 把魔力全都集中在刃上。 血凌的宽度和厚度都缩减了不少，变成了一把忍者刀的样子。 来比比剑法吧。 第354章 死灵术士62·统治 “关于这件事，上层已经在和联合会进行交涉了，交涉的进展我现在也还没有得到什么特别具体的信息……” 电话另一头的人用阿斯特利加古语表达着这样的内容。 她没有兴趣继续听下去了。 简单和那个人道谢，然后就将电话挂断了。 联合会高层的那些人不是傻子，他们应该都能理解教会在魔法世界的地位是怎样的。 简言之，教会就是秩序本身。 教会创造并维持了魔法世界的秩序。 就像表面世界的政府那样。 那些人足够聪明了，他们肯定能想明白这回事。 试图推翻现有秩序的家伙，政府都尽最大的努力去打压，这其中的原因当然是没有政府想要失去自己的统治地位，但是直接被人推翻而失去统治地位并不是最主要的导致证券松动的因素，最主要的是在他们试图推翻现有秩序的过程中对整个社会产生的潜移默化的影响和那所造成的各种连锁反应。 当权者的形象的改变，民众的看法的改变，思想的传播。 真正让政权的根基松动的是这些东西 当所有人都相信当权者的存在是错误的的时候，现有的秩序被推翻就只是时间问题了。 聪明的政府不会允许这些发生。 但是教会这次的处理的方式总感觉就没有那么聪明了。 至少不应该交涉，至少应该把这样的政治层面的东西留到大挫联合会的那些魔法师之后。 然而，她甚至看不出教会有想要大挫联合会，维持自己的位置的稳固的意思。 ……傲慢。 这是一方面的因素，应该还有别的什么原因。 顾虑？ 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世界的格局已经开始潜移默化地发生改变了。 世间的魔法师会怎样看待这件事？ 联合会在尽安公然进行挑衅行为，而教会居然没有直接回击，而且还想着交涉。 在今晚之后，教会的威严和地位将会一落千丈。 或许自己也要考虑跳槽了。 本来她在教会当中也没有什么实际的地位，教会看重的不过是她的研究的实力。 说起来，她有个师妹已经脱离了教会，跑到联合会那边去了。 自己的原型魔法器的改良品吗…… 很可能就是出自她的那个师妹之手。 或许可以把加入联合会作为将来的一个出路…… ……什么的，也不过是想想。 果然，还是放不下尽安这个小地方。 尽力尝试一下吧。 看看以她的人脉，最多能做到怎样的程度。 ----------------------------- 能压下去。 血凌架住了吴玮勋劈下来的魔力锋刃，将其弹到空中之后立刻改变刀锋的方向，划向吴玮勋的胸口。 但这一下攻击却被他敏捷地闪了过去，并且血凌还不得不再去躲闪他左手的反击。 但是有点困难。 这是血凌本身武器类型的限制。 血凌的形态再改变也是有限度的，始终都脱离不了“刀”受到范畴。 而吴玮勋用的那个登山杖，现在的形态实际上是一把剑和一支短矛。 拔下来的柄是剑，剩下的身的的断口实际上也能短暂地释放出魔力刃，而且—— 血凌挥刀弹开了追击过来的魔力弹。 而且还能像是这样将魔力发射过来。 右手剑，左手矛，亦或是法杖。 血凌记得这样的武器组合，那还是在血凌刚刚被制造出来没多久的时候，那是魔法师还尚未完全被人遗忘的时候，那是还有普通人相信魔法存在的年代。那时的教皇国曾经有过这样的一支军队。 那是圣殿骑士当中最精锐的一支军团。 他们精通魔法，长于近战。 他们手持长剑和法杖战斗。 他们的身影曾经让民间违反盟约的魔法师闻风丧胆。 他们最终也消失在了历史的长河中。 在那个时代，持剑魔法师确实是最强的单兵作战单位。 但那已经是几百年前了，现在连圣殿骑士都已经名存实亡了。 血凌不知道吴玮勋对于自己的这一套武器的历史了解多少，说实话，血凌还真想见见给他打造了这支登山杖的家伙。 魔法世界的历史有很多都没有被很好地记录下来，而见证了这段历史的血凌知道，教会维持了数百年的恐怖统治，与当初那支持剑魔法师军团的存在脱不了关系。 而现在血凌面前的，是持剑魔法师的现代改良版本。 不得不说，差别真大。 那个时代的人肯定想不到，魔力有一天能做到像这样，如同真正的刀刃一般在空气中维持着。 实际上，血凌曾经有过一任持有者就是死在持剑魔法师的手里。 也就是从那之后，血凌才完全和教会断了联系。 那之后没有太久，持剑魔法师就成为历史了。 这就要归功于伪神对教会的毁灭性打击了。 没错，直到现在，血凌还因为这件事对伪神那个家伙有点意见。 那可是血凌第一次真正发自内心地感觉到愤怒，然而血凌最终连复仇都没有做到。 现在好了，一个持剑魔法师自己送上门来了。 血凌依然记得，那份愤怒的滋味。 “不管你继承了多少持剑魔法师的精神和遗志，你最好已经做好了要为你拿着那样的武器，为过去拿着同样的武器的家伙付出相应代价的觉悟。” 血凌进一步缩小了刀的宽度和厚度，长度也有所缩短。 这已经全然是一把短刀了。 但这样实际上更便于让血凌制造出速度优势。 对不起了四九，这是我个人过去的一点恩怨，希望你能理解。 等一下或许要稍微勉强一下你的身体了。 ----------------------------- 你重新恢复感官花了多长时间捏不清楚，不管你自己感觉好像是比上一次时间还要长了。 你能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你就看见蒋郅在你背后调整检查装备，等你完全恢复好，蒋郅差不多也把装备都检查了一圈了。 “你恢复了？” 蒋郅看你没再用手撑着脑袋以后问你。 “……差不多吧。” 你回答。 “那你是怎么打算的？” 他接着问。 “你想要继续在这里躲着吗？” “……” 你和蒋郅对视许久，然后你斗胆问了一句： “咱们能临时组个队吗？” 第355章 死灵术士63·胜负 你斗胆提出来的，本来都没指望蒋郅会认真理会的，没想到他还真的认真考虑起来了。 “确实，你应该能给我提供一下魔法方面的帮助。” 那就是说…… “你能用什么魔法？” 蒋郅问你 “呃……” 你又拿出刻印书来，想确认一下。 蒋郅看见你手里的刻印书之后眉头皱了一下。 “那个……是a4纸。” “哦，刻印书，就相当于一次性魔法器，纸的话确实是折叠起来的a4纸没错。”你解释说。 “……那个是你自己的做的吗？” 他继续问。 “不是，”你回答，“这个应该算是……教我魔法的那个人做的。” 你看蒋郅的脸色有点不太对，问他：“怎么了？” “我知道有一个用这样的刻印书的人，那是挺长时间以前的事情了。” 哦……还有其他人用一样的刻印书吗。 “我印象里那个人好像是在通缉榜上排位很靠前的一个魔法师来着。” ……嗯？难不成……他说的是大师？ “不过应该是我误会了。”蒋郅用比较轻松的语气说，“既然你说是教你魔法的人做的，那应该就不是了，那个人现在应该是和你差不多岁数才对。” 就是大师啊！ 符合这个条件的全世界也找不出第二个了吧。 你不能把情绪表现出来，这个时候要镇静，镇静。 “……” 蒋郅看着你的表情，若有所思。 难道你已经表现出什么了？ “总之，这件事我不会进一步深入调查的，你最好也别让那个教你魔法的人出现在我面前。” “哦……” “当然我也不准备深入调查你的事情的，这个你放心。” 这家伙人太好了吧…… 你甚至开始有点担心蒋郅会不会因为这样的性格吃亏了。 不，没什么还怀疑的，肯定会吃亏，就看别人有没有这个意思了。 你当然也会避免让大师和蒋郅见面，嗯，等一下有机会联系一下当时让他别来会和。 “总之，你的魔力感知水平怎么样？” “一……一般吧。” 你也不敢说你的水平有多高。 “那你现在感知到的战局怎么样？” “嗯……” 你试着尽力去感知了一下结界当中的情况。 “……比较胶着吧。” 你只能这么说。 “联合会的那些人有到教堂附近的吗？” 你摇摇头。 “教堂附近都是由防御魔法器的，如果有人到了那附近的话肯定是会有非常大的动静的。” 真的出了那种情况，那你都不需要用魔力感知就能知道。 “那就好。” 一切都还在政府的掌控之中吧。 说起来，现在的结界里面的这些政府的魔法师……是蒋郅在指挥？ 应该不是吧，毕竟蒋郅应该没法在结界里面和其他人交流的，他也不像是能用什么对话魔法器的感觉…… ……说起来，最后的信息感觉就像是接下来就不能联系了的意思。 所以说实际上那些蒋郅本来就不打算在结界里面指挥战斗，而实际上他也确实没有指挥战斗？ 所以说政府的这些魔法师现在真的是没有指挥完全自己行动的状态？ 那他们能和那么多的联合会魔法师的僵持这么久也相当厉害了。 “你对联合会那些魔法师的指挥的位置有头绪吗？” 蒋郅想要直接去解决联合会的指挥？ “有是有，不过……” 你也感知到了，指挥了大部分魔法师的那个吴玮勋现在的情况。 “他现在好像把自己封在结界里面了。” ----------------------------- 血凌反手握刀，把刀背在身后，深深吸入一口气，压低了身体的重心。 所有的术式都充入魔力开始运转了。 吴玮勋也把剑锋放低了一些，准备应对血凌的突进。 胜负已分。 现在逃跑还来得及。 会给你逃跑的机会的。 如果在感知到杀意之后你还动得了的话。 血凌将之前隐藏起来的杀意完全释放出来。 吴玮勋在那一瞬间产生了强烈的动摇。 太迟了！ 血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到了吴玮勋的背后，人类的肉眼根本看不到她接近的轨迹，只能隐约看到一些残影。 血凌停在了那里，之前背在身后的刀此时举到了她的眼前。 ……躲开了？ 不。 刀上残留的半滴血顺着刀刃流下来，滴在地上。 砍中了。 铛。 吴玮勋左手的杖掉落在地上，右手的魔力剑刃也已经不见了，柄还勉强挂在他垂下来的右手指间。 血凌起身，让刀恢复刀本来的大小，转回身。 吴玮勋背部右侧的衣服上出现了一大片血印，而且面积既然在扩大。 他的胸前也有，血凌不看就知道。 吴玮勋用颤抖的左手，想要捂住伤口，但那时不可能的。 血凌刚刚的那一刀直接从吴玮勋的胸前，砍断了肋骨，切开了右肺，又从后背穿了出去，这不是用一只手能捂得住的伤口。 这甚至不是一个魔法师能自己治疗的上。 吴玮勋无力地摔倒在地上，嘴巴张大，从口中吐出鲜血。 他的胸口快速起伏，能看出他的身体已经在通过急促呼吸试图弥补被鲜血灌满的右肺所无法供给的氧气。 实际上他还躲开了一部分。 最后他还是稍微躲开了一点的，伤口并没有血凌预计的那样深，不过这样也足够致命了。 吴玮勋在使用治疗魔法。 血凌慢慢走过去。 没用的，治疗魔法没法在你死之前把你的伤完全治好的，就算能治好，那些已经灌进肺里面，和已经流出来的血都不会回到血管里面。 “是时候解除结界了，如果不寻求他人的帮助的话，你真的会死的。” 话是这样讲的，就算他解除了结界，也真的会有人来救他吗？ 谁知道呢。 有点奇怪的是，直到现在，结界依然维持着。 现在应该还没有失血或者缺氧到失去思考能力的程度，血凌也不认为吴玮勋是那种想死的人。 “我不清楚你现在在考虑什么，不过我劝你还是放弃的好。” 血凌说着，把刀尖朝下，对准了吴玮勋的伤口。 “你真的会死的。” 第356章 死灵术士64·前往的地点 这个在怎么说也太耗费体力了。 还有魔法师在向这无边靠近。 一个人不可能对付得了那样的数量的，两个人也不行。 现在不是继续在这里耗费时间的时候。 要赶紧拽上老刘离开这个地方。 刚刚想要过去，突然发现又有魔法师靠近了。 “嘁。” 只能用刻印书的魔法，刻印书偏偏还不剩多少了。 就算想要复写也没有材料。 只要有纸就行…… 看了看旁边的由刚刚的战斗造成的残垣断壁，自己的想法改变了。 或许不需要纸。 有铁也可以。 从地上捡起来一块可能原本是墙里面的钢筋的东西，上面有很多锈迹，还连着一些很凝土。 这里的房子真的应该拆迁了。 从口袋里面拿出来一块魔力结晶，在那根钢筋上面刻起了回路。 用不着太复杂的术式，只要能达到效果就行，不需要考虑效率和耐不耐用。 这样就行了。 刻完以后立刻往里面注入魔力，然后向着那些靠近的魔法师的方向扔出去。 那个东西应该能稍微拖延一段时间了。 那个只是闪光弹，在有人靠近之后启动。 应该能短暂致盲一部分人，并且拖累剩下的那些人，让他们提高警惕，不敢贸然前进。 自己就能趁这段时间跑到老刘那边，说服他离开这个地方。 如果事情能按照计划发展就好了。 走到距离老刘所在的位置比较近的距离的时候，自己的脚步不自觉地就慢下来了。 已经能看见尸体了。 有些甚至可以说是破碎的，零散的尸体，随意散落在这附近。 ……又想起一些不想想起的事情来了。 现在不是在回忆里浪费时间的时候。 赶紧找到老刘把他拖走。 ----------------------------- “那个家伙是指挥？” 蒋郅好像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之前把一个家伙打伤了，然后那个家伙就把自己封在了结界里面，那个人是指挥吗？” “啊？” 蒋郅打伤了吴玮勋？ 不，你觉得应该不是这个。 “不，我觉得应该其中有点误会，”你说明了自己的见解，“我觉得那个指挥的那个人是因为血凌过去和他战斗才展开的结界，在之前我也确实感知得到过血凌和那个人刚刚开战的时候的情况。” 不过那之后的情况你就再没注意了。 你发觉蒋郅在你提到血凌的时候眉毛稍微抬了一下，然后很快又恢复了之前的表情，也没有多问什么。 看来他是真的不打算深入调查你的事情。 至少在这上面你对江浙这个人的印象还是很好的。 “你说的那个人应该不是我说的那个指挥的人，话说那个人有什么特征吗？比方说用的魔法类型，或者用什么魔法器之类的。” “特征……也不算是什么特征吧，就是他在战斗之前说了很多没有多大意义的废话，问什么普通人能不能超越魔法师什么的。” ……这算啥？ “那……我也不太清楚那个人是什么情况，应该只是个杂鱼吧。” 和蒋郅正面对抗死于话多的家伙应该强不到哪去。 “那咱们接下来怎么行动？” “那现在还没有什么特别明确的行动目标，总之尽力削减敌人的战斗力就行了……” ……嗯？ 你发现情况有了变化。 “先等一下，”你打断了蒋郅，“结界解开了。” 之前吴玮勋那个位置的结界解开了。 而结界里面…… 看样子是分出胜负了。 “血凌赢了……” 是这么回事吗？ 你突然有点怀疑。 现在的情况……这算是个什么样的情况？ “吴玮勋那是……受伤了？” 而且受伤很严重的样子。 但是能感觉出吴玮勋还有战意。 “有战意？” 他好像身体状态已经没法战斗了吧？ 魔力波动已经全乱了，就连魔法师的身体自然逸散出来的魔力都有点断断续续的。 这不是伤势已经快要危及生命了吗？ “不，应该……已经用不着去管了吧？” “什么意思？” 蒋郅问你。 “刚刚说的那个指挥的人好像受重伤了，应该指挥不了了。” “血凌做的？” “应该是这样。” 蒋郅思考了一下。 “现在血凌还在那里吗？”他问。 “嗯，”现在血凌还没有隐藏气息，“现在血凌就在吴玮勋旁边。” “那就行，”蒋郅决定下来了，“那个人就交给血凌就行吧。” 那就是计划不变的意思吧？ “那……如果要削减敌人的数量的话……” 实际上还有一件事让你感觉很在意的事情。 “现在又很多魔法师在向同一个方向靠的样子，那边好像还有一个用之前那些魔法师用的魔法器的人。” “什么魔法器？” “……嗯？” 说起来，蒋郅有魔力感知吗？ 该不会连那个魔法器制造出来的假魔法师都看不到吧？ “呃……就是之前那一批魔法师战斗的时候用的魔法器，可能那个人是第一批联合会的魔法师当中剩下来的。” “那靠近那个位置的魔法师，你能确实是联合会的魔法师还是政府的魔法师吗？” 这个……你做不到。 “这个我没法确定，在两边我都没什么熟人，判断不了……” 不过好像可以推断一下。 “嗯……现在政府的魔法师都是在自由活动的吧？各组都没有受到同意的指挥，相互之间也没有联系是吗？” “没错。” “那应该就是联合会的魔法师了。”你判断得出结论，“向那个方向去的人那么多，至少应该是相互之间有所联系的。” “那就好。” 蒋郅从椅子上站起来。 “就去那边吧，能带路吗？” “可以，不过在这之前我还有个提议。” 这个你稍早之前就想到了。 “联合会的那些魔法师好像是用魔法器相互交流的，而且那个好像每个人都有……” “你是说这个？” 蒋郅从防弹衣内侧拿出一块东西。 比手机大小稍微小一点的石板一样的魔法器。 “没错，就是那个。” 没想到蒋郅手里居然有…… 有这个的话应该就能知道那些魔法师之间的联络了。 第357章 死灵术士65·乌合之众 “之前你从这里面听到过什么消息吗？” 你接过那个魔法器的时候问蒋郅。 “没有，这个似乎是只有魔法师才能用的。” 就是需要使用者供给魔力的意思吧。 话说回来你好像也不知道怎么用这个东西。 呃…… 这么单纯从外表上看这就是一块加工打磨过的石板，可能是大理石的？你不太了解石材，也不太确定。上面的回路在没有启动的时候也非常不明显，仔细看才能看得出来。 总之，先试着注入魔力试一下吧，对讲机之类的东西肯定不会有爆炸的风险。 你仔细分析了一下上面的回路。 找不到源的位置，而且回路看上去也不是很完整的样子。 那应该就是在魔法器里面刻了回路之类的吧，好像是有这种技术来着。 大概是从什么位置注入魔力都可以，那接下来就是往这里面注入魔力…… 你一点一点，小心地注入魔力。 这只是为了以防万一，为了不因为你的一些什么不小心的操作把它打开以后整出什么像是让敌人发现这边的位置之类的幺蛾子，绝对不是因为你害怕。 嗯，没错，就是这样。 ……嗯？ 什么都没有发生。 甚至连这个魔法器上面的回路都没有启动。 难道说你注入的魔力太少了？ 这个魔法器是那种魔力的量太少就没法运行的那种吗？ 你稍微加大了一点注入的魔力的量，魔法器上面的回路这才开始发光了。 “喂，指挥的那边是怎么回事？” 魔法器立刻就有一个人的声音传出来了，把你吓了一跳。 “不知道，咱么要过去救吗？” “咱们过去的话那那个幸存者怎么办？” 幸存者？ “先别管他了，他的情况应该还好，那个指挥现在已经有生命危险了。” 指挥应该指的是吴玮勋，那幸存者就是那个用魔法器的人？ 话说这群人好像很混乱？ 你从语气当中能听出来，他们似乎根本救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就是说联合会现在是没有统一的领导者的，不，可能现在一个领导的人都没有。 吴玮勋现在是重伤的状态，那么领导另一部分魔法师的杜林现在理应暂时领导所有的魔法师的，实际上应该是从吴玮勋和血凌开战的那时候开始杜林就应该暂时接过指挥权的，但是这个指挥权的交接似乎并没有做好。 吴玮勋战斗的时候杜林那边发生了什么吗？ 魔法器一边的人还在嘈杂地争论着他们接下来要怎么行动。 “你们都听见我说话吗？” 是杜林的声音。 你赶紧竖起耳朵仔细听。 “我是四组和五组的指挥，接下来的全部五组的指挥权我暂时接管。” 现在才刚刚把指挥权接过来？ 虽说有点疑惑，但是这对你们来说应该算是一件好事。 “现在一组到五组所有能战斗的魔法师都立刻向一组到三组指挥的方向移动，准备营救。注意，敌人非常强，尽最大的努力避免正面冲突，我们的目的只是救人，不要恋战，营救成功之后立刻离开那片区域治疗伤员。先抵达目的地的小组率先展开行动，具体战术由组长判断，有什么问题吗？” “报告，”一个略显沙哑的嗓音说，“二组组长失联了。” “……” 有短暂的一瞬，没有一个人说话。 “那你暂时代替组长指挥。”杜林的声音重新打破沉寂，“各组汇报现在能战斗的人数，一组。” “一组五人。”一个新的声音回答。 “二组。” “二组三人。”刚刚那个沙哑的声音回答。 “……三组。” …… “三组？” 没有人回答。 “……四组。” “四组六人。” “五组。” “五组四人。” 十八个。 原本有三十五人的，现在只有十八个。 这其中你应该算是解决了一个，你打晕的那个人应该不会这么快就醒过来。 剩下的应该就是你们政府这边的战友解决的，可能其中还有一些是血凌在去找吴玮勋的路上顺便解决的。 战况远好于预期？ 现在还不能说这种话，毕竟你还不知道政府的其他魔法师的情况怎么样。 但是能做到现在这样的程度，确实是比你想的要好了，而且既然结界都没有解开，那至少展开了结界的那个人还是安全的。 “……我明白了。” 杜林似乎有点后悔问这个问题了。 了解这个情况本身就是非常伤士气的，杜林确实不应该问的，但这也不能说是杜林的错。毕竟在这之前连你都想不到战况会发展成这个样子。 “按照刚刚的方案行动，立刻，各组注意汇报进度。” 看来是已经展开行动了。 “咱们也该行动了。” 你把魔力供给减弱到了上面的术式停止运行的程度。 “去哪？” ……啊？ “呃……去我刚刚说的那个指挥的那里，联合会的人都往那边去了。” “你感知到的？” 蒋郅说的话让你愣了好长时间。 ……难道说……刚刚这个魔法器发出的声音蒋郅都没听到？ ----------------------------- “……我没想杀你。” 血凌面对地上，即将停止呼吸的吴玮勋，她仅仅是冷眼看着。 “我给你机会了，你没有珍惜。现在我也没有理由救你。” 血凌不明白吴玮勋的想法。 虽然她不会死，也不完全理解人类对于死亡的看法，但是在她的印象中，那应该是人类会尽全力去避免的一件事。 她知道吴玮勋是个聪明人，所以她猜想可能吴玮勋对于这件事有什么特别的理解。 对事物的本质的理解主要要看聪明人的看法而不是大多数人的看法，这个道理血凌早就已经明白了。 不过，现在也已经没有问他看法的机会了。 想要死的人吗…… 以前战斗过的家伙当中也有过这样的人。 那些人都死得很惨。 在这点上面吴伟勋倒也没有任何不同。 嗯？ 都靠过来了吗？ 真不知道到刚才为止联合会的那些人都在做什么。 说起来，他们的人还真是少了不少。 这就是没有指挥的乌合之众的吗？ 第358章 死灵术士66·生与死 ……死了？ 有一瞬怀疑是不是你的感知出现了什么错误，但是你又重新确认了几遍，并且思考了可不可能有别的什么情况，但最后都指向了同一个结论—— 吴玮勋死了。 死因是伤势过重并且没有得到及时的治疗，魔力波动逐渐减弱，就在刚刚彻底消失了。 也就是说血凌杀了吴玮勋。 这个……不会引发什么问题吗？ 吴玮勋应该是在联合会里面比较有地位的人吧？ “发生什么了吗？” 蒋郅走到你身边，问了一下你。 你刚刚发现吴玮勋死了的时候不自觉地停下脚步了。 “那个受重伤的指挥的人死了。” “是吗，那继续走吧。” ……诶？ 继续走？ 你稍微愣了一下，然后发现这其中并没有什么问题。 那些魔法师应该目的地不会这么快就改变的，哪怕救不回活人，尸体大概还是会去回收的。 另外，水平比较高的魔法师，只要抢救比较及时，好像还是能把人救活的。 现在往那边赶还是很可能会碰上联合胡的那些魔法师的。 你和吴玮勋继续往那边赶。 “等一下的具体战斗方式呢？” 这个你还没有和吴玮勋确认过。 “你就尽最大的努力去按照你自己的节奏战斗就行了，我会去配合你的。” 可问题是你也本来也没啥自己的战斗节奏…… “我本来就不擅长战斗的，也没有什么战斗经验。” “你能做到什么什么程度就做到什么程度，只要不同时惹上太多人，我就能给你解决。” 哦……就是说你实际上就是个拉怪的，负责输出的实际上是藏在暗地里的蒋郅？ 那不还是你当诱饵的套路吗…… 你对这样的打法倒也不能说是由什么不满，毕竟你也得承认，你能排上用场的地方也就这个了，但是可任意的话你还是不想要负责这种危险而且不怎么讨好的工作。 远处的血凌好像已经不想要管死去的吴玮勋了，联合会已经有一队人快要到那边了的样子，数量……你感知不太清楚，不过你觉得就是现在联合会那群人当中数量最多的那一组一起上也不会是血凌的对手。 为了以防万一，你又打开了一下那个魔法器，以确定不会错过联合会的什么可能的新的指令。 这个东西应该有类似于充电的模式吧？这样每一次用的时候都要往里面注入魔力的用法也太扯了，根本想要被动地接受消息都做不到。 你知道那种方法有肯定是有的，但是你不会用。 如果回头有机会你再好好研究研究吧。 现在先听一下情况。 “二组汇报情况！二组！” 刚好听见杜林在那里似乎很焦急地想要让二组回答。 但是二组迟迟没有回应的样子。 刚刚到血凌那边的是哪一组？二组吗？ ……嗯？ 你突然发现刚刚靠近到那边的那些魔法师好像……都已经消失了？ 都死了？ ----------------------------- “已经不过来了吗？” 应该不是由于被发现了这里是陷阱。 凡事靠近这边的魔法师，刘易斯都一个不落地杀掉了，刘易斯在这里埋伏的信息应该没有传出去的渠道。 果然还是因为刚刚解开的那个结界的情况吧。 那两个人其中一个是血凌，另一个大概是联合会当中一个地位比较高的人，现在已经死了的样子。 现在联合会的那些魔法师的似乎是都离开这边向着那个人那边去了。 那个已经死了的人应该不是这些魔法师的指挥，又或者他们还有别的备选方案，现在领导他们的是一个临时指挥。 现在这些人的行动这么统一，明显是有人在指挥战斗。 “老刘！” 陆坤来了。 刘易斯转过身，一眼就看见一脸生气的表情快步走过来的陆坤。 “你都在想些什么？” 在尽安，能这么直接跟自己发火的，除了他也没有几个了。 “我之前和你提的协助。” “我不需要你这种协助。” 没有得到认可吗…… 没有提前跟他说实际上也是想到了他可能不会认可。 “你在这里的话那教堂是谁在守着？” “这个你不用担心，教堂里面还是有人的。” 杜坤对此好像还有所怀疑，但他也没有多问，直接拽着刘易斯就往教堂那边走。 “你赶紧给我回教堂，我不需要你在这里给我增加担心事。” “我不需要你的担心。” “这不是你需不需要的问题。”陆坤的的手一点撒开的意思都没有，“你根本就没有考虑后果的吧？人数的差距不是一点技术方面的优势就能弥补的，牺牲换来的东西根本就没有意义。” 感觉陆坤有点偷换概念了。 不过，刘易斯想要反驳的点并不在这里。 “什么牺牲都没有也是什么都换不来的。” “牺牲也是分种类的，”陆坤说到这里，回了一下头，“你应该明白我说的牺牲是什么意思。” 刘易斯笑了一下。 他当然知道陆坤说的牺牲是什么。 “你说的这些话，有多少是认真的？” “全部。” 他这样说，语气中不包含任何质疑。 全部是吗…… “那贯彻这样的观念可不太容易，至少你要当魔法师的话不容易。” “这不是容不容易的问题。” “……是吗。” 不论容不容易，都会将自己的信念贯彻到底。 陆坤确实也像是这种人。 这种人可不会活得多容易。 “你将来有一天或许会后悔你现在说这样的话的。” 如果一个想法仅仅是想法的话，那还不算什么，但是说出来的话的话就对自己有一定的约束力了，特别是对陆坤这种认真的人，他今后很可能会被自己说的这句话所困的。 “我要是后悔的话，我肯定早就已经后悔过了。” ……早就在贯彻着这样的想法了吗？ 那就没什么要说的了。 一直以来都是这么想的……稍微回忆一下，还真的有点这样的感觉。 不过，现在的事情还不能就这么随着陆坤的想法走。 “我还不能回去，”拉着陆坤停下来，“我还有别的要做的事情。” 第359章 死灵术士67·魔兽使 “你欠我一个人情。” 女人闭上眼睛，轻轻点点头。 男人转头。 东方的地平线已经开始泛白了。 只要把视线稍微转一下，就能看见一个将那个防线的地平线几乎完全遮住的大型结界。 要进到那里面去。 他叹了口气，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扔给一旁的女人。 “帮我拿着。” 他里面只穿了一件背心，手臂都是露出来的。 而在那两只粗壮的，肌肉清晰可见的手臂上，满是错综复杂的刻印回路。 她想要的结局非常简单。 停战。 这种事情不过是他一个威胁的事情。 ----------------------------- 不靠近了。 差不多已经救不了了吧。 血凌差不多杀了两队人马了吧。 这群家伙也是脑子太直了，如果他们不管血凌直接去救吴玮勋的话，血凌实际上也没有拦着他们的打算的。 但是这些家伙非要来找血凌的麻烦，也不知道他们一个个头怎么都这么铁。 他们不知道血凌不想要拦他们救人可能是一部分原因，他们因为队友被杀上头了可能是一部分原因，他们没有认清实力的差距应该也是剩下的原因的一部分。 这些家伙这样一个一个上来送人头，血凌也厌了。 血凌感觉不到身体上疲惫，但是心理上的疲惫她还是有概念的。 心累。 一想到之后可能要处理各种各样的麻烦事，就感觉提不起精神来了。 把联合会的升级负责人杀了的话，之后肯定需要处理各种各样台面上的工作，至少要有一个合理并且能让联合会和政府两边都接受的理由。 之后的发展就要看政府与联合会之间的交涉的结果了，根据进展的情况，最后受到处分也是有可能的。 这样的话四九在政府当中的评价恐怕也会降低…… 冲动了。 看见那个武器之后会想起以前的那些事就淡定不了了，然后就因为冲动造成了这样的结果。 实际的情况就是这么回事，但是拿这些作为理由肯定是不行的吧。 那些整天坐在办公桌后面的家伙才不想要什么真正的理由，他们想要的是合理的理由。 血凌需要想出来的是一个能让那些人觉得合适，觉得可以理解的理由。 但也就是这个血凌做不到。 血凌不擅长去猜测人类的心思的，她也不知道那些家伙都想要什么，四九也不擅长这种事情。 回头得找穆容帮忙，顺便问问李泽宁有没有什么建议。 如果血凌有脑子的话，她现在脑子里肯定是一团浆糊。 真想就这么放弃思考让这件事赶紧过去。 但是这个是不可能的吧…… 要是一切都能按照自己的语气发展的话，要么是自己的预期实在定得太低了，要么自己已经成神了。 普通的人肯定是成不了神的，魔法器也是一样…… 或许血凌真的应该一开始就把自己的预期定低一些…… 既然现在那些魔法师都不继续靠近了，那果然还是早点离开这里比较好。 尸体……就先留在这里…… …… 有人进到结界里面了。 而且是个完全没有隐藏自己的家伙。 这个魔力波动…… 不会吧…… 那个人在尽安？ ----------------------------- “什么别的事情？” “这就是教会内部的信息了。” 哪怕在这种时候还向着要隐瞒情报……这群社会人是真的谈不来。 “那如果执意要把你带回教会呢？” “我当然也会尽力为了完成任务而排除困难。” “……” 没什么好聊的了，老刘那个表情是认真的。 “随你怎么着吧。” 和听不进话的人理论也没有用。 他要是真的还有别的事的话强行拉也是拉不动的。 “你最好跟我保证，你不会做什么和送死没区别的事情。” “没问题，我保证。” …… 老刘口头的保证究竟有多大的可信度，这个自己想要判断，却又感觉无从判断。 看不透他现在到底有多认真地在说这些事情。 他把自己的想法都隐藏得太好了，甚至让人没法去关心他。 不过好在他也正是因为不想要人关心，才这样去隐藏自己的。 现在……先相信他吧。 “那，你是想要自己行动？” “没错。” 点点头，明白了。 “那我就不跟着你了。最后问你一件事。” 也就是刚刚谈话的过程中，发生了一件让自己非常在意的事情。 “刚刚进到这个结界里面的那个人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在不解除结界的情况下进入结界里面，而且还一嗲都不隐藏自己，显然是个有些水品的家伙，可能是哪一边外援之类的，自己是这样判断的。 “我不知道，那不是我认识的某个人，我也没什么头绪。” “明白了。” 可能是联合会的人吗…… 事情恐怕还要变得更麻烦…… ……等一下，进来的那个人现在用的术式……这个魔力波动…… “不会吧……” “召唤师？不，魔兽使？”老刘的眼睛睁大了一点，看上去稍微有点惊讶，但不过是稍微有一点的程度，他更多像是想明白了什么，“是那个人？” “有头绪了？” “算是吧。” 虽然说的话听上去没有特别多的信心，但是感觉还是比较有底气的。 “不是敌人，大概。” ……大概？ ----------------------------- 这是什么术式？ 这是一种非常微妙的感觉，感觉有点像是反胃的感觉，就像是有什么东西把你的胃从下面托起来了一样，总之就是很难受的一种感觉。 这个是你从来没有感知到过的魔力波动，你还有什么从来没有见过的魔法吗？ “发生什么了吗？”蒋郅回了一下头，“已经快到了不是吗，现在不是停下休息的时候。” “先等一下，情况有点不对。” 你捂着你的胃的位置，试图缓解魔力感知造成不适，但是你却做不到。 “怎么了？” 蒋郅看出了你的异样，退回来问你。 “我不知道……” 你实话实说。 “我也不明白是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很危险。” 你的直觉告诉你很危险，你身上的每一个细胞在让你赶紧逃远一点。 出自本能的恐惧。 第360章 死灵术士68·威胁与命令 不是大概吧。 那个人至少不可能是友军…… 根据以前的经验……应该是这样…… 不对，如果根据时间线倒推的话，现在那个人确实还是教会里面的人。 那他按理说他现在应该还是听教会那边的话的。 那现在应该还是立场和利益都一致的。 ……这是个机会。 如果能在现在改变那个人的人想法的话，或许就能改变将来的走向。 很困难，但是如果能做到的话…… 只要能成功，或许就能把高三最后的那个事件避免掉。 相较于风险的劝退程度，还是成功之后的成果的吸引力更大一些 “这还真是意料之外的情况。” 老刘显然也不知道这个人来尽安的事情，更不知道他会参与进这件事。 就是说，造成现在的情况的根本原因可能是某人在外面的一时兴起想要帮你们一把，就把他给送进来了。 教会里面真的有那么好心的人吗？ 不，比起这个，教会里真的有和老刘的关系这么友善的人吗？ 至少在自己的记忆当中是没有的。 那这应该就是因为上面的某些人对这个事件本身很重视了。 还真的很难说这件事对自己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在地面上展开的魔法阵散发出来的白光几乎照亮了整个结界。 而真正震撼整个结界里面所有人的，不是这个魔法阵，而是从魔法阵当中爬出来的东西。 有一点经验的魔法师都应该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就算是没有经验的魔法师，也应该给能感觉出那个东西的危险性。 令人恶心的魔力的量，带有强烈敌意的魔力波动，震耳欲聋的不可名状的嘶吼。 来自另一个世界的怪物，实际情况就是如此。 把这种东西召唤到这个世界的家伙当中，疯子居多，剩下的神智正常的家伙，要么是野心家，要么是被野心家利用的人。 而这个人，他不是野心家，这个自己还是能确定的。 能确定的有只有这些了。 虽然以前对他也做过不少调查，但是自己调查的你内容当中并没有包括这个人是什么样的人。 毕竟以前都没有考虑过还有这样的方式。 而现在身边的老刘看上午也不像是能问出什么有用的信息的样子。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吧。 ----------------------------- 那是什么…… “……你能，你能看见那个吗？” 你指着那个从地面上的魔法阵当中爬出来的怪物问蒋郅，激动得手都在颤抖，说话也有点说不太利索了。 那个怪物，简直就像是特摄片里面的怪兽一样。 而你的魔力感知还告诉你，这个怪物体内的魔力的总量非常可怕，如果全部用来放火元素魔法的话，恐怕能把三个这样大的结界烧成灰。 “那个东西……” “我能看见。” “你能……你能？” 蒋郅能看见？ “我能看见。” 蒋郅不光能看见，而且你能看出他的目光击中在这个怪物的身上都没有移开。 诶？真的能看见？ 蒋郅不是连魔法器通过魔力波动作用于听觉的声音都听不见吗，连这种程度的魔力感知都没有的人也能看见，那莫非这个怪物是连普通人都能看见的？ “赶紧离远点比较好。” 蒋郅肯定也能看出这个怪物的危险性，一般人直接从这个怪物的大小就能看出来了吧。 你还是非常赞成尽快跑路的，如果你们真的能跑出去的话。 只要这个结界还维持着，你们就不可能找到一个安全的可以躲藏的地方，这个怪物和你么就不是一个级别的。 话说回来，那个怪物应该是魔兽吧？ 你记得大师给你解释过魔兽是怎么回事的，虽然是挺久以前的事情了，但是你还记得。 大部分魔兽都是一般人看不见的，因为那些魔兽都有本能的认知障碍。 但是有一部分魔兽能让人看见自己，那些魔兽都是有了足够的智商了，战斗力和威胁自然也要大得多。 你和蒋郅改变了计划，尽可能向着远离那个魔兽的方向走了。 如果那个魔兽真的想要你们的命的话，你们绝对活不了的。 说起来，那个魔兽是之前的那个魔法师召唤出来的吧，那个突然不知道怎么出现在结界里面然后用了什么你没见过的术式的那个人。 那个人的魔力波动在这个魔兽被召唤出来之后，就被魔兽过于明显的魔力波动给掩盖住几乎感觉不到了。 那个人真的能控制得了那个魔兽吗？。 如果他能控制的话那岂不是……相当了不得。 没有能压得过这个魔兽的实力，能控制得了这个魔兽吗？ 越想越觉得可怕。 难不成那个家伙是和血凌同等级甚至比血凌等级更高的怪物？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 那个人的立场就非常重要了。 他站在哪一边恐怕能直接决定这场战斗的结局。 ……先等一下。 他还在召唤？！ 你猛转过身，第一个召唤出来的如小山一样大的魔兽已经开始四处游荡，夷平这片土地上的建筑物了。 而在已经被夷平的那片土地上，又一个魔法阵展开了，正是之前召唤第一个魔兽那样的魔法阵，一模一样的魔力波动，完全相同的感觉。 一只魔兽还不够吗？！ 他到底在想什么？！ “能让维持结界的那个人解除结界吗？” 你现在只想要赶紧逃出去，现在的危险已经让你开始不考虑后果了，只想赶紧逃到安全的地方去。 “解除结界之后这些怪物会消失吗？” “……” 你在蒋郅的注视之下，咬着嘴唇，点了点头。 这是最大的问题。 如果这些魔兽从结界里出去，那可是比当初港口爆炸还要严重得多的大事故。 说起来这些召唤出的魔兽真的能处理掉吗？ “你们全都给我听好了！” 在远处，魔法阵的中心，一个洪亮的男声，穿过几百米的距离清晰地传进了你的耳朵里。 “这不是谈判，这是命令，现在，立刻放下武器停止战斗！我再说一遍，立刻！停止战斗！” 第361章 死灵术士69·各自的选择 不是每个世界都有这样的家伙。 有这样的家伙的世界一般都比较危险。 世界不喜欢自己的秩序被打乱，对于违反了秩序的家伙，世界会降下自己的惩罚。 是怎样的惩罚，没有人能预测。 这是萨尔从娅布那里听到的说法。 当然，有些世界的规则也是可以被改变的，但是神不愿意去改变。 现在有神的世界有很多，那些能活得下去的那些世界的神都比较聪明，他们知道什么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 萨尔的弟弟妹妹们所在是世界也是这样。 这个世界的这个将两个世界连载一起的家伙就是那种违反了规则的，非常危险的家伙。 这个危险并不是说他本人怎么危险，而是说他的存在对他们的世界来说很危险，而且这还可能会波及到其他的世界。 这样下去，萨尔的弟弟差不多要来解决问题了吧。 ……想观望一下比较好，看看之后的情况怎么发展，再决定要不要插手这件事。 说不定等一下这个世界里面的人就自己解决了。 其中还有萨尔的契约者。 如果真的他们需要帮助，大概也会叫萨尔的。 如果他们能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的话就好了。 把两个基本因果都有差异的世界连接在一起，很容易就会造成矛盾的。 本来不应该存在的东西，本来不合理的东西出现在了这个世界，引发的矛盾如果引发了别的更多的什么东西问题就大了。 有些时候这个世界的英国会修正一些本来不应该存在的东西，但是那些修正有些时候又很可能会产生这个更多问题。 反复修正的结果，就是降低了这个世界存在的合理性，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容易崩塌。 这些事情这个世界的人恐怕不可能知道，他们的科技水平还没有发展到可以研究这个层面上的问题。 ----------------------------- 这还真是够夸张的。 血凌大概计算了一下获胜的可能。 召唤师并不是特别难对付，因为召唤师并不一定能控制自己召唤的魔兽。 但是这个人不一样，那个看上非常狂躁的魔兽根本就没有攻击他的意思，这是已经被控制的特征。 能操控魔兽那就是魔兽使了。 魔兽使，而且能操控的还是这种级别的魔兽，而且是同时两只，种类不同的魔兽。 血凌对于那是什么人现在心里也稍微有点头绪了。 那种大人物在尽安的话，血凌没有理由感知不到，没有感知到的最合理解释就是，他是在这个结界展开以后才赶到尽安的。 应该是教会那边临时叫过来的吧，真是的，如果能早一点叫过来的话，血凌根本就用不着出手了。 既然是教会那边的，那这一次应该是友军，战斗应该是可以避免的。 就算真的要打的话，战胜或许也有可能，毕竟血凌是用的外源魔力，在属性上还能算是克制魔兽的。 不过，有可能会伤到四九。 ……罢了。 权衡了一下，感觉比起胜负还是四九跟重要。 但是要让血凌放下武器，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只要把杀意收起来就可以了吧。 血凌这样做了。 也不知道其他人会怎么选择。 ----------------------------- “完全没有胜算吧？” “谁知道呢……” 蒋郅问的这个你也觉得非常不好说。 “他和政府没关系是吧？” “没有，我连能召唤魔兽的魔法师都没听说过。” “那就是联合会……或者是教会找来的人吧。” 现在还不确定是不是敌人。 如果是敌人的话，你们或许不应该听话地放下武器，要不然你们放下武器之后，没有人能保证你们的安全。 你觉得不光你们，有这样的想法的人应该还是不少的。 有些人不会这么简单就放下武器的。 既然别人都没有放下武器，那你们自然也不应该放下武器。 你是这么考虑的。 无时无刻都要记得保护自己，选择最稳妥的方式，在最绝望的困境之中也不能放弃为了生存而去尝试。 这些对于想要活命的魔法师来说是最基础的课程，大师是这样教给你的。 这些基础课程你感觉你还是好好学进去了的。 现在你也是在践行你所学到的知识。 “总之先躲起来。” 在确定更多情报之前，不能轻易放下武器。 就这么决定了。 对了，话说回来，你们还可以用过那个魔法器确定联合会哪边的动向的。 你把魔法器有重新拿出来。 ----------------------------- “计划保持不变。” “但是……” “你们什么都不要说，”杜林在那些人开始争论之前就把他们的话给堵死了，“吴玮勋的救治的最优先的。” “那个召唤师我们不可能打得赢的！” “那个魔法器使也一样！” 面对魔法器另一边的嘶吼，杜林直接吼了回去。 “血凌也好，那两个魔兽也好，我们一个都打不赢，那你们打算放下武器等死吗？” 这么说他们就都不说话了。 没有人想死。 实际上，虽然这和杜林并不直接相关，但是杜林也感觉稍微有些对不起他们，让他们参与进这次的行动。 他们在了解到自己的队伍的定位之后，应该都对这个这次的任务的成功抱有极大的信心，心里充满了希望。 然而等待他们的却是这样的绝望。 在希望的对比之下的绝望，愈发能击溃人的内心。 他们现在还能战斗就已经是好样的了。 “任务就是任务，吴玮勋的救治是必须的，怎样的方法都无所谓，你们必须要把他给救回来。” “现在那个人已经死了，现在最多只能把尸体搬回来。” “只要有尸体就行。”杜林说，“只要你们把他的尸体搬回来，他就能重新活过来。” 魔法器另一边没有任何回应，他们可能还在震惊当中。 “具体的原因我不能给你们解释，总之现在是个机会，”现在的还没有到完全绝望的时候，现在还有机会，“现在那个魔法器使应该已经没有攻击的打算了，只要你们把这个吴玮勋的尸体搬回来，我们就有转机。” 这应该是最后的机会了，要把握住。 第362章 死灵术士70·魔兽 确实起到作用了，但是还有很多人没有放下武器。 没有全都放下武器就没有意义了。 男人右手握拳，右臂的上的回路关掉了一部分。 所以说他除了战斗什么都不擅长，命令也好，威胁也好，他都不擅长。 左手伸展开，左臂上的回路散发蓝光。 之后召唤出来的那只魔兽靠过来。 难以用语言描述状貌的魔兽。 没法说它像任何动物，这个世界根本就不存在这样的生物。 不符合任何动物的特征。 没有外骨骼或者甲壳，甚至可能没有皮肤，全身都是柔软的灰黑色柔软的纤维状肌肉，看不出关节，感觉不出肌肉里面有骨骼，甚至没有分明的头胸腹，只有一个看上去像是身体的，滩在地上的形状不规则的肉团，还有四根像是触手的肢体，在触手的末端还都又分成了两根，在分出来的触手上面，有些分布分散的，看上去像是眼睛的黄色球状物。 那只魔兽的向男人伸出一根触手。 男人跳到触手上面，那种魔兽将触手举高，就这样载着这个男人移动。 另一只魔兽还在周围游荡，摧毁着周围的建筑。 第一只召唤出来的魔兽和第二支不一样，是能看出关节，能感觉出血红色的身体里面有骨骼一样的东西，看起来像是身体的部分分成了长短不同的椭球状的两节，两节的背面都有一块黑色的粗糙的骨甲，比较长的那一节身体上面连着像是四条分成三节的外面有外骨骼的腿，比较短的那一节身体上面连着两条稍短一些的腿。 仅从外表来看，根本看不出哪一边是头哪一边是尾，没有头，看不到眼睛，甚至连嘴巴都看不到，但是不时能听到它发出震耳的嘶吼，然后四处冲撞，但是根本找不到发声器官在什么地方。 更加狂躁一点也没关系。 男人左臂上是刻印回路又有一条亮起来了。 第一只魔兽又嘶吼了一声，然后移动的速度立刻提了两倍，四处冲撞，撞毁了一整条街两边的建筑，撞飞的那些砖石混凝土又砸在了远处没有装上的建筑上面，增加了破坏的规模。 那不是随便冲撞的，那个魔兽冲撞的方向是有魔法师藏着的地方。 那些联合会的魔法师还是政府的魔法师，男人也不清楚。 他实际上也不在意，他现在只想要达到目的。 “我再说一遍，立刻放下武器停止战斗！” 他不明白那些没有放下武器的家伙是怎么考虑的。 “接下来，我会对所有没有放下武器的人，进行无差别攻击。” ----------------------------- “对所有没有放下武器的人无差别攻击……” “这是什么意思？” 你还想知道是什么意思…… “他还说了什么别的吗？”蒋郅问。 “不，没有。” 蒋郅是听不见那个男人的声音的，他似乎也是用魔力波动广播让所有魔法师听到的，这个是什么魔法你也不是特别清楚。 “你有什么想法？” “先把武器收起来吧，然后能能躲多远躲多远。” 如果真的被那两只魔兽攻击的话，那颗不是闹着玩的。 “暂时收起武器来吧，和那两个魔兽战斗可不是闹着玩的。” 蒋郅轻声叹了一口气。 然后他就把枪都收起来了。 你没有可以算是武器的东西，那就把刻印书什么的都收起来吧。 魔力攻击需不需要收起来？ 你大概感知了一下，发现有些魔法师已经把认知障碍解除了。 那你也把术式都解除了吧。 把刻印书的魔力攻击都且算了。 然后就是，往远处比较安全的地方转移一下……嗯？ 你发现蒋郅拿出了一块像是平板电脑？两边又操作的摇杆和按钮，是游戏机吗？拿着那样的一个东西在操作什么。 比起好奇他拿的是什么，你跟好奇这个东西他之前一直是放在什么地方的。 “这个是什么？” 你凑过去。 “无人机的遥控器。” “无人机？” 你看了看屏幕上面的画面。 好像是……从正在上升的直升飞机上拍的画面。 这个就是他说的无人机上传来的画面？ 画质比你想象当中要好很多。 蒋郅通过摇杆调整无人机上面摄像头的方向。 “就是这个吧。” 能拍到魔兽了。 这个应该是第一个被召唤出来的魔兽吧？ 你印象里应该是这样来着。 这么看，这个好像是什么昆虫…… 不，肯定不是昆虫，只有六条腿稍微有点像，别得地方就不像了。 你现在还能听见远处那个魔兽摧毁房屋的声音。 听到声音的时候，在屏幕上还能看见声音产生的原因，基本没有延迟的样子。 蒋郅又转了一下镜头。 镜头的方向转向了另一边，这个方向能看到另一只魔兽。 这只魔兽就是真正的怪物一样的东西了，虽然有像是触手一样的东西，但是比起章鱼，你感觉更像是植物。 其中一根触手举到了比较高的位置，在那根触手上面，你隐约能看出一个人站在上面。 “镜头能拉近吗？” 蒋郅按住旁边的一个按键。 画面逐渐放大—— 然后那只魔兽的一份触手突然甩过来。 没有击中无人机，但是镜头传来的画面剧烈抖动了起来，蒋郅赶紧让无人机上升。 没有后续的攻击，再调整镜头方向，发现那只魔兽正在移动的样子。 应该只是凑巧触手甩到这个方向了。 “方向不是这边。” 蒋郅好像送了一口气。 你们暂时安全了的意思是吧，这确实是件好事。 “他这个往哪个方向去了？” 你问。 “那个方向也不是教堂的方向，可能是找哪个魔法师去了吧。” “哦，是那个吧。” 你在屏幕上发现了一个移动的小点，看大小和速度应该是魔法师没错。 你指了指屏幕上的那个人，蒋郅放大了画面，拉近了一些。 没错，果然是在追这个人，另一只魔兽也靠近这边的样子。 诶？那个人…… “能再放大一点吗？放大那个人。” 蒋郅又放大了一下，你仔细看了看。 那不是杜林吗？ 第363章 死灵术士71·各自的安危 无差别攻击…… …… “继续按照计划行动。” 不能让其他人的想法因为这个受到影响。 “等一下如果那个魔兽干扰到任务的话，我会去把魔兽引开的。” 如果不发展成这样的情况…… ……似乎已经要发展成这样的情况了。 现在那两只魔兽前进的方向几乎就是吴玮勋所在的那个位置的方向。 “……我现在就去试着引开他们，你们赶紧把吴玮勋的尸体带到安全的地方，然后你们放下武器也没关系。” 这是为了他们的安全考虑，也是为了吴玮勋的安全考虑。 该行动了。 拿出一把刀来，启动上面的术式。 那只先召唤出来的魔兽突然停下了。 然后那只魔兽改变了方向，转向了杜林的方向。 成功被吸引过来了。 要赶紧移动起来了，那只魔兽的移动速度可是很难跑掉的。 如果能拖足够的时间就好了。 ----------------------------- 这不是根本就没有放下武器的意思吗？ 杜林到底在想什么？ 又增加麻烦了。 方向不是这边，这就意味着自己要去追那两个魔兽了。 自己没有解除术式就是想要吸引那两只魔兽到自己这边，然后找机会和那个人谈判的。 但是杜林突然整了这么一出，现在那两只魔兽都追着他去了。 自己现在可没有想要再去救杜林一次的意思，可状况似乎已经变成了不得不去救杜林的状况了。 就算目的不是救杜林，最后肯定也会变成救杜林。 没办法了。 把强化术式都完全启动起来，然后提高了速度。 刚刚靠近了一些就对杜林想要做的事情有了一点头绪了。 除了杜林以外还有一些没有停止战斗的意思的魔法师，那些魔法师当中又有一部分还在往同一个方向移动。 那个方向是之前血凌和那个吴玮勋战斗的地方。 是想要去回收尸体吧？ 回收尸体的话，费这么大的功夫感觉实在有点不值得。 还是有点不太理解，不过算了，等一下该知道的都应该就都知道了。 现在…… 暂时隐藏起气息，把认知障碍完全启动起来。 继续靠近。 第二个召唤出来的魔兽连腿都没有，整个身子都是在地上的一滩，看上去完全不像是能很快移动的样子，但是实际上的速度和另一只相比并没有差那么多，明明触手都没有拖着身体移动，它的那个身体还能自己往前蠕动，到底是怎么移动的也不清楚。 快要到了那个魔兽的攻击范围当中了。 感知范围肯定早就在里面了，如果被感知到了的话应该早就被攻击了。 之前的计划已经完全被打乱了，现在还能不能和他交涉已经很不好说了。 可能需要调整计划…… 冷静一点，好好分析一下现在的情况。 杜林现在不想要战斗，他只是在拖时间，而且看现在杜林的速度，他应该还能拖很长时间。 杜林要不要继续拖下去主要取决于那些联合会的魔法师能不能尽快把吴玮勋的尸体回收回来。 而联合会的那些人现在回收吴玮勋的尸体的阻碍是…… 血凌现在还游荡在那附近。 那些魔法师应该回把血凌视作是一个威胁而不敢轻举妄动，也可能直接攻击血凌。 那么…… 明白要做什么了。 ----------------------------- 血凌应该已经没有敌意了。 但是那些没有放下武器的魔法师还在往这边走来。 他们还把那两个魔兽给引过来了。 明明血凌现在都不想要战斗了…… 要不先移动一下，离这里远点比较好吧。 ……嗯？之前那个杜林好像把两只魔兽给引开了。 那就用不着再跟那两只魔兽战斗了是吧。 那事情就变容易多了，应该给也不需要躲开…… 怎么说呢…… 如果不转移的话那些联合会的魔法师可能还会过来找麻烦，他们要是能直接抢尸体还好，可他们总想着和血凌战斗。 或许应该……嗯？ 诅咒好像在靠近这边的路上。 那就先不移动比较好吧，如果移动以后到了别的地方他找过来就会比较花时间。 他找血凌的原因还不太清楚，不过从他现在还没有把强化术式什么都关闭这一点来推测，可能跟那些还没有准备停止战斗的联合会的人相关吧，比方说想让血凌帮着拦一下那些人，不让他们回收吴玮勋的尸体什么的。 血凌把刀有抬起来了。 虽然不想战斗，但是考虑到可能诅咒的持有者有想要阻拦他们的一想，所以—— 血凌吸收了空气中的魔力，重新将需要的术式全都启动起来。 还是稍微阻拦一下他们好了。 ----------------------------- 赵珂早就已经把武器放下了。 他们组里的其他人也是。 没有为这件事拼上性命的理由。 没有任何事情是值得拼上性命的。 那些想要不惜任何代价做什么事情，哪怕牺牲自己想性命也想把什么事情给做成的人，心智绝对有什么问题。 对人类来说，没有任何东西的重要性是能超过自己的生命的。 之前按那个指挥的人发来的最后的消息，也是让他们尽可能再这个结界里面活下去，而不是要让他们赢得这场战斗，所以说他们现在放下武器实际上也是听从命令行动。 单单从这件事，赵珂还是很感谢那个人的。 现在还准备战斗的，应该都是联合会的人吧。 赵珂是不能理解他们的想法的，他们也不知道是被他们的上级怎么给骗了还是怎么着，完全都不顾自己的安危。 这样行为完全不像是魔法师会做出来的事情。 这简直像是普通人一样。 没错，相比较之下，普通人更可能做出这种牺牲自己的事情，魔法师一般不会。 魔法师都是自私的。 没有什么比自己的更重要，除非有什么特别亲近的人。 至于他们，可能是为了信念？又或许是忠诚？ 除了教会里面的某些宗教狂，没有人会把这些东西当回事。 他们怎么做都无所谓了，那些都和赵珂没有任何关系。 赵珂现在只想着自己的性命安危，还有自己的队友，还有…… 也不知道泽宇现在怎么样了。 第364章 死灵术士72·要做的选择 “你该回去了，在这里时间挺长了。” 泽宇说。 “你不是指挥吗？” “但是……” 泽宇和李泽宁之间的谈话并没有特别大的进展，他们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喝酒。 “你在政府的这么长时间没白费吧？” 泽宁给自己又倒了一杯酒。 “你应该也有自己的打算，那你就按照你自己的打算来就行，我会等着你成功的那一天的。” …… 李泽宁的嘴角向上抬了一下。 信任？ 不，还有别的。 接受了李泽宁现在的状况，并且保证如果将来如果哪一天恢复了之前的状态，他能重新接纳李泽宁。 有了这句话，这次就算是有重大的进展了。 李泽宁一开始也没有期待关系能仅仅因为这一次的交流而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只要能迈出改善关系的第一步就好了，李泽宁是这么考虑的。 而这一次，不要说是迈出了第一步，说是跨了一大步也可以。 “所以现在，”泽宁从沙发上站起来，手中还端着酒杯，“先去做你应该做的事情吧。” 已经快要天亮了，现在应该是学校早自习的时间了吧。 从窗外照进来的微弱光照在泽宇的侧脸上。 看不出泽宇的表情当中究竟包含着怎样的情感，似乎是想要让泽宁放心，告诉他现在走也没关系的，看起来稍微有些逞强的面无表情。 李泽宁也明白了泽宇的意思了，他点了两下头。 “我和这里的人打好招呼了，你什么时候走都可以。” 实际上李泽宁还是希望他能早点回学校复习的。 不过现在说这些恐怕不太合适吧。 ----------------------------- 还真是够快的。 连蒋郅的无人机都跟不上的速度，而且那两只魔兽感觉也是勉强能跟得上的样子。 魔兽究竟能跟着杜林跑多久也不好说，杜林还能以那个速度继续跑多长时间也是个问题。 “他应该只是个诱饵吧。” “应该是这样。” 这个实在太明显了，看不出杜林是诱饵的人才有问题。 魔兽能不能看出来这件事且不论，按理说那个召唤出来魔兽的魔法师应该是能看出来的吧。 那他为什么还就那么上钩了？ “这么有自信吗？” 蒋郅像是随口这么说。 “有那么快的速度的话当然有自信去当诱饵。” “不是，我说的是那个召唤魔兽的魔法师。” “……啊？” 你反应了一下才回过神来。 “什么意思？” “那个人肯定能猜到那个人是诱饵的吧？” “嗯。”你感觉这个没什么可以怀疑的，水平特别高的魔法师应该不会脑子不好使的。 “所以说，那个人是知道了那是诱饵还决定追着诱饵跑了不是吗？” “呃……所以他很有自信？” 你感觉你理解了蒋郅的思维了。 蒋郅点了下头，眼睛还盯着遥控器的屏幕。 “这么做的人一般都不是傻子，大部分还是会那么做的人都是那种有自信就选被诱饵诱导还能达到自己的目的的人。” 我虽然识破了你的花招，但是我牛逼，我就是要往你的枪口上撞，而且我有信心就撞了你的枪口也能赢你。 这样的意思吗？ 嗯…… 感觉有点微妙。 你觉得这样的人好像是属于那种很欠揍但是又很能打的人。 想要揍这样的人一顿，但是好像还打不过，你有这样的感觉。 “你能弄明白当诱饵的那个人是怎么打算的吗？”蒋郅问你。 你试着去感知了一下。 “好像……有一些人现在正在往血凌，就算之前那个别血凌杀了的指挥所在的地方，血凌现在似乎是在阻拦他们，再就是……” 发觉你停下来不说了，蒋郅转过头来看了你一眼。 “怎么了？” “没……没什么。” 还有一个是你发现的大师的动向，这个还是不要和蒋郅提这个了吧。 蒋郅看你的反应，好像明白了什么不再多问了。 “所以，你感觉应该和之前杀的那个联合会的指挥有关系吗？” “我想不到别的什么可能性。” 你在这里就感知不到什么别的可疑的地方了。 你再感知到的别的东西就是那些已经放些武器解除了各种术式的魔法师的魔力波动了。 那些人感觉应该都是政府这边的人吧，那就没啥可担心的了，也没有太多可怀疑的东西。。 “那些人为什么要到那里去？” “不清楚。”你也想不明白。 “血凌守在那里的话，就说明那里还是有什么有意义的东西的吧？” “怎么说呢……” 你是没觉得那里有什么很了不得的东西。 “那里除了一具尸体也没有什么别的了不得的东西了吧？” “那就是为了回收尸体？” “尸体有什么好回收的？” 拼死把上司的尸体给捡回来，然后期待能因此得到升迁吗？ 你感觉这就是个出力不讨好的工作，要你你肯定不会干。 干这样的事情所能得到的东西绝对不值得拼上性命。 “谁知道呢，可能还有那个地方的尸体上面还有什么东西，有可能他们的目标i实际上不是那个尸体而是别的什么东西。” 但是你也没有什么别的头绪…… “那我们怎么办？” 你现在最想知道的是你们应该做些什么，继续观望？ “先藏起来。” “藏起来？” 为什么？ “趴下。” 蒋郅小声说了一句然后把你拉到一旁摁在地上。 “什……” 你很快闭上嘴了。 蒋郅不会无缘无故这样按着你的，这肯定是有原因的。 你在地上趴了一阵子才听到声音。 人的声音？ 不是脚步声，而是人落地的声音，准确地说是魔法师跳跃之后从高处落下来的声音。 你之前魔力感知都没有感知到的敌人，蒋郅的怎么发现的？ 接着你又听到了两三次相同的声音，看来不止一个人。 落地之后，你马上又听到了重新起跳的声音。 看样子他们没有打算在这里停留，似乎只是单纯路过这里。 又过了一阵子，你都听不到声音了，蒋郅才松开手，让你重新站起来。 “可能是绕路的。”蒋郅说，“要小心点了。” 第365章 死灵术士73·信任关系 绕路的这些人似乎是打算从这边绕到血凌的后面什么的。 从这么远的地方绕道……这群人看来也是被逼的没办法了。 面对打不败的敌人，避免战斗也是一种方法。 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也没什么不对的，如果是你你打不过肯定也是会躲的。 而且血凌这次意外挺认真的样子，刚刚最开始接近血凌的那几个人几乎都是被血凌秒杀了，后面的几个稍微学聪明了一点，还知道不能傻乎乎往上莽，还稍微躲了躲，但是被打中了的那些还是一样都是被秒杀了。 现在那些人已经放弃了正面刚了，开始变阴了，现在都开始尝试绕后偷家了。 “所以……咱们要防绕后？” “嗯，我通过无人机那里看到了，待会儿还会有人会经过这里，刚刚那些人没有发现咱们应该只是我们运气好，也可能是他们赶路的过程中没有注意周围的环境，等一下他们如果再从这里经过的时候咱们可能还有……” “不，应该不是这么回事。”你听到这里就忍不住打断了。 “什么？”蒋郅似乎没有明白。 “他们应该没有发现你，但是肯定发现我了。” 这个你还是能确定的。 “我现在没有用任何隐藏魔力波动的方式，是个魔法师应该都能感觉到我。” 大师跟你说过，你现在的魔力波动已经够明显了，而且你控制魔力波动还不能控制得特别好，就算你尽力去隐藏魔力波动，魔力感知比较好的魔法师的还是能感知到你的。 “所以刚刚那些人没有管我们的事情你怎么看？” “我感觉他们应该只是觉得我们是不想战斗的人，所以不想在我们身上耽误时间，就不管我们了。” “所以说……”蒋郅稍微思考了一下，“他们绝对不会主动攻击我们的吗？” “嗯，应该就是这么回事了。”你觉得应该是这样，“不过实际上也要看具体的那些人怎么样。” 蒋郅点了点头，看上去很满意的样子。 “果然暂时和你合作是对的，我确实缺少这样的魔法方面的知识。” 接下来，蒋郅应该就会带着你去伏击那些人了吧。 “那我作为具备魔法方面知识的魔法师，能跟你提一下意见吗？” “什么？”蒋郅问。 “我感觉在这里伏击那些魔法师不是什么好主意。”你简单直白地说。 蒋郅的表情变了，之前的表情还是挺满意的表情，但是现在，他已经变成了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了。 “能说一下理由吗？” “要说的话，大概是信任关系吧。” 蒋郅的表情告诉你他还想要你进一步解释。 “我说的不是什么特别具体的某个人和某个人相互信任的关系，我是说那种陌生人之间那种关于对方会做什么不会做什么的信任关系。关于那些路过的没有攻击我的人，他们应该是相信我不会攻击他们，不会对他们造成威胁才无视我的。” “所以呢？” “实际上我也相信他们不会攻击我，”你说，“这应该是属于人之常情吧，或者说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之类的，这种东西实际上的最容易被利用的，现在的诈骗什么的最常利用的就是那种‘这个人和我无冤无仇应该不会骗我’这样的想法，而当人被被欺骗了以后，产生的实际上是被人背叛的感觉，感觉那个人背叛了自己的信任。” “所以呢？”蒋郅继续面无表情地问。 你也面无表情的回答：“背叛产生的怨恨应该是最深的。伏击的前提是对方不知道有人在这里伏击，但是现在这样的状况是对方知道我在这里，虽然他们觉得我应该不会攻击他们，但是这不代表他们不会注意这边，实际上他们应该还是会注意着我的情况的，这不是无视了我从这里路过，实际上他们也在对我进行信任测试，如果我背叛了他们的信任，那他们毫无疑问会立刻尽全力反击回来，毕竟没人喜欢被背叛。而且实际上我本人也比较讨厌这种背叛一样的方式。” 你觉得你前面的那些说明论证已经足够有力了，最后一句感觉就像是随口加上的。 但是实际上最后那一句对你来说才是最重要的，你真的很不想这样做。 蒋郅还是没有任何表情上的变化，就那样直直地看着你。 你也不说话，就在那里静静的等着蒋郅思考出结论。 “好吧。”最后蒋郅这样说。 “如果你真的不想的话那就算了。” 居然抓住了最后的这一句话吗…… “谢谢。” 如果蒋郅不说后面那句的话，那他的话还是为现实而妥协的意思，但是现在这样已经变成了在照顾你的意思了，那你就必须要跟他道谢了。 虽说也实际应该也没有特别大的偏差，但是你果然还是不喜欢这种感觉。 这已经不知道他到底是为你考虑还是有意想为难你了…… “那如果是他们主动的话就没问题了吧。” “在这方面是没问题，不过……” 不过你稍微对蒋郅的思维产生了一点疑问。 “你为什么一定要战斗呢？” 蒋郅愣了一下。 你觉得蒋郅可能没有明白你说的话的意思继续解释了下去： “确实咱们本来就是来这里战斗来的，但是我感觉现在这样的大环境已经不是碧玺要战斗的情况了吧，更何况现在战斗的话还可能被魔兽给盯上，可能会有危险。” “这个啊……” 蒋郅的头稍微向上扬了一下，好像还挺认真地思考起了这个问题。 “大概……”蒋郅停顿了一阵子才接上下一句，“大概是习惯了战斗了吧。” ……习惯。 “这还真不是什么好习惯。”你只能这么说。 “我也这么觉得。”蒋郅苦笑了一下。 究竟是怎样的经历能让一个人养成战斗的习惯…… 还是别问了。 嗯？ 你突然注意到了蒋郅说的要从这边绕路的第二批人。 魔力波动……这是……敌意？ ……就是说，先打破信任关系的，是对方？ 第366章 死灵术士74·误会 “那就没办法了。” 对方还算有礼貌。 事先有意用战斗中使用的术式的魔力波动表明敌意。 你能确定对方是有意这样做的，真正想要赢的那些人都不会让你知道他想赢的。 但是这次你的敌人不一样，他们这跟接近于是警告一样的东西，如果你和蒋郅现在逃跑的话，他们应该也不会追过来的。 他们或许本来都是不错的家伙。 你们站在不同的立场上真是可惜了。 接受他们的好意现在逃走或许也是个不错的选项，不过，刚刚才和蒋郅说了那样的话，现在就逃走感觉稍微有点不太好。 而且，你实际上也有点想要好好回应一下他们。 如果有人特别直接明了地跟你约架，那你也好好跟人打一架才能算是尊重人家。 “他们主动呀过来找麻烦了。” “要打吗？”蒋郅问。 “咱么也可以躲，但是我觉得既然他们想打那还是奉陪比较好。” “你怎么知道他们想打？” “魔力波动明显是启动着战斗用的术式。” “那你就确定是来这边找麻烦的吗？” “还有一些别的不太好解释的理由。” “杀意？”蒋郅问。 你点点头，你感知到的确实是这种不好解释的东西，蒋郅似乎能理解，这可太好了。 蒋郅把枪重新举起来。 “你只要尽力去按照你的节奏战斗就行了。” 蒋郅说。 你点点头。 “拜托你了。” 蒋郅稍微往旁边退了退，你把之前使用的那些强化术式全都启动起来。 向上一跃，又在楼面之间反复跳跃了几下，跳上了房顶。 你能感觉出来，那些正在赶过来的魔法师的敌意和战斗的欲望都是在非常认真地。 敌人下决心动真格战斗的时候，同样动真格的战斗才能算是符合基本礼貌的做法吧。 虽然和蒋郅说好了要配合，但是如果可以的话，你还是想要先依靠你自己的力量去战斗，看看你能做到什么程度。 你作为魔法师太像人了所以不容易活下来。 或许是这样，不过魔法师本质上也是人，所以你相信这些人的正常思维也是有意义的。 已经差不多可以看见那些人了。 一共三个人。 刻印书全都在手里拿好。 至少要拖住他们一段时间。 ----------------------------- 被拖住了？ 是自己的那个徒弟？ ……实际上自己不希望他这么做来着，同时对付多个魔法师对他来说还太早…… ……不，不是早不早的问题，他永远不遇到这种情况才是最好的。 现在自己也没有心思去关心他的情况了。 刚刚那三个人本来是可能会碰上自己的，自己也做好了要在这上面耽误时间的准备了，现在既然被拖住了，那事情就可以好好按照原本的计划发展了，这也算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这样就能更早过去找血凌了。 自己的徒弟现在应该也习惯了自己的认知障碍的术式了，他大概也能通过魔力感知大致感知到自己的行动。 他可能也是知道了自己的移动路线，然后推算出自己会碰上那些人，于是决定去拖住他们来帮自己。 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自己还是很感谢的，但是事后也不会因为这样的事情夸奖他，毕竟将来也不希望他做同样的事情。 现在血凌还在和一些人战斗，说是战斗，实际上几乎算是单方面的屠杀。 血凌到底的怎么想的，她现在也太认真了吧。 剩下的那些还在和血凌战斗的人几乎都是在尝试拖时间保命。 明明逃跑才是最佳选项，自己也想不明白那些人的想法。 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今天碰上的这些人全都不按常理出牌，感觉自己现在都觉得搞不明白人类的思维了。 等血凌战斗结束之后再去跟血凌说明怕是来不及了，而且这一批一批往上送的魔法师也不知道有没有送完的那一天。 现在直接提高一下认知障碍的程度然后直接过去把血凌拽走比较好。 从楼顶跳下来，落回地面。 然后慢一点靠近…… 就在这样想的时候，那些魔法师又死了一个。 ……慢个锤子，赶紧跑过去赶紧把血凌拉走。 强化术式级别拉满。 只要我速度够快，就没有人能看出来我长什么样子，甚至没有人能注意到我。 用最快的速度直接冲到血凌的身边，那时候血凌还在蓄力正准备攻击，她攻击的动作就那么卡在原地了，用一脸特别惊异仿佛在看外星生物一样的表情看着自己。 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自己拽住了，刚刚蓄力的刀直接随手一劈，横着一刀把周围好大一片区域的楼房全都拦腰砍倒了。 这…… 一不小心就把动静给弄得太大了…… 不管了。 “跟我走。” “啊？” 不由分说，拉着血凌就往战斗范围之外跑。 “你把气息隐藏一下。” 血凌没有完全明白去情况的样子，但还是把期许隐藏起来了。 刚刚被砍倒的那些大楼，倒塌的时候不仅声音非常大，而且还掀起了不小的风浪和粉尘。 声音也好，尘土什么的也好，都为自己带着血凌脱离战斗区域创造了一定的掩护。 没想到意外突发的事故还办了自己的忙。 “不是要拦着他们吗？” “拦着他们做什么？” 血凌问的问题让自己觉得莫名其妙。 “难道不需要拦着他们祸首那个吴玮勋的尸体吗？” “为什么要拦着？” 自己的脚步慢下来，跟血凌面面相觑。 她是怎么产生的应该拦着那些人的想法的？ 先等一下……难道说刚刚血凌一直觉得是需要拦着那些人回收尸体的？ “那……你过来……是想告诉我什么？” “……我是想要你不要拦着来着。” “……” 血凌虽然社么都没说，但是她的表情已经完全暴露了她现在的想法。 没错，实际情况就像自己想的那样，她彻底误会了自己的想法，额日期额知道自己过来之前都贯彻着她的误会…… 自己突然感觉无语到都没有力气继续跑了。 “总之……先走吧。” 第367章 死灵术士75·责任 血凌突然走了？ 不，突然被人拉走了？ 那是陆坤？ 虽然没完全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是现在真的被陆坤帮到了。 那些人已经趁现在吴玮勋的尸体周围没有人的这个机会吧吴玮勋的尸体回收回来了。 那杜林就没有必要再继续拖时间了。 杜林把强化术式里面注入的魔力的量提高了一倍，然后立刻尽最大的可能拉开距离。 在回路过载造成损坏之前找到一个合适的，比较开阔的房顶停下来。 在那个房顶上翻滚了一圈，停下来，然后把所有的术式的魔力攻击都关闭掉。 慢慢站起来，把双手举过头顶，转身回来，面向那两只魔兽跑过来的方向。 跑在前面的那只六脚的魔兽好像犹豫了一下，但是还是继续朝着杜林跑过来。 沉住气。 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慌，不能产生任何的敌意，也不能有任何可疑的行为。 如果可以的话，杜林先把所有的情绪都隐藏起来。 第一只魔兽靠近过来了。 那只魔兽并没有直接撞上来，而是在这栋楼的周围徘徊，似乎不知道该拿杜林怎么办。 这个魔兽使给魔兽的指令似乎是不能攻击那些没有战斗意图的人，就像先前杜林猜的那样。 这只徘徊的魔兽一直绕着杜林所在的这栋楼转圈，还不时会发出震耳嘶吼声。 难以辨识那个声音到底的是从什么地方发出来的，那个声音感觉不像是任何动物的声音，而好像是…… 好像根本连声音都不是。 虽然感觉声音很大，觉得震耳，但是实际上听着那种声音并没有那种特别不适的感觉，耳朵也没有因为听到特别大的声音而有段咋的听力受损的感觉。 可能那个声音实际上并不是声音，有可能那实际上是特殊魔力波动产生的类似听觉的魔力感知。 这只魔兽像是在守着杜林，以免杜林逃走。 杜林本来也没想逃走。 因为他知道肯定逃不走。 后面那只长着触手的魔兽也移动过来了。 那个魔兽使就站在其中一根举高的触手上面。 之前绕着这边走的那只魔兽退到了一旁。 魔兽使站着的那根触手伸了过来。 已经近到了能够看请那个人的脸的距离了。 那个人的长相，杜林并不能看的特别清楚。 但是杜林能看出来，那个人的脸上并没有什么特别如明显的表情。 似乎那个人对杜林怎么样并不是特别在意。 那个人只是看了杜林一眼，什么都没说。 他在触手上转了一下头，然后他乘着的那只魔兽整个就转向了别的方向。 就这样准备离开了？ 那只魔兽真的就转向了别的方向玩别的方向移动了，似乎已经对杜林失去兴趣了。 那只六脚的魔兽也又冲着杜林吼叫了一声，然后跟着走向了别的方向。 这是…… 被放了一马。 杜林注视着那两只魔兽渐渐远去，逐渐到了他自己的魔力感知都快要感知不到的地方。 然后，他将一直举过头顶，甚至都感觉有些缺血的双手放了下来。 之前一直用力举着的双手突然放松之后，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血一下子重新大量涌入垂下的双手的原因，感觉两只手一下子沉重了不少。 随之变得沉重的，还有杜林的整个身体。 全身一下子变得特别重，感觉像是使不上劲一样，杜林一下子瘫坐在地上。 可能是太过紧张了吧。 刚刚和那两只魔兽对峙的时候，虽然杜林一直在尽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但是神经还是一直紧绷着的。 现在，那条紧绷着的伸进突然松懈下来，不由得整个人都变得放松了。 就这样像放松一下吧。 杜林干脆躺了下来。 真的太累了。 做指挥太累了。 做魔法师太累了。 做人太累了。 有责任，实在是太累了。 杜林真的想要就这样躺在地上睡一觉，但是不行。 杜林还有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需要处理的工作，现在还不能休息。 这本质上并不是杜林作为魔法师或者一个什么联合会的行动只会应该做的事情。 这个要说的话，应该算是杜林作为一个生活在社会当中的人不得不做的事情。 承担责任。 社会人必须遵守的法则。 不过对于杜林来说，这个社会是魔法师社会就是了，但是道理还是一样的。 想要在社会中生活的人，都必须做好社会要求你做的事情。 不遵守自己生存的环境顶下的规则的人，最受那个都会被自己所生存的环境所惩罚。 杜林知道这个道理。 所以他就算再累，也会把他需要做的事情做好的。 必须要做，不让就没法在这个社会当中生存。 脱离了社会的人不可能活得好的。 ----------------------------- 把尸体给回收走了。 自己和血凌在暗中观察着那些魔法师的动向。 然后…… 那些人把身上的强化术式全都解除了？ 这种事都做这样的事情只有一个可能性，那就是他们不希望成为魔兽的攻击目标，想要表明自己么有战斗意图。 这个行动本身还算可以理解，但是结合他们之前回收尸体的行为，感觉就稍微有一点令人费解了。 他们回收尸体并不是想要通过尸体或者尸体上的某样东西反攻的样子。 那他们回收尸体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比起这个。 现在实际上还有一件跟吸引自己的注意力的事情。 在另一个方向上，自己的徒弟还在和刚刚他拖住的那三个魔法师战斗的样子。 战斗持续的时间远比想象中要长得多。 本以为这场战斗会早在以某一方撤退为结果结束的，但是两边都意外地一定想要分出个胜负，这也令人有点费解了。 暂时抛开浙江令人费解的事情。 自己还真的没有想到，那个平时并不见得在魔法上面有天赋，在技巧的使用上面也不见得多擅长的徒弟，现在居然能牵制依靠魔法活命的人这么久。 这件事还是可以夸奖他一下的。 而且，这也让自己更加相信了，带上他能让一切产生转机。 但是……这样改变他的人生真的好吗？ 第368章 死灵术士76·擅长的战术 战斗过程中尽可能不正面扛对面的攻击。 能躲开的攻击线躲开，躲不开的攻击再尝试去防御。 物理攻击用炼金术或者塑成魔法想办法挡下来。 元素魔法根据实际情况元素魔法试着抵消。 别的比较奇怪的魔法，什么复合魔法之类的，只能凭感觉靠运气。 单纯挨打是不行的，如果只是挨打不反击，那对方肯定很快就蹬鼻子上脸了，马上就几套组合技甩上来了。 要让那些魔法师对自己有警惕，让他们不敢随便攻上来。 那就需要不时不顾成本地扔一些效果大一些的刻印书。 不拿去使用的刻印书是没有什么意义的，在需要用的时候不用就没意义了。 保持距离，保护自己，但又不能光拖时间，可以的话，尽可能消耗敌人的体力，削弱敌人的战斗力。 如果可以的话，试着引导那三个人分散开，让他们不聚在一起，好给蒋郅创造机会。 蒋郅现在藏在什么地方实际上你也不清楚，你也没有心思去感知蒋郅的动向，现在光是战斗你的精力就被消耗得差不多了。 相信你的队友。 你很想要相信，但是这一次的难度对于蒋郅来说实在是有些高。 敌人有三个，而只要攻击一次，蒋郅的存在和位置就会暴露。 蒋郅不可能像魔法师那样隐藏自己，也不能像魔法师那样快速移动，一旦被发现了，他的情况就会非常危险。 你不觉得蒋郅有办同时解决掉三个人，你也不认为蒋郅能在和魔法师的正面战斗当中占上风。 所以，如果可能的话，你想要在蒋郅动手之前先想办法解决掉其中一个，那样的话剩下两个，蒋郅再解决掉一个之后就只剩下一个了，那样压力就没有那么大了。 你现在确实有一个主意。 那你就不应该依靠大师给你的那些用来战斗的刻印书了。 你需要用的是那些你用得最熟练的，最常用的，而且在这种时候也是最好用的术式。 你把你从参加这次战斗之前就一直带在身上的刻印书拿出来。 要说你最擅长的，最习惯的战斗节奏，果然还是这个。 狩猎史莱姆。 稍微减速了一些，让那三个和你的距离稍微拉近了一些。 “cales!” 你把右手当中的刻印书冲着那三个人的方向抛出去。 一共四张刻印书，你全都抛出去了。 那三个人肯定会尝试躲开的，所以你尽量让你抛的方向分散了一点。 只要其中有一个中了就行…… 其中有一个魔法师躲避稍微迟了一点，他跳到空中的时候他自己就能判断出有一张刻印书他科恩那个避不开。 他挥了一下手中像是甩棍一样的魔法器，可能是想要破坏刻印书，或者抵挡攻击什么的。 没用的。 刻印书在距离那个人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爆裂开，一个透明的立方体封笼在空中展开，迅速旋转扩大范围，把那个人完全包裹在了里面，然后又立刻缩小到了刚好能罩住一个人的大小。 就是现在！ 你趁着那三个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抬起左手，夹在拇指和食指指缝之间的刻印书像枪一样对准了空中的那个封笼。 “lequed.” 刻印书飞速在你手中燃烧殆尽，在即将燃尽的那一刻，一道刺眼的魔力光束从你指间射出，射入封笼以后立刻将整个封笼充满，让整个封笼散发出淡蓝色的强光。 随后随着一声爆响，封笼在空中爆炸消失。 那个魔法师从封笼爆炸的中心落下来，无力地在空中翻转自由落体，最后落到了下面的楼顶上。 这个高度应该没有问题。 纯魔力魔法，这就相当于把刚刚血凌教给你的物理麻醉明目张胆地在那个人全身上都用了一遍。 做到这种程度，让一个人丧失战斗力肯定是够了。 完全就是狩猎野生史莱姆的时候会使用的打法，他们肯定也没想到你会使用这种战术。 不过这种打法居然能有用，最惊讶的人还是你自己。 这搞不好是这个人作为魔法师战斗至今输得最憋屈的一次。 这样就解决了一个了，还有两个。 剩下的，就要靠大师给你的这些战斗用的刻印书用正常的打法来了。 不过。 把能用的武器，能用的战术全都用上才是合格的魔法师吧。 刻印书都拿出来就全都用完吧。 还有三张纯魔力，你全都夹在了右手指缝之间。 “lequed!” 三张刻印书全都燃烧了起来。 你把手往回收了一下，然后猛地甩出去。 三道射线从你手中射出，横着劈开了你甩手过程中手指朝向的方向的…… 好吧，可能什么都没有劈开，毕竟纯魔力的攻击只能作用于魔力，或者说作用于生命体。 但是，这一下攻击的规模还真是比你想象中要夸张了不少，你感觉刚刚那三到射线好像都直接穿透到结界边缘了，你自己都吓愣了一下。 整这么大的场面该不会…… 你大概感知了一下。 坏了，那两只魔兽还真的朝着这个方向过来了！ 现在不时战斗的时候了要赶紧跑了。 “蒋郅！”你扯着嗓子大喊，也不知道蒋郅到底能蹦呢听见，“马上撤退！那两只魔兽过来了！” 你在喊得过程中脚步也没有停下来，直接从你站着的那栋楼的边缘跳下去了。 你在下落的过程中突然听见了上方传来的一声有些沉闷的枪响。 是蒋郅？ 你伸手抓住了身边的大楼的墙壁，阻止了自己的下落。 刚刚的枪声是哪边传来了？ 你第一次觉得不是魔力感知而是实际的声音的方向是这么不好辨认。 这时你又听见了一声枪响。 这一次确定了。 你把脚蹬在楼面上，往你听到枪声的方向跳。 魔力感知隐约能感觉出来，附近的魔力源少了一个。 刚刚蒋郅开枪解决了一个吗？ 那现在剩下的那个应该是要和蒋郅战斗了。 要赶紧行动起来， 稍微增加了一些强化术式的魔力供给，好让自己更快到达蒋郅那附近。 同时把战斗用的刻印书都准备好…… 你正在这样想的时候，上方的楼顶突然爆炸了。 第369章 死灵术士77·发现 体温逐渐回到已经变得冰冷的身躯。 很冷。 除了冷以外什么都感觉不到。 死是怎样的感觉，吴玮勋经历过不止一次了，但是这一次的经历，着实和过去的那些经历都不一样。 吴玮勋知道死后是什么样子，像他这样知道的人有很多。 天堂和地狱都不存在。 没有什么死后的世界，死后只是单纯地失去了意识，只不过常常要更痛苦一些。 失去意识之后，就如字面意思那样，意识本身都不存在了，自然也什么都感觉不到，也不会留下什么记忆。 什么都没有。 一切关于死后世界的猜测都是空想，说到底都是那些难以接受死亡的家伙对死亡的美化。 死亡只是单纯地消失。 消失之后重新出现，死后复活也就是这样的感觉。 不得不说，实际情况是非常令人失望的。 不过实际上，吴玮勋也曾经怀疑过，他那到底算不算真正的死亡，会不会真正的死亡还会有什么不同。 但是经历了这么多次死而复生，每次都是相同的经历，吴玮勋也差不多习惯了。 但唯独这一次不一样。 只有这一次，吴玮勋在死后依然有意识。 看到了他想要看到的东西。 而且还是他之前从来没有预想到的事情。 吴玮勋操控体内的魔力，用炼金术控制还没有完全恢复状态的身体。 睁开眼睛，视觉还没有恢复的样子。 用试着魔力刺激视网膜，加上治疗术式，尽可能让视觉早一些恢复。 听觉要恢复也需要一段时间，只能先等一下了。 没想到居然是这样。 教会的那些人在这里…… ----------------------------- “坏了。” 自己应该在最后提醒他不要做太过火的。 刚刚他那一下攻击成功让魔兽注意他了，现在那两只魔兽都把注意力放到他身上了。 “血凌，该走了。” 刚准备启动强化术式，突然发现血凌没有行动。 “血凌？” 血凌的眼睛紧紧盯着刚刚那些回收吴玮勋的尸体的魔法师逃向的方向，眉心锁得紧紧的。 “你感知到了吗？” “什么？” “吴玮勋！” 血凌情绪几乎要失控一样地指着那个方向。 “他是……教会十一年前的那个实验的幸存者！” 教会十一年前的实验？ 自己对这件事一无所知，不明白为什么血凌会因为这件事这么激动。 而且就算他是什么实验的幸存者，他现在不是也已经死了…… ……等等。 这个魔力波动…… “不是吧……” ……死而复生？ ----------------------------- 上方的楼顶突然爆炸了。 你调整了一下方向，跳到了一旁的楼面上，躲开了落下的那些砖瓦玻璃值了的东西。 那不是魔法，没有魔力波动。 应该是炸药引发的爆炸。 是蒋郅做的。 他这是想…… 先等一下，剩下的那个魔法师被卷入爆炸当中了？ 那个人的魔力波动一下子变得特别清晰，而且变得混乱了很多。 这是慌乱的迹象，那个人肯定是被卷入爆炸中了，现在身上可能都烧起来了。。 现在就能很明确地知道那个人的位置了。 大师给你的那些刻印书里面也有纯魔力，不过不是狩猎史莱姆用的，你也不太确定这个的效果又什么区别。 但是你感觉现在是个好机会。 你确认了一下，然后把这张刻印书也夹在指缝间。 既然一样是大师的刻印书，口令也是相同的，那效果应该也不至于差太远。 瞄准了那个人所在的方向，你突然又犹豫了。 你确认了方向走之后，发现那还在楼顶的火海当中。 如果现在攻击的话，让他在那里失去行动能力，他恐怕会被烧死的吧。 你正犹豫的时候，突然又听到一声枪响。 嗯？这个方向……和刚刚不一样？ 怎么回事？ 不是魔法师的话不可能那么快从一个楼顶转移到另一个楼顶…… 本来就在那里？ 你确定了一下刚刚两声枪响传出的方向，现在爆炸的位置还有之前你击败第一个魔法师的位置。 原来如此。 你立刻往刚刚的那声枪响的位置跑。 蒋郅应该是在那里。 刚刚的第二声枪响是事先布置好的诱饵，而爆炸则是设置好的陷阱。 蒋郅是怎么做到的，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做了这么多，你不清楚，但是他做到了。 第一枪的确是蒋郅开的，蒋郅用那一枪杀了一个人。 而第二枪就是诱饵了。 第二枪和第一枪的位置，与之前那些魔法师的位置几乎是连成一线所以在他们听来，第二枪和第一枪的声音是从同一个方向发出来了，所以蒋郅的陷阱才能那么容易起效。 你小看蒋郅了。 你跳上楼顶，一眼就看见蒋郅站在楼的边缘。 “该转移了，帮我一把。” 蒋郅直接跟你说。 也就在转移的时候，蒋郅最需要你帮忙了吧。 “抓紧我。” 你让蒋郅把胳膊搭在你肩膀上，你也抓住蒋郅的衣服。 这件……军装？上面还是有不少能抓住的地方的，你抓住的好像是防弹衣的边缘的什么地方。 然后你和蒋郅一起从楼顶上跳了下去。 你在下落的过程中不时用手抓着墙面往下缓降。 蒋郅没有强化术式，你要考虑他的身体条件能承受的冲击力，还有你能拉得住的重量什么的，所以也不能下降太快。 降到地面上以后，你就把所有的刻印书都关闭了。 刚刚那个人的魔力波动，你已经感觉不到了。 可能是他已经从那里转移走了，换了一个地方隐藏起魔力波动藏起来了。 也可能他已经被烧死了。 你个人更希望是后者。 “赶紧走吧。” 你说。 蒋郅点了点头。 完全看不出他有倦色，似乎再战几场也毫无压力。 “最好还是吧武器放下吧。”你看着他手里的枪又补充了一句。 “先等一下。” “嗯？” 等一下？ “现在那两只魔兽正在往这边靠近，还是赶紧放下武器然后转移……” 你还没说完呢，蒋郅猛然抬起枪来，把枪口对准了你。 你哑然地看着蒋郅的枪口，蒋郅却把枪口稍微转了一下向，开枪射向你的背后。 第370章 死灵术士78·转告 “马上撤离。” 这是吴玮勋感觉自己的听觉和发声器官恢复正常工作之后，尝试说出的第一句话。 四周的声音在他听来依旧沉闷而且嘈杂。 但吴玮勋还能勉强辨别出离他最近的那个人的声音。 “我们这是在结界里。” 那个人是这样说的。 啊，回想起来确实是这么回事。 看来大脑还没有完全恢复正常运转。 这可不行…… “汇报现在的情况。” 吴玮勋连自己的声音也听不清，在他自己听来，他的声音低沉到几乎难以辨认。 在自己身边的那个人，简短地说明了现在的情况。 战况不利，损失战斗力过大半，在结界当中出现了一个立场不明的魔兽使，他召唤了两只魔兽，任何一只都是以现在的战力难以战胜的。 吴玮勋的听力和视力在这个过程中逐渐恢复。 他逐渐辨识出了那个声音的主人是杜林，他也能睁开眼睛看到杜林，和周围其他魔法师现在疲困的样子。 不论以什么为判断标准，这一次的行动都是极其失败的。 什么都没有得到，而且失去了相当多的东西。 以上是吴玮勋作为联合会负责人，独有这次任务的评价。 而对他个人来说，却不是如此。 通过这次的任务，他了解到的东西可真的太多了。 世界比想象中还要可怕。 “杜林，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 “如果我们能活着从这里出去，那之后记得提醒我和高层申请保护。” “……什么？”杜林显然没有理解他说的话。 “我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教会的人不会放过我的。” 吴玮勋努力从地上站起来，杜林想要扶他一下，但被吴玮勋拒绝了。 还是站都站不稳。 现在的身体状态还是太差了，根本不适合战斗。 吴玮勋也不想要战斗。 杜林把吴玮勋的登山杖递过来。 吴玮勋接过登山杖。 这次登山杖真的是拿来支撑身体的了，拿来战斗吴玮勋是真的做不到了。 “那个魔兽使是和魔兽在一起的吗？”吴玮勋问。 “应该是在一起的。” “那就好。” 这样吴玮勋就知道要往哪边走了。 “你要去哪？” “杜林，你喜欢这个世界吗？” “……”杜林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停顿了一阵子。 “不怎么喜欢。” 吴玮勋听到这个回答不由得笑了一声。 “我也一样，不过比起让这个世界发生改变，我感觉还是保持现状更好一点。” 吴玮勋向前迈出了第一步。 “所以，既然教会在改写这个世界，那我当然要尽可能想办法把世界改回来。” 用登山杖支撑起有点颤颤巍巍的身体。 “话是这么说，不说实际上我现在头脑还不时那么清醒，我感觉自己现在想要做的事情都是没有经过认真思考做出来的傻事。” “那就……” “但是我觉得这确实是应该做的事情，我还是很相信我的感觉的。” 一直以来，吴玮勋都是凭着自己的感觉走到这一步的。 “你们就放下武器在这里等着就行，我去去就回。” 又或许，去了就回不来了。 ----------------------------- 你哑然地看着蒋郅的枪口，蒋郅却把枪口稍微转了一下向，开枪射向你的背后。 你立刻闪到一旁。 回过头，你看见一个魔法师正展开塑成护盾，试图抵挡那个蒋郅的扫射。 那个魔法师身上衣服全是烧伤的痕迹，脸上也有烧伤。 你愣在了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做。 就在你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蒋郅对着那个人的头顶，一发榴弹射了出去。 那个人的头顶……是刚刚的那爆炸的栋大楼。 因为刚刚的爆炸，那栋楼上很多被争夺的玻璃，整栋楼的结构也变得不那么稳固。 这一发榴弹不足以炸倒这栋楼，但是足够把楼上很多不坚固地方震碎，让上面的混凝土石块和玻璃纷纷落下来砸向下面那个人。 蒋郅停止了射击，这个时候那个人想要躲开也来不及了。 那个人立刻解除了面前的塑成屏障，然后又在头顶上塑成了另一个屏障以保护自己不被砸中。 就在这时，你的身边又响起了另一声枪响。 ……诶？ 你眼看着那个人的头被子弹打穿，那个头顶的屏障消失，上方落下的大量碎石砸在他的身上，把他压在了下面。 …… 刚刚那是…… 假装没有子弹，诱导那个魔法师把屏障换到上方，然后再一枪爆头。 实际上刚刚蒋郅一直开枪知道他被落下的碎砖砸中也是可以的，但是那样不能确保他一定会被砸死，所以他选择了这样相对更“稳妥”的方式。 经过刚刚的战斗，你对蒋郅的看法完全改变了。 一般的魔法师根本就不时他的对手。 他通过正常人的五感就能发现你通过魔力感知都没能发现的魔法师，能通过心理战，还有一般的魔法师没有防备的那些方面的攻击，轻易地杀死魔法师。 这背后是长年战斗积攒的经验，从不松懈的训练，和对于魔法师的研究了解。 蒋郅的一切战斗技巧，都是对魔法师专精的。 而魔法师，不可能经历专门对付这样的敌人的训练。 “我们该走了。” 蒋郅换了子弹，让把枪收了起来。 他拍了你一下，然后先一步走向了你们比较靠近的结界边缘的方向。 ……你很庆幸他现在不时你的敌人。 “魔兽还在往这里靠近吗？”他边走边问。 你从后面跟上去。 “不，现在已经转向……停下来了……” 你突然发现了奇怪的事情。 你今天不止一次怀疑自己的魔力感知是不是有问题，而这一次你这样的感觉分外强烈。 那是吴玮勋？ ----------------------------- “我有事情要和你说。” 吴玮勋看着站在触手上的男人，嘴角反而上扬了一下。 没必要胆怯，胆怯没有意义。 如果死在这里，或许还比死在教会手好一些。 “你应该是教会的那个卫尔特斯吧？” “那又怎样？” 承认了。 教会惩戒组的天使当中最叛逆的那一个。 “那我希望你听一听我说的话。” 第371章 死灵术士79·寻求 在交谈。 在这里是听不到他们的对话的。 但是能让那个魔兽使这样静下来听他说的话，至少应该是对哪个魔兽使来说比较有意义的事情。 他们的交谈持续的时间有点长，这样下去事情不会有任何进展的。 “你刚刚说的那个实验的幸存者是怎么回事？” 在事情发生什么转机之前，还是先从血凌这里把这件事给打听明白了吧。 “教会做过很多关于生死的实验，这个你知道吧？” “听说过。” 教会想要验证神创论的正确性所做的诸多研究当中的一个研究方向，验证天堂和地狱的存在什么的，相关的消息有不少，传言更多，到底有多少是真的，多少事假的，没有人知道。 “他们在研究过程中招募过一批志愿者用于做实验。” “实验的内容呢？”自己已经多少能够猜到了。 “死而复生的实验。” 果然是这个。 在发现吴玮勋的魔力波动重新出现的时候，自己就想到了。 “但是如果他们能做到的话，为什么……” “不，”血凌摆了摆摆手，“那个实验没有成功。” 这个回答就非常让人困惑了。 在提出问题之前，血凌就开始解释了。 “吴玮勋的情况比较特殊，严格意义上讲，他可能并不算是死而复生。” 可能并不算？ 这种非常模糊的说法，听上去血凌也不确定的样子。 “吴玮勋的实验是教会做的众多不同方向的实验当中的一个，可能是其中最稳妥的一个，他的运气很好。他的实验，是尝试让人在濒死的时候自动进入假死状态，假死状态的人和尸体几乎没有区别，实际上，他们的那个术式确实让人身上的每个细胞都停止工作了，在生物学上判断的话，确实就是死亡了。” “但是那个过程是可逆的？” 似乎那个实验的内容已经很明了了。 但是出人意料的是，血凌却摇了摇头。 “不，但是也不能说是不可逆，应该说是不完全可逆。” “什么意思？” “因为他们追求的是死而复生，所以他们也尽可能地让死亡的状态接近真正的死亡了。” “具体怎么说？” “教会开发的那个术式，实际上是强行让细胞结束运转，保留潜在生命力，之后再重新用魔法激活那些假死的细胞。” 这下听明白了。 教会的那个实验，听上去似乎很高端，但是实际的的原理却非常简单。 而且这样简单的原理还有非常明显并且后果严重的问题。 “如果死亡状态的时间长了的话……” “会造成不可逆的影响。” 果然是这样。 那样的话实际上假死维持的时间应该很短的，像是大脑之类的重要器官的衰竭速度是很快的，仅仅是缺氧几分钟就会造成脑死亡。 不过，实际情况也可能会不一样。 这种假死状态，脑细胞实际上在假死的时候就已经算是完全处于死亡状态了，而那样的假死状态的细胞，之后似乎还是能重新被激活的，所以或许不需要考虑这个问题。 这些都是假设，实际上的情况可能和自己想的都不知道。 “教会的那些人还是好好考虑了各种情况的，他们似乎也给那些相对来说比较脆弱，容易造成不可逆损伤的部分多加了一些保险，不过具体的我就不清楚了。” “他的这个实验是成功了是吧？” “他个人的这个实验应该算是成功了，但是对整个实验来说，大概是失败了。 “……是因为他的这个情况并不能算是达到了他们的目的吗？” “这应该算是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是吴玮勋的生命力太强了。” “什么意思？” “吴玮勋无法完全死亡，”血凌说，“你说的对，他的这个实验本来是想作为一个替代方案的，因为教会的那些人确实没法把已经死了的人复活，所以他们只能在活人身上想办法，但是他们选择的这个活人，命实在太太结实了。” “哪怕在假死的时候……”自己听明白了。 “对，他身上似乎总有一部分就算在假死的时候也不是完全死亡的。” 所以，很难说他符合死亡的条件。 那他就不算是死而复生，实验就是失败的。 但是，但从这个实验本身来看，应该还算是成功了的，毕竟达到了本来想要的假死并且复活的目的。 最重要的是，吴玮勋活了下来，这对于他本人而言是最重要的。 “这就是教会最大的失败。” ……最大的？ 血凌的表情告诉自己，刚刚没有听错。 “教会本来的目的你还记得吗？” “验证天堂和地狱……” 这样一想突然就意识到了。 让人死而复生并不是目的，那本来只达成目的的一个步骤。 教会本来是不能接受那种不死人之类的东西的，死而复生的人应该也是不能接受的范围里面的。 他们做这种实验，本来是做出了让步的。 然而做出了让步绝对不意味着看法有所改变。 “参加实验的那些别的志愿者后来都怎么样了？” “全都死了。”血凌面无表情地说。 “死因呢？”自己也面无表情地问。 “一部分是死在实验里，剩下的在教会实验之后被杀了。” 果然如此。 “那吴玮勋幸存的原因呢？” 自己已经猜到了。 而血凌的表情认证了自己的想法。 她的表情就像是在说“事实就是你想的那样”。 “他被杀了。”血凌说，“然后他又被人复活了，他在某种意义上是不死的。” 这对教会来说无疑是最不希望出现的情况了。 教会创造了不死人。 说实话，自己觉得有些想笑。 教会这样的事情也不少了。 教会想要的东西总是得不到，他们不想要出现的东西总是出现。 这就是悲剧吧。 现实不会随便给人想要的东西，与其去期待，还不如自己努力得到自己想要的。 ----------------------------- “教会想要创造自己想要的世界，”吴玮勋说，“这就是他们在这里做的事情。” 第372章 死灵术士80·湮灭 那个被叫做卫尔特斯的男人听完了吴玮勋的话。 他没有立刻发表任何看法，也没有做出任何回应。 但是吴玮勋看到他的嘴角抽动了一下 “你对你刚刚说的那些有多大把握？” 他这样问了一句。 吴玮勋知道成功了。 “你之后有机会可以自己找找这个城市有没有什么可疑的结界，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 吴玮勋指了指下方。 “在地下的可能性很大。” 这个是吴玮勋现场推测出来的。 看不到边界的结界，那可能在的地方也没有太多了，在结合教会的作风，很容易就能猜到。 “你觉得可能吗？” 卫尔特斯似乎并不相信 “教皇国下面的结界不也是在被发现之前都没有承认吗？” 他没有回答，但是那只载着他的触手抬高了，似乎他已经准备离开了。 “你说的那些，我会去调查的。” 他说。 “我要提醒你，这些不是你应该管的事情。” “我清楚。” 吴玮勋对自己的斤两还是心里有数的。 那只魔兽载着卫尔特斯离开了，似乎是想结界的中心移动了。 在结界里面似乎已经没有想要战斗的人了，至少吴玮勋是感知不到杀意了。 那他应该也没有要杀的人了。 接下来，他应该就是要解决这个结界问题了吧。 喊话让那个开结界的魔法师解除结界吗？ 嗯？ 那两只魔兽…… ----------------------------- 两只魔兽是在…… 相互厮杀？ 不…… 虽然你通过魔力感知感知到的有这种感觉，但是你产生这样的感觉主要是因为魔力波动当中有一种“相互之间的敌意与杀意”和“两只魔兽在散发出大量的魔力，而且双方都严重受伤”这样的感觉。 从这样比较主观地感觉上，你觉得好像是两只魔兽在厮杀，但是实际上的情况好像又不是这么回事。 有一个词出现在你的大脑中。 湮灭。 普通物质与反物质解除之后，物质消失并释放出大量能量。 你现在有一种这样的感觉。 不可能是这样，你是这么认为的，但是…… 蒋郅又操纵无人机到空中确认了一下情况。 你通过遥控器上的屏幕，看到了地狱一样的景象。 原本两只可怖的魔兽在画面中像是被烧熔在了一起，还能看见那些尚且完整的魔兽的肢体仿佛很痛苦地扭动着。 你还能勉强通过那些魔兽的肌肉的颜色分辨出哪一部分属于哪一只魔兽，但是又很多部分真的已经变成了像是融化的蜡一样的东西，而且那些熔在一起肌肉好像还在沸腾一样，蒋郅也说好像向上的气流。 你也感觉，从那个方向散发出来的魔力的量太离谱了。 现在那里真的有一种像是在向外释放能量的感觉。 像是要把物质里面的能量和魔兽体内的魔力全都释放出来一样。 话说起来，魔力算什么能量？ 以前好真的没有从科学的角度考虑过这个问题。 应该也是一种你不知道的形式的能量吧…… 那，现在这样向外释放魔力应该也是向外释放能量吧。 “蒋郅，你感觉现在的温度怎么样？” “好像是升高了不少，这和这个有关系吗？” 你点了点头。 说实话，你现在的感觉不只是温度升高了不少这么简单，实际上你都觉得闷热到有些喘不上气了。 而蒋郅的反应还没有那么明显，但是他也说气温升高了，这就说明现在你感觉到的闷热一部分是确确实实的高温造成的，还有一部分是由于空气中的魔力的量增加了太多了。 哪怕是在盛夏的时候你也不曾经历过这么离谱的魔力浓度。 这样下去，结界里面很快就要出现史莱姆了，而且要么出来一群，要么一下子出来一大只。 如果这全部的魔力都聚成一只史莱姆的话，那肯定会是比你高一的时候那回任务里面意外弄出来的家伙还要难对付的东西。 …… 你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快要中暑了，你突然感觉好像实际上并没有过那样的事情。 这样的事情真的像是有过好几次了…… 你实在撑不住了，蹲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起了粗气。 “你怎么了。” “魔力……” 你甚至开始觉得说话都成了一种煎熬。 “空气中的魔力浓度太高了……” “要我把你背到别的地方吗？” 你抬起手来摆了摆。 “没什么用……魔力这种东西在空气中的传播速度很快的，特别是量这么大的魔力，整个结界的魔力浓度很快就……” 你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你说到一半的时候蒋郅就已经扶着你起来了。 “或许没多大用，但是肯定比一直待在这里好，说实话，这个温度我也稍微有点受不了了。” 你真的感觉行动都变得十分困难，你想要做什么也很难，只能暂时先按着蒋郅的意思来，先随他怎么摆布吧。 只是…… 蒋郅这样扛着你移动当你感觉更恶心了…… 蒋郅把你给背进了室内了。 室内似乎魔力浓度确实能低一些，但也只是稍微能好一点的程度。 蒋郅进屋以后立刻把门窗全都关严了，这样似乎魔力也好，温度也好，传进来的速度都要慢一些。 “你感觉怎么样？好一点了吗？” “稍微强一点了。” 但是还没有恢复到能正常行动的状态。 “这样下去……” 结界里面的别的魔法师的反应可能比你还大，特别是那些魔力感知比较强的人。 你现在严重怀疑大师的情况怎样，搞不好大师现在的情况比你还严重。 就在这时，你觉得气温好像突然下降了一些，然后又连着下降了几次，接着又重新开始上升了。 虽然你觉得轻松一点了，但这不是什么好消息。 出现这样的情况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结界当中的魔力开始凝结成史莱姆了。 刚刚那几次减少的魔力的量……你能想象出会是多大的史莱姆。 没错，也只能依靠想像想象出来了。 那个人能不能控制这些史莱姆很难说，你觉得苦战怕是在所难免了。 第373章 死灵术士81·解决的和没解决的 那两只魔兽几乎已经完全化作能量消散了。 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才能处理掉装船出来的魔兽。 卫尔特斯只能把魔兽召唤出来，没有能力让它们回到他们原本的世界。 这个大小的结界果然装不下这么大量的魔力的，空气中的魔力都开始凝聚在一起了。 这样差不多就已经可以解除结界了。 “我想要你们知道一件事。” 卫尔特斯对结界中的那些魔法师喊话。 “现在不是你们相互战斗的时候了。” 说完，卫尔特斯启动了右手臂上的又一条术式。 头顶的结界就像是被砸碎的玻璃穹顶一样，变得布满裂纹。 同时变得满是异样的，还有子天空中漂浮的那些魔力凝聚体。 所有的凝聚体都突然开始剧烈抖动起来，分成了一个个更小的凝聚体。 那些魔法师应该也不好受，不过卫尔特斯自己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感觉，他自己对这种超高频的魔力震动是免疫的。 整个结界在这样的震动当中快速崩塌了，天空原本的蓝色重新映入眼帘。 天已经亮了，马路已经开始繁忙了。 地面上的魔兽的残骸消失了。 天空中漂浮的魔力凝聚体已经开始飘散开了。 地面的那些普通人看上去也有一些异样。 应该是因为气温的变化吧。 卫尔特斯也感觉到了，周围的空气骤然降温了。 对卫尔特斯和之前结界里面的魔法师来说是降温了。 空气中的魔力和热量都从结界中逸散出去了。 结界不会把物质的变化带到结界外面，但是能量的变化是会带回来的。 在结界外面的普通人眼中，结界解除的那一刻，温度应该是突然升高了。 卫尔特斯能看到，下面的有些人正十分困惑地用手头的东西扇着风。 不会热太久的，热空气很快就会升上去的。 那些魔法师接下来应该不会再战斗下去了。 本地的魔法师应该会忙于处理那些魔力凝聚体，而那些外地的魔法师，从之前那个像是领导者的家伙的状态来看，他们也不像是想要战斗的样子。 那接下来，就是卫尔特斯自己要做的一些事情了。 现在已经不能像是之前再夜里那样没有顾忌地从楼上往下跳了。 要走楼梯了。 该回去找她把自己的外套拿回来了。 顺便，卫尔特斯还有想要确认的事情。 ----------------------------- 结界解除了。 在结界解除的前一刻，你真的感觉自己差一点就撑不住了。 并不是因为结界当中的魔力浓度，主要不是这个原因。 刚刚的那个魔力波动，你一点都不夸张地说，你觉得你的内脏都要被震碎了。 你不知道那是什么术式，你觉得可能是纯魔力魔法，直接作用于外源魔力造成魔力波动。 因为如果不是这样，如果是别的什么魔法，造成了这样夸张的魔力波动…… 说实话，你不太容易接受。 结界解除之后，那样难受的感觉就消失了。 之后气温，也就是空气中的魔力浓度也很快下降了。 你类似中暑的不适感，或者用大师的说法，魔力中毒的感觉，逐渐缓解了。 你的感官也好，行动能力也好，很快就恢复到了正常的状态。 你能从地上坐起来了。 你发现这里好像是一个普通的路边杂货店的样子，在旁边的货架上你能看见各种零食，杂货一类的东西。 你突然注意到，声音好像有些嘈杂。 之前魔力中毒的时候，你的听觉是有一些变得不那么灵敏了的，现在恢复了以后你才发现，这外面似乎已经变成了平常的城市里面的那种嘈杂的环境。 现在几点了？ 你想要拿出手机来看了看时间，却想起来自己没有带手机。 你抬眼在周围的墙上望了一圈，找到了墙上的挂钟。 你们学校现在第一节课已经上了老半天了。 也难怪你现在感觉这么累。 你从地上站起来。 “咱们该走了吧？” 你们一直在这种地方待着也不是个事，要是店主来了的话你们也不好解释…… 话说回来，店主到现在还没来？ “再待一会儿也没关系，”蒋郅说，“这个店实际上也是政府控制着的，我在任务之前就已经都打过招呼了。” 政府控制的…… 政府的势力也比你想象中要强。 在表面的世界上，政府是明面上控制，教会是暗中控制。 而在魔法的世界当中，教会是明面上控制的，政府却暗中控制起来了。 这个是你之前从来没有想到过的，你感觉很多人都没有想到过。 你之前一直都以为政府在魔法社会当中控制的范围是非常有限的，最多也就是有几个能战斗的负责人，能有一些隐藏起来的据点什么的。 但是实际上，政府的控制范围比你想象中要广不少。 你还是站起来了。 “那我也差不多应该去和我的队友去会合了。” 你大概感知了一下，你发现有很多魔法师在向相同方向移动。 “联合会的魔法师似乎在撤退了，”你和蒋郅说，“这次任务……应该算是成功了吧？” 蒋郅没有回答，他拿出手机来，发了一些信息，似乎是在何人确认了一会儿。 你在一旁静静等着。 仅仅过了一小会儿，蒋郅就把手机放下了。 他对你点了点头。 “行吧，你回去找你的队友吧，这次合作很愉快。” 你半笑着松了口气。 “谢谢，这次多亏你帮忙了。” 蒋郅也笑了一下。 你们相互告别，你推开门出去了。 这是你不想要为敌的人。 不是因为你知道蒋郅有多强，主要是因为你对蒋郅这个人有好感。 你可以的话还是想要和蒋郅当战友的。 ----------------------------- 成功了吗？ “那些联合会的人已经在撤离了，”血凌说，“应该是吴玮勋的命令。” 成功了。 听到这个就明白了。 这次的任务是成功的。 联合会的人没有攻进教会。 这是政府的胜利，也算是教会的胜利。 在任务过程中，有很多环节和之前的计划不一样，但是最后的接过是好的。 只不过，留下的问题也很多。 第374章 死灵术士82·祸端 “血凌，你先去和我那个徒弟会合。” “你还有别的打算吗？”血凌问。 “算是有吧。” “该不会是去找卫尔特斯吧？” 自己没有回答。 血凌知道那个叫卫尔特斯的魔兽使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这可不是什么和好主意。” “我有这样做的理由。” “办傻事的理由？” “算是吧。” 说实话，自己也局的这是件傻事。 对成功根本没有一点把握，根本就是像花几百万买彩票一样的，把太多的赌注放在了一件没有把握的事情上面了。 “虽然是傻事，但是成功以后的回报也是非常值得的。” “这种事情你在判断的时候，应该乘一下成功率的。” ……有道理。 “我已经决定好了。” 血凌苦笑了一下。 “行吧，如果我发现你那里有什么问题，我也会去找你的。” ----------------------------- “我欠你一个人情。” 她把卫尔特斯的外套还回来的时候这样说。 “比起欠人情，我现在更希望你回答我的问题。“ 卫尔特斯把外套接过来。 “这个教堂下面有什么东西吗？”卫尔特斯指着教堂的那个方向问 她的嘴张开了一下，而且美貌也皱着，表情好像有一点困惑。 “我不知道。”她说，“我并不是从这个教会建造的时候就在这里了的，我只知道在我在这里的这一段时间里，没有人在交谈的地下放过什么东西。” 她没有在撒谎。 如果别人撒谎的话，卫尔特斯一眼就能看出来。 那如果那个人说的确有其事的话，很可能是从这个教堂建造的时候起，那个结界就已经在下面了。 “这个教堂是什么时候建的你知道吗？” “我只知道是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的事情了，具体的不太清楚。” 至少二十年…… 教会确实会花很长的时间，下大功夫下一盘大棋。 但是不验证，光是猜想是不够的。 卫尔特斯蹲下来，手指触到地面上。 教皇国地下的结界的主体部分在地下四百米深的地方。 如果这个结界也在那么深的地方，那一般人的魔力干政根本不可能感知到。 但是卫尔特斯能做到。 如果真的有的话，哪怕是隐藏得最好的结界，应该也是能在结界在的地方感觉出魔力的传播受到了阻断…… ……有。 卫尔特斯发现了，魔力在地下的传播在一个地方被阻断了。 那里确实是教堂的正下方没错，距离地面大概三百米左右的地方。 ……嘁。 那个地方有结界。 卫尔特斯站起来。 “我差不多该走了。” 这下卫尔特斯可有了需要好好调查的东西了。 “发现什么了吗？”她问。 “这不是你应该管的事情。” 卫尔特斯说，他一边说着一边把外套套在身上。 “我建议你尽快考虑一下离开这里，这里不会是什么安稳的地方，我感觉很快，这里就会不再安稳了。” 这个只是出于朋友关系，卫尔特斯给她的建议。 这里对于教会来说有着非常重要的意义 地下的那个结界和教皇国的那个结界还不一样，教皇国的那个结界还是有地方能和结界外面连接的，但是这个结界没有。 这个结界可能一直在这里存在了二十年以上，还不清楚里面有什么，如果里面有人的话，那里面的人有可能已经超过二十年没有从那里面出来过了。 为了那个人说的那个研究吗…… 卫尔特斯无法接受。 ----------------------------- 被他这样说了。 这个地方将来会变得不安稳。 和这里地下的东西有关系吗？ 她从来都不知道在这里教会除了她以外还有什么别的没有公开的秘密。 现在这样看来，或许当初教会是为了掩盖那个真正需要掩盖的东西才把她调到这里来进行研究的。 或许她不应该找他来帮忙的…… ……嗯？ 她转过身，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年轻人的身影。 那个年轻人正无比惊讶地看着她，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他的眼睛瞪这么大。 “……金姐？” 他这样叫了她一声，正如他平时叫她的那样。 他好像后面还有什么想要说的，但是又像是把话又憋回去了的样子。 她苦笑了一下。 “小陆啊。” 她稍微走近了几步。 她知道他想问的是什么问题。 那些都是她不能回答的问题。 “你还有什么事要找别人吧。” 她提醒了这个年轻人，对方像是稍微醒悟了一下，但是注意力依然还放在她出现在这里这件事身上。 果然还是必须要稍微解释一下这回事才行。 “我只是一个在教会工作的人，”她说，“没什么特别的。” 这是事实，在她自己的眼中是这样，在教会高层的那些人眼里是这样，在过去的陆坤眼里也是这样。 她也不希望他会改变对自己的看法，这对他和她都不好。 他看上去明白了，对她点了点头。 “那我先走了，回头再见。” 她对着从自己身边跑过去的小伙子点了点头。 这一晚上，真的什么都变了。 ----------------------------- 这种程度的修复是不够的。 萨尔对这样的接过并不满意。 他期望是缝合，不是打补丁。 这样多留下来的东西会留下祸端的。 萨尔感觉有些头疼。 自己或许应该出手的。 除了这样的事情，他都感觉自己可能劝不住自己的弟弟插手把这个世界抹消掉。 事情麻烦了。 ……回头找娅布聊一下吧。 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在这件事上，他们是利益一致的。 ----------------------------- 结界解除了吗？ 刘易斯向身后看了一眼。 现在里面的人都能出来了，这就意味着刘易斯要行动稍微快一些了。 他是从那个魔兽使打开的结界的裂缝出来的，他从结界当中出来，主要就是想独自调查一些不便于让他人知道他在调查的事情。 他从街角的地上捡起来一把菱形的刀来。 这就是他想要找的。 这个武器的主人他知道，他调查过那个叫杜林的魔法师。 至于在这上面刻术式的人。 刘易斯也知道。 这个，应该是可以拿来做证据的东西吧。 第375章 死灵术士83·今天的决定 “什……” 自己停下脚步。 他去哪了？ 刚刚他还在那里的，现在那个人的魔力波动突然就消失了。 如果是通过什么术式把魔力波动隐藏起来了的话，自己怎么说也应该还能感知到一些的使用那个术式的魔力波动的。 但是刚刚，自己真的什么都没有感知到，卫尔特斯的魔力波动真的是凭空从这里消失了。 …… 在自己的知识储备当中，没有符合这种状况的情形。 自己对出现这样的情况原因一无所知。 魔力波动完全消失，也完全看不到那个人的身影。 ……传送？ 但是也没有感知到什么奇怪的魔力波动。 如果找不到人的话，接下来想要做什么都做不到。 甚至还没有开始努力就已经失败了。 自己叹了口气。 果然还是应该考虑成功率了的。 ----------------------------- “喂。” 你看见血凌向你你招手了。 在结界解开之后，血凌就没有再隐藏自己了，要确定血凌的位置非常容易。 但是你却没有找大师在哪里。 你一开始以为是大师只是还开着认知障碍，和血凌在一起想的不那么明显，不那么容易被感知到。 但是走近了以后你却发现你错了。 大师没有和血凌在一起，你没有再附近看到大师，也没有感知到大师用的认知障碍的魔力波动。 “大师人呢？” 你试着稍微扩大了一下感知的范围，结果出乎意料，你在距离这里比较远的地方隐约感知到了一些熟悉的魔力波动。 “他等一下应该就回来了。” 血凌像是没事人一样说。 “怎么回事？” 虽然血凌这样的说法让你感觉乐意放心，但是你还是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想出去冒个险做点看上去比较危险来着，不过看来他根本连冒险的资格都没有。” 冒险？ 大师好像有些时候确实会做一些比较危险的事情，那一般都是再没办法的时候赌一把，或者是为以后的便利铺路，虽然确实很多时候大师冒的险都挺危险的，但是你觉得那些都是再能接受的范围内。 实际上，你自己也没有什么资格说大师冒险，毕竟你也时不时就会这样赌一把。 “这也算是他的毛病吧，他在做什么事的时候好像光考虑成功之后能得到的东西，而不是合理妥善地考虑收支。” 嘛……这个你也有体会。 你感觉实际上大部分人都是这样吧，人总是不喜欢去考虑那些负面的东西。 “总之，他刚刚算是吃瘪了，待会儿回来心情可能不太好，你主意一下。” “哦。” 注意别人的心情什么的你还是能做到的。 “话说，你之前一直和蒋郅在一起吗？” 呃…… 还真瞒不住血凌。 “嗯，我和他暂时合作了一下。” “他没问你什么吗？” “他说他不会过多调查我的事的。” “那就好。”血凌本来也没有在为这件事担心的样子，所以现在好像也没有因为你说的话放心下来的样子，“蒋郅应该还是说话算话的。” 蒋郅的风评意外地还挺不错的样子。 “你刚刚好像还和蒋郅一起解决了三个魔法师来着？” “啊，”确实算是有这么回事，“不过实际上我解决的只有一个。” “我知道，而且你的解决方式还是那种侮辱人一样的方式。” 果然会觉得是侮辱人吗…… 把对付史莱姆的招数拿来对付人，还起效了，这也是正常的。 “那个人还活着，已经被联合会的那些人救走了，你也算是救了他一命了。总之结果都算好了。” 血凌放松地伸了个懒腰。 “剩下的，就是政府要解决那些尸体的问题了吧，总之就和我们无关了。” 所以对你们来说，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吧。 ----------------------------- 联合会的那些人已经撤退了。 那现在李泽宁也没必要出手了。 人还真的少了不少的样子。 联合会的那些人显然没有考虑过撤退的计划。 现在那些人，就混在早间的人流当中，三三两两，带着伤员转移。 “事到如今，你还打算战斗吗？” 杜林从背后靠近了李泽宁。 “我知道你们又来了一堆增援的时候我还吓了一跳来着。”李泽宁说，“不过，单看结果，我的担心似乎是多余的。” “联合会上面的那些人过于自信了。”杜林说，“这样的结果，我感觉上面的人实际上也是能接受的。” 就是说原本那些人也没有特别重视这件事的结果吗？ “所以，你现在找我是想要做什么？”李泽宁问。 如果他是想要战斗的话，李泽宁是打算奉陪的。 “实际上，这一次的这个行动，可以说是完全由一个人促成的，而那个人似乎达成了他想要达成的目的了。” “所以呢？”李泽宁完全没有明白杜林说的话的意思。 “他似乎在这里发现了什么东西，”杜林说，“我希望能和你合作，我想要知道这里有什么。” “我为什么要和你合作？” “这不是什么小事。”杜林说，“他让我提醒他和联合会高层申请保护，还说他知道了那些教会不会放过他的，你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吗？” “……” 如果是李泽宁的话，真的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说出像是申请保护这样的话的。 而且，教会…… “……好吧。” 李泽宁说。 搞不好，这真的是什么会影响尽安的命运事情。 ----------------------------- “这次麻烦你了。” 虽然他什么都没有做。 刘易斯目送魏吴离开了教堂。 进屋上楼，回到自己办公室，现在已经到了平常该工作的时间了。 但是今天实际上还算是教堂休整的日子，没有人会来，也没有什么必须要今天处理的工作。 当然，现在回家睡觉也是可以的，但是刘易斯还不想要休息。 还想要在这里多待一会儿。 刘易斯从来没想过，将来或许有一天，这个地方会消失。 今天他意识到了，这样的事情也是有可能的。 他想到了什么，把手伸进从衣服内侧，从口袋里拿出捡到的那把有刻印回路的刀。 看了看，然后把刀丢进抽屉里，给抽屉上了锁。 第376章 拆解师1·调查 “你说的是联合会前一阵子招募人的那个任务？”傅逸听了李泽宁的描述之后问。 “你知道吗？” “前一阵子……大概是三四个周以前？”傅逸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杯中的酒，思考了一阵子，“联合会在岭北省内招募过魔法师，据说要求和审核比以往的一般的任务要严格一些，好像是一个针对教会的任务。” “招募的人数呢？” “挺多的，最后招募的一共五十五个我记得。” 没错，就是那次联合会的行动。 “我记得好像最后联合会败得挺惨的吧。”傅逸说。 “结果确实是这么回事，但是就我最近了解到的情况，似乎也不完全是这么回事，联合会好像也达成他们的目的了。” “所以找我问吗？” 傅逸算是明白李泽宁为什么主动联系他了。 他还以为李泽宁在研究方面取得了什么重要进展，于是马不停蹄地赶到会远来了。 “就算找我问，我也确实不了解太多这个任务的情况，我也没有参与。” 傅逸的目光往旁边扫了一下，白瑄还一个人坐在柜台边上，酒吧里还没有哪个胆子肥的男人上去搭讪的样子。 “话说，你在这里真的没有问题吗？”傅逸反倒为李泽宁担心了起来。 “放心，会远的长山区连教堂都没有，政府不是特别重视，而且这里也没有人会对两个男人的对话感兴趣。” “不，我担心的不是这个，”李泽宁没有明白傅逸的意思，“你明天不上班吗？这么晚你明天能及时回尽安工作吗？” “这个不是你需要担心的问题，我会解决好的。” “能解决好就行。” 傅逸主要还是担心李泽宁这样的行动会不会牵连自己和白瑄。 “关于那个任务，我没听说太多事，不过传言确实有。” “什么传言？”李泽宁的注意力集中了一些。 “这个任务的目的，我没记错的话，是联合会想要袭击教会在尽安的一个研究机构吧？” “是这么回事。” 至少表面上确实如此。 “我听说，虽然这一次联合会输得挺惨的，但是那个行动指挥在那个研究机构里面发现了一些东西。” “在那个研究机构里面？”李泽宁的眉头皱起来了。 傅逸点了点头。 “我听说的是这样的，好像是发现了什么非常了不得的东西，那个行动指挥觉得教会可能会很快来杀了他灭口，都和联合会上层申请保护了。” 这个和李泽宁掌握的情况有不少出入， 联合会根本就没有攻入教会内部，而且根据大师给的信息，教会的研究机构这件事情本身就是无稽之谈，在里面发现什么东西就更是不可能的。 但是，和联合会的上层申请保护却又确有其事。 如果上面的那些都不成立的话，那申请保护又是为了什么？ 矛盾了。 出现这样的矛盾，要么之前的得到的情报当中有什么情报是错误的，要么是还有什么别的信息没有被发掘出来。 “那个人发现的东西的具体内容，你有听说什么吗？” “这件事我没有了解那么详细，”傅逸苦笑了一下，“我之前都一直觉得这件事应该和我没什么关系的，所以也都没有了解太多，不过如果你想要知道的话，我倒是可以去打听打听。” 李泽宁确实想要他打听一下，但是如果这真的是什么不能为人所知的事情的话，让傅逸进一步打听无异于害了他。 “不用专门去打听，如果听说了什么告诉我就行了。” 傅逸点了一下头。 “我会稍微注意一下的。还有什么别的问题吗？” “你听说过教会的魔兽使吗？” “卫尔特斯？话说你还真有别的问题要问啊。” 傅逸明显是以为谈话已经结束了想要走了。 “那个卫尔特斯最近的动向你知道吗？” “教会惩戒组成员的动向我怎么可能知道。” 惩戒组？ 这个是李泽宁之前没有想到过的。 这一次的事件连惩戒组都参与进来了吗？ 不，有可能并不是惩戒组参与，可能只是他个人的行动。 “更何况是那个卫尔特斯，他不是在惩戒组里面对惩戒组意见最大的家伙吗。” “这个我还真的不是很了解。” 傅逸愣了一下，然后明白过来，这类事情并不是所有人都了解的。 “我也是因为我随时有可能和惩戒组打交道采取了解的这些事情。你如果想要深入了解的话，去找教会的人问问怎么样？” “我在教会里面可没有什么能叫出来了解情况的熟人。” 实际上是不可能有什么熟人，毕竟李泽宁的立场和情况摆在这里。 “这个我也一样。”傅逸苦笑着摊了一下手，“我在这件事上帮不了你，你要自己想办法。” 傅逸也是一样有他自己的情况，这李泽宁也是能理解的。 “我知道了，回头我自己想想办法。” 这一次谈话是真的结束了，傅逸也是准备离开了。 “对了。”在叫白瑄之前，傅逸又想起来什么，“你要是不提这件事，我还想不到。” “什么？” “联合会最近又招募魔法师了，好像说是想要做什么任务的后续调查。” 后续？难道…… “我建议你注意一下这件事，说不定会有什么关系。” 说完这句话，傅逸就去招呼白瑄了，捎带着赶走了白瑄身边那个想要搭讪的男人。 教会的人还是要和对教会比较了解的人去问。 回头问问血凌或许能知道什么。 再就是，这件事差不多应该和大师说明一下了。 ----------------------------- 完全看不懂。 你之前最早学习魔法的事情就了解过召唤魔兽的知识，但是那时候可以说是一点都没看明白。 现在又重新把那些书找出来了，再重新看，你还是根本看不懂。 不是你没进步，只是这个领域在知识实在不是常规知识的范畴。 你真心感觉能召唤出魔兽的魔兽使也是了不得了。 话说回来，你突然很好奇，萨尔算不算魔兽？ 第377章 拆解师2·来客 “你千万别跟他们本人问这个问题，为了你自己好。” 这个你还是有数的，你没有这样做的打算，所以才问的大师。 “要用我们的定义来判断的话，确实是。”大师回答，“现在魔法界对于魔兽的定义就是从别的世界召唤来的能使用魔法的生命体。” 还真是啊。 “虽然定义是这样定义的，但我觉得没有人会真的把他们这样的存在也当作是魔兽的。” “那应该算什么？” “恶魔，我一开始就告诉过你了吧。”大师坐到了一旁的书箱上面。 呃…… 你没想到大师到现在还坚持着这个说法…… 你还以为大师会是因为什么别的原因才说他们不是魔兽的，实际上你还自己脑补了一些理由，比方说因为他们像人一样，所以应该说他们是什么异世界人之类的 你想多了，大师没有你想的这么多。 “之所以那些魔法师吧魔兽命名为魔兽，是因为那些被召唤出来的魔兽都比较符合他们的‘野兽’或者‘怪物’的印象。”大师说，“但是恶魔明显不符合这个印象的吧。” 确实是这样。 到头来还是有这种比较靠谱合理的理由的。 话说大师为什么一定要坚持着他对萨尔他们种族的这个看法？ 有这样的成见，或者说偏见比较合适吧，应该是有理由的。 有什么经历让大师产生了这种想法之类的。 对这个你实际上还是稍微有点头绪的。 大师和那个娅布签了契约，他的交易内容是让娅布帮他回到过去，那娅布收取的费用是什么？ 这个大师没有告诉你。 这时候，屋外大师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大师出去接电话了。 你确实也想要找个机会问一下的大事是怎么回事的，但是你觉得大师没有告诉你可能也是有他自己的原因。 如果你问了大师，会不会让大师不太高兴？ 不高兴倒是小事，你主要担心的是，大师不告诉你会不会有什么不能说的理由。 先不考虑问大师了吧，你还有很多要学的东西。 魔法这种东西是学不完的，你越是学，就越会发现你没有学到的东西还有很多。 这个实际上所有学科都一样，你学习了这么多年算是明白了。 数学家也好，物理学家也好，最顶尖的那些，把该学的都学完了之后，都开始研究那些未知的东西了。 这个魔法师也一样。 魔法师的战斗，本质上也有那种见招拆招的意思。 在战斗的时候，如果战斗水平比较相近，那如果其中一方了解另一方使用的魔法类型，那就会有非常大的优势。 所以那些比较有水平的魔法师都会在自己使用的魔法上面下功夫，好让敌人没法有针对性地应对。 复合魔法也好，那些比较非常规类型的魔法也一样，都是这样的。 高水平的魔法师打游戏肯定都是各种骚操作阴得不行。 至少大师就是这样。 你放下了那本有关魔兽召唤的书，在旁边的书箱里面又翻找了起来。 你还是先好好学基础复合魔法吧，不管是实用性还是基础性这个都是优先级比较高的。 你在翻书的时候突然听到屋外隐约有……门铃声？ 你刚开始还因为自己听错了，但是你停下手里的工作之后仔细听了一下，发现确实有门铃的声音。 有谁来找大师了吗？ 现在大师在接电话，应该不太方便去开门的。 你放下手里的书，准备去帮大师开门。 如果是张煨他们的话，应该会直接拿钥匙开门的。 所以说外面应该不是特别熟的人…… 还有什么人会来找大师？ 你稍微有点好奇了。 你快走到玄关的时候，看见大师也正接着电话往往玄关那边走。 “哦，我开。”你跟大师这么说。 走到玄关，门铃外没有停下来。 “来了。”你冲着门外喊。 话说，这个门铃按的还真够长的。 通过门上的猫眼往外看。 诶？ 门外的人还真是在你的意料之外。 你打开门。 站在最前面的，一看就是刚刚一直按着门铃的是尹雪，后面还跟着两个人，一个是亦轩，一个是丁楠。 亦轩一脸无可奈何的表情看着尹雪。 “呃……”你一时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于是往后指了指，“大师在接电话。” “谢谢。”尹雪径直往里面走。 ……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 不能让大师和尹雪单独再一起，搞不好会发生什么意外。 你赶紧从后面，跟着你一起的还有刚刚在门外的另两个人。 进来的时候大师刚刚放下手机。 看见尹雪进来的时候大师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不太好了。 “你是……” “我表哥最近又做了什么？” ……哈？ 你愣了一下，然后扭头问旁边的丁楠和亦轩：“尹雪表哥是谁？” “没见过面，好像是主要在幅平区活动的魔法师来着。”亦轩回答。 幅平区活动的魔法师你总共也不认识几个，那你要是不认识也很正常了。 “叫什么名字？”你继续问。 在这个问题上亦轩就不那么确定了，他扭头看了一下丁楠。 丁楠也思考了一下：“好像是叫……杜林？” 哦，杜林…… ……嗯？ “杜林？！” 联合会在尽安的负责人？！那是尹雪的表哥？！ “你认识吗？” 亦轩和丁楠都很意外的样子。 “啊，之前和大师的做任务的时候碰见过。” 实际上也就是这么回事而已。 话说回来，他们都不知道联合会负责人这回事吗？ 联合会的负责人都不常亲自出面，身份隐藏得也都很不错这个你也知道，但是总不会亲属都不知道的吧？ 你感觉亲属应该的知道的，至少你举得尹雪是知道，只是她没有往外说。 既然尹雪和大师都没有吧这件事往外说，那你也不要说比较好的吧。 “这件事不能在电话里面聊的吗……” 你感觉大师的语气有点怕了尹雪的感觉了。 话说回来，亦轩和丁楠是来干什么的？ 第378章 拆解师3·没有结束 “你表哥最近确实做了些事……你确定那是要现在在这里谈的事吗？” 你能感觉出来，大师都不知道该怎么和尹雪说杜林的事情才好。 “话说你们是来做什么的？” 你又问一旁的丁楠和亦轩。 亦轩指了指他背后背着的书包：“我是来学习的。” 丁楠则把她手里的手提袋抬起来，让你看见里面的书：“我是来还书的。” ……就是说实际上全是顺路？ 这还真的够巧的。 不过难说着是不是好事。 现在大师要和尹雪说明的事情不是能让丁楠和亦轩随笔请安听去的那种内容，所以说这里多两个顺道过来的人实际上是有点碍事的。 “那我们单独谈？” 你打赌大师在听见“单独”这两个字的时候血压都拉满了。 大师对和尹雪独处有点ptsd，这个你觉得大部分人都能看得出来，尹雪那么聪明肯定也明白，她平常不会随便来找大师应该就是这个原因，能感觉出来她还是比较懂事的。 但是这一次尹雪说什么也想要弄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能看出来尹雪对这件事正面的很在意。 “这个也稍微有点……” “那个。”你举了一下手，让大师和尹雪的注意力转了过来，“我实际上最近和大师一起出的任务，大师要说的那些应该也都参与了，所以……” 你自己都觉得你有点语无伦次了，没办法，让你参与尽讨论这个事本身是不那么符合逻辑的，你如果要让这事听起来在里就得好好斟酌出一些合理靠谱的说法来。 “所以，我能也参与说明吗？”你放弃了，临时想出一套合理靠谱的说法太困难了。 “我说不定能补充一些内容。”最后在加上这么一句，算是你在合理这件事上做的最后的挣扎。 “……这样也行。” 尹雪倒是也没有特别反感的感觉，这似乎也在他能接受的范围当中。 “那就这样吧。”大师对你的这个提案也比较满意的样子。 然后大师又把视线转向了亦轩和丁楠两个。 “你们两个是……” “哦。”丁楠往前了两步，把手提袋里面的书拿出来递给了大师，“这本书我读完了，我是来还书的，那我先走了。” 大师接过书以后丁楠就转身就要走了的样子，然后亦轩抬脚又往里走了。 “你们先谈，谈完叫我，我这边有几个不会做的题。” 然后丁楠就走了，亦轩就在客厅坐下学习了。 他们还是相当有眼色的。 “那，咱们也别浪费时间了。” 大师也不会辜负别人创造出来的环境，他带着你和尹雪往车库走。 “长话短说吧。”大师走进车库以后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联合会最近搞了一个大动作。” 你们都进来以后，大师关上门。 “你表哥是两个指挥中的一个。” ----------------------------- “那样的话感觉还不错。”血凌说。 “放心了？”四九问。 “算是吧。” 上一次任务，四九当然又是什么记忆都没有保留下来。 不过血凌一直很在意政府那边对这次任务当中她的表现的评价怎么样。 这次任务最后也是和平常没有什么差别，就是领了任务的报酬，然后就结束了，血凌也没有觉得这一次有什么任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对她来说这只不过是又一次在睡梦中完成的任务，而且这一次她醒来的时候也米有感觉特别疲惫。 血凌就不一样了，她最近一直都在想办法打听，政府也好，联合会也好，教会也好，对于她参与这一次的任务是怎么看的。 就在刚刚，李泽宁发来一条消息，说这一次政府对血凌的表现还挺满意的。 在结合一下之前穆容打听的，教会和联合会都觉得血凌参加这一次的任务也是理所当然的这件事，能感觉出来，实际上那些人对这一次血凌参加这次任务这件事本身并没有什么看法，对于任务当中的表现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 而血凌本来想要的也就是这样的效果，这样的结局可以说是让血凌最满意的结果了吧。 说实话，四九不是很明白血凌为什么这么在意这件事，但是她知道，血凌肯定是为了她们好。 就在这时李泽宁突然又发过来一条信息。 “现在有时间吗？有时间的话来一下这个地方。” 后面跟着一个位置。 好像是一家咖啡厅，但是不是之前和穆容一起去过的那一家，而是在幅平区的一家咖啡厅。 这是怎么了？ “去吗？”四九问。 “去吧。” 可能是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要和她们谈。 说不定也和这一次的这件事有关系。 ----------------------------- “这个已经是好几个周以前的事情了，你也别太在意了。” “我不是在在意他做过什么。”尹雪说，“我只是觉得……他是不是又卷进什么危险的事情里面了。” 大师已经把联合会企图攻打教会一个并不存在的研究机构的事件的概要和尹雪大致说明完了。 你总感觉，尹雪的反应并没有预想中那么意外，她好像事先就对此有心理准备了。 “要说的话，确实是危险的事情没错。”大师也没有否定这件事，“但这都是过去的事情了，那次任务过后杜林也没怎么样不是吗？” “不。”尹雪摇了摇头，“还没过去。” “什么意思？”大师不明白。 “昨天，他找我拆了一本书上的术式，”尹雪说，“我不知道他从哪里找来的有封印的书，而且书里面的内容好像是关于生死，灵魂这类的研究的。” 你看见大师的眉头皱起来了。 “而且，杜林还问我，在开发区能不能找到那种一直启动着，从来没有关闭过的结界。” 结界？ 你从来没有注意过这种事情，真的有吗？ 你发现一旁的大师的眉头紧紧皱起来了。 生死……结界…… 你还真的能通过这些信息联想到一些事情。 你能联想到之前的任务当中的一些事情。 难道说这件事真的还没有结束？ 第379章 拆解师4·做好学生的本职 生死，灵魂。 你现在第一个联想到的是之前那次任务当中，那个吴玮勋的事。 大师在任务结束之后跟你说了，那个吴玮勋，能不扯上关系就别扯上关系。 他因为参与过教会的一个实验，死亡之后能再被人复活，那个和建豪的那个术式还不一样，建豪的那个术式本质上是在人还没死透的时候，用魔法把人的身体恢复到受伤之前的样子，但是吴玮勋他接受的那个实验让他能在完全凉了很长时间之后依然能被复活，而不会变成活死人。 仔细想想，这实际上应该就是当初死灵术最早追求的效果。 在这次的任务当中，他也复活了一次，大师认为教会不会对这件事视而不见的，应该会对他做些什么，如果跟吴玮勋扯上关系可能会受到牵连。 至于一直存在的结界，你其实也想到了一个，但是那个应该和这一次的事情没有关系。 高一暑假的时候你们在辖山不小心进入的那个定义结界。 那个应该不是杜林想要找的，毕竟杜林问的是在开发区里面有没有那样的结界。 你实际上也不太想要去回忆去年暑假的事情。 你总能想起非常多的非常痛的回忆。 真的，你现在还能想起全身骨折是什么感觉。 “你是怎么回答的？” 大师问。 “我说不知道，从来没发现过。”尹雪回答，“实际情况就是这样。” “真的没有发现过吗？” 大师的这个问题让你和尹雪都愣了一下。 大师这么问……他也在意起这件事了？ “没有。”尹雪又重申了一遍，“没有发现的可能性也基本没有，真的有那种一直没有关闭的结界的话，我再怎么说也不可能注意不到的。” 看样子尹雪是那种比较细心的人，换作是你的话，你可能会反而注意不到这种一直存在的东西。 “如果没有的话……” 大师低下头思考了起来。 如果没有的话，那这个问题是因为什么问出来的，大师思考的应该是这样的问题。 杜林不会无缘无故问这样的问题，大师应该是这样想的。 “这件事回头我也会调查一下的，”大师思考了一阵子，似乎没有思考出什么结果的样子，“如果我调查到什么的话，我会告诉你的。” “我也会调查……” “不。”尹雪刚说了半句，大师就把她打断了，“你不要深入调查，这件事可能真的会牵扯到很多一些危险的东西。” “……”尹雪张开嘴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她知道她争不过大师。 “那，我应该怎么做？”最后，尹雪嘴里无可奈何地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继续好好复习，准备中考。” 大师一提中考，尹雪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差了。 你不久之前才看见过这样的表情。 现在你和建豪跟泽宇提高考他们也是一样的表情，只不过面部肌肉的扭曲程度要高了不少，随着时间的推移，将来可能还要几个量级。 “我考肯定是能考上的。” 尹雪很聪明，这个你们都知道，她考上高中肯定是没有问题的，她的情绪肯定主要都是环境影响的。 作为经历过中考的人，你们都懂。 在中考之前，初中的老师们都会尽最大的努力吓唬你们，好让你们好好复习好好考，这个适用于所有考得上的和考不上的学生。 “你是要上我们高中是吧？” “那个华盟不在考虑范围之内。” 没错，你们尽安开发区多了一座新高中，或者说是新学校比较合适，私立学校。 新学校就在你们学校东边，和你们学校就隔了一条路，比你们学校大一些的样子，似乎是从托儿所一直到高中的一所学校，是私立的，情况……比较一言难尽。 “说实话，我觉得魔法师稍微往不同的学校里面分散一点比较好。” “现在初中组的人都没有考虑上那个学校的，”尹雪直接就否定了大师的提议，“至少现在都不考虑，等过几年看看风评再说。” 这样……也在情理之中。 你们在学校里面偶尔也能听说那个新学校的事情，大部分不是什么好的信息。 明明人家现在第一届学生都还没有招到，教学楼似乎都还在装修。 “行吧。” 选择高中这种事是尹雪自己的选择，大师最多就是提一提建议，也没有要过多干预的打算的样子。 “你还有什么别的要说的吗？” 大师问尹雪，这已经是谈话可以结束，要送客的意思了。 “尹雪摇了摇头。” “那就好。” 你看大师松了口气。 之前大师一直都有点提心吊胆的的样子，你感觉他其实应该也是挺怕在谈话过程中发生什么意外的，现在谈话结束了，什么都没有发生，大师这才放心了。 “再提醒你一遍，不要过多调查那些不该调查的东西。” “我知道，不会的。” 尹雪也站起来打算走了。 她已经答应下来的事情，应该就会好好遵守。 到头来你也没有补充什么，毕竟你也没啥好补充的。 你在车库里面只是充当电灯泡，顺便确保大师的生命安全。 你们从车库里面出来的时候，亦轩还在客厅的沙发上坐着看数学课本。 高一的课本都讲的什么来着？ 你看着封皮都没法立刻想起来其中的内容。 这是不是稍微有点不太妙。 “那我先走了。” 尹雪告别，大师只是点点头，并没有想要送一程或者怎么样的意思。 你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因为他们两个人的特殊情况还是因为大师自己的行事风格。 尹雪独自出门，大师只是目送她到门关上，然后就立刻把视线转到亦轩身上了。 “你刚刚说你有不会的题？” “啊，对。” 亦轩把课本里面夹着的一张卷子拿了出来。 剩下就没有你什么事了。 你准备回书房学魔法了。 “对了，你在开发区注意到过什么可以的结界吗？” 嗯？ 大师开始问亦轩了？ 你稍微停了一下。 “可疑的？没有吧？” 果然亦轩也是不会注意到的那种人。 第380章 拆解师5·看不懂的书 “你要回书房是吧？” 大师看你要往回走，把你叫住了。 “把这个带回书房。” 大师把刚刚丁楠还回来的那本书递给你。 “哦。” 你接过书，然后大师就开始给亦轩讲题了。 上楼回到书房。 你把那本书放到一边，刚要继续找那些复合魔法的书，你却又停了下来。 你的视线又重新回到了你刚刚带过来的书上面。 那本书和这里大部分的书一样，也是一本笔记或者手抄本的样子。 书非常旧，从侧面就能看出来，这本书的所有纸张都已经泛黄了，封皮好像是油纸？看上去是手工装订的，封皮上什么都没写。 总之是一本充满年代感的书就是了，看见这本书你就能想起近代史的内容。 这也是在这个书房里面你没看过的书当中的一本。 你突然很好奇这本书里面是什么内容。 你把找复合魔法的书这件事想放了放，先又把这本书拿了起来，翻阅起了其中的内容。 “哇啊……”你刚翻开看了一眼，喉咙里就忍不住小声发出了这样的感叹。 不是因为你发现了什么让人震惊的内容……嘛，说是有点令人震惊也行吧。 这本书就像它给你的影响一样，是你们国产的，追溯历史可能真的要扯到近代史上面。 写这本书的人的手写字体还是非常不错的，看上去非常美观整齐，然而这并不能帮助你读懂这本书。 那个年代的书面文字还都不是通俗白话文啊…… 你要是努努力的话理解意思应该是能做的到的，但是你发现其中有一些词汇你是看不懂什么意思的。 大师以前也给你普及过一些魔法史的内容，大师那时候告诉过你，你们国家的魔法师发展历程，在历史上，直到近代被列强打开国门之前，都是脱离全世界独立发展的。 而这本书，应该就是你们本土的魔法正逐渐和世界接轨的时候被创作出来的，这上面的很多的魔法理论和相关的名词都和你现在学习的已经很大程度上西化了的魔法都不一样。 这才是你们本土的魔法，但是现在你都不懂这些东西，这些都没有很好地流传下来。 全世界统一一体化是有好处的，全世界的魔法师都能通过阿斯特利加古语交流，但是要解读过去的那些抹油统一的时代的作品的内容就比较困难了。 这大概就是国家正那些什么民族文化教育的目的吧。 事不是一样的事，但是理是差不多的理。 话说，你记得阿斯特利并不是一门被创造出来的语言，而是一种被发现的语言。 那样的话，按理说，这里面应该也是有那种阿斯特利加古语的内容的。 肯定不是想你学习的那种用字母拼写出来的语言，可能是用相同读音的文字记录下来的内容。 你往后翻了翻，找了找有没有那种类似于吟唱内容的东西。 你也不知道那样的内容在这里面是叫什么名字的，但是你觉得找一找肯定是能找到的。 只要是那种你看着完全看不懂的莫名其妙的内容肯定大概就是阿斯特利加古语的内容了。 找到了以后你再根据读音推测一下，大概就能理解是怎么样的术式。 你还是有一点自信的。 “……嗯？” 你往后翻了两页，在看到那样的内容之前，你先发现了别的引起你注意的内容。 有一页上十分突兀地画满了不明所以的鬼画符。 这个是……刻印回路？ 和你之前所熟悉的刻印回路完全不一样。 这个应该是不能运行的，因为画这个用的是普通的笔墨。 你分析了一下这个回路的术式，却发现你都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分析。 一般你分析回路的时候都是习惯从源开始分析的，这是大师教给你的标准步骤，开始先判断术式使用的魔力是外源还是内源。 然而你就连这一步都做不到。 你找不到源的位置。 没有源是不可能的，从道理上讲源就是必不可少的东西。 你能够想到的比较合理的解释，是那个时代的人用的术式当中的源的形式和你们现在所使用的不一样。 这套回路当中应该是有源的，但是你找不到你熟悉的那些源的回路。 就算找不到源，你觉得你应该也是能找到一些和现在你们使用的比较相近的术式的。 但是你在那套回路中找了好一阵子，你发觉完全找不到任何你熟悉的地方。 怎么会什么都找不到…… 你感觉有些难以理解。 你感觉……自己这是看到了属于自己熟悉的领域的另一套完全不同的理论解释体系的产物。 就像是让一个西医去看东方的医书，或者让只学过直角坐标系的人去看极坐标方程的感觉。 你这时候就想起来那某个数学家的典故来了，现在你突然感觉这个的故事的真实性还是挺高的。 或许真的是一套完全不同的理论体系。 毕竟你们在近代之前的魔法全都是自主发展起来的，这个就跟现代科技一样。 重视实用而相对不那么看重理论的民族，能创造出很多非常实用的技术和发明，但是在理论基础这类的东西上面可能就不会有那么多的重要进展。 现在你最想知道的是这一套体系到底你要在哪里才能学到。 你觉得肯定是有地方能学得到的，毕竟丁楠刚刚把这本书看完。 对了，你直接问问丁楠这本书是什么内容不就好了？ 根本没必要绕那么多弯。 你拿出手机来。 你记得你的联系人里面是有丁楠的……找到了。 “丁楠，你刚刚还回来的那本书是什么内容的？” 发送。 稍微想了一下，你觉得只有这么一句可能她会说类似于“你感兴趣也可以看看”这样的话，应该再补充点什么。 然而你还没想好再发一句什么，丁楠就回信息过来了。 “怎么？你对术式拆结有兴趣吗？” ……术式拆解？ 你看见这四个字的时候愣了一下。 等一下…… 怎么会是术式拆解？ 第381章 拆解师6·需要单独谈的内容 所有的魔法都是有其针对性的，不同的魔法针对不同的情况，达成不动的目的。 这种过去的，注重实用性的魔法，这样的针对性应该更强。 然而，术式拆结这种技术…… 术式拆结针对的是魔法本身，或者说魔法师本身。 “术式拆解？这本书是什么时代的？” “时代？具体的我不太清楚，感觉肯定是建国以前的吧。” 仔细想想，这本书能传到现在还真是够厉害的。 好像是这种有年头的魔法书上面都是有一些术式用来防虫蛀什么的。 这不是重点。 “那时候的术式拆解？” 这就是问题。 在那个时代你们国内有关术式拆结的理论体系已经完整到能出书了吗？ 你们的国产魔法师以前有那么多相互之间的争斗吗？那个时候的魔法师应该…… “据说那个时代好像也有一段本地魔法师抗击外来的教会魔法师的历史，应该是那个历史环境下的产物吧。” 哦…… 在史书中没有记载的隐藏历史。 不了解这段历史你确实想不到这个。 所以说，这些内容都是本地魔法师曾经的反抗教会统治势力入侵的证明。 从结果来看，反抗应该是失败的。 “这本书上的内容你都看得懂吗？”你问丁楠。 “刚开始觉得不太好理解，传统的法术的体系和现代魔法体系有很大区别，不过大师那里也有一些法术入门的书，看完那些，只要能接受得来那套体系，实际上内容碍事很好理解的。” 但是值得庆幸的是，这些知识并没有要失传的样子，还是有人想要去学习这些东西的。 “你如果感兴趣的话，可以让大师帮忙找找那些书，里面很多法术还是挺实用的。” 丁楠又发过来这样一句。 嗯……也是，回头稍微了解一下也没什么不好。 “我回头问问。” 这样，你也知道书是什么内容了，这样你要问的也问完…… 不对，你还有一个问题。 “话说你为什么会看和术式拆解有关的书？” 你印象里丁楠是没有术式拆解的天赋的。 “这里面很多内容实际上就是给那些没有天赋的人看的，只要能分析出术式的种类，对应使用就行。” 还能这样？ 不，这种根据术式种类拆解术式的方法你以前也听大师提到过，不过你没想到还真的有这样的书。 你瞬间觉得自己手里的这本书宝贵了起来。 “不过，实际上我这主要是给尹雪借的。” 嗯？ 这就有点让你有点懵了。 什么叫给尹雪借的？ “大师实际上是不让尹雪看这类和术式拆解有关的书的。” 哦。 这样你就明白了。 没错，确实是大师能干出来的事。 “所以你就替尹雪把书借出来？”原来如此，这也是种方法，“尹雪学习术式拆解的欲望这么强吗？” “还行吧，不过实际上这本书基本也全是我自己看了，尹雪看得特别快，她说书上的那些法术用的理论大部分都是她自己研究的时候想到过的。” ……天才的世界你真的不懂。 不过，你明白这就是大师不让尹雪看太多和术式拆解有关的东西的原因。 这种稀缺人才当中的天才还是不要太高调，不被发现比较好。 平稳安逸的生活才是最难得的，不能枉费大师的一番苦心。 …… 你居然已经习惯了大师的这种思维方式了，看来你真的是受大师的影响太深了。 而且你居然还觉得这种想法很正确，大师讲的很有道理…… 确实大师以前的经历比较多，对魔法社会环境的也比较了解，但是你觉得你就这样不对权威有任何怀疑地完全相信…… 也挺好的。 嗯，干嘛为了那些有的没的主动去碰壁？当条咸鱼也挺好的。 做一个没有如此没有理想的魔法师是不是稍微有点那啥…… 算了，管他怎么着呢，活着比啥都好。 “我也不能直接去借那些特别高深的纯术式拆解的书，那样太明显了，我想帮尹雪也只能帮到这种程度。” 这个你也没有什么能帮尹雪的，而且说实话，你并不是特别想要在这件事情上面提供帮助。 “尹雪将来是想要当职业魔法师的吗？” 尹雪这么努力学习舒适拆解，你能想到的也就只有这个理由了。 “不是，她只是想要找到能拆掉大师身上的刻印的方法。” 你看见这句话的时候愣了一下。 大师身上的刻印？ 大师身上的刻印……应该只有那本书了吧？ “你现在有时间吗？” 这些内容不是适合在线上谈的内容。 “我现在在去超市的路上，你能陪我一下吗？” 你看了一下丁楠发过来的那个位置，不是很远，你跑步过去也不用太长时间。 “那就等一下在超市门口见面吧。” 你放下手里的书，扭头出了书房。 客厅，大师还在给亦轩讲题的样子。 “我稍微出去一下。” 你给大师打了一下招呼。 “哦。” 大师只是随便应了一声，看样子是还在沉迷讲题，没有立刻反应过来。 你用最快的速度出了房门。 回头大师反应过来以后应该会发现对你突然出门产生疑问的。 在路上想个合适的借口吧。 ----------------------------- “卫尔特斯？” 血凌没想到他会是想要问这个。 “他怎么了？” “你对这个人了解吗？”李泽宁问。 “只能算是比大部分不了解教会惩戒组的人了解吧，怎么了？” “能跟我说明一下吗？” “……” 血凌觉得自己才是那个需要说明的人。 不明不白地被叫过来，还问这种不明不白的问题。 不过，卫尔特斯也是参与了之前的那个事件的人。 所以现在这个李泽宁问这件事可能应该也是与那个有关。 “卫尔特斯这个名字是什么意思你知道吧？” “是天使是吧？” 这部分的知识李泽宁还是补习了一下的样子。 “有类似这样的名字的家伙，惩戒组有好几个，不过他是那其中最不听指挥的，性格最叛逆的，也是最强的几个中的一个。” 第382章 拆解师7·解释说明 惩戒组，可以说是持剑魔法师的们的替代品。 教会会将那些加入教会的魔法师当中战斗天赋最佳分入惩戒组，然后将他们培养成杀戮机器。 在那些杀戮机器当中，取得的成果最多，成绩最好的精英，就会被提拔为自由惩戒者，拥有极高的自主权，大部分的行动都可以根据自己的判断做决定。 那些顶尖的杀戮机器一般都会有一个有来源出处的代号。 最近的代号，已经开始从天使的名字里面取材了。 “卫尔特斯，是那种千年难遇的天才魔兽使，他自己开发的术式能轻易操控魔力总量比他大上几十上百倍的魔兽，他甚至还有一套自己的善后方式，他总是能让魔兽的影响降到最小。因为这些他很快就被提拔了上去。” 不过，那之后，他这个人的性格缺点就暴露出来了。 “但是，他在那之后并没有像别的自由惩戒者那样成为维护教会通知的杀人机器。” “他对教会现在这样的统治不满吗？” “可以这么说吧，据说原本他对教会还是很向往，但是加入教会之后就幻灭了。” 原来如此。 “你有什么门路能进一步调查他的动向吗？” “你觉得他很重要吗？” “可能很重要。” “调查的门路……” 血凌非常无奈地长叹了一口气然后仰起头。 “我是不清楚了，不过我知道政府的负责人当中有个人在教会里面的门路不少，不过你要自己去找那个人。” “谁？” 血凌面无表情地说：“幅平区的负责人？” “他？” 这是李泽宁想不到的。 “就是他。” 显然，李泽宁在尽安的时间还不够长，他对尽安政府里面这些人的底细查得还不够细。 “你好好质问一下那个家伙吧。” 那个人的性格的话，质问应该就能起效的。 “另外，质问的时候小心一点……不，还是尽可能狠一点吧，越狠越好，最好让他感觉不听话会死。”这个血凌感觉是有必要提醒他的，“那个家伙相当有当二五仔的潜质，我甚至都觉得他已经给自己铺好路了，建议你断了他的这种想法。” ----------------------------- 你跑到超市门口的时候，丁楠已经在超市门口等着了。 “等了很长时间吗？” “没有，我也刚到。” 丁楠把手机收起来了。 “走吧，今天我就是来随便买点菜什么的，应该用不了太长时间。” 然后丁楠领头往超市里面走。 你们两个中学生一起到超市买菜……这个画面怎么就有点…… 不太好说。 算了无所谓了。 你本意也不是来买菜的。 进门，丁楠推了辆手推车，然后没有直接往食材区走，而是先走向了文具区的方向。 “我刚刚在手机上说的那个。” 丁楠推着车一边往前走一边说，她在说话的过程中并没有转过头，也不知道是为了不让其他人注意到还是怎么样。 “尹雪是天才。”丁楠说，“到目前为止，凡是她见过的术式，不管是已经启动了的吟唱术式，还是刻印回路，她绝大部分都能拆解。” “绝大部分。”你重复了一下这个词。 “绝大部分。”丁楠点了点头，“大师的书就是其中她拆不了的东西。” “她以前拆过吗？” 丁楠没有立刻回答，她似乎在一旁的货架上面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她把推车推过去，想要把货架上的那个东西拿下来。 她一只手扶着手推车，另一只手抬高，伸向货架顶上。 “哦，车我推着吧。” 你有点怕她扶着手推车等一下失去重心摔倒。 “谢谢。” 丁楠让你把车接过去了，然后翘起脚来把手伸向了货架最上层。 话说，现在这样画面就变成了这个变成了你在后面推车，丁楠在前面选购的状况。 这个画面好像变得更加容易让人误会你们的关系了，在这里千万不能碰上熟人…… 算了，这些都不是重点。 她把货架最上面那一层的一大盒中性笔芯拿下来，扔进车筐里面。 “实际上，尹雪没有试过。”她把笔芯扔进去的时候小声说了一句。 没有？ 那怎么知道尹雪拆解不了？ “尹雪没有试过，但是大师以前曾经让尹雪试过，很多次。” 丁楠一边说，一边领头往食材区那边走。 大师以前…… 是说大师以前在别的轮回当中的事情？ 就是说，大师知道尹雪拆解不了，所以就不让尹雪尝试了吗？ 原来如此。 但是尹雪还不信邪，她还相信只要她继续努力学习更多的舒适拆解的内容，迟早能把那本书拆掉。 现在的状况应该就是这样了。 尹雪应该就是不相信权威的典型代表了。 这样……你也不能说不好，年轻人就应该多质疑。 “是为什么拆不了，术式的内容复杂不好分析吗？”你问。 “不是，是因为术式的保护机制。” “啊。” 你觉得你能理解了。 有些术式有防拆解的保护机制，如果直接拆解，会产生严重的后果。 “那把保护机制也拆掉不就行了吗？” “问题就在这里。”丁楠的脚步稍微满了一些，“书上每一条术式都是有保护机制的，而且那些保护机制都是独立并且相互联系的，解除了其中一条术式的保护机制，其他的术式的保护机制就会启动。大师说，以前尹雪不止一次死在这上面。” 那样的话…… 这个题并非无解。 你发现了。 那样就只有一种方式了。 “除非在保护机制启动之前，把所有的术式的保护机制都拆掉。” 你小声说了出来。 “大师也是这么说的。” 你们已经走到食材区了。 这个地方的人相对要多一些，丁楠没再说什么，开始认真挑菜了。 你也需要做一些时间来思考一下。 现在大师身上的书的术式总数是七乘十三，一共九十一条。 同时拆除九十一条术式的保护机制，这和无解没什么差别。 最令人绝望的不是没有一丝希望，而是发现有一丝希望，而那一丝希望却没法抓住。 第383章 拆解师8·个人的选择 不同势力明争暗斗，普通人试图在夹缝中求生。 这就是对魔法师社会的最简单的描述 而那些明争暗斗的势力当中又有存在这一群对自己的位置不满，或者不愿意在生存于这样的环境当中的家伙。 他们改变不了现状，所以他们会试图改变自己所在的位置，改变自己的环境。 这种人实际上还算是比较有志向的，比某些有不满还什么都不敢做的家伙要好多了。 但是但从他的立场来说，他想要做的事情无疑是错的，在李泽宁的立场上，李泽宁也有必要制止他。 “宇复，你还有机会。” 李泽宁这样对他说。 这是在宇复的办公室里，李泽宁没有事先打招呼，没有让他有任何准备就到这里来了。 在进了办公室以后直接就切入正题了。 直接让他知道，自己已经知道他和教会之间有联系。 他当然知道这样做被人发现意味着什么。 但是他表情看起来却像是情绪没有特别大的波动的样子。 然而宇复，政府在尽安开发区的负责人却缓缓摇了摇头。 “我没有机会，”他平静地说，“已经太晚了。” 太晚了？ 他是说他自己没有回头机会了？ 他之前和教会的人有联系，并且有投靠教会的意向，这些李泽宁都从血凌那里了解到了，但是那些应该都还是有投靠的意向，应该还没有付诸实际行动，除非…… “你做了什么？” 李泽宁平心静气地问，但是同时，他的左手已经做好了拔出手枪的准备。 “根据我的回答，你会决定是否杀了我吗？”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任何清晰波动，仿佛已经看开了，“我从在政府当负责人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哪一天会死的觉悟了，如果你真的想要我继续为政府工作，最好能和我保证我能活着看到明天的太阳。” “这就要看你之前做的事情能不能让我不杀你了。” 李泽宁直接把左轮手枪拔了出来，对准了宇复。 宇复把从桌面上书撑之间的书的夹缝里抽出一张对折了的打印纸来。 “我把这些给他们了，”他说着，将那张纸在桌面上展开，然后推过来，“这是他们列的清单，上面的那些信息，我知道的都已经给他们了。” 李泽宁在那上面瞟了一眼。 那上面写的内容很多。 从尽安各地的负责人的身份，到负责人的办公室的位置，再到政府的那些办事处的位置，甚至那些负责人擅长的魔法的类型，都在上面。 “这些你都告诉他们了？” “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他们了。”他说。 “……那你得到的报酬是什么？”李泽宁问。 “保护。”宇复说，“他们答应我，如果政府和教会之前发生了什么争端会保证我的安全。” “就这么简单？” 李泽宁不敢相信他会只因为这个就做出这样的事。 “就这么简单。”他说，“我想要的东西很简单，就是安全。” 安全？ “你和我在这上面不也是一样的吗？”宇复笑了一声，“你不也是为了完全才做政府的负责人的吗？我也一样，不过我觉得做政府的负责人不安全，所以我想要在教会那里寻求保护。” “你觉得以你的立场，你应该这样做吗？” “不应该。”在这上面，他的回答倒也是很干脆，“但是我为了活着什么都会做，如果你和我说，只要我承认错误就能活下来，那我也会承认错误的。我的目的很简单，我只想活得更长一点。” “……” 他说的全都是实话，表达出来的都是他的真实情感。 他归根到底也是在夹缝中试图求生的普通人。 他为了活着什么都会做。 卑微的普通人。 ----------------------------- 之后，丁楠就是非常平常地买菜。 你也只是个在后面推车的。 买完菜以后，你们就散了。 你本来还想送丁楠一程的，但想了想还是算了这样。 一方面是她提过她家离这里也不太远，买的东西也不多，另一方面，比不想让情况更尴尬。 再就是，你也没有太多心情。 回到大师家，大师还在给亦轩讲题的样子。 “你去哪了？” 大师问你。 “啊……”你走过去，在沙发上坐下了，“我出去找丁楠来着。” 在这件事上面你也没有太多撒谎的意思，撒谎太多了不好圆，而且怪累的。 “丁楠？”大师似乎很奇怪问什么你会找她。 “嗯，算是请教了一些问题吧。” “这样吗。” 大师也不是特别想深究的样子。 “这么做就行。” 大师把写完接替暴走的演算纸还给亦轩。 大师的演算纸也是用打印纸折叠起来当演算纸，你看那个纸总有一种大师递给亦轩的是刻印书的错觉。 你在沙发上伸展了一下。 该调整一下心情了。 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影响你的心情。 没错，之前你不知道这件事的时候这就是存在的，只不过你此前不知道罢了。 大师也没有让这件事过多影响他，或许这件事对尹雪的影响不小，但是应该也没有影响到正常生活。 而你这个基本无关的人被影响到光道理上就有点不合适了。 尹雪也是好心，这个你能明白。 大师也不希望自己能一直带着这个东西，如果尹雪能把这个代代相传的诅咒给拆了，那对大师自然是好事。 不过尹雪有点陷进去太深了。 如果她能做到的话，那着对大师会有非常大的帮助，事情本来是这样的。 但是尹雪过于看中这回事了，她好像觉得这已经是一件不得不完成的任务了。 这是尹雪她自己的问题。 她可能很聪明，但是聪明得太狭隘了。 钻了这样的牛角尖可不容易再钻出来。 如果将来哪一天她的性格能改一改，能看开一点的话或许会好很多。 一旁，亦轩也伸了个懒腰。 学习和思考也是很累的事情。 不管怎样的姿势，一直保持着都是很累的，坐着也是一样。 “我去接杯水。” 亦轩站起来，借这个机会活动一下。 ……嗯？ 亦轩是不是……长高了？ 第384章 拆解师9·情报工作 “亦轩你先等一下。” 亦轩回来以后，你先把他叫住了。 你站到亦轩身边。 果然是长高了。 你第一次见亦轩是什么时候来着？你印象里应该是亦轩上高中之前的事情了。 那时候你对亦轩个子矮的影响还是很深的，那时候他的身高好像是不到一米六的。 现在，他已经到了你额头的高度了，按照这个势头，他应该很快就能长到和你一样高了吧。 “怎么了？” 亦轩并没有理解你站在他身边是在比什么。 “我看你好像长高了不少。”你说。 亦轩应该就是在高中期间长的个子，可能他是属于那种发育比较晚的类型吧。 也可能真的和大师说的那样，是他身上带着水银太重了压的他一直没长个。 “确实这一轮你长得比较早。”大师也这样说。 “这一轮比较早？” 还有这种事？ “身高这个还有什么可变的外部影响因素吗？” “肯定是有的。”大师转向亦轩问道，“亦轩，你现在身上带的水银放在什么地方？” 大师这么一说你也注意到了。 亦轩之前是把水银放在上衣里面的，但是现在亦轩没有穿外套，那他是把水银放在什么位置的？ “呃……我把鞋改了一下。” 把鞋改了一下？ ……所以说，现在亦轩是把水银都放在鞋里的？ 这是什么玄学？因为鞋比较重就把腿拉长了？ 这也行？ 而且看大师的刚刚说话的语气，好像以他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就是说亦轩以前也是用这样的方式长高的？ ……你开始思考自己要不要也换一双重一点的鞋。 ----------------------------- 杜林不喜欢这个会客厅。 但是他最近也会时不时到这里来，分析一下资料什么的。 这应该是之前吴玮勋在这里的时候养成的习惯吧。 他在那次任务之后不久就把吴玮勋送走了。 就像吴玮勋之前说的那样，他被保护起来了。 那之后杜林也试着联系过吴玮勋，但是都没有联系上。 跟人打听吴伟勋的情况，得到的消息也是他现在被保护着。 联合会是真的在保护着吴伟勋，这就意味着在联合会上面的那些人的眼中，吴伟勋掌握了的信息确实有足够的分量。 …… 说实话，杜林此前是不相信吴伟勋的所谓直觉的。 但是他那些根据直觉做出的行动，现在是真的取得了成果，而且成果甚至超出了预想。 现在回想起来，吴伟勋口中的“直觉”或许知识一个幌子。 实际上吴伟勋并没有完全依靠直觉，倒不如说他看似一拍脑袋想出来的那些结论都是根据现有条件结合部分猜测推理出来的。 之所以说什么是直觉，是猜测，不过是为了避免说明各种信息的来源和那些跳过了大量中间步骤的推理。 如果杜林当初能好好听一下他的解释，现在或许就不需要这么费劲了。 杜林最近在尝试还原吴伟勋的推理过程。 已经很靠近结论了，但是没有前面的那些步骤和条件的话，最后的结论是得不出来的。 这很困难。 杜林从吴伟勋离开之后就开始尝试，但是到现在也没有把所有的线索找齐并联系起来。 杜林不知道吴伟勋的那些线索都来自什么地方，也不知道他通过那些线索最终都归纳出了怎样的结论。 但是他知道，吴伟勋通过线索得出结论并不是只花了几天时间就完成的。 吴伟勋大概从来尽安之前就已经在调查这些事情了，到了尽安以后也没有停下调查的样子。 前前后后可能花了几个月的时间。 杜林可没有花上几个月在这上面的打算。 总之现在，杜林是在优先从吴伟勋在这里的这段时间调查过的那些情报入手。 但是这也不容易。 吴伟勋调查过的资料非常多，也非常杂，很多都是看上去和这次的事件一点关系都没有的内容。、 但是那些内容也不是能随便放过去的，谁也不知道其中会不会有一些非常重要的内容。 杜林本来一直以为吴伟勋在尽安的这段时间，是一直在会客厅当中无所事事，然而根本就不是这么一回事。 吴伟勋用那些看似是无所事事的时间阅读并筛选出了那些有用的信息，还将那些线索都联系了起来。 如果能有人把线索内容筛选一下，那也不需要花太长时间了。 但是，筛选线索这种事，杜林觉得是最不能随便交给别人的工作的。 或者说，杜林还没有找到能放心地把筛选线索的工作交出去的人。 只相信自己不会错过重要的情报。 吴伟勋应该就是这样的，吴伟勋一直都是自己来处理所有的资料的。 而杜林就不行了。 杜林其实连自己不会错过重要的情报都不相信。 而且杜林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虽然尽安大部分的工作都是下面那些区级的负责人处理的，但是还有不少事情是要杜林来自己处理的。 经过了这么久没有取得什么成果的分析，杜林意识到就算他不想，这个时候为了效率也应该找一个帮手了，不一定是要一起分析情报，而是做相同的分析情报的工作，两边独立地进行分析，减少错过重要情报的可能性，或许也能提高效率。 但是合适的人选…… 杜林最头疼的就是这个问题。 陆坤或许是个不错的人选，但是这件事要说明的话并不容易，而且让他帮忙很可能还需要交涉。 李泽宁或许会帮忙，但是杜林不觉得他会比自己还闲。 不过李泽宁手底下政府那些人处理情报工作的水平还是很高的，如果让政府的人处理这个工作，取得成果的速度恐怕要快得多。 只不过，他这种把联合会这边得到的情报交给政府的这种行为本身就有不小的问题。 杜林靠在沙发上，仰头思考可能的解决方案。 就在这时，杜林的手机突然震了一下。 会给他发消息的并不算多，他受到信息时大概都能猜到是什么人因为什么事给他发消息。 但是他猜错了。 “我知道最近你做了什么。” 发信息的人是…… 杜林感觉自己找到了一个合适的人选。 第385章 拆解师10·不顺利的调查 参与这件事…… 尹雪最初就是没有这样的打算的，实际上现在也并不是很想参与这件事。 “这件事可能关乎整个尽安的未来，教会和联合会接下来的大动作恐怕都和这有关。” 那就更不能参与了。 像是这样的大事，参与进去哪都不是闹着玩的。 大师一直都在警告不要随便和危险的事情惹上关系，而这无疑是最危险的那一类事情之一。 “陆坤应该还不知道这件事，他应该还不了解。说实话，我也不是特别了解。” 这句话引起了尹雪的注意。 “实际上，我还在调查的过程中，教会和联合会高层都把信息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我几乎调查不出什么东西，但是在我之前有一个人调查出来了，我现在正在从他调差过的那些资料当中找线索。” 尹雪一时不知道应该如何去理解这段内容。 杜林实际上并不知道究竟是怎样一回事，但是他知道那件事非常危险？ 尹雪显然杜林详细解释，但是打出来的信息，在发送的时候又犹豫了。 如果问了这些问题，那就算是变相地说想要参与这件事了吧。 就在尹雪犹豫的时候，杜林又发来了新的信息： “我只需要你来帮我分析资料，找到其中可能的重要线索，把那些线索都串连到一起。” 听上去确实不像是非常麻烦，或者容易惹上麻烦的工作。 但是如果这样认为的话，那就是被杜林套进去了。 尹雪还是了解自己的表哥的各种作风的。 没错，她了解…… ……她了解他不是很喜欢欺骗和误导。 “我需要帮助，而且，你不想要帮陆坤吗？” “这件事和大师，没有直接关系。” 这句话尹雪倒是没有丝毫犹豫就发送出去了。 这件事和大师无关，但是如果真的能在其中发现什么非常重要的，和尽安将来各个势力的行动走向有关的信息，那无疑是能帮助到大师的。 杜林说的当然就是这个意思。 “或许没有，但是这确实能帮到。” ……尹雪需要时间考虑。 “我需要时间考虑。” 她就这样发过去了。 权衡利弊，计算风险，思考究竟是否应该参与这件事。 “我知道了。” 杜林也并没有要让尹雪立刻回答的意思。 “你什么时候想好了再和我说就行。” 如果决定不下来，就放着这件事，让它过去就行。 这虽然不是潜台词，但是她这样的说法就相当于是这样说了。 “帮到大师……” 尹雪自言自语，放下手机，静静思索。 杜林肯定是故意这样说的。 他并不喜欢欺骗和误导，但是他在这里还是用了类似这样的方法。 看样子他是真的因为这件麻烦事陷入困境了。 分析情报，听上去就不是杜林平时会做的事情，他陷入困境也是理所当然的。 如果去帮他，尹雪有自信能从资料里面找出一些杜林发现不了的内容。 ……要帮忙吗？ ----------------------------- 尹雪再没发过消息来。 如果是尹雪自己做决策的话，按照杜林对尹雪的了解，他任务尹雪大概是会同意帮忙的。 说到底她也就是个年轻的小姑娘，判断事情还是感性大于理性的。 杜林从和尹雪的聊天当中退出来，打开了另一个他到现在还没有回复的消息。 “我最近得到一个消息。” 那上面这样写道。 “最近联合会会再有新的在尽安的行动，说是对之前的那个任务的后续调查，有这件事吗？” 这个就是杜林不能回答的问题了。 杜林是市级负责人，尽安的大部分工作都是下面的区级负责人直接处理的，尽管如此也有一些工作需要杜林直接处理。 这就是其中之一。 联合会之后确实有这种所谓的后续调查的行动，杜林也不知道李泽宁从哪里得到的这个消息。 而这次的行动，是上面要求杜林来全权负责的，现在杜林也还调查这回的任务是不是也和上回那样有什么他都不知道的后备部队什么的。 就目前杜林了解的情况，似乎这一次是没有的。 而且这一次的行动目的也变了，不再是要和上次那样攻进去，而是要去尽可能不引起注意地进行调查。 既然是不能引起注意，那当然这件事也不是能往外说的事情了。 立场就是立场，不能说就是不能说，这是没办法的事情。 可麻烦的是，现在杜林和李泽宁还有这个临时的合作关系。 李泽宁在这个时候得到消息来主动问起这件事，这就稍微有点尴尬了。 到这一步，杜林再往下怎么走都是臭棋。 所以杜林干脆就放弃了。 关于这件事的问题，杜林一个字也不打算回答。 光是不回答，李泽宁应该也就能知道究竟有没有这回事了。 那之上的信息就随他去调查吧，反正杜林是不准备向外透露的。 话说，最近杜林因为调查没有太多进展，也没有怎么和李泽宁联系。 也不知道他最近的调查进展顺不顺利。 ----------------------------- 事情逐渐偏离了原本的计划了。 李泽宁现在正在做的时他本不应该做也本不想做的事情。 把宇复的事情上报说明，并且将宇复提供的教会的资料一并向上汇报，希望上级能理解宇复改过的决心，并从宽处置。 本来，李泽宁根本就没有向上汇报的意思，更没有什么要帮着宇复请求从宽处理的想法。 但是最后和宇复一交通涉之后，事情就是发展成这样了。 李泽宁不得不承认，宇复在交涉这种事情上，水平比他要高得多。 不愧是能从教会那里依靠情报换来安全保证的人。 不过好在，李泽宁想要的信息还是都得到了的，他确实在教会有不少门路，也能从教会那里把需要的信息都套出来。 但是那些信息，李泽宁有不得不全部再上报给政府高层，因为这是之前他和宇复交涉好的。 在法治社会居然还会整出这种求情的戏码，李泽宁觉得没有这种必要，但是宇复却坚持要求。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第386章 拆解师11·间谍 杜林还没有回信息。 他肯定已经看到了，但是他没有回复。 他不回答，这本身就已经说明了问题了。 肯定是真的有这么一回事了。 李泽宁往后靠了一下，倚在椅子背上。 最近久违的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没有要紧的需要处理的工作。 既然他不想要回答这个问题，那李泽宁也不问了。 “最近从教会那边得到了些情报。” 杜林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他知道该在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和李泽宁见面。 李泽宁要先把那些从宇复那里得到的和卫尔特斯相关的资料都收拾好，等回头给杜林。 站起来，到一旁的柜子里找一个纸袋，把资料都放进去，有些东西还需要复印的，等一下交给楚捷吧。 里面那些关于卫尔特斯最近的动向的信息，给了杜林的话，杜林或许就能通过他的门路什么的调查到一些东西。 就在这时，李泽宁的手机突然在桌上震动了起来。 杜林？ 不对，这个是电话，杜林应该不知道自己的手机号。 李泽宁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 蒋郅？ 接起电话。 “喂？” 这还是上次那个时间过去之后蒋郅头一回打电话过来。 “听过你们那里有人当了教会的间谍，还打算自首来着，是这么回事吗？”蒋郅直接进入正题。 因为这件事打过电话来？ “宇复是吧，”李泽宁一边接电话，一边继续收拾资料，“大概是这么回事，但是这么说稍微有点过了吧？” “完全不过，那个人现在已经被控制住了，现在正在被押送到俞南的路上？” “什么？”手上收拾资料的动作一下子顿住了。 被控制住？正在被押送到俞南？ “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在我国为他国从事间谍工作也是犯罪，而且是入刑的，你不知道吗？” “他国间谍？” “教皇国，”蒋郅说，“教会魔法势力在法律上是被看作教皇国势力的，以前也有过这样的案子，那时候就是这么判的。” “如果这么算的话，那在教堂工作的那些人就不算间谍吗？” “教堂似乎是被当作和领事馆一回事了，在教堂里面工作的那些神父什么的都是受到保护的，具体教会和政府定下的这些规矩是怎么样我也不是很清楚。” 间谍…… 宇复早就知道暴露了会这样吗？ “我听说这件事是你检举揭发的？” “呃……”李泽宁感觉自己需要时间平复一下心情，他把手里的纸袋扔到一边，靠在桌子边缘，“应该可以这么说……” “那你之后可能也会收到调查，你要注意一下。”蒋郅说，“我打电话过来就是想让你有点心理准备。” “谢谢，”李泽宁回答，“我知道了。” 蒋郅本来没理由这么做的，他提醒这件事只是因为他们两个人的交情，他想提醒李泽宁以防万一。 挂断电话。 这下怎么办。 把刚刚扔到一边的纸袋重新捡过来，然后口朝下一倒，把里面收进去的资料又全都倒在桌子上。 那这些就不能那么直接给杜林了。 这段时间都不要跟杜林直接联系了比较好，直接联系的话或许会被某些调查的伸进敏感的家伙特别重视什么的。 想想回头怎么解释这回事吧。 现在手里的这些资料要如何其处理…… 李泽宁思考了一下。 然后又把刚刚倒在桌面上的那些资料重新收回了纸袋里面。 同时，他拨通了一个电话。 ----------------------------- “嗯，没问题，我最近也不忙。” 听大师说的这个话，应该又是找大师办什么事的。 “好，我这就去。” 你看大师放下手机以后问：“要出门？” “嗯，泽宁说有一点事情要谈。” 泽宁啊。 那可能就是和政府的事情有关了。 话说回来，按照尹雪的说法，在杜林那里上次的那个事件似乎没有结束，那在政府那里怎么样？ “会花很长时间吗？” “不知道内容我也不确定。” 大师看了看现在的时间。 “晚饭你先拿微波炉把之前的剩菜什么的处理一下吧，不用等我了。” “哦。” 大师带上随身的东西，换好鞋就出去了。 晚饭的问题你是不需要担心了，但是现在这个时间吃晚饭好像也稍微早了那么一点。 而你现在学复合魔法也有点学得头疼了。 那先玩会游戏吧。 ----------------------------- “最近从教会那边得到了些情报。” 看见这一条信息的时候，杜林实际上是松了一口气的。 李泽宁没有抓着之前的那个问题不放。 算是被他放了一马吧。 不过这也就意味着他已经知道联合会的那个后续调查确有其事了。 这件事就被上报了吧，各种意义上都会有麻烦。 既然他发了这样的信息，那就是今天同样的时间到地方的意思吧。 杜林看了看时间。 还早，不急。 不过杜林目前也没有太多要紧事了。 现在就出发吧。 慢慢走过去，然后在那里等着吧。 ----------------------------- “资料？让我暂时保存？” “你自己看看也可以，”泽宁说，“这些和上次出现在尽安的那个魔兽使有关。” “卫尔特斯？” 泽宁点了点头。 没想到居然还真的扯上关系了。 “你为什么要调查他？” 这件事没有结束，自己已经知道了，可是还不清楚具体的原因。 现在，自己总算有机会知道了。 “这个就说来话长了。” “没关系，”自己并不缺时间，“今天晚上我没有别的事，我可以慢慢听你讲。” “这个……”泽宁看了一下时间，看上去有点为难，“我可能需要早走，没法太详细解释。” “那稍微解释一下也行，”自己让步了，如果是政府的事情，自己也不行强求，“或者咱们换个什么时间。” “那还是换个时间吧，我等一下真的……” 这时，酒吧的门突然开了，泽宁往门口一看，话顿时在嘴里卡住了。 自己也扭头看了一眼。 门口，站着是是和这边的两人同样目瞪口呆的杜林。 第387章 拆解师12·关系 场面一度很尴尬。 杜林是想都想不到，自己来早了居然还坏了事了。 杜林大概能想到，李泽宁和陆坤相互是认识的，他们都是开发区出身的。 但是他们关系这么密切，杜林真的不知道。 杜林并不是很了解开发区那边的魔法师的人际关系，虽然他有个表妹在那边，但是尹雪几乎什么都不说。 刘易斯显然也不清楚杜林和陆坤有联系的事情，杜林跟陆坤搭话的时候看他的表情就能看出来。 而陆坤当然也不知道杜林跟刘易斯之间的临时关系。 当杜林提出他和李泽宁在这里见面的事情的时候，他也是惊了一下： “你们俩在这里见面？你们俩什么关系？” 像是这样的。 说实话，最开始三个人凑到一起的时候是一片混乱的，之后花时间相互解释了一下，互相理解了一下人际关系和状况，才都接受了在这里的三人因为机缘巧合凑到一起还相互都认识的这件事。 要说是事故的话，这姑且也算是个事故了。 似乎是李泽宁那里有很多不巧的事情撞到一起了，他想要试着解决问题，但是到最后也没有解决好。 外部原因那就没办法了，已经发生的事情也都是没办法了，既然情况已经是这样的情况了，那总之先把能解决的问题都解决了再说。 三个人在这个问题上很快达成了共识。 然后三个人就开始一起谈这次李泽宁把人叫过来为的这件事了。 “这个是那个卫尔特斯最近的信息是吧？” 杜林把那个纸袋接过去看了一眼。 “里面的资料只有一份，”李泽宁说，“我没想到会拖到两个人都过来。” “那我先拿着，回头复印一份给你行吧。”杜林跟陆坤提议。 “行。”陆坤接受了。 “这里面的内容你看过了吗？”杜林问李泽宁。 “都看过了。” “那你觉得内容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吗？” “有些很奇怪的地方。” “奇怪？” “没错，”李泽宁表示肯定，“我觉得有很多说不通的地方，也可能是情报当中有错误。” 矛盾情报。 这个是非常常见的事情，出现的原因也是多种多样的。 “比方说？” “他在那个事件的第二天就出现在了教皇国。” “第二天？”杜林的眉头一下子皱起来了，“你说的是那天晚上之后的那一天，还是再往后那一天？” “那天晚上之后，天亮以后的那天，而且还是在那天上午。” “就是说……”杜林明白为什么李泽宁觉得说不通了。 “他最多用了几个小时，就从尽安赶到了教皇国。” 不会吧…… ----------------------------- 最多用了几个小时。 恐怕没有那么长的时间。 自己回想起来那天的试图找卫尔特斯交涉所发生的事情。 直接就消失了。 “这个应该不是信息有错误，”实际上，这个情报反而让自己之前经历中的那件事变得能解释得通了，“卫尔特斯应该是有什么非常规的移动方式的，这个我不完全确定，但是又一定把握。” “你是说传送？”李泽宁立刻明白了是什么意思，“但是信息中并没有提到他是传送到教皇国的。” “而且那样的东西要使用的话审批许可应该花费时间。”杜林说，联合会也有那种装置的，使用的话程序没有教会那么麻烦，但是也不是能随便用的，他说的这话应该是他的个人体会。 “我不是这个意思，”自己当然也清楚那个不是用得教会的传送，“我是说他有他自己的方式。” “自己的？”李泽宁看上去有些没法相信，“那种术式没法自己一个人用的吧？” “一般来说不能，所以我才说是非常规的。” “这个……就算有，也有点不好调查了。”李泽宁没有说直接就不信或者怎么样，他只是露出有些为难的脸色，“至少以我的立场是不太好继续调查了。” “我回头问问我认识人，或许会有知道的。”杜林说。 “在那之前，你们先回答一下我的一个问题。” 实际上，到目前为止，有一个大前提的问题自己还没有弄清楚。 “你们先跟我说明一下你们是为什么调查卫尔特斯的？” 这个在杜林来之前就想让李泽宁解释来着，但是杜林突然进来以后自己就忘了这回事了。 “因为吴伟勋被保护起来之前最后去见的是卫尔特斯。”杜林回答。 “吴伟勋被保护起来了？” 听见这个问题，杜林先是愣了一下。 “哦，要先从这个地方开始解释。” ----------------------------- 傅逸实际上不是很想再踏入尽安这块地方。 原因还是上个夏天在辖山发生的那件事。 跟自己有点孽缘的那个刻印之书现在应该还在尽安。 上一次最后和他分开的时候他那算是警告了自己一下吧，自己也没有把他的事情往外说。 实际上，傅逸最后也没有把那个人偶出手。 那个自律魔法器现在傅逸的手里，实际上傅逸现在还随身带着。 傅逸算是跟它达成了合作共识吧，或者说，傅逸想办法让它认可了自己。 在自己手里面的东西，不能让它就那么当摆设。 为了让他发挥作用，傅逸费了很大功夫。 这个人偶没有完整的人格，要和它交流的话，首先要教会它很多东西，但问题是一开始它根本一点都不跟傅逸交流。 这些都无所谓了。 总之，傅逸又到尽安了，而且这次还带着他从尽安得到的新人偶。 这次姑且也算是因为工作原因…… 好吧根本就没有这么回事。 只不过是上一次李泽宁把他叫到尽安之后，他准备离开去俞南的时候，听说最近政府和联合会在俞南附近都有动作，可能会注意最近到俞南的魔法师，所以干脆不回去了，准备先在尽安这个管的不严的地方避一避。 工作还是要找的，还是要和尽安这边的联合会的人联系的，事情还是一大堆。 不管做什么，都等把白瑄安置好以后再说吧。 第388章 拆解师13·改变的机遇 “我大概了解是什么情况了。” 事情真的比想象中要麻烦得多。 卫尔特斯从吴伟勋那里了解到了一些藏在尽安的秘密，可以这样理解吧。 这可能是契机。 根据之前的经验，之后卫尔特斯还会再来这里。 那可能就是在卫尔特斯调查清楚这件事之后了。 只是，现在甚至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如果至少能知道是什么事…… “以后的调查能让我参与吗？” 泽宁和杜林，在听了这句话之后，表情没有丝毫欢迎的意思。 “你确定？调查这种事情可没法保证安全。” “我碰上的不安全的事情可多了。” 自己的身份本身就能让自己和身边的人陷入危险，这种程度的事情根本不足为惧。 “那就行。” 两个人都能够接受的样子。 至少找到调查方向了。 之前一直都没有明白为什么卫尔特斯会来尽安，现在至少知道往什么方向调查有可能能得到答案了。 或许，一切都能在这里逆转。 ----------------------------- 最近好像都碰不见泽宇和建豪了。 这就是高三吧。 听说高三的假期都有什么原则上不存在的补习。 学校组织的那种，上面不允许，所以都是在校外租的地方，学校的老师也都不敢自己来教，都是从外面雇的老师。 不过不是强制的，估计也不敢强制，要是强制参加，说不定就被哪个学生举报了。 学校为了提高升学率也是挺拼的。 这种补习，你估摸着泽宇和建豪都不愿意参加。 一般没有学生会主动想参加的，至少你这么认为，那些参加的大概都是家长决定的。 你明年会怎么样呢…… 这个谁都说不准。 你有时候会忘了自己还是学生这件事，应该说你没有把握好魔法师和学生这两个身份之间的平衡。 你在魔法上面化的功夫有点太多了。 有些时候，你甚至会觉得，在毕业以后做一个职业魔法师也未必不好，除了危险一些似乎也没有什么特别大的问题。 当然，这样的想法很快就被你自己纠正了。 那些危险才是最重要的，你不应该随随便便就赌上自己的性命。 既然你不想要将来以魔法师为发展方向，那你就应该好好学习了。 你明白这个道理。 但是，你也总感觉放不下作为魔法师的生活。 算了，不瞎想了。 话说回来，这些都是有一个大前提的。 你们要能活到毕业。 ----------------------------- “这个问题你问大师不好吗？” “大师出门了。” 因为这个你才打电话给张煨，而且，你有点怀疑大师不会回答你这个问题。 “我只知道大师以前说过的事情，具体的也可能记得不太清楚。” “没关系，我只是想了解一下接下来可能有什么危险的事情。” “危险的事情啊……”电话另一头的张煨想了想，“你知道魔兽使吗？” 听到魔兽使这三个字的时候，你心里咯噔一下。 “魔兽使？” “嗯。”张煨没有听出你的语气当中有任何异样的样子，“好像是咱们上高三的时候来着，尽安会发生那么一件大事，有那么一个背叛了教会的魔兽使会跑到尽安来，然后教会会号召尽安的所有魔法师想办法把他在尽安造成的破坏降到最小。” “把破坏降到最小？” “对，或者说拖时间比较合适吧，因为教会的那些人判断我们绝对拦不住那些人，实际上也确实拦不住，那个魔兽使召唤出来的魔兽一个个都像特摄片里面的怪兽一样。” 不是吧…… 这个描述听起来有点符合你跟大师上次任务的时候遇到的情况……你们是要和那样的怪物打的吗？ “那……最后的结果呢？” 你感觉你已经能猜到了。 “按照大师的说法，最后活下来的只有大师一个。”张煨说。 比你想象中还要惨…… “不过有些人是在那之前就死了的。” “……啊？” 你一时间没有明白张煨的意思。 “我一般是死的最早的那一个。”张煨特别随意地说，“有些时候好像我在高一就死了。泽宇也是，他一般是在我们上高二的什么时候死的。” 你听懂了。 在大师过去的经历当中，光是现在就应该已经有不少人死了。 但是现在，所有人都活得好好的。 本来可以更惨的，现在已经把状况控制得很好了。 而且，有了现在多出来的这些人，将来的状况应该会更好。 这个意思你是理解。 “我明白了。” 大师一直以来都在努力让所有人都活下来，而那些努力都没有白费。 “相信大师就行，在大师需要帮助的时候就帮大师一下，我们做好该做的就行了。” 话是这么说，但是实际上大师基本上不让别人帮他的忙…… 你是有帮忙的心但是没有帮忙的机会。 “大师要我帮忙的时候我肯定会帮忙，但是……” “啊，我懂，大师就是那样的人。” 在这件事情上张煨显然体会颇深。 “这个嘛……必要的时候还是要从背后推大师一下的。” 有时候不管他愿不愿意，该帮就要帮。 这个你也认可。 问题是大师连告诉都不告诉你们，你们甚至都不知道大师需要帮忙…… 有些事情想想是真的头大。 虽然还没到让人上火的地步，但是真的距离上火也就一步之遥了。 “想要帮忙那首先要知道大师现在是怎么个状况，需不需要帮忙……” 你突然有了一个想法。 “张煨，咱们单独建个群吧除了大师以外的人全都拉进来怎么样？” “建这么个群干什么？” “共享和大师有关的情报。” 电话另一头的张煨似乎愣了一阵子。 “呃……你的意思是说，在觉得大师的形迹可疑或者有可能瞒着别人什么事情的时候，把信息分享出来？” “就是这个意思。” 张煨又有一阵子没作声。 过了一会儿，他对你的提议做出了第一句回应： “你也真是个人才。” ……这是褒义还是贬义？ 你有点没听懂。 接着是第二句： “我这就拉人建群。” 好的，是褒义。 第389章 拆解师14·变化 “你可真是个人才。” 这是今天晚上第二次有人这样夸你了，这次夸你的是亦轩。 “你们之前都没有想到过这种方法吗？” 说实话，让你有点意外的是他们之前都没有想到过可以这样做。 “完全没有，想都没想过。”丁楠说，“我之前只听说过有些大学的女生宿舍里面有那种为了针对某一个人建的只有某个人不在的那种群，我还以为平常应该碰不上这么心机的人。” …… 这应该就不是在夸你了。 “别太当真，丁楠这也不是当真的说的。” 不。 如果张煨在你勉强的话，你绝对要用有十足的把握的表情告诉他，丁楠是认真的。 丁楠本来就性子比较直，她的想法也好理解。 心机是吧……或许是有那么一点，但是这也是为了大师好吧。 ……总感觉你好像想的是最常见的道德绑架。 因为我是为了你好，所以我做的一切，不管你能不能接受，你都应该接受。 这种思维被各地的家长们广泛使用着。 如果是其他人，特别是某个孩子的家长提出了这样的说法，你肯定会觉得这净他娘的放屁。 然而现在是你自己产生了这样的想法，只因为你们对大师这个管不住的不听话孩子无可奈何。 你好像多少能够理解一点那些整天道德绑架孩子的家长们的思维了。 ……去他们的。 他们的孩子平时做的事情又不会威胁到自己和他人的性命，而大师是整天在拿自己和尽安所有魔法师的性命当赌注，这不一样。 管他大师愿意不愿意，你这个群建起来了，那你就要把这个条件好好运用上。 大师一直在救别人的命，那相应的，大师的命，自然应该你们来救。 ----------------------------- 结合之前的那些信息，卫尔特斯是在尽安，或者说从吴玮勋那里得到了什么情报。 那么，他在得到情报只有，比较合理的做法，应该是会先去想办法验证情报的真实性。 卫尔特斯似乎是个比较幼稚的人，这个从很多事情上面都能多少感觉到。 吴玮勋的那条情报应该是和教会有关的，所以他的第一反应是直接到教皇国验证情报的真伪。 这样的事情，一听就能猜到结果了。 最终肯定是以失败告终。 机密的信息，且不说多少人能知道，就算知道，那也肯定不是会随便往外说的事情。 卫尔特斯在教皇国没有得到他想要的答案，那么下一步，他前往的位置是…… 耶路撒冷…… 这就令人感觉有些费解。 看着资料上的地址，自己思考了许久，可始终没有得出什么像样的结论。 那是自己曾经去过一次的地方。 那是唯一一次，自己时隔多年，再一次和虚无取得了联系。 那之后自己也尝试过再去联系虚无，但是都一无所获。 那时候虚无联系自己的契机和理由，自己现在也还是没有完全弄明白。 记得那时，按照虚无的说法，耶路撒冷的时空不稳定，在那里有通向其他世界的通路。 教会似乎在那里也做着什么研究…… 所以，从这里得到的情报会和那里的研究有什么关系吗？ 比方说，在这里的什么地方应用上了那里的研究成果，或者说在这里也在同步进行研究什么的。 ……当初联合会那些人的情报，好像就是说在这里有什么教会的研究机构。 老刘是坚称这里不存在所谓的研究机构。 但是如果，老刘是有意隐瞒，或者说就连老刘都不知道这件事呢？ 教会里的秘密还有很多，之前自己就从来都没有发现金姐和魔法的事情有联系，如果不是这一次凑巧碰见了，之后可能自己还会被瞒更久。 教会真的还藏着什么东西也不奇怪。 如果真的有那种研究机构，那会藏在什么地方？ 教堂里面应该是没有，之前自己去过那么多次，从来都没有发现过看起来像是能做研究机构的地方。 所以说，那个研究机构如果真的存在，那应该是藏起来的，藏在什么地方。 比方说……地下？ ----------------------------- “所以你准备暂时在这里找点活干？”杜林问。 “就是这样。” 傅逸回答。 杜林往身后沙发上靠了靠。 会客厅桌面上的那一堆资料已经都收起来了，现在正摞在一边。 杜林的眼睛往那上面瞟了一下，稍微考虑了一下，还是放弃了让他来参与调查的想法。 “最近好像暂时也没有什么特别要紧的工作，不过你的事我记着了，回头有什么合适的任务我会叫人通知你的。” “我听说联合会最近在招人，做什么后续调查。” 杜林楞了一下。 然后他立刻想到他会知道这回事也没有什么奇怪的。 “确实有这么一个任务，不过和你想象中可能不太一样。” “怎么说？” “你应该听说了上一次在尽安的那个大型任务是什么样的情况吧？” 杜林知道傅逸还是会比较关注这类的事情的，他应该会知道。 “联合会想要攻打教会在这里的什么研究机构，然后被打得很惨，最后教会还莫名其妙地不了了之的那个？” “客观来看，大概是这样。”表面上确实是这么回事，“不过也不能算是不了了之，现在上面还在做一些政治工作。” “所以说呢？” “在上面的那些人还没把政治交涉之类的工作做完的时候，原则上，联合会不应该再做任何出格事情。” “原则上。”傅逸重复了一下这个词。 “原则上。”杜林点了点头，“既然你知道这回事，那你应该也知道联合会是在秘密招人。这次的任务不是上次那种大动干戈的武力斗争，真的就是普通的后续调查，而且是要尽可能低调的，你知道了这个，你还打算参与吗？” “打算。”他毫不犹豫地说。 “我明白了，我会把你们两个算进去的，你们等通知吧。” 招到人对杜林也不是坏事。 “你变了。”傅逸突然说。 “……或许吧。” 杜林自己也知道。 他的观念和想法，在那之后都变了。 第390章 拆解师15·深入 “变了吗？” 从联合会那里出来之后，白瑄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嗯？哦，你说杜林是吧。” 白瑄也听见那句话了。 “我是感觉他变了不少，以前总是说一些没多大意义的官话，做风也是那种比较官方的作风。你以前也见过他不是吗？那你应该也对他的那个性格有影响吧？” 也就因为这个原因，之前傅逸一直都不太喜欢跟杜林打交道。 “现在，感觉他好像比以前更像一般的联合会负责人一点了，实际上我在来之前是做好了在这里受罪的准备的，没想到他现在性格变了这么多，也不知道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会让一个人的性格一下子变这么多的情况，杜林遇到过的也只有白瑄的情况了。 杜林现在已经变成了人偶了，这种事情再怎么说也是不可能的吧。 “变成杜林的长相的其他人？” “这个也不可能。” 白瑄想的居然比他还扯。 “也？”白瑄明显没明白请问什么傅逸会说也。 “没事，我刚刚也想了别的可能性来着。” 已经走到大街上了。 那暂时就没有什么需要做的事情，先回住的地方也可以，先四处转转也行。 闲暇的时间，好像也是挺长时间没有了。 挺长时间…… ……诶，说起来—— “白瑄，上一次身体调整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来着？”傅逸问。 白瑄的头向一旁歪了一下。 “记不清了。” 傅逸也记不清了，好像在那次从辖山离开之后再就没有调整过。 那之后白瑄的身体状态一直都很好，甚至人格方面的情况还有好转的迹象。 因为一直把功夫放在那个新人偶的处理上面，都忘了定期的调整维护了，白瑄的身体在这段时间也没出任何问题，傅逸也就一直没有想起来这件事。 “回去以后稍微检查一下吧。” 这个也算是不正常的现象，虽然说是没什么不好的，但是也不能就这么放过去。 这也是以防万一。 ----------------------------- 这是在浪费时间。 尹雪已经不止一次怀疑杜林让她来分析这些情报会不会只是想转移她的注意力，让她把心思放在某件事情上面，好不掺和进别的和杜林的工作相关的事情上面。 杜林给的那些资料，尹雪完全没有要看完的迹象。 只是大致上看了一眼，内容又多又杂，看起来完全没有联系。 简直就像是杜林从联合会随便翻出来一堆资料扔给尹雪了一样。 如果有人和尹雪说，这些资料实际上是假的，是杜林骗她的，尹雪说不定会相信。 但是，确实，尹雪也不得不承认，这些看似没有规律的资料本身，是符合杜林之前的描述的，某种程度上也可能说是增加了他说的话的可信度。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一堆资料，那杜林什么有用的东西都调查不出来也情有可原。 “但是这样我也很难查出有用的东西来……” 从当初尽安开发区的城市规划到教堂的建筑设计图，从这些年开发区的gdp，到政府官员的受贿记录。 也不知道这些资料都是杜林从哪来弄的。 要是能知道更具体的调查方向，那也不至于现在这么无从下手。 和教会相关，教会藏起来的什么东西，杜林告诉她的只有这么多。 和教会有关的那些资料尹雪已经都挑出来了，但是她没有从中看出来太多的有联系的内容。 其中很多的资料都是非常久之前的资料了，说实话，大部分都是尹雪出生以前的事情，尹雪本人不看资料是不可能对那些事情有任何了解的。 非要说联系的话…… 大部分资料，似乎都是围绕着在开发区的教堂的。 如果是教会藏着什么东西，那在教堂里面藏着也是理所当然的。 但是问题是这些资料实在是太久之前了吧。 难道是从那么久之前开始就藏着那些东西了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调查起来就不那么容易了。 能有这么多的相关资料确实是帮了大忙了，但是如果这些资料不够，想要继续深入调查的话就比较困难了。 等到了那时候，再去找杜林要资料或许就能要来。 但首先要找到那些需要调查的东西。 就现在这些资料的内容，尹雪猜测，这些资料的调查方向应该是想要调查教堂在建设的时候是不是就已经计划好要藏着什么东西了。 如果是那样的话，那现在肯定现在就已经建好了，而且该藏起来的东西肯定已经被藏起来了，也可能都已经不在原本藏着的地方…… 这个应该是不会的，这个信息的时效应该还是在的。 要不然杜林就不会想要调查这些事情了。 还需要调查。 比对数据，寻找联系…… 不是那么容易调查出来的东西。 需要时间。 ----------------------------- “最近没事吗？” “不清楚。”血凌一边看着手机屏幕，一边面无表情地回答。 这段时间，血凌占用四九的身体的时间比之前长了很多。 似乎四九有什么非常在意的事情，所以最近一直都在调查。 这应该是什么比较重要的事情，对四九来说比较重要的事情。 穆容能感觉出来，血凌是稍微有点害怕的。 血凌是没有太多害怕的东西的，因为很少有东西能直接威胁到血凌。 血凌害怕的东西一般都是会威胁到四九的事情。 “还有什么要我帮忙调查的吗？” 之前穆容就稍微帮着血凌调查过一些事情，再来调差一些也没什么。 “暂时不需要。” 血凌依然面无表情。 …… 穆容很讨厌这样。 血凌根本就没有想要让穆容去调查，她感觉出来了。 “你不想让我帮忙。” “不是……”血凌想要辩解些什么的样子，但是话刚出口就卡住了，“……没错，我确实不想让你帮忙。” 承认了。 这样直接的承认，穆容倒是不算讨厌。 “为什么？” “因为我发现这件事牵扯到的事情比我想象中要危险，我不想要让你牵扯进来。” 这个意思是…… “你在担心我？” 第391章 拆解师16·感情 “有什么问题吗？” “不……” 只是没有想到。 穆容之前从来没有想到血凌会真的关心自己。 当然并不是完全没有想过这样的事情，但是血凌真的是从来没有信过这样的想法。 穆容一直认为血凌对除了四九以外的人类都没有任何特殊的想法，她也不觉得自己会是个例外。 “我没想到你还会关心除了四九以外的人。”穆容直说了。 “我是人格是模仿人类的，我以前是不是说过这个？” “可能说过吧。”说实话，穆容的印象不是特别深。 “所以说，我的思维还是和大部分人类一样的，人类会有的那些想法我一般都会有。” “时间久了产生感情？” 血凌摇了摇头。 “不是，我指的是一般人类对其他人的印象分那样的东西。” “印象分？”穆容没有理解。 “或者说好感度也可以，我想不到更合适的词，”血凌解释，“人类对见到的人首先都是有一个基础的印象分的，对长相或者动作声音之类的东西的印象，然后随着之后和这个人的交往，对这个人的性格注解了解，这个印象分也会随着变化。一般人类对那些印象分比较高的人的态度都会比较好的吧，在这件事上我也是一样的。” “所以对你来说我是好感度比较高的了？” “可以这么说。这个是我对人的印象的思维模式，简单地说就是，我对你的好感度和我对一般人的好感度不是一个级别的，我当然会关心你的安全。” 穆容感觉她能直接说出这样的话来，她和一般人的思维方式也是不太一样。 普通人正常来说是不会把好感表达的话说得这么直接的吧。 虽所穆容个人是比较喜欢这种直接的表达方式的，但是有人简直和表白一样主动地把话说得这么直接穆容还真的有点不习惯。 而且现在的血凌还是用的四九的身体。 穆容突然感觉自己或许能喜欢上血凌了。 在一瞬间，穆容甚至产生了“如果不能和四九在一起也可以考虑和用四九的身体的血凌在一起”这样的危险的想法。 确实，用血凌的说法，穆容对四九的印象分从一开始就比较高是因为四九的长相和声音，但是之后把好感度上升到这个程度的最主要的还是四九的性格。 在刚刚的一瞬间，穆容都感觉血凌的性格她也能喜欢上了，这可是让穆容狠狠动摇了一下。 有点危险。 本来穆容自己一开始都觉得她喜欢上女性稍微有点那个什么，而喜欢上一个自我认知是女性的魔法器这个实在是…… 穆容不是对男性有什么不能接受的地方，她自己也是哪一边都能接受的，她只是在碰到能让她喜欢的男性之前先碰上了能让她喜欢的女性。 比起性别，还是人本身比较重要，穆容是这么觉得的。 但是…… 人是社会性动物，而社会本身就是有些排除异类的。 穆容并不是那种能无视世人的看法和思维的人。 她让自己敢于去表现出她对四九的想法就是经过了很激烈的思想斗争的，她觉得自己已经跨过去了，可在有些时候，穆容还能感觉出来她并没有完全跨过去。 而现在…… 性取向里面除了同性和异性还有恋物来着？ 这个哪怕在世界范围内也很少见的吧…… 不太一样确实是，一般的物品是没有人格的，而且穆容对血凌的本体那把刀也没什么感觉。 什么时候人类对“人”的认知能改变为通过人格来判断是否是人而非通过人格的载体来判断就好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穆容的思维已经是以自己喜欢血凌为客观条件来考虑的了？ 脑子被思想斗争给烧了？ 穆容已经开始怀疑当初她让四九住在自己家这个决定的正确性了。 ----------------------------- 你们的大师情报交流群好像正在向发展为水友群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这个主要还是因为大师近期没有做出什么特别出格的行动，所以也没有什么特别需要分享的情报。 啊，平静的生活是何等美好，每天只需要做好普通人的日常工作就行了，也不需要担心第二天会不会被教会抓去执行什么有生命危险的任务。 现在群里完全是这样的氛围。 能产生这样的想法，你都觉得这些年轻魔法师的心理年龄和实际年轻的差距实在有点…… 而且甚至连你都受到环境的影响，觉得最近这么平静是好事了。 当然平静不可能是坏事，只是完全没有任何波澜起伏的生活不应该是你们这个年龄段的人追求的吧？ 话是这样说，但想要追求生活的波澜起伏，那些波澜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不来。 原先觉得大师肯定会自顾自地去做什么不该做的事情，所以才见了这个群，可这段时间大师怎么这么老实？ 不，仔细想想，大师好像也没有那么不听话，他也不是全年无休地独自作死，只不过他瞒着你们让自己陷入危险当中的那些事情给你们留下来的影响太深了，才会让人有种他老是做那种事情的感觉。 看样子至少在出什么大事之前，这个群是派不上特别大的用场了。 在你的提议之下建起来的群短时间内发挥不到作用这个事确实稍微有那么一点遗憾…… 不，也不能说遗憾，大师什么危险的事情都不参与这本身是一件好事。 算了，无所谓了。 反正本来也是为了以防万一什么的。 就算现在用不上这个群，将来也总会用上的。 “话说大师最近好像什么出格的事情都没做啊。” 嗯，连丁楠都这么觉得了。 “什么都不做才好吧？”你回了一句。 “确实是这样，但是大师真的什么都没做吗？” ……哈？ “你觉得大师可能正在瞒着我们做什么吗？” 不会吧，你觉得丁楠是多虑了。 “那大师现在在做什么？” “好像是在查什么资料。” “什么资料？” “……” ……诶？ 第392章 拆解师17·情报 “我最近调查的东西？”大师把手里的资料翻到背面往车库的桌子上面一扣，然后面对着你说，“这件事你还是不要涉入比较好。” 不是吧…… 还真就一语成谶了。 “是什么危险的事情吗？” “不算是很危险的事情，但是深入调查下去有可能会接触到一些危险的事情。” “那……” “有危险的可能就是有危险，不要你掺和这件事也是为了你好。” 得，这也是个家长。 “那你不也一样吗……” “我对危险的事情都是心里有数的，在被卷入危险当中之前我会及时收手的。” 你严重怀疑这一点。 及时收手？ 你怎么就这么不信呢。 但是你也不觉得你能说服得了大师。 “你真的就像自己调查这件事？” “实际上我不是一个人在调查，还有两个人在和我一起调查这件事的。” 这个你是真的想不到。 大师这回居然不是在单打独斗？ “谁在和你一起合作？” “泽宁和杜林。” “……哈？！” 和泽宁跟杜林一起合作？！等一下等一下，这个成员和这个人际关系…… 政府和联合会两边的负责人跟大师一起合作…… 别的且不说，大师是怎么把这两个人凑到一起的。 而且，这两个人一起合作…… 这肯定是秘密合作吧，两边都是瞒着组织一起合作。 绝对不是那种能让人知道的事情。 这个什么叫不算很危险的事情，这不是连事情本身都相当危险的吗？ 不过不是能直接威胁到大师的事情到的确。 听到这里你也真的有点打消了想要掺和这回事的想法了。 “那就算了，我不掺和了。” “那就好。”大师点点头，又把资料拿起来了。 “你也多小心一点。” “我会的。”大师看着资料头也没抬地说。 还真是够信任你的。 你准备从车库出去了。 虽然事情你是不准备直接掺和了，但是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还是想要稍微调查一下的。 ----------------------------- “就是说大师私下里在调查一些东西？” “嗯。” 你回去就把这件事发到群里了，然后开了个语音跟群里的人聊了起来。 “没想到还真的有这回事。” 随后一说说中了的丁楠本人才是对这个最惊讶的。 “调查的内容不知道？” “大师没说。” “那和他合作调查的是什么人你知道吗？” 你看了一下现在加入语音聊天的人。 里面没有泽宇。 “泽宁，还有尹雪的表哥。” 虽然听说泽宇和泽宁的关系有所缓和，但是你对在泽宇面前提泽宁这家是你还是稍微有点怕的。 “我表哥？” 尹雪对这件事的反应像是挺大的。 “嗯，杜林他参与了。” “你认识尹雪表哥吗？”亦轩问。 “以前跟大师一起见过面。” “尹雪你知道什么吗？” 你们都等着尹雪的回答。 但是尹雪却迟迟没有回复。 ----------------------------- 和杜林一起合作…… 那难道现在杜林要她调查的那些东西真的是和大师直觉相关的？ “尹雪？” 丁楠的声音让尹雪重新意识到，现在还有人正在等待她的回答。 稍微犹豫了一阵子，尹雪决定把这件事说出来 “最近，我表哥也让我帮忙调查资料了来着。” “你也参与了这件事？！” “不，我没有听说他在和大师合作的事情，他只是说他的工作有困难，让我帮忙。” 如果知道的话，尹雪或许还会跟积极一些。 “那，让你调查的那些资料的内容都是什么？” “内容很多很杂，大部分都是二三十年以前的事情。” “二三十年以前？” “开发区最早建设的时候的事情，很多是和开发区的教堂相关。” “和教堂有关系？是和教会相关的事情吗？” “不确定，我还在调查。” “能把那些资料找时间拿出来一起看看吗？” 可以是可以，这个尹雪确实没什么意见，但是…… “资料很多。” “多到不好搬的程度？” “多到不好搬的程度 这个是尹雪认真的。 实际上尹雪还刚刚和杜林要了一些继续调查用的资料，说是明天就能送来，如果加上那些，那可真的不是一个人能拿得了的量了。 “那……到你家去怎么样？”丁楠提出来。 “到我家……我是没什么意见。” 尹雪环视了一下周围。 可能要稍微收拾一下房间了。 “那明天怎么样？你们都有时间吗？” “没什么预定。” “有时间。” “那就明天吧。” 就这样定下来了的样子。 “话说……尹雪家在哪？” “哦，我等一下发位置出来。” 他以前没来过尹雪家。 仔细一想，现在高中组没来过尹雪家的好像挺多的。 “一共有多少人有时间？” 数了一下，除了大师和现在高三的两个，高中组剩下的人都要过来，再加上丁楠一共四个人。 “明白了，那就明天上午来吧。” 尹雪站起来。 今天晚上先把房间收拾好。 ----------------------------- “只是单纯的调查？” “我打听到的是这样。”另一边的傅逸说，“他们这次的任务应该不是那种特别大的动作。” 李泽宁本没有期待傅逸还会真的去深入调查这件事，事后还会联系自己。 “我感觉这不是那种特别需要注意的事情，你也用不着太上心，回头再有什么别的消息我会告诉你的。” “你也用不着特别在意这件事的，也用不着那么深入调查的。” “不……就算你这么说，我实际上都已经参与进这件事里面了。” “什么叫你已经参与到这件事里面了？” 总不会…… “你要参与联合会的这个任务吗？” “联合会那边已经把我算进去了。” “你参与进来……等一下，你现在是在什么地方？” 他不是应该回俞南了吗？难道他还要再来尽安不成？ “我现在就在尽安，开发区。” “你在尽安？！” “说来话长，我因为一些原因，最近要暂时在尽安停留一段时间，我想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在这里找点事干。” 这样李泽宁会很难办的…… 第393章 拆解师18·线索 “你不用在意我的，就算到时候咱们真的在要战斗情形下碰面了，那我也有自信逃走的。” “你就不稍微战斗一下意思意思吗？”李泽宁听到这里都觉得有些无语。 “不，我判断我打不过你，所以我会优先跑路的。” “现在的话，还真的说不准。” “这个没什么说不准的吧，我这段时间可是一点都没进步的。” “你可能是没进步，但是我觉得我可退步了不少。” “你说得太夸张了，你只要用死灵术那我就没多大胜算了吧。” “死灵术啊……” 实际上李泽宁最近在死灵术上面确实生疏了不少。 在到了尽安之后没过太久，李泽宁就开始控制死灵术的使用了。 倒不是因为媒介的问题，媒介的来源什么的，李泽宁早就解决了。 只是，李泽宁想到如果使用死灵术，那教会肯定是会发现的，用比较复杂的，或者比较大型的死灵术术式，那教会大爱对这个地方的关注程度就会提高。 哪怕教会知道李泽宁的情况，知道李泽宁受到政府的保护，这也不意味着死灵术就是能随便用的。 随便用死灵术只会提高教会对李泽宁的仇恨，让教会对李泽宁所在的尽安更加重视和关注。 教会更关注尽安，这对在这里的魔法师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算了，随你怎么样吧。” 在能避免战斗也是好事，这对所有人都好。 ----------------------------- 尹雪家意外地挺靠近市中心的。 悠木小区。 这里算是你往各种地方走的时候会路过的地方，各种意义上比较方便的一个住处吧。 尹雪住在这里你居然现在才知道。 等你找到九号楼，爬到三楼敲开门的时候，其他人都已经到了。 “来了？”坐在客厅沙发上的张煨看你进来了，立刻招呼你，“过来一起看资料。” 这帮人也是一点都不啰嗦。 不过也一点也不客气。 直接进入正题你也没什么意见就是了。 话说，尹雪家还真够大的。 光是这个客厅就能装下你们所有人还丝毫不显得拥挤。 明显这个房子不是设计出来一个人住的，但是在这里住着的只有尹雪一个。 而且，感觉尹雪好像也不是那么在意自己的住处怎么样的样子，看着也就是简装的房子摆了一堆家具和家用电器在这里面。 家具感觉足够正常人像个人一样住在这里了。 你抬脚，给脚边的扫地机器人让路，然后再往里走了走。 客厅的茶几上铺着的这一厚摞资料也真是够吓人的。 这一看，感觉跟你一学期发的卷子差不多多了。 话说你坐在哪？ 你看了看其他人，好像没坐在沙发上的人都是从别的地方搬过来的椅子。 “还有椅子吗？”你问尹雪。 “等一下。”尹雪往里面像是餐厅的方向走了。 你在她回来之前，你先从茶几上拿起一份资料看了一下。 尽安开发区的教堂这些年来的神职人员变动？ 你又拿起来一份。 这份不只是神职人员了，里面还包括其他在那里工作过的其他处理杂物，甚至只是单纯打扫卫生的人也都有资料。 整理这些资料这是准备从这里头找出些什么来？ “你的椅子。”尹雪给你拖了一把椅子过来。 “谢谢。” 你坐到了椅子上。 资料这种东西，说实话，是越看越上瘾的那种东西。 人在闲着的时候总想要找点什么东西打发时间，而资料正是杀时间的利器。 不得不说看资料这件事本身就是能满足人类最原始的求知欲的，就算是本来不感兴趣的事情，看多了也会觉得有意思的。 有知性的智慧生物就是厉害，也就只有人类这样的生物能理解这种获得知识的乐趣了吧。 不，或许血凌说不准也可以。 仔细一想萨尔可能也能。 有智慧的只是人类。 这样想的话感觉……人类好像就没有多了不得了。 本来人类好像就没什么了不起的。 让人类觉得自己了不起的果然还是和其他生物的对比，确实和其他一般的生物相比，人类要强多了。 但是你知道还有比人类相比更加高级的存在，你开始觉得人类是弱鸡了。 大师口中的恶魔也好，魔兽也好，感觉都是人类无法对抗的存在。 有些东西无法逾越就是无法逾越，你觉得这个你还是能很好地认清的。 总之，现在先把精神集中到眼前的资料上面。 既然现在已经做好了一天都耗在这里的心理准备了，那就要好好把这里的工作给做好，好让自己不至于真的在这里耗一整天。 虽然你是这样想的，不过…… 这个资料的量，或许一天时间还远远不够。 ----------------------------- 情报还不够。 现在得到的这些和卫尔特斯相关的情报，还不够弄清楚到究竟卫尔特斯在这里发现了什么。 打开手机，联系杜林。 “你们联合会那边关于耶路撒冷的情报吗？” “你想要顺着那条线索调查？”杜林很快就回复回来。 “你们那边有相关的资料吗？” “有确实是有一些，但是那条线索我调差了一下，里面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资料。” 杜林的话很明白了，就是显然自己换一个方向，不要在这条路上面浪费时间。 “你能把那些资料整理一下发给我吗？” “……行吧，我回头把那些资料都整理复印出来然后再找个时间给你怎么样？” “可以，大概要多长时间？” “我现在就开始复印的话，应该用不了半个小时就能复印完，你着急看吗？” “我这边调查卡进度了。” 如果能赶快把新的情报拿在手里，调查就能更快继续进展。 “行吧，那我尽快给你复印出来”杜林似乎也放弃了劝自己改变调查方向了的样子“咱们在哪见面？” “之前的那家咖啡馆你记得吧？我就到那里等着你。” “那个养魔兽的占卜师那里是吧，知道了，等资料打完以后我就过去。” 有一阵子没去林淑涵那里了，就在那里见面吧。 第394章 拆解师19·第三势力 比预想中要慢了不少。 被子里的咖啡已经少了大半，而手机的电量则下降了百分之十四。 虽说运行游戏电量本来掉得就快，但是自己本来到这里的时候就已经距离和杜林说好的时间没有几分钟了。 这等待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一点吧。 又端起杯子来抿了一口咖啡，打开通讯录，犹豫着要不要联系杜林。 “还要再来一杯吗？” 抬起头，往旁边一看，林淑涵正站在自己身边。 “啊，给我换杯焦糖拿铁吧。” 林淑涵稍稍苦笑了一下。 “马上好。” 然后，林淑涵就回到柜台后面准备咖啡了。 她应该是想给免费续杯。 这个自己是不愿意接受的。 自己也不犹豫了，直接就给杜林发信息了。 “还没准备好吗？” 然后就继续等杜林的回复。 如果是平常的话，杜林应该用不了太久就能回复的。 再喝一杯咖啡等一下吧。 ----------------------------- “你还打算让我走多远？” 杜林稍微把头向右后扭了几度，他后腰上的那把枪又往上顶了一下。 “继续往前走，别回头。” 那个声音恶狠狠的家伙低声说。 杜林无奈地把头又转向了前面。 事情还要从十几分钟之前说起。 杜林刚刚拿着复印好的文件出门，还没有走太远，突然有一个人靠到了杜林的身后，用枪顶着杜林的后腰。 “别动，不想死就听我说的做。” 那是个普通人，不是魔法师，所以杜林也没有及时注意到他。 说实话，杜林最初是稍微有点莫名其妙的。 这样的事情一般是不会发生在魔法师身上的。 首先，这样的威胁，对一般的魔法师来说都是起不到作用的。 职业魔法师，如果连能阻挡子弹的手段都没有，那作为魔法师未免也太失败了。 而杜林，在这种意义上就非常失败了。 现在的他还真的挡不住这样近距离的子弹。 不，应该说他确实没有能挡近距离子弹的术式，他从来就没有考虑过这个情况出现的可能性，当然也没有什么考虑过去防范这种事情。 这个人，要么是个对魔法丝毫不了解的家伙，要么是个一个认真调查过杜林的人。 不管他是哪一边，现在他的的确确是能对杜林造成威胁的。 在腰后的一枪不至于杀死杜林，杜林不会立刻死，也不会立刻失去意识，那样杜林就能有机会治疗自己。 但是，一枪足够让杜林一段时间动弹不得了，如果这个人不只开一枪，那杜林就死定了。 如果是杜林在相同的情况下，杜林不觉得自己会只开一枪。 杜林还是想要好好活命，所以，杜林打算暂时先按着这个人说的来。 那之后，他一直和杜林保持着不会令人过分怀疑的同行距离，在身后指挥着杜林。 杜林能觉出来，他的杀意是真的。 他手里的那把枪，刚刚顶在杜林身上的时候，杜林也稍微用炼金术感知了一下。 确实是真枪实弹，结构做没有任何小手脚，子弹是上膛了的，保险是打开了的。 只要一扣扳机，杜林就必须要躺在地上做一段时间废人了。 完全想不到这会是什么人。 虽然迄今为止和杜林结下仇的家伙不算少，但是想不出有什么人会用这种方式来威胁杜林。 不是魔法师……那是政府那边的人？ 不好说，虽然有一定的可能性，但是杜林有点难相信政府除了蒋郅，还有别的能拿枪战斗执行任务的家伙。 而现在走在杜林身后的肯定不是蒋郅，这个杜林还是能确定的。 现在从这个人让杜林走的路线，杜林也没有弄明白他这是想要让杜林去什么地方。 感觉好像是在绕圈子。 肯定不是为了让杜林迷失方向什么的，杜林本来就是本地的人，找不到路是不可能的。 那就是在浪费时间？ 这应该是团队或者组织的作战，还有其他人正在准备着什么。 那就让我看看吧，你们能对我做出什么样的事情。 杜林心想。 第395章 拆解师20·圈套 嗯？ 李泽宁的头向后扭了一下头。 是错觉吗？ 刚刚好像听到了类似加装了消音器的手枪的枪声。 应该只是错觉，如果真的能听到的话，那距离应该已经很近了。 李泽宁刚想要把这当作是错觉放过去，却突然又听到同样的几声枪响，接着还有混乱的叫喊声。 不是错觉。 李泽宁把左轮手枪拔出来，一边往传来枪声的方向跑，右手一边把上衣内侧口袋里面的证件拿出来。 假的警员身份，为了避免造成麻烦，这个警官证都是随身带在身上的。 顺着声音，跑到马路对面，拐过一个十字路口，一眼就看见有些骚乱的人群。 就是这个了。 “警察！都让开！” 李泽宁高举着警官证往人群中间挤。 大部分人听见李泽宁叱喝一样的声音就直接让开了。 李泽宁看到中间躺在地上的那个人的时候，心脏猛地跳了一下。 这是杜林？！ 立刻回过身，在杜林的身边蹲下来。 背后的衣服已经完全被血浸湿了。 把衣服向上一掀，汩汩冒血的弹孔清晰可见。 背后近距离中枪，而且是连续好几枪， 杜林现在还在呼吸，似乎还有意识，但是各种意义上都不像是能治疗自己的样子。 这样下去他撑不了特别久的。 “打急救电话！”李泽宁冲着周围的人喊，“别围在周围，把空间让开！” 一边喊的同时，自己也在拨打楚捷的电话。 “看见刚刚开枪的人往哪里跑了吗？”在电话拨通之前问旁边的人。 “哦，有个白衣服的人……” 看见周围有几个人指向了同一个方向，李泽宁直接往那个方向跑过去。 那个方向的白衣服的人，李泽宁记住了。 就在这时，刚刚开始久放在耳边的电话接通了。 “喂。” “楚捷，现在联系警方。” 李泽宁跑着对接电话的楚捷说。 “现在警方那边应该接到了一个枪击报警，被枪击的那个人和联合会有关系，我现在正在追凶手，你把需要处理的那些交涉工作都处理好。” 李泽宁此时还没有意识到，他其实已经步入了他人的圈套。 ----------------------------- 如果杜林联系不上，那就尝试联系一下泽宁，看看泽宁有没有什么耶路撒冷的资料。 但是在回来的路上尝试联系泽宁的结果却和联系杜林一样。 完全联系不上。 两边同时出事了？ …… 回到家里，坐回到车库当中，望着手机屏幕上还没有回信息的那两个名字，自己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重新点进通讯录，直接打电话给尹雪。 ----------------------------- 你们各自看着各自的资料，基本上没有什么交流。 实际上这还是因为资料太多了。 大概都像这样要等看差不多了再一起讨论一下内容，但是这个看的差不多花的时间就比你想象中更长。 要长太多了。 不过你们读的那些内容当中，有趣的东西。 在教会当中处理杂务的那个金姐居然也是教会的神职人员，这个你以前真的不知道。 毕竟她看起来不像是修女什么的，而且也没听说她还处理教会里面和宗教相关的事务。 话说回来，教会里面的女性神职人员，除了修女以外还有别的吗？ 你不是能了解这个。 而这份资料上面也没有特别多的资料，里面主要是她以前曾经在哪里任职，具体的职务是什么这类的信息。 这么一看，金姐以前在教会的职场经验也是挺丰富的，甚至……丰富到有些不正常。 你打算之后把这件事跟其他人交流一下。 先把这份资料往旁边放了放，等待会儿他们看够了准备交流了再说。 然而这时，却发生了你们相斗想不到的突发情况。 就在你们沉迷于读资料的时候，尹雪突然接到了一通电话。 一开始你们听见尹雪的电话铃声也没有特别在意，但没成想尹雪突然来了一句：“是大师打来的。” 一下子，你们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平常大师应该很少会给尹雪打电话的。 难道大师发现你们聚在一起调查不该调查的东西了？ 尹雪直接接起电话，还开了免提，你们就在旁边竖起耳朵听。 “喂？” “喂，你能联系上杜林吗？” 你们周围这一圈人听见这句话一下子松了口气。 还好，和你们没关系。 “我表哥？他怎么了？” “我联系不上他，想知道你那里有没有听说什么，比方说他最近有没有什么提到过什么事情，什么都好。” “最近……我没有印象，要我联系他一下转告什么吗？” “这个倒不用，不知道就算了，我先挂了。” 然后大师就把电话挂了的样子。 这就是你们的行动还没有暴露的意思吧？ 太好了…… 你们是放心了，不过，对尹雪来说还是这件事还没有就这么结束的样子。 “我去给我表哥打一个电话。” 你们都点头表示理解。 尹雪还是担心他表哥的，听说了这件事以后会想要去确认也是正常的。 尹雪拿着手机到旁边卧室了，应该是不想要让你们听见电话的内容。 你们也重新开始看资料了。 虽然尹雪去卧室了，还关上了门，但是门的隔音并没有那么好，声音你们还是能大概听得到的。 “喂，你现在……” 电话打通了，看来是没有大事，你们也能放心了。 “……我是他的表妹，他现在……” ……嗯？ 接电话的问不是杜林？ “他现在的状况……他在哪家医院？” 卧室里的尹雪的声音明显着急了起来。 你们在外面也都听出来情况不对了，开始面面相觑。 现在好像不是能继续读资料的情况了。 尹雪从我是里面出来的时候看上去非常着急，匆匆忙忙准备出门的样子。 “怎么了？” “我表哥现在在医院，好像受了什么重伤，丁楠帮我联系一下大师说明情况。” “要我一起吗？”丁楠问。 尹雪摇头。 “不用，那边好像还有警察什么的。” 警察？怎么回事？被卷进什么事件里面了？ “我先走了。” 说完，尹雪就换好鞋出门了，甚至连鞋柜上的家门钥匙都没拿。 第396章 拆解师21·误会 果然还是不放心。 你们是不是应该有个人跟上什么的，至少给尹雪送过钥匙去。 但是你们不知道尹雪去的医院是什么地方。 所以你们现在的初九就稍微有点尴尬。 看资料实在是有点看不下去了，但是在尹雪回来之前就这了走了好像也有点不太合适…… 丁楠正在刚刚尹雪打电话的那个卧室给大师打电话，这次连门都没有关，但你们也没有太多心思去听丁楠的电话内容。 这个屋子里面的人心里应该都比较乱。 尹雪的表哥受了重伤，现在在医院接受救治。 其他人应该是在考虑如果她的表哥真的出了什么事要怎么安慰她。 而你想的事情还要更复杂一些。 你认识杜林，而且你还知道杜林是联合会在尽安的负责人。 很难想象他会因为什么原因受重伤。 “会不会是这个？” 亦轩说着，往你建的那个群里面发了一个链接。 你打开那个链接看了一下。 这是……在幅平区发生枪击？ 你简单浏览了一下。 这不是新闻，好像是一个不知名网站的讨论版。 时间是今天上午，地点是在幅平区，这些都没有问题。 你继续往后翻。 有照片！ 你点开其中一张照片，把它放大。 “是他吗？”也看到了这张照片的张煨在一旁问你。 你以前提到过，你以前和大师一起做任务的时候见过杜林，这个其他人知道。 而这张照片上面，有一个人倒在马路边人行道的血泊中。 那个人趴在地上，只能看到后背和一点侧脸。 但是你仅从这个体型和侧脸就能确定，这就是杜林本人。 “就是他。”你说，“这就是尹雪的那个表哥。” “那……” 那该怎么办呢？ 你们都不知道。 被枪击的魔法师，这不是小事，政府应该是会进行过调查的，而且以杜林那样的身份，也必然惊动联合会投入相当大的功夫来把那个犯人找出来。 但是，能在你们这个国家入手枪支，并且还拿枪去试图杀死联合会的市级负责人，这个家伙显然也不是一般人。 你有一瞬间觉得会不会是泽宁干的。 然而你立马就将这个可能性排除了。 大师之前说过，他们三个现在是临时合作关系，就算像这样伤害合作对象，你觉得说不通。 那如果另有其人…… 还有这样的人吗？ 你感觉似乎是没有…… 不，你觉得没有就对了。 真正的凶手肯定巴不得没人能想到是他下的手。 “泽宁？” “什么？”旁边的张煨突然提到泽宁，把你吓了一跳，简直就像是在读你的想法一样。 “这个是泽宁吧？” 他把手机屏幕移过来。 他的手机屏幕上还是刚的那个论坛中的照片，不过是另一张，舰队相对不太好的照片，张煨把这张照片放得很大，指着背景说：“这个人是泽宁吧。” 你把连凑过去，旁边的亦轩也凑过来，几乎要把脸挤到屏幕上。 没错，那个拿着手枪像是要转身跑开的人是泽宁没错。 为什么…… 第397章 拆解师22·政府中发生的 你们在网络上查了好一阵子，总算是确定了杜林被送到哪家医院了。 现在这个时代就是方便。 人总是，身边发生了点什么事就喜欢发到网上去，因为这个，现在想要在第一时间入手第一手资料可太容易了。 不过，这份便利也是具有时效性的。 你感觉之后这件事有很大的几率会被政府的人压下去，到时候这些内容可能都会被删除的。 现在你们已经把你们想要知道的东西都弄明白了。 “我去吧。”你说，“我去把钥匙送给她。” 你感觉你去比较合适，毕竟你也见过杜林，你也想去了解一下情况。 “你知道医院在哪吗？” “我能看地图。”毕竟现在是这么个方便的时代，“不行我还能打车。” “我一起吧。”张煨说，“我以前去过尽安一院。” 尽安一院，或者尽安第一人民医院，这就是现在杜林在的医院的地方。 “你以前在那看过病？”你问。 “不是，我表哥以前在那里住过院。” 表哥？ 哦，那个郑子洁是吧。 印象里以前听谁提起过来着。 “呃……行吧。” 多一个人应该也没问题，张煨也是担心你。 “那，走吧。” ----------------------------- 枪击。 刚刚丁楠前后打了两通电话，大概把事情给解释清楚了。 那之后自己也上网上调查了一下具体的事情经过。 网络上的东西不能相信，最多作为参考。 很多内容不过是某个人根据眼见的不完整的内容和旁听的他人不知真假的言论做出的猜测，而这种人往往还都不会说自己是在猜测，毕竟他们自己都信了自己说的话了。 结果，在网络上还真的看到了离谱的东西。 没想到，居然还通过这个知道了为什么泽宁也联系不上。 泽宁的声音就出现在了现场的照片上，而且照片居然还是拿枪的照片。 这可麻烦了。 往下翻了翻，果然，正如自己所料，有人把照片上面的泽宁给圈了起来，还问什么这个人是不是凶手。 如果这种事情被传开了的话问题就大了。 泽宁被误会成凶手虽然问题很大，但是这还不能算是最主要的问题所在。 最主要的，是泽宁被公众关注的这件事。 泽宁的身份，他的是绝对不应该让引起公众注意的，被任何媒体报导更是不行。 和便衣民警，卧底警察这些是一个道理，不被人注意到，不被人重视是最好的。 必须要让政府那边尽快把这件事压下去才行。 但是如果要联系政府的方式的话…… 在这种时候才会觉得自己和认识的和政府有关的人实在太少了。 不过这也不是那种可以等一等，选择各方面都合适的方式的情况，必须要赶紧行动才比较合适。 直接拿起手机，拨打泽宇的电话。 直接让泽宇跟政府的那些人联系，好让他们尽快行动起来。 然而—— 正在通话中？ ----------------------------- “什么意思？” “这个事情我们已经上报了，但是暂时，上层还没有下达行动的指令。” 和泽宇联系的那个女人只是把刚刚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而已。 “为什么？” “这个我们不了解，高层应该还在决策当中。” 在决策当中？ 这种词一般不会在政府的口中出现，至少在魔法这边一般是不会的。 正在决策当中这种情况，一般是由于权力分散，一些问题必须要讨论才能决定。 但是政府按理说应该是不存在这个问题的，政府本身各地区的管理层的决策者是很少的，权力非常集中，有什么问题一般直接就能决定下来。 等一下，他刚刚说是高层，那难道说是更高的省级甚至国家级出了问题？ “这件事需要级别很高的人的批准吗？” “一般是需要的。” “一般需要花很长时间吗？” “正常来讲不需要。” “所以现在政府高层有什么不正常的情况是吗？” “这个我不能透露。” 嘁。 既然她这样说了那从她的嘴里应该是套不出来太多有用的东西了。 “之后，如果有什么高层要采取行动的消息，能通知我吗？” “我没有这样的义务。” 泽宇一下子把电话挂断了。 和这种家伙真的是没得聊。 刚刚，亦轩在那个共享大师的情报的群里面发了一个链接。 出于好奇，泽宇点开看了一下。 刚开始以为只是单纯发生在尽安的比较大的新闻，然而在刚刚想要关闭的网页的时候，泽宇却发现了一张照片。 那张照片上面，有一个被红圈圈起来的，李泽宁的身影。 然后泽宇也没多想，直接就把电话打到政府那边了，想要让政府尽快把事情压下去。 接着就有了刚刚的这段对话。 事情比想象中要麻烦，也比预想的更复杂。 说实话，泽宇感觉有些不理解。 这种事情按理说应该没有什么好讨论的，哪怕紧紧因为枪击案属于恶性事件，这些内容就应该压下去。 现在还没有采取任何行动的原因……真的是因为所谓的上层还在决策当中吗？ 还是说……他们决策最后的结果，就是要维持决策当中这个状态不变？ ----------------------------- 没想到…… 傅逸还真的没有料想过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和自己近期联系过的政府和联合会的人现在都因为同一个事故，陷入了无法行动的状况。 简直就像是被人给陷害了一样…… 不，大概就是被人陷害了。 这个世上没有那么多的巧合，这件事情背后肯尼顶有什么蹊跷。 但是为什么会同时是他们两个人？ 傅逸是感觉不出他们两个之间有什么联系的，除了…… ……总不会是因为傅逸吧？ 应该不会是因为傅逸同时认识他们两个这个原因，毕竟如果是这样的话…… 如果真的是这样吗，那现在傅逸的状况岂不是很危险？ 虽然情报不够还不能确定，但是…… “白瑄！收拾一下赶紧走！” 现在为了安全起见，还是赶紧转移比较好，不论何时，安全都是第一位的，剩下的以后再说。 第398章 拆解师23·伤者 你和张煨打车到了医院。 然而到了医院以后却发现还一个非常大的问题。 这个医院太大了，而你们还不知道杜林和尹雪到底在什么地方。 两栋楼，门诊部和住院部是分开的。 那……首先排除法，现在应该还没送到住院部，应该…… “先去急救看一下吧，然后再去外伤。” “哦。” 张煨的思路还是比较清晰的，果然带着张煨一起是正确的选择。 急救还是很好找的，就看从医院大门进来的那些急救车往哪开就知道了。 只有在医院的时候才觉得，还真的每天都有各种事故在发生。 每隔一阵子就会有一辆救护车开进来，然后一个人被从车上推下来。 你们就跟着其中一波人进了医院里面。 偏偏你们跟着的那一波推着的人又是一个经历了车祸惨不忍睹的那种。 你们只是跟着进了医院的门，然后张煨问了一下旁边看上去不是那么忙的一个护士，问有没有受枪伤的人被送过来。 “你们是家属吗？”那个护士问。 “不是，是朋友。” “哦，现在那个病人刚刚送到icu了。” 什…… icu？！ “他的伤很严重吗？”张煨问。 “伤得很重，刚刚抢救才结束，送来还算及时，现在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了，不过因为失血太多，短时间可能醒不过来，还要观察一段时间。” 这姑且还算是个好消息吧。 “能告诉我icu那边要怎么走吗？”张煨问。 那个护士往里面指了一下。 “从那个电梯，上到四楼，然后看指示牌就能找到。” “谢谢。”张煨跟那个护士道谢，然后拉着你，“走吧。” 你刚刚好像就一直在愣神，好一阵子都没有从混乱当中缓过神来。 刚才一直都是张煨在旁边更那个护士打听消息。 “我……” “没事，”你还没说什么，张煨就先开口了，“这种情况也不要被吓到，不算什么太大的事情，要记得，在医疗领域，魔法可是全方位碾压科学的。” ……嗯，说的也是。 刚刚你就是听到icu被吓了一跳。 在正常人的眼光里，送进icu那就是相当严重的事情了，但是对魔法师而言，重伤也不过是一种需要及时治疗的伤情而已。 你们通过电梯上到四楼。 正如那个护士所说，出了电梯门，一抬头就能看见指示牌了。 顺着牌子上指着的icu的方向走。 出了电梯间，在走廊上转了个弯就看到尹雪站在走廊的一边。 你们刚刚想要跟尹雪打招呼，突然发现那边还有一个人在和尹雪说着什么。 那个人是谁？ 你和张煨正不知道该怎么做的时候，尹雪先看见你们了。 “你们怎么来了？” 被人家先发现了就没办法了，你们只好走过去了。 “你出门忘了带钥匙了。”你说，“呃……” 你有点尴尬地看着尹雪刚刚还一直面对着的那个男人。 “哦。”那个男人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两张名片递给你和张煨，“我是联合会在尽安幅平区的负责人。” 联合会在幅平区的负责人？ 联合会的幅平区负责人和尽安市的负责人不是一个吗？ 因为政府的那两个负责人是同一个，所以你以为联合会也是一样的。 话说这个人一点都不像是什么负责人，你之前见过的负责人给人的感觉都是那种很能打的印象，但是这个人，要是有人跟你说这是个公务员你都信。 戴着眼镜穿着衬衫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讲真的，刚刚他给你递名片的时候你有一瞬间想到了推销员…… 你低头看了一眼那张名片。 只有名字和一个电话的一张黑纸片。 这就有点厉害了，和那些都能拿来当广告的名片不同，这个实在是简单直白过头了。 说实话，你更喜欢这种风格。 名片上写着这个人的名字是叫夏文。 话说，这里现在除了他以外再就没有别人了吗？ “警察那些人已经走了吗？”你问。 “警察和媒体的人已经都被联合会这边给打发走了。”那个夏文说，“应该短时间内是不会再有这样的家伙了。” “哦，谢谢。” 你也不知道你为什么要道谢，应该只是习惯了随口一说。 “这是应该做的，在联合会工作的人的隐私安全都是要受到保护。”他这样说，“也是出于这个考虑，我也就不问各位和杜林是什么关系了。” 这真的很感谢 “不过我们能做到实际上也不多，要更好地控制信息传播的话，还需要和政府达成共识，让政府那边协助控制。” “这个应该问题不大。” 你觉得这个问题应该不是特别大的。 “政府那边的尽安的负责人好像也被卷入这件事了。” “这个信息帮大忙了，”夏文说，“应该能作为交涉的筹码的。” 交涉的筹码？ “等一下，现在政府那边还没采取行动的吗？” 夏文摇头。 “现在政府还没有采取行动，我们也还在和政府进行交涉。” 为什么会这样…… “如果还有什么问题或者需要帮助，随时可以打电话找我，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在杜林的情况有好转的时候也通知我一下。” “我会的，这次谢谢你的帮助。”尹雪说。 然后夏文就点点头离开了。 你们目送他走过刚刚你们过来的转角，然后，你跟张煨重新转向了尹雪。 “情况怎么样？” 尹雪摇了摇头。 “不太好。” 也是，不管怎么说，伤情严重就是严重。 “不过，”尹雪又说，“刚刚那个人他好像打算等我表哥情况稍微稳定一些了，就帮忙办理转院，转出来以后再用魔法治疗。” 还有这种方法？ 这应该算是个好消息吧，能更快治好杜林的伤是件好事。 “那你之后怎么打算，照顾他吗？” 张煨问的这也是你关心的。 尹雪摇头。 “我没时间，不过如果需要，我会请护工的。” “那就好。” 尹雪也要准备中考。 那，剩下的最需要担心的，就是泽宁那边了吧。 第399章 拆解师24·再次相遇 泽宁还是联系不上。 而且政府现在还不像是已经开始清理媒体报道了的样子。 时间不等人的，每时每刻发生的事情都可能会造成不可逆的后果。 而就在这种紧要关头，需要采取行动的时候，政府居然跟掉线了一样。 不正常，又或者说是不自然。 到现在为止，政府还没有发现这件事的可能性基本可以忽略不计。 那么政府高层要么是把精力放在了别的事情上面无暇顾及这件事，要么，他们是有意选择不作为。 ……恐怕后者的可能性更高。 这可是个大问题。 如果能联系上泽宇的话或许还能稍微多了解一点情况。 但是刚刚打泽宇的电话的时候，泽宇也再通话中，可能他也正在和政府那边的人了解情况，那样的话先等一等也好。 可这样就真的不剩下什么靠谱的情报来源了。 除了…… …… 好吧，如果没有别的选择的话，现在也是时候采取行动了。 ----------------------------- 这样就行了吧。 人要活出个人样实际上并不需要长期依靠太多东西。 这件事傅逸在逃亡旅行之初就已经发现了。 真的去考虑，有什么东西不一定需要，有什么东西可以抛弃掉的话，实际上能抛弃的东西是非常多的。 所以，实际上每一次傅逸和白瑄转移据点的时候，都不需要带上太多东西。 只要财力允许，大部分东西都可以随意抛弃，反正还可以买新的。 而魔法师从来不缺钱，魔法师只缺命。 再跟联合会打好关系，借用联合会那边的假身份，虽然使用起来稍有些限制，但是至少能通过这个方式解决大部分需要活人身份才能解决的问题。 做到这一步就已经能基本活的像个人一样了。 这样再新的住处，把数量并不多的随身行李放下就算安置好了。 那接下来…… 该好好调查一下这件事了。 ----------------------------- 现场周边已经被封锁了。 如果只是被警察封锁那还不是什么大问题，但是麻烦的是，明显还有别的势力参与进调查里了。 靠近案发现场的时候，首先看到的并不是警察的封锁线，而是结界。 结界的范围不大也就刚刚覆盖了一条街的宽度。 不适合战斗的大小。 结界本身应该只是起的震慑作用，让看见的魔法师自觉远离这个地方。 结界里面大概有某一方的人在调查取证吧。 教会又或许是联合会。 肯定不是政府，政府能直接从警察那边获取信息。 联合会的可能性应该能高一些，目前还没有信息说明教会和这件事有后直接联系，而联合会那边，负责人是直接受害者，他们会调查这个事件也是当然的。 所以，现在的现场信息应该是被联合会和政府两方控制着。 在调查结束之后去捡漏也可以，但是能不能再两方调查结束之后还能找到点有用的信息真的很难说。 真的想要调查，至少要想办法把那两边的信息弄到手。 可是，因为这次事件，自己与政府和联合会两边的联系都断了。 ……政府的话，如果跟赵珂说一下或许能有戏。 印象里赵珂在政府那边是有熟人的，如果让赵珂问一下可能能问到一些东西。 可以尝试，但是还是不要抱有特别大的期望比较好。 再就是和联合会联系的方式了。 认识的人里面和联合会有联系的…… 这件事就非常头疼了。 在尽安的野路子魔法师当中，自己已经算是在联合会最有门路的了。 其他人，确实某些已经工作了的职业魔法师也跟教会有联系，但是那些联系无非是的工作关系，很难指望他们能跟联合会要到什么有用的情报。 要想想办法…… 嗯？ 自己将气息隐藏的程度提高了几个级别，然后立刻快步远离了这片区域。 这个魔力波动…… 是那两个人？那个人偶师和那个人偶？ 虽然隐藏了魔力波动，但是自己还是能感知到并且认出来的。 为什么他们会在尽安？ 辖山那件事之后，他们应该是离开尽安了。 所以他们现在是又回来了？ 为什么？ 他们现在在这个现场的附近，那就不能排除他们和这个事件有关系的可能性。 有很大一部分人在犯罪之后还会回到案发现场，动机多种多样，取决于个人。 当然，也有可能，他们也是来调查的。 只是有这种可能性。 自己还没有幼稚到会随便相信这种不靠谱的可能性。 先观察一下吧，然后再决定怎么做。 ----------------------------- 刚刚好像有什么东西…… 错觉？ “白瑄，你感觉到什么东西没有？” 傅逸看向旁边的白瑄。 白瑄摇了摇头。 没有吗？ 那应该是错觉。 傅逸也说不出来那是什么感觉，只是觉得空气中的魔力波动稍微有些奇怪。 只是有些奇怪还不能说明有什么问题。 不过，如果真的有什么奇怪的地方的话，那有问题是肯定的了。 …… “白瑄，改变计划。” 一切以安全为重。 “先不要调查的，离开这里。” 说完，自己先行动起来。 要赶快离开这里。 已经发现有不对劲的地方，而且有可能是会对自己和白瑄的安全造成威胁的东西。 总之先离开这周围，然后再附近绕几圈确定一下有没有人跟踪，再根据情况决定之后的行动。 ----------------------------- 看来是被发现了。 他们刚刚靠近这附近就已经准备走了。 而且离开的时候还把魔力波动的隐藏程度提高了不少。 他们的警惕性很高，反侦查意识很强。 不愧是日常在社会当中隐藏自己的人，在这方面自己恐怕是比不过他们的，不管是在经验方面还是在技术方面。 如果继续跟踪上去的话，很可能会被他们给甩掉，也可能会落入他们设置的陷阱当中。 但是自己除了跟踪也没有什么别的选择了。 不过被发现了那跟踪调查没戏了，要在被甩掉之前先一步找机会直接跟他们问清楚是怎么回事。 就算真的要战斗，自己也有自信不输给他们。 打开认知障碍，跟在他们后面。 第400章 拆解师25·事件起因 “这次政府的反应是不是有点慢？” 你上网搜索了一下这个枪击事件，结果这次是事件不光没有一点要被压下去的迹象，反而有进一步发酵的迹象。 正常来讲会花这么长时间吗？ 正常的话应该不会的吧。 “一般来说是政府行动是很快的……” 张煨看了一下也觉得不对劲。 但是你们除了能觉得不对劲以外好像也再做不了什么别的事情。 是不是应该跟大师说一下这件事？ 大师或许能知道什么一些…… 先等一下。 现在这个事件直接牵扯到的有泽宁和杜林两个人，而这两个都是最近大师合作的人。 该不会…… “你们说，杜林和泽宁碰到的这件事，会不会和现在大师调查的事情有关系？” 你此话一出，旁边的张煨和尹雪都警惕起来。 有这个可能。 你们是不是应该赶紧跟大师联系一下。 “我给大师打电话。” 你拿出手机来，直接拨通大师的电话。 号码拨出去了，你刚把手机靠到耳边，突然想到身边的两人应该也想听你们谈话的内容，于是你又准备把手机放下来开免提。 然而，就在你刚刚想要放下手机的时候，手机听筒的拨号声突然中断了，同时，一个女人的声音传进了你的耳朵里： “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 ----------------------------- 这个位置是差不多了吧。 刚刚他们明显再绕弯，现在总算是到了比较远的位置了，已经可以展开结界了。 拿出刻印书来。 “vike.” 结界展开。 覆盖大概两个街区宽度，这才是一般适合战斗的结界的大小。 不过这一次自己不是来战斗的。 虽然不排除战斗的可能性，但是可以的话，自己还是想要避免战斗。 关闭了认知障碍，从后面走近他们两个。 “你们怎么在这？” 白瑄首先转过身来，手里塑成出两支矛行武器对着这边摆出了战斗的架势。 傅逸则抬起手，拦住了白瑄。 看见白瑄的第一反应是想要战斗，自己只觉得尴尬，而且有些无语。 “她的记忆力不好吗？” 明明上一次和她见面也就一年左右的事件，而且自己姑且还自认为这是一件比较大的事情。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她现在的身体状态还有很多我都没弄懂的地方。” 傅逸也稍微有点尴尬的样子。 无所谓了。 “能回答我的问题吗？” 傅逸应该知道自己问的是什么问题。 “为什么在这里是吧……” 在解释这个问题的时候，傅逸看上去也有点为难，似乎是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解释。 “要说的话，应该算是因为一些事故的原因吧。” “给我说具体的原因。” “……” 听到这里，傅逸应该也明白自己不想要他绕弯子了。 “我只是路过这附近，本来我是想要去俞南的，但是听说那边政府好像有什么动作，所以我就改变主意准备先在尽安逗留一段时间。” “有什么动作？” 注意到了话里面的重点信息。 “具体的我也不是特别清楚，只是听说俞南那边最近对境内魔法师的审查突然严格起来了，而且最近听说还有个政府的负责人因为把政府的信息泄露给教会，别抓起来押送到俞南去了，所以我感觉至少等最近这段比较进展的时期过去了再考虑过去。” “所以，你们只是来这里避风头的？” “可以这么说。” 这个理由倒也是可以接受。 只不过刚刚他说的有关最近俞南的情况，自己这还是的话一次听说，回头或许可以调查一下。 这样，刚刚问的问题算是解答了一半了。 “你们为什么在尽安这个我知道了，那为什么你们会在这里？” “这里？”傅逸好像没听明白。 “那我问得更直接一点，”也不管太多了，直接把问题问明白，“你和这次发生在幅平区的枪击案有什么关系？” “这个啊。” 傅逸这次明白了，但是他却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有些犹豫的样子。 “实际上，我也不是很清楚和我有没有关系。” “什么意思？” 故弄玄虚一样的回答。 这也是自己最讨厌的回答问题的方式。 “我也是因为怀疑这件事跟我有关系，所以才想要调查的。”傅逸补充说。 这听起来倒有点意思。 “具体说来听听。” “这个事件被牵扯进来的那两个人你知道吗？” “都认识。” “……你的人脉也挺广的。” 想不到通缉榜前十的人能有甚至超过了正常人的人际网。 他想要表达的大概是这样的意思。 产生这样的想法自己也能理解就是了。 “那两个人怎么了？” “实际上，他们两个最近都和我有合作。” …… 哈？ “他们两个最近都在和我合作，而且跟我交流合作的契机可以说是一件事。” “……所以，你觉得他们两个被牵扯到这件事里面有可能是和你有关系？” “可能是和我之前跟他们一起合作的契机的那件事有关系。” 这个啊…… 也不能说是他意识过剩……好吧，似乎是稍微有点意识过剩，但是这样也是可以接受的程度。 不过…… “你说的这个……要说的话实际上我也是一样的。” “什么？”傅逸没听懂。 “这段时间跟他们两个人都有关系，而且还是因为一件事有合作，这个我也是一样的。” 近期自己和杜林和泽宁一起在调查教会可能在尽安藏着的东西，而且这次杜林出事似乎还是在给自己送资料来的路上，要说的话，感觉他们是由于自己近期调查的这些事情被牵连到了的可能性比较大。 “呃……你有多大把握这时因为你的原因。”傅逸问。 “没有。”自己摇头，“我本来只是想要来调查的。” “我大概明白了，所以说……实际上咱们都不能确定到底是咱们哪一边比较危险，而且咱们都需要想方设法深入调查是吗？” 点头。 “在这上面咱们的利益是一致的。” “那……咱们可以暂时先合作一下？” “总之，先找地方把现有的情报分享一下吧。” 第401章 拆解师26·猜测 你从医院出来以后直接打了辆出租车往回赶。 刚刚在医院里面，你给大师打了好多电话但是大师一个都没接。 张煨刚刚还安慰你说，可能大师就是在自家车库里开了个结界，然后在里面做上实验了。 道理你都懂，但是谁能保证大师真的就没事？ 没人能保证。 所以说现在能让人最快放心下来的方法还是赶紧回去直接确认大师的安全。 如果回去以后，哪怕只是看见车库被结界封上了你也能放下心了。 本来你到医院的时候还想要确定一下杜林的伤情具体怎么样如果可以的话你还想看一眼来着，结果到底的没顾上去看。 不过现在杜林的那个状态，也不像是能随便探望的状态，而且既然联合会那边都有人表示会罩着杜林，那他应该也没有什么特别需要担心的。 相比之下，你觉得还是大师的情况跟让人担心一点。 没有消息那就是什么可能都有，这才吓人。 你在出租车上，还一直想尽办法跟大师联系， 但所有尝试都失败了。 电话打不通，短信收不到，网络账号全部不在线。 典型的人在结界中，与世隔绝的状态。 那问题就是为什么大师会在结界里面了。 如果真的是张煨说的那样，是因为大师在车库里面开了个结界做实验那还好说，可从你在大师那里学习了这么久所得到的经验来看，大师在车库里面开结界做实验的可能性并不高，因为你迄今为止就没见大师做过几次实验。 虽说大师做实验的研究魔法的样子你也不是无法想象，他在已经覆盖了结界的房子里再加上一层更严实的结界做实验感觉也像是大师会做出的事。 虽然一切仿佛无比合理，但是，你在确定之前是不会相信的。 嗯，没错。 ----------------------------- “……好吧，我承认，现在是你被人盯上的可能性比较高。” 在这件事情上，傅逸是甘拜下风了。 当然，这种事情，一点都不能让自己高兴起来。 “你们调查的事情确实比我参与进去的那件事危险一些，不，是危险许多吧。” 傅逸仰起头来思考了一下。 “只是以目前已知的信息来看我中奖的可能性比较大而已。” 根据不完整的清白推测出来的东西能当作参考就不错了。 情报交流这样就算是基本完成了。 到目前位置，能确定下来的信息，依然什么都没有。 不过和傅逸的交流也不是一点成果都没有。目前达成的共识有一项： 杜林和泽宁被卷入的事件不是偶然发生的事件，应该是有意以他们两个人为目标的加害行为。 没有直接的证据，但是自己和傅逸都有这样的感觉。 根据经验判断，或者说根据直觉猜测，就是这样的东西。 关于两人被加害的理由目前有三个猜测。 一，加害者来自教会，加害理由是两人在调查教会隐瞒的重要信息。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自己比较有危险。 二，加害者来自于政府，杜林的加害理由是他在筹备新一次的威胁尽安安全的行动，泽宁的加害理由则是他和杜林之间有关系。 如果是这个原因，那么傅逸他们可能相对更危险一点。 三，因为什么别的未知原因，由别的什么未知势力参与。 危险度不明。 现在看来，相对来说，还是自己更危险一些。 第二个可能性感觉在有些地方还有由不自然的地方，是真实情况的可能性并不是那么高。 但是，第一个可能性如果是事情的话，也有很多难以解释的事情。 可是如果是第三种可能性…… 问题就更多了…… “不过，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政府参与这件事应该是没跑了。” “理由呢？”傅逸问。 “正常情况下，出这样的事情，政府理所当然地会在第一时间把这件事情压下去的吧？” “正常情况下肯定是这样，要不然他们的负责人就要被当成犯人了吧。” “但是实际上，这一次政府的行动非常不及时，在我展开这个结界之前，似乎他们都还没有展开行动。” 傅逸看上去非常困惑。 不可能是因为政府不知道这件事，但是如果政府知道，那他们迟迟不采取行动的理由是…… “他们想要让礼泽宁被当成这个事件的犯人？” 虽然很难以置信，但是这确实是目前这样的情况的最合理的解释。 “而且，”除此之外还有别的可以作为证据的东西，“杜林是我约出来的，枪击事件发生的时间距离我估计他出门的时间已经过了好一阵子了，这段时间我一直都在我们约好的地方等着他，可一直都没有等到，所以他很可能在这段时间里是一直被人劫持着的。” “杜林？被人劫持？” 看傅逸的样子，是不相信自己说的话。 “在魔法师当中，杜林可能的最容易被劫持的。”自己给傅逸解释，“杜林随身带着的刀上面的刻印回路都是我的作品，我清楚，他没有能防御近距离枪击的术式。” “所以，你认为杜林在这段时间里是被人用枪指着走到了那个案发现场的吗？这和政府有什么关系？他们窃听了你的的电话？” “有这种可能，不过这不是我想要说的。”这个依靠蹲点也能实现，并不一定要窃听，但是，这个事件还有另一个非常重要的点，证明了政府肯定参与进去了，“你想过为什么泽宁会别牵扯进这件事里面吗？” “巧合……” 没有什么巧合，这背后肯定有什么原因。 为什么中间花了那么一段时间，枪击才发生，而枪击发生的时候，李泽宁刚好在那附近？ “实际上，那群人掌握着李泽宁的动向，他们一直在找机会把李泽宁牵扯进去？” 点头。 “这是我的想法。” 傅逸的眉头皱起来了。 他独自思考了一阵子，然后说： “那样的话，你岂不是非常危险？” 如果事实如此的话，确实非常危险，不过…… “这全部只是猜测。” 第402章 拆解师27·目的 虽然说是猜测，但是实际上自己并不是这么想的。 实际上，说这是猜测并不合适。 这是根据现有情报的合理推理。 推理本身也可以看作是猜测，不过，相较于猜测，可能性和准确性都不是一个级别的。 “猜测不猜测这个先不提，你真的不觉得你很不安全吗？” “我从来都不安全，这种程度什么都算不上。” 如果这种程度的危险都化解不了，那自己根本都不可能活到今天。 “……不愧是你。” “现在这些还都是猜测，因为目前为止，我还没有能直接证明我这些推断的正确的证据。” “你需要证据是吗？” 这个傅逸还是理解非常快的。 “我需要证据，你在本地的联合会内部有什么认识的人吗？” “有是有，不过其中最熟的那个现在已经躺在医院里面了。”傅逸虽然这样说，但是他并没有露出特别困难的神色，“你觉得联合会也有人参与了这件事吗？” “这个我不确定，我只知道联合会肯定会调查这件事情。” “你是想要他们现场调查的资料？这个我应该能搞到手。” “那就好。” 这样调查就容易多了。 “不过，除了联合会，政府肯定也会调查的吧？而且大部分证据什么的都会在政府的手里的吧？” “没错，如果可以的话我当然也想把政府那边的资料也弄到手，但是，仔细想想，那边达到调查资料可能会有些问题。” “你是说……他们可能会有意地做一些手脚，让事实看起来像是李泽宁下的手？” “没错。” 最怕的就是这种情况了。 缺乏情报也比情报真假混杂要好。 “我在政府那边没有太多认识的人这个我帮不上忙的。” “这个没关系，我会找别人帮忙的。” 实际上，最主要需要的并不是政府那边的人对这件事的调查资料，而是对政府本身的调查资料，如果有的话。 现在政府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要想办法弄明白。 ----------------------------- 没想到会做到这一步…… 这已经大大超出了蒋郅的预期了。 最新的消息表明，现在李泽宁已经被尽安本地的公安机关控制住了，作为刚刚发生的枪击案的嫌疑人。 枪击案的受害者是联合会在尽安的负责人。 李泽宁肯定是冤枉的，至少蒋郅是这样相信的。 这件事将来调查清楚以后，肯定能洗清李泽宁的嫌疑。 但是，现在在媒体对于这个事件的报道当中，都是写的警方已经控制了犯罪嫌疑人。 这样的报道是怎么报出去的？ 这种事件就算和魔法不直接相关，和魔法方面负责人相关的事件也是应该在敌意事件压下去的，可现在就算采取行动也已经有些来不及了。 上面的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蒋郅准备再更上面联系一遍，让他们尽快采取行动。 然而，再蒋郅打电话之前，有一个电话先打了进来。 这个号码是…… 蒋郅接起电话。 “楚捷？” “请问，是蒋厅长吗？” 蒋厅长…… 能用这种称呼的，除了楚捷，蒋郅也想不到别人了。 “是和李泽宁现在的情况相关的事情吗？”蒋郅问。 “实际上，”电话另一边的楚捷没有回答，而是继续说，“我有一些事情想要拜托您帮忙。” “……” 听到这里，蒋郅放下手机，冲着一旁喊： “马上给我查去尽安的交通方式，火车和飞机都无所谓，越快越好！” “啊？” 一旁在这里工作时间还不过几个月的新秘书小伙子被吓了一跳。 “哦，可以……”他马上在面前的电脑上查起来，“动车和高铁都有，但是枪支携带和运送的许可要下来可能需要一段时间……” “那就不要许可，给我订最近的票。” “不要许可？” 他看样子是被吓坏了，连嘴都合不上了。 “随身带手枪上车的许可我还是有的，我这次只拿手枪，赶紧订票。” 说完，由重新把手机拿起来。 “有什么话等我过去再说。” “……非常感谢。” 无比真诚的一句感谢。 不再和以往那样，如同机器人一般，程式化地回应，而是发自内心地表达了自己的情感。 就像自己所想的那样，这次的事件恐怕并不简单。 “那个……”一旁的秘书说，“动车票我订了最近的，半小时之后就要发车了。” “我知道了。” 该走了。 “回头联系。” 挂断电话。 只希望路上这段时间不要发生什么。 ----------------------------- “你的情况我知道。” 新进来的这个不像是警察的人说。 “我知道你的什么身份，我知道你的工作，我也知道你为什么会随身带枪。” “那你就应该知道我现在在这里完全是因为误会。” “或许直接的原因是误会，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你现在可以直接离开这里。” 李泽宁居然并不觉得特别意外。 “理由呢？” “还有很多问题我希望你能解释一下。” 新来的男人把笔记本翻开，放到桌面上，右手握着笔，一副要把李泽宁的每一句话都记下来的样子。 “……有什么要问的？” 李泽宁知道，自己并没有选择的权力。 “你知道受害者是什么人吗？” “知道。” 这种时候，不要多说话是最好的选择。 “那我就不用多说明这件事。” 那个男人在笔记本上记了两笔。 “你为什么会认知联合会在尽安的负责人？” “我在之前的任务当中见过他。” 事实就是如此。 “那，你能解释一下你出现在这次事件的现场的原因吗？” “我在去和我的一个线人见面的路上。” “线人？” “具体的信息我不能透露。” 男人又在笔记本上记下了什么。 这个话题的走向似乎变得有些奇怪了。 “根据调查，我们发现受害人中的子弹和你使用的左轮手枪子弹是相同口径的，你对此有什么想说的吗？” “我随身带的子弹应该一发都没少。” “你能证明那些子弹不是你的吗？” 这个人的目的，李泽宁已经看出来了。 “把子弹给我，我来证明。” 第403章 拆解师28·行动 从结界里出来的时候，手机上突然多出六个未接电话 同时上方还弹出来一堆消息提醒。 打电话和发信息都是一个人。 以前自己应该跟他说过，如果自己联系不上那应该就是在结界里面或者有什么急事。 他这样一遍一遍尝试联系自己难道还有什么急事吗？ 把电话拨回去。 “喂？你给我打电话了？” “沃槽，大师你没事啊？” …… “你怎么就觉得我有事了？” “我看杜林和泽宁都出事了，我就觉得会不会大师你也有危险什么的。” “这个你不用太担心，就算真的出事，那我也有信心跑得比谁都快。” “哦……哈……” 自己平常不太会说这种逃跑之类的话，估计他是不知道该怎么回复。 “还有什么别的问题吗？” “没问题了。” “那我先挂了。” 挂断电话。 不过也是，以后也要稍微注意一点，不能让其他人担心自己了。 ……实际上，会因为联系不上这么但系你自己的好像也就他一个了吧？ ----------------------------- 看样子还要再警察局待一段时间。 刚刚和那个男人提出的亲自证明弹药的不同之处不出意外地被驳回了。 这也在李泽宁的预料之中，实际上，他是故意的。 要证明他用得子弹和一般的子弹不一样实际上很容易。 但是这个不能就这么告诉他们。 之前那个人的态度，显然是有意想让他蒙冤。 如果直接把证明的方式告诉他，他很可能会做一些手脚。 虽然自己现在还没法证明自己的清白，但是同样，他们要证明自己有罪也是需要时间的。 在这段时间里，如果能找到机会和外面的其他人联系上的话，可能事情就会有转机。 ----------------------------- 蒋郅到尽安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虽然是深夜，但在路上联系的楚捷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她今天晚上在和蒋郅见面之前没有休息的打算。 而且刚刚下火车电话联系时，她把见面的地方发过来了。 并不是在政府控制的店面当中，而是一家普通的酒店的样子。 就和蒋郅想的一样。 这件事甚至不是能让政府有机会参与进来的事情。 政府内部出事了，而且怕是出大事了。 以最快的速度，马不停蹄地赶到那家酒店。 哪怕到了这个时间，酒店的餐厅里，清洁工已经开始打扫卫生了，但还有一个人坐在靠窗角落的一张方桌之旁。 那里坐着的正是楚捷。 “我来了，直接进正题吧。” 蒋郅直接拉开椅子坐到桌子对面。 时间不等人，这耽误的时间已经够多了。 楚捷点点头，她从椅子靠窗那一边的地上，拿起一个公文包。 “我希望能拜托您收下这些。” 楚捷把平放到桌面上推过来。 “这是什么？”蒋郅问。 “证据。”楚捷回答，“能证明处长清白的证据。” “……你要把这些交给我？” 楚捷点头。 “为什么？” 蒋郅实际上已经大概知道原因了，但是他还是想听楚捷亲口说出来。 “政府内部……现在有问题。” 这正是蒋郅想要的回答。 “李泽宁现在被卷入那个案子并不是偶然，现在他依然在警察局，政府没有控制这个事件的印象，这些都不是偶然，你也这么觉得的是吗？” 楚捷点头。 “如果我把这些直接上交的话，我担心这些证据会被无视掉，或者…… “或者被破坏掉。” 听到这里蒋郅觉得放心了许多。 很多方面都放心了很多 至少楚捷现在是站在李泽宁这边的。 而且，现在的楚捷，感觉和当初的楚捷也已经不一样了。 “如果让李泽宁蒙冤是政府当中一些人，甚至可能是高层一些人的决定，那你现在在做的是什么，你有概念吗？” 如果真的是政府里面的人想要害李泽宁，那现在想办法证明他的清白，就是要和政府里面的人为敌了。 “……我明白。”楚捷回答。 果然，楚捷变了。 “上次的那个行动之后李泽宁跟你说过什么吗？”蒋郅问。 “李处长……跟我谈了一些事情。”楚捷像是犹豫了一下，然后继续说，“他说我既然已经成为了这个职位上的人了，就没必要考虑在政府中工作的人应该给是什么样子了，不管我做什么，我做的都是这个职位上的人做的事情，因为我就是这个职位上的人。” “没错。” 楚捷需要的就是这样的话。 蒋郅之前见楚捷的时候也有这样的感觉，感觉楚捷好像一直都在做她认为的，负责人的秘书应该做的事情，维持她印象中的那个她应该是的形象。 蒋郅上次在走之前也想要更楚捷说一下这件事来着，但是最后还是不了了之了，只是稍微跟她提了一下有关战斗的指挥相关的事情。 看来李泽宁比蒋郅想得更适合领导别人。 这样也难怪楚捷现在会站在这边了。 “既然你做好了心理准备，那我也放心了。” 蒋郅把桌子上的公文包拉过来。 “这些东西我就收下了，既然你准备交给我，那我拿来做什么都是可以的了吧？” “诶？” 楚捷好像有点惊讶。 不，她应该是没有理解蒋郅想要做的事情吧。 “拿到了证据，我当然不准备在手里放着不用。” 蒋郅从椅子上站起来。 “在这上面，我需要你的帮忙。” 楚捷也站起来。 “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之后和我保持联系，我先回一下俞南，把这些资料和证据在那边先尽可能地多复制几分，到时候我也会再发给你的。话说你有国外平台的邮箱账号之类的吗？” “有的，我这就发。” “嗯。” 确认了一下手机，已经发过来了。 让楚捷看了一眼，确认无误。 “那之后，我主要会通过这个邮箱跟你联系的，到时候尽可能按照我邮箱里给你发的指示行动，有困难的话发邮件告诉我，情况有什么变化的话也都尽早跟我联系。” “我明白了。” 那么接下来，就到了展开行动的时候了。 第404章 拆解师29·你能做的 “政府好像开始压这件事了。” 你再上网去找那些有关枪击案的信息，已经比之前要少很多了。 但这已经是第二天了，之前第一天的那些影响已经收不回来了。 “现在已经过了适合压下去的时候了，现在政府也已经不能再去过分压那些报道了，因为这个时候再去压反而会显得不自然。” 这个你能理解。 昨天在网上看到的某个报道，一晚上过去突然就没了，这种事情哪怕是一般人，一想也都知道肯定是政府把这件事的风头压下去了。 但是你觉得这件事还是有蹊跷。 政府不应该对这件事这么不重视的。 说实话，你觉得正常来讲，哪怕到了这个时候政府也应该尽最大的努力去把这件事消除这件事的影响的，再怎么说现在被抓紧局子里的也是他们政府自己的人，这种事情传出去，政府自身的公信力绝对是会受到影响的，除非…… ……除非，泽宁和政府没有关系…… 泽宁所在的，政府的魔法师应对机构，是原则上不存在的政府机构。 不是知情者的话，不可能，也不应该知道泽宁和政府有任何关系。 所以，在大部分人的眼中，泽宁和政府应该是没有任何关系的，他应该会算作是无业，或者别的什么政府给他准备的假的职业身份。 总不会…… “泽宁现在应该还在警察局。” 大师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新闻说，皱着眉，表情看不出忧虑，他不是很担心，因为实际上他清楚将来会发生什么。 “看样子，政府是不准备要泽宁这个负责人。“ 还真的让你给猜到了，这还正是你最害怕听见的。 “那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我们要怎么帮忙啊？” 你们总不能就这么看着泽宁被人坑了吧？ “帮忙啊……” 这下，大师的表情是真的变得相当苦恼了。 “说实在的，我真的不觉得我们现在有很多能做的事情。” “那……我们就什么都做不了了吗？”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大师摇头，“我不是说我们什么都做不了，，实际上我们可以做的事情很多，但是其中很多事情我们都不能做。” 可以做但是不能做？ 这里你就听不懂了。 “什么意思？” “简单点说就是……我们没有能参与进这件事的立场。”大师解释说，“这件事本身是政府内部的家务事，我们这种野路子的小透明按理说本来都不应该知道这件事，当然也没有参与这件事的资格。参与这件事做好的政府内部的人，不行的话也至少应该是那种有头有脸的人，如果是我们这样的人想要参与进来的话，可能不光起不到作用，还会把自己赔进去。” “把自己赔进去？” “别的不说，至少在政府那边登记是肯定的了。” 那就后变成登记魔法师，受到政府的监督和控制，时不时要给他们做苦力。 这已经可以说是以自己的将来为代价了。 而且按照大师的说法，用这么大的代价最后还指不定能不能取得相应的效果。 听上去确实是可以做但是不能做的事情。 “泽宁肯定也明白这个道理。”大师说，“所以他应该给也不会试着去联系我们，他应该会优先尝试和他在政府当中认识的人联系。” “所以？” 你没明白大师说这个是想要表达什么。 “在政府当中，泽宁有可能会尝试联系的人你有什么头绪吗？” “泽宁可能会尝试联系的人？” “泽宁会首先想到的，让泽宁觉得能帮得上忙，而且会帮忙的人。” 这种人可能会有，但是就算真的有那你也是不可能会知道的…… 等一下，你好像还是知道有这样一个人的。 “……蒋郅？” “谁？”大师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哦，你说那个人，但是那个人是在俞南的吧？他不管要联系上还是要找他帮忙怎么样都会比较有困难吧。” 说得也是…… “我说这个实际上是想……” “那血凌呢？”你又提出来。 “呃……”你刚刚一不小心把大师要说的话给打断了，现在的情况还想稍微有点尴尬，“血凌我感觉不好说，不过我觉得她应该能帮上我们的忙。” “帮我们？” “我之所以跟你说这个，实想让你知道，咱们虽然不能直接参与这件事，但是，我们应该可以通过间接的方式帮助泽宁。” “就是说，通过和政府有关的人的帮助来参与这件事，我们给那个直接参与的人提供协助这样的？”你这下听懂了。 “实际上和你树洞额沙尾有点不太一样，不过大概的思路是这个思路。” 原来如此，大师说的“帮上我们的忙”原来是这个意思。 刚刚说的找蒋郅帮忙不容易也并不是说泽宁不容易，而是说这边想要找他们帮忙不容易。 “那，我们具体应该怎么找血凌帮忙？”你赶忙问。 “我们现在还没什么好帮忙的。” 听到这里，你楞了。 “没什么好帮忙的？” “我门还不知道泽宁现在需要什么，而且，在提这些之前，我们还先要确定血凌想不想帮我们这个忙。” 这个……也是。 你把事情想太容易了。 “那现在就需要先去找血凌人问问能不能帮忙？” “这个事情就好你不需要太担心了，我来处理就行。 “哦……” 大师处理的话，确实刚好也是可以放心的…… 不过好像也有点不太能放心得下的事情。 “会有我能帮上忙的事情吗？” “我建议你不要参与这件事。” 嗯，大师的反应和你想的一样。 “我希望能帮上忙。”你坚持了一下。 “我不觉得有你能帮上忙的地方……” 大师到最后都变成叹气了。 “如果我真的一个人应付不来，我肯定还是会找人帮忙的。” 你有点怀疑大师能不能在这上面说话算话，不过有这样一句总比没有好。 有这样一句至少你将来你发现大师应付不了的时候也能主动帮他了。 第405章 拆解师30·合作 你反手就把大师的这番话发进你们的信息共享群里面去了。 “所以，大师近期应该会联系血凌？” “应该是这样。” “这个我们应该很难得到情报什么的吧？” 张煨说的没错，这要往后你们就很难调查了。 想要让血凌帮忙给你们提供情报，先不考虑什么现实不现实，你们现在连能联系上血凌的方法都没有。 “我有穆容的联系方式。” 你看见这条消息愣了一下。 发信息的人是刘旭。 而就在你楞的这段时间，刘旭又发了一条消息出来。 “我可以去找穆容，让她帮忙跟血凌联系。” “刘旭你有空吗？” 张煨替你把你想问的问题问了。 感觉近期刘旭日常用来休息的时间好像比之前长了不少，清醒的时间相对就短了很多。 “时间是肯定不够用的，所以事情得分清主次。” 泽宁的意思你听明白了。 要做的事情肯定是攒了一大堆，可支配的时间肯定是不够及时做完所有事，这种时候就必须有所取舍，确定其中最重要优先级最高事情，把不着急的事情先放一放，把不重要的事情放弃掉，分清主次就是这么意思。 “大师更重要？” “大师更重要。” 这就是泽宁判断分出来的主次。 自己的事情和朋友的事情当中优先选择朋友的。 这年头，这样的人感觉也不多了。 更何况，本身泽宁一天当中能保持清醒的时间就比一般人还要少很多。 刘旭平常很难保持清醒这个设定你都快要忘了，最近不知道怎么的，碰见刘旭的机会也越来越少了，他的存在感也渐渐降低了。 ……可能只是最近他的睡眠时间增加了吧。 可能刘旭并不是在自己的事情和大师的事情之间选择了大师的事情，可能他是已经放弃了自己积攒下来的越来越多的破事了。 不管是怎么样，有这样一个人过来帮忙对你们来说肯定是好事。 ----------------------------- “你想要我帮你和政府的那些人作对？” 这听上去可不像是想要帮忙的意思。 试着找血凌说了一下想要她帮忙参与帮助泽宁的事情，结果似乎情况并不是特别乐观，血凌好像不是特别想要帮忙。 “我想要尽可能避免和政府又任何冲突，”血凌说，“我做的事情，他们到头来都会算到四九头上的。” 为了避免对四九造成影响？ 还是稍微有点意外的。 “你是出于担心四九？” “很抱歉，在我这里，四九的级别是高于你的。” “这个我倒是没什么意见。” 也没什么好有意见或者还嫉妒的，本来四九除了血凌以外再就没什么别的东西了，血凌对四九没有相应的重视也不合适。 “没关系，我不需要你和四九直接参与这件事。” 血凌沉默了一阵子，然后说： “你先说来听听。” ----------------------------- “吓死我了。”穆容开门以后先是惊恐了一下，然后想起来什么，大大松了一口气的样子，“我还以为你们是大师派过来催货的。” 呃…… 她到现在还没把大师跟她订的药做好？！ “我们刚刚打电话提前说了吧？” “我知道啊，但是看见你们也没说这么多人一起来，我不自觉就这么想了。” 她这大概是被吓怕了吧， 最后是你和刘旭还有张煨一起来穆容家找的穆容。 叫张煨过来，一方面是张煨这个人相对来说比较会说话，再就是以防出现刘旭突然精力不支睡过去你一个人搬不动刘旭的情况。 刘旭有穆容的联系方式，似乎也是因为他委托穆容帮忙解决这个精力问题来着。 “你们来这里的目的我大概是知道的。” 穆容一边往里面走一边说。 “……哈？” “是不是想要我跟血凌取得联系，然后再跟她问问她和大师之间有没有什么合作关系？” “你怎么知道？”张煨奇怪地问。 “啊……” 穆容直接一下子倒在了沙发上，然后又往前坐了起来。 “你们都进来坐。” 虽然之前已经知道了穆容是买的半层旧写字楼改造成了住人的地方，有了一点心里准备了，但是实际看到房间的大小感觉还真的有点…… 不是一般人会住的大小。 这个房间也太空了一点吧？就在一个角落里面摆了点家具这也…… 不，地面实际上也不是特别空，不是光在一个角落里面摆了家具，地面上还是散落着各种各样奇怪的器具和资料一样的东西的。 你虽然知道这些大概是血凌用来制药的，但是你看到这些东西首先想到的还是化学实验。 “哦，别碰边上那些东西，那些都是我做实验用的。” 好吧，不是用来制药的，是做实验的。 实验？ 啊，不行，这么先下去问题太多了就没完了，先集中解决最主要的问题。 你和刘旭张煨一起走到穆容旁边的沙发上坐下。 “你怎么知道我们要找你说什么？” “因为实际上在你们之前已经有人跟我谈过差不多的事情了。” 穆容从茶几上的一个小盒子中拿出一块巧克力，撕开包装，塞进嘴里。 “谁？” 你想不到还有谁会和你们有相同的想法。 “李泽宇。”穆容特别随意地说。 泽宇？ 为什么泽宇会…… 话说，泽宇和建豪确实也是在那个情报共享群里面的，但是他们最近都没有怎么说话，你们也都没有在意。 泽宇一直都在暗中窥屏来着吗？ “李泽宇，他不是偶尔会不顾后果地用死灵术吗？每次用完以后都会要我处理后果，所以他也是有我的联系方式的。” 穆容说着，把巧克力的包装纸扔进了茶几旁边的垃圾篓里面，然后又拿出一块巧克力。 “然后，实际上就在你们给我打电话之前，我一直是在跟李泽宇打电话的，他跟我问了我能不能帮这个忙。” “那你是怎么回答的？” “这样的忙对我也没有特别大的影响的，我也不是特别在意这个事情，这个你们也是一样的。”穆容笑了一下，“只要你们能继续照顾我的生意就行。” 第406章 拆解师31·决定 穆容比想象中要好说话很多，这个真的帮了大忙了。 “关于具体的怎么合作这个等一下再谈，咱们先来说说李泽宇的事情吧。” 确实，你也想先跟穆容了解一下这到底的怎么回事。 “他之前还说什么希望我能给他保密，不要告诉你们他跟我谈了这件事。” 然后穆容反过头来就把这件事告诉你们了？ “那你这好像不太厚道吧？” 张煨说。 这样说是不是稍微过了一点…… “没什么不厚道的。”穆容倒是非常轻松，“我当时拒绝得很干脆。” 能把这种事情干脆拒绝的人也没谁了…… 应该说是她是性子直呢，还是怎么着……总之从某种意义上讲，穆容这个人相当了不得。 不按套路出牌的家伙都是怪物。 “他肯定也有被你们问这件事的心理准备了，你们回去以后可以直接去问问他，不如说我希望你们能跟他好好谈谈，然后一起来处理这件事，这样我就不用两边分开了。” 原来穆容是为了这个…… 其实穆容做这些都是因为她懒，可以这样理解的吧。 你之前真是高看穆容了。 “行吧，我们之后会跟泽宇谈谈的。” 你也觉得这件事很有必要回头要好好和泽宁谈一谈。 “话说，你们知道为什么李泽宇会背着你们想要找我合作吗？” 穆容突然问。 为什么？ 这个…… “……因为我们不会同意他参与这件事？” “你们这不是听清楚的吗？” 泽宁这不也是挺清楚的吗？ 这么说不太对。 应该说他是正因为清楚其他人不会同意让他参与进这件事所以才自己行动的。 所以说，他其实是抱着违背你们的意见也要参与进这件事当中的想法。 你们不想要让他或者说建豪参与进这次的时间房中，还是因为考虑到他们两个可能没有时间。 这个和刘旭的情况还不一样，刘旭那是有他自己的特殊情况，而他们两个是因为客观原因。 在一般人的价值观当中，对学生来说考学应该是优先度排第一的，什么别的事情都不应该耽误学习。 他们高三的当然就更应该分清主次，有所取舍…… 分清主次…… 这应该就是泽宇分清的主次，大师和泽宁是绝对优先的，而自己的学业却被放在了后面。 如果这真的是泽宇的选择的话，那你们似乎也应该尊重他的选择。 “可以走的路很多，有些事情别人真的想做也没必要拦着，就算那个真的是错误的选择，一般人也不会因为你没有拦得住他而迁怒于你，至少我觉得李泽宁不像是会做出这种事情的人。” 这个你也知道，你对泽宇的为人还是了解的。 回去以后吧其他人也叫上，好好跟泽宇谈一下，如果泽宇真的坚持的话，你也会支持让泽宇参与进来的。 涉入这件事的终究是泽宇的亲哥哥，你们强行要把泽宇不是那么合适。 “虽然你们怎么选跟我没太大关系，但是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希望你们能给我省点事。” 就在你刚刚想好了怎么做什么的时候，穆容突然又给你来了这么一句…… 你看不太懂这个人。 她好像就是普通的性子直，说话也常常直来直去的。 但是有很多时候，她的性子直得又特别恰到好处，有时候就正好就说出了这个时候应该说的事情，有时候又正好能缓解气氛。 她似乎什么都懂，什么都能看明白，也什么都敢说出来，而且还能很好地把握住什么时候应该在什么时候说。 ……不过，你没有证据能证明这些不只是巧合。 穆容这个人的高度你看不透，似乎上限可以很高，但下限也同样可以很低。 好在她并不是你需要提防的对象。 “行行行，可以的话我们会给你省事的。” 总之先吧这个给答应下来，然后再进入正题。 “那咱们差不读可以进入正题了吧。” “合作的方式什么的吗？” 穆容的思维转换也挺快的。 “不过在此之前是不是应该先考虑一个大前提？” “什么？” “血凌首先要和大师确定合作关系不是吗？” ……诶？ -----------------------------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 解释完之后，血凌点点头。 “确实，这样的风险不是那么高。” 毕竟这已经是最大程度上做出让步了。 实际上在此之前，自己并没有考虑过这个方案，这个完全是现想出来的折中方法。 “如果只是给你稍微打听一下，然后把你介绍给有关的人这种程度的话，我还是能帮忙的。” 这样，血凌和四九的风险会降低，但是相应的，自己要承担的风险就高了。 “不过，先说一下，我并不能保证能打听到李泽宁跟谁联系过，有谁想要帮忙。” 这个就，有点…… “我会尽力去打听，不过不能保证结果就是了。” “那就谢谢你了。” 总感觉很累。 把桌面上的咖啡端起来抿了一口。 心累。 除了这条路，或许还要考虑一下别的方向。 “你认识蒋郅吗？” “蒋郅？算是认识吧，怎么了？” “你能帮我联系一下蒋郅吗？” “可以是可以，但是你确定吗？” “什么确定？” “蒋郅以前好像是参与过对你的作战的。” “他参与过吗？” 这个自己还真的完全没有影响。 实际上自己对大部分和自己战斗过的人都没有印象，因为自己从来都没有想过将来还会再碰见他们。 以前自己下手都是不管轻重的，只管不计后果往外扔大招，让那些人没有余力追上自己。 傅逸和白瑄也是这样。 “不过他好像是没有直接跟你战斗过的，他在那次战斗当中没有直接负责战斗，估计策划那场战斗的人觉得把他送上战场就是去送人头的，所以让他指挥了。” 这还真的很不好说，或许这种自己才真的对付不来。 “不过，你的长相他肯定还是知道的。” 这样确实会有很大的问题，不过…… “没关系，还是有办法的。” 第407章 拆解师32·协作 “泽宇，你最近有时间吗？” 你们刚从穆容那里出来的时候，你直接就给泽宇发信息了。 “直接来我家就行” 泽宇是这样回复的。 你把泽宇的回复给旁边的张煨和刘旭看了看。 “要不要也叫一下其他人。”你问他们两个。 “不用了吧，只是跟他说一句的事情。” ……这还真的不好说。 你已经决定了要站在泽宇那边了，你觉得还是需要帮泽宇说服一下其他人，那样的话多些人在场比较好。 “回头别人那边，我去帮着说就行。” 你稍微愣了一下。 “张煨你支持泽宁参与这件事？” “如果他自己想这么选，那他肯定也好好考虑过了，我也不准备劝他。” “刘旭你呢？” 刘旭打了个哈欠。 “没意见。” 至少现在这里在场的人是达成共识了，而且都准备帮泽宇跟其他人解释说明。 看起来前途还是很有希望的。 ----------------------------- “哈……” 真的累了。 回家以后直接整个人瘫在沙发上了。 交涉不成功这样的事情时不时就会有的，而这次要说的话也不能算是失败。 起码现在还不知道是不是失败，这个要根据之后血凌反馈的情报如何再确定。 现在，泽宁应该还在尝试和外面合适的人取得联系，这边当然也不能随便放弃。 和泽宁联系的人的交涉要准备，和刘易斯的联系方式也需要准备…… 如果想要避开政府的监视和监听，那果然还是必须要通过国外的平台。 海外社交平台的账号自己有不少，这一次就根据到时候他用的平台选一个就行了。 只是，万一他不用海外平台的社交工具，或者他拒绝联系…… 那就只能再考虑别的方法了。 实在没有办法的话，只能期待泽宁自己的努力了。 ……不，方法应该还是有的。 “……其实你一直都在的吧。” 如果不是的话，可能会有点尴尬，而且自己也真的可能会陷入无可奈何的境地。 “如果你真的在乎我，就回答我，虚无。” 自己小声，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说。 “你想教给我的到底是什么？” ----------------------------- 感觉已经挺长时间没来过泽宇家了。 你印象中，第一次来的时候，这整个小区的空气中还掺杂着装修材料的气味，各自装修的噪音也不小。 现在，空气相比那时候要清新了一些，噪音也真那么大了。 地方还是一样的地方，但是总感觉变了。 找到泽宇住的十八号楼二单元，坐电梯坐上十四楼，敲了敲二号门。 泽宁很快就过来给你们开门了。 “来了？”泽宇开门的时候说。 泽宇看上去很累，而且没什么精神的样子。 高三的学生身上隐约都有一种这样的氛围，劳累，疲乏，但还是努力让自己打起了精神。 感觉他应该好好休息一下，但是又觉得不能休息。 可以理解并接受的矛盾造成的让人觉得不应改变的负面后果，大概就是这样的情况。 “我们刚从穆容那边过来，”你说。 泽宇轻轻笑了一下，似乎他已经猜到是这样了。 “进来吧，不用换鞋。” 似乎是觉得谈话很快就能结束。 确实，你们也是这么认为的，不过，你们所想的原因大概和他所想的原因不一样。 你们和泽宇一起围坐在客厅的茶几周围。 这个房子，和你们上次来的时候一样，不太像是那种有人生活的气息的感觉，总觉得泽宇只是把这里当作是一个暂住的地方，所以也没有根据个人的喜好对这个房子做出任何改变。 不过，房子里泽宇的个人物品好像还是多了一些的。 “我们想确认一些事情。”张煨说，“我们在那个群里面说得那些呢荣，你是全都看了的吧？” 泽宇点点头。 “你们在群里面说得内容我一直都在在看。” 承认了。 他也不想隐瞒什么了的样子。 “那……你真的想要参与这件事的吗？” 蒋郅问出了这个最重要的问题。 “我想要参与这件事。”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这个你们已经考虑好了。 “那这个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就这样吧。” “就这样？” “就这样肯定不行，”张煨发现了他说的话当中的问题，“你还是跟我们一起比较好吧，穆容也是这么说的。” “不……这样……没关系的吗？” 你们说了这样的话，整的泽宇反而开始怀疑了。 啊……感觉这也是正常反应。 “没关系的，我们觉得如果你们真的这么选的话，我们也不应该提太多意见，其他人那边我们会帮忙说明的。” “……” 泽宇好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那，就谢谢你们了。” ----------------------------- 楚捷给的资料里面有非常多有用的东西。 “资料都整理出来了吗？” “不……”秘书面露难色，“这个事件的很多资料都是没有公开，甚至都没有入档的，如果真的要获得那些信息的话，可能就必须要直接找尽安的警方……” “处理这件事的只有警方吗？” 正常来讲不可能到现在为止还只是警方在处理这件事的。 “就没有什么和魔法相关的部门接手，或者参与这件事吗？” “等一下，我正在查。” 秘书办事已经算是麻利了，但是偶尔自己还是会觉得他的调查整理速度跟不上自己的思考推理速度，或者说，他虽然能很好地完成任务，但是还做不到完成任务之上的事情。 也不能太过为难他了，他现在才刚刚过来上班，可能还没有完全进入工作状态。 蒋郅是一晚上没睡的，昨晚上在回来的车上的时候主要也是把时间花在看楚捷给的这些资料上面了。 大体是都简单看过一遍了，对调查的方向也有思路了。 现在那些纸质资料已经都让一个新人拿去扫描复印了，可以当作证物的内容现在还在办公桌的纸袋里面。 短时间内自己应该是不会回住处了。 一直不休息还真的有点累…… “你先想办法能找到的资料都找到。” 先在这里休息一下吧。 第408章 拆解师33·更重要的 政府并不干净。 这个并不需要别人告诉，随便想想就能想到这回事。 没有人会因为觉得这个岗位高尚而决定从事这份工作，想要试图改变政府现状的家伙也不是没有，但是有着那样理想的人一般都不会好好地在自己的岗位上待多久 楚捷当初只是单纯想要一个政府的铁饭碗，而这归根结底还是家里人的影响。 楚捷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算是找到了自己想要的工作。 实际的工作情况和自己的预期完全不一样，比起公务员，这份工作更像是警察。 但楚捷也并不讨厌这一点。 没有太大的危险，工作稳定，而且又确实是能实实在在维持社会安定的工作。 和预期不一样，但是也算是满足了期望，而且某种意义上超过了预期。 楚捷不知道自己是否真正喜欢自己的工作。 或许说不上喜欢，因为她在工作的工程中并不能感受到太多的乐趣。 但是也绝对不讨厌。 至少，这能是算是楚捷自己认同的一份工作。 但是，现在楚捷做的事情却可以说是在背叛她自己的工作。 原因很简单。比起工作，人要更重要。 楚捷能真正认可自己的工作，能够接受自己这样的工作，本质上还是李泽宁的功劳。 楚捷并不是从一开始就能完全认同自己的工作的。 应该说是一开始就没有认同自己是成为了公务员。 政府原则上不存在的部门，对外不公开工作内容，就算是对家人也不能说明真实的工作，实际上就算说了他们恐怕也不会相信。 楚捷本来也只是普通人，对魔法什么的根本一无所知，在被划入这个部门之前也都不知道自己的工作居然是要处理这些事情。 在最初，楚捷自己也不相信魔法这些东西的，所以她刚刚参加这个工作之后很长时间对自己的工作很难有认同感，一直都不觉得自己是在从事一个实实在在存在的工作。 那段时间里，一直把楚捷维持在这个岗位上的实际上是楚捷之前一直以来对自己将要从事的工作的幻想，也就是公务员工作最初的预期。 所以，以前楚捷实际上一直都是在潜意识中让自己认为自己从事的就是普通的公务员的工作，自己一直都是在以那个标准来要求自己的。 后来让楚捷有了在做这样一个工作的实感的，是上次的那个任务当中，楚捷负责指挥的那段时间。 这再怎么说也不是公务员会从事的工作。 但是简单的战术指挥理论却又是楚捷确确实实掌握了的技能。 和在魔法师应对部门的所有其他人一样，楚捷当初也是考的普通的公务员，考试是通过了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那一批考试通过的人很快开始了极为漫长的岗位培训，几乎像是又上了一个学期的学一样，而且那段时间一直都没有将他们算作是入职，甚至感觉脸临时工都不算，真的感觉就是学生，而且在学习过程中他们还又不断地接受考核，不时就会有人被刷下去。 现在回想来，那段日子应该是为了筛选真正适合魔法师应对方面的人才。 楚捷在那段时间一直都努力成为佼佼者，她的努力也没有白费，她现在的副厅级的地位就是靠那时的努力得到的。 那段日子她什么都没有多想，什么都没有怀疑，只是尽可能地去努力学习了那些教员让她学的知识。 在真正入职之后，她也忘掉了那里面大部分的内容，因为她潜意识中不想要让自己想起来自己是被培养成为这个岗位上的人的。 可那一次的指挥，让楚捷把那些她并不那么想要想起来的事情想起来了。 她不是什么一般的公务员，从她通过考试之后，就已经不知道有什么地方出了问题，她早就踏上了一条与普通公务员相去甚远的道路了。 楚捷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是那种有梦想的人，她最多只能算是那种对自己的人生有计划和预期的人。 成为公务员这也可以算作是楚捷规划的人生当中的一个环节，而她现在已经可以说是永远都达不到这个目标了。 她那之后确实很沮丧，蒋郅也注意到了她的沮丧，但是他并没有明白楚捷沮丧的真正理由，只是跟她说了一些有关她的指挥没有错误之类的事情。 而李泽宁不一样，李泽宁那天之后和楚捷谈了很久。 实际上谈的内容没有之前和蒋郅说的那么简单。 那天，李泽宁明明在战斗结束之后已经很累了，但是他还是很有耐心地把事情都问清了。 楚捷那天实际上也很累，没太大的精神，心情沮丧可能是一部分原因，一夜没休息的劳累是另一半的原因。 实际上现在的楚捷的状态也差不了太多，昨晚她也没睡好，现在也不是特别精神，但是和那时一样，现在她也不打算休息。 那次行动结束之后的那天，李泽宁把事情都问清楚了，楚捷也把她长久以来困扰的事情给说明白了。 李泽宁听明白之后并没有做什么评价，也没有安慰楚捷或者怎么样。 “你觉得你现在的生活怎么样？” 那时，李泽宁是这么问的。 “如果你觉得现在这样的说活可以接受那你可以就这样继续在这里工作，但是如果你举得这样的生活不好，你想要去从事别的工作的话，我也不会拦你，如果需要帮助的话，我也能帮你。” “我……” 真的要让楚捷去选择要不要离开的话，楚捷发现自己也选择不了。 “你和我不一样，你有选择的权力，你可以自己做选择，你可以为了你自己活着，这是很幸运的一件事。”李泽宁这样说，“你没必要成为你觉得你应该成为的样子，更没必要成为别人想让你成为的样子。” 为了自己才是最重要的，这是李泽宁让楚捷明白的。 工作本身并不是最重要的，这也是李泽宁教给楚捷的。 李泽宁帮助了楚捷很多，所以，对楚捷来说，李泽宁比工作更重要。 第409章 拆解师34·政府眼中 “你为了到这里来应该废了不小的功夫吧？” 居然第二天就已经过来了，这着实比李泽宁预想中要快太多了。 “没什么，就是比正常的程序繁琐了一些。” 李泽宁能看出来，血凌的气色不太好。 说是麻烦一些，但实际上可绝对不是一点半点的。 政府内部肯定会有什么人阻拦，没有遇到任何困难是不可能是。 楚捷在这其中用了什么方法，如何跳过了那些可能有阻碍的步骤，李泽宁是不知道的。 “你来这里的话，恐怕在这之后就会被人盯上。” “没关系。”楚捷说。 “那……咱们就别浪费时间了，之后你想要再过来联系我的话肯定会变得更困难。” 那些人得知了楚捷来过一次这样的消息，肯定就会把楚捷过来的方法查清楚，然后把这条路给封住。 “先是最重要的问题，到目前为止，你有和其他人合作吗？” 楚捷点头。 “现在我和蒋郅厅长有联系。” 和蒋郅有联系，那也算可以稍微放心一点了。 如果蒋郅帮忙，那些人应该还不会很快把李泽宁送到拘留所或者监狱。 虽说警察局这个地方也实在不怎么样就是了。 只不过，只有蒋郅一个人的话，力量果然还是太单薄了。 但是要让楚捷去联系尽安的其他魔法师又有些太危险了。 不过好在，李泽宁可以肯定，蒋郅以外的人也肯定已经知道了李泽宁现在的处境，他们不会坐视不管的。 他们肯定也是会想办法来和李泽宁联系的。 而和李泽宁联系的方式，对他们来说，最合适也是最安全的方法他们肯定能想得到。 “这段时间，可能会有人联系你，你需要多注意一点。” “有人？” “应该还会有别的想要帮忙的人联系你的，你要注意一下。” “我明白了。” 然后，接下来…… “先把现有的情报交换了吧。” ----------------------------- 这…… 穆容还算得上是合格的商人，在四九，或者说血凌回去以后打听清楚情况第一时间就联系你们了。 但是实际情况让你们都觉得前途略显艰难。 大师和血凌的合作似乎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顺利，不，倒不如说，似乎有些失败？ 血凌似乎是为了安全，没有答应特别深入的那种合作，只是充当了一个中间人，准确地说可能连一个中间人都算不上，血凌之不是把情报转手了一下而已。 血凌答应了要找来那些可能李泽宁能联系到的人的联系方式，然后再把联系方式告诉大师。 这个感觉实际上……血凌似乎就是不怎么参与。 这样你们也很难办啊，本想试着通过血凌这个中间人这里来获取一些大师的行动的详细情报，但现在看来是不行了。 现在这种模式的话，大师和政府那边的人，应该是会直接进行联系，血凌对他们的联系内容就没法知道太多了。 计划果然还是赶不上变化。 现在血凌能提供给你们的，最多也只有大师尝试联系的那些人的联系方式了。 但是那些联系方式都是政府当中的工作人员的联系方式，你们这种跟人不熟的普通本地魔法师更这种政府公务员联系总感觉有点…… 应该说莫名其妙比较合适吧，你们的身份也好，立场也好，都不像是正常情况下会和政府的人联系的人。 感觉如果你们打过电话去说什么你们是没有在政府注册的魔法师什么的，一般人的第一反应应该把你们抓去注册的吧。 看来你们之前的计划是废了，恐怕必须要考虑别的方法了。 不过，穆容跟你联系的时候还说了一件引起你注意的事情。 大师还想联系蒋郅。 这个……好像是很糟糕的情况的吧？ 蒋郅好像是知道大师是什么人来着的。 什么刻印之书什么的蒋郅也是知道的，而且根据他之前反应什么的，好像他还知道那个“刻印之书”的长相。 要是大师和蒋郅见了面，蒋郅如果还比较重视工作什么的，可能会出大问题…… 但是，这或许也不完全是坏事。 如果大师和蒋郅好好地合作，相互之间没有出任何问题。 然后，你感觉如果去找蒋郅把事情说明白了，然后问大师的事情蒋郅可能会告诉你具体谈的内容。 而且这次穆容已经非常好心地把血凌给大师的那个蒋郅的联系方式给你们了。 不过给你们的那个联系方式居然是一个国外的邮箱地址…… 本来用邮箱的人感觉就不是那么多，居然还是国外的平台…… 这个国内的优先发邮件能好好收到吗？ 不过这种国外平台似乎不会受到政府监控，蒋郅可能也是考虑到这个才用这个做联系方式的吧。 回头你也去申请个邮箱吧。 你想到这里的时候，突然又想到了另一件事。 你现在和其他人在这个信息分享群里面聊天的内容，政府会监控吗？ ----------------------------- 政府会监视一切，但是不一定会注意监视的所有内容。 人力是有限的，所以肯定会选取最可疑，最有意义，最有必要查看的内容。 至于这个选取标准，大概就只有政府内部的人清楚了。 不过，民间也确实流传着一些听起来有模有样的传言。 据说政府会先通过电脑进行筛选，挑出那些有危险关键词的记录优先查看。 通话记录，聊天记录，短信记录，这些都是会被监控的内容。 魔法师当然也是政府的重点监控对象。 政府实际上确定身份的魔法师的数量绝对是远远超出在政府注册的魔法师的数量的。 但是政府并不会立刻收网，注册所有已知的魔法师，而是保持监控，放长线钓大鱼。 政府通过监控国内魔法师的交流，监视着国内所有魔法师的动向，联合会和教会的部分行动。 政府的情报网在一些领域甚至是超越了教会的。 在得知了这件事之后，自己用国内的社交平台谈论和魔法相关的事情就尽可能减少了。 在可预见的未来中，政府的监控并不会给自己造成影响。 但还是要以防万一。 第410章 拆解师35·信息交流 政府的监视到底是怎样运作的这个谁都不知道，可能只有相关的从业者了解实际情况。 话说回来，在政府当中负责和这些魔法师的信息监控的到底是什么部门？是和魔法师应对部门是在一起的吗？ 以前一直只是接受了“政府有人监控”的这样一个情况，但是稍微深入想一想的话，你却发觉自己只是知道有这样一回事，对更具体的情况几乎是一无所知。 等这件事过去了，你要好好跟泽宁问一下是怎么回事。 ----------------------------- “就是说，最近上层开始打扫政府内部的垃圾了？” “最近确实是有高层要整风的消息。” 这已经不是整风了吧。 所谓整风，指的是要整顿不良的风气，而现在这样的状况，用整风这个词明显是不合适的。 现在这根本就是在清理内鬼。 这样的词汇似乎不是会出现在和平年代的词。 确实是这样，但事实上，现在也确实并不能算是和平年代。 世界从来都没有和平过，表面的世界也好，魔法的世界也好，和平从来都不过是没有发生大规模冲突的代名词。 敌对和冲突都是客观存在的，只不过规模和大小并不一定会到影响社会安定的程度，仅此而已，这个没有谁能够否定。 不过，现在的政府所作的事情，似乎是准备把本来并不是特别严重的冲突上升几个等级。 肯定还是有什么诱因的。 这件事还要深入调查下去。 “好好查一下这个什么整风是哪些人发起来的，还有现在正在调查泽宁的那些人都是什么来头，他们的顶头上司的身份。” 调查了这些内容之后，肯定多少能发现一些什么。 “那些纸质资料现在已经都复印完了吗？” “我刚刚看了一下，应该还需要一段时间。” “是吗。” 确实要打印的份数比较多 “去看一下，打印好以后立刻拿过来。” “哦。” 秘书就这么出去了。 蒋郅还是比较信任自己安排下去复印文件的下属的。 现在在俞南中心区蒋郅手底下工作的有两类人。 一类是已经在这里和蒋郅公事了很久的，蒋郅也比较了解，可以信任的人。 另一类则是刚刚入职，但是蒋郅认真查明了底细的人。 安排复印文件的那个是刚刚入职的一个人，身份背景没有任何问题。 蒋郅很重视这些事的，现在发生的事情让蒋郅确信自己的严格都是有意义的。 至少现在，蒋郅可以保证，这些人当中不会有人成为自己洗清李泽宁嫌疑的阻碍。 ----------------------------- 有这样一种技巧，叫做磨洋工。 这种看上去像是降低效率的方法，从结果上来看，却经常是非常有效的。 这就是政府现在正在做的事情。 调查取证的进度明显被故意放缓了。 李泽宁知道他们在做什么。 他们在等待转机。 并不是等待仔细调查出来的最终结果能创造什么转机，而是在等待转机被“创造”出来。 这就是政府会采取的手段。 表面上是不干正事，但实际上在这段时间里政府完全不会闲着。 等到政府调查到那些需要调查的东西的时候，那些对政府不利的证据都已经被抹除了，同时对政府有利的证据也被制造出来了。 如果政府的人想的话他们能很容易地制造出他们想要的结果。 但是要做到这个，首先需要时有相当大的权力和人脉，或者事件牵扯到的是很多位高权重的家伙利益。 李泽宁不觉得自己能威胁到政府高层的所有人，但是要说惹过哪个具体的大人物，他也说不上来，李泽宁的印象中，他没跟什么人结过这么大的仇。 那，可能就是李泽宁的存在本身影响到了一部分人的利益了。 如果是这种可能性的话，泽宁感觉还是能理解的。 能理解…… 能理解，但是理解的这个思路的条件和结论让李泽宁觉得稍微有点不那么容易接受。 可能，真正觉得李泽宁碍眼，想要把李泽宁清除掉的并不是政府那边的人…… ----------------------------- “这是那个楚捷的联系方式，我把能调查到的联系方式都写在上面了。” 血凌很快就又把自己叫到了林淑涵的咖啡馆。 “真的只有这一个人吗？” “其他人，有都没有找到可以肯定的和李泽宁联系的证据。” “她有证据吗？” “我感知到她去警察局联系李泽宁了，大概一个半小时之前，这够吗？” 足够了。 倒不如说没有比这个更好的证据了。 “谢谢，帮大忙了。” “实际上还有一个我觉得可以确定楚捷的立场的因素。”血凌说，“楚捷似乎在昨晚，和蒋郅直接见过面。” “和蒋郅？” 蒋郅不应该是在俞南…… “蒋郅现在在尽安吗？” “不，他在昨晚连夜赶过来之后，似乎又连夜赶回俞南了。” 血凌的本体在晚上也是不需要休息的，能感知到也不是特别奇怪。 看来蒋郅也可以确定会帮忙了，这也是个好消息。 实际上，现在自己还没有联系蒋郅，主要也是有点担心他如果和这件事完全不相关的话，和他联系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现在，相对不太需要担心了。 “如果没有什么别的事情的话，那我先走了。” 血凌已经急着要离开了的样子。 “啊，谢谢你了，如果之后发现还有别人跟泽宁联系的话，记得跟我说一下。” “如果有的话我会的。” 血凌从座位上站起来。 “你欠我一个人情。” 血凌走之前说。 “……我明白。” 倒不如说，这之前自己都把血凌的帮助看得太过理所当然了。 像这样欠着一个人情，自己或许还能跟舒服一点。 ----------------------------- “你觉得可能有政府会监控我们的聊天记录？” 你在亦轩过来大师家学习的时候，把你的想法跟亦轩说了。 “我只是觉得有可能，有问题吗？” “不，不是有问题，你说的实际上很对，这个我们之前都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亦轩看上去很头疼。 “把能过来的人先都叫出来商量一下吧。” 亦轩拿起手机来。 看样子是要准备开会讨论了。 第411章 拆解师36·解决方案 “为什么在我这儿……” 泽宇看着来他家的这一群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不是省了你出门的时间了吗？” 你们大概有一半左右是出于这个考虑才决定在泽宇家见面的，另一半的因为泽宇家里比较空，感觉站得开这些人。 “话说突然把我们叫出来的为了什么？”尹雪问。 “关于这个。” 你把担心政府监控这件事简单跟其他人说明了一下。 “这个确实可能是个问题。”张煨听完以后说，“所以，想出什么解决方案了吗？” “姑且想出了一个。” 你这段时间也没闲着，解决方案你还是好好考虑了的。 “要不咱们就别用国内的社交软件了吧，如果不是真的有急事也别用电话或者短信了吧。” “用国外的社交平台？”泽宇问。 你点头。 “我是这么想的，你们觉得怎么样？” “我是没什么意见。”丁楠好像真的一点都不在意这个，毕竟丁楠平常用什么社交软件都比较少，这个对她来说就是换个app，影响应该不大。 “只是换国外的平台还不够吧。” 张煨说的话引起了你们的注意。 “为什么？国外的平台政府也能查到聊天信息吗？” “如果是用的国内的服务器的话可能能查到吧，但是这个不重要，政府实际上不一定需要从平台那里获取信息，政府也可以直接从电信运营商那里获取信息的。” 电信运营商？ 等一下，如果这样的话…… “如果这样的话，那岂不是不管怎样通信信息都会被政府获取到的吗？” “这么说不准确，并不是所有的信息都会被政府看到，毕竟全国这么多人上网，政府的人肯定看不过来，他们也应该不会真的把全国所有的通信记录都弄到手里，但是如果他们想要把什么人的通信记录弄到手，他们应该是能做到的。” 有能力，但是不一定真的会做，是这样的意思吧，你听明白了。 但是有那样的能力本身已经足够让人害怕了。 “那还有什么办法绕过运营商什么的吗？” “这个不可能的。”张煨摆了摆手，“讲道理只要用的是正常的网络那就是不可能的，而且就算可能政府也不会允许，在必要的时候有能够调查嫌疑人员的通信内容的途径，这也对于遏制违法犯罪，维护社会稳定来说也是很必要的。” 遏制犯罪什么的这个你倒也不是不能接受，只不过要是这样的权力被政府里面不怀好意的人用到了错误的地方的话，那造成的问题也不是一点半点的吧，至少对于现在的泽宁这件事来说是这样。 ……说到底泽宁到底为什么会被人陷害？ “不过，也确实有一些能够保证相对安全的方法。” 张煨的话让你回过神， “有办法？” “你们知道暗网吗？”张煨突然提了这么一句。 “网络上做非法交易的那个？”亦轩问了一句以后，似乎立刻就明白了张煨的意思，“你是说……” “对，就是那个。”张煨点头表示赞许。 ……怎么回事，你好像没完全听明白，但是感觉他们像是在说什么很危险的东西。 “那个不是犯罪吗？”丁楠看起来有点担心地问。 虽说你们都有魔法师这样一个游走于法律规则之外的身份，但是如果你们作为普通人的身份违法犯罪被通缉的话，当然也是会像正常人违法犯罪一样被作为罪犯抓起来，只不过相较于一般人，魔法师还多了一些逃跑抵抗的可选选项。 当然，像好好跟普通人那样活成个人样的人肯定不会去尝试触碰那些不该触碰的底线的。 “那些非法交易什么的当然是犯罪，但是我们要说的不是那个，你们想想，那些做非法交易的人为了能完成交易或者维持生意，肯定要想办法保护自己的吧？” 这个道理似乎是没什么问题…… “所以，他们用到保护自己的方法是什么？” “特殊浏览器，还有虚拟专用网络，就是信息加密和海外节点的跳板。” 你大概是明白张煨的意思了。 用这些方法就能相对保证安全，但是…… “这些就不违法吗？” 丁楠问的是你的第一个疑惑。 “似乎现在单纯使用还不算违法，但是如果你用这些做什么不该做的事情就另说了。” 似乎？ “那些什么浏览器的话……手机不会很麻烦吗？而且能用的平台也会受限的吧？” 亦轩问的这个问题是你的第二个疑惑的点。 “只挂国外节点也可以。”张煨把手机抬起来了一下，“我这里真好有一个虚拟专用网络的app，我的账户是无限人用的，流量也是不限制的。” 呃…… 你看了一下周围的其他人，发下他们和你一样，现在你们看张煨表情都变得肥非常微妙。 “那个……张煨……”亦轩最先开口问了，“你以前的做过什么吗？” 你们都看着张煨，等待着张煨的回答。 “什么做过什么？”张煨却似乎完全摸不着头脑，好像完全没听懂一样。 “就是，你手机上不是有这个软件还有账号吗？” “对啊。”张煨好像还没听懂。 “你是拿这个干什么的？” “啊……” 张煨这下听懂了，他只是笑了几声，然后说：“我看一些国外视频网站的直播什么的，这就是干这个用的。” 国外网站的直播？ “国外平台有一些很有意思的博主，还有最近一些虚拟主播也在国内的网站平台又官方账号，也会有直播什么的，但是果然有些还是只能在国外平台看的。” ……张煨整这些东西只是为了看外国妹子直播？还是只能听见声音看不见真人脸的那种？ “人家外国主播直播你能听懂？” 刘旭的这个关注点好像有点奇怪…… “这年头不会个两三门外语哪行。”张煨随便回答了这么一句，然后拿起手机，“都拿手机，我把app转给你们，你们收一下。” 第412章 拆解师37·行动方向 这一次……算是集会吧，成果还是比较丰厚的。 以后的联系方式这个事的给确定下来了，app的使用方法张煨也教了，换的国外的社交平台也确定下来了。 之后张煨还自告奋勇要去建豪家里给没来的建豪说明情况。 然后你们就散伙了，不过你还是留下来了一下，因为你还有些事情要问问泽宇。 “你刚刚说想问的是什么？” “泽宇……”你也不知道你能不能从泽宇那里问出你想要的答案，毕竟你想问的那些只是你个人的猜测，到底时不时只是你的空想你也不清楚，“你觉得政府有可能和教会有勾结吗？” 泽宇对你提出的这个问题很意外，而且还有些不解。 “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我想不出政府没有陷害泽宁的直接动机，所以我就考虑会不会是政府之外有什么影响因素。” “……” 泽宇陷入了思考。 看来，可能性并不是零。 ----------------------------- “回来了？” 血凌出门没多久就回来了。 “只是把联络方式告诉诅咒而已，本来也用不了多长时间。” 血凌回答。 她坐倒在了沙发上，仰头看着天花板，看上去有些疲倦。 “我要休息一会儿，”血凌说，“等一下，你也让四九好好休息一下吧，她也应该好好歇一歇了。” “啊，嗯。” 穆容不明白到底是什么事情把血凌给累成了这样，不过既然内容是对四九好，穆容自然也会照做。 血凌点了点头，然后，她将自己的本体轻轻放在了沙发上，然后低下了头。 等她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她的眼神已经完全是另一个人了，只有她。 “现在……” “现在还没到能吃晚饭的时间，你应该挺累的吧，先休息一下吧。” “血凌在做什么吗？” “嗯，好像是在做什么事情，之前一直都在处理那件事。” “血凌不想让我牵扯进来吗？” “应该是这样，虽然不是什么特别危险的事情，但是不是适合你处理的工作。” 四九点点头，就这样接受了。 ……穆容稍微有点讨厌这种感觉的。 居然要穆容这个本身没直接参与这件事的人来给四九解释她的身体在这段时间里都做了什么。 穆容本来没有这样的责任和义务，这些本来都是应该由血凌处理好的问题，她却就这么把问题给扔掉了。 讨厌麻烦事是一方面，另一方面，穆容不喜欢她的这种消极处理的方式，四九这种能随便接受的态度也是一样。 四九从沙发上站起来，准备回她的房间休息了。 这种问题，就算跟四九说什么也没什么用的吧。 穆容目送四九进了房间，然后又把目光转到了沙发上的血凌本体上面。 要是跟血凌谈四九的事情……还是算了吧，观念不一样的话谈都谈不到一起。 对了，现在还有要先做的事情。 该把那个楚捷的联系方式发给高中组的那些人…… 嗯？ 刚打开手机突然发现收到了一条信息。 “暂时不要发信息了，有事情先打电话。” 发信息的是大师的那个徒弟。 怎么回事？ 总之先打电话吧。 话说自己手机里面记没记他的手机号码来着？ 好像没有吧。 现在自己能打的手机号…… 大师肯定不行吧，那就从刘旭和李泽宇里面选一个。 刘旭虽然可能比较闲，但是他睡着了的话肯定是接不到电话的。 那就是李泽宁了吧。 找出李泽宁的手机号拨过去。 ----------------------------- 泽宁这次思考还真够长的。 如果短时间内得不出结论的话就算了，你刚想要这么说的时候，泽宁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 泽宁拿起手机看了一下来电显示。 “啊，可能是找你的。” 找你的？ 泽宁没有进一步解释，而是先把电话接起来了。 “喂。” 泽宁停顿了一会儿，认真听着电话另一头的人说的话。 “他本人现在就在这里，要直接跟他说吗？” 说着，泽宁把手机递给了你。 这是…… 你看着眼前的手机，不知道这个电话是该接还是不该接。 你咽了一下口水，把手机接过来。 “喂？” “你发的那个信息是什么意思？” 是穆容的声音。 你一下就放心下来了。 是穆容泽宁倒是早说啊，这段时间你白担惊受怕了。 “哦，你现在有时间吗？有时间的话咱们见面说。” “啊？闲着我确实是闲着的。” “那就去林淑涵的咖啡馆怎么样？等一下咱们就在那里见面。” 你们刚刚集会的时候没有联系穆容，因为你们都觉得跟穆容只是暂时的合作关系，没必要专门把她也叫来的。 虽然是这样考虑的，但是你也给穆容放了一条信息以防万一她给你们发什么重要的消息。 结果，你以防万一的这个做法还真是做对了。 你挂断电话之后把手机还给泽宇了。 “我要去那个咖啡馆了，穆容好像有什么事情要说。” “嗯，你去吧。” 泽宁也理解，穆容的联系肯定就是有新情报了。 “那我先走了。” ----------------------------- 等他走了以后，泽宇又重新陷入了思考。 很有可能。 如果只是从这件事来看，政府和教会真的很可能有什么瓜葛。 但是现在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确有其事。 如果能找到那样的证据的话…… 但是泽宇现在又没有什么办法调查这件事。 而且就算能调查到，自己调查到的那些信息，也很难说能不能对状况造成什么影响。 泽宇突然想明白了。 原来如此，大师就是这样考虑的。 大师实际上想要调查的方向可能也是政府内部可能存在的问题，他考虑到了有可能调查下去可能会受到阻力，还有调查之后要怎样处置调查结果这个问题，于是才决定去联系政府内部能帮忙的人的。 就算大师一开始没有想到这个调查方向，之后调查深入以后应该也会自然而然地转向这边。 ……可能，去找大师合作调查，对于想要直接帮李泽宁洗脱嫌疑的泽宇来说才是正确的选择。 第413章 拆解师38·邮件联系 回复比预想中快很多。 电子邮件这个东西本身就是有滞后性的。 现在的即时聊天工具本身就是为了即时对话式的交流而设计的，而电子邮件这种东西就不一样了，电子邮件当初只是为了单纯地传递一下信息，所以电子邮件各方面都不太适合即时交流，如果要及时交流的话，各种不那么方便的地方就体现出来了。 一般人应该也不会用电子邮件来即时沟通吧。 为什么蒋郅会偏偏选择电子邮箱自己也想不明白。 相较于蒋郅，血凌给的楚捷的联系方式就多多了。 但是，那些联系方式当中，自己竟然找不到一个说得上保险的联系方式。 这也是为什么自己会优先选择联系蒋郅。 第一步先是在邮件中说明自己想要帮助的意向。 一开始自己想着电子邮件这种东西应该不会回复那么快，就没想等对方的回复什么的，直接就猜想着对方可能的反应，开始拟定下一封邮件的草稿了。 没想到，才过了两分钟左右，回复的邮件就发过来了。 “我为什么相信你？” 反应和自己的预想相差不是那么大。 接下来就是最麻烦的过去信任的环节了。 这应该是难度最大的一个环节了。 要想办法让蒋郅相信一个连露脸表明身份都做不到的人，自己也觉得几乎不可能。 所以自己的选择是——跳过这个步骤。 “我确实暂时没有办法证明我可以让你信任，所以你可以选择先不信任我。” 信任这种东西本来也不是必须要在一开始就活得的，而且实际上一开始就完全获得信任也并不现实。 “我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我也知道你和楚捷现在的合作关系。你们两个再怎么说也是政府内部的人，行动还是会有各种不方便的地方吧。” 这个是他无法辩驳的点，只要他还是政府当中的人，他要行动就还会有所顾虑，还要担心政府当中陷害泽宁的人会不会有眼线之类的，所以有些时候，他们是需要在政府之外的外援的。 “你如果有什么觉得调查起来有困难的事情，可以交给我，我绝对能帮你把能调查到的东西都调查到的。” 就这样发出去。 这个要说的的话，实际上是把取得信任这个步骤往后推了，直接获取信任变成了通过之后的表现获取信任。 这也是一种方法，但问题是这种方法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的。 有些警惕性高，或者不那么容易相信别人的人，可能不会接受这样的提议。 如果蒋郅能接受就好了。 要是不接受那自己也没办法了，到时候试试用傅逸在联合会的身份，看看他能不能接受吧。 先前还是稍微和傅逸打过招呼了，用他的身份在这种地方也不是什么特别大的问题，本来他在联合会的那几个身份也是他托联合会里面的朋友造的假身份。 这次蒋郅需要做决策，他应该不会再这么快就回复了吧。 “啊。” 刚刚的邮件里面有事情忘了问了。 既然他是在和楚捷合作着，那他应该有楚捷的比较安全的联系方式的，自己选择先联系蒋郅也有想要从蒋郅这里问出这个的因素。 本来刚刚起草稿的时候就打算把这个问题写进去来着，没想到对面回复这么快就给忘了。 在下一封邮件里面加进去吧。 刚刚这么想的时候，居然又有邮件回复回来了。 这个内容…… 自己松了一口气，然后不由得轻笑了一下。 左手把旁边的手机拿起来，拨通傅逸的电话的同时右手开始起草给蒋郅的邮件。 傅逸那边很快就接电话了。 “喂？” “有事干了，你现在有时间吗？” “时间有的是，要见面吗？” “啊，等一下我给你发个位置吧。” 跟傅逸对话的过程中，自己的右手也没有闲着，“我明白了，会调查好的。”自己像这样在回复的邮件里面打着。 “不，我给你发给位置吧，之前说的那些事情我调查出来了一点东西了。”傅逸这样回了一句。 “可以，”稍微有点意外，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那我先挂了。” 放下手机以后，恢复双手打字。 “另外，你有楚捷的安全的联系方式吗？有的话麻烦发给我一下，或者让她通过这个邮箱联系我也行。” 点击发送，把邮件发送出去。 说起来，刚刚傅逸说什么调查出了什么东西。 印象里自己跟傅逸说的要调查的东西好像只是联合会在调查这个事件的时候发现的证据什么的，再就是顺便了解一下联合会对这个事件的处理方针和态度，他能在这当中发现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吗？ 傅逸没有直接发位置过来，那应该就是在国外的社交平台上发的吧。 但是国外的平台好像不那么支持直接发国内的位置的吧…… 啊，果然。 看了一下傅逸发过来的内容，那只是一个地址。 也行吧，等一下打出租，告诉出租车司机应该就行了。 ----------------------------- “另外，有一个人想要联系你。” 楚捷把蒋郅交代的律师的事情处理好之后立刻发邮件汇报了。 然后蒋郅也和以往一样很快就回复了，但是这一次没有交代接下来的行动，而是跟了这样一段内容。 “这个人是刚刚通过邮箱联系上我的，他说是想要帮我们的忙。实际上我也不确定这个人的身份，也不知道他是通过什么途径知道的我的这个邮箱地址，但是我之前留了这个邮箱的人都是我能信得过的，我觉得这个人应该也不会有特别大的问题。” 因为信任，所以甚至都不深入调查一个自己不了解的人？ 有些时候楚捷会觉得蒋郅的一些思维不太好接受，但是楚捷觉得他既然能这样相信，那应该也有相信的理由，所以也选择相信蒋郅。 “你如果有政府外不好处理的事情需要帮忙的话就给他发邮件吧。” 下面是一个邮箱地址。 总之，先联系一下吧。 第414章 拆解师39·联合会的合作 傅逸给的那个地址是自己不太熟悉也不了解的一个地方。 不住在幅平区的人，不了解这边的店也没什么不正常的。就算住在幅平区也不可能了解幅平区的说有地方的，更何况这里看上去不过是一家小店。 从外面看似乎只是普通的小酒馆……不，料理店？ 店面不算新，应该已经开了几年了吧。 因为还没到用餐高峰，现在人很少。 拉开店门。 “欢迎光临。” 店里一个像是服务员的男人走过来。 “一位是吗？” “不，应该已经有一个人在这里等着我了。” “哦。”那个服务员一下子就听明白了，侧身闪到了一边，做出了一个请进的手势，“那位先生在里面等着。” 看来这里是真的就没有其他人了，这么一说服务员直接就能确定是来找谁的。 跟着服务员从桌子的的空隙之间穿过去，走到柜台后方才发现这里面的空间比想象中要大不少。 外面看上去不过是家小店，走进来才发觉这里面还是有不少隔间的，而且还是完全封闭的那种。 简单目测了一下隔间墙板的厚度，大致推测了一下材料，猜测隔音效果应该不错。 这里大概不是一般的料理店。 看样子选择这个地方也不是随便选的，至少应该是经过考虑调查选出来的这个店。 又或者，这个店跟联合会有什么关系。 “不好意思。” 那个服务员停在一个隔间前面，敲了敲隔间的门，然后把门拉开。 “您等的那位先生到了。” “啊，来了？” 隔间里面的傅逸侧过头来看向外面。 然而自己却没有看他，而是看着隔间内的另一边。 里面还有一个人。 一个穿着白衬衫，戴着全框眼镜，一幅工薪族模样的家伙。 这个看上去像是普通白领的家伙不是一般人，他的身上有刻印回路，而且还是那种一直保持开启状态的回路，虽然魔力波动被压制了，但自己还是能感觉出来的。 术式的魔力消耗似乎不小，他能一直这样维持着也是很了不得了。 至于术式的种类，似乎只是复合的强化术式，但是复合的术式的种类比较多，要分辨出具体的强化的种类还是有些困难的。 “请。”那个服务员闪到一旁了。 ……没办法了。 自己也进到隔间里面了。 背后隔间的门又被拉上了。 “你可没说还有别人。” 现在这样的状况，要赶紧问明白是怎么回事。 根据傅逸的回答自己该决定要不要继续呆在这里了。 “不好意思，没有事先说明这个确实是我不好。”傅逸道歉道，“这是联合会尽安开发区的负责人。” 旁边穿衬衫的那个人从胸前的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过来。 “我叫夏文。” 自己接过那张名片。 只是一张印着名字和电话的黑色卡片，一个字都不多，背面也什么都没有。 联合会的负责人…… “你就没有什么更安全的联系方式吗？” 偏偏是电话。 “其他联系方式在背面。”那个夏文说。 背面？ 难不成…… 自己在卡片上面摸索了一下，指尖从卡片表面划过的时候隐约能感觉出卡片的表面并不平整。 居然整这种东西…… 向卡片当中注入魔力，卡片表面立刻出现了发着幽蓝光亮的文字。 用魔力结晶在上面刻字，不是为了制作刻印回路，而只是单纯为了能在注入魔力之后产生类发光现象。 这是否浪费自己觉得没什么好评价的，怎么使用自己的东西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如果是想要通过这种方式保密，自己倒也认同这算是个不错的方法。 背面是各种海外平台的联系方式，甚至还有推荐的碰头地点，这家店就是其中之一。 果然选择这个地方和这个家伙有关系。 果然这个地方也和联合会有点关系。 “所以为什么联合会的负责人会在这里？” 至少看现在的情况，在这里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 “先请坐吧。” 那个夏文示意了一下桌子另一边的座位。 自己走到桌子的另一边，和傅逸坐到同一边。 “所以，能解释一下吗？” 不是什么特别麻烦的事情的就好了。 “我从傅逸那里听说你们是想要调查联合会在这次枪击事件现场收集到的线索？” “你直接这么说的？”问旁边的傅逸。 “不是，是他们问的我才回答。”傅逸辩解说。 “我想要先问一下，你们得到那些资料以后准备拿来做什么？” 夏文静静地等待着自己的回答。 ……骗他的风险不是那么好计算，毕竟自己对这个夏文不了解。 风险肯定是有的，相较于这种无法计算的风险，还是能够预计并且控制的风险的选项更靠谱一些。 “李泽宁是我朋友，我跟杜林也有生意上的关系。”就这样告诉他了，“这些够做答案了吗？” “我明白了。” 夏文点点头，看不出他对这个答案怎么看。 “那……” 夏文把手伸向背后，从身后拿出一个公文包放到中间的方桌上。 “这些，你们可以看看。” “这是？” “之前联合会在调查的时候搜集到的证据，全都整理好放在里面了。” 夏文把公文包推到这边来了。 自己盯着那个公文包，同时用魔力感知大致确认了一下，上面应该没有什么之前的名片那样的小手脚。 “就这么给我们吗？”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不可能一点代价都没有的。 “相应地，我希望你们能帮一下忙。” 果然是有偿的。 这也是自己预想之中的，也能接受。 “什么？” “你们和政府当中的人有联系吗？”夏文问。 “问这个做什么？” “我想了解一下，政府当中有没有同样想帮助李泽宁的人。” “你难道……” “没错，我希望在政府内部有能合作的人。” 如果真的是合作就好了…… 既然这样…… 自己摸到了口袋中打印出来的便签。 或许可以通过他们来处理一下这个了。 第415章 拆解师40·可能的联合 “政府当中有那样的人，我跟那些人也有联系。” 自己如实回答。 “而且政府中想要帮李泽宁的人，现在也在寻求外部的帮助。” 把那张打印的便签从口袋里掏出来，平铺在了桌面上。 “那是什么？” 夏文望着桌面上推到他那边的那张打印出来的便签问道。 “政府那边的那些人跟我寻求的帮助。”自己回答道，“我和政府那边的人只是有的网络上的联系，现在我手也只是真好有他们那边希望协助调查的事情的清单。” 夏文把那张便签拉过去看了一下。 “我不知道我这样理解对不对。”夏文一边看一边说，“你是想要作为政府和联合会之间的中间人是吗？” 实际上并不是。 从来都没想要做什么中间人，如果可以的话，将来也不想要当什么中间人，这种一听就是容易被人集火的身份，自己才不想做。 现在走到这一步，自己还有拒绝的选项吗？ 话都说到这里了怕是想拒绝也不行了。 给自己留的后路不够…… 那至少要保证现在这条路够宽，足够自己安安全全走的。 “我没法保证和政府那边的人的联系能稳定维持下去。” “在这个事件结束之间能一直维持着就足够了。”夏文仿佛有所预料一样地说。 不，不是什么有所预料，他不过是从自己的话里听出了其中真实的想法罢了。 或许自己不小心把不情愿表现得有点太明显了，明显让让人注意力不再这边的时候也能发觉自己的想法。 也可能是这个人察言观色的水平太高，对他人的想法的感知太敏锐了。 目前，自己的想法比较偏向后者。 “这上面的有一部分已经在那个公文包里面了。” 夏文看样子是看完了，他又把那张便签推了过来。 “你刚刚是说这个政府中想要帮李泽宁的人希望调查清楚的内容是吗？” “没错。” 夏文用指尖点着那上面写着的内容说：“这上面的内容，主要是现在政府已经控制了的情报吧？” 点头同意。 “确实是这样，不过这些应该也是有办法调查到的。” “这个也的确。” “什么叫政府控制的情报？” 傅逸凑到桌面上那张便签上面读了起来。 “这上面主要是枪击案现场的情况和现场的证据的调查之类的，还有就是最近政府内的一些状况，以及最近教会的情况什么的。”夏文说。 “那些……” 那些情报大部分政府应该都是政府掌握了的，这样的想法是绝对错误的。 “如果政府中想要帮助李泽宁的那些人连调查这些都有困难的话，那政府内部的分裂程度怕是还比想象中还要严重。”夏文若有所思地说，“这可能是个机会。” “机会？” 自己立刻警觉了起来。 “别紧张，”夏文摆了摆手，“我只是想要改变现在政府和联合会的关系罢了。” 改变关系？ “就像我刚刚说的，现在政府内部应该是分裂的，”夏文说，“首先，虽然还没有政府和教会有勾结的直接证据，不过从目前的表现来看，着应该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现在政府当中肯定有和教会有联系的家伙，而那些人，现在正在做的事情，本质上是在为教会扫除障碍，如果他们成功了，那在这之后，政府和教会之间的关系怕是会更加紧密。” 而这是联合会不能接受的状况。 原本三方势力是相互制衡的，任何两方联合都会打破这种平衡，联合会当然是不想要让自身陷入劣势的，肯定任何一方都不想。 夏文的意思自己听明白了。 “和教会合作肯定不是政府的整体方针，真正和教会有关系的人应该只是政府中的一部分人。”夏文说，“而那部分人，现在正在排除异己的部分不是吗？这种时候正是最容易翻盘的时候。” 政府应该是在借由什么借口在排除那些政府但对对他们而言碍事的那些人，本质上也可以看作是教会对政府内部的渗透。 这种渗透肯定不是什么正当的，能放到明面上的做法。 只要想办法把那些人用的借口揭穿，政府立刻就会倒向教会的对立面，而如果揭穿的是联合会的这边的人的话…… 联合会与政府合作也不是不可能。 这个夏文……他真的只是联合会在尽安开发区的负责人吗？ 如果是的话，政府和教会应该庆幸他现在地位还不高，手中的资源也不够多，要是将来他得到了提拔，肯定会成为一个相当难对付的对手。 处理问题的思路很清晰，眼界和各级都不狭隘，这已经满足了一个优秀的联合会负责人的标准了。 夏文拿出手机，把给那张打印便签拍了个照。 “今天晚上十点左右的时候联系我一下吧。”夏文看了一下时间说，“什么联系方式都可以，那时候我应该差不多把这些都调查清楚了。” “你确定了要帮忙是吗？” “当然，这个就要通过你的帮助了。” 看样子是有了一个相当靠谱的外援，虽然还有没完全搞明白的地方。 比方说夏文说想要和政府的人合作是想要避免政府和教会联合起来，但是这样应该是对夏文本人不会产生什么直接影响的，他说的责怪理由实在是显得有些无力。 这些怎么样无所谓了，只要他现在能帮忙就行了。 “那，我现在可以走了吗？”已经没有什么别的事情了的话，自己也不打算继续在这里待着了。 “当然。”夏文说，“别忘了那个公文包。” 这个还是不会忘的。 “对了，”最后还有一个问题想问，“这家店是联合会经营的吗？” 三个人在这个隔间里面这么长时间，桌面上一直都是干干净净的什么菜都不点，店里也没什么意见，果然是有关系的吧。 “不，”夏文笑了一下，“这里不是联合会在经营，这家店是我个人名下的。” 第416章 拆解师41·可能性 现在差不多该醒过来了。 尹雪时不时就会产生这样的想法。 尹雪不是那种思想乐观的人，她只是觉得有些难将重伤昏迷这样的状态带入到杜林的身上。 杜林并不强，这个尹雪也知道，但是杜林是有能力保护自己的人。 杜林不会输给一般的逆境，他知道该在什么时候出全力对敌，他不会随随便便拿自己的性命做赌注，他也知道在什么情况下应该做出一定的让步。 他就算真的碰上无法战胜的敌人，尹雪也觉得他至少一定能保证自己的人身安全。 但是现实是，他一直都没有醒来。 尹雪不在医院的时候，从来就没有收到过任何杜林的情况有好转的消息，而尹雪到医院以后，看到的也依旧是昏迷状态的杜林。 人真的是容易陷入悲观的生物，居然这么快尹雪就开始想如果他醒不过来该怎么办了。 “你们是马上就要转院是吗？” 翻阅着杜林病历本的医生问。 “对，认识的人推荐了一个靠谱的医生。” 明明杜林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可以出院用魔法治疗了。 “我感觉最好是再多治疗一段时间，不过你们定下来了那就这样吧。” 这个医生似乎是把尹雪和夏文当成了那种不听医生劝的病人家属了。 这个医生单看脸应该也就三十左右吧，但是发际线挺危险的，而且头发的整体颜色已经偏灰了。 看样子他做医生是没少遇到糟心家属，也难怪他只是稍微说额这么一句，都没怎么坚持。 “你那边都准备好了吗？”尹雪问了一下一旁的夏文。 “放心，准备工作早就已经做好了。”夏文说。 “那就好。” 这样，按照计划，应该今晚就能看见痊愈的杜林了吧。 ----------------------------- 晚上，穆容准备好晚饭四九才从房间里出来。 “休息好了。” “嗯……” 四九应该是刚睡了一觉，现在不太清醒，还在揉着眼睛。 对四九来说，这一天应该是什么都没做吧，她只是把身体借给血凌了而已。 白白被血凌占用了时间，总觉得这样对四九很不公平。 “四九，今天晚上有什么打算吗？” “打算？”四九好像没听明白。 “如果没什么打算的话，晚上一起出去看个电影怎么样？最近好像有一部评分很高的电影在国内上映了。” 偶尔也要让四九自己做些什么，而不是一直作为血凌的持有者每天为了血凌活着。 不过，穆容带着四九出门到底能不能算是为了四九自己，总感觉这个不是很好评判。 不管这些了，总之穆容不想要让四九的时间全都被血凌拿去浪费。 “我没关系的。” “那……” “我要先问一下血凌。” 啊，果然变成这样了。 不过要确定血凌的意见也是当然的，穆容也没有太大意见就是了。 四九从沙发上把血凌捡起来。 “她怎么说？”穆容问。 这样的事情血凌怎么说也没有阻拦的理由吧。 “血凌说她有话想要和你谈一下。” 哈？ 难道血凌对此还有什么意见不成？ “哦？好啊，正好我现在对她稍微有点意见。” “你对我有意见？” 这次从四九到血凌切换的速度未免也太快了一点。 “你刚刚还没和四九打招呼就切换了吧？” “我已经跟她说过要借用她的身体了。” 这个和没法招呼直接切换是两回事。 这种事情和她说了也没用吧。 “你对我和四九出去看电影有什么意见吗？” “电影？不，这个怎么样无所谓。” 居然说无所谓…… “我想跟你单独说的是别的更重要的事情，实际上，我想听一下你的意见。” 别的更重要的事情？听穆容的意见？ 着听上去确实像是什么正经事。 “说来听听。” 如果真的是什么非常重要的事情，穆容或许也能消消气。 “今天我为什么出门你还记得吧？” “给大师那个楚捷的联系方式是吧？” 穆容也已经把楚捷的联系方式给大师的那个徒弟了，顺便还跟他当场确定了以后的联系方式。 “没错，我为什么要真么做，或者说，我们这个合作关系的建立背景你知道吗？” “好像是……李泽宁被人暗算了？” “差不多，而且是政府内部似乎有人想要诬陷他开枪打伤了联合会的一个负责人。” “所以呢？这又怎么了？” “我稍微调查了一下，在这件事背后可能有教会的参与。” “所以呢？” “所以，这件事之后的动向很可能会影响到将来政府和教会之间的关系，将来恐怕也会影响到我和四九。” “……” 穆容不说话了，她在仔细琢磨刚刚血凌说的内容。 印象里当初血凌好像是因为和教会中的人有矛盾而大闹了一场然后脱离的教会，那好像是几个世纪以前的事情了。 那之后血凌在世间隐藏了很久，直到教会建立起现有的那一套以“瞳”为核心的监控体系，血凌才不得不选择了寄身于大国政府的保护之下，那个时候教皇国在表面世界的实权早已经基本不复存在了。 教会的人会不会记几个世界的仇这个穆容不清楚，不过穆容知道，血凌会记住的东西可比人多得多，仇恨这种东西也是一样的，这就意味着对教会来说血凌可能会成为阻碍。 “陷害李泽宁的那些人是想要为教会排除阻碍？”穆容问。 “应该是这样。” 那，有了李泽宁这个成功的案例之后，教会接下来将血凌作为目标也不是不可能。 如果血凌真的成了教会的目标，那也就基本等同于是教会将四九看作了攻击目标。 没错，比起看场电影，这确实是更重要的事情。 “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血凌问道。 “我觉得你不应该就这么放过这件事。” 不能让这种危险的可能性存在，现在还有将危险的要素扼杀在摇篮中的机会。 “那我应该去联系……” “联系大师。”穆容先开口了，“马上。” “你的电影呢？” “电影什么的无所谓。” 第417章 拆解师42·协作 回家以后又检查了一下邮箱，发现又收到了新的邮件。 “我是在政府工作的楚捷。” 邮件以此开头。 至少现在，自己和政府那边的人的联系关系处理得还不错的样子。 邮件中能看出想要协助的意思。 “你怎么看？” 没有听到回答。 也是。 虚无没有回答。 但是自己的思路应该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虚无应该在看着，虚无应该能看到。 虚无是绝对不会死的，曾经的那一次和虚无的联系也让自己确信虚无现在还活得好好的，压只不过是不再出现在自己面前了而已。 那个人不会死，连肉体都已经抛弃了，传统的死亡的概念也早已经不能在他的身上适用了。 可能他现在是将注意力放在别的什么东西上面的，但是他现在在意的究竟是什么自己救不得而知了。 单纯的失踪可是无法成为线索的，至少还要知道失踪的理由才行。 以前明明那么恨他，现在自己居然在认真分析他离开的理由，甚至还想着把他找回来帮忙。 现在虽说还没有完全被逼到绝境，但是现在遇到的困难确实已经超出自己的能力范围了。 人类的能力是有限的，能调查清楚的最多只有自己眼前的事情。 但是很多和魔法相关的事情如果要调查出本质原因的话，就必须要跑到世界地图的另一边才行。 一般人肯定是做不到的，这种时候就必须要借助组织，人脉这类能跨越地域的东西，一个人的能力是不够的。 这个自己做不到的事情，所以自己才会在这个时候想到虚无。 说到底自己本来也没有什么所谓的人脉，能想到的在这个时候能帮上自己的除了虚无也没有别人了。 除非…… 除非抛弃掉通过自己的人脉解决问题这样的想法。 除非考虑通过别的途径，别人的途径。 寻找同一战线上是利害一致的人合作，寻求帮助。 利用朋友的人脉，亦或者敌人的敌人的人脉。 也就是通过现有的人脉拓展人脉。 如果这样想，自己或许有头绪了。 该想想等一下联系夏文的时候该怎么说明了。 ----------------------------- “不好意思，我们只能让你跟到这里了。” 夏文刚说完，载着他们的这辆车就靠边停下来了。 之前一直在这辆车后面的，杜林所在的那辆联合会找来的救护车也从旁边超了过去。 这个车队里面还两辆车，其中一辆跟着杜林的那辆车继续前进了，而另一辆却停在了旁边。 “这是什么意思？” 尹雪发觉情况有些不对，立刻警惕了起来。 “请不要误会。只是这之后的我们要前往的地点是联合会的设施，刚刚我重新确认了一下，了解到这个设施是不能对外开放的，造成了困扰我很抱歉。” 这种事情居然现在才说…… 尹雪从车窗向外看了一下，她居然在窗外看见了平房，难不成现在已经出了市区了？ “所以，你们想要我现在下车吗？”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回去以后尹雪或许会找李泽宇问问怎么诅咒别人。 “不。”夏文摇头，“现在时间也不早了，这里距离开发区那边也比较远，要不我们出一辆车送你一下吧。” “……” 听上去似乎没有什么问题，送回家这应该算是最低限度的补偿了吧。 但是，如果是杜林的话肯定会这样说： “别让联合会的人知道你家在哪里。” “不用了，”尹雪拒绝了，“我自己能回去。” “已经九点多了，”夏文似乎还想要劝一劝尹雪，“一个人不太安全吧。” “你觉得魔法师会在晚上遭遇什么不测吗？” 这简直就是在侮辱魔法师。 尹雪的话，就算敌人是魔法师也完全不需要害怕的，倒不如说是魔法师的话尹雪还更有底气了。 “……好吧，”夏文也不再坚持了，“后续的情况我会再联系你的。” 尹雪推开车门，从车上下去了。 “他醒了以后叫他联系我。” 尹雪下车以后有回过头来说了这么一句。 “我会转告的。” 夏文刚说完，尹雪就把车门摔上了。 两辆车开走之后，尹雪掏出手机想看看这到底是到什么地方了。 打开地图导航才知道居然都快到庄福了。 为什么会跑到这种偏远的地方来？难道联合会的设施都是避开市区的吗？ 印象里好像以前确实听杜林说过什么联合会为了隐藏那些不好让外人知道的设施采取了各种高级和低级的方法。 尹雪对这种事情没什么兴趣。 这个地方好像也不是那么方便打车……算了。 不在这里打车了，先从房顶上转移到市区再说吧。 ----------------------------- 尹雪把车门摔上之后，夏文又重新把头转向了前方。 “开车。” 司机踩下油门。 待车速稳定下来，夏文拿起手机。 “你那边的调查怎么样？” “陆坤想要的那些都调查清楚了，”电话另一头的传来和夏文几乎一模一样的声音，“现在就等他联系了，之后他联系的话我回复就行了。” “那就交给你了，另外我今天晚上可能会因为杜林的事情耽误很久，可能回不了安至区了。” “知道了，回头谁有空谁顶上去。” “那就没别的事了，等一下有了新的情报会分享出来的。” “这一次绝对要成功。” “这一次绝对要成功。”夏文把对方的话又重复了一边。 然后，他就把通话挂断了。 这次是难得的机会，只要抓住这次的机会，他们将来的路就好走了。 机会要把握住，而且，不能让给别人。 ----------------------------- 还以为太阳从西边出来了，穆容居然敢主动联系自己，没想到电话另一边的居然是血凌。 “为什么你会用穆容的手机？不，算了。”既然血凌和穆容住在一起，偶尔有这样的事情也不算是特别奇怪，“有什么事吗？” “你最近什么时候有时间吗？” “是电话里不方便说的内容吗？” “稍微有点，不，我只想说，现在咱们合作的这件事之后我也可以更多参与一些的。” 更多参与？ “什么？” “就这样。” 说完电话就挂断了。 ……这下回头可要好好问问了。 第418章 拆解师43·转变 要是血凌真的改变想法想要深入参与这件事的话，那对自己来说绝对是件大好事。 只不过刚刚她说的话有点不明不白的，回头要找个机会再把她叫出来确定一下。 现在，还要先考虑好等下和夏文联系的时候怎么和她说。 自己要说服夏文在联合会内部把这件事弄大，国家级别还不够，至少要到国际，惊动联合会总部的那个级别。 这件事本质上可能就是能到这个级别的事，闹再大也不过分。 问题是，怎么才能让人相信自己这种没有根据的话是正确的。 这个几乎是不可能的，最直接有效的方法还是赶紧找到能用的证据。 但是现在还没有那么靠谱的证据，想要根据现有的信息说服夏文，自己也没有足够的把握。 已经快到十点了，不管有没有把握，都该联系夏文了。 ----------------------------- 你们更换联系方式以后查看信息就变得麻烦了。 需要挂虚拟专用网络的社交工具收到了信息是没办法立刻提示的，为了不漏掉重要的信息，你要时不时查看一下。 张煨转给你们的那个app你也上网查了一下，好像还算是比较有名的，什么跨地区联网啊，信息加密啊什么的，据说都做的不错，网速也挺快，相应的价钱也不便宜。 如果是用这个的话，应该也可以买游戏的时候把节点挂到低价区省钱的吧？ 不过那样好像是规定不允许的，容易被封号来着。 算了。 你随便连上了一个国外的节点，然后把你们换的那个新的联系软件打开了。 你们建的那个群好像没有新消息提示，可能其他人也都还没有适应新平台……嗯？ 有别人给你发了消息了，这个好像是穆容来着？ “咱们的合作可以更进一步了。” 这是什么意思？ 发消息的时间好像就是几分钟之前，你马上回了过去。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过多久，穆容就回消息了。 “大师和血凌的合作之前不是只是血凌给大师提供政府那边的联系方式吗？现在血凌已经答应要深入参与了。” 深入参与的话，那就是说…… “以后应该会有更多的情报的。”穆容又发过来一句。 那就太好了，那样你也不用去专门再联系蒋郅活着楚捷了。 “不过你们最好小心点，这件事真的很危险。” 很危险这个你早想到了，至于危险的理由…… “难道是因为教会？”你问。 “你知道了？” 还真让你猜对了。 “不是，我只是想到了有这个可能性，已经确定了真的有这回事了吗？” “血凌说是调查之后发现可能教会有参与。” 那就应该是确有其事了…… 等一下，这么说的话难道血凌已经找到能证明教会政府确实有联系的证据了？ “血凌有证明政府和教会之间关系的证据吗？” “不太清楚，如果有的话我回头会让血凌告诉大师的。” 这样你也算放心了。 话说你听着血凌说这些话，你有种奇怪的感觉。 原本你们去找血凌谈合作的时候，你觉得血凌是那种与她无关怎么样都无所谓的那种佛系的态度，说是合作，但是实际上穆容也没直接跟你们收取费用或者想要你们给相应的报酬。 她不是不在乎蝇头小利什么的，穆容作为商人还是很合格的，她只是不在乎这点小事，所以才只是跟你们说以后要照顾她生意就完了。 但是现在穆容的态度明显变得积极多了。 “话说……你也准备积极参与这个事件了吗？” “算是吧，因为我发现这件事的影响范围还是很大的。” “影响范围？” “简单点说，就是为了将来考虑，这件事情现在必须要处理好。” 为了将来考虑？你没完全明白这其中的意思，不过至少穆容想要好好处理这个事件的意思你是听明白了的。 这样话就好说了，不过还是有一些事情要确认一下。 “穆容，你是站在哪一边的？” “这个是你应该问的问题吗？” ……哈？ 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不是你们该问的问题？ “你刚刚问我，我是不是也想要深入参与进这件事当中，我确实要参与，这是因为我有药参与其中的理由，但是你呢？你之前好像只是想要通过我来了解大师的动向，好确保她不会陷入危险当中的吧？那你真的有深入参与进这件事当中是理由吗？” 这个…… 确实，最初你找穆容只是想通过穆容获取情报，掌握大师的动向来着，现在你问穆容站在哪一边，以你的立场好像是稍微有点奇怪。 “你们是如果大师没什么危险就不准备掺和这回事的吧？那你们现在也没必要多了解我的立场吧？” “不。” 不行，这样不行。 “你说的没错，确实我们是不打算在确定大师需要帮助之前太多参与。” 毕竟大师本来也是不想要你们掺和这件事的，你们随便参与进来的话大师肯定不会高兴的。 “但是我不知道你站在哪一边的话，万一你隐瞒了情报怎么办？” 为了将来考虑，可能的危险必须要排除，这也是穆容现在改变态度用的理由，这样穆容也没有理由给你强加对错了吧。 “我还是有商人的底线的。” 看样子穆容对你这种妄加猜测的做法很不满。 “我没什么乱七八糟的立场，我全部的行动都只是为了保证四九的安全。” 保证四九的安全？ 突然被加入进讨论当中的人的身份还真是在你的意料之外。 “这和四九的安全有什么关系？” “解释起来很麻烦。” 你觉得也是，单看现在的条件，根本想不到四九和这件事有任何联系。 “简单点说，血凌和教会有矛盾，政府和教会的关系更深入下去的话，教会可能会再借用政府的手怼血凌，直接怼怼不动血凌那些人就容易动歪心思，进而影响四九是安全，这样的回答足够了吗？” 足够了。 合情合理，现在穆容应该不是敌人。 第419章 拆解师44·交涉与妥协 “你想要让我见这件事上报，将这件事上升到联合会和教会之间的纷争的级别，好发动整个联合会的力量和政府与教会的联合相抗衡，是这样吗？” “不，我不是……” 好像也没办法说出自己其实不是这个意思这种话。 夏文的说法似乎也的确没有什么错误，只是夏文说得直白了一些而已。 “你不要产生什么误会。” “就是说，人要让我们让利是吗……” “让利？” 这就是有点让自己完全摸不着头脑的话了。 让利是什么意思？而且她刚刚好像说的是……“我们”？ “很抱歉，在一些事情上我们也是有坚持的原则的。” 没错，她这次说的也是“我们”，不是听错了，也绝对不是口误。 夏文他现在代表的并不是个人？ 没办法理解夏文这句话当中隐含了什么意思，但是可以确定，夏文对自己隐藏了什么东西。 或许他现在和自己的利益一致，暂时有合作的关系，但这不意味着他会毫无隐瞒地将所有事情都告知自己。 对于合作者的信任药建立在了解或者能够控制是基础之上。 随便信任他人未免太过于理想化了，那么做的也的只有幼稚的小孩子了。 想要在社会上好好混，和社会上的人打交道，就有必要变得更混蛋一点。 所谓成长，或许就是把自己的一部分变成混蛋。 并不是因为混蛋才能算作成熟的人，只是因为成熟的人当中混蛋太多了。 现在的夏文就稍微有点混蛋的意思了。 “你刚刚说的坚持的原则是什么？和上报这件事有直接关系吗？” “这就与你无关了，我没有和你解释的义务，是同情也有能做到的和做不到的，你就把这个看作是做不到的事情就行了。” 这不是客观的做不到，而是主观上不愿意做吧。 有意压着可以做的事情不去做，还真是成年人的做法。 如果是主观原因的话肯定有什么理由，要是有那个时间和精力自己倒也想想办法弄明白这背后有什么原因，然后从根源上解决问题，但现在自己真的没那个功夫也没那个兴趣。 在可能的范围内让步也能算是一种方法吧，不，或许说是妥协的方向更合适。 只是，被动妥协让步的话有点容易留下祸根。 有了第一次，后面再让他得寸进尺有了第二次和第三次就麻烦了。 不得不让步多少有一些承认自己的级别比他更低一些的意思，这就等同于降低了自己在之后的交涉当中的话语权。 一步让之后步步都要让，路会越来越不好走。 至少要让对方也多少做出让步。 “你如果不想要上报的话那也行，联合会在耶路撒冷附近有分部吗？” “耶路撒冷？为什么提那里？” 啊，想起来还有一大堆没有和夏文说明的事情。 “实际上我在杜林受伤之前就是和杜林在关于一件事合作，杜林在遇害之前也是在给我带情报的路上……” ……先等一下。 就在刚刚，自己突然会想起一个一直以来都被忽视了的问题。 “夏文，杜林被发现的时候，身边有什么东西吗？比方说装着文件资料的袋子什么的。” “不，我没有看见过那样的消息。” ……坏了。 “现在杜林的状况怎么样？” “现在应该正在治疗当中，如果进展顺利应该很快就醒过来了。” “他醒过来以后马上跟他确认这件事，这件事非常重要。” 如果杜林是带着那些资料出门的，而带着的那些资料没有在现场被发现的话，那资料恐怕就是被袭击了杜林的人带走了。 那些资料的指向性太强了，一看就知道是围绕着耶路撒冷的信息，如果这些资料到了教会的手里的话，他们恐怕会将这看作是杜林正在调查的东西。 这次的事件当中，杜林应该只是语气不好被选中的受害者而已，但是那些资料被教会看到，教会说不准会真的将杜林当作攻击目标。 “如果杜林真的在事件当中丢失了随身带着的资料，最好赶快给杜林申请保护，我没有开玩笑，事情可能真的非常严重。” “严重？” “我没有开玩笑，这之后杜林的安全真的有可能受到威胁。” “好吧，我会把这些话转告给杜林的。那之前，刚之前政府那边的人要的那些情报怎么办？” 夏文现在考虑的居然还是那些情报的事情。 “我等一下会再用邮件联系你的，你到时候把那些通过邮件发给我就行。听着，我并不是要说那些东西不重要，问题是现在真的有重要性远远比那些要高的事情。你说的那些让利也好，别的什么东西也好，那些我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我也不在乎，我想要你知道，不管你想要什么，如果失败了那你什么都得不到。” “……” 这还是头一次，自己和夏文的对话过程中，夏文没有第一时间回复自己。 “听着，你如果真的不想要把事情上报，至少，跟我保证，能联系上耶路撒冷那附近的人，再就是，整理一下联合会现在已经掌握的和耶路撒冷有关的情报发给我。” “为什么这件事和耶路撒冷有关？”夏文问。 这个问题就非常重要了。 夏文想要一个能够说服他的理由，如果自己给的答案能让他满意的话，他就有停工帮助的可能性。 “我只能说这件事和之前吴玮勋申请保护的是有联系的事情。”这样说的话，他们大概能够接受，“我说要让杜林也申请保护也是出于这个考虑。” “……我需要考虑一下。”夏文沉默了一阵子以后回答，“而且，找到耶路撒冷那边的人也不是能那么快做到的事情。” 至少已经在考虑了。 他已经有要帮忙的意思了。 不过这个人刚刚说得一些奇怪的话还没有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实际上现在自己也还很在意。 之后私下调查一下吧。 第420章 拆解师45·第三天 通过邮件联系过来的人并没有让蒋郅失望。 那个人在晚上就把蒋郅要的那些资料都发过来了。 能有这样的效率和获取情报的能力，想必这也不是一般人。 实际上，蒋郅给出的那些想要的情报当中有一部分是蒋郅已经掌握了的内容，他把那些放进去是想要检验这个人的可信度。 大致两边比对了一下，那个人发来的信息和自己已知的信息比对是可以完全吻合的，基本可以认为他没有想要误导的意思。 这个人可以暂时看作是一个靠谱的合作对象。 现在楚捷也还在按照蒋郅吩咐的那样和警方周旋，而蒋郅自己也是在用自己的门路人脉尽可能拖慢政府上层派人接管尽安的进度。 这些都是缓兵之计，现在应该用的也正是缓兵之计。 最缺的永远是时间。 现在总是先拖时间。 政府现在实际上也需要时间，但是他们需要时间是建立在控制住了局势的基础之上，现在他们还没有掌控局势，他们也是正在尽最大的努力掌控局势。 蒋郅都清楚，他了解政府的运作模式，他甚至还分析过其中的漏洞，知道应该从什么地上给他们添堵。 只要楚捷能每次都能及时汇报情况，频繁联系，蒋郅还是有信心把政府那些人的办事进度卡死的。 只要尽安警方那些人还不敢说出“李泽宁就是犯罪凶手”这种话，事情就还很好反转。 把之前楚捷给的那些情报和现在得到的警方的信息，已经足够证明李泽宁的清白了，甚至可以证明这是一次有预谋的，对李泽宁的陷害。 那些人的准备工作都做得不错，从政府那里的证据可以看出来，凶手用的手枪和李泽宁用的左轮手枪是一样的，子弹口径当然也一样。 但是一样的只是口径而已， 李泽宁的用的子弹和蒋郅用的子弹一样，都是专门订做的，蒋郅当初为了对付魔法师专门调整过子弹，主要为了提高子弹的出膛速度。 一般的子弹的铜皮铅芯或者铜皮钢芯，蒋郅用的子弹是换成了别的合金，好像是铝合金还是什么合金来着，弹头的尺寸也稍微缩小了一些， 子弹一般不会选择铝作为材料的，因为熔点太低了，蒋郅也不知道他拜托的那个人是怎么解决的这个问题的。 只要调查证物的子弹，这个问题很容易就能发现，李泽宁的清白也很容易证明。 本来如果有案发现场的监控录像一切都好办了，但是偏偏现场附近的摄像头被人破坏了，而且现场附近的监控录像资料也被做了手脚，变成了一周之前的录像修改过后的重播。 现在尽安警方那边也从李泽宁那里缴获了他的手枪，如果他们发现了子弹的不同的话，可能会为了安全考虑自己破坏掉和子弹相关的那些证据。 到那时候，现在蒋郅手里备份的证据就能派上用场了。 子弹的证据也好，监控录像被动了手脚的证据也好，还有别的更多证据。 现在只需要把那些证据都整合起来，把重要的，有联系的，能证明李泽宁的清白的那些证据整合到一起。 然后…… 把这些给那些需要看到的人。 稍早前自己让秘书去查了，最近的整风到底是怎么回事，结果调查的最后也没有查清最初发起的人到底是什么人，现在只知道好像是上层的某一次会议之后就把这件事给决定下来了，再就没有更多的信息了。 现在只能知道这个大概是高层的什么人的阴谋，但是对敌人的什么人还是一无所知。 不了解敌人的身份地位确实有些让人心里没底，但是只要把这些证据给地位尽可能高的人就没问题了。 真好蒋郅认识这样一个人。 高官再怎么说也足够了。 接下来，就是反转的时候了。 ----------------------------- 泽宁应该是又在警察局里面过了一晚。 这件事果然应该是在什么地方被卡住进度了吧。 普通的案件的话，在警察局的询问查证是不能超过二十四小时的，再这段时间中如果确定了泽宁是案件重大嫌疑分子，应该会移交到拘留所拘留的，可是这都一天多了，居然还卡在查证阶段？ 你能想到的可能的原因应该是政府里面有什么人在帮助泽宁，可能和大师联系的楚捷和蒋郅有关系吧。 这还算是个令人安心的好消息。 但是可惜的是，这个帮助并不能持续特别久。 就算再怎么多帮忙，规定还是不能被打破的，这种询问查证最多不能超过二十四小时，如果要进一步查证，那继续查证的时间也不能超过四十八小时。 现在已经过了一天多了，就是说在今天之内这个事必须要出来个结果。 是刑事拘留还是释放，就要看今天剩下的时间这件事怎么发展了。 这个你实在是帮不上什么忙的，只能期待现在和泽宁站在一边的这些人的表现了。 ----------------------------- 在血凌通过穆容的手机打电话联系自己的第二天，自己就把血凌叫出来确认了一下她说的话的意思。 “也是为了四九是吧……” “没错。”血凌点头。 不参与是为了四九，参与也是为了四九，对血凌来说，四九真的是排在首位的这个自己是看出来了。 “嘛，你想要帮忙的话我当然很欢迎。”帮手多不是坏事，“要我跟蒋郅和楚捷说一下吗？” “不，我回头自己联系就行。” “行，对了。”说来，现在自己就有需要帮忙的事情，“你听说过联合会在幅平区的那个负责人吗？” “叫什么名字？” “夏文。” “不，”血凌摇了摇头。“没听说过这个名字。” “是吗。” 看来还要试试从别的方向调查这个人。 “还有一件事，你在耶路撒冷那边有认识的人吗？” “怎么？你对教会在那里的研究有兴趣？” “你知道教会在那里的研究内容？！” “不是一两句话能讲清的，而且和现在也没什么关系……” “不，”自己打断了她，“这个很重要。” 第421章 拆解师46·重要情报 自己目送血凌从门口走出咖啡馆。 这还真是让人……不知该作何感想。 没想到教会的居然是认真的想要改变自己不满意的世界的一群家伙。 “最近很忙吗？” 林淑涵的声音把自己的注意力重新转回了眼前的现实。 “这一阵子经常跟人过来。” 林淑涵又重新给自己添上了一杯咖啡。 “算是比较忙吧。” 一直以来选择这里作为碰头的地点的，林淑涵也不会问太多不该问的事情。 现在自己真的觉得林淑涵什么都不问办了大忙了，因为如果她真的问了的话，自己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和她解释李泽宁的事情。 “头疼的事情一个接一个，想要解决所有的问题不过是自己的幻想。” 现在自己只能保证尽可能解决眼前的问题。 “一个人的力量终究还是有限的。” “我现在是有合作的对象的。” “那你有把需要处理的事情放心地交给他们吗？” “……” 自己真的有对他们放心并且信任他们吗？ 这个自己也不清楚。 或许有，又或许没有……没有可能比较大吧。 “你觉得我应该找到真正能信任的合作伙伴吗？” “要不要更加信任一下现有的合作伙伴。” “这个恐怕没有那么容易。” 楚捷也好，蒋郅也好，那个夏文也好，都是自己不熟悉的人，要相信他们，那失败可能会造成严重后果的事情交给他们，果然还是没有那么容易。 “我知道你不太愿意相信不熟悉的人，”林淑涵手臂支撑在了桌面上，“但是，如果没有足够的信任，合作本身也是难以成立的吧？” “随便信任他人是有风险的。” “没有什么是没有风险的。” “至少有些风险是可以预测的，是可控的。” 林淑涵的表情看起来有些无奈。 “对正常人来说，无法预测才是常态。” 或许是这样没错，但是…… “我不想在没有把握的事情上面下赌注。” “那……还有别的风险更小的选项吗？” ……已经没有了。 林淑涵大概是看出来了。 “风险和收益还是要好好计算的。” 不能因为自己个人的原因耽误了正事，这个道理自己也明白，但是…… 难以接受的事情就是难以接受，这不是说一句想要改变就能改变得了的。 当然，这也不能成为自己不尝试去改变的理由。 “如果真的是非常重要的事情，有时候不得不勉强自己一下。” 以往的话，以林淑涵的性格，大概会说“不用勉强自己也可以”。 话是非常不负责任的，林淑涵不会随便说出这种不负责任的话。 往人嘴里灌鸡汤这种行为只会害了别人。 让人认清现实，做出正确的选择才是正确的做法。 “我会考虑的。” 林淑涵微笑着点点头。 “好好考虑一下吧。” 自己可能确实需要时间清一下脑子了。 现在该怎么做，接下来该怎么做，都要想好了。 把咖啡杯端起来抿了一口。 说起来，蒋郅现在应该已经采取新的行动了吧。 他应该不会那么容易让些人把泽宁送去拘留所的，蒋郅从自己手里拿了那么多的情报，他应该会用那些情报做些什么的。 说起来，蒋郅信任他人的速度未免也太快了。 ----------------------------- 这样应该就将死了。 蒋郅联系过了他在中央的朋友，而且那个朋友也很乐意帮忙。 这样，至少泽宁的事情事能解决了的。 然后就是找出更多的证据证明政府当中想着抓内鬼的那群家伙当中有真正的内鬼，这样就彻底将死了。 一切都在正常运转当中。 这之后只要静等翻盘就行了。 用不了一天。 应该用不了一天就能解决。 ----------------------------- 要发生什么改变的话肯定就是今天了。 李泽宁对政策还是了解的，他知道警察局再不正式拘留他就必须让他走了。 如果是蒋郅的话，应该会比较重视和泽宁的联系，所以今天楚捷大概也还会来找李泽宁确认状况。 这样没法和外面联系还真的麻烦，不知道其他人现在进展怎么样了，甚至还都没法弄清楚自己这件事到底在社会上造成了多大的影响。 如果闹得很大，可能就算李泽宁能无事从这里出去也很难再担任本来的职位了。 “李泽宁！” 房间外面有人来叫了。 但是刚刚叫李泽宁的人好像不是带有善意的语气。 而且，往那边看了一下，发现那个就是最开始审问自己的那个警察。 那个警察带着有些不怀好意的表情走过来。 “你该去拘留所了。” 拘留所？！ “你有拘留证吗？” 越是这个时候越要保持冷静。 那个警察把手向后伸了一下。 “拘留证。” 后面跟着的警察中的一个递出一张文件来。 那个警察接过那张拘留证来，举到了礼泽宁的面前。 “拘留证，签个字吧。” 李泽宁看了看那上面的内容。 看不出什么问题，确实是要拘留他，刑事拘留。 枪击案的重大嫌疑人。 确实算是合理的理由。 “我一定要现在就签字吗？” “你妨碍执行公务吗？” 再进一步被人扣帽子只会让情况对自己更加不利吧。 没办法了。 ----------------------------- “已经送到拘留所了？” 楚捷在联系警察局那边的时候得到了这样的消息。 为什么？正常的流程应该已经被卡住了…… 恐怕是有人用了什么人际关系吧，看样子李泽宁是真的被什么人针对上了。 要把这件事尽快汇报给蒋郅才行。 ----------------------------- “什么叫没法帮忙？” 蒋郅拜托的朋友打过电话来了。 电话另一头传来的信息，听上去非常不乐观。 “有人要把这件事压下去，不希望你提出的这些证据引起过多的重视。” 有人要压下去？ 有人希望这件事情就这么成为冤案还不是让蒋郅感到惊讶的内容。 能让他这个级别的官员无法继续深究这件事的人，难道是…… “你说的那个人你难道是……” “这个就不是你们应该知道的事情了。” “他是什么级别的？”蒋郅坚持问了下去。 “……副国。” 最糟糕的情况了。 第422章 拆解师47·协力者 李泽宁已经被送去拘留所了。 蒋郅是在动车上看到的这份邮件。 这也算是在意料之中了，连他送上去的情报都被人压了，李泽宁那边不出点什么事才奇怪吧。 这样下去，蒋郅继续在俞南待着也没有意义了，所以他才买了去尽安的车票，准备到现场看看能不能直接到现场解决一些问题。 当然情报工作和各种公关都还是还需要继续进行的，那些就只能交给还在俞南的后勤们了，最多之后再他们需要的时候远程指导了。 嘛，人怎么说也是蒋郅自己招来的，这群人出不了大的岔子这点蒋郅还是有信心的。 总之现在应该是可以把注意力重心完全放在处理眼前的事物这方面了。 不过说实话，现在蒋郅对自己还能做到什么程度也有些心里没底了。 直到，他看到了邮箱中受到的另一封邮件。 “您好，我是李泽宁的弟弟李泽宇。” ----------------------------- “谢谢，你的加入确实能在这件事上给我们提供很大的帮助，不过现在暂时还没有需要你来帮忙的地方。” 听起来像是在打官腔，不过血凌能听出来，她只是现在确实暂时没有能分给血凌的工作。 楚捷还是每天都要工作的，现在这样和血凌在政府设施的酒吧见面实际上也是占用了她的工作时间。 本来楚捷的日常工作就比李泽宁还要多一些来着，现在连原本李泽宁的工作都压到她一个人的身上来了，还要考虑怎么帮李泽宇什么的，应该每天都忙得要死了吧。 “我确实还是有一些工作想要拜托给专业的魔法师，不过是一些和这件事无关的，只是单纯的工作上的事情。” “哦，那种也没关系。” 因为李泽宁不在，那些需要出外勤的工作都没有人能处理，她应该也相当为难吧。 何况处理这些事情本身也是对血凌和四九在政府当中的评价提升有帮助的。 “那就事不宜迟……” 楚捷说着，翻开放在两人中间桌面上的笔记本电脑。 “大部分还只是普通的调查工作，应该不会花费太大的精力……” 楚捷说到一半却又突然停了下来。 她就那样双眼盯着屏幕愣住了。 “抱歉，稍微给我一点时间。” “怎么了。”血凌问。 “我收到了一封比较重要的邮件。” 邮件？ “蒋郅发来的？” 听到蒋郅的名字从血凌的口中说出来，楚捷似乎有一瞬间被吓到了，但是她又很快理解了血凌清楚蒋郅和现在这件事的联系，然后她稍稍犹豫了一阵子，然后将笔记本转到了血凌也能看清屏幕的角度。 这个是…… ----------------------------- 李泽宇这封邮件就非常有意思了。 不，说是有意思可能有一些不那么合适吧。 应该说这封邮件给蒋郅打开了新的思路。 李泽宇这个人物的加入，让蒋郅想到了一个新的解决解决问题的方式。 一个比较危险的，并不能让所有人接受，但是又确实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的方式。 如果是在过去，蒋郅或许会更加在意这些什么所谓的道德，法律，人性，底线，但是现在，蒋郅一点和这些沾边的事情都不想考虑。 没错，这些大部分都是一个正常人在正常生活当中需要遵守的东西，在很多人的三观当中，正是这些东西将人类和其他动物区分开来了。 所以很大一部分人实际上都被这些给束缚住了。 蒋郅当然不想表现得像是个禽兽，但是他更不想因为那些人自己给自己套上的枷锁而耽误了真正重要的事情。 所以蒋郅平常会遵守那些人类创造的底线，但是当有必要的时候，蒋郅也能毫不犹豫地抛弃掉那一堆华而不实毫无实际意义的东西。 很多时候，你想要达成某个目的，光有那些正当的手段是不够的。 就如同政府运用暴力机关对抗暴力，在回应肮脏的手段的时候，也有必要稍微肮脏一点，甚至使用比对方更肮脏的手段，不然很难对得过他们。 现在刚刚好，有一个死灵术士送到门口了。 这个机会，至少蒋郅是不想要放弃的。 唯一的问题就是，现在还不知道李泽宇愿不愿意帮忙，再就是将来李泽宁的事情结束以后有可能就会因为这个生蒋郅的气。 ----------------------------- 穆容给你们汇报的信息肯定是有一定滞后性的。 穆容得到的消息的血凌带给她的，而血凌带给她的信息肯定都是已经发生了的事情，而穆容再将事情告诉你们还有一个滞后。 虽说穆容给的信息基本可以保证正确无误，但是如果想要确定现在正在发生的事情，还是要直接观察大师的情况。 所以你每次到大师家的时候还是会时刻注意大师的状态的，为了确定大师是不是现在就是遇到麻烦了的状态，如果发现了可能有什么问题再去找穆容问一下确认是不是真的有什么事。 不过实际上现在你看大师的状态完全看不出大师现在的状态怎么样。 大师近期在家里的表现就饿平时无异。你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因为大师不希望人担心而有意什么都不表现出来。 你唯一能感觉出来的大师和平时不太一样的地方也只有大师出门的时候多了。 应该是和血凌见面吧，或者是和别的什么人见面？ 你不觉得大师会直接跟楚捷见面，而且你也没听说大师还和别人有合作。 当然可能性是有的，这个你懂，但是就算有这个可能性，大师的合作对象又会是谁呢？ 你感觉好像也没有别的能在这件事上和大师合作，而且还能跟大师直接见面的人了。 ……不，好像还有一个。 你在身上口袋中翻找了起来。 果然还带在身上。 之前那个叫夏文的人给你的名片。 记得这个人好像治疗杜林还很积极来着。 会不会他和大师也有联系？ 不清楚，而且感觉想要验证也比较困难。 这个人你只有这张名片上的联系方式。 可能认识他的人你也不…… ……尹雪会不会认识他？ 第423章 拆解师48·杜林和夏文 “那就到这里吧。” 夏文把笔记本合上了。 “我说实在的，我不觉得现在通过这些还能调查出什么特别有用的内容。” 在桌子另一头，是已经痊愈了的杜林。 这里是位于庄福的联合会研究所，从外面看，这里只是普通的罐头工厂。 杜林被送抵这里是在晚上的十点半左右，杜林醒来就已经是第二天的凌晨三点了。 完全治愈杜林花的时间很长，时间可以说完全花在了原本不必要的地方。 魔法因为是直接使用生命力的技术，想要治愈伤病很容易，但是通过的方式多是利用人体自身的自愈能力。 如果是在受伤之后立刻送到这里的话，只要清理完伤口就能直接用魔法治疗了，那样回复之后的状态就是和受伤之前完全一样了，但是先送去医院治疗的话，医院用现代的医疗手段治疗就会在病人的身体里面留下那么一些用于辅助治疗的东西，比方说缝合伤口的线，为了包括加快伤口愈合还有防感染在内种种目的上的药，这些在用魔法治疗的时候都会碍事，甚至可能会造成一些不良影响，所以在治疗之前，首先要把那些都给去除掉。 听治疗的人说，好像在治疗途中还出了什么事故。 总之不管怎样，那些人花费了大把的时间总算是把杜林给治好了，治好以后有花了不少的时间才让杜林的身体恢复体力，让他能醒过来。 这期间，夏文一直醒着，夏文一直等着能和醒过来的杜林说上话，能和枪击事件的当事人了解实际的情况，获取真正靠谱的情报。 杜林醒过来以后夏文立刻就开始询问事情真相了，并从中筛选有用的情报了。 这个过程中间姑且休息了几次，但还是断断续续一直持续到了现在。 最后算是获得了一些之前没有的情报，但是，获得的情报究竟能不能派上用场这个夏文也说不准。 “政府那边为了这件事也是认真准备过了。” “我刚刚说得那个绕圈的大致路线，如果调查那段路线上的监控的话……” “政府的人处理过监控录像了。” 不过目前还只是发现案发附近的监控被做了手脚，别的还不清楚。 回去以后调查一下吧。 “这之后你准备怎么样？” 询问已经告一段落了，在这里的夏文也该联系其他人了，好把这些情报分享出去。 “我个人建议你不要太高调比较好。” 刚刚夏文也已经跟他说过现在外面的情况了，因为吴玮勋的离开，羡慕在省级还是没有正式的最高负责人，而代理的负责人也不想把这件事闹大到国家层面，联合会现在也在尽可能控制这件事的影响。 政府应该是还不知道杜林现在在这里，更不知道杜林已经痊愈了。 目前尚不清楚政府对杜林到底有没有敌意，为了安全考虑，度lion还是暂时躲起来比较好。 “你说安至区的那个夏文是吧？” “没错。” 杜林这么一问，夏文突然想起来了。 “对了，你的表妹让你醒过来之后联系她。” “等一下我会的，那之前我有点问题问你。” “什么？” “我想起来我当初被枪击的时候，我身上应该是带着一些资料的，那些回收回来了吗？” “资料？” 夏文不知道杜林在说什么。 “看样子是没有。” 这时夏文突然注意到，已经有人给他发来了信息。 “陆坤问杜林遇害的时候有没有带着他要的资料，说如果有的话，最好尽快申请保护。” ----------------------------- “不，我不怎么联系那个人，如果能联系上他我也想问问他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昨晚，尹雪睡觉的时候，手机是一直放在枕边的，就是为了不错过杜林醒来之后打过来的电话。 然而尹雪早上醒过来的时候，手机上一个未接来电都没有。 尹雪也想了会不会杜林觉得太晚了尹雪已经休息了就没打电话，所以刚刚穆容也一直在在等杜林的联系。 结果，正当尹雪等到开始怀疑夏文是不是都忘了转告这回事的时候，大师的那个徒弟先联系过来了，来问的也正是那个夏文的事情。 “实际上昨天晚上，夏文把杜林从医院里面接出来治疗了。” 正好，现在尹雪也需要一个人诉一下苦。 “我当时还特地跟他说了让他告诉杜林醒过来以后赶紧联系我，结果到现在为止我只接到一个电话是你给我打的。” 当然，现在的交流已经换到了之前的那个国外的平台。 “治疗正常应该很快吧？” “正常的话应该不会用太长时间。” 现在是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尹雪知道的也只有这个了。 “你也不容易。” 尹雪能听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他在为大师的事操心，尹雪也在为杜林的事情头疼，这整的跟他们俩是家长似的。 “话说，你觉得大师和夏文会不会有合作关系？” 大师和他？ “不知道，或许有这个可能。” 没有证据，尹雪也没发现什么这样的迹象，也不敢随便说有没有。 “你为什么这么问？” “这两天大师时不时会出门一趟，但是有时候出门好像也不是为了见血凌，我就想会不会大师还和别人合作了。” 政府的那两个人……确实可能性不大。 “听起来像是这么回事，不过大师的话，和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人合作也是很正常的吧。” “话是这么说的，不过也说不定是我们知道的人，总之先排除一下，知道是什么人的话多少也能放心一点。” 为了放心吗…… “你的控制欲是不是太强了一点？” 这种想要时刻掌握某人动向的说法，甚至超过一般的家长会孩子的关注水平了吧，尹雪都没有那么在乎大师在外的情况。 “不，不是控制欲，我只是放心不下大师，担心大师的安全。” 放心不下，担心安全，想要掌握那个人的全部动向…… “这听起来够像控制欲了。” 第424章 拆解师49·错误的方向 应该不算吧…… 至少你自己觉得你那不算是控制欲，控制欲最关键的说到底还是控制这两个字，而你根本就没有想要控制住大师。 但是你觉得你在这种时候越是辩解就越像是狡辩。 “先别说这个了，话说你都是怎么联系夏文的？名片上面的电话吗？” “不，我都是联系的背面那些联系方式。” “背面？” 你把夏文那张名片翻过来看了一下，却只看到一片黑色的空白。 “我这张这背面什么都没有。” “……你试过往名片里面注入魔力了吗？” 注入魔力？ 你尝试了一下，名片上居然还真的显现出了用魔力结晶写出来的，发着淡蓝光亮的文字。 这个是…… 正面看着十分干净简洁的名片，背面居然密密麻麻写了一大堆各种各样的联系方式。 哇……你对这个名片的好印象瞬间就没了。 “怎么，难道你还准备真的去联系这个人不成？” “不，再怎么说我也不至于做到这份上。” 做出这种事别说洗清控制欲强的嫌疑，这连你自己都觉得这是控制欲强的表现了。 “只不过要是哪天大师真的失踪了什么的，我能知道怎么去联系那些可能知道大师去向的人。” “大师再怎么说也不会消失的吧……” “不，我觉得不好说。” 你也不知道为什么你有这种大师可能会那天突然消失的感觉，你甚至有一种“大师曾经有一次带着所有人的希望出发，最终却完全失踪，不知去向”这样的感觉。 实际没有什么根据至少你是想不起来有什么真实的理由，只是你的那种感觉，你莫名觉得莫名非常真实，如同发生过这样的事情一样。 “反正以防万一也没有坏处。” “……算了，随你吧。” 你放下手机。 现在大师也不在家，你感觉问问林淑涵应该就能知道大师大概还有多长时间回来。 还是算了吧，你已经不想要更多人产生你对大师有控制欲这样的误会了，这种误会真的传出去你像想洗都洗不清了。 还是等大师回来吧。 引起误会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你个人的擅自行动如果不注意的话也可能给大师造成负面影响。 为了安全，为了不被人当成有什么心理问题，擅自行动是使不得的。 尽可能掌握更多的情报，在可能的范围内给大师铺好退路，你最多也就能做到这一步了。 现在就思考一下，你们还有没有什么之前都忽视了的事情，还有没有什么是可以帮着大师准备的…… 结果你还真想到了一件事。 说起来，最近各阵营当中好像有一边的存在感非常稀薄啊。 教会最近在做什么？ 教会好像本来是现在这一系列迫使的始作俑者吧？至少你们是这样怀疑的来着。 但是这个关键势力在近期似乎非常低调，甚至这段时间教会都没有找你们委托过任何任务，而且这个状态好像从事故发生之前开始，已经持续了好一段时间了。 现在想想，这当中兴许有什么蹊跷。 ……但是你知道了有什么用？ 难道你还能现在跑到教会去质问刘神父不成？ 实际上你感觉刘神父应该也对现在的问概况完全不了解。 刘神父只是尽安开发区的负责人而已，而这次有意想要搞事的应该是曾经更高的大佬，和刘神父应该没有什么直接关系。 你感觉刘神父最多也就是受上面个的命令最近不怎么和你们接触了而已。 ----------------------------- 刘易斯绝对知道什么。 他获取情报的能力自己再清楚不过了，他几乎什么都知道，只是什么都不说。 以自己现在的身份，想去找他倒也没有什么问题，但是恐怕不能因为这件事去找他，那时引火上身。 做点什么可能让教会盯上自己的事情那纯属想不开了。 真的把老刘叫出来，求他帮忙的话，他或许能在可能的范围内稍微提供一些帮助，但是具体拜托些什么，怎么拜托这些都有必要斟酌一下。 理想的状况是合理自然，不引起任何怀疑地从刘易斯嘴里问出情报来。 但是不太现实。 还是别想着从老刘的嘴里套话了，六成左右能把自己套进去。 说实在的，现在泽宁这件事已经快闹到世人皆知的程度了，在这种时候提一点和这个相关的事情，老刘就肯定能想到自己的真实目的是从他那里打听情报，就算不提，讲道理老刘也肯定一开始就要往那个方向上猜。 既然这样，那费尽心思去隐瞒也没什么意义了。 那，干脆就别瞒了吧。 ----------------------------- “把我叫过来是为了什么？” 李泽宁的弟弟是吧。 长相确实很相近，声音似乎要稍微低沉一些。 下了火车以后，蒋郅没有太多浪费时间，找地方安顿了一下武器之后马上就去到了和李泽宇见面的地方。 地方是楚捷准备的，可以保证安全，也不需要担心政府的监控。 只是，没想到会是在政府已经不再使用的设施。 政府是会定期更换办公地点的，一般都是注册一个皮包公司出来，然后挂着那个公司的名字租写字楼。 上一次更换应该是李泽宁来这里入职的时候，现在这里暂时还没有重新租出去。 进到这里面也是用了楚捷的关系，让楚捷帮忙联系了这边的保安什么的，塞了些钱，让他们把蒋郅和李泽宇放进来了。 “我没记错的话，你应该和李泽宁一样是死灵术士吧？” 蒋郅往里走了走，又看了下脚下， 果然留下脚印了，回头要稍微清理一下。 “我平常不用死灵术的，只是会用死灵术。” “你能诅咒什么人吗？” 蒋郅重新抬起头来，认真地问他。 李泽宇的眼中充满了怀疑和警惕。 “什么程度的诅咒？” “足够把人杀死的程度。”或许还有别的好的方法，但是，与其浪费时间余人周旋，还是这个地方更靠谱一些，“你需要什么媒介的话，我都可以给你准备。” 第425章 拆解师50·信仰 “我说一下我对你这个问题的理解，你告诉我对不对。” 老刘听完自己的提问之后思考了一阵子说。 “你本质上是想知道，教会的那些人对宗教的信仰到底有没有那么狂热是吧？” 自己问的问题的原话应该是“现在的教会对死灵术士还那么敌视真的是因为宗教原因吗”这个样子来着…… 不过这样问也确实没有什么特别大的错误，而且老刘这个说法本身也回答了自己的一些问题。 把老刘从教会叫出来并没有受到什么阻碍。 不过，现在照理说应该是老刘的工作时间来着，他能一叫就出来这事自己是真的没有想到，也不知道这事在教会里面是怎么算这个事的。 “嘛……说实话，和我想问的东西稍微有点出入。” 说到这里，自己端起杯子来尝了一口点的饮料。 好酸……不，也没有酸得多么过分，只不过自己已经做好了甜得腻人的准备，被酸到感觉有些意外罢了。 以为甜品店的东西都是甜得过分这确实是自己失算了，同时失算的，应该还有选择这个地方这件事本身吧。 甜品店这种地方似乎不是两个男人回来碰面的地方，总感觉这个从夏文的名片上看来的推荐碰头地点的整体风格和目前店里的两个客人完全不搭调。 算了，在这里的客人变多之前赶紧走吧。 “你就顺着你说得那个问题说就行，你说的那个我也想听听。” 刚刚老刘说的那个问题本身还是很有意思是，那基本等于是默认了“实际上现在教会中的人对死灵术士什么态度和宗教关系没有那么大”了，同时实际上也大致等同于是说“教会的人其实对宗教也没那么狂热”。 “你对宗教本身是怎么看的？”老刘问。 “说实话，我没什么看法。” 毕竟本来宗教跟自己就不怎么沾边，生活中唯一能和宗教扯上关系的也就是教会的这些破事了吧。 “你想过宗教的本质是什么，宗教是如何产生的吗？” “不，没考虑过这么多。” 老刘这种本身工作就和宗教扯上关系的人且不说，一般人应该都不会闲的没事去考虑宗教相关的内容吧？ “宗教本身是人类自身为了让自己安心创造出来的东西，应该说宗教本身实际上可以说是大部分人的理想的集合。” “哈……” 大概能理解老刘的意思。 “所以，你想说那些信仰宗教的人信仰某个宗教的理由实际上是因为宗教的世界是他们理想的世界吗？” “没错，因为宗教中描述的世界是他们希望世界成为的样子，所以他们选择了相信宗教的描述。” “那又怎么了？” 这个跟刚刚老刘说的那些有直接关系吗？ “所以，对信徒来说，真正重要的不是什么信仰，而是他们所希望相信的东西，这个没有什么问题吧？” 听起来似乎是没什么问题的样子…… 诶？等一下，按照这样的逻辑…… 就是说，实际上，那些想要将死灵术士赶尽杀绝的教会的人之所以这么做，其实是因为他们自己不希望死灵术士存在，而并非因为他们有那样的信仰。 所以说实际上和信仰无关吗。 但是这在某种意义上也能算作是信仰了吧？ 感觉不过是换了一种解释方式，本质上并没有特别大的变化。 “没什么问题，但是我觉得这种愿意笃信宗教中描述的内容甚至还想要排除他们看来碍眼的事物的家伙和宗教狂没什么区别。” “可能确实差不多，”老刘说到这里，嘴角上扬了一下，“不过我感觉这样解释，你应该更容易理解他们可能会做出的一些行动。” “什么行动？” 刚刚他笑了？这个是什么很严肃的事情吗？ “你想想看，如果这些人发现世界其实和他们想要的世界的样子大相径庭，他们会怎么做？” “……尝试把世界改造成他们想要的样子？” 等一下，现在老刘说的是耶路撒冷的事情？ “没错，那些家伙也确实就是这么做的。” “你现在说的是我刚刚问的死灵术士的事情吗？” 老刘又笑了一下。 “那不过是是个例子，实际上这样的事情比你能想到的还要多得多。” 听上去有些微妙的回答。 感觉他像是在暗示什么事情，并不一定是耶路撒冷，可能还有别的什么事，比方说吴玮勋在尽安发现的事情…… 绝对是暗示了什么。 “这种事情，在我们身边也存在吗？” 说到这里，老刘就不笑了。 “可能吧，这个就随你怎么想了。” 偏偏到了重要的时候突然就谁的这么随意，好像之前都是开玩笑一样的。 罢了，他说了够多了，以她的身份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也已经相当够意思了。 “你很关心李泽宁的事情吧？”老刘突然问。 “毕竟交情在那里。”这个也没什么好否认的，“有什么问题吗？” “不，没什么问题。” 老刘向后仰了一下，环视了一圈四周。 “这个是你平时会来的店吗？” “不，这里是别人推荐的，不过我也不讨厌甜的东西就是了。” 虽说喜欢甜食，但是这个环境并不是能让自己安心享受的环境，平常应该就不会来了外带或者外卖的话或许可以考虑一下。 “我还不知道你认识联合会的人。” …… 自己把嘴边的吸管重新放进嘴里，试图用加冰的饮料协助自己冷静下来。 刚刚他没有笑，他应该没有要特别深入追究的意思，只是随口说了一句。 “你知道那个人？”总之先稍微试探一下吧。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一个。” 他认真的？ 装傻可不像是老刘的作风。 “你不应该知道联合会的负责人的身份？”自己尝试着去理解了一下老刘的意思。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真的不知道你说的是那四个人里面的哪个。” ……四个人？ “……你说的和我说的是同一件事吗？” 第426章 拆解师51·四等分的夏文 夏文走进他在安至区的办公室的时候，他办公桌的后面已经坐着一个人了。 一个和他的相貌一模一样的人。 “那些情报我都看了，说实话，稍微有点失望。”那个人开口说。 “我也一样，只能说政府和教会那些人用的手法比我们预想中更加干净利落。” 新走进来的哪个夏文看上去很头疼。 “说实话，我觉得这个事情继续调查下去只会越调查越困难。” “这个我多少也觉出来了，”坐在办公桌后面的夏文说，“不过正是硬骨头才有相应的价值不是吗？” “有相应的价值这个我还是明白的，但是我开始有点怀疑为了获得那样的价值的汇报我们究竟要投入多长成本了。” “现在已经太晚了。”桌后的夏文提醒他。 “我知道。”新来的夏文叹着气，坐到了房间一边的沙发上。 “现在杜林还留在工厂那边是吧？” “啊，”沙发上的夏文回答，“他不想申请保护，但是他也算是默认了陆坤说得他肯能很危险的这个事实了，至少在确认安全之前他应该是会窝在那里了。” “你今天怎么办？昨天好像一晚上没睡吧，今天还准备工作吗？” “不，你帮我代一天吧，等下我约了尹雪见面，把杜林的消息带给她以后我就去休息了。” ----------------------------- 从那家甜品店出来以后，自己仍在回味着刚刚老刘说得话。 “他们四个的情况非常特殊，所以我稍微调查了一下。”老刘摇晃着被被子里的奶茶说，“他们是四胞胎来着，原先名字都是叫夏文什么的，只有名字最后一个字不一样，不过现在是都全都是叫夏文了。” “所以说……他们是四个人用着同一个人的身份吗？” “不，他们不是这样的运作模式，硬要说的话，他们可能是四个人用着三个人的身份。” “三个人？” 老刘竖起三根手指。 “就我现在了解到的情况，联合会幅平区的负责人，安至区的负责人，还有庄福的负责人都叫夏文。” 三根手指扳倒，刚好数完。 还有这种事？！ “剩下的那一个可能是候补或者负责联络工作的人之类的吧。”老刘继续说，“他们可以说是控制了大半个尽安了。” “但是不能直接控制开发区吧？” “开发区的行政规划还是在幅平区里面不是吗，影响力足够了，而且我听说他们和开发区的负责人关系也不错。” 所以说实际上他们可能是在基层直接控制着这整个尽安的。 还真是想不明白他们是怎么做到的这一步，一个负责人的话还能用努力来解释，同市的三个负责人这个就不是依靠努力能得来的，联合会按理说应该也会去控制着避免这种勾结于一方相互保护的利益集团的，这样的利益集团最容易滋生贪污腐败之类的东西，想要端掉这样的利益集团也非常困难。 不过，既然他们这样的情况存在，那就说明他们有相应的方法和手段。 自己走在路上，吸了一口从甜品店带出来的奶昔。 果然相比不知道什么热带水果榨的带有莫名酸味的果汁，还是这种直白的甜味更适合自己。 刚刚老刘说那家店也是夏文名下的，只是店属于他们四个的资产，店员都听他们的，但是实际上在店里工作的人和魔法没什么关系。 如果是这样的话以后偶尔再在这个店里买点什么应该也没问题。 “你要是和他们打好关系，对你个人也不是什么坏处，不过，我建议你还是更小心一点他们四个比较好。”老刘最后这样说，“他们是那种会用各种可行的方式追求利益最大化的人，这种人只会和利益站在同一战线上。不管是什么人什么事，只要有风险你都好好掂量一下，你陷入危险永远不会是你一个人的事，我相信你还是有预估风险的能力的。” 这个明显是在提醒自己了。 虽然老刘没有明说，但是自己能感觉出来，他并不仅仅是在说夏文他们的事情。 在调查杜林和泽宁的事件的时候也要小心。 到目前为止，自己感觉在保护自己这方面姑且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这种话更多注意一点也没什么问题。 老刘这么说，说不准是因为他其实已经知道什么了。 现在，能确定的事情已经不少了，但是总感觉确定不了的事情也变多了。 想要和需要知道的事情变得更具体了也是真的。现在就是，缺少把情报串在一起的线，或者说，缺少能够证明证据之间联系的事情。调查还是需要继续的，而且，就算把事情都调查清楚了也是不够的，说实话，现在自己有些怀疑自己能不能根据调查到的情报制定出该制定出应对的方案。 ……嗯？ 夏文就在附近？ 通过魔力波动来分辨的话感觉就是之前和自己见过面那个夏文。 而且尹雪也在，而且是和他在一起。 他们两个是有直接联系的吗？ 以前没有听说过这回事，不够既然是夏文在操办治疗杜林这件事，那他们有联系好像也不是那么奇怪。 正好，现在自己也有事想找夏文确认一下，如果那四个夏文是相互之间信息共享的的话，那应该不论问谁都能问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脚步向着他们两个所在的方向走去。 走了没多远，突然发现那边还有其他人。 两个……不对，三个？ 有三个魔法师，不是和他们在一起，而在他们附近。 是不熟悉的魔力波动。 不是本地的魔法师，至少肯定不是开发区这边的，而且他们还在隐藏自己。 是夏文手底下的人吗？ 不太像，如果是保镖之类的应该不会那样鬼鬼祟祟地行动，而且上回自己和夏文见面的时候也没见他带着保镖。 这样的距离的话尹雪应该也早已经感觉出来了…… 尹雪和夏文开始移动了，而且是混乱中想要逃离的那种移动。 不好，他们现在有危险。 自己立刻加快了脚步。 待会儿，远处还有…… 为什么，自己的徒弟也在这里？ 第427章 拆解师52·卷入战斗 “很抱歉，因为各种原因没法让杜林在第一时间联系你。” 夏文做到尹雪对面以后，先是道了个歉。 “所以说现在杜林的倒是是什么情况？” 夏文没有直接说话，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u盘，推到桌子这一边。 “这个里面有杜林录的录像，你回去以后看吧。” 尹雪把那个u盘拿起来看了一眼。 银色32gu盘，看样子是普通的便宜货。 “治疗很顺利，他现在很健康。” “但是稍微有点危险是吧？”尹雪把u盘握到手里以后说，“因为有危险，所以才为了安全废这么大的事。” “你可以这样理解。” 夏文在这上面也不想要辩解什么，直接就承认了。 夏文好像挺累的，可能之前为了治疗他废了不小的精力。 “那我就这么理解了吧，不过再怎么危险，你也没必要让三个保镖等在外边吧？” “三个保镖？”夏文好像没听懂尹雪在说什么，“我没带什么保镖。” “……你的意思是说。店外面的那三个人跟你没关系？” 夏文和尹雪面面相觑。 现在，是不是赶紧跑比较好。 ----------------------------- 当被结界包裹起来的时候，你整个人都是懵圈的。 你不小心被卷入了某个魔法师的史莱姆狩猎当中了？ 这是你的第一反应。 但是当结界里面的外源魔力稳定下来以后，你突然发觉这个结界里一半都是熟人。 大师在结界里面，尹雪在结界里面，还有一个好像是那个夏文，也在结界里面。 除了他们三个，似乎还有三个开了认知障碍的人…… 和一个普通人？ 不，那个好像也是某种类似认知障碍的隐藏方法。 你在这个时候认识到自己似乎是被卷入了什么危险的事情当中了。 明明你只是思考得脑壳疼想出门买个东西散散心路过这里…… 话说现在你是不是赶紧跑比较好？还是说你应该站在原地不动，事不关己就这么假装自己不存在？ 两个里面总要选择一个。 就在你犹豫的空挡，尹雪和夏文在的那个店污染被外面的其他魔法师给炸了，然后他们居然冲着你跑过来了。 妈的不跑不行了，这样下去肯定要把你给牵扯进去。 你吧强化术式都给用上；然后拔腿顺着尹雪和夏文跑的方向跑。 说实话你感觉这个方向稍微有点不太对。 这个方向是大师那边的反方向，讲道理想要安全的话应该向着大师那边跑去和大师会合的吧？为什么这俩人都跑向你了啊？ 难不成这俩人都下意识想要保护大师，而把你当成后来可以随便抛弃的炮灰？ 这样你未免也太惨了一点。 修峨岭这个认识你的能感触这种事来也就算了，怎么连夏文这个跟你不怎么熟的…… 不，仔细想了一下，似乎还是尹雪这个认识你的家伙的行为更恶劣。 等一下能缓口气的时候你一定要骂她一顿。 就算你和尹雪没有熟到那种程度，你们也是队友啊，坑队友过分了。 你判断了一下现在的情况。 尹雪和夏文在朝你这个方向跑，他们身后有三个人在追，大师在他们跑过来的反方向，还有一个很像是普通人的家伙现在在你的右后方。 结界的中心大概就是刚刚尹雪和夏文跑出来的地方，就是说结界应该是尹雪或者夏文为了跑路方便开的 所以他们应该是也有随时解除结界的能力。 好的，你懂他们的战术了，他们大概是想在把这些人引导离大师远一些的地方以后解除结界。 嗯，你懂了，你完全懂了，他们并没有要针对你的意思，但是把你当炮灰可能是真的。 既然你只是凑巧在他们的逃跑路线上，那你也没有必要继续顺着这个方向跑的必要了。 你立刻转向向左边跑。 说实话，你并不认为尹雪他们的这个战术很明智，现在已经基本可以认定他们没法成功逃脱了。 尹雪和夏文能用结界，追着他们的人当然也能随时开结界，他们两个解除以后那些人肯定立马就开新的结界把这片区域覆盖上了。 他们能做到的最多是把凑巧被卷进来的大师从这场战斗当中踢出去。 至于你，呃…… 他们好像并不是那么在意。 妈的，你真是飙脏话的心都有了。 如果你能进尽快跑到结界左边远离他们话，等一下他们解除结界，然后那些人重新展开结界的时候，你应该就不会被重新罩在结界里面…… 正当你这样想的时候，又有一个结界从你的身后展开了。 ……哈？ 直接在再接里面重新展开了结界，把结界的控制权抢了过来。 得了，尹雪他们的计划比你想的还要失败。 你重新感知了一下，这个新结界里面一个人都没少，估摸着那些原先以尹雪或者夏文的目标的家伙是一个人都不打算放过了。 只要目击者都死完了就是完美暗杀。 现在这样是不打不行了。 你又转变了方向。 这样的话就不能落单了，和他们会合才是正确的选择。 已经变成了不能不战斗的情况了，大师也是在向着这边移动，根据速度推测，可能大师会先和那些人战几个回合。 至少要让开结界的人失去意识才能解除结界…… 或者尹雪直接拆解结界？ 尹雪是会术式拆解来着的吧？她应该能做到的。 但是夏文在这里，如果她真的把结界给拆了，那就相当于是把自己的价值给公开了。 尹雪不会用，大师也不会让尹雪用。 既然战斗已经是无法避免的事情了，那么……先想想你能做些什么吧。 ----------------------------- 那个结界…… 血凌站在房顶上，看着刚刚覆盖上结界，之后结界又被替换掉的那片区域。 现在维持结界的应该就是楚捷委托的那些人。 进入尽安境内的来路不明的魔法师吗…… 现在他们来尽安的理由血凌大概是明白了。 大概是教会的“清理工具”吧。 战斗已经在所难免，战斗的走向说实话很预测。 现在，血凌也只能祈祷诅咒他们那边不会出什么意外了。 第428章 拆解师53·暗杀 “你这样也能算是政府官员吗？” 正因为是政府官员，蒋郅才能就这么干脆直接地选择这种不干净的做法。 本来政府的官员就没有态度破干净的家伙，至少蒋郅还是那种能把不干净的手段用在自认为正确的地方。 不过最后李泽宇还是决定帮忙了，因为蒋郅提到了这个是为了帮。 他给出来的媒介的清单也是相当长，其中那些奇怪的人体部件什么的还不算是不好入手的东西，最麻烦的还是需要有能和诅咒的人联系起来的东西，最好是那个人身上的东西。 这个居然还是不可或缺的…… 蒋郅想要去诅咒死的那个可是副国级的官员，蒋郅想从他身上拽根头发，现在身上带的子弹都难说够不够放倒那些安保人员的。 连暗杀都做不到，就别提亲手从他身上拿到什么东西了。 但是想要间接拿点什么东西的话…… 只能说不是不可能。 这个蒋郅要联系很多人去确认，或许能够找到那种能帮蒋郅搞到一两根头发的家伙。 当然也有可能根本找不到就是了。 到这里就需要赌运气了。 运气也能算是一种实力，不过蒋郅在这方面的实力实际上还真不怎么样，不过也不算特别差就是了。 麻烦的是，把想要那个人身上头发之类的事情跟人说了的话，懂的人听了恐怕就知道是想要干什么了，而就算是不知道的人，听说了想要头发什么的也多少会怀疑这是要拿来做什么的然后记住这件事，这都是可能会留下的线索，都可能会引火上身。 要是能有那种也愿意扳倒那个家伙的人的想要合作就好了。 但是这种完美的合作对象是不存在的，就算存在，也不是那么容易能找到的。 总结起来，现在能确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想要完全规避风险几乎是不可能的。 不管怎样，自己总要赌上一些什么，而且赌注恐怕还不小。 在政府中的内鬼装模作样清内鬼的时候做这种事要是被发现了，肯定是要被当内鬼没跑的。 既然都走到这一步了，那就做到底吧。 蒋郅已经不准备考虑什么为了李泽宁值不值得了，已经开始了的事情就要坚持下去，这也是蒋郅的原则。 ----------------------------- 泽宇不太理解。 蒋郅已经证实了，政府当中存在别有用心的人。 但是泽宇想不明白那些人从中获利的点在哪里。就算他们是和教会有什么勾结，教会也总要给他们什么好处吧，这样才有合理的动机，才解释得通。 这不是什么必须要知道的事情，泽宇也明白，但是就这样放过去总感觉这件事放不太下。 很多细碎的，看上去无关紧要的线索，很可能就是组成时间全貌的最后一块拼图。 然而泽宇不知道上哪里去了解这些事情。 而且很可能以后也了解不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泽宇也不知道这个究竟重要还是不重要。 现在泽宇能着手下功夫的也只有眼前的工作了。 诅咒一个人很容易，依靠诅咒杀人也不困难。 没错，诅咒的术式本身不难，那些原始的术式都不会特别复杂，困难的往往是那些媒介难以获取。 虽然那个蒋郅说全都交给他就行，但是万一不行的准备也要稍微做一下。 而且，之前考虑用的那个术式，仔细一想还有改进的空间。 理想的状态是能更加隐秘，更加自然，不会引起任何人怀疑的死法。 就算做不到至少也应该向着这个方向努力，不妨说让死相更像是病死之类的。 根据蒋郅的说法，他想要让泽宇诅咒的那个人是政府当中可以确定和教会勾结的人里面地位最高的那一个，如果是这样的人的话，他的病死大概也会引起非常高的重视，也会被全方位详细调查的。 如果调查的项目当中也包括魔法可能造成的影响的话…… 那就完了。 现在泽宇所思考的这些都有一个大前提，那就是教会是能够监视到李泽宇使用死灵术这件事的。 这件事带来的风险恐怕比泽宇之前预想的要大很多。 只要政府那边把死亡时间和教会那边监控到的诅咒的施术时间进行比对就能很容易知道是尽安这边有人做的。 早前泽宇在蒋郅面前的时候都没有考虑过这回事，没认真思考就答应下来也是泽宇的失误。 虽然不管在政府那边还是在教会那边，他都没有被看作是死灵术士，但是在尽安这些魔法师里面，泽宇也肯定是最可疑的，他们调查也一定并会先从泽宇开始调查。 怎么说也是谋杀，就算理由再怎么正当，事情的性质本身还是不变的。 整件事可能都会毁在这上面。 要想想办法。 ----------------------------- 你现在感觉你跟被困在战场上一样，而且还是最前线。 你低了一下头，好不让你的头皮被削掉。 感觉你就像是趴在战壕里面一样趴在断壁残垣中间。 你感觉一战和二战都没有这样恐怖的火力，说实话在魔法师的战斗当中你也没见过这样的火力。 这根本就不是正常的战斗，这群人给你的感觉就是一群无限火力无cd的锁蓝挂壁。 没有任何战法意识，打人全靠火力压制，最牛逼的是他们还真的能压制得住。。 你现在躲着的这块断壁也撑不了几下了，又要换地方了。 这三个魔法师非常危险。 刚刚你和夏文尹雪他们会合了以后，确认了你们的应对方针，简单点说就是统一确认了一下你们都准备战斗。 然后当你们开始反击的时候，立刻有几乎三倍于你们的火力朝着你们甩了过来。 你瞬间就为你刚刚尝试攻击他们感到后悔了。 正常人在被攻击之后都会试着躲开的吧，至少你是这样，而那种直接怼回来的你还真没见过。 你躲开之后还以为这三个人做多连续攻击几次就肯定要休息休息，但是没想到他们居然一套接一套硬是给你们三个来了十几分钟的连招。 你在这里就是个错误…… 话说……大师呢？ 第429章 拆解师54·清理工具 三个人的合作倒是很不错的，这么快就分别找到各自的目标了。 攻击模式都是元素魔法和以塑成魔法为主的复合魔法，偶尔还有纯魔力魔法之类的。 在身上刻了不少的不重样的回路，然后逐个调用。 是为了避免单个回路长时间运转可能造成的过热损毁吧。 好后计算了每个术式大致需要的冷却时间，然后规划好合适的出招顺序，打出完美连段的那种感觉吧。 这个实在是有点厉害，这个连招还是一套接着一套的那种无限连，这个在游戏里面除非是某种活动或者游戏策划脑子抽风，否则绝对不会出现。 然而先是不是游戏，所以像这样平衡性被狗吃了的情况也是可能出现的，不，倒不如说很正常。 现实当中，实力碾压无处不在，毕竟没有系统会给人匹配实力相当的敌人。 不过，说实话，自己看他们现在的表现也有些佩服他们。 那样的跟重机枪一样的联系攻击，就算有效解决了过热的问题，弹药量这个东西也是没法轻易解决的。这些人维持了这么长时间攻击，能见出他们的魔力总量相当不一般。 到现在还没有感知到任何魔力波动不稳的情况，这代表他们在刚刚这段时间李并没有依靠摄入魔力结晶恢复魔力，他们到目前为止的战斗都是小号的他们自己体内的魔力。 人类是没有这么可怕的生命力的，能在消耗了那么多魔力之后还好好站着的家伙，哇怒气那就是怪物。 而这样的怪物，在这里居然有三个。 不许动真格才能有胜算，然而偏偏现在夏文也在这里。 如果能想办法让夏文失去意识，那现在战斗起来也能更没有顾忌一些。 不过既然无所顾忌地出全力行不通，那或许可以试一试绕后暗杀什么的。 这也是自己现在正在尝试的。 隐藏魔力波动，开着认知障碍，偷偷从背后靠近那些站桩输出的人肉炮塔。 一次最多只能清理掉一个，只要清理掉他们当中的热河一个，声响的两个肯定会第一时间发现自己。 实际上，他们肯定知道这个结界里面一个人，毕竟当初结界刚刚展开的时候，自己可是没有任何保护地完全把魔力波动给暴露出来了。 那现在选择攻击哪一个就是个问题了。 如果他们已经有所警惕了，那现在理所应当去选择那一个看上去注意力最集中，最不容易注意到自己的那一个。 这个是正常合理的思路，但是实际上自己更想要优先去解决掉那个在攻击自己徒弟的家伙。 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只是现在自己单纯感觉自己的徒弟已经快撑不住了。 虽然随便解决掉哪一个另外两个人的火力应该都会立刻转到自己的身上，但是现在的情况感觉真的像下一发攻击他就躲不过去了一样，能尽快帮上他还是选择快的途径吧。 那就决定是那一个了。 在维持着现有的认知障碍正常运行的情况下，把强化术式的魔力攻击往上提了百分之五十。 本来自己不常用这种容易烧术式的方式的，这完全是从杜林那里学来的方法。 不搞什么花里胡哨的，直接贴脸，然后塑成切割加爆破，直接把人从中间切开然后将伤口破坏到无法恢复的程度。 目的很见到，就是杀死那个人。 在对方对自己有杀意的时候，仁慈没有任何意义，只会将自己送入险境当中。 这样，人数就是四比二了！ ----------------------------- 塑成切割。 你一瞬间就分辨出来了。 大师的术式你都能分辨出来，你当然也知道这不是大师常用的术式，实际上，可能连“平常会用的术式”都算不上。 在人或者物体之间塑成膜状或者薄片状的物体，然后解除魔法，物体就被切割开了，如果是切割面比较大的一般还是会在先塑成刀片状的物体，然后再运动切割，又或者分多次切割，看个人喜好。 这个算是很常见的基础魔法利用思路了，也确实很有效。 但是有效不意味着常用，正因为太基础了。 魔法师总喜欢动各种歪心思，魔法师之间的战斗是见招拆招，所以一般的魔法师根本就不会用这种耿直的魔法直接攻击人，更何况塑成切割是必须贴近到敌人身边的，而魔法师是很少会进行近身战的。 实际上，你也很难想象大师会这样接近作战。 刚刚那一下确实是攻击是吧？应该不是为了开路切割墙壁什么的吧？ 说起来……从刚刚开始这里就好安静…… 那些攻击你们的人在刚刚大师用了那个塑成切割之后好像就停止攻击了。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你知道这是个机会。 赶快找找尹雪和夏文在什么地方，刚刚你们被攻击之后你就再没顾及他们的情况了。 那两个人……就在离你不算远的地方，你和他们中间只隔了一栋楼的废墟而已他们两个挨得很近，大概之前一直都是一起活动的吧。 就是说实际上失散了的人是你…… 确认他们安全就放心了。那接下来的问题，就是那三个人那边究竟发生了什么…… “跑起来！” “啊？” 你还没反应过来，不知道从哪里冲出来的大师就一把把你从地上拽了起来，然后拖着你就往尹雪和夏文那边跑。 怎么回事？刚刚发生了什么？ 你感知了一下后方，刚刚攻击你们的那些人的方向。 人一个都没少。 所以说是大师的攻击是失败了吧？ 刚刚到底是怎么回事？ ----------------------------- 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自己也不清楚。 刚才的术式确实运行了，而且运行成功了。 但是，在运行的一瞬间术式就崩溃了。术式本身没有任何问题，这个自己可以肯定。 让术式崩溃的只可能是外部的因素。在那些人的当中有拆解师，而且是能在施术的瞬间拆解术式的那种。 不能拖下去了，要赶紧结束这场战斗，现在危险程度已经超出预期了。 该去把夏文打晕了。 第430章 拆解师55·信任 “夏文！”大师在跑到能看见夏文的地方就把大师的就把拽着你的手给松开了。 当然松开了以后你的脚步也不敢慢下来，因为你们跑到一半的时候那些攻击你们的人就又重新开始攻击了。 “你刚刚为什么停下来了？”然而夏文也不知道为什么，似乎对大师很生气。 “你刚刚明明有机会直接解决掉他们当中的一两个的，为什么你停下来了？” 你和大师一起躲到了夏文跟尹雪躲避的那附近的另一处断壁后面。 “他们有拆解师。”大师在各种爆炸之类的噪音当中大声喊出来让你们听见。 拆解师？！ “你开什么玩笑，刚刚我什么都没感觉到。” 这样的回答看来是没能让夏文满意。 “你或许没有感知到那个人拆解术式的过程，但是我的术式凭空消失你肯定感知到了吧？” 夏文不说话了，看样子是有那样的印象。 实际上这个印象你也是有的。 你以前也没有见过人拆解塑成魔法之类的，你当然也不知道塑成魔法被拆解的时候会产生怎样的魔力波动，但是刚刚大师在使用塑成切割之后一切突然之间又趋于平静这个你的印象还是挺深刻的。 “那，你打算怎么办？” 夏文向着相对安全一点的方向移动了一下。 “我没有对付拆解师的经验，也没有把握能答应。” “那，你能信得过我吗？不，应该说，你能信得过我们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 夏文警惕起来了，简直就好像觉得大师可能会害了他一样。 “如果你能信得过我们，那就由我们来全权负责这件事，我想你保证能活着把你带出去。” “只有这个？” “不，实际上我还有一个条件。” 大师也稍微挪动了一下脚步，移动到了距离夏文更近一些的地方。 “我希望在我们战斗的这段时间，你能保持昏迷的状态。” 保持昏迷的状态？ 你听见这话的时候也是先愣住了。 保持昏迷状态是什么意思？ 然而夏文居然意外地并没有特别意外。 “姑且问一下，如果我不愿意相信你们，那你会怎么做？” “就算你不愿意，我也是准备强行把你打晕的。” 你看见夏文的头像一旁歪了一下，像是苦笑了一声。 “就是说不论我乐意不乐意，要被打晕这件事算是已经定下来了是吗？” “我不否认。” 大师没有直接看着夏文，只是向哪边侧着头喊。 “行吧，既然都是要被打晕，那就没什么区别都无所谓了。” “那我可以看作是你同意了是吗？” “啊，随你吧，只要你们能让我胡总和从这个结界里面出去就行。” “那就……” 大师给夏文背后的尹雪使了个眼色，尹雪立马一个手刀劈在夏文的后颈上面。 夏文整个人立马就和泄了气似的，啪唧一下滩在了地上。 这个配合还真有点东西，看样子尹雪应该是从大师刚刚提及这回事的时候就已经明白大师的用意了。 虽然配合起来没有任何问题，但是尹雪好像对于大师接下来具体的战术还抱有疑惑。 “大师……” “你就尽管放开了出全力就行，什么都不要顾忌。现在在结界里这几个家伙，我已经不考虑让他们活着走出这个地方了。” 一边说着，大师居然在他所躲避的那块断壁的后面坐了下来。 “你放心，我不会看的。” 不会看？ “我明白了。” 尹雪听了大师这话，似乎放下心来了。 你眼看着尹雪从她躲避的地方爬了出来，把她整个人都暴露在那些人的火力覆盖范围当中。 你刚刚想要阻止她，让她赶紧重新躲好，大师却先拦下了你。 “放心，相信尹雪。” 相信尹雪？ “你可能之前都不了解术式拆解的天才是怎样一个概念，现在你可以看看了。” 术式拆解的天才？ 没有概念这个你确实也不能否认…… 你发现大师似乎真的对尹雪那边一点都不担心的样子。 难不成，那样的敌人尹雪真的能一挑三？ 不，这样未免也太扯了一点…… 说起来，好像真的从刚刚开始，噪音好像就小了不少，但是空气中的魔力波动反而变得非常杂乱。 你往后看了看，结果看到了非常超自然的景象，甚至比魔法的存在本身更加超自然。 你刚刚经历了那十几分钟的连续魔法轰炸之后，对那些魔法的破坏力都是有亲身体会的。 然而，那些炮弹如同炮弹一样的元素魔法和塑成魔法在触及尹雪之后无一例外，全都都消失了。 当然并非不是凭空消失，只是那些魔法在接触到尹雪以后全都又重新变成魔力逸散到空气中了。 怪不得空气中的魔力波动突然变得这么乱，而且你也能觉出来，这个结界里面外源魔力的浓度正在蹭蹭往上涨。 现在你已经明显感觉空气越来越闷热了。 外源魔力浓度已经很高了，感觉距离产生史莱姆已经不远了。 “大师？” 大师明白你的意思，这个时候产生史莱姆可能会碍事，降低魔力浓度的最直接方式就是用比方说外源魔法什么的将魔力消耗掉，而在结界里面用了书上的术式也不会别教会的人发现。 “现在还不是时候，还不清楚这些人当中的拆解师到底是哪一个。” “不是你攻击的那个吗？” “恐怕不是，大概尹雪在碰上那个拆解师之前的战斗都不会有太大的阻碍，但是碰上那个拆解师的时候我就有必要出手了。” 出手，就是要杀了他们了吧？ 你能感觉出来，这次大师战斗是有杀意的。 敌人和自己只有一个能活着从这里出去再这种时候不想要杀死对方肯定是不行的。 大师已经经历过很多这样赌上性命的战斗了，但问题现在战斗的人是尹雪。 尹雪有没有杀人的觉悟…… 你又看了一下尹雪那个方向。 诶？ 尹雪已经不在之前的位置了，而是到了其中一个魔法师的面圈，身上全是血，而且她手里那是……人的手臂？ 第431章 拆解师56·拆解 攻击的速度是没法超过魔力波动传播速度的。 元素魔法也好，别的什么复合魔法也好，攻击过来之前肯定是魔力波动先过来的，因为魔法在使用的时候是要运行术式的，在还没有运行到产生效果的时候就会产生魔力波动，所以只要事先感知到了魔力波动，理论上就能预知接下来的攻击。 那种以毫秒还是微秒为单位的预知对很多人来说并没有特别大的参考价值，但是对尹雪这种拆解师来说，这么点时间已经足够尹雪准备好把对方的攻击拆解掉了。 这样密集的攻击尹雪以前还真的没有经历过，但是只是这样的频率的话尹雪还是完全能反应得过来的。 那三个人在发现尹雪能拆解术式之后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惊讶的反应这才是最让尹雪感到意外的。 他们就那样不声不响地把用的术式类型给改了， 尹雪能感觉出来，这些人攻击的术式逐渐从那种直接拆解也无所谓的术式变成了不太便于拆解的类型了。 比方说本身会造成高温的元素魔法，压缩了大量魔力的纯魔力魔法什么的。 这些人应该是有对付拆解师的经验，或者可能受过相应的训练。 他们清楚要怎么对付拆解师，尹雪现在也确实感觉他们的攻击开始棘手起来了。 不过，就如同这些人知道怎么对付拆解师一样，尹雪也知道怎么对付普通魔法师。 尹雪能拆解术式，这刻不意味着尹雪除此之外就不能做别的了。 拆解师本身也是魔法师，在有些人的印象当中，拆解师是一个功能性，或者辅助性的职业，有一些拆解师确实也是这样，可尹雪与他们不同。 尹雪本身也是魔法师，尹雪也是能和魔法师一样战斗的，而且…… 尹雪看准了距离自己其中一个人。 就从他开始吧。 尹雪之前就是一直都是开着强化术式的，而实际上尹雪身上的强化回路不止一套。 尹雪把她身上的第二套强化回路也运转起来。 倍数高上几倍的强化迅速让尹雪身上刻着回路的部位产生了强烈的灼烧感和刺痛感，这样的强化尹雪也就能坚持几秒钟。 这个时间已经够了。 尹雪在那一瞬间直接飞身跃至那个魔法师的面前。 那个人立刻想要向后躲开，但是已经晚了。 尹雪一把抓住那个人抬起来想要释放魔法的那只手，然后左手在那个人的肩膀上一拍。 此时尹雪已经把第二重强化给解除了。 她只是稍一用力，就将那个人的手臂整个扯了下来。 因为尹雪是魔法师也是拆解师，所以这种一般魔法师做不到的事情他也能做到。 ----------------------------- “让我猜猜，尹雪把其中一个魔法师给手撕了？” 比不知道大师是从魔力感知推测的，还是从你的反应推测的，不过你现在已经大致能明白为什么大师之前会说什么他不会看了。 “刚刚发生了什么？” 你刚刚错过了大师说的那个手撕魔法师的过程，没有看明白尹雪是怎么把人的手臂弄下来的，刚才大师说是手撕？ “尹雪是能直接拆解魔法师体内的内回路的，你知道这是什么概念吗？” 拆解内回路？ 内回路是魔法师在体内构建的运行术式的回路。 魔法师是能在体内构建内回路的，但是实际上这个回路的构建过程到底是怎么样的现在还没有定论，有些较为主流的理论似乎是认为魔法师能利用自己的身体作为魔力的介质并通过吟唱之类的方法控制魔力的流动方式之类的。 就类似于能随意控制通断的导线的那种感觉吧，人体就相当于导线。 那刚刚大师说的尹雪能拆解内回路，那意思就是…… “尹雪能把人体内发魔力流动切断，并不是纯魔力魔法攻击之后造成的那种无魔力的临时断连，而是彻底剪断的那种感觉。这种切断对人的身体有什么样的影响，说实话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魔力再就无法向被切断后的肢体流动，同时失去感官，而且被切下的那一块肢体也会变得非常不结实，变成一拽就会掉下来那个样子。” 这个……听上去就像是真的被切下来的一样，实际上真的被切下来了，但是还被皮肉连在身体上的那种感觉。 就在这时，你背后有传来一声瘆人的惨叫。 你刚想要回过头去看，大师突然又说了一句： “另外说一下。这个并不是谁都能做的，也不是一般的拆解师能做到的事情。” 不是一般的拆解师能做到的事情？ “就是说，尹雪实际上是非常高水平的拆解师？” “也不是非常高水平那样的程度。”大师摇摇头，表情有些费解，又有些担忧，“实际上，就我所知道的范围内，只有尹雪能做到这样的事。” 只有尹雪能做到这样的事情…… “难不成……这个是被外人发现的话会引发大问题的事情？” 大师没有回答你的这个问题，没有承认，但是也没否认。 又或者大师自己也不确定尹雪的才能究竟有多大的价值。 ……你以前一直以为保护尹雪不被发现是拆解师，只是因为不想要尹雪被任何人胁迫利用，没想到这背后还有这样的原因。 “总之这件事不要随便个人往外说就行了。” 这个你当然明白。 “这有多少人知道？”你问。 “能知道的人大部分都知道。” 就是说你认识的人不少还是知道这件事的。 你又重新回过头看了看尹雪。 刚刚被尹雪拽下胳膊的那个人……似乎已经死了。 刚刚的惨叫应该就是那个人的声音，尸体是怎样的惨状你这个角度是看不到，你只是能感觉出那个人的魔力波动已经消失了，而且现在还有一个魔法师的魔力波动也特别乱，你也不太想仔细看是怎么回事了，大概能猜得出来。 尹雪已经解决了一个了，第二个也差不多了。 那，大师说的拆解师应该在剩下的两个里面吧。 第432章 拆解师57·解决 差不多是时候了。 “vike.” 拿出刻印书把结界的控制权拿过来。 还有最后一个，那剩下的应该就是拆解师了。 没有先遇到拆解师，能这样先逐个削减敌人的战斗力也是很幸运了。 尹雪手撕的那两个人确确实实已经死亡了，尸体没什么问题。 那么需要担心的就只有那个拆解师的水平了。 对于刚才自己的术式“消失”而非被简单拆解这件事自己是有点头绪的，对那个人使用的手法自己算是有几个猜想。 在自己能想到的可能性当中，暂时还没有能直接说明那个人会比尹雪强的证据。 如果不出意外，应该就没什么问题。 就算出了意外应该也在自己能控制的范围内。 胜利已经基本可以确保了。 这次确实是有点对不起尹雪，尹雪应该是不想要杀人的。 虽然不能弥补什么，但回头还是和尹雪一起出去吃个饭吧。 “拆解师就在剩下的两个里边吧？” “两个？” 一开始自己并没有特别在意自己的徒弟说的话。 “两个都是？” “尹雪和剩下那个魔法师都是拆解师，有什么问题吗？” “不，还剩下两个吧？” “剩下两个？” 说到这里，他的话才引起了自己的注意。 “对啊，一个现在尹雪正准备打的，还有一个现在躲在那边的。” 自己的徒弟说着，指了指右后方。 “那个方向明明……” ……不对，那个方向有人！ 认真去感知的话能发现，在尹雪的正后方有一个人。 单从魔力感知来来感知的话，感觉就像是普通人一样。 正因为是普通人，所以自己反而没有在意这边。 魔法师平常一直都能感知到普通人隐隐约约的气息，对普通人的魔力波动早都习惯了，所以这种时候反而不容易注意到。 之前蒋郅的那个时候自己就发现有这样的情况了，但是那个时候自己没有吧这件事记下来，只是把蒋郅当成一个特例了。 完全中套了，没想到会有人这样隐藏自己。 现在已经是意料之外的情况了。 “kapitel. acht.” 久违重新用上书上的术式。 最外层的一圈回路，胸腹到脖颈，再到肩后，右臂。 十三把钢刀，炙热的钢刀插进了自己的身体里。 只有在这种时候自己才能以这种最明显的方式感觉到书的存在。 空气中的魔力浓度迅速降低，气温仿佛立刻降至了冰点一样。 把右手向下一甩，一股凭空生出的气浪直接将自己掀到空中。 现在自己也没有那个心思去管自己的徒弟是不是会被气浪波及到了，现在尹雪可比他要危险多了。 自己直接飞到了空中，几乎到了结界顶端的高度。 到了这个高度向下看就能直接看到那个人了。 想要攻击到那个人也变得容易多了。 尹雪可能也还没有注意到那个人的存在，现在还在全心对付攻击的魔法师当中剩下来的那一个。 她解决掉那剩下的魔法师之后，就算那个家伙不想，他也不得不战斗了。 如果那个家伙才是真正的拆解师，那他无疑是最大的隐患。 在尹雪和那个人的战斗结束之后，或者在他们战斗的过程中，对他来说都是时机。 那个人移动起来了，他开始飞速向尹雪身边接近。 注意到目标是他了吗？ “???” 把新的章节启动起来的时候，自己已经意识到来不及了。 等术式启动，那个人的肯定就已经到了尹雪的身边了。 正当自己开始考虑如果他攻击尹雪或者拿尹雪做人质怎么办的时候…… “尹雪！后面！” 尹雪应声回过身，看见了向让她接近的那个人，然后立刻向一旁躲开了。 干得好。 右手摆出手枪一样的手势，指尖对准了地上的拆解师。 “?????” 一道射线从自己的指尖射了出来，在那个人反应过来之前，从那个人的头顶刺下去，穿透了那个人的颅骨，从下颚右穿了出来。 那个人的身体立刻脱力瘫倒在了地上。 已经死了。 这时候自己已经开始自由落体了。 重新操纵风托住自己，好平稳落到地上。 刚刚确实是自己的徒弟的反应要好一些。 自己遇到这样的事，第一反应是想要自己解决，但是自己的徒弟的反应是告诉尹雪，让尹雪自己躲开。 自己是那种自己能解决的事情就不交给别人的人，而自己的徒弟却能很自然地选择个其他人合作。 在这件事上面个自己确实是不如他，这个还是要承认的。 刚刚尹雪对付的那最有一个人，虽然还活着，但也是就差最后一击的程度了。 尹雪重新走过来，把最后那个人也杀了。 不论从过程还是结果，这次都是自己的徒弟做的更好，这个是客观现实。 在战斗当中，只有技术是不够的，这种下意识的行动方式也是很重要的。 在这上面，自己或许选哟他的帮助，或许以后再行动的时候戴上他会更好一些。 “没有别的敌人了吧？” 尹雪问。 “应该没有了。” 尹雪看起来并没有因为再次杀人而右特别大的罪恶感，但是自己清楚，她完全不回想起以前那件事是绝对不可能能的。 就算她没有表现出来，也不等当她不在意。 “尸体还要稍微处理一下，夏文也要叫醒……” 自己一边思考一边说着还需要处理的工作。 “等完事之后，咱们一起去吃个饭怎么样？我也挺饿的了。” “诶？大师还没吃饭吗？” “午饭还没吃的，刚刚就喝了一杯果汁和半杯奶茶。” 另外没喝的那半杯奶茶在刚刚结界展开的时候就不知道扔到哪去了。 “怎么样？” 好好地问了一下尹雪。 “一起吃饭吗？” “嗯。” 好的，尹雪答应了。 那接下来的问题就是…… “你呢？” 姑且问了一下自己的徒弟。 “呃……” 他看上去稍微有些纠结，在自己和尹雪之间来回扫视。 “不用了，”最后他说，“我后面有别的打算了。” “那就算了。” 如果可以还想把他叫上增加安全感的。 第433章 拆解师58·威胁 你还没有不识趣到在这个时候说什么想一起去。 你说的那个什么打算顶多也就是你被卷进这场战斗之前还想过要去买点东西的这件事。 说实话你现在都没有想要买东西的心思了，不过吃饭的胃口倒是也不大了就是了。 主要是因为被尹雪手撕的这三个人的死相真的挺难看的，你反倒觉得现在胃里面没有森么太多可以吐出来的东西倒是一件好事。 你最惊讶的还是尹雪居然能就这么接受这件事。 尹雪他杀人就没有任何感觉吗？ 你虽然没有杀人的经历，但是你感觉如果是你杀人的话，应该还是……至少会有什么能表现得出来的心理波动的吧？ 为什么尹雪就那么…… 应该不是单纯因为尹雪对这种事情不在意，你知道尹雪也不是没有感情，倒不如说尹雪的感情非常丰富，要是单纯对杀人没有感觉那也太可怕了。 你能想到的合理的解释有两个，一个是尹雪不想要在大师面前表现出自己的感情，另一个，是尹雪以前可能有什么经历影响了尹雪。 你当然不会现在就去问，回头打听一下的想法虽然还是有的。 总之，现在吃饭这件事你就算了，虽然大师的表情像是希望你一起去，但是大师身后的尹雪完全就是“你敢一起过来老娘吃了你”的表情。 为了你的生命安全考虑，这顿饭你就敬谢不敏了。 一切为了性命安全。 ----------------------------- 夏文被重新拍醒的时候，事情似乎已经被解决了。 结界里面多出来了四具尸体，而这边的人一个都没少。 夏文印象里原先结界里面好像只有七个人来着，怎么多了一个？ 算了，就当自己之前没发现吧。 虽然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做到的，但是总之事件是被他们解决了，而且解决很彻底。 甚至都灭口了，那或许他们就真的用了什么无法跟人说明的手段，比方说死灵术什么的。 虽说死相不太像，但是尸体的伤口似乎都用纯魔力处理过了，这样在解除结界之后也更难鉴别死因了。 有点可疑，不过现在并不是调查这回事的时候。 “结界解除以后，这些尸体就交给我吧。” 只有工作增加了这件事稍微有点让人难受，别的事情实际上都还好。 “这些人我回头回去调查清楚身份的，如果他们和教会有什么关系的话，后面我会拿这个作为向上面交涉的筹码的。” “你决定要把这件事上身到更高的级别了？”陆坤问。 “我会的。”现在看来确实是有必要了，“这件事不像是我能解决得了的，我看出来了，如果解决不了什么都得不到那就没有意义了。” 着并不是要把利益让给别人，应该说这是要得到利益所必须的。 “谢谢你了。” “用不着了，这是我完全是为了我自己。” 本来也不是为了他们，当然也没什么需要谢的。 “为了你们自己……也罢，总之合作愉快。” ……“你们”？ “你刚刚说了‘你们’是吗？” 夏文知道他刚刚没有听错，他只是想要确认陆坤到底了解到什么程度了。 “我只知道你们是四胞胎兄弟的事情，实际上我也是刚听说的。” “你是从什么地方听说的这些事？” “从我认识的一个神父那里听说的。” 神父，那就是和教会有关系的人了。 所以说教会已经了解了自己的情况了？ “那个人是那种消息比较灵通的人，他也只是说他调查过你的事，应该不是教会那边都知道你的事……” “说起来，为什么你会去联系教会的人？” 夏文突然怀疑起陆坤究竟是否可信了。 他的目的真的是如他之前所说的，只是想要帮朋友吗？ “我只是打听情报而已。”听到这里，他也是听出夏文的意思了，“你不相信我是吗？” “如果你能证明你没有问题的话，我当然可以相信你。” “这个我证明不了。”陆坤的回答倒也干脆，“我最多让杜林和傅逸给我担保，我和教会没有关系。” 担保…… “……我回头会问他们的。” 陆坤这句话也提醒了自己。 “我该走了，把结界解除了。” “你不是要处理尸体吗？” “这个我会交给别人的，我还要去确认杜林的安全。” 如果刚刚那些人的目标是夏文的话，那杜林可能也有危险。 而且其他夏文也是一样…… “杜林没有申请保护？” “我把你的话告诉他了，他没申请保护，但是躲起来了，他现在的状态应该没有多余是人知道。” 陆坤把结界解除了。 “杜林现在在哪？” “……现在不是时候，回头有时间我可以带你去找他，如果他没有事的话。” “如果需要帮忙的话，可以叫我。” “如果需要的话我会的。” 陆坤没有提出现在立刻跟着帮忙那就算了，要么不想帮忙要么有别的预定了。 “回头我会再联系你的，就用你之前联系我的联系方式。” 今天怕是没法好好休息了。 夏文找了一下方向，然后快步往幅平区那边走。 夏文拿出手机来。 “你们那边现在什么情况。” 总之先试着联系一下其他人，如果能联系上的话是最好的。 然后又把同样的内容发给了杜林。 平常等待回复的时候经常也会花不少时间，但是以前从来没觉得这段时间这么漫长。 如果不行的话就等下逐个打电话吧。 夏文先确认了一下那那些人的尸体大概应该在的位置，然后让人把尸体收拾了。 就在这时，有人回复了。 “我还在值班，怎么了？” 是替自己在安至区值班的那个夏文。 “我刚刚被人袭击了，帮我确认其他人的安全，我去确认杜林的安全。” “明白了。” 没有任何废话，直接开始行动。 这个样的信任关系是一般人不可能有的。 这也是夏文相较他人所独有的优势之一。 现在打车的话现在去杜林那里可能来不及了，出租车的速度不行。 但是最近的能叫过车来的地方是幅平区，叫车花时间可能会更长，没办法了。 夏文招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第434章 拆解师59·杜林的状态 庄福是尽安西北的一个县级市，而且是存在感比较低的一个。 庄福本身并没有什么又名的观光景点，也没有什么其他地方所没有的特产，感觉是一直在尽安的阴影当中的就那么“存在着”的城市。 联合会在这里也是有一些设施了，实际上在这里的设施可能还要比在别的地方稍微多一些。 这个罐头工厂平常也是正常生产罐头的，实际上还给联合会带来了不小的利润。 而在这个工厂工作的人大部分也不知道，在工厂的地下还有很大的空间。 不是地下室那种程度的空间，差不多是好几个地下仓库的那种感觉吧，这个工厂的地下部分其实比地下部分比地上部分还要大。 不过这里的人倒是没有上面的工厂多。 杜林印象中这个“设施”的主要作用是设计改良联合会内泛用的术式回路这些东西。 这里虽然在尽安境内，但实际上并不归杜林管。 原先这个设施是直接由省一级负责的，也就是由吴玮勋负责。 至于吴玮勋被保护起来之后的现在，究竟是谁在管理这个地方，杜林就不清楚了。 没有公开，平时存在感也不高的研究设施，夏文能想到把杜林带到这里来治疗也是挺聪明的。 这个工厂的地下部分的设计是比较接近研究所的，一共两层，每一层都有四个实验室，还有洗手间，办公室，甚至食堂。 这个“设施”当中工作的人有一部分其实是直接长期居住在这里的。 这里一般都是在结界里面的。 这个“设施”的结界是常开的，只有偶尔一些和外部联系的时候才会把结界解开。 这的结界也是好好设计过的，普通的那种球形的结界在各种地方都比较常用，实际上也确实比较好用，但是用在这种地方就不行了，在这种地下如果用那种球形的结界，肯定会把地面上的部分也包含进去。 而这里的结界是那种盒型的，是四四方方刚好把整个地下部分包起来的，只有一个房间在结界外面，用于平常联系外界。。 像这样的研究机构似乎在省内还有两个。 杜林在这里，只是和外面联系不太方便，其他别的方面，比方说安全性什么的都没有问题。 实际上，在这里的时候，杜林想到了一件事。 既然联合会都有很多这样的研究机构，那教会也有这种隐藏起来的设施也不奇怪。 “能让我和外面联系一下吗？” 杜林和夏文安排照顾自己的那个人。 “我有些事想要夏文调查一下。” “当然可以，不过要稍微做一些准备，可能要花一些时间。” “麻烦了。” “啊，对了。”那个人刚要动身的时候好像突然又想到了什么，“这件事是非常重要的事情吗？” “是夏文让你提醒我的吗？” 他点点头。 夏文走之前似乎还说了类似于要让杜林注意安全不要随便出去这样的话。 “挺重要的。” “那，我会安排的。” 没错，还是挺重要的，这种调查还是越快越好。 不过实际上是想要让夏文转告陆坤去调查的。 这件事感觉也只有陆坤调查最合适了。 杜林也好，李泽宁也好都因为职位的关系不合适。 对了，杜林也想要多了解一下李泽宁的情况的。 李泽宁好像是被当作枪击杜林的犯人被抓起来了。 如果这个时候杜林出去证明犯人不是李泽宁，李泽宁大概就被放出来的吧？ 如果那些人讲道理的话应该会。 但是如果杜林出面证明的话，要说明为什么要帮李泽宁恐怕会比较困难，而且如果那些人想要搞李泽宁的话，肯定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等一下，如果那些人不想要让这种事情发生，那他们会怎么做？ 如果是杜林的话，恐怕会…… “久等了，已经准备好了。” 那个刚刚拜托准备的小伙子过来了。 “我……是从医院里面被转院出来的是吧？”杜林问他。 “啊？诶，我听说的是这样。” “是通过正常的转院手续的吗？” “应该是吧。” 坏了。 “结界解开了吗？解开了的话赶紧关上！ “诶？” 这个小伙子还没有反应过来，他的后方，和外面相连的那个房间突然发出了爆炸声，火光顺着走廊传来，门板被震得哐哐响。 已经来了。 ----------------------------- “如果在意的话去的话也没关系的。” “嗯？” 尹雪的话让自己回过神来。 哦，刚刚自己走神被她看出来了吗。 “不，不用了。” 自己重新夹了一下菜。 “而且就算想去，也不知道要去那哪里？” 没错，这应该算是刚刚的那一段并不十分和谐的对话造成的后果吧，最后自己和夏文虽然都没有把话说到特别绝，但是也让人觉得不好这么快再去问怎么回事。 “我表哥大概是在庄福那边。” “庄福？等等，你怎么知道的？” “夏文本来想叫我一起去来着，但是最后说是什么保密的原因没有让我跟着去到哪里。” 这么回事…… “光是知道在庄福那边也不够，庄福也不是什么小地方。” “这个。” 尹雪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u盘。 “等一下看看这个吧，” “这个是什么？” 自己接过尹雪递过来的u盘。 “夏文说这里面好像是有杜林给我的消息，有录像什么的，或许会有什么线索。” “这个……” 这个自己要收下也有些…… “没关系，我知道他现在没事就行，这个回头再给我也可以。” 尹雪像是无所谓一样地说。 当然着不可能是真的无所谓，他肯定还是非常在意蒋郅现在的情况的，但是为了照顾自己所以装作不在意。 “你没必要。” “别说这个了。”自己还没说完就被尹雪打断了，“这件事可能很急的吧？现在尽快找个地方看看有没有线索比较好吧。” “……你要一起吗？” 自己提出。 “什么？” 尹雪好像没明白。 “要一起来吗？” 自己又重复说了一遍。 第435章 拆解师60·研究所 杜林完全帮不上忙。 杜林现在手里平常用的魔法器一个都没有，应该是在时间发生之后让警察收去了。 现在的杜林就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几乎没有能跟魔法师战斗的手段。 虽然结界刚刚=已经被重新关闭了，但是现在设施里面已经进了几个魔法师了。 设施当中能够抵御外来入侵的人只有这里的这些研究员了。 当然研究员的魔法水平也不会差，但是战斗终究不是他们的本职，杜林不觉得他们会擅长。 杜林现在已经转移到地下二层了，地下一层现在还正在交战之中。 “喂，”杜林叫了一下旁边的一个研究员，“你们这里有制作过什么战斗用的魔法师之类的吗？我是说在这一层的。” “有是有……” “别管太多无关紧要的，你就说有没有，我能不能用，能造成怎么样的效果。” “……有，应该是魔法师都能用的，效果可能能把这个研究所整个炸塌。” 如果是把这里给炸塌所有人都死在里面的话那就没意义了。 “就没有什么别的的威力更小一些的吗？” 那个研究员看起来很为难。 “我们很少设计那些适用于室内战斗的魔法器。” 杜林能理解是为什么，魔法师本来就很少会在室内战斗。 所以刚刚进来的那些魔法师应该也不是很擅长是内战，不过这边也是一样的，所以算不上是多好的消息就是了。 “那，你们那些魔法器当中有那种能控制火力的吗？” 研究员匆忙点头。 “这样的应该是有的，能根据输入的魔力的量控制效果。” “这样的魔法器有多少？” “我知道的在这里能找到的大概有四五个。” 足够了。 用来直醒杜林临时想出的作战计划应该是没问题了。 “你们在这里的都是不那么擅长战斗的人是吧？”杜林环视了一圈。 说实话，一个人能不能战斗杜林看一眼就能看出个大概。 有些人确实生来就适合战斗，而奈雪儿原本不适合战斗的人，在经产参加战斗之后也会被战斗所改变。 这两种人杜林都能认出来，而在这里显然没有这两种人。 “我希望你们当中能出来一个，或者两个人，跟我一起行动。“ 这个是杜林的计划所必须的，光凭他一个人的力量还不够。 “你们或许以前没有太多战斗经验，但是现在我是需要你们当中有人出来帮我的忙。“ 他们没有立刻做出什么特别明确的反应。 不是他们没反应过来，或者没有理解杜林的意思，主要是他们还没有意识到这件事和他们之间的关系，他们现在可能还认为战斗之类的事情是和他们无关的。 杜林要做的就是改变他们这种错误的想法。 “现在在上层确实有人在战斗，但是要让他们和专业的战斗，我对结果的看法并不乐观。” 就在这时，上层突然有一个人死了，是战斗的研究员当中的一个。 虽然觉得稍微有点对不起那个人，但是他的死确实是帮了大忙了。 “你们应该都不想要像他一样吧？” 杜林指了指斜上方，刚刚那个人死去的方向。 “你们当中有人想帮我的忙吗？” ----------------------------- “我现在很安全，你可以放心，不过之后不确定多长时间能再回去，有可能很长时间都回不去，这段时间你自己注意安全……” “能看出什么来吗？”尹雪问。 自己盯着屏幕上杜林的脸，陷入了思考。 “杜林是在医院治疗了一段时间之后才转到他们那里治疗的对吧?” “对。” “那应该是在条件还不错的地方，而且之前拒绝带你去，那个地点应该是保密的，所以大概是什么联合会当中保密级别比较高的地方。” 自己和尹雪没有把饭吃完，而是赶回了尹雪家，和尹雪一起分析起了杜林给尹雪的录像。 “背景音基本没有，环境应该很安静。” 这个视频的录制时间似乎是在今早的六点多，这个时间如果是在市区的话应该不会这么安静。 “视频全程摄像头一直都没有动，可以排除是手机录制，这个角度和视频分辨率，感觉像是笔记本的摄像头录制的。” 说起来，夏文之前好像也确实带着一个电脑包。 再就是这个背景环境。 托这个录制角度的福，视频中能看到天花板。 “天花板的日光灯管是开着的。” 现在这个季节的那个时间到底是否需要开灯这个自己其实也不是很确定，不过从杜林身上的光照来看，这个房间里面光线很均匀，而且看起来像是日光灯的那种有些偏冷色的光。 至少在这个房间里，光源是只有天花板上的日光灯的样子。 而天花板上除了日光灯管之外还能看到别的东西。 “那个是通风管吧？” 应该不是中央空调，空调的管道应该不会这样子完全露在外面，可能是中央新风之类的通风系统。 有这些线索就让人稍微有些头绪了。 “我要问一下，现在只是有头绪。还不清楚 自己拿起手机，找到了傅逸的联系方式。 拨通电话之后，把手机放到耳边。 段话很快就接通了。 “喂？陆坤？” 在电话接通之后，马上开了免提。 “现在有时间吗？我有些事情想要你帮我调查。” 自己一边说，一边还操作手机编写要给傅逸发的信息。 “没问题，要查什么？” 编写好以后，点击发送。 “发给你了，有什么头绪的话给我回复。” “之前的联系方式是吧？这个很着急吗？” “算是吧。” “这样，那我会快点的。” “嗯，麻烦了。” 把手机放下。 “我拜托我认识的一个消息比较灵通的人查了一下，或许能查得到……” 和一旁的尹雪的解释才刚说到一半，手机就收到了消息提醒。 “我或许知道你说的是什么地方。” 紧接着是一个地址，好像是在庄福的一个罐头厂。 “联合会在庄福的的地下研究所，你从哪听说这个地方的？” 找到了。 第436章 拆解师61·尹雪的过去 “这么说你是看过尹雪战斗了？” “嗯。”你回答。 你跟大师他们分开以后，随便在外面吃了点东西，然后没有回大师假，而是来到了张煨家中。 你实在是很在意尹雪的事情，所以想要找个人问问。 你选择张煨主要是因为觉得张煨跟大部分人的关系都不错，他应该知道的也多一些。 当然你也考虑过找丁楠问问，但是你不知道丁楠家具体住在哪，而且你感觉你和丁楠的关系也还没有好到能随便去人家家里的程度。 “对人的战斗？” 张煨把客厅沙发上的杂物扔到旁边另一个沙发上之后，坐下来继续问。 你点头，顺便把你坐的位置旁边的杂物也腾了下地方。 你好一阵子不来张煨家了，这里还真是一点没变，就跟你上回来的时候一样乱。 张煨看起来像是明白了你有怎样的疑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大师跟你解释了什么了吗？” “大师说拆解人体内回路只有尹雪能做到。” “嗯，对，就是这样。”张煨点点头说，“以前是没跟你说或这回事，只说了尹雪是拆解师这一件事来着？” “啊，拆解内回路什么的是我亲眼看见了以后大师才告诉我的。” “嘛，这个事大师应该不是想要瞒着你才没跟你说，应该只是大师之前没有合适的机会跟你说明……” “这个我能理解。”你在张煨刚开始准备给大师帮大师解释什么的适合就先把他打断了，这个你不是很在意，毕竟类似的事情都不知道多少回了，“我想问的是另一件事。” “什么？” “尹雪，她杀人了。” 而且是让人看了可能会做噩梦的那种杀法。 “哦，你想问法律上的问题？” ……你还真没考虑这回事，张煨这么提出来了你还真有点好奇。 “这个我也有点在意，不过现在我想问的也不是这个，我是想说尹雪她在杀人以后的反应，我感觉好像……尹雪对杀人没什么感觉？” 听到一半，张煨就露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后他似乎反而平静下下来了。 “嗯……所以，你是对尹雪过去的经历好奇吗？” 你点头，张煨理解这么快真是给你省了不少事。 “这个实际上也没有太多好说的。”张煨说这些话的时候表情非常平静，似乎情绪就没什么波动的样子，“那是几年以前的事情了，应该是尹雪刚上初中的时候吧。当时尹雪才刚刚开始学习术式拆解，术式拆解的天赋还没有完全表现出来，当时大师还是不是会带着尹雪一起出任务来着，大概类似于现在的你这样的情况吧。” “尹雪以前是大师的徒弟来着吗？” 这个你可没听说过。 “不，不算是徒弟吧，和很多人都教过尹雪一些东西，实际上大部分人都是这样，魔法师之间都是相互照顾的，要说的话尹雪的师傅还是她自己，她自学的东西比别人教给她要多多了。” 就是说实际上像是你这样主要由一个人教的实际上很少？ 不过你也是从其他人那里学到了很多东西的，也自学了很多东西，在这上面你和以前的尹雪似乎相差不大的样子，明明你比尹雪岁数大…… “总之就是那段时间曾经发生过这么一件事，我记得好像是有一个通缉魔法师从幅平区跑到了开发区，刘神父委托我们调查那个人的位置，那个时间刘旭还没偶在家里做那个能感知魔法师位置的魔法阵，结果大师带着尹雪去一个可以的地方调查的时候直接碰上本人了。” 啊…… “尹雪把那个人杀了？” 张煨点头。 “就是那时候，尹雪发现了他能拆解内回路这回事。那一次尹雪杀人的事情没有告诉刘神父，大师说成是他杀的人，因为那个人威胁到了他们俩个人的安全，这件事就没有追究。” “因为尹雪以前杀过人，所以他对杀人没什么感觉？” 你感觉好像多少能理解一些了。 但是好像又有点不能完全理解。 只是因为那一次的经历就让尹雪这样看淡自己手上的生命好像也有点太离谱了。 “我还没说完，这才刚刚开头。”张煨说。 故事还没结束？难不成真正影响了尹雪的部分还在后面？ “我刚刚说尹雪能够拆解内回路的事情是在那次事件当中发现的是吧，但是实际上尹雪最开始也并没有弄清楚她的那个能力是怎么回事，她真正弄明白她拆解是是什么是在她后来又实战了多次之后才弄明白的。” 实战多次之后？ “实战是……” 张煨的表情告诉你就是你想的那样。 “大师当然是不想要让尹雪继续用她的那个能力的，甚至都不想要让尹雪深究下去她的那个能力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尹雪……她不是那么听话，她背着大师从刘神父那里接了一些任务，而且每一次都是以‘解决了任务目标’告终的，那段时间之后连刘神父都开始怀疑尹雪的真正战斗力……说实话我觉得实际上刘神父对真实情况真的已经有数了。” 所以说，尹雪并不只杀了一个人，而是早就已经在很多人的身上试验过她的能力了。 这解决了你的一些疑惑，但是同时也增加了新的疑惑。 “尹雪……当初用那些人做实验的时候就没有……就没有人拦着她吗？” 你其实想要问的是尹雪在用那些人做什么实验的时候就没有任何犹豫吗，但是这已经是发生了的事情了，你感觉这个问题已经没有多大的意义了。 “当时没有人知道这件事。”张煨说，“尹雪那时候一直是瞒着其他人的，我们知道这件事还是从刘神父那里听说的，那时候尹雪已经私自接了四个对人的委托了。” “那之后……尹雪做出什么解释了吗？” 你现在想知道的只剩下这个了，你想要知道为什么其他人能接受这件事。 张煨点了点头。 “她说她想要帮忙。” 第437章 拆解师62·未结束的故事 “她是谁？” 和傅逸见面的之后，他的第一句话就是问在自己身边的尹雪的身份。 “她跟我一起，没有立场。” 傅逸笑了一下。 “没有立场这类的说法这两年很少听到了。” “因为我也是几年没有混职业魔法师的圈子了。” “这么说你以前还做过职业魔法师？” “这个与你无关，你说的车呢？” 傅逸指了指后方停在路边的一辆越野车。 “我前两天租的车，速度没问题，另外车上还有一个人……” “白瑄是吧，我知道了，时间不等人。” “……好吧。”傅逸一副不想要继续问太多了的样子，“上车，我把你们带去那里。” ----------------------------- “她想要帮忙？” 这算什么？ 只是因为这样的回答，大家就都接受了？ “你知不知道尹雪想要尝试拆解大师身上的回路的事情。” 你好像听说过来着。 “我记得好像是失败了？” “失败什么的那都是之后的事情了，现在大师已经不再让尹雪尝试了是因为之前已经试过了，但是实际上尹雪尝试是在那件事之后，在那之前大师就是不让尹雪涉入太多和他相关的事情的，为了尹雪的安全考虑。” 听上去确实是大师的作风。 “尹雪实际上从最开始，她刚刚开始学习术式拆解的时候就提出来想要尝试拆解大师身上的诅咒。” “那个时候就算尹雪再怎么天才也没有足够的知识的吧？” “那个时候肯定尹雪也知道自己不行，她的意思应该也是想要在她好好学习过之后再帮大师的忙，如果当初大师能用这个理由拒绝尹雪，那应该也不至于有这么多事了。” ……如果当初大师用这个理由？ “大师当时是怎么跟尹雪说的？” “大师当时知识说了让她不要查获这件事。” “……就这个？” “就这个，”张煨说，“没别的了。” ……这不是命令吗？ 这个样的说法不是命令吗？ 不单单是不中听，态度强硬这么简单。 你能理解大师的本意是不想让尹雪和危险的事情扯上关系。 但是大师那个交流鬼才居然能把好好的关心别人的意思表达成这个熊样…… “尹雪那时候好像是把大师的意思理解成了她还没有足够的资格去参与进这件事，所以尹雪在那之后一直都特别努力地学习术式拆解，但是大师的态度却并没有因为尹雪的进步而产生任何改变。” 于是那之后尹雪的想法就逐渐变得偏执了。 一直努力却得不到回报，人很容易会变得偏执的。 尹雪就变得相当偏执了，所以在她发现了自己能够拆解内回路的时候，第一反应是想要掌握这项技能，然后获得大师的认同。 最初的一个稍微有这些麻烦的误解，最后居然发展成了这样…… 所以说，这个锅是应该让大师背的吧。 虽说思想变得偏执的尹雪也有责任，但是果然主要的责任还是在大师的身上。 如果是这样发原因，你总感觉也能理解尹雪了。 你感觉能够接受尹雪做过的事情…… 不，果然还是不能完全接受。 尹雪做出这样的事情只能说是合情，根本算不上合理。 从情理上能够讲得通，但是尹雪做的事情本质上并不正确这也是无法改变的。 这种感觉有点像是那种，杀掉未能被法律制裁的杀父仇人的那种，虽然能理解他的苦衷，但是他做的事情终究还是违法的，不正确的。 某种意义上尹雪这件事的性质还要更恶劣一些。 这个事情其他人好像是就这么放过去了，但是你真的能随便让这件事过去吗？ “尹雪就是这样的性格，实际上尹雪和的性格和大师稍微有点像，他们俩都是那种有点听不进话，而且会在一些奇怪的地方比较固执的人。” 嘛，这个你倒是也同意…… 所以说他们后来让尹雪真的去尝试了拆解诅咒之书，实际上并不完全是因为理解了尹雪，而是有一部分劝不住尹雪的原因在里面。 “总之，这件事都已经过去了，你也没必要再多在意了，虽说尹雪重新杀人这件事有点让人不放心，不过既然大师当时在场，而且大师也没什么意见，那应该就是没有问题。” ……这件事真的过去了吗？ 你能确信现在尹雪还是没有死心，你还记得前一阵子尹雪通过丁楠从大师那里借和术式拆解相关的书的事情。 ……真的可以放心尹雪的吗？ ----------------------------- “先前和李处长合作的那些人都还愿意合作，清单上的那些东西在明天应该都能备好。” 楚捷跟蒋郅汇报说。 “你找过李泽宁了吗？” “处长被送到拘留所之后想要再见面变得困难了，我正在找办法。” 蒋郅点点头，继续在办公室中来回踱步。 剩下的最大的问题就是和那个副国相关的媒介了。 蒋郅问过了他的朋友，但是他不愿意帮忙。 “我劝你算了，堵上姓性命不值得。” 蒋郅的朋友这样劝他。 蒋郅不是个合格的商人，他不在乎值不值得，他只在乎能不能做到。 只要能做到，那就有意义。 “还有什么我能做的吗？” “你已经做得够好了。”蒋郅对楚捷说，“而且，这次就算我想要你帮忙，你恐怕也帮不了。” 如果是自己的人脉都搞不定的事情，那楚捷就更没办法了。 “我们的敌人不是一般人，那个级别的官员在国内很难被扳倒，他们一般受保护也都严密到走大街路边窗户都不能随便开的程度，想从他身上拿点东西除非渗透到他身边，但是现在渗透肯定来不及了。” 棋路封的很死，蒋郅想找突破口都找不到。 想要突破口就需要更多情报来源，政府里的的人是已经不能指望了。 或许之前通过邮箱联系上自己的那个人能帮上忙，又或许在联合会那边能找到利益一致的合作伙伴…… “我可以去和联合会的人联系。” “……不，这个我能处理好。” 已经不应该让楚捷再承担额外的风险了。 第438章 拆解师63·险境 隔着大老远就能感知到有一对魔法师围在一个地方。 这些人和那个地方至少有一个有问题。 “是那里吗？” 扭头问了一下旁边的傅逸。 傅逸点了点头。 “你是说杜林在那里是吗？” “我只是说有很大的可能。” 从之前的那些情报，自己大致能推测出来，杜林所在的地方可能是什么地下设施，再结合先前尹雪说的可能在庄福那边，自己就把这些作为线索拿去问了一下傅逸，没想到傅逸立刻就确定了是在什么地方。 “就在这附近停一下车吧。” 继续直接开车靠近的话就比较危险。 傅逸把车缓缓靠到路边。 这里还没到市区，开发区和庄福之间还有很大一片没有开发的，长满野草的荒地。 停在这样什么都没有的双车道路边的车感觉好像稍微有点突兀，不过这条路本来也不怎么繁忙，应该也不至于碍事什么都。 “你对那个地下研究所还知道什么？” “实际上了解也没有那么多。” 傅逸说着，拉起手刹，然后解开了安全带。 “先说一句，那个研究所并不是那种公开的，人人都能知道的地方。” “保密设施？” “对。” 傅逸推开车门，剩下的人也都下了车。 “我知道这个地方是因为我以前也参加过联合会的一些研究，你也知道我的情况。” “我知道。” 用人偶的材料填充自己的伤口，把自己的身体的一部分变成了义体，平常还能像是没事人一样，这样的技术应该能应用在很多地方的。 “现在那些人好像还没有开始行动？”尹雪问。 “不，我估计可能是他们还无从下手。”傅逸说，“那个研究所平常都是在结界里面的，他们想要进去不是那么容易。” “结界？地下结界？” 真少见……不，或许在这种隐藏设施中并不少见，但是这种设施本来就是很少见的。 “那个结界的设计挺精妙的，只把地下的部分完全覆盖起来了，平常一般都不会有人注意到的。” 确实，现在这个距离几乎什么都感觉不到。 “不过，说起来还少了一个人……” 夏文还没来这里吗？ 已经过了这么长时间了，自己还以为夏文肯绑定已经到了， 又或者…… 试着努力感知了一下。 果然已经到了。 “先往那边走吧。” 那边有一个隐藏自己的人，用的术式和自己熟悉的认知障碍的原理似乎不太一样，没法明确确定那到底是不是夏文。 “saketi.” 把认知障碍用了。 如果是用的夏文的认知障碍，那过去以后直接跟夏文把话说明白就行了。 就算不是，这样早早发现了伏兵也不是坏事。 跟在后面的三个人也都把认知障碍打开了。 “我觉得那个应该不是真人。” 傅逸的话引起了自己的主意。 “理由呢？” “魔力波动我感觉有点熟悉，我以前在平见过类似的术式，这个应该是诱饵。” “术式模拟的魔力波动？” 大概听明白了，就和当初自己经手过的教会的原型魔法器，还有吴玮勋那个事件当中联合会用的改良版本差不多，不过这个是又经过了一轮改良的新版本。 不过这样的术式现在已经开始普及了吗？ “这样的诱饵似乎是最近才出现的，我实际上也只碰见过一次，在俞南的时候看联合会那边的一个人用的。” 至少这个术式已经传到了俞南的联合会那里了。 可能现在还只是在联合会内部已经是被广泛使用了的术式。 那样是夏文的可能性就比较大了。 “能找到施术者吗？” “要我找恐怕不太容易。” “……那就算了，等到了那个诱饵附近，估计魔法师本人也就出来了。” “你的做法比我预想中还要胡来一些。” “我是在确定了不会产生严重后果之后才做出这样的决定的。” 说完，自己没有任何犹豫就继续往前走了。 “真的？” 傅逸看上去还是不够信任自己的样子。 “你如果不信任我的话也可以在这里先等一下，大概不会花太长时间。” “……不，我会跟上去的。” 最终，傅逸还是选择了相信自己……不，他选择的应该只是一起行动而已。 “啊，先等一下。” 还没走多远，后面的傅逸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自己回过头，看见傅逸正低头在看着自己的手机。 “是夏文，他叫我到这里来。” 夏文联系傅逸了？ 就是说果然他还是需要人帮助的。 到这里来果然没错。 “他说怎么碰头了吗？” “等一下，我在问。” 傅逸在手机上打字的时候是用左手的，记得他的右手好像是瓷质的来着，触屏大概触发不了的吧。 “我告诉他我现在就在附近了，啊，回复了。” 这个时候夏文也是一如既往的回复很快。 “他说他注意到我们了，等下他来找我们。” 傅逸说着，把手机屏幕转了过来，让这边能看到。 那就是说等就好了。 “先等等吧。” 刚刚在那边的那个诱饵也突然消失了的样子，看来那个确实是夏文的术式。 说来，夏文是怎么隐藏自己的？ 自己现在在这附近除了那些在那个研究所那里聚集的魔法师之外能感知到的也只有那个诱饵了…… 嗯？ 那些人当中有一个人开始向这边靠近了？ ……夏文是混在那些人当中的？ ----------------------------- “确定是教会的人了？” “现在还没有直接的证据，从尸体上也调查不到太多有用的内容，不过……” “有那些细枝末节的线索就够了。” 教会洗清罪证的手法自己也早就有所体会了。 只要有一点线索指向教会，那九成就是教会干的。 剩下的…… “尸体就先交给你，给我备车，现在这里有多少人能战斗？让最能打的都准备好，拆解师也要准备好，再让开发区那边要帮忙的人也准备出发。” 现在，还有两个夏文联系不上，甚至联系那边的联合会分部都没有回复。 有必要杀过去确认情况了。 第439章 拆解师64·内部问题 联合会内部也有问题。 夏文在乘车到庄福的路上就在这么想。 为什么会有人知道他在什么地方，为什么会有人知道夏文的行程。 还有现在，为什么这些人能知道这个研究所的位置，还有杜林在这里这件事。 这些事情无疑是联合会里面有人向外面的人透露出去的， 而且，这其中最让夏文感觉难以理解的，还是自己去和尹雪见面的事情被人知道这件事。 这个行程是刚刚才决定下来的，正常来说不会这么快被人知道的，而且，夏文唯一一次和其他人说这回事是在安至区那里，而且唯一能联系上的也是安至区那里…… ……先把消息发过去，让他小心一点，等这件事解决之后，一定要好好调查清楚。 这些都是之后要解决的问题了，现在问题是摆在面前的麻烦事。 夏文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当初夏文想要来这里确认情况的时并没有认真去考虑如果独立你这里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该怎么办，那时候夏文……也不能说是保佑侥幸心理，夏文还没想到这种事情真的会发生，他还以为对自己的袭击只是个例，其他人应该还是安全的。 因为没有想到，所以夏文也没有做好最坏的准备，连一个帮手都没带，一个人就过来了。 夏文一个人肯定是没法对付那么多的魔法师，而且夏文本来就不是那种擅长正面战斗的魔法师。 至于夏文擅长的事情…… 这群人当中有一个稍微有些脱离大部队的，这个人自然成为了夏文的目标。 就取代他的位置吧。 然后，在外面留一个诱饵，等一下如果被注意到了就用它吸引注意力脱身。 总之现调查清楚这些人到底是什么身份，大概了解一些这些人是什么水平，然后在这期间看看能不能叫些能帮忙的人到这里来。 ----------------------------- 说实话，现在情况还比当初李泽宁预想的最坏的情况要好一些。 李泽宁以前也没有来过拘留所，也不知道拘留所里面到底是什么样子，没想到这里面的装修条件什么的做的都还不错，据说因为之前实在太破了，所以近两年刚刚建了新楼，旧的也在最近翻修了一遍，至少脏乱这两个字和现在的尽安开发区拘留所是无缘的。 和李泽宁关在一起的还有两个临时室友，一个是因为斗殴被抓进来的，另一个是诈骗，俩人还算好说话，聊天也算聊得来。 目前李泽宁还没有碰见那种找事的人，也没碰见太多麻烦事。 可能一部分是因为李泽宁的运气还不错，另一部分大概是由于李泽宁本来看上去不是那么好惹。 实际上也确实不好惹就是了，如果真的有人找事，李泽宁也有信心那些人吃瘪。 当然也不是一点麻烦事都没有碰上。 首先比较麻烦的还是李泽宁的身体情况。 拘留所里面拘留的人的服装都是统一的，当然手套什么的都不能带的，而且如果洗澡的话肯定也是在公共浴室。 李泽宁身上没有生命的那一部分从，就算是普通人也能一眼看出不一样的地方。 皮肤是灰白色没有血色的，甚至有些地方还是有些发紫的，和身体的正常的部分交界的地方还有很明显的疤痕。 这些让人看见了，如果被问是怎么回事可能也只有皮肤病之类的解释比较有说服力吧。 这还不是最大的问题，最大的问题是这里没有条件给身体做调整。 如果事件太长不从外部做调整的话，搞不好身体会开始腐烂。 如果出了这样的事情，或许李泽宁还能被送出去治病什么的。 不过，可以的话李泽宁还是不想让这种事情发生，虽然腐烂的也不是没办法修补好，而且身上死亡的部分也是没有知觉的，但是单纯看着自己的身体腐烂就是一件很让人难受的事情。 李泽宁以前经历过，真的不想要再经历一遍了。 现在只能期待楚捷他们能尽快解决了。 其实，李泽宁现在稍微有些困惑。 现在李泽宁在拘留所里面受到的对待完全和普通的罪犯或者犯罪嫌疑人没有是那么区别。 那些人应该不会是想要完全通过正常的途径来给李泽宁治罪的，在警察局里面的时候就有过一个和魔法事务相关的人来找过李泽宁，但是在李泽宁到了拘留所以后好像他们好像突然就对李泽宁本人的情况没有那么上心了。 可能他们认为李泽宁进了拘留所以后就没有太多需要担心的了？ 又或者，现在他们把注意力都放在别的更重要的事情上面了。 在这里实在是得不到太多有用的情报。 算了，在这里担心也没有太大意义。 现在能做到的也只有在这里尽可能不再惹上更多事了。 ----------------------------- 庄福？ 尽安有一个叫庄福的县级市来着吗？ 蒋郅对这个地名没什么印象，户宁倒是听说过，因为那边有个挺大的铜矿来着。 刚刚蒋郅还想要联系一下自己和联合会相关的那些朋友的，但是再那之前自己先收到了其他人发来的邮件。 是先前通过邮件联系上自己的那个想要在这件事上帮忙的人。 他发来了一个罐头工厂的地址，然后说这个地方，事件的受害人也是重要的证人，联合会在尽安的负责人杜林可能会遇害。 蒋郅先是查了一下政府登记的魔法师在今天有没有什么统一的行动预定，但是什么都没有调查到。 不光政府这边什么都查不到，最近教会的动向也没有太多消息。 是被人隐瞒了吗？ 麻烦的是现在蒋郅的武器还没有完全到位，亲自过去也不安全…… 但是，这个人把这个信息发过来，那就是已经遇到麻烦了吧。 ……现在自己想从本地政府这边要辆车去那个工厂可能不太容易，还是打车吧。 去还是要去的。 虽然安全确实是个问题，但是既然求助了就有必要回应一下。 而且，或许这次真的去了那里，也就能知道这个发邮件的人的真实身份了。 第440章 拆解师65·规避 “政府的人？” 夏文对自己联系蒋郅的这个选择显然有非常大的疑虑。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你原先不是也想要通过我联系政府当中可能出于同意战线的人吗？我联系的人就是他。” “通过你来联系和这样直接见面完全不是一回事。” “对我个人来说是没差的就是了，而且现在需要尽量多的帮手不是吗？那个人在对魔法师战斗上面是专业级的，虽说他本人并不是魔法师。” “这边的问题可是大了去了……” “大师。” “嗯？” 自己将目光转向尹雪，她刚刚好像是要是问什么。 “你和那个政府的人见面没有关系吗？” 啊…… 有关系。 实际上可能问题大了去了。 说起来，蒋郅以前可能参加过对自己的作战来着，要是真的跟他碰了面或许会被认出来。 “等一下我要分开行动，如果碰上政府的那个人，你们跟他说明情况，话说能确定那些人确实是教会那边的人了是吧？” “他们的各种表现像是教会的魔法师，”夏文立刻回答了自己的问题，但是并没有这样被转移话题，“我们没法个那个人说明的吧，除了你以外的人根本都不认识他。” “这个我也是一样。” “哈？” “我实际上也不能算是认识他。”这个是实话，自己本来就只是和他有邮件联系而已，“不知道那个人的长相的话我也是一样的，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和这个人直接见过面，而且因为一些原因我和那个人见面会不太合适。” “那你觉得我们和政府的人见面就合适了吗？” “至少比我合适。” 搞不好会变成那种世界级的大问题。 “根据我的熟人当中和他见过面的人的说法，那个人好像还是比较好说话的，先交给你们了。” 自己一边说一边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对话刻印书递给尹雪。 “你打算去哪？”尹雪问。 “不准备去什么地方，现在还没有太多能做的，我最多也就再更近距离观察一下这些人到底是怎样的家伙，尽可能多获取一些有用的情报罢了。” 现在还是要稳重一些的。 如果他们真的都是教会的人，那他们都不会好对付。 ----------------------------- “教会的清理工具？” “应该就是那群家伙了，”血凌开车的时候跟蒋郅解释道，“你说你调查了最近教会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动向，但是什么都没有调查出来是吧？” “没错。”副驾驶的蒋郅边环视着车内的情况边说。 “那应该就像是楚捷说的那样了，和教会勾结的人把相关情报都隐瞒了。” “在那之前你能贤妃我解释一下这辆车是怎么来的吗？” 蒋郅最终将目光停留在了驾驶座旁边窗框下面的碎玻璃上。 驾驶座的旁边的车窗现在只剩下小半截的碎玻璃还在最下边了。车窗一般都是贴膜的，玻璃也不是普通的玻璃，就算碎了也不是像普通的玻璃那样碎成渣散落一地，而是会保持成碎裂的一整块。 血凌身旁的车窗下面留下来的那一块玻璃，边缘非常平整，明显是切割的痕迹。 “我刚刚不是说在开发区的时候就碰上了一群清理工具吗，这辆车是他们的。” “我记得你说那些人没有成功打败和那个联合会负责人在一起的本地魔法师。” 蒋郅的目光转向了车钥匙上和窗边的一点血迹。 “这个车里还是有一个人守着的，我把他解决掉了。” “那尸体呢？” “扔在那里了，过一阵子应该就会被发现了吧，既然这件事政府也牵扯进来了，那政府之后肯定还是会给这件事擦屁股的。” ……好吧，这样也行。 蒋郅的话肯定会自己把后续处理都安排好。 “这前面怎么走？”血凌问。 “直走，之后很长一段都是直走。”蒋郅回答。 蒋郅本来是准备打车去那个罐头工厂的，但是刚出门直接就撞见血凌开着车一个急刹停在了门口。 血凌好像原先是想要跟楚捷直接说明楚捷要她调查的事情的调查结果的，但是听说了蒋郅出门的打算之后，她立刻就改变了计划，决定把蒋郅载到目的地。 不得不说血凌还是帮了挺大的忙的，这辆缴获来的车绝对不便宜，大排量，速度也很快，要是血凌能开得更平稳一些就更好了。 只是跟血凌说了句比较赶，尽量快点，她就一脚油门半脚刹车地将车速飙到紧紧卡在超速边缘，每次过弯的时候都把方向盘转得像是扭杀父仇人的脖子一样，要是不系安全带，血凌或许已经从那个关不上的车窗被甩出去了。 蒋郅很庆幸他不晕车。 “话说，你刚刚说你是从线人那里得到的消息？” 血凌问。 “啊，最近有一个通过邮件联系上我的人，说是想要提供帮助，把我给他列出来的需要的情报都好好调查清楚了，身份和立场都不清楚，不过他给出的那些情报似乎都没有问题，应该确实是想要帮忙的，你有什么头绪吗？” 最近通过的邮件联系上的是吗…… “我最近确实把你的邮箱地址告诉一个人了。” 但是，诅咒真的会把蒋郅叫到他所在的地方吗？血凌记得她提醒过诅咒蒋郅参加过对他的作战的事情的。 “那个人可信吗？” “人没有任何问题，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去深究他的身份。” “……” 蒋郅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思考了一会儿，体会了一下尹雪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说，我和他最好都不要见面？” “我没这么说，不过如果你能不跟他见面那确实是最好的。” “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不能。” “……你知道我不能不去。”蒋郅说，“你真的觉得我有可能不和他见面吗？” “我可以尽力不让这件事发生。” 蒋郅叹了口气。 “好吧，如果你真的能做到那就随你好了。” “谢谢。” “不用谢我，我无所谓，倒是那个人应该谢谢你。” 第441章 拆解师66·战术 杜林掂量着手里的刀。 向上轻抛感受它重新落回手中的力道，寻找刀的重心的位置，熟悉刀柄的手感。 果然还是不顺手。 问题应该只是单纯的习惯问题，可要让杜林在短时间内习惯新的武器肯定也不那么现实。 不熟悉重心的话，那就别拿来当飞刀了吧。 根据那些研究员的说法，使用应该是没有次数限制的，如果用最大功率，这个研究所里面所有人都会被烧成灰。 但是究竟注入多少的魔力才是最大功率，这个杜林还一无所知，现在也没有机会供杜林进行实验。 只能跟着感觉走，赌一把，赌自己不会把所有人都烧死。 运气好的话，杜林能带着现在所有还活着的所有研究员走出去，运气稍微差一些可能有一部分人会被抬出去，运气再差一些，杜林或许没法站着走出去。 最差的情况就是杜林和这些研究员都不能或者出去。 没有太多可循的经验，杜林从没有过，当然也不可能有过上手这些原型魔法器的机会。 值得庆幸的是，这里的研究员姑且给所有的魔法器都做过安全监测，至少这些魔法器并不会在使用的过程中爆炸什么的。 更值得庆幸的是，要用这些魔法器的并不是只有杜林一个。 ----------------------------- 这些人现在还没有采取什么行动。 他们在等什么？ 根据刚刚夏文打探来的情报，这些人当中没有拆解师，所以在等拆解师过来拆解结界吗？ 这种事情正常来讲应该是不会发生的，他们在来这里之前应该就会先调查好的，知道了这个地方肯定会知道结界的事情，他们应该不会连能拆解结界的人都不带就来这里的。 或许…… 他们应该是带了拆解师，但是仙子一年为一些原因和拆解师分开了。 比方说…… 在结界解除之后，拆解师进入了结界里，然后结界又立刻重新启动了。 所以这些人正在等新的拆解师过来吧。 这个可能性确实能够解释很多事情。 这些人明显还是有所顾忌的，他们现在并没有在工厂里面，因为现在工厂还是正常开工的，工厂不会随便让这些来路不明的人留在里面。 他们虽然有毁掉联合会的研究所的想法，但是他们并不想要在这闹出太大的麻烦。 等到他们重新准备开始行动的时候，应该是会重新展开结界，在结界里面行动的。 在他们的援兵到来之前都是机会。 但是自己的援兵…… 自己真的跟他们见面的话反而会变得麻烦。 “尹雪，注意到离工厂最远的那个魔法师了吗？” “是那个只开了体能强化的人吗？”尹雪通过刻印书回答。 “没错，等一下我靠近到距离那个人三十米左右的时候，你立刻从外面展开结界，把我和那些魔法师全都覆盖在结界里面。” “你打算怎么做？” “这些人应该是一支不完整的队伍，我不觉得我会输给他们，就算真的遇到了什么危险，你的结界我也知道怎么拆解开。” “需要什么帮助吗？” 刻印书传来夏文的声音。 “不需要，你只要能等一下我叫的人来了跟他解释清楚就行了，就这样。” 说完，自己就把刻印书收起来了。 该动手了。 ----------------------------- 杜林把自己的气息尽可能隐藏起来，好不被楼上的人发现。 到了那一批人的正下方了。 该用了。 杜林将魔法器举过头顶，印象里这个。 根据自己的感觉来注入魔力，按照自己想想当中刚刚好足够将楼板炸穿的程度…… 然后在术式刚刚要激发的时候，猛地往魔法器当中多注入一些魔力…… 啊。 下一刻，杜林才意识到自己习惯性地搞砸了。 习惯性地想要注入过量魔力提供提升效果了。 坏了。 输出去的魔力就是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了。 杜林感觉自己要被这一波操作给坑死，头皮都开始发麻了。 可这个时候还不能打退堂鼓，如果在这里放弃的话出的问题可就更大了…… 杜林强迫自己站在原地不逃跑，一直坚持到魔法释放出去，但是双腿却都已经弯曲下来，随时都准备冲出去了。 然后，杜林就像是想要把自己的腿掰断一样地用炼金术猛地让两腿伸直，整个人都腾空飞了出去。 没有强化术式，只能用这种没有办法的办法，结果就是在腾空的时候完全不能控制方向，落地的时候简直是灾难，啪唧一下一头撞在墙上，。 身上好像是没有什么特别碍事的伤，也可能是疼痛暂时麻木了，还没有完全反映过来。 不管身上有伤还是没有伤，现在都是顾忌这件事情的时候。 杜林连从地上爬起来的功夫都没有，直接扒着地面，用和之前炼金术控制腿的时候一样的方法，控制右手用力将自己抛了出去。 杜林刚刚离开那一片区域，头顶的天花板就坍塌了下来。 不，这种说法其实并不准确，应该说天花板，或者楼上那一层的地板完全被烧融了，化成了胶状的楼板直接落到了这一层。 究竟是怎样的魔法能把钢筋混凝土在一瞬间融化成这样，杜林是想象不出来，他现在也没有深究这个的闲心。 虽然功率还算是用所控制，但继续站在这里也是不行的，融化的楼板会流过来的。 隔着这么一段距离就能感觉到一股股热浪了。 这一摊东西里面似乎还混着两个人…… 混在这里面肯定不可能看出人形来了，杜林至少发现少了两个人的魔力波动。 只少了两个。 就算火力超过了预期，效果也没有达到预期吗…… 马上上面那些人该跳下来了。 他们是冲着杜林来的，杜林这样给他们打开了通向自己的捷径，他们不会熟视无睹。 杜林已经从地上爬起来了，而楼上的那些家伙也开始尝试在地面创造落脚点。 他们马上就要下来了， 杜林立刻往后退。 计划进展顺利，完全合乎预期。 可以进入下一步了。 第442章 拆解师67·途中交谈 “前面人不少。” 这个距离，尹雪已经能感知到那个工厂那边的魔法师了。 “有你说的那个人吗？”蒋郅问。 “有，除了他以外还有几个尽安本地的魔法师的样子。” 那些人的魔力波动都是以前在尽安的时候偶尔会感知到的魔法师，血凌当然不可能认识他们所有人，但是他们的魔力波动她姑且还都是有印象的。 “本地的魔法师有……两个是可以确定无误的，还有两个我不太确定，其中一个好像最近才出现在尽安的，另一个……也是最近出现在尽安的，不过那个人的身体情况好像有些奇怪。” 活人人偶。 这个还真的挺稀奇的，血凌也已经好多年没见过了。 不过血凌并不想要把这件事告诉蒋郅，着是他们当事人自己的问题，尹雪对这背后的原因没兴趣，也没有什么是非观念正义感这些没多大意义的东西。 “总之，和我们目的一致的人应该是一共有五个人，剩下的应该是教会的清理工具了。” 不过，感觉那些清理工具好像有点奇怪。 “这个清理工具的队伍好像不完整。” “什么意思？” “队伍构成当中没有拆解师的样子，要不然他们应该已经开始拆结界了。”血凌说，“你刚刚是说那个研究所在一个什么罐头工厂是吧？那里确实是工厂没错，而且工厂还是在正常运作的，研究所大概是在工厂地下的那个结界里面。” 就算是集结队伍也不可能跑到目的地来集结，现在这些拆解工具这样人不齐的状况顾忌是出了什么意料之外的状况。 “现在在工厂外面的这四个人也不知道是落单的还是怎样，反正我顾忌他们应至少短时间内是不会开展什么行动的。” 因为不明的原因，现在敌人并不是在完全状态，出现了这种情况，那原因什么的也就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在于这是个机会，而且这个机会失去了的话可能就再也没有了。 “我估计你的那个秘密线人应该马上就会开始攻击那些落单的敌人了，现在他正悄悄那些人靠近，在他们完事之前，你就别靠近他们了。” “你觉得他不需要帮忙吗？”蒋郅问。 血凌扭头看了蒋郅一眼。 “你是想从我这里打听出那个人有多强吗？” “不，”蒋郅似乎有些尴尬地否认了，“我只是单纯的担心。” “我都没担心的事情你就没必要担心了。” 血凌稍微降低了一下车速，想尽量晚一点，最好等他们开始战斗之后在到达那里。 “那些清理工具还没有发现他们，如果这个时候开打的话肯定是他们先手，而且人数上面也是他们更占据优势……” 血凌才说道一半，她就感知到前面工厂那边就展开了结界。 战斗的时候展开结界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但是尹雪在感知清楚这个结界的范围的时候却不自觉地把踩着刹车的那只脚的力量增加了不少，让原先的减速一下子就变成了急刹车。 车里两人的身体都因为惯性猛地向前仰了一下，然后又马上被安全带拽着弹回到椅子背上。 “怎么了？” 血凌长叹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才重新起步。 “没什么，你现在不用担心撞上那个线人了，他已经被封进结界里面了。” “被封进结界里面。” 不愧是脑子好使能抓住重点的人，还真是让人讨厌。 “对，你都没听错。”血凌无奈地回答。 “除了他以外就没有别人了吗？” “当然敌人还在里面。” 听到这里，蒋郅就不再继续往下问了。 也不需要继续往下问了，把话说到这份上，以蒋郅的脑子也肯定能明白其中的意思了。 他的其他队友并没有跟着他一起进到结界里面，这就说明至少他是那种能一个人解决掉这四个教会的魔法师的水平。 血凌还想着帮他隐藏一下实力什么的，结果本人的这一通表象，直接让她的努力打水漂了。 这种事情真的够让人郁闷的。 “你放心，我不准备深究不应该深究的事情。” “呵，那还真是谢谢你。” 蒋郅的这种保证并不能让血凌的心情好转太多。 蒋郅不会太过深入地去调查这件事血凌本来也想到了，怎么说也是以前因为工作原因共事过的人，这种程度的了解还是有的。 但是血凌还是觉得蒋郅最好都不要知道这件事，就算蒋郅不准备调查，他如果说出点什么相关的事情引起了别人的注意也是对把事情变得比较麻烦的。 这个是蒋郅自己也阻止不了的事情。 “这个尽安不是你这样的人应该久留的地方。” 血凌把车速稳定下来以后说。 “这里藏着什么秘密，我多少能感觉得到，但是藏着的东西究竟是什么我也还没有弄清楚。” “不清楚的话，你就不想要把事情弄清楚吗？” 血凌的眉头皱了一下，有点费解地看了一眼蒋郅，这不太像是血凌印象中的蒋郅会说的话。 “我以为你不会这么理想化。你应该知道那些未知的东西背后可能隐藏着多大的风险，想要去探寻真相这种想法本身就是愚蠢的，我建议你行动之前把账都给算清楚了。” “你不是你一个觉得我算不清楚账的。” “如果以前也有这样觉得的人，那我完全同意他的看法。”血凌叹着气说，“我都不知道你到底应该算是聪明还是不聪明了。” “我是不会认为我自己聪明的。” “你以为我会夸你有自知之明吗？” 车开到快接近那个罐头工厂的时候，血凌看到了停在路边的一辆车。 看上去挺宽敞的黑色suv，里面坐上四五个人肯定没问题。 两边当中某一边的车吧。 那这个距离应该可以了。 血凌把车靠边停了，拉起手刹，熄火。 “走吧，和咱们一起的那些人也往这边过来了。” 血凌解开安全带时说。 “我和他们见面就没问题吗？”蒋郅也解开安全带。 “这个就取决于你了，难道你不想了解情况吗？” 第443章 拆解师68·对敌 杜林以前听说过教会有这样一群人。 教会当中有还本的用来清理那些对教会不利的人的队伍。 这些人和惩戒组还不一样，要问孰强孰弱的话，大概惩戒组要比这些人还要强一些，但是他们的存在的理由，或者说他们的目的是不同的，惩戒组是为了处理那些违反盟约的家伙，当然这个违反盟约与否主要也是教会说了算，滥用惩戒组的力量的情况肯定也是有的，但是这种事情肯定不能做到让人能看得出来其中存在问题的程度，说白了，就是惩戒组的名声实在太大了一点，很多人都盯着惩戒组，如果真的让惩戒组去做不干净的工作，明眼人一下子就能看出来。 表面上的干净形象教会还是会尽力去维持的。 所以教会又单独去组织了这样一群人，单独去处理那些不干净的工作，虽然教会并不承认这支队伍的存在，但是知道这确有其事的大有人在，这件事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 教会内部给这支队伍起了怎样的名字杜林不清楚，杜林只知道，外人管他们叫“清理工具”。 这应该算是非对称对战吧，但是胜利的天平究竟偏向哪一边还是未知数。 如果对手是一直完整的部队，那杜林应该是没有多大胜算的。 可因为刚刚杜林及时让人关闭了结界，现在在结界当中的这六个入侵者，只是那个清理工具队伍的一部分。 事情发生比较快，杜林没有明确感知到他们那支完整的队伍到底有多少人，好像是十人队，其中四个在结界外没有及时进来。 杜林不知道这支队伍的具体组成，他不清楚在外面的那些究竟是在队伍中充当怎样的成分，而在结界里面的，刚刚因为杜林没有完全收住的那一下攻击被解决掉的那两个人在队伍里面是做什么的杜林也不清楚。 当然现在剩下的四个人有多强杜林肯定也没法知道。 刚刚他们在几乎被烧成熔岩的楼板上创造落脚点的时候用了元素魔法降温，杜林知道的也只有这些了。 魔力感知杜林并不在行，他们之前用过魔法杜林都没有完全弄清楚。 就这一点情报真的不好干什么。 现在杜林也就只能赌他们和自己预想的那样只针对自己，将自己作为最优先的目标，那样杜林的计划才可能会奏效。 至少现在杜林的计划还是在稳步进行当中的。 那四个魔法师真的就无视了之前那些和他们战斗的研究员，跳到了楼下开始追击杜林本人。 杜林用着那些魔法器对进行着适当程度的攻击，大概是杜林觉得刚刚好比能足够阻止他们前进更强一些。 杜林感觉，他认为足够阻止他们前进的程度应该是没法真正成功阻止他们的，如果真的想要成功阻止他们甚至伤到他们削减战斗力的话，可能需要再用一回足够把楼板烧熔那个级别的魔法。 但是已经用过一次这样的魔法了之后，蒋郅就开始想要尽可能避免破坏研究所的物理结构了。 这个研究所设计的时候可能只考虑了防御外来的入侵，而没有考虑内部发生打斗的情况。 这个结界确实外部的防御做的非常优秀，但是内部的结构就不是那么稳固了。 刚刚杜林的那次攻击的效果实际上远远超过了杜林最开始的预期，杜林之前只是想要在两层楼中间开个洞，顺便能杀几个杀几个。 至于结果，杜林确实是在过道里给两层楼中间打开了一个洞，但是除此之外，那个过道两边的墙也倒下来了。 就算有杜林用火力不小心大了一些这个因素在里面，墙壁，而且应该是承重墙的墙壁按理说也不应该那么不结实的吧？ 要是再这样没数地用魔法，可能等下楼板就要砸在杜林的头顶上了。 这样看来，好像刚刚制定的作战计划也并不安全…… 但是现在也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了。 那些人已经快到了杜林之前安排的埋伏的地方了。 就在这时，杜林左眼的视野突然染上了红色。 他这才发现从自己额头留下来的并不完全是汗，其中还有血。 应该是刚刚逃离楼板坍塌的区域的时候头撞在墙上受的伤，之前一直没有在意到底功夫，现在血留到眼睛里了才发现。 但杜林的攻击没有停下来，不确定问题解决都不能松懈。 靠了一下边，在一个墙角躲过那些人一波攻击，顺便把血稍微擦了一下。 那些人趁机又往前前进了不少。 就是现在。 杜林把一直都在身上，但是之前烧穿天花板之后一直都没有再使用的魔法器重新拿在手里。 这个魔法器和之前使用的其他魔法器其实并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他们本省都是普通的为了消灭敌人的战斗用的魔法器。 但是杜林在战斗之前给这个魔法器赋予了特殊的意义。 这个就相当于是信号枪，使用这个魔法器就是在释放信号。 杜林从那个墙角闪出来，把魔法器重新举起，对准他们启动魔法器。 将军了。 ----------------------------- 把手里的尸体扔到一旁。 脖子被扭断了，当场死亡。 但是为了确保安全，自己把他的颅骨也捏碎了。 书上术式的灼烧感又开始了。 但是这个术式现在还不能切断。 这条回路是为数不多在战斗当中为数不多需要一直维持着的术式。 强化术式还是有维持的必要的，不过拿这种最高能达到常规强化效果十几倍的强化跟正常的强化类比感觉稍微有些微妙。 “diawes…” 嗯？ 刚刚前面那个人说了什么吗？自己注意力没在他身上，没听清。 “diawes e erox?div?” 那个人重新问了一遍，他的表情没有恐惧，只是惊讶和愤怒。 想要知道自己是什么人。 用的阿斯特利加，而且那个长相，不是本国人吗？ ……那就应该是教会的人了，政府不会从国外调外援，联合会也不肯恶搞攻打自家的研究所。 “ne erox-di wax.” 他们没有知道的必要。 毕竟要死的人了。 第444章 拆解师69·结束战斗 杜林攻击之后，立刻，三个不同的方向也一齐攻向了那四个魔法师。 这就是杜林当初和他们制定好的计划。 带着魔法器的杜林还安排了三个人，三个自称擅长隐藏气息的研究员藏起来了。 在自己跟那羞恶研究员说了类似死亡威胁一样的话以后他们就变得积极了，一个个都想参加战斗，太多的人也不会有太大好处，只会增加暴露的风险，所以杜林就选了其中三个人帮忙。 这三个人做得都不错，讲真的，杜林之前晋国这里的时候都稍微怀疑了一下他们到底有没有在自己交代的地方埋伏好。 直到他们一同攻击，杜林才算是放心下来了。 像是这样的编队行动有一个很大的缺陷，那就是他们会细化每一个人在队伍当中担当的职务。 这本身并不是什么大的问题，这样确实能很好地提高效率，但是在提高效率的同时，也可能给其中某个人带来过大的负担。 在刚刚的战斗当中，杜林证实了自己的想法，这几个魔法师当中有那么一个，是一直在负责防御杜林的攻击的。 只是杜林一人的攻击他想要挡下来是没有问题的，但是不同方向同时攻击的话，一个人的力量肯定是顾及不了的。 或许他们也有应对这种防御不来的情况的预案，但是这样的预案他们也不可能在发生的一瞬间反应过来。 从走廊的左右两侧穿出，从上方穿过天花板的攻击。 魔法全都准确无误地砸在了他们身上，然而…… 除了杜林的攻击之外的魔法全都消失了？！ 就在魔法接触到他们的身体的那一刹那就消失了。 凭空消失，就算是正常拆解的话，也应该会因为术式崩溃，原本的魔力全都重新逸散到空气中…… 可能是什么特殊的，以前所不知道的拆解方式。 没关系，如果攻击真的被全都挡下来了该怎么办这个杜林也考虑过了。 只要杜林不停止攻击，其他人的攻击也不会停止。 而杜林，则将魔法器的朝向稍稍向下降了一些。 热量全都射向了地面。 地面在转瞬之间就变成了熔岩。 即使魔法并没有很好地奏效，他们也因为突如其来的攻击而意外了一下，这让他们类能在第一时间离开那片攻击范围，这让杜林变得有机可能了。 落入熔岩之中的魔法师惨叫着想要从那里跳出来，然而现在已经晚了。 拆解师或许能拆解魔法，但是对魔法造成的效果他们无能为力。 术式拆解无法把熔化的地板重新恢复原样，而他们的这个状态也不像是能做出正确的反应的样子了，甚至连之前那个负责防御的人都没有在专心防御了，他们的攻击完全都是依靠那个不明原理的术式拆解。 然而很快，也不知道是过载了还是怎样，他们的术式拆解也失效了。 这群人就这样在攻击中惨叫着被烧成了灰。 ……刚刚他们全员被攻击的时候，术式拆解也是一直在运行着的样子。 那个是用得什么魔法器维持运转的吗？ 现在想要弄明白恐怕是有些困难了。 这个群人都已经只剩下渣了。 ----------------------------- 不算是什么值得记述的战斗。 战况实在是过于一边倒，剩下最后一个人的时候，那个家伙甚至都放弃反抗了。 这些人应该不是教会惩戒组的，惩戒组不至于这么丢人。 不，说丢人稍微有点太过了。 他们的水平在职业魔法师当中也属于相当可以的了，但是他们要和书上面的魔法为敌还是差太远了。 过去几十代教会的顶级魔法师用自己的灵魂刻下的最后的诅咒，原本应该是教会的秘密武器的，现在却流落到了自己的身上。 本来自己也是不想要这种东西的，因为诅咒的原因，自己连普通的魔法师都当不了，但是如果没有它的话，战斗恐怕会变得麻烦很多。 自己很讨厌这些诅咒给自己带来的一切，但是自己又需要它。 剩下的这一堆尸体还需要处理，不过在处理之前还要稍微做一些调查，看看有没有有用的情报什么的。 虽说自己对此持怀疑态度，但是检查还是要检查的。 当自己把手伸向距离自己最近的尸体的时候，自己的耳边突然传来了声音。 “不要碰。” 无比熟悉的声音，已经很久没听到欧国，但听见的那一刻还是能在第一时间分辨出是什么人。 自己脑子里没有任何别的想法，只有两个字—— “终于。” 自己不自觉把这句话说出来了。 “你总算又想跟我说话了吗？” 自己起身，将手远离了地上的尸体。 “虚无？” ----------------------------- 这个还真的失算了。 血凌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两步。 危险，应该说是本能地感到了危险，如果血凌真的有本能这种东西的话。 和诅咒一起的这个女孩，这个不是人偶的女孩，居然是拆解师。 血凌对拆解师是由恐惧的，毕竟血凌本质是魔法器，魔法器对拆解师由恐惧也是理所应当的，毕竟是有可能会“摧毁”自己的人。 一般的拆解师还不至于能拆解血凌的核心回路，实际上一般的拆解师根本连回路都看不到。 但是血凌感觉这个小姑娘不一般。 血凌靠了这么近也只在她的身上感知到极少数的拆解用的回路基础。 不完整的回路，使用的时候需要再自己用吟唱之类的方式进行补全，不太方便，大师可以应对更多的情况。 用这种方式的不是新手就是高手。 而且，让血凌相信这个女孩不一般的还有一个原因。 她身上由血腥味。 大概不久之前才刚刚杀过人，血迹应该是用炼金术之类的方法去掉了，看不到，但是气味还是有所残留的。 能独立杀人的拆解师，而不是只能帮别人防御攻击的辅助。 这个女孩，技术和战斗实力都很强。 血凌有点想走了，感觉这个女孩可能真的能对她造成威胁。 “你就是陆坤提到的那个政府的人？” 但是似乎晚了一点，交流已经开始了。 第445章 拆解师70·威胁 对尹雪来说，这不过是和两个不认识的，以后也不一定会再见面的陌生人的初次碰面。 尹雪并不在意这两个人的事情，她来这里本意只是想要确定杜林的安全。 而现在，尹雪如果不是想要维持着大师所在的结界，她或许早已经躲得远远的了。 尹雪自己也清楚她不应该和那些有明确立场的魔法师由过多的交集，她自己也不想被牵扯进三方势力的纷争之中。 至于现在这种被夹在两方中间的情况，尹雪也只想尽可能表现得低调一些，不让这当中的任何人觉得自己很重要。 可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和政府的人一起来的女人一直盯着尹雪，而且是直勾勾地盯着，似乎还非常忌惮尹雪。 她可能从什么地方知道了尹雪……这种可能性并不大。 那就是她在尹雪的身上发现了什么。 要说尹雪的身上有什么能体现出她是拆解师的东西，应该也只有她刻在身上的刻印回路的。 尹雪为了随时随地都能较为便利地拆解术式，在自己身上刻了一些比较常用的拆解模板，如果是有相关的经验知识的人看见这些术式模板可能能知道它们是用来做什么的。 但是那些刻印回路都不是刻在可以看见的地方的，身上的回路现在应该都是被衣服盖住的…… 尹雪重新确认了一下那个女人的视线的方向。 她盯着的似乎又确实是尹雪衣服下面的刻印回路的样子。 能感知到甚至都没有启动的回路的存在，这种事情能做得到吗？ 偏偏这个人又是尹雪不擅长对付的比自己年长的女性。 ……虽然很想要和她确认一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是尹雪也不确定究竟能不能这么做。 这步棋似乎不管尹雪怎么下都是臭棋。 去和她确认，很可能她就把尹雪是拆解师这件事说出来了。 但是不去确认，之后她大概又会将这件事告诉那个政府的人。 或许尹雪真的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大师一直以来的劝告都是正确的。 当然这些都是建立在尹雪的身份真的已经被发现了的基础之上的。 虽然之前尹雪的想法都是较为悲观的，但是这完全是由于大师长久以来“不要过于乐观，尽量小心谨慎”的教育，实际上还是有她实际上没有在自己身上发现什么的可能性的。 至于要如何确定真实情况…… 果然还是不需要和本人去确定。 尹雪深吸了一口气，把心情平复下来。 “有什么问题吗？” 尹雪问那个女人。 “你身上有血腥味。” 那个女人说。 旁边那两个正在交谈的，政府和联合会的人听到这句话都停止交谈了。 “很新的血腥味，今天刚刚杀过人吧？” “……” 这个女人提出来的是自己没有想到她会问的一件事的。 “……有什么问题吗？” 这种事否认也好，承认也罢，都无所谓的。 “没什么，你只不过觉得你比你看上去要早熟，将来应该能成为合格的职业魔法师吧。” “我没有要当魔法师的想法。”尹雪说。 “那可不容易。” 那个女人说，言语中没有太多语气，就像是单纯在陈述事实一样地说着。 “我不会当职业魔法师的。”尹雪又重复了一遍。 那个女人没有立刻说什么，她像是叹了口气。 “那你就继续努力吧，别让你的才能被人发现了。” “血凌？” 政府的那个男人叫了那个女人一声。 “没什么，”女人对他摆了摆手，“只是个在混在魔法师堆里面受到影响，变得和职业魔法师没多大区别的孩子罢了。” 那个男人没说什么，又重新转向了那个联合会的男人。 “刚刚你说的研究所，里面是没有安保人员的是吗…… 他们又重新开始交谈了。 这件事似乎就这样过去了。 其他人也好，这个被叫做血凌的女人也好，都没有要深究尹雪的事情的意思了的样子。 应该……可以放心了吧？ 不过，尹雪西安在还是有一些比较在意的事情。 刚刚女人被叫做血凌？ 尹雪的记忆中有一个能和血凌这个发音对上的东西。 这在尹雪的记忆当中，也是大师曾经提及过的不应该扯上关系的东西。 没错，尹雪的记忆中，那应该是一件“东西”。 和尹雪的记忆有些许的出入。 而且，刚刚她还说尹雪的身上有血腥味。 尹雪在战斗之后应该立刻就把所有的血迹都用炼金术清理干净了才对…… 而且刚刚她最后那样的说法，她说的“才能”这个词，摆明了就是看出了尹雪是拆解师的事情了。 不能跟这个女人扯上关系这件事尹雪是实实在在地体会到了。 ----------------------------- 这个女孩并不危险。 当然她的天赋和才能很危险。 她这样的年纪能掌握术式拆解到能用基础术式随机应变的水平，将来的发展前景非常可观，说不定有一天会达到能对血凌造成威胁的程度。 但是她已经被加上束缚了。 诅咒在一头小狮子成长之前先把她驯服了。 这对这只她来说算是好事。 如果诅咒不去驯服，肯定还会有别人去驯服，要是没有人能驯服的了，肯定就会被当作威胁杀掉，就算被某一方驯服了，将来也可能被另外一方当作威胁处理掉。 而诅咒教给她的这种隐藏自己的生活方式，对于想要安稳地，过普通人是生活的人是最好的。 既然她不想要做魔法师，那血凌也就没有必要把她当作威胁处理掉了。 这算是同情吗？ 血凌不知道，她对于同情之类的感情还没有完全理解，如果同情是出于对弱者的慈悲而做出的为别自身利益的行为的话或许这就是吧。 毕竟那个孩子的未来会是什么样子没有人能知道，也没人能保证她就绝对不会成为血凌的敌人。 以前的血凌就曾经因为一个有术式拆解天赋的孩子可能成为自己的敌人而把他杀了，但是现在血凌已经变了。 说来，那是多久之前来着？ 第446章 拆解师71·爆发 从张煨家里出来以后，你也不知道该去哪了。 这之后的事情你都还没有打算。 回大师家继续自学魔法也行，处理一下学校的作业也行…… 你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 说实话，你并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现在去做的事情。 无所事事，没啥想干的，你反而觉得这样挺好的。 在跟着大师一起作为魔法师生活的这段时间里，你的心态真的逐渐发生了改变。 应该说是从“希望有好的消息”，变成了“希望没有坏消息”。 这样的这或许能算是要求降低了吧，因为以前要求比较高的时候，现实总是达不到预期的。 要求低一点，预期低一点比较容易满足，相对也能活得更快乐一点。 改变不了现实，所以只能改变心态。 要么接受现实，要么改变现实，而你没有改变现实的那个能力。 大师他还和你不一样，大师实际上还应该算是想要改变现实的那类人，因为大师也有那样的能力。 你觉得大师是这样的人主要还是因为大师有这样的能力。 没有人喜欢妥协，如果能不妥协的话，没有人会选择妥协。 大师拥有在你妥协的问题上不妥协的资本，但是这并不是说大师在任何事情上都不会妥协，大师他不过是妥协的问题和你不一样罢了。 你是属于那种一开始就早早让步妥协了的，而大师是一开始不会让步，但是之后又会因为一些原因不得不在一定范围内做出让步。 某种意义上这样更让人难受，明明感觉都快要成功了，最后还是没办法完全达到自己想要的效果。 很无奈吧。 如果一开始就做不带的话，或许之后怎么样都能看得开了。 你不由得叹了口气。 总觉得大师放不下的东西太多了。 算了，先回家吧，回你自己家。 这之后一段时间里你应该暂时都没有什么作为魔法师需要做的工作了，大师这一阵子做的事情，你也不知道短时间内有没有可能再参与进去，总之在魔法师的事情再来之前，你准备先把正常人的生活需要处理的工作处理一下…… 你刚刚才下了这样的决心接下来应该怎么做，一声巨响突然从身后春来，撞进你的耳朵里。 爆炸？！ 声音实在太大，你听到的时候被吓得整个身体都剧烈的抖了一下，差点跳起来。 你的手下意识的时候捂了一下耳朵，但还是被震得耳膜一阵刺痛…… ……等一下，震得？ 不对，有点奇怪。 你在耳朵稍微缓过来一点了的时候发觉了有些不太对劲的地方。 虽让你听到了这么发的声音，但是你没有感觉到除了听觉之外的感官有什么异样。 正常来讲，如果是这么大的声音的话肯定至少空气的震动什么的还是能感觉得到的，皮肤至少应该是有震感的。 你抬起头往旁边看了一下，其他路人的反应。 没有任何异样。那些路人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不是声音。 你转过身来，看向了刚刚爆炸声传来的方向。 没有想象中火光冲天的景象，是祭祀啊很难过，根本一点爆炸的样子都没有看出来。 但这并不意味着那边什么都没有，相反，你在哪个方向看到的是你从未见过，也从未想象过的景象。 一道冲天的蓝光刺进了云端，如同彩色烟云一样的不明气浪在那片天空上升腾。 那边好像是幅平区吧？ 那里发生了什么？ ----------------------------- 突如其来的剧烈的魔力波动让血凌全身都颤抖了一下 血凌猛地回过头。 刚刚的那个是…… 魔力爆发？ 血凌也不敢肯定，她以前也没有再这么近的距离感知到过魔力爆发的魔力波动。 说是近距离，但是实际上知识 相对来谁比较近，物理上的距离一点都不近。 那个方向应该是在幅平区，而且这个距离应该是在幅平区比较靠近正中央的位置。 “那个是？” 那个女孩问。 她应该是没经历过这样的情况吧。 “激烈的战斗。” 要血凌解释实际上也没有什么好解释的。 “魔力爆发，有很多可能的原因，比方说什么魔力消耗非常大的术式被拆了或是崩溃了，大量魔力结晶被拆散之类的，甚至有些术式本身运行的时候就会造成魔力爆发，有很多种可能。” 当然还有各种更糟糕的可能性。 “幅平区……” 那个联合会的人好像想到了什么。 “你要是不放心那边的话也可以过去看看，这里暂时也不差人的样子”血凌说，“不，你最好过去看看，那里发生的事情肯定不是闹着玩的。” “不……那边有我放心的人在。” 放心的人……呵。 既然他本人觉得可以放心那这样就好，不过血凌觉得他信任的人并不能解决那里发生的问题。 ----------------------------- “你一直都在吧，至少一年左右以前就在了不是吗？” 自己随意靠在了工厂的外墙上，这面墙没有因为刚刚的战斗变成瓦砾堆。 “你能感知到吗？”虚无问。 “你的存在我不可能感知到的，连魔力波动都是散的。” 虚无维持自己作为生命存在的方式似乎是将空气中的外源魔力当作了自己的内源魔力的载体，具体是怎样做到的，还有那些细节的原理什么的自己就不清楚了。总之虚无使用魔法时的魔力波动是混杂在外源魔力里面的，而且以外源魔力为载体魔力波动的空间跨度太大，自己感知不到，就算感知到也没法分辨出来没那究竟是什么魔力波动。 “那你是发现了什么吗？” “这个就与你无关了。” “那和其他世界自称是神的存在有些关系吗？” “……你没必要知道这个。” 虚无知道娅布他们的事情自己也没有特别惊讶。 这对自己来说，不过是证明了他在自己身边的事件比自己想的还要长。 “你真的需要借助那些力量吗？” “我已经答应吧报酬付给她了，你想在说这些也没有意义。” 自己从墙边离开。 “先告诉我，这些尸体怎么了？” 第447章 拆解师72·对魔法师 “就是这些人了吧。” “啊，地点没错，要处理的尸体应该就是这些了。” 两个人都松了一口气。 收到那些处理某地的尸体之类的命令的时候，是个人都会头疼的。 处理尸体这样的工作本身就是比较麻烦的工作，特别是在这样的大白天，搬运尸体指不定回发生生什么意想不到的情况。 不过好在这一次运气很不错的样子，这些人在攻击夏文之前是埋伏起来的，他们再结界解除之后，尸体也都留在了结界展开之前的地方。 他们埋伏得很不错，路人都没有发现这些藏在没租出去的空店面里面的尸体。 虽说找到他们也华丽可一段时间，但是再这上面花时间你也总比尸体引起了普通人的注意造成骚乱之后再从现场搬走尸体容易。 “赶紧搬回去赶紧完事……” 其中一个人先走到了那些尸体的旁边，将手伸向了最近的尸体，准备把尸体抬起来。 然而，在他的手距离尸体还有几厘米的时候，他的手指突然感觉到了一丝触电的感觉。 ……魔力？ 接着，一股热浪突然从各个尸体上面传出来，同时，尸体的皮肤开始从内向外射出了蓝色的光线。 坏了。 ----------------------------- 又来了。 虽然感觉那并不是爆炸，但因为你不知道那具体应该叫什么所以还是先暂时称作爆炸吧。 这一次的距离更近，就在开发区，听到的声音也更大了，你在声音消失之后还耳鸣了很长一段时间。 你蹲在地上缓了好一阵子才能重新站起来。 这回你就不只是能听到声音了，这次你明显觉出来了有一股热浪打到了你身上，你在听到爆炸声之后的第一反应就是转过身去背对了爆炸中心，而你的耳膜受着巨响的折磨的同时，你的后背上也一直忍受着灼烧感。 最让你觉得难以理解的是，你堆在地上的那段时间明明眼睛一直都是闭着的，你还是有一种一直有强光照在眼睛上的感觉，不管怎么用力去尝试闭眼都没有用。 魔力穿透了你的身体直接刺激到了视网膜？ 你再回过头看爆炸中心的情况时，看到的是和刚刚在幅平区的那个方向一样的景象，射入天空的光线，在空中翻腾着散开的烟云。 你不知道那是什么，你也不知道该怎么去行动这样的景象，要你去类比的话，你也只能想到一个比较接近的东西—— 蘑菇云。 这时，你发现你的右臂在颤抖，肌肉在不自觉地抽动，而且你没法控制。 你用左手尽力去按住了你颤抖的右臂，现在灼热感还是没有消失，你想要赶快离开这个地方，然而走了两步，你的腿突然又抽筋了，一脚没踩稳摔倒在地上。 摔倒之后，之前一个你一直没有注意到的感觉突然也变得强烈了/ 眩晕感。 你的觉得你的胃里在翻江倒海，里面的内容物全都开始往上涌了。 你废了好大的力气才忍住了没有让自己吐出来。 究竟发生了什么你还是不清楚，只觉得全身有些脱力，身体不受控制，意识逐渐变得不清晰，而且…… 有些像中暑的感觉。 你虽然不算清醒，但是你还是一直有意识的，你还能想起当初大师他们最初教给你的内容。 高浓度魔力。 魔法师对魔力浓度高的环境比较敏感，这种高魔力浓度的环境，魔法师会有这种中暑症状属于正常现象。 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是你已经大致理解了现在的状况。 那个爆炸正在向外释放出大量的魔力，这种浓度的魔力正常人应该也会觉得不舒服了，对魔力敏感的体质的魔法师就更危险了，简直就是针对魔法师的大范围杀伤型武器。 你不能继续待在这里了，如此大量的魔力不可能很快散去，你留在这里的话中暑症状只会越来越严重，最后甚至有可能对生命造成威胁。 但是你想要离开的话至少要从地面上站起来，可这对于现在的你来说都是十分困难的一件事…… 要让你的身体状态稍微恢复一点，最直接有效的方式就是想办法让周围环境的魔力浓度降下来。 这个几乎不可能……但是你还是有一个主意的，知识不知道到底能不能成功。 你用颤抖的右手从口袋里摸出一块魔力结晶。 没有被敲碎过的，完整的从史莱姆身体里剥离出来的魔力结晶。 魔力结晶是将史莱姆外部不完全实体的部分剥离之后残留下来的部分，那就是说，这块魔力结晶上面应该还是保留了那些作为史莱姆核心的结构的。 如果把结晶暴露在高浓度的魔力当中，它还是有可能重新吸引周围的魔力聚合成史莱姆的，而且史莱姆还会继续吸引环境中的魔力逐渐变大，降低空气中的魔力浓度。 只是有可能而已，但是实际上这已经可以算是你最后的希望了。 你把摸出的魔力结晶向着爆炸中心，魔力浓度高的方向扔了出去。 你看着那块魔力结晶在空中划出弧线，正当你认为失败了的时候，你却突然又看到结晶的体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大了，接着结晶的周围围绕起了棕黄色的半透明，像是液体一样的东西。 成功了，史莱姆形成了，而且正像是被鼓风机吹起来的气球一样飞快地增大体积。 而没想到你跟着大师他们狩猎了这么多史莱姆，有一天也会去想办法创造史莱姆。 而且你创造出来的这个史莱姆的大小似乎已经逐渐变得快要成为灾难级了，在这种环境下史莱姆简直如鱼得水，跟打了鸡血一样，现在已经和热气球差不多大了。 那个史莱姆越来越大，同时你的中暑症状也开始有所好转了。 你从地上爬起来，确认了一下那只史莱姆并没有要冲着你来的意思，而是向着魔力浓度更高的爆炸中心去了，你决定趁现在赶紧跑。 史莱姆造成怎样的后果你不管了，现在自己的命才是最重要的。 第448章 拆解师73·自爆 “自爆？” “你注意到这些人的魔力的量了吗？” “大概能觉出来，已经远超了正常生物的生命力的量了。” “那是因为他们通过手术在身体里嵌入了魔力结晶，还在身上刻了稳定魔力结晶状态，控制魔力吸收的术式。 “那个稳定结晶的状态的术式还有别的用法吧。” “没错，那个术式能控制结晶保持稳定，不至于让魔力太快逸散到体内被吸收，同样也能让魔力结晶当中的魔力全部在一瞬间释放出来。” 魔力爆发。 大量的魔力被直接释放到空气中，如果浓度够高的话，那就和纯魔力魔法的攻击差不多了，而且一直停留在那片区域内的话最后甚至后可能死于魔力中毒的。 现在的魔法师身上一般都不可能有外源魔法的术式，所以在面对这种情况的时候没有任何的防范措施，也没有应对方式。 对魔法师绝对有效，而且也有绝对的杀伤力，唯一的问题就是这样的自爆会把自爆的本人也卷进去，畏怯被卷曲当中的本人恐怕还是受影响最大的，就算本人有什么防范措施，如果规模大的话，起到的作用也会十分有限。 原来如此，死亡之后尸体只要被接触到就自动启动，不愧是教会，居然能想出这种阴险的手段。 自己现在严重怀疑就算那些魔法师没有死的时候也是能随时启动术式让自己自爆的，刚刚自己没有碰上的这几个人比较要命。 那要处理尸体就有点困难了。 完全把尸体给破坏掉也不是不行，不过…… 罢了，太麻烦了。 他们如果能在尸体上发现什么的话就让他们发现好了，反正尸体之后应该也是会让联合会的他人来处理的，自己也不觉得他们能通过这些魔力残留确定自己的身份。 “那就算了，这样的东西我处理起来也很麻烦。” “要我帮忙吗？” “不需要，之后解释起来不方便。” 略过了那些尸体，直接走进工厂里面，寻找这个研究所的结界的边界，也就是可能的入口在什么地方。 “你跟我说话只是为了提醒我这一件事吗？” “……不，我觉得你需要帮助。” “以前我需要帮助的时候你都去哪了这个问题我就不问了，你要是真的想要帮忙的话就帮我看看怎么打开这个地下结界。” 自己蹲下来，把手指点在地面上，想通过炼金术先大致感知一下地板上有没有缺口之类的，如果没有的话就找一个剥脱的地方造一个缺口出来。 “这个结界不是从外面打开的。” “是不是从外面打开的和能不能从外面打开不是一回事。” 找到了。 有一段楼梯通向地下的一个房间…… 楼梯应该是在这边。 站起来，往那个可能是通向入口的楼梯的方向走过去。 那个地下的房间和结界是紧靠着的，如果是出入结界内部的入口就的话，就算从外面打不开结界，也理应有和结界内部联系的方式，或许到了那里就能找到什么后门之类的。 “我应该能把这个结界拆解开，需要吗？” “暂时不着急。” 虚无想要帮忙的这个意思自己现在多多少少是感觉出来了的。 原先自己也想了，如果哪一天能再和虚无联系上该问他些什么问题。 但是现在想想，感觉那些问题都没有意义。 “你刚刚说的我需要帮助是什么意思？” 现在自己想想要知道的，只剩下眼前的事情了。 “你知道你现在做的事情有多危险吗？” “我不知道我到底知不知道。” 危险肯定是有的，但是到底有多危险，这个还取决于很多事。 “你触及教会的根基了。” 根基？ 教义？ “你继续下去恐怕要让那些宗教狂把矛头转到你身上。” “说说具体是怎么回事。” “这是那种不知道比知道更好的事情。” “我已经知道够多了。” 连耶路撒冷的事情都从血凌那里问出来了，自己也想不出还能有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了，况且要是自己在意安全的话，从一开始就不会想调查了。 “先说一句，耶路撒冷的实验只能算是研究目的，教会达成最终目的的第一阶段。” 第一阶段？ 难道说…… ----------------------------- “已经是第二次了。” 而且这一次是在开发区。 连血凌都想要回去看看了，也不知道现在穆容安全不安全。 “你应该也明白了吧，如果魔力爆发只有一次的话那还可能只是巧合，但两次这就不是偶然了，这就是他们的攻击方式，你现在还觉得你信任的人能解决这样的问题吗？换句话说，你认为他们真的有可能全身而退吗？” “……” 那个男人不说话了。 “我估计你去了也不一定能或者从那边出来。” 虽然魔法师用魔法离不开魔力，但同时，对魔法师来说过多的魔力是非常要命的。 血凌没有关系是因为血凌可以消耗外源魔力降低魔力浓度，可以保证四九的安全。 但是血凌能够保证的也只有四九的安全了。 “他现在在结界里面是吗？” 血凌问那个女孩，现在是她在维持着结界。 “嗯，大师在这里面……” “听着，他现在也可能很不安全，只是我们还不知道里面去的情况不清楚，听着，等大概十分钟左右，如果他在里面还是没有动静，你就赶紧解除结界确认情况。” 如果只是十几分钟的话应该还不至于对人的身体造成太大的不可逆影响。 “蒋郅，咱们要尽快回去了。” “为什么？” 蒋郅好像还是没有完全理解现在的状况。 “简单点说就是有人在尽安那边用了两次对魔法师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现在这里的人只有我和不是魔法师的你有可能能去到现场还能活着出来，还没聊完的话你给他留一个联系方式回头再说吧。” 已经是需要争分夺秒的情况了，不能继续耽误时间，多蒋郅这一个人手也能在现场起到很大作用。 第449章 拆解师74·现场调查 你已经尽可能地远离了爆炸的中心了。 现在你还是多少能感觉到过量的，令人恶心的魔力。 尽安可能已经不安全了。 先是幅平区，然后是开发区。 单独的一个事件的话说不准是偶然，但是连续两次在不同的地方魔法师好像出现相同的情况那就是事出有因了。 你刚刚亲身体会了那个不明爆炸的杀伤力，对魔法师来说是真的要命。 你刚刚决定下来的计划就这样又被打乱了。 你现在又回到大师家里了，大师家算是在开发区比较靠边的位置，而爆炸的中心大概是在开发区比较靠近中心的位置，那这里应该是受到波及最小的地方了吧。 你打开客厅的电视，想看看最近的有没有什么相关的报道。 你其实不抱希望的，说实话你现在都不知道普通人眼睛里的世界是什么样子了，正常人的话应该是体会不到爆炸的那一堆声光电大场面的吧。 从大师家的窗户往外看，爆炸的地方已经看不到射向天空的光线了，但是空中那些彩色的烟云还保留着。 从这里看，感觉那些烟云从形状上真的和照片上核弹爆炸以后的蘑菇云有点像，不过空中的那些烟云是彩色的，是那种比较浅的彩色，就像是有人把混了大量白色的各种不同颜色的油画颜料搅在一起的那种感觉。 普通的魔力的话在空气中应该是看不到的，应该算是无色透明的吧，而如果浓度高了的话就会变成有些淡蓝色的光线，比方说在回路运行的使用从中逸散出来的魔力，或者纯魔力攻击的时候也是一样的，那些魔力都是可见的淡蓝色光线。 至于这样的彩色的烟云出现的理由，你感觉可能是被释放到空中的大量魔力因为什么你所不知道的乱七八糟的反应产生了一些变化，魔力传到你这边，在你的视网膜上形成的影像就出现了这种彩色的烟云。 这只是你的猜测罢了，具体的原理啥的根本都不知道。 对了，要确定一下其他人的安全。 你拿起手机。 先在群里发信息，然后没有回复的再逐个打电话确认…… 说起来，大师那之后好像是和尹雪一起去吃饭了来着。 他们如果是就近找的餐馆的话那岂不是距离刚刚的爆炸中心很近？ 你先找到了大师的电话号码拨出去。 ……不在服务区。 ----------------------------- “开发区那边似乎就是之前我发现教会的清理工具的地方，幅平区的那个位置我不清楚具体是什么地方，只知道那里和我知道的政府的设施都挺远的，可能是联合会的设施吧。” 血凌 “现场有很多人吗？”副驾驶的蒋郅问。 “……我不知道。” 血凌皱着眉，咬了一下下嘴唇，然后很快想起这是四九是身体，立刻松开嘴，还舔了一下嘴唇。 “魔力感知现在什么都感知不到，什么都感知不清楚。” 血凌很少这样烦躁。 正常情况下，血凌根本就不会考虑在这样的情况下战斗。 魔力爆发过后，整片区域的魔力浓度都高得离谱，而且魔力流动非常混杂，在这样的条件下魔力感知基本上起不到多大的作用。 血凌的魔力感知是远超人类的，血凌平常也很大程度上依赖着魔力感知，所以对这种没办法使用魔力感知的情况，血凌真的有些不知所措。 少了最主要的感官，大概就等同于人类在一片漆黑的环境中战斗的感觉吧。 血凌也不确定她能不能在这种情况下好好地通过视觉和听觉确定可能存在的敌人的方向。 当然，如果没有敌人就更好了。 “你手里有尽安的地图吗？”血凌问，同时把车速稍微降了一些。 “电子地图我有。” “给我。”腾出右手来，伸向蒋郅。 蒋郅很快把手机递过来。 血凌接过手机，手指拖动这手机屏幕上的地图，寻找她要找的位置。 “这里。” 血凌把手机递回去，用手指指着地图上的位置。 “这个地方大概是幅平区刚刚那次魔力爆发的中心。等一下咱们分开，我要去开发区，我下车以后你直接开车往那边走就行了，开发区那边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我只是过去确定我认识的一个人的安全，如果没问题的话我应该很快就会去跟你会合的。” “没问题。”蒋郅对这个没有什么意见的样子。 “你如果在路上，或者在那里感觉到身体不舒服的话就赶快离开那里，我也不知道你对高浓度魔力的承受能力怎么样，你自己心里有点数。” “我明白。” 如果是真的明白的话就好了。 “那就到这里吧。” 血凌将车靠边停，车已经开到幅平区了，要到开发区的话还要往南走，这段距离就必须需要徒步了。 “如果有急事等下电话联系，你知道四九的号码。” 血凌扭头对下车准备坐上驾驶座的蒋郅说。 他点了点头。 该走了。 血凌确定了周围没有普通人注意这边，把本体在手中完全展开，吸收周围空气中的魔力，强化身体。 然后，血凌一跃跳上了路边的高楼。 蒋郅目送血凌消失在楼顶，然后坐上了血凌缴来的这辆车的驾驶座。 蒋郅也挺久没有自己开车了，就算是在俞南出任务的时候，蒋郅也是有司机的，当然驾照是有的，可由于太久不用现在还放在俞南那边。 而且，前面的路口似乎有交警的样子。 这辆驾驶座车窗玻璃只剩下半截，还残留着血迹的车要是被拦下来就麻烦了。 蒋郅踩油门前进，一点一点渐渐地把油门往下压。 为了避免麻烦等下快一点冲过去好了，被拦下来也不能停，要是后续有什么麻烦的话，就等之后再去解决。 为什么蒋郅要来帮忙调查这些他都不懂发生了什么的事情呢…… 算了，那个联合会的夏文好像很在意这件事，那就先默认这些是有意义的吧。 蒋郅这样考虑着，一脚将油门踩到底。 第450章 拆解师75·穆容 穆容感觉她快要吐出来了。 摇摇晃晃地走在大街上，试图远离这片区域。 这个魔力的量…… 胃里的东西又开始往上涌了。 穆容扶着墙捂了一下嘴。 刚刚好像是已经涌到食道里面了，但又给强行咽回去了。 这样下去有点不妙，穆容因为原本之后有出门的打算的，所以现在身上穿的这件衣服是比较中意的一件，实在不想弄脏。 这种时候第一个居然想的不是自己的生命安全而是身上的衣服，连穆容自己都意外了一下。 简直就像……某些普通女孩一样。 绝了，穆容自己居然也会因为觉得自己有点像普通女孩而感到吃惊。 说来一直以来自己都是怎么看自己的这个问题穆容好像以前还真没考虑过。 这件事结束以后去找找有没有这样的心理测试吧。 穆容把走的时候揣在身上的药粉又往嘴里塞了一小撮。 这个原本是毒药来着，通过任意方式让魔法师摄入，增大魔法师身体的自然魔力逸散，从而达到削减魔法师体力的效果。 这样的订单偶尔也是有的，穆容也不和钱过不去，什么订单都一样接。 现在使用的这些都是当初剩下的，没想到还真用上了，而且还是以这种方式，居然还差点救了自己的命。 魔力中毒本质上是因为外源魔力的浓度过高，过量的魔力被魔法师吸收，导致人体内的生命里超过了正常所能承受的生命力量。 人要活命的话生命力是必须的，但是生命力过多人体也受不了，感觉和水中毒差不多。 如此进行类比的话，那穆容的那个毒药的作用原理大致就是令人脱水，用在这种情况下刚刚好。 在危机的关头居然还能想起这个来，穆容都有点佩服自己的反应能力了。 但是这个保命的方式还有很多问题…… 现在穆容还在这里慢慢走就是拜这个所赐。 穆容不敢立刻离开这片高魔力浓度的区域，因为她当初把药做得太好了，药效持续事件很长，如果早早到了低浓度的地方而且不加控制的话可能会死于魔力枯竭吧。 为了不死在这里而吃了毒药，结果反而变得不好离开这里了。 也不算是横竖都是死，活着出去也是能做到的，只不过有点麻烦。 药效再好持续时间也是有限度的，等药效过了，穆容身体的魔力逸散应该也会逐渐恢复正常了。 穆容只要在恢复的时候往外走，控制好速度，就不至于死于魔力中毒或者魔力枯竭中的任何一种死法。 问题就是如何找好那个逸散和吸收的平衡。 要完全平衡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空气中的魔力波动非常不稳定，刚刚的反胃就是最好的例子，原先都已经平衡得差不多了，结果没走多远突然又有一波魔力迎面涌过来，让穆容没办法又多吃了一些药。 新吃下去的药也已经起效了，感觉身体没那么燥热了，胃里也安稳了不少。 先缓一缓吧。 继续向外可能会因为魔力浓度低而损失魔力太多。 不过一直停留在这里也是不行的。 虽然具体的魔力流动没法预测，但是大方向还是非常好猜的。 之后聚集在这一处的魔力肯定会逐渐向整个开发区扩散开，之后魔力的很大一部分还会随着空气的流动，大气环流逐渐向外转移。 总之就是之后魔力浓度也会逐渐降下来了。 现在这里连用练演算的纸笔都没有，更别说具体魔力浓度的测量工具之类的了，穆容最多也就根据体感大概估算一下这个过程需要的时间。 根据穆容的估算，现在这个位置的魔力浓度降到足够让现在这个状态的穆容死于魔力枯竭的时间远比穆容的药效过去要短。 这主要是因为刚刚往最里面又塞了一撮药的关系，或许刚刚吐出来才是比较正确的选择。 没办法了，看样子穆容一时半会是离不开这片高魔力浓度的区域了，穆容甚至等一下可能还需要再往魔力爆发的中心走走，好不让自己魔力枯竭而死。 穆容当初姑且也算是头脑派的魔法师，现在的工作也是需要脑子的工作，她知道自己在什么时候应该做什么，而且能保证不会犯下大的错误…… “穆容！” 诶？ 这个声音……不是四九，是血凌。 穆容看向刚刚血凌的声音传来的方向。 她看到了在大街另一边，正急迫地顺着街道往这个方向跑。 令穆容有些惊讶的是，在马路另一边的血凌居然没有看见穆容，一副要这样从穆容身边跑过去的样子。 “血凌？” 穆容在这边喊了一句，血凌才注意到自己，她的表情一下子放松下来，从马路对面向这边跑。 血凌才刚刚穿过半条马路，穆容立刻感觉到一阵刺骨的寒意，就好像全身的热量都要被吸走了一样。 “停！你先别过来！” 穆容立马连着向后退了好几布，又重新退到了距离血凌有一条马路的距离。 血凌先是愣了一下，她没有继续直着往穆容这边跑，而是绕了一下，走到了穆容所在的马路一侧，同时也和穆容保持好了距离。 “怎么了？”血凌问。 “你在吸收外源魔力？”穆容问了回去。 “我要保证四九的身体不会有问题。” 还真是这样…… “你暂时不要靠近我，我为了不魔力中毒刚刚吃了点药，你身边的魔力浓度对现在的我来说太低了。” “那你……” “没关系，我自己能保证我的安全的。” 倒不如说血凌这个时候过来找自己反而要了老命了。 “你要是坚持的话你的撤离就你自己来决定什么时候吧，你没事就好……话说这附近还住着什么别的魔法师吗？” “我知道有一两个，等一下我还是准备去看一下的，毕竟我因为吃的药有点太多了一时半会儿离不开这片地方，你要是有什么别的工作就先去处理工作吧，我不会有什么事的。” 第451章 拆解师76·安全的人 大部分人都没事的样子。 群里的那些人一个个都发了安全的信息了。 现在还没有发消息的，除了不在服务区的大师以外，尹雪，张煨都联系不上。 穆容你也联系了，但是也联系不上。 电视新闻里没有任何关于刚刚的爆炸的报道，看来确实是只有魔法师能明确感知到的现象。 不过你在网上搜过倒是也能找到一些似乎相关的内容。 有人在本地论坛发贴说什么好像市中心附近的气温突然升高了，有很多人中暑昏倒在马路上了。 就算普通人相对来说对高魔力浓度的环境没有那么敏感，在爆炸中心的那些人也有点撑不住的样子。 虽然有这样的讨论，但事实上气温并没有任何变化。 温度计是显示不出魔力浓度变化造成的体感温度变化的，电视台当然也不会很快报道不明原因的昏迷事件，新闻什么的大概至少要等到查明真正原因才会出来。 但这种魔法相关的事件查出真正原因根本不可能。 应该后面会由政府出面干预，可能会制造出什么虚假的理由进行解释，又或许这件事的报道根本就不会出现。 政府在这些事情上的行动速度似乎还是非常快的。 这样想来泽宁的事就显得更蹊跷了。政府仿佛根本不害怕被人发现他们是有意搞泽宁一样。 或许是政府的魔法师应对部门缺乏纠察机构，又或许他们这些行动的背后有什么大人物撑腰。 越想越觉得不是你能插得进手的事情了。 还是先着眼于眼前吧。 刚刚的爆炸应该是什么攻击。 针对魔法师展开的攻击，对在尽安的某一个或者某一些魔法师展开的攻击。 而且刚刚在开发区的爆炸的位置，似乎就是之前你和大师他们遭遇那些魔法师的时候的位置。 可能是针对你们的第二次攻击，又或许是出于对那些失败的人的灭口目的。 也可能只是巧合，毕竟幅平区也发生了一样的事情，可能只是这里凑巧发生了和那边相同的冲突…… 你的手机突然响了，打断了你发思路。 你赶紧把手机拿起来看了一眼来电显示。 然而打过电话来的并不是你联系不上的那些人当中的任何一个。 给你来电显示上面的名字是“泽宇”。 你接了电话。 “喂？” “你现在在大师家吗？” “啊，嗯。” 泽宇问得这么直接，难道有什么急事？ “不过现在大师还联系不上……” 打电话一直都是不在服务区，应该是在结界里面吧。 “我需要你帮个忙。” 帮忙？偏偏是在这个时候？ “什么事？” “我等下会去你那边，我要去查一本书。” 书？ 你首先想起来了的是上一次泽宇查的那个个有关用塑成魔法和死灵术复合使用的思路的书。 “那之后咱们一起去找一下张煨怎么样？” 哦…… 这就有点意思了。 ----------------------------- 穆容这最后算是把血凌劝走了。 如果穆容说他没问题那应该就是真的没问题，穆容不是那种会特意逞强的人，她要是真的碰上了解决不了的问题，那她哭着喊着也会求血凌留下的。 “脸面在命面前屁都不算”，这是她本人的态度。 既然本人都是这么说的，那就这样放着她应该也不会有大问题，城市的各种设施都没有受到魔力爆发的影响，要是真的发生了什么事她也能打电话联系血凌。 那就先去和蒋郅会合吧。 不过，在这种魔力波动混乱的情况下，血凌真的能找到蒋郅在哪吗？ ----------------------------- 很热。 蒋郅大概明白血凌之前说的那些话都是什么意思了。 虽然觉得特别热，但是身上一点汗都没有出，就是说这种热感并非由高温造成，而是由高魔力浓度造成的。 蒋郅有关魔法的那些知识大多是从李泽宁那里学来的，知识并没有系统地形成体系。 蒋郅只知道魔法师不能在这种环境中待太久，因为魔法师的身体比一般人更容易吸收外界的魔力。 蒋郅因为没有学习过魔法，也没有经过魔法相关的训练，所以他在这方面还是和正常人一样的，相对对高魔力浓度的环境并不敏感。 但是现在，蒋郅还都没有到血凌在地图桑指的哪个位置，就也感觉到了有些不适，就是说现在的魔力浓度已经搞到能够影响正常人了吧。 蒋郅现在明白为什么血凌要那样急匆匆地叫自己跟着离开了，这个确实是更重要的事情。 大事件，说不准还是能拿来当筹码的那种大事件。 蒋郅把车停靠在路边，钥匙也不拔就直接下了车。 在到现场了解实际情况之前先联系一下楚捷把事情说明一下比较好。 在手机上翻出尹雪的电话号码拨出去。 “喂？” “尹雪，你注意到在幅平区和开发区发生的事了吗？” “发生了什么？” 尹雪还没有注意到。 她注意不到的话至少还说明她那边还没有受到事件的影响。 “似乎是教会有人在幅平区和开发区扔了两发核弹一样的东西，不过受到哪个大规模攻击影响的只有魔法师的样子，我等一下要去调查那件事，你把这件事上报，做好跟教会进行联系的准备。” “您要亲自去调查吗？” “现在这片区域一般的魔法师过来可能会有生命危险，不要帮忙，另外幅平区和开发区所有的登记魔法师都要联系一下，确认安全……” 蒋郅又考虑一会儿。 “不，在那之前，我现在给你一个号码，你记一下，等下你现给那个号码打电话，跟接电话的那个人说我的名字，然后再告诉他我在尽安发现了他的队伍的用武之地了。” “队伍？” “我在特种部队的朋友，具体的你就不要问了。” “……我明白了。” “确认那些登记魔法师的安全，如果联系不上的话把联系不上的人的住址我，就这样。” 蒋郅把电话挂了。 那个人的项目应该还没有被废止，他不会错过这个展现用处的机会的。 第452章 拆解师77·新合作 “咳……哦……” 夏文靠在墙上，大口大口喘着气。 单纯依靠换气是没法缓解不适感的，中暑的话在阴凉一点的地方这样可能呼吸能加快身体降温，但是这个地方空气中也是同样充满魔力的。 身体没有好转，而且…… 夏文看了一下自己的手。 果然在抖。 魔力吸收过多肌肉都不受控制了。 现在这样的状态别说战斗了，待在那里都成问题。 这对魔法师来说应该算是超纲题了。 夏文带着这些人到了联合会在幅平区的办公楼的时候，整栋楼已经被结界覆盖起来了。 一起的拆解师很快就开始了拆解结界，实际吧结界拆开也梅花多长时间。 然而，结界拆开之后，里面突然涌出来的魔力像是爆炸一样，外面的所有人猝不及防，几乎全都中招了。 做好了应对各种可能的攻击的心里准备，甚至都打算好在解开结界之后马上覆盖新的结界，唯独没有想到有可能会突然被超高浓度的魔力糊脸。 实际上本来还考虑要不要拆解结界之前就先再外面吧结界覆盖上的，现在看来没有事先开结界真的太有先见之明了，要是开了结界他们连泡豆跑不掉了。 魔法师能在低魔力浓度的环境控制魔力的逸散，甚至一定程度上增加魔力生成，但是在高浓度的环境中减少魔力吸收活着减少魔力吸收这些根本就没有人锻炼过，是个魔法师应该都不会考虑去联系这种事情。 魔法师的防备盲点，能想到用这个方式进行攻击的家伙也相当聪明。 但是攻击的那些人真的就有办法让自己不被攻击的波及吗？ 夏文能想到的唯一能不被攻击到到的方式，就是在攻击之前先展开结界，然后在结界里面一直待着，直到外面的魔力散到安全的浓度。 能防备这样的攻击到术式，或者受到过应对这种状况的训练的人，夏文听都没听说过。 高魔力浓度环境作为一种在夏季不时会出现“现象”，从来就没有引起过太多人的重视，当然也就没人会去考虑如何防备。 但是教会在暗中新联了能应对这种情况的魔法师的可能性…… ……并不低。 不如说夏文印象中的教会就好做这样的事情。 可现在的夏文，把跟自己一起赶到幅平区的这些人从魔力浓度几乎致命的区域搬出来就已经是进了最大的努力了，想要再去和那样的环境中可能存在的敌人战斗什么的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夏文没有这样的能力，他也找不到具备这样的能力的帮手。 只能在这里等着魔力散开吗…… 现在空气中的魔力波动还是太混乱，通过魔力感知也感知不到现在这些魔力中心在发生什么…… “夏文？” ……嗯？ 正当夏文苦恼的之后，突然他听到有人在叫他的名字，而且是一个夏文不熟悉的声音，用像是没有想到夏文会出现在这里一样的语气叫着夏文的名字。 这对于夏文来说实际上还算是比较少有的事情。 夏文扭过头想要看是谁在叫自己，结果看到了一张陌生的脸。 如果是魔法师的话……他的年龄似乎是相对比较大的那一批了。 但是他不是魔法师。 虽然魔力感知在这种环境很不好用，但是这么近的距离夏文还是能分辨出来的。 “你刚刚不是还在庄福那边吗？” 庄福？ 他是认识了去庄福确认杜林安全的那个夏文？ “我为什么在这里这个你先别管，你能进到这片高魔力浓度的地区吗？” 如果他认识了在庄福的那个夏文，那他应该不是敌人。 “……你要我进去找什么？敌人？还是朋友？” “两边都要。” “我可不一定能分得清哪边是和你们一起的。” “如果其中有活蹦乱跳的人，如果有的话，大概就是敌人了。” 如果是躺在地上的人畜无害的家伙，不管是敌人还是自己人都不必太过戒备。 “能给我一个准确的地址吗？“ 那个人把手机递过来手机屏幕上是幅平区的地图。 夏文走过去，把地图放大了一下。 “这栋楼。” 夏文在地图上把幅平区办公室的位置给他指了出来。 现在也不用管保密之类的事情了，那里被攻击就说明地址已经暴露了，之后办公室就要换新地方了。 “如果你在这里面发现了昏迷的人，如果可能的话，我希望你能把那些人搬到安全的地方，如果可能的话。” “我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 “只要尽可能多地把人救出来就行，谢利的话我之后会……” “我不是这个意思。”他把夏文说到一边的话打断了，“我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所以等一下会有帮手过来帮忙。” 帮手？ 说到这里，那个男人手中的手机突然响了。 “他们过来可能会花一点时间，所以将建筑中所有人都救出来可能还要多等一阵子。” 那个男人把电话接了起来，但是并没有应答，只是单纯把手机拿在手里而已。 “至于你刚刚说的谢礼，我是积极上确实有需要帮忙的事情，或许你么能能帮上我的忙。” ----------------------------- “你说的书是什么书？” “有关死灵术的书。”泽宇毫不避讳地回答了，这还真有些处于你的意料，你还以为他至少应该会隐瞒一下的。 “我没什么好瞒着的，我要是瞒着你那我不就连我想要的书都看不着了吗？” 泽宇一边说一边把书房摆在书房高处的一个箱子搬下来。 这倒也是。 “所以说，你查死灵术相关的书主要是想要调查什么？” “你知道诅咒吗？”泽宇打开书箱时说。 “姑且还是听说过的。” 死灵术的一个分支，针对个人造成伤害的魔法。 “为什么要查那些？” “最近我从政府的人那里接到了一个委托，那个委托可能会用到诅咒的术式。” 会用到诅咒的委托？ “除了诅咒书之外，咱们应该还要带上这个。” 泽宇把一本书举起来让你看到。 ……你完全同意。 第453章 拆解师78·空中的史莱姆 “……这些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什么？” “你说的这些都和我没关系，虽说你告诉我的这些应该对我还有用。” “你的态度和我想的不一样。” “你觉得我会期望教会他们成功吗？” “我觉得一般人都会这么期望。” “没有意义。” 自己快步向那个那个地下室的入口。 “就算他们成功了又怎样，那些和活着的人有什么关系吗？他们怎样改造这个世界都和我没有关系，我想要的只有和现在在这里的人一起活着从高中毕业罢了。” “……你想要的仅此而已吗？” 已经找到楼梯了，自己顺着楼梯往地下走。 “我还以为你会知道为什么。” “我承认我确实已经在你身边挺长时间了只是没和你说话，但是我之前也确实有一段时间不在你身边。” “你那段时间都是在调查这件事？” “实际上不完全是，不过这件事也包含在那里面就是了。” 已经顺着楼梯走到地下了。 “我单纯是因为以前有过这样的一个约定罢了，只有这个约定，我还是想要好好遵守的。” 走下了最后一级台阶。 这里感觉就是普通的楼梯间的样子。 前面是防火门隔着的地下的研究所了吧。 墙上的还刻着一些回路，似乎是用于通信的术式。 术式的原理和自己用的对话刻印书有相似之处。 自己试着向术式当中注入了一下魔力。 回路正常地散发着幽蓝的光线。 “有人在里面吗？” 试着对里面喊话。 但是许久都没有回应。 这里并不是结界的边缘，这个防火门后面还不是结界，结界还要再往里一个房间。 为什么会从这个位置就开始设置通讯的术式？ …… 抬起手，把手贴在门上，确认门没有什么别的防护措施了之后，把门拉开。 门后的这个小房间，几乎什么都没有。 普通的办公桌，普通的椅子，普通的柜子，普通的白墙和日光灯管，以及之前和尹雪在视频中看到过的通风管道。 唯一不普通，就是倒在桌子上的尸体，和墙面带有灼烧痕迹的洞了吧。 这具尸体应该是原本在这间办公室工作的人的尸体吧。 尸体的脑袋已经不见了，脖子的伤口还有烧焦的痕迹，在加上墙面的那个洞，要想明白发生了什么并不是很难。 但是自己并不很想去考虑这些事情。 房间里面还有一扇一样的防火门，墙壁上也有一样的刻印回路。 这个房间，大概是作为缓冲区，活着审核环节这样的作用的吧。 不过它有没有起到作用着如果问题吗…… 现在也没什么评价的必要了。 直接走到房间另一头，向墙壁上的术式注入魔力。 “杜林在里面吗？” ----------------------------- 哇…… 以抬头往上一望就知道事情整大了。 空气中的魔力浓度下降的速度比预想的快了非常多。 这个很大程度上是你的功劳。 你之前为了脱身造了一个史莱姆出来，然后那只史莱姆怎么样你就没再管。 结果现在，你隔着不知道多少公里一抬头就能看见那只史莱姆。 那个大小应该怎么说呢…… 你好像还真的想不出有什么差不多大小可以用来对比的球形的东西。 你目测哪个大小可能已经超过你们学校的办公楼了。 “那个……一般人能看到吗？” 你突然有点担心。 “应该看不见，现在在网上还看不到有目击的消息，你之前整出来的那个史莱姆应该是例外，毕竟用了那些不知道什么作用的魔法阵。” “啊……” 还真谢谢提起来这回事，你感觉差点就能彻底忘记这段丢人的经历了。 “这么大的史莱姆，这本魔法书真的能解决吗？” “绝对能解决，史莱姆只要破坏掉核心就一定会崩溃，一般史莱姆的核心不可能挡得住这样的攻击。” 可能是这样没错，不过…… “这个书上的术式是什么人都能用的吗？” 你还比较担心这件事。 你印象里之前大师用完以后整个人都瘫倒了。 “这个试了就知道了。” 倒是在试以前先想办法弄明白了啊…… “如果不能的话是会要人命的吧。” “应该可以，现在这样的环境，消耗了大量的魔力也是可以很快得到补充的。 “那万一都没来得及补充就直接暴毙了呢？” “那就是运气不好了。” 说的好随便…… “应该没问题。”泽宇说，“你比那时候已经进步了很多了。” 那时候？你上一次整出史莱姆的时候？ 这听起来可一点都不像是在夸你的意思。 “总之……处理那个史莱姆的事情就放在最后好了，咱们先吧张煨找到再说吧。” “没问题。” 至少把可能暴毙的实验推到后面了…… ----------------------------- 这是啥？ 穆容在一点一点靠近魔力爆发中心的过程中心态一点一点开始崩了。 天上的这个……好像是史莱姆吧？ 不管怎么看都是穆容再熟悉不过的史莱姆，但是穆容现在却在拒绝承认这一事实。 这也大过头了吧？！ “如果能把这里面的魔力结晶取出来卖掉的话那接下来少说几十年不愁吃喝了”什么的也曾有那么一瞬闪过了穆容的脑海，但是在考虑那些事情之前，穆容还是无法忽视她目前所面临的窘境。 等下，穆容先把这个情况给稍微捋一下。 穆容现在应为吃的药稍微多了点，所以她现在不能到魔力浓度低的地方。 但是现在空气中的魔力浓度衰减比预想之中还要快，穆容不得不加快靠近魔力爆发的中心。 至于衰减速度快的原因，是因为现在在天上的那个大小足够让人一夜暴富的史莱姆在吸收空气中的魔力，继续变大。 如果继续这样下去的话魔力迟早会降到能让穆容魔力枯竭而死的程度，除非…… 穆容的眼睛盯紧了空中的史莱姆，和史莱姆那半透明躯体中心的那块棕黄色甚至疑似带有天然回路的核心。 除非穆容能想办法暴富。 ……穆容自己都不信她能暴富。 第454章 拆解师79·思考后的行动 已经十分钟了。 结界还是没有被从内部拆解的感觉。 尹雪没有办法从结界外面感知到结界里面的情况。大师在结界里面究竟是怎样的情况，战斗顺利不顺利都不清楚。 “要不要把结界解除一下。 尹雪没有回答，只是单纯看着这样说的傅逸，想要听听他有没有进一步的解释。 “把结界暂时解除，然后再重新开一个结界，把我们全都覆盖在结界里面。” 这样的做法听起来确实像是没有问题的样子。 “陆坤刚刚想要一个人进到结界里面主要是不想和刚刚那两个人见面吧，现在那两个人已经走了，也不用在担心这个了吧。” 确实从道理上没有什么问题。 但是现在还要考虑除了之前的条件以外的一些别的状况。 “刚刚在幅平区和开发区发生的魔力爆发，有没有可能在这个结界里面也同样发生了。” “……” 傅逸不说话了，他不能否认存在这样的可能性。 “如果现在在结界里面也是那样的情况怎么办？” “那样的话他也同样危险不是吗？” 那个夏文突然插嘴进来。 他并不是想要帮忙，尹雪能感觉出来，夏文不是想要帮忙，而是单纯想要赶快离开这个地方。 他已经不想继续待在这里了，他现在应该是觉得在幅平区和开发区发生的事情更重要。 “不，他可能是结界当中唯一不危险的人。”傅逸说。 “为什么？”夏文将目光转向了傅逸。 “你只需要知道他不害怕的就是高魔力浓度的环境就够了。”傅逸半笑不笑地回答。 这个人……他知道大师身上的书的事情？ “就是说，你认为我们应该继续相信他，等着他从里面出来吗？” 夏文显然对此有很大意见。 “你不想要在这里继续浪费时间了也可以先去了解那边的情况，”傅逸说着，指了指幅平区那边，“剩下的交给我们就行，我也不是没有你的联系方式，不过说真的，我感觉你在那边也帮不上太大的忙。” “能否报上忙和是否过去不是一回事。” 确实，他在这上面说的并不错。 夏文是铁定了心要去看看状况，那让他过去也罢，本来也没有拦着他的理由，至少尹雪是这么想的。 “那你过去吧。”傅逸看样子也是这样想的，“这边后续的情况我会通知你的。” 夏文点了一下头，刚刚转身想走，傅逸突然又把他叫住了。 “等一下。”傅逸从口袋里掏出一把车钥匙，扔给了夏文，“这个地方交通不太方便吧，沿着这条路走，应该能找到一辆停在路边的suv，那辆车你拿去用就行，回头记着把钥匙还我。” “谢谢。” 夏文轻声道谢，然后带着车钥匙走了。 “让他把车开走？”之前的事情且不论，这个可能让之后的行动变得不便的行为尹雪并不能完全认同。 “没关系，所说我和他的关系有多铁，但姑且还是有点交情的，让他在这里欠我一个人情也没什么不好的，更何况四个现代人还能被困在这种地方不成？” 四个现代人？ 啊，说起来这里还有一个跟傅逸一起的女人。 她直都不声不响的一个人待在一边，尹雪都快把她忘了。 “那你是觉得接下来我们都不需要快赶到别饿地方去了吗？如果等下出现了我们也要尽快离开这里的情况怎么办？” “那就是在陆坤从这里出来之后了吧，这里毕竟是联合会的的设施，联合会在这里应该还是会备车的，真的有需要的话就借联合会的车用好了。” 他居然还是考虑过的。 尹雪刚刚还以为他是一时兴起就把车借出去了。 这个人比尹雪想的要聪明不少的样子。 ----------------------------- 张煨就在自己家里。 你和泽宇到张煨家里的时候，张煨已经倒在地上昏过去了。 虽然昏迷了，而且一时半会儿叫不起来的样子，但是身体应该没有大碍，吧。 现在这里空气中的魔力浓度已经降到不那么危险的程度了。 “先把张煨搬出去吧。”泽宇说。 这样背上张煨，把张煨背到公交车站，做公交车离开这里应该是没有多大问题的。 以前因为时不时就会背着跟昏迷一样睡着了的刘旭到处跑，所以背着人到处跑这样的事情你也有些习惯了。 不过…… 张煨比刘旭重…… 你是背起来以后才发现的。 你应该想到的，张煨本来就比刘旭高，就算他看起来瘦一些，那些高度也不是白长的。 而且，实际上张煨的身高高了不管重量重了，因为整个身体也变得长了，所以更不好背了。 “要帮忙吗？” “不，还不用……等下背不动了我会跟你说的” 你现在姑且感觉还好。 真是……这种原因的昏迷要怎么才能让他快点醒过来你完全不知道，如果是缺乏魔力你还知道吃魔力结晶有用…… 仔细一想，普通的中暑的处理方式你也不是很了解，也就只知道要到阴凉的地方待着。 要学习的东西好友很多，越是学习你这样的感觉就越强烈。 “我打车了，”你们下楼的时候，走在前面的泽宇一边低头看手机一边说，“等一下应该就能过来，咱们到小区门口等着就行了。” “打车的话，目的地是什么地方？” “建豪家怎么样？建豪家的位置应该是不太会受到影响的。” 不是，叫车的时候都已经确定下来了的事情就没必要用这种商量一样的语气了吧…… “话说，你注意到了没有，在小区靠近爆炸中心的那个大街上走的那个人。”你问泽宇。 “你说穆容？当然感觉出来了，感觉不出来才不奇怪。” 果然你没弄错，你刚感知到的时候还有些怀疑来着。 为什么穆容的魔力波动会变得这么明显？现在穆容的魔力波动感觉就像正常魔力逸散的量翻了四五倍一样。 而且，穆容现在的还在移动，移动的方向…… 在向着爆炸中心的方向移动？ 第455章 拆解师80·利用关系 穆容一边继续走，一边把手机拿出来。 现在打电话让血凌回来救自己应该还来得及的吧。 要问穆容会不会因为这么快就又把人家叫回来而觉得不好意思…… 嘛，实际上还是会有一点的。 穆容也不是那种厚颜无耻的人，更何况对方还是血凌。 但是没办法的事情就是没办法，自己的命比脸面什么的都重要多了。 从通讯录里面把血凌找出来，拨号…… 在穆容按下拨号之前，有一个电话先打了进来。 大师的徒弟？ 穆容先把电话接起来了。 “喂？” “穆容？你没事吧？” “……你什么意思？” “你现在的魔力逸散就跟自来水管爆了往外喷一样，你说什么意思？” 他感知到了？ “你现在就在附近吗？” “你那附近魔力浓度那么高我不可能过得去的吧，你在那边真的没事的吗？” 自己现在究竟是个什么样子穆容还真没法通过其他人那样的视角感知到，不过很离谱很糟糕这个她大概听出来了。 “专业性比较强的知识你可能听不懂，总之我现在因为一些原因能留在这样的魔力浓度高的地方，但是也因为同样的原因，我不能离开魔力浓度高的地方了……” “你吃错药了？” 这听着怎么这么像是骂人的话…… “不，不是吃错了，是用来保命的药吃多了。” “我大概听明白了，可是你继续向前走的话……”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天上飞的那个东西是吧，我看见了，你给我打过电话来的时候我正准备叫血凌过来救我来着。” “那就好……你还需要帮忙吗？” “暂时应该的不需要的，如果血凌能及时赶过来并且一切进展顺利的话。” 大概事情会顺利进展下去的吧。 不，不如说血凌想要求求老天爷让事情进展顺利…… “那我们就先不管你了，我还要先把昏迷的张煨送出去。” “啊，没关系。” 反正等下血凌就会过来救自己了。 “话说回来，为什么之前跟你联系是时候你都没有回复？” 之前联系的时候？ “我没收到，你是通过什么联系我的？” “……” “喂？” 穆容看了一眼手机屏幕。对面已经把电话挂断了。 问问题问到一半把电话挂了的人穆容也还是第一次见。 这算什么？ ……不，不是这样。 穆容的目光瞟到了屏幕左上角。 现在手机信号一格都没有。 不是吧…… 这附近的基站坏了？ 刚刚穆容在打电话的过程中这才走了多远，怎么突然就走到没有信号的地方了？ ……人为破坏？ 等一下，这样穆容要怎么打电话联系血凌？！ ----------------------------- “我没收到，你……” 嗯？ 后面说的话突然听不清楚了。 你想要把手机在贴近一些仔细听一听，却发现穆容已经把电话挂掉了。 怎么回事？ “穆容不会遇上什么麻烦了吧？” “不会吧？” 在打电话的过程中能够突然出现什么意外，遭遇不测这样的事情怎么想…… ……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是现在眼看着一亮相时你们叫的出租的车已经开过来了，你们也不好让人家在开走，而且带着张煨这一个昏迷的人你们也行动不方便…… 等一下，那边开车过来的人是？ 夏文？ “要不你带着张煨先去建豪家里，我去看一下穆容的状况？”泽宇提出来。 “不，你带着张煨过去吧，” 你靠近泽宇，同时把你背着的张煨往上抬了一下，准备让泽宇接过去。 “你去？” 泽宇对你提出的这个提议还有很大的一律的样子，但是看到你的动作，她的第一反应还是把张煨接过去了。 “我刚刚又发现了一个可能能帮得上忙的人，我去找那个人一下。” “谁？” “之前因为尹雪的表哥的事情认识的联合会那边的一个人，他刚好也在附近。” 当然，这件事肯定没有什么刚好的，夏文在这里自然有在这里的原因。 不过那个原因很可能和你们是利益一致的。 能利用上的关系在这里当然要用上。 ----------------------------- “你没事就好。” 看到杜林没事自己也能放心了。 刚刚才门口的时候自己都已经做好了要让虚无拆解结界然后迎接从里面涌出来的魔力的心里准备了。 不过实际上进门这个环节还是挺顺利的，里面不像这个之前那扇门一样没有回应，术式正常运行，和里面的人的交流说明来意什么的也都没遇到什么阻碍。 和杜林说上话确认了自己的身份之后，里面的人很快就把结界打开了。 联合会的人在该爽快的时候还是挺爽快的。 “外面留了一批还有一批进入到这个结界里面了是吧，那批人是让你解决了？” “我和这些人合作解决的，”杜林指了指那些还穿着白大褂，看起来尤溪二项式科学家的人，“我的武器现在都不在身上，我想独立解决这些家伙也没有能力。” “那些人是尸体我能检查一下吗？”自己提出来。 “尸体？没问题是没问题，不过我觉得会比较困难。” “为什么？” “我这么解释起来有点麻烦，你直接过来看吧。” 说着，杜林转过身，把自己往里面领。 听他的说法，好像是因为尸体本身的状态的什么原因造成的不方便。 “你们已经发现尸体里面的结晶了？” “什么结晶？” 还不知道这回事？ “不是因为尸体当中的魔力结晶不稳定所以不方便检查尸体的吗？” “不……尸体里的魔力结晶是怎么回事？” “这个也是解释起来比较麻烦的事情，等一下你看见了应该给就明白了。” 现在走的这条走廊两边的墙壁现在已经变得破烂不堪了，从墙上各种魔法造成的痕迹能见出这里的战斗也很激烈。 如果不是结界在一定程度上稳固了结构，这里或许已经塌了。 “这下面就有两具那些魔法师尸体。” 杜林停下脚步，让到一旁，指着前面地上的一个大洞说。 走近，从那里探头望下去。 ……熔岩？ 第456章 拆解师81·巨型生物 你站在路边，向着路上驶来的那辆车招手。 黑色suv，开车的是夏文本人，车上也没有其他人。 夏文之前是想要确认什么事情而跟你和大师尹雪分开，现在又改变主意回来了？还是说要确认的事情已经确认完了？ 嘛，不管什么原因，现在他能折返回来真是太好了。 夏文也注意到你了，他把车靠边停了一下，同时摇下车窗。 “先上车再说。”他对车窗外的你说。 你拉开副驾驶的车门，踏进车里，刚拉上车门还没坐好，夏文就已经一脚油门踩下去了。 “你没有和陆坤他们一起，是在这边和其他什么人一起行动吗？”夏文一边开车一边问你。 “到刚才为止吧，刚刚跟我一起行动的那个人现在去送昏迷的人到安全的地方了。” “是吗，你对现在这里的情况了解多少？” “这个爆炸……” “魔力爆发，”夏文纠正，“这个是比较专业的叫法。” “哦，魔力爆发，发生的地点就是我们之前和那几个魔法师战斗的地方。现在因为产生的那个史莱姆把空气中的魔力吸收了很大一部分的原因，除了中心意外的部分魔力浓度已经不怎么致命了，但是……” “那个魔力凝聚体成了大问题了吧。” “没错。” 夏文理解这么快，解释起来也省事了不少。 “这个魔力凝聚体是在一瞬间形成的比较大的，还是由小型的逐渐变大的？” “是逐渐变大的。” 一瞬间形成是怎么回事？ “那就是有什么人制造了凝结核吧。” “凝结核？” “如果不是一定空间中魔力浓度差较大的话是不容易形成小型的凝聚体的，要形成凝聚体的话也是会形成比较大型的凝聚体，如果是先形成的小型凝聚体的话可能是什么人先制造了一个凝结核出来，可能是有意的，又或许是无意的。” …… 究竟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这个……你自己都觉得很微妙。 有意想要制造让自己逃走的机会，但是制造出这样的麻烦绝对不是你的本意。 “魔力爆发的中心是在咱们之前战斗的那个位置是吧？” “应该是这样。” “我让人去回收袭击我们的那些魔法师的尸体来着，但是刚刚问了一下，似乎回收尸体的人还没有回去。” “就是说，这个攻击可能是……” “可能是有人不想要让尸体被顺利回收。”夏文说，“这只是我的猜想，也可能是在尸体上有什么手脚。之前和那些人战斗的时候，他们那种一刻不停轮流用各种攻击术式的战斗方式，如果他们在身上还藏着什么能造成魔力爆发的东西，我也不会太吃惊的。” 具体是怎样的情况还要过去到现场才能弄清楚。 “话说，你知道现在在很靠近中心位置的那个家伙是怎么回事吗？” “啊，那个是我认识的人。” 正当你犹豫该怎么说明穆容的事情的时候，夏文又先开口了： “你认识穆容？” “……你认识穆容？” “我和她有点生意上的联系。” 那事情就好说明了。 ----------------------------- 这个史莱姆……似乎意外的很温顺？ 如果温顺就是不太会攻击人的意思的话，那现在的这个史莱姆的状况应该能算是温顺了。 现在穆容已经走到了这只史莱姆的下方了。 距离魔力爆发的中心实际上还有不短的一段距离，不过因为这个史莱姆的大小已经大到了能在地面上留下一个足够覆盖小半个小区左右的面积的阴影了。 这只史莱姆对穆容似乎并没有兴趣，也可能…… 也可能……是因为它的体型？ 以前穆容因为各种工作需要学习了很多必要的和不必要的知识。 生物学，古生物学，穆容大致还是学了一下的。 所以穆容知道，生物的体型大小是有上限的。 体型大的物种一般都是位于食物链较低的层级的级别的，因为那些生物为了体型牺牲的东西实际上非常多。 现在地球上存在的，和以前曾经存在过的大型生物全部都是脊椎动物。 其他种类的生物首先身体构造就基本不允许生物的体型长得太大，单单是神经系统的运作效率就已经注定了那些软体动物和昆虫是无法过于大型化的。神经纤维外部有鞘的只有脊椎动物，昆虫也好，软体动物也好，神经系统的效率都是很低下的，而且它们的神经系统也并非脊椎动物一样的树状结构，相对不那么适合两侧对称的身体构造。这就意味着当这些动物的体型变得庞大之后，他们的反应速度就会不可避免地变得迟缓，这让他们很难在生态系统中成为捕食者。 所以最早的体型较大的动物很多都是食腐动物。软体动物中体型较大的头足类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在体内塞了两根又粗又长的大神经，才让它们的触手协调地运动起来。 这只是问题之一，像是昆虫之类的动物甚至连考虑这个问题的资本都没有，它们体重太重的话几丁质的外壳都无法支撑体重，单单这一条就已经out了。 至于史莱姆。 史莱姆的存在形式本身不是能简单地放进“生物”这个类群当中的。 没有实体，纯粹由生命力构成的存在，这种生命形式对于科学家来说或许太过具有颠覆性了。 魔法师当中不同的人对这件事有不同的看法，不过一般都是把史莱姆当成是活物的，穆容也是这样想的。 但是具体的这样的生物是怎样作为生物生存并维持生命的，有怎样的思考能力，通过何种方式获取信息并且处理信息，又怎样做出判断并且行动这些穆容都没有头绪。 但是大型生物的话应该还是会多多少少有各种问题的。 史莱姆本身的结构是非常简单，如果是这样的简单的天然形成的结构能轻易解决这所有的问题，穆容反而觉得非常厉害。 穆容又开始觉得冷了。 还要继续向着魔力爆发的中心走…… 就在这时，穆容突然觉得被身后的人拽住了。 这是……触手？ 第457章 拆解师82·回收穆容 “哇啊啊啊啊啊！” 穆容的叫声？ 你透过挡风玻璃看见天空中的史莱姆的一部分向下延伸，就像是某种粘液因为中立而垂下去，或者说要滴下去的那种感觉。。 史莱姆当然是不会受到重力影响的，能吸引史莱姆只有魔力。 那个史莱姆是在地上发现了什么魔力源，然后想要把魔力吸收作为自己的能量。 至于它找到的哪个魔力源…… 嘛，你们都能这么清楚地感知到的东西，史莱姆感知不到也不正常吧。 “要开结界吗？”你问。 “开吧，尽快解决尽快解除结界应该就没问题。” 这么说的话那夏文应该是由相应的自信的吧。 你把刻印书拿出来。 “vike.” 展开结界，你展开的结界的面积还是挺大的，在距离那个史莱姆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展开的结界，还是把那整个史莱姆都包裹起来了。 “……话说在结界里面，魔力是会被包在结界里面还是会在结界的外面？” “要看结界是怎么设置的，那个术式不是你的吗？” “不，是别人的。” 你是不是无意中暴露了其实你的魔法水平不怎么样…… “一般的结界是会取较小的一部分到结界中，把大部分魔力都留在结界外面的，毕竟相比一般人，魔法师受低魔力浓度环境的影响不大。” 一般人在魔力浓度低的地方可能昏迷甚至产生生命危险，你以前造成过这样的情况，这个你还是知道的。 现在想想觉得这样的设置似乎也是很正常合理的事情。 不过现在比起这个问题，还有别的更重要的问题…… 那个从之前就在大叫的穆容现在还在大叫，不过现在她已经被那只史莱姆抓着后腰提起来了，也不知道在你开结界之前她飘在天上的画面有没有被人看到。 被史莱姆当作是食物了吧。 这样的说法说对也对，说不对也不对吧。 这么大一只史莱姆到底有没有思考能力，有没有“捕食”这样的想法还是个迷。 总之人还是要救的吧。 “你说现在这个高度把穆容打下来她会不会摔死？” “说不准，她平常都不参加战斗，也不知道她还有没有那些强化术式。” “说不准的话……能再靠近一点吗？” 你把需要的刻印书握到手里。 “quastia.tase.” 你把身子从车窗探出去。 “继续靠近，不用管我。” 你继续把身子往外伸，夏文减了一下速，又把车向马路中间靠了一下，以避免你撞上路边的什么东西。 你就这样从车窗爬出到车外，爬到到了车顶上。 这个距离似乎已经可以了。 你把平时狩猎史莱姆的时候用的刻印书都找出来了。 这里面并不是所有的都要用上，真正需要的只有那张纯魔力…… 半空中的穆容已经飞得挺高了，也总算是不叫了。 史莱姆就算已经开始从她身上吸收魔力了也不应该会吸收太多，她大概只是单纯喊累了。 这个距离已经差不多了。 松开抓着车顶的右手，把刻印书夹在指缝间，手指对准了穆容上方拽着她的史莱姆的触手。 “lequed.” 刻印书在指间燃尽，化作光线射出去。 射出的魔力击穿了史莱姆的触手。 你的手指稍稍横着划动了一下。 史莱姆垂下的触手被你用魔力束像是菜刀切豆腐一样割断了。 失去了牵引的穆容受重力的作用开始自由落体……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穆容又叫起来了。 你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之后，双腿蓄力从车顶上跳起来。 从车上跳起来跳到对面的楼面上，再楼上又助力跳了一下，大致计算了一下穆容下落的提前量，跳想空中的穆容，准确无误地把她接在了怀里。 穆容下落的力度把你狠狠地向下砸了一下，你一瞬间都有种要被直接砸到地面上的感觉了。 不好，速度太快，这样直接落到地面你可能都要断条腿什么的。 而且现在穆容居然还在惨叫。 这种摧残耳膜的事情你真的很应付不来，这种高频的声音堵耳朵都没有用，穿透力实在太强，更何况你现在根本就腾不出手去堵耳朵。 你在你和穆容飞向的那个方向上只看到了一栋楼，而且还是那种玻璃幕墙的楼。 这种连个抓手都没有的玻璃幕墙你想要拿来缓降实在是不现实，现在的玻璃质量想要撞进里面也不是很可能。 你撞在楼上之后脚蹬着稍微向上用了一下力，减缓了一下向下的速度。 这个高度掉到地上中间没有缓降恐怕压不太行，特别现在穆容身上没有强化也没有重力减轻。 实在不行的话就落地的时候用一个冲击吸收，那个刻印书你身上也是带着的。 就在你这么想的时候，你突然感觉下方有风吹了上来。 本来下落的时候也是有风向上的没错，但是之前按的风都是普通的从身旁掠过的气流，而这个风是那种明确的向上要托住你的风。 而且在风中你还能明确感觉到魔力波动。 是夏文。 你下落的速度明显慢下来了，你在空中调整了一下姿态，调整成等下能双脚落地缓冲的那种姿势。 风到了你已经可以安全落地的高度的时候就停了，你平稳地落到地面上，双脚落地，双腿缓冲，冲击力适中，不至于受伤。 “没事吧？” 你把穆容放下来。 “啊，还行。” 穆容还是能用自己的双腿站在地面上的样子，那肯定就没有大事了。 “走了，”继续待在这里也不知道史莱姆会不会再来抓血凌。 你刚跑了两步，突然想到血凌现在的身体状况，你从口袋里又找出一块魔力结晶，递给穆容。 “把这个吃下去，要我背着你吗？” 穆容把结晶接过去放进嘴里，稍微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背着我吧，我可能跑不动。” 魔力还是丧失了不少吧，体力也不行了。 穆容的这种坦率的不逞强的性格你还是挺中意的，在办正事的时候比那这些逞强的不坦率的人反而更令人放心一些。 第458章 拆解师83·那本书 你背上穆容之后向着夏文那边跑过去。 你估摸着给穆容那块魔力结晶临时提供魔力的效用应该差不多了，就把结界解除了。 穆容的魔力逸散一直都没有要下降的意思，继续让她待在魔力浓度低的结界当中会会比较危险。 “你把结界解除了，要处理那个史莱姆就不方便了。”你背后的穆容说，“魔力结晶是普通的实体，一般人也是能看见的。” “我不解除结界的话你的圣体能撑得住吗？” “这个……大概撑不住吧，实际上现在我也感觉很冷，真的，快要冻死了的感觉……” 冻死了？ 明明解除结界之后你都觉得空气燥热得不行了下，穆容在这种环境下都会觉得冷吗？ “话说你有能增强魔力逸散的药，就没有能抑制的药吗？” “你小说看多了吧，有毒药就一定有解药这种设定在现实中是不存在的，何况这药是我自己做的，订单里面没有解药我为什么要多费功夫？” 你现在的这副鬼样子就是当初你应该多费点功夫的理由…… 你真的很想把这句话就这样的甩给穆容。 算了，现在说这些也没有意义了。 “让人帮你把材料带过来怎么样？” “你的手机有信号吗？” 信号？ 你把手机拿起来看了一眼，惊讶地发现这里一格信号都没有。 “这这是怎么回事？”你问穆容。 “果然你的手机也是这样吗，那就应该是基站的问题没错了。” 基站的问题？ “政府？” “我不知道，不过政府确实有这么做的理由，而且他们想做也能做到。” 说到这里，穆容突然很夸张地笑了两声。 “这群家伙居然惹到我头上来了，看来是真的活腻歪了……” 穆容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来了，看来是真的意识不清了…… “话说，跟你一起的那个人是哪边的？” “你说夏文？” 你现在已经看见夏文的车了，那辆车现在正往路边靠，结界解除之后你就不能用魔法辅助运动了，和夏文汇合花的时间稍微长了一点。 “夏文是联合会的一个负责人，在这件事上他是和我们合作的关系。” “是那个人啊，那也行，我记得政府那边也有一个跟我们立场一致的人吧？你能联系上那个人吗？” “蒋郅？联系方式我是有，但是现在不是时候吧？” 你看到夏文从车里探出头来了。 “赶快上车!” 赶快？ 你正觉得有点疑惑，突然你的身后传来1一阵凉意。 你回过头看了一眼，发现身后已经有一条史莱姆的触手追过来了。 你冷汗一下子冒出来了。 脚步不由得加快了许多，最后你几乎是贴着地面飞到了车边的。 你把车后面拉开，将穆容扔进车里之后你也赶紧钻了进去。 吓人，虽然你的理性告诉你你并不应该害怕，但是那么大一个东西朝你伸过来，你还是会本能想要离远点的。 生物本能让你的肾上腺素分泌量增加，如果这也算是恐惧的话，那好吧，你确实被吓得不轻。 你拽上车门之后车子立马窜出去了，还没有坐稳的你和穆容受惯性一下子被拍在后座上。 “你们两个都没事吧？”夏文问你们。 “姑且没事吧……” 只不过刚刚那一下，穆容的脚硌到你的腰了。 穆容身上还真就跟一点肉都不长一样，让她硌一下就跟被石头硌了一样。 你等车速稍微稳定了一点，协助穆容在后座上调整了一下姿势，换到了正常的坐姿，然后你从驾驶座和副驾驶之间的空隙跨到前排，坐到了副驾驶上。 “接下来的计划你有什么提议吗？” “我原先就是打算到魔力爆发的中心看看能不能找到我之前安排去处理尸体的那些人的，现在我也有继续向那边走的意思。” 有这个意思，不过…… “最大的问题还是那个史莱姆。” 夏文点头。 “要照顾慕容现在的情况的话就有必要速战速决了。” “比起照顾我这个问题，夏文，”穆容不在后排好好坐着，从中间探出头来了，“你们联合会里面应该有死灵术士的吧，至少会诅咒别人的人肯定有的吧？” “啊？这种人有应该是有的，但是那些人的能力肯定是不能用的，用了立刻就会被争渡给发现了……” “喂，夏文，前面！” 被你提醒了一下的夏文把头转回前方，方向盘往左边一打，你们乘坐的车紧贴着停在路边的另一辆车掠过，距离撞上去可能只差了几厘米。 “穆容！你这些事能不能放到把现在眼前的事情解决了以后再说，我们现在忙着想办法救你的命呢！” “……那，关于救我的命的事情，我有点想问的可以吗？” 穆容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一点都不像是开玩笑， 而且确实，你们想要救她的命却不让她参与进来也有点奇怪。 “什么？” “那个包里面是书吗？” 穆容指着驾驶座和副驾驶之间的一个斜挎包问。 啊，这个是你用来装着魔法书的包来着。 你之前是一直被背在身上的，之前你从车窗爬出去的时候因为觉得碍事就摘下来丢到一边了。 “你注意到了？” 你拉开包的拉链的时候问。 “不，我是猜到的。”穆容说，“你打算用吗？” “你觉得可行吗？”你反过来问穆容。 她在魔法方面比你更专业，魔力的计算什么的也笔记在行，如果她觉得没有问题的话应该就是问题真的不大。 “你来？我觉得悬。”说罢，穆容将目光转向了另一边。 正巧，驾驶座上的夏文也侧过脸看着穆容。 “刚刚说的书是怎么回事？” “你就当魔法器就行了。”穆容说，“他那个包里面的书上面有对付史莱姆非常好用的术式。” “对付史莱姆好用的术式？” “高浓度高速魔力束，足够直接击碎魔力结晶的那种，速战速决最合适了，但是魔力的想好也非常大，你的话或许用了以后还不会有太大的事情。” 那问题就是，夏文会用吗？ 第459章 拆解师84·疑心 “看见了吗？” 自己把切开的尸体当中的魔力结晶指给杜林看。 把尸体切开的时候自己心里还是有些没底的，虚无就告诉自己，他们身上的刻印回路都在高温中被破坏了。 作为回路载体的人体都被烧熟甚至烤焦了，上面的回路当然也是不能幸免的，引发魔力爆发的术式现在已经被破坏了。 “这些教会的家伙的身体里面应该都有结晶，身上的控制结晶转化成活性魔力的回路都被破坏了。外面还有四个我解决的魔法师，他们身上的回路还在，如果处理的时候不小心，触发了回路的保护机制，是会引起魔力爆发的。” “魔力爆发？” “你应该知道魔力爆发的吧？” “知道是知道，不过，我想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杜林说，“你是怎么知道魔力爆发这回事的？外面的尸体被你触发了一次保护机制了吗？” …… 坏了。 自己只考虑了要把这件事转告给他们，但是没有考虑要怎么跟他说明。 “另外，你刚刚说了吧？”杜林又问了，“你刚刚是一个人解决了外面四个人？外面四个教会的魔法师，而且还是清理工具？” 现在虽然没有直接看杜林的表情，但是自己能感觉到，杜林在正紧紧盯着自己。 深深吸入一口气，然后歪过头，侧目与杜林对视。 “你确定要问这个问题吗？” 就那么保持跟杜林对视的状态，盯着他不动。 “你真的要现在问这个吗？” “……” 杜林沉默了一阵子。 最后，是他先把目光移开了。 “算了，这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杜林起身。 “等一下如果过要回收那些人的尸体的话我会让回收的人注意的。” 看来是暂时不打算深究了。 这并不能让自己放心下来，杜林对自己肯定是起疑了。 并不算是什么新鲜事就是了。 “你刚刚说清理工具？” 刚刚在交谈的过程中出现了自己不熟悉的词。 “这些人可能属于的团队，应该是教会当中战斗力仅次于惩戒组的了。” 仅次于惩戒组的话，战斗力已经相当可怕了吧。 没有出动惩戒组，或许是他们的失误。 “你之后是怎么打算的，还要继续躲在这里吗？” 自己也站起身问杜林。 “不，既然现在这里教会的人已经都知道了，那我继续待在这里也不安全了，回头还要好好查一下为什么会出现这种事。” “那一起走怎么样？” “去哪？” “就在结界外面，夏文在等着，还有政府的人应该也在外面。” “政府的人？” “站在我们这边……准确地说是站在李泽宁这边的。” “李泽宁吗……” 杜林说到这里突然笑了一下，有点像是苦笑但是又有些不太像。 “没想到有一天还会合作……” “有什么问题吗？” “不，既然这一次我们都是受害者，又有共同的敌人，那合作也无妨，倒不如说我也很希望能跟政府那边合作。” “你不打算为了安全躲起来吗？” “事情解决了之后是最安全的。” ……杜林还是不懂。 杜林还是没完全明白他危险的原因。 杜林大概还认为他现在危险是因为这次的事件，是因为他调查了不该调查的事情的原因。 他还不知道本质上的原因，他不知道他调查的事情对教会来说有怎样的意义。 自己现在是已经知道了，但是还不能告诉他。 实际上最好不告诉任何人。 知道了一些事情好好隐瞒的话就能保证安全，但是更安全的果然还是根本就不知道这些事情。 但之后还是有把这件事告诉好像高中组的大家的打算，最好再把叶子怡和浩阳叫回来一起，泽宁也要。 毕竟这个还算是和浩辰有关的事情。 ----------------------------- “方法要我描述的话我也只能说到这种程度了，毕竟原本我也没有使用过。” “足够了，剩下的我自己摸索一下。” 夏文从你手里接过大师的那本魔法书。 他把书拿在手里，看着书的封面，然后掂量了一下书的重量。 “这本书你是从什么地方得到的？” 从什么地方得到？ 你还没说什么，穆容先你一步开口了： “这个跟你没有关系的吧。” “没有关系确实算是没有关系吧，不过这本书……” “既然跟你没关系那你就没有问的必要了。” 穆容的态度有些强硬，就是明确不想让夏文继续问和这本书相关的任何事。 这么想起来也的确，你也不知道大师那么多的书都是从哪来的，以前也没有问过。 难道说大师的那些书实际上有什么不能让人知道的来源？ 穆容现在这样的态度应该是想要保护自己和大师，但是这样不会反而更让人在意吗？ “那就算了。” 夏文放弃倒是也也挺快的，但是你感觉他这样在这里放弃了之后私下里应该还会再去调查的。 “再确定一下计划。”夏文将话题转回战斗上，“不过这么简单的也算不上是计划吧。” 确实，顶多也就算分工。 等一下下车之后，夏文会先试着使用那个魔法书上面的术式，而你在夏文成功启动术式之后你就展开结界，让夏文在结界中击碎魔力结晶。 按照现在的目测击碎之后的魔力结晶的量可能要以公斤为单位计算，这当中为了不让穆容暴毙应该给会消耗掉一部分，但是剩下的魔力结晶应该也还是能卖出不低的价钱的，如果粉碎的程度比较小，像是碎成了一些完整的大块的话，价格或许还能再往上高一些。 不过现在不是考虑钱不钱的事情的时候吧。 “等一下我就只负责启动这本书上的术式，你们两个就去当诱饵和之后开结界，就这样没有问题了吧，” 没有问题，这个早就决定下来了。 “那就行动吧。” 夏文把车停到路边。 已经几乎到了魔力爆发中心了。 夏文从车上跳下去。 “穆容。” “我知道。” 穆容从后座跨到前面来，坐上了驾驶座。 熟练的挂挡，踩油门。 你们该当诱饵去了。 第460章 拆解师85·车 穆容还是能开车的，但是车技你不想要多评价。 穆容开车受到的最大的限制实际上是她的身体条件的限制。 现在车的座椅的位置和角度很明显是调整成了适合一个成年男性驾驶员开车的体型的那种空间。 你感觉穆容应该很想要把驾驶座拉得往前一些，但是在开车的过程中是没法这么做的。 夏文那边正在努力想要把魔法书上的术式启动起来，这段时间一直被史莱姆追着的穆容就要充当起诱饵，尽可能让史莱姆的注意力一直保持在穆容身上，不让夏文成为目标。 可不可行这个也是要尝试之后才能知道的，毕竟你现在也不清楚十来部是怎么思考的，它是单纯一直集中注意力于一件事还是能同时思考一大堆不同的事情这个你都不清楚。 不过现在史莱姆从天空中垂下来的一根触手一直在车后面追着你们这件事你是知道的。 你现在回过身去还是能在看到那根触手的。 明明现在天空中的那个史莱姆看起来都和某些科幻电影里面的外星母舰似的了，它却还只能从身上垂下来这么一根触手，还只能跟条傻狗一样追着人跑。 看起来挺厉害的样子，可实际上这只史莱姆好像弱的不行，跟你以前不小心整出来的那个史莱姆根本没法比。 唯一的麻烦就是史莱姆通过魔力感知不是那么好感知。 一般魔法师活着生物都是向外，向空气中释放魔力的，而史莱姆却是会吸收魔力的。 这种魔力吸收的事情要感知到相对不是那么容易，所以想要预先通过魔力感知预先判断史莱姆的位置是比较困难的，最多只能通过空气中魔力的大致流向来判断史莱姆相对自己大概是在什么方向上，真的想要确定史莱姆的位置，还是必须靠肉眼观察。 你又回头看了一下。 穆容把车速控制得还是不错的，触手和车之间的距离就没有变过。 也可能是因为穆容她的腿有点短，没法顺利把油门踩到底。 这个可能性你就先别管…… 你正在这样想着的时候，穆容突然来了一个急转弯，被惯性甩得一脸撞在窗玻璃上了。 “什……” 你刚想要骂穆容两句的时候，突然透过侧面车窗魔力看见窗外有一根史莱姆的触手，紧贴着车窗擦过去。 另一根触手？！ “坐稳了。” 车晃了两晃，闪过了刚刚那根触手，然后重新回到了车道中间。 这个史莱姆……意外的还是有智商的？ “你感觉刚刚那条触手有多大的可能是它提前埋伏在那里然后有意把我们赶过去的？” 穆容问你。 “……我不确定。” 有这样的可能，毕竟你之前也曾经遇见过那种有智力的史莱姆，这么大一个史莱姆有智力也不奇怪。 ……不，也奇怪也不奇怪就是了。 有智力的史莱姆少见，但是这样大的史莱姆也很少见。 少见撞少见能撞出个什么结果这个没人知道。 话说夏文那边花的时间是不是有点长？ 夏文那里一直有魔力波动你是能感觉的出来的，但是那种魔法书上面的术式启动了以后的魔力波动你没有感觉到。 没有以前大师用那上面的术式时的那种魔力波动。 夏文说他要自己摸索那个术式怎么用，还完全是一股有十足的自信能摸索出来的语气，结果这不是没摸索出来吗…… ----------------------------- 又经过了一段时间的等待，大师终于拆解结界从里面出来了。 大师是从结界的另一边出来的，跟着他在一起的还有杜林，而之前感知到的其他那些魔法师已经都消失了。 之所以在结界的另一边拆解，应该还是担心会在这边直接碰上刚刚政府的那个人吧。 “过去会合吧。” 傅逸说。 尹雪点头。 姑且那边是由好消息的样子，但是这边…… 就比较微妙了。 尹雪向幅平区和开发区那边看了一下。 魔力爆发之后的过量的魔力现在在这还能感知得到，不过开发区那边的魔力似乎已经减少了不少了。 这个其实反而让人觉得放心不下。 反常的魔力减少速度反而是可能有问题的，因为距离太远，那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尹雪也无从得知。 “尹雪？” 这时，大师之前给尹雪的对话刻印书传来了声音。 还在工厂另一边的大师在会合前先通过对话刻印书联系过来了。 “大师？” “开发区和幅平区是怎么回事？是我在结界里这段时间发生的？” “没错。” 大师刚刚才结界里面出来，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就在不久之前，两边都出现了魔力爆发的情况，政府和联合会的那三个人现在都先去查看那边的情况了。” “血凌也去了？算了，已经去了就去了吧，你们在这里也行，我等一下就过去你们那边，杜林要和我们一起走，你们把车准备一下。” “实际上，现在车已经……” “车我让夏文开走了，”旁边的傅逸替尹雪回答了，“他走的时候感觉比较着急，我就把车借给他了。”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让我们离开这个地方？” “杜林这不是跟我们在一起的吗？这里既然是联合会的设施，车肯定也是有的吧？杜林一个尽安市的负责人总不会安排不了吧。” 另一边的大师长长地叹了口气。 “你听见了吧？” 大师的这句话听起来声音轻了一些，应该是扭头对身边的杜林说的。 “等一下，我要先打个电话，准备可能会需要一段时间。” 一旁杜林的声音说。 尹雪是不会听错他的声音的，声音再远也不会。 这样虽然也不能算是直接听见他的声音，但至少能通过声音知道他现在没事，也可以放心了。 “那你们先到工厂门口等一下吧，我们这边等杜林把车的事情处理好了之后就去跟你们会合。” “明白了。” 尹雪看了一下身边的傅逸。 傅逸点了点头。 他听见了。 “走吧。” 第461章 拆解师86·定性 刘易斯一直都在关注着发生在尽安的事情。 只是他不能参与，刘易斯在那次枪击事件之前就收到了上面不要管接下来发生在尽安的事情的命令。 而且是非常强硬的命令，甚至在后面还有如果不遵从命令，不排除出动惩戒组的选项这样的话。 刘易斯只会在自己能做得到的范围内行事，他不会真的把自己的性命赌上去，这样不值得。 在刘易斯过去的人生当中，他发觉对这个世界了解越多，就越觉得这个世界没有意义，不值得。 刘易斯不是那种在意利益的人。 但是要说刘易斯在意什么，想要保护什么，刘易斯自己也说不清。 硬要说的话，可能是人吧。 刘易斯不希望自己认识的任何人出事，最好他不认识的什么人也不要出事。 刘易斯不认为这算是善良，他觉得他只是想要让一切都维持现状。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世界是一直在发展的，一直重复着同样的每一天不现实。 但刘易斯也想要尽可能地将那些大事件产生的影响控制住。 普通的日常就够了，刘易斯已经不想要做什么改变世界之类的大事了。 他以前为了那些所谓的，梦想失去的东西已经够多了。 刘易斯已经不想要失去什么东西了。 ----------------------------- 史莱姆绝对是有一定的智商的，那之后你和穆容乘坐的车又连续被前面垂下来的触手拦了几次。 都没有成功拦住过你们的车。 你感觉这个史莱姆似乎反应速度不快，在前面拦着你们也只会等在那里，你们往旁边闪开它也不知道要往你们闪的方向拦什么的。 估计是因为这只史莱姆的体型太大了，反射弧太长了。 穆容开着车和史莱姆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一直玩了十几分钟，你总算是感知到夏文那边有一点术式启动了的意思了。 你终于可以把结界展开了。 把刻印书拿起来。 “vike.” 结界展开，史莱姆完全覆盖起来。 “等一下如果我没法继续开车了的话，就你来开。” “……哈？” 你看了一眼现在穆容的状态，在结界展开之后，穆容的身体好像立刻就立刻因为魔力浓度减低的关系开始变得运动起来有些困难了。 穆容的四肢都变动的僵硬，似乎还开始颤抖了。 这么快？ 难道说，因为刚刚这段时间里这只史莱姆又吸收了一些魔力，所以现在空气中的浓度又降低了？ 你没有注意魔力浓度到底降低了多少，不过确实现在你也觉得有点冷了。 难道现在结界中的魔力浓度对穆容来说已经很要命了吗？ “你现在说这个……你让我怎么替你开车？！” 现在穆容还在驾驶座上，而且不像是能自己从驾驶座上下来的样子。 这让你怎么办？ 车速已经有些往下降了，你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赶紧把安全带解开，然后转过身子去解穆容的安全带。 妈的，夏文那里怎么回事？怎么现在还没把史莱姆解决掉？ ----------------------------- 直升机来了。 军用运输机，蒋郅听声音就知道是自己叫的外援到了。 他们通过手机定位到自己现在的位置，然后立刻乘运输机过来了。 那个人应该是不在直升机上的，毕竟现在他还在跟自己通话。 “先去出发的那队人现在应该已经到了，你先去跟那些人对接，第二队也在路上了，你确定不用更多人了吗？” “说实话，我不确定，等一下我会确定好的，另外，运输机应该要多停留一阵子。” “我知道，那些没法确认身份的魔法师都送过来，我这边会接收调查的。” “麻烦你了。” “啊，确实挺麻烦的，不过也的确有意义就是了，谢谢了。” 说完，对方就把电话挂断了。 他的部队是大概两年以前成立的，魔法师应对部队。 虽然成立了，上级也有不小的重视，甚至还给了这支部队相对不算小的自由，这次能这么快出动也是拜此所赐，但是实际上他们一直都没有真正执行过什么特别像样的任务。 原因很简单，这支队伍成立的初衷是想要建立一直以普通人为主的，能与魔法师进行正面冲突的部队，然而要做到这一点非常困难，甚至几乎不可能。 所以过了这么久都没有明确的可以交给他们处理的任务。 而现在发生在尽安的事件就不一样了，首先，根据蒋郅获取到的信息，在这片魔力浓度高的区域当中的魔法师一般都是无法正常行动，就算能行动，战斗也也不能和正常情况下的魔法师相比。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那就是这个事件本身的性质。 就算那些魔法师髌骨完全服从国家的管理，他们也是这个国家的公民，也是理应受到国家保护的，而这种针对国家公民的大规模袭击，甚至波及了很多普通公民的袭击，已经可以被定性为恐怖袭击了。 应对恐怖袭击，出动国家暴力是理所当然的，其中最合适当然就是他的这支部队。 运输机停在自己的头顶上，绳索从运输机上抛了下来。 这时，蒋郅手里的手机又震动了起来。 又有一个电话打过来了，不过这一次打电话的人不一样了。 蒋郅刚刚把电话接起来放到耳边，就听见血凌的声音从听筒中传出来。 “你这是什么意思？那架直升机和上面的人是怎么回事？” “放心，是我叫来帮忙的，你尽管放心过来就行了。” 运输机上的人都从飞机上滑降下来了。 八名全副武装的特种部队。 蒋郅把电话挂断，收起了手机。 头顶的运输机将绳索收起来，上升飞向了高处，应该是要到楼顶上待机了。 领头的指挥员走上前，给蒋郅敬了个礼。 行动要开始了。 ----------------------------- 这就有点尴尬了。 夏文看着现在在如同蛇一样缠在自己手臂上的那些已经启动的回路，这样的情况和夏文预想中的情形有很大出入。 摸索确实是摸索出了启动术式的方法了…… 但是之后该怎么样才能发射出去？ 第462章 拆解师87·摸索 杜林一通电话就把车的问题给解决了。 从工厂里面很快跑出来出来一个人，一个中年发福，头发稍微有点变得稀疏的人。 可能是管理这个工厂的厂长之类的吧，看这个人的气质就有一种这样的感觉。 “久等了。” 那个人像是跑过来的样子，有点气喘吁吁的，但是对杜林的态度还是毕恭毕敬的。 那个人把手中的一串车钥匙双手递过来。 “这时哪辆车的？” 杜林接过钥匙的时候问。 “那边，就是最靠近大门口的那辆。”那个人慌忙给杜林指了出来。 越野车？ 看上去挺宽敞的，装下五个人应该没有问题。 “多谢了，回头我会让人把车开回来的。” “不急，不急。”那个人揣着手，脸上堆着笑容，奉承地说。 自己不知道这个人和杜林具体是怎样的层级关系，不过他想要从杜林这里得点好处，建立点人情关系这个已经明显到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了。 “走吧。”杜林叫自己了。 自己也移步跟着杜林走过去了。 “话说你会开车吗？”杜林突然问道。 “……你问我？” 杜林怎么会突然问这种问题，这个单单从电令还看不出答案吗？ “我以前当然没学过开车，难道你不会开车吗？” “不，驾照我还是有的，不过已经挺长时间都没有自己开车的机会了，我对我现在的车技不是很自信。” 开车不是跟骑自行车一样学过了就不会忘的事情吗？ “你以前学过的话摸索熟悉一下应该能回忆回来的吧……要是真的不行，那边应该也还有一个能开车的人，你只要把车开出大门就行了。” 来的时候自己就是坐着傅逸开的车过来的，傅逸开车肯定没问题的。 应该不至于真的有这个必要……吧？ ----------------------------- 来不及了，史莱姆的触手已经伸过来了。 现在车已经停下来了，马上触手就要伸进来抓住穆容了。 你把手里刚拿出来的最后一块魔力结晶也塞进穆容的嘴里，然后立刻卡出另一张纯魔力魔法的刻印书。 “lequed.” 魔力束穿透了汽车后窗玻璃，把后面追着的史莱姆的触手给切断了。 趁现在。 你这一下的攻击稍微争取了一点时间，趁史莱姆还没有再把触手伸过来，你把穆容从驾驶座上抱起来，扔到后座。 “你能稍微动一下了吧，先自己把安全带系上。” 这辆车还算比较宽敞的了，但是要让副驾驶上的你把穆容放在副驾驶上果然还是太困难了。 你从副驾驶跨到驾驶座上。 你不会开车，但是有一件事你是知道的。 这是在结界里面，就算车撞到了什么地方撞坏了在结界解除之后也能恢复。 坐上驾驶座，自己系上安全带的同时，通过后视镜确定身后的穆容也已经系好了安全带，然后根据你之前看别人开车时候的的印象，握住方向盘。 手刹是松开了的，这应该是自动档的车，档在穆容停下车之后也没有变过，应该也不用动。 剩下的就是…… 你把手握在方向盘上，确定了一下脚下油门和刹车的位置。 ……话说这两个哪个是油门哪个是刹车？ 算了，等下试一下就知道了。 下面的就能只靠你自己摸索了。 总感觉你现在已经是被摸索这两个字给坑到的状态了…… 无所谓了，爱怎么着怎么着吧。 去尝试了至少还有顺利解决问题的可能性，还是不去尝试的话就连可能性也没有了。 你把脚踩在了油门……又可能是刹车上面？轻轻踩下去…… 前进了，看来你猜对了。 好的，先试着调个头…… 你刚刚这样想的时候，在后视镜里突然看见有一个一根触手靠了过来， 坏了，不能慢悠悠地开了。 你一脚把油门踩到底。 然而下一刻你就后悔了。 ----------------------------- “要说的就这些了，现在开始行动。” 那八个人中的一个六人队先开始行动了，而剩下的两个人再和后到的一队半的人说明他们没听到的那部分内容。 一共是三个六人小队，这个人数配置在这样的行动中算是比较多的了。 行动的目的并不是和这栋建筑当中的人作战，当然也不排除交火的可能性。 蒋郅也行动起来了，跟在了前面那一队人的后面。 首先要把这栋建筑控制住，确定其中的伤员，在完全控制整栋楼之后把昏迷的那些人都组都运走。 从一楼开始向上，逐层确认安全，分成三队以确保不会漏掉什么人。 因为是突发事件，事先都没有任何的调查准备，对这栋楼的构造都还不清楚，很多东西都需要现场调查。 这种信息非对称的情况才是正常情况，现实世界是不会在考验你之前事先告诉你考察范围，更不会给什么练习用的例题。 所以在关键时刻只能靠自己的现场摸索。 做任何事情实际上差不多都是这样，自己摸索着了解学习是最重要。 蒋郅和一队的六个人一起行动，端着刚刚他们一起带来枪。 上次这样端着自动步枪队伍前进排除危险是多久之前的事情自己都不记得了。 应该是还在军队里面训练的那段时间了吧。 身体还记得。 一层安全。 ----------------------------- 夏文突然听到了一声尖利的声响。 像是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 感觉汽车轮胎在铺了沥青的马路上应该是没那么容易发出这样的声音的，除非像是赛车在地面上漂移那样…… 夏文刚刚这样想，把目光转向那些人好像，刚刚那两人开着的车就重新出现在了夏文的视野中。 真的是从马路的转角，看起来像是漂移一样拐过来，而且漂移还并不完美，撞上了路边的像是路牌一样的东西，前进方向才完全变得向前。 传过来的声音和刚刚那一声一样，但是比之前声音还大了一些，而且还带上了金属撞击的声音…… 等一下，他现在冲着夏文的方向过来了？ 那辆车直直地，丝毫不看路面的白线，无视交通规则，仿佛要把夏文撞死一样冲着夏文疾驰过来了。 ……夏文是不是快跑比较好？ 第463章 拆解师88·实战 你开车最大的问题就是不熟悉。 就算你作为常识知道开车的时候踩油门前进踩刹车停下，知道通过方向盘转向，也知道转向的时候要打转向灯什么的，但是你并不熟悉方向盘的转动手感，不清楚油门踩到什么程度会有多快的速度。 而且你也不知道打转向灯的地方在什么地方。 刚刚那几次漂移就是因为你对开车的感觉不熟悉所造成的，撞到的那些不知道什么东西也是因为同样的原因，转弯不打转向灯也一样，不过在结界里面本来也没有打转向灯的必要就是了。 在大街上横冲直撞绕了一圈，你总算是看见夏文了。 你坐上驾驶座之后第一反应就是要去找夏文，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他到底是因为什么耽误的这么长时间。 你想都不想就把车直直地往夏文那边开过去了，开到一半你才想起来是不是应该在开过去之前提前减速的？ 你把脚从油门上移开，然后身子往后一仰，低头看了一眼刹车的位置才把刹车踩下去。 你再抬起头的时候，发现正前方的夏文居然扭头往后跑了。 这几个意思？他难道以为你想要撞他不成？ 就算觉得你想要撞他他也不应该往后跑而应该往旁边躲吧，难道他还能跑过汽车？ ……魔法师好像还真说不准。 真的让他跑远了就麻烦了。 你看见夏文左手的魔法书和右臂上像是刻印回路一样的术式，大概就知道夏文是因为什么原因耽误了这么久了。 你把踩在刹车上的脚重新踩回了油门上面。 夏文这家伙估计是只想着自己去摸索魔法书的使用方式，之前你跟他说明的时候他估计是完全没有好好听。 你腾出左手来，降下驾驶座旁边的车窗，顶着风把头探出去。 “夏文！” 你用你最大的音量对着前面的夏文大喊，却只感觉被灌了满嘴的风，也不知道这样夏文能不能听得见。 你把头重新收回车里，看见夏文好像有要回头的意思，应该是听见你叫他。 话说你好像不仅在马路上逆行，现在甚至都快开到路边的人行道上了。 你赶紧把方向盘又稍微向右边打了一下，让车不再斜着直接冲向路边的夏文，而是沿着公路，和人行道上的夏文并行的那种感觉。 夏文仿佛发现了你不再是冲向他了，他逃跑的速度开始慢下来了。 你也重新踩上了刹车。 “夏文！停下！” 你在车减速的时候，你又重新对夏文喊大了一声。 你看夏文已经完全停下脚步了，直接一脚把刹车踩到底了。 你因为惯性整个人往前冲了一下，然后立刻被安全带给拉住了。 你的脑袋因为惯性向前的时候你好像听见你的脖子发出了稍微有点吓人的咔吧的声音，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你平时低头看手机的时间有点长，脖子变僵了。 除此之外你还听到了别的本来不应该出现的声音。 你好像听见什么东西从后面撞到驾驶座上了。 通过后视镜，你看见后排的穆容整个人都贴到前坐上了。 “你刚刚不是系好安全带了吗？！” 车彻底停下来以后，你一下子撞回驾驶座上，而穆容也被弹了回去。 “我有点晕车想解开安全带喘口气来着……” 晕车？ 之前穆容明明什么反应都没有……难道是因为你这一路漂移板的原因？ 你自己倒是没什么明显的感觉，看来开车的人不会晕车这个说法是真的。 穆容现在的情况你在意是有点在意，不过你知道现在关心解决不了根本问题。 “在车上别动。” 你对穆容交代了这么一句，然后拉开车门从车上下去了。 “夏文你还在等什么？” 你冲到夏文面前就对着他喊。 “这个要怎么才能发射出去？”夏文问。 他还真就没听你当时的解释！ “附在手臂上的这些术式你光是启动了，主要的术式都没开始运行，你注入的魔力现在光够这个结界展开的展开了，都说了魔力消耗非常大的。” 夏文的脸上写满了困惑。 光是说明他似乎不会明白的样子…… 你直接健步冲上去抓着夏文已经被复写上回路的那只手，把他那只手握成拳，然后拽着夏文那只手，扯着夏文的整个身子，把他的手对准了那只史莱姆应该是核心的位置。 “往术式里面注入魔力。”你在夏文的耳边喊。 夏文虽然一副还没有完全掌握目前的情况的感觉，但是他还是往术式里面注入魔力了。 可是这个注入魔力的量，根本就不是抱着可能会因此而瘫倒在地上的觉悟往里面注入的魔力。 “不够！注入不要停，能注入多少注入多少。” 夏文这个态度真的是急死你了。 你实在是等不及了，也从外面往术式里面注入了魔力。 总算，术式有一点像是要开始正常运转的样子了。 正常运转的术式终于开始运行起了除了发出那样的绿光以外的功效。 术式开始主动从人身上吸收魔力了。 这也在预想中之中，你本来也不觉得大师会主动把自己把身上的魔力全都输给术式。 然而在这时，你突然发现了一件很麻烦的事情。 这个术式好像把你也判定成供给魔力的人了。 诶…… 你想要松开手，却发觉你的手已经松不开了。 麻烦了……不，如果是连个人供给魔力的话应该就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了，这可能反而还是件好事。 “瞄准了的话就把握着的拳松开。” 你告诉夏文。 夏文的脸色已经因为魔力被吸走变得不太好了，你看不见自己的脸色怎么样，不够你估计应该和现在的夏文差不多了。 夏文把手松开了，手指伸直。 他手臂上的术式将刚刚吸收的魔力全都化作了高浓度的魔力束，从夏文的指尖射了出去。 射线一样的魔力束刺进了史莱姆的体内，穿透了外部半凝结的半透明部分，直插进核心的魔力结晶。 终于……成了。 第464章 拆解师89·善后 “哇……” 穆容一边嚼着魔力结晶，一边有气无力地发出了无所谓怎样一般的感叹。 当然感叹的对象是你和夏文现在的姿势。 你和夏文现在都趴在地上了，而且因为倒地的时候你和夏文还是保持着那个攻击史莱姆的姿势，你拽着夏文的手，两个人贴得很近，所以你们倒在地上以后也是贴在一起的。 你费劲地把头转到了能看到穆容的角度。 就如你所想的一样，穆容是一脸看脏东西一样的表情。 你印象里好像在一般人对于和自己不同的性别的同性恋的接受程度要比和自己同性别的接受程度要高一些的，看是你看现在穆容的这个反应似乎是正好相反的。 “你有什么想说的回头再说，你先把魔力结晶给我一块。”你看穆容怀里捧着一小堆魔力结晶，她这么慢才过来应该就是因为去捡这些结晶了。 “哦。” 穆容走近，在你和夏文跟前蹲下来了。 “为什么你们两个人都倒下了？” “咱们都搞错了，这个术式好像是根据比例抽取魔力的术式。” “啊，这么回事。” 穆容似乎理解了，她把捡来的魔力结晶塞了一块在你嘴里。 你把结晶咬碎了，然后将碎掉的结晶压在了舌头下面。 这样的话魔力的吸收速度会快一些，这是你总结出来的经验。 心脏病的很多药物也是要舌下含服，因为人的舌头下面有血管，药物的有效成分能很快通过血液到达心脏。 魔力的传播方式和药物还是有很大区别的，气体液体固体都能传播，无处不在，有种以太的感觉。魔力在体内的传播理应是和药物不同的，但是这种舌下含服的方式却又的确有效，原理你不是很清楚。 你很快就恢复了，从地面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沾的灰。 刚刚你最后只是看到史莱姆的核心被击碎，像是烟花一样炸开这一幕，那之后你和夏文就倒在地上。 “穆容，结晶。” 你对穆容伸了一下手，同时指了指还躺在地上的夏文。 穆容理解了你的意思，把她怀里结晶随便捡出一块来扔给你。 你接住结晶，然后蹲回到夏文的身边。 “嘛，过程稍微和我想的不太一样，中间出了各种各样的事故，不过结果没问题就无所谓了。” 你把夏文手里还拿着的魔法书收回来，然后将结晶塞进了夏文的嘴里。 “我记得之前你说是要去找一下那些原本要去处理尸体的人是吧？” 你听见夏文嘴里一声脆响，然后夏文又看见的喉结动了一下，看来他是习惯把结晶吞下去的那类人。 “原先是这样打算的，不过……”夏文说到一半，后面就变成叹气了。 ……嗯，你理解夏文说的这个不过是什么意思。 这个结界里面除了你们三个以外就没有别的魔法师的魔力波动了。 夏文说的人的魔法师肯定已经不在了，或许是离开了结界的范围了，又或许是已经死了。 “不管怎么着，还是要去检查一下的，就算死了也必须确定死亡，回头留档，回收尸体什么的，各种工作都要先有这么个明确的情报。” 夏文先把支撑着身体坐起来。 “这里确定好了，把魔力结晶都回收了，之后我还准备再去幅平区确认情况的，你们是不准备跟来了吧？” “我是没有这个打算了。” 你看了一下穆容。 “我也没这个打算，不过回收结晶花的时间可能会比较长，核心被打得太碎了，掉的到处都是。” 穆容看你们俩的眼神，好像是在责备你们让这些魔力结晶贬值了一样。 “这个是没办法的吧，又不是我们能控制得了的事情。” “话说回来，你最后说的让我在车里面别动算是什么？你是想让我魔力枯竭死在结界里面怎么的？” “这个……我当时就是觉得外面可能比较危险随口说了这么一句……” 坏了，穆容开始提你之前做的不好的地方了，要赶紧把话题移开，在这个话题上据徐纠结下去怕是没完了。 “对了，”你想到了一个适合岔开的话题，“话说这些魔力结晶该怎么分？” “在场的人疑人三分之一得了，真的去按照给个人的功劳分的话也怪麻烦的。”穆容说。 穆容实际上应该是功劳最小的一个吧…… 她提出的这个方案本身有点要扩大自己的利益的感觉，不过你也没有那么反感就是了，你也不喜欢麻烦的计算，夏文因为比较赶时间，应该也不会想要在这上面费工夫的。 “那，为了效率高一点，你就先去确认那些人死没死，我们俩去回收结晶要是你确认完了我们还没有结束的话，你就给我们帮忙，没问题吧？”穆容跟夏文说。 夏文没有意见。 那这之后就要分头行动了。 夏文已经先一步往之前魔力爆发中心的方向走了。 “那咱们也分开吧，效率高一点。”穆容刚说完就要转身去继续捡魔力结晶了，“我就去捡那些掉在地上的那些结晶，你去把掉到房顶上的那些结晶给捡了吧，我要上房顶比较麻烦……” “先等一下，”在和穆容分开之前，你有一件比较在意的事情想要问明白，“我能问一个和现在眼前的事情无关的问题吗？” “随便问，我根据你的问题决定回答不回答。”穆容好像不是很在意的样子。 “……你讨厌男人吗？” “为什么这么问？” “我记得你好像是喜欢四九来着……” 你实在是没法把刚刚穆容看你和夏文的眼神奇怪这件事作为一个理由说出来， “这个啊……我是那种比起性别更在意人怎么样的人。” 就是说她实际上不是很在乎性别？ “所以……你不是不能接受男人？” “应该算是吧，不过我还没有遇见那种能让我看好的男人就是了。” 说到这里，穆容看你的表情变了。 “我怎么感觉你说的话有些目的性的。” 目的？ ……啊。 你都没注意，你是在问穆容的择偶标准。 第465章 拆解师90·之后的方向 自己本以为尹雪和杜林见面之后会有比较多的交流的。 然而事实证明自己想多了。 杜林看见尹雪的适合只是对尹雪稍微笑了一下，而尹雪也不过点了下头。 自己就不应该幻想他们两个人会有什么更下深入的交流，毕竟他们两个人平常的联系也没有多紧密。 他们不是那种会是不是相互联系的关系，平时他们的日常生活也没有特别多的交集，联系他们两人的只是单纯的血缘关系。 平时的关系不一定紧密，但是在关键的时候还是会相互关心，必要的时候会相互帮助，这可能就是家人吧。 自己是没有有这样的关系的对象就是了。 先着眼眼前吧。 “是先去幅平区是吧？”开车的傅逸问，“开发区那边覆盖结界了，应该暂时不需要人过去帮忙什么的了……” 这个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异议的，现在也没有太多别的选项。 “不，暂时先不要出庄福，”然而杜林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听见杜林这么说，傅逸把车都停下来了。 “为什么？” “在庄福我还有一个地方要去确定一下，那里虽然没有魔力爆发，但是那里可能也发生了战斗。” 在庄福也可能发生了战斗？ “你怎么知道？” “在幅平区魔力爆发的那个位置，我的感觉没错的话，应该是幅平区那个夏文工作的地方。” 幅平区夏文工作的地方？ “夏文之前说攻击可能针对他……” 印象里，夏文是幅平区，安至区还有庄福三边的负责人，如果之前和自己一起行动的夏文，幅平区的夏文都被攻击了，那安至区的夏文也被攻击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你之前说，引发魔力爆发的是那些魔法师身体里的魔力结晶是吧，那些人的尸体被接触的时候启动了上面的保护术式什么的是吧？” “应该是这样。” “保护术式？”傅逸他们还不知道这回事。 “我在结界里面发现的东西，那些魔法师在身体里面嵌入了很多魔力结晶，在死了以后他们的尸体被接触的时候，尸体上的术式会引发魔力爆发。” 而在庄福并没有发生魔力爆发，这背后的原因友好的可能性，也有不好的可能性。 “可以的话，我想要先去确认一下庄福那边到底是什么情况。”杜林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傅逸，手机能借我一下吗？” “我倒是无所谓……”傅逸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了杜林，“所以说到底怎么走？” “先去庄福那边吧，既然夏文他们都过去了，那幅平区和开发区应该不会有大问题。” 特别是血凌，她在那种魔力爆发的区域应该反而战斗会更容易。 “路你知道吗？” “不，我对庄福不熟。实际上整个尽安我都不怎么熟。” “杜林，你说的那个地方怎么走？” “啊，总之先掉头，沿着这条路要走很长一段。”杜林这时已经拨了一个电话，把手机放在耳边等对面接听了。 傅逸把车掉过头，沿着刚刚从工厂出来的这条路往回走。 “你是打给庄福那边联合会的？” 杜林点点头，没过太久，他就把手机放下来了。 “没人接。”杜林说。 “是不是因为是陌生的号码？”尹雪问。 “不，傅逸的这个号码应该是联合会那先有备案的，而且现在也已经不是那个运作模式了，”杜林还在点击屏幕，似乎还没准备打算放弃，想要再打另一个号码试一下，“现在就算是陌生号码应该也会接听确认的，以前是因为人手不够才设定的未登记号码自动拒接。” 以前联合会也曾经有过缺少人手的时候，这自己也是第一次知道。 话说回来，尹雪知道这回事就是说她以前曾经给联合会打过电话？ 这还是第一次知道，尹雪背地里瞒着自己做得危险的事情比自己想的还要多不少的样子。 回头要好好问问她了。 ----------------------------- 确实，魔力结晶都太碎了。 你捡到的结晶当中，最大的一块可能也就半斤重？ 确实这个也算是挺大块的结晶了，但是一想到本来可能还会有更大块的结晶，就觉得挺可惜的。 收集这些结晶挺花时间的。 后半段夏文就过来帮你们了。要确认的事情他确认完了，你看他的脸色不太好就大概知道结果怎样了。 本来你没打算再跟夏文问结果刺激他了，可穆容却特别不看人眼色，不懂气氛地问出来了：“怎么样？活着吗？” 好在夏文也没有特别在意穆容的询问的样子，只是摇了摇头，随口回答一样说了一句：“那些人的尸体都在那边。” “哦。”听到这里，穆容也不多问了。 穆容算不上一个贴心的人，不过她也不会无缘无故去找别人的事。 “要我去收集什么地方的结晶？”夏文像是要转移注意力一样，很积极地提出想要帮忙的意愿。 “总之在地面上看见了你就捡起来就行了，注意不要落下。” 只要帮上忙就行，不一定要起到特别大的作用，主要是调整好心态……这种事情是不可能的，穆容心里肯定不是这么想的。 依照你对穆容这个人的了解，她肯定不是因为想照顾夏文才没跟他提什么特别明确的要求，她绝对还有什么别的特殊目的而且是为了她自己的目的。 “回到之前在车上的那个话题，”夏文开始捡地上那些结晶之后，穆容很快就开口说到，“联合会应该有死灵术士的吧？” 果然，穆容是有想要和夏文交流的这个目的的。 不过为什么穆容这么执迷于这个？她有什么需要死灵术士才能完成的订单吗？ 穆容跟夏文之间的距离并不是太远，但是在没有现代通信手段的结界里面，交流主要靠吼，因为没有城市中的那些噪音，你在楼顶上也能把他们喊的内容听的很清楚。 “有是有，但还是我刚刚说的，不可能让他们用死灵术。” “先别说这个，你对于这次这些事情的幕后的主要推手的身份有没有头绪？” “……你什么意思？” 你和夏文的动作不约而同地停下来，等待穆容的回答。 “我能搞到媒介。” 第466章 拆解师91·必然的发展 “他没事。” 建豪检查过张煨的身体状况之后说。 “在危险区域待的时间不算太长，身体应该没有大碍，不过还是要等他醒过来以后才能完全确定。” “就算有问题你也能治好的吧。” “如果不严重的话。”建豪说。 泽宇点了点头，然后把头转向窗外，望着远处的结界。 建豪大概知道他想那边看理由。 “现在在那边结界里面的不会是……” 还没等建豪说完，泽宇就点了点头。 “是他。” “……嘛，现在的他应该还是能让人放心的。” “可能吧。” 泽宁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 很明显，他并不是真的在担心大师那个徒弟的安全。 “你在在意什么？” “你还记得当初大师最早发现他是魔法师的时候是怎么说的吗？” “最早？” 那应该是……大二下学期刚开始的时候来着。 “我记得……最早大师好像是不准备让他当魔法师的？” “本来应该是这样的，但现在他已经能算是能独当一面的魔法师了。” 独当一面应该还是说不上的，不过他确实已经有能参加战斗，并且在战斗中充当战斗力，或者担任功能性职位了。 这已经背离了原本的目的了，就算这其中由教会干预之类的因素在里面，居然把原本的方向和目的背离得这么彻底的事情，建豪也是头一回注意到。 “你在意的是这个？” 这个建豪倒是也有体会，虽说是刚刚才产生的体会就是了。 “我当初也是觉得，和魔法不相关的人不要和魔法产生任何关系是最好的，但是有些事情没办法就是没办法。” “你不觉得其实我们还能阻止一下的吗？” “比方说只是让他了解最基础的魔法而已，不让他继续学习更多的魔法？确实可以，也可以，当初大师确实也这么打算的来着，但是事情并没有那样发展，并非是由于我们什么地饭做错了，或者我们有什么没做好。” 没错，泽宇也好，建豪也好，都没有做任何导致了现在这样的结果的事情。 “现在这条路，是他自己选择的。” 尽安的魔法师把现象摆在了他的面前，他可以选择浅尝则止，也可以选择继续深入，不论他最终做出的是怎样的选择都没有人会去责备他，本身这个选择就没有是那么对错。 而他选择了后者，这个是他自己的意志，完全是由他自己决定的。 “我不想推卸责任……” “这不是推卸责任，”建豪说，“我是想让你知道，你本身就对此没有什么责任。” “……听起来够像推卸责任了。” 建豪笑了一下。 “你要是真的在意，那你回头跟他本人谈谈吧，我估计他应该是不在意的。” ----------------------------- “七楼东侧办公室，确认有四人昏迷，全部失去意识且无明显外伤，还有生命体征，其中一人呼吸非常急促，请问是否进行急救。” “不用，没有意义，记录位置，尽快排除剩下的地点，之后统一转移。 “七楼南侧洗手间门口，发现一具男性尸体，附近有战斗痕迹。 “二队三号，出现不适反应，申请离队。” “允许离队，二队三号，上楼顶和直升机会合待机，等待撤离。” 这栋楼当中的魔力浓度似乎比外面还要高上很多，魔力爆发应该是发生在这栋楼内的。 因为浓度高的原因，在队伍当中也有一些人出现了不适反应。 实际上蒋郅现在也觉得不舒服，不过还没有到接受不了的程度。 不过好在这栋楼里面也没有敌人了的样子，在魔力爆发之后，所有的魔法师都被波及了，原本在这里的联合会的人和攻击这里的教会的人都一样。 现在在这里的那些人，哪些的教会的人，哪些是联合会的人这个就无所谓了，反正这些人全都是要搬走的，等他们醒过来，或者在他们醒过来之前逐个确认身份。 这时可以拿来作为武器的事件。 这已经不只是谈判筹码这么简单的事情了。 这件事情原本那些人绝对没有想到事情会闹得这么大，更想不到之后会有个蒋郅这样去处理这件事。 原本，这件事是有被压下去的可能性，但是蒋郅成功地把这个把这事件的性质给改变了。 特种部队直接出动的行动，事件的全部进展肯定会被层层上报，引起高层的人的注意。 这次的事件定性肯定是要定为恐怖袭击，就算不是恐怖袭击，那也是有“恐怖袭击”性质的袭击。 而且发动袭击的是教会。 根据目前掌握的情况，政府当中绝对有亲教会的一派，而在这次事件之后，这一派的官员，至少在表面上很难再与教会保持良好关系。 之后因为利害一致，国家应该会优先和联合会合作，将教会作为共同敌人。 这是符合常理的发展方向，政府当中的某些部分会怎么样不好说，但政府整体一定会走向合理的方向。 之后从事件发生时起，结果就已经决定了。 最大的问题就是那些人他们还有多大的丽娘，能对这个事件在造成多大的影响了。 特别是那个副国级，他的影响力应该是非常大的。 ……果然还是必须要把他处理掉的。 不是以防万一，这可以说是通向成功的必要的一个步骤，必须要想办法把那个人处理掉才行。 蒋郅没有把那个人的权力架空，或者让他个人被踢出政府高层的门路，也没有什么能直接作为武器的情报信息。 对蒋郅而言，最为直接有效的方式还是想办法杀死他。 魔法师要杀人的方法可就太多了，而且也容易多了。 那个人被谋杀，之后事件也很容易被定性为和这次同样的事情。 就算被查出来，反正杀他的人也不是联合会相关的人，也不会影响到政府对教会的态度。 而且那个人死了以后，最大的阻碍也就消除了，之后想要做各种有损教会利益的事情都要简单多了。 泽宁的事情也好解决了。 第467章 拆解师92·政府的问题 “那就这样分，没有别的意见了吧？” 穆容把收集来的所有魔力结晶再车的引擎盖上面分成了三堆。 全部的魔力结晶加在一起一共是接近十公斤的样子。 全部收集起来花的时间很长，不过分战利品的时候还是很让人激动的，毕竟你都没有想到居然会收集到这么多的魔力结晶。 虽然来路不明，不知道魔力爆发的真实原因，但是既然事件是你们解决的，那这些结晶由你们收下也是理所当然的。 更何况本来把史莱姆造出来的人就是你。 穆容分的时候微妙地给她自己少分了一点。 穆容的智商情商都不低。 穆容少给自己分了一点，并不是因为她觉得她自己的贡献小或者她刚刚为了缓解她吃的药的效果而吃了一部分，她只是为了堵嘴。 主动让出一部分的利益，制造出这种“我知道我不应该和你们拿一样的战利品，我都已经给我自己少分了”的感觉，但是实际上她少分的那点根本就顶不上她应该给出来的量。 这应该是什么做生意的交涉技巧吧，在有可能损失利益的时候，主动让出一部分利益出来，以防更大的损失。 你确实觉得跟穆容提出“你应该再多从你那里面拿出一点来”有些没法开口。 不过本来你就没打算跟她计较这点东西，她跟你们防备这些，感觉有点太小气了。 可能她做生意做惯了吧。 见你和夏文都没提出意见，穆容点点头，然后把她的那一堆结晶一部分收进了她似乎是用来装药的一个小提包里面，把包塞得满满的，然后剩下都塞进口袋里了。 你装魔法书的那个斜挎包里面也还有空间，用来装这七斤左右的结晶也差不过吧，魔力结晶本来密度就不小。 夏文可以直接开车走，他也不用担心这些结晶不好携带什么的。 “那咱们就散了吧，这次合作很愉快。” 你合作什么了？合作扮演了被救的一方吗？ 你本来还想要这样吐槽穆容一句来着，但想想还是算了。 穆容虽然作用不算特别大，但是你这样贬低人家也稍微有点过分了。 “你拿得了吗？” 你看穆容好像身上的口袋并不能把所有的结晶都装进去的样子。 “要是装不了的话用不用我帮你捎一下。” “啊，对，我想起来了，我还有一样东西要你捎给周建豪来着，你帮我拿一下，到我家以后我给你。” 你听穆容这么说以后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才理解了穆容这么说的意思。 穆容强行把“你帮她把东西捎回去”变成了“你去她家拿东西”，把你帮忙的那个成分给弄没了。 你感觉她这波操作应该是不准备答谢你帮忙的意思。 这个人……真有意思。 当然这不是在夸她。 “哦，行。” 可能这就是聪明的社会人吧，你感觉你跟穆容可能不太合得来，可能穆容现在这样的表现有目前她还把你当作利益相关对象的原因在里面，平常和利益无关的时候她的态度说不定会改变一些。 算了，现在这些都不是很重要，你能从这件事当中得来这么多魔力结晶这件事本身就已经让你挺开心的了。 现在比起这些，你更在意的是刚刚穆容说的话。 穆容说她有要给建豪的东西，你有点好奇穆容会有什么要给建豪。 ----------------------------- “你确定是那里吗？” 车上的人都知道为什么傅逸会问这个问题。 杜林给了一个地址说那是联合会的一栋办公楼。 但是现在车已经开到了能明确通过魔力感知感知到楼内情况的距离了，楼里面却什么都感知不到。 没错，是什么都感知不到，魔法师的魔力波动也好，普通人的气息也好，什么都感知不到，俨然一栋空楼。 不是所有人都隐藏起来了，或者用了什么术式去掩盖了魔力波动之类的原因，这就是单纯的没有魔力波动。 楼里面没有活人，这个自己可以肯定。 “那些人都出去避难了？”傅逸问。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再好不过了。 傅逸说这话肯定不是真心问的，他只是随口提出一个好一点的可能性而已。 “开到这里就行了。”杜林说。 傅逸靠边把车停下来了。 “不去确认一下吗？”杜林回过头问。 “不用了，知道就行了。”杜林说，“这件事有的闹了。” 杜林也是有把这件事闹大的打算的，这个和自己的想法还是比较一致的。 驾驶座上的傅逸看着手机，眉头皱起来了。 “你们的手机都有信号吗？” 自己把手机拿出来，看了一眼。 没有信号，一格信号都没有。 看了看周围其他人，一个个都在摇头。 不是偶然。 “有政府的参与，他们不想要让这里发生的事情被人发现之后让外面的人知道。”杜林说，“掉头，去幅平区。” 傅逸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就把车掉过头来，加速沿着原路往回开。 “这条路还是有限速的，不用开太快，那些人应该不至于发现我们，更不至于追过来。”杜林提醒他，“没有必要逃离这里，我估计教会的那些人都已经走了。” 这次来这里倒也不算是无功而返，这一点从杜林的表情当中就能看得出来。 杜林现在心里已经有了接下来如何行动的打算了。 “傅逸，再给我一下手机。” “又联系哪边？” 傅逸把手机往后面递了过来。 “联系刚刚那个工厂的工厂长。” 工厂长？ 杜林结果手机以后，盯着手机屏幕看了一会儿，似乎实在等待信号恢复。 不久之后，他像是对信号满意了，然后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是我，对，刚刚那个手机是别人的，这个实际上也是，听着，我需要你帮我做一件事。” 电话另一边的那个工厂长此时应该很认真地听着杜林说的话，实际上现在这边的人也是一样是。 “我现在给你一个地址，你记一下，然后打电话给公安局和电视台。”杜林不紧不慢地说，“就说那里发生了大型凶杀案。” 第468章 拆解师93·处置 “那就这样分，没有别的意见了吧？” 穆容把收集来的所有魔力结晶在车的引擎盖上面分成了三堆。 全部的魔力结晶加在一起一共是接近十公斤的样子。 全部收集起来花的时间很长，不过分战利品的时候还是很让人激动的，毕竟你都没有想到居然会收集到这么多的魔力结晶。 虽然来路不明，不知道魔力爆发的真实原因，但是既然事件是你们解决的，那这些结晶由你们收下也是理所当然的。 更何况本来把史莱姆造出来的人就是你。 穆容分的时候微妙地给她自己少分了一点。 穆容的智商情商都不低。 穆容少给自己分了一点，并不是因为她觉得她自己的贡献小或者她刚刚为了缓解她吃的药的效果而吃了一部分，她只是为了堵嘴。 主动让出一部分的利益，制造出这种“我知道我不应该和你们拿一样的战利品，我都已经给我自己少分了”的感觉，但是实际上她少分的那点根本就顶不上她应该给出来的量。 这应该是什么做生意的交涉技巧吧，在有可能损失利益的时候，主动让出一部分利益出来，以防更大的损失。 你确实觉得跟穆容提出“你应该再多从你那里面拿出一点来”有些没法开口。 不过本来你就没打算跟她计较这点东西，她跟你们防备这些，感觉有点太小气了。 可能她做生意做惯了吧。 见你和夏文都没提出意见，穆容点点头，然后把她的那一堆结晶一部分收进了她似乎是用来装药的一个小提包里面，把包塞得满满的，然后剩下都塞进口袋里了。 你装魔法书的那个斜挎包里面也还有空间，用来装这七斤左右的结晶也差不过吧，魔力结晶本来密度就不小。 夏文可以直接开车走，他也不用担心这些结晶不好携带什么的。 “那咱们就散了吧，这次合作很愉快。” 你合作什么了？合作扮演了被救的一方吗？ 你本来还想要这样吐槽穆容一句来着，但想想还是算了。 穆容虽然作用不算特别大，但是你这样贬低人家也稍微有点过分了。 “你拿得了吗？” 你看穆容好像身上的口袋并不能把所有的结晶都装进去的样子。 “要是装不了的话用不用我帮你捎一下。” “啊，对，我想起来了，我还有一样东西要你捎给周建豪来着，你帮我拿一下，到我家以后我给你。” 你听穆容这么说以后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才理解了穆容这么说的意思。 穆容强行把“你帮她把东西捎回去”变成了“你去她家拿东西”，把你帮忙的那个成分给弄没了。 你感觉她这波操作应该是不准备答谢你帮忙的意思。 这个人……真有意思。 当然这不是在夸她。 “哦，行。” 可能这就是聪明的社会人吧，你感觉你跟穆容可能不太合得来，可能穆容现在这样的表现有目前她还把你当作利益相关对象的原因在里面，平常和利益无关的时候她的态度说不定会改变一些。 算了，现在这些都不是很重要，你能从这件事当中得来这么多魔力结晶这件事本身就已经让你挺开心的了。 现在比起这些，你更在意的是刚刚穆容说的话。 穆容说她有要给建豪的东西，你有点好奇穆容会有什么要给建豪。 ----------------------------- “你确定是那里吗？” 车上的人都知道为什么傅逸会问这个问题。 杜林给了一个地址说那是联合会的一栋办公楼。 但是现在车已经开到了能明确通过魔力感知感知到楼内情况的距离了，楼里面却什么都感知不到。 没错，是什么都感知不到，魔法师的魔力波动也好，普通人的气息也好，什么都感知不到，俨然一栋空楼。 不是所有人都隐藏起来了，或者用了什么术式去掩盖了魔力波动之类的原因，这就是单纯的没有魔力波动。 楼里面没有活人，这个自己可以肯定。 “那些人都出去避难了？”傅逸问。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再好不过了。 傅逸说这话肯定不是真心问的，他只是随口提出一个好一点的可能性而已。 “开到这里就行了。”杜林说。 傅逸靠边把车停下来了。 “不去确认一下吗？”杜林回过头问。 “不用了，知道就行了。”杜林说，“这件事有的闹了。” 杜林也是有把这件事闹大的打算的，这个和自己的想法还是比较一致的。 驾驶座上的傅逸看着手机，眉头皱起来了。 “你们的手机都有信号吗？” 自己把手机拿出来，看了一眼。 没有信号，一格信号都没有。 看了看周围其他人，一个个都在摇头。 不是偶然。 “有政府的参与，他们不想要让这里发生的事情被人发现之后让外面的人知道。”杜林说，“掉头，去幅平区。” 傅逸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就把车掉过头来，加速沿着原路往回开。 “这条路还是有限速的，不用开太快，那些人应该不至于发现我们，更不至于追过来。”杜林提醒他，“没有必要逃离这里，我估计教会的那些人都已经走了。” 这次来这里倒也不算是无功而返，这一点从杜林的表情当中就能看得出来。 杜林现在心里已经有了接下来如何行动的打算了。 “傅逸，再给我一下手机。” “又联系哪边？” 傅逸把手机往后面递了过来。 “联系刚刚那个工厂的工厂长。” 工厂长？ 杜林结果手机以后，盯着手机屏幕看了一会儿，似乎实在等待信号恢复。 不久之后，他像是对信号满意了，然后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是我，对，刚刚那个手机是别人的，这个实际上也是，听着，我需要你帮我做一件事。” 电话另一边的那个工厂长此时应该很认真地听着杜林说的话，实际上现在这边的人也是一样是。 “我现在给你一个地址，你记一下，然后打电话给公安局和电视台。”杜林不紧不慢地说，“就说那里发生了大型凶杀案。” 第469章 拆解师94·未解的谜题 “这个是什么？” 你跟着穆容去了她家，帮她把那些魔力结晶都放下了之后，穆容给了你一个纸袋。 你看了一下穆容给你的那一袋子东西，不得不说，你完全无法从这一袋子的东西当中找到任何的联系。 这个纸袋里面有很多东西，你一眼看进去，能看见一沓黄纸，一瓶钢笔水，一个毛线球，一个塑料玩偶，下面好像还有别的什么东西。 “这个要解释有点不好解释，你知道这是魔法要用的东西就行了。” 魔法要用到的东西？ 你这时想到了两个会用得到这类东西的魔法。 “……类似于林淑涵的那个改运的术式？”你先试着问了一下那个比较好的可能性。 “你知道那个？”你提出这个似乎让穆容很惊讶。 “姑且知道。”不过是怎么知道的就不太能记得清了。 “那个术式也算是个例子，你知道死灵术吧？” “啊，知道。”那就是你刚刚想到的另一个不太好的可能性。 “死灵术是最典型的原始魔法术式，到今天几乎都没怎么发展，也没怎么简化，所以才需要媒介。” “哈啊……” 所以说需要媒介并不是死灵术的特点，死灵术的特点实际上准确地说是需要人体的某些部分作为媒介，不过现在的魔法当中需要媒介的术式主要还是死灵术。 这个……也不能算是多么让你感觉惊讶的知识。 “既然这么说了，那就是说还是有其他需要媒介的术式是吗？” “这个说法有点不太对，毕竟几乎所有魔法种类在发展成现在这样之前都曾经有过需要媒介才能使用的阶段。” 就是说，如果把原始术式和现代术式全都划到“术式”当中的话，实际上需要媒介的术式还要更多？ “说实话，现代魔法的这些术式只是发展了原始魔法当中的一部分比较好用的术式，然后将那些术式给广泛传播了而已，炼金术、塑成、元素、纯魔力，现代常用的魔法的大类应该就这些吧？死灵术就放不放在现代魔法里面了，大部分魔法师用的魔法就是这些魔法的复合，而原始魔法当中没有被涵盖在这些里面的术式多了去了。” 你想了想，感觉好像是这么回事。 别的不说，光是林淑涵的那个改运的术式你就不知道该怎么去分类。 “那……建豪的这些是用来做什么的？” “这个，我不是很确定这是不是能说的事情。” 什么意思？ 你困惑地望着穆容。 “你直接去问问周建豪怎么样？”穆容说，“如果他觉得说也无所谓的话，他应该会告诉你的。” ----------------------------- 这就是最后一批了。 直升机载着那些昏迷的魔法师离开了楼顶。 但是任务还没有结束，蒋郅和这三支队伍还要留在这里，要先保护着现场。 无线电现在还能用，但是手机因为不明原因没有信号了。 在没有信号，和外面交流很不容易的情况下这里会发生什么，或许之后那里会发生什么不便于让外人知道的事情。 如果这是政府中的人做的好事那事情就都好解释了。 大概有些人是准备之后过来打扫现场的。 现在这件事应该已经被上报上去了，目前部队那边应该在跟警方交涉，让警察接手这里。 根据之前的经历，警方应该也不干净，他们并不可信， 但是现在也没有什么别的更好的选项，特种部队也不能一直在这里守着。 只能期待交涉之后那些人不会做出太过分的事情。 如果在这之后多少还能进行接入的话或许能好一些，可这也无法强求。 不过现在这边已经掌握到了做重要的证据了。 几乎所有的人证都被这边控制了，而部队这边是军委下面的，那个副国没法直接影响。 影响力应该是足够了的，应该足够引起最上面的人的重视了。 蒋郅不认为在最上面的人也会和教会有所勾结，这应该是国家的底线了。 虽然不太了解教会和联合会的运作模式，不过教会的教皇都不是魔法师，就说明教会也有不能让魔法势力完全控制教会的这样一个底线。 对国家来说当然更是如此，魔法师对国家来说是需要“应对”的对象，与魔法关系过深的人不可能被允许成为国家领导人的，在这件事上，蒋郅无比信任政府。 虽然话是这么说的，但实际上蒋郅对于政府的信任并不仅仅只有这种正面的信任。 负面的信任当然也是存在的。 若是一切顺利，那再好不过，若是不顺利，那也于情于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天无绝人之路，事情总有解决的办法。 ----------------------------- 现在张煨和泽宇应该都是在建豪家里的。 你本来就是有去建豪家的打算的，所以顺路捎着这一一堆东西当然也没什么，穆容提出来的那件事你也很有兴趣就是了。 你以前应该没有去过建豪家的，地点是知道的，但是你没有以前去过的印象。 在涉及魔法的事情上面，不知道为什么，你不时会出现记忆模糊不清的情况，总是有一些似乎经历过又似乎没有经历过的记忆，大概就是既视感那样的东西。 但是“去过建豪家里”这个事件你完全没有任何印象，是可以确定的确实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情。 你感觉你和建豪的关系应该是可以的，毕竟建豪本身就是那种很好说话很好相处的人，开得来玩笑，平常能聊得来，有什么事情找他帮忙他也会很乐意地帮忙。 但是正是因为建豪是这样的性格，所以你觉得似乎你和建豪的交情也意外地不是特别深。 要说的话，就是那种在班里座位很近的同学的感觉吧。 说是朋友也可以，但是说是铁哥们也算不上。 特别在建豪上了高三以后，你就很少会再碰上他了，最近你们又有些疏远了。 你看着手机上建豪的联系方式，聊天记录只有一些无关紧要的内容，而且上次联系都是几个月以前了。 细想起来，以前似乎确实几乎没有什么真的有必要和建豪单独谈的事情。 现在或许是时候改变一下了。 第470章 拆解师95·找蒋郅 就是说有一个夏文可能已经死了。 在半路上自己想到了这件事。 在开车到幅平区的路上，杜林还用傅逸的手机打了几个电话。 其中就有打电话给其中一个夏文过。 当杜林说“你在庄福的那个兄弟大概是出事了”的时候，自己才意识到这件事。 夏文也失去了重要的人。 在电话里面夏文还确认了一些东西。 似乎夏文之前还派了一批人去庄福确认情况来着，不过之后就没有下文了。 你们在路上没有遇到看上去像是那样的人，而在现场也没见感知到任何魔法师。 那可能那些人也都已经死了。 “……这件事先暂时不要管了。” 电话另一边的夏文像是准备暂时先把这件事放过去，想要先专注于眼前的问题的样子。 也可能他想要借此转移注意力吧。 “你们是在向着幅平区这边过来是吗？” “现在正路上。” “实际上我刚刚碰上政府的人了。” 政府的人？蒋郅？ 自己示意了一下傅逸，让他把车开慢了一些。 如果蒋郅在这里的话，自己等一下就不能过去了。 “现在你在和那个政府的人合作吗？” “实际上，我已经把把办公室那边交给他们了。” 交给？他们？ “什么意思？” “刚刚来了几架直升机，那个人可能是军队的什么人，现在他们那样的普通人还比我们要更适合在那样的地方行动。” 军队…… 如果血凌在这里就好了，现在真想跟她确定一下到底是不是蒋郅。 “……先等一下。” 夏文那边好像还有什么别的事情。 那边的声音听的不是很清楚，不知道那边究竟发生了什么。 “等一下我在联系你，你就暂时用这个手机号了是吧？” “暂时先通过这个联系了吧。” “那我等一下在联系你。” 说完，另一边的夏文就匆匆吧电话挂断了。 ……说起来，他刚刚一直都没有问任何直接关于杜林事情，比方说为什么杜林会从工厂里面出来，为什么杜林现在会在去幅平区的路上什么的。 可能这个夏文并不是特别了解情况。 “我要先下车。”自己跟他们先提出来了。 傅逸非常配合地将车靠边停下来了。 “因为政府的哪儿跟蒋郅？” “啊，我不太好跟他见面。” “为什么？” 杜林问了一句，尹雪立刻瞪了他一眼。 “和你没关系。” 杜林只是笑了一下，不再说什么了。 “所以你们两个是要先下车是吧？”傅逸问你和尹雪。 对了，尹雪是跟自己一起的。 但是尹雪究竟跟不跟自己一起走这个还是要看她的想法。 “你要怎么办？” “我要跟你一起。” “不……” 这个实际上自己稍微有点意见的，“我之后打算暂时单独行动一下。” 尹雪看上去稍微有些困惑。 本来自己带着尹雪一起主要就是想要好让她亲眼确认杜林的安全，而现在这个目的已经达到了。 接下来继续带着尹雪自己可能就会有些行动不便，而且现在也该好好考虑一下尹雪的安全问题了。 “不过你要跟着的话也可以。” 强迫她也不是很好，虽然以前自己做过不少这样的事情，但是现在的自己像多少做出一些改变。 “……不，我也想回去了。”尹雪说，“我今天也累了。” 今天确实发生了太多事情了，这几天的事情都非常多。 不过今天还没有结束，还没有完成的任务还有很多。 “那我们先走了。” 已经决定下来接下来的行动了，那接下来就没有耽误时间的必要了。 自己和尹雪分别从车上下来。 “你们继续往幅平区那边走吧，跟夏文还有蒋郅会合，我估计你和他们应该有很多可以说的。” 下车之后最后和杜林说了一下。 杜林点了点头，表示他本来就是这样打算的。 “之后如果发生什么再联系。” 说完这句话之后，把车门给关上了。 然后傅逸就把车开走了。 这样就行了。 “那我先回去了。” “啊，注意安全。” 目送尹雪离开，之后就要行动了。 接下来，自己也要去幅平区那边，不过要分开过去就是了。 ----------------------------- 这是怎么回事…… 直升机载着的军人，普通人过来了。 应该是蒋郅做了什么，只有蒋郅这样的人脉和能力了。 这应该是特种部队了吧。 虽然不是魔法师，但是血凌也是能够通过魔力波动感知出来这些人的身体素质很了得，而且隐约也能感觉到他们的杀气。 因为觉得再他们清理这栋楼的适合擅自去和蒋郅会合有可能被这些人当成敌人。 暂时先离远一些观察情况，等能确定没有问题了再过去会合，血凌当时是这样决定的 但是之后又发生了很多很乱的事情。 先是开发区那边莫明其妙被结界覆盖了两次，等结界解除之后魔力凝聚体就被解决了。 再那之前，诅咒的徒弟和之前在庄福遇到的那个联合会的负责人到那里去了，那应该是他们一起解决的吧。 穆容好像已经回家了，回头有机会问问她是怎么回事吧。 直升机已经都飞走了。 等直升机飞远了，血凌就开始能感知到了，那些直升机上面的主要是那些在魔力爆发当中昏迷，但是还没有丧命的家伙。 所以那些军队的人大部分现在还在那栋楼里面。 血凌也想要联系蒋郅来着，但是手机没有信号。 感觉像是政府能做出来的事。 不直接去跟蒋郅亲自确认不行了。 担心倒也不是，只是不确定，所以放心不下。 血凌的感知在楼里面肯定用不了，想要避开那些军人直接走动蒋郅那里血凌是做不到了。 所以血凌选择使用更简单他也更加靠谱的方法。 直接光明正大地从正门走进去，光明正大上楼，光明正大地走到所有那些军人跟前，光明正大地举起双手表示没有敌意，光明正大地告诉他们自己是要找蒋郅的。 然后光明正大地被那些人押到蒋郅的面前。 第471章 拆解师96·未说明 这是怎么回事？ 刚刚的那些直升机，载着楼里面的所有活着的魔法师走了？ 这和说好的不一样…… 不，实际上有些微妙。 之前夏文跟那个人说的是把里面的人搬到安全的地方，可能那个人现在也确实是在这样做。 可是这些军用直升机，感觉不像是会被人送到安全的地方就完事了的样子。 之前就应该先让那个人留一下联系方式的，现在也没法联系他弄清楚他到底的怎么想的。 ……或许他已经留了联系方式了，所以刚刚才没给这个夏文再留一遍。 夏文知道自己这时候应该联系谁。 准确地说，是该联系哪一个夏文。 ----------------------------- “抱歉，他们不知道。” “不，他们什么都没做错。” 血凌本来就想到了会这样用枪顶着后脑勺押过来，她原版本也是这样打算的。 说实话，血凌还有点感谢他们没有把自己的本体给缴了。 “话说，你是怎么打算的？”蒋郅现在做的事情，说实话，血凌稍微有点理解不了。 “你把那些魔法师都运走了？” “没错，”蒋郅点头，“现在那些人应该在军方那边。” “联合会的人和教会的人都被一起送走了？” “他们都是证人，而且我实际上也分不清哪些是联合会的，哪些是教会的人。” 所以就全都带走了吗？ 没问题是没问题，不过那些人被政府带走了的话…… 应该不会有事？ 按照刚才蒋郅的说法，那些魔法师现在应该是在军方那边。 军方原则上并不是用于应对魔法师的机关，但是鉴于这次事件特殊性，之后军方长期参与这次事件的处理的可能性实际上非常高。 在目前这样的状况之下，军方这个新的势力参与进来并不是坏事，而且还非常可能为事件带来转机。 当然只是有可能，之后事件具体怎么发展还要看实际的情况。 “你是什么时候想到这样做的。”血凌问。 “就在我刚才来这里的路上，我凑巧有那么一个在军方的朋友。”蒋郅回答。 “……你的交际圈还真复杂。” “以前我在部队时候的交情罢了，比起这个，你现在能帮我一个忙吗？” “你先说帮什么。” “你在进来之前，有没有在外面感知到我们之前在庄福遇到的那个联合会的负责人？” 之前在庄福的那个？ 那个人的魔力波动的话，血凌倒是没有感知到，不过非常相似的确实有一个，可能是双胞胎之类的吧，血凌感觉蒋郅说的有很大几率是那一个。 “我有头绪。”血凌点头。 “我想要你出去给他捎个话，现在这附近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信号了，我要联系他有点不方便。” “你要我跟他说什么？” “说明一下现在的情况。” ----------------------------- “那个是……” 建豪看了一下旁边的泽宇。 泽宇对他点了点头。 果然没错，那个靠近这边的是大师那个徒弟。 就在刚刚，魔力爆发和产生的史莱姆都被解决了。 他肯定是知道什么的，毕竟他一直都在现场。 可能他也参与了问题解决什么的，这个等一下就知道了。 人已经走到楼下了，应该马上就到门口了。 建豪先站起来，走到了门口。 等他走到门口，在他敲门之前把门打开了。 “……谢谢。” 他并没见出多惊讶，他应该也是感知到了门后的建豪的。 “张煨在这里吗？” “在卧室躺着，直接进来就行了。” “他没事吧？”他进门把门带上的时候问。 “没有大问题，只是晕过去了，身体受不了那么高浓度的魔力。”建豪领着他往里走。 “过载了？” “差不多就是这么回事。” “不会留下后遗症什么的吗？” “一般是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的。” “一般？” 他比建豪想的还要更担心建豪的情况一些。 “我不否认这样的事情有发生的可能，不过张煨受到的影响应该没有到这么严重的地步，而且大部分的不良后果我都是能处理的。” “那就好。” 听到这里，他总算像是放心了的样子。 “之后就等他醒过来就行了。” 泽宇现在还在卧室里面守着张煨。 看见建豪他们走到门前，泽宇对他们挥了一下手。 现在就先让他好好休息一阵子吧。 泽宇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出卧室。 “你把那个史莱姆解决的？” “有别人帮忙。”他说，“那个联合会的人和穆容都帮忙了来着。” “不过你也参与了吧。” “啊，算是吧。” 谦虚，或者是有意想要隐瞒自己的功绩。 又或者真的如他所说，他在行动当中充当的成分并不是那么重要。 “用的那本书？” 大师的徒弟点了点头。 “书？”建豪没明白。“什么书？” 大师的徒弟把他背着的那本斜挎包抬起来了一下。 “大师对史莱姆的那本书，直接击碎结晶的那个。” “出门之前我让他带着了。”泽宇说。 “……你们考虑还挺周全的的。” “对了，我那本应该也在你那个包里面吧？” “对，放在我这里了。” 说着，他打开包在里面翻找起什么东西来。 书吗…… 泽宇从大师那里借的书建豪就不那么在意了，等他们把该交换完的东西都交换完了以后，建豪还打算再更详细问一下魔力爆发的事情的，好确定一下有没有什么之前没有注意到或者搞错了的，有可能对张煨有影响的事情。 “对了，建豪，这些是给你的。” “嗯？” 看着突然举到自己面前的这个纸袋，建豪先是愣了一下。 “这个是？” 建豪没想到还会有和他相关的东西。 “这个是穆容让我捎给你的。” “哦，那些东西。” 建豪自己都快忘了这回事了。 稍微看了一下里面的东西，看上去还是把所有要的东西都好好集齐了的样子，不过这个时间实在有点…… “这是做什么用的东西？” “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就是我的一点私事。” “私事？” ……说起来，以前没有和他说过这个相关的事情来着吗？ “是降灵用的东西。” 第472章 拆解师97·不知道的故事 “降灵？“ “你不知道吗？” “这个词我感觉应该还是听过的。” 降灵好像还是招幽灵和幽灵对话之类的东西吧？像是招狐仙啊，招笔仙啊什么的，应该都算是降灵。 说起来，以前确实有过这样的事情。 那是你和建豪他们刚认识的时候的事情了，当初大师带着你在学校里面认人的时候，你并没有立刻碰上建豪，那时候跟你说的原因是建豪下雨天在小区门口玩降灵被雷劈了。 这是一件已经持续了挺长时间的事情了吗？ “实际上的降灵应该就和你理解的降灵差不多的。” “招幽灵什么的？” “对，就是这样。” 那问题就是目的是什么了。 “你是想知道什么吗？” “不，真的只是我自己的一点私事，我有想要再联系一次的人，只是因为这个原因。” 想要通过降灵联系的人？ 就是说那个人现在已经…… 建豪的表情告诉你你的想法是对的。 这个真的是建豪个人的私事了。 你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 你开始犹豫这个话题到底还要不要再继续提醒下去了，如果继续进行下去的话，可能就会涉及到建豪的个人隐私。 你一开始也没有要揭人的伤疤的打算，这个话题就此打住也没什么问题。 “哦，明白了。” 说到这里就足够了，不解风情的事情你不会做的。 都是有故事的人。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而且真正有故事的人都是不会随便把自己的故事说出来的。 有些东西是不能问出来的，真的想知道只能等他自己说。 要是这时候真的逼着建豪把这些话说出来，你和建豪的关系也差不多完了。 不过除了等建豪自己说，你还可以直接去问其他人的，你感觉知道这件事的人应该还是不少的，又或许这也是一件除了你以外的人都知道的事情。 这个等回头再说吧。 ----------------------------- “大概就是这样的情况。” 血凌把蒋郅的打算什么的都好好转述给夏文了。 话说管这个人也叫夏文没问题吗？ “军方的人……” “大概比警方的人可信。”血凌只能这么说，毕竟警方的人不可信这个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怀疑的了。 “再说了，这已经是发生了事情了，想改变也改变不了，建议你优先想想接下来怎么合作吧。” “我明白，合作肯定是会合作的。” 实际上是不合作不行了吧，毕竟自己人已经在他们手里了。 而且现在肯定是要先于教会那边跟政府的人说明情况的，如果让教会占了先机的话，可能会因为教会说的内容，对联合会造成不利的影响。 “你那里有那个蒋郅的联系方式吗？” “你没有吗？” 啊，这个夏文好像是没有。 另一个留了联系方式的夏文好像还是好像也在过来的路上。 现在在给他一个联系方式也不是不行…… “有是有一个电话号码的。” 有一个？ 是从另一个夏文那里联系上的吗？话说之前蒋郅留的的电话号码不是邮箱？ “但是那个手机现在不在服务区，我想知道有没有别的什么联系方式。” 因为没有信号的原因吗…… 如果是因为那个原因的话，把邮箱给他应该也是联系不上的吧。 “现在那栋楼附近都没有信号了，你通过正常的方式应该都是联系不上的，相联系他的话直接进到那里面怎么样？” 夏文摇了摇头。 “现在那里的魔力浓度还是太高了。” 这个对尹雪来说就不是大问题了。 “你跟着我走就行。” ----------------------------- 车开走了以后，自己就打开了认知障碍，然后跳到了房顶。 车已经到了幅平区了，不过距离市中心还是有不小的距离的。 开发区那边的魔力浓度似乎已经降下来了，刚刚不知道是谁在结界里面做了什么吧。 已经解决了的问题就之后再去调查好了。 之前跟自己一起行动过的那个夏文想在似乎是在开着车从开发区那边靠过来，现在距离非常远，几乎是紧紧卡在自己的魔力感知范围的边缘上，现在只是隐隐约约能感知到那个人在移动。 因为距离远的原因，在加上魔力浓度高的原因，想要通过魔力感知确定那边的情况几乎不可能…… ……嗯？这个声音是？ 自己抬头望向了那个响声的来源。 直升机？ 而且是那种双旋翼的运输机，这样的直升机以前看过图片和视频，应该是军队用的。 尽安这附近有军事基地吗？自己从来没听说过。 就算有，为什么会在这里？而且是两架直升机？ 直升机并不是飞向了自己所在的方向，而是向着北面，像是要往尽安外面走。 似乎是从魔力爆发的中心出来的，而直升机上面载着什么自己就感知不到了，距离实在太远了一点。 这个直升机的速度应该还是追得上的，先试着靠近一下吧。 把强化术式都打开，然后向着直升机前进的方向追过去。 按照现在的速度，追近到能明确感知到上面的人是什么人的距离用不了多长时间。 计划实际上是没有的，有的只有一个大方向，或者说最终目的。 毕竟未知的事情太多了，变量太多，提前制定计划的话反而容易被计划所约束。 自己要做得事情并不难，目的只是要在自己不被政府人发现的前提下，试着协助政府和联合会建立联系，或者为他们建立联系创造条件。 顺便，尽可能地获取信息。 获取信息这个在目的的优先级上确实不算是比较靠前的，但是掌握了情报往往是很多事情的前提。 这也就是为什么现在自己要先去追那个那两架直升机，为了弄明白现在事情到底发展成什么样了。 了解了情况之后才能决定接下来怎么做。 在稍微靠近了一些爆发中心之后，自己注意到了两个人。 血凌和夏文在一起，不知道是在说着什么。 ……说实话，自己现在已经不知道哪个夏文是哪一个了。 第473章 拆解师98·最后一步 “你的那个兄弟好像开车过来……不，好像是直接往魔力爆发中心走了，先去会合？我估计他应该一个人也去不到结界里面的。” “可以，一起去也比较好。” 夏文的脚步停下来了一下。 “你知道我的兄弟的事情？你能感知？” “如果不是在魔力浓度高度地方的话，你们的区别我也是能感知出来的。” “你……” “在这之上就不要问了。” 继续说明的话对血凌没好处，血凌也不想跟联合会的人说明什么。 ……嗯？ 血凌把头向后转了一下。 远处还有一个魔力波动。 “还有什么吗？” “不是什么大事。” 血凌把头转回去了。 算了，他前进的方向也不是向着这边。 诅咒应该有他自己的想法，这个就交给他就行了。 ----------------------------- 跟着杜林的只是前景并不困难。 问题是杜林只能给出联合会办公室的路，而现在的目的本质上并不是要到那里，而是要找可能在那附近的夏文。 幅平区这里和开发区那边的状况不太一样，现在在幅平区这里的爆发中心魔力浓度还是很高，普通的魔法师现在是没法进去的。 魔力感知在那附近都变得不灵敏了，有种杂音太多的感觉。 在这附近几圈看看吧，好像也没什么别的方式了。 大街上难得非常干净，几乎都没有车。 就算那些普通人对高浓度的魔力并不是那么敏感，他们在这样的环境当中也会觉得不舒服的，肯定都会想要本能地远离这片区域。 就算人类对生命力的感知已经退化得差不多了，这种本能也是一旦保留着的。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不能待在这里，这样下去不行，有这种本能的恐惧。 人类终究还是动物。 不过人类还是能做出违背本能的事情的，现在傅逸杜林他们做的事情就是这样，为了自己的目的向着对自己的有威胁的方向前进。 这能算是人类的一个优点，某种意义上也是人的一个缺陷吧，如果是以活着为最终目的的话。 但正因为人的目的不单单是活着，人才能达到其他生物无法达到的高度。 而现在还有一个人，也在靠近这边。 夏文？而且是在开车过来的路上。 “那个是安至区的夏文吧？”杜林说。 “你能通过魔力波动分得清他们吗？”傅逸问。 “时间长了肯定还是能分得出来的。” “我完全分不出来。” 不过就算是知道了那是哪个夏文，傅逸也不清楚那是不是之前和自己一起行动过的那个夏文。 既然开着车的话可能就是吧。 过来的方向似乎是开发区，看来之前的那个夏文没有先到幅平区这里，而是先去看了一下开发区那边的情况，有可能开发区那里的事情就是他解决的。 “先去跟那个夏文会合吗？” “先去会合比较好吧……”杜林说到这里突然停顿了一下，“现在魔力的流向……” 魔力的流向，好像正在向着一个方向流动，而那里却也不是魔力爆发的外围，而是比较靠近中心一个位置。 有人在那里用外源魔法？ 敢这样大胆地在结界外面用外源魔法的，杜林能想到的只有血凌一个。 “现在先去靠近那边。” 杜林给傅逸指的是血凌那边。 那个夏文应该也会优先去找血凌的，毕竟通过血凌的外源术式可能是在场的这些魔法师想要进到那里面的唯一的方法。 ----------------------------- 那上面都是魔法师？ 自己感知到直升机那上面的人魔力波动之后就停下脚步了。 魔力波动感觉像是比一般正常魔法师的自然魔力逸散要稍微强一些的魔力逸散。 造成这样的魔力逸散应该是正常的魔法师在回路过载之后的魔力逸散。 就是说那些魔法师应该都是之前魔力爆发的受害者。 这两架直升机是载着所有的伤者离开的。 就是说政府那边是帮助联合会运送了伤员吗？ 这是已经合作上了？ 可能并不是正式的合作，有可能只是个人合作之类的，不过这从各方面来看都是好的迹象。 不过军队的人…… 自己想在能想到的也只有蒋郅通过他的个人关系找来的这些人的这个可能性。 在追直升机的过程中，自己不知不觉和魔力爆发中心的距离也拉近了不少，在这个距离下自己也已经能很好地感知到魔力爆发中心那附近的魔力波动了。 话是这么说，实际上只能算是比以前能感觉到什么的可能性高了很多而已，毕竟在这种地方本身魔力感知就不是很靠谱。 但是现在自己实际上确实感知到了一些东西。 空气中的魔力全都流向了同一个方向。 自己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毕竟自己经常遇到这样的情况，而且自己实际上还经常是空气中的魔力流向的地方。 不过自己一般也是不敢随便在结界外面用外源术式的，敢这么做的人应该只有血凌了吧。 继续往血凌的那个方向走近了一些，把注意力也更多放在了那边。 除了血凌，自己还能隐约感知到一些别的。 有一个跟血凌在一起的人，像是夏文，但是有有一丝微妙的区别，应该是自己碰见的夏文的哪个兄弟。 刚刚自己乘坐的那辆车和车上的人也在向那里靠近。除此之外还有一辆车从开发区的方向开过来，那辆车上的魔力波动就是自己之前碰见的那个夏文没错了。 这三拨人应该很快就要会合了。 血凌虽然是在吸收周围空气中的魔力，但是现在并没有感知到任何术式实际运行的魔力波动，就是说血凌只是吸收了魔力而已，并没有使用任何术式。 血凌这样吸收空气中的魔力应该只是在为了安全地带着她身边的夏文进到高浓度魔力的区域。 那这之后他们应该就会会合，政府的负责人和蒋郅。 这样就好。 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也没有必要继续跟着他们了，既然血凌都跟着他们了，那应该就不会有大问题了。 差不多能回家了。 第474章 拆解师99·原因和目的 在回去的路上，自己难得查看了一下别人发过来的信息。 不出意外发现了很多错过的信息。 有很多是自己的徒弟发给自己的。 看时间，应该是在魔力爆发的时候想要确认自己的安全。 那应该还是不错的。 之前自己都没有功夫查看信息，所以都没有回复。 因为自己没有回复，所以他之后又发了好几遍，而且还试图通过不同的方式联系自己。 现在有时间了应该回复一下了。 “你现在在哪？” 自己一边慢慢往回走，一边这样回复了一下。 很快，他又发来了回复。 难道他一直在等自己的联系不成？ 看了一下他发的消息。 在建豪家里？ 刚有点疑惑的时候，对方又来了一条信息。 因为把被魔力爆发波及的张煨给送过去了，所以现在暂时留在那里。 明白了，这个也能理解。 既然这样说了，那大概有事的，真正被影响到了的只有张煨一个人。 这个还算是个好消息。 尹雪现在应该也已经回家了，自己就先去建豪家里看一下吧。 啊，还有不少别的要叫过来的人来着。 自己还没有忘。 尽快把该叫回来的人叫回来，有机会跟他们把事情都说明白。 说起来，现在在尽安的人里面，好像最需要解释的人就是建豪了吧。 ----------------------------- “大师说他正在过来的路上。”你对蒋郅和说。 “那就是他没事的意思吧。” 建豪也像是放心了一样。 “他说要过来？”泽宇好像还有什么疑问的样子。 “他是这么说的。”你指了指手机屏幕。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是什么意思？ “他说他为什么过来了吗？” “不，没说。” “他过来的话应该是为了什么原因的吧，比方说来看张煨的。” “这个很重要吗？” 你感觉这个应该不是什么大事……吧？ “你和大师说过什么吗？” “至少你从大师那里拿书的事情我是没说的。” 你看泽宇的表情好像在听了你说的话之后真的就稍微放松了一些。 果然他还是挺担心这件事的吧。 不过泽宇早这么一说你也开始在意起来了。 稍微在意了一下吧，再一想，好像也不是什么值得你在意的事情，最多也就是想过来看看张煨的情况的吧。 就在你这样考虑着的时候，你的手机突然又收到了一条消息。 “我还联系了其他人的，他们可能等一下就会过去了。” 还联系了其他人？ 什么意思？为什么？ 你正懵的时候，大师又发了一条。 “如果能把张煨叫起来的的话，最好把张煨也叫起来，我有些话想要让高中组的人都听一下。” ……你有点不懂了。 总之，就是说事情并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是吧？ “说了什么？”泽宇最先发现了你的表情的异样。 “大师刚刚说要把张煨叫起来。”你实话实说。 “是有什么要说的事情吧。” 建豪先理解了情况，先往张煨躺着的卧室里面走了，大概是想去尝试叫醒张煨了。 大师在刚刚任务的过程中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吗？ 你正在想的时候，突然感知到了正在向这边靠近的大师。 已经这么近了？ 而且这个速度……这是从楼顶上飞过来的吗？ 真的是那么着急的事情吗？ ----------------------------- 等来的人比血凌想的还要多。 一边是另一个夏文，另一边是杜林和傅逸他们。 “为什么你从工厂那里出来了？” 这两拨人显然事先没有沟通好，夏文对杜林出现在这里这件事好像还是很有些担心，甚至有点生气的样子。 “我觉得有必要，这件事咱们之后再谈行吗？” 杜林则是更侧重于把目光放在眼前。 血凌感觉对杜林这个人也有了一个大致的印象了。 这样直接以合作目的接触是不是头一次来着？ 以前因为立场的原因，一直只是知道有这么一个人，能耐认得出他的魔力波动而已。 “这样人就齐了吧。” 血凌看了一下。 算上刚刚就跟着自己的那个夏文和四九，这一共是六个人。 其中只有血凌和四九是在政府这边的。 诅咒现在已经走远了，之前跟着他的那个女孩也没过来的样子。 明智的选择。 “你们是都准备去见蒋郅的吧？” 姑且还是问一下，也是提醒他们接下来要遭遇什么。 “有些要合作的事情。”杜林说。 合作是吗…… 那就当他们是理解了吧。 尹雪领着他们往蒋郅那边走了 “再提醒你们一下，政府的魔法师应对机构和教会联合会的机构都是不一样的，蒋郅他是俞南那边的负责人，并不是岭北省的负责人，政府是没有省级负责人的，真的要说的话，其实蒋郅和李泽宁算是同级的。不过因为是省会城市，所以实际上论等级蒋郅勉强算是稍微高一些，影响力也能大一些，可是那些都不是能真正放上台面的事情……” “那些直升机是他叫来的吧？”跟着血凌往前走的杜林反问过来了。 “是他叫来的。” “那就够了，有这样的印象力已经够了。” 他是那种更在意人的实际能力的人吗？ 这种人……倒也没有什么喜欢或者讨厌的，血凌只是觉得这样的人也存在罢了。 那就等着用看看这几个人等一下是怎么和蒋郅交涉的吧。 ----------------------------- 这还真是你没有想到的人员配置。 高中组在这里是齐了的，刘旭和亦轩在大师叫了以后也很快就赶过来了，张煨也被建豪叫醒了。 除了现在的高中组以外，还有前高中组的成员，比方说林淑涵和邹辰，大师现在也还在调试着什么视频聊天软件的样子，似乎想要把现在还在外地的叶子怡和浩阳也连线过来。 了不得的大事，你可以这么理解吧。 “这样就行了。” 视频软件的设定已经完成了的样子。 “实际上我也想要第一时间也跟泽宁说明一下这回事的，不过现在应该不太行。” 大师环视了一圈，确认了在场的人之后说。 “我，明白原因了。” 第475章 拆解师100·转折点 “你真的不想要离开吗？”萨尔问。 男人摇了摇头。 “不，不用了。” “如果你想要的话，我随时可以帮你找另一个可以允许你这样的存在的世界。” “真的没有必要。”男人笑了。 他把目光看向一边，通过窗户看向外面。 生活在这个结界当中的其他人造人还对萨尔的到访一无所知。 “我既然生在这个世界，那就让我也好好死在这里吧。 “这个和死亡可不一样。”萨尔觉得他还没完全理解，“如果世界都崩溃了的话，你连存在本身都没有了。你们的世界死了的话也还是有灵魂这种东西的，但是世界杯消除了的话真的就是消失了。” “这个我还是知道的。”男人说，“我不是对别的世界没有兴趣，主要是我在这个世界还有没有做完的事情。” 还没有做完的事情？ “你是说诅咒之书的事情？”萨尔还是有头绪的。 男人点头。 “那怎么说也是和我有关的事情，当初的那个家伙，虽然我非常讨厌他，但是他既然和我是敌对关系，那我还是要尊重他一下的。” “尊重敌人？” “尊重敌人。” 萨尔倒是也不讨厌这种人。 对他来说战斗还没有结束，虽然能算作是他的敌人的人已经都不在了，但是他们还是留下了一些东西的。 留下了一些东西，留下了一些思想，留下了对他的敌对关系。 “建议你早早把该解决的事情解决完吧，本来现在这样的状况就是教会的那些人造成的。” 如果真的把他们好好当作敌人的话，赶紧动真格的把他们解决才是对他们最大的尊重吧。 这个世界已经很不稳定了。 教会的那些人擅自想要把世界改编成他们想要的样子，做了太多不该做的事情了。 这个世界原本存在的魔法就是那种容易造成矛盾错误的东西。意外的 这种允许时间旅行的单时间线世界出现什么样问题萨尔都不会觉得奇怪的。 不如说居然现在才出这样的问题才让萨尔觉得不可思议。 娅布设置的那个重置，不久之前那个召唤其他世界生物的事情，还有萨尔给自己在这个世界的另一个契约者设置的那个记忆保留，换一般的世界，恐怕直接当场崩溃了。 这个世界真的很包容，甚至感觉都有点包容过头了。 但是这样的包容也快要到头了。 这个世界的教会一直都在改写着这个世界的因果，试图给这个世界加上天堂和地狱，加上本不存在的历史，甚至加上所谓的“神”。 迄今为止萨尔在各个世界见过的所有宗教集团当中，还真的从没有见过这样的一群家伙。 萨尔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他们，或许可怜是个不错的形容。 擅自对世界抱有不该有的期待，世界辜负了他们的期待之后，他们又想要强制让世界回应期待。 不像是成熟的人能做出来的事情，各种方面都过于儿戏了。 但是一大群人组成的集体或者组织在个方便变得儿戏也是正常的事情。 毕竟是愚蠢的生物。 ----------------------------- 以前接过的所有教会的那些莫名其妙的任务的原因。 造成了于浩辰的死，泽宁和浩阳的伤的那次港口爆炸，之前那次与危险的转折擦肩而过的运送任务，除此之外还有很多。 教会为了隐瞒在尽安的事情而故意创造出来的吸引注意力的事件。 每当有人想要快要发现什么的时候，教会就会制造出这样的一个事件，让人认为教会隐藏的东西是那件事。 这种事情…… “这是真的。”大师说，“本来这件事应该是跟我们没关系的，本来我也觉得怎么样都无所谓的，但是这件事跟我们在一些方面车上了关系……” “这些信息是从哪了解到的？”泽宁在大师继续说下去之前问了一句。 大师停顿了一下，像是在回忆着什么。 “我有点记不清了，我以前提过……不，我好好解释说明过虚无的事情吗？” ……虚无？ 你的印象并不是特别深刻，好像以前听过，不过印象也没有多深刻。 但是你看除了你之外的人的反应都挺大的。 其他人对这件事的印象都很深刻？ 话说这是在你成为魔法师之前大师给所有人解释过的事情吗？ 你的印象似乎只有最强的炼金术士，没有实体，和大师以前有过交情什么的。 如果是大事以前曾经给你好好解释过的事情的话为什么你会印象这么浅…… “说起来你是不是不知道来着？”大师看向你了，看样子是真的以前没有跟你好好解释过的样子。 但是这样实际上你的疑惑反而更多了。 “不，我大概知道，是以前曾经帮助过你的通缉第二位的炼金术士吧？” 大师皱了一下眉。 “我之前和你解释过吗？” 不，这个是最让你困惑的事情。 “……我记不清了。” 不明缘由的模糊的记忆，这是一直都存在的，但是之前都没有这样困扰过你。 “……这个怎么之后有机会再谈。” 大师应该不想单独因为这件事卡住接下来的进程。 “总之……我又联系上虚无了。”大师说。 “他现在在吗？”久违清醒的刘旭问了一句。 大师没有直接回答你们，而是说了这样一句： “你跟他们说句话吗？” 看大师的眼神和面朝的方向并不能看出大师的话的指向是谁，但是你们都知道，这是和那个虚无说的。 不久，你们听到了一个沉稳的男人的声音。 “你们好。” ----------------------------- 血凌带着他们进了那栋楼。 中间没有再受到那些士兵的阻拦，应该是蒋郅事先已经说好了血凌的事情了。 走楼梯登上了楼顶，走到了蒋郅所在的地方。 “我想到了你可能会带人过来，不过这比我想的人要多。” 血凌也不准备废话了。 “这个是杜林。”血凌指给蒋郅，“这两个长一样的是夏文，你应该知道了。接下来你们聊吧，我等你们。” 血凌不想参与讨论，这是这些高位的家伙的工作，她等结论就够了。 第476章 拆解师101·隐藏的 你理解了。 不，不如说你接受了。 有一个存在于你们身边的，没有实体的魔法师这件事。 他并不是刚刚才出现的，而是一直都在，现在才让你们切身体会到了他存在这件事而已。 听不出方向，感觉像是带着耳机的时候听到的耳机里面播放的声音。 现在在虚无就存在于这里这件事，虚无几乎能轻易知道任何事，大师了解到的信息也是通过虚无获得的，这样的事情你很快就接受了。 “继续解释之前先等一下。”大师说。 大师拿出了一张刻印书。 “vike.” 用结界覆盖了这栋楼。 “姑且防范措施还是要做一下的。” “我有可能就这样被隔在外面的。”虚无的声音传到你的耳朵里。 听到虚无的声音泽中感觉有些微妙，似乎是有心理上的异样感，因为你心中默认应该是没有这些声音的，而且因为没有什么先兆也容易被突然传出来的声音吓到。 “你在我把刻印书拿出来的时候就知道我要什么了。”大师说。 这并非是信任他，感觉大师这实际上是有点对虚无没有好脸色。 大概过去发生的事情还是没法完全过去吧。 “关于我刚刚说的事情，教会真正在这里隐瞒的事情。”大师开始进行说明，“首先有些事情是要说明的，阿斯特利加古语里面没有天堂和地狱之类的概念这个你们应该早就知道了吧？” 啊，你有印象的，当初学习奥斯特利街古语的时候大师也跟你说明过这个。 阿斯特利加古语里面有些词汇是不存在的，本来阿斯特利加古语就和大部分的语言不同，大多数的语言都是人约定成俗的东西，随时都在发生变化，每天都可能产生新的用法，但是阿斯特利加古语是被发现的语言，它可能是为一种从未改变过的语言，原本没有的词语就是没有，没办法创造新的词汇加入进去。 至于为什么不存在这些词汇…… “词汇不存在的理由，就是因为咱们的世界确实不存在那些死后的世界。” 听到这里的时候，你看了一下建豪的表情，有点在你意料之外，他没有表露出多少表情的变化，似乎他早已经知道这回事了。 “虽然没没有死后的世界，但是灵魂却是实际存在的。”大师说，“灵魂的存在，死后的各种机制是怎么样的没人知道，这在我们要说的事情当中也不是很重要，说实话我也没有那么大的兴趣。” 死后究竟怎样并不重要，但是这个话题却是和大师接下来要解释的事情相关的比较重要的内容。 那就是说重要的实际上是……不存在的那一边？ “接下来就是正事了。”大师继续说，“先是上次联合会的那个吴玮勋的事件当中提及过的那个教会的研究机构……这个没参与那次任务的是不是需要说明一下？” “不用。”林淑涵突然插入进来，“是在尽安有什么教会的研究机构是吧，说到这个程度就够了，继续。” 这个反应也是你没有想过的，甚至可以说是想都不敢想的。 对一件事这样积极的林淑涵和你一直以来印象中的林淑涵人设完全不同。 与积极相反的并非是消极，而是不积极，如果一定要找一个合适的说法的话，可能只有“无所谓怎样”或者“不在乎如何”这类的说法了吧。 这可是一个人的处事态度，这是长久以来的经历造就形成的，不是随便想做就能改变的事情。 所以林淑涵突然做出这种不符合她的性格的事情才会让你如此惊讶。 大师相对没有你这么惊讶，但似乎还是被惊了一下。 “那我继续了，没意见吧。” 大师特别确认了一下通过视频连线这边的叶子怡和浩阳，他们两个都没有什么意见。 说起来这两张脸真的好一阵子没看见了。 “尽安的那个研究机构的事情，虽然教会否认了，之前老刘也说过也对这件事一无所知，但是它实际上是存在的。”大师说，“在尽安开发区确实有这样一个教会的秘密研究机构，甚至脸老刘都不知道。” 刘神父都不知道的秘密研究机构？ “在哪？” 张煨问了你想问的。 有什么教会的机构能连本地的负责人都不知道，还能瞒得住刘易斯这个专业搞情报出身的人，你还真的想不出来。 “那个研究所似乎是已经存在了非常久了，甚至是在现在开发区的这个教堂被建造之前就已经在那里的了，倒不如说现在的教堂是建在那个研究机构上面的。” “上面？” 这个关键词你们很多人都捕捉到了。 大师对你们点了点头。 “没错，那个研究机构在地下，教堂的正下方。” 正下方的话应该也不至于不会被发现的吧？倒不如说更应该被发现的。 “地下三百米左右的地方。”大师又补充了一句，“而且周围还有一层结界。” 三百米？！ 那下面的人要怎么上来？ “按照虚无的说法，这个结界从虚无注意到开始就冲啦没有被打开过。” 从来没有被打开过，里面的人也没有出来过…… 且不说这里面的那些人能不能不借助外面的物资援助之类的活过这么久，那里面的人应该也没有和外面联系的方式的吧？那这里面做的研究什么的的成功还是失败外面都没法知道的吧？ “我知道你们应该有很多问题，首先你们记住一点，”大师的话打断了你的思考，“教会搞这样的大工程肯定是经过了完全的考虑的，你们现在思考的问题他们肯定都考虑过，也肯定都解决了，那个研究所在好好运转工作着是已成事实的事情。” ……确实，这些都不是你们应该考虑的事情。 你们应该考虑事情应该是建立在有这么一个秘密研究机构的基础之上的…… “那里在研究什么？”你问。 “实际上不算是研究了，”大师回答，“他们是在试着改造世界，创造出圣书中描述的世界。” 第477章 拆解师102·血凌的工作 血凌等待的时间很长，甚至长到这附近的魔力浓度都下降到了一般的魔法师能够忍受的程度了。 蒋郅他们在楼顶交谈的时候，血凌一直都在楼梯间等着，完全没有去听那些人都说了什么。 血凌不在乎，像这种不同势力之间的交涉交流向来都是无趣的，血凌对此没有任何兴趣。更何况血凌本来也没有什么必须要参与进这里面的理由，参与进去不仅没有好处，还可能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实际上在这里等着的人不只有血凌，那个傅逸和白瑄也在这里一起等着。 这两个人在血凌主动从那里走出来之后就立刻跟着一起出来了。 他们两个也不行要参与那四个人之间的交谈的理由，血凌大概能想得出来。 毕竟是人偶师和活人人偶，就算现在在场的人里面没有教会的人，这种全是大人物的场合也是避开比较好的。 不过他似乎在这里憋得够呛，血凌不打算跟他搭话，也不想理他，这里也还是没有信号的状态，他只能闲的没事干。 而血凌，对这种没事干的无聊的状态早几百年就习惯了。 这些人交谈结束之后，杜林和那两个夏文先走下了楼顶。 “结果呢？” 傅逸如释重负一样地问。 “合作，”走在最前面的夏文说，“具体的细节还有很多要再交流确定的地方，这就要等后面再去确认了。” 杜林是在两个夏文中间的，毕竟他是现在这里最需要保护的人。 杜林在走到血凌面前的时候，在她跟前停下了脚步。 “我记得，你应该是血凌是吧。” “你这样跟我说话没问题吗？”血凌看着他说。 “那些麻烦的没有意义的规定我不准备遵守。” 血凌还以为他不会是这种麻烦的家伙，看来是小看他了，不，就不应该期待联合会市级的负责人会是遵守常理的人。 “所以，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没什么，这次似乎很多方面都多亏你了。” “我不是为了你才做的那些。”在这种地方被人误会了动机各种方面都很麻烦。 “我知道，但是结果你确实是帮到我们了，单单是这个我就觉得应该表示感谢。” 麻烦的事情来了。 不过这应该还不算是没有意义的事情，这件事是否有意义还要看他口中的感谢是什么意思。 “将来如果你遇到和俩和会相关的什么麻烦，那我也会尽可能帮忙的。” 也就是人情是吗…… 要由血凌来评判的话，应该只能说不算坏事吧。 可能能帮得上忙，所以血凌也没有拒绝的意思。 “那我们先走了。” 杜林顺着楼梯往下走了。 “你们也跟上。”后面的那个夏文跟傅逸他们说。 血凌目送这帮人下楼。 现在应该已经不需要血凌来把他们送出去了。 差不多这次的任务也要结束了吧。 长舒了一口气之后，血凌重新上到楼顶。 蒋郅还站在和之前一样的位置。 血凌感觉他的表情看上去比之前轻松了一些。 “很顺利？” “算是吧。”蒋郅说。 “我感觉这种事情不应该由我这个对魔法不了解的人来说，不过，你带那些人过来这里的路上应该吸收了不少魔力的吧？那些魔力不释放出来没关系的吗？” “没关系的，我还是能储存一定量的魔力的？” “一定量的魔力……”蒋郅看上去不太理解血凌口中的一定量的概念，确实对大部分魔法师来说，血凌标准的“一定量”确实相当大了。 “算了，关于之后的事情。” 总算是准备开始说明接下来的事情了，血凌竖起耳朵来认真听。 “刚刚我和联合会那边的交涉，因为各种原因，我不能透露细节。” “无所谓，这些事情我们都没兴趣。” 这种政治一类的东西不值得，在上面花心思都是愚蠢的。 “直接说我怎么做吧。” “……要做的事情暂时是没有的。”蒋郅说，“现在很多事情才刚刚谈妥，下面还有很多没有确定的事，虽然我也想尽快展开行动，但目前想要确定接下来的行动还太早了。” “那行吧……” 真的没有要做的事情那血凌也没有继续待在这里的理由了。 “如果这研发的话，那我也不继续在这里耗着了，你之后如果什么时间再有事情找我的话，随时跟我联系。” 血凌准备离开了，但是在她动身之前，蒋郅却又把血凌叫住了。 “最后还有一件事，我有一个……不，两个消息让你带一下。” 蒋郅说着，把他随身的一个小笔记本掏出来。 现在这里面还是没有信号，要联系外面的人都有点麻烦。 血凌就站在一边，等着蒋郅。 蒋郅他写完一张字条之后，把那一页撕下来，对折了一下，在折起来之后的外面写了两笔，然后开始写第二张纸条。 写完了之后，蒋郅把第二张字条也折起来，在外面也写了几笔。 “这一张是给楚捷的，另一张是给李泽宇的。” “李泽宇？”血凌又确认了一遍。 “没错，李泽宇，知道他吗？” “人我是知道的怎么找到他我知道，只是没想到你会想要联系他。” “我和他也算是有合作关系的。” 合作关系……所以说对蒋郅来说他并不是李泽宁的弟弟那么简单的吗？ 在这之上的事情血凌就没有更多去了解的想法了。 八成是那个人作为死灵术士很好用吧。 这个不是血凌想要去了解和参与的事情了。 “这之后会李泽宁会因此对你怎么样我都不管了。” 最后跟蒋郅这样提一嘴。 别的不说，李泽宁肯定不想要让他的弟弟参与进这些事情里面这种事情血凌还是知道的。 同样，蒋郅肯定也知道。 他应该也是考虑过了才决定真的要这样做的。 “结果好一切都好，最后的结果我是能控制好的。” “……随你吧。” 如果他真的有这样的信心的话那这样就好了，血凌是怎么样都无所谓的。 第478章 拆解师103·死后 最后还是萨尔让步了。 “你要是这样打算的，那我也稍微为了你们再努力一下吧。”萨尔从椅子上站起来，“如果进行一些干预的话，或许能让这个世界的存在维持更长久一些。” “谢谢。”男人感谢道。 “想感谢我不如回头好好给我付报酬，”萨尔随意地说，“另外，这也是为了我在这个世界的另一个契约者。” “你准备让他也付报酬吗？” “不，他大概死了也付不完的，不值得。” 萨尔会选择这样做完全是因为他们，主要还是他，甚至娅布的那个契约者都是次要的。 这个世界的人已经开始尝试改写世界的因果了，这样的世界继续发展下去很容易出现威胁到萨尔的种族。 但是有认识的人了那这个世界就不同了。 算了，先留着这个世界吧，等他们都不在了以后再把这个世界的智慧生物全都灭绝了好了。 ----------------------------- 大师在跟你们解释清楚之后就解除了结界。 他看了一下手机，聊天软件也刚刚重复恢复连接的样子。 在结界里面的时候，当然是没有网络的，不过大师在解释的时候似乎是用手机录像了。 “你知道叶子怡他们在哪，把这部手机给他们，让他们看里面的录像。” 刚说完，大师手里的手机就像被分解了一样消失了。 这是虚无做的吧，在这里把物体分解掉然后再在另一边构造出相同的物品。 如果是能精细到这种地步的炼金术的话，他或许能用炼金术制造出生物组织……这现在不重要。 你并不需要太长的用于理解状况的时间，本来事情就没有那么复杂。 最大的问题是这些事情实际上并不是那么好接受。 一般人会做出这种事情吗？ 如果是有这样的想法的话，很多事情就会变得难以理解和接受。 能做出这种事情的都不是一般人，这样想才是正确的。 魔法师当中的多得是怪人。 究竟是哪些怪人更容易成为魔法师，还是和魔法接触更容易让人变成怪人就并处了，这个问题本身也没有特别大的讨论意义。 可能真正的宗教狂就算这样吧，他们不想希望神存在，他们是想要让神存在。 大概是创造出一个虚假的神，然后用那个虚假的神自我催眠吧。 反正就是一堆麻烦的人的做的麻烦的事情。 你是不理解哪些人的想法的。 这种自欺欺人的事情可能对他们来说是有非凡的意义的吧。 这个还能算作是自欺欺人，可他们做的其他事情就不算自欺欺人了。 创造死后的世界，创造天堂和地狱。 他们怎么做到改写了世界本身的运行方式你一无所知，大师也是以“非常复杂“为理由没有进一步详细解释。 他们这样做是应该是想要让他们自己的灵魂去往自己理想的地方，自己为自己创造出了最好的去处。 同时，顺便影响了世界上其他所有人。 按照大师的说法，虽然神他们还尚未创造出来，但是这套死后的世界的系统可能实际运行时间已经快十年了。 在此之前死去的人的灵魂会不会受其影响还不清楚，至少这些年里，人死后的灵魂恐怕都是进入了教会创造出的天堂或者地狱当中了。 没过多久，手机就又重新出现在了大师的手里。 时间比大师跟你们说明的时候短多了，应该叶子怡他们是在调整了时间流动速度的结界里面看的录像。 你用你手机上的时间对比了一下墙上的时钟的时间，时间果然也对不上，墙上的钟快了几分钟。 手机的时钟的联网自动对时的，而墙上的是实际流动的时间，就是说刚刚大师用的那个结界也是调节过时间流动速度的。 这些先不提了，现在重要的是刚刚大师跟你们解释说明的事情。 不过，就算知道了这些事，你也觉得…… “这些好像跟我们没有什么直接关系的吧。”亦轩说，你看他的表情好像他不确定该不该说这个问题。 你想说的实际上也是这个。 没错，大师说的内容非常有冲击力你听了以后也被震惊到了一下。 但是震惊之后呢？ 然后好像就没有然后了。 神存在也好，不存在也罢，你感觉这并不是什么能直接影响到你的生活的事情。 “实际上我也是差不多的想法。” 大师并没有任何责备亦轩的意思，反倒是有点赞同。 “世界上有没有哪些不存在的东西我不在乎，上面这些我就是做个铺垫，顺便我觉得有关死后灵魂的去处这类的事情，我感觉应该有人想要知道，所以先说明一下” 大师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看着手机屏幕另一边的林淑涵和于浩阳。 确实，他们应该是很在意的，而你则看向了建豪。 你看到建豪的时候，发现建豪脸上隐隐约约有一丝的笑意，就仿佛是得知了许久未问音讯的旧友安好时的笑容。 这个表情，你可能是第一次在建豪的脸上看到。 建豪一直想要通过降灵联系的那个故人是个谁，和他是什么关系你都不知道，但是你能感觉出来，那个人和建豪的关系不一般，而且建豪对那个人非常上心。 “这个话题先放一下。” 大师开口，重新把话题往下引。 “你们有多少人还记得我当初说过的那个last boss？” last boss？ 你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大师说的是什么，但是你发觉周围其他人的眼睛突然都瞪大了。 “你是说……教会的那个？” 大师点头了。 “惩戒组的那个卫尔特斯。” 上次那个招魔兽的怪物？！ 那个人？last boss？ 这么说你突然想起来是怎么回事了 大师以前说过last boss的事情，你记得好像是会在你们上高三的时候发生的事情，一直都无法避开的最惨烈的一场战斗。 大师原本是因为太早了没有立刻跟你完全说清，那个原来是卫尔特斯？！ “那个last boss来这里的原因我终于知道了，原因就是我刚刚说的那些事情，那个人他无法接受。” 第479章 拆解师104·卫尔特斯的道路 萨尔看到了，神抛弃了这个世界。 神改变了这个世界，将世界变成了现在的样子，然后离开了这里。 所以现在这个世界已经看不到神了。 这样的事情不多，但是也不算少， 以前萨尔母亲那边人创造出来的那些神当中难免会出几个这样的家伙，没有办法的事情。 不过有意思的是那个离开的神创造出来的东西。 这个世界被称作魔法的那种机制绝对是被曾经在这个世界上的神创造出来的东西。 之前萨尔还曾有所怀疑，但是现在这些家伙都用魔法来改变这个世界的因果了，这实在没什么好怀疑了。 神将改变世界的力量给了其他人，这也是非常常见的，但是像这样把这种力量分给了占世界上总人数不小的比率的人的事情，萨尔就没见过几个了。 那个人对世界的规则的了解还是太少，他肯定不知道他的这个做法会将自己的世界逐渐推向深渊。 这个世界已经有些模糊了。 世界的存在本身已经难以维持。 现在的这个时间点还好说，萨尔已经尽量增加了未来的不确定性，为维持世界的稳定制造可能性了。 但是还不行。 大概在这个时间点的四五个月之后，有那么一个事件，一个严重影响了这个世界的稳定的事件。 一般来说，事件是可以直接通过消除诱因来消除的，但是这个事件的起因是很久以前的一件事，而消除这个诱因会改变的事情太多了。 娅布的契约者的这个重置的时间环也好，萨尔自己的契约者也好，这些恐怕都会收到影响，这才是最要命的。 就萨尔现在的了解，以这个事件的诱因为诱因的事件可能就包括这两个契约。如果消除掉这个事件，萨尔和娅布的契约的诱因也会被消除，但是这两个事件因为萨尔和娅布的原因，不会被一起消除，这就会造成更严重的矛盾。 所以简单的方法不能用，要换别的方式。 比方说直接参与并以合适的方法解决事件，什么的。 ----------------------------- “就是说……原因现在终于查明了是吗？” 你发觉此时很多人的脸上都有一种“终于”的表情。 一路走到今天，其他人经历了多少，大师经历了多少你都难以想象，但在这一刻你感觉你能理解他们的感受。 实际上你也有相同的感觉。 一直以来困扰你们的最主要的并非困难本身，而是你们对困难一无所知。 不了解，不知情，无从应对，不知所措。 唯一了解的只有“卫尔特斯将会来到这里，教会会试图通过借助当地的有限的本地魔法师力量，并提供一定的帮助来阻止或者杀死他”这个事实。 对于事件的起因，卫尔特斯的目的，为什么教会不愿意出动自身力量去解决问题这些本来都无从得知的问题现在都可以得到解释了。 未知变成了已知。 不能算是特别令人放心的事情，但是终于多少有头绪了，问是否会觉得安心的话肯定还是会安心的。 “原因终于查明了。”大师说，“虽然更具体的怎么做才能把现有的这些信息完全利用起来，我现在其实还没有明确的想法，不过，现在我已经可以从完全的被动应对变得能主动展开行动了，而且将来我也还有很多的时间去探索这些情报具体要怎么利用。” 前途是光明的。 将来会更好，至少你是这样相信的。 ----------------------------- 被拒绝了。 离开耶路撒冷城区，远离了那数不尽的教堂，卫尔特斯站定，又回头看了一眼。 应该没错的，是那些教堂下面的研究为尽安那里的研究所提供了理论基础。 卫尔特斯不了解这个地方的研究究竟是怎样的情况，对这里的研究内容姑且算知道，可是那些研究到底都进行到什么程度了，卫尔特斯一无所知。 卫尔特斯不在乎。 这里的人一直都在研究其他的世界，特别是死后的世界，天堂、地狱以及炼狱的存在。 他们的验证实验的结果不是卫尔特斯想要看到的，实际上实验本身都不是威尔特县想要看的。 当初卫尔特斯加入教会并不是为了将来的发展，不是为了更好的施展才能空间。 卫尔特斯加入教会单纯是因为他是有信仰的。 虽然让他加入了教会的还是他的才能，可他加入教会完全是出于他自己的意愿。 但是他加入教会之后却发现教会的实际情况和他当初的预想完全不一样。 教会的大部分，位于领导层的人对宗教的信仰，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信仰。 他们不是相信宗教，他们是需要宗教。 有些人通过宗教改变了自己的地位，改善了自己的生活。 有些人想要通过宗教给自己带来心理上的慰籍，通过宗教来七篇自己。 他们需要宗教，但是他们那不算是信仰。 教会当中真正拥有信仰的人恐怕并不多。 包括卫尔特斯在内的这一部分人，对于教会都是失望的。 但是卫尔特斯并不会因此想要去改变教会，因为卫尔特斯清楚他自己的力量是多么有限。 惩戒组并不是管理层，惩戒组最多算是领导教会的那些人的打手。 卫尔特斯也曾经想过像是通过努力，将来一步一步走上更高的位置，最终改变教会什么的，但是哪怕是从惩戒组的成员变成主教的例子，以前也一例不曾有过。 卫尔特斯能察觉到教会在有意地压制惩戒组的权力和地位。 保证教会的剑只会是剑，而且剑也不会有一天悬到自己头上，教会这样的意图非常明显。 在卫尔特斯选择加入惩戒组的那一刻，他在不觉之中就已经将自己前景的道路给堵死了。 这不是卫尔特斯想要的结果，但是在踏上这条道路之前，卫尔特斯根本就未曾看到过这条路的终点。 路是死的，而且也早已经无路可退了。 现在想来，当初让卫尔特斯加入惩戒组的人或许是察觉了他的意图。 卫尔特斯就不该相信教会的任何人。 所以这一次，他也不会再相信教会了。 这次他也不会再计较后果了。 他自己的路，他践行自身信仰的道路，会由他自己走出来。 第480章 召唤师1·重置 吴玮勋是个天才。 了解了情况的人无不这样说。 他拥有通过看到的现象直接思考出本质的才能。 他的才能很早以前就已经有所表现了，他正是因为轻松解决了好几个拖延了很久的任务，表现出他所具备的处理情报的才能才得到了岭北省负责人的位置。 可是，他具备的只有看到本质的能力，而知道了本质又能怎样？ 他没有改变世界的能力。 同样，自己也没有那样的能力 “哈啊……” 这个声音不是萨尔通过声带发出来的，空气指数通过了口腔，摩擦口腔内部和牙齿发出的声音。 自己没有那样的气力真的去用声带发出声音了。 失败了，这次也是。 这个结界当中的活人只剩下两个了，一个是自己，另一个是那边的卫尔特斯。 魔力匮乏的空气冰冷刺骨，徘徊在自己周围的那些形状怪诞的危险的魔兽还在向外释放魔力。 这次也失败了。 “娅布，送我回去。” ----------------------------- 并不顺利的样子。 看大师的表情就能看出来了。 这就又过了一周了。 大师上一次重置的时候带回来了很多重要的情报。 要问那些情报具体是什么的话…… 大概可以说是一切吧。 大师在上一次的重置之前不知道经历了什么，通过什么方式获得了这么多情报。 总之，大师当初非常有自信的样子，说他会用利用起这些信息改变将来的发展方向。 至于结果…… 似乎并不顺利。 大师的这个重置是每一次重置没办法回到一个固定的时间点，而是最多只能回到上一次重置的时间点的一周之后。 没什么理由，当初大师和那个娅布签订契约的时候就是这样定好的，要是真的有什么理由的话，那可能也只是那个娅布个人不想要这个循环无线进行下去啥的。 总之这些先不管，这个规则也不是什么可以计较的东西。 回到大师这里。 大师在那之后就基本把所有能分出来的功夫都放在那上面了。 每天分析调查，思考着可能的契机，能联系的人，制定可能能成功的计划。 然而实际上你从大师刚带着那些情报重置回来的时候就想到了一件事。 大师这是不是已经失败了一次了？ 既然重置了那应该就是已经失败了一次的吧。 你从那时起就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结果果然不出你的所料，一个周之后，大师又重置回来了。 原因很简单，大师又失败了一次。 在那之后每过一个周，大师都会重置回来。 大师并不是在每次重置之后都会跟你说，但是每次你都是能看得出来。 看多了怎么说也能看出来了。 大师的重置从来都是在最后的那一场大战之后的吧，战斗失败的表情还是挺好认的。 大师究竟都经历了什么你就不知道了，不过你每次看大师重置回来之后都会一脸头疼地看着他之前制定并且写下来的那些计划，然后把其中一部分揉成一团扔掉。 大师这样的状态恐怕要继续持续下去，直到事情解决为止。 有时候你也会思考这些和时间旅行相关的事情。 有些科幻作品里面会把时间说成是一条线那样，而是事件的不同走向是是线的不同分支。 如果时间是那样的东西的话，那大师应该给就是从其他的那些分支回到这里，试图走向其他的分支。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之前大师曾经经历过的其他的那些分支…… ……这不是你应该思考的问题了。 那些都是失败的选择，之后都是不好的结果，那些时间线后面的事情就不要考虑了。 肯定你们都死了吧。 大师为了不让那些发生在你们身上，正在尽最大的努力。 大师想要解决问题的想法你能理解，但是大师好像又开始了。 大师又开始想着自己解决所以问题了。 这种时候你感觉应该做点什么让大师明白这不是他一个人的战斗。 你感觉大师应该会听的，不知道为什么你有这样的自信，好像你以前什么时候亲眼见大师听过你说这些话一样，虽然没有什么根据，可你就是这样觉得的，也不知道为什么。 实际上你有种使命感，如果你不去跟大师这么谈一下的话，大师有可能之后会因为积攒的压力过多而出什么问题。 所以你去找大师在大师制定新的计划的时候去车库找大师谈了。 “你想让我更多借助其他人的力量？” 你刚刚进门大师先开口了。 你愣了一下， “为什么…… “因为你说过这种话，最近几次，差不多都是这么个时间点。” ……这就是时间旅行者。 如此这般的桥段在科幻作品当中也不是没出现过。 觉得魔幻奇幻题材就不会有这样的桥段的想法才是错误的。 但是你因为这个就不将下去了感觉也是会挺尴尬的。 不是讲下去好像一样会比较尴尬。 “所以……需要我把话再说一遍吗？” 大师长叹了一口气。 “不用了，我会注意的。” 听起来可不像是会注意的样子。 听大师的这个说法他应该之前的曾经听了你的话，然后试着让你们也参与进来，然后也失败了吧。 但是你感觉这跟你们没有直接参加那些事情应该和成功失败没有直接的关系吧，能让你们参与进去的话应该还是好的……倒不如说你都想求着大师让你参与进去了。 “现在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做，能让我一个人待着吗？” 这个不行，要是你让大师一个人待着了这之后在想要加入进去就更难了。 “算了。” 大师又先你一步开口了。 “跟你这么说你也会拒绝的吧，你在这里也行，只要不干扰到我。” 这个大师以前也经历过了吗…… 总感觉跟作弊一样，对别人来说完全未知的事情在大师那里都是已知的。 你突然感觉反复刷关的游戏玩家某种意义以上都是在作弊了，不过是对于npc和敌人来说就是了。 那……总之现在先留在这里，等着之后再考虑怎么做吧。 第481章 召唤师2·失败的原因 什么都没说出口…… 大师的工作状态看上去过于专注了，你实在没法插进话去。 最后你算是有点灰溜溜地从那里离开了。 “大师又钻牛角尖了？”建豪问。 “……算是吧。” 钻牛角尖这个说法似乎挺合适的。 大师这个老毛病在尽安开发区是个魔法师都知道。 “他应该也是着急了吧，根据大师的说法，那个事件距离现在只有两个月了不是吗？” 这个嘛……你也明白。 回想起来，好像真的过去挺久了。 大师的重置是最多能够重置回到的是上一次重置的一周之后，但并不是必须要到那个时间点，如果大师想的话，也可以把时间点再往后推一下的。 大师第一次把那些重要的情报带回来的时候就是把时间往后推了挺久的样子。 当然时间越靠前就会有越多的机会，但是机会多并不完全是好事。 大师的目的是想要让所有人都活过这段时间。 原本其实并不是所有人都死于最后的那个事件的，很多人其实是死于那之前的很多其他的事件。 那些事件之前大师都已经注意解决掉了，一旦解决掉了一个问题，并且确定了不再留下隐患之后，大师就会把重置的时间点推到解决的事件之后。 大师上一次调整时间点是在上个学期的时候，建豪他们高考之前。 那个时间点好像并不是在解决了什么样子的事件之后，而是正好在某个事件之前，直接避免了某个事件的发生这样的。 关于这个你实际上是不能确定的，毕竟你也不可能知道那时候原本是会发生什么的。 你只知道大师在跟你你们解释完了那些需要解释的东西之后，又去联系了很多人，似乎像是政府的人，联合会的人什么的都联系了一通。 那之后似乎政府当中发生了什么大事，好像脸直接负责应对魔法师的部门里面大换血，就连最高层的领导都被换了。 这和大师之间有多大的关系你不清楚，也没有完全弄清楚的打算。 总之你愿意相信大师的努力地把什么问题给解决了。 那之后就是大师的这个不断重置的循环了。 “哈啊……” 你叹了口气。 “这本书你看过多少了？”建豪拿起你带着的魔法书问。 “这本已经差不多了，我准备再找另一本了。” “你看得这么快？” “我最近开始感觉这些内容好理解了。” “哦……” 建豪简单翻了一下你最近看的书。 “因为基础打扎实了吗？” 不，这个实际上稍微有些微妙。 真要说的话，你实际上有一种以前看过那些书的感觉。 你读的时候完全没有第一次看到感觉，反而觉得像是在复习以前学过的内容。 “那你应该基础的现代魔法都学的差不多了，复合魔法你学了多少了？” “简单的复合魔法的术式我应该是能写出来的。” 建豪看你的表情彻底变了。 “……你之前学过复合魔法吗？” “有看过那些书的印象。” “什么时候？” “我记得是高二升高三的假期来着……” “那不就是现在吗？” 你愣了一下。 现在确实就是在高二升高三的暑假，建豪和泽宇都已经毕业了，正等着高校的录取。 但是好像有什么违和的地方…… 是你记错了吗？但是以前高一升高二的暑假你又确实没有能读那些书的知识量。 好像有什么地方很奇怪，你的记忆又和现实矛盾了 “……我可能记错了。”你只能这么说。 你实际上对于实际情况也不是没有头绪，只不过现在你的那点头绪还不足够解释目前的疑惑。 回头要去确认的，你知道要去找什么人，怎么样确认。 “现在我的学习这个事情先稍微放一下，咱们先说大师的事吧。” 总之你先把话题转移开了。 “啊……也行吧。”建豪似乎也没有什么特别大的意见的样子。 “说起来，你问过大师之前带着那些情报回来之前大师究竟经历了什么吗？”建豪突然问。 “你是说直接问大师？” “对。” “不，我没问过。” 你之前只是理所当然地想“大师那时候应该是失败了”，然后就不再去思考失败了又怎样了，也没想要去问清楚，其实你还觉得真的去问的话有些不礼貌。 “那是特别重要的事情吗？” “也不算是吧，不过故却算是相关的，也正巧提起这件事了，稍微了解一下没什么不好的。” “哦……” 听起来似乎很像是你最好好好听的内容。 “首先，我估计你应该想到了，那次大师的失败了的，失败的理由不只是因为最后的那场战斗，其实在那之前就已经失败了。” 在那之前就已经失败…… 这就是大师改变了重置的时间点，回来先解决了一个事件的原因？ 有谁在那次战斗之前的那个事件当中就已经死了？ “是谁……” 建豪摆了摆手。 “别误会了，并不是有人在那次事件当中出了什么意外……不，要说出了意外也算是出意外了吧，不过实际上的意外和你想的意外应该不是一个意外。” 不是一个意外？ 并不是死了，而是出了别的其他种类的意外的意思？ 什么意思？ 还有什么别的种类的意外吗？ “这个要解释清楚前因后果其实很复杂，泽宁有一个朋友，是政府在俞南的负责人。” “俞南？蒋郅？” “你知道这个人？” “以前在一个别的任务当中凑巧碰见过，他不知道我的具体身份信息。” “那就好……” 然而你看建豪的表情丝毫不像是真的觉得这样就好。 你应该更多注意这个人的吗？ “最开始事件的起因似乎是因为泽宁除了什么意外，然后出了什么意外然后为了解决这个意外，那个蒋郅找到了泽宇，让泽宇用诅咒吧事件的幕后黑手一样的人解决掉了。” “解决掉了？”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建豪对你点了点头。 ……这确实是大问题。 第482章 召唤师3·事件的影响 “好像说是借助了联合会什么人还有穆容的帮助，把各种麻烦的媒介都集齐了，然后蒋郅把那些媒介转交给了泽宇，然泽宇拿去把那个人给咒死了。” “……然后呢？” 只是把某个人给咒死了并不算是最后的结果，关键是那之后怎么样了，对穆容产生了什么样的影响。 “然后，因为一些失误，泽宇用死灵术的事情被发现了。” 果然。 被发现应该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到不如说因为一些失误才被发现这个让你有些惊讶。 另外你还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 “你刚刚说是没有死是吧？用死灵术不应该是违反盟约的吗？” “用死灵术本身不违反盟约的，只是违背了教会的教义。” 哦，对，这个是记错了。 但是有一件没有搞错。 “那样的话是会被教会追杀的吧？” 这个绝对没有错，毕竟泽宁就是这样的情况，这个绝对是没有错的。 泽宁之所以能活下来，是因为加入了政府，受到政府的保护。 但是泽宇恐怕的不行的，因为泽宇咒杀的是政府的人，政府正常是应该不会提供保护的。 “这个也是说明起来比较麻烦的事情。”建豪说，“首先泽宇并没有因为用死灵术而被教会发现。” 没有被发现？ “为什么？” 你不明白，不是说教会的监控能感知到全世界所有魔法师用魔法的魔力波动吗？为什么会不被教会发现？ “具体的理由我也不是很明白，好像是泽宁修改了诅咒的术式，参考了一些原始的术式，把术式改成了不会被被教会那边认定为死灵术的术式。” ……这不是很了不得的事吗？ “所以，泽宇实际上不是被教会发现的？”你问。 建豪点头。 “是被政府查出来的，用什么方法查出来我就不知道了。” 政府的情报获取能力啊…… “……总之，后来是没有死是吧？” “没有，不过判刑了。” 判刑？ 你因为没有想到会在这里出现这个词，整个人的愣住了。 “咱们国家怎么说也是法治国家，政府在处理这种问题的时候还是会用法律方式的。” ……好像是这么回事。 一旦你接受了这样的设定，似乎一切都变得合理了。 “那……判了什么刑？” 你问这个问题的时候总感觉各种方面都有点微妙。 “没判死刑，因为不算主犯，而且他杀的那个人本身也有问题，最后是判了十年有期。” 十年…… 你对于十年这样的事件跨度总感觉没有概念，十年以前的你自己的样子你都记不清了，对那时候的生活的印象也很模糊，毕竟你那时候总共也没几岁。 十年以后的泽宇会是什么样子你完全想象不到，那个时候的世界会是什么样子你也想不到。 不过这也不是现在你们的这个时间线的事情了，你也不需要担心了。 “在那次的最后，好像我们当中唯一没有死于最后的事件的就是泽宇了，因为泽宇在监狱里。” 这还真是……微妙吧。 你估计就算是这样，大师也不会把让你们所有人都进监狱作为一个选项的。 虽说好死不如赖活吧，你们也又不是把活着作为最终目的的。 活着只是一切的基础，你们是想要活好，想要将来做更多的事情，想要以正常人的身份做很多事情。 如果只是单纯想要活着的话，你们大可以逃离尽安，或者通过别的方式避开这个危险的事件。 除非真的无路可走，不然必会不会用这种最终的选项的。 话是这么说的，感觉这样下去可能大师真的要被逼到要让你们用这些最终手段保命了。 “话说，这件事和现在还有关系吗？” 你听完了建豪讲的这些之后感觉好像这些跟你们好像没有什么直接的关系。 “大师已经把那件事给解决了吧？” “事件是已经解决了，但是这件事对大师处理事情的态度还是有影响的。” “什么影响？” 这你就有兴趣了，因为可能是能解释大师现在的种种表现的理由。 “泽宇的这件事似乎是因为泽宇没有听话，擅自参与的行动造成的。”建豪说，“原先大师似乎是已经开始觉得让其他人参与帮忙也没关系了，但是因为这件事，他好像又感觉他人参与有风险了，所以决定不让人帮忙。” ……这算啥。 怪不得大师自己想办法解决了这件事。 你原先还以为大师是之前曾经接受过他人的协作，没有起到作用才决定不再让人帮忙的。 结果这不又是因为一点无关紧要又莫名其妙的原因自顾自地在纠结吗。 你服了。 偏偏大师现在的状态又是一副听不进话去的样子。 现在再想要去改变大师的想法就更难了。 话说回来，明明是都害的泽宇被判刑的事情，解决掉却根本都没怎么花大师的功夫吗？ 可能正是因为这样，正是因为本来一直就是那么简单的能避免的事情却造成了严重的后果，所以大师才觉得随便让其他人参与进不该参与的事情里面不是好事。 你懂了。 这个有点麻烦，这个真的有点麻烦。 这种想法想要改变是很难的。 要是你再去想要强行参与进去，就算本意是想要给大师帮忙，你们可能也会给大师造成麻烦。 “但是咱们也不能真的就让大师一个人解决所有的问题吧？” “……” 建豪稍稍沉默了一下，然后才重新开口。 “你现在还一直保留着这样的想法才是最难得的。” ……什么意思？ 就是说现在实际上其他人都已经没有这种想法了？ 应该算是失去了想要帮助大师的那种热情了吧。 “不……该帮肯定还是要帮的吧。” “就算大师他比你要强很多？就算不用你的帮忙大师也能解决很多问题？” “这个……和帮忙本身没有什么直接关系的吧？” 只要不拖后腿，只要能帮忙就行的吧。 多一个人手不会是坏事的。 “……”建豪笑了。 “果然你还是很厉害的。” 第483章 召唤师4·世界如何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我知道我应该做什么。” “你觉得你做的是对的吗？” “我觉得教会是错的。” “……就算如此，这也不该是由你来评判的事情。” “我觉得神会允许我这么做。” “……祝你好运。” ----------------------------- 你好像很久没叫过萨尔了。 你没有多少“叫萨尔帮忙”的记忆，因为确实没有太多真正需要让萨尔出手才能解决的问题，大部分的问题都是让大师解决了。 你从大师家里出来之后没有回自己家，而是一个人往辖山那边走了。 实际上也没有必要非去辖山的，你本来只是想要找一个安全的，不容易让人发现打扰的地方。 选择辖山只是你随便一拍脑门决定的事情。 辖山平常没有什么人会去，因为以前曾经有过那个人偶的事情，但是你知道现在那个事件已经解决了，没什么可担心的了，所以敢放心大胆地进山。 安全的地方，不影响到任何人。 等你已经彻底进到山里，你就直接毫无顾忌地把强化术式都打开，然后放心大胆地在山林间飞檐走壁了。 你其实也没有打算走到特别深，毕竟你这次不是来野营的，身上什么都没有准备，等把想要问萨尔的问题都问完了你就准备回去了。 这个深度应该已经差不多了吧。 你的手机的信号已经只有一格了，而且你的魔力感知也在周围一个人都感知不到了。 这个位置的话，展开结界以后，周围能看到结界的范围也全是深山，不会有任何问题。 你确定无误之后，直接在这里展开结界。 控制了结界的大小，让结界的覆盖范围并不是特别大，算是稍微省点魔力吧，本来开大了也没有必要。 待结界稳定之后，你深吸了一口气。 “萨尔。” 你说完以后，静静等着。 没过多久，你就看见你面前的哦那关键出现了一团黑色的，难以名状的…… 也不能说是物体，也不能说是什么东西，你知道那是空间被撕开的裂隙，可你却不知道究竟用怎样的词汇，怎样去形容才比较合适。 那个裂隙逐渐被撕开得更大，然后等达到足够一个人从其中走出来了以后，你看着萨尔的身影在其中逐渐清晰，然后从其中走了出来。 你看萨尔的脸上的表情有些微妙，似乎在这个时候来见你心情很复杂。 这可不像是你熟悉的萨尔。 你知道的萨尔别的不说，至少应该是极度自信的，肯定不会随便因为什么原因而赶到困扰。 换句话说，能让萨尔赶到困扰的事情，都不是你这种渺小的存在应该随便插嘴的事情。 “发生了什么吗？” 然而你插嘴了。 虽然不是什么知道夸耀的事情，你自认为在爱管闲事给人帮忙上面是无人能出你之右的。 细想了一下你真的感觉这不算什么优点，倒不如说就是这事现在正在造成困扰。 萨尔抬眼看了你一下，然后叹了口气。 这可能是你头一次见到萨尔叹气。 “你对你这个世界现在正在经历，将要走向什么样的结局都一无所知吧？” “……要是你这么说的话可能就是这样吧。” 你根本都没懂萨尔说的话的意思。 他一上来就给你说这种话你能明白才有鬼了吧。 “这些事情跟你说了你也理解不了，你的知识量远远不够。” “你可以先试一下。” “……”萨尔跟你对视了一下，然后说，“那，我问你一个最基本的问题。” 最简单的问题…… 你不觉得这是小看你了，萨尔他应该是真的看清楚了你有几斤几两，清楚地知道你肯定答不上来这个最简单的问题，又或者觉得你能回答上来的可能性几近于零。 你好好听着萨尔的问题。 “你觉得你现在看到的我是我的什么？” …… 你好像又听不懂问题了。 但是你看现在萨尔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就是说他自己并没觉得他刚刚提的问题有什么问题。 “呃……你的身体？” 萨尔有些失望地摇了摇头。 “你还是没理解，你先好好想想我是什么吧，人类。” 人类…… 他不是人类，他是…… “用你们现在的科学能解释的说法，我是更高维度的存在，你所能看到的这个三维空间中的我，用你能理解的话说的话，只能算是我的一个影子一样的东西。” 影子？！ 就是说这个并不是萨尔的本地，而是萨尔的本体的一部分……好像这种说法也不太对…… 是像是手影那样吗？ 这种三维的有实体的手影确实是…… 超出你能立刻理解的范围了。 “你还打算再听解释吗？”萨尔又问了一遍，“你觉得你能听得懂吗？” “……” 你应该听不明白吧，前因后果全都听完你可能也就能听明白个最后的结果是什么吧。 “具体原因解释就算了，直接跟我说结果吧。” 既然萨尔不想跟你解释的原因是觉得你听不懂，那不跟你解释直接和你说直接的问题是什么问题他应该不会有什么意见吧？ “……行吧。” 萨尔确实没再阻拦了。 “简单点说，你们现在这个世界已经快玩完了。” ……哈？ “……为什么？”你忍不住问了一句。 这个必须问的吧，要不然不明不白的。 “因为各种原因，你们世界变得不稳定了，现在已经快要崩溃了。” 嗯，完全不明白。 虽然你很想继续问为什么，但是你感觉继续问下去你听解释也听不懂了。 先等一下…… 你感觉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太对。 你原先是想要弄明白一些事情，想要解决一些问题才叫的萨尔，为什么现在问题反而越来越多了…… 这不是很奇怪吗？ 你需要先捋一下你现在脑子里面的想法。 “那个……” 你脑子里面的问题太多了。 “为什么”只是其中一个，还有“会怎么样”、“该怎么做”之类的。 不过你问出来的问题只有一个—— “这个世界消失了你会很困扰吗？” 第484章 召唤师5·时空 “困扰？不，困扰倒算不上。” 萨尔说。 “我只是不想要这世界就这样崩溃罢了。” “为什么？” “我在这个世界不止认识你一个人。” ……好的，你明白了。 不过你还真有点意外，萨尔居然还在你们这个世界有那样的熟人，听起来似乎还是好朋友。 你不打算继续问下去，毕竟是萨尔的私事，而且感觉你以后应该也没什么机会碰上萨尔说的这个人。 “那，有什么我能做的事情吗？” “这个等一下再说，你来叫我应该不是为了听我给你解释这些吧。” 啊，确实，你本来还是有你自己的目的的跟萨尔聊深入了就给忘了。。 “我稍微有一些关于时间旅行的想要问的事情。” “什么？” 你还以为萨尔可能会对你问事件相关的问题而产生什么意见，但是萨尔的表情根本就一点没变。 在他眼里这个其实根本就不是什么事，可以这样理解吗？ “你记得第一次我把你招出来的时候跟我再一起的那个人吗？” “你想问的是他的那个重置？” “呃……对。” 萨尔居然立刻就知道你想要问的是什么问题了。 大概这就是超越了时间的存在吧，果然他清楚地知道大师的那个重置的事情。 “你真的以为那个是时间旅行吗？” “……哈？” 什么意思？实际上不是时间旅行吗？ “你这么觉得也不怪你，这个应该是娅布没有说明白吧，应该娅布的那个契约者实际上也是蒙在鼓里的。” 大师也不知道的事情？ 这种重要的事情你一个人听萨尔解释没关系吗？ 你还在犹豫的时候，萨尔就已经开口了。 “你们的世界是单时间线的，没有时间线的分支，一般这样的世界是不会允许时间旅行一类的和时间有关的事情的。” 诶？ 但是你你以前曾经有一次…… “一般是不会。”在你问问题之前，萨尔先开口了，“大部分是不会允许，但是也有允许的世界存在，不过这样允许的世界的很容产生矛盾并崩溃的，所以这样的世界才会很少。” 难道……你们的世界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快要奔溃了？ “你们的世界还算比较好的，因为存在修正机制，就算有人时间旅行，也不会造成发生不存在的事件这样的结果，时间旅行也就算走个流程，原本结果都是在时间旅行以前就确定下来了的。” 这个…… 你有体会，那一次回到过去的任务，确实你们都是在“现在”收集的“过去”的情报，而你们在“过去”执行完任务，回到“现在”，也不会对“现在”造成任何的改变。 萨尔说得对，你们回到过去也只是保证了“现在”就是这一个样子，而并不是做出了什么改变。 但是如果世界是以这样的方式运作的话，那又有事情解释不了了。 “但是大师的重置是真的改变了世界的吧？”你问。 “不，”萨尔说，“实际上他那不是真正的时间旅行，他所经历的那些的本质上是对未来的模拟。” 对未来的模拟？ “你们的世界应该也有科学家提过这样的东西吧，某个能知晓世界上一切基本粒子的位置和速度，能完美推算出未来世界的发展方向的恶魔。” 说到这里，萨尔吧表情似乎稍微不悦了一下。 “别的世界是有科学家把那个列为什么物理学四大神兽之一的，你们的世界发展到现在这个年代，应该也早都有这类的说法了吧。” “可能有吧……不过我不是那么了解就是了。” “总之就是这么回事。”萨尔说，“要说的话，这实际上也是比较狡猾的一种做法，凑够某个时间点开始预测未来，等到他想要回到过去的时候就停止预测，让他带着预测的记忆回到预测的那个时间点，如果他想要保留一部分的现实，那就让现实先根据预测发展到那个时间点，然后再重新开始预测。” 这个不是欺骗吗？那个娅布这是骗了大师了吧？ “一定要说是欺骗的话可能能算是欺骗吧，但是要我来说的话，这样对你们的世界来说还是好事，要不是这样的话可能你们的世界早就已经没了。 萨尔这样说的话可能就是这样吧，但是…… 大师都被蒙在鼓里的话，这绝对不是好事。 话说这样的话你感觉似乎也还是有不对劲的地方。 “那第一次是怎么回事？” 你虽说你不是很清楚当时真正的情况，但是你如果你想的对的话，萨尔刚刚说的话就矛盾了。 “大师是什么时候和那个娅布签的契约？是在最早那个开始预测的时间点就已经开始预测未来了吗？” 萨尔听明白你的意思了。 “我不清楚那时候到底是怎么回事，现在你们这个世界在过去那个时间点就开始预测已经是现实了，可能是娅布知道了将来会发展到那一步所以就提前开始预测了，也可能是后来才改变了过去。” “能改变过去？” 这就是你觉得有矛盾的地方。 而萨尔只是指了指他自己。 “超越时间。” ……原来如此。 萨尔这么一说突然就觉得能理解和接受了。 虽然正常来说不可能，但是他们能做到。 “可能就是因这个原因你们这个世界才这么不稳定的，我为了维持你们这个世界实际上已经把你们这个世界的因果更改了不少了。” “这个还真是……谢谢了？” 你不是很懂萨尔做的具体是什么样的事情，，但是感觉好像是值得感谢的事情，所以就先谢过了。 “这个先不管，你想问我的就是这个？” “本来实际上还有一个问题的，不过……” 不过听了这些以后你的问题就变了，你想到了别的更重要的问题。 “……现在在这里的这个我也是大师的模拟当中的人吗，还是说……” “不。”你还没有说完，萨尔就把你的话打断了，“你是唯一的例外。” 第485章 召唤师6·择一 总有一天自己会把所有的机会都用完的吧。 自己用得终究是试错法，而现实并不允许自己一直不断试错下去。 在之前自己一直都在努力地尝试通过增加自己的准备，通过提前做好应对的准备而去试着改变左后的结果。 可能这样的做法是错误的。 会改变的不只是自己。 如果自己不做出任何改变的话，最后的结果肯定是不会产生任何改变的，但是如果自己做出改变的话，其他人的反应，事件的发展当然也会发生改变的。 特别最后那个人还是卫尔特斯。 到目前为止，自己还一次都没有成功立刻压制住他。 卫尔特斯最多能做到什么样的地步自己是见识过了，自己也清楚地意识到了，如果他用全部的实力战斗的话，自己并没有能力立刻杀死他。 就如那些传言一样，他的那个天赋也是作弊一样的东西。 他最可怕的地方并不在于他自己的能力，而是他能够同时控制数只远比他还要强得多的魔兽。 以前自己就觉得这个世界是个充满bug的世界，原因只是因为自己身上的诅咒之书的存在。 但是遇到了虚无还有卫尔特斯之后自己就明白了，自己的这个例子不过是这个世界众多bug存在的体现之一。 如果使用诅咒之书的不是自己的话，事情的结果会不会有变化，这样的事情自己不是没想过。 自己并没有那种完全驾驭诅咒的能力，自己承受不了那样的负担。 或许能打败他，能杀死他，但是字没有在战斗的时候保护其他人的余力。 根据之前的经历，自己总是不能保护好一起行动的其他人。 困难比预想中多太多了。 如果哪怕只是能有办法提前确定他会到什么地方都是帮大忙了。 确定卫尔特斯的位置是卡在最前面的一个大问题。 卫尔特斯有某种传送方式，这个已经确定了。 因为这个传送的原因，自己总是没法再第一时间在他招出有足够战斗力的魔兽之前把他解决掉。 他的魔力感知也非常强的样子，精度高而且范围非常广，每一次自己都尽力去隐藏自己的魔力波动了，但是卫尔特斯总是能发现自己，然后传送到别的地方。 本来应该是非常复杂的术式才能实现的效果，他却能随时随地使用，虽然现在已经接受了这个客观存在的情况，但是自己根本没明白他是怎么做到的。 之前几次自己也试着去调查了一下这件事，但没有多大收获。 是他的身上有相关的术式还是通过别的什么方式现在还不清楚。 如果能知道的运作的方式，或许还有追踪的方式。 不过追踪本身可能也会很危险，之前也有一次，自己让刘旭追踪过一次卫尔特斯，但是在追踪的时候直接就被对方给发现了，然后卫尔特斯只能传送到了刘旭家楼顶上，那一次也就这样失败了。 在此之前，自己似乎真的从没想过要想办法解决这最后一道难关。 自己并非轻视了这最后一关的难度，自己一直知道这对自己来说应该是最大的挑战，可在过去这一直都不是需要立刻直面的问题，自己一直将注意力都放在了前面的挑战上面，这最后的难关在自己眼里一直都是那么遥不可及。 以前哪怕稍微更多在这上面下点功夫现在也不至于这样……这个想法只在自己的脑子里转了一圈就被自己抛掉了。 现在想这个也已经没有意义了。 而且，这似乎真的不是以前多下点功夫就能有什么改变的事情。 这条路真的对吗？ 自己实际上已经有点怀疑了。 一直在这条路上，试着沿着这条路走到终点，如果道路不通就想办法把阻碍除掉，没有道路的话，就修出一条路来，这样真的是正确的吗？ 不，这样的想法不是很正确，本来就没有所谓正确与否的，只不过是能否达到目的，能否在剩下的时间范围内把事情解决掉这样的问题。 可问题就在这里。 自己真的还有那样多的时间供自己试错吗？ 每次重置之后时间点都会往后退，时间越来越少，有一些之前似乎是转折，可能能做些什么对未来造成改变的时间点现在也已经变成了既定现实了。 这样下去自己的机会只会越来越少。 可是真的去改变作战方式感觉又有点太冒险了。 其他的选择的结果都是未知的，因为做出过大的改变的话，不能确定结果是会变得好还是不好。 不好的可能性应该更大吧。 剩下的时间究竟够不够这样乱搞这个谁也不知道。 是继续这样开路出来，还是去尝试别的方法去试运气。 不论是哪一个都有可能时间不够，都有可能最后一无所获。 但是成功的可能性，姑且也是都有的。 要选择吗…… ----------------------------- “你说什么？” 你愣了一下。 “什么叫我是唯一的例外。” “你不记得了？” “记得什么？”你反而莫名其妙。 “你记忆中第一次重置是在什么时候还记得吗？” 你记忆中第一次重置？ “我记忆里是什么意思？” “你先回忆一下，想一想能不能回忆起来，你第一次看着娅布的契约者回到过去是什么时候？” “这个是……” 你到嘴边的疑问卡住了。 你想到了，你能记起来这一回事。 那时候大师还不信任你。 那一次大师的情绪非常不稳定，大师根本就没有考虑将来要如何。 因为张煨死了。 是……傅逸他们杀的。 你有这样的记忆。 “我……记得。”你说。 “那之后的事情你还记得吗？”萨尔接着问。 “那之后……逃亡……” 你尽力去回忆…… “……我叫过你吗？” 萨尔点了点头。 “你把我叫出来之后让我做了什么，记得吗？” “……” 你摇头。 那后面你就不记得了。 “你再回忆一些别的经历吧。”萨尔转换了一下话题，“这样的记忆你应该有很多。” 确实好像有很多…… ……这和萨尔有关？ 第486章 召唤师7·知晓 “不，我不知道。” 刘易斯看向那边。 她正在跟人打电话，用手机。 平常会直接把电话打到她的手机的人并不很多，她通常不会跟人留自己的手机号，如果是到教堂来的人要联系方式她一般留的也是教堂的电话。 “对，我叫他来过。” 她还没有注意到刘易斯的视线的样子。 “他问过我教堂下面有没有什么东西。” 教堂下面？ “我说不知道。嗯……没有了。” 看样子对面好像是在提问了解什么事情，和某个人相关的什么事情。 “好的，我会的。” 电话似乎已经打完了。 她把手机放下来了。 “谁打来的？”刘易斯问。 “上面的人。”她说，没有看过来，眼睛还是看着手机屏幕，“卫尔特斯行动不明了，因为上一次我叫卫尔特斯过来这里了，所以他们问我是不是知道什么。” 但是似乎没有什么收获。 “你刚刚说教堂下面？” “上一次卫尔特斯来的时候的事情，他走之前问了这这么一句。” 卫尔特斯问这样的问题…… 那应该是他发现地下有东西了吧。 刘易斯这样想。 她把卫尔特斯叫来的那个事件好像最初的起因就是联合会的那边的人以为这里的地下有什么秘密研究所。 但是那个应该是没有的，刘易斯在这里这些年里面从来没发现这个教堂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秘密。 刘易斯最早来这里的时候，第一件事就是把这座教堂的构造完全给研究透了，想要尽可能去将这个教堂利用起来。 教堂周围在这片教会控制的区域刘易斯也都是研究过的，现在能利用起来的地方都被利用起来了。 那些地方也什么都没有，至少刘易斯什么都没发现。 卫尔特斯只是收到了那些传言的影响才问的这个问题的可能性…… 不高。 刘易斯在教皇国的那段时间没有直接跟惩戒组的人打交道的经历，但是和卫尔特斯相关的事情还是听说过不少的，在刘易斯的印象里面，卫尔特斯是会先去把事情验证清楚再去行动的人。 “你最好不要去深入调查。” 刘易斯抬头看了她一眼。 “你深入调查过了吗？” 还没等她回答，门外面先传来了另一个人的声音： “金姐在吗？” “啊，等一下。” 她先回了一句外面的呼唤，然后重新把头转向刘易斯。 “不要深入调查，记住这句话就行了。” 说完这句话，她就转身出去了。 刘易斯看着她走出去的门，重新陷入了思考。 实际上没有太多需要思考的东西。 这个问题的最优解是怎样的刘易斯再清楚不过了，就算刘易斯想不明白，刚刚的这句话也足够让他明白了。 她到底有没有调查过这件事的真相并不重要，这件事的有多危险刘易斯也能感觉出来。 无视掉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是最好的。 ……如果刘易斯只想要保证自己的安全的话。 ----------------------------- “你可以理解现在这里并不是现实。”萨尔说，“你把这里看作是模拟出来的某种可能性没有任何问题。” “所以说这里不是真实存在的世界？” “这个就要看你怎么看了，在我看来这里就是一个不同的世界而已。” 说这个谁懂，一般人类又没法跟萨尔那样随便爱去哪个世界去哪个世界。 萨尔看来这里和真实存在没区别，但是对你们来说这里只是可能性…… 不懂。 你感觉你也没有弄明白的必要。 “话说，对我来说这里只是我……被我所保留下来的预测当中的记忆是……不，这次才刚刚重置回来的吧？所以现在这里是现实？” “不，现在也算是预测的，模拟出来的时空，不过之后你口中的现实会按照这个模拟发展一个周，而你不会保留两次的记忆罢了。另外保留下来的记忆这个说法也不太对，对现在的你还说应该是正在被创造出来的记忆才对。” ……所以你才总是弄不明白。 “总之，我是因为和你的契约的原因才跟大师一样能保留这些记忆，这个没有错吧？” “要这么说也对，不过别误会了，不是我想要事情这样发展的，是因为你跟我拜托了我才让你能保留下这些记忆的。” “我？”你问。 “虽然不是每一次，但是真的之前很多次那个诅咒之书的持有者在预测失败之后，你会把我叫出来，跟我说什么你想要去帮他，想要让你也回到过去什么的，次数真的多到我都觉得烦了。” 但是你根本就没有任何印象。 从结果，你现在并没有对之前那么多次的重置保留多少清晰的记忆这件事来看，萨尔应该也是没有真的完全去按照你的要求做吧？ “先说一句，我没有真的实现你的要求，就算是把你的记忆记忆完全从这个可能性的世界当中转移到你们的现实世界当中我也是做不到的，因为你能给出的报酬根本就不够。” “呃……所以，我只有非常模糊的记忆这样的。” “没错。”萨尔点头。 原来如此，是因为这个原因…… 这个你也没办法，你由没办法把你的魔力的量给提上去。 话说回来，转移记忆这种事情要消耗的魔力有那么多的吗？ 和大师签了契约的那个娅布到底为什么答应了大师的这样的要求？大师到底拿什么东西去跟她交易了？ “这就是你想问我的问题？”萨尔的表情像是被无聊到了，“其实我跟你解释这些也不是头一回了，不过看你现在这样应该也是没有印象的吧。你的记忆也真够模糊的，而且特别是跟我相关的记忆缺失最多，为什么你会偏偏记不住找我转移记忆之类的这些记忆？” “这个你问我我也……” 你问谁去？ 如果能有办法弄明白的话你也想要去弄明白。 ……说起来，刚刚萨尔是不是提到了“诅咒之书”这个词？ “啊对了。”萨尔又想起了什么，“那个诅咒之书的持有者应该也知道你保留记忆的事情的。” ……哈？ 第487章 召唤师8·解 “有我的电话？”杜林进办公室以后问。 “现在还在线上。”秘书把电话递过来。 会直接打进办公室的座机的人，应该是联合会内部的什么事情没错了。 接过听筒，然后贴在耳边。 “喂。” “喂，杜林是吧。” 这个声音…… 杜林的第一反应是看了一眼听筒，然后才反应过来他要确定看座机的听筒是看不出来的。 “你这个电话……” 杜林去看了一下座机上面的号码。 “放心，没有问题，我现在也很安全。” 电话另一边的吴玮勋说。 “你现在不是应该还在被保护当中的吗？” “确实是这样，但是我现在已经把导致我陷入危险的原因的那些事情我都已经给他们说清楚了，联合会已经掌握了所有重要的情报这样的情况下，我作为重要的情报持有者这样的身份也已经不再有意义了，现在之所以还对我有所保护主要是因为担心教会可能会进行报复性的攻击。” 原来如此。 教会确实像是会做这种事情，那些家伙头特别记仇的。 “所以……打电话过来是由什么事情吗？” “我有一些问题想要问一下，”吴玮勋说，“你调查过我调查的那些事情吗？” “……算是吧。” 看来吴玮勋那里的消息还是非常灵通的。 “你调查清楚了吗？” “不，没什么头绪。” 杜林是自己调查了一阵子，调查的过程中也跟傅逸交流了一下，了解了一些信息，但是那些信息也没能让杜林把所有的情报串在一起，看清整个事件的全貌。 “那你想知道吗？” ……吴玮勋打电话过来就是想告诉你这个？ “这个是能然我知道的吗？” “当然。” 听吴玮勋这样的问题，杜林感觉大概明白了些什么。 大概能理解想要把这件事分享给杜林是出于怎样的考量。 “……也罢。” 杜林停止了过多的思考。 “随你怎么样吧，我相信你。” ----------------------------- 穆容在一旁，贴着椅子背侧坐在椅子上，静静看着四九擦拭血凌。 要问穆容现在是怎样的心情…… 只能说比较微妙吧。 穆容正在尽力去回忆，血凌以前说没说过她的本体有没有触觉。 刀子有没有触觉这个问题本身就很奇怪……但是看现在四九现在做的事情，如果把血凌也看作是人的话，四九擦拭血凌的本体这好像是挺成人的一个画面。 估计四九本人是没有这样的自觉的，她不会有什么“将血凌看作是人：这样的想法对她来说血凌就是血凌，用不着也不应该看作是别的什么东西。 不过血凌那边是怎么看的穆容不是很清楚，穆容也挺想知道的。 不过，血凌对四九说到底应该也只是情感上的喜欢或者中意吧。 既然血凌不是生物不具备生物的那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内分泌系统产生的荷尔蒙，她按理说应该也是不会像穆容这样产生生物的繁殖本能，脑子里按理说应该也不会产生任何和生物繁殖行为有关的事情。 至少穆容是这样觉得的，大概会是这样，穆容觉得这样才比较合理。 话说把自己对四九的感情看作是生物的繁殖本能产生的欲望什么的会不会稍微有点…… 有点怎样穆容其实也说不上来，只是觉得不太好。 但是穆容倒也不觉得这有什么大问题。 说到底人类也还是生物，寻找配偶这种行为本身应该也是为了服务于繁殖的。 穆容这种看上了同性的情况相对比较特殊穆容自己也算是认了。 要问在这之上还有没有别的什么其他的更高级的理由之类的东西…… 穆容也希望有，但可惜她这个人的的思维比较偏理性，想不出那些东西。 但是这样去考虑的话，血凌对四九的喜爱好像就有点不好解释了。 毕竟血凌是没有繁殖需要的，那穆容的那些理论好像就都不是那么合理了。 而血凌好像以前也说过类似于“人类有的情感她一般都有”这样的话，所以如果血凌真的说她有繁殖的欲望好像穆容也不会觉得特别惊讶。 都这么久了，血凌话说多像人类穆容早就有所体会了。 可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现在这样被四九维护的时候血凌到底是什么感觉？想象不出来。 四九当然是注意到在被看着这件事了，但是她好像并不理解穆容的想法。 “你不是还有别的工作吗？” “这个……” 确实，穆容积攒下来的订单已经够穆容做好几个星期甚至几个月了。 “没关系，之后有时间都会把落下进度的东西都完成的。” 不是赶上进度，只是保证最终会完成，要花费多少时间这个穆容自己也不知道。 工作无法及时完成是常态，好好在约定期限内完成委托才是意外。 穆容也已经习惯了支付合约中违约的部分了，反正一样有的赚。 没有人能够取代穆容，其他人没有这种水平。 所以穆容才敢如此肆无忌惮。 只要穆容自己不去作，没有人会闲的没事想要害穆容，穆容这种没有立场，只是和各方都进行交易的人，死了对所有人都没好处。 但是如果穆容想要做什么事情，比方说杀某些人什么的的，她能做的事情还是很多的。 因为和各种人都有生意上的联系，所以如果穆容想要，调查身份也好，委托杀手也好，穆容都知道要找什么人。 到目前为止穆容是没有真的做过这种事情，不过穆容认真考虑过这件事。 穆容的妄想的能力还是很强的，穆容在这上面还是有自信，虽说不算是应该有自信的事情。 毕竟穆容感觉自己是不太可能真的被四九作为择偶对象的，平常只能想想。 “四九。”穆容说问，“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 “强的人。”四九说。 “女人呢？”穆容继续问。 “强的。” 所以说穆容是没戏的，至少现在的穆容肯定没戏。 “至少要多强？” “至少要比我强。： 那估计将来也没戏。 第488章 召唤师9·题 “这个是必须本人去不行的吗？” “算是吧，怎么说也是正式的会议。” 李泽宁摸着额头叹了口气。 “行吧，话说那是需要穿正装的场合吗？” “没有明确要求，不过其他人似乎一般是穿正装的。” 那就是需要吧。 这也是政府的负责人的工作。 平常这种事情都是交给楚捷的，但是这次似乎是不允许找人代替出席。 “这次会议我听说是跟前段时间的整风有关系。” 啊，原来如此，那就怪不得了。 上次内部整风把因为匿名举报，把号召整风的那位给整下去了，这件事当时还闹得挺大的。 那之后全国范围内换掉了很多地方的负责人，尽安这边开发区的那个宇复就被换掉了 政府内有很多和教会有利益联系的人这件事并不会让李泽宁感到惊讶。 跟教会没有任何联系的魔法师应该是不存在的，教会想要在作为魔法师的负责人里面发展几个内鬼出来也不是什么难事，毕竟只有魔法师最理解魔法师想要什么。 政府当然没有办法再短时间内找来这么多可信的魔法师来填补这些空缺，所以实际上现在的那些新负责人里面有不少都是灵是填补空位的普通人，另一些地方则是有负责人身兼几个不同地方的职位。 这次的会议作为大换血之后的第一次重要集会，上面重视也很正常。 李泽宁大概理解情况了。 这回确实是需要好好去参加，好好表现的会议。 “我会认真对待的。”李泽宁重新回答。 “这样最好。” ----------------------------- 你从辖山出来的时候，心中的问题反而还增加了不少。 确实，之前的那些你想要问萨尔的问题萨尔都给你解答了。 可从萨尔给你的这些回答当中，你又发现了很多新的问题。 大师可能把很多自己的事情满在心里，这个你觉得没什么好说的。 可这次大师还隐瞒了和你相关的事情。 听萨尔说，你曾经找过萨尔了解过你保留记忆的事情，而他给你进行解释的时候打算也在场。 你是没有保留下这部分的记忆的，但是保留了完整记忆的大师肯定是有这样的记忆的。 可他什么都没提过。 这件事你迟早会知道，毕竟根据萨尔的说法，你跟萨尔的那个保留记忆的交易早就变成了每一次大师重置的时候都会根据你当时的魔力的量保留一部分记忆。 你自己迟早会再发现你有这些记忆，然后再找萨尔弄明白吧。 为什么大师会瞒着不告诉你？觉得没有必要吗？ 不，大师明明连他自己的重置的能力够告诉你了，虽说是好一阵子以前的事了。 ……还发生了别的什么让他改变了观念的事情吗？ 这个你只能从大师嘴里问出来了吧。 “你如果什么时候再有事情也可以叫我的，另外，我之后可能再联系你。” “啊？” 主动联系你？ 这个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 ……又或许只是你没有那样的记忆。 这个先不管。 “主动联系我？” “我有这个打算。” “为什么？” “因为物品姑且还是有要保护你们这个世界的打算的。” “这个……是和我有关的事情吗？” “可以和你直接有关。” “就是说也可以和我无关？” 萨尔把一只手拍在了你的肩膀上。 “你可以。” …… 你扭头看了一下那只手。 实际上萨尔的手根本就没有用力，但你却紧张得全身冷汗直冒，全身的肌肉都紧绷了起来。 你的生命受到威胁了，你作为生物的本能这样告诉你。 你没有拒绝的权利。 “呃……具体要我怎么做？” “实际上并不困难。” 萨尔把手从你的肩膀上拿开，你身上的肌肉才终于放松了下来。 “放心，我不会做太过于为难你的事情的，让你做你做不到的事情，没有任何意义。” “我谢谢你了。” 话说回来，你到底为什么会感觉害怕？ 人类的dna里面刻着对萨尔的恐惧这个也太奇怪了吧，还是说是萨尔通过某种方式让你感到恐惧的？ “没错，是非常简单的事情。”萨尔继续说，“你只需要帮诅咒之书的持有者完成他的目的就行了。” 这个就是另一个让你困惑的点了。 话是这么说，实际上萨尔这些话里面包含的问题也有很多就是了。 首先在这当中的各种关系，你开始有些搞不懂了。 本来你还以为你已经开始能把尽安这一亩三分地儿的人的各种关系给捋差不多了，现在看来你还是想多了。 你一边从山里出来，一边捂着脑袋感觉头疼。 大师和萨尔绝对不认识。 你把萨尔招出来的时候，他们两个相互之间对对方的反应你现在还记得，单从这个你就可以肯定，他们之间没有什么关系。 所以，如果想要合理的对状况进行解释，果然还是必须得把诅咒之书这个东西引入到讨论当中来。 关于萨尔和之间是否有关系，你当时也是问了一下萨尔的。 “我和他没什么关系。”这个是萨尔的原话，“如果真要是有关系的话，那也只是一些间接的联系。” 间接联系这个说法，在这各种感觉上就非常微妙了。 如果通过你的话，能算是间接联系。 通过大师的那个契约者也能算是间接联系。 甚至还有可能是通过萨尔之前提到的在这个世界的其他认识的人。 你也想再继续问一下具体是怎么一回事，但是萨尔当时只说了一句话： “这个你不知道也无所谓。” 就这么把你的嘴给堵死了。 而且你感觉萨尔他好像不是觉得你不应该知道这件事，他似乎是真心觉得“这个你不知道也无所谓”。 呵呵。 罢了，这件事先给他放下，毕竟看起来似乎也不是那么重要。 至于重要的那些事情，那理所当然，问题更多。 大师和萨尔之间的这个利益关系你看不懂。 所以说为什么萨尔会希望大师达到目的？ “我觉得这个你应该理解不了。” 废话，啥都不给你解释，你怎么可能理解的了。 “总之，你就先尽可能去改变现状就够了。” 就这样自说自话地给你留下了一堆头疼的问题。 第489章 召唤师10·选择 “你不是去找建豪了吗？” “啊，我学的比较快所以就早回来了。” 事实确实如此，不过这中间还有一个和萨尔见面的环节，被你给省略了。 “建豪怎么说？你之后的方向。” 大师似乎并不是特别在你所说的话，现在他从车库里面出来应该也只是稍作休息，从他拿着杯子倒水根本没有看你就能看出来。 “他说我该自己考虑之后的方向了？” 大师这才第一次将目光集中到了你的身上。 “这么快？” “建豪让我尝试一下自己设计术式。” “复合魔法呢？” “建豪说我掌握到现在的程度已经差不多了。” “掌握？你什么时候掌握复合魔法了？” “可能是以前重置之前的什么时候吧。”你说。 “……” 你和大师对视，大师的眼神似乎是想要确定你刚刚说的话当中有几分是认真的。 当他确定你不是开玩笑之后，只是叹了口气。 “这不是什么好事。” “我不应该保留记忆吗？” “不应该。”大师一口咬定，“倒不如说，你何时产生了这是好事的错觉，你觉得我是因为喜欢才这样一遍一遍地重复经历了无数遍的事情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 大师抬手让你不用再往下说了。 “既然这是你自己选的，而且现在也改变不了了，那我再说什么都没意义。” 大师把手中的水杯放下，再沙发上坐下来。 “你是刚刚知道的这件事？” 你点头。 “既然是在这个星期内做的事情，那这就已经是事实了吧……” 大师背靠沙发，仰头看着天花板，语气中你只能听到慢慢的无奈。 “别的我就不说了，将来你可能会因为你的决定后悔的，到时候尽量不要后悔，因为后悔的话只会让你自己的觉得难受。” “……我尽力。” 这就是过来人的经验吧。 “你刚刚是说你记得以前学过的知识是吧。” “不是记得特别清晰，知识大部分都有印象。” “这已经够可以的了，那样的话确实能让你的进展往后推不少。”大师思考了一下，“你以前应该是没有试过自己编写术式的吧，现在在应该是差不多了……” “大师？” 你打断了大师一下。 “怎么了？” “我的事情……不用和其他人说明吗？” “啊……这个也确实……” 大师看上去好像稍微有些困扰。 但是困扰并没有持续多久。 “如果是让我来进行选择的话，我应该是不会和其他人说的吧。” “为什么？” 其实你猜到了大师会说这样的话，毕竟她之前就是在瞒着你和其他人，但是理由i没有弄明白。 “你可能没有意识到，很多事情跟其他人说了，就算不是和他们直接相关的事情，也是会给他人增加心里负担的。” 心里负担…… “这个……” “别的先不说，你先回答我的一个问题。” 在你说什么之前大师先问了： “你实话跟我说，你以前因为我的重置的原因担心过，或者是砸一些是侵犯上面顾忌过我吗？” “……” 大师在等等着你的回答，你只能实话实说。 “有过。” “其他人也是一样的。”大师点头，“那，你觉得我愿意让你们这样担心我吗？” 这个…… “但是……” “我再问你一个问题。” 但是这是出于好意的……你本来想这样说，但是没有说完大师就又把你打断了。 “如果你把你的这件事跟其他人说了，那这之后的，其他人除了担心我，应该也会再另外担心你的，你愿意因为你的原因，让其他人背上过多的心理负担吗？” “我……” 你说不出话了。 当然不想。 大师这样用这种比较……怎么说呢，激进的有攻击性语调？很少见。 大师好像非常……急于把他的想法传达给你，而且不想要听到你的任何不同的意见。 强行把自己的想法灌输给别人这个你实在喜欢不来。 大师说的没错，你不想要让其他人因为自己有什么负担。 但是—— “但是我也不希望别人有事情瞒着自己。” 你说。 你以前一直是被瞒着的那一方，你明白被瞒着的不好受。 “……那这个你来决定好了。” 大师说。 你的事情完全交给你是吧。 大师不想要过多进行干预，这个也是好事吧。 对你来说算是好事。 “谢谢。” “你自己决定，自己负责，自己面对结果，这样对咱们都好。”大师说，“可能我的体验确实不适合你，你去自己体会就是了，没什么需要谢我的，这本来就是你应该做的决定，我最多也就提一下意见。” 这听起来可真不像是单纯给你提意见的样子。 “这个交给你自己，之后的魔法的学习……也交给你自己吧，什么时候要用我车库里面什么东西随时可以给你我说。” “哦。” 大师想要在魔法学习方面给你提供帮助这个你还是很感激的。 “话说还有一件事。” 你找大师还有别的事情，你不只是想要确认有关隐瞒你的事情的原因。 “我能帮忙吗？”你问。 “帮什么？” “帮你解决问题。” “……我现在在忙的？这个我之前应该之前该说的都说过了。” “就算我能保留一部分记忆也不行吗？” “这个有关系吗？” 在大师眼里这是无关的吗…… “我应该能帮上忙吧。” “我不需要你的帮忙。” 又说这种话…… “就算我想要帮忙也不行。” “……你认真吗？” 当然。 “我想帮忙。” “你的那个不完全的保留记忆的能力应该是不行的。” 直接就否定了你能帮上忙这一点吗…… “这个不试试不知道的吧。” “以前你保留的那些记忆帮上忙过吗？” “……以后应该多少能帮上忙。” “为什么？” “……因为以后重置次数多了我也会记住更多。” 大师盯着你看了一会，似乎在思考可能性。 “……这个也随你好了。” 第490章 召唤师11·这个故事 这种多选项没有明确对错的问题就是麻烦。 选择之后 深入学习的魔法的种类和方向，这个感觉就像是选专业一样。 决定不了。 虽然所有这些现代魔法你都有所了解，也都稍微学了一些，可是要从当中选择作为你将来的主要用的魔法这个还是她困难了。 选择其中多个或者继续这样泛泛地都继续往下学并不是明智的选项。 你不可能把所有事情都学到专精的程度，毕竟你的事件和精力都是有限的。 光是把魔法学到你现在这种大致都多少有了解的地步，你所花费的时间也差不多可以以年为单位来计算了。 你大部分的课余时间都花在了魔法上面了，而且你在学校的学习都因为这些事被耽误了。 你以后不可能继续同时把所有的东西都学好，这个你早就已经明白了。 你现在这么犯愁，感觉将来选专业的时候也会一样选择困难。 据说现在的学生大部分都不知道自己将来想学什么，将来要干什么，你觉得你能够理解那些学生。 实际上你学习魔法在很多方面就跟学习学校里面的那些可能差不多。 你最开始就不是因为你自己想要学习而开始学习魔法的，真的要说的话，这其中还有一些强迫的意思，只不过你在学习过程中的心态一直比较好，所以并没有太反感。 要是真的你学魔法和学学校里面的那些课一样，你肯定也学不进去的。 因为最开始就没有明确的目标，之后学习的过程中也没找到目标，所以学到最后一也没明白将来到底要干什么。 反正学就对了，目的非常简单，就是要学好，学好了看似什么问题都没有，但其实最重要的问题都没有解决。 现在让你决定下来你也不知道要怎么决定才好。 要是你真的有什么特别擅长的魔法的类型的话，你也不至于这么头疼。 你其实对那些不同种类的魔法都没有特别擅长的，也没有根本用不了的魔法。 按照大师的说法，你的底子可能还可以，不过这样也不好确认你的真实水平，说不定这之后你再更多深入学习之后才能弄明白你到底擅长什么。 大师给你的建议是让你先从里面选你比较看好的深入学习一下，如果之后发现不合适的话再去换也不迟。 毕竟这不是大学专业那种选了以后就不能改了的东西。 呃……好吧，大学专业好像也能改，只不过改起来会比较麻烦。 这个先不说，总之如果你回头觉得你学的不合适，随时想换随时换也行。 总之，你想要先在更多研究大师比较擅长的，制作刻印回路和魔法阵的技术。 这些实际上是非常考研技术水平的，没有好脑子，没有足够的知识水平的不行的。 不过你还是想要试一下。 真的要说的话，你所憧憬的魔法师的样子果然还是大师那个样子。 如果你要成为魔法师，那你更希望能成为大师那样的魔法师。 说到底你就是单纯想要成为强的魔法师罢了，足够强，关键时刻有能力保护自己和其他人，平时还能好好像是普通人一样生活。 总感觉这样的生活，这样的身份有那种小时候曾经憧憬过的超级英雄的感觉。 这样的时期都有过，你感觉应该是大部分人都有过这样的时期的。 而这样的憧憬实际上是不会就那样消失的，只是人成熟了之后，认识到自己没办法真的实现这样的梦想，就把这个想法给藏起来了。 你也是这样，不过在你开始了魔法的学习之后，你又重新把你的这些想法给捡起来了。 你会捡起来最初应该也是因为你对于魔法的不了解。 你最开始根本就不知道魔法师的世界，魔法师的社会的残酷也好，其他人过去的经历也哈珀，你都一无所知。 如果你一开始什么都知道的话，你或许就不会这么认真地去学习魔法了，像是这样的有些幼稚的想法应该也是不会产生的。 但是后来你了解了一切之后，你的想法并没有改变。 完全是因为大师的存在。 大师让你产生了“这样的超级英雄一样的人应该也是能存在的”这样的想法。 经历了这么多，魔法师的世界，魔法师，甚至魔法本身都让你失望了。 唯独大师没有让你失望。 这样的话你是没有和大师说过的，将来也没有说的打算。 大师对你的影响，大师给你造成的改变，这些大师还都不需要知道。 没有什么像样的理由，要说的话只是你觉得没有必要，而且说出来让大师知道稍微有点不好意思。 不是那种能说出来的话题，除非是有合适的场合。 不过出来那种场合的话，恐怕应该是什么重要的剧情转折点，甚至可能都要大结局了吧。 生活是要继续的东西，作品却无法描绘一切，所以故事总是有结局的。 你也知道你们的生活并不是所有的内容都值得被记述下来。 现在你所经历的一切，可能就是你一生之中能扯上关系的最大的事了。 这故事如果要大结局，而且要出现那种能让你把那些不好意思说的，感觉说出来会肉麻的内容全都说出来的情景，总感觉这好像不会是什么大团圆的happy end。 不是说你不喜欢悲情结局， 只不过大团圆结局在这样的时代感觉实在是太过俗套了一点。 总感觉现在都有那种不写个悲剧就不算有深度的剧情的风气了。 悲剧写好了当然能很好看，过于俗套的没有任何人牺牲的大团圆过去的老作品实在太多了你也看不下去。 不过，这些讨论是仅限对艺术作品的欣赏。 在现实生活中没有任何人想要把自己的人生活成悲剧，又不是抖m闲的没事折磨自己干什么。 平平淡淡才是真，龙傲天剧情当然更好，就算再不济，活成个戏剧也不是啥坏事。 你不想让你们的故事变成悲剧，所以，你想要再多努力一下。 第491章 召唤师12·必须做的 “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 大师把他在纠结的问题都跟你说明完了。 “你觉得你有什么解决问题的方案吗？” “现在还……” “我也是。”大师说，“现在还是有时间的，这个周没有什么特别着急的事情，但是最好是尽快确定下来下个周开始怎么行动。” 大师一直都是这么做的，每一次重置之后你都见大师忙着制定新的计划。 “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那个卫尔特斯是吧？”你问，“我可不可以理解成问题在于战斗力不足？” “……只能说不算错。”大师回答，“确实，我没有办法在最后战斗的时候直接解决掉卫尔特斯，所以我现在已经放弃了这个方向了，现在是在尝试在最后的战斗之前想办法找到并且解决掉卫尔特斯。” “就没有什么别的选项吗？” “别的选项？你是说像是直接从引发这个事件的根本原因上下手，想办法把这件事本身给解决了？这个也是不行的，事件的引发条件是太宰之前的事情了，就算是直接诱因现在也已经在我重置的时间以前了，根本的原因那就更早了。” “不，不是这么意思，我是说之前的那个被放弃的方案。” “被放弃的方案？你是说在最后的战斗当中解决掉卫尔特斯？” “对，就是这个。”你点头，“这个应该能算是战斗力不足的问题吧。” “就算是战斗力不足的问题，那又怎么了？” “不能从战斗力上面解决问题吗？”你问。 从现在大师的表情你就能看出来，对你说的内容，大师不是不看好你的意见，那根本就是觉得你在瞎扯。 “这我建议你还是不要考虑了。” “完全没可能？” “没可能。”大师坚决地摇头，“就像我先前说的那样，我之前每一次都是尽了最大的努力了，如果要再要加增加战斗力我自己就做不到了。” “不……我从一开始就是指的通过其他人郑家战斗力。” “通过恶魔的话我也是想过的，这个选项暂时保留一下，之前我实际上已经问过了，如果真的让他们来的话事能立刻解决问题的，但是我不想这就考虑去借助他们的力量，如果真的到了最后没有别的办法了，我会去找他们的。” “啊，这个……其实我说的也不是要让娅布他们来解决。” 大师还是没理解你的意思，就和你所想一样，大师根本没有把包括你在内的其他人作为战斗力考虑进去。 不过实际上这次这个思考方向也只是和你想说的方向近了，不是你真的想要表达的意思。 大师稍微愣了一下终于明白了你说的意思。 “你是说你们其他一起参加战斗的人？” “不是，先不要考虑是不是我们这些别的参加战斗的人，把其他可能的战斗力也考虑进去，让尽安能参加战斗的人都参加战斗的话，是不是能更有胜算一些。” “嗯……” 你看大师皱着眉，似乎明白了什么。 “我知道了，我之前解释的还有不够的地方。” 什么意思？你误会了什么吗？ “我是没有解释明白为什么你们其他人也要参与进战斗当中是吧？” “不是因为想要带着人帮忙……” 诶？ 说起来，这样的话就矛盾了，大师想要保护你们的话，首先肯定是会想要你们尽可能远离战斗范围的。 所以你们跟着一起战斗的另有别的理由的。 至于这个理由…… 你思考之后想到的合理的解释只有一个。 “我们是被强迫参加的吗？” “不能说是完全强迫吧，半强迫还差不多。” 哦……这样你就大概明白了。 “教会的那些人还想要继续隐瞒真相，所以委托了本地的魔法师，也就是我们，同时提供了一定的帮助，想要单通过这样的条件解决掉卫尔特斯。” 开玩笑的吧…… 如果是这样，那恐怕确实是不能随便做变动。 可以做出改变的空间一下子小了很多。 “顺便问一下，教会提供的帮助是什么？” “技术支持，比方说刻印书，魔法器什么的，教会会提供这样的东西，如果又什么别的想要的东西应该也是能提出要求的，在可能的范围内教会应该都能满足。” 情况确实挺糟糕的样子。 不过你还不准备放弃这个方向，继续调查的话还是有找到可以改变的地方的可能的。 “教会给了很多这样的支持吗？” “肯定在这上面是会走心的，毕竟要让本地能找到的魔法师达到至少能和卫尔特斯一战的水准，要克服的困难和不足可不是一点半点的，要获胜的话就更难了。” 获胜…… “教会的最终目的……是想要获胜是吧？”你问。 “那是当然的吧，卫尔特斯这已经都要影响到教会的最终目的了。实际上教会的处境也是有些矛盾的，虽然这样下去恐怕就无法达到目的了，但是尽管这样他们还是要去吧他们的目的隐藏起来不让人发现，这就也给教会造成了很多的限制，教会把这件事交给我们也是毛了非常大的风险的。” 没错，你也是这么觉得的。 ……你突然产生了一个非常离经叛道的主意。 “大师，如果我们失败了会怎么样？” “那当然就是没有完成委托了。”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如果我们失败了，没有完成委托，那我们会怎么样吗？” 你发现大师愣住了。 这个委托要保护的那个什么教会造出来的死后的世界，应该是和你们没多大关系的事情吧？ 至少你是没觉得你有什么必须要守护那个东西的理由。 而且就算教会废了这么大的功夫，你也不觉得教会就真的百分之百相信你们解决掉卫尔特斯。 如果是这样的话，你们如果真的没有解决掉卫尔特斯应该也没有什么大问题的吧。 “咱们应该，没有必须要完成任务的理由吧？” “……” 大师又陷入了思考。 思考并没有持续太久，大师就说： “确实，不是必须的。” 第492章 召唤师13·归来的两人 拖着箱子从车站走出来。 望着眼前这片天空和天空之下的这座城市，叶子怡深吸了一口，然后长长地呼出来。 回来了。 叶子怡并不怀念这里，所以之前寒假她也没有回来。 对大部分魔法师来说，作为归宿的“家”是不存在的，所谓的家不过是个住的地方。 尽安开发区更是如此，这里本来也只是高三的时候叶子怡住了一年左右的地方，回到这里叶子怡不觉得多怀念，也没有什么“久违了”一类的感想，只是回到了以前住过的地方而已，而那个以前住的地方可能还要暂时作为自己“家”发挥作用。 叶子怡也不会说什么类似于“此心安处是吾乡”这样的话来，事实就是事实，没什么好文艺的，本来叶子怡也不是因为想这样才这般生活的。 至于叶子怡这次回尽安的原因，是因为之前大师的那个联系。 大师在叶子怡毕业出去上学之后久没再联系过她，叶子怡也理解大师平时要忙的事情很多，而且大师也不是那种主动跟人联系的性格。 不如说大师会联系这边才是让叶子怡意外的事情。 至于联系的内容，那就是另一个更让叶子怡意外的事情了。 联系之后的第一件事并不是跟叶子怡说明原因，而是让叶子怡把于浩阳找来。 叶子怡离开尽安之后，于浩阳也跟着一起走了。 当然两个人没有住在一起，于浩阳只是在叶子怡上学的城市也暂时住下了，然后似乎是通过联合会找到的工作，具体的叶子怡就不清楚了，现在他们也只是偶尔能碰见，有联系方式这样的关系。 以后于浩阳应该不会再过多涉入叶子怡的生活了，这样对他们都好，叶子怡也理解。 不过这次大师要说明的内容并不只是要跟叶子怡说明的，内容是要让叶子怡和于浩阳两个人都知道的事情。 所以叶子怡久违地主动联系了于浩阳，久违地把于浩阳叫到了她在校外住的地方。 然后，跟于浩阳一起听大师解释了之前那次港口爆炸的真正原因，死后的世界的事情。 惊讶。 只是令人惊讶的信息而已。 已经过了这么久了，对叶子怡和于浩阳来说这都是已经过去的事情了，他们本来也没有再把这件事重新捡起来的打算。 本来是没有这个打算的…… 但是还是会在意的。 虽然也不知道有什么能做的，实际上应该也确实什么都做不了。 可还是想要参与。 理由叶子怡自己也说不清。 以前曾经因为这个留下过遗憾，所以现在想要把过去的遗憾重新组一个了解……可能是这样吧。 叶子怡觉得自己应该的这样想的。 “你是怎么打算的？” 转过身去问于浩阳。 他就和叶子怡不一样了，他几乎什么都没带。 他不是那种会带着一堆自己的随身物品的行李的人，他都是需要什么再现买的，可能对他来说没有什么东西是必须保留的，这样对他这样的身份的人来说应该是比较好的。 不过他现在是已经通过联合或的帮助弄到了一个假身份了，虽然还有非常多的限制，但是大部分需要正常人身份的日常生活应该是没有问题了。 “幅平区我不准备回去，现在还是不能保证安全，反正是先要在这里找个住的地方，之后就看着办吧。” “你没必要陪着我回来的。”叶子怡说。 “你也不用觉得我是陪着你回来的。” 这个说法不是特别中听，不过叶子怡明白他想要表达的意思的怎样的。 话说到这种程度，而且他本人跟着回来的事实已经在这里了，叶子怡也不打算在对这件事本身发表任何评价了。 “你要去和大师他们打招呼吗？” “该去还是要去的，本地的联合会的负责人也要去见个面。” 于浩阳一边说一边往前走。 “我先去解决我的事情了，有事的话再联系我。” ----------------------------- “叶子怡回来了？” 诶…… 你试着去回忆了一下叶子怡，想要想起什么你和叶子怡之间的交集，或者单纯是你对她这个人的印象也好，然而很可惜，你什么都想不起来。 不是一点都没有印象，只能说是没有那种值得一提的印象。 本来叶子怡就不是特别有个性的一个人，之前你也基本和她没什么交集，说话都没怎么说过，只是曾经一起出过几个任务程度的交集而已。 毕竟那时候你也只是刚刚学魔法，连魔法师都算不上，也没有多少共同话题。 反正跟她不熟就对了。 “上次寒假她是没回来的吧？” 而这次明显也不是一放假就回来了。 “她应该是已经在那边住下了，本来我也以为她不会回来了。” “那她回来干什么？” 你说完以后突然感觉这个说法不太好，就好像你不欢迎人家一样。 “这个她没说。”不过大师好像并不在意，“不过应该是和我之前把那些事情告诉他们有关系吧，根据以前的经验。” 以前有经验，那这就不是第一次发生的事情了，一切都在大师的掌控之中。 另外刚刚大师说了“他们”？ “浩阳呢？”你能想到的那个们所指代的就这一个人。 “也回来了，现在应该是在联合会那边吧。” 浩阳加入联合会了？ 这个你还是头一次知道。 “不会有危险吗？” “以前没出过危险，应该没事吧。” 那你可以放心了。 你又想起来一件事。 “他们之前是参与最后的战斗的吗？”你问大师。 大师摇头。 “他们不正式参与，不过之前有一次我在战斗之前在战斗区域附近遇见过他们。” 不正式参与，但是有可能被牵扯进战斗当中，可以这样理解吧。 那就只有一个问题了。 “那要把他们也算在作战当中吗？” “这个啊……” 大师好像也在犹豫。 如果继续让他这样纠结下去说不定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算进来吧。”你说，“我感觉算进来比较好。” 第493章 召唤师14·困 “咱们来思考一下，如果我们任务失败了会怎么样。” 参加最后的作战的人现在都已经到大师家了。 大师现在正跟他们说明你们之前考虑的作战。 “虽然这个任务可以算是强迫我们参加的，但是教会和联合会的那些人并不会强制我们必须完成这个问题，实际上任务结果这个也是没法强制的。” 根据以往的经验，正常来说，任务失败最多也就是拿不到任务的报仇而已，一般是不会有什么处罚的。 有出发的那种就是要正式确定合约，如果完成不了合约中的内容要支付一定违约惩罚。 但是根据大师的说法，教会这次是这样的合约的。 可能是教会还想要跟你们隐瞒这次任务的难度，或者教会也觉得你们难真的完成任务吧。 不管怎样，这样的条件对你们来说再好不过了。 “失败以后……卫尔特斯就会把地下的那个什么研究所给毁了吧？”张煨说。 “就算真的毁了，那跟我们也没关系的吧。”大师说。 你们是没有保护好那个地方的理由。 真要说有完成任务的理由的话，那顶多也就是想要去保证任务的成功率和口碑之类的东西。 但是这些和自己的命是没法比的，想明白了这个就好办了。 “所以我们的计划就是不好好完成任务？”丁楠问。 丁楠和尹雪也在，她们也马上就要成为高中组的成员了，之后她们两个也是会参与最后的战斗的。 实际上现在在场的人当中也有不会参加最后战斗的。 建豪就是其中一个。 以前建豪也参与过最后的战斗，其实以前事情的发展也不是固定的，甚至连左后那场战斗的时间都不是一直不变的。 大师上次重置的时候的时间是在下个学期。 那个时间建豪已经出去上学了。 当然也有过建豪因为想要帮忙主动休学一年留下来的选项。 不过大师现在已经明确不让建豪留下来了，因为建豪的治疗在面对卫尔特斯那样的敌人的时候帮不上太大的忙。 至于泽宇…… 泽宇不准备上大学了。 泽宇是准备做职业魔法师的。 这似乎泽宇早就决定下来了，大师当然知道，也尊重泽宇的选择。 以后泽宇打算通过在政府的一些关系，在政府那边发展。 当然，前提是要有未来。 “你可以这样理解，而且是在战斗开始不久之后，还没有造成任何牺牲的时候就失败。” “这个具体要怎么做？”亦轩问。 “先说一下，这个计划是刚刚才想出来的，以前从来没有验证过是否可行，也还有非常多的不完善的地方，这些之后我都会继续补全。” 大师开始说明。 “在那次战斗的时候的细节，因为实际情况有时候会发生变化的，之前我都感觉太早说了不太好所以一直都没多说明情况。” 现在要解释就必须进行说明了。 “实际上，在那场战斗之前，教会的那些人几乎会为我们准备所有需要准备的东西，其中就包括我们在战斗的时候用来开结界的刻印书。” 而你就是要用通过这个来实现失败这个目的。 说起来“实现失败这个目的”听起来有点奇怪…… “之前那个教会准备的结界的刻印书一直是我带着的，而卫尔特斯在以前都一直表现出想要从结界里面出来的样子，所以……” “故意装作是失手，让他把结界给解除掉……这样吗？”丁楠听明白了。 “但是如果卫尔特斯早早把魔兽招出来了呢？”亦轩问。 “那就不是我们的问题了。” 听到大师这个回答，亦轩先愣了一下。 然后他扑哧一声笑了。 “这也行。” “这样真的行吗？”尹雪好像还是不相信的样子。 “应该是没有问题的。”亦轩说，“按教会的风格，我们失败的可能性他们应该也会考虑进去，到时候我们真的失败了最多也就是让他们不得不启用备用的计划。” “那如果教会他们没有备用计划呢？”尹雪问。 “那就不是我们的问题了。”亦轩笑着把大师的话重复了一遍。 “我们无法完成任务才是正常的情况。”一直坐在一旁的刘旭说，“以前大师完成了任务的情况其实应该是在教会他们的预想之外的，真的把卫尔特斯解决了反而暴露了大师的实力。” 刘旭也懂了。 所以说思维惯性真可怕。 你们大部分人从一开始就有“必须要完成任务”这样的想法，而且还一直坚持着这个想法导致了之前那么多次的失败。 你们在作为合格的魔法师之前首先是人，在想着怎么以合格的魔法师的身份完成任务之前你们就应该先好好思考一下怎么好好活下去。 魔法师的身份会让人陷进去，陷得太深的话以后想要再做回普通人就不容易了。 “具体的行动的方案我还没有定好，只好还要确定很多东西。”大师又重新开口说，“不过大方向我想你们已经都明白了，那之后实战的时候都都记住这个，我感觉以后应该大部分事情都会好好办很多。” ----------------------------- 放下手机之后，杜林在桌面上双手十指交叉支着头思考了很久。 人是会自己把自己困住的生物。 杜林有这样的想法很久了。 生而为人，以人的身份活着，就要受到种种制约，而这些制约都是人类给自己加上的。 正是这些将人区别于其他的生物。 杜林也懂。 但是作为人的身份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失去人性，失去一些，失去兽性，失去一切。 杜林知道他曾经把自己困住了。 他也发现了，吴玮勋不是那种会把自己困住的人。 他可能也有底线，不过之前杜林没有见过。 吴玮勋是不达目的不罢休，未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只是为了验证自己的一个猜想就发动了一个声势浩大的行动，甚至还牺牲了很多人的性命。 杜林不觉得这样的人值得憧憬，不管他得到的结果有多么大的价值。 第494章 召唤师15·安危 出差吗…… 实际上下火车以后李泽宁才有了这样的感觉。 他过去唯一一次出省也是因为要接受任命才能正式成为尽安的负责人。 总之有了正式的职位之后就有各种各样的麻烦事找上来了。 李泽宁不喜欢麻烦事。 实际上，要说什么样的人生活方式是李泽宁最想要的，李泽宁的脑子里第一个出现的名字其实是罗鑫。 罗鑫的李泽宁知道的唯一一个比较成功的魔法师融入正常人生活的例子。 隐退不隐退这个是先不提，罗鑫实际上很早开始就用实际行动“不再参与魔法相关的活动了”。 推掉了所有的刘神父想要委托给他的任务，后来刘神父明白了他的想法之后，在处理教会的委托的时候也都主动把他给排除在外了。 这个态度应该也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罗鑫在做魔法师的时期也一直都保持了低调。 其实到现在要让李泽宁回答罗鑫擅长什么魔法李泽宁也答不上来，李泽宁只知道他好像不能用元素魔法。 罗鑫很聪明，这从他能好好考上本地的大学，然后又好好在本地就业就能看出来。他应该是从一开始就对魔法师社会的情况看的比较透，所以他很早就决定了将来要走怎样的的道路，并且按照自己的打算行动了。 作为普通人他可能算是比较没出息的人，一辈子别说没出省了，甚至连尽安市都没出过，不过这样安稳的甚或对于大部分的魔法师来说都是求之不得的。 活成平庸的普通人的样子是这样难得且令人羡慕的事情，这种事情那些真正的平庸的普通人应该都理解不了吧。 他们也不用理解，对他们来说普世价值观才是正确的。 “活得有出息”、“活得出人头地”这种事情放在魔法师的身上根本就是“活得容易被人盯上”和“活得容易死得早”。 当然也不能否认魔法师里面也有这样想的人，去大城市发展的那些魔法师大概都是如此，而生活在小城市的人就是李泽宁这种想法相对来说比较普遍了。 那些人的想法李泽宁管不了，也没兴趣管。 选择自己的道路是每个人自己的自由。 有时候李泽宁会想，如果有交换每个人的道路的自由就好了…… ----------------------------- “找我？” 傅逸在杜林对面的座位坐下了。 “啊，话说你为什么还在尽安？” 傅逸的脸上写满了“你应该不是为了问这个才把我叫过来的吧”。 “我感觉这个地方还不错。” “来尽安的魔法师大部分都不会这么想。” “那说明我跟他们不是一路人。” 那些人肯定不会和傅逸一样需要躲躲藏藏用假身份装死人生活，就像傅逸这样。 “算了，随你吧。”杜林看起来也不很在乎傅逸留在这里的理由，“总之有任务要委托你。” “内容呢？” “你应该多少听说了吧，联合会接下来要在这边做什么。” 傅逸想了好一阵才反应过来。 “你说之前那件事的后续调查？这都多长时间，我还以为没这回事了。” “上面花的时间确实比计划中长了很多，具体的理由的话我也不清楚。” “不用说也行，我本来也没有特别大的兴趣来着。”傅逸调整了一下坐姿，让自己更舒服地靠在了椅子背上。 “我记得你之前的想要参与的是吧？”杜林问。 “确实我那时候是想要参与来着……” 但是傅逸那个时候主要是想要帮着李泽宁收集一下情报。 现在李泽宁好像已经不是很在意这件事了，说起来他本人好像现在都不在尽安了？ “现在改变注意了？有别的什么工作吗？” “这倒也不是。” 不如说现在傅逸非常闲，不过傅逸之前也稍微想了一下这件事，他发觉他对这件事本身其实并不了解，他所知道的一切基本都是道听途说，有多大真实性谁也说不准。 现在傅逸更想先好好了解一下真实情况，至少把这件事到底有多大的危险性弄明白。 “你先跟我说一下这个任务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只是普通的调查任务而已。” “我知道这就是个调查任务，我是想问这个调查任务调查的东西是什么。” “……” 犹豫了。 傅逸看出来了。 杜林犹豫的这一下表现特别明显。 果然这件事有点什么东西的吧。 “这个要说明还真有点麻烦。”杜林说。 “没关系，我现在最不缺的就是时间。”傅逸端起桌子上的茶水抿了一口。 然后被烫了一下。 杯子一抖，把茶水洒了一些在端杯子的右手上，手套都被茶水打湿了。 应该用能感觉到温度的左手端杯子的。 傅逸撇了一下嘴，把杯子放下的。 “我听说好像是要调查什么教会的研究机构？”傅逸先把话题打开。 “是有这么一回事。”杜林回答。 “所以说那个在尽安开发区的研究机构是真的存在的？” 杜林点头。 这就有意思了。 “在哪？”傅逸问。 “你知道开发区有一座教堂吗？” “姑且算知道，”毕竟之前还是稍微调查了一下的，“不过我对这地方不熟。” “熟不熟这个没关系，你只要知道那个研究所在教堂下面就行了。” “类似庄福的罐头工厂那样的？” 杜林立刻摇头。 “实际上是类似教皇国的地下设施那样的。” “……真的假的？” 这话可不是能随便说着玩的，这种级别的设施会在这个小地方？ 但是杜林应该也不会开这样的玩笑。 “为什么？”傅逸问。 “不清楚，可能就是随便挑了一个地方吧。” 随便挑一个地方这个地方也离谱了。 “真的要挑的话正常不也应该找那种教会控制的程度比较高的地方吗？” “那种地方别的各种条件是否合适先不提，首先那些地方八成都是有人的眼线的，那那里建这种设施并不安全。” 需要考虑安全，保证没人知道…… “……所以说，这果然是什么非常危险的事情吧？” 第495章 召唤师16·考虑的 “话说，这次是没有联系上虚无的是吧？” 你在其他人都回去以后问大师。 “没有。”大师说，“之前和虚无重新联系上从来都是虚无主动联系我的。” 这一次虚无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没有来联系这边，所以大师就没有重新跟虚无建立联系。 “虽然没有联系上，但是虚无确实是在看着的吧？” “应该是这样的，我以前跟虚无联系上的时候了解到的是这么回事。” “他为什么平常都不怎么出面？” “他是否出面这个是他自己的选择。” 不是……这个并不能解释任何问题…… “他怎么行动只取决于他自己，这个我没法决定。”大师又说，“他不出现的话只说明他觉得不需要，或者单纯是因为他不想。” 感觉好随便…… 虚无是那种随性的人吗？ 这好像和你对他的印象不太一样。 不过既然人家是你都没有直接见过面的人，那人家的跟你的印象不一样也没什么奇怪的。 “你不用在意他的事情，他出不出手都我们来说不重要。” 你不这么觉得，你感觉虚无真的提供帮助的话应该能榜上很大的忙。 大师这样说应该只是不想要让你有什么本不该有的期待，这个你也懂。 不过，你感觉好像他在真的关键的时候应该还是会出手的，就像是以前那样。 你对以前虚无是怎样出手帮大师还是保留了一点印象的，虽说不是什么深刻的印象。 虚无到底为什么会帮助大师这件事，你觉得是最让你费解的。 你以前的记忆中对这个问题也没有特别明确的答案，只记得好像虚无对大师有好感还是怎样，别的就都不记得了。 话说这个有好感又是怎么回事，不会是你想的这个意思吧…… “你就想问这个？” “啊？嗯，就说比较好奇这件事。”你回过神来。 说完之后你想了一下，然后又想到了另一件事。 “还有一件事，话说我也是要参加战斗的吧。” “你现在才确认这件事？” “啊不是，我是想问另一件事，”你急忙解释，“之前不是说教会会给我们准备大部分的东西的吗，我想问一下这个要教会准备的东西你有没有什么推荐之类的。” “这个太早了一点吧？” 呃……可能是早了一点，但是你真的挺在意这个的，好不容易有这种白嫖别人东西的机会。 “推荐是吧，我想想……” 虽然吐槽了一句，但大师还是挺认真地在帮你思考。 “这个还是要取决于你想怎样吧。”大师说。 取决于你？ “如果是什么比较贵重的魔法器一类的东西的话，战斗之后教会的人大概是会回收的，而刻印书也好，魔力结晶也好，这类的东西教会应该是不会在战斗结束之后回收回去的，如你想的话，你也可以跟教会要些这类的东西，就算战斗结束了，你也可以再留着自己用。” 原来如此，如果只是想整点平时不好入手的东西玩玩的话，就可以跟教会的人要来，但是如果是想要从这里面多赚点，或者整点魔法素材，术式参考之类的东西，就可以要刻印书，魔力结晶之类的。 大师这是给你提供了可以考虑的大方向，不过从这当中要选择也不容易…… “我能两边都选吗？” “这个当然随你。”大师说，“为了能让咱们完成任务，教会应该是什么不好搞的东西会搞来，不过最好也别太过分了。” “明白了。” 常识范围之内的东西应该都是没问题的吧。 你可以去想想清单怎么列了。 ----------------------------- 国家有很多的重要会议以前就是在这个大会堂里面举行的。 虽然今天明面上大会堂是没有在使用的，但是实际上包括李泽宁在内的各地魔法师应对部门的负责人都在这里开会。 感觉这应该是一件挺有牌面的事情，不过李泽宁总感觉提不起精神。 长距离的旅途所造成的疲倦还没有消退。 这边给安排的酒店其实档次很高，餐饮服务和住宿环境绝对都是一流的，但是这样的环境反而让李泽宁觉得不太自在。 李泽宁也想不到，有一天他居然会期望自己住的环境再稍微差一点。 总之在这个不自在的环境里面，穿着一身不自在的衣服，听着那些让自己不自在的人说的让自己不自在的话，试着用让自己不自在的行为方式做事，假装自己和那些让自己不自在的人是一类人。 这个是在是让人身心俱疲。 李泽宁是真想赶紧从这里离开，早早回尽安，哪怕是在尽安的大街上溜达也比在这里听各路领导发言有意思。 不过，有意思的事情倒也不是一点没发现。 李泽宁注意到了一件事，虽然现在在大会堂内坐着的人，挺大一部分是魔法师，但是那些地位比较高的领导似乎一个魔法师都没有。 这个是怎么回事还是很好猜的，应该是那些治理国家的人不放心让魔法师来做政府的高级官员。 虽然这些市级负责人的地位也不低了，但是实际上都没有什么政治层面的实权，这自然是被政府上面的人给限制了。 这些人在升到那样的级别之前应该都是政府当中本来负责辅助后勤工作的人吧，就像是楚捷那样的。 政府不信任魔法师也不奇怪，要是国家让魔法师领导了，那才是要出大问题了。 算了，李泽宁不是很在乎魔法师在政府当中的地位。 那些人又臭又长还打着官腔的发言李泽宁是真的听不进去，特别高层的那些人言语之中对魔法师还是有敌视的意思。 现在的李泽宁对这个会议已经没有什么期待了。 现在让李泽宁留在这里的原因，就只剩下之后的宴会了。 不管怎么说，饭还是要好好吃的。 就算再不 第496章 召唤师17·改变 “这件事是要让我来负责吗？” “不，负责的是上面的人，我只是负责传话，而你只是负责实行而已。” 电话另一边的人如是说。 刘易斯听明白了。 那个人应该多少知道些什么，但是他不想找麻烦。 既然这样吗刘易斯也不准备给他添麻烦了。 “我明白了，之后会按要求完成任务的。” “具体的要求等一下会再发给你一份的，我先挂了。” 电话另一头的男人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什么重要的任务，而且还是要委托本地的魔法师。 一听就知道没什么好事，这隐瞒的气息也太明显了。 是卫尔特斯那件事的后续吗？ 刘易斯不免这样想。 要说难不难办的话，对刘易斯来说真的一点都不难办。 刘易斯的工作无非是找人接活，这根本算不上什么。 麻烦难办的是接了这个任务的人，不是刘易斯。 本地魔法师的话，能接这个任务的也就那些人了。 老是把这样的事情扔给他们，其实刘易斯也是有点过意不去的。 不过工作怎么说也是工作，刘易斯还是要扮演好自己的角色的。 只有祝他们好运了。 ----------------------------- 你一晚上都在考虑该让教会的那些人帮忙准备什么，睡觉都没睡好。 如果你将来跟普通人一样上班工作的话，第一次工资的前一天可能也会像这样吧…… 第二天你是被电话吵起来的。 大师大清早突然打电话给你把你给吵醒了。 你迷迷糊糊地把电话接起来。 “喂。” “你现在赶紧来我家。” “现在？” 你一边揉眼睛一边从床上坐起来。 “刚刚老刘给我打电话了，说让我下午带着高中组的人一起去找他。” “今天下午？” 你看了一下手机上的时间，这才发现现在已经快十一点了。 “行，我这就过去。” 你一边说着，一边打了个哈欠。 你打哈欠的声音让大师听见了。 “你刚起床吗？” “啊……嗯。” 实际上你还在床上，严格来说连床都还没起来。 “那你不用着急过来先吃点东西也行。” “不，用不着，我现在不饿。” 放假之后你活动变少了，消耗也少了，感觉一天少吃一顿饭也没多大问题。 而且大师叫你过去那应该也是比较重要的事情…… ……嗯？ 刚刚大师说是刘神父打电话让他带着高中组的人过去？ 刘神父的话那就是教会的事情，而带着高中组的所有人的话…… “等一下，刘神要说的事情……” “现在还不清楚。”你还没说完大师知道你要问什么了，“这件事下午再去确认。” 没错，不能着急。 这个时候着急了的话反而会显得你们有问题。 这个时候应该正常地去按照刘神父的要求行动，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应该不会是卫尔特斯的那件事的吧？如果的卫尔特斯的事情，那这也太早了吧。 大师上次重置才是几天以前的事情……绝对没有到一周，这一次这么提前的话，那剩下的时间应该是会大幅度缩短的吧。 “明白了，我会尽快过去的。” 你把电话挂了。 可能是出大事了。 ----------------------------- “考虑的时间，我最多能等得到下周一，因为那个时候就要确定名单了。” 就是说杜林留的思考时间也就三天。 傅逸又开始头疼了。 这件事很麻烦，傅逸听杜林解释到一半的时候就感觉出来了。 傅逸反倒好奇联合会的那些人是怎么得到这些情报的了。 情报是否属实这个说实话没什么好好奇的，既然是他们都拿出来说的内容，那九成都是能打包票的事情了。 联合会的情报部门的人也相当能干，这个傅逸是感觉出来了。 “你们都了解到这种地步了，还有什么需要人调查确认的事情吗？”傅逸当时问杜林。 “还是有一些事情是我们没有确定下来的，不过具体内容在你确定要参与行动之前我不能直接透露。” “大致的方向能透露吗？” “……教会内部的人对这个事件的了解情况。” 这个自己能帮上什么忙傅逸是真的没想明白。 明明傅逸自己就是个绝对不可能跟教会车上任何关系的人，为什么调查这种东西杜林还会想来找傅逸？只是因为他以前提过了想要参与？ “如果真的只是因为这种原因的话，那他们应该很缺人吧。”傅逸自言自语。 因为不明原因缺人，所以不想放弃傅逸这个可能的战斗力。 其实……原因可能也不是那么不明。 傅逸能想到大概的理由。 应该是上一次联合会招募魔法师到尽安的那个任务的失败造成的负面影响吧。 上回就是吴玮勋招人来尽安试图攻入那个地下研究机构的事了。 那个任务的结果可是传播相当广，总共招了几十个人，最后任务还失败了，而且还输的那么惨，那么多人甚至连命都丢了。 这次的事件对联合会的信用的影响还是挺大的，而且以前傅逸也听人传了什么“尽安这个地方不简单”这样的传言。 那个传言本身应该是没有什么根据的，虽说尽安藏着了不得的人这个确有其事。 真的有什么危及生命的危险，傅逸姑且也是有自信活下来的，毕竟在跑路方面傅逸还算有自信。 傅逸也不是不乐意卖一个人情给吴玮勋，傅逸只是不确定值不值得。 “白瑄，你怎么看？” 傅逸只是随口一问，他你并没有之王白瑄真的能提出什么建设性意见。 “我觉得可以。” “……啊？” 可以？ 等一下，正常来讲白瑄不应该是“这个傅逸决定就行了”这样吗？ 现在这种直接说行不行的这种情况才是少见的情况。 “为什么？” “如果是你觉得可以的话，我会支持，如果你不想的话，我也无所谓。” 原来如此。 听完白瑄说的话傅逸明白了，这本质上其实就是换了个说法，表达的意思实际上的没变的。 不过会改变说法这个事情…… 果然对于白瑄还是很少见的情况。 第497章 召唤师18·临近 “应该不会是卫尔特斯的事情吧？” 这已经是你第几次听见别人说这样的话你都不记得了。 “这个下午再去确认。”你又把这句话跟泽宇重复了一遍，让后让泽宇到客厅找个地方坐下了。 前面进来的那些人每个人都要先说这么一句，之前刘旭进来的时候什么都没说你反而愣了一下。 这个你实际上也一样，你也是抱着同样的想法来的，只不过你没有和其他人一样这么直接把话说出来。 而你没有直接把话说出来的原因，其实是因为你之前接到大师的电话的时候已经差点把话问出来了。 “张煨，随便订几个披散，咱们今天中午就在这吃了。” 大师对张煨说，应该是准备在出门之前把时间全都花在思考对策上面了。 你们当中最头疼，现在最应该感到焦虑的人应该是大师才对，现在这样的情况很可能也会一下子把大师剩下的时间一下子缩短到剩不了几次重置的机会，如果运气不好的话可能这就是最后一次了。 但是令你赶到意外的是，你在大师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负面情绪。 甚至感觉……他好像是松了口气的样子？ “大师？” 你突然有点担心起大师的心里状态了，这应该不是大师心理状态不稳定儿自暴自弃了，所以反而没有表现出紧张怎么样的吧？ “怎么了？” 大师回应你的声音依旧非常平静，甚至让你觉得……有些隐隐的高兴？ “这应该是紧急情况是吧？” “当然。”大师点头说。 “那……你不紧张吗？” 你鼓起勇气问了大师一下。 你问的那一刻稍微想想了一下大师可能的反应，你想大师会不会因为你的这个问题而生气或者是突然变得悲观什么的，要么什么别的反应都没有，继续隐藏他的想法也很有可能。 但是没有。 你所想到的大师可能的反应大师都没有做出来。 相反，大师居然笑了一下。 “不，这不是什么值得紧张的事情，至少对我来说这不是。” 大师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长长地舒了出来。 他的表情，就像是长久以来一直忙于奔波的旅人，终于旅途结束回到家中，放松了下来的表情一样。 ----------------------------- 没错，这对自己来说不是坏事，现在的自己已经不会把这看作是坏事了。 当老刘给自己打电话，用自己曾经听过无数遍的口吻说出那些自己曾经听到想吐的话的时候，自己没有如以前那般反感，实际上自己反而释然了。 那一刻，自己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 “终于结束了。” 仿佛自己过去百遍的重置轮回都是问了等待这句话一样。 终于一切都要结束了。 实际上自己也是在那一刻才发现，自己给自己套上的枷锁究竟有多重。 那些枷锁在自己得知了最后期限已近之后，突然全都失去了意义。 “不用担心，”自己对其他人说，“没什么可担心的，结果已经可以算是定下来了。” “定下来了？”自己的徒弟还是没有理解的样子。 “我不是打不败卫尔特斯，之前的那些不过是因为我不想要以那样的方式打败卫尔特斯。” 但是现在已经是需要不择手段的情况了，那之前自己给自己的那些枷锁就要全都抛掉。 没有那些枷锁的话，想要解决掉这最后的战斗就好办多了。虽然要使用的方法全都是一些特比乱来的方式，而且之后会造成的后果也可能会比较严重。 但是事已至此，已经没有顾忌这些的必要了。 自己从来没有想过，被一下子逼到绝境之后，居然会反而变得这么轻松。 “如果卫尔特斯到尽安的时间是下个周，或者更晚一些的社么时候的话，那咱们这一次就好好乱来一次怎么样？”自己这样提出来。 “什么意思？” “狂欢。”自己说，“不计后果。” ----------------------------- 果然还是需要跟他联系一下的吧。 傅逸拿着手机，在通讯录里面搜索“陆坤”这个名字。 他的联系方式傅逸之前拿到了，不过傅逸以前没有太多真的需要联系他的事情。 电话拨出去，等着他接听。 他在尽安这个地方的魔法师之间的地位应该不低。 跟他问能了解到的情况应该是最多的，得到的建议应该也都比较靠谱。 电话接通了。 “喂？” 他听起来心情似乎还不错。 “喂，还记得我吗？” “找我有事吗？” 态度没什么变化。 傅逸对他这样的态度已经挺满意的了。 “你现在有时间吗？” “下午我要去一下教会那边，不确定什么时候完事。” 去教会？ 傅逸想到了一个不太好的可能性。 “教会有给你的任务委托？” “不是给我一个人的委托，是给很多人的。” 听起来跟联合会这边的情况还真有点像。 “其实我刚刚接到了一个联合会那边的任务的委托。” “那你为什么要联系我？” “我觉得那个任务的内容你会比较感兴趣。” “……我明白了。” 并没有思考很长时间，对方就给出了回应。 “我大概知道你要说什么，你先等一下，我和教会那边处理完了以后会联系你的。” 说完，对面就把电话挂断了。 傅逸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通话结束，思考起了刚刚他最后说的那句话。 他说他大概知道要说的是什么。 那就是说他也已经多少从什么地方听说了什么事情了。 上一次联合会在行动之前教会应该就已经听到风声了，能那样近似完美地化解问题，他们肯定是做了不少准备的。 既然教会那次能得到联合会行动的情报，那这一次联合会再准备展开行动的情报，基奥会就算已经知道了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八成他们两个想要谈的是一回事了。 事先跟他联系一下果然是正确的选择，看来这个任务是个不能接的任务，要是接了那就是纯粹送人头了。 傅逸松了口气。 该考虑考虑怎么拒绝杜林了。 第498章 召唤师19·重复 “要说明的就是这些，你们还有什么别的问题吗？” 陆坤把手举了起来。 “你刚刚说的那个犯人，他的行踪在教会的掌控之中吗？” “不完全在掌控之中。”刘易斯回答，“教会能追踪到他的行踪，但是没办法及时在追踪到之后赶到现场。” “教会没法及时赶到现场？” “具体的你就不要多问了。”刘易斯制止了他，不让他继续说下去了，“你不需要知道那么多。” “……那，”陆坤转换了话题，“那个人要来尽安这个是能保证的吗？” “这个能。”陆坤担心这件事刘易斯还是能理解的，“这个是不用担心的，他应该是会为了达成什么目的而来这里的，到时候我会给你们说明情况的，目的你就不要问了。” 陆坤点了点头。 他似乎是没有什么问题了。 “还有别人有什么想要问的吗？”刘易斯问其他人。 第二个举起手的是张煨。 “这个任务是要我们全都在参加的吗？” “实际上上面没有要求没有具体什么人要参加。” 刘易斯这样说的时候专门看了一下陆坤和他的那个徒弟。 “但是最少的人数是要求了的，现在在场的人数是刚刚好的。” 就是说如果能找到替代的人的话，他们有人不想参加这次任务也是可以的。 “具体的名单是要在什么时间之前确定下来的吗？” “这个不用，教会那边并不想知道具体有谁参与了任务，不过教会是能知道由多少人参加任务的。” 所说可以换人，但是人数还是必须要保证的，这件事要让他们明白。 “具体参加的人你们自己进行决定就行，不过到了需要的时候你们必须保证有足够的人数，具体什么时间这个我也不确定。” 这是需要早早决定下来的事情。 “还有别的问题吗？” 这次是刘旭。 这个还真挺少见的。 “刘旭？” “这次任务很危险吗？或者，很困难吗？” 来了，这就是刘易斯一直等着他们问的问题。 “这个我建议你们做好心里准备，任务的难度是不会低的。” “因为那个任务目标很强吗？” “非常强。”刘易斯说，“至于为什么这样的任务会安排给你们这个就不要问了。” 刘旭点头表示理解了。 刘易斯想到的他们可能会问的问题这样他们就差不多都问过了。 “还有什么别的问题吗？” 再有问题的话应该就是一些比较无关紧要的问题了吧，他们都算聪明，应该都是知道什么能问什么不能问什么的。 举手的人是李泽宇。 “这次的任务的最终目的，需要做到什么程度？” “什么程度是吗……” 这个确实是刘易斯没有考虑过的问题。 并不是刘易斯忽略了这个问题，而是刘易斯早就已经在脑子里理所当然地给了一个答案了。 “你们抱着杀死对方的想法去执行任务会比较好。”刘易斯回答，“因为不这样的话你们可能会死的。” ----------------------------- 一切都在按照之前的计划发展。 有点过于顺利了。 不过自己期待的就是这种顺利的情况，现在发展如此顺利不如说谢天谢地了。 然后，老刘应该要说那件事了。 “再就是，因为这次任务的难度比较高，所以教会这边也是会给在可能的范围内提供帮助的。” 没错，就和之前一样。 “如果有任何你们觉得可能在任务当中可能会用到的东西，你们都可以提出来，教会队徽给你们准备。” “什么都能？”自己问了一句，就像是之前那么多次一样。 “教会能准备得了的话。”老刘也重复了一遍和以前一样的话，“这个你们没必要现在就告诉我们，可以思考再做决定，什么时间联系我都可以，不过建议你们还是早一点，毕竟晚了也没意义了。” 到这里，这次交代情况差不多也就到此为止了。 “你们还有什么别的想要问的吗？” 其实本来就没什么问题的，上面问的那些问题实际上都是自己之前和他们在家里演练好的，只是为了重复一遍之前已经走过的流程，确保一下将来不会发生太大的改变。 “能给一点时间，让我们自己准备一下吗？” “你们有多少时间我也不知道的。” “没关系，另外，关于那个任务目标的情报……” “我没法提供太多，很抱歉。” 也是和之前一样的说法，一点都没变。 “……那就算了。” 该走了，已经没有什么需要确认的事情了。 “最后一件事。” 最后还要问一句话。 “这个任务不是一般的委托任务是吧。” “不是。”刘易斯摇头。 好的。 这样就算是完美还原了。 “走吧。” 转身对身后的其他人说。 后面要做的事情就容易了。 ----------------------------- 这是傅逸第一次来这里。 找这个咖啡馆傅逸还是稍微花了点功夫的。 这是那种地图上都不存在的小店，傅逸是通过找上一级的地址，然后再在现场问附近的人。 结果问了几个步行街的顾客都不知道那家店，后来是问了一个保安模样的人才问到的。 这间店的位置和整体的装潢氛围什么的……怎么说呢，傅逸不是很奇怪为什么知道这家店的人这么少。 有些店看一眼就知道是那种不可能出名的店，这家店就是这样。 不过，傅逸也明白为什么陆坤会选择这家店。 在靠近店门之前，傅逸就已经知道了。 这家店的主人是魔法师。 应该不是很强，甚至可能是都已经隐退了的魔法师。 而且，店里面还有一只生物的魔力波动。 一开始傅逸还以为是他搞错了，但后来走近了确认过之后果然没错。 魔兽这种东西实在是太过少见了，实际上傅逸见过的除了魔力凝聚体以外能算是魔兽的东西也不过两三个。 而且这只魔兽居然还是那种有类似人类可理解的生物的结构的，这就更少见了。 不算是特别具有研究价值的魔兽，只是少见而已。 这个店主有点意思。 第499章 召唤师20·改变 “我来晚了吗？” 陆坤坐下的时候看了一下时间。 “还好。” 傅逸看他跟柜台后面的女人挥了下手，然后做出了“跟平常一样”的口型。 “你是常客？” “算是吧。” 那傅逸的猜测应该都是正确的。 “直接说正事吧。” 傅逸不想要在这里花太长时间，这杯咖啡喝完他就准备走了。 “这个任务你直接跟我说我要不要接就行了。” “这个取决于你那个任务的具体内容。” 这个就不在傅逸的预料之中了。 “什么意思。” “你先说一下，你的那个任务具体是怎么回事吧。” 陆坤倒是做出了一副想要长谈的样子。 他的咖啡不久就送上来了，顾忌那个店主从看见他在门外就开始准备了。 给店主道谢之后，陆坤端起杯子来抿了一口，静静地等着傅逸的回答。 看样子一时半会儿是走不了了。 傅逸叹了口气。 “先说一句，我现在的了解实际上也不够多。” ----------------------------- “你不习惯没什么，说实话，我也不习惯。” 第二天的会议之前，李泽宁难得有时间和蒋郅单独碰个面。 “建议你还是和这里的人多少都认识一下混个脸熟，毕竟将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可能就会需要合作。” “我可没法建立出你那样的关系网。” “你也没必要跟我一样，而且我的那些关系大部分都是因为以前的各种交情。” “在军队的那段时间？” 蒋郅点头。 “我自认为我在看人方面还是挺准的，所以我那时候都尽可能去跟我觉得将来可能会比较有前途的人打好关系了，结果那些人也确实没让我失望。” “这个我确实是学不来。” “我也不是说想要你学，我只是说明一下情况，不过你确实应该多注意一下平常你打交道的那些人都是什么样的人。” “我明白，那些过于明显的不是好东西的家伙，我肯定也不会跟他们多打交道的。” “不过最麻烦的，恰恰是那些看起来还像是好东西的家伙。”价值说到这里，像是苦笑了一下，“这种人我也不是没看走眼过。” 蒋郅实际上平常基本不会说太多和他以前的经历有关的事情。 原因很简单，那因为其中没有太多是能让蒋郅当作聊天说笑讲出来的内容。 “这个话题先过去吧。”蒋郅说到这里就打住了，“话说昨天会议的内容你怎么看？” “昨天的会议？” 这个问李泽宁怎么看李泽宁也觉得没什么好说的，毕竟昨天开会的过程中李泽宁也没有认真听，最多也就是知道大概的内容的程度。 “没关系，有什么看法实话实说就行。” 看法啊…… 这个要说的话还真确实有。 “好像没有什么讨论特别实质性的有意义内容。” 昨天会议的过程中李泽宁一直都有这样的感觉。 那些在台上发言的人，他们说的内容并不假大空，相反，实际上非常现实，非常实际。 会议中提到了不少真实在全国各地发生的案例，分析了教会和联合会的动向，他们对政府内部的渗透什么的。 这些内容本身李泽宁没有任何意见不过问题也正处在这里。 李泽宁对这些内容没有任何意见，没觉得有任何错误的原因本质上是因为，他们在会议中得出的很多结论，取得的很多成果，李泽宁在私下里其实都或多或少想到了。 蒋郅笑着点头。 “果然你也是这么觉得的。” “什么意思？” 蒋郅说“也觉得”，那就说明他也是这样想的吧？ “你要理解一件事，现在政府正在发生转变，你以前没有参加过这样的会议所以你不知道，以前这些会议是什么样子。” “以前政府都不在意实际情况？” 不，应该不是这样一回事，李泽宁又重新考虑了一下措辞。 “以前政府高层对实际情况过于乐观了吗？” “没错。” 蒋郅对李泽宁的说法表示了认同。 “以前的政府确实是对他们在国内的统治地位过于自信了，再加上一直都没有出现大型的，魔法师直接威胁到国家的情况，所以政府没有把魔法师应对部门中发生的事情重视起来，而这次被教会渗透的事情可以说是给政府上层的那些人都敲响了警钟，让他么都清醒了不少。” 政府现在是在一个改进的过程中吗…… 李泽宁确实感觉不出来，蒋郅说的没错，不了解以前的情况是感觉不到变化的。 “虽然我不知道以前的政府高层的情况有多么糟糕，不过连教会在国内的势力覆盖范围和对魔法师的控制程度都刚刚了解到的话，那现在的这个情况也是相当糟糕了吧。” 之前会议上，一个大人物模样的人顶着一张严肃的脸说什么“必须要开始控制国内教堂进一步扩张”的时候，李泽宁愣了好一会儿。 原来以前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控制的吗？ 如果现在高层那些人的思维才刚刚进化到这一步，那以前是什么样子李泽宁简直无法想象。 听见李泽宁这样说，蒋郅也笑了。 “确实，挺糟糕的，不过我相信这是个好兆头。你注意到新换的那个魔法师应对部的领导是什么人了吗？” 这个李泽宁还是注意到了的。 “毕竟是时不时上电视的人，我还是能认得出来的，不过他这种级别的官员肯定不会专门改负责这一块吧？” “对，他是兼任的，不过这已经能见出政府的人对这方面的重视了。” 这个……确实没错，李泽宁也感觉出来了。 “教会渗透的事情触及了这个国家的底线。”蒋郅说，“政府终究是不受制于教会的，这之后政府在这方面只会越来越强势，强势的话地位和其他人的看法态度都会逐渐改观，这是好事。” 或许吧。 自李泽宁有印象起，政府就是这样样子，他也接受了这样的现实，没有想过将来可能会有什么变化。 就算不改变，李泽宁也能接受。 不过改变了……对泽宇可能会更好。 第500章 召唤师21·决定 “我知道的大概就这些了。” 总之傅逸把杜林那里听到的内容都跟陆坤复述了一下。 “还有什么问题吗？有问题我也不一定能答上来就是了。” “没什么了。”陆坤说，“那你那边的情况应该是跟我这里没有冲突的。” “所以？”傅逸在意的只有最后的结果，“这个是应该接的任务还是不应该接的任务？” “无所谓，这个随你就行。” 随你就行…… “那我可以把这理解成是一个比较无关紧要的任务吗？” “在我看来，这不是很重要的任务，不过这只是我的看法。” “什么意思？” “我觉得你参加也可以，不参加也没关系，只是我通过你刚刚说的情况，现在是这样感觉的。” 就是并不保证正确的意思是吗…… “这个任务实际上是怎么一回事你有头绪吗？” “联合会那边的情况我不清楚，不过我觉得应该只是普通的调查任务的。” “杜林说的那个你怎么看？” “我不太清楚，之后我准备去问他一下。” “你真打算去问？” “可能要等过一段时间，不过我确实是准备要去的。” “你觉得他会告诉你吗？” “他告不告诉我和我去不去问没有直接的因果关系吧？” 大概是没有关系的不过…… 你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的安全？ “该担心的东西当然会担心的，不过现在我不太顾忌这些东西了。” “为什么？” “因为一些事情，我现在的心态和之前不一样了。” “心态？” “说起来，你有兴趣参加我这边的行动吗？”陆坤突然提出来。 “你那边的行动是什么？” “我不是之前去教会来着吗？实际上我也接了教会那边的委托任务。” “你想要我参加教会的任务？这个不可能的，我不想要联合会以外的任何一边知道我现在的身份和情况。” “这个不需要了解你的身份。” “不需要了解身份……光是跟教会的人碰面我都是想要尽量避免的。” “这也是不需要的。” 碰面也不需要？ “教会的任务，教会负责任务的人却不直接跟参加任务的人见面吗？” “就是这样？”陆坤点头。 傅逸有点搞不懂了。 这和傅逸印象里面的教会的印象不符，教会正常应该是不会做这种事情的吧？ 教会委托的任务，就算不会认真确认身份挑选人选，正常应该也是会确定那些人有没有问题的吧。 这和任务本身有关系吗？ 是紧急到了不在意参与任务的什么人的程度的情况吗？ 不，如果真的是这种情况的话，教会根本就不应该委托外面这些本地魔法师来解决的吧，至少教会自己的人肯定是会用的，这听陆坤的说法不像是教会的人会自己出手的任务…… “是什么教会不便于亲自出手的任务吗？” “算是吧。” “……” 傅逸其实没想到陆坤会这样回答，他还以为陆坤会不了解情况究竟是怎么回事，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干脆地就说“算是吧”，听起来就还哦想好像他清楚地知道这一切背后的缘由一样。 “你对实际情况了解很清楚吗？” “这个事情要说明起来比较麻烦。” “不，”傅逸抬了一下手，“这个不用解释也可以。” 傅逸也不想要了解太多本来不该知道的东西。 “你说的那个任务很危险吗？” “与其说危险，不如说会很有意思。” “怎么回事？” 傅逸还是第一次听别人用“有意思”这样的词来形容委托的任务。 “任务的内容什么的我实际上都已经清楚了，所以我打算乱来一点，让这个任务变得有意思。” 傅逸能理解陆坤说的每个字，但是他不理解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陆坤想要表达的好像是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这样的意思，但是如果是什么危险性不大的任务的话，教会应该也不会这样应对…… “你好像很有自信……” 傅逸不会忽视他很强的这个事实的，陆坤有多强这个傅逸可是其实你很体验过。 但是陆坤很强这比意味着他能无所畏惧地随便用他的能力。 如果是在结界里面的话应该还好吧，在结界外面他绝对不能用，否则他的位置就暴露给教会的人了。 “我有完美解决问题的把握。” 甚至都自信到想要在在完成任务的过程中顺便找乐子了…… “这件事我回头再考虑一下吧。” “没关系，你不参加也没有什么关系的，不过等到了那时候有可能会闹得动静比较大，到时候你注意远离一下那个地方。” ……远离？ 听着说法怎么感觉还不像是要在结界里面做什么的样子…… 陆坤提的这个任务先不说，至少联合会那边的那个什么调查任务现在傅逸是没有参加的打算了。 这件事不确定性太高了，说不准会发生什么。 总之这次就安全第一吧。 ----------------------------- 萨尔不愿意做这样的事情。 萨尔很少主动联系娅布。 首先是没有必要，萨尔就没有什么事情是要找娅布解决的，而且他也知道娅布不需要他的担心。 和娅布碰面从来都是随缘，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在什么地方遇到了。 真的算概率的话，这几乎可以算是不可能事件，然而实际情况是他们时不时还是能碰见的，毕竟他们到不同世界的不同的时间点也不是完全随机的，概率并不相等，经常他们要去的地方是相同的。 但是这一次萨尔是不得不找娅布确认一些事情。 这个世界的情况萨尔仔细分析过了，世界崩溃的原因并不是什么世界内部的自然原因，就是有人从外部做出了什么改变，影响了这个世界的稳定。 萨尔知道的呢能从外部改变世界的人除了自己也就只有娅布了。 萨尔并不是想要她把这个世界改回原本的样子，萨尔只想知道原因，还有具体的改变的怎样的。 萨尔相信一定有什么原因。 知道了这些，萨尔才能决定之后怎么做。 第501章 召唤师22·娅布 “没问题。” 娅布点头。 娅布还是挺高兴他主动来找自己的，以往娅布想要提供什么帮助都会被他直接拒绝。 另一个让娅布高兴的是他终于决定下来要用娅布的力量直接解决问题了。 持续这么久没有兑现的契约娅布也没有经历过几次，虽然娅布不缺时间，但重复看着同样的事情还是会腻的。 “你说的事情都很容易做到，不过我还有一个问题。” “什么？” “你说的那些都是以这次也需要重置为前提的吧，那如果这次的加过的不需要重置的呢？” ----------------------------- “那当然不需要了。” 她的意思已经非常明显了。 “我先说好，你不要做什么多余的事情。” 娅布笑了一下。 “我知道了。” 她不会做什么多余的事情的，大师她应该会做一些她认为不多余的事情。 那也无妨。 事到如今，自己也已经不再会去在意这些事情了。 要和娅布说的事情，要让娅布做的事情，现在都已经交代完了。 只是为了之后的狂欢。 这应该是最后一次重置了。 正因为是最后一次，自己才能头一回这么洒脱。 要说这之前的那么多努力究竟是成功了还是失败了的话，大概是失败了吧。 到最后，自己也没能依靠自己的力量解决问题，没能让一切以最自然的方式变成自己想要的样子。 这个自己认命了。 世界并不是会随着自己的意志改变的，不会一切都如自己的意。 没什么好说的，事到如今，自己能做的也只有坦然面对了。 左手捂住了右手臂上隐隐作痛的回路。 一直维持书上的结界对自己来说还是太勉强了。 自己刚刚这样想，痛感突然就消失了。 …… 抬头看了一眼娅布的表情。 没错，是娅布做的，她的那个表情不能说是已经暴露了，应该说她根本就没打算隐瞒。 “我不会因为这个感谢你的。” “我想要的不是你的感谢。” 她想要的只是自己给的报酬，这个自己明白。 自己从她的眼睛里看不出她的想法。 她只是看上去和人类有些相像而已，她本至上和人类还是完全不一样的。 现在的她已经和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不一样了，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的下半身还是一条蛇的尾巴。 现在虽然已经完全是人的身体了，但是她的肤色依然是和那时一样的灰色，并不是一般人肤色没有血色的那种灰白色，而是实实在在的发灰的颜色，正常人类绝对不会有的肤色，而且仔细看的话，还能看出来她的眼睛也不是人的眼睛，而是猫或者蛇的那种瞳孔眯成一条线的眼睛。 她和完全跟人类一样的萨尔不同，在她的身上能看出明显的不是人类的部分。 自己对娅布并不了解，直接聪娅布口中了解到的内容少之又少，最主要还是因为先前自己就没怎么跟她交流过。 以前自己没有考虑过真要去和她过多进行交流。 实际上现在也是一样，只不过现在不去问的话，以后大概就真的再也没有机会了。 “为社么你在和我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是那个拉米亚的形象？” 拉米亚，神话中半人半蛇的女妖，那就是最初自己看到的她的样子。 对他们来说，外表，乃至身体结构应该都不是会被束缚住的东西。 他们应该是能够轻易改变自己的形象，而为什么她要选择这样一个形象，而不是和萨尔那样用普通人类的形象，自己不明白。 “那是曾经存在过的生物，不是你们的这个世界。在那里，他们是主导世界的生物。” 和过去娅布在别的世界的经历有关，可以这样理解吧。 模仿了过去曾经打过交道的某个种族，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也只是保留了那时候的形象没变。 “那为什么现在又变成更接近人的样子了？” “这也是以前用过的样子，你们的世界和我用这个形象比较久的那个世界更像。” ……跟娅布问这些问题的自己果然是想太多了。 这些东西对自己而言都是没有意义的。 “算了。” 对自己来说，娅布只是和自己勉强有交集罢了。 而对娅布来说，自己不过是个过客。 “那之后，就麻烦你了。” ----------------------------- 大师说有什么要和那么娅布交代的内容，然后一个人进了书房不出来了。 大师家本来就有一层结界在外面的，书房那里还有一层半开放的结界，而大师进到书房似乎又在里面开了个结界。 大师的谨慎……你不觉得有什么不好的，只不过你这个旁人看来有点尴尬。 特别是大师在书房里面又开的那个结界，好像还是个挺厉害的结界。 你只在一开始大师开结界的时候感觉到了一点魔力波动，然后再就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没错，什么都感觉不到，甚至连结界的存在本身都感觉不到，就像是完全消失了一样。 而且再开那个结界之前，你感觉房子里的魔力浓度突然下降了一下。 大师用的结界大概是书上的术式吧。 反正是在房子的结界里面，教会应该是不会追踪到的。 至于大师跟娅布要交代什么事情，其实你大概能猜得到的。 明天开始就是下个周了，马上大师就要开始他之前说的狂欢了。 大师这个时候应该是想要让娅布保障一下之后狂欢的顺利，比方说解决掉教会用来监视魔法师的那个“瞳”什么的。 顺便跟娅布交代清楚狂欢结束之后，重置了以后要怎么做。 说起来，你感觉根据大师的性格，他就算狂欢也是想要尽可能保证这个世界之后也能发展下去。 这是因为他以前还是一直以为那个重置的真的回到过去，他觉得回到过去以后他离开的那个世界也会继续发展。 你记得大师以前曾经说过这类的事情。 上一次你跟大师谈你从萨尔那里问到的事情的时候唯独忘了这件事了。 等待会儿大师从那里面出来以后，你把萨尔说的那个预测未来的事情跟大师说一下吧。 第502章 召唤师23·知晓 那个人曾经说过，他喜欢她身上不是人类的那一点。 他不是很喜欢人类。 他是塞缪尔的父亲。 至少在血缘上是，虽说塞缪尔自己不太认同。 这个世界和他所在的那个世界很接近，她在这里时常能回忆起以前的事情。 塞缪尔一直都是在这样的世界寻找契约者的，他见过的类似的世界可能比她还要多。 “有什么事吗？” 她问塞缪尔。 “有些事情想要问一下，有关刚刚那个世界的。” 出现在自己身边的塞缪尔说。 ----------------------------- “其实我已经猜到了。” “哈啊？” 已经猜到了？ 你刚刚跟从书房里面出来的大师说明完你想要让大师知道的那个重置的真相，结果大师突然说了这样一句话。 “你早就知道了吗？” “也不算是早就知道了，只是我想到了这种可能性。”大师说，“咱们以前不是也一起做过那种回到过去的任务吗，我曾经尝试过在回到过去的时候改变已经成为事实的事情，但是那些尝试都失败了，那时候我就想到了，可能直接我对时空的理解有社么部队的地方。” 时间并不是分出不同的分支的树状，而是一条线的。 那样的话大师的重置能改变未来就是不正常的了。 这个确实是一个矛盾的点。 你是在萨尔说了这件事以后才想到这件事的，大师应该是自己注意到了。 自己注意到了，然后又自己想明白了大概是怎样一回事。 你应该说不愧是大师吗…… 但是大师知道了以后也是又没有跟任何人说。 “你知道了的话……为什么你又没和别人说？觉得没有必要？” “不。”大师苦笑了一下。“主要还是因为我自己还不能确定这件事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啊，原来如此。 确实，大师是没有直接确认实情的途径…… 不，大师不是能找娅布问的吗？ 你估计大师应该只是不想直接找娅布问。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原因，”听见大师又开口，你把注意力又集中过来了，“实际上我之前不太敢去确定这件事，因为我实际上读你们有可能都是预测出来的可能性这件事是有些排斥的。” 这个…… 你能理解。 你一开始其实也觉得稍微有点难以接受来着。 不过不知道怎么的，你就接受了。 你记得你接受的原因应该是…… “是不是只是可能性这个只是相对的。”你想起来了，“毕竟我也是在可能性里面付了报酬让……那谁给我保留记忆了，他说对他来说那些只是不同的世界罢了。” 你当初改变想法最主要就是因为这个。 “具体是怎么一回事我是不懂的，我也没让他给我解释，因为我感觉那类东西我应该理解起来会很费劲。” 你刚刚说话的时候说的稍微有点费劲，有一次差点把萨尔的名字叫出来了。 现在这时候把萨尔叫出来那就真要出大问题了。 “只是不同的世界……”大师的话说到了后半段就变成了叹气一样的了。 虽然听起来是叹气，但是你从中并没有听出什么特别明显的负面情绪。 不是失望，不是无奈。 那声叹气听上去更像是……原来如此。 “这个应该只是对他来说的吧。”大师这样说的时候笑了一下。 “这个……大概吧。” 确实没法反驳，对你们这些普通人而言，萨尔他们眼中的世界是什么样子对你们没什么意义。 “不过，如果对他来说是真实存在的世界的话，那或许在某种意义上就是真实存在的吧。” 在说这些的时，大师就真的是在笑着了。 他是真的很高兴这你能感觉出来。 “既然存在，那我以前的那么多努力，也都不完全是白费的了。谢谢你告诉我这个。” ----------------------------- 蒋郅说得对。 李泽宁在之后的会议中逐渐感觉出来了，政府想要管好魔法师的心是真的。 如果接受了蒋郅说的那些，按照蒋郅说的那样去理解，确实很容易感觉到，蒋郅是对的，政府对魔法师相关的事情确实重视了许多。 虽然刚刚起步，刚刚开始，很多地方还有问题，但是这确确实实是好迹象。 李泽宁以前不曾觉得加入政府是个好主意，也不曾想过将来自己可能会改变过想法。 但现在他确实改变主意了，政府是有未来的，而且政府将来的前景并不见得会很差。 如果政府能摆脱现在这样完全依靠表面上世界的影响力的限制，更多增强在魔法方面的实质力量，将来还是非常有潜力的。 不过，联合会虽然不一定，但教会应该是一定会想办法去抑制政府势力的增长的。 …… 李泽宁更没想到，他有一天会主动想要去做些什么，让政府变得更好。 李泽宁不觉得自己是个爱国的人，毕竟他从没觉得自己真的从国家那里得到过什么，当然也不会去考虑建设国家怎样的。 但是李泽宁是个现实的人，如果建设国家是符合自己的利益的，如果这样做对自己的将来是有益的，又或者对其他于自己相关的人有好处的话，李泽宁就乐于去做那些事情。 这样想的人应该大有人在，李泽宁只是其中之一。 虽然宣传什么国家利益集体利益应该高于个人利益，但是实际真的这样想的人能有几个？ 成年人都是现实的，与其整什么国家大义民族大义的宣传，还不如整点实际行动让人知道，维护国家利益能给那些人带来的好处。 至少对李泽宁来说是这样。 这次会议得出的结论李泽宁没觉得有特别大的意义，但是李泽宁还是好好地用好了自己的那些投票的权力，去选择了那些靠谱的，比较合理的方案。 据蒋郅说的，在一些问题上面，计票的时候的实际上魔法师还是有加权的，因为较为专业的问题只有作为魔法师的人能了解得比较清楚。 在这件事上面政府那些人的设置还是很正确的。 下次再有类似的会议，李泽宁再更认真准备一点吧。 第503章 召唤师24·参加与否 “不参加是吧，我明白了。” 杜林那边对自己决定不参加联合会的任务了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意见。 毕竟自己是好好按照之前说的，在时限之前告知他了，他本来也不应该说什么。 “以前的那个因为是口头预定，所以这次我也不计较了。” “谢谢。” 那么联合会这边就算解决了。 傅逸把手机暂时放下了。 再就是陆坤那边的事了。 陆坤的那个邀请，傅逸思考了一下，最后也是决定不参加更好。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说傅逸不感兴趣是不可能的，但是傅逸还不至于为了好奇的事情去赌命。 下面要和他说明…… ----------------------------- “没关系。” 傅逸不参加也没关系的。 反正这次只是玩玩。 而且还是那种会造成特别严重后果，最终将会彻底改变这个世界的“玩玩”。 他不参加自己只是觉得有点可惜，但是没关系。 “你不参加也没关系，我之前大概说过，这回事一个相当大场面的事情，时间还不确定，不过到时候你应该也就知道了，等到那时候你改变主意了也没关系。” “改变主意？你说改变主意突然决定要参加了？” 这不可能，傅逸应该是这样想的。 “你先不要否认可能性，咱们等到了时候看了具体情况再说。” “……好吧。” 傅逸这算是接受的了，不过自己实际上不觉着他是真心决定要考虑一下，打算之后根据情况决定。 这没关系，到了时候傅逸大概是会改变主意的。 ----------------------------- 这就到了你们当初的计划里面的“下个周”了。 然而，你们的计划的“战斗”似乎有点迟到了。 确实不着急，这事拖到明年也不急，倒不如说拖到明年更好。 只是，已经做好了准备，心里准备也做好了的事情，现在迟迟不来，让人觉得有点……心急，没错，只是心急而已。 这个应该也算是人之常情。 另外，你跟教会的人要的东西，实际上你最后要到的东西是魔法书。 那应该算是拿来做参考书的东西，内容都是刻印回路之类的。 用炼金术复写你已经学会了，那五本书你都找了空白的本子复写下来了，之后就算那些书被回收回去了也没有关系的。 你现在真的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魔法相关的东西，与其要点你现在还用不上的贵重物品，还不如整点能学习知识的东西。 大师的那些魔法书似乎有一部分就是那么来的。 剩下的那些书究竟是通过什么方式入手的你就不知道了。 说不定将来某一天你也能通过各种方式弄到大师这么多的藏书…… 不，这个一般人应该还是做不到的。 你能把现在手里拿到的这几本书给吃透了就不错了。 “大师，根据你以前的经验，一般教会那些人在跟你说完那些任务的事情之后多久卫尔特斯会过来？”你在大师家车库复写完所有的五本书以后问。 “一般是在这个周之内，不过也有更晚一些或者更早一点的情况。” 实际上怎么样还是要看情况的意思吧。 在这边只要等就行了。 你也不知道需要等多久，这件事比较看脸了。 到时候大师肯定会地告诉你们的。 现在已经确定了要参加这次任务的，除了高中组的那些人以好像就没别的人了吧。 “话说浩阳他们是要参与这次任务吗？” “应该不算吧。” 不是肯定回答？ “什么意思？” “作为参加战斗的人一起作战应该是不会的，他们不会跟我们一起行动，不过之后在战斗的时他们应该时会一直在我们附近的。” 哦，就是在附近旁观，如果需要的话可能回给我们提供帮助的意思？ 类似时刻在场下做做好准备的外援的那种感觉是吧，你大概懂了。 这个已经确认好了，那剩下的问题还有…… “到时候需要我把萨尔也叫出来吗？” 大师没有立刻回答你，而是说： “你用不着这么紧张。” ……你紧张了吗？ 你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你这是紧张了吗？ 这样来来回回反反复复确各种事情……好像确实像是紧张的表现。 “我……不好意思，可能是有点紧张了。” “你对这件事的看法还是不太对，这不是战斗，你要记得这点。” “不，这怎么说还是战斗的吧。” “就是因为你这么觉得我才说你的看法不太对。” “……那，我果然还是应该吧这个当成是在玩的是吗？” 就算要让你这么想，你要改变看法也有点困难。 你以前还真美感用这样的心态战斗。 毕竟这是有关生死的事情，如果你不认真对待的话，你什么时候因为什么原因死了都说不定。 大师让你放轻松，让你完成心态转变你也没法转变这么快的，倒不如说你很奇怪为什么大师能这么快把心态转换过来。 而且其实你有点担心你真的转变心态之后会不会你以后再想认真战斗需要再转换什么的。 “我的意思不是说你不用认真对待战斗，”大师好像知道你在纠结些什么了，“我是说你用不着把这次的任务当成是战斗。” 大师是让你把这件事根本就不当是战斗或者任务，直接把这当成是在玩。 这个听起来好像是能容易一些，但是实际上要转变这个看法也不容易，毕竟这件事的性质现在在你脑子里也有点……被确定下来了的感觉吧，你好像已经基本认定了这个任务是任务了，而且这这件事整个给你的感觉，整个的这个氛围就挺认真挺严肃的。 脑子有点不好转。 “你还是没学会调整。”大师说，“一直精神紧绷着可不行，人的精神高度紧张很容易累的，如果你真的要向魔法师的方向发展的话，先学会分辨什么时候需要紧张什么时候需要放松比较好。” 大师说的这个应该是有道理的，毕竟他是过来人。 ……说来，大师也已经开始考虑你成为魔法师该怎么做了吗。 第504章 召唤师25·开始 没有什么需要做的东西了。 实际上卫尔特斯早就已经没有什么要做的事情了。 教会的人总是能找到自己。 就算自己到了那些教会的势力没有覆盖到的地方，他们也会很快找到自己。 卫尔特斯实际上已经好一阵子没好好休息了，教会的人行动一直都很快，根本都不给他任何休息的时间。 哪怕是这颗星球最南端的大陆，最高的山脉上面，教会的那些人都能找到自己，然后用不了几个小时，那些人就会赶到自己身边。 这就是教会的实力，教会在这个世界的通知地位。 除非能离开这颗星球，否则卫尔特斯是没法逃离教会的。 身体的疲惫不是最重要的，那些还可以通过一些魔法进行调整，最主要的还是精神的上的疲惫。 仿佛一切都在逼着卫尔特斯尽快做一个了断。 卫尔特斯不知道他为什么还不去那里。 他不知道自己还在犹豫什么。 明明都已经没有什么可以犹豫的事情了。 卫尔特斯应该早就没有什么顾忌的事情了。 以前曾经有过，但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卫尔特斯除了在教会的一切以外什么都不剩了。 但是卫尔特斯还是没有立刻抛下一切，到尽安去吧那个地下的研究所给解决掉。 没有什么好犹豫的，没有什么好留恋的，本应该如此。 卫尔特斯在雪山的山脊上漫步，头半仰着，口中呼出的白雾很快被高山上的狂风吹散。 阳光很刺眼，透过稀薄的大气的阳光和白雪反射的光线一同刺进眼睛里。 凌冽的寒风吹在身上，仿佛刀割一样，冰冷，疼痛。 雪原的高山。 这是他本不曾见过的景象。 他实际上也是最近才意识到的，他实际上根本都未曾好好看过这个世界。 起初，神了创造天地。 神在前五天，创造了世间万物。 在第六天，神按照自己的形象创造了人。 “神就赐福给他们，又对他们说，要生养众多，遍满地面，治理这地。也要管理海里的鱼，空中的鸟，和地上各样行动的活物。” “神说，看哪，我将遍地上一切结种子的菜蔬和一切树上所结有核的果子，全赐给你们作食物。” 神创造出来的这个世界，神将这些赐予了人类。 卫尔特斯还未曾好好看过这个世界。 神创造世间的一切，然后将万物赐予了人类。 而卫尔特斯，一次都不曾以一个造物的视角，感激地看待神的恩赐。 这是自己的神赐予作为人类的自己的东西。 当然，卫尔特斯会去祷告，会去感激，但那些是他懂事起就在做的事情，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理所当然。 唯独当将要失去的时候，所有的这一切看上去才显得弥足珍贵。 就连作为人生在世上，被赋予了生命这样的事本身都变成了值得感激的事情。 现在卫尔特斯所感受到的一切，刺眼的阳光也好，寒冷的空气也好，凌冽的寒风也好，这一切的感觉都是自己的生命，自己作为活生生的人这件事带给自己的感觉。 当然，那些正在靠近自己的魔法师的魔力波动也一样。 而这是会失去的东西。 一切都不是理所当然的，人总有一天是要死的。 人死了以后有灵魂，这是已经被证实了的事情。 死去的亡灵是什么样子，活人不知道，但是无疑，亡灵会失去生者所拥有的一切。 卫尔特斯不曾知道，他有一天会舍不得这个世界。 如果神不曾创造过天堂，那或许没有人有资格去往天堂。 如果神不曾创造过地狱，那或许没有人罪至应送往地狱。 神知晓一切，神早已预定了一切的发展。 现在所看到的这一切，都是神的旨意，没有人有资格违背天意。 现在卫尔特斯要做的，相比也是早已经被定下的吧。 神期望自己这样做， 与其说他坚信如此，不如说，他是这样期望的。 ----------------------------- 时刻警戒，随时准备接上面的电话。 随时都可能收到通知，说不定什么时候卫尔特斯就到尽安来了，而那时候，刘易斯有义务保持清醒。 困倦？ 或许吧，但那不重要。 以前在教皇国的时候，一天一到三个小时的睡眠时间是常有的事。 现在最重要的是，刘易斯还是花时间去调查了那件事。 想要确认这个教堂下面究竟有没有什么东西并没有那么困难，刘易斯知道要去查什么内容，他也有相应的获取信息的渠道。 在这个教堂建起来之前，确实有过那种把地下掏空的大工程，而且看样子还是地下相当深的地方。 施工的也不是普通人，很多都是魔法师，是教会的人。 让教会亲自用自己的人去建设的设施，不是没有过。 不过想想其他那些都是什么样的设施，刘易斯也就明白了这里对于教会的重要性了。 在这两天，如果有人逃离尽安，刘易斯完全能都理解他们。 不过，似乎除了刘易斯以外的人，没人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 至于为什么卫尔特斯会到这里来，而且还是以这里地下的那个设施为目标，刘易斯就没再去深入调查了。 不是没法调查，刘易斯想的话就能查清楚。 但是刘易斯不想查下去了。 这对刘易斯自己的威胁太大了。 继续深入下去对刘易斯的威胁太大了。 什么都不要知道，什么都不要了解，刘易斯之后会帮着他们好好完成任务，然后在完成任务之后，劝他们早点离开尽安。 现在刘易斯是这样打算的。 刘易斯并不讨厌尽安的这些魔法师。 尽管跟他们主要只是工作关系，尽管刘易斯知道他们隐瞒着什么东西，尽管他们不算喜欢刘易斯。 但是如果可能的话，刘易斯还是希望他们能好好活着的。 刘易斯自己怎么样都可以，刘易斯不想要任何他认识的人出事。 “老刘。” 就在这样想的时候，她突然把举着电话急匆匆地走进办公室。 “教皇国出事了。” “什么？”刘易斯没有听明白。 “教皇国被袭击了。” 第505章 召唤师26·娅布和萨尔 人类在这里建立了文明。 人类用宗教稳固了统治。 教皇的势力范围曾一度覆盖这片大陆的西端。 发展到这个时代，宗教势力基本上已经失去了统治地位了。 但是在这个世界，宗教势力依然依靠着在一些事情上面的统治地位暗中控制着这个世界。 这样的世界也是存在的。 娅布的双脚触及了地面。 这片土地就是直接属于宗教势力的土地了。 没有人。 在不久之前这里还是有人的，但是现在那些人全都被驱散了。 娅布的视野当中一个活物都看不见，能看到的之后这些有年代气息的陈旧建筑。 这些建筑倒是不算陌生，娅布在别的世界也见过。 人类所说的美观，壮丽之类的概念，娅布不是很理解。 娅布来这里为的是这些建筑的下面的东西。 在地下深处，有一个娅布之前曾经见过的人类的造物。 丑陋的生命形态。 上次娅布遇到的似乎是他因为一些机缘巧合跑出来了。 娅布理解他是威胁，对她的契约者来说是非常大的威胁，所以要除掉。 娅布脚下的地面仿佛失去了实体，娅布随着重力，穿过地面，堕入地底。 地面并不是像楼板一样薄薄一层，地下全部都是空的，而是地下很深的地方才有空间。 这整个地下设施的规模已经接近一座小的城镇了，而且结构错综复杂，一层一层就如同迷宫一样，于外界链接的出入口却只有一个。 和这个世界的蚁穴差不多吧。这样的结构有非常严重的问题，物资运送和空气交换都会非常困难。 但是这里面的人显然将这些都解决了。 平时这座地下的城市应该是很繁忙的，但是现在这里面的人基本上都聚集在了几个大概是避难所的地方。 娅布对他们没有兴趣。 直接穿过上面的全部楼层，直接降到地下设施的最底层。 娅布的双脚重新接触到地面上。 没有任何光源的黑暗的房间，周围的墙壁，脚下的地面，上方刚刚的天花板，全都是打磨的十分平整的石砖。 房间十分空旷，什么都没有，唯独中间有一口宽广的深井。 井壁上打进去的石砖排成了旋转向下的台阶。 台阶下面没有别人，只有娅布想要找到的那个造物，原本再这里的人应该也都已经去避难了。 从地面到这里一路上，原本那些人应该准备了不少的防御设施，想要阻挡娅布。 但是那些都对娅布没有意义。 娅布顺着井壁的台阶一级一级往下走。 井壁上刻着的那些东西吸收着空气中的生命力，把空气中的生命力全店铺送往了井底。 而井底的那个造物此时正发出着瘆人的叫声。 这是人类的声带能发的出来的声音。 灵长类动物遇到天敌，遭遇危险的时候发出的就是这个频率的声音。 它在害怕。 它对娅布的存在赶到恐惧。 这个世界的人类有很多是能感知娅布的存在，能发现娅布的存在与其他存在的不同的。 在这上面，这个世界的人类比别的世界的要更高级一些。 但是他们的文明并没有多么先进。 他们可以说是过早的获得了超越他们这个时代文明的知识。 这样的文明通常都是短命的。 娅布对这个世界的文明的存亡没有兴趣，她只想要她需要的东西。 已经快到底了。 一般人类在这里应该是什么都看不到的，那些特殊的，有一般人类没有的会生命力的感知能力的人类或许能看清这里的景象。 娅布不需要哪些东西。 这整个地下设施的构造，每一级台阶的高度，每一个铁链如何在下面那个造物身上缠绕，甚至那个造物的身体被改造得怎样扭曲，娅布全都知道。 它应该已经没有自己的意志了吧。 恐怕它早就连痛苦都感觉不到了。 它可能还有的，也就是作为生物会产生的情绪之类的东西。 明明以前应该是人类。 真是可悲。 它的头还面朝着娅布的方向，应该不是在盯着娅布看，它大概只是感知到了娅布的存在。 井上面已经有声音了。 一步一步走下来的时间还是太长了，那些人已经都知道娅布在这下面都找过来了。 算了，不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娅布一挥手，台阶外部的边缘的空间被撕裂开，形成一道裂隙。 娅布看也没多看那个造物，直接走入那个裂隙。 她前脚踏进裂隙当中，井下的那个造物的头颅就从中间裂开了。 ----------------------------- 娅布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她自己。 ……萨尔觉得这可能是她说过的唯一的谎言。 娅布想要得到的那些都是她自己想要得到的东西。 她为了得到那些所做出的一切，都没有在意在那些世界的其他任何人。 这些是真的，但是娅布想要得到那些的根本原因，萨尔不觉得那是为了她自己。 萨尔不想去评价娅布的做法对不对。 那些是她自己的选择，而且萨尔信任娅布，他相信她能处理好问题，不给自己造成麻烦。 萨尔相信她可能早就已经理解了为他人而做某事的心理了，只不过她自己都还没有意识到。 如果自己的那个契约者之后不找自己的话，萨尔也不打算主动去插手此事了。 萨尔想看到最后，他想看娅布是怎样处理这样的事情的。 萨尔在世界之外静静看着。 将世界推向崩溃的事件差不多快到了。 世界曾经被重写过。 为了改变这样的世界，娅布把世界的因果，把规则都重写了。 那样大规模的改动之后，维持世界稳定的条件改变了。 娅布特意把世界稳定的条件，把这样的条件下，最后合理的结果设置成了她的那个契约者想要的结果。 她没有必要那么做，那个人跟她的契约的内容应该没有要求她必须完成他的那个最终目的，而且这样做只会让她的工作变得更多，让事情变得更麻烦。 她是有她自己的想法的，而这件事娅布没有和萨尔解释。 第506章 召唤师27·瞳 教会的那些人真的不再过来了？ 在不久之前，卫尔特斯突然感觉空气中的外源魔力剧烈波动了一下。 当时卫尔特斯还是在高山上，那种地方别说魔力波动，连魔力本身都是非常稀薄的。 但是离自己最近的那些魔法师什么都没有做，也没有观测到什么大型的魔法。 刚刚那个魔力波动，好像是一直维持着的什么术式解除了的魔力波动。 但是一直维持着的术式…… 为了验证猜想，卫尔特斯立刻转移了位置。 结果就如他所想的那样，重新还过去的地方，再怎么等待也根本没有任何人再找过来。 瞳的监视从卫尔特斯出生起就一直存在。 卫尔特斯的记忆中瞳更换过两次。瞳从来都是短命的，反复更换是很正常的事情。 每一次更换的时候卫尔特斯都能感知到，卫尔特斯也已经记住了那种魔力波动的感觉了。 所以他清楚这一次不是更换。 教会不会把事情只做到一半的，自从瞳的监控体系建立起来以后，哪怕一刻也不曾出现过监视中断的情况。 现在这无疑是什么意外造成的情况。 教会那边的监视已经失效了。 瞳是没有备用的，不，应该说现在用的这个已经的备用的了，新的备用的还没有培养好。 上一次更换就是因为出了意外，因为那个意外，教会甚至连诅咒之书都丢失了。 那件事已经过去了，总之现在教会应该是已经完全失去了对全世界魔法师的监控能力了。 这也就意味着教会已经没法直接定位卫尔特斯的位置了。 这个难得的机会。 卫尔特斯在到尽安的时候，不会被教会在第一时间去认定已经到尽安了，这就给了卫尔特斯足够的时间。 足够卫尔特斯把那里毁掉了。 ----------------------------- “差不多该出发了。” “现在？” 你看了一眼表。 不对，这不是几点的问题。 “不用等教会那边的通知吗？” “等到教会的那边通知肯定就已经晚了。” 这个倒也确实…… 话说大师说这种话那就意味着—— “瞳已经解决掉了？” 大师点头。 “现在这个时间已经差不多了。” 大师事先跟娅布说好了，让她把瞳给解决掉。 之后大师是打算动真格的，有那么个监视大师还是会有所顾忌的，要是真的把惩戒组的人给引过来那就麻烦了。 话说你还以为教会的那个监视解除之后你能感觉到什么的，比方说术式解除的魔力波动什么的，但是你什么都没感觉出来。 可能魔力波动是有的，但是太微弱了你感觉不出来。 “那就收拾收拾……” 准备叫上别人走了的时候，大师的手机响了。 大师看了看屏幕上的来电显示，皱了一下眉。 “谁？”你问。 “老刘。” 刘神父？ 为什么刘神父会在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 娅布晚了一步？ 大师把电话接起来了。 “喂？” “陆坤？你现在就带着你那些人过来待命。” 待命？ “怎么了？已经来了？” “不，教皇国那边突然传过来消息，出了些意外情况了，很可能不久之后他们就会过来，你们先赶紧来待命。” ----------------------------- 这种情况刘易斯可笑不出来。 现在，哪怕是教会中的绝大部分人可能都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短时间内可能不会有人发现，但是时间久了肯定就会有人发觉事情有不对劲的地方。 特别是那些有意或者无意违反了盟约的人。 他们应该会最早发现，教会没有立刻通缉他们。 然后是那些正被通缉的家伙，对他们的追踪会变得困难，他们用不了太久就会发现教会对他们的追杀不那么紧了。 刘易斯估计大部分人发觉这些异样并且各种传言开始广泛传播可能是会在两三个月之后，如果教会那边的情报处理部门的工作比较有成效的话可能会延后几个月，大概半年左右之后再体现出来吧。 当然这不会发生。 教会是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瞳失效之后的应急预案当然是有的，但是第一应急预案是用不了的，因为那个之前已经用过一次了。 瞳的培养是按照时间表逐个培养的，如果现在的瞳出现了问题，那就按照时间表把下一个人选临时变为新的瞳来使用，这个在几年前已经用过了。 当时也是瞳突然失效了，不得已让尚未培养好的人选变成了瞳。 因为这个原因，现在的这个瞳并不稳定，偶尔是会出一些问题的。 新的替换的瞳应该也是在培养了，这个刘易斯就不是特别清楚了，在他离开教皇国以后他就没再关注这些事情。 刘易斯估计现在应该还是没有把新的瞳培养出来的。 单纯是根据时间推算的，因为瞳的培养是要从一个魔法师很小的时候就开始进行的工作，要一直培养到接近成年，而且这个人选也有很高的要求，上次的意外就已经把教会的时间表打乱了，再下一位这么快就培养好不太可能，哪怕只是要和失效之前相同水准的也很困难。 所以现在教会能采用的应该只有第二备选方案。 那就是依靠教会的情报部门的努力解决问题了。 幸亏这一次的消息被好好封锁了，这件事还没有传出去。 只要消息能封锁住那就没有任何问题，要是瞳失效的事情让全世界知道了的话那就真的彻底完了，教会的在魔法界的统治地位说不定就到头了。 ----------------------------- 这一下真的把你吓了一跳，不过从结果来看应该只是你们的一场误会。 之前以为好像也不能算是误会，只是现在确定了你的猜想是错误的。 实际情况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是因为娅布没有解决掉瞳或者别的什么失误。 实际上娅布成功了。 正因为娅布成功了，教皇国那边已经传过来了相应的消息，所以刘神父才判断卫尔特斯不久之后会来尽安，所以让你们早点过去的，这和大师的判断是一样的。 不过刘神父没有直接说教会那边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可能这个还是不能向外透露的。 当然你们是知道的，这个回头要注意不能露馅了。 第507章 召唤师28·到达 尽安。 这是卫尔特斯第二次来这个地方。 卫尔特斯只在上一次她叫自己的时候来过这个城市。 上一次来的时候他得知了这里有的东西。 卫尔特斯把自己向外逸散的魔力波动压制住了。 他没有隐藏自己的方式。 卫尔特斯没有任何用于隐藏自己的术式，比方说认知障碍之类的术式，还有辅助减弱魔力波动的，卫尔特斯都没有。 因为没有必要。 卫尔特斯不需要隐藏自己。 没有那样的必要，卫尔特斯不是通过那种方式战斗的，他战斗从来都是直接靠实力正面对抗的。 卫尔特斯从来没有尝试过潜行作战，暗杀一类的作战也从来没有过。 卫尔特斯相信教会会在这里安排人等着自己的。 教会当然也知道，现在这样的情况对卫尔特斯来说是机会。 根据卫尔特斯对教会的了解，他们有足够聪明的人会推测出卫尔特斯所有可能的行动方式，然后把所有卫尔特斯可能走的道路都事先堵上。 所以，如果有魔法师在这时候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卫尔特斯都不会赶到意外的。 不过卫尔特斯没有等到那些人。 他本以为就算没有瞳能定位自己了，教会的那些人也能很快发现自己的。 卫尔特斯的传送术式在运行过程中他是没法做别的事情的，控制魔力波动也不行。 刚刚传送过来的一瞬间，魔力感知比较敏感的魔法师应该能注意到卫尔特斯。 可能现在这样的状况下，教会那边还比较混乱，他们的反应可能不会这么快。 该走了。 卫尔特斯还记得教堂的位置。 如果可以的话，卫尔特斯不想要打扰到在教堂里面的那个女人。 如果能做到，卫尔特斯不想要任何人发现自己。 那样的话，只是像现在这样的对魔力逸散的压制肯定是不够的。 隐藏的术式果然还是必要的。 原理卫尔特斯是明白的，现在现写一个术式应该也来得及。 吟唱术式的话。 ----------------------------- 叶子怡换发型了。 当然你们没有和叶子怡一起到教堂去，你们只是在路上碰了个面。 这种短发是叫沙宣来着？ 一年不见，叶子怡的变化还是挺大的。 叶子怡以前给你的印象只是“普通的还行”。 现在给你的感觉就是“普通的不错”了。 最主要的还是气质和以前不一样了。 以前的叶子怡感觉她虽然还是会在意自己的形象的，但是高中生可以在那上面支配的时间也好，精力也好都是有限的。 上了大学以后，毕竟环境也变了，在大学那样的环境里面，其他人应该是都会更在乎形象的，也自已如果不多注意一点的话就会显得不合群了。 虽然叶子怡是这样的，但是浩阳是一点都没变。 甚至浩阳穿的衣服好像都还是他去年的同一件衣服。 嘛……别人的生活方式你也就不评价了。 实际上你还感觉这样挺好的，人还是同一个人，莫名有安心感。 他们两个站在一起这件事也是让你觉得稍微有点意外。 浩阳原先还在尽安的时候明明是一直都注意少去或者不去和叶子怡接触的。 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就改变想法了。 可能因为在外地这么长时间，追没有那么紧了，所以就放松下来了吧。 他们回来了你还想他们稍微多注意一点的……不过如果他们自己觉得没什么问题的话那这样就好吧。 他们两个之后应该也不会在战斗范围内出现，最多也就是在附近看着事件的发展。 至于现在跟你们一起的人。 你们高中组的人现在还是齐的，没有人退出，包括那些准高中组的人。 当初刘神父说的好像是人数有下限，就是说有最低人数的限制，但是人多了也没关系。 然而并没有其他人要加入的样子。 大师好像没找过…… 不对，好像找过别人，但是被拒绝了。 你魔力感知也没有在附近感知到其他魔法师。 实际上刘神父现在也是不在的。 刘神父也早早离开那里了。 可能刘神父本来是以为大师真的有可能找来什么不方便和教会的人见面的人来参与这次任务。 这个是刘神父高估大师了。 现在教会里面已经一个人都没有了，普通人的魔力波动都是没有的。 “说起来咱们是要进到教堂里面待命吗？”你问大师。 “应该说是一部分要到里面待命，所有人都在里面的话不是很安全，毕竟还不能确定卫尔特斯会在什么地方出现。” “现在教堂的门是开着的吗？” “不，关上了，不过老刘告诉我是放在什么地方了。” 那就好。 你们之后，就是要等着卫尔特斯过来了吧。 ----------------------------- 李泽宁下火车了。 会议没有什么收获。 对于李泽宁来说这个会议是没什么收获的，不过对很多政府的那些不是魔法师的人可能是有意义的吧。 李泽宁拿出手机打电话给了楚捷。 “喂，我已经下火车了，现在那边还忙吗？” “会议辛苦了，今天还好，您今天不用过来也可以。” 虽然她现在是这么说，但实际上楚捷她早些时候明明说因为有点忙不过来所以没法安排人过来接的。 虽说本来李泽宁也没准备让人过来接他就是了。 “我先过去吧，我还准备把枪拿过去放一下。” 李泽宁现在还把枪随身带着，现在李泽宁也是随身不带着枪就心里没有安全感了。 为了把枪带上火车，还是正常乘坐正常的火车，李泽宁申请真的废了挺大功夫的。 当然也可以用别的交通方式的，不过除非是私人的交通方式，不然都绕不开安检这回事。 之所以李泽宁这次是选择做的火车，是因为以前蒋郅做过好几次火车，他知道怎么申请携带枪械。 这次李泽宁能把那些枪带上火车也是多亏了蒋郅的帮助。 从俞南带着枪到尽安这边的时候也是蒋郅帮忙的，那时候李泽宁不知道有这么麻烦。 以后看看能不能找找什么别的什么比较方便的交通方式吧。 第508章 召唤师29·教会前 穆容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累了。 最近稍微有点没事干了，所以穆容就去专注忙那些委托的药了。 虽然总感觉在闲的没事干的时候才做这些好像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好像这些不是她的主业而是消遣一样。 事实就是这样，穆容印象里好像她一开始干这个的时候还算是比较起劲的，但是后来制药的工作就变得越来越无聊，她都渐渐就失去干劲，到了现在这种一点干劲都没有的状态。 只有没事干或者真的合同要求比较紧的时候，穆容才会强鼓起干劲去工作。 现在自然不是那种合同比较紧的情况，穆容单纯只是没事干了。 四九现在还在休息。 最近四九的休息时间很长。 四九能有足够的休息时间这个穆容还是挺高兴的，不过一天十四小时的睡眠时间实在是离谱了一点。 四九感觉她或许对为什么现在会有这样的情况有些头绪。 之前有那么一阵子，四九的身体一直被血凌占用着。 四九在血凌活动的那段时间一直相当于是在沉睡着的，那阵子她就是那种一天清醒不了几个小时。 可能是那个时候留下了什么……说是后遗症可能有点太过了，应该只是她有点习惯了这种长时间昏睡的状态了。 一天的睡眠时间如果超过十二个小时的话是容易睡死的。 以前穆容好像从哪里看到过类似这样的内容。 等一下四九醒过来以后多带她出去走走比较好吧，回头也跟血凌说一下，让她别再那样长时间地占用四九的身体了。 刚刚这样想，四九的房间的门就开了。 “醒了？” 穆容确认了一下眼神和神态，确定她是四九而不是血凌。 “血凌把我叫醒了。” 血凌叫醒啊…… 她还知道应该把四九叫醒，这次算她明事理。 “刚刚血凌说有一个很危险的魔法师到尽安来了。” ……穆容收回刚刚的想法。 这不还是有事吗。 “诶……危险的魔法师是怎么回事？”穆容漫不经心地随口问了一句 “说是一个叫卫尔特斯的召唤师。” ……召唤师？ ----------------------------- “什么意思？” 李泽宁没懂。 李泽宁本来只想来办公室露个脸来着，没打算真的把今天剩下的时间都耗在在这里的。 毕竟本来排班就排好了，他今天不用来就行的。 然而现在这个突然打过来的电话把计划全打乱了。 “你说的那个卫尔特斯是怎么回事？” “血凌说是上次联合会组织的那个对教会的战斗当中，最后终结了战斗的那个召唤师。” 那个召唤师？ 李泽宁有印象确实是有印象。 李泽宁对那个人到底有多强姑且算是有概念的。 “为什么他现在会在这里？” 回答过了一阵才传过来。 “血凌说她不知道，她只是感知到了那个人的魔力波动而已。” ……总感觉这个交流方式有些费劲。 “能让血凌接电话吗？” 现在这样的交流是有四九在中间转述的这个步骤的，沟通的效率比较低。 “……血凌拒绝了。” ……为什么？ 李泽宁想不出血凌有什么拒绝的理由。 “她说她暂时无不想占用我的身体。” 这……并不能算是解答了李泽宁的疑问。 “那算了。”血凌的想法李泽宁不知道，他也猜不出来，“那，那个卫尔特斯是带着敌意来的吗？” “血凌不知道。” “……那，”李泽宁试着换了一种问法，“血凌认为这件事的危机程度大概是什么等级的？” ----------------------------- 吟唱花的时间非常长。 正是为了避免这样的麻烦，刻印回路和魔法阵才被创造出来的。 但是现在卫尔特斯也没有别的办法，他随身没有带魔力结晶。 卫尔特斯脱离教会的时候太匆忙了，几乎什么都没有带。 很多事求都因此受到限制了，不过其实卫尔特斯觉得还好，对他而言在这些都还好。 现在还没有什么是能直接限制到卫尔特斯的召唤术式的，所以目前大部分的问题都影响不到卫尔特斯的战斗力，都不是事。 术式正常启动之后，卫尔特斯也就能直接去靠近教会，尝试进到教会里面了。 让卫尔特斯比较欣慰的是，她此时并不在教会里面。 教会附近确实有几个魔法师，那些人也都用着认知障碍的术式。 那些术式的效果都是比较有限的，对卫尔特斯没有什么明显的效果。 用的认知障碍的术式都是相同的，至少应该是统一由一个人编写的术式。 这个术式卫尔特斯不熟悉，和教会用的认知障碍的术式不一样。 这些人也不像是教会的人。 卫尔特斯从他们的魔力波动大概能知道他们平时用的都是怎样的术式，也能知道他们最多能将他们擅长的魔法做到什么程度。 这些人不算外行，但是也一点都不内行。 首先年龄都太小了。 这个年龄要成为职业魔法师就是基本不可能的，除非他们真的在魔法方面特别有天赋。 不过，他们也不像是特别有天赋的样子。 半吊子的用塑成魔法的魔法师和治疗别人的魔法师，这种程度的话肯定是没法被教会的那些人认可的。 那些人可能只是本地的魔法师。 卫尔特斯还注意到了一件事。 这些魔法师的身上还带着一些一般的途径比较难以获得的东西。 制作难度高的魔法器什么的，复杂术式的刻印书什么的。 如果只是一小部分人身上有这样的东西那还没什么，偶尔有这种事情很正常。 但是这些人当中有这类物品的占比明显不正常。 大概是教会提供了一些物质上的协助吧。 给当地的魔法师提供帮助，让本地魔法师完成任务的这种解决问题的方式卫尔特斯还是知道的。 这次在尽安的应该也是这种情况。 问题是为什么。 教会都能给他们准备东西了，那让教会的人来这里应该时间是完全足够的。 但是教会却没有把人派过来。 卫尔特斯能想到的理由只有一个。 教会不想要让这里的事情暴露，不想要任何人发现这下面真的有什么东西。 ……卫尔特斯会让他们后悔的。 第509章 召唤师30·威胁 教会会后悔的。 因为自己就是这么决定的。 教会做的事情是和自己完全无关的，自己光是关心现在自己身边还活着的这些人就已经够忙的了，才没有什么闲心去管世界上其他所有的人死后回去什么地方。 死去的人已经回不来了，再怎么思念也什么都带不来，自己也不会沉浸在那些事情当中。 但是，如果教会做的事情真的跟自己井水不犯河水，那自己也就不会有什么意见了。 可他们影响到自己了。 对自己来说这并不是一切的开端，但在在尽安发生的一切，确实都是因这而起。 这是教会欠自己的。 他们是不是有意如此根本不重要，自己在乎的只有最后的结果，而结果就是，他们杀了浩辰，泽宁和浩阳都受了重伤，现在都不能正常生活。 而自己，你们付出了那么多，现在仍然在努力让剩下来的尽可能多的人活下来。 如果这个世界并不是可能性，而是真的存在的世界的话，那至少这次让自己好好报复他们一下吧。 ----------------------------- 让楚捷跟上面的人汇报了。 李泽宁感觉血凌说的内容的可信度还是很高的，单纯是由他对血凌的了解觉得血凌不会随便撒这种谎。 至于上面那些人会怎么看那就不一定了。 那是他们的事情。 不管他们如何，李泽宁自己要做的事情是不变的。 李泽宁是尽安的负责人，理所当然要对这里发生的一切负责。 既然事情发生在尽安，那李泽宁就有在尽安解决事件的责任和义务。 这种漂亮话谁都能说，但不是什么人都能把事情做出来。 这里应该差不多了。 李泽宁把背在背上的枪取下来了。 脚下的这座高楼是最近才新建起来的写字楼，现在还在向外出租，里面大部分楼层应该都是没有人入住的。 这个位置应该是没有问题的，教会那边也能看得到。 李泽宁按下了肩头的对讲机。 “现在还在那边吗？” 不久，对讲机传来四九的声音： “已经更接近教堂了。” 那就是还没有进到教堂里面，还不晚。 李泽宁找好方向，把枪架起来。 这原本是把反器材步枪。 当然它现在也是，虽然稍微进行了一点改造，但原本的功能还是不影响的，现在李泽宁的手里也有弹药，拿它来打装甲车也不是不行。 这把枪来尽安以后还一次都没有用过，就连之前和教会的那群人战斗的时候，李泽宁也不曾把这把枪拿出来用。 当然那时候主要是因为任务的性质不太适合用这个。 现在这个任务就比较合适了。 李泽宁检查了一下枪里面的子弹。 没问题，不同子弹的顺序和之前自己计划的是一样的，只是太久没用了不太确定这里面的子弹还好不好用。 给子弹上膛。 在瞄准镜里面找教堂的方向。 “能给一个更准确的方位吗？” 李泽宁又在对讲机里面问了一句。 “你现在看的方向就是对的，如果你看不到的话那大概就是因为你也被他的认知障碍影响了。” 认知障碍。 这个在来之前四九也是跟自己说了，自己也是想好了这个情况可能出现的问题才决定现在在这里狙击的。 认知障碍是有作用范围的，效果也不是让人变得不可见，只是让人很难法被注意到。 如果不是在认知障碍的作用范围内，不被术式影响到的话，比方说在远处查看监控的话，应该是可以正常看到开了认知障碍的人的。 李泽宁就是抱着这样的想法才把这把枪找出来。 如果是普通的给人用的认知障碍，作用范围最多也就两三百米，太远的话不仅没有必要，消耗也太大了，一般人是承受不了的。 李泽宁大概估算了一下他现在和教堂之间的距离。 至少四百米左右应该是有了的。 因为这栋楼的高度比较高，教堂周围也没那么多高的建筑，遮挡也不那么多，看不到有些不太正常。 只能用它的认知障碍作用范围在四百米以上来解释了吗…… 敌人很麻烦。 “血凌是能感知到那个卫尔特斯的是吧？” 李泽宁知道现在要由他来解决卫尔特斯会很困难，所以想要寄希望于血凌。 既然血凌能感知到开了认知障碍的卫尔特斯，那至少她应该是能找到卫尔特斯是在什么地方的吧。 “血凌说她也没有自信独自打败卫尔特斯。” 这个李泽宁是知道的，这话之前已经听了一遍了。 “你现在在什么位置，能到我这边来一下吗？” “你等一下。” 看样子是距离这里不远。 说来，自己现在应该也是能被发现的。 血凌能确定自己的位置这件事提醒了自己。 李泽宁现在没有认知障碍，这样的情况下恐怕能被卫尔特斯定位到的。 没有找到卫尔特斯或许是件好事，要是刚刚自己真的开枪了，那或许现在自己已经没命了。 就在这时，血凌从楼顶天台一边翻上来了。 “你有什么主意吗？”四九上来以后就问。 李泽宁侧了一下身，转为面朝四九的方向，右手依旧扶着枪说： “你会用枪吗？” “……看别人用过。” “你先过来试试，有什么地方不明白我可以教你。” 四九没有立刻走过来。 “血凌问你想干什么。” 果然血凌是会有意见的。 “我想让四九代替我在这里狙击。” “血凌问你是不是想要我承担风险。” “不是这样，”李泽宁倒是能理解血凌会产生这种怀疑的理由，“只是我自己找不到那个卫尔特斯的位置，我想如果是由血凌辅助的话，狙击会不会容易一些。” “血凌问你想过我可能承担的风险吗？” 当然想过，说实话，听着四九现在这样像说着旁人的事情一般地说着她自己的事情，李泽宁就根本产生不了任何想要害她的想法。 但是—— “我觉得如果那个卫尔特斯是个威胁的话，最能让所有人安全的方式就是尽快解决威胁。” 第510章 召唤师31·首次交流 教堂的门没有上锁。 卫尔特斯很轻松就将门推开了。 这个教堂里面没有到地下的入口。 卫尔特斯知道。 地下的结界是没有出入口的，可能那个设施的什么地方原本有出入口，但是卫尔特斯的魔力感知再强也没法穿透结界的。 那个结界的类型先自还不是很清楚，那是之后要去搞明白的事情。 不管是什么样的结界，卫尔特斯都是有信心把结界拆解开的。 在那之前，卫尔特斯想要找一个合适的位置。 拆解术式怎么说也是要直接跟术式进行接触的。 而接触术式必须要到地下。 虽然原本建设的时候通向地下的通道在建成之后被封上了，但是被封上的那部分只是普通的用泥土填上了而已，那里相较于其他地方还是结构做松散的。 而且，卫尔特斯只在教堂里面感知到了一个魔法师的魔力波动，而那个人还是在楼上。 可能他们主要是打算在外面拦截他的，没想到卫尔特斯能直接无是他们直接走进来。 在那个通道最上面被封上之后，上面再建的建筑，肯定是没有考虑将来可能还要打开。 那个位置并不是在某个房间的中央之类的地方，实际上那个位置上面的一面墙，那刚好是两个房间的交界处。 卫尔特斯不觉得那是刻意设计出来的，虽然有这种可能，但应该不是。 这整个教堂的设计都是很随意的，甚至还不如卫尔特斯以前在别偏僻的地方见过的那些廉价的教堂，卫尔特斯感觉设计这个教堂的人可能都不是很懂教堂究竟应该被建成什么样子，所以刚好挡住了被封上的通道的这面墙应该也只是凑巧如此。 这不是大问题，卫尔特斯可以瞳炼金术把这面墙打开。 只要找对了位置…… 卫尔特斯刚刚往前面走了一步，突然一个人从背后拍了一下他。 “卫尔特斯？” ----------------------------- 卫尔特斯的身体震了一下。 他当然是卫尔特斯，自己对这件事没有任何的疑问。 他的样子自己太熟悉了，再怎么也不会认错的。 问他这么一句只是想让他知道，自己认识他。 启动了教会给自己的结界，然后在结界里面把开着的书上用来隐藏自己的术式解除了。 “咱们谈谈怎么样。” 自己把他肩膀上的手放下来了。 当然用的是阿斯特利加古语，他这种程度的魔法师肯定也是能用奥斯特利街古语无障碍交流的，这样也不用担心语言不同的问题了。 “先说一下，我也不喜欢教会，教会在这里做的任何事情也都和我无关。” 嘛，想要谈一下这个毕竟是这边提出来的，卫尔特斯不信任自己或者不愿意谈的可能性也是有的，总之先让他理解一下自己的立场。 “所以说，”卫尔特斯开口了，“你不会阻拦我是吗？” …… 这应该是自己第一次直接和卫尔特斯进行的交流。 卫尔特斯还是背对着自己，而且没有产生任何杀意。 可能他还没觉得自己对他造成的威胁大到了足够让他认真对待。 “你想要把这地下的东西毁掉我没有任何意见，我说了，不在乎教会在这里做了事情，而且我个人也不喜欢教会，你要是想要毁掉这下面的东西，我是没有任何意见的。” “谢谢。” “先别谢我。” 要说的现在还没完全说完。 “虽然你应该不知道，但我对你的的讨厌一点不亚于对教会的讨厌。” 卫尔特斯没说什么。 他只是缓缓转过身来，转到了面向自己的方向。 “所以，你也不是站在我这一边。” “我不是。” “那你会妨碍我吗？” 能看出来，现在卫尔特斯问这个问题是认真地在问的。 他没有选择去问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自己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才对他有敌意，而且选择问了这个对他的目的有直接影响的问题。 他是那种在乎最终结果的人，自己明白了。 “这个就看你怎么看了。” 把教会给自己准备的这个结界的魔法器拿出来。 “你需要把这个结界破坏掉才能到地下那个结界那里去吧？这是维持这个结界的魔法器，你可以把它破坏掉。” 说完，自己把魔法器扔到一边。 这次根据自己的要求，教会准备的开结界的是魔法器，术式用的是储存在里面的魔力，所以不拿在手里也可以。 “我让教会尽量做得耐用了一些，应该没有那么容易坏不过你的话逍遥破坏应该还是很容易的。” 然后，自己把等一下战斗的时候可能要用到的刻印书也拿出来。 “你以前给我造成了那么多麻烦，至少现在，让我好好打你一顿怎么样？” ----------------------------- 你在楼上刘神父的办公室等着。 大师应该已经和卫尔特斯已经接触了。 大师说他自己会去跟卫尔特斯进行接触，你们都不用管。 你当然信得过大师，你相信大师是由能力真的自己解决问题的。 正如大师说的那样，这是不是正经的任务而是狂欢，你应该把这当作是放松。 不用认真来，放松…… 你深吸一口气，眯起眼睛，放松身体…… 然后整个教堂突然开始震动了起来。 你一个趔趄没站稳，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什……” 教堂的震动还没有停止，你还不敢重新站起来了？ 地震了？ 不，尽安是没有地震带的，而且就算地震也不可能带着结界一起地震的。 打起来了？ 接着你听到一声巨响带着又一阵震动，好像是教堂哪面墙被炸开了一样。 这绝对是打起来了吧，你都感觉到魔力波动了，术式还是大师平常战斗常用的那些术式。 你趁着话广东停下来了，赶紧跑到窗户那边，打开窗户直接开着强化术式跳了下去。 从窗户跳下去安全不安全你就不管了，反正你在房子里面也是一样的不安全说不定等一会儿责怪教堂就彻底塌了，能赶紧跑还是要赶紧跑的。 落地很平稳。 从魔力波动感觉大师和卫尔特斯应该还是在教堂里面的。 谈判破裂了？ 第511章 召唤师32·发生的 就应该这样才对。 从墙面的豁口跳出去。 卫尔特斯就在墙外。 他好好地站在地面上，仿佛刚刚的攻击对他不疼不痒。 这是理所当然的。 “先说一句，我是认真地想要杀了你的。” 把手中燃尽的刻印书扔到一边，拿出新的刻印书来。 “如果你想要到地下毁掉那个研究所还是什么东西，我不会拦着你，但是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杀了你，你也稍微认真一点怎么样。” 终于，卫尔特斯身上散发出了明确的敌意。 “你会后悔的。”卫尔特斯说。 自己笑了。 “不，如果你不认真的话你会后悔。” 卫尔特斯把手抬起来了。 能看见他的袖口里面的光亮。 他身上的术式启动了。 准备用召唤师的能力了吗。 那也差不多了。 “kapitel. vier.” ----------------------------- 晚了一步。 教堂那边已经被结界覆盖了。 这个结界不是大师的结界。 现在在那里面的是别的什么人吗？ “这个是教会的结界。”四九说，“血凌说这个结界的术式是教会用的术式。” 教会的术式…… 教会的人在那里没有任何问题，如果教会的人能自己解决这个问题那当然好。 不过现在这样还不能放松。 “那个结界的范围内，原本除了那个卫尔特斯还有什么人吗？”李泽宁问四九。 “血凌说里面大概都是你认识的人。” 那坏了。 这正是李泽宁害怕的情况。 ----------------------------- 为什么自己要跟过来…… 穆容从随身带的提包里面掏出一根四五公分长的细树枝一样的东西叼在嘴里。 不能说是像树枝一样吧，实际上那就是树枝，不过是处理过以后能当药的东西就是了。 虽然还只是半成品，不过缓解紧张，提高精力集中程度是绝对够了的。 随着嘴里面苦味逐渐弥散开，穆容也开始好好思考现在的情况了。 看样子卫尔特斯现在是被罩在结界里面了。 九爷说类似过这样的事件，但是那个事件的时间应该没有这么早才对。 不过他也说过，有很多时候事件的发展会因为不明原因产生一些变化，时间提前也是那些变化的一种。 九爷……现在应该是大师了，他肯定是对此早有准备了，穆容相信他能解决问题。 而且，要说的话，卫尔特斯来尽安的这件事本身应该是和穆容跟四九没有任何关系的，这件事按理说应该是不会对她们有任何影响的。 如果血凌不掺和进去的话…… 穆容都没注意到，她咬牙不自觉就加大力度了，等她发现的时候她的嘴里咬着的那一段木棍已经被彻底咬碎了。 好好吸了一下嘴里残余的药味，然后把木屑都吐出来了。 话说，四九和李泽宁现在还有什么要谈的，在那里说了这么长时间？ ----------------------------- 林淑涵搅拌了一下杯中的咖啡，让加进去的方糖能好好溶解。 咖啡馆里面没有人的时候，林淑涵时不时也是会给自己泡咖啡的。 这样的时候其实那个还是很多的。 如果只是靠这里的收入的话，肯定这家咖啡馆是经营不下来的。 当初之所以选择开咖啡馆，只是林淑涵自己的兴趣。 她其实对咖啡本身也没那么喜欢，但是她喜欢咖啡馆。 她喜欢咖啡馆的氛围，习惯老式的咖啡馆的装潢风格，喜欢咖啡散发出的香味。 当初还是魔法师的时候，林淑涵就想过，如果可以的话，将来想开咖啡馆。 不光是想想而已，林淑涵那时候也和很多人说过这件事来着。 所以，在林淑涵决定不再做魔法师了以后，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开一家咖啡馆。 林淑涵对这里很满意。 可以说几乎一切都是当初林淑涵想要的样子，就连没什么客人这点也是和当初林淑涵想的一样的。 没有客人也没关系，这样林淑涵也不会忙不过来，也能有更多的空闲时间。 “喵。” 卡尔又在脚边用嘴蹭着自己了。 林淑涵笑了一下，弯下腰，摸了摸它的头。 卡尔没有和平常那样蹭它的手，而是扭过身子跳上了一旁的凳子，然后又跳上了柜台。 它走到签筒旁边，用爪子拨着签筒，又叫了一声。 卡尔知道了什么了。 它有什么事想要林淑涵知道的，这个林淑涵理解了。 今天可能是会发生什么。 ----------------------------- 真就打起来了啊。 你赶紧又往后退了退。 刚刚的震动确实就是教会的墙开了，你楼下的大师也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直接把卫尔特斯打得撞开墙飞出来了。 卫尔特斯的认知障碍没有立刻解除，所以你一开都之后看着大师攻击的方向才能勉强找到卫尔特斯在哪。 后面就是真的神仙打架，看得你你都想赶紧跑了。 卫尔特斯的召唤魔兽的能力你是见过的，但是你从来没有这么清楚地看过召唤的过程。 你看卫尔特斯朝着天空伸出手。 在空中立刻展开了一个几乎比教会的占地面积还要大的，平行与地面的魔法阵。 魔法阵的构造过于复杂，你是分析不出这个魔法阵的原理的。 你最多能看出来和大师用来抓人用的刻印书展开的术式有一些相似之处，别的就看不懂了，肯定又是什么你没学到的复杂的东西。 然后，你就看一只形象无比让令人掉san 的魔兽从魔法阵里面落下来了。 你在看见又东西从那个魔法阵里面出来以后立马就往后退了。 实际上除了大师以外的人在那时候都往后退了。 你们本来应该都是要战斗的人来着，但是真的到了要战斗的时候，你们反而跑得比谁都快。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吧，正因为你们有相应的战斗经验，所以你们才知道那之魔兽有多可怕，才能在这种情况下做出正确的判断。 没错，你们做出的是正确的判断，打不过就是打不过，识时务者为俊杰，该跑就跑，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唯独大师不一样。 大师看见魔兽以后反而还兴奋了。 你就感觉到大师又把书开了，然后看见大师抡着那把火焰剑就上去了。 第512章 召唤师33·战斗 你就在旁边看看。 你也就只能在旁边看看。 不敢上去，来不了来不了，不敢上去打的。 不过好在，也不知道是大师跟卫尔特斯达成了什么协议还是怎么样，卫尔特斯根本没有要和你们，战斗的意思，似乎他没有把大师以外的人看作是自己的敌人。 你对此感到非常欣慰。 在卫尔特斯的那个术式运行的过程中，他的认知障碍就已经解除了，但是你的注意力并不会因此转移到卫尔特斯的身上。 因为那个魔兽实在太抢眼了。 你对以前遇到过的那些魔兽还是有印象的，魔兽的外形基本上没有什么规律，那些东西要是能在你们的世界当中能找达到哪怕只是类似的生物都是很困难的。 但是卫尔特斯这回招出来的这个魔兽的外形，你居然还真的能找到类似的生物。 这个形象有点像人。 稍微，有点像人，但是又不完全像，只是一个有一点点类似人类的怪物。 这才是可怕的地方。 有和人类类似是头、躯干四肢，能双足行走。 但是比例很奇怪。 头异常的大，你以前在一些书上看过人发育中的胎儿，大概就是这样的比例，可能还要更夸张一点。重心实在太靠上了，看起来明明是绝对无法保持平衡的，但是它却稳稳当当地站立在那里。 四肢健全，可两只手臂几乎只有双腿长度的四分之一，而且骨瘦如柴，像是因为发育不良萎缩了一样。 你以为它会发出什么声音，比方说小孩子的啼哭，或者什么不自然的吼叫声之类的，但是没有，什么声音都没有。 你能在那个胎儿一样的魔兽的头上看到类似人类的脸，类似人类的五官，你能看见它的嘴张着，但是你听不到它发出任何声音。 诡异。 这是你最直观的感受。 看似熟悉，但又异于你所了解的一切，产生恐惧应该是正常情况下人类会有的本能反应。 反正你在看见那个东西以后是被吓到了，还吓得不轻。 你满脑子都是万一那个东西朝你这边过来了你该怎么跑。 不过大师倒是不怎么怕的样子。 就和你先前感觉到的一样，大师很兴奋。 大师以前战斗的时候从来都是精神紧张起来的。 现在的大师依然很紧张，他的精神还是紧绷的，但是你能明显感觉到他的心情不一样。 他正在享受战斗，他在战斗中找到了乐趣。 这样的大师你没见过。 你记忆中的大师不会在战斗中像这样笑出来，不会这样一边笑着一边还能紧绷着精神。 至少，他应该不会在用书上的术式的时候表现出这些。 使用书上的术式的时候，他是会感觉到痛苦的。 身体的痛苦，还有精神上的痛苦。 在这种条件下，能让大师笑的出来的。 不是快乐。 大概是轻松。 放下身上的担子了，减少了顾忌。 从心理上觉得轻松了，所以能暂时无视掉那些影响他的那些负面的东西。 你是这么想的。 ----------------------------- 术式已经齐了，杀掉那个魔兽绰绰有余。 书柜自己带来的疼痛丝毫没有消除。 刺进身体里的钢刀没有减少，刺进去的深度没有变浅。 创口火辣辣的灼烧感没有减弱，手中燃烧的剑的热量也能明确感觉到。 痛苦没有消除，当然也无视不掉。 但是现在，那些都不是那么重要了。 这可能是自己最后一次用书上的术式了。 不管这次的结果如何，以后自己都不会再用书上的术式了。 以后再也没有机会了。 所以最后自己果然想要在战斗的时候尽情闹大一点。 卫尔特斯在用术式操纵着那只魔兽。 只要处理掉卫尔特斯就能直接解决掉所有问题。 不过处理掉卫尔特斯之后他招出来的魔兽就不好处理了。 而且那样就太没意思了。 向前助跑两步，然后直接跃到空中。 手中的剑举高，把注入的魔力的量一下子提高到原来的四倍左右。 书立刻开始疯狂地吸收起周围空气中的魔力，体感温度一下子变得刺骨了。 手中的火焰的体积也因为魔力的量的提高而一下子增大了，体积的大小并没有提高到四倍那么大，这个是受术式本身的影响的，术式把剑的大小压制住了，但是挥剑的时候能释放出来的火焰的量还是会随着魔力的量改变的。 在空中向下奋力挥剑。 在控制无法助力，在这种情况下就要用好惯性和腰腹的力量…… 在空中向下劈下来。 一剑下去，放出来的火焰完全把整个魔兽给包裹住了。 魔兽没有发出任何叫声，但是能看见魔兽的身体在火焰当中燃烧，并像蜡一样渐渐融化了，而且空气中的魔力的量也逐渐升上去了。 攻击生效了。 这只魔兽很弱，相比以前遇到过的那些，真的弱太多了。 卫尔特斯还没有认真起来。 “你身上的术式……” 卫尔特斯终于发现了。 “你知道的吧。” 如果这个能让他改变一下态度，那事情也能变得有意思一些了。 “我对你和你身上的东西也没有兴趣。” 卫尔特斯又把手抬起来了。 “但是，看样子你真的能给我造成不小的麻烦。”卫尔特斯说，“如果你真的要给我找麻烦的话，那我也不会放水的。” 空中又一次展开了魔法阵。 这一次的魔法阵的大小终于是和以前那些轮回当中自己见过的差不多大小了。 “好。” 这才是自己想要的。 “泽宇！把我的剑拿过来！” 自己冲着泽宇的那个方向大喊。 自己要的剑，立刻伴随着一声音爆飞了过来，直插进地面里。 泽宇投掷过来的那把剑是当初娅布给自己提供的最早的帮助。 这个世界本不应该存在的武器。 因果律武器，娅布是这样说的。 违反了这个世界的客观规律，直接切开空间，甚至切开结界的剑。 这是自己对卫尔特斯这个敌人的尊重。 最后一场战斗了。 “一直以来真的多亏了你的各种照顾了，卫尔特斯。” 最后一战绝对不会让你死得痛快的。 第513章 召唤师34·剑 他手里的那把剑…… 卫尔特斯能看见那把剑泛着微微的蓝光，仅此而已。 看不清剑的形状。 在卫尔特斯的严重，那把剑的形状仿佛是在变化着的。能看到剑的存在，知道确确实实有一把剑在那里，但是却无法看清那把剑的样子。 这应该给不是认知障碍，绝大部分认知障碍对卫尔特斯都是无效的，而且认知障碍正常应该是让人无法注意到才对。 这样的情况与其说是难以认知到不如说是无法认知。 卫尔特斯没见过这样的东西，他也无法完全理解究竟是怎样一回事。 可能那把剑的存在本身就是无法认知的。 那把剑可能本来就是不应该在这个世界存在的东西。 甚至，可能是本来应该无法存在的东西。 卫尔特斯能从别的世界招出来的那些魔兽虽说应该也一样是，正常情况下无法存在的东西，但是怎么说也肯定是能够被允许存在。 但是这样的不被允许的存在，本就是不应该出现的。 卫尔特斯不认为这是他依靠自己的力量在这个世界维持住的存在，哪怕是用诅咒之书也应该做不到这样的事情才对。 他应该是从什么别的更强的存在那里得到了帮助。 ……或许卫尔特斯应该听他的话的。 卫尔特斯不记得他是什么人，他口中的那些什么过节什么的，正如他本人说的那样，卫尔特斯完全不记得。 不过现在有一件事卫尔特斯是已经知道了的。 他不是能够无视掉的对象，他的威胁比过去卫尔特斯见过的任何敌人都要大。 卫尔特斯不能在他身上耽误时间，如果这样下去可能会发展成一场持久的苦战。 现在应该把破坏掉结界放在第一位，优先去解决地下的那个设施，然后再上来继续和他的战斗才是上策。 ----------------------------- 刚刚泽宁扔给大师的那把剑…… 你应该是除了大师之外唯一看得清形状的人。 最早是在辖山的时候，你们跟那个自律魔法器战斗的时候，大师也用过这把剑。 白色的剑身是直的，隐隐约约散发着一丝蓝光，剑刃的形状左右对称但不规则，你能联想到的是那种跃动的火焰的形状，与那个是最相近的。 这样形状的剑刃砍在人身上的话能不能造成更大的伤害这个你不知道，不过你知道这把剑正确的用法不是拿来砍人的，所以这个也用不着担心。 你能看清那把剑的原因，和你跟萨尔的关系有关。 大师的剑是从娅布那里得到的。 具体怎样得到你就不知道了，毕竟那是在你成为魔法师之前的事情了。 按照大师的说法，那是只有一次在他快要失败，已经把娅布叫出来的时候，娅布没有直接给他回溯，而是给了他这样一把剑。 所谓的全知全能的神大概就是这样吧，什么都知道，也知道怎么样才能解除大师的困境。 你不了解娅布，你也不知道她对大师到底是怎样的态度，从你听到的那些事情来看，好像娅布是想要帮着大师完成最终的目的的。 大师对娅布的那个排斥的态度你是不懂的，可能还有什么事情你不知道的。 话说你差不多应该躲开了。 卫尔特斯的攻击的趋势好像有点往这边靠了。 之前你是因为震动的原因从教堂里面跳出来了，跳出来的窗口和大师打碎的墙正好是相对的两面，你跳下来的是大门的那一面，而大师打碎的应该算是背面。 你之后为了能看清楚战况，又走到教堂的侧面来了，现在还靠着墙观察大师那边的情况。 你们现在不需要做什么的，大师没有让你们帮忙的话，你们也用不着上去帮忙。 大师不需要你们上去战斗，至少现在是不需要的你们去战斗的。 当然你们可以上，大师跟你们说的是这个阶段你们愿意也可以上去帮忙，反正你是不愿意，你看别人也根本就没有要上的意思，估计他们的打算也是和你一样的。 如果大师需要是那么帮助的话，那你们当然是会上去帮忙的，刚刚泽宁给大师把剑扔过去就是这样的情况。 大师现在的状况似乎根本不需要你们的帮忙，你看大师甚至把书上的术式都收了，直接用那把剑挥出来的剑气就把卫尔特斯在空中展开的魔法阵给切开了。 你这个距离当然是看不见卫尔特斯表情的，你估计应该是会相当吃惊的。 卫尔特斯应该是无法理解的，这对卫尔特斯而言是绝对无法预料到的情况。 那卫尔特斯在这样的状况下要怎么做就比较值得期待…… ……嗯？ 卫尔特斯怎么面朝着你这边…… 你发觉事情有些不对，往后退了两步，然后开始往远离教堂的那一侧挪。 果然，你还没挪出几步，卫尔特斯就立刻移动到教堂跟前了。 你眼里的卫尔特斯几乎是瞬移过来的，你根本没看见他移动的过程。 ……或许就是瞬移的。 卫尔特斯好像确实是能瞬移的来着。 不管他是怎么移动过来的，总之他靠近了肯定没什么好事。 你赶紧往一边跑。 战况变化了的话当然也要赶紧随着情况改变你多的位置，这个大师很早就教给你了。 如果不是有什么特殊原因，永远要把自己放在最安全的位置，这个在大师还想着不要你做魔法师的时候教给你的。 现在这些知识还能用上你也是没想到的。 当然卫尔特斯的目标不会是你，他的目标是教堂，更准确地说，是教堂里面的那个魔法器。 你能感知到，大师把那个结界的魔法器扔到教堂里面了。 维持着结界的魔力波动现在还是在教堂里面的，既然你能感知得到，那卫尔特斯当然也能感知到。 你估计卫尔特斯就是冲着那个去的。 一切都和当初大师制定的计划一样。 你赶紧离开了教堂所在的那一片区域。 不能阻拦，也没有阻拦的必要。 让他就这样破坏掉这个结界，然后你们就可以进入作战的第二阶段了。 第514章 召唤师35·情绪 卫尔特斯听取自己的意见了。 他准备去破坏那个魔法器了。 有点早了。 不，也不算是早了，就是这个时机不太合适。 现在结界解除了的话这个情形实在没什么危机感。 自己想要的是那种结界解除以后情况好像是在结界当中经过了无比惨烈的战斗，最后迫不得已，或者无力阻拦导致的结界被解除。 至少要让他多招几只魔兽出来，让战况看起来更加激烈一些。 把剑刃横过来，向着教堂的方向劈过去。 挥出的剑气毫无阻力地穿过了教堂。 卫尔特斯躲开了。 他居然能感知到并且提前做出反应，这才是最让自己吃惊的。 这个剑气应该不算魔法才对，自己在用这把剑的时候也是感知不到魔力波动的。 是直觉吗？ 还是说是通过直接感知人身上的魔力波动来预测的动作？ 感觉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虽然听起来依然很离谱。 虽说卫尔特斯躲开了，但是教堂因为是完全被横着切开了，再加上之前还被自己砸开了一面墙的原因，那栋旧房子终究是支撑不了自身的重量倒塌了。 倒下的教堂的废墟把卫尔特斯压在了下面。 卫尔特斯没事，倒下的房屋还不至于对他造成威胁。 把剑再举起来，想要再攻击的时候，教堂下面突然又传出来了魔力波动。 是卫尔特斯的召唤术没错，但是术式的规模可不是以前那些能比的。 甚至超过了过去自己印象当中过去轮回里面见到过的最大的召唤的魔法阵。 他这已经不是认真起来了，自己能感觉出，他的魔力波动失去了先前的稳重。 卫尔特斯被激怒了。 他是狂信徒。 自己想起来了，那个人对宗教的执念比任何自己知道的人都要强。 在教堂的墙壁上开个洞这种程度他或许还能勉强接受，但像是这样摧毁教堂就实在超出他的底线了。 有点失算了，不过，还在掌控之中。 ----------------------------- 教堂…… 卫尔特斯看向四周，想要亲眼看到周围是怎样的情形。 但是他做不到。 这里没有光亮。 教堂倒塌之后，卫尔特斯身上的术式保护了他。 当然，教堂他保护不了，他甚至没有能力操纵那些自动术式去保护教堂。 卫尔特斯还活着。 但是当他注意到的时候，教堂已经不在了。 “只要你向主祈祷，向主忏悔，主就会原谅你的过错，主会拯救你的。” 卫尔特斯的教父是这样告诉他的。 他说的没错。 主曾经拯救了他。 但是主拯救的人只有他。 那时也是在教堂，那时候卫尔特斯还只是个孩子。 很不幸，他的父母带他去的那座教堂和教会的魔法的研究有关系。 他后来才知道，当时教会的在教堂下面的研究所的实验失败了，那座教堂和教堂里的人不幸成为了教会实验失败的牺牲品。 在最后一刻，卫尔特斯做的事情很简单。 卫尔特斯向主祈祷了。 最后，在那个事件当中活下来的只有一个人。 只有卫尔特斯一个人在那个事件之后活了下来。 去教会做礼拜的人也好，教堂里的神父和修女也好，在地下造成了那场事故的人也好，没有一个人活下来，除了卫尔特斯。 所以，卫尔特斯知道神是存在的。 那时候卫尔特斯不是靠运气活着巧合这样的东西活下来的，卫尔特斯当时确实是被保护了的。 虽然记忆并不是那么清晰，但他的记忆中有那样的画面。 在昏黑的环境中，有一个人在他的身边说着什么，看体型像是女人的样子。 教堂已经倒塌了，砖石瓦砾却没有砸在他身上，大火熊熊燃烧，却没有丝毫热量靠近他的身边。 卫尔特斯很确信，是神回应了他的祈祷，让他活了下来。 但是他那时并没有祈祷让其他人也活下来，所以事件的幸存者就只有他一个人。 他那之后不知多少次对此赶到自责，也不知多少次忏悔过这件事，但是那个事件对卫尔特斯造成的最大的影响，果然还是让卫尔特斯加入教会的并且学习魔法这个结果。 在那时候之后，卫尔特斯就已经除了教会一无所有了。 卫尔特斯不忠于教会，卫尔特斯是为了主加入教会的。 但是教会辜负了卫尔特斯。 卫尔特斯缓缓呼出一口浊热的空气。 刚刚想暗些事情的时候不自觉地就屏住呼吸了，也可能和这里的环境比较压抑有关吧。 卫尔特斯重新把空气吸进了肺里，稍稍缓解了一下体内的燥热。 燥热并不是缺氧，主要是因为心理上的原因。 世界给了卫尔特斯希望，但是这个世界上的人告诉卫尔特斯他不应该对这样的事情抱有希望，告诉他别人不在意他的想法，告诉他他所希望的事情不值得。 卫尔特斯不曾讨厌过这个世界，但是他讨厌这个世界上的人。 想起了太多不愉快的事情了。 对啊，卫尔特斯并不喜欢这个世界的人的。 卫尔特斯是不需要在意那些人的。 卫尔特斯半跪下来，运行身上的术式，把魔法阵在地面上展开。 负面情绪远比正面情绪增值的速度要快得多。 感觉吸进胸间的空气很快就变得燥热，仿佛身体的产热速度一下子变快了好几倍。 没有什么管那些有没有矛盾之类的事情的必要了，卫尔特斯不想管了。 总之解决掉他，问题就都解决了。 整片教堂废墟的下的地面都覆盖了魔法阵。 这个规模的魔法阵能招出来怎样的魔兽，卫尔特斯心里有数。 那样的魔兽卫尔特斯是没有能力完全控制的，最多只能尽力影响它们，引导它们像自己想要的那样行动。 那也没关系。 只要能赶紧把事情都解决掉就没有任何问题了。 ----------------------------- 卫尔特斯还是太年轻了。 心理上的年轻。 应该还是因为经历不足，情绪太不稳定了。 现在他也是没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这是他失败的地方。 因为这个失败，之后他会付出相应的代价的。 第515章 召唤师36·阶段 幸亏你反应快。 你的判断是正确的，你就知道卫尔特斯靠近到地方没好事。 不过这个符合你的判断也符合得太过分了，像是一刀砍倒了教堂，或者从地下钻出一只几层楼高的魔兽这样的事情你想都不会想。 这和你想的不太一样啊，卫尔特斯第一个要做的事情难道不应该是处理到那个维持结界的魔法器吗？ 你后退的脚步逐渐加快了。 卫尔特斯新招出来的这只魔兽很危险，你看一眼就知道。 这只魔兽的是一条长蛇状的，全身上下长满了灰白色有倒刺的鳞片的魔兽，单看大小的话，比以前吴玮勋促成的那个联合会的事件最后，你见过的卫尔特斯招出来的那两只魔兽还要大不少。 卫尔特斯就站在那条大蛇的头顶上。 你感觉到一股热浪扑面而来，不由地抬起手挡了一下。 你立刻就发现这不是风，这是魔力，高浓度的魔力从那只魔兽的身上溢了出来，你隔了老远甚至都觉得有些反胃了。 这不是人类能战胜的敌人，至少一般的魔法师是绝对没可能打赢这样的敌人的。 当然也不是一般的魔法师能够操纵的魔兽。 你姑且算是有一点试图控制魔兽的经验，虽然你想要控制的只是一只超大个的史莱姆，但那怎么说也是一个有知性的魔兽。 那时候你的样子挺惨的来着。 让史莱姆抓着在天上飞，还差点让史莱姆吃了来着。 确实，严格意义上那个史莱姆并不是你招出来的，你只是启动了不知道什么人在某大楼不知道什么楼层留下的魔法阵，你大概率也根本没有和那只史莱姆建立任何主仆关系。 不过，你怎么说也是尝试了。 最终的结果就是你失败了。 你知道你做不来，那时候的你根本连相应的知识都没有，不过就算现在你有了一定的相关只是，你也只是更加明确地知道了这件事你做不来。 事实如此，你尊重事实。 操纵魔兽不仅仅需要知识，需要相应的术式，还需要实力。 当然干什么都需要实力，但是操纵魔兽对魔力的需求要更直接一些。对于那些有一定知性的魔兽，相较于直接用术式控制，通过一些方式让魔兽认可并接受自己是强于它的存在，让魔兽听从自己的命令要更容易一些。 卫尔特斯招出来的那些魔兽显然是比他本人要强的。他应该是采用了一些术式影响了那些魔兽的判断，让它们认为卫尔特斯比自己更强。这种投机取巧的方式你也在书上看到过，很有用但是也不能随便用，因为如果实力差距实在太大，魔兽也是有可能发现的。 那样的话结果自然会非常惨，恐怕比你那时候还要惨。 卫尔特斯敢去招这样的魔兽，他相比对自己的势力相当自信，毕竟他也不像是那种没有判断力的人。 魔兽顶开了教堂的废墟，完整地从魔法阵中钻出来，然后悬浮在了那片废墟的上方。没错，悬浮着，就方法它不受重力一样。 看清了全身，果然最接近的还是蛇，只不过看上去粗，短了许多，长度和直径的比例大概是三个矿泉水瓶的高度和直径的比例那样的感觉。 话说魔法器呢？ 现在因为那条大蛇的魔力波动，你不太能感知到维持结界的魔法器在什么位置了，不过既然结界还好好的在这里，那魔法器应该还好好的在运转。 卫尔特斯已经不再把魔法器作为目标了吗？ 这是计划之外的情况了。 你拿起对话刻印书，刚刚想要和其他人取得联系，却先听到里面传来了大师的声音： “一切都还没有超出预估的范畴。” 大师说。 “行动按照原本的计划不变。” ----------------------------- 跟他们说明了这个就够了。 不过卫尔特斯这边还稍微有点不够，还需要再逼得更紧一些，为了更好的效果。 天上的卫尔特斯和那只魔兽已经完全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了。 这个发展没有任何问题。 这样下去，可以让尹雪准备一下第二方案了。 ----------------------------- 是那个吗？ 傅逸看见教堂的那个结界了。 陆坤说的那件事果然还是非常在意的。 那之后傅逸换了一个临时的据点，把住的地方换到了更加靠近教堂的地方。 当然这样的位置也是更危险的，不过只要注意一下应该还是不会有特别大的问题的。 结果，果真没让傅逸失望，今天这边就真的出事了。 在这个结界展开之前，傅逸没感觉到太多东西。 当然，那些人过来到这里，在这里开了认知障碍这些他是感知到了的，但是那之后的事情就有些让傅逸赶到有点迷惑了。 陆坤似乎开了一个小型的结界，然后不久之后就把那个结界解除了。 结界解除时陆坤的魔力波动已经消失了，傅逸什么都感知不到。 有可能是开了认知障碍之类的，不过开一般的认知障碍应该是用不着如此大动干戈的。 傅逸推测陆坤开的认知障碍可能是诅咒之书上面的术式，所以在用术式之前先进了结界，在结界里面才把术式打开。 必须要依靠那个诅咒之书上面的术式才能确保隐藏好自己，这已经足够见出他们要面对的敌人是怎样的敌人了。 傅逸在意识到这件事之后很快就决定离这个地方远一些了，越远越好。 现在白瑄是已经转移到了更远的地方了，不过傅逸还在据点附近。 傅逸想要好好看看陆坤口中的那些事情究竟都是怎样一回事。 陆坤说的到时候自己肯定会知道这个傅逸没有看出来，明明现在傅逸是因为把住的地方搬到了这附近才知道的。 陆坤说的什么有意思的任务这个傅逸也没有看出来，现在傅逸感觉到的这个气氛明明是非常紧张严肃的任务，单从这个教会常用的结界傅逸就觉得这个不简单了。 傅逸思考了一阵子，最终还是拿起了电话。 虽然傅逸没有接那个任务，但这件事或许还是应该跟杜林说一下。 第516章 召唤师37·魔兽 “six.” 这种程度的气刃并不能切开这条蛇身上的鳞片，自己本来也没指望用这样的术式能给这条蛇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这个攻击是冲着卫尔特斯本人去的，不过攻击也还是被魔兽挡住了的。 卫尔特斯没有完全控制住这只魔兽。 这个是能感觉出来的。 他的力不从心自己能感觉得到。 魔兽不是在听他的话，而是在听他的建议，然后按照它自身的欧安段行动。 这样的情况下，魔兽应该不是一定要保护他的。 只要不激怒魔兽，不让魔兽把自己视为敌人就可以了。 要做的事情很简单，只要尽量少去攻击那只魔兽就行了。 一直只把为卫尔特斯作为攻击目标就行了。 说起来容易。 卫尔特斯一直都在试图用控制那只魔兽给自己挡攻击。 但是并不是特别成功。 因为那只魔兽并不是完全他的话的，所以有些时候魔兽的反应会稍微慢一些，那样的情况下塔基必须要自己来想办法挡住或者躲开攻击。 而且一直在让那只魔兽抵挡攻击，他应该会很快失去那只魔兽的信任才对。 事情有点不太对劲。 卫尔特斯的行动有点不符合逻辑，他为什么一直都没有让魔兽攻过来？ 他应当不是对什么事情有所顾忌才这样的，就算是有什么估计他也不应该一直只是防守而完全不攻击。 他在准备什么，或者在等什么。 那只魔兽一直在向外释放着浓度高到几乎令人作呕的魔力。 有这样的魔力的量的话，就算是自己也不敢随便用过于离谱的术式直接把它杀死，万一引发魔力爆发就麻烦了。 ……等一下，浓度高到令人作呕的魔力？ 不太对劲。 刚刚放出来的气刃如果真的是在特别高的魔力浓度当中放出来的话，那不应该只有那样的威力。 实际上魔力浓度并没有感觉上那么高？ 自己立刻和那只魔兽拉开了距离。 用某种方式误导…… 这个不像是心理上的，更像是生理上的错误感知。 毒？ 现在发现应该还不迟。 自己把对话刻印书拿出来。 “都离这只魔兽远一点，他可能在向外释放毒素。” 这样的情况就不应该再这样拖下去了，必须速战速决。 “???” 自己应该也被影响了，要赶紧解除影响才行。 “?????????” 术式启动之后，身边那种燥热，感觉到的过高的魔力浓度一下子消失了。 现在反而变冷了。 果然，之前感知到的过高的魔力浓度都是假象。 把手中的剑重新握紧。 按照之前看到的情况，这只魔兽的移动速度似乎并不是那么快。 只要范围足够大，它就应该是躲不过去的。 “?????” 从地面上跳起来，跃到空中，跳到了比那条蛇还要更高的高度。对着那条蛇，直接一剑劈下去。 那只魔兽在剑气挥过去的时候并没有躲开。 卫尔特斯可能是让那只魔兽躲开了，但是魔兽没有，或者是没有及时听他的指示。 卫尔特斯躲开了，但是那只白蛇没有。 那条蛇在剑气下被切成了两段，切口没有如预想中那样喷出血来，而是流出了透明的胶状的粘液。 魔力爆发当然也是没有的，这条蛇的体内根本没有那么高浓度的魔力。 虽然不是特别确定卫尔特斯本来是怎么打算的，总之现在他的计划已经彻底失败了。 被堪称两截的蛇的尸体落到地面上，落地声听上去很重。 在落地之前，卫尔特斯就已经从蛇的身上跳下来了。 他落到了教堂的废墟上。 这对他并不是什么大的挫折。 他不是会因为这点失败就放弃的人，以他的执着的性格，等一下他应该就会招出别的更强的，更离谱的魔兽，或者是他自己能更好地控制，但是数量更多的魔兽来了。 自己没有落到地面上，而是落到了老刘用来保留保存他那些魔法器的仓库上面。 他现在也应该明白了，自己手里的剑有能力把他招出来的那些魔兽全都直接劈开，这和那些魔兽所具有的防御力没有关系。 在了解了这个的前提下，他应该也是会将这个考虑进去以后重新决定战术的。 卫尔特斯看着魔兽的尸体，似乎并没有表现出意外，或者是失算之类的情绪。 实际上，卫尔特斯的表现就好像这些都在他的计划当中。 卫尔特斯把他身上的外衣脱下来，仍在一边。 他再次抬起右手，刻印回路的光透过他里面穿着的衬衣看得十分清楚。 这一次，他的上方出现了三个魔法阵。 ----------------------------- 杜林收到傅逸的联系的时候，他刚刚跟吴玮勋关于之后在尽安的调查任务的事情通完电话。 本来杜林觉得既然傅逸都说了不准备参与这次的任务了，那应该短时间内就不会收到傅逸的联系了，至少应该是不会就教会的事情联系了。 然而—— “开发区的教堂现在被结界覆盖上了，而且是教会的结界。” 傅逸突然联系过来，说了这样的话。 “开发区的教会？” 那不就是准备调查的…… 等一下，结合先前吴玮勋的说的话，难不成……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杜林问。 “结界展开的时候我就在附近，现在这个结界已经维持了十几分钟了吧。” “从展开的时候就在的话，你那之后感知到那边有什么人了吗？” 这个才是最重要的。 “好像有几个魔法师到那里了，然后在那里开了认知障碍，又过了一段时间才开了结界的。” 听起来像是有人伏击在那里的样子，有很多人伏击在那里，然后伏击的人到了，就在这里展开结界在结界里面开打了这样的。 “你感知到在结界展开之前还有什么人到那里去了吗？” “我是没感知到的。” 没有感知到，但是并不排除有的可能性，如果是擅长认知障碍的魔法师的人还是有可能进到那里面的。 “你确定那个结界是教会的结界吗？” “我以前和教会的人合作过，我记得这个术式。” ……杜林似乎应该先赶紧再给吴玮勋打个电话。 第517章 召唤师38·因果 三个魔法阵的大小比之前要小不少，从里面出来的魔兽的大小自然也是要小不少的。 但是三只这样的数量实在是有点麻烦。 卫尔特斯冷静下来了？ 自己不这么觉得。 现在的卫尔特斯，并不冷静，他的魔力波动已经完全暴露了，现在这样只是吸取了教训而已。 在他现在这种情绪依然没有调整过来的状态下，还能根据情况调整战术，做出正确的决断。 他的战斗经验非常丰富，自己早就知道了，这并不能让自己赶到意外。 现在这样已经差不多了 不过为了稳妥还要再更多逼一下，让卫尔特斯的压力更大。 把解毒的术式解除了。 “?????” 体能强化还在，这种程度的强化应该是够的，不过感官还是有强化的必要的，感官和直觉，在战斗的时候这些的重要性一点都不比体能的重要性低。 特别是在这种同时面对多个敌人的情形下，没注意到靠近自己的敌人可是会要命的。 稍微把紧绷的手腕放松了一点，一直握持着剑的剑锋的朝向变得向下了一些。 自己是魔法师，不是剑士。 在用剑战斗方面，只有一点有限的，过去自己总结出来的经验。 经验是不够的，再加上没有系统学习过，自己对自己用剑的水平其实没多大的自信。 不过—— 轻轻把剑向上一抬，一道寒光掠至自己的头顶，刀光在空气中化作利刃，将逼近自己的魔兽瞬间切成两半。 自己从来没有觉得手里的剑这么轻，仿佛没有任何重量一样，挥动的时候也觉不出有什么阻力。 这应该只是心理作用，自己从来没从娅布那里听说这把剑的质量也是不固定的。 手里的剑随着手腕的转动在空中旋了一圈，把新靠近的魔兽也切开了。 这一次的结果并不重要，这一次自己只是单纯想要开心。 自己也没想要这次去的什么成果。 一切都可以放轻松，用不着紧张。 看着远处的卫尔特斯身边展开的几个新的魔法阵。 事情开始渐渐变得有意思了。 “尹雪，准备好，等一下卫尔特斯的那些魔兽开始攻击你们了，你就立刻把结界拆开。” ----------------------------- 事物的发展和人的看法没有直接联系。 世界有自己的运行规律，一切都在按着那套规则运转，人只是想想而不采取任何行动的话，是不会对事物的发展产生任何影响的。 在大部分的世界都是这样的。 但是也有些世界不一样。 特别是在一些有神存在的世界，世界的因果有可能被设置为事物的发展与人的想法有关。 比方说有那种想要加强他人对自己的信仰的家伙，他们一般会让那些对自己祈祷的，信仰心强的人的愿望更容易实现。 那终究是少数。 而这个世界的情况，就是少数中的极少数了。 “我第一次来这个世界的时候就觉得这个世界的因果很奇怪。” 这不是萨尔第一次说这样的话了。 甚至单单是在他的面前，萨尔也已经说过好几次了。 原本这个世界应该是有神的，那个神将这个世界的因果改写成了现在的样子。 这个世界的发展不仅是会随着人的想法改变，而且随着人的想法改变的方式也很奇怪。 “你不打算去告诉那个人吗？” “我那时候告诉过你吗？”萨尔都没有看他，目光依然看向窗外，仿佛他的眼睛能够透过结界，直接看到他的另一个契约者现在的情况一样。 “不能直接透露的理由是什么？” “那也是不能透露的事情之一。” 他没有更深入地追问下去。 萨尔知道，他其实已经理解了，问这样的问题只是想确认他的想法是否正确。 “为什么你们在给世界造成影响的前提下还要尽力去减小你们造成的影响？” 果然，他是懂的。 “因为以前有人吃过教训，仅此而已。” 可怕的是可能性。 任何影响会产生的结果都是难以预测的，“反正不至于影响到自己”这样的想法只是一厢情愿的想法，实际上会怎么样谁都说不准。 “你经历过吗？” “我没有。”萨尔说，“但是我继承了这样的记忆。” 萨尔的记忆有一部分是继承于她的母亲和娅布的。 那些记忆当中是有当初她们的族人一首创造出威胁自己的种族的过程的。 那些继承下来的经验教训让萨尔明白什么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你不会怀疑那些记忆吗？” “和转述的事情不一样，记忆都是真实的东西，没什么值得怀疑的。” 或许是这样的吧，如果萨尔继承的是他人亲眼所见的记忆的话。 “那让这个世界的人自己想明白就没问题吗？” “根据现在我掌握的知识，应该是不会有有影响的。” 根据他的知识，而没有一口咬定。 “你是在被我招来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在这个世界要不抱希望才最容易达成目的了吗？” “当然。”萨尔说，“之后在你不断尝试却怎样也无法重现有灵魂的人造人的时候，我也一直知道你失败的原因，而且什么都没说，这个你应该早就知道了吧。” 没错，他早就知道的。 “如果我把这件事告诉这个世界的其他人，会对你有什么影响吗？” 萨尔终于把头转了回来，似乎男人终于说出了一句令萨尔感兴趣的话来。 “你愿意从这个结界里出去了？” “外面发生的事情似乎挺有意思的。” “我劝你还是算了。”萨尔说，“你这个变量能造成的怎样的后果太难预测了。” 这一回总算是有点成功的可能了，萨尔可不准备随便把这个可能性给放弃掉。 “那，如果还有下次的话我再考虑去找他吧。” 他听上去根本就没有理解…… “还是别有下次了。”萨尔半叹着气书，把头又转回了望向窗外的角度，“这样一直重复相同的经历我差不多也烦了。” 也不知道当事人是怎么不厌其烦的重复这么多次的。 第518章 召唤师39·结界内外 现在在结界里面的魔兽已经超过十几只了。 卫尔特斯能控制所有这些魔兽，虽然那些魔兽并没有特别有序地有组织有战术配合地一起行动，但是后招出来的这些魔兽都在一些速度快，看上去很有威胁的家伙。 卫尔特斯还在尝试，现在尝试的方向已经转为了想试着通过魔兽的数量和速度让大师没法反应过来了。 卫尔特斯现在是想要集中精神杀了大师，他还没有对周围的你们下手。 他还觉得他有解决大师的能力。 为什么卫尔特斯还没有放弃？ 你觉得不应该。 卫尔特斯应该足够聪明，能理解大师的那把剑能切割空间了，只要是有实体的魔兽都没法抗住那把剑的攻击。 但是现在卫尔特斯还是在重复做着这样没有意义的事情…… 应该还是能达到什么目的的。 卫尔特斯在做的事情不是无用功，只是你暂时还没弄清楚现在的情况究竟是怎样一回事。 仔细观察，肯定有什么你漏掉的没有注意到的事情。 现在那些魔兽全都围绕在卫尔特斯的身边没错，而且你应该没有看漏才对…… ……应该是这样。 这是你的主观看法。 你拿出魔力视的刻印书来。 “siw.” 有些东西你可能看没看到，或者注意不到。 但是空气中的魔力不会骗你。 你开了魔力视之后能直观地看见空气中的魔力浓度的变化。 那些魔兽的魔力量都是比空气中外源魔力的量要高的，所以她们体内魔力的逸散相对也要更多一些。 你在控制能看到那些魔兽飞行过后还有一条深色的轨迹会保留一段时间。 通过这些轨迹，你能看清全部的魔兽。 看得见的那些围绕在大师周围的魔兽。 还有看不见的那些在向你们这边靠近的魔兽。 危险！ “尹雪！赶紧把结界拆了！”你拿起对话刻印书来就对尹雪喊，“在周围有隐形的魔兽！” ----------------------------- 杜林看着房间地板上的魔法阵发出耀眼的蓝光，然后吴玮勋从强光当中走出来。 没想到还真就本人过来了。 “地点就是之前的我们要去的那个地方是吗？” 吴玮勋立刻就进入正题了。 “没错，就是那里。” 事到如今人都来了，杜林也不想再去确认什么他时不时真的本人要去那里了，答案都已经足够显而易见了。 “你确认那是教会的人的内讧？这个我们去参与进去真的没问题吗？” 不过，这个杜林还是想要在确认一遍的，毕竟要是搞错了造成的后果恐怕会很严重。 “说实话，没有直接能证明的证据，主要还是我的猜想。” 又是猜想…… 不过吴玮勋的猜想都是应该认真对待的事情，杜林通过之前的种种事情已经学到了。 教会当中也有那种无法认可在尽安的这个研究机构的魔法师。 根据吴玮勋的说法，那应该是卫尔特斯，教会惩戒组的人。 天知道他是怎么查到的，反正他就是查到了这么一个人。 吴玮勋说过，他和联合会上面的那些人实际上都不是很在乎教会在尽安的这个设施在做的事情。 联合会的人本来也都没有什么麻烦的宗教信仰，这个世界符不符合宗教的描述也没人会真的在乎。 不过，这件事是有利用的价值的。 联合会的人不会在意宗教相关的这些事情，但是教会的当中是有人会在意的。 这个卫尔特斯就是一个例子。 根据吴玮勋还有那些调查的人调查到的情况，卫尔特斯的是一个宗教信仰在教会当中也属于相当高的那一批人，他是无法接受教会在这里的做的事情的。 近段时间合格卫尔特斯一直都在自己调查那个教堂下面的东西的真实性，吴玮勋推测调查完确认无误之后他就会来尽安试图破坏那里，他似乎确实有那样的能力，毕竟是惩戒组。 现在看样子他是早早调查完了。 这样的教会当中的内讧联合会当然是很欢迎的，不如说越多越好。 话是这么说，直接给内讧当中的某一方提供帮助怕是会引起问题的吧。 “至于我们参与进去有没有问题这件事，大概是有问题的。” 吴玮勋一边走一边说，他对这栋楼该怎么走出去已经轻车熟路了。 “不过，如果不是特别直接地去支持某一方，或者去干预什么事情应该是不会有打得问题的。” 杜林就不去问他对这个有多大的把握了…… 吴玮勋说的话，只管去相信就够了。 “不需要带别人一起吗？” “现在在这里的人选你有什么比较看好的吗？” 吴玮勋一边继续下楼一边说，脚步一点都没有停下来。 ……确实没有特别合适的人选。 别的不说，其他人应该根本都不了解现在的情况，对这种突发的事件，解释恐怕都来不及。 “我明白了。” 现在只能先靠她们两个了。 “那具体我们要怎么做？” 吴玮勋已经从大门口走到外面去了。 他手里的手杖点在地面上了。 魔力通过手杖导到地下，在地面扩散开。 “现在结界还没有解除的样子。” 吴玮勋说，看样子是已经感知到那边的情况了。 “结界的地下部分不是很深，那个设施应该是在结界外面的，卫尔特斯肯定是会先想办法从结界里面出来的。总之我们先去那边等着吧。” 吴玮勋立刻就往停车场那边走了，他知道杜林现在身上就带着已经备好的车钥匙。 这个行动力也是杜林觉得他厉害的地方之一。 说起来，吴玮勋说的话还提醒了杜林一点别的事情。 “你那时候到底是怎么确定了尽安教堂下面有那个设施这件事的？” 杜林快步跟上去问。 吴玮勋听到这个问题，脚步居然慢了下来。 “这个我还真的没和几个人说过，实际上也是点无关紧要的事情，你确定你想听吗？” 没跟什么人说过的无关紧要的事情，听起来可不像是真的无关紧要的样子。 “如果是什么特别危险的事情的话那就算了。” “不，不是那样的事情，只是因为我是去过死后的世界的，所以我有办法确认。” 第519章 召唤师40·调查 死后的世界是有人的。 或者说有幽灵在那里应该更合适。 当然，那些幽灵都是过去死去的人的灵魂。 吴玮勋和其他那些灵魂不一样，吴玮勋总能离开那里，回到生者的世界，所以吴玮勋在那里并不受欢迎。 不过，其中也有些和大部分家伙不一样的人。 比方说那里的管理者一样的家伙。 没错，那里是有管理者的。 那个家伙给吴玮勋的印象也是一个狂信徒的印象。 虔诚的尽头是疯狂，吴玮勋早就学到了，所以卫尔特斯读宗教的笃信相对来说还没有高到那种程度。 相信那些没有根据的东西，最后被辜负了然后开始自我催眠。 这是常有的事情。 那个魔法师对吴玮勋的敌意是最强的。 不过因为已经死了，他也没法对吴玮勋做什么最多每次都撂狠话什么的。 那个人不会跟吴玮勋好好交流的，所以吴玮勋从他身上也得不到太多情报。 吴玮勋推测他可能是教会当中这个项目的当中的地位比较高的人，可能是三四把手，也有一定可能是二把手，不过可能性不大。 他们制造出死后的世界并不是最终目的，至少他们要确定是否成功，确保他们能控制那里面的情况。 吴玮勋估计那个人就是为了这样的原因在那里的。 自杀或者被其他人杀了，然后再那个死后的世界里面充当起了管理者。 那个人要维持其管理者的位置，肯定要有些不同于常人的地方，或者能做到什么不同于常人的事情。 这个很简单。 他有和外界联系的能力。 那个似乎是在教会的那些人创造那个世界的时候就已经设定好的东西，那个人被设定为了唯一在那个世界能和外面联系的人，还被加上了能让指定的人暂时离开那个世界，回到生者的世界这样的权利，似乎是饰演的天使这样的角色来着，所以他在那里面的地位蛮高的。 那个人能和那个设施里面的人联系，那个地下设施当中的人应该早就知道吴玮勋的事情了。 换句话说，教会的人早就知道吴玮勋知道那个死后世界的事情了。 如果那个狂信徒能扮演好他的角色，充当好他在地狱中的管理人的角色，那或许吴玮勋还不会发现那个世界是教会创造出来的。 可能那个信仰心过强的家伙在发现吴玮勋这个例外，发觉现实不能如其所愿之后，心态崩了吧。 要从这种心态爆炸的人的嘴里套出点什么东西来就不难了。 当时吴玮勋也只是说了他已经到了尽安了，已经接近那个设施的入口了，就惹得他破口大骂。 信教的人用的骂人的话真的很没意思，特别是在那些没有宗教信仰的人看来。 吴玮勋以前也曾经试着去接受过宗教，但现在，吴玮勋只觉得那种东西滑稽可笑。 至于为什么吴玮勋能确定那个设施在尽安，那就要从这个死后世界的原理还是说起了。 杜林似乎觉得吴玮勋是完全通过调查得出的结论，实际上并非如此。 真的要说的话，吴玮勋的情况类似于已经知道了答案，然后试图找到证据来证明正确性。 那个死后的世界本质上也是一个定义结界，一个设定比较特殊的定义结界。 要让人死后的灵魂到那个定义结界里面，教会那些人需要一个能收集人死后灵魂的设施好运转相应的术式。 尽安地下的设施就是这样。 而要让灵魂从死去的地方到达那个定义结界实要花时间的，而花费的时间则是和距离成正比的。 那个时间并不短，是人能明显感觉到时间差的那种程度的不同。 在发现这件事之后，吴玮勋先是把脑内计时连起来了，然后在国内甚至国外很多不同的位置进行了多次实验，根据每次的距离远近，最后推算出最可能位置是在岭北省。 之后省内的调查才是杜林知道的那些调查过程。 在省内去找一个位置的话要依靠时间差就比较困难了，时间差还没有大到能让人分清是哪座城市的地步。 通过各种资料进行的这个调查过程比吴玮勋想的要漫长很多。 为了进行调查，吴玮勋先是想办法当上了岭北省的负责人，然后在几乎能调查到所有可以调查到的资料都能获得到的情况下，吴玮勋还是调查了接近三年，当然要兼顾工作也是时间长的原因之一，虽说吴玮勋把大部分的工作都推给他的秘书了。 在确定了尽安这个城市可疑以后进一步确认又花了多长时间吴玮勋就不记得了，肯定是在不到一年的。 那段时间里，包括直到现在的这段时间，都真的麻烦吴玮勋的秘书了，吴玮勋不在的这期间，这都已经不是大部分都交给他了，而是所有的公务都在他身上。 这件事解决之后就跟上面的人推荐一下，看看能不能给他安排一个更好一点的职位。 ……不，还是算了。 仔细想了一下，吴玮勋觉得还是留着他在身边帮自己除了各种公务比较好。 ----------------------------- 那是…… 李泽宁看着结界的一边突然出现的裂纹，瞬间皱起了眉。 “四九，瞄准好了结界那边！” 按完对讲机，李泽宁也赶紧把枪口对向那个方向。 结界上面的裂痕越来越大了，没有错，结界被从里面拆解开了。 是那个卫尔特斯？ 如果真的是教会的天才魔法师什么的，那能拆结教会的术式简直再正常不过了。 “血凌，我知道你现在在听着。” 李泽宁又一次按下了对讲机。 “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等一下结界被拆结之后，你立刻把四九神身体接管过去，如果是你的话，应该是有能力立刻找到卫尔特斯然后爆了他的头的，这是最稳妥的方式，你要是真的替四九考虑的话，就听我的！” 也不知道血凌究竟会不会听，反正自己的意思已经都传达到了。 不过李泽宁相信血凌足够聪明了，她应该有明辨是非做出判断的能力。 第520章 召唤师41·扩大战场 结界被拆解开之前，你就看见一条魔力轨迹冲着你的方向，仿佛一条鱼正在空中游泳一一样飞速向你靠近。 你判断以你的速度躲不开之后，。你没有去试着拿刻印书，因为你知道那也是来不及的。 在这种时候，你才会后悔你没在你身上刻刻印回路。 硬吃下这一击你身上肯定要废点什么东西。 那可不行，那样麻烦就大了。 你没有想太多，直接就向后倒在了地上。 这样的话勉强能躲得过去。 你的后背接触地面的时候可是啪唧一下撞得结结实实的，这摔下去别说后背了，你胸口都觉得震得疼。 近身格斗你不是没学习，可这样的战斗技巧你可没学过。 倒地不受伤也是有技巧的，这个你以前听说过的，但是你当然没练过，你又不可能想到有一天你能用得上。 虽说如此，你这急中生智还算谁救了你一命。 你在倒下去之后，立刻感觉一一阵强风贴着你的鼻子吹过去了。 勉强躲过去了。 刚刚的风是实感，隐形的魔兽只是看不见，实际上是有实体的。 你躲过了那条蛇的攻击以后，尹雪就把结界给拆解开了。 速度比你记忆中尹雪拆别的结界的时候满了不少，不熟悉的术式会拆慢一些这个你也是能理解的。 毕竟这时候快点慢点对你这边都没有什么影响，但还是慢点会让你被撞上的话，那你现在肯定已经开始骂街了。 “散开！” 大师通过刻印书跟你们喊。 你应声从地面上爬起来，然后向着远离教堂的方向跑。 第二阶段开始了，现在是时候扩大战场了。 你跑出去没两步，突然注意到远处有一处闪光。 你是眼睛的余光看到的，把目光转过去之后发觉那个方向是远处一栋楼的楼顶的样子。 那个位置应该是没有什么反光的东西的，而且本身太阳就是在那个方向的，也不应该反光。 那也不是太阳光，太阳不是那个高度，虽然现在被楼房挡住了看不见但是你能确定刚刚那不是太阳，那个闪了一下更像是火光，就像是…… 你正在想到时候，那个位置突然又闪了一下。 ……诶？ 真是？ 你开始有意识地往那些有遮挡的地方跑了 在你把自己隐藏在那个楼顶无法看到的地方之前，你看见那边的火光又闪了一下。 你把对话刻印书拿出来。 “西面最高的那栋楼楼顶可能有狙击手。” 而且还连着开了好几枪，你也不知道那时不时冲着你们来的。 “那是跟我们一起的。” 大师的声音从刻印书里面传出来。 “刚刚有三枪打到卫尔特斯身上了，目测是反器材步枪。” 反器材？ 不对，那个不是重点。 “打到卫尔特斯身上了？” “被魔兽挡住了，你说的看不见的那些魔兽。” 啊，果然没那么简单。 “你们谁有空的话上那个楼顶上提醒一下那个狙击手那些魔兽的事情。” “我去吧。” 现在你的位置和方向往那边走应该是最方便的。 你把强化术式都开满，一跃从你躲着的墙边跳上楼顶。 通过空中的魔力轨迹你能看出来，已经有魔兽向着那栋楼的方向靠近了。 “开魔力视就能看见那些隐形的魔兽了。” 你通过刻印书说了这件事，然后拿出另一张刻印书。 过去是来不及了，你没法比那个魔兽的速度更快。 总之先试试那个魔兽的硬度吧。 ----------------------------- “你担心他们吗？” 刘易斯没有回答。 她知道答案，她知道刘易斯在担心。 刘易斯当然也担心教堂的情况，但是比起教堂，他更担心的还是那些魔法师。 “比起这世上的大部分人，你更关心的是其中那些你熟悉的。”她说，“你不去在意那些可能需要帮助的人的情况，而是更关心你知道的人需不需要帮助，你作为神职人员是不合格的。” “我从来没觉得我是个合格的神职人员。”刘易斯说，“我现在在这里当神父，也只是因为这是教会给我安排的工作，不是因为我本人的意愿。” 刘易斯平常一般不会对她这样说话。 他们两个没有上下级的关系，但是她的地位又确实是要比刘易斯高一些的，所以刘易斯在和她说话的时候一般还是会注意自己的措辞的。 要问她们两个人之间有没有交情，肯定还是有的。 一般刘易斯在和那些比他更高位的人说话的时候，用的那些说法多是更有攻击性的。 但在和她对话的时候刘易斯就收敛了很多了，这其中最重要的原因还是因为他们公事了这么久是有交情的，虽然她也觉得他们的交情其实没有多深。 “如果你想去帮他们的话你去就是了。” “那样违反教会的安排了。” “你真的在乎教会的安排吗？” “我应该在意，我也需要在意。” 这可不太像刘易斯。 不过这确实是刘易斯这个身份应该有的态度。 “只要教会不知道不就好了。” 这也不是她会说的话。 但是在这个时候，她真的想要跟刘易斯这么说。 “要说不合格的神职人员的话，我实际上也是。” 说来，她以前没有和刘易斯说过这回事。 “实际上，陆坤已经知道我其实还有别的在教会中的身份了。” 这句话不出所料地引起了刘易斯的注意。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上次卫尔特斯来的时候的事情了。” 已经过了挺长时间了。 “这件事我没有上报。”她说，“我能理解你是怎么想的，实际上我也差不多。” 她也是不想要他们出什么事。 哪怕她和陆坤只不过是时不时在他来教会的时候会碰见的关系，哪怕陆坤和自己的交集不过只是碰面会打一下招呼而已，她也确实不希望陆坤出什么事。 他不应该，他也不过只是个在努力活着的孩子，他那次也只是偶然，没有犯什么错误。 “你去吧，只要你不暴露，我也不会跟别人说的。”她说，“去帮那些孩子吧。” 第521章 召唤师42·卫尔特斯的神 “你在做什么？” “没什么，不过是让事情变得更有意思一点罢了。” 那个人的意思卫尔特斯没有理解，也理解不了。 卫尔特斯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既然结界已经解除了，那他也可以开始集中精力向地下进发了。 “我最开始就说了，我对于你能不能破坏地下的那个机构没有兴趣，现在我和你之间的战斗，完全是因为我和你的个人恩怨，虽说你肯定没法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原来如此。 稍微想了一下，卫尔特斯就理解了。 教会派他们这些人来解决卫尔特斯这个是母庸置疑的，但是他们也绝对不会是最终手段。 而他们做的事情就是让教会的人拿出最终手段来解决卫尔特斯的这个事件。 ……这家伙疯了。 “你根本对你这样会造成什么后果毫无概念。” “不，你似乎误会了什么。” 他说。 “我跟你是个人恩怨，但是这不意味着我和教会之间就什么恩怨都没有了。” 卫尔特斯想错了？ 他说的话卫尔特斯听懂了，他没有借助教会的力量或者给教会助力的意思。 但是—— “教会会来的。” 他摇头。 “不，他们不会。” “你怎么知道？” “我知道未来会如何，我看到过，也经历过。” ……他说他，经历过？ “……你跟更上位的种族交流过吗？” ----------------------------- 更上位的种族？ 之前自己脸上一直带着的笑意在这一刻消失了。 “你都知道什么？” “我知道神是存在的，神一直都存在。”卫尔特斯说，他们是比我们更高等的种族，他们并不在乎人类。但是我信仰他们。“ 他知道娅布他们的事情。 他说的这些可以看作是他的信仰，但是并不是宗教信仰，这显然和教会宣扬的那些东西不一样。 看来是自己搞错了，他并不是普通的宗教狂，他有他自己的经历，有他自己的信仰，贯彻的本质上也是他自己的信念。 虽然看上去情况像是这个样子，可还有一个很奇怪的地方。 卫尔特斯的身上是没有契约书的。 如果他和娅布或者萨尔签订了契约的话，他身上应该是会有契约书的，。 似乎他们是用那个刻印书来定位和监视契约者的。 卫尔特斯的身上没有契约书，他也没有签过契约。 如果签过契约，这个莫名的信仰心难以解释不说，这么多次了，自己无法感知到他和自己有任何相似之处实在难以解释。 契约书按理说应该不是能通过魔力感知感知到的东西，但是自己在有契约的人身上又确实能感知到隐隐的几分说不出的相似。 当然也有是自己的错觉的可能，毕竟自己能找到的对照只有自己徒弟那一个。 ……可那又怎样。 自己不打算因为这些改变主意。 这件事和自己的目的及自己与对卫尔特斯的那些个人恩怨并无关系。 当然，这也和原不原谅他没有关系。 不论怎样都不会原谅他，这个自己也早就决定好了。 虽说这样，要是他真的能得到那样的家伙的援助那可就麻烦大了，这个还是先稍微确定一下的好。 “为什么你会信仰你说的那些更上位的种族，你从他们那里得到过什么吗？” 至少要有一个合理的解释，能说明清楚他信仰的理由的话或许就能弄明白很多事情。 “我现在这条命。” 原来如此。 这样事情就非常明了就。 他的信仰心的来源就是托一个家伙福，他现在好好活在这里。 如果有机会自己真想骂那个家伙一顿。 回头要问娅布的事情又多了。 自己又重新把战斗用的刻印书拿起来了。 “你如果真的深入了解他们，我估计你会失望的。” 手里的刻印书上的回路开始发出光亮了。 “我早就去了解过了。” “那你的了解肯定还不够。” “你不知道我了解了多少。” “……” 他说得有道理，自己在不了解他究竟了解到什么程度的前提下确实不太应该说这样的话，有点太武断了。 虽然自己并不觉得卫尔特斯在这个世界进行调查真的能调查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自己也调查过很多他们的事情，但是最后查出来的还没有问出来的多。 不过，卫尔特斯又确实像是知道什么事情的样子。 现在的卫尔特斯在知道自己和他们有联系以后居然没有问自己问题，这就已经挺说明问题的了。 他已经连想要去了解知晓的问题都没有了。 他是怎么了解到那么多的？ ----------------------------- 仔细想来，塞缪尔对这个世界的了解应该完全来自于他的两个契约者。 娅布的了解也是来自于她的那个契约者就是了。 塞缪尔还有两个契约者，娅布只有一个。 娅布以前也没有接触过这个世界的其他人，一个都没有，至少现在的娅布还没有。 至于以前其他族人有没有接触过这个世界的人…… 肯定是有的，这个世界曾经存在过神这个已经基本能把这个确定下来了。 自己的族人曾经在这个世界留下过什么。 自己没有兴趣。 如果是塞缪尔的母亲的话或许会好奇这些。 ----------------------------- 卫尔特斯对这个世界真正的历史的了解远多于这个世界绝大部分的人。 那些被教会或是其他权威所抹去的真相调查起来是非常棘手的。 连教会那里都调查不到的信息，为了去调查，卫尔特斯也违反了不少教会的禁令。 修复销毁的资料也好，和死灵术士合作也好，卫尔特斯把那些作为教会的魔法师不能做的事情都做了。 最后的结果，并不符合卫尔特斯的期望，但是也没有让卫尔特斯失望。 就算是现在的教会当中的人，也都已经不知道这些事情了，他们在隐瞒的过程中早就已经真的忘记了他们本来就知道的真相。 神曾经存在。 教会所信仰的神是被那些真正的神创造出来的，也就是那些来自其他世界的，更高等的种族。 教会不愿意相信这样的真相，因为这会造成信仰危机，所以他们把这些信息全都抹去了。 而卫尔特斯的信仰从那天就没有变过。 第522章 召唤师43·扩大 卫尔特斯相信神救了自己是有理由的。 卫尔特斯愿意相信他有他的作用，他活着是有意义的。 他不接受教会创造的神，他不接受教会为了自己的信仰，创造出他们认为应该存在的东西，再给其冠上神的名义。 对卫尔特斯来说那是错误的。 “chapitre. trois.” 压在自己身上的重力减轻了许多，相反身体在向上飘。 空中的魔兽还在向自己靠近。 分明卫尔特斯自己也是在以他的神的名义正当化自己的行为。 哪有什么对错，不管是哪一边，都只是在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这个自己也一样。 这个世界当然也是不看对错的，最后的结果如何只取决于各自的实力如何。 自己周边空间的重力都翻倍了。 但是空中的魔兽似乎并没有收到影响。 他们漂浮在空中不受到重力的影响，这个确定下来了。 要用别的方式…… “elfique.” 自己向正上方的空中伸出手。 围绕着自己伸出的手臂，数十把由魔力聚成，散发着金色光亮的短剑在空中显现出来。 这样的出力应该就足够了。 那些短剑像是炸开的烟花一样四散着飞了出去，刺进周围已经近身的魔兽身上。 “capitolo. cinque.” 刺进去的短剑全部爆炸开来，那些冲击波在触及自己身边的护盾之后又被完全弹了回去。 爆炸产生的那些尸块没有一丝溅到了自己身上。 剩下的这些尸块的处理就不是自己的问题了，反正最后教会不会放着那些东西不管的。 近处周围的魔力源只剩下卫尔特斯了。 其他人现在分散开已经躲到更远的地方了，追过去的魔兽也有，但是那些魔兽的速度都不算特别快，都不是大问题。 更远的地方还有血凌和泽宁，血凌的位置就是那个狙击点，泽宁则是在悄悄向这边靠近。 魔力感知的状态这么好应该也是第一次。 卫尔特斯还在不知疲惫地召唤魔兽，仿佛他的魔力无穷无尽一样。 不愧是教会培养出来的怪物。 到现在为止自己还没感觉他用了外源魔力。 他应该是那种生来就和一般人不同的，那个魔力量是他自己的，召唤术的魔力波动一直没有任何变化…… 嗯？ 不对，有变化。 术式少了一半。 自己忍不住笑了出来。 进展甚至比自己想的还要快。 他已经不再控制大部分召唤的魔兽了。 ----------------------------- 那只魔兽在空中的轨迹看起来就像是车正在转向的时候收到了来自正前方的冲击，现在仿佛要翻过来一样。 这是大师说的那个反器材步枪？ 你还没有反应过来，只见天上突然一个人影闪现，高举着一把猩红色的长刀，整个人和刀像是一只回旋镖一样在空中旋转着劈下来。 血凌？ 就在刀即将砍在魔兽身上的时候，她手里的刀突然旋转了半圈，不是砍下来，而是向下刺进了魔兽的身体里。 这应该不是血凌，血凌的大法应该都用不着这样近身攻击。 所以这是四九？ 魔兽在被刺中之后也没有剧烈挣扎也没有怎样，只是想要把四九给甩下来而整个倒悬了过来。 那个魔兽没有痛觉吗？ 你刚开始思考怎么才能帮上四九，你就看见血凌突然发出血色的光芒，同时魔兽的身体像气球一样膨胀了起来。 然后那只魔兽就像气球一样爆炸了。 四九失去了在空中固定的受力点，从半空中落了下来。 你本能地担心了一下，但很快你就意识到自由落体这种事情还不至于让四九陷入危险。 果然，四九在下落的过程中回过神来向下劈了一刀，掀起的气浪的反作用力把四九又弹了起来，让她稳稳地落到了不远处的楼顶上。 你突然注意到魔兽在爆炸之后，爆炸产生的尸块都不再透明了。 你把魔力视的魔力供给暂时压下去了。 刚刚炸开的那些尸块正逐一落到地面上，你从这些尸块大概能看出来这只魔兽原本是类似于鱼龙的外型，不过体液和那些肌肉都是黑紫色的。 令人反胃的东西落得满地都是，这还是在结界外面。 魔兽也是有本能的认知障碍的，有些强一些，就算是魔法师也看不见，而有些有知性的魔兽则会自己解除自己的认知障碍，让其他生物能认知到自己。 大师以前也教过你这些知识。 话说回来，其他那些魔兽莫非—— 你转身往大师的那个方向看，你的目光立刻就被天空中飘浮的大量的魔兽给吸引了。 仅仅是你能看得到的，就至少有几十只，而且大小一点都不比刚刚四九解决掉的那只鱼龙要小。 这些该不会都是普通人都能看到的吧？ 你的呼吸不自觉地加快了，身上的肌肉也开始颤抖。 并不是害怕，知识单纯的激动，也可能有些紧张。这实际上和当初大师的计划是完全一致的，但是这个你们以往的形式准则实在是相差太大了，你的思维转换没有那么快，有点接受不过来。 “喂。” 一旁的叫声让你回过神。 银铃一样的声音，是你以前曾经听过的声音，虽然没怎么直接接触过，但是你的印象非常深刻。 你转身向那边，看到的是那个熟悉的带着贝雷帽的女孩，她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和你同一栋楼上，距你也只有几步之遥。 一般你在看到血凌的时候是完全不会想到“女孩”这两个字的，但现在你面前的这个人明显气质和血凌不一样。 也说不出为什么，你就是觉得四九看起来比血凌要小很多，虽然是同一个身体。 “你知道现在这里发生的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吗？” 四九问你。 “啊，大概是知道的。” 说起来，在那个血凌说话的时候你也不会觉得那是“银铃一样的声音”，这个你能说出为什么，你在四九的声音当中能听出血凌没有的空灵的感觉，这个应该和说话的语气有关。 “那你和李泽宁解释一下吧。” 四九说着，走近了一些，手里递过来一个…… 对讲机？ 第523章 召唤师44·相似 “结界……” 刘易斯意识到事情不对劲了。 结界不是被解除，而是被拆解开的。 这个结界是教会用的结界的术式，维持的是一个魔法器来着。 如果是卫尔特斯的话肯定能拆解得了没错…… 但是刘易斯感觉这件事稍微有点蹊跷。 这个结界的魔法器当初是在陆坤的要求下给他的。 而刘易斯对陆坤还是有了解的，他的话应该能考虑到这样的情况。 …… 刘易斯有一个很大胆的猜测。 不过他没有去验证他的猜测的正确性的打算。 就算刘易斯猜对了，他也不打算做什么。 实际上刘易斯还很想要赞赏他的这种决断。陆坤没有想要冒死完成任务，他应该是打算能完成就完成，完成不了就算了，直接借助教会的力量完成这个任务。 那刘易斯要做的事情就很简单了。 刘易斯拿起手机。 该向上面汇报情况了。 ----------------------------- “等一下，你先别说，你现在在什么位置，咱们见面再说。” 在大师的那个徒弟整个一副真的打算把事情全都说出来的样子。 李泽宁选择用对讲机和四九联系不是因为这样安全，只是因为这样方便而已，想要保证安全还是要面对面交流。 “你是在四九狙击的那栋楼附近吗？” “啊，对，算是在那附近吧。” 怎么回答还这么模糊…… “那你往东面走一下，你沿着那条路过来的话我应该能看见你。” ----------------------------- 沿着那栋楼下面的路往东走…… 你现在距离那栋楼还是有一点距离的，所以为了不让泽宁等太久，你最好现在就动身了。 “对了，四九在你旁边吧？把对讲机给她一下。” “哦。” 你递到一半，四九就把对讲机拿了过去。 “我在听。” 那之后就是他们两个的通信了，你觉得不要听了比较好。 该走了。 ----------------------------- “关于这之后的安排。” 对讲机另一边的李泽宁说。 “现在你先带着枪远离于以下战斗中心，暂时不要靠近这片区域了，等一下我了解了情况之后还会再安排进一步的行动只是的，那之前就暂先不要参与战斗了。” “血凌说战斗中心出现了很多魔兽，”四九说，“那些魔兽已经分散开了，肯定很快就会和平民接触的，不用管吗？” “分散开了？那原本在结界里面的人呢？” “现在也已经分散着逃开了，原本的战斗中心现在只有陆坤和卫尔特斯两个人，其他的都是魔兽。” 李泽宁有一阵子没有说话，似乎在思考什么。 李泽宁大概能想明白一些什么，四九是这样相信的。 “你带上枪。”李泽宁重新开口了，“远离战斗中心，如果有魔兽袭击平民，解决掉那些魔兽。” ----------------------------- 李泽宁实际上已经大概猜到什么了。 但是有点理解不了。 稍微比预想中晚了一点，李泽宁看见大师的徒弟在路边跑过来了。 李泽宁直接从站着的楼顶上跳下去。 这个时间要是有目击者看到他跳下来了也不奇怪。 不过李泽宁顾不上这些了。 刚刚跳下去，直接跑到他跟前，抓着他的手腕把他拽到一边去。 走到一个不怎么有人的，比较安全的街角，李泽宁才停下来。 “大师在想什么？” ----------------------------- 有一只魔兽是卫尔特斯控制着的。 而那只魔兽现在正在向地下深入。 自己就没看见过那只魔兽的样子，但是能看见卫尔特斯身旁地面上有一个大坑。 那是卫尔特斯给自己开的路。 卫尔特斯控制着那只魔兽在地下开路，以便他到地下去处理那个设施。 自己不会阻止的，自己从一开始就没有这样的打算。 毕竟自己也想让教会付出代价。 “你是个疯子。” 卫尔特斯说。 “我们都是。” 自己在他身上依然能感觉到杀意。 他很困惑，但他又不想要详谈。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但是你还要那么做。” 可他还渴求能得到一个能让他接受的答案。 “因为我知道结果。” 这个卫尔特斯应该也已经猜到了。 但是这样说指挥让卫尔特斯更加困惑，所以还要补充一句： “我知道的结果大概和你知道的不一样，而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我知道的比你知道的更多，至于谁得出的结论正确，这个你自己判断吧。” “……为什么你觉得我会想要判断这种东西。” 这样的回答倒是有些出人意料。 卫尔特斯如果真的想要得到一个答案，他应该是会继续问下去的。 他应该不是接受了这样的情况…… “你害怕吗？” 在地下挖洞的魔兽突然停了一下。 虽然只是短暂地停了一瞬间，但那一瞬还是很明显很容易捕捉到的。 有反应，看样子应该是猜对了。 “你害怕做的事情没有意义吗？” “……那又怎样。” 他很诚实，这样的人自己倒是不讨厌。 在发现现实并不能如自己的预期之后便不想要认清现实，这也是人之常情。 ……或许自己也是如此。 “有一件事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你做的事情不会是没有意义的，如果你成功的话。” 以前的自己没有想过，也没有在意过，卫尔特斯会不会也和自己很像。 自己现在和卫尔特斯说的，正是自己曾经无比想要得到的信息。 “谢谢。” “你成功了再和我说吧。” 卫尔特斯和自己很像。 空中还在展开魔法阵，从魔法阵当中爬出来的魔兽丝毫没有减少。 和之前的那一次不一样，他根本就没有在考虑如何收场。 那时候他只招来了两只魔兽，而两只魔兽接触之后刚刚好能湮灭所有来自异界的物质，那时候他的行为还是都经过了深思熟虑，知道要做什么，要怎样做的。 然而他现在的行动看上去就不像是有这种深思熟虑的样子了。 已经认定了这是他最后的战斗，所以能抛弃责任，这样不负责任地把烂摊子扔给别的人。 就和放弃了那些无法拯救所有人的世界的自己一样。 卫尔特斯和自己很像。 自己和卫尔特斯都有那样的执念，必须要做到的事情。 第524章 召唤师45·困境 魔兽？ 情况不对。 “杜林，停车。” 杜林立即踩下了刹车。 车停下来吴玮勋立刻解开安全带从车上跳了下来。 远处空中的。已经有能用肉眼看到的魔兽了。 这动静还真的够大的。 “教会的人应该已经在路上了吧。”从驾驶座上下来的杜林也看着天空中的魔兽说。 “如果教会有应对卫尔特斯这种敌人的预案的话。” 吴玮勋没有一口咬定是还是不是，因为他也不清楚教会到底有没有那样的预案。 可能会有吧，吴玮勋觉得教会的那些家伙做到这一步好像也不是特别奇怪。 “要离远点吗？” 杜林判断离远一点是比较好的选择。 “不，应该没必要。” 这一次事件明显影响范围太大了，就算是教会也没法那么轻易消除影响的。 这样的情况下吴玮勋反而很好奇教会怎么处理了。 之后肯定要和政府的人惊醒合作，会不会和联合会合作倒是未知数。 “消除影响会非常困难，而我们也在这个事件的影响范围内。” 在这样的情况下，需要注意的只有自己的安全。 “把车先停在这里，咱们徒步过去。” 在路上恐怕会遇到点什么意料之外的敌人。 ……不，现在应该是意外之中了吧。 ----------------------------- “我大概懂了。” 泽宁居然笑了，苦笑。 “居然能想要这种……” 泽宁自顾自地苦笑着点了点头，低下头理解了一下现在的状况。 “就是说不出大问题就先在可能的范围内放任现在的情况就可以了是吧。” 在理解了情况之后，李泽宁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我感觉应该是继续按照正常的方式处理才是大师计划当中的。” “也是。” 泽宁点点头。 “那等一下你们就要小心了。” “小心？” 小心什么？魔兽？ “很快改采取行动的都要采取行动了。”泽宁说，“联合会的人会怎么做还说不准，不过我估计教会的人，和政府的人都差不多了。” 说到这里，你听见大师那边传来了相当大的动静。 真的是相当大的动静，或许说是噪音要更合适一些，你也分辨不出具体是怎样的声音，似乎是什么东西和什么东西相撞的声音，但是如果是撞击声的话持续时间也太长了。 你看向那个方向，在你看清那里发生了什么的那一刻，你的嘴都惊得张大了。 从战斗中心飞出了一大群外形诡异的魔兽。 你听到的并不是声音，那应该是卫尔特斯用的召唤术的魔力波动的让你产生的感官，实际上这也是你记忆中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所以到底是不是这么一回事你也不清楚。 危险。 你感觉脊背一阵凉意，肌肉不觉地颤栗。 看着空中那乌压压的一群魔兽你是真的体会到危险了。 不过当然这并不是泽宁表达的意思，泽宁说的意思你也明白了。 这可是大事，威胁国家安全的那种，国家不会坐视不管。 你还真的没有想过如果盟约完全失效，所有魔法相关的事情都被搬上台面会发生什么。 而且实际上也非常难以想象。 作为一个整体，人类是复杂的，其中个体太多，人的反应并非仅仅取决于其中的大多数人的行动，其中仅仅小部分的人也是可以影响到大局的。 变量太多了。 这个很难预测，但是有些比较简单的，容易预测的事情，比方说那些由个体决定的，或者是有像是“合理”这样的基准的事情。 比方说，这之后政府会采取的行动什么的。 ----------------------------- 有点应付不来了。 对四九来说，要同时应对复数的魔兽的话，最直接的方法是去用血凌的那些术式。 在不让血凌接管身体的前提下，这就需要她和血凌有更好的配合。 以前血凌都会在这样的情况下直接接管四九的身体，根本不需要这些配合种类的东西。 但是现在血凌没有这样做，这个理由血凌没有说，四九也没有问。 她接受血凌的所有决定，她相信血凌做出的决定都是对她好的。 事实的确如此，但是她对血凌的这份信任实际上并没有非常合理的来由。 正常人的信任是建立在了解的基础之上，对相应的对象有足够的了解，清楚在什么样的情形下，但是四九不同。 四九的信任是建立在“感觉”上的，本能一样的感觉，就像是幼兽对母兽的信任一样。 实际上血凌也不知道四九到底是通过怎样的基准来判断是否信任的，让四九说四九也说不清楚。 血凌是有那样一种能让四九信任的特质的个体之一，只能这么说。这是四九本身的缺陷，血凌想要改变四九这一点也不是很现实。 而且，血凌也不想要对血凌有过大的影响。 虽然现在血凌早就已经对四九的人格的塑造造成了不可逆的影响了。 四九不知道那是怎样的影响，实际上血凌也不知道。 这个实际上也是血凌不久以前才发现的。 血凌和四九之间的这样的关系，其实以前没有过先例。 在四九之前的血凌的持有者对于血凌真的是更加近似于宿主那样的东西。 现在的四九要说的话也可以看作是四九的宿主，但是血凌对这个宿主产生了过多的本不必要的感情，单从时间长短来讲，血凌和四九在一起的时间就已经超过了血凌过去绝大多数的那些“宿主”了。 血凌没有过度去关注过那些曾经的宿主，否则她应该早就发现了。 过去的那些宿主，自然死亡都太早了。 魔法师都是短命的，所以血凌不曾对“宿主”的死亡感到过任何的意外。 实际上，血凌能理解“意外”这样的情感也不是特别久之前的事情。 血凌也不曾注意过以前的那些“宿主”的状态，在意他人的感情，血凌是在结识四九之后才获得的。 所以，血凌才会这么晚才注意到四九是身体变化。 所以，血凌才会就算在这样的情况下也不想接管四九的身体。 第525章 召唤师46·目的 实际上，穆容想到了。 穆容在面前没有被倦容骚乱的远处静静看着四九和血凌陷入困境。 单从感官上，穆容当然是没法和血凌比的，但是感官和感觉是两码事。 虽然不能从感官上发现，但是穆容能隐隐约约感觉出来。 在和四九同住的这段时间里，四九醒着的时间逐渐变少了，哪怕是在醒着的时候，四九对各种事情的反应也是渐渐变得冷淡了。 为什么四九会是那样不完全的人格，穆容在调查之后，认为可能和与血凌的接触有一定关系。 然而事实看上去并非是穆容最早猜测的那样，因为血凌在四九的人格形成过程中就与四九产生了联系，影响了四九的人格的形成。 穆容还想到了另一种可能性。 会不会是血凌以某种方式对四九的人格产生了损害。 这种可能性实际上被穆容否定了。 其实否定也是没有缘由的，真要说出个理由的话，只能说是因为穆容想要否定，或者说穆容不想要承认。 穆容认为自己不喜欢血凌，她也信不过血凌。 但是要问能放心地把四九交给谁，穆容能想到的也只有血凌。 这应该也能算作是一种信任关系吧，因为她是唯一可以信任的人，所以不愿去否定她。 然而现在血凌自己也已经发现了。 本来只是穆容推测的事情，现在似乎已经被血凌那样的反应所证实了。 穆容并不想去责备血凌，这也是因为血凌现在的反应。 血凌已经不再接管四九的身体了。 就是说血凌并不是有意的，而且血凌也不想要伤害到四九。 这样就够了。 穆容相信血凌不会去伤害四九，而且，真正了解血凌之后，穆容觉得血凌很可怜。 血凌并不是高于人类的存在，正好相反。 她想要成为人类，不知道这是她自己的愿望还是当初制造她的人赋予她的愿望。 而直到现在她仍没能做到。 血凌一直在成长，但是成长的速度是非常缓慢的，穆容不觉得她能在自己的有生之年内拥有和人类完全一样的人格，虽然现在已经非常接近了，但是仍然差得远。 在四九有生之年内，血凌是无法同人类一样理解这个世界的。 血凌甚至无法完全理解四九。 看到血凌的那些努力，穆容就觉得生而为人是一件很幸运的事情。 穆容简单清点了一下现在身上带着的药，吧其中能帮得上四九的那些挑出来。 把这些转交给她吧。 ----------------------------- 做以前任何任务的时候都没有像现在这样紧张过。 大师赋予这次任务的意义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现在这样的场面以前确实是没见过。 现在，张煨能明确感觉到周围的环境对他的生命有威胁。 然而在这样的情况下，张煨却笑出来了。 他当然高兴不起来，他笑不是因为他高兴。 这大概是生理反应，在紧张的情况下，人体为了维持精神状态，提升生存率，分泌出了一些类似兴奋剂的物质。 张煨大概就是受到了那些的影响，脸上的表情都有点绷不住了。 其他人现在的情况怎么样张煨不太清楚，不过估计应该是差不多的。 天上这些魔兽很吓人，但是那些魔兽似乎并没有把张煨作为有限攻击的目标。 这于张煨和其他参加这次任务的人而言是很幸运的事情，但是，这个世界上不只有魔法师。 “喂，天上那是什么东西？” 那些普通人没有能力在这样的情况下保护自己。 “别看了，快跑！” 张煨停在楼顶上。 要有人去保护他们。 张煨产生了这样的想法，仿佛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这当然不应该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任何生物都没有无偿帮助其他生物个体的理由。 人类建立起来的社会之间相互帮助的体制本质上也是通过利益来维持的。 然而现在张煨却非常自然地想要去帮助那些人。 ……这可能也是人类在漫长的进话过程中产生的维持种族存续的机制。 有能力者承担责任。 这算是本能吗？张煨不知道。 理由究竟是怎样，深究下去也没有特别大的意义。 “speer.” 张煨把手中塑成出的长矛瞄向追随地面的人的那只魔兽，算好前进的提前量，然后分离抛出去。 长矛在空中如同子弹一般直线飞向那只凶猛怪异的魔兽，钉在了那只魔兽面前距离它不过两米的地方。 果然张煨在瞄准方面和泽宇差的不是一点半点的。 不过目的已经达到了。 那只魔兽已经看向张煨这边了，如果它真的能用那个看上去除了皮肤什么都没有的圆滚滚的绿色脑袋“看”的话。 但那只魔兽将注意力转向张煨是确确实实的，它向着张煨的方向飞过来就是最好的证据。 而它飞过来的速度之快是张煨始料不及的。 不好，要赶紧跑。 ----------------------------- “等下我们分开行动。” 吴玮勋突然说。 “……” 杜林没有在第一时间做出反应，因为他不知道该怎样作出反应。 分开行动？现在？ “这样……安全吗？” “安不安全这不是最主要的问题。”吴玮勋说，“实际上到了现这一步，我也不是那么在意安全了。” 明明不久之前还在联合会的保护之下？ 那时候和现在有什么不同？ “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就算现在我被教会的人抓到，他们也已经改变不了大局了。” “你的目的是……” “我从一开始就只是想要搞教会而已。”吴玮勋说，“现在发展到这一步不在我的预料之中，但是我感觉这样的结果也不错。” “现在还没有到最后的结果。”杜林提醒他。 “没错，但是结局已经能看得到了。” 杜林不理解，他看不到最后的结局。 “……你不想看到最后吗？”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当然还是想要去看到最后的，我是不会闲的没事去送死的，我只是说现在我已经达到目的了，不再需要那么在意我的生死了。” ……不对。 有什么地方不对，杜林知道有什么地方不对，但是又说不出吴玮勋的这种态度具体错在什么地方，似乎从什么前提开始就错了。 吴玮勋……究竟是在为什么而活着？ “那就这样了。”吴玮勋说，“你不用继续往战斗中心走了，我打算一个人去会会那里的人，还有什么问题吗？” “……” 杜林犹豫了一下，然后说：“如果目的达到了，那就再找别的目标就行了。” 吴玮勋张开嘴，像是想要说些什么。 但是他最后也没有发出什么声音就重新把嘴闭上了，然后笑了一下。 “我知道了，我会的。” 第526章 召唤师47·尾声 这些魔兽都不够自己打的。 要说理由的话，就是这些魔兽还不够怪异。 这里面还没有那种就算被切开成好几块之后还能好好活着的魔兽。 对付每一只魔兽的个体的难度并不比让傅逸拿去了的那个人偶的结界里面的那些人偶难对付，唯一麻烦的就是这些魔兽像是无穷无尽一样还不断地被召唤出来。 ……说起傅逸，他现在和这里的距离意外的不是非常远。 其他自己没有想到的人也是。 ----------------------------- “你不用过来汇合，我现在的位置也不安全。” 傅逸不确定尽安现在什么地方是安全的。 -不确定性因素太多了，现在行动的话撞上政府活着教会的人的可能性可比平时打太多了。 但是，傅逸就算真的碰上了那些人，他们也未见得会有余力再去管他的事情，很大概率会把他当作一个普通的职业魔法师。 就在傅逸这样想的时候，不远处又传来了尖叫声。 现在在寻找安全的地方的不只是魔法师，大量的普通人也在大街上试图躲离那些魔兽。 他们的逃跑方向并不具有什么目的性，大部分人只是在随着大流，相信其他人跑向的方向是正确的。 大体上他们的方向还是正在远离天上那些魔兽的，问题不大。 普通人也能看得到的魔兽，傅逸以前也没有亲眼见过，现在算是长见识了。 亲眼见到这种普通人因为魔兽而在大街上逃窜场景，傅逸还觉得挺魔幻的。 现在去加入他们，假装成普通人或许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但是现在在这附近的魔法师似乎没有人选择这样做。 那些跟着陆坤行动的那些人，现在虽然已经都分散开了，但其中并没有人逃走活着躲到安全的地方。 实际上他们现在都在和魔兽战斗，而这本不是必须的。 面对这种实力差距过于悬殊的敌人，逃跑才应该是最合适的选择。 可他们不但不逃走，甚至还在试图从魔兽造成的混乱中保护那些普通人。 当然，傅逸并不觉得魔法师会不喜欢普通人，但是魔法师和普通人之间的关系是更复杂的一种关系。 对很很多魔法师来说，普通凡人是能够见到但又难以触及的东西。 保护他们的直接理由应该是没有的。 应该是没有的，但他们还是都在这样做。 这是他们事先定好的吗？ 感觉不像是这样，他们更像是不约而同地在这样做。 傅逸是不相信人性本善的那类人，个人确实可能有心地善良的可能性，但所有人都是这将的做法…… 傅逸似乎能理解一些，对他们来说，普通人大概是一种有特殊的象征意义的事物，一种有保护的意义的事物。 就像是理想那样的。 傅逸口袋里的手，握住了当初在辖山得到的人偶。 其他人和傅逸没关系，不过…… “我需要你的帮助，和以前的那些事情无关。” 确实，想要去保护那些自己没法得到的东西。 眼看不远处，几个人跑不过魔兽的的普通人，即将被向下俯冲的魔兽撞上的时候，他们背后的地面突然裂开来，从地面的裂隙中伸出一根巨大的人偶手臂，一把抓住了空中的魔兽。 出手了。 既然已经出手了，那就做到底好了。 ----------------------------- 结界？ 叶子怡问浩阳：“刚刚这附近有人开结界了吗？” “细小的变化我注意不到的，不过如果有结界的话应该能直接用肉眼看出来的吧？” 确实是这样，但是叶子怡虽然隐约感觉到了那样的魔力波动，但是她并没有在周围发现任何结界。 而且，现在他们也不像是身在结界当中，毕竟一般来说结界肯定会都是会吧普通人排除在外的，而现在，叶子怡还能看得见那些逃离的普通人。 如果他们现在真的都在结界里面…… 那这也是件相当的大事了。 叶子怡突然在嘈杂中听到了一些别的声音。 抬起头，看见一架直升机正在空中盘旋。 看着不像是军队，是电视台吗？ 这种时候还在管这些因为之类的事情，这能说他们是敬业吗？ 不论敬业与否，现在在直升机上的那些人肯定都已经后悔开着直升机出来了。 直升机的机动性和那些魔兽根本没法比，要是真能躲开那些魔兽，那驾驶水平怕是军队顶尖水准的。 而这架直升机的上面的驾驶员肯定是没有这样的水准的。 由于躲避不及时，直升机侧面撞上了空中的魔兽。 失去平衡的直升机在空中摇晃，旋转着向叶子怡和与浩阳在的这栋楼坠落下来了。 不好，要是直接撞上来，他们两个应该不会有他别大的事，但直升机上的人怕是就要死在事故中了。 叶子怡把手举起来-，几乎是用可了--全力把所有魔力都从手心释放出来，直接用炼金术控制周围的空气。 没有准备直接操控风的术式，只能用这种方法。 简直是下下策，炼金术操控气体是效率实在太低了，而且浩阳因为内回路的原因也帮不上忙。 叶子怡的力量还是不够，用全力也没有办法把直升机停下来。 就在叶子怡想要放弃的时候，她推着的直升机突然又受到相同方向的另外一股力。 在两股力量的共同推动下，直升机在空中逐渐平稳，在撞上大楼之前停了下来，然后被推离了大楼。 同样的，通过炼金术直接操控空气，但是力量要远比叶子怡强得多。 叶子怡刚刚精神过于集中了，都没有注意到此时有人已经悄然站到他们背后了，而且还是个他们都非常熟悉的人。 在慌乱中转过身，刘易斯神父刚刚把推开直升机的手放下来。 浩阳也怔在原地。 他不能和刘神父见面，刘神父知道他被通缉的事情，以刘神父的立场，是必须要杀了他的。 然而刘神父只是看了他一眼，就立刻把目光移开了。 “我现在没工夫管你们，现在最主要的问题在天上那些东西。” 刘神父就像是凑巧从他们身边路过一样，走过他们的身旁。 在楼的边缘，刘神父又停下了脚步。 “现在魔法师的人手多一个是一个，你们俩如果还不打算离开这里，就去别人那里看看有没有什么你们能帮忙的。” 说罢，刘神父从楼边缘跳下去。 他还有别的要处理的事情。 刚刚大概真的只是凑巧路过，凑巧路过之后，凑巧帮了他们。 这是刘易斯，这就是于浩阳印象里的那个刘易斯。 他本质上是个好人。 这个世界还有他这样的人的位置。 “去帮别人吧。” ----------------------------- 吴玮勋已经走远了。 杜林服从了吴玮勋的指示，没有进一步向战斗中心靠近，也没有远离这里。 杜林的魔力感知无法了解到那里的战况如何，不过要感知到吴玮勋的存在还是能的。 能确认现在吴玮勋还活着，如果之后吴玮勋死了的话，杜林还准备去及时回收吴玮勋尸体，虽然吴玮勋已经表示他自己无所谓死活了，但这和杜林怎样做无关。 如果自己的上司死在自己的辖区，那杜林将来的职业前景怕是相当灰暗了。 而且杜林也不想让吴玮勋死，所以杜林至少想要在吴玮勋的尸体收到严重破坏之前把尸体抢出来复活。 不过那有个前提。 要保证吴玮勋不至于死在这里，首先杜林自己要活着。 杜林确认了一下，身上能用的刀还有六把。 刚刚烧掉回路的那几把刀已经扔掉了，不能用的东西带在身上只是碍事。 现在也不可能联系陆坤找他要新的刀，让人帮忙把办公室那边的备用的刀捎过来也有点难办。 不，现在不是顾忌那些事情的时候。 杜林环顾了一下周围的情况。 被围起来了。 这些魔兽是会交流的吗？ 不只是空中的魔兽，地面上的现在也有魔兽了，原本只在空中有魔兽应该只是单纯因为地面上的这些魔兽的速度比较慢，从战斗中心那里出来慢了一些。 现在，光是在杜林周围的地面的魔兽就有三只。 三只魔兽虽然外形相差很大，不过大小都是差不多和普通私家车一样的大小。 要比空中的那些魔兽的大小要小一些。 但是绝对不能小看它们，召唤魔兽的人应该是以什么标准，比方说强弱标准。 地面上的这些魔兽肯定跟天上的那些至少是同级别的。 同时应对两个以上这样强度的敌人，这已经不是吃力不吃力的程度了。 必须赶紧找哦一个空隙脱离这个不利的境地。 现在手里两把刀上的术式…… 杜林把魔力注入进回路里面，注入了术式正常运转时三倍左右魔力的量。 集中一点，从正前方突破—— 杜林刚刚想要攻击，他突然感知到自己的正后方有一个魔力源在飞速向自己靠近。 不是魔兽的魔力波动，是魔法师。 杜林把魔力卸掉了大部分，维持在术式刚刚好能正常运行的程度转过身来。 杜林本想要接住那个像是被打飞过来魔法师的，但是她并没有要接受杜林的帮助的一丝。 她在空中做出了一个非常反物理学的回转，居然就改变了她在空中飞行的轨迹，仿佛她的重量一下子翻了几翻一样，飞行轨迹突然增加了一个向下的加速度，让她在撞上杜林之前平稳落地了。 她肯定注意到杜林了，然而她看都没看杜林，从地上起身之后，把手中那把剑型的魔法器抬起来，背对着杜林，似乎对杜林的情况根本不在意，眼中只有眼前这些原本包围着杜林，现在包围着他们两个人的魔兽，还有杜林不知道的，让她飞到杜林跟前的那个未知的敌人。 说起来，她手里那把魔法器杜林好像在什么别的地方看见过。 回想起这个重要情报杜林并没有花多长时间。 想起来之后，杜林一下子安心了很多。 撞上的人还真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杜林把刀重新握紧，转向了背对着她的方向。 有这样合作的机会当然还利用好。 “我身后暂时交给你一下没问题吧？” 她没有立刻作出回应。 “我的背后……”过了一小会儿，她才发出声音，“不需要你帮忙。” …… 这还真是，意料之外的，口无遮拦且不顾后果的回复。 一般人都是懂得做人留一线的，她对此不管不顾，可能是因为它有那样对他人的看法不管不顾的实力资本。 想到这里，杜林忍不住苦笑了一下。 这样的性格是杜林意料之外的，不过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也罢。” 她真的有这样的实力也没什么问题。 ----------------------------- 李泽宁把位置记下来以后直接把枪仍在原地了，之后在让人回收就是了。 ……实际上李泽宁觉得应该给现在就应该把办公室里面那些人叫一半左右出来帮忙疏散人群什么的。 或者至少应该赶紧联系警察局，让那些人来维持秩序。 现在的情况，是李泽宁完全没有设想过的情况。 并不是指这些魔兽的事情。 类似这样的情形，李泽宁是想过的，也思考过除了那样的情况该怎么做。 然而，李泽宁怎么也想不到，在出现这种情况的时候，魔法师们会自发地站出来，李泽宁觉得没人能想到。 当初在俞南，李泽宁曾经参加过政府安排的一个课程。 魔法师价值观分析。 李泽宁记得是叫这个名字，政府是将魔法师看作不确定的危险因素，甚至潜在敌人的，所以政府会让李泽宁这些直接与魔法师战斗的人去学习，分析和了解这些敌人。 当初学的内容已经记不住多少了，不过有些给李泽宁留下了深刻印象的东西，他现在还记得。 那个课程最后得出了几个结论，几个李泽宁也觉得合理的结论。 第一，魔法师普遍以自身利益为重，而自身的生命对他们来说是最重要的东西。 第二，魔法师通常对集体没有感情，国家也好，组织也好，驱使魔法师选择从属于某一组织的，通常也是利益。 李泽宁当时认可了这两个结论。 然而现在正在发生的事实，却证明了这些结论错得离谱。 李泽宁自己都没有想到会是这样。 或许有些影响比人们认为的更加潜移默化，或许那些分析的人，遗漏了什么非常重要的变量。 活生生的人类和那些被创作出来的角色不同，人是复杂的。 所谓的合理，指的是得到的结果符合现有的，已知的条件。 然而个体想要获取所有会产生后果的条件，几乎是不可能的，所以现实中发生的事情并不一定会合理。 不过这一次，对于这个不合理的结果，李泽宁似乎能想到那个在考量当中被漏掉的变量是什么。 李泽宁把随身带的霰弹枪力的子弹换了一下。 在刚刚和魔兽的战斗中，李泽宁已经明白了，以它们为敌的话，比起诅咒弹，能直接造成物理伤害的实弹或许会更有效的。 而且，比起解决这些魔兽，从源头解决问题应该要高效得多。 要找到附近最强的魔力源并不困难，困难的是杀死他。 现在身上带着的媒介能用的术式，要诅咒一个人还差一些能直接联系上那个人的东西。 如果把诅咒弹上的术式改一下，或许…… “要我帮忙吗？” 耳边突然出现的女人的声音，让李泽宁的心脏突然猛烈跳动了一下。 这个声音他太熟悉了，虽然已经差不多两年多没听到了，但李泽宁依然能第一时间分辨出声音的主人。 “淑……涵？” 其他的那么多魔法师此时都在外面，她出现在这里也不是那么奇怪。 但是他们两个人已经太久没有见面了。 李泽宁当然想过，或许有一天他们会碰面，不过在这样的情形下碰面他没有想过，也不可能想到。 李泽宁并不紧张，他以为他会紧张的，因为以前单单是想到有可能什么时候再和她碰面就会觉得有些紧张。 但是真的见面了，他反而松了口气。 “终于。” 他的心里想的只有这个。 他深呼吸了一下，定神，正视起不知何时走到他这边的林淑涵。 “你怎么在这？” 现在这里有多危险林淑涵不可能意识不到。 “当然是来救人的。” 仿佛理所当然一样，林淑涵脸上带着大方的微笑。 “生活在开发区的人，都能算是我的潜在的客人。” ……就是这个。 分析的时候漏掉的重要的变量。 魔法师对于普通人的看法。 其他魔法师大概也是这样，李泽宁也是一样，对他们来说，这些普通人是有这样让他们努力去保护的价值的，每个人的理由可能都有所不同，可最终都引向了相同的结论——自己要行动起来去保护身边的普通人。 李泽宁轻笑了一下。 “你要是不靠近特别危险的地方那倒也没关系。” 林淑涵没说什么，不过她的表情让李泽宁知道，她不会那么做。 ……该走了。 李泽宁知道自己该走了，虽然他们太久没有见面，似乎应该有很多可以谈的内容，然而那些在他们见面之后似乎都变得没意义了。 只有一件事李泽宁想要确认一下。 “我打过去的钱，都收到了吧?”李泽宁小声问，用他们两个的距离是刚刚好能听得到的音量。 “都收到了。”林淑涵用同样的音量回答，“谢谢。” 剩下的就不用问了。 离开尽安之后，李泽宁每个月都会往她的卡里打钱。 他查过，那些钱她用了，他这样问不是想确认那些钱她有没有收到，他是想要知道她的看法。 她说了谢谢，这就够了。 “保护好自己，在我不在的时候。” 总有一天，李泽宁再在更合适的时候和她见面。 在那天之前，李泽宁要做的还有很多。 ----------------------------- “刘和金怎么说？” 红衣主教此时已经非常疲惫了，瞳被破坏之后他就再没休息，积累的疲倦已经快让他被魔法掏空的苍老身体支撑不住了。 “刘联系不上。”一旁的眼睛里有血丝的年轻神父回答，“按照金的说法，他现在应该在战斗。”- 刘在战斗吗…… “你还记得刘在教皇国的时候吗？” 说来，那已经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红衣主教似乎已经记不清了，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了。 “我和他没太多交集。” 确实，他们两个也不像是会合得来的样子。 “我一直都记得他，”虽然他和刘的交集也不是那么多，但是刘给他留下的印象非常深，“他不适合在教皇国工作，他不喜欢变化，他总想要把一切都恢复到一切改变之前。” …… 那个年轻神父明白为什么他现在说这个了。 “刘……能解决现在的问题吗？” “不，”红衣主教摇头，“这不是他能解决的问题，再怎么说也超出他的能力范围太多了。” 他倚倒在椅子上，难得地笑了。 “不过，我想不出太多更适合的人选。刘在那里，这可能是我这段时间听到的唯一的好消息。” 认为世界会一成不变，或者想要让世界保持不变都是愚蠢的，红衣主教现在还是这么觉得的。 但是，他能理解这样的愿望。 如果可以的话，他也希望世界不会发生任何变化，可惜现实没有这么美好。 要接受现实，如果你不愿接受，现实会狠狠地让你吃尽苦头，最后逼你接受。 现在已经不是该思考如何解决问题的时候了，现在应该考虑该怎么处理事件的影响了。 “该有人把现在的情况完完整整地通知给教皇了。” 红衣主教看向面前的年轻神父。 “你去吧。” “我？” 年轻神父之前没有接到过这样任务。 “总有人要去的，现在的情况你都了解，你去就好。” 红衣主教累了，已经不想再去即时应对突发的各种意外了，现在他只想去好好睡一觉，然后把所有事件造成的后果合到一起解决。 真的，太累了。 ----------------------------- 魔力…… 刘易斯最直观的感受就是魔力的供给不够了。 从那些魔兽涌出来的地方，第一次，刘易斯感受到了术式“不完全燃烧”的魔力波动。 当供给的魔力达不到术式设计的正常运行的功率的时候，会出现这样的魔力波动，近似正常运转的魔力波动，但是更弱，而且不稳定，似乎马上就要因为魔力不足而中断，好像已经变质，但是又没有变质的魔力波动。 在战斗当中魔力用到近乎枯竭也没什么少见的。 是的，不奇怪，但是现在的这个时间，那个地点，以及一直持续到现在才发生变化的魔力波动…… 卫尔特斯一直维持这那样的可怕的魔力消耗，以至于连刘易斯都产生了“他的魔力大概是无穷无尽的”这样的完全不合常理的想法。 眼前看上去像是事实的情况是最能让人产生动摇的，就连刘易斯自己都受到影响了。 不过，现在才魔力枯竭，卫尔特斯已经是十足的怪物了。 这样就有胜算了，虽然胜算仍然不大的样子。 刘易斯之所以做出这样的判断，是因为他现在还是只能感知到卫尔特斯的术式的魔力波动。其他的术式的魔力波动应该也是有的，但是卫尔特斯的术式的波动太强了，几乎把那些都掩盖住了。 哪怕是魔力接近枯竭时不完全燃烧的魔力波动也足够将其他人较弱的魔力波动给遮盖住，实在是够离谱的。 刘易斯对于卫尔特斯用的那些术式不了解，也没法去分析术式会不会因为供给魔力不足而产生什么异变。 而且他也没有那样的功夫。 现在刘易斯能够顾及的也就是眼前发生的一切了，现在这附近的魔兽的量实在太大了，刘易斯想要自保的同时分出精力去保护一下那些普通人都难，别说解决掉那些魔兽了。 如果能几个又足够实力并且能配合他的人和他一起战斗的话事情应该会有很大不同。 但是现在附近其他的魔法师也都不闲着，要让他们来帮自己或者临时叫其他不在附近的人过来帮忙感觉也不是很好…… 就在刘易斯思考的时候，他突然注意到了不远处似乎有一个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多亏现在卫尔特斯造成的魔力波动弱了一些，现在刘易斯能更好地掌控周围的情况了，然而现在他却希望自己根本就没发现在不远处游荡的穆容。 本来不发现的话某种意义上是对他们两边都好的，但既然发现了那就不得不管了。 刘易斯想办法从现在的战斗中脱离了，好尽快赶到穆容那边。 穆容要是碰上魔兽肯定根本没有任何还手之力，刘易斯对穆容在魔法方面的水平还算是听印象深刻的，虽说她当初放弃魔法师这条路挺早的。 然而就在他决定赶过去，刚刚往那个方向接近了一点，刘易斯就在相同的方向上发现了别的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联合会的人和血凌？ ----------------------------- 没想到四九会和这家伙在一起。 穆容自从在这里看见杜林之后，就一直没给他什么好颜色。 联合会的人姑且也是交易对象，穆容当然也不至于真的跟杜林怎么样，更何况在穆容想着找四九的时候杜林也蛮识趣的帮忙在周围跟魔兽周旋着打掩护，不过为什么他们会在一起？ 算了。 穆容放弃思考这个问题了，等全都完事之后再问四九也不迟，反正感觉只可能是因为各种机缘巧合。 “拿着这些。”穆容把准备好的药递给四九，“都是常做的东西，你应该都认得，不认得的话血凌应该也都有印象，都是你能用上的东西。” 穆容一边说，一边又看了一下杜林的那个方向。 那家伙好像陷入苦战了的样子，他一个人应付魔兽似乎还是太吃力了一点。 那一瞬间穆容产生了拖时间拖长一点，不要让四九过去帮忙的想法。 不过四九没有给她这么做的机会。 “谢谢，你找地方躲起来吧。” “啊，会的，我肯定会好好找地方藏起来的。” 不光会藏起来，穆容本来是打算立刻跑路的来着。 对没有多少战斗力的穆容来说这里不是适合长时间待着的地方。 “那回头见。” 穆容寻找着最近的逃跑的人群，想要跟着混在里面一起跑。 ----------------------------- 得手了。 大量的血液从卫尔特斯胸前的伤口涌了出来。 卫尔特斯有一瞬露出了痛苦的表情，但是很快伤口的血就止住了，如果不是喷出的血液还在卫尔特斯的衣服上往下淌着没有凝固，刚刚那一瞬所看到的画面简直像是一瞬的错觉造成的幻视。 自己的最后一下上撩斩成功抓住了魔兽阻挡和卫尔特斯躲避的间隙，刚刚那道剑气虽然卫尔特斯及时避开了最要命的部位，没给他造成什么即刻毙命的重伤，但伤口依然非常深，那样的出血量，肯定还是切到了某处的大血管的。 卫尔特斯身上的治疗术式效率似乎很不错，疗伤很快，但流出来的血显然是没法那么快恢复的。 卫尔特斯累了，从远处就能看出他的脸色并不特别好，而且魔兽的召唤也停下来了。 失血是原因的一部分，更主要的还是之前长时间持续召唤魔兽的原因。 实际上自己体力的消耗也挺大的，如果要分出胜负的话，最好是快点分出胜负比较好。 如果是想要分出胜负的话。 实际上已经差不多可以收手了。 因为卫尔特斯的体力流失，和魔兽召唤的减少，空气中的过高的魔力浓度正在向周围逸散。 高浓度的魔力本来能作为掩盖自己使用书上术式的烟雾弹，但烟散了就不行了，继续维持书上的术式有暴露的危险。 并不是什么尽兴的战斗，如果真的不顾一切后果，继续打下去也不是不可以，反正还有重置的空间，最后一次只要交给娅布就没有任何问题。 ……还是算了。 术式的魔力供给被切断了。 未能确定的现实不是现实，但是对自己来说，自己经历过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自己记得发生的一切，就算这些都没有真实发生，眼前的一切也都是自己真实的经历，和自己以同经历这一切的其他人对自己来说也是真实陪伴自己一路走来的人。 自己究竟恨他吗？ 最开始，自己或许真的是恨卫尔特斯的，这份仇恨正是自己当初选择走上这条的道路的原因。 但时间能够抹除一切情感。重置过不知多少次之后，最开始自己胸中的情感早就消失殆尽，剩下的只有行动的目的——活下去，仅此而已。 原本可能还有复仇这个目的，但是如果连仇恨都不剩，那复仇这一行为自然也站不住了。 自己不觉得自己这一次做出的选择存在任何问题，但反观之前的行为，确实也不是什么明智的举动。 但不明智又何妨。 如果永远服从理智，始终做出最好的选择，生活未免也过于无趣了。 而自己一直以来的生活，确实都过于无趣了，正因为无趣，自己才会不时寻求一些原本计划之外的乐趣。 自己似乎，稍微有点丧失了这些是理智与否的判断基准了。 身上的所有术式都停止运转之后，筋肉的酸胀感开始渐渐明显了起来。 一步步往前，向着卫尔特斯的方向走。 卫尔特斯没有表现出明显的戒备或者敌意。 大概他也发现了自己不想打了。 钻入地下的魔兽应该给已经接触到地下的结界了吧。 无所谓，自己并不在意那些东西。 “已经足够了吗？”卫尔特斯在自己走到距离他仅有两步之遥的时候这样问。 ……不知道。 单从个人感情方面来讲，自己杀不杀他都无所谓，其他人也都和他之间没有什么直接的怨恨。 而如果要从理智的角度来考虑，或许这么让他继续把教会的那个地下设施破坏掉是更好的选择。 把右手的剑随意扔在旁边。 右手握拳抬起来。 无力地捶在卫尔特斯身上。 卫尔特斯躲都没躲，默默挨下了这一拳。 自己笑了，笑的是自己。 发现了没有一定要杀他的理由之后，没想到自己居然没有任何真正想要对他做的事情，伤他一次自己就觉得已经够了，想再打他一顿也提不起什么干劲。 “你之后会怎么样。” 自己问他。 “魔兽打不开地下的结界，”卫尔特斯说，“我大概会死在下面。” 确实，他会死在那里，之前所有自己看到最后的世界，结局都是如此。 把自己的剑捡回来，拎在手里，剑锋垂向地面。 随他去吧。 这个时候离开战斗中心，自己也能想出足够的借口免于责任。 就到此为止吧。 之后的事情，就和自己无关了。 最后走之前是不是应该和卫尔特斯说点什么呢。 “……祝你好运。” ----------------------------- 从战斗中心传来的阵阵热浪似乎减弱了。 你从房顶落到地面，现在马路上已经没有多少人了，能跑的普通人应该都跑远了，只剩魔法师和那些还没解决掉的魔兽了。 热浪是高浓度魔力源源不断从那边涌过来，来源应该是卫尔特斯召唤的那些魔兽没错。 按照这够逻辑，热浪减弱的原因应该是魔兽减少或者变弱了吧。 魔兽减少或者变弱了。 不管是哪一个可能性，都不会是什么坏消息。 你就算再相信大师的实力，想要在这种危险的环境下不担心他也还是不可能的，而现在，你至少可以放心一点了。 突然有人从背后拍了一下你的肩膀，你被吓了一跳，你注意力全都放在战斗中心那个位置，都没注意到有人靠近你身后。 你哇地叫了一声，然后向前一跃，反倒把对方吓了一跳， “你没事吧？” 刘神父怔了一下才重新反应过来，问了你这么一句。 “啊？哦，刘神父，没事没事没事。” 你深呼吸了好几下才把心情平复下来。 “有什么事吗？” “……你能联系上其他人吗？”刘神父问你。 刘神父想要联系其他人？ “电话不能用吗？” 听了你这句话，刘神父愣了一下。 你感觉你说的内容应该没问题，魔法对一般基础设施是不会有什么影响的，除非造成了什么物理破坏。 刘神父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看了眼屏幕顶端满格的信号，播通了一个号码。 刘神父是不是因为魔力感知和魔法通讯多少都受到了高浓度外源魔力的影响变得不那么可靠，心里就默认没有靠谱的联系方式了吗？ 你正这么想的时候，你听到了一阵很熟悉的手机铃声。 大师的手机铃声？ 你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大师在这么近的地方？ 你转头就发现大师兜里拎着手机已经走得离你们很近了。 “卫尔特斯呢？” 刘神父挂断了电话，直接问大师。 大师向下指了指。 “地下，往前面走能看见他挖的洞。” 大师为什么没追进去？ 这个问题你大概是清楚答案的，不过你感觉刘神父有可能会问。 然而刘神父只是点了下头。 “你们能联系到其他人的话，让他们直接撤。” ……诶？ 直接撤？ “这是教会的要求？” “不。”刘易斯摇头，“是我自己的判断。现在任务已经失败了，继续下去也没什么意义，还有可能造成更大损失。” 你看向大师。 最后做出判断的还是大师，你们都是听大师的。 “明白了。”大师答应得很干脆，“我会通知其他人的。” 刘易斯点头，他对大师的回答很满意。 “之后，现场就是要专业人士接管的了。”大师拍了你一下，“走吧。” “哦。” 你答应下来，然后跟随着大师的脚步，走向了远离战斗中心的方向。 大师一路头也不回，只管往前走。 这期间你想要问问大师都发生了什么，但是却不知道怎么开口好。 你一直在用魔力感知确认后面刘神父的动向。 然而刘神父在把你们劝离之后也没有在管你们的意思了，他也没有看你们，直接朝着你们走的反方向，也就是战斗中心，大师说的卫尔特斯打了个洞的那边走去了。 你突然很在意这些魔兽要怎么处理。 但在你问之前，大师从口袋里拿出了对话刻印书。 “都能听见吗，高中组的所有人，能脱离战斗的现在马上脱离战斗，顺便都说明一下现在的状况，有人受伤吗？” 不久，刻印书中传出了声音。 “尹雪和丁楠没事。” “刘旭没事。” “张煨没事，我这边还有泽宇和亦轩，都没事。” 算上你和大师，高中组的人一个伤员都没有。 也就是说…… 你从侧面看到大师笑了。 你们活下来了。 你发现自己对此缺乏实感。 一切的发展都有些过于顺利的，你几乎忘记了你们本来应该死在这次事件当中这回事。 然而这对大师的意义就不一样了。 你看到大师在笑，发自真心的笑。 “晚上都来我家，是时候庆祝一下了。” ----------------------------- 刘易斯有意绕开了所有魔兽。 作为教会的魔法师，刘易斯有义务了解事情的全貌，处理那些魔兽有些过于耽误时间了。 就算没有魔兽干扰，现在在这片区域当中的人也已经相当鱼龙混杂了。 光是刘易斯现在能在附近感知到的人，就包括政府和联合会的人。 已经能看到前方地面的隆起了，因为地面被挖了一个直径二十米以上的洞，挖开的土在一旁……不对，这片土地的话应该都是有好好打地基的，所以应该是因为钻了一个洞而被挤压碎裂而变形的混凝土吧。 明明应该是刘易斯再熟悉不过城市中国的的街道和建筑，此时，却已经变得让刘易斯有些认不出来了。 而在让刘易斯尤其认不出来的，隆起的地面和中间的坑洞的另一边，已经有另一个人站在那里了。 ----------------------------- 什么都看不见。 吴玮勋在空洞边缘探头，下方除了一品漆黑之外什么都看不见。 魔力感知也感知不到什么东西，下面一直在向外喷涌出大量魔力，量大到连吴玮勋都觉得有些恶心了。 原本吴玮勋是想跳下去的，但现在更加切身的体会到此时下面可能会存在着什么样的东西之后，吴玮勋有点打退堂鼓了。 就在此时，他注意到坑洞另一边有人走过来了，看服装，似乎是教会的神父。 “你打算下去看看吗？”吴玮勋没和那个人对上眼，他也不是很在意那人究竟是谁。 “不，我不想干预这里发生的事情，我觉得我也不能干预这里发生的一切。”对面的神父说，“我只是来了解这里发生的一切。” “那咱们就一样了。” 吴玮勋直接在坑洞边缘坐下了。 “咱们等等吧，在任何一方的大部队赶来这里搅事之前。” ----------------------------- “这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萨尔站在尽安市几乎是边缘的未开发地。 这里以人类的视界是自然是无法看到城市中发生的一切的。 但是萨尔不一样，这个世界发生的一切，只要他想，他都能看见。 “这是他想要的结果。” 耳边传来了娅布的回答。 她从来都是这样。 不顾后果地改变世界，完成契约者的要求。 “你跟他收取的费用……” “和以往一样。” 萨尔懂了。 “你打算什么时候收取费用？” “不是现在。”娅布说，“他需要享受成功的时间。” 萨尔其实不理解娅布这样做的原因，或许这是她对人类的仁慈的模仿，也可能这是她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长期与人类做交易养成的什么习惯。 萨尔觉得无所谓，这些与他都无关了。 他和娅布追求的东西不一样，萨尔对她的选择不想做出过多评价。 对他们来说，现在这件事都已经结束了，剩下的只有一个简单的收尾。 ----------------------------- 地面在剧烈震动。 坐在坑洞边缘的吴玮勋丝毫不担心自己会不小心跌落下去，相反，他似乎非常享受这样本应该让人本能地觉得危险的环境。 一旁的刘易斯也没有表现出特别明显的情感变化。 吴玮勋站起来，张开双臂，笑着。 “你知道正在发生什么吗？” 没等刘易斯回答，吴玮勋就继续说了下去。 “就在刚刚，世界改变了。” 这个刘易斯也感觉到了。 周围的外源魔力发生的变化。 本应该是最稳定，最不可能发生变化的，来自世界上所有生灵逸散的魔力的外源魔法，几乎是在一瞬间发生了改变，仿佛是世界本源，或者是世界的公理的某一部分发生了改变。 这种变化难以用于语言形容，最接近的大概是……有什么一直在运行的什么术式解除了的那种感觉。 “你对这些知道多少？”刘易斯问。 吴玮勋笑着转身，面朝刘易斯，背对已经隐约不再散发出过量魔力的坑洞。 “全部，不过已经全部结束了。” 说罢，吴玮勋后撤一步，同时身体后仰，倒向坑洞之中。 刘易斯见状，迅速向前一步，把手伸向了吴玮勋。 然而，吴玮勋的手，并没有向他伸出来。 一切都结束了。 死去的人，会去往他们想要去达的地方。 那里是什么地方，吴玮勋想要用自己的双眼，亲自确认。 “oic erox sel lo eth erox ill lo sel.” 时隔多年，吴玮勋口中又一次说出了这句他在教会之时为殒命之人祝福的语句。 然而这一次，他这句话祝福的对象，成了他自己。 ----------------------------- 卫尔特斯什么都听不到。 卫尔特斯什么都看不到。 卫尔特斯什么都不记得。 卫尔特斯仿佛坠入了一片除了黑暗一无所有的空间。 为什么会在这里，他本人已经不记得了，实际上他的意识完全是朦胧的，仿佛一缕飘散在空中的青烟，随时可能被任何外力吹得再也无法汇聚成型。 然而此时，卫尔特斯的脑海中有一个声音在回响。 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你不是他。” 谁？ 似乎有一个女人在卫尔特斯的身边。 卫尔特斯明明应该什么都感觉不到，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有这样的感觉。 “这个世界的你，不是那个世界的他。他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卫尔特斯感觉自己身边的人很熟悉，仿佛这样的事情以前就曾经发生过。 仿佛是他从那个教堂的灾难活下来的那一天。 他身边的那个女人，似乎凑到了他的耳边。 “你，不是塞缪尔的父亲。” “你不是我们曾经托付的那个人。” “所以，到此为止了。” “永别了。” ----------------------------- 吴玮勋醒来的时候并不好受。 特别是当他发现自己四周围着一圈眼生的人，其中似乎还有几个自己曾经在资料中见过的，政府的人。 自己居然没死…… 失去意识之前最后的记忆吴玮勋还是有的。 自己应该是跳下了那个坑洞。 人类的身体从那样的高度落下来没理由不被摔死…… ……除非有人把自己的尸体复活了。 吴玮勋确认了一下周围的人。 应该没有人知道自己的情况，并且能复活自己才对，毕竟这些全都是政府的人。 话说这个坑洞下是让政府的人最先控制住了？ 政府的人什么时候这么能干了？ 虽说还有各种各样的问题，总之吴玮勋先确认了一下自己的情况。 身体似乎能动，没有明显的痛感。 ……不，身上似乎根本一点伤都没有。 发生了什么？ 吴玮勋试着爬了起来。 周围的那些政府的人似乎并没有在意他的动向，他们的注意力都被另一边的其他东西吸引了。 空气中似乎弥漫着硝烟味。 并不是气氛紧张的意思，虽然确实挺紧张的样子，但是空气中的硝烟味确实实实在在的。 准确地说并不是“硝烟”，而是魔法崩溃的味道，还是场面特别盛大的那种。 精密复杂的魔法术式通常也都是脆弱的，术式被破坏的话通常会造成一些严重的骨牌效应，至于效果，从远处看的话有像烟花的也有像燃烧弹的，甚至有产生蘑菇云的。 总之那样的术式崩溃通常会留下这样的“硝烟味”。 这种魔力残留似乎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描述方式，吴玮勋个人是喜欢把它描述成硝烟味的。 会有这种魔力残留的原因，想想本来这下面有什么，立刻就能明白。 但是很奇怪。 吴玮勋发现自己是躺在土地上，混杂着岩石的土地，头顶正上方能看见掉下来的洞口，不过太阳光穿过了这么深的隧道是照不下来多少的，吴玮勋观察周围只能通过政府这些人携带的光源。 吴玮勋通过那些光源所看到的周围的环境，并没有看到任何被破坏的痕迹。 爆炸也好，灼烧也好，高热造成的融化也好，吴玮勋都没有看到，这里能看到的似乎就是普通的，还没有建成的地下车库的感觉，平面面积很大，纵向高度感觉比地下车库高不少，但是没有看到支撑的柱子，挖出这个洞的人不担心塌方吗？ 这些暂时先不管。 原本应该在这里的东西去哪了？ 在地面上的时候吴玮勋感觉到的震动和外源魔力的变化都不可能是假的，然而现在这里的景象，仿佛这里从一开始就不曾存在过任何可疑的东西一样。 除了那边站着的卫尔特斯。 吴玮勋站起来以后，一眼就看见了政府的这群人注目方向上的卫尔特斯。 他就那么静静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什么都没有做，什么魔力波动都感觉不到。 周围政府的这些家伙没有人敢轻易上去确认卫尔特斯的情况的样子。 吴玮勋倒是无所谓，如果其他人没有上去的意思的话，那吴玮勋上去倒也无妨。 他刚想动身，卫尔特斯的身体突然剧烈抖动了一下。 在场所有人都紧张起来，手里有武器的人都把武器对准了卫尔特斯。 然而卫尔特斯也没有表现出任何攻击性。 只见他缓缓抬起右手，捂住了自己的双眼。 他……流泪了？ ----------------------------- 刘易斯站在废墟上，无言目送政府的人将卫尔特斯押走。 卫尔特斯的神情，仿佛是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目的，或者说行动的意义，刘易斯隐约有这样的感觉。 这件事感觉没有特别大的细究的意义。 实际上，刘易斯感觉自己已经什么都做不到了。 刘易斯也累了，要说失去了目标的人的话，刘易斯或许也算一个。 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甚至产生了就这么隐退退休也不错的感觉。 ……还是算了。 姑且那几个孩子还是需要人罩着的。 想起他们，刘易斯突然又觉得自己还是有需要做的事情的。 现在在现场的主要是政府的人，联合会的人也有一些。 但是教会可能会迟到，绝对不会缺席。 到时候就轮到刘易斯上场了。 “总之，尽力将一切维持现状吧。” 也不知道能不能做到。 第527章 写在最后，希望这不是最后的结局 这本书之前因为个人的原因断更了很长时间。 原因只是因为当时比较忙，没有足够的时间和精力分配出来，最近稍微时间充裕了，我决定把这本书收个尾。 这样的草草收尾我其实是不满意的，但是在写作过程中，越是往后，越是写到关键剧情，我就越是觉得自己的能力不足以写好这样一个故事，文字的表现效果终究还是达不到我自己的预期，网络连载追求的速度和效率也让我很难去仔细打磨故事的描写细节和伏线。 原本按照我的计划，其实在这之后我还应该有一卷左右的内容，作为这本书真正的结局，但是很可惜，我感觉现在我自己的写作水平是没法把故事很好地描绘地令我满意的。 如果将来有机会，我或许会补写这最后的一卷，到那时候，我希望我能有机会把故事以我满意的形式表现出来。 这本书为数不多的读者，感谢你们的阅读。 江湖路远，有缘再见。 《试图苟活》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手打吧小说网小说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手打吧小说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