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你就是久别重逢》 第1章 初入刑警队 “爸爸……妈妈，呜呜呜呜……爸爸呜呜呜……”熊熊烈火将男孩的脸照得通红，男孩脸上的泪水源源不断的落下，泪水充盈在眼眶，火海中父亲母亲挣扎，满目无奈挣扎的看着男孩，他们张张口，无声的…… “呼……呼……”温浩伦从梦中惊醒，额头上布满了汗滴，窗外透进满月的凄白，他如同沐浴在月光中大卫。 梦中父亲母亲的眼神他每天晚上都会见到，梦魇每天都会让他重回忆一遍，他喘着气双目失神，盯着被月光照白的天花板。 许久才回到现实。 坐在床上，双目无神淡漠似乎那片火海就在眼前，随后起身走到厨房倒了一杯冰水，喝过水后，脑子终于清醒了。 像平常一样看了一眼时间，5点半，比昨晚多睡了两个小时，修长的手指拿着水杯。 棱角分明的水晶杯透着冰凉，照耀出微光。 硕大宽阔的落地窗前放着一张靠沙发，每天半夜醒来都会坐在那里，看着窗外发呆，这似乎已经成为了他每天晚上必做的事，静默郁郁的俊颜月光都不及一分。 挺拔伟岸的身影站在落地窗前，窗外五彩缤纷的霓虹灯将这座城市照得勃勃生机，但是他的双眸却始终充满疲惫和冰冷。 仿佛他置身在这个世界的边缘，与世界格格不入。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这座城市…… 清晨打开衣帽间依旧是穿上一件白色的上衣干净利落，他走到停车场斯曼调理的正准备开车，这时候手机响了，接通了电话，“喂？” “喂，浩伦你在哪呢？” “我已经在路上了，队里出了什么事吗？”以平常情况他不会突然在这个时间打电话给他，除非有案件发生要出现场。 “没有，只是想提醒你，今天会有一个新来的女警……” 温浩伦没有听完就把电话挂了，另一头的程坤说着说着才意识到他已经挂了电话，“真是的……” “怎么了？温队说什么了？”马晓峰问道。 程坤拿着手机“才说到一半他就把电话挂了。” “也是，温队从来都不关心这些事的，真不知道这次新来的女警漂不漂亮？”马晓峰说着。 这时从旁边的房间里走出来一个年纪稍大的男人“怎么肖琦琦还不漂亮啊？”他的声音洪亮不会让人感到威严肃立，反而是像老爷爷一样和蔼。 两人立马站齐的异口同声的说“安指！” “行了行了，只有我们在这那么拘谨干嘛？”安守义和蔼的说。 程坤笑着:“安指，这就不对了，您可是指导员，我们这样也是必须的，不然让其他队的看见笑话。” 马晓峰插上一句：“琦琦她也不是不漂亮，可是您看她头发比我们的还短，整天都雄赳赳气昂昂的，哪有一点女孩子的样子，犯人都被吓跑了，您知道吗上次我跟她一起审问一个犯人，差点她就直接抬起桌子打人了。” 就在他说得真高兴的时候，一抹靓丽的身影慢慢的走了进来站在他身后，安指看到她后和程坤两人使了个眼色了然于心。 “您知道吗？要不是我拉着她，现在她哪还能在刑警队待着？早就被停职了，您说说她身上哪里有一点女孩子的样子？”他依旧没有注意到自己身后站在的人。 肖琦琦偷偷的靠近在他耳边，用一种慢悠悠悄悄的说“我哪里没有女孩子的样子了？” 马晓峰听到她的声音吓得跳了起来。 安指和程坤看到他的窘样都笑了出来。 肖琦琦义正言辞的说“上次你还好意思说了，要不是我那个犯人能那么轻易招供吗？你在旁边干什么？啊？要不要倒杯茶你们坐着慢慢的聊啊？”双手叉腰一副要讨个说法的样子。 马晓峰退了一步跟她拉开距离后才大声的说“看看看看，不知道的还以为张飞来了，你那大嗓门隔壁队的都能听见。” 肖琦琦轮起袖子就冲向他：“你说什么？” 马晓峰一边躲一边向站在一旁看戏的程坤和安守义说“坤哥，安教你们看戏看够了没有，再不救我就等着到明年给我上坟吧！” 两人笑了笑，安教充当和事佬：“算了算了琦琦，晓峰他一向都是这样口无遮拦的。” 程坤站在一旁不怀好意的说道：“安教您这说的就不对了，晓峰这太过分了，琦琦揍他，我支持你！” “坤哥你……”马晓峰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肖琦琦一下就信心满满，“马晓峰啊马晓峰，天要你死你不得不死啊！”她笑嘻嘻的一步一步慢慢的走向他，好像是在享受这一刻的感觉。 这时门被打开了，走进来的是一个扎着马尾的女孩，四人听到动静都纷纷看向门边，慕清气喘吁吁的，入眼就看到一堆混乱扭在一起的人。 安守义看着她，突然在看到她的一瞬间仿佛有什么东西，就在他面前但是他却看不出，她长得好像…… 过了一会，程坤把一只拉着他衣服的手扔到一边询问道“你好，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哦！师兄你好！我是今天来报道的慕清。”慕清定了定神说道。 慕清穿着简单的衬衣牛仔裤，白净的小脸像剥了壳的鸡蛋一样，瘦瘦小小的样子就像营养不良的小孩。 她扎着的马尾让肖琦琦有些不解？ “哦！你就是今天来报道的慕清啊！那个，你好我是程坤，他们是……”程坤走过来伸出手。 他才反应过来，原本以为会调到他们这一队的人会是什么三头六臂，但是现在一看又认为她是不是走失的迷路未成年少女。 慕清礼貌性和他握了手，“啊啊……啊啊……啊！”马晓峰想走过去仔细看看来的人，却被肖琦琦两只拧着他脸的手钳制着，嘴里发出哀嚎。 程坤尴尬的介绍说“呃……他们怪叫的是马晓峰，女汉子是肖琦琦。” “你好！”肖琦琦笑着跟她打招呼，还是没有放手。 第一次见面面对这样的环境也没有显得那么的不自在拘谨，相反看到他们感觉应该蛮好相处的。 第2章 你帮我好好照顾她 和她想象的刑警初入有些不一样。 “啊啊，哈哈哈，你……啊啊……哈好……”马晓峰哭笑着，微胖结实的身材按理说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挣脱出。 “你们好！”慕清微笑着。 “而这位就是我们的指导员安指，安指？安指？” 安守义仿佛浑身都被定住一般，瞪大双眼看着她，就像要在她脸上盯出一个洞一样，没有听到他们说话。 肖琦琦走过去问“安指？安指您没事吧？” “啊？哦哦……我，我没事，没事，你……你好！欢迎你加入我们刑警队。”安守义回过神来，眼睛不敢直视她，一直在躲闪。 程坤连忙打和场说“温队马上就到了……哦！来了……” 他看着慕清身后，慕清寻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温浩伦站在慕清身后，高大挺拔的身躯，白色的衬衫将肌肉包裹得紧实结实，清爽干练慵懒英俊，深邃探视的眼如鹰般锁定，他看着慕清，慕清也看着他。 四目相对，平静中又仿佛激起了什么？ “温队，你来了，她就是今天加入我们队的慕清……” 温浩伦打断了他，直接从慕清手里拿过她的资料说“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进入刑警队的，现在立马哪来的回哪去……不然我也有能力让你自动辞职。” 这个男人浑身上下自带了一种威严肃立的气势，或许与刑警的这个职业有关，让他常年都无意识自带着这种气势，他的身高比慕清高太多了，面对他慕清感觉好像泰山压顶一般，不光是他的身高更是他如鹰一般的眼睛，他身上的气势。 都让慕清愣住了。 肖琦琦看到这里，程坤马晓峰几人似乎心里都达成了共识：估计下一秒就会哭着跑出去吧！又或许硬撑了几天然后哭着跑出去。 反正结果都是一样的。 “温队是吗？我……” 还没有等她说完温浩伦紧接着说“我看过你的资料，在警校的今年所有的考试都是刚刚及格擦边过，体能考试没有一次及格，其他的课也是一样，这样的人我怕你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他凌厉的黑色短发下双眸严默的看着她。 “浩伦啊！不要那么严厉嘛！她进入你们队是我特意安排的。”从旁边走出来一个穿着警服的男人。 他站在门口有一会儿了，温浩伦自然早就注意到他站在门外，只是不知道原因，等待他自动走出来。 “袁支！”几人都异口同声。 “袁支你认识她？”安守义开口问，他紧皱眉头，些许紧张的情绪让他一有些动静就绷紧了神经。 “对，浩伦啊！你们队一直都是我们局里精英中的精英，破案率也是全市数一数二的，慕清刚毕业你好好带她。”袁明打和场说，40岁的男人身上历现威严。 然而这一招却对温浩伦没有一丝作用，“袁支，刑警队不同于其他，我们面对的都是一些杀人不眨眼的变态杀手，如果你真的为她好，就把她调去做文职，那样更适合她。” 袁明却早就决定了：“行了行了，浩伦啊！你就带带她，就这样了啊！”说完他看了一眼慕清走了出去。 温浩伦静默。 “二十分钟后开会。”他说完这句话走出了办公室。 肖琦琦看着这场戏悄悄的说“这是来了个祖宗啊！高兴吗？” 马晓峰也听得一头雾水，他反驳道“这……这，我哪知道会这样。” 程坤走到慕清旁边说“慕清你就坐在肖琦琦旁边，准备准备等一会儿开会。”他指着一张空着的办公桌，不管怎么样毕竟还是要照顾一下她。 “好，谢谢师兄。” 安守义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慕清，也走了。 袁明前脚刚进门后脚温浩伦就进来了，他看都不用看就知道谁来了。 “坐吧！” 温浩伦毫不客气的坐在他对面，袁明喝了一口茶杯里的茶不紧不慢的：“问吧！” 温浩伦想问什么事他心知肚明，他也早就已经想好了。 “袁支你为什么要把她安排在我的队里，她的警校成绩我想你应该也知道，这样做对她没有好处。” “你说的这些我嘴皮子都快要磨破了，她不听啊！反正浩伦啊！你就当给我个面子让她留在刑警队，你要帮我好好照顾她。”袁明的语气软了下来。 温浩伦也不傻他自然听出来了一些不寻常，“袁支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袁明脑海里想起那个女孩绝望无助到哭都哭不出来的样子，“反正你就给我好好照顾她，她少了一根汗毛我为你是问。” 温浩伦虽然满肚子疑惑却也没有再追问下去。 等他来到会议室里，几人都坐好等着他了，他瞥了一眼坐在后面的慕清。 “有新案子，程坤。” “好。”程坤打开屏幕。 “在上个月3号，29号德常路都发生过受害人被殴打袭击事件，根据医院医生的报告两名被害人的伤口都集中在脸部，其中最严重的将近毁容，而这个月案件变得更加暴力，这位被害人脸部被泼硫酸，造成面部大面积毁容，其中一只眼睛面临着失明。”屏幕上出现了一位满头包裹着纱布的人的照片，照片里已经分不清她是男是女纱布包得密不透风。 “三名被害人全是附近一所中学的学生，而且三名被害人都是非常漂亮的女生，在学校班上很受欢迎成绩优异，三人分别在不同的年级，其中受伤最严重的女生名叫毛彬彬，暂时没有其他发现。”程坤说完就坐回位置上。 马晓峰拿着资料：“事发时间全是在9点到11点之间，而且都是在一些没有人的小巷子里，没有路灯，没有监控摄像头，这个时间应该是刚下晚自习吧！”他现在的样子和刚才玩闹的样子截然不同。 温浩伦一只手杵着头问“事发现场有目击者吗？”低沉的嗓音透露出慵懒。 “没有，被害人本身就是目击者，可是当晚天太黑被害人在慌乱情况下什么都没有看到，好像连目击者的声音都没有听到。” 第3章 没有哭 “等一会我和晓峰去案发现场附近走访看看。”程坤说。 “琦琦还有慕清你们两个跟我去医院，各自出发吧。” “是！” 慕清要出门的时候看着屏幕上缠着纱布的女孩，微微有些发愣。 温浩伦注意到她后，好奇的看着她，肖琦琦用手碰了碰她，提醒她一下。 慕清回过神来跟着走了出去，坐上车。 站在楼上的袁明看着他们离开的身影，心里不免担心起来，他坐回椅子上，翻开了一个陈旧的档案袋，若有所思起来。 三人来到医院，向主治医生询问了目前三人的状况，“前两位女孩都是被殴打，而且力气不小，脸上恐怕会留下永久性疤痕，后一位女孩就是被泼了硫酸，很不幸的是被泼硫酸的女生今天早上已经确诊了，左眼失明。”医生惋惜的口气，对几个花季少女的遭遇充满同情。 “那我们现在可以给她们做笔录吗？”肖琦琦问道。 “可以，不过最严重的那个女生情绪很不稳定，我建议你们不要跟她聊太久，而且不要刺激她。” “好，谢谢医生！” “琦琦你去问其他两个女孩，慕清你跟我来。” “好！” 温浩伦带着她走到毛彬彬的病房外，敲了敲门，里面走出来一个女人。 “你好我们是警察，想要循例找被害人做口供。”温浩伦的声音透着正气，挺拔的背影宽广有力。 “请进，我在门外等着。” 慕清出声提醒“询问未成年人家属可以陪同。” “我只是一个看护，老板说了如果警察来的话直接进去就行了。” “好！谢谢！” 慕清走进去，毛彬彬注意到他们，看了一眼就看向窗外，似乎不想有过多的反应。 温浩伦示意，让慕清去询问，病房里拉着窗帘，昏暗不清的房间充斥着消毒药水的味道。 慕清是第一次询问受害人，虽然在警校听过很多，但是真的询问时，心里不免有些慌张。 “毛彬彬你好！我们是刑警，我问你几个问题可以吗？”慕清用一种努力让自己听起来没有异状。 她躺在床上点了点头，毫无生气。 “这个月5号晚上按照原本往常一样下了晚自习就可以直接回家，为什么你要走一条跟你回家完全相反的路？” 她没有回答。 慕清继续询问：“事发的巷子跟你回家是两个方向，而且你不管怎么走都不会走进那条巷子。” 过了好一会，“我当时走错了。”她的声音很小，小到让人听不见。 慕清感觉到似乎有什么不对劲，但是具体的又说不上来。 只见毛彬彬的眼神闪躲，她把她扭向另一边，又好奇小心翼翼的看一眼坐在旁边的慕清，慕清看到了包裹着纱布透露出的双眼，纱布透出一条缝。 “我累了!”她低下头，不再看慕清。 慕清走到温浩伦旁边，他没有说话，打开门走了出去。 听到他们走了出去，她抓住被子的一角，指间因为用力有些泛白，颤抖的身体似乎在隐忍。 看护走进来，看到她把被子盖住了头，连忙把被子拉下来，却被她一把推倒，压低着声音：“滚！”声音不像刚才那样喏喏小声，反而多了几分狠绝和不甘。 慕清和温浩伦走到肖琦琦在的病房外，嘶吼哭喊声响得整层楼都听得见，偶尔路过的几个病人家属，纷纷侧面，肖琦琦尽力想要平复被害者的心情，却被护士赶了出来。 “请不要再刺激病人了好吗？” 紧接着医生护士一个个的走进病房里，哭喊声医护人员的声音乱作一团。 肖琦琦只能作罢，“温队！你们那边怎么样？” “慕清你认为呢？”温浩伦问道。 他们几人站在电梯里，慕清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温浩伦突然提问，她才回过神，他的声音很好听富有磁性，在狭小的地方更加突出。 肖琦琦好奇的看着他，温队今天怎么了？ 慕清摇摇头不确定的说“不知道，我总感觉有些奇怪，可是又……不知道怎么说？对了，师姐你那边问到什么了吗？” “啊!我啊！唉！两个青春年华的小女生所有伤口都集中在脸部，真的下手太重了，这是有多大的仇啊？面部永久性伤痕，就算是整容有只有换张脸了，我还没问几句就哭起来了，然后就被赶出来了。” “啊，对了……哭？”慕清突然恍然大悟想到。 肖琦琦奇怪的问“什么哭？” 慕清看向温浩伦说“毛彬彬很冷静，冷静得有些恐怖，我靠近她的时候看着她的双眼，好像不在乎无所谓一样，口齿也很清晰，一点都感觉不到她的情绪低落。”温浩伦湛澈的眼眸沉静的听她分析。 “真的吗？不可能吧？她可是伤的最重的，都被泼了硫酸，那种程度不死也要疯啊？”肖琦琦不相信的说。 “确实她很冷静，一点都不像一个毁了容的高中女生。”温浩伦想起她的神态动作，一点都不像一个青春期女生的样子。 慕清坐上车，扣上安全带，肖琦琦坐在后排问：“肚子好饿啊！温队我们去吃点东西在查吧！” “好，去哪里？” “铃铃铃！” 她的电话响了，“等一下，晓峰他打电话过来了。” “喂！问完了……我们这边正要去吃点东西……好！好……知道了！”挂了电话，“温队，晓峰和坤哥他们让我们去澄海公园附近的小吃店里去。” “好，知道了。” 慕清坐在副驾驶，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温浩伦看了她一眼说“不用想那么多，毛彬彬她隐瞒了一些事。” 虽然他一直站在后面但是他从其他地方看得出来，卫生间里四处都乱丢了一些烟头，地上还残留了一些没有打扫干净的镜子碎片，但是她的床头还是放着一面完好的镜子。 他也有这样的感觉吗？ 确实毛彬彬给人的感觉太奇怪了，房间里床头边还摆着一面镜子，按理来说一个被毁容的人，最害怕的就是看到自己的样子，但是她好像满不在乎一样。 第4章 询问家属 听到他的话，不知道为什么会感到那么安心，刚才压在脑中的问题，好似全部迎刃而解了一般。 慕清看向窗外，刺眼的阳光不是那么的咄咄逼人，微微的清风徐来，心情辽阔，发丝被吹动，在阳光下的她看起来温柔治愈。 车到了澄海公园，三人下车走进了一家小吃店里，程坤和马晓峰已经占好了位置，看到他们，伸手招呼道“温队，琦琦这里！” 慕清坐在椅子上，旁边坐着的是温浩伦，他们之间的距离似乎靠近了一点点，她甚至都能闻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阳光薄荷味，暖暖的。 “慕清，你来点菜吧！”程坤很照顾她，递给了她菜单。 慕清推脱说“师兄，不用了你们点就行了，我吃什么都行。” 程坤拿着菜单对她说“怎么又来了，不是说过了吗叫我坤哥，这样亲切一些。”程坤特别照顾她，就像一个大哥哥一样，他的照顾适度不会让人感到不舒服。 “是啊是啊，叫我琦琦就行了。”肖琦琦也附和道。 “你们几个要不要出去聊，我都快要饿瘦了，不管是谁快点点菜。”马晓峰看起来有些壮，但浑身都是肌肉，憨厚老实的脸圆滚滚的，但是每次说的话都胡乱开玩笑。 “我来点，呃……我要一份肥牛鸡蛋盖饭。” 肖琦琦接过菜单，看了很久都没有决定，马晓峰在一旁看不下去了说“你还看什么啊？每次你都吃水煮牛肉的，看了也不会改变，给她来一份水煮牛肉盖饭。”肖琦琦默认的把菜单递给温浩伦。 温浩伦接过菜单顺手拿给了慕清。 慕清说“你先点。” “你点，你要什么我吃什么。” 温浩伦的反应让程坤几人摸不着头绪，早上不是还那么严厉，怎么现在…… 慕清只能拿过菜单，没有打开说“那就两份鱼香肉丝盖饭。” 程坤也说“我也要鱼香肉丝盖饭。” 服务员走了之后。 温浩伦询问：“你们今天调查的怎么样了？”他拿起桌上的茶，没有喝。 程坤苦着脸说“这附近的店里根本没有多少安装了监控摄像头，虽然也有一些路边的小摊子，但是事发当晚学校门口很多学生吵吵闹闹的，声音一个比一个的大，他们根本不知道案发现场有什么动静。” “今天走了一整个早上，唯一有摄像头的是一家文具店，录像带我一会带进去仔细研究一下。”马晓峰该正经的时候还是很正经的，说出的话也非常让人放心。 说着菜就上来了，他们吃着饭，外面吵吵闹闹的进来一大群三五成群的学生，很快整个小吃店都被挤满了人。 肖琦琦抱怨的说“你找的什么地方啊？” 马晓峰反驳说“你懂什么？我选这里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 “你还没有发现吗？这里就是三名被害者学校附近，我打听过了，这家店是学生来吃东西最多的地方，或许能听到一些有助于破案的事也说不定。” 他这一说慕清才发现这里是离学校不远的街道。 很多学生咿咿呀呀的，聊的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肖琦琦小声的和马晓峰吵起来。 慕清却无意间听到了坐在自己后面这一桌她们的谈话。 她向后靠，听清楚了她们正在说的话，“这两天学校的那几个女的不在，感觉整个世界都是明朗的。” 另一个附和道“是啊是啊！我都快要喜欢上上学了。” “真希望她们永远都不要再到学校里来了，最好三个人都转学。”她们轻描淡写的评论，似乎那是一件令人愉悦的事。 慕清听到了，温浩伦也听到了她们的谈话，“你怎么看？” 慕清被提问放下手中的筷子说“她们三个人似乎在学校不是表面上那样的好学生，出事后没有一个人感到难过，反而还很高兴。” “对，等一会琦琦和程坤去找两位被害人的家属，我们去找毛彬彬的家属。”温浩伦布置任务。 可是没有算上马晓峰，他急着问“温队，温队那我呢？” “你就和程坤他们一组。” 话音刚落，两道齐刷刷的声音响起：“不要……”整个小吃店都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向他们。 温浩伦把钱放在桌上起身走了出去，慕清也跟着走了出去。 程坤好笑的看着他们两个，两人也察觉到了四周围的目光，慢慢坐了下来，只是眼睛不安分，仿佛要用眼神将对方杀死。 温浩伦开车到了一座大型工厂，向门卫说明了情况，门卫带着他们走进工厂里，深处的办公室门口，“两位警官，我们厂长办公室就是这里了，王助理这两位是刑警，来找厂长。” “我知道了，两位请随我来。” “谢谢！” “不用，不用。” “咚咚咚！” “进来！” “毛厂长这两位是刑警。” 毛智斌抬头看了两人一眼，低下头继续拿着手机，随口一说“请坐，王助理倒两杯茶进来。”他旁边坐着一位年轻女性，现实版的魔鬼身材，一头黑长直让她风韵更加，等他们坐下后，慕清看到她用穿着高跟鞋黑丝袜的脚蹭了蹭毛智斌的脚，然后才出去。 正要打开门出去就和一个身穿长裙的女人碰个正着，她没有说话直接走了出去。 长裙女人一脸僵硬，强忍着厌恶反味，眼中充满了不屑，毛智斌反而没有任何作态，仿佛已经习惯了一般。 毛智斌走了过来，坐在沙发上看着两人，就和所有有钱人暴发富一样，秃顶大啤酒肚不合身的西装，穿着长裙的女人坐在他旁边，自我介绍说“警官你好我是毛彬彬的妈妈，我姓王，叫我王霄就可以了。”举止大方优雅，只是脸上挂着的泪痕虽然反复盖着粉却依然清晰可见，嘴边擦拭过多的口红印也很明显。 还没等他们说话，毛智斌不耐烦的：“你们来这里干嘛？伤我女儿的凶手抓到了没有？”他高高在上的翘着二郎腿满脸横肉把眼睛眯成一条缝，不知道是那里来的自我欣赏，看着温浩伦两人充满不屑。 第5章 不管付出什么代价 慕清拿出笔记本准备做笔录，温浩伦不慌不乱的问“请问，毛彬彬在家里的生活状态，情绪怎么样？” 他似乎没有被毛智斌所影响，冷静的询问，仿佛什么都惊动不起他毫无波澜的心。 “你这么问是什么意思？彬彬现在是受害者，你们警察不去找凶手，反而在这里问东问西的，你们警察一天都干什么吃的？”毛智斌一张口就让慕清反感，因为他好像一直都是在骂人，抓到机会就破口大骂。 慕清耐心的解释道“这都是循例问问。” “循例？呵，不过是个小小的警察，用什么语气跟我说话呢？”毛智斌的语气充满了怀疑，不相信这些所谓的警察。 温浩伦沉眸，沉着的依旧不出一言。 气氛僵硬到极点，王霞在一旁说“彬彬她很乖的，成绩都排在学校前十，老师天天都跟我夸她，彬彬她就是太听话太乖巧了，从来不会做什么不好的事。”说到毛彬彬她的脸上浮现出自豪，眼尾的皱纹像纹路一样，眼里的笑让人忧心。 “那她有什么比较要好的朋友吗？” “彬彬她人缘特别好，谁有困难她都会帮，没有人会不喜欢她，就像我说的我女儿那么完美世界上找不出第二个了，那些……那些……不知道是谁？伤害了她？呜呜呜……老天不长眼啊！呜呜，我女儿那么好却还让她……现在她……”说着说着就哽咽到说不下去了，刚刚补好的妆又花了。 毛智斌听到她哽咽哭泣的声音心里越来越烦躁，“哭哭哭，一天到晚就知道哭，除了哭你还会干什么？” 慕清拿着笔记本，另一只手递给她一包纸，似乎是因为毛智斌毫不留情的话，王霞哭得越来越悲伤。 毛智斌似乎有点不耐烦了，“两位今天应该也问完了那就请回。” “谢谢你与我们警方合作，如果还有需要我们还会再来。”温浩伦说完就出去了，慕清跟在他身后，他们两人走到门外，门刚刚关上，里面就传出来了王霞痛哭的声音，“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有人要对我的彬彬……呜呜呜……” 一边还伴随着毛智斌不耐烦厌恶的声音。 温浩伦和慕清走了出去，一边走着他一边说道“今天先回去，明天早上我们去毛彬彬的学校问问。” “好，那温队我先走了。”慕清心不在焉的，回答得很漂。 温浩伦看着她消瘦的背影，飘到额前的碎发让他更加帅气迷人，深邃的深眸，静静的看着她，直到看不到她的身影。 慕清朝着公交车的方向走过去，她坐车来到毛彬彬所在的学校门口，她下车看了看周围，四周围只有交通监控，中午听程坤他们说案发时间路边的树遮住了两边的道路，从监控上只能看清楚马路上，其他两边的地方什么都看不见。 她第一次参与案件，付出的努力要比别人更多，况且温浩伦这一队她以前在警校就经常听说，她要留下，不管付出什么代价她都要留下。 她走到事发现场，现场已经被简单整理过了，有很多熙熙攘攘的过路人，骑车的，走路的，狭窄的小道里两个人齐肩才勉勉强强的走过去，骑车的人更加困难，地上全是泥土。 不知道那里来的水混在地上，脏乱混杂，再往里面走进去也只是一些黑灰的矮房屋，老旧惨败路面凹凸不平，慕清往回走到外面，心里的疑惑怎么都想不通：毛彬彬怎么看都不像是会来这里的人，听她母亲说她一直都是听话懂事的孩子，但是好像她的同学却不认同。 事发当晚连同前两位被害者，她们几个女生为什么会到这里？或许是有人把她们叫来这里，又或许是被人带到这里。 慕清在周围走来走去，绕进去又从旁边绕出来，里面道路狭窄，蜿蜒曲折的小道密密麻麻，看样子似乎都是一些经济情况不怎么好的人居住的地方。 不远处的车里温浩伦垂眸看向她，微靠在车座上，懒散迷漫的样子让他浮上一层神秘，低头看了一眼时间，天已经黑了，她到底还要在这里绕多久？ 他悠悠的看向慕清，她穿的很单薄，微卷的马尾也有些凌乱，瘦瘦小小的样子根本不像一个刑警，但是她眼中的坚定却让他心涌动。 天已经全黑了，慕清模拟那天晚上的事发经过，她看准时间，路过了便利店，便利店没有监控摄像头，而离学校门口摆着的小摊也隔了很远，走进了巷子里，巷子里蜿蜒的小路只有中间的位置有一盏昏暗的小灯，不知道从哪里吹出来的风，让她拉紧了衣服。 心里一颤四周空无一人，昏暗阴风的巷子，还能闻到空气中的灰尘和老旧。 昏暗的路灯根本看不清周围，她走到路灯下，路灯因为时间太长灯罩上布满了灰尘蜘蛛网，真的什么都看不清。 前面看不清仿佛好像无底黑洞一样，身后静悄悄的耳边只有风吹过的声音。 心里怎么都有些怕，看起来现场也没有留下什么，她不由的有些失落。 就在她正要回去的时候，前方好像走过来了一个人，腰间的钥匙声在这个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突兀，他一步步的走近，脚上的拖鞋有一些没一下的响着，慕清心里有些慌了，一直在安慰自己可能只是路过的。 钥匙声一下一下的响起，慕清站在路灯下，心里想出了好几种想法，不知道会不会是凶手…… 四周围没有一个人，钥匙声就在耳边，她转过身想要跑出去，心跳跳到了嗓子眼，脚步一步都迈不出去，她的头都是昏的，她猛的转身，却撞上了一个宽阔的胸口。 她抬头一看，在看到是谁的时候她紧紧攥着的手放松了下来，手心的汗让她有些微微颤抖。 身后的人路过他们身旁，慕清透过路灯看到了他的样子，只是一个路过的中年男人，他奇怪的看了两人一眼就走出去了。 走到外面还好奇的看了看他们两人。 第6章 为什么要单独行动 慕清被吓懵了，双脚一软站都站不稳，温浩伦伸手扶着她，强而有力的臂膀一只手就能托起她，昏暗的路灯下他的脸庞模糊不清，依稀可以看到他俊逸的轮廓，严厉的说“既然那么怕那为什么还要单独行动？”他的声音虽然很严厉却让慕清感到安心。 慕清和他靠得很近，她都能明显清晰的感觉到从他身上散发出的热气。 温浩伦看着她被吓到的样子，眼底慢慢沉了下来，揽着她走了出去，他们之间的距离很近她可以闻到他身上清爽干净的味道，走到外面灯火通明，他默默的放开了手。 慕清回过神来，看了看周围，他们好像出来了。 温浩伦看着她说“我送你回去。”说罢他就把车开到面前。 慕清坐了上去，感觉到密闭的车上都是刚才鼻尖的味道她的心一紧，脸颊两边红通通的，她连忙打开车窗，把头转向窗外，清风吹在脸上，她才意识到自己的脸有多烫，慢慢的深呼吸。 不一会车停了下来，慕清抬头一看到家了，她好奇的问“温队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她上车前似乎没有说过自己住在哪里？ “你的资料里有。” 房子很破旧，都是很老的房子，路两边连路灯都没有。 她才反应过来，下了车：“温队谢谢你，小心开车。”温浩伦的脸被从车窗缝隙透进来的月光映衬得很温柔，仿佛好像是月下的诗人一般，静谧雅韵。 温浩伦开车走了，慕清看着车走了之后走进了楼梯口，一边用手机照明一边上楼。 她上到三楼，掏出钥匙打开门，一进门就闻到啤酒的味道，打开灯，四周围乱七八糟啤酒瓶散落在地上，内衣也随意的丢在地上，因为是一室一厅，客厅里放着一张床。 床上没有人，外卖盒子被子一起摆在床上。 面对这样的场景她似乎已经习惯了，想要从冰箱里拿今早做的三明治，却发现已经没有了。 她关上冰箱门，从柜子里拿出仅剩的一包方便面，锅里放了水，打开煤气时才注意到煤气打不开了，慕清疲惫的撑在桌子上，把水到了。 走回房间里，房间和外面客厅截然不同，里面干干净净，虽然不是应有尽有但是却很温暖，床边放着好几个箱子。 她躺在床上闭着眼，衣服都没有来得及换裹着被子睡着了。 …… 一大早她就被闹铃声吵醒了，慕清看了一眼时间，从床上爬起来去洗手间洗漱，换好衣服匆匆忙忙的就出门了。 客厅里空着的床上现在已经有人睡在那里。 她跑着到会议室里，其余人都已经到了，黑色的长桌围坐着很多刑警，肖琦琦看到她，热情的跟她打招呼，让她坐在自己身旁的位置。 其他干警注意到慕清，好奇的纷纷小心的注意她，到底是个什么人能直接被调到温浩伦他们那一队。 安守义平静的坐着，没有过多的反应。 慕清刚刚坐下，袁明和温浩伦就进来了。 开会说了一大堆，督促查案，还有一些省厅一直在催，很关注这一类的。 等其他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就留下温浩伦程坤几人。 “程坤你们昨天见被害者家属了解到什么情况了吗？”袁明询问道。 他知道这毕竟是慕清第一次参与查案，他也很关注侦办的这起案件。 “哦，昨天我们去见了两位被害人的家属，据家属的口供，她们在学校都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在家里也是乖乖女，房间里到处都是奖状奖牌，没有关系不和的人，或想要伤害她们的人。”程坤把记在笔记本上的东西汇总了。 “浩伦你们这边呢？”他问温浩伦，其实也是想问问他对慕清的表现看法。 就算慕清是他硬塞给他的，但是按照他对温浩伦的了解，他不是一个会网开一面心底无私的人。 温浩伦看向慕清说“慕清！” 慕清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说“我们昨天去见了毛彬彬的家属，他们口中的被害者与程坤他们了解到的一模一样，都是在学校成绩优异的三好学生。” 别说慕清愣了，就连袁明也愣了，他没想到温浩伦居然会让她发言。 袁明越来越看不透他了，这小子…… 袁明看了看手里的资料说“现在这件案子的影响力很大，许多老师家长都在担心学生放学后的安全问题，我希望你们能尽早破案，好了，接下来浩伦你来吧！” “今天去学校里调查，马晓峰和程坤去学校里观察一下，记住不要暴露身份，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琦琦你去找毛彬彬的主治医生，让他暗中检查一下毛彬彬的身体，有没有什么我们没有注意到的地方，慕清你跟着我，散会。” 陆陆续续的他们正准备出去，袁明叫住了慕清说“慕清等一下，浩伦啊！我跟她聊聊你们先去吧！她马上过来。” 温浩伦看了她一眼后走了出去，等会议室里没有人了，袁明询问说“慕清在刑警队待了一天感觉怎么样？” 几人走出会议室一个个趴在门上，想要偷听里面的情况，被安教赶走了，“慕清和袁支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你们关心那么多干嘛？关心关心案子吧！”安守义看了一眼会议室，复杂的思绪让他好像堵住一样，一团乱麻。 “还能怎么样？”从她语气中都能听出满满的疲惫。 “我都不敢告诉你小姨，如果她问起来怎么办啊？”没想到堂堂支队长，也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提起小姨慕清也有些难办，不知道怎么开口，“袁叔，小姨那边我会告诉她的，你就不要担心了，没有什么事我先走了，温队还等着我呢！”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其他要担心的她也没有办法。 “行，有浩伦在你身边我也放心，慕清记住万事小心，我调你到刑警队不希望你出事。”袁明对这个小姑娘很心疼，也很担心。 慕清很感激他的帮助，但是她最怕的就是会拖累到他，“好，我会小心的。”说完她推开门走了。 第7章 怀孕堕胎 身后袁明担忧的眸光看着她，不知道这个决定是对是错，慕清你一定要平安无事啊！不然我怎么对得起…… 慕清坐上车，温浩伦没有多问，可是身后的程坤和马晓峰坐不住问道“诶，慕清你和袁支是什么关系啊？” 慕清哑然笑了笑，“没有什么关系啊！” 马晓峰自然不相信，还想要问清楚，“那你们……” 温浩伦突然：“行了，大男人那么八卦干嘛？等一会记住要秘密行事，不要暴露身份。” 程坤从一开始就注意到温浩伦的变化，现在又明目张胆的帮她，他真的是越来越看不懂他了。 慕清偷偷的看向他，俊逸的侧颜虽然外表冷冷冰冰的，但是好像一直都在帮她。 刚才她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回答马晓峰的问题，如果不是温浩伦替她解围…… 到了学校门口，学生刚好都在上课，四人分开，慕清和温浩伦找到教师办公室，说明来意，毛彬彬的班主任跟着他们走到外面。 一片树荫下，偶尔能听到教室里传来的读书声，宁静安详。 “我说警官啊！毛彬彬出事跟我没有关系的，你们来找我干什么？”她的班主任是个中年女人，穿着一身长裙，拉直的长发一板一眼的。 “就是单纯找你询问毛彬彬在学校的情况，请你配合我们调查。” 她双手插着腰，左顾右盼似乎不想让人看见，脸上的细纹被厚厚的粉盖着。 “毛彬彬在学校的表现怎么样？” “很好啊！每门功课都是名列前茅。”她说得心不在焉，一边理理头发一边眼神不知道在看哪里？ 慕清问“有没有其他老师跟你说过她在课堂上的表现？” “没有没有，两位警官问完了没有。”她似乎很怕有人看到一样，一直在注意周围。 慕清看了温浩伦一眼，温浩伦也看了她一眼说“没有了，谢谢你配合调查。” “行。”说完毫不犹豫的走了。 慕清不相信她的证词，“温队我们要不要再找其他老师问问？” “没有那个必要，连她都是这样其他老师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来只能从学生那找到一些情况了。” “铃铃铃！”下课了，刚才很沉寂的校园立马变得有生气。 他们上楼到毛彬彬的班级教室门口，站在后门，教室里的人没有一点被影响到，说说笑笑。 慕清注意到空着的前排座位，那里应该是毛彬彬的座位吧！ 正当他们要离开的时候，一个小姑娘走过来小声的叫住他们：“你们是警察吗？” 慕清转过头看到她，瘦小的身板套了一大件宽松无味的校服，“对，你知道什么吗？”慕清小声的询问。 她慢慢走到旁边的楼梯口，两人跟着她走到楼梯口。 她看了看周围说“毛彬彬死了没有？” “没有，她现在在医院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同学你知道关于她的事吗？” 小姑娘掖了掖口水，继续问“我想知道我们班主任是怎么评价她的？” 慕清回答说“她只是说她是个好学生，成绩优异。” “狗屁，警察姐姐毛彬彬根本不是她口中说的那样。”她的情绪突然一下变得很激动。 慕清耐心的问“你愿意告诉我们毛彬彬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吗？”她直觉这个女孩能告诉她一些事情。 她有些犹豫但最后还是说“好，我告诉你们，撕开她虚伪的面具，她仗着家里有钱在学校里天不怕地不怕的，就连老师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天天就知道欺负我们，她还跟学校外面的一些人混在一起，她做的事我们都心知肚明，但是没有人敢说，怕被她报复。” “她都欺负谁啊？” “多了，我听说除了她另外被打的那两个女生也是跟她玩在一起的，她们几个简直就是垃圾，现在发生了这种事都是报应。” 还没有说完上课铃就响了，“我要去上课了，还有能不能保密这些话不要让别人知道是我告诉你们的？” “放心吧！这些话不会让其他人知道。” 她跑进了教室里，上课铃一响一切归于平静，教室里也变回了教书的氛围，他们两人走下楼，走到了足球场，足球场上稀稀落落的有几个班正在上课，程坤和马晓峰站在草坪上。 他们汇聚在一起，程坤看到温浩伦就说“刚才我们去学校教务处问了问，根据他们所说毛彬彬曾经有一次差点记大过，说是因为欺负同班同学，后来因为证据不足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对，奇怪的就是在这件事之后她父亲也就是毛智斌无缘无故向学校捐献了五间电脑房。”马晓峰紧接着说道。 温浩伦问“她欺负同学的那件事是什么情况？” “他们哪会说啊？一问三不知总之就是他们什么都不知道。”马晓峰现在想想都觉得他们可笑，怎么可能这么大的事一点调查都没有？ “铃铃铃！喂……，啊？真的……行，我知道了，我会告诉温队的。”程坤挂了电话。 “怎么回事？” “刚才琦琦来电话说，毛彬彬的主治医生找机会给她做了个身体检查，发现她曾经怀过孕，而且就在不久之前她还堕过胎。” 马晓峰惊讶的说“现在的中学生都那么会玩了？” 温浩伦想了想说“慕清等一会放学后你找个机会再问问刚才的那个女生。” “程坤打个电话给琦琦让她盯住毛彬彬，随时报告，还有查一查毛彬彬的堕胎记录。” “是。” 另一边肖琦琦在医院，接到程坤的电话后一直在病房门口，透过玻璃她看到毛彬彬把一盒饭菜全部洒到护工的身上，见护工要出来了，她连忙走到走廊另一边假装在找病房。 护工打开门走出来，她听到毛彬彬在里面大叫大嚷的，护工一边弯腰道歉一边擦眼泪，护工走后，她走到病房门外。 心情不好这能理解，但是怎么人前一套背后一套的，刚才医生找理由检查的时候，安静得可怕，全程不说一句话，现在才原形毕露。 第8章 追捕小屁孩 按理来说，发生这样的事情绪失控这都是能理解的，但是她为什么要装成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她偷偷趴在门边，看到毛彬彬似乎在急急忙忙的找什么东西的样子，她从床垫底下拿出什么，找到后就进了卫生间，肖琦琦悄悄走到卫生间门口，接着就听到打火机的声音还闻到一股烟味。 肖琦琦不由的怀疑，她到底是什么人啊？现在还有心情抽烟，另外两个还在要死要活。 毛彬彬大口大口的吸着烟，嘴边纱布阻挡到她，心烦意乱的想要把纱布撕掉，但是脸上传来的剧痛让她捂着脸痛苦的蹲下。 眼中的不甘狠绝让她更痛，手痛到颤抖，嘴里牙齿都快要咬碎了。 放学后，一群一群的学生从校门口走出来，慕清在人群中看到了那个女生，走过去：“有时间吗？” 女生旁边的同伴好奇的问“她是谁啊？” “喔，我表姐，你们先走吧！再见！” 几个同伴走后，她拉着慕清说“走远一点，我不想让别人看见我跟你们走在一起。” 她把慕清拉到距离学校有点距离的树下左看右看说“你还要问什么？我知道的我都说了。” “我还想要问问你，你知不知道毛彬彬都和学校外面哪些人混在一起？” “就是那边那一群人，叼着烟的那些。”她伸手指着一群聚在学校门口商店外的人。 温浩伦他也顺着方向看向那边。 商店外站着三五成群的男女，都没有穿校服，造型各异。 慕清想要知道：“我还想请问毛彬彬有一次欺负你们同班的一个同学，这件事好像闹得挺大的，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吗？” 女生充斥不屑，冷笑着说“全班一半的人她都欺负过，另一半都像哈巴狗一样对着她们摇尾巴，就算有这么一个人，估计不管多大的事她爸爸，还有班主任都会想办法摆平这件事。” “那加上另外受伤的那两个女生，加上毛彬彬，她们三个是很要好的朋友吗？” “她们三个也不是什么要好的朋友，充其量就是在一起寻乐子欺负人打发时间。” 慕清笑了笑说“谢谢你配合调查。” 女生走后，温浩伦走过来沉声：“现在学校门口还有很多人，抓捕会有些困难，待会我们跟着他们一段距离走到没有人的地方再询问。” 他们盯着商店外吵吵闹闹的一群人，他们没有穿着校服，头发的颜色也不一样，手臂上的纹身整个的露了出来，抽着烟大摇大摆的毫不遮掩，仿佛在炫耀，声音特别大，他们故意提高了几个分贝的声音说话，显得自己有气势。 一起走在大街上，温浩伦看时间差不多了，程坤和马晓峰两人也已经收到他们的信息，在另一边靠近，上前叫住他们：“你好，我们是警察，你们……” 在听到他说警察的时候，他们一群人噌的一下全跑了，温浩伦拉着慕清说“你跟着我。” 一堆人四分五裂的朝四周围跑。 程坤和马晓峰追过去，温浩伦跑在前面，慕清跟在后面，跑了一段她气喘吁吁的扶着墙，体力跟不上。 温浩伦追在两个人后面，跑了多久都不知道了，两人终于精疲力尽跑不动了速度慢了下来，温浩伦看准时机加速冲上去抓住了其中一个，甩手让两个人撞在一起，用手铐把两个人铐在一起。 过了一会慕清才跟上来，上气不接下气的，看到人已经抓住了，虚脱的靠在墙上话都说不出来，温浩伦看了她一眼，就收回眼神问“你们跑什么啊？” 他没有一丝气喘的样子，挺拔的沉着稳静的俊脸。 两个人都懵了，“我们不知道啊！以为你们是来抓我们的，没有多想就一个劲的往前跑。”两人也是实在是跑不动了。 “认识这个人吗？”他拿着毛彬彬的照片。 两人看到照片上的人不约而同：“她不是毛彬彬吗？她不是在医院吗？” “她是在医院，我们就是为了这件事来找你们的。” 两个人一听急了，以为警察认为是他们作的案，要逮捕他们，都纷纷在为自己辩解，极力想要证明自己的清白。 “一个一个说，你先说。” “我们也是听别人说的她出事了，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啊！” “是啊！我们什么都不知道，警官你们抓错人了。” 温浩伦：“你们和她熟吗？” “不熟，不熟，倒是……”他说到一半旁边的人推了推他，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温浩伦看到了他的小动作，“知情不报等同于妨碍司法公正，后果很严重。” 其中一个被温浩伦一吓就吓得什么都说出来，“强哥跟毛彬彬很熟，他们两个是男女朋友关系。” “你说的强哥是谁？” “就是徐永强。” “他长什么样子，明显特征是什么？” “他染了一头红发，最明显的就是他下巴到脖子处有一串纹身。” 慕清看着他们，年龄都只在18岁上下，稚嫩的脸，偏偏还要打扮得不伦不类，眼神闪躲，刚才温浩伦只是吓吓他们，就什么都说了，他把两人的手铐解开，“你们走吧！”看来这两个人没有这个胆子做出伤人的事。 其中一个好奇的问“这样就能走了？” “不然跟我回警局聊聊。” “不了不了。”松了口气说完一溜烟的跑了。 他这才注意到站在一旁的慕清：“刑警是很危险的工作，你还是申请调组吧！想去哪里我安排。” 听到调组两个字慕清一下就精神了：“不用，不管多危险我都会留在刑警队，温队我们还是去找坤哥和晓峰哥吧！” 温浩伦眼眸中的她，又瘦又小，头发因为奔跑被风吹得乱糟糟的，单薄的身体他都担心下一秒她会不会被风吹倒，但是她的眼神却很坚定，似乎有什么让她必须要自己坚强撑下去的执念。 他们走回刚才追人的地方，程坤和马晓峰已经在那里等着了，旁边地上蹲着好几个人，两人对于追捕犯人已经熟门熟路，受过艰苦的训练，况且抓的还是一群毛都没有长齐的小屁孩。 第9章 毛彬彬才是受害者 如果没有抓到，那才是给刑警丢人了。 “老实点！” 温浩伦看了看蹲在地上的几个人，没有人的头发是红色的，“全部站起来。” 几人战战巍巍的站起来，面对警察他们多少有些不知所措，温浩伦一个一个的看他们的脖子，也都没有纹身，“程坤，刚才你们追人的时候有见到一个红色头发，脖子上有纹身的男人吗？” 他看向马晓峰，两人都没有注意到。 “你们之中有见到的吗？” 左看看，右看看：“刚才强哥还在呢，后来光顾着跑就不知道了。”其他人也都迷迷糊糊的。 “徐永强和毛彬彬欺负过什么人，你们知道什么吗？” 听到这话，有两个男生互相对视了一眼，意料到什么抖得比任何人都厉害，温浩伦注意到他们，走到他们面前，他已经预想到了，语气冰冷的：“说！” 他只说了一个字就让两个吓得自己脚软跪在地上，连连说“我错了，我错了，对不起对不起，都是徐永强逼我们的，跟我们没关系。”两人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得稀里哗啦，也顾不上什么面子自尊。 温浩伦示意了程坤，程坤把两人带上车，又问了一次“还有没有人知道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他们互相看了看说“没有，我们都不知道。” 温浩伦让他们走后，对马晓峰说“晓峰你现在去医院跟琦琦一起24小时密切监视毛彬彬，有情况随时向我汇报。” “是！” “程坤，你跟我们回局里，审问他们两个人。”说完就分别坐上车。 审讯室外，温浩伦和程坤靠在墙边，“一人一个？”他说话的样子散发着慵懒不耐烦的迷人。 “行吧，那慕清呢？”程坤很关照慕清。 “慕清跟我一起。” “好。” 他们分别走进了审讯室，洁白空荡的审讯室里，任何声响都会有回音，慕清坐在嫌疑人对面，密闭的房间看起来就好像和外面的世界隔离了一样，面对这样的场景温浩伦早已习以为常，铁面无私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和他的冷静相比疑犯坐立难安，头都不敢抬起来，浑身不自在。 “姓名？” “李健。” “年龄？” “21。” “现在在哪里上学？” “没有上学，也没有上班。”他还算识趣，都一一回答问题。 终于到了问主题，“关于毛彬彬和徐永强的那件事你知道什么？”他微靠向椅背，如同一座大山一样，身上的气势逼人。 “警官，我不想的，我是被逼的，这都是毛彬彬和徐永强两个人做的，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你要相信我啊！”他激动得站了起来。 迫切恳求的样子有懊悔。 “坐下，把你知道的原原本本说出来。” 他坐了下来，双手抓着头发，“那天我们一起在外面抽烟打发时间，徐永强在等毛彬彬，我们原本打算一起去喝酒，后来毛彬彬来了以后，我们就到了酒吧，那天多喝了几杯，毛彬彬那个人平常就很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那天晚上喝了酒之后更疯了，拎着酒瓶，我们几个都拉不住她，后来她在街上见到了她的一个同班同学，二话不说就揪着那个女生的头发把她带到一个巷子里，那天天黑很晚了，街上也没有什么人，之后……之后……”说到一半他停顿了下来，也为自己的行为感到羞耻。 温浩伦敲了敲桌子：“之后怎么了？” “之后……她把那个女生的衣服……撕……撕了……然后然后，让我们……”他支支吾吾的。 慕清不敢想象接下来发生的事，是自己想象中的那样。 她突然站起来严厉质问道“你们到底把她怎么了？说啊？”她害怕下一秒会听到她心里最不想听到的事情，紧紧捏着的拳头，微微发抖。 温浩伦把她拉着坐下。 他被慕清这么一吓：“没有没有，本来毛彬彬是想要让我们对那个女生……可是因为她挣扎得太厉害……就……没有……” 慕清松了一口气，她怕……她怕如果真的听到了她会忍不住…… “之后毛彬彬又打又踹，踢了好几脚，我们拉了没拉住，等她累了后，就把她扔在那里，没有管了。” “你们也不担心那个女生有什么三长两短？” “第二天我们清醒之后，也没有听说有什么事，就没有管了。”他说的好像不是伤害了一个人一样，好像是根本没有价值的东西一样。 温浩伦拉着慕清的胳膊，“你记不记得那个女生的样子？”慕清差一点就动手了，警察的职务不能也不允许她动手，但是在女性的立场她恨不得马上撕烂他的嘴巴。 “不知道，在巷子里又黑又暗，况且那天晚上我们都喝醉了，根本什么都看不清。”他低下头。 温浩伦把慕清拉出审讯室，听到这种事愤懑不平是人之常情，“学会控制自己，这样的事以后还会有更……的事情发生。” 慕清想不通人为什么能那么践踏他人的生命尊严，“温队你是怎么习惯的？”她想不通也控制不了自己。 温浩伦仰眸悠何的说“这种事永远都没有办法习惯。” 这就是刑警的无奈，他们能做的就是找出证据，将犯人绳之以法。 慕清沉默了，两人就这样默默的，也不说话。 程坤从审讯室里走出来看到两人，看到慕清落寞，眉头紧皱的样子也猜得八九不离十。 程坤叹了口气：“现在最主要的是要把徐永强找出来。”他只能这样安慰安慰慕清，毕竟她只是一个刚来几天，第一次接触案件的新人。 不习惯想不通这是很正常。 慕清抬起头问“不是有两个证人了吗？直接把毛彬彬带回来，不行吗。” 里面坐着的两个人虽然不足以证明什么，但是总的突破口还是在毛彬彬身上。 温浩伦轻声：“现在只有人证，证据不足，况且这件案子里毛彬彬才是受害者。”似是在安慰她，让她冷静下来不要急于下结论。 第10章 不是已经有一个了？ “行了，再过几个小时就天亮了，程坤你去他们犯案的巷子四周围找找有没有监控，再去盘查周围的居民，看有没有人目击到3月24日晚上发生的事，慕清明天早上我们去接替琦琦和晓峰。” “是。” 慕清坐在电脑面前，想着还有几个小时就趴在桌子上睡一会，回去也没事干。 她把头靠在手臂上，这个角度刚好能看到窗外的星星。 看着看着就睡着了，温浩伦从外面走进来看到她趴在桌上，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会儿，回到办公室里。 一大早，马晓峰睡得正香，肖琦琦负责盯着医院门口，昨晚马晓峰盯了一整晚，今天早上才抽空眯了会眼，他醒了过来问“没有发生什么事吧？” “没有。” 马晓峰说：“你歇一会吧！我盯着。” “不用。”肖琦琦自然也知道昨晚他一整晚都没睡。 虽然平日两人都在斗嘴，但是也还是想让他多休息一会。 “咚咚咚。”慕清敲了敲车窗。 肖琦琦把车窗放下问“你们怎么那么早就来了？” 温浩伦站在一旁：“你们辛苦了一晚上先回去好好休息，这里就交给我们。” 肖琦琦摸着肚子说“也是，盯了一个晚上肚子都饿了。” “慕清你们先去吃点东西。”温浩伦慵懒的说。 “走吧走吧，现在不吃等一会儿就没有时间吃东西了。”肖琦琦拉着她，把她拉到医院外面的一家牛肉拉面店。 温浩伦坐上车盯着医院大门：“有发生什么吗？” “没有，风平浪静，我还通知了毛彬彬病房外护士站的护士，让她们帮忙盯着病房。” 马晓峰从后视镜看到两人的背影后贼兮兮的问“头儿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内幕？” “我知道什么？” 他还是对慕清突然分到他们队充满好奇，“就是关于慕清的事啊！按道理来说以前你不管背景有多大，你连理都不会理会，谁的面子都不给，可是你现在居然会一直带着她，你是不是……嗯？”他贼贼的笑了笑，心里的想法不怀好意。 温浩伦沉默着不说话悠扬深邃的眼深不见底，神秘笼罩着他，他就像谁也窥探不了。 马晓峰已经习惯了他莫不出声的样子，自顾自的说“我倒是觉得袁支是看你这个万年单身狗再这样下去永远都找不到女朋友才把她调来我们队的，袁支队真是操碎了心啊！什么时候他也能替我想想，调一个到队里。” 他的眼神不经意间看着放在腿上的外套，这件外套之前好像是被他放在后面。 温浩伦悠悠的说“不是已经有一个了吗？”他含笑着暗喻什么。 肖琦琦走进拉面店里，师傅在桌上拉拉面面，她饿得两只眼睛都移不开了，流着哈喇子说“师傅两碗牛肉面，大碗的，加肉，辣椒多一点。” “好嘞。” “好饿啊！”肖琦琦等不及的盯着看。 牛肉面的香味扑鼻而来，就连慕清都饿了，她昨天好像也没有吃过东西，现在才真实的感觉到饥肠辘辘，肚子都饿得咕咕叫。 肖琦琦收回一直盯着拉面的双眼试探性的问：“慕清你是不是因为头儿才调来我们队的？”慕清白净的小脸，明明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但双眼却那么的沧桑无奈，嘴边似有似无的浅笑苦涩无味。 慕清笑了笑疑惑的问“为什么是为了温队？” “原来不是啊！你不知道我从在警校的时候就一直想着毕业之后一定要跟着温队这样的人，毕业后我待了很多地方，还是很荣幸的能跟头儿一队，温队在警界可是一个传奇人物，我们上课那会儿经常都能听到很多关于他的真实事迹，局里就没有人不崇拜他的。”说起温浩伦，她的双眼一下放出星光，崇拜得滔滔不绝。 “面来了。”服务员端着两碗面。 “谢谢！” 肖琦琦有些好奇的问“慕清你是因为什么才进我们队的？” 她的好奇和所有其他人一样，只是其他人他们都习惯按照自己猜想的再看看别人的说法，最后再统一出一个大家公认的说法。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肖琦琦不想去猜想，所以直截了当的问，她也不藏着掖着。 慕清一边吃一边说“就想要查案。” 回答的很简洁也很笼统。 肖琦琦听出来她不想说，也不追问，连忙换了一个话题：“唉，我告诉你啊！我在警校的时候，有一次温队来我们学校演讲，当时会堂里真是挤满了人，用人山人海来形容再好不过了，我提前三个小时去占位置都只能站着后后面，当时就流传：警校一半的女警员都是为了温浩伦而生。” 对肖琦琦的通情达理，慕清感到很舒服也没有压力。 “那他还真是蛮受欢迎的。”她在警校也迷迷糊糊的记得一些关于温浩伦的事。 只是当时没有太注意就是了。 “岂止啊！你或许不知道头儿在局里可是神一样的人物，有一次我们追捕一个贩毒团伙，温队一个人单枪匹马冲进森林里，我们所有人找了三天，在找到他的时候，他很镇静的把追捕的犯人交给我们，把后续工作都安排交代好，最后体力不支晕倒了，这件事现在都是警校的案例。”肖琦琦抱着比她头还大的碗，一口气把汤喝完。 对温浩伦的敬仰有增无减。 慕清笑了笑，心中所想的事让她眉头越来越无法放松，心中的阴霾挥之不去，反而越积越深，仿佛要把她淹没。 两人吃完东西，回去的路上慕清看到旁边在卖三明治问“要不给温队带一份回去，他好像也还没有吃东西。” “也好。” 两人走进店里，各种各样的三明治摆的整间店都是，她拿起一份鸡肉牛油果三明治说“师姐，温队平常都吃哪种？” 肖琦琦聚精会神的挑选三明治回答：“慕清其实你不用一定要叫我师姐的，你直接叫我琦琦就好了，我也不知道头儿平常吃什么，在我印象当中他都忙得没有时间吃饭。” 第11章 会不会她已经跑了 慕清拿了两份三明治一瓶水到收银台，这些应该够吃了，正巧肖琦琦也拿了一份放在桌上，慕清看着她说“你还没有吃饱啊？” “哎呀，我们这行体力消耗得很快的，多吃一点很正常。” 慕清笑了笑“一起算钱吧！” “你好，一共39块钱。” 慕清把钱递给她，肖琦琦抬起头连忙说“我来我来！” “不用了，刚才就是你付的钱。” “行吧，下次一定要我来付钱。” 慕清拎着袋子，两人走到车旁，马晓峰站在车旁吸烟。 慕清把袋子递给温浩伦，“温队这是三明治。” 温浩伦接过袋子，马晓峰看了看肖琦琦期待的问：“我的呢？”肖琦琦反问道“什么啊？” “没有我的份？”他看到她手上明明拿着一份三明治。 “哦，对哦，怎么把你忘了？”肖琦琦这才想起来。 马晓峰指着她手里的三明治问“那这是什么？” 肖琦琦抱紧了手里的三明治：“这是我的。” “哇，我跟你做了同事也有好几年了吧！你看看人家才刚来几天，都能想到，你呢？”马晓峰哭诉着说。 慕清不好意思的说“抱歉，晓峰哥是我忘了。” 肖琦琦把她拉开：“跟她无关，你看看你都胖成什么样了？再不控制一下体重，等追铺犯人的时候跑两步就跑不动了，我这是替你着想。” 马晓峰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反问“那还是我的错喽！”憨厚的表情直把慕清逗笑了。 “对啊，我这都是为了你好，我真是太善良了，你该庆幸有我这么好的同事，偷着乐吧！”肖琦琦说得大义凛然的样子，真是把马晓峰怼得够呛。 马晓峰转过头看向车里的温浩伦，发现他正一边吃着一边看着他们，似乎还挺高兴的样子，“温队，你来评评理。” 温浩伦上扬的嘴唇阳光帅气，爽朗的样子让人眼睛都移不开，“我觉得琦琦说的也有点道理。” 慕清和肖琦琦站在一旁偷笑，马晓峰看他一直在津津有味的吃，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忍不住伸手想要拿一个却被肖琦琦揪住后衣领，一边拖着他一边说“别丢人了，走了。” 等他们走远了，慕清坐上车温浩伦说“还在闹！” 慕清正奇怪他说的是什么，从后视镜就看到马路对面的两人吵吵闹闹的不知道在干什么？ 慕清看着看着也笑了，“铃铃铃！”这时温浩伦的手机响了，他接通之后，按下扩音键：“程坤查到什么？我开了扩音。” “哦，好，我今天一早就来塘花路附近调查走访，我问到当时天已经黑了，周围的店铺都关门了，没有一个人知道那天晚上发生了事。”程坤站在一间便利店门口，一大早的奔波让他的额头冒出一些汗水，英俊挺拔的样子，惹不少女生频频回头。 “那这样，你把附近能找出来的监控全部找出来，把监控录像带回局里让白灵调出来。” “是。” 温浩伦挂了电话，两人盯着医院门口，一直到了晚上，肖琦琦和马晓峰来接班。 毛彬彬裹着纱布，她发现只要她一出病房，就会有护士拦着她，而且就算在病房里也时不时的会有护士进来，转一圈又出去。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正想着接着她就看到手机上的一条短信…… 几人接连着守了几天，监控录像也没有拍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案件又回到起点，现在掌握到的证据就是那个名叫徐永强的男人，他和毛彬彬存在着不寻常的关系。 他们原本想要进一步再询问毛彬彬一次，但是被拒绝了。 就在这一天晚上，肖琦琦和马晓峰坐上车说“温队你们回去休息吧！这里交给我们了。” 接连守了几天，慕清也感觉到浑身酸痛。 “守了那么多天也不是办法啊？”马晓峰疲惫的说。 肖琦琦揉了揉太阳穴，这几天天天喝咖啡，嘴里胃里都是一股咖啡味：“那有什么办法，现在徐永强是这个案子唯一的突破口，他要是心里有鬼就一定会来找毛彬彬。” 温浩伦一直盯着楼上没有开灯的房间，慕清看向房间没有异常，疑惑的问“温队你发现什么了吗？” 温浩伦拿出手机，又看了看楼上，心里有不好的预感，眼眸沉静：“护士那边没有消息，前几天这个时候楼上都开灯了，可是现在都快要10点了，毛彬彬的病房还没有开灯。” 慕清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说“会不会她已经跑了？”也就是脱口而出，不知道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马晓峰急忙说“不可能，整栋病房四周围有出口的地方都有警察在蹲守，就连一只苍蝇都跑不出去！” 温浩伦总感觉有些不对劲，“上楼看看，晓峰你呆在这。” 三人一路到楼上病房外的护士站，肖琦琦探头在病房外朝里面看，温浩伦问一个值班的护士说“你好，请问这间病房里的病人有出来过吗？” 护士抬起头：“我记得好像没有！” 肖琦琦隐约间看到床上翻动的人影：“头儿虚惊一场，她只是睡着了。” 紧接着慕清问“那病房里的护工有出来过吗？” 护士记得很清楚：“有，出来过好几次。” 温浩伦走到病房门口，向里面看了看，然后“咚咚咚？” 没有人应门，他又敲了敲门“咚咚咚！” 依旧没有人来开门，他轻轻打开门走了进去，肖琦琦和慕清跟在后面。 床上躺着一个人，温浩伦注意到房间里没有其他人，卫生间里也没有。 他用眼神示意了慕清，慕清靠进病床旁边，床上的人睡得很熟，依稀还能听见打呼声，她伸手摇了摇床上的人。 没有醒，继而慕清又拍了拍她。 她醒了过来，转过头看到黑暗中的人影吓了一跳立马坐起来，慕清也吓了一跳，肖琦琦把灯打开后，他们看清楚了床上躺着的人的模样。 是照顾毛彬彬的护工！ “你们是谁啊？”她大叫着问，突然猛烈的刺激，刚刚睡醒脑袋还不怎么清楚。 第12章 毛彬彬跑出医院 “我们是警察，毛彬彬呢？”言简意赅不想浪费唇舌。 她愣了，看了看周围，“不知道啊？”刚刚睡醒什么都没有反应过来。 温浩伦一直都站在离床边有一点距离的位置：“你怎么睡在床上？” 护工这才反应过来，看了看被单，勉强能把身体遮住。 “我记得下午的时候，她突然说什么我辛苦了，让我睡在床上休息，这张床比较舒服，我记得她就睡在旁边的小床上。”她心里慌了，床边的输液针头被拔了下来。 她突然叫起来，“我的衣服不见了！”她指着枕头旁边。 两个护士走了进来，肖琦琦问“你最后一次看到这个房间有人走出去是什么时候？” 年龄稍大点的说“我一直在各个病房来回跑，小张我不是让你盯着这个病房吗？” 被称作小张的小护士，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睁着两只眼睛，迷茫不知所措，仿佛快要哭出来的样子，“我……我……我不知道啊！” 温浩伦走出病房，拿出手机，“晓峰让守在医院门口的人，分一半出来，在医院大楼里找被害人毛彬彬。” 另一边，程坤也刚好到了医院门口，马晓峰让各组留下一个人，其他人都去医院里找人，自己继续守在医院大门口。 温浩伦来到医院监控室，肖琦琦一起去帮着找人了，因为是私立医院，没有多少病人，空荡的楼道，一行警察平常都是火急火燎的糙汉子，但是顾及到是医院，也不敢弄出太大的声音。 跟着一起来的护士解释：“这位是刑警，他想要看今天下午5楼的监控画面。” 技术人员立马就调出监控画面，画面里从毛彬彬的病房出来的人一直都是护工，中间一段时间里，护工出现的次数明显增多了，不是抬着水盆，就是手里拿着什么，突然停了一段时间，门再次打开，一个包裹严实穿着护工衣服的女人走了出来。 温浩伦盯着画面，“这里，停……可以把画面上的人放大吗？” “可以。”他把画面里的人脸放大。 慕清看着画面里的人，虽然头上披着一件衣服，但是还是能看到她脸上的纱布。 她惊呼：“是毛彬彬。” “再找找看她之后的行踪。” 画面里毛彬彬走出病房，护士站的护士全都没有注意到她。 技术人员又调出两个电梯的监控画面，慕清盯着其中一个屏幕，突然那个身影出现在画面里，“那里……站在电梯里，那个男人旁边。” 温浩伦顺着看过去，程坤在这时候走了进来，三人看着画面里，画面显示她是在地下1层走出电梯。 程坤问“地下1层是什么地方？” 护士回答说“地下1层是停车场，还有一些商店。” 顺着停车场的监控，他们一直看着她出了停车场，从医院左侧的门走了出去，坐上一辆计程车。 温浩伦认真严谨的盯着监控：“停一下，把车牌放大！”程坤看清楚车牌后记在本子上。 温浩伦走了出去，慕清和程坤跟在后面，“程坤去查毛彬彬坐上的那辆计程车到了哪里？” 几人坐上车，程坤挂了电话说“头儿，载毛彬彬的计程车司机说他把她载到了芙蓉街附近她就下车了，因为她脸上包着的纱布所以他印象很深，地址他们已经发给我了。” 他拿出手机，“各组人员，马上到芙蓉街待命。” 他们开车到芙蓉街，所有人都从车上下来聚在一起，在一处偏僻的地方，温浩伦说“这附近一共有13间登记合法的宾馆，还不包括私营的，违法建筑的，我们没有多少时间，还是按刚才分的组，你们从左边开始向查起，你们从右边开始，晓峰你和琦琦从左边的后面向前面，我，慕清和程坤从后面的右边查起，记住不要打草惊蛇，查到任何事第一时间汇报，记住了吗？” “是！”清脆响亮的声音铿锵有力，让慕清真实的感觉到这一切都是真的。 她的思绪有些复杂，温浩伦清冷的看了她一眼。 “好，行动。” 芙蓉街看起来表面只是烧烤地摊街，但细看就会发现街道两边都站着一些穿着不一样的女人，她们有些坐着，有些站着，不说话，烧烤的烟雾弥漫在整条街上，路两边就连巷子里都挂满了宾馆的招牌。 他们一行人准备走到街尾，但慕清发现他们只是走过去什么都没有做，旁边原本站着的女人，都拎着身后的凳子走进了巷子里店里。 程坤察觉到慕清的疑惑，“都被查多了，不穿警服都能认出来。” 肖琦琦笑嘻嘻的说“我看是头儿太显眼了，他的样子不像嫖客更不像旁边工地的工人，不说话的样子都是不怒自威的感觉，他整个人都在告诉全世界他是个警察！” 慕清走在温浩伦右后侧一点，她要抬头才能看到他的脸，冷冽俊逸的模样，浑身都带着的一股气势。 马晓峰接茬说“你说的这个我认同！” “我不用你认同。” “诶，你……” 温浩伦打断了他们，“行了，晓峰你们就从这儿开始。” “好，勉为其难跟你一起。” “这是我要说的话吧！” 温浩伦走进巷子里，巷子里有两间宾馆的招牌，花花绿绿的闪着，空气中全是一股香皂配着啤酒的味道，慕清皱眉真的会有人住在这种宾馆里吗？。 程坤走进一间，温浩伦转过身对慕清说“等一会，跟紧我，不要单独行动。”他身上的味道离她很近，近得让她一时忘了自己在干嘛？ 温浩伦只以为她被吓到了，语气严肃又柔和的说“打起精神……进去了？” 面对她，他似乎严厉不起来。 慕清回过神，点点头。 她知道这份工作的危险性，一不留神出了什么岔子，不仅影响到案件，还可能威胁到同僚的安全。 他们一走进去，一个坐在椅子上穿着无敌厚的增高鞋，配着一头蓝色的长发的女人看了他们一眼说“没有房间了。” 第13章 她才18岁 他也不废话：“我们是警察，你见过一个头包着纱布的人吗？”温浩伦冷漠低沉的声音响起。 女人头都不抬，厌烦的说“不知道……不过不知道楼上的那家知不知道？”话锋又转。 她话中有话，眼睛漂向一旁。 从旁边的楼梯上就又看到另一家宾馆的招牌。 女人突然有了兴致花痴的盯着温浩伦：“警察帅哥，我看你可不像是普通的警察，我告诉你楼上那家宾馆可是什么事都接，我这么说你应该懂的。” 她好像是在挑逗温浩伦，浓烈刺鼻的香水味，头发油得能粘在墙上。 温浩伦没有理会她，走到楼梯口，狭窄阴暗的楼梯，充斥着破旧墙壁泥土的气味。 他们走上楼，楼间距离只能容纳单人通过，慕清疑惑的问“她什么意思啊？”温浩伦小声的说“应该是两家宾馆竞争，她其实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果然问了楼上的，楼上的老板说楼下的有问题。 “走吧！”他们走出宾馆，在巷口碰到程坤。 另一边，毛彬彬按短信里的地址找到宾馆，到了房间门口她敲了敲门，“咚咚咚。” 门微微的打开了一条缝，一个男人探头看到她，连忙把她拉进房间里，继而谨慎的向楼道确认没有人跟着，关上门，他压低着声音问：“找你几天了，你死去哪了？” 毛彬彬肆无忌惮的大声吼道：“你还有脸说我，你呢？我现在被弄成这样，你以为我好过。”她每说一句话脸上就像被撕裂一样的火辣辣的疼。 从医院出来开始，或许是药效过了，她脸上的伤口痛得让她无法思考，浑浑噩噩的找到这里。 “你怎么搞的？你的脸什么情况？”他伸手把她披在头上的衣服拿开。 看到她整个脸都被包住，只露出两个白眼球的时候，吓得连连退了好几步，差点没有站稳。 外面程坤摇了摇头，他们继续往前面的宾馆一家一家的查，可是查了很久还是一无所获。 就在他们一无所获的时候。 突然慕清在街上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她暗自有些不放心，追着跑了过去，温浩伦和程坤见状也跟着她，那抹身影从一个烧烤摊后面走了进去，左拐右拐走到一家破旧的宾馆里。 慕清跟着走了进去，进去时已经看不见人影了，程坤拉着她说“不要冲动！” 她只能作罢，但是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她努力的安慰自己，怎么可能呢？ 程坤问站在一旁的温浩伦说：“会是这吗？” “有可能。”温浩伦问道“你是这的老板吗？” 中年男人看着几人点了点头。 “你有见过一个头上脸上都缠着纱布的女人吗？” “纱布？有……不过我不确定是不是纱布，反正她包的整个头都严严实实的。”老板想了想说道。 “她进了哪间房？” “就是走廊最里面的那间。” 温浩伦把肖琦琦和马晓峰叫到宾馆里，就在他们商讨应该怎么实施逮捕的时候！ 旁边一间房的门被打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个女人，“老板帮我们……” 明亮脆丽的声音传到慕清的耳朵里，心里担忧的事越发让她不安。 慕清回头看到她整个人的愣住了，心中猜想的事真的验证了，“你……”慕清怎么都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看见她。 女人明显也被吓到了，眼神惶恐转身就走，慕清冲过去一把抓住她，“你怎么在这？”严厉的质问。 女人被吓得说不出话，在她出来的房间里，走出来一个光着上身的男人，看样子四五十岁，一脸肥肉脸上沾满灰：“怎么了？叫你去要两个避孕套，那么慢，磨磨唧唧的。”在看到门外站着一群人，他都没有反应过来。 所有人都看向他，慕清在看到他的时候，身体坠入冰点，手上都冒出冷汗。 看到男人的一瞬间，慕清急红了眼一巴掌打了过去，不管三七二十一：“王八蛋，她才刚成年……”连踢带踹，下手毫不留情一会儿他就趴在地上哭天喊地。 慕清慌张不安的把所有怨气撒在他身上，心中害怕得发抖。 肖琦琦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只能拉着她，因为动静太大其他房间的人都出来了。 外面吵闹的声音徐永强在里面全部都听见了，他着急忙慌的在房间里四处找四处看，最后没有办法，把头伸出去，房间在二楼，他跨过窗口，一只手扶着，想要顺着趴下去，毛彬彬不依不饶的质问：“现在到底怎么办？你要去哪？” 温浩伦看情形不对，也来不及了，示意了程坤，一脚踢开了房间门。 房间里毛彬彬站在窗前，没有看到徐永强的身影，温浩伦进到房里，伸头从窗外看，看到徐永强刚跑到楼下，他跨过窗户，一纵身跳到楼下，追着他跑过的背影。 程坤从宾馆门口出来，朝两人的方向追了出去。 这边慕清还在打，肖琦琦抱着她说“行了，行了！慕清冷静下来……冷静一点。” 女人在一旁站着不敢动，甚至不敢抬头。 慕清慢慢的冷静下来，赶来的其他警员见状把地上趴着的，旁边站着的都带走了，马晓峰刚要把毛彬彬也一起带走的时候，她突然捂着脸叫道：“好疼啊……啊啊啊……好疼啊！” “别装傻，现在跟我回警局。” 毛彬彬蹲下身子，把他大力甩开，暴躁怒吼道“放开，如果我出了什么事，你担待得起吗？” 马晓峰把跟着一起来的女警员叫过来说“你陪着她去医院，二十四小时跟着，不要让她离开你的视线。” 女警员把大吼大叫的毛彬彬带出宾馆。 在场剩下的两个人也都全部带走了。 肖琦琦把手松开，慕清无力的靠在墙上，看着被带走的女人，疲惫无助的低下头。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她的出现破坏了行动，如果嫌疑人徐永强逃脱了，或者跟去的温浩伦出了什么事，她无法想象会怎么样发生什么事？ 见到她的异状，肖琦琦想要安慰又不知道从何说起，愣在一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第14章 是不是啊？姐？ 温浩伦追在徐永强身后，一头红发显得格外的显眼，他跑进了施工工地上，四周漆黑一片，温浩伦在还能看到他的情况下，加快速度一把将他推倒在地上，徐永强重重的摔在地上还不死心，抽出腰间的刀，对着温浩伦一顿乱挥依然在挣扎着，被追上来的程坤举着抢命令道：“放下刀，把刀放下！” 见到他拿着枪，徐永强也不敢硬碰硬，只能乖乖的把刀扔在地上，程坤走过去用手铐铐住他，“跑啊！倒是跑啊！小屁孩还敢跟警察挥刀了，胆子挺大啊！走！” 全部人都回到警局，温浩伦刚走进门就看到马晓峰肖琦琦都站在远远的一旁，程坤走进来也注意到了，慕清对面坐着的好像是刚才宾馆里的女人。 “怎么回事？怎么把她带回来了？慕清认识她？”其他同事也都好奇的张望。 肖琦琦摇了摇头说“不知道啊！一回来慕清就这样了。” 马晓峰靠过来说“刚才你们不在，慕清打那个男的打得差点进医院了，看来有情况啊！” 温浩伦清眸盯着慕清，慕清站在位置上，一边写一边问：“姓名？” 女人没有说话。 慕清又问：“你去那里干什么？” 女人还是不说话，脚上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深紫色的眼影大红色的口红都看不出她原本的长相，暴露的牛仔短裤露腰式上衣，性感幽魅，浑身散发出浓厚的劣质玫瑰香水味，她没有因为进警察局而感到害怕，反而有些不耐烦和面对慕清的无措。 慕清再一次质问：“你去哪里干什么？”她站起来一掌拍在桌上，响声让其他人都吓了一跳。 驻足观望。 肖琦琦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慕清，被她吓到了，程坤有些担心：“慕清这样是不是有些过了？” 马晓峰说“确实过了，可是我不敢过去啊！”其他人也都一样不敢出声。 不知什么时候，门外出现了两个人。 女人不耐烦的拍桌站起身，理直气壮的说“我去哪干什么关你什么事？我去开房间警察有义务管吗？” 慕清戾声：“你知不知道你已经涉嫌卖淫。”她紧攥着手。 女人不甘示弱，站起来比她声音还大，不服气：“谁说的，我们是两情相悦，不行吗？你是警察了不起啊！哦！我忘了，你不就喜欢摆警察的架子吗？那你给我听好了，我叫慕月，碰巧跟你的名字差一个字，是不是啊？姐……？”她声音越说越大声，双手环抱一副挑衅的看着她。 姐？ 在场的人都惊呆了，马晓峰不可置信的说“那是她妹妹？” 这也难怪，她们两人站在一起根本不像姐妹，更别说妹妹还穿成那样。 连肖琦琦都一脸懵，“慕清有妹妹？” 安守义站在一旁，若有所思。 相比较其他人，温浩伦神色自若的看着慕清，慕清不说话了，因为她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 慕月看她没有反应了，更加肆无忌惮，“既然没事了，那就行了，是不是姐？我走了，再见！”她得意洋洋的笑着，拎着包转身就走，一头波浪大卷发，根根发丝都漂露出胜利的喜悦。 刚一转身一个耳光就重重的打在她脸上，把她都扇懵了，慕清看到是谁后也吓得一愣。 事情的反转太快，剧情紧张让其他人屏住呼吸不敢出声。 从门外走进来的两个人，中年女人面无表情但是细长的褐眼中厌烦的看着她，严厉的质问：“你怎么跟你姐说话的？” 慕月捂着被打的脸，头也不回就走了。 袁明在一旁好声好气的说“消消气，消消气。” 中年女人冷静下来后，对着慕清的态度明显温和了许多，“不是让你不要再管她了吗？那种人你还管她干嘛？”语气也柔和起来。 她是40岁上下的妇女，纤纤身姿，岁月一点都没有在她脸上夺走什么，穿着淡蓝色的绸缎衬衫，白色的锥形裤，整个人优雅醉人，透露出成熟女人的魅力。 她无意中看到桌上写着慕清名字的牌子，刑警？啥时她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她拿起来仔细看了看，“刑警？袁明……？” 袁明一看不好，向慕清发出求救的眼神，中年女人拉着他问“为什么为什么是刑警，你答应过我的，你……” 袁明拉着她，把她拉到旁边的会议室里，慕清没有办法也只有跟了进去。 事情发展的有些离奇啊！其他警员都议论纷纷，温浩伦注意到慕清疲惫的背影，漠然的眼似乎有什么在涌动。 马晓峰口无遮拦的说“大新闻啊？慕清的妹妹居然是……那个……” 肖琦琦无语的说“她妹妹是她妹妹她是她，你怎么那么八婆啊？” 程坤也在一旁附和道：“慕清虽然来的时间没有多长，但是这几天大家都熟了，晓峰你不应该这么说。” 马晓峰瘪瘪嘴，自己怎么里外不是人了，投向温浩伦，温浩伦一脸漠然，似乎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去，但是他抬头撇了马晓峰一眼。 马晓峰彻底闭嘴了，刚才头儿的眼神太可怕了。 会议室里，中年女人一把揪着袁明的衣服：“袁明你当初是怎么答应我的？你忘了？你答应过我不会让她进刑警队的。” 袁明求饶着说“倩微，倩微，我错了我错了。”堂堂刑警支队长在她面前像只小绵羊一样，英气十足的脸现在变得惨兮兮，根本毫无招架之力。 多亏外面的人看不到里面的情况，慕清小心翼翼的出声说“小姨不关袁叔叔的事，是我自己要进刑警队的。” 苏倩微放开袁明，看向慕清，满眼的慈爱柔和，轻声询问：“到底为什么啊？刑警队那么危险，万一……？”她的手紧紧的抓着她，慕清的疲惫好像在她手心的温暖中慢慢的消失了一些。 袁明连忙：“倩微你就放心吧！我安排了浩伦照顾她，有浩伦在她身边，慕清不会有事的，浩伦可是局里数一数二的厉害人物。” 第15章 答应我，我答应你 苏倩微还是放心不下，她摸着慕清的脸，“怎么都瘦了？慕清乖，我们不当刑警了好不好？你为什么一定要当刑警啊？”明亮的眼一瞬间变得苍老，她的话语里充满了无奈和心疼，让慕清不敢抬头看她。 慕清真的很疲惫，她苦笑无奈的说“小姨，我为什么当刑警，你应该是最清楚的。”惨白的小脸上写满了疲惫，说话有气无力，好像下一秒就会倒下。 苏倩微心疼的看着她，紧紧的抓着她的手，仿佛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袁明为了缓和气氛，“倩微你放心有我看着她，而且还有浩伦在她身边，我保证不会让她受一点伤。”两人的样子让他看着也难受。 苏倩微心疼不已，袁明眼中不舍没有办法了，只能打开门，“浩伦你进来一下。” 闻言温浩伦走了进去，剩下其他人面面相觑，各种各样的猜想都蹦出来。 温浩伦关上门，袁明略显无措的介绍，“倩薇，这就是浩伦，有他在慕清身边我敢打包票你就放一千个心，啊？”他的语气示弱软糯每一句话都小心翼翼。 温浩伦略微侧目的看向他，原本坚硬冷漠的俊脸也绷不住了，嘴角上扬。 这个人是谁啊？ 苏倩薇转过身看到他的时候，两眼发光都发直了，两只眼睛上一秒还泪汪汪的，下一秒就呆住了，温浩伦礼貌性的打招呼，“阿姨，你好！” “好好好，阿姨很好，嗯！不错，不错，小伙子不错。”苏倩薇一边上下打量一边用如狼般凌厉的双眼把他从里到外像是有透视眼一眼看了个遍，最后满意的点了点头，笑得比向日葵还要灿烂，眼尾的细纹也跟着一起上扬。 慕清都被气笑了，即好笑又无奈，这几天天天因为案子整个神经都紧绷着不敢放松。 今天又因为她差点耽误了追铺嫌疑人，继而苏慕月的事也让她感到无措。 苏倩薇拉着他：“温浩伦？好名字，浩伦啊！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慕清的妈妈，以后慕清的事还请你多费心了，这孩子原本我是强烈反对她考警察，谁知道……？” 眼前的这个人俊逸非凡，明明才第一次见面，她都能感觉到他身上的正直高大英俊，宽厚的臂膀让人充满安全感。 突然慕清插了一句嘴，“妈我还要工作的，温队也很忙的，你先回去吧！” 温浩伦清冷的看向站在一旁的慕清。 袁明在一旁不爽，“是啊是啊！别打扰他们工作了，倩薇我送你，走走走……”他的眼神一直盯着苏倩薇拉着温浩伦的手上。 苏倩薇的双眼就没有从温浩伦的身上移开过，笑面如花，越看越满意，她还想要多说几句就被袁明和慕清联手带了出去。 他们把她拉到警局门口，苏倩薇握着她瘦小纤细的手，想要给予她一些温暖，“慕清答应我，一定要小心，你爸妈泉下有知一定也不希望你出事，答应我好吗？”她的神情仿佛一瞬间老了几十岁一样，双眸期望担忧，紧紧抓着她的手，担心下一秒就会消失一般。 “好，我答应你，一切都会小心。”慕清实在没有办法拒绝。 面对小姨的叮嘱她不知道自己所做的决定是对是错，会不会是自己一意孤行，如果伤害到了小姨怎么办？ 苏倩薇坐上车还在叮嘱她，“没钱了就跟我说，还有不要再管慕月了，慕月她已经成人了，记住你答应我的，有什么事一定要跟我说，别什么事都自己扛着……”说着车就开远了。 慕清看着车慢慢开走，直到看不见，她深沉的心一点点的压得快要窒息，苍白的小脸上写满了逞强。 深深吸了一口气，吐出来，振作精神。 苏倩薇透过后视镜，看着能团小小的身影，一直强忍着的泪，再也绷不住流了下来，晶莹的泪珠像水滴般落下。 不一会红肿的双眼缓缓的闭上，袁明坚毅轮廓分明的脸上布满了无措惜怜。 温浩伦从会议室里走出来，马晓峰立马上前拉着他问：“头儿你们刚才在里面说什么呢？悄悄告诉我，我一定帮你保守秘密。” 肖琦琦站在他旁边，把他拉开：“保守秘密？我看下一秒你就满天下说了。” “男人婆，我招你惹你了？你干嘛一直在拆我的台？”果不其然马晓峰又和她吵起来了，整个房间里热闹非凡。 她回到局里，原本吵吵闹闹的房间，因为她的出现变得安静下来，其他人都各做各的，时不时的偷偷注意着她。 慕清尴尬得不知道手放哪，脸颊两边红红的。 马晓峰刚想要跑到慕清旁边套消息，就被肖琦琦拉着衣服拉到一边，“过来吧，那么多屁话。” 给慕清投向一个让她安心的眼神，慕清心领神会感激的看着她。 温浩伦走过来说“程坤你跟我进去审问徐永强，慕清你在另一间房间看着。” 他留心注意了她几眼，黑墨的眼深不见底，透不过人心。 小小的声音：“好！”慕清感觉到有很多视线在盯着她，只想赶紧离开这。 慕清走进询问室旁边的房间里，房间里透过玻璃可以清楚的看到嫌疑人，而他那边这块玻璃只是一面镜子，完全看不到这边。 温浩伦和程坤坐在他面前，“说吧！” “说什么啊？”徐永强一点都不怕，火红的头发被梳得高高的翘起，就像他的样子一样嚣张跋扈。 程坤冷着声：“说说你为什么会和毛彬彬在一起？你们什么关系？” “普通朋友喽！警官是她自己来找我的，你们应该去问她，不应该来问我啊！” 程坤呵斥道：“我们应该怎么做还轮不到你指手画脚，给我坐好了。” 徐永强不情愿的坐起来一点，温浩伦的语气冷了下来“普通朋友会到堕胎的程度吗？” 徐永强不在乎的笑了笑，“还以为是什么呢？原来就这个啊？男欢女爱很正常，而且我们都是双方自愿的，什么千金小姐，在床上也不过是……” 第16章 知道凶手是谁 程坤听不下去了，一拍桌子大声呵斥道：“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徐永强翻了翻白眼，但还是识相的闭上了嘴。 “上个月3号晚上你在哪里？”温浩伦也不急。 他脸色有些许慌张，过了一会才回答，“不记得了。” 这边肖琦琦和马晓峰推开门走了进来，“怎么样招了没有？” “没有，还在问。” 徐永强的样子感觉到他毫不在乎，看来他和毛彬彬之间的关系没有那么的深刻，虽然表面上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但是细细的就能看出来他呼吸急促，眼神飘忽，恨不得马上逃离的模样。 “才过了几天？发生那么大的事，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警官我连今天早上吃的什么都忘了，干嘛还记着上个月的事。”他狡辩道。 “我们已经得到你另外两位朋友的证实那天晚上你们所做的事，还想要狡辩？” “我不记得了，说过不记得就是不记得了。” 马晓峰在这一边，“嘴巴挺硬啊？” 温浩伦冷冷的说“我们现在调查的是严重的故意伤人案，案件影响很大，既然你不记得那作为本案的唯一嫌疑人就这样吧！结案！”他起身正要走，身后的程坤也配合的跟着他。 徐永强暗暗想了想，出声阻止说“等一下等一下警官，我想起来了，啊！那天晚上我们几个朋友喝醉了，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比起严重的伤人罪，深思熟虑之下还是只能老老实实把事情说出来。 温浩伦淡漠坐回椅子上，“你和毛彬彬是什么关系？” “男女朋友喽！我们早就分手了，她的事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只要是关于毛彬彬的事他都撇得一干二净。 “上个月3号晚上，根据我们的调查，还有证人的口供，有一个被你们欺凌的女生，那个女生长什么样你还记得吗？” “不记得。” 程坤大声的说“给我老实交代，不管动机如何，你们几个人都构成了犯罪。” 徐永强慌了，“我真的不知道，那天晚上喝了酒而且天又黑，什么都看不见，只知道她是一个女的，真的，我发誓我没有撒谎，你们相信我啊！”他恳求着，不想跟这件事扯上关系。 温浩伦沉眸看着他，清俊的脸上没有一丝波澜，他们走到慕清在的房间，徐永强双手抱住头，一副懊恼悔恨的样子。 “医院那边怎么样？” 肖琦琦：“医院那边的同事刚才汇报说毛彬彬做了一系列的检查，现在都还在做各项检查。” 马晓峰鄙夷的笑着说“她不是做贼心虚是什么！明显就是在故意拖延时间。” “慕清，你跟我去医院，程坤，琦琦，晓峰你们轮流问问他，找人让他把那个女生的画像画出来，看能不能再套出什么信息？” 目前整个案件徐永强是唯一的线索，只能从他身上问出一些事情。 “是！” 慕清跟着温浩伦来到医院，病房门口，之前跟来的刑警一个人站在门外，温浩伦走过去皱眉：“怎么站在这里？口供录了吗？” “没有，她一下说头不舒服，一下又走不动路，现在说是害怕，心理害怕不让我们进去。”女警察看到面前的人是温浩伦瞬间肃然起敬，答话都是毕恭毕敬。 慕清这才意识到他在警局中的地位比她想象的还要高。 “你先下楼，这里交给我。” 温浩伦打开门走进去，迎面护工拦住两人，“对不起，你们现在还不能进来。” 温浩伦没有多看她一眼：“毛彬彬小姐，我想现在问你几个问题，不然就跟我回局里一趟。”冷冽沉声。 躺在床上装睡的毛彬彬也装不下去了，装出一副刚刚睡醒疲惫的样子，强撑着坐起身子，慢慢的说“是警官来了吗？让他们进来。” 护工还是拦着他们，不让他们进去怯怯的说：“可是，老板说……” “我叫你让他们进来，你是听不懂吗？出去。”毛彬彬命令式的口吻。 护工也不想自讨没趣只能走出去，顺便带上门，看到她出去了，毛彬彬也不装了，拿出放在枕头下面的烟，点燃…… 丝毫不避讳，在警察面前她没有必要装，索性坦然面对。 “毛小姐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会跟本案的嫌疑人徐永强在一起？” “是他劫持我的，我也不想。”她吐出一口烟，熟练的抖了抖烟灰。 “根据监控，我们发现你是自己一个人走出去的，并没有人挟持你，而且避开了所有保护你的警察。” “是吗？我忘了。” “毛小姐请你配合警方调查，这件案子我想你应该也想知道凶手是谁？” 提到凶手，她忽然愣了一下，手上的动作也跟着停了下来，烟灰落到床上，才反应过来，慌张极力掩饰自己的动作。 看到她的反应，慕清开口试探性的问：“请问你是不是知道凶手是谁？” 明显她慌了，手一抖烟头整个的掉在被子上，烫出一个大洞，不知所措的在拉着被子低着头。 慕清还想要继续问。 忽然从门外走进来两个人，毛智斌走进来看到两人，不耐烦的说“你们警察又来这里干什么？连个人都看不住，要是我女儿出了什么事，你们担待不起，把他们请出去。”毛彬彬看到他，立马缩进他怀里，就像一只受惊的兔子。 护工只能照办：“两位问完了吧！就请回吧！” 温浩伦阻止说“毛智斌先生我们警方现在有理由相信毛彬彬小姐认识本案的嫌疑人徐永强，并且与他关系密切，想带她回去协助调查。” 毛彬彬说的话没有可信度，而慕清刚才问的问题也是他一直疑惑的。 “你说什么呢？什么徐永强听都没听说过，你们警察无能就不要随便找个人就说我们彬彬认识他。”毛智斌抱着毛彬彬，说什么都听不进去。 毛彬彬靠在他怀里，瑟瑟发抖。 慕清还想要问清楚她到底是不是知道是谁泼的硫酸，却被温浩伦拉了出来。 第17章 证据不足 温浩伦沉下声：“算了，回队里。” 他刚要抽手走。 慕清紧拉着他，“温队我总感觉毛彬彬好像知道是谁泼的硫酸。” 这种感觉说不上来什么，但是她极力的想要为案件做些什么，一方面她对刑警的工作很尊重，另一方面也是比较偏向这一点，就是她无论如何都想要继续留在刑警队。 况且还是整个局里最厉害的队里，她有直觉跟在温浩伦身边能学到很多事情。 看着她偏执的模样，“我也有这样的感觉，但是她不说我们也能查出来。”他吩咐了刚才的同僚继续留下监视，两人回到局里。 程坤他们在办公室里，两人一前一后的走进去，“头儿，我们看了几个小时的监控录像了什么都没有看出来！” “徐永强呢？” “我们问了几个小时就是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说。”马晓峰摊摊手。 “他的不在场证明查得怎么样？” “查过了，案发的晚上他和一群朋友在安崇路附近的一家酒吧喝酒，根据酒吧服务生还有他朋友的证词，案发时间他有明确的不在场证明。”程坤的办事效率很高，对于温浩伦来说，就算他不说什么，程坤也能把他想要知道的事查得清清楚楚。 马晓峰双手撑着头，伸懒腰式的问：“慕清，毛彬彬那边怎么样？能问出什么吗？” 慕清耸了耸肩说“没办法，他们总有理由回避我们的问话。” “他们？” “毛彬彬还有她父亲毛智斌。”慕清现在想起那两人，两人都一样冥顽不灵。 “徐永强有想起那个女孩的样子吗？” 马晓峰答：“没有，老刘按照他说的画了很多张，每张都不一样，他分明就是在跟我们兜圈子。” 程坤问“要不直接申请拘捕令，就她和徐永强之间的关系，还有她故意伤人，肯定能在她身上问出什么。” 温浩伦淡漠的说：“没办法，证据不足，毛彬彬是本案的受害人，而且她还未满十八岁，有的是办法推脱。” 线索全断了，明明知道毛彬彬一定跟本案有某种联系，但她有意隐瞒，警方又缺少证据，根本没有办法做些什么来证明。 肖琦琦也累得不行了，揉了揉眉心：“要不把录像带放出来大家一起看，或许会有什么发现。” “好，琦琦，慕清你们出去买些宵夜，我请。”温浩伦对待属下也不是冷冷冰冰，壕无人性的那种，以他在局里对工作的专业素养，对案件保持不一样的看法，各方面他都拿捏得妥当，凭实力说话，怪不得他能成为警界的传奇。 肖琦琦惊喜的：“好耶！” 马晓峰也附和道：“有吃的什么都行。” 气氛一下活跃起来，肖琦琦接过钱拉着慕清出门了，她们在警局附近的烧烤摊等，肖琦琦还是没有忍住问：“慕清那个……你……呃？” 慕清笑了笑说“想问我，我妈妈和袁支队的关系吗？” 好奇心人皆有之，她也都习惯了，况且肖琦琦并没有恶意。 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点头如捣蒜，“我好奇了一个下午了。”好奇心真的能害死猫。 “嗯，其实说起来我也算是走后门才能进刑警队，我妈妈和袁叔叔是多年的老同学，他从以前开始就照顾了我们很多，现在他又利用职权帮我找了工作。”慕清无所谓的笑笑，这些都是事实，没有什么好隐藏不好意思的。 反正其他人也都这么认为，又或许比这种还要难听。 “喔，那他们两个有没有什么……发展呢？”肖琦琦怎么说也是刑警，对事物的敏锐是必须具备的。 “我也想啊！但是主要还是要看他们。” “姑娘你们的好了。” 她们接过袋子，回去的路上肖琦琦碰巧看到路边在卖奶茶，“这里什么时候新开了一家奶茶店？”硬拉着她一人买了一杯，“不用给他们买吗？”慕清感觉有些过意不去。 好像她们两人在吃独食的感觉。 肖琦琦摆摆手不以为然：“不用，不用，糙汉子喝什么奶茶。” 房间里只剩下几人在盯着大屏幕，其他人都下班回家，程坤有些撑不住连连打哈切，温浩伦像个没事人一样，清冷淡然的坐着。 马晓峰撑着头打瞌睡，醒来摸摸肚子，不爽的说“她们两个是跑去外太空去买宵夜了吗？我都快要饿死了。” “开玩笑，你会饿得死？亏我们还跑去这家好吃一点的专门买回来。”肖琦琦走进来。 她们把两包东西放在桌上，“喔！终于来了，我还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了呢！你最好了，谁不知道这个局里就你肖琦琦人美心善。” 温浩伦温润的说“先吃东西，休息一会儿。” 马晓峰把盒子打开，迫不及待就先吃了，吃着吃着他看了看慕清和肖琦琦，她们两人手上都各拿着一杯奶茶，他翻了翻袋子，气鼓鼓的说“怎么就你们两个有奶茶喝？” 肖琦琦一脸洋洋得意，“大男人喝什么奶茶啊？” 程坤也说道：“是啊，晓峰你就不要计较那么多了。” 马晓峰越想越不服气，看到她们两个津津有味的样子：“不行，我也要喝奶茶，既然没有买我的那我也不介意……”说着就伸手准备拿肖琦琦的奶茶，肖琦琦一把打开他的手，就是不让他碰。 马晓峰转而想要拿慕清放在桌上的奶茶，被温浩伦抢先一步拿在手上，他吃瘪的样子让众人哈哈大笑，温浩伦不经意的把奶茶递给慕清。 马晓峰一边吃一边问“慕清，今天来的那个女人是谁啊？” 肖琦琦拍了他一下，“吃着东西都堵不住你的嘴。” 他敏锐从她说的话听出来：“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 “怎么样？不行吗？” 马晓峰就像个孩子一样发脾气：“不行，慕清你都告诉她了，我也想知道，唔……” 肖琦琦拿着一只鸡腿就往他嘴里面塞，她不想让慕清为难。 马晓峰口齿不清的说“你……唔，不是也……好奇呜呜才问的……” 第18章 案件有了新线索 慕清默然的说“算了，无所谓这也不是什么机密。” “就是。” 慕清又把刚才说的重复了一遍。 “你妈妈？好年轻啊！”他还想要继续问，就被肖琦琦一脚踩在他脚上，有苦说不出。 苏倩薇和慕清在外人面前都是以母女相称，她们不想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也不想引起怀疑。 …… 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的温浩伦：“好了，宵夜也吃完了，该认真工作了。” 慕清隐隐约约的感觉出他似乎是在替她解围，那种感觉飘忽不定，没有依据。 “哦！”他们把桌上的东西收拾完，接着继续看监控录像，看完了一带又一带，慕清撑不下去趴在床上睡了一会儿，其他人也都趴在桌上小睡，只有温浩伦还在坚持的看录像。 慕清睡醒一觉醒来，见他还在看录像，不由的想这个人是不会累吗？接着又勉励自己打起精神看着屏幕，屏幕里的画面，感觉好像刚才也有看到过。 这是重复了多少遍了？ 慕清迷迷糊糊间感觉到画面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被她忽略了，可是一模一样的画面看了不止一次，好像见过又好像没有见过：“温队能不能倒退一点。” 好像就是有什么一直出现在眼前，但就是被她忽略了。 温浩伦把监控倒退：“停！就是那里。”慕清紧盯着录像。 “把这个部位放大一点。”她指着电脑上录像里的一角。 他们靠得很近，温浩伦都能感觉到她的发丝落在手上，酥痒的触感，麻麻的痒痒的，要是以前他一定会退开一段距离，但是看到她专注严肃的样子，又只感觉到很好笑。 他把画面放大，慕清看清楚后惊喜的说“就是这个，这只狗我见过，在前两个被害人的监控里我也看见过这只狗。”她欣喜万分，激动的样子好像中彩票一样。 如果自己真的找到了新的线索，从案件开始她才真正的意识到自己还是一个有用之人，所做的事不完全是毫无意义。 温浩伦看着她高兴的样子，不知为何也跟着她高兴起来，连他都不知道自己现在看着慕清的眼神有多温柔，眼眸中的笑意愈发浓烈。 肖琦琦被慕清的声音吵醒了，醒来刚刚好看到温浩伦看着慕清的眼神，不可思议的确认睁大眼睛，温队怎么会有那么温柔的眼神？而且还是看着慕清，她仿佛知道了一个不得了的大新闻一样即欣喜又错愕。 慕清没有注意到温浩伦，一门心思在监控里：“温队你看，监控上这个书包上挂着的毛绒玩具狗，在前两件案子的监控里我也见过。”她眼中的期喜像个吃了蜜糖的小孩一般，纯真活泼。 程坤和马晓峰也醒了过来，温浩伦找到所有录像里出现过的这只毛绒玩具狗的录像，果不其然，三件不同的案子里，都出现了这只玩具狗：“同一样东西连续出现在三个作案现场，怎么会有那么巧合的事。” “慕清，你跟我去趟医院。”说着就拿起放在椅子靠背上的衣服。 “是。” 肖琦琦看着他们一前一后的出去，才相信刚才不是她在做梦，连温队都……她就好像是知道了一个惊天大秘密一样。 程坤看到她呆愣愣的样子，“琦琦……琦琦，怎么了？” “没有，没有啊！”她眼角含笑，不想轻易的把这么重大的事情透露出去。 程坤关切的问：“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肖琦琦的脑海中蹦出一个想法，是不是温队的春天来了，我的春天也来了？ 她看向程坤，程坤温柔润玉的模样印在她脑中，就像冬天的太阳，温暖如若。 程坤根本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只是简单的以为她身体不舒服。 出了警局慕清才发现现在是凌晨三点多，周围除了路灯就只有警局里他们在的房间亮着灯。 虽然是夏季，但夜晚多多少少还是吹着一点凉风，风吹起树叶，沙沙作响，空气中透着让人明爽的感观。 两人到了医院，寂静无声的医院病房，不由的感觉到寒冷。 楼道中远远的就听到从毛彬彬的vip病房里传来的声音，咒骂声中夹杂着怯懦的道歉。 刚走到病房门前，护工急匆匆的走出来，两人注意到护工是捂着脸哭着走出来的，病房里毛彬彬坐在病床上，手里拿着一面镜子，看着看着就把镜子扔了出去，地上到处都是她发脾气扔的东西碎片。 两人走进去，毛彬彬扔的梳子差点砸到慕清，温浩伦眼疾手快把她拉到身边，让她站在自己右侧。 原本正因为脸上的剧痛，控制不了情绪，要爆发的毛彬彬看到有人来了，立马摆出一副安静恬淡的样子。 但是当她看清来的人是慕清和温浩伦的时候，又恢复成一副看不起人的臭脸。 她不耐烦的说“烦死了又要干嘛？” “我们今天来是想让你认一下这张照片上的东西，你看着眼熟吗？”温浩伦拿着录像截图给她看。 她随意瞥了一眼，但只是一眼，她似乎立马紧张起来，接着又装作不在乎的仔细看了看。 慕清发现她的动作变化，跟刚才盛气凌人的样子完全不同，眼睛一直在看向别的地方，身体有意识的在远离温浩伦手里的照片，手紧捏着被单，太用力泛白的手指微微颤抖。 她的声音微微发抖，强作镇定：“我……不认识，没见过。” “好，那现在我再问一遍上个月你伙同徐永强和另外两个人一起欺凌的那个女生是谁？”温浩伦冷冰冰的质问，每一个字都透着寒意。 让原本盛气凌人的毛彬彬，心里不由的害怕。 她突然提高声音：“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们到底要问多少次啊？我都说了我不知道。”几乎是叫着的说。 即使在温浩伦的压迫下，她依旧还是在狡辩，身体害怕得缩在一起，面对他们的疑问她一直在逃避问题，不想回答，又或者是知道但是不敢回答。 第19章 我看见了 “根据徐永强三人的口供，很明确的表明你是认识她的，并且跟你在同一所学校上学，我希望你能跟我们警方坦白，早日抓到凶手。”温浩伦没有理会她说的不认识的敷衍，他见过太多的不幸的案件，慢慢的他已经能更加理智的面对。 毛彬彬干脆什么都不说了，只是坐着，一只眼睛因为看不见视线变得很局限，慕清从旁边看到她的书包，悄悄的走过去，翻了翻，结果找到一本不是她名字的练习册：吴嘉琪。 她悄悄的把书塞在怀里，温浩伦看见了她的小动作，眼里浮现出笑意，两人走出医院，温浩伦摊开手，慕清很识相的把练习册交给他。 也没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 “温队，毛彬彬肯定知道泼硫酸的凶手是谁？”来的时候她还只是不确定的猜测，但是刚才看到毛彬彬的一连串奇怪的反应她就已经可以肯定了。 温浩伦看着练习册上的名字说“不是知道而是一开始她就很清楚是谁做的，她不敢说一方面是因为后怕而另一方面我推测是因为她不想让别人知道她做的那些事，才包庇凶手。”清冷的双眸如镜面的湖水，清澈透亮，鬼斧神工般的脸庞坚毅挺拔。 他想了想索性还是把练习册递给了慕清。 慕清坐在车上一直在看练习册，笔迹秀气小巧，几乎每一页的评语都是好，再看到后面明显多出了很多用笔乱画然后再清理干净的痕迹，她摸着滴在上面的水痕。 是泪水吗？ 他们开车前往毛彬彬所在的中学，慕清下车，站在校园大门看着，学校摆放着的标语，只觉得讽刺万分。 连校园都成了一个小社会了，有好人也有坏人，那老师呢？ 老师又都是些什么人？ 他们站在正在上课的教室门口，看似平静书香气息的校园，不知道底下好暗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事，没有人有权利指责别人，你以为自己是受害者谁曾想其实是施暴者。 他们都是些未满十八岁，刚刚青春懵懂的年纪，怎么就那么复杂捉摸不透呢？ 温浩伦碰了一下她的胳膊，慕清抬头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了书包上挂着小狗毛绒玩具的女生，扎着一个马尾，青春靓丽，宽大的校服让她的身躯看起来异常的瘦弱，上课专注，聚精会神。 下课了，女生依旧一个人坐在座位上，认真的书写作业。 温浩伦拦住了一个抱着作业，要去办公室的女生，利落的学生头，带着一副眼镜，一看就是班上干部一类的人。 慕清上前询问：“你好！你认识毛彬彬吗？” 她看着两人点了点头，“我认识她，我也知道你们想要问什么？”她紧张的样子让慕清好像心里堵着什么。 慕清没有感到意外，“那你愿意告诉我们吗？”女生整个的一副书呆子的样子。 “我看见了。” “看见了……什么？” “有一次上体育课的时候，我看到毛彬彬还有几个不认识的男生，在欺负一个人。”似乎那段记忆让她很不平静。 顿了顿她接着说“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毛彬彬明目张胆的对她拳打脚踢。” 这时温浩伦突然问：“你也被她欺负过。” 这句话几乎是肯定句，慕清胸口堵着的越来越让她说不出话。 女生点了点头。 温浩伦问：“然后……？” “然后……然后……毛彬彬原本是针对班上的一些班长组长课代表这些人，当然我也在这些人其中，我们被逼着要帮她写作业，在考试的时候要跟她交换试卷，她一不满意就会在放学的时候堵我们，跟老师反应……老师……不管，跟爸妈说，爸妈也只是说要多帮助同学……”她说着说着慢慢的哭了起来。 她话中的无助刺痛了慕清…… 她哽咽着的声音说“有一天……她看不下去了，说了毛彬彬几句，从那以后，毛彬彬再也没有找过我们的麻烦……” 温浩伦沉着冷静的声音传到慕清的耳中：“但是相对的，毛彬彬把所有的怒气都发泄在了那个人身上。” 女生点了点头，这一刻愧疚将她紧紧包围。 “我们不敢……不敢……怕她又欺负到我们头上……”她说的话，每一个字都在颤抖，隐忍着的惭愧，害怕，愧疚，让她都说不出对不起。 慕清很想大声的质问她，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一个帮助她的人？为什么要选择袖手旁观？ 可是她问不出口。 “那个人的名字是？” “吴嘉琪……” 温浩伦和慕清站在教室门口，她抬头看到了两人。 温浩伦把她拉到一边，看不到教室的地方站在那里，等…… 不一会随着上课的铃声响起她走了出来，她用很小声的声音问“你们是警察吗？”她抬起头眼眸已经没有了希望，颓废和沮丧占据了这个18岁的女孩。 温浩伦：“是。”慕清的心仿佛被揪着一般。 “你们……应该是来带我走的吧……”她把双手举起来，垂着头声音一点点的微弱得快要听不见。 慕清还是不忍心给她铐上手铐，拉着她走出了校园，校园里洋溢着读书授课的声音，她的离去没有带来任何的影响，天空那么蓝，太阳光那么的炽热，人心却那么的冰冷。 她坐在审讯室里，慕清沉重的坐在外面的长椅上，她不想进去……不想听…… 温浩伦看着她说“琦琦，慕清你们两个进去。”他从刚才开始就能感觉得出她的抗拒和不忍。 这是一项测试，测试她作为刑警必须经受住的无奈和无能为力。 即使是万般的抗拒，她还是：“是！”答应了。 询问室里，慕清和肖琦琦看着眼前的女孩，多么不想这样以犯人的身份询问一个女孩。 女孩安静的坐着，没有哭闹，没有道歉，只是毫无生气的坐着。 肖琦琦轻声问：“吴嘉琪，在你们学校门口……”面对这样的犯人，她也不忍心。 她们都是从这样的年纪经历过来的，18岁…… 多美好的年纪，青春年华的时光…… 第20章 交代过程 “不用问了……那三件事……都是我做的。”她早就预料到这一天，前几天他们去学校的时候，她就已经准备好了。 平静稚气未脱的脸上浮现出老沉，言语中的微颤还是暴露了她的内心。 肖琦琦看了看慕清，慕清也看向她，“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相对于慕清，肖琦琦算是前辈，在这种情况下，就算她不想，于情于理她都要成为主导。 “她们……老师，爸妈，全都没有一个是好人，特别是我们班主任还为人师表？全都是一群衣冠禽兽。”她说到这里情绪很激动，说着说着眼眶红了，隐忍着握紧拳头。 泣不成声，空荡幽静的房间里，她的哭声显得那么的凄凉孤寂：“她们几个特别是毛彬彬，在外人面前是一个好学生，装给别人看，其实抽烟喝酒打架什么都做过，为什么？凭什么？她们要欺负我，我做错了什么？我只想认真学习考上一所好的大学，我明明什么都没有做，为什么？为什么？她们要这样对我？为什么这种事……会落到我身上……”她一边说一边用袖子擦眼泪，宽大的衣袖都浸不住她悲凉的嚎鸣。 慕清把纸递给她，瞥见她的衣袖不知道那里沾染上了多少这个女孩的泪水。 她的情绪很激动，眼眶都哭红了，抽泣的样子好像是兔子般惹人怜爱，不知为何她慢慢冷静下来后仿佛又想到什么一般忍不住流泪。 慕清没有说话，她开不了口，只是呆坐着，肖琦琦也算是见过不少场面，面对这样的情况她也很无奈但是没有办法：“吴嘉琪，上个月24号晚上的事你还记得吗？” 她点了点头，把眼泪擦掉，抬起头苦奈着说“那天，我走在路上，被毛彬彬还有一些不知道是谁的人拖到巷子里，如果……如果，当时我没有奋力挣扎抵抗……”泪随着她的叙述划下，她抬起手随意擦去。 瘦小的脸上满是泪水布满又被擦去的痕迹。 “那天他们走后，我躺在地上，我可以很清晰的闻到地上湿泥土的味道，当时好痛，真的很痛，我缩在角落里一直哭，我当时都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可是就是一直在哭。”她的话在颤抖，连她都不知道那天她是怎么度过的。 慕清出声询问：“那发生了这些事你的妈妈知道吗？”根据她的资料显示，她有一个妈妈，是单亲家庭，母亲一直在洗衣店帮人打工。 说到妈妈，她哭得很委屈，撕心裂肺的哭声让慕清似曾相识，恍恍惚惚间：“她……她只会一直一直的工作……我的班主任打电话给她说我欺负同学……她信了，她宁愿相信老师都不相信我……” 母亲的冷漠让她彻底寒了心。 肖琦琦显得有些无措，慕清看着她，无法想象她正在经历的痛苦和绝望，同学的欺凌，旁观者的漠视，就连最信任的妈妈都一样带给她痛苦，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 另一边，温浩伦等人站在玻璃面前，对她的遭遇表现出惋惜。 马晓峰气愤的问“头儿，为什么让慕清进去？”一个刚进刑警队的人，就要让她经历这些，他担心慕清会吃不消。 这个问题程坤也想过，据他的了解，温浩伦不是一个冷酷无情的人，他这么做，就一定有他的道理。 温浩伦默不作声，一直在注意慕清。 “从那天开始，我再也忍不了了，凭什么凭什么我一次又一次的忍让，却换来的是她们的变本加厉，我在她们放学回家的时候偷偷跟在她们身后，然后再把她们拖到巷子里，我拼命的打，把她们给我的连本带利还给她们。” “你们知道吗？她们哭着趴在地上求我的样子，跟平常盛气凌人的样子完全不一样，真想让别人也看看，那时候我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我要让她们哭着求我。” 肖琦琦心里很不舒服：“那为什么前两件案子你都是用暴力对待，而毛彬彬却用硫酸？” 吴嘉琪面带微笑着说“唯独她，唯独毛彬彬，我不想轻易放过她，那天一整天我都背着装着硫酸的瓶子，一整天我都在想应该在哪里动手？要泼在哪里？她既然又开始向我勒索钱，我答应了，我约她放学的时候在学校门口见，她果然在那里等我，我带她到旁边的巷子里，当我拿出瓶子的时候，我质问她为什么要一直那样对我，她还以为我在开玩笑，一直在哈哈大笑，想到我忍了那么久，被她虐待得像狗一样对待，我心里一沉……把硫酸泼到了她的脸上，硫酸发出嘶嘶嘶的声音一直在冒烟，我看着她看着她痛苦的撕叫，叫得好像要死了一样，我看着她一直站在旁边看着，我要看着她痛苦的样子，牢牢的记住。”她的双眼放出异样的光彩，那一幕仿佛就活生生的发生在她眼前一样，表情变得越来越扭曲。 慕清轻声问：“你帮了那些她原本欺凌的人，但是那些人却对她的所作所为视而不见，你有后悔过吗？” “有，我后悔帮了一群白眼狼，比起毛彬彬我更恨那些人，那些视而不见，躲在阴暗背面又贪婪得像饿狗一样的人。” 肖琦琦一边听一边记笔录，在她叙述完整件事的过程后，由其他警察同事把她带走，在临走前她转过头对着慕清说“警察姐姐，你知道吗？如果我没有动手那之后死的人就会是我，我不后悔我做的，如果你没有将我逮捕，我想我会继续伤害那些视而不见的人，将来要坐几年牢我都已经看开了，但是唯独她们我不会原谅，犯了法我宁愿承担法律的制裁，谢谢你！” 她的笑容刺痛了慕清肖琦琦的心。 她走了，她的话一直在慕清耳边萦绕，接受法律的制裁吗？肖琦琦两人走了出去，温浩伦他们一群人都站在外面，看到她们两程坤：“她们出来了。” 马晓峰等不及了关切的问：“怎么样……你们没事吧？” 第21章 滚出来！ “全部经过，还有犯案动机都说了。”肖琦琦疲惫的坐在沙发上。 慕清垂着头，冰凉的手敷在额头上，心乱如麻，没有听见马晓峰的声音。 温浩伦翻看她记的笔录，眼睛一直在注意着慕清，马晓峰惊呼：“没想到一个高中女生居然那么狠？” “你知道什么啊？毛彬彬也不是什么善茬，吴嘉琪这个小姑娘就是被她们逼的，不到逼不得已她不可能会那么做的。”肖琦琦激动的反驳。 把马晓峰都吓到了，肖琦琦很想知道她最后会怎么样？“头儿，吴嘉琪最后会怎么样？” 她问的这个问题慕清也很想知道，好像终于有动力让她抬头看向他，温浩伦把笔录看完说“后续就是看法官怎么判了，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刑事案件，社会影响不好，她确实是做错了事，过程动机她都承认了。”清冷的语气，温润如玉的吐露充满怜惜。 原来他也会如此…… 肖琦琦皱起眉，面对这样的案件她始终没有办法冷静面对，她注意到慕清没有说话，用手轻轻摇了摇她：“慕清还好吗？” 温浩伦抬起头直直的看着她，慕清笑了笑说“你记得她出门的时候说的那些话吗？” “记得，不容易啊！一个17岁的女孩，真的是懂事得让人心疼啊！”她心里难受，特别是那个女孩叙述犯案过程的时候，表露出的痛哭和无奈。 “一个17岁的女孩都懂得做错了事就应该负法律责任，然而有些人却不懂什么叫杀人偿命？”她空洞无物的双眼，隐忍和仇恨虽然掩饰得很好，却还是被温浩伦尽收眼底。 她闭上眼…… 几人互相看了看，听出她的话有些不对劲，程坤问：“慕清，到底怎么了？” 肖琦琦也很关心她，“是啊，怎么了？” 慕清反应过来自己失控了：“没事，没事，只是为吴嘉琪抱不平。”解释道。 肖琦琦很了解她的心情，用手轻轻拍拍她，忽然间气氛好像变得很奇怪，程坤递给马晓峰一个眼神，马晓峰拍拍手炒热气氛说“行了行了，案子过去就过去了，熬了几天终于破案了就开心点啊！对了你们是不是都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程坤不知道他要说什么：“怎么了？什么事啊？” “就是……慕清来了那么久我们是不是应该有什么表示啊？”他故弄玄虚。 程坤第一个反应过来，一拍手说“是啊，慕清你都来了那么久我们都没有正式的欢迎过你。” “欢迎？不用了吧？”她拒绝道。 “怎么不用了？晓峰定位子，今天我们要好好的放松一下，这几天真的是熬坏了。”肖琦琦很兴奋。 马晓峰马上拿出手机：“收到。” 程坤安慰她：“欢迎只是一个幌子，大家寻个理由开心开心，你就安心接受吧！”他在慕清面前永远都像是一个大哥哥正气凛然英俊挺拔的样子，很照顾她。 程坤对她也好像是对一个小妹妹一样，一开始他确实是因为她一毕业就分到刑警队有些疑惑，但这些天接触下来后他也慢慢接受了她，相信办公室里的其他人也都是这样想的。 温浩伦收回眼神，刚才他确实是看到她眼中的仇恨，他收起思绪说“今晚所有的费用我包了。” 肖琦琦惊呼道：“哇！头儿给你一个赞！”拍拍手。 她看向温浩伦，又看了看慕清，果然那天晚上不是她做梦。 马晓峰委屈巴巴的说“我刚进队的时候，就在外面吃了碗面条，钱都是我自己付的。” 程坤也附和道：“就是，我进队的时候都没有欢迎会。”他不光和温浩伦是上下级更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那么多年只有他一个人能受得了他的坏脾气，可是看来似乎这个不近女色的好兄弟，发生了一些……变化！ 温浩伦对慕清的态度说不上特别满意，又不是特别讨厌，感觉两人就是一样的人。 “行了，快点定位子，订海鲜楼，鲍鱼龙虾的那种，之后再把靖川市最好的ktv给我订了。”肖琦琦催促着说。 说着程坤和马晓峰也起劲了：“对啊，就是，还要五星级的那种，把之前我们进队里没有吃的这一次彻彻底底的吃清楚。” 三人聚在一起，开心的讨论……一下说这家档次不够，一下说这家不好吃，把刚才发生的事都抛到脑后。 温浩伦和其他同事交代接下来的后续工作，慕清坐在沙发上，脑海中还在不断浮现出吴嘉琪说的话。 温浩伦看到她的异常，默然静凉的眼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滚出来……哪个人在哪？让她给我滚出来……” 突然特别大的声音响起，屋内所有人都把目光注意到门口。 毛智斌出现在门外，身边护工推着的轮椅上坐着毛彬彬。 毛智斌依旧是一身不合身的宽大西装，多出来的是他脖子上的金项链和手上超大号的金表，好像怕别人看不见一样，招摇着手。 程坤走过去还没有开口询问。 谁知道他就扯着嗓子喊：“伤了我女儿的那个王八蛋在哪里？不是说抓到凶手了？” “目前案件已经侦破……” 他抬手，显示手腕上的金表：“别跟我说那些，你只要把人交给我就行，其他的不用你们管。” “很抱歉，毛先生，案件一经立案，侦破，后续将交由公诉机关，然后审判定罪。”面对这样无理取闹的人，程坤也只能耐心细心的跟他讲解。 “别跟我说这些，就说吧！要多少钱？我给！” 肖琦琦翻了翻白眼：“就怕遇到这样的人。” 马晓峰噗之一鼻的说“就是，这种连一点法律常识都不懂，以为钱是万能的，还看不起警察。” 慕清注意到一旁的毛彬彬轻轻的拉着他说“爸，算了走吧！我们回去了……” 或许她也认为毛智斌的行为真的很可笑，无知，又或许她不想让他知道案件的细节和吴嘉琪的犯案动机。 一直在央求他。 毛智斌根本不注意她身上的伤，不耐烦的吼道：“闭嘴，别说话！” 第22章 凭什么？ 手机震动了一下，一条新信息：慕清，来我办公室一趟！ 是袁明发过来的，案件刚破，这个时候让她去办公室，应该不会只是单纯的为了恭喜她吧！ 她紧捏着手机，心里发慌。 在众人没有注意到她的时候，一个人悄悄的走出去。 走了没有两步，电梯口袁明早就已经在哪里等着她了。 袁明张张口：“局长要见你……” 慕清只是简单的点头：“恩！” 袁明两人一言不发，直到到了局长办公室门外，敲敲门，走进去。 这是慕清第一次见到局长，看起来就只是一个四五十岁普通的中年男人，但他只是坐着，浑身上的气魄，牢牢的压着慕清，让她浑身上下堵着不敢抬头。 房间里布置得是很简单的配备，桌面上他私人的东西特别少，唯一一点醒目的就是，他的手机屏保是一个穿着粉红色公主裙的少女跟他的合照。 慕清低着头视线刚好能看到他的手机发亮，满屏粉红色，特别的粉嫩。 吴超似乎只是在慕清刚进门的时候看了她一眼，跟他想的一样，这个女孩懦弱、胆小…… “慕清，听说最近你破了一个连环伤人案，恭喜啊！”他的视线盯着的是电脑，并没有在她身上。 慕清不知道他这么说是什么用意。 一旁的袁明插话：“年轻人都要锻炼，有浩伦那么好的上司，慕清能打打下手很不错了。”他没有在意吴超警告的眼神，自顾自的说道。 吴超眼里满含笑意，深不见底：“是吗？慕清你凭什么进刑警队？”他笑着问慕清。 面对他冷冷的笑，慕清抬头直视他：“没有凭什么，我没有任何能凭的东西，局长您凭什么能当局长？” 她突然的直视，是他没有预料到的，而让他更震撼的是慕清之后提的问题…… 周围的气氛突然比刚才的还要尴尬、寂静…… 其实吴超能坐局长的位置，表面上是说他为警局劳心劳力多年，一步步上位靠努力得来，但其实说得难听一点像他一样的人在警局一抓一大把，伦资质他不算是出类拔萃，真实的原因是已经退休的老局长在死去之前特别提过，旁敲侧击的说他能胜任局长的位置，从而他才坐上了靖川市警局局长这个香饽饽的位置。 他的眼神变得认真起来，他这才认真的仔细看着这个面前的女孩。 从她的眼中他看不出什么所以然，也察觉不到她话语里的威胁，要么是她演技高超，要么就是她傻得天真。 幸亏最后是袁明打断了这尴尬的气氛：“吴局，慕清这孩子不错的，观察方向不局限，侦查能力也不差……” 他的话好像是在夸她，又好像是在拼命的找能夸她的东西夸她。 他的话被吴超打破：“进警校三年，体能没有一次及格，其他科要么擦边过，要么挂，我还听说她已经被学校劝退了好几次，还没有毕业就被你调来刑警队。” 袁明语塞了。 “你以为刑警队是什么旅游夏令营吗？她是来这体验生活的？刑警本就是需要脑力、体力、耐力三者缺一不可，刑警队里个个都是人才，精英中的精英，慕清在哪合适吗？” 他的意思只有一个让慕清主动离开刑警队。 刚才的问题，好像三个人都有意的不去聊，不去理会。 “局长，书本上的东西您现在还记得多少？破案不是能按照书上写的那样一步一步的按照步骤来，不同的罪犯有不同的心理，不同的背景，不同的犯案动机，不是查查书，查查资料就能查明真相的，形式上的证明是基础，实际的需要磨炼。”铮铮有声，毫不退缩！ 饭店里，几人真的把鲍鱼龙虾全都点了一遍，几个人兴奋的聊着，笑着。 肖琦琦端起一杯水说“慕清怎么还没来，电话也不回，信息也不回！” 再不来她喝水都喝饱了。 程坤看了一眼时钟，服务员再一次进来询问：“请问可以上菜了吗？” “上吧！” “不等她了，这个时间到没来，八成是不会来了。” 肖琦琦咬着筷子：“可是今天就是要欢迎慕清，才提议一起出来吃饭的，主角都没有来，还有什么意思？” 程坤：“就我们几个先吃再说吧！头儿也没来。” 白净透亮的大理石圆桌，就只有他们三人坐着。 另一头的温浩伦刚刚打完报告，走到外面开车，看见局长办公室里亮着灯，刚才慕清似乎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出去了。 是去哪了……？ 鬼使神差的他居然就盯着那亮着的房间。 静谧的月光下，温浩伦始终是一袭俊冷，仿佛九霄云外的天神般不食人间烟火，清冷的气息幽幽子若。 慕清先从局长办公室里下来，走出电梯口，她疲惫的靠在墙上，体力不支慢慢的滑坐在地上。 空荡安静的楼道，她慢悠悠的缓过来一会儿，才想起来吃饭的事，手机在桌上放着，她站起来往办公室里走去。 走到外面，她察觉到里面似乎有声音，可是这个时候了，里面还会有人吗？ 她疑惑的推开门，就看到肖琦琦和马晓峰似乎在抢一只……鲍鱼？ 看到她，几人回过头。 乘机，肖琦琦把鲍鱼夹到碗里，立马咬了一大口，很不忘得意洋洋挑衅的看着马晓峰。 肖琦琦走过来拉着她说“慕清你可算来了，再不来，鲍鱼海参都快被马晓峰吃完了。” 慕清一脸懵的被她拉着坐下，拿给她一个塑料碗，把桌上能夹的东西全部都夹进她碗里。 一瞬间，碗里被堆得满满当当，堆起了一座小山。 慕清问：“你们怎么会在这？” 程坤答：“噢！我们听说你被叫到局长办公室了，想着你也没吃饭，我们三个吃也没有意思，就把东西全部打包回来，一起吃。” 慕清心里一暖，注意到堆成小山，分量十足的碗里：“太夸张了吧？” “哪有，你长得这么一点，孩子长身体就是胃口好，要多吃一点。”说完她抬眸看了看狼吞虎咽的马晓峰说“你也不知道是为什么？那么大把年纪了，胃口还那么好。” 第23章 为了某个人 塞得满满当当的嘴里不知道应该是咽下去还是吐出来。 他吃瘪的样子逗得几人捧腹大笑，久违的能看到温浩伦露出微笑，慕清都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没有这样会心的笑过了。 吃到一半，程坤贼精精的把他们的视线集中在他身上。 他左看看，右看看，从外套内兜里，拿出来两瓶酒。 马晓峰立刻精神了：“酒……” “谁说是酒的，这里面是水。” “管他是什么，快点快点……倒倒倒……” 马晓峰抿了一口，舒畅得浑身抖擞。 肖琦琦见他那么畅快，也喝了一杯。 每个人喝得都混混沌沌的，肖琦琦抱着慕清，一直往她身上爬，程坤和马晓峰两个人拽都拽不下来，肖琦琦喝多了开始语无伦次：“慕清，以后我……我肖琦琦罩着你，以后如果他们欺负你找我，我保你……呃……可是如果是他，我就无能为力了。”她指着温浩伦，以为是悄悄的说，但是声音大得所有人都听得见。 “行了，行了，你自己都罩不住还罩别人？”马晓峰的脸颊两边红扑扑的，肥嘟嘟的脸染上微红，粉嫩粉嫩的，就算是喝醉了，他还是条件反射的反驳她。 肖琦琦也一下就急了，两个站都站不稳的人，能在局里打起来也是挺不容易的。 好不容易把肖琦琦从慕清身上拉下来，慕清踉跄了几步，她本就没有喝酒，只是因为把肖琦琦拉开的时候她没有站稳，程坤眼疾手快扶住慕清，突然温浩伦无意的把慕清拉开，她只感觉到自己撞进了一个温暖清爽的怀里，微微的还能感觉到从身后的人的身上散发出来的阵阵热气，可是马上他又放手，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他们一行人吵吵闹闹的从局里走出来，慕清搀扶着肖琦琦小心的一步一步的下楼梯。 不知道是谁先提起的，他们讨论起吴嘉琪。 肖琦琦把身体的重心靠在慕清身上：“有时候真的挺讨厌刑警这个职业的。” 程坤一面拉着马晓峰，一面说“这个世界不管是做什么，什么时候都会有自己无能为力，无计可施的时候，习惯就好。”他也有些微醉，但比起他们两人他算是特别清醒的。 马晓峰醉醺醺的一直在绕圈圈，被程坤一把抓着：“你们是为什么想要做刑警的？” 肖琦琦最先回答：“为了能买到自己喜欢的东西，当每一季新款的衣服包包上市，用自己辛辛苦苦赚来的工资把喜欢的东西买了，那时候真的特别满足。” 程坤想了想说“总要有人做刑警的，其他人不愿意，我愿意。” 马晓峰吆喝的举起手：“我……我，我来说，我当刑警是为了找一个女朋友，现在很多女生都很崇拜警察。” 温浩伦突然没声没息的问：“你呢？” 慕清答：“或许是为了某个人……”白皙透明的小脸，难得的表现出真实的想法有了一丝脆弱。 听到她的回答，温浩伦愣了一下，静默悠悠的笑了，清眸中有了不一样的柔情，淡淡小声的说“对啊！为了某个人……” 他的声音特别小，加上肖琦琦和马晓峰又闹在一起，根本没有听到他的回答。 他们吵闹的声音在这个空荡的街上，犹外的显眼。 “行了，程坤你把那两个送回去，我送这个。” 两人并肩走在一起，慕清的个子本就不高，刚够到温浩伦下巴的位置，她回过头还能看到肖琦琦抓着马晓峰的头发，程坤则在一旁拉架，笑了出来。 他们之间的距离一点点的缩短，他似乎从来没有靠一个女人那么近，以前的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怎么现在会敏感起来，但感觉似乎没有那么糟，她晃晃悠悠慢吞吞的走，带着他两人半个小时的距离硬是走了一个小时。 走到慕清家楼下，温浩伦疑惑的思绪恢复成平常的清冷，刚才的那个他，他自己都认为自己很陌生。 慕清一路上都在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没想到自己心里的那道防线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坚固。 慕清回到家，家里被扔得乱七八糟，不知道的还以为有小偷光顾了，慕清没有心情收拾，抹黑走回房间，靠在床上闭上眼就睡着了。 温浩伦走在街上，怀里还余留着她的温暖，慕清你到底是什么人？ 第二天一早，慕清头疼剧烈，被闹钟吵醒了，或许是这几天事情太多了，她有些吃不消，摇摇晃晃的走到厨房喝了一杯冷水才舒服一点。 换上一身淡粉色条纹衬衫，浅蓝色牛仔裤，穿着外套背着包就出门了，她刚下了一层楼，就遇到隔壁的中年女人邻居，女人很热情的打招呼：“诶，上班啊？” 她们彼此不熟，平常更是没有交集，慕清好奇今天她为什么突然间会跟她打招呼，出于礼貌：“对啊，早上好！” “那么快就出院了？” “啊？”慕清一脸懵。 邻居大婶没有注意到，声音大了几个分贝的说“你这几天不是都在医院吗？你妹妹那天敲我家门说你住院了，要交住院费，跟我借了一千块钱。” 她习以为常，平静的淡淡笑着说“谢谢你！但是以后不要再借钱给她。”她把包里的钱拿给她。 大婶一边数钱一边打听她的事，最后慕清找了一个理由好不容易才脱身了。 她坐在公交车上，点开慕月发来的消息，全部都是在要钱，从那天开始她这几天都去哪了？她关上手机，仔细数了数包里仅剩下的钱，连上这几天的车钱吃饭钱勉勉强强能过。 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她能不能继续留在刑警队，其他的她没有时间去费心。 晃晃悠悠的走进警局，到了办公室，肖琦琦他们已经到了，看到她拉着她递给她一个保温杯说“这是蜂蜜水，早上我妈帮我泡的。” 原本疲惫不堪的心，在这一瞬间被一个仅仅认识了几天的人温暖了，“谢谢！温队呢？” 她有意无意的疏离还是很明显，只是她自己察觉不出来。 程坤坐在电脑面前无聊得要死，“开会去了，应该快回来了。” 第24章 新案件 几人百无聊赖，敲敲电脑，翻翻文件。 慕清的思绪乱作一团，不仅仅是早上的事，还有昨晚的事。 温浩伦开完会回来了，旁边的一个男人冷言冷语的说“温浩伦听说你的队里来了一个混日子的，小心啊！以后破案率下降，从警界模范变成警界笑柄。” “不劳刘队长费心了，还是先把自己手上僵了三个月的案子破了吧！”温浩伦真是一开口就能噎死人，直接把他说的接不下去，灰溜溜的走了。 肖琦琦愤愤不平：“他刘辉有什么了不起的，三个月一件案子都破不了，慕清他的话别往心里去啊！” 肖琦琦总是像一个大姐姐一样照顾她，她的热情和温柔让慕清有些受宠若惊，也有些不知所措。 人际交往一直都不是她的强项，又或许是她一直都没有把人际交往放在心上，想想以前，好像还是有一些同学会约她，但是都被她拒绝了。 温浩伦拿着手里的文件夹：“有新案件，出现场。” 刚到局里风风火火的一群人又走了，这是慕清第一次出现场，不知道会见到什么。 车停下，眼前全是一群一群围着水泄不通的居民，几人好不容易才走进去。 肖琦琦在慕清耳边抱怨道：“这些看热闹的真是……他们没有事情做吗？” 犯案现场是一家自营的小商店，他们越过防线带着脚套头套进到现场：“郭法医在哪？” “温队找我啊？”一个盘着头发唇红齿白的女人走了过来，手上带着手套，手套上沾满了鲜血，鲜血和她的红唇在她穿着的白大褂形成强烈的对比。 她一走过来注意力就都放在温浩伦身旁的慕清身上，就是她啊？ 温浩伦注意到她的眼神：“介绍一下，她是我们队的新队员，慕清，慕清这位是法医郭慧明。”简单的介绍完。 “你师傅呢？” “我现在的功力已经可以跟师傅抗衡了，你为什么每次都要找他？”郭慧明嘟起嘴不满嘟娇，不会看起来像是娇纵惯养的大小姐。 “郭洋法医在哪？”温浩伦没有理会她，转向旁边的人问道。 站在旁边抱着照相机的技术人员左右不是，郭慧明翻了翻白眼说“他去车上拿器材了。” 正说着一个拎着大箱子看起来和蔼可亲的男人走了过来，满面笑容眼睛都是弯月的样子，脸颊笑鼓鼓的：“聊什么呢？” 温浩伦尊敬的叫了一声“郭科长！” “恩！浩伦啊！你们两个一天天的斗嘴，我这个小徒弟我都不敢惹，就你……哈哈哈……”他虽然看起来年龄很大，但是心态却像个小孩一样。 “郭科长，受害人……” 说到正事他专业的解说：“哦，女，35岁，身高165，体重58，姓名是吴靓，致命伤是腹部的这些刀伤。” 他一边说一边带着他们走进小商店，商店的柜台靠近卷帘门，面积不大，一眼就能看清楚里面所有的规格，围观的群众一层一层，议论声都快比他们的声音还大了，受害人就仰坐在电脑椅上。 郭洋一边解说一边比划：“腹部总共刺有3处刀伤，导致脾脏破裂出血，没有防御伤，死亡时间应该是在昨天晚上11点左右，剩下的我回去解剖后告诉你。” 死者就那样四仰八叉的趟坐着，腹部的血迹斑斑清晰可见，除了死者的周围，其他地方都没有沾到血迹，一个看起来只是睡着的样子，其实已经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慕清站在尸体边上，第一次出现场她手脚都不知道放在哪里。 尸体被抬走后，不知道为什么，郭慧明临走前看了她一眼，那种感觉怪怪的。 他们走到柜台里面，椅子上沾着血迹，地上除了椅子周围有一些凌乱的血以外，有一串血迹从里面顺着滴到柜台外面，看起来应该是从凶器上滴落下来的。 温浩伦：“勘察现场应该不用我教。” “不用！”虽然这么回答，但她还是显得无措，只能从基础的查起。 他们在商店里四处勘察，狭小的店铺几乎没有什么能找到的，肖琦琦和程坤从外面走进来说“头儿，附近居民都排查了一遍，没有人看到昨天晚上这里发生过什么，也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应该没有什么有价值的消息。” 靖川市公安局里，温浩伦几人围坐在一起，面前放着一架白板，上面写着被害人的信息。 程坤拿着笔记本说“根据我们早上走访周围群众得来的资料，吴靓这家小商店在那里已经开了很多年了，平常都一直营业到凌晨三点四点，都是做那些吃宵夜的生意，可是因为最近市里管得严，城管把附近的小摊都赶走了，最近这几天关门的时间都不规律，有时候10点，有时候一两点才关门，事发当晚附近街上没有人出摊。” 马晓峰紧接着说“我给报案人做了笔录，昨天晚上12点多的时候他下夜班回家，看到还没有关门，也没有仔细的看到店里死者的情况，今天早上刚想去买两包方便面就发现了死者的尸体，随即报了警，事发当晚他一个人在家，并没有不在场证明。” 肖琦琦好奇的说：“他都路过了，况且店里的灯一直亮到早上，一个大活人坐在靠门的位置，他怎么可能没有发现异状？” 温浩伦深眸白板上的照片：“没有发现尸体也情有可原，据我去勘察的时候发现，尸体虽然坐在靠门的位置，但因为店铺空间不大，一些挂着的零食就挡在尸体旁边，遮住了一大半的视线，而且桌上还摆着一打口香糖的盒子，就算看到了他也可以以为死者只是睡着了，另外血迹没有延伸到外面，看得见的位置。” 他抬头注意到慕清，他示意慕清也发表一下，他想听听她勘察到的情况。 慕清拿着一张现场照的照片：“这张相片上拍到柜台是个透明玻璃制柜子，里面的烟全部都摆放整齐，店里其他东西也都是整整齐齐，唯独只有这一盒烟是随意摆着的，又或许更像是随手扔进去的。” 第25章 白发人送黑发人 程坤听完后说：“那就是昨晚有人来买烟，然后不知道什么原因又突然不买了，那也不至于随意乱扔吧！” 现场拍摄的照片中，所有东西都是井井有条，货架上每一样东西都排列得很整齐，就连商标都按照一个模式排列开，看得出死者生前或许是有强迫症。 马晓峰突然说道“会不会就因为这样两人吵了起来，然后就杀了死者？” 他得到的是一群关爱智障的眼神，讪讪地笑了笑。 “柜子下面装钱的盒子里的钱全部都没有了。”慕清补充了一句。 “会不会是熟人作案？”程坤想了想。 “不确定，现场没有套取到任何有价值的指纹和脚印，根据报告嫌疑人是戴着手套作案，况且商店都是人来人往特别杂。”肖琦琦撑着头，看来又要熬夜了。 温浩伦低沉磁性的声音真的怎么听都听不腻：“行了，慕清你跟我去调查吴靓的社会关系，剩下的去找找现场周围有没有有价值的监控摄像头。” “是！” 温浩伦和慕清来到吴靓父母的家中，吴靓的父母哭得都直不起身。 他们家离案发现场仅仅只隔着两条街。 慕清好不容易才把吴靓的母亲送回房间休息，她的父亲坐在客厅，端来两杯茶水：“两位警官……” 慕清连忙接过：“谢谢叔叔，叔叔你坐吧！” 吴靓的父亲撑着拐杖，面对这个突如其来的噩耗让一个久经风霜的男人，好似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一样。 苍老无神的双眼，整个的凹陷进去。 温浩伦很照顾死者家属的情绪：“叔叔我们今天来就是想了解一下吴靓平常的生活状况，您女儿有跟人有什么过节吗？” “没有，我们从小教育她不要去招惹别人，平平安安的就好，怎么……怎么无缘无故就……” “那您女儿今年35了，她的感情生活您了解多少？” “吴靓啊一直都没有结过婚，我们也是经常让她找一个老实靠谱的男人结婚，可是她不听啊！男朋友倒是听说有几个，最近就不知道了，三个月前她突然辞了工作，回来帮忙店里的事，我们老两个身体不好，也去不了店里，昨晚她还打电话给我们说马上就回来了，谁知道……” 慕清查找他手机上的通话记录，记录上显示昨晚10点55左右，有一通死者打进的手机记录。 面对伤痛欲绝丧女的家属，慕清总是多一分关怀，毕竟白发人送黑发人真的太残忍了：“叔叔这件事我们都不希望发生，这也不是您的错，现在最重要的是早日抓到凶手，还您女儿一个公道，您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辞职吗？” “不知道啊！她之前是计程车司机，后来突然有一天告诉我她不干了，具体的我也不知道。” 温浩伦看问的差不多，两人就走了，走到吴靓家楼下，慕清有些迷茫：“到现在还什么线索都没有，通话时间过后应该就是案发时间。” 温浩伦更加的理智，不会被情绪左右：“我们现在还不能确定本案的性质是劫杀还是情杀，只能从被害人的生活中寻找线索……”说着他注意到对面早点摊子的老板似乎一直在看向这边，从刚才他们上去开始，一直到现在他们下来。 温浩伦慢慢踱步走过去，注意到他们走过来了，摊子老板急急忙忙的在忙活找事情做。 他走到摊子面前问“老板，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这是什么馅的？” 小摊老板低着头，眼睛一直在往两边看，似乎不想让别人看到，他低着头小声的说“哦！肉馅的，今天早上我看见那家商店里有人。” 温浩伦继续问：“今天早上？几点？” “6点多的时候，我每天早上都很早就去菜市场买菜，今天早上我经过的时候，刚好看见有人在里面。”老板一边包包子，一边小声的说，掩饰不想让别人看到。 “你记得那个人长什么样吗？” “当然记得，就是住在那边矮房里的老李啊！” “你知道全名吗？” “李……李国强，想起来了，他无业游民一个整天游手好闲，每次来买包子，吃一个还要拿一个，这附近出了名的爱占小便宜，我不会记错的。” “谢谢你配合调查。”温浩伦的眸光突然暗了下来。 另一边的程坤和肖琦琦在附近寻找摄像头，一早上什么都没吃连口水都没喝就出现场了，现在饿得前胸贴后背的，而马晓峰却根本感觉不到饿一样，还要继续找。 “要找也要我吃饱了再找，腿都走酸了，一个有用的监控摄像头都找不到。”肖琦琦不满的抗议。 相比起马晓峰只会和她斗嘴，程坤显得成熟稳重，简洁干净的运动服，妥妥一个大男孩样：“先找地方吃东西，休息一下再继续吧！” 肖琦琦点头如捣蒜，心里瞬间感觉到暖暖的。 马晓峰嫌弃的说“坤哥你真的太纵容她了，我们是刑警，良好的身体素质这是最基本的。” “不说话你能死啊？坤哥我们两去吃，不理他，走。” “唉，你们等等我啊！我又没说不吃。” 温浩伦和慕清在李国强住的矮房旁边，可是他就是不过去，慕清想不通他要干什么，肚子已经饿得不行了，现在差不多已经到中午了 “咕咕……咕咕！”肚子饿的声音响起，慕清红着脸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太丢人了。 温浩伦低下头轻轻瞥了一眼，看到她羞愧难当的小红脸只觉得很可爱，小瘦身板看着好像下一秒就会被风吹跑，温柔的声音响起：“你先去吃点东西。” 慕清红着脸：“不用了。” “这是命令。”他的声音看似很严肃但其实让人很温暖。 说着慕清就看到从矮房里走出来一个男人，她仔细看了看，好像今天早上才见过他：“诶，他不是报案人吗？” 温浩伦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对，就是他。”非常笃定。 他走了过去，慕清跟在他身后：“李国强！”他叫住前面的人。 第26章 鬼迷心窍 他既没有回头，也没有答应，呆愣愣的站了两秒。 男人停了一下，撒腿就跑。 随即温浩伦就跟了上去，慕清反应过来两人已经跑远了，她立马往另一个方向跑了，她知道自己的体能，追上去的话只会给温队添麻烦所以她只能智取。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往这边刚好能跟他碰面，这是一条小道，平常几乎没有人会走。 温浩伦一路紧紧跟着他：“站住……别跑……”速度快得让前面的李国强拼了老命的往前冲，路两边的行人都吓得退到一边。 就在这时候，慕清从另一边跑出来，刚好挡住了他的去路，他也实在是跑不动了气喘如牛，举手投降，温浩伦走上前略微气喘的给他带上手铐，像个没事人一样。 询问室里，李国强后悔的供认：“我只是贪财，见她死了的时候，原本想要报警的，但是看到旁边装钱的箱子又一时鬼迷心窍。” “根据目击者的描述，今天早上6点多见到你在店里，而你是在8点的时候报的警，中间这两个小时的时间你在哪里？干了什么？” “早上我真的是想去买方便面，谁知道在商店里看到吴靓死了，当时吓死我了，后来我走进去想要看看她是不是真的死了的时候，就看见装钱的盒子，一时间冲昏了头，把钱都拿走，回到家里，想着反正犯人都杀了人，也不会在乎偷钱这个罪名，后来心里还是很不安，就再出去到商店里，假装发现尸体，然后报警，原本我想着我第一个报警应该会有一些奖赏，谁知道会被你们抓回来。”李国强说着似乎还有一些遗憾。 “昨晚11点前后你在哪里？” “我在家睡觉……” “谁能证明？” “没有人……” 肖琦琦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嘴里还哼着曲，一脸舒适惬意，短碎发贴着脑袋，短袖休闲裤凉爽精神。 慕清从询问室里走出来，坐在椅子上，疲惫的揉了揉眼睛。 肖琦琦滑着椅子滑过来，把袋子放在她桌上说“慕清来来来……吃吃吃。” 她把袋子打开两盒饭，一大盒水煮鱼，香味扑鼻而来，红滋滋的汤底，配着雪白的鱼片，真的把慕清看饿了。 “你怎么会买东西回警局？” “头儿吩咐的。”她把一盒饭端到慕清面前。 “温队？”一整个早上他们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他是什么时候…… “是啊，头儿打电话给我说让我买一些吃的东西回来，我就想反正我们在外面也要吃，索性就买回来跟你一起吃了。” 一大盒水煮鱼，足足够三个人一起吃了。 程坤和马晓峰进来了，慕清问“坤哥，晓峰哥你们一起吃吗？” 肖琦琦说“不用不用，他们两早就在外面吃过了。” “是啊，有一个人突然八卦，明明是自己想要吃鸡的，到了店里菜都点好了，突然间跑了，就留下我们两个男人。”马晓峰真的是一刻都不停歇，逮着机会就吐苦水。 慕清也是饿的不行了，突然她想到：“琦琦你买温队的份了吗？” 她嘴里吊着鱼骨头，一脸恍然大悟：“没有，他电话里只说让我带你的。” 两人不知道怎么办要不要现在出去买的时候，温浩伦端着一盒泡面走了进来：“程坤早上你们查的怎么样了？” “哦，我们早上走访了现场周围所有有监控摄像头的店铺，事发时间几乎全部店家都关门了，而且我们也调查了交通摄像头，也是没有收获。”程坤走了一整个早上，现在腿肚子都还有点酸。 温浩伦说“看来嫌疑人没有交通工具？” 案发现场周围除了马路，剩下的逃脱路线就是一片老旧的住宅区，那一片连路灯都非常少，更别说会有摄像头。 在他吃泡面的时候，趁他不注意慕清把一些鱼肉放进了他的碗里，温浩伦看到了，不说话，默默的把她夹的鱼肉吃下去。 程坤问“你们刚才问了李国强，怎么样？他有没有嫌疑？” 温浩伦答：“目前来说他是凶手的可能性不大，一个无业游民就算是谋财害命也不会傻到在自己家门口犯案。” 就在他们一无所获的时候，袁明走了进来，旁边还跟着安守义，他们一进来就说“怎么了？一个个垂头丧气的，时间都过去多久了？这件案子发生在市中正在改建的学校旁边，上头很重视，要你们尽快破案。” “袁支！安指……” “袁支没办法啊！现在手上一点线索都没有，我们刑警队都是命案，上头有哪一件不重视的？”马晓峰说道。 袁明和气的笑笑：“行了行了，我也知道你们很辛苦，但是上面催得紧我也没有办法啊？” 安守义看到温浩伦几人正在吃饭问：“浩伦怎么现在才吃饭，上次开会的时候不是叮嘱过了，一定要按时吃饭保重身体吗？” 温浩伦吃完把盒子扔进垃圾桶里：“习惯了！” 袁明和安守义也坐下帮着分析案件，程坤翻开尸检报告：“根据尸检结果，受害者腹部共有三处刀伤，推迟凶器应该是做菜的不锈钢长刀，刀深扎进脾肺从而引发出血死亡，其次尸体身上没有任何的防御伤和抵抗伤。” 他汇报完，温浩伦站起来走到白板面前：“根据现在我们手里掌握着的资料，有理由相信凶手应该是乘死者不注意的时候，从包里拿出刀，刺向死者，现场没有卖任何刀具，推测刀应该是凶手自己带来的。” 程坤一下就理顺了说“那这就是有预谋的杀人喽，但是他杀了人又不拿钱！” 肖琦琦也皱着眉：“预谋！但是凶手不为财，难道是因情杀人？” 袁明听完后：“现在所有的猜测都需要证据的支持，大家再加把劲。” “是！” 一直没有说话的安守义正要跟着一起出去的时候，突然转过头看着慕清问：“你原本就叫慕清吗？”他的语气带着明显的质疑，他看着她，他必须要确认，必须确认清楚，和蔼的脸变得越发执着。 第27章 嫌疑人有两个 慕清愣了一下，旁边的袁明心里一紧正要开口的时候，慕清突然笑着说“不是我原本姓慕容的，后来因为方便就直接叫做慕清了。”她说的很轻松没有一丝紧张。 安守义盯着她的脸，看不出什么，随即也笑笑。 听到她的话安守义似乎一下子放松了一样：“慕容啊？原来是这样啊！那行吧！我们先走了，你们抓紧时间查案。” 他虽然是一副放松的样子，但是慕清和袁明都能感觉得出他心里还是不相信。 “是。” 袁明示意了慕清一个安心的眼神，对安守义的质疑他们两人都心有余悸，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办公室里，在电梯里安守义不死心开口问：“袁明，你跟慕清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要大费周章把一个快要被开除的人调到刑警队啊？” 果然他还是不相信慕清说的。 “她只是体能差，但是刑侦能力不错，可以看出一些其他人所看不到的东西，而且难道你没发现慕清和浩伦两个人很合得来吗？”话锋急转。 安守义静了一会儿，笑了：“可以啊！你……我走了……”一边说一边笑着走出电梯，原来啊……但是…… 就在他走出去后电梯门关上的那一刻，袁明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谨肃和不安。 办公室里的慕清找了一个借口跑进了洗手间，用冷水洗了把脸，抬起头看到镜中的自己眼神惶恐不安，因为虚心心脏一直在不停的上下跳动，她看着镜中自己狼狈的样子。 不知道还能瞒多久……？ 等她回到办公室里，郭慧明也在办公室里，一边撒娇一边问：“温队，我早上送文件来的时候你怎么不在啊？”她长得不是那么的浓妆艳抹，但是很有气质，浑身都散发着书香气息，清婉大体。 面对温浩伦她的眼中折射出星辰，精致温婉的小脸越发的通红可人。 温浩伦没有抬头理她，郭慧明似乎也早就习惯了他的冷漠，丝毫不在意，也不会觉得尴尬。 程坤挂了电话，看了两人一眼：“头儿，查到了，根据吴靓的闺蜜描述，吴靓有一个固定交往的对象，叫江绍天，也是一个计程车司机，资料档案我已经发给你了。”他的视线似乎一直不停的落在郭慧明身上，偷偷的又马上撇过头。 他站起来准备像以前一样跟温浩伦一起出去，温浩伦看了一眼慕清低沉的嗓音叫住她：“慕清……” 慕清跟了上去，留下程坤一个人，他愣了两秒，郭慧明不满的问：“温队怎么会带着一个走后门？”生气的样子也好像从来没有发过火一样，这是跺跺脚生闷气。 肖琦琦和马晓峰两个人去找吴靓的闺蜜，她是个开小吃店的家庭妇女，他们到小吃店里，正好错开了吃饭时间，店里没有一个人，这也方便他们做笔录：“李女士我们想知道吴靓的一些具体情况，这样有助于帮助我们尽早破案。” “我知道了！你们想知道什么？” “据你了解，吴靓有没有跟什么人结怨？” “没有，前两天我们才聚在一起，我没有听她说过。” “那你知道她为什么还没有结婚吗？” “吴靓是个自由人，她说过她以后想要的爱情一定是两个人真心相爱，不管什么情况，只要两个人相爱，她可以抛弃一切道德标准，她绝对不会被婚姻所拘束。” 简单的问完。 两人从小吃店里出来：“不知道慕清他们那边有没有什么信息？” 温浩伦在路边找到吴靓男朋友经常拉人的地方，看着照片找到了他。 一个靠在车旁，抽烟休息的男人：“请问你是江绍天吗？” 点着烟的男人点了点头：“我们是警察，请问昨天晚上11点左右你在哪里？” 他吓了一跳，手里的烟头也掉在地上：“警察？发生什么事了？” “吴靓昨天晚上被人杀害，我们想知道昨天晚上你在哪里？有没有人能证明？” “吴靓……她，她……死了？呃……昨天晚上我跟几个同事下班后一起去喝酒了。”江绍天显得很震惊，说话都有些不利索。 “是哪几个同事？” 他伸手指了指，慕清走过去跟他们核实情况。 江绍天呆愣愣了好一会：“她……她是怎么死的？” “案件正在调查，不方便透露太多。”慕清走了过来：“确实是跟他说的一样，昨天晚上他在案发时间确实是跟他们在一起。” “你知道吴靓为什么要辞职吗？” 江绍天好一会才回答：“我……不知道。” 温浩伦漠然的问：“吴靓最近有和什么人结怨吗？” “我不知道。” 问的差不多了：“好的，谢谢你的配合。”看来也问不出什么。 在温浩伦两人转身离开的时候，江绍天追上来：“两位拜托你们一定要抓到凶手啊！”无力感让这个男人颓废。 不知道是在混淆视听还是真情流露。 温浩伦淡淡的说：“我们会的。” 他们回到局里，肖琦琦已经回来了，看到两人说道“看来也是一样一无所获。” 慕清坐在位置上，想不通死者到底是因为什么被杀害的？现场柜子里的那包香烟，只有那包香烟，为什么是乱放的？ 程坤说“现在李国强的嫌疑也没有被消除！他还是这件案子的主要嫌疑人。” “为什么？他不是只是做贼心虚偷钱吗？”肖琦琦手里抱着咖啡杯。 温浩伦坐在沙发上，修长的双腿，黑色的外套让他看起来像暗夜般尊贵优雅：“第一他没有不在场证明，我们都不知道他说的案发时间他到底在不在哪里？第二他有作案动机，可能是因为他和死者间发生了争执，冲动下杀害了死者，事后推卸责任说自己只是偷钱，还有一点嫌疑人有两个，另一个是江绍天。” “江绍天？他不是吴靓的男朋友吗？”肖琦琦想到。 慕清也是听得一头雾水，虽然说江绍天有不在场证明，但是他多多少少有点隐瞒的事，这是毋庸置疑的。 第28章 又发生杀人案 马晓峰听得一愣一愣的：“一点线索都没有，案件进行到现在，就连一点突破口都没有。” 案发现场没有目击证人，没有监控，好不容易抓到一个嫌疑人，又没有作案的必要，案件整个的陷入了僵局，他们就像一群无头苍蝇到处乱飞。 下班之后慕清收拾东西，接到袁明的电话：“慕清这一次一定要认真对待，局长发话了，这次就是考察你能不能继续留在刑警队，如果考察不过，立马让你卷铺盖走人。” 慕清静默了两秒：“我知道了袁叔叔！”这个结局是她能想到最好的了。 她松了口气，只要有机会就好！ “对了这件事，早上开会的时候局长已经当着所有人的面郑重发话了，浩伦也已经知道了。” 温队已经知道了？ 慕清看向坐在办公室里，对着电脑紧皱眉头，严肃无情俊朗的脸。 已经下班了，温浩伦还留在办公室里，仔细查看案件现有的资料，看看有没有什么是他遗漏了的。 慕清回到家，打开门发现家里都被收拾得整整齐齐干干净净，冰箱里放着很多的保鲜盒饭菜，一张便条贴在冰箱上：都是你爱吃的，一定要放到微波炉里加热再吃。 落款是……小姨！ 她一边看一边把盒子打开伸手就抓着吃，看完便条上的字，她看了看冰冷的盒子…… 温浩伦回到空荡荡的家中，冰冷的黑白灰笼罩着整个房子，即使明媚耀眼的阳光也无法退散黑暗，他躺在阳台上的睡椅上，睡椅旁边放着一副相片。 阳光就如同相片里小男孩的笑容般灿烂天真，他闭上眼睛依旧还是被脑海里无法忘怀的火红色的一片，窒息的真实感让他茫然惊醒，额头上的虚汗预示着可怕的一切，像平常一样他安抚下自己的情绪，进浴室洗了澡，出来后他坐在床边拿起药瓶。 那么多年能让他安然入睡的方法只有安眠药，他只有依靠安眠药才能获得平静。 一次又一次的尝试让他的大脑负荷不了，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记忆中的那片火红色出现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也越来越清晰。 …… 不知道怎么回事，温浩伦就被手机铃声吵醒了，他马上接通了电话：“喂！好……我知道了……马上过来。” 他看了一眼时间，凌晨三点，紧接着他连忙打电话给慕清和程坤，把两人叫到了现场。 接到电话的慕清也是一激灵，随便套上一条长裤穿着外套就出门了，刚走到楼下温浩伦的车就停在那里。 她微有些喘坐上车，系好安全带问道：“出什么事了？”电话了她没有细问急急忙忙就跑出来了。 “又发生杀人案了，现在正要去现场。”坐在车上，慕清看着窗外店面紧闭，唯有微微亮着的路灯，前方警车的车灯闪烁着。 警戒线外一些穿着睡衣跑出来查看的附近居民正在议论纷纷，还好是在大晚上附近没有多少人，他们穿过警戒线，郭洋和郭慧明已经到了，蹲在尸体旁边。 郭慧明依旧是一身干练精神的套装，完美无缺的妆容配上一丝不苟的发型，再看看慕清，穿着外套和一条根本不搭的长裤，长发随意散在脑后。 程坤走向另一边调查案发现场，案发现场是一家烧烤摊，受害人就倒在摊前，混乱的现场环境，温浩伦顺着受害人倒下之前走过留下的血迹，沿着血迹一路查看。 血迹在一处杂乱的路边停了下来，距离发现尸体的地方隔了一条街，吩咐旁边的人说“把这里的血迹拍下来，测量距离有多少？”鉴证人员把现场拍下来，一丝不苟的检查清楚。 “死者死亡不到两个小时，跟上次商店的伤口很像，腹部中刀，可是这次腹部的刀伤变成了5处，初步推测死者在死亡前跟凶手纠缠过，死者身高175体重有200斤左右，这样魁梧的男人很难想象他没有反抗，进一步的还要我回去解刨后告诉你。”郭洋专业的语气不容置疑，就像个老谋深算的乌鸦般犀利。 郭慧明走过来说：“我发现死者手臂上有抓伤痕迹，是指甲抓过后留下的痕迹，现在凶手手上会残留死者的dna，我回去后会尽力找出死者手臂上有没有残留凶手的dna痕迹。。” 温浩伦看向独自在一旁蹲着的慕清问：“有发现凶器吗？” “没有，还在找。”慕清手上戴着手套，刨开乱堆的纸板，搜查人员也在细心寻找现场痕迹。 所有人都兢兢业业，不放过任何一点蛛丝马迹，敬业的氛围也渲染了慕清。 程坤问完附近居民走到他身旁说：“死者应该不是住在这附近的，现场没有人认识他。” 温浩伦垂眸走到烧烤摊老板面前：“你好，请把事情再跟我说一遍。” 刚经历过一场可怕的事：“你们到底还要问几遍啊！我说了我不知道，不知道，我坐在椅子上打瞌睡突然就听到了有人倒下的声音还有痛苦的声音，然后就看到他把我的桌子椅子全部弄乱了躺在地上，整个人面朝地的躺着，刚开始我还以为就是喝多了的，之后叫了他几声他也没有反应，等我把他翻过来一看，差点没把我吓死。”老板绘声绘色的描述，说着还比手画脚的。 “你有看到任何人经过吗？” “没有没有，生意不好，我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然后醒来就看到这幅场景了，我压根就不认识没见过这个人。”老板很笃定。 “在他倒下的时候，你醒过来有看到附近有什么人吗？或发生什么事吗？” “没有，当时吓都吓得半死了，哪还有时间？” 慕清翻找了很多地方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现，接着她无意看到警戒线外，不远的地方似乎是有垃圾桶的样子。 鬼使神差的走过去，离现场隔了一段距离，这边没有能照明的灯光，慕清只能自己拿着手机照明。 温浩伦蹲下，在尸体身上翻找，除了一些现金，他身上根本没有任何东西了，就连手机都没有，没有任何东西能证明死者的身份。 第29章 火光中的恐惧 温浩伦左顾右盼的找，注意到那抹小小的身影似乎不见了：“有看到慕清吗？” 搜证人员看了看周围说“刚才还看到她在旁边的。” “找到了！”慕清开心的拿起扔在垃圾袋下面沾满鲜血的刀。 清脆的声音让温浩伦在人群外看到了她，搜证人员走过去把刀接过，在上面擦了一下，温浩伦走到她身旁严厉的问：“为什么单独行动？如果凶手还在附近的话你知不知道会有什么结果？”语气带着谨肃不满，刚才看不到她的时候，心里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就慌了。 慕清被他的眼神吓到了，有些不知所措，愣住了，程坤从一旁笑了笑走过来说“浩伦！慕清她也是着急办案啊！你就不要骂她了。”他一只手揽着慕清，让她站在自己身边。 温浩伦意识到刚才自己情绪失控了，继而又看到程坤怀里的慕清，转身离开，自己到底是怎么了？这样心烦意乱的感觉让他很陌生。 慕清看着他的背影小心的问：“我是不是多此一举了？” 程坤也纳闷了，他究竟怎么了，怎么那么反常？ 突然他灵机一动看向慕清，慕清一直都看着温浩伦没有注意到他，程坤看着她，又想起刚才温浩伦的反应，难道……？ 嘴角扬起一个笑眯眯的微笑，眼底中笑意越发浓。 刚才接过刀的同僚：“是人血。” “带回去，检验上面有没有两名死者的血液痕迹。” 搜证结束，旁观的居民也都散的差不多了，他们刚要撤退，不知道是谁一不小心把放在桌上的白酒打翻了，酒掉进了烧烤火堆里，一瞬间窜出火花，让周围的人纷纷后退。 火堆建起很高的火光，仿佛像是熊熊烈焰般下一秒就会将人吞噬。 温浩伦就站在火花面前，眼眸中闪过一片火海，惊恐和绝望占据了他的内心，熊熊欲裂的火肆无忌惮的燃烧，温浩伦双手发抖，默默退开了几步，藏在心底的那一幕幕画面，又重新跳了出来，直冲进他的大脑。 程坤看到火花，继而立马把他拉到旁边，让他背向不让他去看，等到火被扑灭的时候：“冷静下来，没事了。” 温浩伦的一只手有些微颤，慕清站在他身旁，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恐惧和绝望，猛烈的刺激让他不堪重负。 睁开眼温浩伦的眼前全是火红一片，幻觉和现实扰乱，唯有不变的就是那片一望无际的火海，和逃不出去的深渊，他听不进去任何话。 温浩伦甩开他转身就走，坐上车开车走了。 程坤追了两步只能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满脸复杂。 回程的车上，慕清刚才也明显的注意到了，温浩伦看到火时候的异样，憋了很久还是忍不住问“坤哥，刚才温队看到火的时候怎么了？” 他身上会有绝望的气息，这是慕清怎么都没有想到的，也让她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你也注意到了？浩伦他……小时候出了一点事，从那以后他就不再靠近一些比较旺盛的火苗，你发现了没有他连烟都不抽。”程坤一边说眼眸变得深沉，阳光帅气的身姿，满眼都是不安，但是话语却还是故作镇定轻松的样子。 慕清低下头，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他，悲伤沉重的气氛让她胡思乱想。 她确实是注意到，队里所有男人都有抽烟的习惯，有一些还会有意的避开，只有温浩伦，她从来没有见过他叼着香烟的样子，起初她还以为是他不会在公共场所抽烟，没想到会是因为这样。 那个一直好像不食人间烟火的男人，不知道曾经经历过什么样惨绝人寰的事，或许这就解释了她第一次见到温浩伦时有的那种奇怪的感觉吧！ “这件事没有多少人知道，不要说出去哦！这是我们两个的秘密。”程坤打趣的说道。 “我知道了！” 一直在街上乱逛的温浩伦把车开到海边，哗啦哗啦的海水，面对漆黑一片看不到尽头的黑暗海水，他心中沉重的被压得喘不过气，已经没有办法能冷静下来了。 日出初始，天空慢慢的照亮，一束束光亮慢慢渗透进海洋，似乎在深海中会有光束般的奇迹。 慕清回到家背上包，换了一身衣服，坐车回到局里，半夜就被叫出去，她刚到局里，双眼就不自觉看向温浩伦的办公室，里面没有任何人，空空荡荡的感觉让她越发意识到自己担心温浩伦的心情。 程坤从外面走进来：“死者的身份信息查到了，男性，50岁，姓名是徐南威，据资料显示他在食品厂里上班，已经结婚最近已经离婚了。” 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温浩伦走进来，边走边说“尸检报告我已经拿到了。”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看到他的那一瞬间，慕清的心才真真实实的落定了，他依旧是那么的英俊挺拔，墨蓝般的清眸，明亮透彻，镇定沉着的样子好似什么都不会让他失控。 “死者腹部公有5处刀伤，根据报告显示，死者脑后有一处重击伤，但不足以致命，身上浮现出一些撕扯扭打的淤青伤，在死者身上没有发现第二个人的痕迹，慕清现场的勘察报告你拿到了吗？”他富有磁性的声音响起。 慕清收回看着他的思绪：“拿到了，距离死者倒下几米外的地方就是第一案发现场，现场四处散落了啤酒瓶的残渣，推测就是击打死者脑后造成的淤伤，另外从垃圾桶里找到的刀也证明了就是杀害两名死者的凶器，刀上面没有发现任何一枚指纹，凶手犯案之前应该擦拭过刀，并且是戴着手套作案。” 两起案件已经可以归类为是同一凶手所做犯下的谋杀案。 “慕清待会跟我一起去死者工作的工厂，程坤你和琦琦去找死者的家属了解情况，刚才我打过电话给琦琦和晓峰了。”他丝毫没有表现出之前惊恐的模样，恢复到清冷不理世事的邸尊。 “是！” 第30章 他有老婆吗？ 程坤开车接到肖琦琦，两人直奔徐南威的住址，敲了敲门，似乎没有人在家的样子，正当他们要走的时候，对面的家门打开了，一个穿着睡衣的男人警惕性问：“你们找谁啊？” 肖琦琦把证件拿出来：“你好，我们是警察，请问你认识你的邻居徐南威吗？” 男人打了个哈欠，惊奇不已的说“警察？哦！有点印象，他好像是一个人住的，他出什么事了吗？”一副事不关己己不操心。 “这个不方便透露，请问你知道他有跟什么人来往吗？” “知道，他前妻喽！他前妻还住在这里的时候，两个人天天吵架，摔东西，吵的楼上楼下的邻居都睡不着，前不久两人离婚了之后，他媳妇好像就搬了出去，后来听说去到省外去了。” 肖琦琦和程坤回到车上，肖琦琦才稍微的放松了一点：“大清早的就被叫醒，每天早上都被凶杀案吵醒也就我们刑警了。” 程坤拿出一瓶牛奶递给她：“那有什么办法，谁让我们就是刑警呢？” 她接过牛奶问：“牛奶啊？有没有咖啡，提提神。”大早上的喝牛奶，又不是小孩子。 “少喝点咖啡，喝太多咖啡因对身体不好，喝点牛奶吧！”程坤细腻的考虑到所有事情。 肖琦琦侧头看向他，以前她都没有真正的仔细注意到他，清晨的阳光正好照射在他身上，温柔的笑容，浑身都散发出温暖，利落的黑发看起来帅气依旧，她的心似乎在这一刻被什么东西击中一般，慌乱掩饰自己的手，紧张得连牛奶瓶的盖子都拧不开。 就在她不知所措的时候，一只修长的手伸过来把牛奶瓶拿走了。 程坤把瓶子拧开，然后再递给她。 肖琦琦满脸通红，握着牛奶瓶的手感觉牛奶都是暖暖的，一口气喝了大半瓶，期间她偷偷不经意的偷看开车的程坤，偷偷的看一眼，以为他转过来了，又马上看向另一边，装作不知道的样子。 肖琦琦都可以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心跳声很大，她捂着胸口不想让他听到。 她一直在想自己是拳击，空手道体项全能的，现在居然连一瓶牛奶都打不开，他会不会认为她很做作？ 另一边慕清和温浩伦两人来到工厂，工厂主任带了两个平时和徐南威关系比较好的员工过来。 “真的吗？徐哥死了？”他听到消息，一脸不敢相信。 “对，徐南威平常和什么人有恩怨吗？” “没有吧！” “诶，前两天吃饭的时候他不是和旁边间的刘老赖因为什么事打起来了吗？”其中一个突然间想到。 慕清问“那个刘老赖是谁？” 主任去到旁边把一个男人带了过来：“什么啊？刑警？刑警也管这么鸡毛蒜皮的小事吗？”他的头发毛糙的翘着，一副没洗脸的样子。 徐南威其中的一个朋友抓着他的衣领，质问道：“鸡毛蒜皮的小事？杀人也是鸡毛蒜皮的小事？” “杀人？你胡说什么呢？”他听到杀人两个字一下子就慌了，不知所措的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温浩伦拦着抓住他的人问：“昨天晚上一点到两点左右你在哪里？” “我在员工宿舍里打牌，很多人都能证明。”他想了想急忙澄清，生怕和自己牵扯上一丝关系。 “慕清你去问问！” 主任带着她走到另一边。 “几天前你和徐南威因为什么打起来？” “唉，就是打牌，他输了不承认，那把牌我手气好得不得了，一抓就是同花顺，他输了牌就不得了，把牌全部都嚯到地上不承认，我哪呢受这种气，然后我就跟他吵起来了。”他一下子想起来说道，现在想想都不甘心，人死了，那欠他的钱谁来还。 徐南威的朋友恍然大悟的指责道：“你就是因为这样杀了他？” “没有，我说了我没有杀人，警察同志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杀人。” 慕清走过来说“很多人都能证明昨天晚上他一直在宿舍里打了通宵的牌。” 他松了一口气说“你看我说吧！我怎么可能杀得了他？” 温浩伦抓住他话里的蹊跷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徐南威那种体型跟他打架这不是找死吗？” 慕清注意到他的体型，不算是结实，单纯性的就是虚胖，看起来块头大，其实只是一身的肥肉。 他的嫌疑排除后，温浩伦继续问徐南威的两个朋友：“他输了牌都是那样吗？” 虽然不服气，但警察证实了他们也说不了什么：“是啊，他哪都好就是牌品不怎么好，一输牌就发脾气，欠厂里很多人的钱，不过还好他认识了一个女的，那个女的经常在他后面帮他擦屁股。” 慕清好奇的说“女的？” “是啊，南哥和娥姐在一起很久了，我们平常吃饭吃宵夜，娥姐都会跟着南哥一起来，慢慢的也熟了。” 温浩伦说“关于这个娥姐你们知道什么吗？” “她全名叫段娥，我听说段娥已经结婚了，而且都有孩子了。” 问完之后，他们走出来，温浩伦打电话：“喂，晓峰去查一查江绍天的老婆叫什么名字？还有资料。”温浩伦脑里的东西正在一点一点的串连起来，案件似乎越来越明朗，这差最后的验证，如果应证了…… 慕清听的一头雾水：“江绍天有老婆吗？” 他老婆又跟徐南威有什么关系？ “我仔细看过琦琦记的笔录，他们去找吴靓闺蜜问过话，其中吴靓闺蜜说吴靓爱一个人不会在乎道德伦理，由此可见吴靓男朋友江绍天应该是个有妇之夫，并且这件事吴靓心知肚明。” “有妇之夫啊！那情杀的可能性就比较大了，那现在怎么办？” 温浩伦启动了车说：“再去找一趟江绍天。” …… 靖川市局里，肖琦琦和程坤拎着两大袋盒饭回来了：“头儿和慕清还没有回来啊？” 程坤把她手里的袋子接过说：“刚才打了电话，应该马上就回来了。”他的手不小心碰到了肖琦琦的手。 第31章 有那么巧合的事吗？ 让她浑身一颤，整个人仿佛被电击到一样，浑身酥麻。 程坤却毫不在意，以前也经常会有一些接触，都没有多大的反应，肖琦琦红着脸像个小媳妇般，扭捏羞涩。 就连慕清什么时候站在她旁边都没有察觉到，慕清看着她呆愣愣两眼发直，脸红扑扑的样子，故意降低了嗓音低声问：“怎么了？” 猛的回头，看见是她：“啊……慕清，你回来了？”她听到慕清的声音，回过神来。 慕清发现她两眼没有聚焦，脸红得像刚升起的太阳：“你怎么了？没事吧？” 她深呼吸：“没事！没事！” 马晓峰走了进来，程坤把盒饭分给他们，几人围坐在一起，一边吃饭一边汇报侦查工作。 马晓峰狼吞虎咽的扒了几口，好不容易嚼下去了才说“头儿你让我查的事我查到了，原来江绍天结婚很多年了，他媳妇叫段娥，是个家庭主妇，偶尔会去超市当售货员，他们还有一个上大学的儿子叫江一泽。” 慕清一下子被惊到了，看向温浩伦，正巧温浩伦也看向她，两人的眼神间确认了温浩伦的猜测。 慕清站起身走到白板面前用笔把人物关系写下来。 温浩伦一边解释道：“据我的猜测，第一被害人吴靓的男朋友是江绍天，第二被害人徐南威的女朋友就是段娥，而段娥和江绍天两人之间是夫妻关系。” 慕清把关系图画出来后回到座位，众人看着关系图，肖琦琦说“这两件案子会不会有什么联系？是一个人作案，还是两个人都作了案？” 慕清紧接着：“刚才我和温队去找过江绍天，他在吴靓死的时间里有证人作证，但是在徐南威死的时间里他没有时间证人，他说他那个时间里是一个人在家里睡觉，没有人能证明。” 程坤提出一个大胆的想法：“那假设，会不会是江绍天和段娥夫妻俩都发现了对方的婚外情，然后在对方不知情的情况下，杀了彼此婚外情的恋人，江绍天杀了徐南威，段娥杀了吴靓，这就是这件案子的作案动机。” 肖琦琦听了他的推理，很认同一副小粉丝的样子频频点头，坐在旁边的慕清都能看出来她看着程坤的眼神好像在冒星星。 他们两个之前有什么联系……吗？ 马晓峰开玩笑的说“怎么会有人因为婚外情就杀人的？而且还是夫妻两个，这个世界上有这么巧合的事吗？” 说是巧合确实也太巧了，按照时间顺序，最先死的人是吴靓，之后是徐南威，如果真如程坤推论的那样，首先是段娥杀了吴靓，接着没有两天的日子，江绍天又杀了徐南威，会那么巧吗？作案动机一样，杀人手法一样。 肖琦琦一下就回怼回去：“婚外情在婚姻里是很重要的大事，两个人在一起就不允许有第三个人破坏自己的婚姻，我认同坤哥的假设。” 马晓峰一愣一愣的，慕清坐在旁边也莫名其妙的看着她。 注意到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她，肖琦琦干笑了一下，低下头猛吃，头都埋进了饭盒里。 “这个猜测需要更多的证据证明，一会慕清你和我一起去段娥家，程坤和晓峰去守着江绍天，如果他真有嫌疑，要守住他，不要让他跑了。” “是！” 吃完饭慕清和温浩伦马不停蹄的开车走了，马晓峰和程坤紧跟其后坐上车刚启动车子，肖琦琦就一个箭步冲上来，坐在车上。 “哇！你属耗子的？” “要你管？” “那你上来干嘛？” 肖琦琦愣了一下说“我也跟你们一起去。”她说话时不经意的看一眼程坤。 “算了，多个人也好办事。”程坤笑了笑。 肖琦琦看着他也跟着笑了，他的声音很好听温文尔雅，每次他都这样照顾她，迁就她，看着他肖琦琦心里仿佛有一朵鲜花绽开般甜蜜，月牙般的双眼笑眯眯的。 温浩伦两人到了段娥家，家里不算太大，很多东西都敷上一层破旧的颜色，简单的家具摆设，没有那么的温馨，仿佛这里只是暂留的地方，段娥端来两杯水：“两位警官，请喝？不知道两位找我有什么事？”满是老茧的手，岁月在她脸上留下了不少的细纹，但头发却还是干净利落的短发，因为这个时间在家里休息，她穿着一身舒服的青色家居服。 温浩伦示意了慕清：“请问我能随便看看吗？”慕清明白温浩伦的意思，毕竟他是男人，有很多地方都不方便。 “哦……可以啊！” 慕清站起来在屋子四处张望，温浩伦问：“请问你和徐南威是什么关系？” 说到徐南威，她一下攥紧了手，手指因为太用力而泛白：“警官你既然会来找我应该也知道了我和他的关系吧！”她又立马放松下来。 “案发时间也就是昨晚凌晨一点到三点这段时间你在哪里？” “那个……那个时候我在我打工的地方准备第二天用到的食材，你们该不会是在怀疑我吧？” 温浩伦的深眸越来越暗：“只是循例问问，那前天晚上11点左右你在哪里？” 她仔细想了想：“那个时候我在家睡觉。” “有人能证明吗？” “没有，我一个人在家，我老公没回来。” 转而问：“你工作的地方在哪里？”温浩伦了然于心。 虽然她多少有些嫌疑，但是她又很镇定，口齿清晰的回答温浩伦的每一个问题：“就是街拐角的酒店，我在那里打工。”一点都看不出徐南威的死对她有什么影响。 “昨晚你说你在工作的地方准备食材你有证人吗？” “有，因为今天早上有一个重要的聚会，我们昨天晚上所有人都留下准备第二天需要的东西，我刚下班没多久。” 这时慕清从旁边的房间走出来手里拿着一个相框：“请问照片里的人是你儿子吗？”照片里有三个人，两边是她和江绍天，中间站着一个身穿校服阳光挺拔的男孩，男孩戴着一副黑框眼镜，黝黑的皮肤冒着青春痘。 第32章 她又赢了 接过相框，段娥温柔着一边笑一边抚摸照片上的人说“是啊，我儿子原本考上了清华，但是因为担心我们所以才在靖川市上大学，他学习很好每一年都是全校前几名。”说起儿子她滔滔不绝，双眼充满慈祥和蔼，这个儿子是她这辈子最骄傲的。 “警官，能不能请你不要打扰到我儿子，他什么都不知道，一直在外面上学，我不想因为我的事打扰到他，他好不容易考上大学。”段娥拉着慕清的手，一脸诚恳的请求。 慕清看起来比温浩伦更好说话。 温浩伦走上前：“段女士我想最后再问你一个问题。” “好，好……” “你丈夫在外面的事你知道吗？”他没有挑明了说，旁敲侧击。 “知不知道又怎么样？日子还不是一样过，你们年轻人可能不能理解，但是夫妻之间那么多年，儿子是我们唯一的希望，他不希望我们离婚，我们也就这样过下去。”她的话说明了一切，她知道吴靓的事。 “谢谢，打扰了。” 离开后天色已经变暗了，自从开始刑警的工作之后，她清楚的知道了什么叫不分昼夜，慕清和温浩伦坐在车上：“喂，怎么样？好……知道了！你们不用盯了，收队回家，今天就到这里。” 他挂了电话说“我送你回去。” 慕清没有拒绝，系上安全带，就在这时候她的手机响了。 “喂，你好……对，我是……啊？好……我知道了……”她的语气此起彼伏，从一开始的震惊到平静。 她的变化太快，温浩伦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温队你还是不用送我了，我要去派出所。”说着就要下车。 温浩伦一把拉住她：“我送你去。”说着也不等她回答，开车走了。 到了派出所里，走廊上房间里站着蹲着很多女人，穿着高跟鞋超短裙，浓烈的化妆品味，慕清在房间里找到苏慕月，找到她的时候慕月正在抽烟说说笑笑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浓妆艳抹穿着暴露，浑身都散发着劣质的香水味。 慕清走过去一把把她手里的香烟扔到地上，她看到慕清嬉皮笑脸的说“呀，我的好姐姐来了，她是警察，各位我先走了。” 温浩伦站在她身后，眼眸低沉，从刚才开始她就一言不发。 慕月正要走，被慕清拉了回来，慕月一脸不耐烦：“你还要怎么样？”她站起来比慕清还高，脸上化满了紫红色的妆。 “为什么还要做这种事？”慕清压着心中的怒火，很平静的问。 “为什么？还不是你不给我钱的关系，你要是多给我点钱，我有钱买包包，我就不会做了。”她说的好像是理所应当一样，胜利的笑着，眼神轻蔑。 旁边坐着的警官问：“你是她的监护人吗？家属是要保释还是进去？”冷漠机械的语气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慕清放开了手：“我不保释。”她不去看苏慕月。 苏慕月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质问：“你居然要我被拘留？”笑容逐渐在她脸上变僵了。 慕清忍无可忍了：“这是给你点教训。”不知道还要这样一直纵容她多久，慕清所能想到的只有这样了。 慕清的手紧紧的攥着，浑身颤抖脖子里发不出声音，心就像在滴血般绝望痛苦，所有的一切都压着她，压着她喘不过气，好像死亡在慢慢靠近一样：“你变成这样都是你自己咎由自取。”慕清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这句话，她撑不下去了，仿佛下一秒就会倒下一般。 “我咎由自取，慕清你是不是忘了如果不是你，我会留下怎么严重的后遗症吗？你知不知道直到现在我常常都会头疼，有时候疼得连路都走不了，这些你都忘了吗？我变成今天这样都是你的错。”她毫不留情，说完直接走了出去，在她回头的那一刻她知道这一次她又赢了。 她的话让慕清感觉到全身都冰冷到极点，就连血液都在凝固，她每呼吸一下都仿佛下一秒就要窒息，黑暗般的冰冷让她感觉到无尽的深渊。 突然温浩伦走上前把她拥入怀里，接下来的事她都不知道了，只是天晕地转下一秒她就会倒下，贪婪的吸取依靠这一份温暖。 温浩伦把所有事情的办妥了之后，带着慕清走出派出所，拥着她的手是那么的紧，好像永远都不会放开一样。 温浩伦没有说话，就这样静静的拥着她慢慢的走，天气有些凉了，但是慕清却感觉自己从未那么的温暖过，头脑都清净下来，所有的一切重重压着她的事在这一刻她什么都不用去想，这一刻的宁静好陌生。 路边的灯光很暗，把两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一大一小，一高一矮，恰合得就如同一副画作般优美。 或许是这一份可贵的温暖，慕清终于卸下防备，一滴泪滑落下，瞬间落下让人不知道它曾经来过，泪痕依附在她脸上，白净的小脸让人忍不住心疼。 温浩伦比她高太多了，他注意到了她滑落的泪，什么都没有说，静静的陪伴，她小小的心跳一下一下，那样真实的感觉让他的心，莫名的跟着一起跳动。 怀里这个女孩，让他第一次有了要保护，守护的冲动，她落下的那一滴泪，让他想要温柔的帮她拭去，心中最柔软最冰冷的地方，因为她而慢慢的有了温度。 刚才她一个人站在那里，好似一个人孤悲的只有她一个人，瘦弱不堪的背影孤冷无措。 他控制不住自己，上前拥着她，想要帮她分担哪怕一点点而已，因为他知道慕清连呼吸都快要变成累赘了。 …… 警察局里，几人坐在白板面前，温浩伦如平常一样清冷镇定，多了的是他一直在不自觉的注意慕清，慕清垂着头看不清她到底有没有什么事，沮丧得像个孩子。 “昨天我们去了段娥家里，据了解她在吴靓死亡的时间是一个人在家睡觉，而徐南威的死亡时间里她有明确的不在场证明。”温浩伦的思绪整个的都在慕清身上。 第33章 心里发毛 “那就更加证实了坤哥的猜测，果然他们两个都交错杀人，徐南威那样的体型只有男人能杀得了，又或许彼此都不知道他们杀了对方的相好。”肖琦琦高兴的说。 马晓峰看出一点端倪，“你那么认同坤哥干嘛？” 肖琦琦羞红了脸“哪有？”如同玫瑰一般瑰丽艳绝，娇羞的模样。 慕清垂着头，坐在他们之间形成明显的对比。 温浩伦清澈湛蓝的双眸浮现出一抹从未有过的心疼，疼惜温柔在这一刻让他毫无保留的给了慕清。 周围几人都在吵吵闹闹，温浩伦：“行了，程坤你们去把江绍天带来，我和慕清去找段娥。” 吵吵闹闹的几人终于坐上车走了，温浩伦和慕清也准备出发：“很奇怪？”慕清终于开口了，软糯无助的声音响起。 温浩伦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自己的语气变得温柔：“什么很奇怪？” “昨天我在段娥家四处看了看，她和江绍天的房间，他们的床特别大，我查看了一下发现是两张单人床拼成，床下面还带着轮子，还有就是整个房子到处都摆放着一家人的合照，全部都是一家三口的照片，他们的儿子江一泽房间里的照片更夸张，他把所有小时候到长大的照片都剪下来然后把三人一起拼起来，拼成全家福的样子。”她振振有词，完全没有把自己的情绪带到工作上。 温浩伦边开车边专注的听她说的话，清冷俊逸的脸浮上一抹柔情，继而又恢复成平常清冷严肃。 他们把江绍天和段娥都带回去，分别安排在两间询问室里，他们两人彼此都不知道对方在警局，程坤和肖琦琦审问江绍天，温浩伦和马晓峰审问段娥。 审问一室里，江绍天坐立难安，半幽闭宽亮白昼的房间，却更加让人心神不宁，江绍天见到两人进来了，激动的张口就说：“警官不是我，不关我的事。” 程坤慢悠悠的坐下：“冷静点，你说不关你的事，你知道这个人是谁吗？” 他拿出徐南威的照片放在桌上。 江绍天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知道。” “他死了。”程坤盯着他。 江绍天一脸不敢置信，几乎是尖叫着说：“死了？”从椅子上跳起来。 肖琦琦严肃的说：“对，我们想知道前天晚上你说你一个人在家里睡觉有谁能证明？” 江绍天懊恼的抓着头，绞尽脑汁都想不出来：“没有人啊！前天我媳妇她也没有回来，根本没有人能证明。” 肖琦琦把他说的每句话都记下来。 他突然间意识到：“等一下你们该不会是在怀疑是我杀了他吧！” 程坤和肖琦琦很默契的不说话。 审问二室里，也是一样，段娥也知道吴靓，并且案发时间她一样没有时间证人。 慕清透过玻璃把两边审讯的情况都了解过后，她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想不通他们两个看起来不像是在说谎，恰巧一个女警察带着一个清瘦的男人走了进来，敲了敲门试探性的问：“咚咚咚，请问温队在吗？”她左顾右盼，使劲的朝里面张望。 慕清认出了她身后的男人，虽然打扮得成熟了一点但是应该不会错，他就是江绍天和段娥的儿子，慕清走过去说“交给我吧！” 女警看了她一眼，依旧往房间里使劲的到处看了看，最后遗憾的转身离开。 江一泽看到她就问：“我爸妈呢？”四处张望都找不到他们的身影。 他似乎很紧张…… 慕清安抚他坐下，端来一杯水：“他们在审讯室，一会温队出来就知道了。” 江一泽双眼浮现出坚决的神情说：“警官我爸妈是不可能杀人的，你们抓错人了。”双眼直直的盯着她。 他眼中的执念让慕清有些心里发麻，深不见底的黑眸。 温浩伦把两人安排在同一间审讯室里，两人看到对方都讶异得说不出话，他们观察两人的举动，除了一开始还在好好的说之外，后来就演变成责怪对方的大吵大闹。 见没有头绪，温浩伦和程坤把两人带了出来，他们没有证据再扣留两人，江一泽一个箭步冲过去，段娥看着他问：“你怎么来了？学校呢？” 江一泽紧紧的抓着两人问道：“爸，妈，到底怎么回事？”紧张的神情都有些变得可怕起来。 江绍天小声的：“回去再说。” 江一泽一只手搂着段娥，另一只手拉着江绍天，似乎想要把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进一些，但是看得出段娥和江绍天有些抗拒，慕清上前刚伸手想要问他一些事，他把段娥一下搂到怀里，好像鸡护崽一般，双眼警惕仇视，无意中慕清看到了他手上的自残伤口，伤口已经愈合了，扭曲的白色伤疤很深，不知道到底是割了多深，才会留下那样的伤口。 慕清的手愣在半空中，他的眼神真的挺吓人的。 他们一家人走了以后，程坤说“没有证据啊！” 温浩伦神情秘透的说“他们两人应该都心知肚明对方的生活状况，而且达成共识为了儿子才没有离婚，他们两人都没有杀害吴靓和徐南威的必要。” 慕清还沉浸在江一泽的眼神中，他为什么会露出那样的眼神？还有他手上的伤口又是怎么回事？ 温浩伦注意到她想不通的样子傻傻呆呆的，慕清突然间有了一个另自己发毛的想法，会不会？ 又过了一天，慕清坐在电脑桌前，虽然自己的想法很不可理喻但是也是有可能的，她起身正要走出去的时候，温浩伦拉住了她的手腕：“去哪里？”他从刚才就一直注意她，看到她要出去，不知道怎么了就拉住了她。 深墨蓝色的双眸好像星辰般，慕清想了想还是把要去找江一泽的事告诉了他。 温浩伦没有问她为什么只说了一句：“我陪你去！” 仅仅一句话就让慕清漪动了，他的手很暖，抓着她的手，好像有一股电流窜遍全身，慕清从后面看着他的背影坚挺正直，感觉天塌了都有他顶着的样子。 慕清默然笑了！ 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嘴角上扬。 第34章 木林村 他们到江绍天家中，家里没有人，房间里四处似乎有匆忙收拾东西的样子，他们两人走到楼下，一个坐在石椅上打毛线的老奶奶看着他们问：“你们找江家什么事啊？” 慕清轻声询问“奶奶您认识江一泽吗？” 老奶奶精神抖擞的说：“认识，他们夫妻俩住的房子就是我租给他们的，两夫妻都是好人。” “那您知道他们家里的情况吗？” “知道，小姑娘你坐，他们两夫妻刚来靖川打工的时候我就认识他们了，刚开始他们住了十多年了我才知道他们有一个儿子，就是一泽，一泽这孩子会读书，还是个大学生呢！”老奶奶把慕清拉着坐在旁边。 “您说住了十多年，那之前江一泽都在哪里？” 老奶奶一边说手上还一边织着毛衣：“我听说是跟他爷爷奶奶住在一起，在很远的一个农村里，而且那个村子很贫穷，两夫妻平常打工赚到钱都寄回去，生活很吃紧，直到一泽考上大学才来靖川的。” 慕清问：“那是留守儿童？” “好像是这么叫的，所以一泽这孩子一跟他爸妈住在一起乐得跟什么似的，从来不出去哪里玩，天天就跟着他爸或者他妈，现在读了大学，一放学就回来，找不到两人有一次都急哭了。” 慕清越听越奇怪：“那您知道他们一家人去哪了吗？” “昨天晚上回来一家人急急忙忙的不知道怎么回事收拾东西就要走，我还听见一泽一直在催让两人快点快点。” “他们走了？去哪了您知道吗？” “不知道，就听见一泽在哪急急忙忙的，倒是那夫妻两人不慌不忙的。” 温浩伦听到这里，走到一旁拿出手机：“喂！程坤，现在马上去查江一泽一家人去了哪里？还有江一泽小时候是住在哪个村子里？” 慕清知道温浩伦也听出来异常了，就继续问：“您知道江绍天和段娥的生活吗？” “喲！小姑娘你也知道这事，这件事在我们这里不是什么秘密了，左邻右舍都知道，倒是……” 慕清追问道：“倒是什么？怎么了吗？” 老奶奶想了想说：“倒是一泽反应太大了，因为夫妻俩这件事他天天在家里摔东西，哭得声音这栋楼都听得见，叫他们跟外面那个人的关系断了，不然就寻死逆活的，他手上还有两道刀口，就是因为这个有几次还是邻居帮着拉着他，一泽有几次就是听不进去要跳楼，把我们大伙吓得。” 慕清抬头看了一眼温浩伦，温浩伦也看着她，温浩伦平常不怎么说话，但是他的一双眼眸确实最清亮的，他身上永远都笼罩着一层让人看不透摸不着的神秘。 两人开车回到局里，程坤汇报说：“没有查到江一泽或者江绍天去了哪里？现在已经通知了有关部门，但查到江一泽小时候一直都住在木林村，他爷爷前几年因为意外过世了，现在那里只留有一个奶奶，木林村地势很偏僻，在靖川和东辽市处在中心位置，已经通知了那边的公安。” 肖琦琦看出温浩伦和慕清两人神情不对劲，关心的问：“怎么了吗？” 虽然温浩伦心中已经有了推测，却想听听慕清的想法：“慕清把你的想法说出来！” 慕清想了想说：“我想如果江绍天和段娥都没有杀人动机，那会不会是江一泽杀的人？”她停顿了一下，不确定自己的推论是否和常理。 接着继续说：“江一泽一直都是一个留守儿童，好不容易可以和父母在一起了，却知道到其实两人已经到了离婚各有各的生活的事实，因为这样他曾经还自残割腕跳楼，这种偏极端的自残行为，已经可以证实了他心态的不正常。” 程坤一下就反应过来：“所以他为了不让其他人破坏他的家庭，首先把江绍天的情妇吴靓杀害，接着又把段娥的男朋友徐南威杀了。” 听了慕清的推理，马晓峰也理通了：“江一泽有杀人动机，或许在他的潜意识里只要杀了他们两个人，他就能一家人在一起了。” 肖琦琦听得心里发毛：“太可怕了，为了这样居然杀了两条人命。” 温浩伦补充一句：“既然事情已经败露，江一泽只能把江绍天和段娥带走，带回到他们曾经一起长大的地方，江绍天和段娥应该怎么样也不会想到这所有的事都是江一泽做的。” 众人齐齐说道：“木林村！” 相比起靖川这样的大城市，木林村虽然是个偏僻的小村庄，确是江一泽小时候一家人在一起最快乐的地方。 “收拾收拾，程坤琦琦还有慕清我们去木林村把江一泽带回来，晓峰你留在局里重点查一查江一泽在学校的情况，把江绍天和段娥带到警局没有任何人告诉过他这件事，查清楚他是怎么知道的，有什么事电话联系。” “是！” 案件明了，慕清火速赶回家，回到家里，苏慕月躺在床上蒙着头，显然是听到她回来的声音连泡面都不吃了，蒙着头不去看她。 慕清简单收拾一些必需品背着双肩包，掏了掏全身把仅有的500块放在桌上：“我要出远门，这两天不回家，你照顾好自己，不要总吃泡面。”自己只留有一点点零钱。 说罢就匆匆忙忙的踏出了门，苏慕月听到她关门的声音，把被子扔到一边，抓起桌上的500块钱数了数，得意洋洋的笑着，拨了通电话：“喂！在哪……晚上出来嗨……当然我请客了……好，就这么说定了。”挂了电话，一边哼着歌一边化妆，泡面也不吃了。 走到路边的慕清看到温浩伦的车已经停在路边了，她坐上车接着又把程坤和肖琦琦接上了，几人开着车一路走。 慕清看着窗外川流不息的风景，慢慢倦意席卷而来，慕清闭着眼靠着车窗睡着了，温浩伦注意到她睡着后，把音响的声音关了，看到他不经意的动作，坐在后排的程坤和肖琦琦一致露出欣慰的笑容。 第35章 不想拖累他 这段路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坐在车上一段时间，他们决定在加油站休息片刻。 慕清醒了的时候刚好到加油站，还没有缓过神，肖琦琦就拉着她下车：“慕清走走走上厕所。”冲向卫生间。 “好脏啊！”肖琦琦刚走到卫生间外面就受不了，一股恶臭。 慕清说：“这就嫌脏了，等到我们到木林村的时候怎么办啊？那地方估计都没有卫生间。” 肖琦琦一边紧紧捏着鼻子一边压着声音说话：“没有卫生间？那怎么办啊？” “能怎么办？就地解决呗！”慕清先走了出去。 肖琦琦连忙说：“等等我啊！” 两人讨论着上厕所的问题，走到加油站的便利店里，温浩伦和程坤正在结账，程坤看到两人：“看看要吃什么，快点拿过来。” 一看到他肖琦琦乖巧的笑了笑，开心的跑去零食区，隔着架子她能看到程坤，麦色的脸羞红了，活泼俏皮的样子惹人怜爱，浑身充满青春洋溢。 她笑着笑着突然被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一旁的慕清吓到了：“你吓死我了。”说话的样子都羞俏娇人，仿佛是在撒娇。 慕清奇怪的看着她：“你看什么呢脸红成这样？”她伸头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看到了站在结账台的程坤她一下子，反应过来：“哦……你……” “等等……不不不是你想的那样！”肖琦琦抓着她的手指。 慕清笑着说：“我还什么都没说啊？行了，你那么明显我早就看出来了。” 肖琦琦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很明显吗？你说他看不看得出来？”她很大方的说。 “不知道，不过以我这些天对坤哥的了解，他很好说话，性格很好，十足的是个暖男，你捡到宝了。”慕清拍了拍她的肩膀。 肖琦琦一脸得意的笑，吹起额头前俏皮的短发：“嗯！我也这么觉得，慕清不许告诉别人，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嘴角一直笑到耳根子后面，身体不安定的扭来扭去。 加油站员工：“你好！请问就这些了吗？” “你们挑好了没？” 肖琦琦拉着她跑出来：“好了。”走到结账的地方，肖琦琦手里抱着一大堆的零食。 相反慕清手上没有拿着东西，程坤看着她问：“慕清你不吃什么吗？” “没有什么可吃的……买那么多方便面干嘛？”她看到桌上摆着两箱泡面。 “以防万一，带些吃的。” 买完东西，几人坐上车，一路开车的都是温浩伦，程坤关怀的问：“头儿，要不换我来开吧！” 温浩伦拒绝了：“不用，你们休息调整好，到了之后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开车上路，刚才他们都睡过一觉，现在都清醒得不得了。 肖琦琦嘴闲一边吃薯片一边问：“慕清你有男朋友吗？” 她也就是闲着无聊随口一问。 程坤听到肖琦琦的问题看向她，肖琦琦反应过来，两人都贼兮兮的笑得很神秘。 慕清愣了一下：“没有啊！怎么了？” “没有，就问问……你上一个男朋友是什么时候分手的？”肖琦琦再一次进攻，聚精会神。 慕清很直接的说：“我没有谈过恋爱。”毫不在意。 肖琦琦两人意味深长的看向温浩伦想看看他的反应，果然温浩伦没有任何反应，或许只有程坤看得出来他其实很高兴。 肖琦琦接着问：“喔，对了慕清你为什还没有男朋友啊？” 为什么？这个问题慕清自己都没有时间想过，现在想想在大学的时候，也有男生追过她，但是她不允许自己谈恋爱，至少在那件事水落石出之前。 不假思索，脱口而出：“不想拖累他！” 她的话让在场的三人都愣了，温浩伦侧目看向慕清，复杂心疼的神情，让两人之间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互相吸引，距离慢慢的靠近了一点点。 之后一路上都没有说话，车到了一个村子里他们打听到原来木林村是这个营的其中一个村子，根据村民提供的信息他们一路开车，道路越来越曲起蜿蜒，路两旁除了树就只有高高的玉米地，玉米地整个的遮挡住了远处的景色。 肖琦琦看着越来越窄越来越陡峭的路问：“是不是这里啊？我们会不会走错了？” 慕清：“没有走错，你看！”她指着外面一个手写的牌子，上面写着“木林村”三个字，牌子看着都感觉要掉了似的，字也歪歪扭扭，不清不楚。 接着他们又开了一会儿，才好不容易到了可以看到房屋的地方，几人把车停在路边，慕清和肖琦琦下车伸了伸懒腰，坐车坐了一路浑身上下都酸得要命。 “这里空气挺好的。”肖琦琦舒舒服服的舒展。 四人汇合站在一起，程坤一直四处张望说：“联络的当地派出所的民警怎么还没到？” “来了。” 正说着两个骑着电动车的民警就到了面前：“你好我是郑展宏这位是我的同事。” “你们好我是李文华，很高兴和各位领导工作。”两人都穿着警服。 “你好！我是靖川市公安局刑警队队长温浩伦，这位是程坤、肖琦琦、慕清。” “你好！” “你们好！” 简单的介绍完，郑展宏带着他们一路开车到木林村的村长家，村长一早就接到消息，早就站在大门口迎接。 看到有车，赶忙上前迎接。 “两位领导，你们一路上辛苦了，快快快进屋坐，坐坐坐。”村长拿着烟发给两人，殷勤的笑得很开心。 黝黑的皮肤手上拿着烟盒，深绿色的上衣着装朴素整洁，看得出刚刚才换过一身衣服。 郑展宏介绍：“行了行了，这位是靖川市刑警队长温队，这次要配合他们逮捕犯人。” 一听，村长赶忙在衣服上擦擦手：“刑警啊！温队长请进请进，小地方招待不周。” 几人一同走进去，慕清和肖琦琦到村里四处转了转。 村长和他老婆把茶端到桌上，村长问：“警察领导我们村里出什么事了？还劳烦你们刑警大驾光临。” 第36章 有是有，但已经死了 温浩伦接过水杯：“我们正在调查两件命案，涉案人是你们村的村民，根据线索我们有理由相信他们已经潜逃回村。” 村长拿着烟手一顿：“命案啊！” 村长的老婆也愣了：“是我们村的谁啊？”她的手因为害怕一直在擦围裙，油腻稀疏的头发整整齐齐的盘在脑后。 程坤出声：“江绍天一家。” 村长嘬了口烟：“江绍天？他不是出去很多年了？怎么会？”村长一听到江绍天的名字满脸写着震惊。 村长和他老婆两人面面相觑，似乎都不敢相信，程坤疑惑的问道：“怎么了吗？” “不是，因为我们村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事，村子小，这个小地方挣不到什么钱，年轻的有力气的都出去工作了，就只留下我们这些老的，小孩，女人，总的加起来上上下下没有几个人，各家人都是从以前就一直住在这里的，家家户户我都清楚知根知底的，万一发生什么事我们……？”村长吸了一口烟，烟雾缭绕在这个男人周围，沧桑历乘，让人联想谁又不曾是意气蓬发的少年。 温浩伦对这个男人：“我希望村长在我们没有逮捕嫌疑人归案的时候请你不要把这件事透露出去，之后还要请你多多关照。”温浩伦儒雅的姿态让村长连连侧目。 村长连连点头：“是，是，是，当然，我们不会说出去的。”犹生而起的敬佩。 在外面的肖琦琦和慕清，肖琦琦边走边看着周围说：“怪不得叫木林村，这里除了树其他真的什么都没有。” 慕清也发现了，整个村子，房子之间距离隔得有点远，而且都是一大栋的一大栋的，房子上墙壁都是黄土砌成，用手一拉，一大块的都会掉下来，周围被树木包围，偶尔会看到一些田地，不过也都是杂草丛生。 肖琦琦对面前的事叹为观止，她都不知道靖川市边还有这样的地方，以前去一些村庄办案生活条件情况都很好，但是看看这里，人烟稀少上来的路都被杂草攻陷：“还好手机还有一点信号，不然出了什么事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慕清在前方不远处见到两个拎着水桶互相扶持的老妇人：“走了那么久终于看到人了。” “是啊！刚才一路上除了狗叫和鸡的声音其他什么声音都没有吓死我了，头儿发信息过来了，我们回去吧！” 慕清说“好！” “走吧！” 她们帮老妇人拎完水才离开。 走回到村长家，在其中一间屋子里找到他们，温浩伦正在部署，肖琦琦拉着慕清坐在最后面，不敢打扰：“村长，江绍天他们家是哪里？” 村长也警厉起来：“就是有一扇红色大门，井水旁边的那间。” “那村长你们留在这里，其他人！” 几人走到井水旁边的屋子外，从红色的大门往里面看，院子里木块农具七零八碎的散落在地上，杂草肆意丛生，温浩伦掏出配枪说：“待会儿进去程坤你跟我先进去，然后李文华和琦琦，进去把所有屋子都要勘察一遍，仔细确认安全，慕清你留在门口，郑警官你绕去屋子后面。”所有人都严阵以待。 “是！” 门上老旧的锁轻易就打开了，几人紧接着都进去了，慕清留在大门口。 这是她第一次参与抓捕任务，不知道自己应该紧张还是害怕，但是更多的还是冷静。 院子里的杂草长得比人都高，温浩伦小心翼翼的窜进去，发现一间屋子，和程坤比了个手势，然后一脚踹开门，屋里没有人接着又听到李文华他们踹开门进去了，温浩伦和程坤两人不敢放松，紧接着又把其他屋子勘察一遍，程坤确认了最后一间房间后走出来遇到肖琦琦：“没有，你那边呢？” “我们这边也没有。” 屋子里居然没有一个人。 他们走到温浩伦身边：“头儿你发现有人吗？” 温浩伦站在床旁边：“有是有，但已经死了。”他看着睡在床上的人。 肖琦琦跟在后面，被眼前的冲击和扑鼻而来的气味刺激到，连忙走出去，站在外面才缓过来一点。 温浩伦冷静的站在死者身边，程坤看着尸体：“很奇怪啊！尸体怎么会好好的放在床上？” “打电话通知局里，把法医，勘察人员派来。” “是！” 温浩伦把蚊帐拉开一点，查看尸体，尸体平平整整的放在床上，就连头发都被梳理得整整齐齐，双手平整的放在身体两侧，看起来死者似乎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 在确认了没有其他人，慕清走了进去，在屋子里四处转了转，李文华因为不小心进去看到了尸体，在屋子外面吐得不能自已，郑展宏一边拍他的背一边安慰道：“第一次见到尸体都这样。” 她走进一间房间，房里有一张破旧的桌子，桌上整整齐齐的放着一些书本，她拿起来打开第一页，是江一泽的书，上面赫然的写着江一泽的名字。 这里应该就是他的房间了，房间不大墙面上贴满了奖状，还有一些画，奖状什么都有，从运动到作文再到三好学生，几乎所有的奖项他都拿过了，两面墙上都贴得满满当当。 她找到江一泽写的作文，翻开仔细的阅读。 温浩伦进来看到她，走到她身旁轻声问：“发现什么了吗？”声音柔得能出水，柔到心尖里。 慕清失了神，故作镇定的说：“我发现江一泽写的作文他似乎是个很偏执的人，就像这篇写的是‘我的梦想’他的意思很明显，所有阻止他们一家团圆的人都是罪大恶极的人，在作文里他还写了一次过年因为回来的客车故障了，晚了几个小时，他就说把司机和制造车的人都要下十八层地狱，而他写这篇作文是在四年级。”她不着痕迹的把两人间的距离拉开一点。 一个四年级只有十几岁的男孩居然会有那么可怕的想法。 字里行间慕清都能感觉到江一泽对父母家人团圆的渴望，更贴切的说是偏执，让人心惊胆战。 第37章 奇怪的痕迹 她细细看了几篇江一泽写的作文，只感觉细思密恐，不敢想象这是一个小学生写出来的作文。 温浩伦站在旁边，默然说“他是个留守儿童，童年没有父母的陪伴，一年到头都在期盼等待父母回家，对他而言什么都比不上一家人在一起，或许就是因为这样对他的心理产生了阴影，对所有破坏他家庭的人赶尽杀绝。”这是一件很悲哀的事。 慕清不知道应该作何表达，她没有办法感受江一泽的偏执，从字里行间她能读出江一泽每次一到父母回来时候的喜悦，和他们离去时的痛苦，还有无止境的一天又一天的期盼。 外面熙熙攘攘的声音，警车搜查人员把狭小杂草丛生的院子挤得满满当当，或许是动静太大，附近的人都好奇的围在外面，伸头朝里面看，慕清把他所有的作业本子都翻了一遍，坐得太久一直没有变换姿势，身体僵硬得浑身酸痛。 她慢慢的走出房间，现场调查的人都已经来了，郭慧明剪了短发，短圆脸加上齐肩的短发清新伊人，素颜的样子干练精神，穿着一身宽松，工作时严肃认真，兢业认真的样子让人不敢打扰。 “初步检查尸体，我她头骨上的伤口就是致命伤，应该是用砖头一类的重击头部致死，死亡时间是昨天早上8点到10点，死者年龄应该在70岁左右，此外没有发现其他伤口，详细的要我师傅解剖了之后才能知道。”郭慧明专注的神情，简明扼要的话语，这一刻魅力四射。 温浩伦走进尸体在的房间里，床边地上有很明显的痕迹，他走进来的时候注意到这点没有踩到，技术人员在拍照，他仔细看着地上的痕迹，紧皱着眉。 慕清一群人站在屋子外面，李文华无力的走过来，肖琦琦笑着说“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人之常情。” 他也是第一次见到那么多的警察，搜证人员，挺起胸膛：“可我是个警察，传出去怕被人笑话。”他稚嫩的话和一脸不甘心的样子让肖琦琦心里想了一个主意。 她坏坏的笑了笑：“这算什么，你是没见过，我出现场碰到过大热天被人抛尸在荒郊野外，发现尸体的时候，尸体上到处都是蛆，苍蝇嗡嗡的飞，那个肉啊……都不是肉了……”她说得很生动，一双大大的眼睛直直的盯着他。 李文华越听越难受，好不容易好点了，转过身又吐得一塌糊涂，不想想象那种画面，却还是忍不住好奇想起来，结果吐得越来越厉害。 肖琦琦和郭慧明哈哈哈的笑了，明朗的笑声把这个寂静无声的村子增添了一丝声息。 稍晚点的时候温浩伦终于从现场出来了，一群人笑着闹着的到村长家。 其他人都回去了，他们还要继续留下来，把剩下的事办完。 村长已经准备好饭菜，众人坐在桌前，村长憨厚的说“郑警官温队长他们好不容易来一趟，怎么能让你们睡那屋呢？还是我和我媳妇把屋子腾出来，让你们睡得舒服点。” 白天的时候他头一次见识过那么多的警察，那场景就跟电影里的一模一样。 程坤连忙拒绝：“村长不用了，我们睡那屋就已经很好了，况且这是温队下的命令。” 村长说：“哎呀！那……那……那怎么行？那屋又小。” 温浩伦这才注意到郭慧明也在冷漠问道：“你怎么没有跟着回去？” “解剖的事交给我师傅就行了，况且我跟他说过了，他也答应了可以让我跟着你。”郭慧明一边不嫌弃的吃饭，一边笑嘻嘻的。 肖琦琦在饭桌上没有见到李文华，问旁边的郑展宏：“郑警官，李警官呢？” “在外面坐着，吃不下去。” “没事，我们车上吃的多，一会儿饿了让他自己拿。” 饭后，慕清几人主动帮村长媳妇的忙，抬着碗到井边洗碗。 村长媳妇一直说“我来吧！怎么能让你们洗碗呢？” 肖琦琦豪爽的拎了一桶水上来倒在盆里说“你就不用客气了，能帮就帮一点，我们是警察，不是大爷。” 郭慧明也附和道：“就是，别客气。” 郭慧明看慕清拎不动水，接过她手里的水桶：“我来我来！那么小的力气怎么抓人啊？” 肖琦琦看着一边洗碗，一边笑了说：“怎么没见你这么关心过我？” “我哪关心她了，我这不是不想让她拖了温队的后腿。”郭慧明好像被识破一般，支支吾吾的辩解。 慕清默默的感受到她们给的温暖。 回到屋子里，天色已经黑了，村庄没有路灯，入眼一片漆黑，只是抬头就能看到满天繁星，屋里点着灯，破旧的墙面坑坑洼洼，四面都是用土填起来的，屋顶还破了。 但是他们几人都没有在意这些事。 温浩伦见她们走了进来：“人齐了。” 见状三人找椅子坐下，程坤说“刚才初步的验尸报告出来了，证实尸体头上的伤是屋子里的一根用来抵门的砖头所致，其次尸体上找不到其他的伤痕。” 温浩伦把一张照片发给程坤，程坤看了看又递给肖琦琦：“这张照片是在案发现场，尸体躺着的床旁边的地上拍到的，从照片里你们能看出什么？” 肖琦琦把照片递给郑展宏说：“不就是一般的痕迹吗？在地上谁知道是什么？” 郑展宏两人也看不出什么，慕清拿着照片和郭慧明凑在一起看，郭慧明左看右看：“也不像是留有脚印的痕迹啊？” 温浩伦看向慕清，慕清一直在安静的看着照片，清默说“这个好像是手印？”声音特别小，充满了不自信。 郭慧明立马凑上来：“哪？没有啊？” 温浩伦笑了，绕有兴味的说：“慕清继续说……” “虽然照片上不是很清晰但好像是有一个手印，还有手印另一边还有两个这样奇奇怪怪的痕迹。”她把照片递回给肖琦琦。 肖琦琦和郭慧明盯着照片仔仔细细的看，还是一无所获，她们什么都看不出来。 第38章 名不虚传 温浩伦看着慕清说：“确实是有这样的痕迹，你们仔细看看，地上很明显那是一个人跪在地上磕头留下的痕迹。”他眼中的平静仿佛大海般，湛蓝辽阔，能包容一切。 另外几人又仔细检查照片，果然听他这么一说，都明白了，也联想到了，能理清楚了，这么一看确实是能看出来，手印还有膝盖跪下的印子，只是如果温浩伦不点明，留下的痕迹或许会被忽视。 程坤最先把两件事联合在一起一点就通：“把人杀了，还下跪的人……只有江一泽一个人了吧！” 他的话点醒了在场的所有人，肖琦琦顺着他的思路：“那就是江一泽失手杀害了自己的奶奶，杀完人之后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后悔了，接着把尸体好好的放在床上，因为愧疚还磕了几个头。” 李文华好奇的问：“为什么要把尸体放回床上？” 相对于其他程坤他们这样的刑警，李文华只是一个出生茅庐的警察，虽然听着他们说的知道了一些，但还是不会联想太多。 郭慧明专业的语气：“内疚，心理作用，他失手杀了一个爱他的人，或许一开始他并没有想过要伤害她，但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他痛下杀手，杀完人之后他冷静下来，把尸体完完整整的放在床上，还梳理了死者的仪容，下跪道歉，这都是因为他心里愧疚。” 郑警官拿着照片，一直在留意这个传闻中的温浩伦，关于温浩伦的事他多多少少也听说过一些。 以前听说他是警界模范，迷倒了多少女警，他自然而然认为温浩伦或许是个有华无实之人，现在看来他面对事情冷静分析，有不一样的视觉看法，有责任有担当，在工作上一丝不苟，果然名不虚传。 温浩伦：“那明天，一部分人在村里四处询问做笔录，另一部分人去找江一泽一家藏身的地方，如果他们三人没有回到木林村，要找出他们的藏身之处，现在可以肯定的是江一泽回来过，这片树林由村长带着去，我刚才已经和村长商量过了。” 郭慧明闪着大眼睛问：“那温队你要上山还是留在村里？” 她心里的小心思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温浩伦和程坤两个人一起悄悄的说了什么，然后转过身：“琦琦和郑警官带着李文华在村里，我、程坤还有慕清跟着村长上山。” 虽然慕清的体力是几个人中最差的，但是她还只是刚到刑警队，不知温浩伦是出于什么样的理由，要一直带着慕清。 每个人都记住自己的任务，唯独郭慧明：“那我呢？” “你留在村长家，或者我让他们明天开车来接你回局里。” “不要，我不要回去，我要跟你上山。” 温浩伦厉声道：“不行！” 郭慧明生气的样子就像圆滚滚的仓鼠般，程坤缓解说：“慧明你没有受过专业的训练，况且上山找人是很消耗体力的，一不小心出了什么事郭科长那边我们也不好交代。” 相比起程坤，温浩伦根本不在意，那些所谓的人情世故，清冷的眼无欲无求，郭慧明听完，看着他：“那我跟着琦琦好了。”面对温浩伦的冷漠她从来不无理取闹。 慕清没有想太多，她只知道现在案件已经逐渐明朗了，而局长给的考验慕清还全程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做什么？要速度快，找到明确的证据，把犯人抓捕归案，这每一件事看似简单，其实特别困难。 环环紧扣，少了一步都可能全盘失败。 程坤见她妥协了，眼中闪烁着一丝火苗，被瞬间扑灭，只是那火苗来的快去的也快，没有任何人注意到，连忙安排晚上的住宿问题：“李警官和郑警官就到我们的车上休息，其他人就在这间屋里挤挤。” 李文华蜡黄着脸强撑着说：“我随便在哪睡都行，还是让温队去车上睡吧！”他捂着肚子。 肖琦琦看着他越来越差的脸色，心生愧疚的说“李警官身体是第一位，你还是好好休息，到车里睡吧！” 他觉得还是不太好：“可是……” 郭慧明也劝道：“就是，你去车里睡，明天的事还多着呢！” 郑展宏拉着他：“天色很晚了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去车里睡，走吧！” 郑警官看起来就明显得成熟老练，所有事情都拿捏得到位，知道进退。 他们两人走出去后，程坤站起身，看了看狭小的屋子：“琦琦你们女生就到这边睡，我们在这边。” 屋子很狭小，当做床的是用土砌起来的灶台，上面铺了木板，还有一些棉被，而温浩伦他们的则是用桌子拼凑起来的床。 郭慧明小心翼翼的爬上去问：“这不会塌了吧？” 肖琦琦把鞋子脱了打趣道：“塌了只能说明你该减肥了。” 慕清弯腰把她们两的鞋子摆好理整齐，爬到床上，她正要躺下，郭慧明露出两只大眼睛说：“你把外套脱了盖在被子上，在村子里晚上是很冷的。” 慕清按照她说的，把外套盖在被子上，温浩伦他们睡的地方和她们正对着，程坤走到电灯拉线旁边问“关灯了？” 肖琦琦急急忙忙说“等一下等一下。”她把被子裹在身上好像春卷一样，然后慕清再把她的衣服盖在她身上。 一切准备就绪后：“行了，关吧！” “啪……”灯关上了。 一片黑暗，黑得让人睁大眼睛都不知道能看见什么，黑得可怕，静得可怕。 慕清睡在中间，肖琦琦挪过来靠着她问：“慕清是你吗？” “不然你希望是谁？” “好恐怖挤一挤。” 说着郭慧明也靠着过来：“也是，靠在一起能壮壮胆。” 她们两人的靠近让慕清有些无所适从，这样陌生异样的感觉她没有过。 紧接着又是陷入寂静，郭慧明慌乱的问：“你们都睡着了？” 慕清说“根本睡不着。” 程坤双手撑着头说：“就是，太静了，好像有鬼……” 肖琦琦和郭慧明立马扯着嗓子喊：“别说了，怎么可能有鬼呢？”自己吓自己。 第39章 又要走？ 慕清插了一句：“你刚才就说了鬼，不能说鬼的。” 郭慧明是真的害怕：“你现在就在说鬼，而且说了两遍。” 肖琦琦也是：“行了，不要胡思乱想了，既然都睡不着，就说说开心的事，我先说，我小时候有一次在班上把一个抢我发夹的男生打哭了，更好笑的是他事后还跑去告老师，老师偏让我道歉我就是不道歉，那个男生从那以后见到我都是绕路走的，现在想想他当时哭的样子那个鼻涕泡……哇！” 郭慧明也想起一些好玩的事：“接着我来说，我记得我小时候淘气，我爸过生日偏要骑在爸爸身上让他给我当马，那天我正骑在他身上，结果我妈妈叫了很多爸爸的朋友来家里，一开门……哈哈哈！” 黑暗寂静的夜因为笑声而增添了几分色彩，让这个夜变得不那么的可怕，肖琦琦睡不着撑着头问：“坤哥你有没有什么好玩的事？” 程坤百无聊赖，只是安静的听她们说话：“我……没有？” 郭慧明说：“慕清你呢？”她对慕清充满了好奇。 慕清苦笑了一下回想起：“我小时候，在医院里抱着刚生下来的妹妹，结果却不小心把她摔在地上了，造成了严重的脑创伤。”她想起那天就想起妈妈，妈妈为什么那样？她闭上眼睛就看到妈妈哭喊着的样子，脑中嘶吼的声音让她彻夜难眠。 她的话温浩伦一字不漏的听着，黑暗中他的冷眸若有所思，半晌他闭上了眼睛。 夜凄凉而璀璨，山上一处屋子里，江一泽在高高兴兴的忙活着烧菜，他把炒好的最后一道菜放在桌上，小小破旧的地方一看就是常年没有住人，江绍天和段娥感到不适，而江一泽却满心欢喜，脸上洋溢着笑容。 他们一家人坐在这张矮脚桌前，江绍天一边吃一边说“不知道妈怎么样了？回来都没有回家一趟。” 江一泽扒饭的手顿了一下，阴暗落寞的眼中复杂得思绪让他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双眼不自觉的看向一旁，眼眸中隐藏着不为人知的事。 段娥好生说：“明天回去看看你奶奶，然后就坐车回去，警察那边正在调查，我们……” 江一泽把碗一摔，眼中的凶恶展露无遗，他大声的吼道：“又要走，又要走，我们一家人就不能好好的坐在一起吃顿饭吗？”他突然的转变让两人愣住了。 段娥看着自己懂事乖巧的儿子，现在却完全认不出他，平常那个懂事乖巧认真学习的孩子怎么会有那么恐怖的眼神，她握着碗的手都在发抖，只想离开逃出去…… 转而江一泽非常冷静的坐下继续吃饭，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他冷静的样子让两人毛骨悚然。 另一边靖川市，酒吧里，震耳欲聋的音乐，刺眼闪亮的灯光，苏慕月在桌上和一个男的正在摇色子，周围一小群人围着两人加油祝贺。 嘈杂的环境，周围群众的激励声让苏慕月享受其中。 苏慕月一只手拿着烟，烟雾缭绕之际她媚眼如丝的看着面前的男人，红唇微启，尽显蛊惑：“你先……”血红色的红唇勾人心弦，牛仔短裙把她修长白皙的双腿包裹得若隐若现，上衣是白色的紧身露腰体恤，年轻的身材曲线一览无余，惹火众人。 男人邪魅的勾唇一笑：“三个六！”英俊潇洒的脸迷倒一大片女人。 周围的人起哄道：“开……开……” 男人把筛盅打开，苏慕月笑了笑，男人旁边的同伴都在大声欢呼，一个劲的喊：“喝……喝……喝……” 苏慕月习以为常的拿起酒杯刚要喝，酒杯就被男人拿走：“怎么能让女生喝酒呢？”他笑着说。 他的笑直接让她乱了心智，周围的人都大声的起哄，他的薄唇微启，一杯酒顺势喝了进去，苏慕月多么希望自己就是他喝进去的那杯酒。 两人四目相对，朦胧中二人已经迫不及待的走到卫生间，忘我的亲吻抚摸。 苏慕月一只腿勾引似的搭在男人腰间，旁若无人的亲吻，酒糜烟绕，动情难分。 清晨慕清听到动静醒来，程坤和温浩伦已经先行起来了，她缩了缩脖子把外套套上，到院子里用凉水洗了把脸，水凉得彻心，简单洗漱完。 天刚蒙蒙亮，平和宁静的村庄，寒意肆意袭来，仿佛万物复苏般，一切都生机盎然！ 村长也出来了，几人陆续跟着上了山，慕清找了一根粗壮的树枝，当做支手，山路真的很难走，清晨天气很带着些许微凉湿润，山路上沾满了水雾，变得越发难走，走了不知道多久，温浩伦看着远处微微露出的日出说“休息一下吧！” 听到他的话，慕清直接一屁股坐在石头上，上气不接下气的，程坤把水递给她：“休息一下，慢点喝……”他也有些喘但还是很镇定的。 真的把她累坏了，坐在石头上缓一缓，放眼望去全是树和石头，延绵不绝的山脉接连不断，从刚才上来的地方看过去也根本没有方向感。 温浩伦问：“村长山上有没有什么能躲人的地方？”这样漫无目的的走下去也不是办法。 “哎呦，温队长，你也看到了这几座山那么大，能躲人的地方遍地都是，况且江一泽从小就是在这里长大的，他很熟悉这里的环境。” 程坤问：“那你知不知道江一泽他经常去的，或者他喜欢的地方在哪？” 村长想了想说：“还真有，他最喜欢待在那座山的山头，我有几次从铃村回来都见到他一个人坐在哪里。” 慕清顺着他手指着的方向：“他大老远跑来山上干嘛？” “我有一次也是这么问他的，他告诉我说坐在那里能看到城市，看到城市就相当于看到爸妈，或许这样就能和爸妈在一起，不过这怎么可能呢？” 温浩伦说：“那请你带我们去那里。” “好！” 刚起床的肖琦琦看了看旁边的已经收拾整齐的床铺说：“他们已经出去了？” 第40章 陌生的尸体 郭慧明也坐起身，打着哈欠。 她们裹起衣服出门洗漱，李文华站在火炉旁说：“早啊！” “早！” “你们要洗脸吗？” “对。” “正好我烧了一壶热水，倒给你们。” 一盆热乎乎的热水让两人幸福感爆棚，郭慧明把毛巾拧干：“温队他们什么时候出的门啊？” “不知道啊！也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洗完脸，李文华已经把她们两人的泡面泡好了，郭慧明惊讶的说“你都把泡面都泡好了？” “对啊！快点吃吧！” “谢谢！” 肖琦琦抬着泡面碗说“郑警官等会分配一下附近走访地区吧！” 郑展宏说“那就你们从这里开始问起，我和李文华从村尾向前问。” “行！” 山顶上，慕清撑着树枝好不容易赶上他们，村长说“就是这里了，江一泽那孩子最喜欢待在这了。” 慕清看向远处，远处能看到一点点渺小的高楼，小得让人看不见，如果有雾的话就真的什么都看不见了。 温浩伦也看着远处，偏执到这种程度了，这里距离村庄至少来回都要5个小时，他就为了能看到那模糊不清的地方每天都来。 程坤都惊呼：“这人是不是有病啊？” 紧接着温浩伦就接到马晓峰的电话：“头儿查到了，江一泽学校的同学还有辅导员都说，这几天都没有见到江一泽，也没有去上课，我翻查过他的到课记录，这一个月里他经常性的旷课，甚至有时候不回宿舍，他的辅导员都联系不上他，正好前两起案发时间里他不在学校，也没有任何人知道那段时间他在哪里？” 正说着又有一通电话打进来，他接通：“浩伦，从木林村运来的女尸按照资料显示她不是江绍天的母亲，而是一个68岁名叫胡芳的女人，现场找到的凶器上只有她一个人的血迹。” 看到他严肃的表情程坤预感不对问：“怎么了？” 他一问，慕清也看向温浩伦。 “江绍天家中的尸体不是江一泽的奶奶。” 他一段话让几人都愣住了。 …… 肖琦琦和郭慧明告别了一家，郭慧明：“没想到那么大的地方那么多房子，人居然那么少，还都是小孩老人，走了6家了，连个年轻人都没有见到。” 肖琦琦也说：“是啊！刚才我们出来的时候，我看到这家正在煮饭的锅里，就只有一锅简单的清水煮白菜，还有旁边不知道装着的是什么的有一个咸菜罐子。” “那个罐子我看到了，还有我们坐的凳子旁边还有很多草药的叶子，那个老人或许是身体不舒服，那些草药都是消炎的。” “唉！怎么会这样？” 她们两人刚拐角就遇见郑展宏和李文华两人，几人一无所获向井水边走过去，凑巧遇到慕清和温浩伦从旁边树林里窜了出来，温浩伦拉着她的手，后面还跟着村长和程坤。 肖琦琦笑嘻嘻的看着两人紧握着的手，满脸的满意。 他们到没有多大的反应，只是默契的松手。 他们一群人聚在一起，慕清实在是受不了肖琦琦不怀好意的眼神了，解释道：“我的树枝断了，所以……” 山路很滑，一路上都是坡，她几乎是滑着下来的。 “我又没说什么？”她笑的样子，让慕清看着想打人。 郭慧明问：“为什么不是程坤拉着你？”她自然也看到了两人拉着的手。 “这个……” “行了，我知道了，那就公平竞争。”她潇洒得挺起胸膛。 温浩伦走过来打断了她们的对话，问村长：“村长，你们村里有没有一个叫胡芳的女人。” “有，她是村里的老寡妇，没有子女平常都是一个人住。” “她住在哪里？” 村长伸手指了指，温浩伦等人一同赶往胡芳的家中，肖琦琦好奇的问：“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了？” 慕清拉着她：“边走边说。” 他们和村长分开。 肖琦琦听到尸体不是江一泽的奶奶时震惊的说“不是她那是谁啊？” 程坤答：“就是我们问的这个人，胡芳。” 这个消息让几人都懵了，一直以为死者就是江一泽的奶奶，这样整件事就都能连贯起来了，现在忽然又出现了一具陌生的尸体，并且尸体还是在江一泽家中发现，那江一泽的奶奶又去哪里了？ 重重疑问，一下子全部丢到他们手里。 众人好像刚刚从一个迷雾中看到一丝阳光，又立马发现那只是幻觉，落差太大。 他们在胡芳家中查看了一番，屋子里没有任何照片，也没有任何能证明身份的东西，狭小昏暗的屋子，堆满了树枝杂货，墙上全是被烟熏成黑色，私人物品少之又少。 慕清这才想到，江一泽家里也没有照片，难怪他们会把死者误认成是江一泽的奶奶。 但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既然尸体不是江一泽的奶奶，那江一泽的奶奶又去哪了？ 温浩伦站在院子里，程坤说：“如果尸体不是江一泽的奶奶，为什么会是胡芳，还有地上的痕迹又是怎么回事？” 温浩伦幽幽低沉说“或许是我们从一开始就先入为主了，江一泽为了一家人能团聚，先后杀了吴靓和徐南威，接着又用一个陌生女人的尸体混淆视听，好让我们警方认为那就是他奶奶的尸体的话又怎么样呢？”黑眸闪动。 程坤…… 程坤听着温浩伦的分析，好像还差着一点什么，就能把所有事情连贯起来，可是他就是想不出。 “他把爸妈带回木林村，接着又误导警方，把他奶奶藏起来，接着他们一家人团圆就还剩下……” 二人异口同声：“他爷爷……” 说完马不停蹄的出门，他们想要证明，证明这个推论的实质性。 剩下的人在胡芳家中一无所获，回去的时候，慕清路过江一泽的家，不知道怎么了，她脱离队伍走了进去，径直走进江一泽的房间，房间里还保持着原样，她心里察觉到自己似乎是不是忽略了什么？她环顾整个房间，自己忽略的就在她面前，但是她就是看不见。 她百思不解，站在屋子中间。 第41章 骨灰不见了 突然间她瞥到贴在墙上的图画，画是用蜡笔画出来的，应该是江一泽在小的时候画的画，她凑近的看了看。 画的几乎都是他们一家五口，江绍天、段娥、他、还有他奶奶爷爷，小小的屋子旁边还一起种了一棵树…… 树……？ 慕清把画撕下来，跑出屋子，用手机照明在房子外找，房子外面除了堆着很多木柴外还有很多垃圾，其他的根本没有什么，也没有看到画里的那棵树，树上绑着红色的丝带作为辨认。 她又转而照在画上，画里屋子的形状也不一样，画里的屋子是平平的只有一层，而眼前的屋子有棱角并且是双层屋。 她看着画，忽然间想到什么，想都没有想，从屋子旁边的阶梯爬上去跑进了漆黑无比的树林…… 她想起来白天上山的时候，见过的那条路，她一边用手机照明，一边上山，根据记忆在寻找，可是夜晚的树林让人心里直发毛，就连风吹动树叶的声音都异常的响亮，脚下踩到一颗小石头把她吓得脸都白了，风吹动她的头发，浑身颤栗。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她身处在哪里她自己根本不知道。 她看了看手机，手机没有一丝信号，电也快用完了，她心里彻底的慌了。 手机照亮的地方她完全分不清方向，阔大漆黑无比的树林，单靠手机的照明根本起不了一丝的作用，心中的恐惧沾满了内心，感觉自己身边每一处都充满了未知的恐惧。 她不敢前进也不敢后退，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甚至连呼吸都放慢了，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现在不是怕的时候，如果不想起那条路…… 她脑海中忽然间浮现出温浩伦的模样，他的身影他的温暖让她在这一刻感受到！ 她慢慢的冷静下来，眼前手机照亮的地方依旧很恐怖但她只能硬着头皮向前走…… 不知道会走去哪里？ 这边温浩伦和程坤找到江一泽爷爷的墓碑，果然如同他们所想的一样，土明显被刨过，随便一扒就扒开了。 里面没有放着任何东西，最重要的骨灰盒也被人移走。 温浩伦手中的手电筒在一片漆黑寂静的墓地显得鬼影重重。 而这里更匪夷所思的是这一座空的墓穴。 既然骨灰已经不见了，江一泽的奶奶也神秘消失，再加上江绍天和段娥，接下来江一泽到底要干什么？ 温浩伦问墓地管理员：“这几天有见过什么人来这里吗？” “警官，这里是墓地平常根本不会有人会来，况且这里那么大的地方，就算是有人来过，我们也不知道啊！” 程坤站前身：“看来果然如我们所预料的那样……” 静谧苍白的月光照在一片凄凉孤寂的墓地，好像每一座墓碑都在发出凄厉的声音。 回到村长家里的众人，刚坐到桌前，温浩伦他们一同回来风尘仆仆，见人一个个都坐好了，却唯独不见那抹身影问：“慕清呢？”他的深眸中隐隐的感到不妙。 郭慧明看了看他们说：“之前还见到的？” 温浩伦皱着眉问：“琦琦你最近一次看到她是在什么时候？” 肖琦琦愣了：“就是在江一泽家门前的那个时候啊？”她一直以为慕清就跟在他们身后。 温浩伦一听预感不好，连忙起身走出去，其他人也都纷纷跟着出去。 他们在江一泽家找了很久都没有见到慕清的身影，程坤说：“那分开找吧！” 肖琦琦一直在打慕清的手机：“她的手机打不通。” 正说着温浩伦就独自向另一边走去，程坤也拉不住他：“那郑警官麻烦你们两位去村里找找看，或许她不小心踩空了或者迷路了，慧明你回村长家等等看。” “不要，我也要留下来一起找。” 程坤焦急的说：“行吧！但是千万记住了不要进山，天又黑，路又不熟，进去了都不知道怎么出来，一个小时之后不管找没找到都回到村长家。” “是。” 肖琦琦和郭慧明先是到井边看了看，郭慧明用手机照在井里，肖琦琦说：“应该不会在这里吧！”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是身体却一直在往井里看。 郭慧明仔仔细细的看着水中：“万一呢？你说这么大个人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她心中焦急万分担心得不知所措。 在这种荒山野岭的地方，大晚上一个人乱窜是很危险的，郭慧明和肖琦琦都作为警局的前辈，都知道危险无处不在，况且现在天又黑，人生地不熟的，还有一个杀人犯在不停的作案。 她们有义务带着一点慕清，毕竟她经验还是太少。 温浩伦在外面转了一圈，又回到江一泽家中，在屋子外面仔仔细细的又找了一遍还是没有找到，一遍又一遍的拨打她的手机，但是没有回应。 这样的无措感他真实实的感受到了，心里像是堵住了一样，不知道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漫漫长夜他的心被慕清牵引着，这一刻他再也无法忽视，可是又感觉到陌生，不熟悉的感觉让他无从体会。 慕清走在树林中，颤颤巍巍的缩着身体成一团，双臂抱住自己，漫无目的无方向一直走，眼看手机就快要没电了，忽然入眼她看到了一片荒凉破乱的老房子。 一大片的老房子，倒的倒，塌的塌，没有一处是完好的，没有一丝的光亮，凄凉荒芜，她慢慢的向前走，没有门的房子，朝里面看进去漆黑一片，看一眼仿佛就能把你吸进去，落入万丈悬崖。 她继续向前走，眼前出现了昏暗微弱的亮光，直觉让她把手机的灯关上，静悄悄的走过去，一阵风吹来，夹杂着慕清的脚步声，她走到屋子外靠在屋子的墙上向里面看，狭小的屋子里仅有一些破旧的家具，因为没有电灯，照亮都是用蜡烛。 她看到了江一泽，他蹲在地上，江绍天和段娥两人好像睡着了，没有生息一般躺在床上，江一泽蹲在地上帮他们细心的洗脚。 第42章 挣脱不开 她轻手轻脚悄悄的走到旁边的树丛里，拿出手机四处找信号，突然手机有了一格信号，她立马拨通了温浩伦的号码。 手机里：“嘟……嘟……嘟……”的声音仿佛一下一下的敲在她的心上，心跳加速心跳的声音越来越大，好像快要跳出来一样。 她抚在胸口上屏息凝神，手机只剩下最后一点电如果没有拨通……就在她快要绝望的时候电话接通了：“温队……”她惊喜压低着声音，欣喜万分。 听到她的声音温浩伦的心一下紧了起来，连忙问：“你现在在哪？” “我找到了江一泽小时候住的地方，我现在……” 慕清没有注意到身后慢慢靠近了一个身影，身影手上拿着一根木棍，朝向她慢慢的逼近，朝她的头上用力的打下去。 一阵剧痛，慕清倒在了地上，手边手机还在通话，温浩伦焦急不安的声音：“喂……喂……慕清？慕……” 江一泽一脚把手机踩碎了，温浩伦入耳只听到：“嘟……嘟……” 电话断了，他的心直直的下坠。 仿佛疯了一样的冲进山里，心中的不安让他没有办法冷静，脑海里眼中全是慕清的身影…… 片刻后他慢慢的镇静下来，拿出手机拨通了程坤的电话：“程坤现在回到村长家，问出江一泽以前住过的地方！”他想到慕清挂断电话前说的话。 另一头的程坤和肖琦琦三人立马回到村长家，刚一进门：“村长……村长……江一泽以前住在哪里？”他的手拽着村长的胳膊。 村长有些懵：“一直都住在木林村里啊？” 这时站在一旁的村长老婆突然间说“以前村子不是在山上嘛！后来才搬下来的。” “哦……是是是，以前啊！我们村是在山上的，后来才搬下来的。” 程坤接着问：“之前的村子在哪里？” “就是今天早上我们休息那里，旁边再过去一段路的地方。” 程坤立马打电话给温浩伦：“浩伦，就是早上我们停下来休息的地方旁边。” 村长补充道：“还是有好大一段距离的。” 程坤在电话里说“有慕清的消息了吗？” 温浩伦一边跑一边嘱咐：“程坤现在立马联系局里，还有救护车，总之把所有能派来的都派来，快点。” 他在电话里的声音几乎是在吼，程坤愣了，他从来没有这样失控过，站在一旁的郭慧明自然也听到了温浩伦几乎失去理智的声音。 他的心有些乱，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慕清，其他的都没有时间去想。 慕清迷迷糊糊的醒来，眼前模糊不清，头疼剧烈，好一会她才看清眼前的场景，她的手被反绑在木桩上，麻绳绑的特别紧，她挣扎着但挣脱不开。 江一泽见她清醒了，面无表情：“我记得你，你是警察！” 慕清抬头看着他，并没有回答他，她发现有一点奇怪的地方，江绍天和段娥没有声息的躺在床上，仿佛听不见他们说话一般。 江一泽好像发现了她的疑惑，走到床旁：“他们睡着了，我不过给他们吃了一点安眠药。”他拿着剪刀，轻轻的把段娥的头发剪了：“妈妈以前的头发是短发，短发好看。” 慕清看向四周围，在她身旁摆着好几个大桶，她压抑住自己心中的恐惧，努力想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有异常：“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忽然他靠近慕清，睁大眼睛的盯着她，吼道：“我要干什么？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你们警察为什么一定要查的我身上，你们跟其他人一样都想要拆散我们。”他把所有的怒气全部撒在慕清身上。 他的行为举止在慕清眼里是那么的恐怖，她抬起头盯着他质问：“那你奶奶呢？” 提到他奶奶，江一泽愣了一下，立马又转而变成平静，他站起来：“你不说我都忘了！”出乎意料的平静。 他从屋子里面的房间里，抱出来一个瘦小的老人。 老人的身体瘦骨嶙峋，江一泽轻而易举就能把她抱起来，老人好像是婴儿一般，安静的睡着。 他把老人放在床上，就放在江绍天旁边，他把老人的衣服头发都理整齐，将她的双手轻轻的放在胸口，宁静而安详。 慕清看到他做的一切，忽然脑子里的事情全部都理顺了，江一泽现在平静得可怕，恐怕现在的他已经万念俱灰。 她想要阻止他：“她是你奶奶，是从小把你辛苦带大的奶奶，这样你都下得去手？” 他突然靠近，双眼紧紧的盯着她：“不能怪我，这件事不能怪我，是你们警察，要不是你们我也不会做到这份上，这都要都怪你们警察，是你们多管闲事，是你们逼我的。”他大声的嘶吼，几近疯狂的吼叫，毫无理性可言。 慕清想后靠，但是她无处可逃，只能承受他的愤怒，江一泽失控得一把抓起慕清的头发，凑在慕清身边，变得惋惜的说：“我其实也不想杀你的，但是你跟他们其他人一样，都想要把我们一家人拆散，你不死不行。” 慕清努力克制自己心中的厌恶和恐惧：“那你就是承认了吴靓和徐南威都是你杀的？”她努力拖延时间，她相信，她一直都相信温浩伦会来。 或许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他笑了笑：“呵呵，好吧！看在你马上就要死了就让你死的明白，是！是我杀了他们，他们该死，吴靓那个臭女人勾引我爸，所以我随便找了一天晚上是假装去买烟，我跟她摊牌告诉她我是江绍天的儿子，我苦口婆心让她离开我爸，谁知道她居然说不可能，还叫我滚，既然她那么不识趣，我就趁着她不注意，一刀刺进她身上，一刀接着一刀，所有拆散我们一家的人都要死。”江一泽蹲在慕清身旁，绘声绘色的描述。 慕清努力的回避他，却怎么样也躲不开。 她想拖延时间，眼睛一直看向门外，希望那个人能出现，她继续问：“那徐南威呢？” 第43章 燃烧殆尽 “那个男人啊！他就没有那么好对付了，他力气很大，我偷偷跟在他身后，用力扎了他一刀他居然还有反抗的力气，捂着肚子跑了一段路，还不是一样逃不脱，我狠狠的捅了他几刀，确认了他死了我才离开，对了！离开之前还把刀随手扔在垃圾桶里了。”他没有一丝悔过，仿佛这一切都是理所应当一样，就像在描述自己早餐吃了什么一样平常。 “那你早就知道你父母其实已经没有感情了？”她问了重要的问题。 江一泽平静的笑了笑说“我知道啊！那又怎么样？只要我们一家人在一起什么都无所谓，爸妈只是一时间被别人迷惑，等他们醒悟了就会明白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他们好。” 慕清可怕的看着他，他的思想已经扭曲到这种地步了，江一泽无所谓的笑笑说：“从小我最大的梦想就是一家人能永远的在一起，有没有钱根本无所谓，现在终于要实现了。”他的眼眸中透露出抑制不住的兴奋。 他站起身拎起放在旁边的桶子，一打开盖子慕清就闻到了浓重的汽油味，江一泽在房子周围都泼了汽油，慕清使出全身的力气想要把绳子挣脱开，但是都没有一点办法，随着鼻息间越来越浓重的汽油味，慕清精疲力尽的无奈看着他。 江一泽反而很兴奋，微笑的泼洒汽油：“别怪我，怪就怪你自己。” 他把整间屋子里里外外都泼满了汽油，一切都顺利做完，他整理好衣服后躺在床上睡在江绍天和段娥中间，嘴里嘟囔着：“现在我们一家人终于可以永远的在一起了……”他满意欣慰的闭上眼。 幼时一家人在一起快乐无忧无虑的日子浮现在眼前，如梦如幻。 他笑着点开火机，轻轻的随手一扔，火瞬间就蔓延开来，熊熊烈火在一瞬间包围了整个房子，炽热烈焰让慕清的求生欲再一次迸发出。 她奋力挣扎，手因为勒得太紧摩擦出鲜红的血，麻绳却怎么样都没有松开一点点，她忍着疼痛，手腕上麻绳已经被染上红色。 破旧不堪的房子本就摇摇欲坠，现在烈火燃烧更是雪上加霜，整间房屋好像马上就要塌陷一般，屋子里随处都是可燃物杂草，木柴…… 火愈演愈烈滚滚的浓烟熏得她睁不开眼：“咳咳咳……咳咳……救命……救命啊……”浓烟席卷而来。 温浩伦闻声赶到，面对熊熊烈火，他眼中倒映出心中最深刻最黑暗的画面，他浑身僵硬不敢靠近，双手因为颤抖而用力攥紧在一起。 面对大火，他深埋藏在心中的那一片绝望和恐惧一瞬间涌现出来，黑暗绝望再一次将他包裹起来，让他喘不过气，窒息。 突然间他听到了慕清微弱的声音，茫茫火海一片中温浩伦透过火海看到了慕清，他犹豫着终于迈出那一步，想都不想冲进火场中：“慕清……”四处被火所包围，屋顶一块一块的落下，他把绑在慕清手上的绳子解开。 慕清仅存的一点意识看到眼前出现了温浩伦的脸，不知道自己是在做梦还是幻觉，但这个梦很好，她不想醒来。 屋顶颤颤巍巍，一大片的砖块马上就要随着火尽数落下，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温浩伦把她抱了出去，用自己的身体为她遮挡住身后的崩塌。 房子整个的塌陷了，熊熊烈火止不尽的燃烧，温浩伦看向火海，被火染成琥珀的眼眸，慕清支撑不住晕倒在他怀里，如果这是梦就让她再睡一会吧！ 温浩伦紧张的检查她的状况，见她只是晕过去了，才松了一口气。 背后的熊熊烈火肆无忌惮的将一切都燃烧殆尽，温浩伦抱着慕清，怀里的人安稳的睡着，橘红色的火染红了一整片天空，温浩伦伸手轻抚慕清的脸颊，轻柔的动作充满怜惜。 似乎那一片火对于他已经无所畏惧了，他温柔的轻轻一笑，被月色染上无比的柔情。 随着火焰，传来一阵警车、救护车、消防车的声音。 程坤和一群林警爬山上来，出声：“在这里……” 他跑到温浩伦身边问：“怎么样没事吧？”即是问他也是问慕清。 救护车停下，郭慧明从车上跳下来，跟在两个抬担架的医护人员：“那边……” 温浩伦轻轻一笑：“没事！” 他抱起慕清，将她轻轻放在担架上，动作温柔得让人侧目，轻柔的动作小心翼翼，俊逸非凡挺拔的外表也迷乱人心。 郭慧明垂眸微愣，继而立马检查慕清的身体情况。 温浩伦见慕清安全了，回过头程坤不放心的眼神紧盯着他。 警察，消防员，水枪喷洒的声音此起彼伏，寂静的树林变得热闹非凡。 …… 不知过了多久，当慕清醒来，入眼白茫茫的一片，鼻息间全是消毒药水的味道，刺眼的煞白让她的眼睛有些不适应。 苏倩薇坐在一旁见她醒了，喜极而泣：“醒了，醒了……” 袁明听到声音走过来笑着说：“醒了就好，醒了就好！”松了一口气。 慕清挣扎的坐起身：“我睡了多久？”沙哑着声音。 苏倩薇满眼的担忧，看得出几天没有睡觉，黑眼圈很重：“一天，吓死我了，没事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脚呢？手？腿？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心疼得不能自已。 “没事，都好好的。” 袁明带着医生走进来，医生检查了一下慕清的意识，翻开病历说“苏慕清你只是吸入了一些烟，手上的伤记得按时换药，其他的没有什么大碍，今天就可以出院了。” “好！谢谢医生。” 医生走后，苏倩薇泪眼婆娑的心疼的看着她，慕清想起来问：“是温队救我出来的吗？”她记得晕倒之前她看到了温浩伦的脸。 “是，他们现在都在局里，案件破了之后还有报告要写。” 苏倩薇语重心长的劝说：“唉！慕清，要不还是不要做刑警了，再这样下去我的心脏受不了啊！”她轻轻的握住慕清的手，因为缠着纱布，不敢太用力。 第44章 她不是我们家的人 慕清笑了笑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小姨……” 袁明站在一旁：“这是她的选择，我们不能干涉什么，只能在她身后支持她。” 苏倩薇把眼角的泪抹去，既心疼又无奈的样子让慕清看得心里一酸。 越发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在干什么？ 这时从门外走进来两个人，肖琦琦和郭慧明拎着果篮走进来，看到她醒了说：“慕清你醒了啊？” “你们怎么来了？” “局里没有我们的事了，就商量着来看看你，你好点了吗？” “好多了，对了，后来江一泽怎么样了？”慕清想起自己晕倒前的情景。 “后来消防车到了之后，把火扑灭了从废墟里找到四具尸体，已经证实了就是江绍天、段娥还有江一泽一家人，死前都服用过安眠药。” 慕清想起来关心的问：“温队没有受伤吧？” 她没有想到温浩伦会真的冲进去救她。 “没有！他毫发无损，之后还加了几天班呢！” 郭慧明一直没有说话，她很认真的问：“慕清真的是浩伦把你从火海里救出来的吗？” 慕清也跟她一样有疑问：“对！” 慕清垂眸，散落的秀发遮住了她的小脸，在晕倒前她很清楚的记得她看到了温浩伦，听到了他的声音。 郭慧明的心绪复杂起来，没想到温浩伦居然为了救她，冲进了火海中，她现在都能记起那天他们一群人赶到的时候，温浩伦抱着她失去理智的样子，他的慌乱，他的温柔，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 郭慧明看着慕清思绪万千…… 袁明也有一些疑惑，但是他没有表露出来。 她们又聊了聊！ 把人都送走后，慕清就出院了，袁明开车把苏倩薇和慕清送回了家，刚一打开门，烟酒味扑面而来，房间都拉上厚厚的窗帘，关得密不透风。 漆黑的客厅沙发床上隐隐约约的好像躺着两个人，散落了满地都是啤酒瓶和外卖，到处都是烟味。 苏倩薇走过去把窗帘拉开，阳光照进来，直直的照射在躺着的两人脸上，男人骂骂咧咧的骂了几句，苏慕月睁开眼睛看到她，先是猛的吓了一跳，然后突然又变得玩世不恭的样子说：“哦！小姨啊？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她睡眼惺忪，全身上下只用一条床单包着，遍地散落衣服鞋子。 再看看他身旁躺着的浑身赤裸的男人，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苏倩薇没有生气也没有愤怒，只是很平常一样的问：“不要叫我小姨，我不是你小姨，他是谁啊？” 看到她满不在乎的样子，苏慕月嘴角抽搐，皮笑肉不笑的拍了拍身旁的人问：“哦！我都忘了问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非但没有意识到眼前的情形，笑了笑居然跟她打闹起来，苏慕月也跟着他嘻嘻哈哈的笑着。 完全没有理会三人！ 慕清站在门边，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反而袁明很冷静的站在门外。 苏倩薇心中的怒火再也没有办法压抑住了，一把将两人推到地上：“苏慕月，你学也不上一天天就会做些不三不四的事，你要不要脸啊？”她一直在逃避直视她。 苏慕月也是被点着一样站起来就大声的说：“是，我就不要脸了怎么了？碍着你了吗？跟你有关系吗？”那么多年的委屈她也不好过，索性就破罐破摔了。 苏倩薇一把拉着两人把他们一起推出去，两人摔在地上，慕清在一旁想要上前却被袁明拉住，然后苏倩薇把屋子里苏慕月的所有东西地上的衣服，旁边的行李箱一起扔了出去，呵斥道：“滚，以后不要出现在我们面前，你以后不要告诉别人你姓苏，我家没有你这个人，真是不该把你养大，养了一个白眼狼，狗改不了吃屎。” 她一下就把门关上，苏慕月站在门外，不服气的拍打大门，毫不遮掩：“贱人怎么样？啊？我就是贱人了怎么样？走就走。”门外窸窸窣窣的声音好一会才停下。 苏倩薇气得站都站不稳：“慕清，我跟你说过叫你以后不要再管她了，她不是我们家的人。” “她是我妹妹，我怎么能不管？” 苏倩薇愣了静下来，许久才开口：“她就是要学到教训才能长大，你一直保护她只会害了她，行了我们收拾收拾，袁明你出去买点菜，我要亲自下厨为慕清洗尘。”她不想提起苏慕月。 从小时候开始慕清就能感觉出小姨似乎对慕月有些太苛刻了，但是又不知道是为什么？ 袁明缓和气氛：“好！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袁明出门后，苏倩薇和苏慕清把房间各个地方都擦干净，整理干净，宽敞空荡的客厅明亮整洁：“这样才好点，慕清这几天我陪你住几天，一来照顾照顾你，二来看着你省得你心软又去管那个人。” 慕清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现在只要能让她安心，其他的都无所谓：“好啦！知道了！那小姨你跟我睡吧！”她到底应不应该再继续照顾慕月？ 或许让她冷静一下也好，不然她也没有办法管得了慕月。 苏倩薇慈爱的笑着：“好啊！还像以前那样，你帮我做面膜，你不是说要把小姨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对啊！小姨我们走出去别人都以为我们是姐妹。” 美好温馨的气氛让她们忘了刚才发生的事，也让慕清暂时忘了心中压着的沉重的一切。 他们一起开开心心的吃饭，简单美好这就让她们都知足了，欢声笑语洋溢在整个屋子里。 送走了袁明，苏倩薇躺在床上两人谈心说：“慕清啊！不要把所有的担子都扛在身上，小姨从小看着你坚强倔强真的很心疼，找不出真相没有关系，只要你好好的，开开心心的就是最好的。”她紧紧的抓着慕清的手，温暖的声音好像清风拂过慕清心里一样，舒服舒心。 苏慕清轻声说“小姨，我知道，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不让爸妈担心，也不让你担心。”她眼中流露出的故事灰暗阴霾，却还是装作轻松无恼的模样。 第45章 来之不易的欢乐时光 伴随着心事重重，慕清慢慢的睡着了，等慕清睡着后，苏倩薇还是一下一下的拍着她，轻轻的哄着她，转而看向房间里摆着的几个大箱子，箱子怎么说也有5、6个，黑眸中无奈心疼。 她怎么也睡不着，不知道自己能帮她什么？看着慕清瘦小白皙的脸，这个孩子一开始就负担了她本不应该负担的事。 夜色皎洁，漫漫长夜不单只是她难以入睡，天上的星，梦里的人…… 清晨慕清很久都没有能睡个自然醒，一醒来就闻到香味，寻着香味走出来走出来。 苏倩薇看到她嘴馋的样子，和蔼的笑了笑说：“醒了，鼻子还挺尖，洗洗脸来吃早餐，我煮了你最喜欢吃的面条。” “好！” 吃面条的时候，慕清狼吞虎咽，苏倩薇坐在一旁轻声说“慢点，没人跟你抢。”她眼中的慈爱满满的好像快要溢出来一般。 “小姨今天我休息，你有没有哪里想去的地方？” “你休息当然你做主了，小姨去哪都行。” “好，那我们出门逛街，走。” “好，走！” 苏倩薇换上一套淡粉色的套装，见慕清要穿牛仔裤连忙说“穿裙子，女孩子应该要穿裙子才好看。” “可是我没有裙子啊！” 苏倩薇一看还真没有：“走，去逛街看见喜欢的，小姨买给你。” 慕清抬起头说“那怎么行？我已经有工作了，应该是我给你买。” 苏倩薇温柔的笑着看着她，摸了摸她的头说“长大了，长大了，那就这样吧！我给你买，你给我买。”她欣慰的笑了笑。 吃完早餐，她们两人像姐妹一样走在街上，苏倩薇站在窗柜面前看到一件白色的连衣裙，拉着她把她拉进店里。 “你好！欢迎光临，随便看看。”穿着制服的女孩。 苏倩薇慈爱的拉着慕清：“你好！我想看看窗柜里的那条裙子，给这个小姑娘穿的尺寸。” “好的！” 店内奢华高贵的黑玫瑰金，连铺在地上的瓷砖都透露出奢华的气息，优雅的裙子琳琅满目，慕清随便看了一眼标签，这个价钱…… 服务员把裙子拿给她，慕清本不想试，但是拗不过苏倩薇，只能进到试衣间里。 苏倩薇坐在沙发上，期待着，旁边服务员殷勤的说“阿姨，其他的裙子您看看怎么样？”脸上是僵硬标志性的微笑。 苏倩薇看了看挂着的裙子，服务员一看有戏连忙介绍说“这条裙子是我们店里刚到的最新款，很适合现在的年轻女孩。” 苏倩薇很不满意：“不好，黑乎乎的，我女儿那么漂亮穿白色的就像天使一样，黑色太沉重了。” “原来她是您的女儿啊？我还以为你们是姐妹呢？” 正说着慕清就缓缓走出来，雪白无瑕的露肩式连衣裙包裹着她丰满有致的身躯，长发倾泻而下，圆润透亮的肩头闪闪发光，修长的双腿增添一分神秘。 她就像落入凡尘的仙子般不食人间烟火，纯洁皎白。 苏倩薇惊叹：“真漂亮！有我和你妈妈的优良基因。”她满眼都是不可思议，看着慕清满满的自豪感，旁边的服务员也惊艳的看着她。 “就买这条了，慕清穿着别换了。”她很利索马上的就去付钱。 走在街上一路上频频的目光让慕清有些不自在，而苏倩薇笑得一副自豪无比的向所有人展现一般，紧牵着她的手，威风凛凛。 慕清走在街上在人群中脱俗靓丽，把旁边的一切都变得黯淡无光。 接着苏倩薇接连带她去买了一大堆的衣服和鞋子，她们坐在咖啡店外面的座椅上，慕清说“小姨我是警察，平常根本没有办法穿这些衣服，而且你还买了五双高跟鞋给我，现在我的脚疼死了。” “慕清，高跟鞋是女人专属的优雅标志，你妈妈把你生得那么漂亮，是要你惊艳自己，让你充满魅力和自信。” 慕清虽然脚上很痛，但是她依旧很高兴，这来之不易的时光，她还想要多停留一会儿，时间再慢点，再慢点…… 她们一边休息一边聊天，接着苏倩薇又拉着她把附近的衣帽店鞋店都逛了个遍，如果不是慕清拉着她，估计她要把所有的衣服都买下来，苏倩薇也穿上了慕清帮她挑的裙子。 她们买了一大堆衣服，两个人根本拿不了，慕清也走不动了，苏倩薇想了想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喂！袁明……你现在有空吗？我跟慕清在商店街买了一大堆东西拎不动……好！” 慕清抬头看向她问：“小姨你把袁叔叔叫来了？” 袁明挂了电话，温浩伦坐在他对面端着杯子问：“你有时间？那我们是在这里干嘛的？”笑意。 “臭小子，我现在要赶过去，你也跟我一起去。” 温浩伦优雅清俊的说“不要，我不去。”轻轻吹了一口茶，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静默的俊脸如鬼斧神工般无可挑剔。 袁明也不急悠悠的把挂在衣架上的衣服拿下来穿上说“是吗？我听说好像是慕清她拎不动东西了……” 说罢温浩伦就站起来走了出去，整个动作一气呵成，袁明都没有反应过来，等他反应过来后，嘴角掩饰不住的笑意。 袁明站在他旁边用手拍了拍他宽阔用力的肩说“浩伦啊！情关难过啊！慢慢熬吧！”他嘴角上扬，在他身上袁明好像看到了自己的样子一样。 苏倩薇无所谓的摊开手说“他说他刚好有空……” “小姨，想见你的人一年四季二十四小时都有时间，小姨……那么多年了你没有想过结婚生子吗？”慕清很希望她能拥有像平常人一样的生活，找到一个相爱的人，结婚生子。 苏倩薇坐到她身旁，拉着她稚嫩娇小的双手，轻柔的说“我这一辈子最大的幸运就是遇见你，最大的成就就是把你带大，只要你健康开心，其他的对我来说已经没有必要了。” 每一次她这么说慕清心里就越发的难受不舒服，好像辜负了她一般，时间越来越长，她慢慢的衰老，而慕清却依旧什么事都无能为力，无所适从。 第46章 青梅竹马 慕清靠近她能才看清楚她脸上已经出现了一些细纹，她能明显的感受到她的衰老，握着她的手也变得越来越皱。 似乎自己以前从没有那么细致的注意过她的变化，小姨一天天的变老，时间好像偷偷丢下她，快速的奔跑，她留在最后，追不上赶不上…… 慕清心里一酸，眼眶热热的，她低下头不让小姨看到，她努力把眼泪逼回去。 她低头，小姨苍老满茧的手映入眼帘，一双手粗糙不堪，到处都是细小的伤痕，慕清静默，无力感让她如黑暗中的无头苍蝇，说不出的难受。 一道声音打破了慕清的沉默：“你们真的买了好多东西啊！”袁明从车上下来。 苏倩薇嫌弃他来得太慢，正要说什么：“袁明你……”突然她看到了跟在后面的车上走下来的温浩伦，一把将他推开，往温浩伦的方向走去。 温浩伦一下车就看到一袭白裙美得怡人的慕清，她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温浩伦移不开双眼。 只是他注意到慕清眼中快速被隐藏起来的落寞和无奈，白皙的小脸疲惫无力。 苏倩薇走到温浩伦旁边拉着他，非常满意的说“这帅哥也来了，袁明你怎么没说啊？” 袁明见自己被冷落了没好气的回道：“你为了他推我，哎！苏倩薇我们认识十几年了，喂！你有没有听我说话？”他双手叉腰，一副很生气的样子。 慕清被温浩伦看得有些不知所措，好像自己的隐藏被他看穿一般，默默的走到袁明旁边，娇羞的脸颊和雪白的裙子显成鲜明的对比，看起来活泼可爱，动心怡人。 袁明好像告状一样的说“慕清你看看你小姨，这把年纪了还喜欢年轻帅哥，我跟她认识多少年了？接到她的电话我就放下一切冲了过来，你再看看她……”一肚子委屈。 袁明滔滔不绝的哭诉，没有注意到苏倩薇在身后慢慢靠近，她站在他身后，猝不及防抬手一巴掌拍在他身上问：“说我坏话？” 袁明立马改口：“没有，我夸你呢！不信你问慕清。”笑得傻呵呵的，满眼求信任的看着她。 苏倩薇根本不吃他这一套：“还夸我……？” 慕清看着两人像平常一样斗嘴，笑了笑：“妈，行了……袁叔叔都来了。”她很高兴能看到小姨这样轻松，不压抑着自己。 苏倩薇把她拉过来，有意的让她站在温浩伦身边，自己看着两人站在一起登对的样子，像吃了蜜一样甜，非常满意温浩伦。 慕清莫名其妙的，温浩伦的眼底浮现出不一样的柔情，嘴角上扬笑意浅浓。 袁明自然也很清楚她的心思，借故：“对了！你们还没吃饭吧？走吧我知道一家店特别好吃。” 苏倩薇高兴的说“好啊！走慕清从早上开始你只吃了一点东西，你坐温队的车。”她把慕清推给温浩伦。 “阿姨，你叫我浩伦就可以了。” 苏倩薇笑得眼睛都睁不开：“好，好，好，真是好孩子……浩伦……哈哈哈！” 他们把东西搬上车，慕清坐在温浩伦车里，温浩伦问：“你妈妈跟袁叔是情侣吗？”他很好奇这一点。 从刚才他们两人的对话和亲密程度，不难看出这一点。 慕清想了想，悠然说“我也看不懂他们两个，那么多年妈妈身边只有他一个男的，袁叔叔也是。” 慕清一直想撮合两人，但是发现他们两人都好像更享受现在的关系。 一行人到了饭店，包厢很大，还连带着唱歌，一边是餐桌吃饭的，另一边是让客人唱歌娱乐的地方。 白金色的欧式风包间，华丽明静，菜上桌后，几人吃着吃着也聊开了，袁明问：“倩薇你这裙子哪来的？” 她特别自豪的说“当然是我的乖女儿送我的。”她伸手揉了揉慕清的脸，一脸宠溺。 慕清趁机问：“怎么样？漂亮吧？” 袁明深思熟虑的点点头：“比以前有女人味了，但是跟慕清比起来，比不了啊！”夸她漂亮都不忘调侃一番。 但是说到慕清，苏倩薇总是一脸认同，自豪：“那是！我女儿多漂亮啊！怎么能把她们年轻人跟我们老年人比呢？” 他们吃完饭就坐在另一边唱歌，苏倩薇唱什么袁明都像小粉丝一样鼓掌喝彩，拿着两个充气的锤子比谁都兴奋，仍谁都看不出这是在警局清正廉明威风凛凛的刑警支队长，要是让别人看到了，估计会吓掉眼睛吧！ 温浩伦坐在一旁端着茶杯回过神，突然间问：“袁叔你和苏阿姨是怎么认识的？” 苏倩薇拿着话筒说“这个我来说，他以前是班长而且还是我们组的组长，每天早上我没有写作业他就把他的作业拿给我抄，收作业的时候，也总是等我最后交了他才交上去。”说起以前的旧往事，苏倩薇好像又回到那青葱岁月一般，脸上洋溢着不一样的光彩。 “你们以前就认识？那算得上是青梅竹马了？” 青梅竹马！好青葱稚嫩的字词。 “不是，我们只有高中在一个学校，后面就不知道了。” 慕清听出了小姨说到后面的时候，她语气中有特别深的遗憾。 她也垂下眸…… 清凉舒爽的夜晚，凉风袭如心尖，疯了一晚上，慕清坐在温浩伦车里，开车出来，后面袁明的车好像跟丢了一样，他们商量停车在路边等等他们，时间已经很晚了，马路上几乎没有车，空空荡荡。 慕清这才有时间问他：“温队，你的手是被火烧伤的吗？”她一开始就看到他的手包着纱布，全程他都一直掩饰裹着纱布的手，只是一直找不到机会能问他。 他的声音很有磁性很温柔：“没事，就是有些扭伤，过两天就好了，你头上的伤？” “哦！医生说只是有一点脑震荡，在医院休息了几天已经没事了。”他的声音让慕清乱了心智，透白无暇的脸微微透出一丝嫣红，车窗打开吹进来的风将她的秀发飘起。 第47章 坡下女尸 好像他想要说的特别凶特别严厉，但是语气中透露出的温柔让慕清的心动摇了：“下次没有我的命令不准私自行动。” 她看向窗外，她自己越来越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干什么？以前她活下去的唯一动力就是找出真相，但是现在她…… 关键的还是局长那里的情况：“温队，那局长那边……” 她略微有些紧张，擅自行动，被挟持，这些问题都很严重，不知道她到底还能不能继续留在刑警队。 温浩伦笑了笑冷眸微带一丝暖阳：“你是我的队员，去留由我说了算。” 慕清悬着的心落下了，只是她看不透温浩伦这个人，或许他是看在袁明的情意上才会留她，这样想慕清才理通了。 任何人都看不透不懂他到底要干什么，以前他一直认为自己很明白自己要什么，怎么做，可是现在他有些迷茫，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 温浩伦墨黑的冷眸透出神秘，英俊的脸庞如月光般幽迷。 他们两人陷入了沉默，慕清的内心两个抉择拉扯着她，让她不知所措，面对无数的问题和疑惑，她胸口闷着喘不过气。 后面的车终于跟上了，车里苏倩薇看到停在路边的车，不满意的拍了拍袁明：“叫你开慢点，开慢点，你看搅局了吧？” “我已经开的很慢了，有这时间他们该说的都说了，该做的也应该的做了，你在这瞎操心什么？” 苏倩薇歪着头靠在窗上说“浩伦是个好孩子，或许他的出现会成为慕清的依靠。”她红了的双眸，眼含泪珠。 苏倩薇微醉，但是心里却很明亮很清晰。 而袁明的表情却有些复杂，他心里有个怀疑，他用所有的一切祈求那怀疑，不是他所想的那样。 月光下，人心叵测，神秘和困惑围绕着几人，将他们牢牢绑紧。 车停在慕清家楼下，他们把东西都搬上楼，开车走了。 开车回去的路上，温浩伦脸上浮现出从来没有过的欢喜，他动情的感觉让他自己都感到很惊奇，眼中的喜悦难掩，好像星星一样，满天繁星，却不知道自己在兴奋个什么劲。 回到家慕清把苏倩薇清洗完了放在床上替她盖上被子，随即抱着一个纸箱出去了，掩上门不发出一点声音。 她走到客厅，坐在地上，一遍遍的翻看自己记录的，粘贴的，收集的，想要明确自己的内心，让自己死心，不要拖累其他人，她不能拖累他。 纸箱里的东西乱七八糟什么都有，一看就是年代久远，越看慕清的眼越湿，最后将脸埋进膝盖里，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颤抖抽泣的样子让人无限心疼，放弃的感觉让她的心好像被一瞬间抽空了一样。 这些资料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她看了无数遍，每看一次她的心就痛一次，也就冷漠一次，只有承受住绝望痛苦的事实，才能让她漠然一切，封闭自己。 …… 一条公路旁两辆汽车停在路边，一小群男男女女拎着大包小包高高兴兴的说“我们公司终于也举行一次野餐了。” “是啊！” 他们有说有笑，阳光明媚，草坪翠绿盎然。 “诶，经理你没事吧？” 一个男人不舒服的跑到一旁弯下腰干呕，许久当他抬头猛然看到草丛中有个趴着的人，吓得魂飞魄散，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听到他叫声的其他人都陆续跑过来问道：“怎么了？经理，发生什么事了？” 男人颤抖的抬起手，指向旁边草丛中，他们顺着看过去，看到草丛中她们接连发出尖叫，几个男人也吓了一跳。 现场，警车围着这片马路，熙熙攘攘，慕清从车上下来，温浩伦一行人进到警戒线内，马晓峰最先到达现场，他走过来说：“头儿，今天早上一公司员工参加野外烧烤聚餐的时候，碰巧发现尸体。” “现场在哪？” “在下面！” 程坤和肖琦琦顺势走到旁边询问笔录，慕清和温浩伦三人顺着坡走到下面，公路两边是两条长坡，坡上长满了有膝盖高的杂草，坡下是一个水塘。 枯黄色的一大片杂草，刺眼的阳光让眼睛倍感不适，温浩伦戴着眼镜的样子着实让在场侦办的女警都忍不住多看两眼。 他们走到下面，枯萎的杂草中躺着一个披头散发盖着脸的女人，温浩伦看了看周围，郭洋转过身看到他说“死者的死亡时间是昨晚的11点到凌晨三点左右，初步推论这名女性年龄在23左右，身上没有任何身份证明。” 尸体穿着睡衣，毫无声息的样子让人不觉已死。 温浩伦指着从坡上一直延续下来的痕迹说“她应该是从上面滚落下来的，死者致命的死因是什么？” “这个要等我回去尸检后才知道，对了你看这里。”他蹲在尸体旁边手指着尸体衣服上，外套拉链的位置。 温浩伦看了看：“蓝色……” 郭洋果然是老前辈，眼神刁得像老鹰般锐利，认同：“对，从上面的现场痕迹再到尸体身上浮现出的伤口，我推测死者先是被车猛烈撞击，然后因为冲击力太大而滚落到坡下，具体拉链上沾到的蓝色到底是什么还要等验证报告。” 温浩伦对他自然也是敬佩，“好！谢谢你郭法医。” “那接下来你们忙吧，我要回去尸检了。”他把手套脱下，有意无意的看向慕清。 尸体被抬走，露出一大片被压过的草地痕迹：“晓峰，你去坡中间勘察。” “是！” 附近有很多在逐步勘察现在的同事，任何细小的地方都没有放过。 慕清戴着手套在现场周围翻看，无意中她在坡下找到遗落在附近的手机，手机还能打开，她大概翻看了一遍手机昨天晚上的通话记录，昨天晚上8点之后并没有人打过电话给她。 看到她一个人站在那里，温浩伦慢慢走过去。 这时温浩伦突然靠近，让她吓了一跳，温浩伦清嗓问：“手机里发现什么了？”他似乎感觉恶作剧的滋味挺好的，嘴角邪魅坏坏的笑了。 第48章 怀有三个月身孕 “哦！从昨天晚上开始死者手机里就没有通话记录了，嗯？这是……”慕清的脸色变了。 温浩伦皱起眉问：“怎么回事？” 慕清抬起头轻轻的说“她好像怀孕了。” 坡上程坤努力压制一群人叽叽喳喳的声音，但是只有他一个人的声音明显还是压不住：“冷静下来，一个一个说，你先……” “警察同志，我们说了很多遍了，那尸体就在那里我们一不小心看到，哇……估计我这一个星期都会做噩梦……” “就是，你们警察到底要问几遍啊！” “什么时候让我们走啊？” “原本是出来玩的，居然碰到这种事……” “真恶心……” 众人七嘴八舌，咿呀咿呀的声音直接盖过了程坤的声音，肖琦琦突然大声的呵斥道：“闭嘴，现在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死了，不是谁丢了什么东西，这是命案配合警方是公民应尽的义务，你们哪来的那么多不满？尊重死者懂吗？” 众人都不说话了，程坤示意旁边的同事带他们到旁边，肖琦琦一下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好像骂人了。 身为刑警，普通群众不了解他们的职业这是很平常的事情。 程坤竖起大拇指说“牛……霸气！” 她掩眉笑了笑说“坤哥你就是脾气太好了！” “我脾气好吗？” “好啊！” 程坤不习惯的笑了笑，呆愣愣的样子傻傻的。 肖琦琦美滋滋的抿着嘴笑，慕清走到她面前：“笑什么呢？” “没有啊！”她拉着慕清的胳膊，一摇一摇的，脸上笑得像吃了蜜一样甜。 温浩伦戴着眼镜，帅气的脸庞变得神秘霸道，挺拔的身姿伟岸宽厚：“怎么样？”低沉醇厚的声音如同音乐一样波动心弦。 “发现尸体的人，是他们经理，根据笔录他应该没有嫌疑。” 远处的警察同事，“温队……” 几人走过去，同事指着马路上摩擦留下的车胎痕迹说“这一条就是车经过并且撞到人的痕迹，你看，这里明显的是车突然间加速向前冲去，猛烈的撞击，撞到人之后车没有停下，而是直接开走。”地面上留有很清晰的车轮留下的痕迹。 解剖室里，郭洋和郭慧明两人穿着一身白衣，当他们解剖到一边时，郭慧明看到眼前……突然愣了。 这是她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相反郭洋只是看了一眼，接着继续工作，并没有太大的波动。 兜兜转转忙了一上午，他们终于回到局里，慕清和肖琦琦坐在沙发上休息，肖琦琦靠在慕清身上悄悄的问“慕清啊？你是怎么把温队搞定的？” “我什么时候……？” “别蒙我，那天晚上的事我们所有人都清清楚楚的看到了。” 慕清还是不明白她在说什么，“什么事？” 肖琦琦贼兮兮的看了看周围确认没有人打扰她们：“那天就是江一泽把自己家放火烧起来的那天，我们赶到的时候，温队抱着你，医护人员想要碰你，温队不放手紧紧的抱着你，把你抱到车上，一直守着你直到医生说你没事了，他才开始处理自己手上的伤。” 慕清对那天之后发生的事完全没有印象，她只记得自己晕倒前依稀间看到了温浩伦。 “哇！那天温队的样子真的是帅爆了，连我看了都心动了，他守着你的时候，手一直没有放开，旁边的人说的话他好像都听不见一样，眼睛就一直看着你，好羡慕啊！”说着肖琦琦羡慕得跺跺脚。 “铃铃铃……”慕清的手机响了。 “喂！” “我是郭慧明，尸检报告出来了，你现在过来拿一下吧！” “好！我知道了！我现在过去。” 肖琦琦好奇的问：“怎么了？” “郭法医让我去拿尸检报告，我先过去了。”慕清走出门。 肖琦琦想不通郭慧明怎么会叫慕清过去？这是什么情况？ 慕清辗转找到解剖室，里面只有郭慧明一个人，见她来了，郭慧明把一份文件拿给她：“这就是女死者的尸检报告。” 慕清接过文件，拿在手里，看向她：“好，那你要跟我聊什么？” 郭慧明没想到她那么直接，她刚才还在苦恼应该要怎么说，她也不废话：“你喜欢浩伦吗？”她穿着白大褂，墨蓝色的职业西装征服衬得她干净利落，幽白的肌肤吹弹可破。 慕清很确定：“我不会爱上他……”她也不能爱上他。 与其一直纠结不清，不如一开始就扼杀所有的可能。 模棱两可的回答让郭慧明不明白她的意思，可是一想到那天晚上看到温浩伦失控的样子就让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办？她从来没有见过温浩伦对哪个人会那么在意，他是一个在她心中高贵到连爱慕他都是亵渎了他的男人，可是就是这样一个男人，会为了她…… 慕清脸上似有似无的虚弱，转了话题：“我想你应该也要去跟我们一起讨论这件命案？” 郭慧明看着她的样子，她发现自己看不懂这个女孩！ 她把白大褂脱下挂在墙上，一双漆皮黑色细高跟走在路上，她身上由内而外的散发出来的气场。 她们回到办公室里，外出买东西的人都回来了，温浩伦站在白板面前，他的背影足以人站在门边的两个女人深陷其中。 慕清不去看他，默默不语。 肖琦琦看到她们：“慕清过来坐！” 听到她的名字，温浩伦不自觉的回过头，郭慧明明显注意到他的反应。 她看了看慕清，又看向温浩伦，低头不语。 慕清坐在肖琦琦身旁，接过饭盒，郭慧明说“那在你们吃饭的时候我说一下尸检的结果，简单来说就是车祸导致死者严重内出血，并且死者死亡的时候已经怀有三个月的身孕。” 怀有身孕…… 这个结果一出，让在场的人都停下手中的动作。 马晓峰一副嫉恶如仇的样子，忿忿不平的说“两条人命啊？这司机还有脸活在这个世界吗？” 肖琦琦也被惊到了，缓了一会儿：“就是，不知道到底是意外还是蓄意。” 他们两人少见的想法一致。 第49章 谋杀可能性很大 温浩伦翻看手里刚拿到的路面检验报告说“路面报告出来了，在车行驶的一段路程中，有一条加速的痕迹，当车撞到被害者的时候车胎在地上留下了痕迹，另外案发现场是在郊外，本就比较偏僻，加上又是夜晚作案，谋杀的可能性很大。” 程坤也掺和一句说“死者外套上拉链上的沾到的蓝色，已经证实是蓝色的雪佛兰车漆。” 肖琦琦问：“尸检能看出孩子是在什么时候死的吗？” “根据尸检，死者在被撞滚落山坡下的时候应该还挣扎了一段时间，如果及时送医，或许有希望能保住性命。” 她的一番话让在场的人都安静下来。 这时候温浩伦收到一份传真，他拿着看了看说“查到死者的身份了，张敏，25岁，是本地一家银行职员。” 案件聊得差不多了，他们一群人也聚在一起聊天。 突然放在旁边挂在墙上的电视上正在播报一则新闻：市长候选人孙磊航，今日在贫困山区送温暖。 新闻里，一个穿着普通的朴素老实的男人满脸憨厚的笑着，记者过去采访他，满脸钦佩敬仰：“请问孙先生您为什么想要到贫困山区捐献物资？” 他义正言辞的说“在我看到新闻报道靖川市居然还会有这样让人心痛的地方，我就知道自己不能再坐视不理，他们只是一群天真的孩子，是祖国的未来，我不能让他们生活在水深火热中。” 记者又问：“那您作为市长候选人，您对未来的市长有什么要说的吗？” “现在的我不是以一个政治人站在这，而是以一个孩子父亲不愿看到自己的孩子受苦的立场站在这，我想要告诉所有孩子以至于现在迷茫无助的人，这个世界是美好的，法律的正义严明，社会有我们的关心爱护！” 他铮铮有声的言辞，每一个字都透露出他的决心和正义。 肖琦琦突然惊呼道：“是孙磊航啊！他又去做善事了？这样的人现在已经不多了。” 马晓峰接她的话说“就是，世界上多几个这样的人多好？” 他的一番话，让在场采访的人都忍不住鼓掌，接着记者继续报道：“这样一位光明磊落的人我们都应该为他鼓掌并且支持他，孙磊航先生的事迹不用我多说，他……” 慕清直接把电视关了，她的举动让在场的人都好奇的看向她。 慕清淡淡的说“还是继续讨论案件吧！”她的眼神冷漠，如死水般的平静。 他们在惊讶好奇之余还是继续讨论起来。 温浩伦一直在注意着她：“待会琦琦和晓峰你们去查查路面监控，看能不能找到开车的人，程坤你去张敏工作的地方，慕清和我去她家。”他的双眸就没有移开过。 “是！” 慕清表面异常平静冷漠的样子却让旁边的人感到奇怪，因为她的眼神已经没有了平常的生气，好像行尸走肉一般心如死灰，从她的眼中只能看到无尽的黑暗。 肖琦琦不知道到底怎么了？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只能低下头把头埋进盒饭里。 她怪异的举动让温浩伦格外在意，他们分散开调查，慕清坐上车才恢复原样。 她平静的样子好像刚才发生的一切都跟她无关一样，只是她的诡异举动逃不过温浩伦的双眼。 他们一路到张敏家，找管理员带他们上楼，电梯里管理员说“这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啊？” “你了解张敏这个人吗？” “不太清楚，我是负责这一单元的，住户太多，没办法都清楚。” “你知道昨天晚上她是什么时候出去的吗？” “昨晚啊？昨晚刚好也是我值夜班，我没注意她是几点出去的，不过监控应该能知道，等会我拿给你们。” “请问你有注意到张敏有什么人经常到她家的吗？” “没有印象，不过倒是经常有车停在小区门口等她。”管理员把门打开。 “那是什么样的车？” “不清楚，每次车都不同。” “那好谢谢你！麻烦了。” “没事！” 他们走进屋子，屋子里桌上还摆着已经冷了的面，水果沙拉，看得出她走得很匆忙。 房间里墙上的挂历上标记着很多日子，还有下一次产检的日子，简单的家具装修风格，鞋柜里放满了平底鞋。 慕清走到卧室里，卧室的桌上放着一本粉红色的可爱笔记本，慕清打开翻看，里面记录了孕期的症状和胎儿一天天成长的过程，还有一些孕妇的注意事项，看得出花了很多心思，床上放着一些洗干净叠整齐的小衣服小鞋子。 张敏对新生命的到来充满期待，可是孩子又是谁的呢？ 温浩伦在屋子里绕了一圈，走到慕清在的房间里问：“发现什么了？” “张敏很期待新生命的到来，在案发前一天她还去了医院做产检，这里都有清楚的记录。”慕清指着墙上的挂历。 挂历上每一天都被写的满满当当，哪一天到了什么阶段应该做什么什么都写的清清楚楚。 “我绕了房子一圈，这里没有发现有其他人居住过的痕迹，更别提有男人住在这。” 慕清注意到屋子里的放凉的食物说“应该是张敏昨天晚上想要吃宵夜，刚刚准备好就被人叫出去，问题是她的手机通话中没有附和时间段的电话，那她是怎么会出去的？” 管理员拿着监控录影上来了，慕清接过他手里的东西，这时温浩伦问：“请问昨晚你值班的时候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类似于汽车的喇叭声？”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站在窗前，风吹动。 管理员想了想说“还真有，昨晚确实是听到喇叭声了，不过响了几下就停了，我也没有太注意。” “那好谢谢你！” “不客气。”管理员走后。 慕清走过去问：“你怎么知道的？” 他指向窗外的一片空旷的公路上，“你看从这里可以很清楚的看到下面，这里不算太高，案发当晚张敏正要吃宵夜的时候，听到嫌疑人按喇叭的声音，跑到窗前看到他，接着出门。” 第50章 b超在凶手手上 慕清非常认真的听他说，不经意的抬起头正好四目相对，慕清在他的墨色眼中看到自己，只有她一个人，温柔得让人沦陷进去也义无反顾，风吹动她额前的碎发，白皙精致的小脸愈发惹人怜爱。 他们一个高高的低头，一个矮矮的抬头，相差的身高却异常的合适，温浩伦突然微微俯下身子，他健硕的身躯笼罩着她，慕清在最后失去理智前低下头逼自己不去看他。 偏过头，心跳好快…… 温浩伦看到她羞涩的模样，嘴角浅浅的笑容温暖宠溺，慕清如果回头就能看到那恐怕是世界上最温柔的微笑，他的眼底都铺满了宠溺。 …… 烈日炎炎，肖琦琦把外套脱了还是一面流汗一面扇风，他们顺着公路走了一遍，记录下所有的摄像头位置。 可是无奈道路太曲折，根据张敏家到案发现场的路线，一共有三条能走的路线，摄像头也比较多，不知道应该从哪里查起。 银行里，正好在休息吃饭时间，程坤面前坐着一群银行职员，“请问你们当中谁知道张敏最近有什么异常吗？” “张敏啊！不就是她怀孕了。” 另一个也忍不住说“是啊！从她怀孕开始每天发朋友圈祈求宝宝平安，天天都是这些烦死了。” 程坤接着问“那她有男朋友吗？” “好像是有的，不过没有见过真人，最多就是有一次看到他开车来接张敏，张敏天天抱着个手机，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跟手机谈恋爱一样。” “那张车是蓝色的吗？” “不是，是黑色的奥迪。” 程坤皱眉问：“张敏和谁关系比较好！” “没有特别好的吧！平常也就一起出去吃饭，私底下都不会有什么交集。” 银行经理把监控录像拿给程坤。 另一边肖琦琦和马晓峰在看路面的监控记录，终于发现了案发当晚的蓝色雪佛兰，深夜马路上没有其他车辆，通过监控能清楚的看到驾驶座上是有两个人，但是驾驶座上的人不管怎么用技术把人脸更清晰，都没有办法看清楚。 只能隐隐约约看出是个男人。 慕清带着小区的监控回来了，肖琦琦一副虚脱的样子挂在椅子上，看到她张了张嘴，“水……”额头上布满了汗水，脸红彤彤的。 慕清好笑的帮她倒了杯水，她接过一口气喝完，“精神了……”喘着气，元气满满的充满斗志。 马晓峰还坐在电脑面前看着监控说“你有那么虚弱吗？曾经可以徒手抓嫌犯的人现在累成这样？” 肖琦琦把手里的纸巾揉成一团丢过去说“你懂什么？怪不得现在还单身，就让你打一辈子光棍算了。” 这时从门外进来了一个不速之客，刘辉走进来说“那么闲啊？怎么案子没有头绪？” 马晓峰很不耐烦的问：“什么风把刘队长吹来了？” 刘辉趾高气昂的说“我来呢是想传达局长的话，温浩伦今晚的聚餐你一定要出席。” 没有人搭理他，刘辉看到了慕清冷笑着说“你就是慕清啊？我还以为是什么三头六臂的人物，不过是个走后门的，真佩服你，是怎么把温浩伦给哄得一愣一愣的，手段高明啊！”他话中带刺。 慕清淡漠问：“什么意思？” 嬉笑着说：“哟！什么意思都不知道。”他看向温浩伦。 温浩伦抬眸，冷冽寒意。 肖琦琦冷哼一声：“什么时候成了传话的了？” 刘辉听到她的话似乎没有生气，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什么都没说走了。 马晓峰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温队晚上的聚餐恐怕是鸿门宴啊？局长不是一直想要你升级吗？好去帮他的忙，姓刘的就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温浩伦眸底慢慢变绝暗，有些愠怒：“鸿门宴又怎么样？”痞笑的样子简直迷死一群人，像个坏男人一样。 “帅，霸气不愧是我们队长。” 只是慕清还在对刚才刘辉的话耿耿于怀。 温浩伦把拿回来的监控在电脑上放出来，在晚上10点40左右电梯里出现她走进来的画面，接着她一直都没有进过电梯，说明她从那时候开始就没有再回来过。 画面中她一直在对着电梯门梳理自己的头发整理衣着，肖琦琦忍不住说：“看来是去见一个很重要的人。” 马晓峰忍不住回怼：“理了两下头发就是见重要的人了？” “你看啊？电梯门上倒映出她的样子，看到没有，嘴都笑歪了，那么开心。” 慕清注意到一个细节，她凑近看了看说“她手上拿着什么？”画面中她似乎像宝贝一样的拿着什么东西？ 温浩伦倒退到她看手里的东西的画面，然后把手上的动作放大。 画面不是很清晰，肖琦琦愣是没看出来，“这是什么呀？” 温浩伦把画面变得清晰一些说“b超……” 画面里张敏手里拿着一张b超的相片，开心幸福的样子却永远都停留在了电梯里的监控中。 马晓峰在贴着现场照片的白板上找了找说：“案发现场没有找到类似于这种的相片，我们搜寻了案发现场周围都没有。” 慕清说：“那就只能是还留在凶手手上了。” b超相片在凶手手上？可是死者又和凶手是什么关系？ 众人百思不解，温浩伦看了一眼时间说：“行了，差不多下班了。” “呼……终于下班了，今天居然那么早就下班了。”肖琦琦伸了一个懒腰。 慕清接到苏倩薇的短信：“怎么还不回来？饭都凉了。” 慕清一行人走出警局大门，肖琦琦挽着她的手，跟旁边的马晓峰嘻嘻哈哈的吵闹。 天色已经变暗了，温浩伦开车出去，慕清和肖琦琦走在路上，她看着温浩伦远去的车，若有所思！ 富丽堂皇的欧式房间，硕大的床上堆满了洋娃娃布偶熊，一个浑身上下穿着粉红色的女孩坐在床中间，气鼓鼓的抱着布偶熊，娇嫩的肌肤吹弹可破，可爱的样子就像她身旁的洋娃娃一样精致。 第51章 明目张胆拒绝 吴超好声好气的哄道：“哎呦我的小宝贝啊！爸爸不是跟你保证过了吗，今晚温浩伦一定会去。” 她抱着熊头偏向另一边，嘟着嘴不满道：“骗人，每次你都这么说。” 吴超走到另一边笑嘻嘻的说“今晚他不来我就是小狗。” 女孩似乎被说动了，但还是将信将疑的说“那如果他去了，你再告诉我。” 程坤站在路边，温浩伦开车停在他面前，程坤一坐上车就问：“浩伦，你真的要去啊？” 温浩伦只是很淡定的回道：“安全带！” 程坤赶忙把安全带系上，急忙问：“不是说今晚我去就行了吗？你可是最讨厌那种场合的，你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 温浩伦一面开车一面说“没什么就是去玩玩。” “玩？大哥，你心真大！局长眼瞅你这块肥肉不是一天两天的了，况且他的那个公主病女儿今天肯定也会在，你不怕她把你生剥活吃了？”程坤实在是不理解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们开车到一处光辉靓丽的地方，到处都充斥着钱的味道，大门前的喷水池哗啦啦的闪闪发光。 服务员带着他们走到包厢里，他们一走进去一群人看向他们，惊呼：“哇！我们的温队来了。” “你再不来聚聚我们都快忘了你长什么样了？” 袁明也很惊讶温浩伦会来，让他们两个坐在自己身边。 坐在圆桌的吴超看到他，低声跟旁边的人说了什么。 他身旁的男人走了出去，拿出手机拨通另一头的电话，“喂！告诉小姐今晚温浩伦来了。” 电话那头刚把电话挂了，女孩就一直在问：“到底怎么了？”两只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充满期待。 “小姐，李秘书让我转告你今晚温浩伦去了。” 女孩兴奋得尖叫起来：“啊……啊……快快快，我的裙子呢？我的高跟鞋哪去了？”她把手里的布偶熊扔到一边，催促着。 房间里其他的都人手忙脚乱的准备。 这边温浩伦刚坐下，吴超就说“浩伦啊！你可真难请啊！我们都叫了你几次了？你都不来。”他身上透发出一种不怒自威的威严。 温浩伦笑了笑不在意的说：“吴局，手里的案子更重要。” 吴超不明思意的笑了笑说“果然是刑警队的，我真没看错人。” 说着门打开了，门口站着一个穿着鲜红色褶皱波浪短裙，头发上戴着钻石束发夹，典雅大方的气质如同玫瑰般美艳而洁净。 手里拎着一个黑色的小包，门一开她双眼的注意力都在坐在椅子上斯曼调理的喝茶的温浩伦，欣喜万分。 吴超站起来把她牵到自己身旁：“可雅你终于来了。” 看到她，坐着的人也纷纷夸奖，殷勤道：“可雅真是越长越漂亮了。” “是啊！乍一看还以为是哪里来的小天使。” 众人一顿寒暄，吴可雅非常自信，可温浩伦始终都没有抬头看过她一眼，只是端着茶，有一下没一下的喝着，对其他事都漠不关心。 吴超把她带到自己身旁坐着，她的双眼就没有从温浩伦身上移开过，吴超当然知道自己女儿的心思。 “袁明听说你安排了一个还没有正式毕业的女生到温浩伦他们队。”吴超突然又把这件事提出来。 袁明一听不好但还是笑着说：“小姑娘很不错的，浩伦带着她帮了不少忙，年轻人总要磨练磨练。” 吴可雅一听不乐意了，嘟囔着说：“刚毕业的女生，怎么能到刑警队？什么都不懂。” 温浩伦始终默不作声。 程坤在一旁附和：“最近我们手里的案子她给了很大的突破思路，虽然才刚毕业但是很聪明脑袋灵活。” 吴可雅看到温浩伦手上缠着的纱布，惊呼道：“怎么会受伤了？该不会是因为那个新来的？” 温浩伦还是不发一言，眸中清如止水，惊不起一丝波澜。 程坤解围说“刑警多多少少都会有点伤。” 突然吴超又换了一个话题说“不说这些了，这次我主要着重表扬一下刘辉，刘辉最近破了一个大案，一举击破一个大型贩卖人口的组织，破获无数跨省作案的犯罪嫌疑人，大家掌声鼓励一下。” 众人鼓掌声响起，刘辉站起身谦虚的说“这没什么，分内之事。”他享受着掌声得意洋洋的看着温浩伦，心里早把他看低了一万遍。 吴可雅拉了拉吴超的衣服，“爸，你也应该说说温浩伦他最近破的案件啊！” 吴超委婉的说“浩伦啊！是不是你们队里新来的那个女生拖了你们队？袁明，明天把她换到其它地方去。” 袁明刚要开口，温浩伦终于开口说：“不用，吴局的好意我心领了，我是队长，队里的事我这个队长会处理好！”他低沉的声音绵延醇厚。 袁明一副得逞的样子笑眯眯的，心情很好的把面前的酒一口气喝完。 程坤这才明白他今天来的目的，刘辉没安好心，吴超也是旁敲侧击的想要慕清调离刑警队，况且以吴可雅的性格一定会揪着慕清的事不放，一定要慕清离开刑警队，原来他打的是这个主意。 吴可雅听出了猫腻，她看着温浩伦，他居然会为了一个女的…… 刘辉一看目的达成了，这下看你怎么办？ 虽然温浩伦在警局口碑很好，各方各面都很出色工作能力非常强，但是这样明目张胆拒绝吴局的要求，还是第一次，他未免胆子太大了一些。 吴超铁着脸也不好再说什么，同桌坐着的人见气氛有点不对劲，连忙抬起酒杯说“刘队长，恭喜恭喜啊！破了个大案，年轻有为啊！” 刘辉一同站起身抬着酒杯，“哪里，哪里，过奖了！” 这边他们在含蓄，而温浩伦这边，吴可雅看着他，仿佛要从他脸上看出一个洞，撒娇似的暗示吴超。 吴超没有办法只能问坐在旁边的袁明，“袁明我听说那个女生能进刑警队是你安排的，她是你的亲戚吗？” 袁明说“在警校看她有天分，才把她调到浩伦这一队。” 第52章 恭喜，同喜 吴超模棱两可的笑着说：“这样啊！”也没有多说什么。 吴可雅还是不满意，拉着他暗示，吴超提出：“哦！浩伦啊！我提的建议你考虑清楚了吗？” 吴可雅满心欢喜，爸爸提的建议没有人会拒绝的，她非常肯定，温浩伦一定会答应，光这样想着她羞涩的像个待嫁的姑娘，满心欢喜。 结果，“吴局的好意浩伦心领了，可是我干不了责任那么重大的工作，相比起刑警更适合我。”温浩伦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干脆利落，没有一丝不舍拖泥带水。 在座的人心里听到他的话，瞬间松了一口气都蠢蠢欲动起来，准确的说他们都忌惮那个位子，所有人抢破头皮都想要得到，之前因为吴超的缘故，暗地里早就认定了是温浩伦，他们只能作罢，但是现在他拒绝了，这个机会他们都势在必得。 刘辉拿着酒杯的手不自觉的紧了紧，他看着温浩伦，他那么想要爬上的位子，在他面前竟然一文不值，这真是太讽刺了。 吴可雅惊呼出声不敢相信她听到的，“为什么？为什么拒绝？”她睁大眼睛不敢相信，咬着嘴唇。 温浩伦依旧云淡风轻的说：“我不感兴趣！”他就好似神邸一般清冷孤傲，不恋凡尘，不会动凡心。 吴可雅还想要追问他，却被吴超拉住，使了个眼色让她不要再说，吴可雅虽然一肚子疑问，但还是没有再问。 一顿饭，其他人都嬉嬉笑笑，一方面因为知道了自己还有机会，另一方面看到温浩伦的反应，他们都在幸灾乐祸。 温浩伦在警局声望太高，以至于他们其他人都没有出头的机会，但现在看来情况有所改变。 程坤靠近在他身边小声调侃：“浩伦啊！你也有今天，果然自古都是英雄难过美人关。”他幸灾乐祸得意洋洋的样子，如果是以往的温浩伦，绝对不会搭理他。 “你也会有今天的，大家都一样。”他居然也调侃起他来了。 程坤真的觉得坐在自己旁边的人到底是不是真的温浩伦了？会不会是撞到脑子了？ 程坤拿起酒杯对着温浩伦：“恭喜恭喜！” 他得寸进尺的样子温浩伦显然不想搭理他，接而又转向对袁明：“恭喜恭喜！”意思不言而喻。 他们两人之间隔着温浩伦，袁明也举起杯子，附和：“同喜同喜。” 一饮而尽。 饭局结束，温浩伦去取车，吴可雅从后面追上他们，柔声：“温浩伦等等！我们能单独聊聊吗？”她尴尬的看着站在一旁的程坤。 程坤装聋作哑，温浩伦示意他回避一下，他才走到一旁。 吴可雅恢复优雅温柔，只是想要知道：“温浩伦你为什么要拒绝爸爸的建议？” 言简意赅：“我更喜欢做刑警。”他冷漠俊逸的样子，在吴可雅眼中越来越耀眼。 “可是爸爸他真的希望你能去帮他的忙，况且你也应该很清楚，爸爸他过两年退休后，你就能顺理成章的坐上局长的位子，那能少奋斗……”她焦急的说着，这不仅仅只是局长的位置，还关系到她。 温浩伦打断了她的话说：“吴小姐，我想现在吴局应该在找你，你还是快点回去吧！我们还有事先走了。” 温浩伦和程坤坐上车，吴可雅看着远去的车，落寞的回到吴超身边，身边的人一个个都殷勤的嘘寒问暖，她看都不想看到他们，板着一张脸。 温浩伦回到家，家里空无一人，偌大的房间清冷寂静，他一如既往的吃下安眠药，看了一眼时间，但愿今天能多睡一会儿。 这边慕清和苏倩薇吃完饭，坐在客厅一起看电视，苏倩薇把头靠在慕清腿上，慕清看到她的头发居然会有一根白头发，“小姨你长白头发了。” 苏倩薇立马坐起来：“真的吗？” “你看。”慕清把白头发递给她。 苏倩薇看着白头发，眼中有些不舍和不知所措，她笑了笑无所谓的样子说：“人老了当然会有白头发，慕清你也是大惊小怪的。” 她勉强笑着的样子刺痛了慕清，眼眶热热的，似乎有什么东西想要跑出来，她笑了笑让自己变得开心起来，不让她担心。 第二天一早，慕清就接到温浩伦的信息:慕清，来案发现场。 慕清坐计程车赶到现场，程坤和温浩伦已经到了。 她走到程坤身旁问：“来现场干嘛？” “晓峰他们说要现场演示一遍案发时候的情况。” “不是监控没有拍到吗？” 肖琦琦戴着太阳帽走过来说“我们根据路面的资料和现场的报告推论出来的。” 说着他们就看到马晓峰开车过来了，直直的冲向肖琦琦放在路边的假人，肖琦琦看着车慢慢的开过来说“现在差不多就要加速了。” 只看到车慢慢的行驶着，突然加速起来冲向假人，车猛烈的撞向假人，然后没有停下，径直的开走了。 车冲过来的瞬间，慕清被震到，退后了一步，身后就是长坡，温浩伦瞬间扶住她，她才站稳。 假人被顺势撞到坡下，温浩伦几人走下去，假人就落在尸体位置还要靠下面的位置。 肖琦琦看到假人的位置惋惜的说：“死者死前挣扎着想要爬上去。” 程坤问：“用不用再下去看看？” 再下面就是一片草地，“下去看看吧！”温浩伦走在慕清前面。 程坤小心的说“小心一点，这里被草覆盖了很多水滩，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虽然水不深，但还是小心为主。” “哇……啊！”差一点肖琦琦就一脚踏进水滩里了。 程坤安抚她，“琦琦小心点，你拉着我走吧！”他把手伸出来。 肖琦琦慢慢的小心翼翼的握住他的手，脸上拼命忍住自己的兴奋，耳朵根子红透了，“小心，跟着我的脚印走。” “好！”她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平静，但其实心里早就欢呼雀跃，沸腾得不得了，她突然感觉今天的太阳好像特别强烈，天气特别好，风吹起来也凉凉的。 第53章 限量款名牌包 慕清走在另一边，看到肖琦琦开心的样子，她也莫名的笑了笑。 温浩伦走在她前面，确认每一脚踩下去的安全，发现路其实是坑坑洼洼特别多，他伸手…… 他的手很修长，不必其他人的那样白皙嫩亮，慕清把手放在他手上，心里默念：只是工作关系，必要的关心还是要有的。 这样安慰自己，但是她错了，在温浩伦紧握的那一下，她愣了。 他的手掌很粗糙，宽大厚实的手将她的手整个的包裹住，好像怎么样都不会松开。 她的心跳了一下，一声不吭就这样静静的任由他拉着，他的手很大把她的手严严实实的一整个的包裹住，灼热的阳光没有显得那么的让人燥热，他手心的温度刚刚好。 在警局是冷漠严明的上司，在外风度绅士。 温浩伦确认自己走过的每一步，他们把坡下都搜查了一遍，依旧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就在他们准备上去的时候，肖琦琦因为注意力整个的都在程坤牵着她的手上，没有注意到脚下，一个不小心踩进了水坑里。 “哇……啊！”她裤脚到膝盖整个的都湿了。 听到声音，慕清朝那边看过去，肖琦琦一脸无奈，程坤又好笑又无语，阳光照在他们身上，两人都笑了。 不远处马晓峰听到她的叫声着急忙慌的冲下坡，却看到她很开心似的样子，他看着程坤和肖琦琦，心里五味杂陈，额顶冒出的汗珠滑下，他站在坡中间好像被定住一样。 回到警局，肖琦琦换了一条裤子，踏着小碎步，哼着歌开心的跳来跳去，拎着的袋子一甩一甩。 程坤走进来：“张敏手机里的数据出来了。” 现场遗落的张敏手机，他们坐在电脑面前。 张敏的手机朋友圈里全部都是炫富照片。 肖琦琦惊叹出声：“她好有钱啊！这个包限量款，整个靖川市就只有三个，还有这双鞋，五位数起价……” 张敏的朋友圈里，都是她拿着奢侈品的自拍照，没有男人的照片。 温浩伦说：“以一个银行职员的薪水不足以支撑她的消费。” 程坤认同：“对，我查过她的经济情况，父母都是普通工人，拿着退休金过日子，她除了银行职员的薪水外也没有其他的资金收入。” 肖琦琦盯着照片上的限量款包，双眼失神，只差流口水了。 程坤接着说“另外还有重要发现，我们查到张敏注册了好几个相亲网站账号，其中她聊的最多的是这个叫做‘千里相会’的网站，张敏在半年前加入了一个群聊，群聊记录已经翻出来了，我们的同事发现其中有一个账号是她从加入群聊后，一直聊到现在并且已经私加，只是账号是个空号没有办法查清楚账号本人的身份信息。” 众人失望！ 马晓峰挂了电话：“头儿，张敏手机里经常联系的通讯录好友，大部分都没有可疑，只是有一个未注册电话号码，在张敏在世的时候每天她都要拨那个号码十几次，在案发一天后那个号码就无效了。” “据张敏周围人提供的线索，张敏没有公开的男朋友，她一直在网上相亲，很有可能她的那个所谓的男友就是她通过网络认识的网友，接下来的侦办方向就从她接触过的网友查起。”温浩伦镇定自若的分析。 肖琦琦的双眼还是离不开张敏自拍照上的那个包，可惜的说“都怀孕三个月了，那个传说中的男朋友都没有公开现身，干嘛？见不到人啊？哎！那么好的包……啊……” 说着说着她突然叫起来，像是想到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一样。 温浩伦和肖琦琦两人同时：“慕清你……” 肖琦琦愣了一下试探的问：“头儿有什么安排吗？” 温浩伦默默的答：“没有！” 又小心翼翼的问：“那我和慕清去调查了。” “嗯！” 她拉着慕清把她拉到座位上，见她火急火燎的模样慕清问：“怎么了？你发现什么了？” 肖琦琦激动的面对她坐好：“名牌包，限量款的！”疯狂暗示。 “所以……” “哎呀！既然是限量款的名牌包，并且整个靖川市只有三个，那到专柜……”肖琦琦疯狂暗示，就差一点把所有都说出来了。 慕清顺着她的暗示说：“那专柜上都会有记录，是谁买了这个包，所以买这个包的人就是送张敏一大堆奢侈品的人。” “也就是那个神秘的男朋友……耶！耶……”肖琦琦止不住的兴奋。 现阶段他们还没有证明张敏肚子里的孩子就是那个神秘的男朋友的，但是现在总算是有一点突破口了。 两人说完一同出去了，她们走的很急，只是好像一脸很开心的样子。 留下三个人一脸懵，马晓峰回过神说：“她们兴奋什么啊？” 程坤：“不知道，或许是找到什么线索了吧！” 接着他们三人就留在警局，翻找张敏手机里的线索。 肖琦琦开车，慕清说：“停，就是这里了。” 她们来到一座大型的购物商场里，询问导购员，导购员看了看照片说“是的没错，这款限量版的皮包就是我们这里销售的。” “我想知道是谁买了这个包。” “好的，请稍等！” 导购员翻出记录：“这款包现在已经售卖了两个，两个人都是信用卡支付，这是他们的信用卡资料。”她把一张打出来复印的纸张递给肖琦琦。 她们又回到警局，肖琦琦问：“坤哥你找到张敏经常联系的网友了吗？” “太多了，张敏几乎好像是看准了，谁只要稍微有一点钱就使劲跟对方聊天，然后如果发现了比他更有钱的就马上转移目标。”光是看她的聊天记录，就够呛。 这时一进来就在找资料的慕清说“查到了。” 肖琦琦连忙凑过去问：“找到了吗？真的？” “对，这是两个人的资料。” “杜峰、王全安……坤哥你能不能查查张敏聊天的对象里有没有这两个人？”她把资料拿给程坤。 第54章 调查她 “应该可以找找看，相亲网站都是真实的信息照片。” “太好了。” 他们分工查找张敏联系紧密的人。 清风徐来，宁静旭阳的靖川市笼罩在一片明媚阳光中，高阳彩照让人充分的感受到太阳的光明。 肖琦琦看聊天记录看得双眼疲惫，半靠在椅子上说“好饿啊！休息一会儿再找吧！” 慕清也闭上双眼，让眼睛休息放松一下。 程坤很照顾两人：“那我去买吃的你们要吃什么？” 肖琦琦拿不定主意：“慕清你想吃什么？” 从外面传来声音：“慕清，我们出去吃饭。”袁明神情略显紧张。 慕清心一紧，什么也没说跟着出去了。 饭店里，袁明神情凝重：“局长现在正在调查你的资料。” 她的资料应该没有多大的问题，可是看袁明那么紧张在意就知道事情或许不简单：“我的资料？” 袁明喝了一口茶水：“吴局是请警局内部人员负责调查你。” 慕清一惊…… 如果是警局内部，根本不知道能查出什么，她刻意隐藏遮盖的，如果一旦查出什么…… 她因为紧张，手紧紧的捏着杯子，事情一旦曝光，影响到的不仅仅是她个人，还会拖累袁明，她最不希望看到的事情，发生了…… 两人静默，袁明用尽全力的保护慕清，他想不出警局内部会怎么调查，可是他只想在事情变得更严重之前保住慕清。 这个孩子已经承受了太多的不幸，不能让她再承受一次。 他试探的说：“慕清，要不算了！”他只想护住慕清。 慕清恍惚看向他…… “要不退出刑警队，慕清你要知道当年的事没有你重要，现在你才是唯一重要的，我不想看你受伤。”这番话他一直憋在心里，担忧得让他无措。 慕清静了一会：“袁叔叔谢谢你！但是我不会退出刑警队的，既然一开始我选择了这条路，我就预想过有一天要面对的这些事情，我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没有办法回头了。”她幽幽开口，双眼中坚定不放弃把她褐珀色的眼珠渲染得明亮光彩。 她的一番话让袁明心疼到不能自已，他什么都做不了，无能为力到空白一片。 慕清一直安慰他，她知道袁叔叔是为她好，她大可以不必去纠结于当年的事，但是她无法欺骗自己，她强颜欢笑明知道这是一条不归路，但她也要硬撑着走下去。 她无所谓的笑了笑，开心的和他吃完这顿饭。 她笑得很开心，本就如花一般的年纪，更是明艳动人，好像没有任何烦恼忧愁，如太阳光一般，温暖照耀每一个人。 但就是这样让袁明越发恨自己无能为力，他明白慕清表面上都是强撑着，他暗暗发誓：如果事情真的不可收拾，他宁愿堵上他后半辈子都要护住这个孩子。 警局里，一群人坐在一起高高兴兴的吃饭聊天，温浩伦一直都在办公室里对着电脑，这才终于从办公室里走出来。 “头儿，你的份。” 温浩伦坐下，注意到似乎没有看到慕清。 程坤见他的样子就知道他在想什么说“刚才袁支把她叫出去了。” 温浩伦什么都没有说，继续吃东西。 慕清深呼吸一口气，走进队里，肖琦琦招呼说“慕清吃了没，这里还有很多。” 她笑着：“我吃过了。” 慕清继续对着电脑看张敏的聊天记录，抗拒不让其他人看到她的脸，她怕自己控制不住不小心透露出什么，好像个做错事情的孩子一样，极力想要把自己藏起来。 肖琦琦一群人也没有太在意，一边吃饭一边聊天，聊得不亦乐乎。 慕清看着电脑，却什么都看不进去，或许只有现在她才清楚的表现出一点害怕，手微微的有些颤抖，她装作不经意的梳理头发。 她查到了一个叫杜峰的账号，想到这个名字就跟她拿回来的信用卡姓名是一样的，只是不确定是同名同姓还是就是同一个人。 她专注的翻看聊天记录，这几乎可是算是情话绵绵，还有他们约好出去见面，约炮。 她很惊喜：“找到了。” 肖琦琦滑着凳子滑过来说“找到了吗？谁啊？杜峰……” 她马上翻出杜峰的资料：“是个承包了建筑工程的工头，36岁，没有结婚。” 马晓峰看不懂问：“你们在说什么啊？” “我查到张敏朋友圈里的那个限量款名牌包整个靖川只有三个，就和慕清去专柜找买家的身份信息，然后回来再跟张敏来往密切的人对比，就对比出了这个人，杜峰。” 马晓峰笑着说“哇，果然女人的东西只有女人才懂。” 施工现场，到处都是水泥砖头，脚手架搭设得密密麻麻，他们进去都一定要佩戴安全帽，据门卫了解到，杜峰在还没有完工的建筑顶楼检查。 因为是在施工现场，出于照顾就没有让慕清和肖琦琦来，就程坤和马晓峰两人，他们绕过许多建筑材料顶着如果是豆腐渣工程的危险，好不容易才走上来。 杜峰听说张敏死亡后：“那个不要脸的女人死了？哼，报应。”他满口脏话不屑一顾，仇视的双眼大快淋漓。 程坤：“根据我们的调查你们交往过一段时间吗？” “是，不过是我单方面的以为我是她男朋友，其实说好听点，我就是个备胎。”他大方承认，语气中却充满了自嘲。 程坤接着问：“5月4号晚上11点到凌晨三点你在哪里？” “我在工地里。” “谁能证明？” 他看向一旁累死累活顶着烈焰拼命工作的工人：“他们都能证明。” 众人纷纷点头，表面那晚自己跟他在一起，可以证明。 “你的车是什么颜色的？” 他显得有些不自然：“跟我的车有什么关系？我的车前两天报废了，现在正打算重新买一辆。” “你和张敏私底下还有联系吗？” “没有了，女人嘛，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 “谢谢！” …… 他们回到局里，肖琦琦见他们没有带人回来失落的说“不是他啊？” 第55章 我真的很爱她 “未必……” 程坤和马晓峰交换了眼神，都了然于心，他们之间不必要太多的语言。 温浩伦问：“你们注意到什么？” “有两个可疑的地方，第一，在我们问他不在场证明的时候，当时在场的所有工人都争先恐后的证明自己那晚跟他在一起，就好像是提前就打过招呼。第二，我问他之后有没有跟张敏有联系时他说没有，但是在琦琦拿回来的名牌包收据上显示，他买那个包的时候，是在他们已经分手后一段时间买的。”程坤有条不紊的分析。 杜峰没有说实话，就表明他对张敏余情未了，或许就能从中找出一些证据。 温浩伦：“程坤把东西拿去给鉴证科。” 慕清和肖琦琦一脸懵。 程坤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从包里拿出一块用纸巾包起来的烟头。 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把地上杜峰扔的烟头偷偷藏了起来。 如果张敏肚子里的孩子是杜峰的，那烟头上的dna就能证明。 他把纸巾送到鉴证科，希望会有一点破案线索。 慕清找到杜峰的朋友圈里，全部都是对张敏爱的表白，有两人一起的情侣手链，情侣鞋，更多的还是一些肉麻的情话。 但是他发了那么多，照片里从来没有张敏的正脸出现，从时间段来看，杜峰有两个月的时间里他没有再发任何的东西，从浓情蜜意到沉默寡言，杜峰真的能接受自己是备胎的羞辱吗？ 警局下班，慕清回到家，苏倩薇和平常一样没有异状，看来似乎袁叔叔没有把那件事告诉她。 这让她松了口气，在事情还没有肯定之前，她都不想以太坏的方向去想，尽管这只是她在自我安慰。 …… 慕清照常上班，不知道是心里作祟还是真实的，她隐隐的感觉到有人在偷偷的注视她。 尽管或许只是她太敏感了，但是吴局对她的疑惑可与日俱增，再加上安守义本就对她有所怀疑，最近几日似乎她在哪里都能很凑巧的遇到安守义。 这边让她心绪不宁，另一边案子有了新进展。 程坤找到了杜峰发给张敏的恐吓短信，还有银行里的监控，证明他经常以到银行办理业务的缘由，去找张敏。 “把他带来问问。” 对杜峰的审讯，由温浩伦和程坤负责，杜峰一脸不耐烦，但是能看出他特别紧张，像个受惊的兔子，在观察周围，想要逃跑。 他表现出非常不满的情绪：“你们还要问什么？我跟张敏已经没有关系了。” “5月4号晚上11点到凌晨三点你在哪里？” 杜峰明显的表现出不安，双手一直在摩擦双腿，借用不满掩饰住自己的心虚：“我不是说过了吗？怎么还要问？” 温浩伦慢悠悠的不着急：“那麻烦你再说一遍。” 可就是他斯曼调理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让杜峰越来越慌张。 他定了定神：“我在工地，其他工人都能证明。” “那么晚了，你在工地干什么？” “跟几个工人打牌喽！我们又没有赌钱，就是玩两把。” 程坤：“是吗？但是根据我们的调查，那天晚上你早早的就已经收工，并且严肃说明了不让工人赌博。” 他语塞了，双手冒冷汗，浑身都僵住，却还是嘴硬：“我记错了。” “这是你发给张敏的短信，三个月前：你对我若即若离，就只是因为那个男人比我有钱吗？玩弄感情不得好死，那个男人一定会抛弃你，你就等着变成黄脸婆。类似这样的恐吓短信不用我一条一条的念出来吧？”程坤放下文件，目光如炬。 温浩伦重重一击：“根据调查你高利贷欠了16万，是不是因为人财两空爱而不得，所以索性杀了张敏，自己得不到也不让别人得到她。” 他终于开口说话了，情绪激动猛力的捶桌子，声撕俱裂：“没有，我没有……” 他顿了顿，懊恼的抓着头发说“我没有杀她，我很爱她，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人比我还要爱她，我那么爱她，她要什么我都满足她的要求，因为我真的很爱她……”他边哭边笑。 “案发当晚你到底在哪里？” “以我的工资根本支撑不了她的消费，她每个月光买东西随随便便就上万，我只能去借高利贷，但是最近几期利息越来越高，我实在是还不了了，就想着把工地上一些材料偷偷拉出去卖了，那天晚上我早早的让工人休息，就是为了把东西偷摸着搬出去。”他颓废的干脆把事情全部招供，就像个泄了气的气球一样。 温浩伦从审讯室里走出来，肖琦琦立马上前问：“头儿，是他吗？” 马晓峰把刚从鉴证科拿来的dna资料递给他，他翻看看了看：“他没有作案时间，而且孩子不是他的。” “可是他有作案动机啊！” 程坤接着又出来听到肖琦琦的疑问说：“他已经有两个月没有见张敏了，对她目前的情感生活毫不知情。” 肖琦琦还是不死心：“或许是他在偷材料的时候，乘机把张敏叫出去，然后作案事后用偷东西来掩盖罪行。” 这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杜峰不肯说出偷出去的材料是送去哪里卖给谁，也就没有人能证明他所说的一切。 慕清说：“可是孩子不是杜峰的，张敏又跟他已经分手了，那案发当晚张敏在电梯里拿着的b超就不会是去见他。” 肖琦琦有些失落，原本以为会顺藤摸瓜纠出杜峰杀人的证据能一举乘胜追击破案，可没想到他没有嫌疑，案件又回到原点。 办公室里的一位同事挂了电话说：“温队，郭洋法医打电话来说让你去一趟现场。” “什么案件？” “听他说是一个怀孕的女人死在家中。” 那不就是和张敏这件案件一样吗？ 他们马不停蹄的赶往现场，这次的案发现场是在老旧的平民小区，在小区楼下，停靠着许多警车，吸引了不少居民的围观，警方拉起了警戒线，肃然挺拔的警察同事，一身警服威风凛凛填了几分让人依靠的安全感。 第56章 两起怀孕女子身亡事件 他们一行人走到案发的住宅房屋，屋内因为打斗变得凌乱不堪，地上洒落了一些水渍，死者就躺在客厅中央，穿着睡衣身体还有些湿，整个头发都滴滴答答的透出水痕，尸体脖子上缠绕着一条电线，四面朝地的趴在地上。 郭洋把尸体盖住站起来说：“死者名叫周可悦，28岁，死亡时间是今天早上12点半，死因有些复杂，从现场的情况看，死者先是被凶手按这颈部按在水里，厕所浴缸里的水随着死者的逃跑一路跟到客厅，在这里死者又被电视上的电线缠绕住脖颈窒息而死，死前怀有身孕。” 程坤从死者房间里找出医院的产检报告说：“死者死前已经怀有一个月的身孕。” 郭洋凑近了一些，小声说“两起案件都是怀有身孕的年轻女性死者，局里还没有对外公布，社会影响太大，吴局最近一直在盯着你们这一队，浩伦这件案子非同小可，吴局已经下令任何人不能走漏半点风声。” 郭洋言外之意无非是说明吴局对他拒绝他的要求感到不满，另外吴局在着重调查慕清的事也是保密的。 “我知道。” 郭慧明拎着箱子，在郭洋和温浩伦说完话后，跟着走了。 慕清在死者房间里四处勘察，肖琦琦打开衣柜里面赫然摆放着许多性感暴露的衣服：“喝，哇！真敢穿啊！”她拿出其中一件，布料总共只有三小块，单单只是挂着一点布料，连衣服都算不上。 连高跟鞋都是十厘米的恨天高，整个衣柜五颜六色，肖琦琦又拿出一件大红色的透明蕾丝上衣里面还搭配一条黑色的小内衣说：“慕清你敢穿这种衣服吗？” “不敢，你呢？”对于慕清那实在是太暴露了，连想都不敢想。 她悄悄的说“有机会可以尝试一下。” “哈哈哈……” 慕清在梳妆台上看到死者的工作证：“她是个护士……” 她满脸震惊：“真的？”走过来仔细一看确实是护士。 另一边温浩伦在浴室里，现场还有两个在拍照取证的同事，他带着手套翻看洗漱台，没有发现有男士用品，也没有男人在这里生活过的迹象。 程坤进来说：“第一个发现死者的是死者的邻居，邻居在早上出门遛弯的时候出去，发现房门没有关就好奇看了一眼，结果发现已经气绝身亡的死者，邻居应该没有嫌疑，她已经70多岁高龄，在发现死者的时候惊吓过度，刚才做完笔录就跟着一起去医院了。” 他们准备离开，却迟迟不见慕清和肖琦琦。 她们二人此刻在周可悦房间里，肖琦琦看着满屋子的奢侈品：“跟张敏一样，奢侈品多到溢出来。” 慕清则是在看周可悦的床上房间四处，都没有男性的用品，东西都堆得满满当当，没有匆忙收拾过的痕迹，桌上放着一些珠宝钻石，也没有被拿走。 又是情杀吗？ 连续发生了两起杀人案，死者还都是怀有身孕，袁明也重视面对，他们回到队里时，他就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温浩伦开始在白板上写出两个死者的身份信息，还有嫌疑人杜峰的信息。 马晓峰说：“杜峰从昨天开始一直都被扣留在局里，今天早上发生的命案不可能跟他有关系。” “杜峰是目前我们掌握到的唯一嫌疑人，他和张敏有男女朋友关系，可是跟周可悦不一定有关系，问题是那周可悦和张敏又有什么关系？她们唯一的联系就是两人都怀有身孕，并且已经身亡。”温浩伦看着没有多少可用信息的关系图，想不出是什么人，连孕妇都不放过。 袁明见案件遇到瓶颈也没有催促他们。 接下来他们着手开始调查周可悦的社会关系，马晓峰则负责继续找出杜峰的买家，确认他的清白。 中午就被叫去命案现场，在开完会他们才得以休息，有喘口气的时间，根本无暇顾及其他的事情。 回到家倒头就睡，虽然肚子饿得慌，但是比起吃饭，此时此刻慕清只想休息睡觉，由于精神太过紧张，再加上又发生一起杀人案，慕清连喘口气的机会都没有。 苏倩薇一直等到她回来才睡，看到她疲惫不堪的样子，心疼又无奈。 高档小区里，面对一览无余的落地窗夜景，外面璀璨夺目如一颗颗散落到人间的宝石一般的夜景。 温浩伦顶着湿漉漉的头发，换上一身舒适休闲的家居服，墨黑如瀑的短发，沾上水汽，双眼迷蒙，性感的喉结无声无息。 他吃下安眠药，就跟呼吸一样平常，挺拔矫健的身姿高大顶力。 这一次睡意来得很慢，他静静的看着窗外…… 调整休息了一晚上，慕清神采奕奕将长发全数绑在脑后，穿着一件淡粉色条纹衬衫，整个人清爽又俏皮。 她一到警局就马上投入到工作中，翻查周可悦的社交通讯记录。 到中午，肖琦琦和程坤从外面回来，他们一早就去了周可悦工作的医院。 肖琦琦把笔记本往桌上一扔说“跟张敏那件案子一样，她没有公开过的男朋友，同事见过的也只有一次有人开车去接她下班，她们似乎也并不知道周可悦已经怀孕了，她的检查报告也是在别家医院检查的。” 程坤：“至少两件案子有很多相似的地方，张敏案件她银行的同事就说她们从来不知道张敏有男朋友，只是知道她一整天都抱着个手机，周可悦也一样，没有公开交往的男朋友，同事也说她整天就抱着手机。” 温浩伦听完他们的分析说“周可悦或许和张敏一样是在网上认识的男人，是不是同一个人现在还不能下定论，慕清你在周可悦的上网聊天记录里查出什么了吗？” 慕清一早上都在查找，也算收获不小：“有，周可悦和网上有一个账号名叫‘等待你出现’的网友聊得特别好，更确切的说两人在网络交流里确认了关系，之后两人还约定了见面的时间和地址。” 第57章 凶手有两个 程坤：“两个人都是网恋，那那个账号的身份信息能查出来吗？” “没办法，手机里的通讯记录，经常通话的电话号码打过去是空号。” 温浩伦用现有的资料分析出：“这一次的案发现场是在居民楼，人多眼杂，而且死者很快就被发现并且报警，这和张敏案有些出处，张敏案尸体是在郊外，那里不容易被人发现，更容易作案，但是这次周可悦却是在人非常多的居民楼，尸体快速就被发现，现场痕迹也很混乱，假设我们推论凶手是一名男性，周可悦身材娇小又是女人，以一个普通男人的体格，轻轻松松就能治服她，不会那么复杂，先淹水再用电线。” 程坤问：“没有证据能显示凶手是男性还是女性，也就是说可能是多人作案？” 温浩伦答：“不会，虽然现场足迹混乱没有提取到有价值的足迹，但是能确定的是两起案件都是单人作案，张敏的肇事逃逸车辆不会在一开始车上就坐着两个人，周可悦家中留下的痕迹也只能表明是单人作案。” 慕清说：“那两起案件凶手是不同的人？” “有这个可能。” 郭慧明站在一旁：“或许我能给你们答案！”她笑面如花，跟队里其他穿着简单的女警形成对比，她脚踩的高跟鞋让她看起来高挑线条分明，更加的添了几丝韵味。 “尸检报告出来了，我说明一下吧！” 众人一起围在白板前。 “死者周可悦，致死原因是颈部缠绕的电线勒紧后形成的窒息性死亡，鼻腔肺部都有大量的水，已经证实了死者体内的水都是浴缸里的水，另外死者身上没有明显的外伤痕迹，只有颈部有用力按压的淤痕，双腿膝盖呈现出轻微的骨折现象。”娓娓道来，声音如黄莺。 慕清把刚刚收到的报告念出来：“现场采集的凶器上没有检验出指纹。” 郭慧明：“那很正常，因为在案发现场的浴室里，浴台架子上的一瓶漂白水倒下，凶手遗留下的痕迹都被清洗干净了。” 总的来说，现场没有任何可用来找出凶手的物证，浴缸里被浸到了大量的漂白剂，周可悦在浴室逃脱后，水随着逃跑一起遗留在客厅，凶手追出去，身上也沾有漂白剂。 “再去一趟现场。”温浩伦不相信连一点凶手留下的证据都找不出。 …… 他们到了案发的居民楼，现场还保留着原样。 郭慧明更生动的叙述案发的经过：“尸体的双膝有轻微的骨折现象，很有可能是被人推到在地，双腿用力的向下弯曲，跪在地上所致，死者脖子的颈后部有按压的痕迹，就是有人用力的将死者的头部按进水里，想要淹死对方，死者在痛苦激烈的挣扎下，跑了出去，但是却没有逃过一劫。”她走到客厅。 慕清：“周可悦既然能那么轻易的就挣脱出来，那凶手会不会是名女性？” “是女性的可能性很大，我在尸体的后腰部，发现了一处淤痕，推测出死者在倒地面部向下的时候，有人单膝压在她身上，用以钳制固定死者，不让她逃脱，再从一旁拔了一条电线，缠绕住颈部，将其勒死。” 说着温浩伦就接到物证科的电话，急忙赶回警局。 “电话里说的是什么意思？” 物证科的同事说“在周可悦的衣服上，我们提取到一些油渍的成分，通过检验，证实是地沟油。” 郭慧明问：“油渍是在衣服后腰处找到的吗？” “对！” “凶手身上有地沟油，死者后腰处就是被膝盖压着的地方。” 程坤说：“可是就算是地沟油那范围也太大了，一些路边没有营业执照的小摊贩或者是一些不正规的餐厅，地沟油随处可见。”他说的很有道理。 又回到了原点…… 兜兜转转他们找到了杜峰的买家，确认了他没有嫌疑就把他放了，接着就是一直在思考案件有没有被忽视的地方。 这天下午，慕清从外面回来，一名女子在大声嚷嚷，想要进来，但是被两名同事给拦住了。 慕清本以为是家属闹事，不想搭理，但是听到她说：“刑警怎么了？刑警也是警察，为什么不能帮我找人？我要找我男朋友，让开……” 原本对案件没有什么头绪，但听到她这句话慕清停了下来，脑中所有像乱毛线的案件思路，忽然有了一点突破。 “请问发生了什么事？” 两名警察同事看向她，因为慕清经常跟在温浩伦身边，所以他们对她也有些影响说“她找她男朋友，我们告诉她去派出所报案，谁知道她找到这了。” 女人上下打量了一下慕清，极其不信任的说“我找我男朋友，刑警就不负责找人吗？你谁啊？”不相信她是警察。 旁边的同僚说“她就是刑警。” 虽然还是很疑惑但还是把事情都告诉了慕清，她一直交往稳定的男友，从几天前突然消失不见了，她等了几天还是渺无音讯，到派出所报案也立不了案，最后只能找到这儿来了。 “你们是在哪里认识的？” “网上！” 试探性问：“他没有消息是不是从5月4号开始？” “对啊！你怎么知道？他以前天天都会跟我打电话，但从那天开始他的手机号码成了空号，所有我能找到他的社交网站他也不见了，我估摸着他一定是出了什么事，警察同志那一定要帮帮我。”她越说越急，泪眼婆娑。 慕清递给她一张纸，等她平复心情之后问：“他是不是经常不在你身边，不让你公开你们两个的关系，并且会给你买奢侈品？” 女人愣了一下说“对，他说他工作忙经常不在靖川，不公开我们的关系是因为不想成为别人议论的对象，他每次回来的时候都会给我买很多衣服包包鞋子，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听到这慕清已经可以确认自己所怀疑的。 她立马找到温浩伦，把她猜测的事情告诉他。 第58章 玩弄她人感情 “为什么你认为那个女人找的男朋友跟本案有关？”他们二人站在楼道里，温浩伦年轻挺拔，身穿深灰色的休闲外套，干净舒适。 慕清把两起案件的相同点连起来说：“张敏和周可悦都是网恋然后奔现展开的恋情，根据她们两名被害人跟嫌疑人的交往过程时间上看，一个男人践踏两条船，他的目的不在金钱因为被害人的奢侈品都是嫌疑人买到，就说明嫌犯是没有目的性的接近女性，或许他只是本身就自我感觉优越，自大喜欢轻易玩弄女性的感情，那就不会只是单单两个人，或许还会有更多嫌疑人玩弄感情的女性存在。”慕清气也不喘巴拉巴拉的说了一大堆。 温浩伦微低头，慕清一脸期待的看着他，不知道自己说的谁对谁错有没有什么问题，他轻启说“我们判断张敏和周可悦，两起案件的性质不同，推测有两名嫌疑人，张敏案是简单的肇事逃逸，并不能分辨出作案人是男是女，周可悦案虽然已经推论出很大可能是名女性，但是我们忽略了一个很大的问题，如果两起案件作案动机相同，现场周可悦家没有被撬锁的迹象就说明是周可悦开门让凶手进去，现在的问题是凶手是男是女？有几人作案？作案动机是什么？” 他平常都是非常沉默寡言的人，他不说话但是没想到他对案件居然分析的那么透彻，相比之下慕清只注意到表面，没有更深层次的思考探索。 她有些失落，没有了方向。 温浩伦笑了笑：“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两起案件被害人都怀有身孕，郭慧明已经检验出来，她们肚子里的孩子dna都是相同的，说明他们的父亲来源于同一个人，这就把两起案件确认了有联系，再说现在孩子的父亲也是有重大嫌疑，所以你的推论在某种情况下是对的，好了带我去见那个女人，证实你的推理，不要因为一点质疑，就那么快否定自己。” 慕清刚刚接触到刑事案件，对自己的推论一直都很怀疑自己，怕说出来会影响案件。 她好像慢慢的心定了下来，好像在温浩伦面前她不用想太多，这种让她安心的感觉乱乱的，一向封闭自己疏离所有人的她，只有在温浩伦面前，情感起伏会变得不稳定。 两人到询问室里，慕清介绍：“这位是刑警队长温浩伦，有什么情况都告诉他。” 一见到温浩伦，女人哭得越来越厉害，仿佛终于能找到一个能帮她的人一样，温浩伦问：“请问你对你男朋友了解多少？” “他……呃……他应该是靖川人……然后……”女人挤破头皮也想不出了。 “他叫什么名字？” “文龙。” “他应该不经常去你家，你们一般都在那里约会？” “你怎么知道，他从来不去我家，很保护我的，我们一般都在外面的宾馆！” “一直都去同一家宾馆吗？” “是。” “宾馆名字是什么？” “玉婷宾馆。” “等一下我会让同事来画画像，有助于我们找到他。” “好的，非常谢谢你！”女人喜极而泣。 温浩伦和慕清先出来，等画像结束，同事把画像递给温浩伦，画像中的男子不是特别英俊让人深入其中，反而觉得他很普通，就像你下班路过小吃店，偶然看到的很普通的男人，很难以想象他会连续欺骗那么多女人的感情。 “程坤找到这个人就是身份信息资料，还有把资料发到网上，认识这个男人的人都请她们到警局协助调查。” “好！” …… 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的，慕清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好，在电脑的反射投影下，看向后面沙发上坐着的男人。 那个男人不像是队里的人，似乎从这几天开始，慕清经常能见到他，见到他的时候不是来送资料查案，而是静静的站在一旁，或者坐在那里。 他可能就是负责调查她的人。 只是看着他的脸慕清有一种好像在那里见过的样子，穿着便衣，硬朗线条分明的面容如雕刻过一般，年轻却很沉着，低头不语的样子内敛深沉。 很快慕清就从沉思中叫醒。 “通过画像已经找到了这个人的身份信息，文龙，男性，36岁，无业游民，本地人，没有前科。” 马晓峰也说“本市叫玉婷宾馆的只有一家，在郊外，地址发给你们了。” 温浩伦套上外套和程坤走出去：“我和程坤去玉婷宾馆看看，其他人先回家休息。” 刚走出警局大门，慕清想到明天或许会很忙，根据调查周可悦经常泡酒吧，或许去哪里能查到什么。 她不想麻烦肖琦琦或者马晓峰，就打算自己一个人去调查。 忽然她想到温浩伦说过，不能单独行动，可是现在已经下班了，应该没有关系了吧？ 天已经很晚了，市里却还是灯火通明，霓虹灯肆意的亮着一家酒吧比一家酒吧的灯还要亮，好像要硬把漆黑一片的天空照亮。 街上挤满了男男女女，没有白天忙于工作上班的紧张沉闷，夜晚的靖川市显得更加的有人情味，挣脱白天的拘谨小心翼翼，只有在夜晚能借月色酒色暂时释放自己。 慕清根据资料来到周可悦经常出入的酒吧，入眼全是身体自由摆动跳舞的人群，震耳欲聋的歌声随着音乐将到高潮，人群也欢呼躁动起来，高潮到达，所有人自由的释放，忘却逃离这个世界。 等这一阵过去，慕清形单影离格格不入的坐在吧台，突然明白了周可悦喜欢这里的理由。 白天是尽职尽责的白衣天使，夜晚才能做回真正的自己。 反正都已经那么累了，放纵一次又有何不可。 但是她不能放纵，她没有资格放纵。 舞池里一个很像苏慕月的人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她被一个男人强行拉走，慕清立马跟了出去。 男人一只手拽着女人跌跌撞撞的把她拽到酒吧的后巷。 苏慕月好不容易才甩开：“你放手……” 第59章 兵分两路 “大家怎么说都一起开心过，不是这点忙都不愿意帮吧？” 苏慕月冷哼一声：“你是不是男人，让我出去卖来养你，你欠钱都是你的事，别扯上我。”她虽然不走正道但是能分清是非。 “你装什么清纯，你在我的床上那么开心在别人的床上不也是一样的，计较那么多干嘛？”他靠近苏慕月想要哄她。 苏慕月一把将他推开，抬手一巴掌甩在他脸上，毫不退缩直视他。 男人怒了：“好说歹说你不听，别忘了你现在没有去的地方，住在我家吃我的穿我的，现在是你报恩的时候了……走……”他硬拽着她，根本不顾她的感受。 苏慕月本就是女性体力上根本斗不过男人，他拽得生痛，手就像铁一样钳制着她的手，无论她怎么挣扎喊叫都无济于事。 关键时刻苏慕清冲出来，把苏慕月从他手里拉出来护在自己身后。 男人看到她，先是愣了一下。 苏慕月看到苏慕清，立马就有了底气，冲他喊到：“我姐可是警察，你就等着坐牢吧！”耀武扬威的模样气势凌人。 男人一副很不甘心的模样，瞪了苏慕月一眼，愤愤不平的走了。 “哈哈哈，跟个孙子似的哈哈哈哈……”苏慕月放肆的大笑。 之后两人沉默了一会，苏慕月还是不甘示弱的说“你怎么会在这种地方？”语气很不自然。 苏慕清问：“你住在他家？” “对啊！不然呢？我还能去哪？” “你有钥匙吗？” “有，怎么了？” “去把你的东西搬出来。” 一路上苏慕清都沉默寡言，苏慕月也不敢再说话，她们把东西从那个猪窝里搬出来，苏慕清找了一家宾馆，帮她交了一星期的房钱。 房间里，苏慕月一看到床就扑过去，嘴里嘟囔着：“哇！好久都没有睡过那么舒服的床了，枕头好好闻，被子好软好干净。” 苏慕清把东西放在桌上说：“这两天你先住在这里，小姨还在家里。” 苏慕月的眼中只有床，想着终于能好好睡一觉了：“知道了，知道了。” 苏慕清正要离开，走到门前还是问了一句：“你不想上学，有想过找份工作吗？马上你就19了。” 苏慕月很不耐烦：“你快走吧！要不是你，现在爸妈肯定很疼我，我根本不会变成这样。”她丝毫不认为她说的话特别伤人，只觉得这些都是理所应当的。 苏慕清什么都没有再说，关上门走了…… 凌晨的大街上，根本已经看不到有人的身影了，夜晚的风微带着些许凉气，但是尸体的寒冷远不即心里的冰凉。 早已泛红的眼眶，泪水抑制不住，自己落下。 她独自一人走在大街上，压抑许久的痛苦无奈，就好像她现在脸上的自嘲一般，被轻易掩盖…… …… 另一边温浩伦和程坤按照地址找到玉婷宾馆，把照片拿给老板问：“你认识这个人吗？” 宾馆坐落在郊外偏远的地方，整体的卫生设施都没有市内的好，老板也是无聊的在看电视，悠闲的样子根本不想是要招呼客人的样子。 老板是个叼着香烟，满脸胡子拉碴的男人，看了一眼照片立马就说“认识，文龙，龙哥啊！” “他经常来这里吗？” “是，我们这是郊区平常根本不会有什么人，只有龙哥经常来照顾我们这里的生意。” “他大概隔几天来一次？” “不好说，有时候隔个三四天，有时候一星期，不过他挺行的。”老板笑眯眯的眯着眼，下流得眼尾直勾勾的。 “这话怎么说？” “他每次来都带不同的女人，而且个个肤白貌美。” 温浩伦看到挂在墙上的监控摄像头问：“那个还有在运行吗？” “那就是个装饰品，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怎么会有人来呢？摄像头也没有多大作用。” “文龙带来的女人之中有没有这两个人？”程坤把张敏和周可悦的照片放在他面前。 老板仔细看了看说“好像有点印象，他又不止带过一两个女人，分不清啊！不过这个女人我有点印象。”他指着张敏的照片。 “这个女人文龙带她来的时候，一进来就嫌弃这嫌弃那的，一直问文龙为什么带她来这么破烂的旅馆，一脸不耐烦的样子，我记得这个女人。” 温浩伦问：“文龙和他带来的那些女性有发生过什么争吵不情愿的吗？” “没有，孤男寡女来宾馆也就是干那种事儿的，没有不开心不情愿的。” “你记得文龙一般开什么车？” “那小子太有钱了，什么奥迪奔驰宝马，他都开过。” 两人从宾馆里出来，走到停车的地方，一辆大卡车经过，灰沙飞得到处都是，宾馆的招牌也是布满灰尘，程坤问：“到底是什么想法要跑来这种宾馆里，那么远又那么破。” “文龙是个无业游民他的经济状况有问题，程坤明天查查他的经济状况。” “好！” 第二天一早，队里就兵分两路，一部分人留在局里，一部分人在外寻找文龙。 温浩伦带队，根据身份信息查到他住在延安街一片，延安街一片都是住宅区，延安小区，东洪小区人口很密集，排查起来有一定难度。 温浩伦只希望他还留在靖川，如果逃希望他不要逃得太远，只要他还在靖川，不管他藏在哪里找到他，也只是时间问题。 警局里，看到信息发布来警局的女人越来越多，整个办公室里从来没有有过那么多女性，刑警这个职业本就是男女比例失调，现在一下子塞进来那么多女人，看着也着实蛮震撼的。 温浩伦和程坤在外面，马晓峰又是个男人，接触那么多女性也够呛，只能慕清和肖琦琦负责的多一些。 三人负责一个一个的询问，慕清问：“你和文龙是什么关系？”她面前坐着的女人，浑身上下珠光宝气，香水味呛得她直冲鼻腔。 “他是我男朋友……” “你骗谁呢？小狐狸精，不要脸。”旁边肖琦琦对面坐着的女人噗之一鼻。 第60章 不要惹女人 “你说什么呢？” “小狐狸精，什么都不知道就不要来这里丢人现眼的，看清楚我是可是文龙的未婚妻，我们都已经约好要结婚了。”女人骄傲自满的抬起手，手上无名指的地方，戴着一枚钻戒。 坐在马晓峰对面的女人控制不住了说“你说什么呢？你谁啊？我跟文龙下个月就要结婚了，你们做梦的吧？” 接着几人就互相质疑对方，慢慢开始对骂起来，三个女人站起来掐在一起：“不要脸……” “你说谁呢？你才不要脸！” “啊！” 慕清和肖琦琦在一旁想要拉开她们。 三个女人从骂骂咧咧到开始动手，互相不让尖叫声咒骂声，慕清上前拉开却被推倒在地。 不过这还不是最糟糕的，坐在后面等着的其他人，听到她们争吵的声音，纷纷开始询问，仅仅只是在几分钟的时间里，9个女人，互相撕扯，嘴里骂得有多难听就有多难听。 办公室里吵成一锅粥，尖叫声撕打声，几个女人都互不相让，外面路过的同事好奇的伸头观望，整个办公室里乌烟瘴气，好几个刑警都赶过来拉开她们，慕清和肖琦琦好不容易把几人单独分开，有两个伤势严重的还送去了医务室。 三人喘了口气之后立马就去询问她们，不光在外面打，各自分开了还不忘谩骂一番，询问的过程都几乎是靠吼，慕清都不知道自己说了多少次：坐下，冷静点，好好说…… 另一边温浩伦根据民众提供的线索在延安街附近的一家酒吧找到正在酒色乡的文龙，文龙整个人都喝醉了，身边还拥着两个打扮露骨的女人，桌上堆满了酒瓶外卖盒子，昏暗音乐声刺耳的环境，充斥着一股酒味，大白天居然会有那么多人泡在酒吧里。 文龙醉醺醺的，一个刑警过去拍拍他：“醒醒……喂……” 文龙皱着眉睁开眼睛，不明事理的破口大骂道：“叫什么叫？滚去给我拿酒来……”他搂着两个女人，嘻嘻哈哈的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 酒吧里都是喝得醉醺醺，不知现在是什么时候什么时间的醉客，沉溺在酒色温柔乡里。 全黑金的室内设计，奢华贵气，随便扫一眼桌上的洋酒，就价值不菲。 程坤让工作人员把灯全打开，没有了五颜六色的灯光，视线明亮了许多。 温浩伦不再理会喝得昏天黑地的嫌疑人，淡淡的说：“带走！” 两个女人明显得也是喝得不省人事，衣不遮体，同僚好不容易才把文龙铐起来，拖着带出去。 程坤在一旁询问工作人员，“他是你们这里的常客吗？” 工作人员拿着扫把说“是的，文龙先生每一次来都出手很阔绰，每次都带一堆朋友和女人。” “他经常这样醉在这里好几天吗？” “有时候会，不过他这次在这里只待了三天左右。” “他什么时候来的？” “好像是在……5月6号那天来的。” 程坤疑惑：“你怎么会记得那么清楚？” “因为那天他比平常还要疯狂，那天他点了我们店里最贵的酒，还把钱扔在地上，让其他人都趴在地上捡，我去送酒的时候那场面简直不堪入目。”服务员一边回忆一边说。 “什么场面？” “几个男人几个女人在一起还会干什么？” 程坤自然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这种行为在你们店里允许？” “只要是没有闹出多大的事，我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酒吧分有二楼，楼上一般用一些装饰品隔成几个包间，空出中间的位置，能看到楼下。 他们把文龙带回警局，想让他待着询问室里，才知道询问室都已经满了。 温浩伦看着醉得一滩烂泥的文龙，都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清醒：“把他送去拘留室里。” 慕清在询问室里好不容易才把最后一个女人询问完，走出询问室里脑海里好像还响着几个女人难听入耳的咒骂声，脑袋都懵了。 肖琦琦也是跟她一样的状况，两个叹了口气不语，无声的安慰对方。 从马晓峰询问室里传来特别大的声音，马晓峰逃似的跑出来，由另一个刑警同事进去，马晓峰站在门外一脸惊恐嫌弃憨憨胖胖的样子。 把肖琦琦两人都逗笑了。 温浩伦朝她们走过来，程坤看到马晓峰惊恐的样子，嬉笑着问：“怎么了？见鬼了？”说着还不忘憋着笑。 马晓峰看着他憋笑特别高兴的样子说“下次让你来试试，真的有句老话果然没说错，别惹女人，特别是这种为爱疯狂的女人。”只想一拳打在他脸上。 温浩伦也憋着笑，英俊年轻的样子开朗帅气，“我们已经把文龙带回来了，等他酒醒了，由我和程坤进行询问，慕清你在隔间看着，晓峰琦琦你们去查查他的车。” “是！” 慕清走进办公室里，那个男人果然又坐在那里，他毫不遮掩躲藏，他知道慕清已经识穿他了，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遮掩。 慕清也不再装傻，只是好奇他坐在这里是想要调查一些什么？ 她很累，没有闲情功夫在他身上。 …… 深夜，文龙酒醒后看到周遭的环境，大嚷大叫，看管的警员在打电话询问过温浩伦后，将他带进了询问室里。 询问室里，文龙口干舌燥一大口水喝下去，才终于这个人都清醒了，焦急紧张的情绪，询问室里没有人，他一个人坐着，眼睛一直看向门边，一分钟……两分钟…… 他不安的用手敲桌子喊道：“人呢？赶紧啊？”紧张得额头都是汗。 温浩伦和程坤在另一边透过玻璃看着，看时间差不多了，他看起来也快要熬不住了，两人才慢悠悠的走过去。 慕清透过玻璃看着他，只是一个极其普通的男人，居然会把十多个女人玩弄在鼓掌之间，除了现在已知的，还不清楚那些未知的人有多少。 他的作案动机是什么？ 根据她询问过几个被他欺骗感情的被害者，他在她们口中是个完美丈夫，多财多金，温柔体贴，根本不相信他是个骗子。 第61章 新的问题出现 询问室里，看到终于有人进来了，文龙忽然松了一口气，只是他的紧张还是没有消退半分。 程坤先开口询问：“说说吧！你跟张敏是什么关系？” 温浩伦随意慵懒的往旁边一坐，跟文龙紧张不敢喘气的样子截然相反。 他否认：“谁是张敏，跟我有什么关系？”他的声音颤抖，牙齿都在打颤。 程坤把张敏的照片拿出来摆在他面前，他退后了一点，似乎是在远离。 无奈他微瞟了一眼照片，立马看向别处，越来越紧张眼神慌乱继续装傻：“谁啊？我不认识。”他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平静，但是温浩伦和程坤都看得出来他怕的要死。 这个时候从门外郭慧明拎着箱子走进来，程坤笑着说：“麻烦了。” 郭慧明不在意的笑笑：“没事。” 他略显表现出紧张：“干嘛？你们要干什么？” 郭慧明一字一句，铿锵有力充满风范：“我们要采集你的唾液dna和指纹。” 文龙不能拒绝只能接受。 郭慧明采集完后，拎着箱子离开了。 程坤和温浩伦两人的感觉就是，我不急你急，那大家都不要急慢慢来：“你是现在说还是等到检验报告出来后再说？” 文龙立马改口：“哦！刚才我没认出来，张敏啊！认识。” “你们是什么关系？” “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会怀你的孩子吗？” “孩子？她怀孕了吗？我不知道啊！”文龙否认。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在网上聊得来，就见面喽！没有什么深刻的关系。” 程坤切入正题：“5月4日晚上11点到凌晨三点你在哪里？” 文龙立马回答：“不知道可能是在睡觉，那么久以前的事谁知道呢？” “那周可悦跟你是什么关系？” 周可悦？ 文龙一下子没有想起来她是谁，脑子里反复回想自己认识这么一个人吗？ 程坤把周可悦的照片放在他面前。 他看到照片，想了好久才想起来她是谁：“噢！她啊！认识普通朋友。” 温浩伦发现他在看到周可悦的时候明显的放松下来，一开始都没有反应过来她是谁？ 但是看看外面吵成一团的女人，也不能猜出来，他在外面有那么多女人，多到认不出来，可是既然他看到张敏的照片吓成那样，怎么看到周可悦的照片会松了一口气？ 一整夜就这样过去了，文龙继续扣留在警局，温浩伦和程坤从询问室里走出来，慕清随同他们一起回到办公室里。 办公室里的白板上有几个空缺的地方，温浩伦拿起笔把空缺的部分补上。 两名死者都和嫌疑人文龙有密切的关系，文龙提供的张敏案发当晚的不在场证明根本没有办法让他脱罪。 程坤把文件往桌上一扔，气愤的说“那小子现在就是在垂死挣扎，看到张敏的照片抖成那副熊样，还死不承认，是不是男人？” 温浩伦看着白板上的关系图，低沉的嗓音说：“现在出现了一个更大的问题，文龙似乎根本不知道周可悦的事。” “确实，他连认都没有认出来，虽然我们之前推测周可悦一案凶手可能另有他人，但是一定跟文龙有关系，那又怎样会一点反应都没有呢？”面对这个问题，程坤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温浩伦转过身问：“慕清你发现什么没有？” 慕清也看了询问的全过程，她摇摇头答：“没有，可是我一直在想，会不会两起案件的作案动机是一样的？” 温浩伦看着她，略显疲惫的双眼依旧清亮没有杂陈：“为什么这么说？” “张敏案发生不到三天的时间，就又发生了周可悦的案件，我们推测两起案件凶手不同，但在时间上来说，会不会太凑巧了？另外还有一点张敏和周可悦唯一的联系就只有文龙，虽然现在还不确定作案动机到底是什么，不过既然文龙会杀了张敏，那或许会不会有另一个人同样为了他杀了周可悦？” 程坤靠在椅子上：“那作案动机到底是什么？会不会是那几个女人里面，其中一个因爱生恨，无意中知道了文龙的那些破事，要让他断子绝孙？” 温浩伦揉捏着太阳穴：“应该不会，目前文龙外面到底有几个女朋友我们不得而知，周可悦怀孕的事连文龙自己都不知道，更别说其他人了。” 案件似乎到了死胡同里面，案件发生那么久，作案动机不清楚，作案人数不确定，另外一个凶手什么都没有查出来。 太阳初起，刺眼的阳光投进来，但是几人如同深陷迷雾中，对案件有一条思路但是没有证据能证明，重重迷雾中，新的问题一个接一个的出现，一个问题还没有解决，立马又出现了另一个。 原本以为很简单普通的案件，没想到却演变得那么复杂。 休息片刻的时间，慕清一个人晃晃悠悠走到楼下大厅，她坐在大厅里的椅子上。 抬眼刚好看到了那个男人，无所谓的笑了笑说“既然来了就一起坐坐？” 男人没有拒绝，坐到她旁边。 慕清笑了笑：“问你一个问题……”她感觉自己有些病急乱投医。 “什么？”男人的声音出奇的好听。 “你一直在调查我，当然也能知道一些关于我现在正在调查的案件，你对案件有什么看法吗？” 他显然没有想到慕清会问他这个问题，愣了一会，“复杂的案件往往一开始就很简单，没有想到的不可能是的，你不妨大胆一点。” 案件让人想不通的就是作案动机和凶手，如果大胆一点…… 文龙为什么在知道张敏怀孕了之后依然会杀了她？难道文龙以为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 男人看着慕清皱着眉，小脸皱成一团，困惑的样子又好笑又可爱，他的眼眸出现了一抹温柔，熟悉的样子让他舒心的笑了，目不转睛的盯着她。 温浩伦从楼上下来就看到坐在大厅里的两人，深眸中冷漠的视探慕清身旁的男人，男人温柔的眼神让他心里不是滋味，墨泠的眸不满的看着紧坐在一起的两人。 第62章 巨婴 慕清根本没有注意到两人异常的样子，只一心沉浸在自己的思索中。 到底为什么？为什么文龙会狠心杀死一个未出世的婴儿？就算不是他的孩子那也是一个鲜活的生命，他怎么下得去手？ 慕清转而问：“你会因为什么原因不要自己的孩子？” …… 男人静默，等慕清反应过来才知道自己问了一个多可笑的问题，又换了一个问法：“你会因为怎么样才会想要一个孩子？” 男人温儒的看着她，褐色的眼眸柔若似水：“跟一个我爱的人在一起，孩子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他的声音非常柔，静静的很好听。 慕清自己怎么觉得他的眼神好像很奇怪，他的样子也越发的让她感觉似曾相识。 意识到自己分心了，她连忙把思绪回到案件上，回想他说的话：跟爱的人在一起。 文龙让两个女人为他怀孕，两个女人都离奇死亡，一尸两命，四个生命就这样离去，难道就只是因为文龙不爱她们吗？可是如果不爱有很多方法可以选择，为什么最后要选一个最坏的办法？ 男人只是静静的陪着他，默默无言却异常的和谐宁静。 温浩伦沉着脸走过去：“慕清去郭慧明办公室拿dna报告。” “是……” 她站起来，一旁的男人也跟着站起来，温浩伦看着他沉着声问：“他是谁？” 慕清看向他，突然语塞…… “温队你好，我叫单谦，请多多指教。”单谦主动介绍自己，站起来和温浩伦旗鼓相当，温浩伦英气中带有精壮，伴有战场将军的气魄，单谦温文儒雅整个人好似古时的公子文人。 这样的两个人站在一起难免会让人做比较。 慕清马不停蹄的离开，到郭慧明办公室里拿资料。 看了一眼，跟他们现阶段所推测的没有出处。 慕清把资料拿给温浩伦，温浩伦看了一眼，没有说话。 肖琦琦和马晓峰两人气喘吁吁的回来，“文龙名下只有一辆白色的宝马，其他车都是向车行借的，我们问过车行老板，他那里是有一辆他借出去的蓝色雪佛兰，因为车头被撞到已经送厂维修，刚刚技术组的人已经采证，虽然车已经被清洗过，但还是证实了车头被撞的地方验出有血迹反应。” 程坤挂了电话：“浩伦，拘留室里的同事说文龙一直嚷嚷着要打电话。” “让他打！” …… 文龙双手颤抖紧张的拨通电话…… 办公室里的几人都在等，等到了一个人的出现。 一个苍老黝黑的老妇人走进来，大声的喊：“我儿子呢？你们敢碰我儿子一个头发丝，我跟你们没完。”臃肿的体型在她走过的地方身上传出一股味道。 黝黑油腻的脸恶狠狠的盯着众人，本就矮胖还表现出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居高临下嫌弃的看着他们。 “你是文龙的母亲吗？” “我儿子呢？”她双眼警惕的看着他。 肖琦琦和慕清负责询问她，刚走进询问室，她张口就是问：“我儿子呢？”她看两人身后没有人进来了。 “你先请稍等一会，我们有些事想要问问你。” 老妇人立马就破口大骂，硬要出去：“你们公安没有权利抓他，你们要干什么？让开……” 慕清拦不住她：“他现在是杀人案的嫌疑人，请你配合我们调查。” 老妇人立马一把将两人推开，打开门叫：“文龙……龙龙……龙龙……” 面对她的蛮横不讲理，慕清两人只能尽量安抚她，可是好说歹说她都不听，一个劲的认为，警察把文龙抓起来严刑逼供冤枉他。 没有办法只能让他们先见面。 等候室里，文龙被带进来，老妇人立马冲过去，担忧万分的问：“龙龙怎么了？他们有没有打你？跟妈说……” 文龙也是见到母亲，噗呲一下嚎啕大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老妇人一边安慰他，一边辱骂：“都怪那些警察，乱抓人，苦了我们龙龙了，现在的警察没一个安好心，严刑逼供他们有没有打你，不哭了不哭了，妈在这，妈教训他们，伤害我们龙龙妈去教训他们。” 另一边温浩伦几人看得是目瞪口呆，肖琦琦感叹的说：“巨婴啊！” 马晓峰看不下去：“30多岁的男人蔫蔫唧唧的，还要他妈安慰他丢不丢人！” 程坤也是很惊奇：“他妈怎么会把一个30岁的男人当3岁的孩子哄？而且还把责任都推给我们，什么思想……” 看着两人慕清突然想起刚才单谦的话，好像有些道理。 在他们哭诉的一段时间里，几人返回办公室。 温浩伦：“说一下你们的看法！” 马晓峰嗤之以鼻，不留脸面：“能有什么看法，他就是丢我们男人的脸，怎么那么恶心。” 慕清说：“刚才我问了一个人，跟案件相似的问题，他告诉我：跟爱的人在一起，孩子就没有那么重要。” 肖琦琦疑问：“如果是这样，就算文龙不爱张敏和周可悦那他也没有必要痛下杀手，两尸四命啊！” “别急我还没说完，刚才我们也都看到了，文龙对他妈妈几乎是病态的依赖程度，我在想会不会他根本无意要孩子，一个巨婴只想要一个照顾他的妈，而不是另一个孩子。” 温浩伦说：“你大体说的我赞同一部分，文龙也很严重的恋母情结，他妈妈也有问题，他们两人的母子关系之间的精神层次方面，就不是我们常人所能理解的，如果文龙在那么多女人之间只是想找一个像他妈妈那样的人，他完全可以用钱去收买，不用这样大费周章的杀人，他这样让我感觉更像是在享受挑选……” 程坤：“我们刚才查到文龙的经济情况，在去年文龙的老家拆迁因此分得了一大比的拆迁款。” 马晓峰笑了说：“怪不得那小子那么有钱！” 慕清在想温浩伦刚才说的那句话：享受，挑选…… 文龙在网络上认识那么多女人，如果只是满足自己的私欲和成就感，那为什么会挑选？ 第63章 干净的女人 不过那些女人确实是一个比一个漂亮，慕清询问她们的时候，也注意到这个问题，那些女人一个个好似是电视上的明星一般，美艳魅惑，文龙好像什么都非常普通，丢在人群里根本不会注意到有这个人。 不过现在想想，文龙手里有一笔巨款，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也是很大的一个原因。 那他究竟在挑选什么？ 他们决定再问问文龙。 文龙被带进审讯室，看到一样的空荡虚无的房间，他捂着脸：“怎么又要在这里？”他很讨厌这里四面墙围着他的感觉，让他心生发麻。 “你为什么要杀张敏？” 文龙紧张得喘不过气，一直在喘气掩饰自己：“我说了，我没有杀她……” 程坤呵斥道：“根据dna的鉴定结果，张敏和周可悦肚子里怀的都是你的孩子，两尸四命，你最好给我老实交代清楚！” “周可悦怀孕了？”他大吃一惊，不敢相信。 程坤不理会他，以为他还在装：“张敏死的那晚也就是5月4号晚上你在哪里？” 另一边一直看着的温浩伦看出了一丝端倪，清澈透黑的眼眸冷静分析出案件的疑惑，他走出去跟肖琦琦轻声说：“琦琦你去问问文龙的母亲，记住小心一点不要透露案件，旁敲侧击的问问她认不认识张敏或者周可悦。” 肖琦琦立马就去找文龙的母亲去了：“是！” “晓峰，你去查查文龙父母的背景经济社交情况。” “是！” 似乎在温浩伦的心中已经有了一个答案。 他不着痕迹继续回到房间里观察审讯过程。 “张敏案发当晚，是被一辆蓝色的雪佛兰撞到肇事逃逸身亡，我们查到你经常去的那家租车行，在符合案发的时间段，你刚好租了一辆一模一样的蓝色雪佛兰，我们的痕捡科同事已经证实，那辆车就是肇事逃逸的车辆，这你怎么解释？”程坤把一张张资料平摊开放在他面前。 桌上铺满了资料，文龙满头大汗，双腿都在颤抖，脸色发青。 面对这么多证据温浩伦到想看看他还想要怎么推脱？ …… 等候室里，肖琦琦接了一杯水走进去递给文龙的妈妈，“阿姨渴了吧？喝点水！” 文龙的妈妈一个劲的问：“我儿子呢？他身体不好不能待在小房间里面，警察同志我求求你放过我儿子吧！他很乖的又孝顺。” 肖琦琦亲切的说“阿姨我可没有那个本事小职务没有权利啊！您坐，诶，阿姨您儿子有女朋友您知道吗？” “知道。” “我见过他女朋友，有很多，长得都跟仙女似的，将来要做了您儿媳妇脸上也光彩啊！” 肖琦琦亲切的谈话没有让她起疑心：“那些女人在我们那时候，都要浸猪笼的，不三不四不检点，不干净！” 她说：不干净。三个字的时候特别加重了声调。 肖琦琦问：“那怎么才算干净呢？” “干净是装不出来的，一个人不干净只会连累其他人，把别人也弄得不干净，不干净能祸害很多人的。” 肖琦琦：“那您看看我干净吗？” 她斜眼审察了肖琦琦一番，从头到脚，一双狐狸一般的眼睛老谋深算：“你是处女吗？”她问。 审讯室里文龙快要哭出来一样，程坤质问他：“是不是你杀了周可悦？你为什么杀了她？她肚子里怀的是你的孩子，你为什么要开车撞她？” 接连不断的质问让文龙缩成一团，捂着耳朵。 他实在是受不了了喊：“我要见我妈……我要见我妈……”他双手猛力的敲击桌子。 温浩伦看差不多了，提醒程坤可以出来了，他猜的八九不离十了。 他们让文龙母子见面，一群人回到白板面前，肖琦琦最先开口：“刚才我和文龙他妈妈聊了聊，我发现她的思想还很封建保守，其中我问她对文龙女朋友的看法，她说那些女人都不干净。” 不干净？ 程坤疑惑的问：“那在她眼里怎么算是干净？” “我也问了相同的问题，她回答问我是不是处女。” 到了这时慕清才把事情给捋顺，温浩伦把自己的猜测说出来：“文龙他母亲从小就把他当少爷一样的溺爱长大，他不是不想要孩子，而是在挑选最适合做他孩子的母亲的人选，也就是在挑人。” 程坤也听出来了：“挑一个干净的女人，才能怀文龙的孩子！” 肖琦琦接着说：“干净的女人也就是处女！” 慕清问：“这就是作案动机吗？” 她的问题是他们都想知道，却不敢想象的。 为了一个“干净”的孩子，值得死两个人吗？ 这个可怕的作案动机让他们沉默了，到底是什么思想会让他们做起了那么惨绝人寰的事，溺爱也要有个度，怎么会有那么偏离人道的想法存在？ 温浩伦的电话响了，他按下扩音键说：“晓峰我开了扩音，说吧！” 电话里：“好，通过我询问认识文龙一家人的同一拆迁的老村民，他们都说文龙的母亲也就是张翠萍，老来得子，老伴死的又很早，一直都是张翠萍一个人把文龙抚养长大，文龙他父亲原名姓王，不知道怎么的就被张翠萍改叫做文龙，对文龙从小就是溺爱要什么给什么，张翠萍没有多少文化收入也非常低，在文龙读书的时候，愣是省吃俭用给他买了一部名牌手机，邻居都看不惯她的教育方式，有一次好心说了两句，被张翠萍直接指着鼻子的反驳。” 肖琦琦：“那么霸道？”她皱眉，这都是什么人啊？ “还有一个邻居反应，文龙小时候和一个小男孩在一起玩，看上小男孩的玩具车就抢走，结果发生了一些口角就打了起来，张翠萍赶到的时候，二话不说直接扇了小男孩一巴掌，还让他跪在地上道歉，最后还把玩具车拿走了，类似这样的事还有很多。” 肖琦琦气愤的说“这简直就是不讲理，大人的思想就扭曲成这样了，那小孩又会变成什么样？”额前的碎发因为气愤而飘动，明亮的双眼充满气愤。 第64章 让她主动招供 程坤也附和：“没想到当刑警久了，真是什么事都能碰到，什么人都能见过，够奇葩的。” 精神思想就那么扭曲，可怜了两个女人两个未出世的新生命，在他们自私固执的思想中一意孤行的轻易决定别人的生死。 肖琦琦：“证据也有了，能证明文龙就是凶手了吗？” 程坤冷静的分析：“恐怕不行，文龙是第一起案件的凶手，那周可悦案件的凶手又是谁？” “对，张敏一案是很干脆的肇事逃逸，更像是临时起意杀人，撞到人之后没有多想开车就跑，但是周可悦一案凶手的作案心理就明显的不同，凶手先是去找周可悦，更奇怪的是在犯案过程中，先将周可悦按进水里打算淹死她，之后又用电线勒死，凶手很明显的是冲着杀人去的，两起案件凶手心理的过程不一样，张敏案凶手胆小怕事，都不清楚撞了人之后人死了没有就跑了，周可悦案凶手就胆大许多，目标很明确就是要置人于死地。”温浩伦把两起案件凶手的不同处分析得仔仔细细。 慕清提出：“会不会杀张敏的是文龙，而杀周可悦的是张翠萍。” 肖琦琦恍然大悟：“非常有可能，如果作案动机是要一个干净的孩子，张敏在遇到文龙之前私生活混乱，根本不可能是处女，但是周可悦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变成张翠萍动手？” 这边讨论得热火朝天，那边也依旧如此。 文龙抓着张翠萍的手，紧紧的抓着像个孩子一样，受了委屈就跑到妈妈怀里一样：“妈，怎么办？我不想坐牢……我会不会……会不会……被枪毙啊？” 张翠萍一脸心疼，安慰道：“不会不会，妈妈不会让我的宝贝龙龙进监狱的。” 文龙的西装拧巴褶皱，乱翘的头发被他用力的抓着，脸上的胡渣在一瞬间疯长，满脸憔悴。 嘴里不停的嘟囔着：“可悦怎么会怀孕？她怎么会死了？怎么会……” 张翠萍在一旁安静的听他说的话，手轻轻的抚在他后背，轻轻的抚摸，一点儿都不着急，脸上恬淡平静的笑容，满足而幸福。 这边温浩伦一群人在商讨对策，程坤说：“文龙那么胆小随便吓一吓肯定马上就全招了，问题是张翠萍，老谋深算她可不好对付。” 肖琦琦也同意：“是啊！没有证据，等一下，在周可悦身上不是发现了有地沟油的痕迹吗？张翠萍是买小吃的她身上肯定会有地沟油。”她眼前一亮。 慕清：“地沟油哪里都有，证据太薄弱了。” “是啊！”肖琦琦泄了气。 温浩伦：“既然没有办法证明张翠萍的嫌疑，那就让她主动招供。” 程坤问：“怎么让她主动招供？” 温浩伦低沉的嗓音幽幽的说“演一出戏。”墨清的黑眸，沉着冷静。 …… “啪……”门被打开，程坤和两个穿着警服的警察走进来，把文龙带走。 文龙拼命的挣扎，嘴里喊着：“不要抓我，不要抓我，求求你们了！” 而两名警察根本视若无睹，拉着他就把他带出去。 “妈……妈……救我……”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把张翠萍的心都叫碎了，眼一急得朝程坤嚎：“警察同志，人都是我杀的，跟我儿子没有关系，你们放了他吧！我全招了。” 温浩伦和程坤会意，将她带进了审讯室，张翠萍黝黑赖皮的脸就在面前，细小无神的双眼下浮着一层厚厚的眼袋。 温浩伦：“说吧！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张翠萍睁大双眼，紧紧盯着温浩伦：“人都是我杀的，跟我儿子没有关系，你们放了他。”奋力的模样拼尽了全力。 “说清楚，你杀了谁？” “张敏和周可悦。” “把事情详细说清楚！” “那天早上我跑去找周可悦，她开门让我进去，我一开始把她按进水里想要淹死她，结果被她逃脱了，接着我又追着她到客厅，从后面骑着她，拉旁边的电线绕在她脖子上，把她勒死了。” “张敏呢？你是怎么杀了她的？” 张翠萍支支吾吾，想了又想说：“我……我开车撞死她的……” 温浩伦循序渐进的审讯：“你是以什么理由进到周可悦家里？” “我告诉她我是文龙的妈妈，她就给我开门了。” “那你又是怎么把张敏叫出来的？” 只要一说到张敏，她就明显的紧张起来，说话也是支支吾吾口齿不清：“我……我提前告诉过她，让她从小区出来。” 温浩伦不为所动：“你为什么要杀了她们两个人？” 张翠萍紧张过头，双手扭在一起，不停用力的扭，直到手指泛白了都没有停下：“因为……因为……不为什么……”双眼四处乱看，紧张的气氛让她没有办法冷静思考。 “张敏和周可悦都怀里你儿子的孩子，也就是你的外孙，你知道吗？” “知道！” “那为什么还要杀了她们，她们肚子里可都是文龙的亲骨肉，你的亲外孙外孙女。” “……”她静默，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温浩伦朝程坤使了个眼色，两人一同出去，到另一头的房间里，慕清和肖琦琦一直在里面透过玻璃看着。 程坤感慨：“漏洞百出啊！” 慕清问：“接下来怎么办？” 张翠萍要把罪都揽在自己身上，好让文龙脱罪，但是她又说不出事实。 温浩伦反问：“你们没有发现她自己说出了一个最大的漏洞吗？” 三人同时努力的回想，张翠萍所招供的都漏洞百出，找不出最大的漏洞。 温浩给了一个提示：“我问她她知不知道张敏和周可悦怀孕的事情，她怎么回答的？”他看向慕清，明显是在向她提问。 肖琦琦：“她说她知道。”她没有注意到有异状。 忽然慕清反应过来：“对啊！她怎么知道的？就算张敏怀孕三个月把怀孕的事告诉了文龙，文龙又告诉了张翠萍，但是周可悦怀孕就连文龙自己都不知道，那她又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第65章 动机……不一样？ 她的回答让温浩伦很满意，“对，周可悦怀孕没有告诉任何人，那她又是怎么知道的？而且周可悦很有可能是处女，我调查过周可悦的资料，她虽然喜欢逛夜店，却是个非常保守老派的人。” “那如果周可悦在怀孕之前是处女，这跟我们推测出的杀人动机就自相矛盾了，况且说女人‘不干净’的人就是张翠萍，她反而又杀了周可悦这是为什么？”肖琦琦像说绕口令一样，险些把自己绕进去了。 温浩伦：“杀张敏的是文龙，杀周可悦的是张翠萍，他们两人的杀人动机不一样。” 慕清问：“动机……不一样？” 温浩伦解释：“我推测，张翠萍从小就灌输文龙让他认为他是人中之龙，只有干净的女人处女才能怀他的孩子，文龙杀害张敏的动机恐怕就是因为他知道张敏不是处女，但是张敏又怀孕，在商讨不和之下，一冲动将其杀害。” 慕清接着问：“那张翠萍呢？是她给文龙灌输的思想，可是她自己怎么又不是这样的呢？” “她，她很有可能对文龙有着比溺爱还要跟畸形的爱，或许她认为不论是什么女人都配不上文龙，只有她才能一直守侯在文龙身边。” 温浩伦说完，所有人背后一颤，太可怕了，这实在是太可怕了…… 他们不约而同的看向坐在审讯室里的张翠萍，她双目无神，臃肿虚胖的身体黝黑油腻，常年洗不干净的脸，在他们眼中也变得可怕扭曲。 “晓峰已经回来了，待会琦琦你跟晓峰去审文龙，稳住他，让晓峰带上这个蓝牙耳机，他能听到我们这边的过程。” “是！” “程坤你接着和我一起询问张翠萍，慕清你留在这里。” 人都走了，只留下慕清，慕清透过玻璃看着坐在中间的张翠萍，她现在怎么会那么安静？ 温浩伦和程坤进去，她抬头看了一眼什么都没有说，继续低下头一言不发。 “张翠萍，据我们的调查你并不会开车。” 她不说话！ “我们已经找到肇事车辆，租车登记是你儿子，你知道撞张敏的地方在哪里吗？”在证据面前她不说话，头都不抬一下。 “张翠萍，别以为不说话我们就没有证据，定不了你的罪，你儿子犯案都证据我们一抓一大把。” 只要一提到她儿子，张翠萍立马像疯了一样站起来，“人是我杀的，跟他没有关系，我都认罪了，你们就放过他吧！”苦苦哀求。 温浩伦换了一个话题：“张翠萍说说你为什么要杀人？” 张翠萍坐下，说“因为她们不干净。” 温浩伦反问：“就因为这样？” “对。” “张敏的死或许是这样，但周可悦可不是，文龙撞死了张敏就是因为你给他灌输的这个思想，但是周可悦不是这样。”他审问犯人的时候喜欢慢慢的，一点儿都不着急，反而让面对的犯人着急起来。 张翠萍抬头看着他，双眼仿佛只有黑色没有眼白，在只有一束台灯的照托下，异常的恐怖。 温浩伦终于进入正题，向前坐靠近一些，台灯照在他脸上，英俊雕刻的五官似黑似白，墨染的黑瞳充满笑意：“知道你为什么会杀了周可悦吗？” 张翠萍：“她……不干净。”她慌了。 “不，不是那么简单，因为你嫉妒她，你嫉妒她得到了文龙的心还嫉妒她怀了文龙的孩子，嫉妒她干净，嫉妒她能拥有文龙，而你最后只能落得一个凄惨孤伶的下场……”温浩伦直视她，一字一句的说给她听。 张翠萍双手握拳敲打桌面，“没有，我没有……”站起来声嘶力竭，看到温浩伦似笑非笑的样子，只想扑过去撕烂他的嘴，双眼充血。 后面的警察眼疾手快按住她，把她按回在位子上。 另一间的审讯室里，文龙抱头坐着，马晓峰问什么他都沉默一句话都不说。 耳机里，马晓峰听到了温浩伦说的话，虽然心里震惊，但还是冷静的问：“文龙你为什么要杀周可悦？” 文龙反驳：“我没有杀她，我爱她，怎么会杀了她？”这是他从沉默之后第一次说的话。 “她怀孕了你不知道吗？” “不知道，或许她是想给我一个惊喜吧！”提到周可悦他脸上总是会浮现出温暖。 文龙想到周可悦每次在他面前开心快乐的样子，自己也笑了。 “她干净吗？” “当然，她是我见过的最干净的女孩，她的身心都是我一个人，跟她在一起我是最快乐的。”他笑着回忆和周可悦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你为什么撞死张敏？” “她不干净恶心，贪得无厌，她不配怀我的孩子，她就是冲着我家的钱，可悦不一样，她是真的爱我，我也真的爱她，只有可悦才有资格怀我的孩子。”说到张敏一脸厌恶，说到周可悦一脸幸福，扭曲的表情变化，五官也随着扭曲，看不出原本的样貌。 “你知道是谁杀了周可悦吗？还有她肚子里你们的孩子？” “谁？是谁？”他非常激动，怒吼的问。 …… 温浩伦眼底含着的笑意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畏无惧的坚定，“你有，你羡慕周可悦，所以瞒着你儿子，杀了她，我很好奇如果让文龙知道了，杀了他最心爱的女人的人是你，你猜他会怎么样？” 张翠萍恶狠狠的瞪着他，仿佛下一秒就要将他千刀万剐一样，“龙龙最爱的人是我，我是他妈妈，我才是他最爱的人，龙龙会理解我的良苦用心，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他好。”她自己安慰自己。 “杀了他心爱的女人，他的骨肉，这就是所谓的为他好？” “你懂什么？那些女人都配不上我的龙龙，在龙龙出生之前我找大师算过，他前世是九五之尊，神龙转世，那些女人都不干净配不上我的龙龙，龙龙是唯一的我的宝贝，那么尊贵的身份，不是那种女人可以妄想得到。”她双眼充血，扭曲恐怖的笑容，病态执着。 第66章 他选择了张翠萍 现在的情况她基本上已经承认了自己犯下的罪行，作案过程交代了，作案动机也说了，现在就看马晓峰那边的情况了。 另一边，马晓峰听到温浩伦的解说，清楚自己应该怎么问，“文龙你知道是谁杀了周可悦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的吗？” “谁？是谁？”他急于想要知道，握紧双拳。 “你妈妈！” 他愣住了，忽而坐回椅子上，以为马晓峰在开玩笑：“别逗了，我妈妈怎么会杀了可悦，你们不要抓不到犯人，就栽赃陷害我妈妈。”他摆摆手笑了笑，心里很自信。 正说着温浩伦走了进来，肖琦琦出去，到慕清在的房间，透过玻璃看着他们。 她很惊讶的问：“张翠萍真的对他儿子有那么恐怖的感情吗？”刚才她听到马晓峰的问题，心里一惊。 “对，我刚从那边过来，张翠萍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有多可怕，她认为文龙是九五之尊神龙转世，她的心理基本上已经到了疯狂的地步了。”慕清也感慨，人的思想差异怎么会那么大？ 说着她们注意到温浩伦说：“你……很可怜！”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把文龙弄蒙了，“你什么意思？” “你仔细想想这些年你妈妈给你灌输的思想，你也已经30多岁了，没有见过至少也知道一些，她给你灌输的思想有多可怕多扭曲？” “那又怎么样？” 他不是不知道，而是麻痹了选择装傻。 “你以为你妈妈杀了周可悦的动机跟你一样？你错了。”他把话题带进案件里。 “你杀人的动机是因为张敏仗着自己怀孕，想要跟你结婚，并且要把你们家分得的拆迁款要走一边，另外还有一点你想要尽快摆脱那些女人，跟周可悦过一辈子。” 温浩伦把文龙的杀人动机说得明明白白，他连反驳掩饰都不知道怎么掩饰。 “所以呢？” “可是你妈妈的杀人动机不同，你知道周可悦是怎么死的吗？她先是被按进水里差点淹死，好不容易逃脱，之后又被人用电线勒死，作案的人根本没有想过要留她活口，一心要她死。” “不会的，不会的，我跟我妈说过可悦非常干净而且我也很爱她，我已经决定了要跟她过一辈子，我妈不可能是凶手。”他依旧选择相信张翠萍，坚信自己的妈妈不是那样冷血的人。 “别急，我还没有说完，从你小时候开始她就在控制你的思想，让你以为自己高人一等，现在她要的不仅仅是控制你的思想，她要控制你的整个身心，她杀了周可悦就是为了所谓的得到你，她的嫉妒心不允许有其他任何的女人得到你。”虽然很残忍，但总比让他一直活在张翠萍的控制保护之下。 他满脸痛苦抱住头，嘴里念叨着：“我不相信，不会的，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嘴里虽然是这么说，但是他脑海里纷纷闪现出小时候一幕幕的场景，那些他一直认为理所应当的事，现在却压得他喘不过气。 接受现实很困难，认清现实第一步他已经迈出去了，一边是他最爱的女人，一边是苦心养育他的母亲，左右都不能割舍。 之后他恍恍惚惚的把事情都交代清楚了，手续办完一旁警察拉着他将他带走，他始终低着头，不知道他现在是怎么想的，他的选择是什么？ 走到走廊里，迎面遇上了张翠萍，张翠萍的作案过程也全部撂了，两人的手上都拷着手铐。 慕清和肖琦琦出来，慕清好奇文龙会做什么反应？ 时间好像在这一刻静止了一样。 文龙走过去，拉住张翠萍的手说“妈，在监狱里我们还在一起吧？” 张翠萍笑了，眼中含泪，两人一起被带走。 文龙选择了张翠萍，那为了他动心、怀孕、死亡的那些女人又算什么呢？ “文龙对张翠萍到底怀有什么样的情感？”慕清思索，不自觉的就问出了声。 “只能说比起他爱的女人，他更依赖倾向于爱他的女人，张翠萍从他小时候就强烈的控制保护他，文龙已经习惯并且离不开这样病态的爱，他们是分不开离不散的，张敏和周可悦才是后来插进去的那一个人，他们的世界只有彼此，张敏和周可悦动了心动了情，她们没有错，错了的是她们不应该遇见文龙，可怕的爱会让人窒息反抗，但也会让人离不开深陷其中。” 文龙和张翠萍的身影慢慢的远去，他们之间的爱，慕清没有办法理解，爱，一种让人痛苦又让人想尽办法都要得到的东西，有时候她会想，一个人在经历了一些事情之后，她的爱又能不能真正的爱对方？ 慕清怕自己也会变成那样，不知道怎么去爱一个人，不知道自己爱得是对是错，一个人的爱不是爱，两个人的爱合适了是缘分，不合适是有缘无分，不论哪种说法都会有不同的解释，不同的牵强。 这件案子算是正式的破案了，办公室里袁明、安守义都过来恭喜慰问，是的无非都是一些客套话，办公室里的众人和和气气。 温浩伦在和他们打过招呼后就进自己的办公室里，说他冷漠他又不是，说他不慌不乱但他也是人，从调查这起案件开始，他一直引导带领他们，温浩伦总是适度的在顾全大局，以至于让其他人都将他神化，厉害、冷静、这些代名词他理所应当。 可是慕清却总是能有意无意的感觉到他的疲惫和无能为力。 …… 案件告一段落，没有案子的刑警队里难得的可以放松休息，只是慕清还不能放松。 自从那天她主动和单谦说过话之后，接下来他们都没有说过话，他还是一个人坐在那里，不像是在监视她观察她，更像是在保护她。 临近下班，肖琦琦从旁边坐着椅子滑过来，说“慕清我有两张电影票，一起去看？” 她今天难得的化了妆，暖黄色的打底修身衣，外面穿着宽松的白色西装外套，配上紧身牛仔裤，女人味十足。 第67章 不用报警了，我们就是警察 “程坤呢？” “哎呀！我本来是想约他的，但是他好像没有时间。”肖琦琦遗憾的说道。 “噢！原来是他去不了，才让我去的。” “慕清你不陪我，那我精心打扮就没有意思了，慕清你最好了，你也不想让我一个人孤零零的去看电影吧？”肖琦琦好像只有在工作，对同事的时候才会很严肃大大咧咧，私底下对她一直照顾她，把自己可爱的一面毫无保留的让她看见。 “行吧！” 肖琦琦特别开心，她感觉到慕清身上的那种疏离感已经渐渐的消退了一些。 临走前她换上了早上带来的一双尖头高跟鞋，带上耳环，补了个妆。 修长性感的高跟鞋立马让她气质提升了几倍，利落干净的短发也难挡魅力。 见到的同事纷纷赞叹：“琦琦，漂亮啊！你要是天天这么打扮，警花非你莫属啊！” “是啊！打扮那么漂亮是不是去见男朋友？哪个男人那么好命，还让我们琦琦梳妆打扮。” 肖琦琦挽着慕清的胳膊，自信满满，果然自信的女人是最美的。 她们刚要出去就碰到马晓峰，马晓峰看到肖琦琦的样子，整个人都愣住了，眼前一亮。 肖琦琦自豪的从他身旁走过，慕清被她拉着，马晓峰在她走过之后，眼眸中突然出现了柔若似水的温润，肖琦琦的背影慢慢消失，他的思绪也随着跟她消失，这份柔情他隐藏得很好。 单谦在慕清她们出去的时候，也打算走人。 温浩伦从办公室里出来，径直走到他面前问：“你跟着慕清干什么？” 两人的身高旗鼓相当，年轻英俊的外貌也不相上下，只是一个冷酷无情一个温文儒雅，也不妨是一幅风景。 “温队的话是什么意思？”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他冷漠质问的语气，把人推得千里之外。 面对强硬的温浩伦，单谦也正面相迎，丝毫不会被他的气势压迫：“慕清她看破不说破，温队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眼神中电光火石，一场战争在还没打就结束，单谦转身离开。 温浩伦当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慕清根本从一开始就知道单谦跟着她，可是她欣然接受，再加上单谦那天他看着慕清的眼神，温浩伦不难猜出他心里在想什么，只是不知道他跟着慕清究竟是什么目的？ 可是自己呢？他怎么会管起属下的私事了，温浩伦自己都不清楚他刚才到底是以什么样的想法身份，质问他。 看完电影出来已经10点多了，她们一面聊天一面走进了一家便利店。 两人在挑选吃的，身后突然出现一个穿的严严实实把自己包裹得只看得见两颗眼珠的女人，窸窸窣窣的不知道在干什么，被衣服撑起来的庞大身躯，整个的挡住了视线。 慕清和肖琦琦刚好要拿饮料去付钱，女人加快了脚步，什么都没有买，刚刚踏出门口，就被一旁的店员拉住。 店员质问：“你怀里的东西是什么？” 女人的衣服穿得乱七八糟，虽说靖川的天气是有些微凉，但还没到要穿那么多件衣服的地步，一层又一层的衣服，根本看不出什么。 女人害怕极了，“没……没有……没有什么……”声音都在颤抖。 显然她的说词店员根本不相信，一把将她的衣服扯开，包裹在衣服里的东西，稀里哗啦全部的都掉下来。 女人愧疚的低下头，咬着嘴唇，只是一个劲的弯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额前落下的几撂秀发，随着她弯腰道歉而不停的飞舞。 店员反而还不依不饶：“你到底偷了店里多少东西？” “没有，这是第一次。” 店员不相信：“少骗人，你肯定是个惯犯。” 她不停的弯腰道歉：“求求你了，我真的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求求你放过我吧！”女人拼命祈求的样子，让人心生不忍。 收款的店员于心不忍对同伴劝说：“算了吧！东西不是都还在吗？” “不行，你赔钱吧！按店里偷东西的规矩，偷一赔十。” 女人双手搅在一起，不安的一直在捏自己的手，“对不起，我没有钱，不过我可以给你们打工，偿还赔款，我什么都做到了，搬东西理货柜，什么都行！” 店员不依不饶：“没有钱，那就报警处理吧！”双手叉腰，无视鄙夷她卖力表现的样子。 女人一听报警两个字，立马吓得跪了下来，嘴里一直说着：“对不起，对不起，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不要报警，对不起，对不起……”在她下一秒就要磕头的时候。 慕清看不下去了，走过去：“算了吧！也不是多大的事，干嘛要报警啊？” 肖琦琦也站出来：“是啊！店里不是也没有什么损失吗？” “两位要买东西就赶紧买，这是我们店里的事，我们这是在杀一儆百，这次放过她，下一次她就会变本加厉。” 慕清把面包拿给他：“可是她并没有拿很贵的东西，这些都是你们店里最便宜的面包，这些总共加起来，也就不到十块钱。” 确实面包都很便宜，而且她身上也没有再翻出其他的东西了。 “不行，不能放任她们，不然以后倒霉的可是我们店。”店员就好像是说不通一样，好说歹说都不听。 眼看他要报警，女人急得直哭，无力挫败的羞耻感让这个女人，好像堕入了深渊。 慕清没有办法只能摊出身份：“不用报警了，我们就是警察。” 她们一起把证件拿出来，店员愣了一下，拿起证件仔细看了看，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办。 慕清：“多少钱，我赔。” “不用不用了，记住下次不要再犯了。”收银员和气的替他解围。 事情算解决了，她们走出便利店，女人感激涕零，一个劲的道谢，边哭边说谢谢的模样，让人心酸，不忍知道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她突然好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嘴唇颤抖着：“铭铭……”脸色一变，无措跌跌撞撞的跑开。 慕清和肖琦琦担心她的情况，就跟着去看看。 第68章 你老公会不会…… 女人一路气都不喘的跑到一座天桥底下，天桥下很阴暗，零零散散的躺着几个露宿者，女人跑到一处用纸板盖着的堆处。 把纸板扒开，两个塑料大行李袋，她急忙的在翻找什么，把纸板行李袋都扔到一边，又黑又暗的在地上爬来爬去的摸索。 “铭铭……铭铭……”她的声音越来越颤抖，语气带有哭腔，睁大双眼却依然是一片漆黑，黑暗中她什么都没有摸索到，整个人都崩溃大哭。 无力的哭声被街边飞驰而过的豪华跑车盖过，橙红色的街边路灯蜡黄得让人看不出色彩。 慕清和肖琦琦连忙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女人一边哽咽一边说“铭铭我儿子，他不见了，我让他在纸板里等我回来，可是他不见了。”她浑身无力，站都站不起来，心里发慌，眼睛一直在周围看，爬在地上想要找到他。 慕清拉着她，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安抚她：“他叫什么名字？我们分头找。” 女人艰难的开口：“齐……铭……他……才5岁。” 慕清和肖琦琦在周边找寻，三人决定分开找。 深夜的时间，街上大多数店都已经关门了，一路走过去一片寂寥什么都看不到，更别说会有人影，橙橘色的路灯掺杂着一些白色透亮的路灯，凄凉而唯恐。 在一家饭店门口，慕清看到了一个小男孩站在门口，眼睛直愣愣的看着，小小的一个身影，可怜又不忍。 慕清走过去蹲在他面前，轻声试探的喊：“齐铭……” 男孩转过头看向她，有了回应，但是不说话，满脸都是灰，只是一双明亮干净的双眼盯着她，带有一些警惕和纯净。 慕清和他保持了一小段距离，不让他太难受：“姐姐是警察，你妈妈都快担心死了，姐姐帮你把妈妈叫过来好吗？” 他点点头。 一会儿，肖琦琦接到慕清的电话，跟女人一同赶来，女人一看到男孩哭着扑过去，紧紧抱着男孩，心里紧张得要死，嘴上还是：“怎么那么不听话？让你在天桥下等我，为什么自己一个人跑出来？我都快要担心死了。”温柔的语气带着欣喜。 男孩也是趴在她怀里哭了，一边哭一边用特别稚嫩的声音说“妈妈对不起，我太饿了，所以才自己跑出来，我想出来找点吃的东西给妈妈，妈妈也好几天没有吃饭了。”懂事得让人心里一揪。 原来女人是为了儿子才迫不得已去偷面包，她并不贪心，只拿一些特别便宜的面包想要果腹。 她们正好都在饭店门口，肖琦琦就把两人带了进去。 女人坐立难安，“怎么能让你们破费，不用了，小姑娘你们帮了我那么多忙，我都没有机会好好谢谢你们……” “你就别客气了，一顿饭而已。” 说着菜就端了上来，女人还是没有动筷，肚子饿得咕咕叫却还是忍住。 肖琦琦把每样菜都夹到她碗里：“再不吃就凉了，不好吃了，尝尝这个……” 女人没有吃，男孩也只是眼睁睁看着，乖巧的没有动手。 慕清：“就算你不吃，也还是要顾着孩子，孩子身体弱不能饿着。” 果然这么一说，女人连连道谢，终于开始吃起了饭，母子两个狼吞虎咽，饥饿得什么都往嘴里塞。 等他们吃了一会，慕清打了一碗汤放在她面前。 女人喝了汤，饱腹幸福得让她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笑容。 “谢谢你啊！小姑娘。”她依旧还是不忘道谢。 “你偷拿面包就是为了你儿子？” “唉！我大人没有吃的怎么都行，可是重要的是不能饿着孩子，铭铭已经饿了好几天了，我这才没有办法，找不到工作，只能去偷一点面包。”女人摸着男孩的头，一脸慈爱愧疚。 男孩幸福的吃着饭，好像只要有吃的就是最快乐的，稚嫩的脸上特别开心。 女人不忍，偷偷哭泣起来，立马把眼泪擦去，不让男孩看见。 慕清递给她一张纸巾：“那你老公呢？” 女人双目的光变得暗淡，沧桑的脸上布满了心酸，好像就连哭都没有办法哭出来一样，整个人没有了生气。 她问：“你们是警察吗？” “是！” “警察也不是万能的，我老公失踪了。”她叹了口气。 接着说：“我已经报案了，但是他们说找到的机会很渺茫，直到现在根本一点信息都没有，每天有那么多人失踪，久而久之谁又会去找一个找不到的人？” 慕清：“你已经放弃了吗？” 女人看向坐在一旁无忧无虑没有烦恼开心的吃着饭菜的男孩，尽显疲惫硬撑着：“那又能怎么办？孩子还小，我总不能找不到我老公就一辈子都不生活了。” “你有想过你老公会不会……？”虽然慕清很不想这么想，但是往往什么都有可能。 “不会，你要说的，他们警察都问过不知道多少遍了，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我老公不会的，他绝对不会丢下我们，只是现在我找不到他在哪？他是个好爸爸好丈夫，不管他是生是死我都会找到他。”女人很坚定，柔弱的身躯一直都在坚持，从来没有放弃过。 慕清和肖琦琦互相看了对方一眼，好像已经达成了共识。 …… 深夜，慕清和肖琦琦拎着行李袋，护工走在前面说“没事的，我会安置她们两个的，你们就放心吧！” 女人牵着儿子，一路都在说“不用了，没事的，我已经报案了，派出所的人会帮我找人的，你们是刑警怎么能管这么小的事！”她不想麻烦她们，不想添麻烦。 肖琦琦：“我们也是警察有义务帮助群众。” 护工安置好两人，男孩乐呵呵的说：“妈妈有床，而且好暖啊！”孩子天真无邪的笑容让房间越发的温暖。 女人送她们下楼：“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好好谢谢你们了，不仅请我们吃饭还给我们母子找到了住的地方，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谢谢你们，谢谢你们，谢谢你们！”她一个劲的弯腰鞠躬，仍由慕清和肖琦琦怎么劝说她还是充满诚恳的道谢。 第69章 因为你会帮她 慕清：“你上楼去吧，你老公的事我们会留心看看的。” 闻声，女人噗通的跪下，慕清和肖琦琦被吓了一跳，连忙想要将她拉起来。 女人不起，笔直的跪着说“我看得出来你们两个不仅仅只是因为警察的身份才帮我，你们都是好姑娘，现在我真的想不出什么能表达我谢谢你们的心情，谢谢你们愿意帮我，谢谢你们。”她一字一句都诚恳无比，无奈和感激无以为报，只能用最傻最天真的方式，才能表达那么的一点点。 慕清两人好不容易才把她拉起来，慕清询问：“请问你叫什么名字？”如果要查，也要知道报案人的姓名才能查到。 “我姓林名静水，今年35岁。” “好，我知道了！” 慕清和肖琦琦看时间也马上就要天亮了，就商量着不回家，直接回警局。 走在路上，慕清好奇的问肖琦琦：“琦琦，你为什么会帮她？” 肖琦琦：“因为……你会帮她。” 慕清懵懵的。 肖琦琦说“我知道你一定会帮她，所以我帮她，这么说起来，慕清你为什么会帮她？” 她只是因为相信慕清而相信，慕清有些受宠若惊：“她看起来文化素养很高，而且心地善良，明理知理，而且我知道如果我们不帮她，就真的没有人能帮她了，她几乎已经快要崩溃了。” “林静水愿意接受我们的帮助，那慕清你呢？”平常慕清的事她都看在眼里，心里也知道这个女孩心里的秘密事情太多，她想要帮她。 “我？我没事啊……” 肖琦琦没有说话，慕清不想说，她不会勉强，一步步来，等到她愿意接受她帮助的那一天。 她们回到局里，时间是早上的6点45分，肖琦琦在系统里查林静水的报案资料。 慕清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温队那边怎么办啊？” “先把事情弄清楚，不要告诉他们，反正这两天也没有什么案件发生，头儿那边我们等一会再告诉他，毕竟我们没有权利选择要侦办什么案件。”肖琦琦的经历比慕清丰富得多，想的也比较周到。 “好！” “查到了，林静水……我看看啊！她的报案时间是在上个月4月3号那天，目前案件没有任何进展。”肖琦琦把资料调出来。 慕清查找林静水的资料：“林静水，35岁，哇！”看着她的资料慕清吓了一跳。 “怎么了？” “她老公叫齐宇鸿，是一家制衣工厂的老板，三年前因为投资合作人携款跑了，他的工厂彻底破产，并且欠上万名员工工资，他砸锅卖铁拼拼凑凑才还了一部分工资，后来因为他实在是还不出钱了，剩下的那些员工就把他告上了法庭，截止到现在还剩下几万块的薪资没有还完。” “那如果找不到齐宇鸿，剩下的这些债务就都要林静水偿还？”看着眼前庞大的金额欠款，肖琦琦不免有些担忧。 “可能吧！资料上还有，齐宇鸿和林静水这三年来都在靖川市的各处工地干活，努力的偿还债务。” 肖琦琦感叹：“林静水不容易啊！你说会不会她老公受不了了，把所有事情都丢给林静水一个人，自己跑了？”她现在所能想到的就是这样。 “我不知道，但是齐宇鸿既然是那么不负责任的男人，那当初一开始就不应该扛下这比债务，他大可以在一开始就拍拍屁股走人，何必等到吃了那么多苦，受了那么多罪的时候才想到一走了之。”慕清也懵懵懂懂。 “也是啊！” 马晓峰和程坤一同走进来：“诶，你们怎么来那么早？” 程坤问：“吃早餐了吗？” 肖琦琦一脸笑容：“没有。” 他把早餐袋子放在她们面前：“那这份你们两个吃吧！我再出去买就行了。”温和恰到好处照顾人的样子，简直把肖琦琦迷得神魂颠倒。 她笑的特别甜：“好，谢谢坤哥。” 程坤走后，慕清看她恋恋不舍的模样问：“你还吃得下去吗？” “我怎么会吃不下？” “你光是看坤哥就看饱了，还吃得下？” 肖琦琦一脸幸福：“哎呀！当然吃得下，这可是坤哥特意买的。” 同事一个个的进来，开始上班，温浩伦开完会回来，似乎没有什么案件的模样。 肖琦琦滑到慕清旁边小声的说“慕清，我们去找林静水吧！” “也好，看来今天队里没有事情发生。” 她们两人没有惊动都其他人，悄悄摸摸的出去了。 林静水房间里，林静 水没有在房间，只有齐铭安稳的熟睡。 她们找到社工，问到她在天台。 就一起走到天台去了，天台晾晒着很多床单被套，被风一吹哗啦啦的，仿佛在随风翩翩起舞，洁白的一片被阳光照射得越发明亮刺眼。 她们找到正在晒被单的林静水，林静水洗了澡换了一身衣服，依稀能看出她风韵犹存，只是生活历经的沧桑也在她脸上留下了痕迹。 她看到两人说“你们怎么来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晒被单？” 林静水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哎！我们住在这里给她们添麻烦，我有手有脚能帮一点是一点，帮她们打扫打扫卫生，晒晒被子。” “我们今天来呢是想跟准确的了解一下你先生齐宇鸿的事。” “好，你们问，我知无不言。” 慕清准备好做笔录：“你先生在失踪之前是在哪里工作？” “我先生和我在工地上打工，我先生就是干苦力帮着盖楼，我呢没办法女人家，只能帮着做做饭。”林静水手脚麻利，做事情一点儿都不含糊。 “那你怎么不继续留在哪里打工？”慕清记得找到她们的时候，她们母子是露宿街头，身上连吃饭的钱都没有。 “原本那工地是看在我老公的份上才让我在哪里帮着煮饭，晚上就跟我老公一起睡在他们工地的棚子里，现在我老公失踪了，他们没有理由再留着我，工地上不缺的就是做苦力打工的工人，我们母子什么事都做不了，他们当然就不会留下我们了。” 第70章 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那么让人唏嘘的经历从她口中说出来，却很轻描淡写。 肖琦琦在一旁为她打抱不平：“怎么这样，你们孤儿寡母的，他们也忍心就这么把你们赶出来？” “那又有什么办法，我们一家子只有我老公能干一点体力活，我们能留在工地上也是我老公求工头求了好久才同意让我们留下的，现在我老公失踪，工头也没有理由再继续留我们，他也没办法不是吗？”林静水身上穿着的白色衣服，被阳光一照，看上去特别的灿烂，充满希望。 “你们打工的工地在哪里？” “就在幸福酒店旁边，幸福酒店旁边的空地打算扩张酒店的规模，我们就在那里打工。” 慕清问：“你老公有没有什么跟他结怨或者不和的人？” “没有。” 肖琦琦：“那跟你老公合资工厂的那个男人呢？” 提到这件事，她的双眼变得落寞，“他跑了……我也不知道……”好像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一样。 慕清和肖琦琦都懂，也难怪从小富的工厂老板，到被骗不得不在工地打工还债，这换谁都接受不了，她的反应也算真实。 两人看问的差不多了，就开车到幸福酒店。 她们秘密的进去逛了一圈，刚进去一眼就知道这里有多么的奢侈华丽，酒店大堂里吊着几米高的水晶吊灯，奢华大气，大理石的地面瓷砖毫不掩饰它的贵气。 人来人往无不是西装革履，名牌加身，就连普通的酒店员工都一个个美丽漂亮，有素养恭敬的态度就让人仿佛置身皇宫。 她们不是酒店的客人，又不能轻易表露身份，没有办法更深的进到里面去。 训练有素微笑的酒店员工，笑着拒绝她们。 肖琦琦翻了翻白眼说“很明显就是认为我们住不起，根本不想搭理我们，你看她那副哈巴狗样。” 她们走了没几步回头，刚才气势凌人一脸微笑的女人，现在殷勤的招呼着一位看似是有钱人的男人，跟刚才面对她们的样子完全判若两人。 “我还以为只有专柜才会狗眼看人低，没想到这酒店也是一个德行，还幸福酒店，这名字取的真丢人。”肖琦琦气愤满满，拉着慕清就出去了。 接着她们又走到旁边正在盖建的工地。 这里跟旁边的酒店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工人搭建的工棚就几块铁板包着，看着摇摇欲坠，一阵风就能把它吹倒。 地上尘土飞扬，建筑器材，卡车垃圾堆得满满当当，她们还没有进去就被看门的赶了出去。 “怎么办现在怎么找齐宇鸿？”她们一点线索的没有，完全无从下手。 肖琦琦提议：“我们先去林静水报案的派出所了解一下吧！” 派出所里负责本案的警察说“我们也查了齐宇鸿的出境记录，他没有出境，车站火车站机场我们都发了启事，直到现在一点消息都没有。” 肖琦琦：“没有消息也要查啊！” “你们是刑警吧！我们派出所里每天都有人来报案，失踪的人口只增不减，所里能用的警力没有那么多，排查不了那么多，该做的该查的我们没有一样落下，只是没有消息找不到，我们也不能就在这一件案子上不管其他案件了。”负责的警察也有心无力。 肖琦琦也明白他们的难处，只是看到林静水一个人无依无靠的样子，她只能干着急，什么都做不了。 办案的警察突然说“你们应该也知道齐宇鸿之前工厂的事吧？” “对，我们知道。” “我们怀疑，齐宇鸿是扔下他们母子一个人跑了，又或许他没有跑，只是躲在靖川，躲着不想他老婆孩子找到他。” 慕清问：“为什么你会这么怀疑？” “根据我们的调查，齐宇鸿的母亲在他失踪的一星期前就病发去世，他身上现在不仅仅是欠员工的工资，还欠着不少医院的账单，我们猜测有两种可能，第一他认为对不起林静水母子，不想拖累他们所以躲了起来，第二就是他受不了这样没日没夜吃苦受难的还债日子，一个人躲了起来。” 听完他的分析，肖琦琦和慕清两人面面相觑。 从派出所里出来，肖琦琦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会不会林静水信错了人，齐宇鸿真的扔下她们走了？” 据现在她们知道的，肖琦琦这样怀疑也不是没有道理，只是她们都不愿意相信。 跑了一天一无所获，程坤打电话过来，问她们在哪。 两人只能回到警局，一进门肖琦琦问：“有案件了吗？” 马晓峰：“没有。” 肖琦琦松了一口气：“唉！吓死我了……” 她这么一说，慕清突然想到：“齐宇鸿会不会已经……”她凑到肖琦琦耳边。 肖琦琦被她的说法吓了一跳，但是不可否认有这样的可能性。 她们分头找最近一个月里无人认领，没有身份的死者信息。 慕清去找郭慧明，“郭法医，你们这里是不是有一个40岁左右的男性尸体啊？” 郭慧明坐在办公室里，正在打报告：“好像是有这么一具尸体，上个月在河里捞着的，现在都没有查到身份。”俊俏的短发被她扎在脑后，露出鹅蛋大小的脸，好像拨了壳的鸡蛋。 “我能看看尸体吗？” “哦！可以。” 郭慧明带她到停尸房，把裹着尸体的袋子打开，尸体因为浸水已经稍有些变形，慕清根据齐宇鸿的资料照片，对比看了看。 不是他…… 从停尸间走出来，慕清问“郭法医，上个月都现在有没有发现年龄在38岁的没有身份的男性死者？” 郭慧明：“唯一符合年龄的没有身份的尸体就是刚刚那个，其他的好像没有了。” “哦！谢谢！” 回到办公室，肖琦琦看着她：“看你就知道没有了，我也没有查到任何消息。” 线索又断了，慕清安慰道：“没有消息也算是好消息，只要人还活着，就有希望。”她刚才查看无名尸体的时候，心里期盼着尸体不要是齐宇鸿的。 第71章 你在找谁？ 肖琦琦仰头靠在椅子上说“我们要不要查查齐宇鸿的那个合作搭档？” 无从下手让她们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查起。 慕清伸头看了看说“要不要去问问温队的意见？” 温浩伦坐在办公室里，透过玻璃能看到他双目聚精，黑色宽松的外套依旧还是那么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眸间阴郁幽幽的愁意。 慕清也不知道怎么会就想到要去找温浩伦，好像她有什么想不通的问题都第一时间会想到温浩伦。 面对无从下手，肖琦琦灵机一动或许这可能也是一个好办法：“可以啊！你去问问看。”她怂恿慕清去。 慕清思前想后，“不能乱了规矩啊？” “没事的，头儿不会计较那么多的。”更何况是你去问，肖琦琦嘚瑟嘻嘻。 慕清想了想还是去问问看，她走到温浩伦的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 “进来！” “有什么事？” 慕清试探性的说“温队，我有一个问题想听听你的意见。” “坐下，说吧！什么事？”他的眼睛离开电脑，看着慕清。 慕清一下子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了，支支吾吾的说“温队，一个人失踪了，怎么查都查不到，那应该怎么办？” “找一个人的办法有很多种，如果各方面查找都找不到，或许就会有两种可能，一他故意躲藏，他有意躲就不会那么轻易的让人找到，二他或许已经遭遇了不测，我经手办过的案子里，失踪了几年几十年的人比比皆是，有些换了身份在新的地方重新生活，有些死在哪里都没有人知道，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慕清又问：“那如果他没有有意躲藏，那是不是只有死？” 温浩伦答：“世事难料，你以为他活着其实他已经死了，你以为他死了其实他还活着。” 慕清沉默，世事难料，可是一个人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消失吧？难道只有死亡才能解释这一切了吗？ 温浩伦轻声问：“你在找谁？” “啊？”慕清愣了。 “根据你刚才问的这些，还有琦琦一直在看向这边，不难猜出来。”他笑了笑，嘴角上扬的样子温柔极了，有一种什么事都能包容的安全感。 慕清疑惑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看到他又好像什么事都难不到他，什么事都可以告诉他，他的笑容好像有种魔力一般，让她什么都说了，她说了遇见林静水的事，还有在帮忙找齐宇鸿的事。 说完之后她才反应过来，她和肖琦琦一直都是在秘密调查，为了不违反规定，现在温浩伦怎么说都是她们的直属上司，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慕清一脸懊恼，温浩伦当然清楚她的小心思，看着她懊恼的囧样笑了，“你们为什么没有进到工地里查看？” 慕清沉默了，对啊！她们为什么没有进去呢？ 温浩伦站起身，高挑的身材威严耸立：“走吧！” “去哪？”慕清站起来。 “幸福酒店的工地。” “哦！”她愣头愣脑的跟着出去，不知道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她还不清楚现在的情况时，他们已经开车到了工地门口，一辆一辆的卡车进进出出，扬起的灰尘漫天起舞。 辗转温浩伦就找到工地的工头，工头一听他的身份，立马问：“警察同志，我们工地发生了什么？还要劳烦你们二位大驾光临？” “你们这之前是不是有一个人叫齐宇鸿？” “是啊！但是他一家人都走了，不在这里打工了。” “他为什么突然不干了？” “不知道啊！我听说他好像失踪了，谁知道呢？” “他在工地有没有跟什么人结怨？” “没有，工地上都是大老爷们，虽然有口角但是不会出什么事。” “那他在工地里有没有走到比较近的人？” 他似乎非常肯定：“没有。”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工地上都亮起了微亮的灯，没有任何色彩单靠几盏不亮的灯，整个工地都灰蒙蒙的一片。 工头神情有些不自然，咳了咳说：“两位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有意要赶他们走。 “没有了，谢谢你！”说完温浩伦就带着慕清走了。 因为天已经黑了，地面都看不清楚，温浩伦和慕清靠的特别近，一高一矮，慕清虽然觉得工头有些问题，但温浩伦似乎有意的在带她出去，一只手揽着她，即在护着她的安全。 他们回到车里，他没有发动车子，也没有开灯，就静静的坐着。 门口的守门人伸出头，探头探脑的确认他们离开后，用力的把铁门关上，关的严严实实的。 工头问：“他们走了吗？” “走了，外面没有人了。” 车上慕清问他：“温队，那个工头有点问题。” “我知道，所以我们在这里等一会，看看他到底有什么事在瞒着我们不能让我们知道。” 虽说幸福酒店是数一数二的豪华饭店，但它建造的地方就是在没有多少人的地方，听说酒店里有专门供人购物美食的地方，根本不需要出来。 后面的酒店灯火通明，幸福酒店几个大字的招牌，亮得刺瞎双眼。 到了晚上，一辆辆豪华轿车跑车，纷纷往酒店方向驶去，热闹非凡。 反观这边就冷清许多。 凄静的车里，只有两人，慕清盯着工地大门口，温浩伦则闲暇慵懒的问：“单谦到底是谁？” “啊？”她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起这个问题。 单谦的身份她当然知道，但是她不能说，警局内部调查她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他有什么问题吗？” “最近他一直在跟着你，警局同事的私事我本不应该过问，但是我不希望你因为他的问题，降低你的工作效率。”温浩伦富有磁性的声音，在漆黑密闭的空间，声音好像就围绕在她耳旁。 慕清敷衍道：“他没事的，过几天他就不会来了。”她也不是很确信。 温浩伦懒散的声音传来：“你跟他是什么关系？”他单手撑着脑袋，修长的手指抚在脸颊，神秘魅惑。 “就……朋友？”慕清干干的笑了笑，编不下去了。 第72章 进去看看 温浩伦似乎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她：“朋友……那为什么他要寸步不离的守着你？”他可没有那么容易好打发。 “没有啊！” 慕清转过头看向他，温浩伦隐身坐在旁边，幽暗的车里只见他迷离坚定的双眼，他单手撑着头慵懒舒适的样子，就如同皎洁高挂的月亮，孤寂清冷，不可亵渎。 慕清呆了，傻傻愣愣的样子让温浩伦有了想要恶作剧的心情。 他突然从一片漆黑中向她靠近，一只手放在她座椅身后，一只手撑在慕清面前的车柜，将她整个人紧紧的包围住，他张开双手笼罩着他的模样让慕清越发不知所措。 他靠得很近，庞大的身躯将她围得什么都看不到，从他身上幽幽的散发出一股只属于男性的气味，微微透出的灼热。 慕清只感觉自己的脸现在一定很红，被热红的。 温浩伦戏谑的笑了说“差不多了，我们偷偷进去看看。”他眼底透出笑意。 慕清点了点头，下到车外面，凉风一吹，她才意识到自己的脸是有多烫，整个人都发蒙。 周围一片漆黑，他们从工地围着的铁板块，找到一处缝隙，偷偷的溜了进去。 脚下坑坑洼洼，一不小心就会被绊倒，或者踩到什么，可是他们又不能照明，温浩伦在黑暗中摸索，居然还能准确的拉到慕清的手。 慕清一面拉着他，一面小心翼翼跟在他身后，因为她什么都看不见好像只要温浩伦走在前面，无论眼前一片漆黑，她还是莫名的安心。 温浩伦体贴的照顾这个整个人都藏在自己身后的女人，不拉着她，还以为她走丢了。 前面些许亮着灯光，那是工人休息的工棚，温浩伦两人悄悄的朝里面看去，狭小泥土满墙的屋子里，放着6张高低床，工人疲惫的靠在上面休息。 接着他又去看了另外的几间房屋，都是一样的情形。 “有点问题？”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 温浩伦压低声音：“你看他们屋子里原本就有6张高低床，按理来说应该是12个人住一间，可是你看，在屋子里的只有不到5个人，那其他人去哪里了？” 两人靠得很近，他说话时嘴里喷出来的热气撒在她的耳畔，酥酥麻麻的。 慕清朝里面张望，确实是只有几个人，其他空着的床位上，放满了衣服被子，能确定是有人睡的。 “从刚才开始我们就一直注意着大门，工人夜晚休息外出于情于理，可是我们并没有看到任何一个人走出去不是吗？既然已经休息了，那他们为什么不从大门出去？”温浩伦靠得她很近，他都能看到她柔软根根分明的长发，她娇白可嫩的肌肤就是跟他们男人的不一样。 “那他们还留在工地？” “对，我们找找看。”自始至终他都紧紧的拉着慕清的手，慕清也紧紧的拉着他，让这个漆黑无比的黑夜，有了前进的方向。 他们围着工地建筑绕了一圈什么都没有发现。 接着温浩伦带着她慢慢的走上，还没有完工的高楼建筑，顺着楼梯，慢慢的向上走，稍不留神就踩到砖头石头碎屑，仅仅这些小东西在这了无生息寂寥的夜也显得异常的响亮大声。 每一步慕清都走的心惊胆战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踩空了掉下去，或者绊倒什么东西摔一跤，被其他人发现。 越往上走，一些窸窸窣窣的声音就越来越明显。 他们走到亮着的楼层，楼层里好几个工人在继续砌砖搅泥，灯光不敢照得太亮，深夜原本应该休息养精蓄锐的时候，还有一群人仍在兢兢业业的工作。 他们头上都带着安全帽，汗如雨下的衣服紧粘在身上，他们一刻都不敢放松，没有说话声，没有呼吸声，只有水泥和砖头碰撞在一起的声音。 忙碌的走来走去，不分昼夜黑白，就像没有血肉的机器人一般，不知疲倦，眼里没有光彩，只是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在忙碌着不知道在忙碌的东西。 见到这一幕，事情温浩伦已经猜到的差不多了，带着慕清又摸黑走了下去。 按照进来的路，原路返回到外面。 “工头瞒着我们的就是这个？” “按照劳动规定，在夜晚工地这一类的建筑工程，是不能施工的，一方面是考虑到影响会周围住宿的居民休息，另一方面是保障工人的自身安全和休息时间。”他们走出去，从外面看，那漆黑无比的大楼，看不到一丝亮光，刚别提听到什么声音了。 “那个工头是在违法加班？” “这个不是很清楚，到底是他们自愿的还是无故加班，但是不论是那种都违反了规定，所以刚才我们去询问的时候，工头才急着要赶我们走，就是怕夜晚加班的事情曝光。” 温浩伦坐上车说“明天带我去见林静水……” 车行驶路过灯火通明的幸福酒店，幸福尊贵的外观就显得特别刺眼。 …… 第二天一早，慕清就带着温浩伦到林静水暂住的地方。 三人坐在他们住的房间里，慕清问：“齐铭呢？” “那孩子认识了几个年龄比他大一些的孩子，一大早就出去了，请问这位是……？”林静水好奇的看向坐在慕清身旁的温浩伦。 温浩伦气宇不凡，年轻英俊，坐着的模样就能感觉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威严和冷漠。 慕清连忙介绍：“这位是靖川市刑警队队长温浩伦，他想要了解一下你丈夫的事。” “刑警队长啊！温警官我的事是我硬要拜托慕清她们的，跟她们没有关系，您要是想追究责任就在我身上找，跟慕清她们两个小姑娘没有关系。”她解释道。 温浩伦摆了摆手说“我不是来追究责任的，我想了解一些你丈夫的事。”他的语气中永远都透露着让人难以捉摸的温柔，可是又异常的可靠。 林静水把告诉慕清她们的事又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温浩伦了解了情况问：“请问你知道你丈夫打工的工地，夜晚都违规加班的事吗？” 第73章 一半不安一半希望 “知道一些。” “你丈夫也参与其中吗？” 林静水回忆说：“有时候会，他们晚上加班也分人的，毕竟白天的时候还要继续工作，一般分组，今天这一组的人加班，明天就换另一组。” “你老公失踪的那天发生了什么？请你详细说明。”温浩伦低沉厚重的嗓音，带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架势。 林静水回忆：“那天是4月1号，我想起来了，那天晚上刚好轮到我老公他们这一组加班，晚上我早早的就睡了，一般他晚上加班，是回不到工棚的，一直工作到早上，那天我也没太在意，但是就是从那天开始，我一直都没有见到我老公。” 温浩伦微微皱眉：“那天他们加班修建的是几楼？” “好像是……23！” “4月1号那天一整天都没有见到你老公你也不好奇吗？” “是感觉有些奇怪，他电话也打不通，人也找不到，后来我问跟他一起加班的工友，只是说看见他了，但并没有在意他去哪了。”面对温浩伦她显得有些拘谨，一问一答不敢怠慢。 慕清见她特别紧张的样子，换作她来问：“跟你老公合伙工厂的人，你们有想过把他找出来吗？” 林静水对慕清就放松了许多，双眼看着慕清，不敢去看温浩伦，“事情发生之后，我们报了警，让认识的人都帮忙留意，可是找不到我们也不能就拖欠工人的工资啊！”语气透露出一夜暮年的苍老和疲惫，原本很好听的声音也显得沙哑老旧。 温浩伦始终都保持着一副不苟言笑，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林静水把他们送下楼，温浩伦走在前面，林静水和慕清走在后面，林静水看着温浩伦的背影感叹道：“年轻人有前途啊！气宇轩昂不卑不亢。” 慕清也看向温浩伦的背影，他的高个子在她矮短腿面前，不管是近看远看，他都是那么的高，就好像头顶顶天。 林静水略懂的说“小姑娘，这个世界好男人几乎都快要绝种了，既然遇见了就要牢牢抓紧了，不要撒手。” 慕清一脸茫然：“你才见过他一面，而且今天才第一次见面，就总结出那么深刻的道理？” “我们是过来人，我看你这个小姑娘年龄小，心地善良但是也不能对谁都这样，像你那么好的小姑娘，那样的男人才能最配你。”林静水像个大人一般，教孩子。 “那你嫁给齐宇鸿后悔过吗？”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宇鸿他不帅气不温柔也不浪漫，但是当初我们既然决定了要携手共进一生，现在又何来后悔？”林静水说起齐宇鸿的时候，眼里没有恋爱激情四射，有的只是平平淡淡的和睦，和幸福快乐的安定。 或许是被她的神情感染了，慕清不自觉的看向站在前面不远处带着她的温浩伦，身凡俊逸，一身的黑色清冽墨冷。 …… 他们开车回到局里，肖琦琦百无聊赖一早上都在玩笔，见慕清和温浩伦一起回来了，等温浩伦进办公室，她连忙过来打探：“怎么样啊？昨天你们一出去就没有回来过。” “温队，似乎有意帮我们。”慕清也捉摸不透他。 “是吗？哇！” 正说着温浩伦站在门边：“慕清！” 慕清赶过去：“哦！来了。” 肖琦琦都没有问完，就不见两人的身影了，怪他们扔下她，嘴里嘟囔着：“怎么这样啊！也叫上我啊！”她实在是闲得慌，又很担心林静水。 马晓峰见她不开心，一脸憨厚的坐着椅子滑过来说“怎么了一脸不高兴，人家一起你跟上去当电灯泡干嘛？” 肖琦琦想了想：“对哦！哎哟……马晓峰不简单哦！” 没想到有一天他们两人也会赞同同一件事。 “唉！你跟慕清两个最近在忙什么呢？” “没什么，女人的事，男人少管，对了！你见到坤哥了吗？我从早上开始就没见到他了。”肖琦琦伸成了脖子，在办公室里左看看，右看看，就是不见他。 “他……我不知道……我也没有见到他。”马晓峰眼中有些许漠落，只是一瞬间马上他又笑得很开心，只是只有看着肖琦琦的时候，他才那么开心。 慕清跟在温浩伦身边问：“温队，我们这是去哪啊？” “去找郭慧明。” “找她干嘛？” “刚才林静水不是说过，齐宇鸿在失踪那天，他曾经一个人独自留在23楼，如果那天晚上在23楼发生过什么事呢？”他没有把话说完。 慕清愣了，张张嘴就这么说出来了：“你是说杀人移尸？” “现在没有找到齐宇鸿所有事都不能下定论，据齐宇鸿失踪已经一个多月了，该有的推测还是要有的，别胡思乱想！”语气像是在安慰她，只是一半不安和一半希望，让慕清的心越发的堵得慌。 他们前脚刚进郭慧明办公室就遇到程坤，程坤好奇的看着两人：“你们怎么一起来？” 温浩伦也问他：“你怎么在这里？” …… 显然这两个问题，他们都不想回答，遍都合拍的跳过。 程坤走后，温浩伦走到郭慧明桌前：“郭法医有事要找你帮忙。” “你们两个一起来找我有什么事啊！你们队里最近没有新案子啊？”显然他们两个同时出现，是有些奇怪。 “不是队里的事，是外面……” 有些话不用说得太直接，郭慧明也明白他的意思，只是她突然想到什么，慢悠悠的坐下，双手撑脸说“我们认识那么久了，你一直都只叫我郭法医，别人都叫我慧明的。”双眼明亮通彻，笑意盈盈。 “慧明……” 郭慧明很满意的点点头，看向慕清，等了一会儿，“你呢？” 慕清连忙反应过来：“慧明……”脱口而出。 郭慧明有些不满：“叫什么呢？没大没小的。” 慕清呆住了，不知所措。 “你应该叫我慧明姐，小妹妹我是姐姐，不是阿姨。”郭慧明见她窘迫的模样，释然的笑了。 “哦！慧明……姐……” 第74章 吴小姐请你适可而止 郭慧明满意的点点头：“恩，对了，走。”说着就站起来准备走。 “等一下，你换一双鞋子会比较好。”慕清见她穿高跟鞋。 “好！” “我出去等你们。”温浩伦很识趣的走了出去。 “要不要换一下衣服？” 她穿着精简修身的套装裙，搭着条纹外套，修身干练，俨然就是女强人的模样，嫣然红唇深刻动人。 只是裙子或许会不方便走路，“可以的话，换一条裤子吧！” “行。” 换完着装，郭慧明站在镜子面前，刚才的女强人摇身一变变成活力少女。 灰色阔腿裤白色的帆布鞋，上身穿着牛仔外套，绑着的头发散开，齐肩短发干净利落，一眸一笑活泼可爱，又不失成熟优雅。 “可以了，走吧！”郭慧明背着器材，活力四射。 接着他们开车到了工地，天还没有黑，打算在外面观察一番再进去。 下午时分，烈阳温和了许多，被热气笼罩着的大地，慢慢的褪去了一些烦躁的灼热，风一吹冷热交替，即温暖又凉爽。 慕清和温浩伦下车打算在外面买一些吃的。 刚走到幸福酒店门口，一声清脆的声音：“温哥哥……” 慕清抬头看到一个穿着粉红短裙白色吊带背心，一头褐色大卷的女孩。 吴可雅一开始就看到了温浩伦，接着她才注意到温浩伦身边站着的慕清，她爱慕兴奋的心情止不住的喜悦，接着她把视线转移到一旁的慕清身上。 她踩着加高的粉色高跟鞋，走进了一些，她的双眼戴着美瞳，幽蓝色的双瞳，紧紧的盯着她打量她。 她靠近慕清就闻到她身上一股浓厚的香水味，微有些呛鼻子，吴可雅本就比她高，又穿着一双加高的高跟鞋，靠近慕清时，就好像有一片乌云整个的遮住她一般。 吴可雅盯着她，上上下下的将她打量了个遍，她应该就是慕清，可是怎么会那么平凡那么普通。 温浩伦轻轻的靠过来，将慕清挡住了一大半，他的身体隔开了吴可雅审视的眼神。 她的视线又回到温浩伦身上，只要一看到他，吴可雅紧绷着的脸立马绽放出喜悦，“温哥哥你怎么在这里？”满含笑意，双眼眯成月牙，就像个洋娃娃。 温浩伦很冷漠，没有过多的言语：“有事！” 吴可雅看看被他护在身后的慕清，再看看幸福酒店的大门，愣了不相信试探的问：“你们要去酒店？”鲜嫩色的指甲奶白的手指向酒店大门。 温浩伦没有解释，慕清也不好插话说什么，不知道怎么的，好像就默认了一般。 吴可雅的脸色一瞬间俱变，精致无缺的妆容因为表情而变得扭曲：“她就是慕清吗？”指着慕清声音特别大。 吴可雅哽咽着声音，一副好像被欺负一样：“我回去就让我爸把她开除了。”语气里充满哭腔，一滴泪挂在她眼中，似乎下一秒就会落下一般。 泪眼婆娑青春可人，不得不说这幅梨花带雨娇弱的模样直击每个男人的心脏。 反观温浩伦却好像理都不想搭理她，一袭黑衣暗夜幽秘，如同他的双眸一般，黑得不见底。 显然这一招对温浩伦没有用，吴可雅哭又不是笑也不是，只能从慕清身上找回一些尊严：“喂！你……你叫什么名字？编号是多少？”显然她有些无理取闹。 温浩伦不想跟她多纠缠，把慕清拉到自己的左侧，隔开了两人的距离。 吴可雅脸上挂不住，精致的小脸因为扭曲而变得有些面目可憎，又看到温浩伦拉着慕清的手，一时间什么都顾不上了，想要抓住慕清，将她推到一边。 她气势汹汹的扑过来，温浩伦只是轻轻的将慕清一拉，就将她拉进了自己的怀里，修长健硕的臂膀环着她，将她整个人的护在臂膀间，温柔又不失霸道。 慕清的头刚刚好碰到他的胸口，温浩伦很轻松的就将她整个的抱住，挽着她的肩膀将她牢牢的围在胸前。 吴可雅看到这一幕简直快要气炸了，破口大骂：“不要脸的狐狸精，不要靠近温哥哥，你给我滚出来。”软糯的声音骂起人来，听着特别的不舒服变扭。 一直保持沉默的温浩伦终于开口出声了：“吴小姐请你适可而止。”语气没有一丝感情，冷漠疏离。 他生气了！ 吴可雅瘪瘪嘴，委屈的样子也不敢再无理取闹，她知道温浩伦这一次真的生气了，只是只要一想到他生气的理由是为了慕清，她心里这口气怎么都消不下去。 他的声音充满寒意，胸腔里发出的怒音慕清也感受到了，只是他的怀里依旧还是很温暖，他的心跳很平稳。 局面僵持不下，吴可雅紧紧的拽着名牌皮包，双眼恶狠狠的盯着温浩伦怀里护着的慕清。 这时：“哎呀呀！怎么几分钟的功夫就吵成这样了？”郭慧明芊芊走来，在看到温浩伦和慕清的时候，也愣了一下。 她掩饰自己的情绪，看向吴可雅说“你怎么在这里？” 吴可雅一脸不甘心：“那你又为什么在这里？” “这里有刑警还有法医，你说我们为什么在这里？” 她这是在给吴可雅台阶下，吴可雅也很识趣，“哦！原来是这样，对不起温哥哥我误会你们了。”顺着台阶下。 温浩伦冷声：“你应该道歉的不是我。” 慕清愣了，他这是在为她吗？ “哦！慕清……对不起。”虽然不甘心，但是至少她不想惹温浩伦生气，恢复了优雅大气的大小姐素养。 “没事。”慕清轻轻的退开。 看到她退开后，怀里空了温浩伦的深眸中隐隐有些失落，怀里很残留她身上的香味，刚才柔软轻盈的触感似乎还留在怀里，久久没有挥散。 这一出闹剧过后，天已经黑了，工地早已停止了做业，郭慧明背好器材，三人从昨天偷溜进去的地方，进到了里面。 工地依旧只有几盏灯，脚下的情形什么都看不见。 因为昨天已经走过一遍，慕清也知道一些，就打算让温浩伦拉着郭慧明走，自己跑到三人最后面。 第75章 一摊血迹 只是他似乎没有那个意思，眼看郭慧明东倒西歪的走，慕清上前拉着她两人互相搀扶着一起走。 建了一半的酒店大楼外面还撑着布满了框架，小心翼翼的上楼到23楼。 23楼除了有些沙袋工具之外，其他的没有任何东西，慕清走进楼道正面，还没有砌墙，她往下看了看，无尽的漆黑，对面就是灯火辉煌的幸福酒店，每层楼都用会发光的灯光围绕，跟这边就好像一个天一个地。 郭慧明把器材拿出来，在地上到处喷。 她一直蹲在地上，慕清和温浩伦在楼层间走了走。 “有了……”郭慧明的声音响起。 两人赶到她在的位置，她用紫外线灯在地上一照，地上很明显的出现了一摊血迹，不大不小。 紫外线灯发出异样的光亮，地上的血迹也在发光，诡异而耀迷：“能确定是人血。” “如果能确定这就是齐宇鸿的血，能是不是就能正式立案调查了？”这是一个好的开始，地上的血迹没有很多，如果他只是晕倒了，那他还活着的可能性非常大。 “如果真的证实了地上的血就是齐宇鸿的，那也不能说明什么，这里本就是工地，磕磕碰碰都是家常便饭，他们要推脱的话我们没有一点证据。”温浩伦站在黑夜中，看不清他的脸。 郭慧明继续在地上喷，然后用紫外线灯光照，“没有了，除了在一块，其他地方都没有任何血迹反应了。” 确实如温浩伦所说的，他们目前掌握到的证据太薄弱了，就连齐宇鸿是生是死他们都不知道，慕清不免对自己产生了怀疑，是不是她自己太过于感情用事。 无端的把温浩伦和郭慧明两人牵扯进来，如果被局里知道，后果她承担不起。 一束灯光照在三人身上，“你们是谁？” 拿着手电筒的走过来，在看到温浩伦的样子时，将手电筒移开说“那天我见过你，你好像是警察？” 来人是一个普通的工地工人，戴着安全帽满脸土灰，身上衣服上风一吹都能吹下来一大半灰。 “对我们是警察。” 男人问：“你们是调查工地晚上加班的事，还是为了齐宇鸿来的。” “你知道齐宇鸿的事？” “总算是有人愿意找找他了，我叫邹源跟他是上下铺，平常也算是朋友。”邹源感叹。 温浩伦问：“为什么你说总算有人愿意找他？他的事已经报警备案，警察也在积极的寻找他。” “这里是工地，来这里打工的多半都是没有多少实力文化的农民工，也就是给点钱做苦力的，我这辈子都在工地做苦力，见多了，不说一声就走的，欠账逃跑的，或者是惹了什么事跑路的，我啊见过太多了，但是齐宇鸿不是那样的人，他不会无缘无故扔下老婆孩子离开，他不是那样的人。”男人的语气有些沉重，嘶哑的声音就像刺耳的小提琴音乐。 “你知道他以前的事吗？” “不知道，但是我见过那么多工地打工干活的人，他……不一样，他们一家人跟我们都不太一样，知识文化比我们高太多了，完全不像是会在工地打工的人。”男人嘶哑着声音。 温浩伦质疑问：“那你怎么确信他就是如同你说的好人一般。” “齐宇鸿那个男人，对老婆孩子好的没话说，他们一家没有住处，工地又只分给他一张床位，他就把床让给了老婆孩子，自己用两件衣服睡在地上，以前我们一起坐着吃饭的时候，他总是说他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老婆孩子，天天说，这样的男人怎么会扔下老婆孩子？” “可是你别忘了知人知面不知心，人在逆境中被逼急了，会做出超乎常理的事。” “别人我不敢确定，但是齐宇鸿他不会，那个执着到负责任的男人，完全不会是会做你说的事的那样的人。” 温浩伦：“上个月4月1号那天晚上，也就是齐宇鸿失踪的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 邹源想了想说“那天……我想想……那天晚上我们正好一起加班，就在23楼，我记得那天晚上我们很快就把23楼修建好，到了凌晨三四点的时候就散了。” “散了的时候，你有注意到齐宇鸿在干什么？或者去哪里了吗？” “工作的时候好像见到他两面，之后好像没有太注意过。” 温浩伦指向刚才发现血迹的地方，“你有注意到这个地方，有什么人受伤吗？” “这里……23楼施工的时间我都在，如果有谁不小心受伤，我一定会知道。” 郭慧明好奇的问：“为什么你那么确定？” “这里是工地，工人受伤都算是工伤，如果有谁受了伤，一定会大捞一笔或者又哭又闹在医院里赖着，谁不想因为一点小伤，捞工地一大笔钱，工地上的人我都认识，没有人受伤，更不会有人受伤了还瞒着不说。” 从楼上慢慢走下来一个人：“老邹你跟谁说话呢？” 温浩伦几人立马躲在黑暗中，靠一块木板遮挡。 邹源支支吾吾的回答：“没有……我自言自语……” 一个拿着手电筒的男人左右照看了看，“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这里有什么人，要是让别人知道我们晚上还偷偷加班施工，工头有麻烦，我们也脱不了干系。” 邹源附和他：“就是，上头那么小心，如果被查到很麻烦的，对了老王，最近工地有什么人受伤吗？” “没有，好像没有吧！怎么了？你也想讹点钱。” “不是，我是在想齐宇鸿那小子。”邹源也很关心齐宇鸿的事情。 “齐宇鸿？就是那个拖家带口的？” “对啊！就是他。” “好像是很久都没有见到他了，他怎么了吗？” 邹源：“没有，就是好奇啊！之后好像一个人都没有见过他的样子，他是不是跑了？” “诶，我好像之前见过他。” 邹源一听有戏，有些激动的问：“是吗？什么时候？” “就是4月1号那天，也是在23楼。” 第76章 一些私事 “那天你怎么记得的！” 时间已经过去一个月，对那天的记忆邹源自己都模模糊糊。 “那天愚人节，我们提早完工，下班之后，我和刘老赖还有看门的李子在场上开心了一把，赢了不少钱，工头那天也赢了不少，我怎么会忘记？”他特别兴奋，说着都滔滔不绝，回味无穷。 邹源更关心齐宇鸿的事，连忙问：“你那天见过齐宇鸿？什么时候？” “哦！他那晚一直在窗口那边，完工之后我们一起走到下面，走着走着我好像隐隐约约记得他好像又折回来了。” “他为什么折回来？” “我怎么知道……你什么情况，怎么那么关心这件事？” “没有，好了好了你是不是还有事啊？” “哦！对，我是要下去拿东西的，怎么会跟你在这里聊起来了。”说着就急急忙忙的离开。 待他离开后，温浩伦几人从木板后面走出来，邹源看到他急忙问：“齐宇鸿他为什么还要折回来？” “这个问题我们也不知道。” 邹源把三人带下楼，悄悄的带他们出去，他跟温浩伦一起走在前面，他语气沉重苍老的问：“警察同志，齐宇鸿失踪那么久了，他还有可能活着吗？” 温浩伦只能给他一个不清不楚的答案：“我们还在调查当中。” 温浩伦当然也明白，现在齐宇鸿到底是自己消失还是人为失踪，目前没有一点头绪。 慕清问：“你为什么那么关心他？” 显然他的关心已经超乎了寻常一般同事的关心。 “我是可怜他媳妇，林静水母子，自从齐宇鸿失踪之后，她们母子到处找人，没有工作没有住处，后面还被工头赶了出去，母子两个真的很可怜。” “就据你知道的工地上他有没有跟什么人结怨？” “应该是没有！” 他们从铁板出来，温浩伦刚要开口，郭慧明就明白了：“知道了，这份血液报告我今晚会赶出来的。” 慕清走在后面，手机接到一条信息，“那个……不好意思，温队你就送郭法医吧！我还有地方要去。” 温浩伦目光如炬，轻声问：“发生什么事了？” “是一些私事，那我先走了。”慕清说完就坐上停在一边的计程车。 温浩伦一直看着车远去，看刚才慕清的表情，他的思绪也跟在慕清身上，心里涌出担忧。 郭慧明是个多聪明的女人，在她看到温浩伦表情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是几斤几两，只是她的这个梦太美好，哪怕是自欺欺人她也想再梦一会儿。 慕清急匆匆的坐车到宾馆，刚下车就看见苏慕月跟宾馆员工在吵架。 她急忙过去问：“怎么了？” 苏慕月一脸不耐烦：“喏，我姐来了，你找她。”她穿着超短裙，身上的露脐上衣因为拉扯而有些遮不住。 苏慕清：“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因为一路上是赶过来的，她还有些气喘。 宾馆员工也是一脸臭脸，“你妹妹的房还续不续的，找她问这个事，她还跟我嚷嚷把我赶出来，我从来没有见过这种人。” “对不起，对不起，房间我们继续住，我一会儿会来交钱的，对不起，她什么都不懂，给你们添麻烦了。”慕清只能连连道歉，给她们赔不是。 “你跟她道什么歉，你说什么呢？我这种人是哪种人？”苏慕月一听更是火上浇油，硬着脾气非要跟她吵个高下。 被苏慕清拉回了房间，回到房间她越想越气，冲她吼：“你有病啊？跟那种人道歉干嘛？你是警察，她都应该免了我的房租，你刚才为什么不把身份亮出来？” “慕月，警察是不能滥用职权的，这是一个警察最基本的操守。” “什么跟什么啊！反正有警察的身份，不用白不用，你怎么那么冥顽不灵？”苏慕月把鞋随便一脱，躺在床上。 苏慕清站在她的房间中间，乱得一塌糊涂，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你今天叫我来就为了这事？” “不然呢？对了，我没钱了，给我点钱。” “想要钱就自己找工作赚钱。” “喂，现在我身上一分钱都没有，连吃饭钱都没有。” 苏慕清掏出200块钱扔给她说“这是我最后给你的钱，之后不要再来找我要，想要钱就自己去想办法赚钱。” “喂，200块喝水都不够……喂……” 没有等她说完，苏慕清就先行走了出来，房间里苏慕月在发脾气，什么东西都乱扔乱砸一通。 苏慕清眼底的疲惫让她没有了生气，拖着沉重的步伐她慢慢的走下楼。 她把房钱一交，包里的钱所剩无几，连回去的打车钱都不够。 房间里苏慕月拿着那200块钱，笑着：“哼，让我赚钱，好啊，我就赚给你看……” 一头糟乱的头发，脸上的妆还没有卸，红一块紫一块的，看上去异常的吓人。 苏慕清回到家，整理好心情，轻轻的打开门，没有打扰到睡在客厅的苏倩薇，她坐着睡在沙发上电视还开着，一只手拿着遥控器，打瞌睡的样子就像小学生小鸡啄米。 桌上还摆着饭菜，听到了一点动静苏倩薇醒了。 “小姨要睡回房间里睡啊？” “这不是在等你回来吗，那么晚了你才回来，你不回来我怎么安心的去睡觉？” 苏慕清坐在饭桌前，饭菜已经凉了，但她实在是太饿了，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就吃起来。 苏倩薇吓得，“冷了，吃了闹肚子。” “没事，别那么麻烦了，看，我都要吃完了。” 苏倩薇坐在她面前，伸手把她的头发挂在耳边，“唉！这几天怎么天天都那么晚？”语气心疼不已。 苏慕清把这几天一直在调查的事告诉了她。 “这样啊！那那个女人还真的是蛮可怜的，她老公还活着吗？” “这就是我们在调查的，不能确定也不能否认。” 苏倩薇：“会不会他被人在那个23楼杀了，尸体藏在某个地方？” “这是最坏的假设，但是无论如何我都想要假设他还活着。” 第77章 正式立案调查 “一个女人，无依无靠的带着一个孩子，艰难的……”苏倩薇深有感触。 她年纪轻轻就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这份苦心的心酸心累，是别人没有办法理解的，想想那些年经历过的事，现在只要看着苏慕清一天天长大，她就觉得那一切什么都值得。 苏慕清透明到白皙的小脸，让她越看越心疼：“对了，慕清，再过几天我就要继续回去工作了，你不要再管苏慕月，她就任由她自生自灭，你不要再管她。” 每一次苏倩薇说到这个问题，苏慕清都保持着沉默，因为她慢慢的发现苏倩薇对苏慕月确实是存在一些偏见，“小姨，你不喜欢慕月吗？” “她……她做的这些事我有办法喜欢吗？” “青春期叛逆期的人，她做的确实是有些过了，但是她从小开始就没有了爸妈，这些问题也是造成她现在这样的一个很大的原因。”苏慕清总是为苏慕月说话，她们之间没有多亲，苏慕清会一直不厌其烦照顾她的一个最大的原因就是她从出生开始，爸妈就相继的走了。 苏慕清一直认为是这个问题让她变成现在这样，所以她多多少少有点放纵她。 苏倩薇这些年也明白慕清的心思：“慕清，总之你就听我的，她从小到大我们什么都没有亏欠她亏待她，直到现在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你根本不用感到愧疚。” 这一夜的谈话让苏慕清有些左右为难，但是想到为了苏慕月以后着想，她想要听小姨的话，暂时一段时间不去管苏慕月。 隔天一早她去警局，包里只有零零散散的几十块钱，都不敢买份早餐。 饥肠辘辘的回到办公室，肖琦琦早就到了，她坐到慕清旁边说：“昨天我去看林静水了。” “她怎么样了？” “还不是一样，整天找活干，昨天她没有事，就出去找那些以前认识的人，打听齐宇鸿的事。” “那齐铭呢？” “他就跟着林静水，林静水去哪他就跟着去哪，林静水没有办法让他上幼儿园，所以就天天跟在身边。” 慕清感叹：“不容易，那孩子还那么小，就要那么懂事。” “是啊！那孩子真的特别乖，昨天我陪着她们在外面找了一整天，我都有些吃不消，那孩子气都不吭，就跟在林静水身边，不哭不闹。” “对了，你们昨晚出去，找到什么了吗？” “找到了一滩血迹，但是还没有证明那就是齐宇鸿的。” 郭慧明出现在她们后面：“现在有办法证明了。”一身玫瑰色靓丽长裙，优雅轻奢。 “那证明？” “对啊！证明了我们找到的那滩血就是齐宇鸿的，并且我在血迹里找到了一些脑浆。” 肖琦琦问：“那不是就能立案了？” “对，浩伦已经去申请立案调查了。” “真的，能立案了。”这是一个好消息，意味着他们能正式的开始接手调查，肖琦琦相信只要有警局里各方面的帮助，就能把他找出来。 肖琦琦很开心，但是慕清却意识到一个问题：“发现了脑浆，那他还有可能活下去吗？” 郭慧明：“站在法医的角度来说，不同程度的脑损伤，都会有不同的情况出现，像这样的颅内损伤必须要及时治疗。” 慕清：“他存活的几率有多大？” “如果没有及时送医治疗，情况不乐观。” 肖琦琦从刚才的喜悦一下子被弄醒，喜悦不复存在。 慕清也很难受，最坏的结果出现了。 温浩伦回来，案件已经立案调查，他们一群人坐在白板面前。 温浩伦把案件的开始还有证据告诉了剩下的人，郭慧明也接着把调查的结果分析说明。 只有慕清和肖琦琦还沉浸在不知所措中，她们面面相觑，说不出一句话。 马晓峰：“靠，琦琦她们一开始就在调查，都不告诉我们，没义气。” 肖琦琦站起来：“你说谁没义气，现在事情发展到这样，你还在嘻嘻哈哈的，有没有尊重过死者？知不知道还有人一直希望他还活着，他还能回到家中？”她突然就冲马晓峰吼，说着说着忍不住哭了。 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她走出去冷静一下。 这是肖琦琦第一次在众人面前失控哭喊，马晓峰被惊到，他也意识到自己说的过了，一直在看向门外，想要去安慰，又笨拙得不想让她看到自己会不高兴。 会议结束，各自都忙起了各自的调查工作。 马晓峰走到慕清面前说“慕清你去看看琦琦吧！刚才我说的好像有些过了。” “好，我去看看。”慕清很清楚肖琦琦的失控，她心里也不好受。 慕清在楼梯间找到她，她一个人坐在阶梯上，还有一些哽咽。 她走过去坐在她身边，递给她纸巾，肖琦琦一边擦眼泪，一边说：“刚才是不是吓到你们了？”她的双眼和鼻子都红彤彤的，眼里还挂着泪，看着好不可怜。 “是吓到了，吓到我了，不过晓峰哥很担心你。” “我也不想吼他的，就是一时间没有控制住。” “他没事，都理解，他不会介意的。” 肖琦琦哽咽着问：“慕清，林静水那边怎么办？” “等事情调查清楚再告诉她吧！”慕清也很为难，这么沉重的打击，不知道林静水应该怎么办。 慕清看到了站在远处一直看着这边的马晓峰，招招手让他过来。 马晓峰蹑手蹑脚的走过来，轻轻的蹲在肖琦琦前面。 肖琦琦一看到他立马又哭了，把马晓峰急得：“对不起，琦琦我不说了好吗？我不说了，对不起……” 肖琦琦抱着慕清，把头靠在她肩膀上，不说话就是哭。 马晓峰被急得团团转，只要能让她不哭了，他什么事情都愿意做。 慕清安慰不了她，她也很无力，一句安慰平常的话她都说不出来。 肖琦琦哭了一会说“我渴了……” 马晓峰立马上前：“有，有，有，有水，有饮料，有雪糕……”像小叮当一样，掏出一大堆东西，一样一样的拿在手里。 第78章 找得到的证据微乎其微 肖琦琦满脸泪痕：“我要这个……” “好，好……”马晓峰把水扭开，双手递给她。 肖琦琦喝了一口，“冰的？” 马晓峰：“冰的吗？那我重新去买……” “不用了，我想吃雪糕。” “有，有雪糕。”他立马把雪糕袋子打开。 他们两人的互动把一旁的慕清逗乐了，也不打算再打扰他们。 她悄悄的走开，两人没有注意到她，慕清也很自觉的不去打扰他们。 马晓峰怯懦懦的样子让一直哭丧着脸的肖琦琦忍不住笑出了声。 见她笑了，马晓峰一颗悬着的心才算是落下。 慕清在卫生间外用冷水洗手，水一直开着哗啦啦的流淌，她盯着不断流失的水，没有反应的发呆。 温浩伦从洗手间里出来，看到她在发呆，自顾自的打开水龙头说：“浪费水也没有办法找到齐宇鸿。” 慕清听到他的声音，连忙把水关上。 见她懵懵晕晕的状态，温浩伦柔声说：“大家都很清楚，齐宇鸿生还的几率微乎其微，不要把太多的私人感情投入到案件，这会影响你的判断。” 慕清：“我知道。”声音很弱。 温浩伦低沉的声音：“想好怎么跟林静水说了吗？” 慕清看向他，“没……” “振作起来，现在最主要的是先找到齐宇鸿的人在哪里？” “是……” 她还是一副恹恹的样子，温浩伦看着她，摆出严厉冷漠的样子，让人不敢靠近，但只有他心里知道，他不知不觉间有多注意她的情绪，声音都不自觉的跟着轻柔起来。 慕清坐在椅子上，盯着电脑不知道手应该放哪里？自己要干什么？ 温浩伦：“慕清，跟我走！” “好！” …… 辗转他们来到工地，工头听说他们来了之后，急急忙忙的赶过来，“两位警官怎么又来了？” “我们来调查关于齐宇鸿的事。” 工头满身大汗，汗滴滴落他一边擦一边殷勤的说“他失踪了跟我们没有关系啊！没必要到工地上来吧！你看，这里到处都是灰，弄脏了你们的衣服就不好了，齐宇鸿早走了，跟我们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他一直推脱跟自己没有关系，让温浩伦和慕清对他产生了怀疑，将他带到他办公室里单独询问。 办公室里布置得特别简单，“两位喝点什么？” “不用了，你先坐下。” 工头战战兢兢，虽然已经到了凉快的室内，但他还是汗如雨下，一直在拼命的擦汗，“好，好……” “把你的身份信息说一下。” “哦……好……我叫杨大壮，今年48岁。” “你对齐宇鸿了解多少？” “不怎么了解，我们这里的工人怎么说来来去去的也有上千人，怎么可能每一个人都记得那么清楚？” 温浩伦单手杵着头，声音慵懒散漫：“听说你们在收工之后会玩两把？” “是，是会玩一点，但是我们玩的不大，就是闲着没事找点乐子，我们从来不玩大的，不信你可以去问问其他人……” “冷静一下，我们来不是为了这件事，齐宇鸿平常跟你们一起玩吗？” “不会，他！除了干活的时候，其他时间我跟他都没有交集，我从来没有见到他会跟我们一起玩两把。” “杨大壮，我看你们工地施工好像挺快的，晚上加班？” 他猛的站起来，口齿不清的辩解，“没有，不是……领导……你听我说……我们……”越说越急，最后连话都说不清楚。 “这件事之后会有人调查，现在我在找齐宇鸿。” 杨大壮嬉笑着说“不是，领导……不容易混口饭吃，没必要！”总体意思就是想要走关系，让温浩伦放他一马。 温浩伦历声：“杨大壮，我现在问你的是齐宇鸿的事，你老实交代。” “他的事跟我没有关系，谁知道他是不是跑了，逃走了都不忘给我添麻烦，真是害人，早知道就不要招他，走都走了还给我留下那么大的事情，干脆死了算了。”杨大壮见事情败露，也是一脑子生气，难听的话都骂出来。 他的话激怒了慕清：“放尊重一点，现在我们调查的不是失踪而是命案。” “命案？他死了？这……这……这跟我没有关系啊！你们不要找我。”他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杨大壮早就已经焦头烂额，哭丧着脸：“我不知道啊！我要是知道怎么敢骗警察！” 他们从办公室里出来，警局的相关同事已经到了，好几辆警车齐刷刷的停着，看着好不壮观，头戴安全帽的工人也从工棚里出来，议论纷纷。 杨大壮走在温浩伦旁边，见到那么大阵仗，让他倒吸一口气，急忙问：“警察同志，这我们要停工多长时间啊？”他最关心的还是工程进度问题。 “具体时间不清楚，现在是发生命案，不是小孩过家家。”温浩伦冷漠无私无惧的声音，让他也不好再说什么。 温浩伦和慕清来到昨天晚上到过的23楼，穿着警服、白大褂的同僚认真的取证工作。 不知道有了那么多人，能不能找到一些有价值的线索？ 程坤走过来见慕清愁眉不展的样子，也知道她和肖琦琦两人对案件的关心，安慰道：“慕清，很多事情我们都无能为力，只要用尽全力就行，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 “我明白了，谢谢你！坤哥。” “程坤，怎么样了？” 程坤：“毕竟事情已经过去了一个月，这里又那么空旷，看来早就被人打扫过，那找到的证据微乎其微。” “跟我们下去问话。” “好。” 工棚面前，工人一圈一圈的围着，有观看的，有议论的，还有根本不关心，蹲在地上玩手机的，杨大壮则在一旁打电话。 温浩伦找到邹源，把他带到一边询问，邹源见来了那么多人，“你们开始正式的调查了？” “对，请问你知道齐宇鸿平常跟谁关系比较亲近比较好？” “就跟我关系还不错，其他的……我不知道！” 第79章 对她有点意思 昨天晚上天太黑，慕清根本没有看清楚他长什么样，现在一看，邹源弓着肩膀，头发白了一大半，皱纹爬满整个脸，黝黑的脸上灰尘像一条条长虫子，爬在他脸上。 程坤把现场纷乱的工人都安排回都工棚里等候，叫得嗓子都哑了。 马晓峰和肖琦琦赶来，就立马投入到工作当中，他们分别在不同的工棚里开始进行询问。 温浩伦和慕清问完邹源，也进了一间工棚，一间棚里住着12个人，脏乱闷热的屋子里坐满了人，慕清走进去时都被吓了一跳。 这里实在是不像人住的地方，天花板上就一盏节能灯，一张桌子上放满了酒瓶饭盒，地上也是坑坑洼洼尘土满飞，更让她惊奇的是每个人的床位，枕头被子床单黑得不知道原本的颜色。 简陋的铁板拼成的屋子，隔壁间说什么这里完全能听清楚。 他们一间一间询问，总算两人到了齐宇鸿住过的那一间。 “你们之中有没有谁跟齐宇鸿关系比较好？” 众人左右张望，谁都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接着温浩伦又问：“齐宇鸿和他老婆都住在这里？” 有人回答：“对，齐宇鸿一般就睡在地上，他老婆孩子睡在床上。” “为什么工地没有另外安排林静水母子住的地方？” 见有人回答，也没有怎么样，其他人也纷纷跟着回应：“我们这里有很多人抢着干活，屋子都不够住，要不是齐宇鸿求工头杨大壮，林静水她们都不能留在工地。” “不过林静水始终是个女人，我们这里的床位又是上下铺，她晚上睡觉的时候都用床单把床罩着，这样大家方便一些。” “他儿子齐铭没有上学吗？” “没钱啊！要是有钱谁愿意让老婆孩子跟着吃苦。” “上个月4月1号晚上，你们有谁见过齐宇鸿？” “那天……呃……”这个问题让所有人都变得支支吾吾，吞吞吐吐。 温浩伦知道他们顾虑什么，“过劳加班的调查有人会处理，现在最要紧的是找到下落不明的齐宇鸿。” “那天晚上我也分在加班的组里，一整个晚上我都有看见他。” “是……是啊！我也看见了！” “我也见到过他。” 既然已经没有了顾虑，他们也没有必要再隐瞒些什么，都大大方方的回答。 “那天晚上你们收工的时候，有没有人见过他？” “没注意啊！累都累个半死，谁有心情！” “工地上有没有谁跟他不和？” “好像没有。” “不知道……” 询问结束，楼上的搜查人员也差不多陆续离开，他们刚刚走出来就被人从后面叫住：“警察同志等等！” 温浩伦转过身，刚才的工棚里跟着他们跑出来一个男人，“两位……这边……”他走向一边隐蔽的地方。 “你有什么事吗？” “刚才你不是问齐宇鸿跟谁有过节吗？” 慕清：“你知道？” “知道当然是知道一些，就是……呵……不过我说了有没有什么好处？你看，我这也算是积极配合能不能给我颁一个什么优秀好市民奖？”他呵呵的笑了笑，一口黄牙。 原本期待会有发现的慕清瞬间无语，温浩伦义正言辞：“配合警方调查是公民应尽的义务，这不会牵扯到什么好处。” “当然，当然，我明白，就是齐宇鸿他倒是没有什么不和的人，倒是他老婆……”他话只说一半。 慕清蹙眉问：“他老婆怎么了？把话说清楚，别在这故弄玄虚。” “没有什么，就是他老婆跟管场子的嘴哥有点什么关系。” “嘴哥是谁？” 他一副牛气哄哄的样子，斜着嘴：“郑祟外号大嘴哥，他可是我们这一片场子的大满贯。” 温浩伦：“你们所谓的场子应该就是赌场，但是据了解齐宇鸿他不赌钱。” “是，齐宇鸿是不玩，但是他老婆可是成熟女人，再说工地一般就没有多少女人，有的也就是那些自家的邋遢婆娘谁想看她们一眼，但是林静水就不一样了，光是说话就能感觉出来她特别有文化，要不是……我也……”他的一双眼睛贼眉鼠眼，无耻的样子让人看了就倒胃口。 慕清忍不住质问：“你什么……？说啊？” 她上前一步就差一拳头打下去，温浩伦拉住她的手，将她往后面拉开一点，让她靠近自己，也是为了提醒她不要冲动。 温浩伦就更显得冷静，“郑祟对林静水有意思吗？” 被刚才慕清一吼他收敛了许多，也没有再嬉皮笑脸，看眼色的回答说：“是有那么一点意思。” 他离开时都不敢再乱说话，慕清蹙眉难解，温浩伦依然还是紧紧的抓着她，两人的距离也靠得很近，只是慕清很气愤刚才他说的，没有意识到。 温浩伦和慕清跟其他几人聚集在一起，慕清终于冷静下来问：“刚才那个人说的郑祟对林静水有意思是什么意思？” 温浩伦：“意思也就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郑祟喜欢林静水，但林静水对他没有意思。” 肖琦琦说“他对林静水有意思？林静水已经结婚了，都有孩子了，那如果是这样齐宇鸿肯定不会眼睁睁看着有人欺负自己老婆吧？” “郑祟一直骚扰林静水，齐宇鸿是个男人自然会想要教训教训他。” “程坤，晓峰去查查这个郑祟。” “是！” “慕清我们去找邹源，再问问看他知不知道这件事。” “好！” 五人分头调查，温浩伦找到邹源，邹源回答说“这件事我是有听说过一点，但是郑祟可是个有钱人，他要找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再说林静水根本就没有理过他，齐宇鸿也没必要找他麻烦。” “齐宇鸿会不会私底下找过郑祟，毕竟有人无视他惦记着他老婆，正常男人都冷静不了。” “唉！你说的也有道理。” 另一边，程坤三人带着一组刑警，找到郑祟的一个赌场，破门而入，控制住一群正在热火朝天下注的赌徒，郑祟好像是闻到他们的味一样，扭头就跑。 第80章 重现案发现场 马晓峰和程坤全力追铺，在跑了没有多大段距离将他抓住。 郑祟被手铐铐住，“两位警官有什么好好说啊！干嘛……” “好好说啊？” “恩。” “认识林静水吧？” “认识啊！怎么了？” “她老公齐宇鸿你应该也认识。” “算是知道有这个人。” “听说你喜欢林静水？” 郑祟：“算不上喜欢，充其量就是有点好感。” “林静水结婚了都有孩子了，你知道吗？” “知道，那又怎么样？我又没干什么？而且这种事情你情我愿有什么好奇怪的，再说她从头到尾就没理过我。” “她老公齐宇鸿知道这件事吗？” “知道。” “齐宇鸿找过你吗？” “就不过是警告过我几次，说是有好感但是也没必要就死心眼了不是，我又不是就只有一个女人。” “上个月4月1号晚上你在哪里？” “那天晚上我一直都待在场子里。” “有谁能证明？” “那天晚上有很多人都能证明，杨大壮就在我旁边，他肯定能证明。” “那天晚上你一整个晚上都在场里？” “是啊！杨大壮也在。” 肖琦琦去找杨大壮确认了他说的，就把他放了。 警局办公室里，白板上重新贴画新的案件联系图，每一次发生案件白板上都会写得密密麻麻，案件结束白板也跟着重新擦白，直到新的案件开始，不断的循环。 程坤把郑祟的事报告：“已经证实案发当晚郑祟和杨大壮都没有时间作案，在场的几个工人可以证明，这几个人都能排除。” 温浩伦：“刚才我拿到了搜检科的报告，现场除了我们已知的血迹外，找不出其他的有价值的线索。” 肖琦琦扶着额头问：“找不到痕迹，齐宇鸿也不知道他是生是死，关键是现在如果他已经死了，那尸体呢？” “目前找到尸体也是一项很艰难的任务，凶手是谁我们没有一点线索，已经过了那么长时间，如果我们找不到凶手，那尸体被焚毁淹埋的可能性很大，而且凶手有足够的时间去执行，这起案件就很可能会成为悬案。”面对这样两头雾水的案件，侦查工作显得更加的艰难，温浩伦知道案件一旦变成悬案，那以后破获的几率就变得更加渺小。 会议结束后，肖琦琦把慕清拉到一边说“慕清等会我们自己去案发现场看看吧！” “可以啊！不过你怎么会想到去案发现场？” “案件没有进展，我又害怕面对林静水，如果让自己停下来我满脑子都不安，只能重回案发现场，死马当活马医。” “行吧！” 休息时间已是深夜，慕清和早在门外等候的肖琦琦，一同开车到了案发现场的工地上。 肖琦琦看了看时间，“2点多了差不多，我们进去吧！” “走吧！” 因为案件的发生工地暂时停工，工人也都可以休息放假在附近轻松一下，工地上除了看门人，其余就只留下了几个正在睡觉的工人。 慕清她们刚要走进去就被一道声音惊吓住了：“两位小女子孤身前来，所为何事啊？” 一个拿着烟头的男人站在树荫下，路灯昏暗树荫加上黑夜的漆黑只能勉强确认站在那里的是个男人，并不能看见他的脸。 不过他的声音，虽然有些恶作剧的压低了声音，不过慕清还是听出了一些端倪。 肖琦琦被吓了一跳，条件反射的躲到慕清身后。 程坤拿着一支烟慢慢的走出来，“琦琦你躲在慕清后面干嘛？” 果然是程坤的声音。 肖琦琦松了口气说“我在慕清身后保护她。”一脸很认真的样子。 树荫下又慢慢的走出来另一个人，温浩伦一身黑衣，就如这黑夜一般，融为一体。 程坤的出现已经让慕清没想到，温浩伦也在她就好奇了，怎么都像约好了似的，所有人都在这里。 温浩伦走过来，微俯视的说“不是说过不能单独行动。”静谧的月光在他身上盖上了一层白光，眉目间严肃温柔。 慕清这才想到他“我……我没有单独行动啊！琦琦也跟我一起的……”似乎是因为自己的话太牵强了，她的声音渐渐的变弱。 温浩伦一直盯着她，慕清看向旁边想找肖琦琦，替她解个围。 另一旁的肖琦琦和程坤，在听到他们的对话时，就很自觉的一起退到了离他们远一点的地方，驻足观望。 温浩伦似乎是严厉不起来，只能用好像很冷漠的声音说“为什么和琦琦两个人来这？”他呼出来的气带着微热，慕清要抬头才能正视他的脸。 温浩伦的身体慢慢的弯下一些，能跟慕清平视，刚好的距离让她吞吞吐吐的说“我们……想要重现案发当晚。” 他低沉低哑着：“下次如果再单独出来，要向我报告。”说完他直起身子，刚才好像整个人的压着她的感觉，没有了，她心里不由的有些空落落的。 “好！” 说完他们就一起走了进去，温浩伦让慕清和肖琦琦两人坐电梯上去，他和程坤爬楼梯上去。 “慕清，刚才头儿跟你说什么了？”站在不稳的电梯里，她还是不忘八卦一下。 慕清没好气的说“你还好意思问，你跑到那么远的地方干嘛？” “不是嘛！就是看你们两个之间的氛围不错，不想打扰你们嘛！” 电梯有些颠簸，慕清看向电梯外面，她们在慢慢的升高。 肖琦琦借着空档：“慕清你知道吗？刚才我听坤哥说，他们之所以会来，是因为头儿叫他来的。” 慕清不懂她的意思：“那又怎么了？” “你还不明白吗？我们两个来这里其他人都不知道，这就说明了温队其实早就预料到你会来这里了。” “可是提出要案件重现的人是你啊！跟我又没有什么关系。” “也可以这么说，但是你不觉得这是你们两个人的默契吗？”肖琦琦一脸兴奋。 “不觉得。”慕清。 “哎哟，这电梯太恐怖了，咯吱咯吱的，会不会塌下去？”她双手扶住电梯，心惊胆跳。 第81章 询问7名工人 “你说凶手不可能杀了人之后还大喇喇的坐电梯抛尸吧？” “也是啊！” 两人从电梯里出来，温浩伦和程坤也刚刚爬楼梯上来，他们准备商量案件重现的开始，爬了23楼谁都会有些气喘，程坤歇了口气说“我当齐宇鸿，齐宇鸿的血迹是在这里发现的，那他就是倒在这里。” 他规划站定位置，扩建酒店后续要按一大面落地窗，楼层面前一片辽阔，没有任何的遮挡物围栏。 温浩伦站在他旁边说“根据供词有人说案发当晚所有人下班的时候，齐宇鸿一个人回来过，但是他回来干什么呢？” “会不会是落下了什么东西？” “有可能。” 肖琦琦：“案发当晚齐宇鸿落了东西然后又折回来拿，是不是在这里发生过什么事？然后他好巧不巧的撞见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 “可能性太多了，从他们收工下去再到齐宇鸿折返回来，前后不过就几分钟的时间，我问过工地的工人，这座电梯只有上班的时间才有电供应，平常时间电量都会停止，晚上他们偷偷施工自然是不想让其他人知道，电梯也不会运使。”夜间电梯行使会有灯光发出来，工地一直都隐秘的让工人超负荷加班工作，不会冒险使用电梯。 慕清站在空旷幽静的水泥间，铺天盖地的水泥味，“那照你这么说，凶手杀了人之后不可能会坐电梯把尸体带下去，那尸体呢？” 肖琦琦一听也满脑子疑惑：“是啊！尸体呢？这里是23楼，凶手不会是扛着尸体一层一层的走下去吧？” “刚才我们上来的时候没注意，现在只能又一层一层的下去看看了。” 说罢他们就真的一层一层的走楼梯下楼。 每一层楼就好像是复制粘贴一样，一样的水泥，一样的空旷，一样的寂静。 肖琦琦走着下楼梯说“过了那么长时间，就算是有痕迹也都被磨没了。” 一路下来，所见之处没有差异，工地又是人来人往比较密集的地方，有凶手的痕迹线索也一概消失了。 走到大楼下，温浩伦总结出：“程坤明天把上个月4月1号晚上那天跟齐宇鸿一起加班的人都带回去问话。” 程坤：“为什么？你发现什么了吗？” “假设杀害齐宇鸿的凶手是工地的工人，他熟悉工地的地理环境位置，杀人抛尸不是一件难事，再说他能进来就同样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出去。” …… 第二天一早警局里就来了7个工地工人。 程坤和温浩伦在其他人开始上班时，就已经忙碌得连口水都没喝，程坤把7人的资料分给肖琦琦、慕清、马晓峰三人，“上个月4月1号晚上一共有28名工人连夜加班，排除工头杨大壮排除在赌场子上的几人，最后孤身一人没有人能证明不在场的人就只有7个人。” 温浩伦分配：“我们一人一个，慕清资历尚浅，跟着我。” 询问过程，他们不是特别激动就是老老实实，不过所有人都有相同的一点，一样喜欢说一大堆废话，同样的一段话一个意思，慕清听得都快能倒背如流了。 询问室里带出去一个人，“还剩最后一个了吧！” “嗯，王贤！” 正说着王贤就被警员带进来，他一坐下果然又是同样的开场白：“警察同志，跟我没关系，别抓我，我是清白的。” 温浩伦：“你知道是什么事吗？一开口就说自己是清白的。” 他摇摇头不说话了。 “王贤上个月4月1号那天晚上收工之后你在哪？” “我在棚里睡觉。” “为什么不跟其他人一起出去玩？” “就有些累了，想早点睡。” 慕清一看他的资料忍不住说“你才19岁？”她抬头仔细看看他，户外暴晒的工作让他的样子比同龄人看起来苍老许多，如果不是资料显示，慕清还以为他已经30多岁了。 他说话的语气模样，还是很像一个初生牛犊的年轻人，遇事慌乱，什么事都要推脱：“我已经满18岁了，可以打工了。” “今天叫你来不是为了这件事，我问你，上个月4月1号晚上你有没有见过齐宇鸿？” 他越发的慌乱，紧张不敢喘气的样子直瞪瞪的看着他们，憋了好半天才说“他出什么事了吗？” “我们怀疑他已经死了。” “不是我，跟我没关系，警察同志那件事跟我没关系。”他激动得很冲动，无厘头的大叫，想要证明自己的清白。 询问的前几个人虽然都激动过，但没有那么大幅度的情绪失控，可疑的气味温浩伦和慕清都闻到了，温浩伦提高声音，压制他冷静下来，严厉铁面无私的威严：“坐下，坐下……” 王贤乖乖的坐下，不敢再冲动。 “你见过他？” 王贤吞吞吐吐：“是……那天晚上我是见过他。” “说清楚过程。” “那天晚上我们收工之后，都已经走到下面了，我才想起来工具箱落在楼上了，又要爬20多楼的楼梯，我刚刚要折回去，鸿哥就叫住我，问我为什么上去，我把事情告诉他，他就说他代替我上去拿，让我回去休息。” 慕清疑惑的问：“不过是一个工具箱，第二天再去拿不行吗？” “不行，工地里人多工具谁到用得到，分分钟钟就被其他人顺走了，那些工具是我花了一半的工资才买全的。” 温浩伦问：“为什么齐宇鸿要帮你上去拿？” “鸿哥人很好的，那天我身体有些不舒服，自从他知道了我才19岁他就处处照顾我，工作上他常常帮我，吃饭的时候也是，因为他老婆就是炒菜的，我经常抢不到菜吃，他会让他老婆留一份给我，那天晚上也是一样，他见我年龄小就主动帮我上去拿工具箱。” 忽然慕清问：“你在下面等了多久？” “我没有等……我想鸿哥帮我拿下来后会拿来给我的，那我在哪等着干嘛？就回棚里睡觉了。” 他的回答出乎慕清的意外，接着她又问：“他拿工具箱下来给你了吗？” 第82章 我们似乎找到尸体了 “没有，那晚我粘到床就睡了，一觉睡到天亮，起床的时候我也没见到我的工具箱，后来是我自己在23楼找到的。” 温浩伦：“从那之后你就没有见过齐宇鸿了？” “好像是吧！” 慕清又一次问了这个问题：“为什么齐宇鸿上去的时候，你没有在下面等他？” 王贤哑声：“呃……” 温浩伦用手握紧她因为隐忍有些僵硬的手，“你知道齐宇鸿失踪了吗？”温浩伦在提醒她自己的身份和场合。 “知道……” “谁告知你的？” “大家都在说这件事！” 慕清冷静下来之后问：“为什么你一直没有说出，在齐宇鸿失踪当晚你见过他？” “没有人问我啊？” “林静水没有问吗？” 王贤：“有是有，不过又不是什么大事！” 慕清一听差点没直接大声质问他，温浩伦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紧紧的抓着她的手。 温浩伦：“除了齐宇鸿之外，当晚你还见过其他人上去过吗？” “没有！” 之后他们的谈话慕清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她看着坐在面前的王贤，他似乎根本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一副天真的样子，丝毫不认为自己做错什么。 询问完，几人聚在白板面前，温浩伦把王贤的照片还有关系写在白板上。 肖琦琦看了看说“王贤是最后一个见过齐宇鸿的人吗？” “按理来说是，事发当晚齐宇鸿返回23楼是为了帮他拿落下的工具箱。” 马晓峰：“这个王贤有嫌疑吗？如果他想对齐宇鸿下手，他可以直截了当的跟着齐宇鸿一起上楼，然后将其杀害，作案时间是凌晨，作案地点又是他所熟悉的工地。” 温浩伦：“目前我们所掌握到的只有，齐宇鸿是一个人上楼，而王贤则声称在齐宇鸿上楼的时候，自己回工棚睡觉了，但是当晚并没有人可以证明他说的。” 他说话时一直注意到慕清，慕清从刚才出来开始就魂不守舍，她没有办法理解王贤的那种事不关己己不操心的心态。 程坤挂了电话走进来说：“刚才来电，工地已经恢复了施工。” “那怎么行，事情才过了一天。” “好像是幸福酒店的负责人打电话到队里。” 温浩伦：“慕清等一会我们再去一趟工地，琦琦你去林静水那了解一下王贤的情况。” 肖琦琦推脱：“头儿，我不去行不行，让坤哥或者马晓峰去。”她实在是没有勇气面对林静水。 温浩伦知道：“琦琦我知道你的顾虑，但是程坤和晓峰对林静水来说是陌生人，而你情况不同，她会更信任你。” “好吧！” 肖琦琦还是有些不知道怎么说，她把程坤和马晓峰一起叫上，去找林静水。 白天工地施工，嘈杂的施工建筑声，尘土飞扬得很厉害，顶着烈日，闷热的室外就像在烧烤架上。 听说他们来了，工头杨大壮从办公室里急急忙忙的跑出来。 两人在施工附近走了走逛了逛，突然人群都开始嘈杂起来。 一群人围在一起，有人在喊：“有人晕倒了……” 温浩伦过去查看情况，“来几个人，把他抬到工棚里休息，给他扇扇风，降降温。” 一群工人连忙应声，几个人合伙一起把人抬走。 杨大壮在一旁嚷嚷着：“快点，快点抬进去，怎么这样就晕了？弱不禁风，大老爷们跟林黛玉似的。” 温浩伦：“杨先生，你没有再叫人连夜加班了吧？” 刚才他看晕倒的人的情况，不像是中暑，更像是过度劳累，身体不堪重负，再加上今天天气又热，才一下体力不支晕倒的。 杨大壮赶忙解释：“没有，没有，当然没有！公安局的话怎么能不听呢？” 温浩伦转头看向停在一旁的卡车，卡车上装了一车满满的水泥，已经风干。 “你们的搅泥车呢？” “坏了，过两天才能找到新的。” “这一车已经干了的水泥，怎么摆在这？” “这……不知道啊！我把负责的人给您找过来。”杨大壮跑到人群堆里。 温浩伦绕着卡车转了转，紧皱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会儿的时间，杨大壮就带过来了一个男人。 男人说：“这车水泥是我们忘了的，之后就干了，不知道怎么的就一直忘了，放到现在。” 温浩伦爬上车，站在车边伸手摸了摸已经硬邦邦的水泥，他一直看着这一车满满的水泥。 卡车很高也很宽，水泥深得怎么看也有一两米。 温浩伦问：“这车水泥已经多久了？” 这个位置靠后，并没有多大的注意。 “怕是有一段时间了，怎么也有4、5个星期了。” “这车水泥之前是放在哪里？” 男人伸手指：“就那边！” “麻烦你开过去。” “好！”男人把车开到大楼下，慕清虽然不知道温浩伦在干什么，不过她知道他这么做自然会有他的道理。 “就是这，之后才被我们移到后面摆着的。” 车停在大楼的正面，就靠在大楼面前，位置居中。 继而温浩伦抬头向上看去。 过了一会他似乎叹息了一声，把电话拿出来：“喂，程坤通知法医，还有物证科派同事过来，还有提醒他们过来的时候带着一些大家伙过来，我们似乎已经找到尸体了。” 尸体？ 慕清就站在他旁边，看向他，想起刚才他做的事，然后注意到面前的一卡车水泥，似乎一下子明白了。 她一直盯着水泥，想要向前靠近一些，被温浩伦拉住，钳制她不让她上前。 另一边，肖琦琦问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话：“林静水你跟王贤熟吗？他好像挺年轻的，王贤好像……”她的话题一直在王贤身上，根本没有提到过齐宇鸿。 林静水见她那么寻常，就说：“我认识王贤，是个挺可怜的小伙子。”说完她停下来。 肖琦琦没有注意到她，一直都不知道怎么开口，内心纠结，好像有两个小人在拉扯，一边在鼓励她说出来，一边在告诉她不要说，林静水受不了这个打击。 第83章 嵌入水泥的尸体 林静水冲乖乖坐在一旁写作业的齐铭说“铭铭真乖，那么乖可以让你出去玩一会。” 齐铭很高兴，欢天喜地的就跑出去。 没有了齐铭在场，林静水双眸有些颤抖，慢慢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齐宇鸿到底怎么了？” “他……”看到她这样，肖琦琦怎么样都开不了口。 马晓峰接话说：“我们找到了齐宇鸿的血迹。”他替肖琦琦说出来。 林静水已经不仅仅是双眸颤抖，慢慢的全身都跟着发抖，目光呆滞，眼眶盈满泪水，但是始终没有落下。 她颤抖着张开嘴，想说什么，但是发不出声，她喘气冷静下来，颤抖着声音问：“他……他……死了吗？”双手紧紧的攥紧。 马晓峰开口：“已经……” 肖琦琦打断他的话，“已经证实了……死亡，尸体还没有找到。”她说出来了。 林静水一直拼命隐忍着自己，只是一直颤抖着的身体却隐瞒不了肖琦琦，看到她一直硬扛的样子，明明已经那么伤痛却还要努力压抑住自己。 痛痛快快的哭一场不好吗？ 程坤接到温浩伦的电话，又看了看林静水。 沉默…… 工地现场，同僚都已经到了，为了确认水泥里到底有没有尸体，他们一群穿着警服白大褂的人，拿起锤子小心翼翼的把水泥凿开。 警戒线外，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他们都盯着水泥，没有人知道警察凿水泥干什么？只是一直好奇的张望。 程坤开车进来，连同的还有林静水和齐铭母子，林静水颤颤巍巍的走进去，靠近一点点。 齐铭懂事的拉着她的衣服，一双懵懂天真的大眼睛好奇的望着。 所有人屏息凝神，就盯着水泥，谁都不想在水泥里看见尸体。 水泥一块一块的落下，凿水泥的物证警察似乎凿到了什么，一块水泥掉下。 水泥里镶着一颗人头，身体的其他部分还在水泥中，只有那颗人头，特别的明显。 慕清倒吸了一口冷气，没有办法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 林静水颤抖着，眼眶中的泪，再也没有办法待在眼中，肆意的涌出，这一刻她的绝望悲痛欲绝，是在场的人所没有办法能切身体会的。 她跌坐在地上，抱着齐铭，将他的头按进怀里，在绝望的关头她还不忘保护儿子的心灵。 肖琦琦一边流泪，一边将齐铭抱给其他的女警察，把他带出了工地。 林静水再也没有办法抑制住自己，这一刻的嘶吼嚎啕，这世界最悲痛的声音，仰天长啸。 一个女人最后的硬撑，在这一刻全部瓦解。 在场的所有人，都默默的低下头，即是默哀即是惋惜，围观好奇的工人也纷纷低下头或者离开，周围哑然无声，只有她痛苦的悲嚎，同僚都停下了自己手上的动作，面对这一切的沉静默哀。 慕清看着她绝望无望的痛哭，手紧紧的攥在一起，浑身僵硬，她没有办法感同身受，但是却异常的悲伤。 温浩伦用身体挡在她面前，轻轻的将她抱在怀中，一只手温柔的抚摸她的秀发，一只手安慰似的轻拍她的后背。 他知道这起案件，肖琦琦和慕清都投入了心血，找到尸体的方式太令人悲伤。 慕清自己也知道，是自己一开始决定调查，并且把队里的人都拉进来，可是她没想到会牵连出那么让人无法接受的事。 用身体给她支撑，慕清靠在他怀中，微微的抽泣。 她只有面对温浩伦的时候，不用那么的坚强，只有他的怀抱能让她哭泣软弱。 肖琦琦满脸泪水，眼泪一直掉下来，她和另外一个女警把林静水搀扶到车上。 站在一旁的郭慧明，默默的走过去查看，对旁边的同事说“把旁边大部分的水泥凿开，注意小心不要损坏尸体，尸体上的水泥我会处理。” 郭慧明说完就准备回局里通知郭洋准备，温浩伦：“把慕清一起带回去。”他松软疼惜的声音。 郭慧明自己心里有数，她不是胡搅蛮缠的女人，看到他抱着慕清，她心里空落落的，但是没有记恨嫉妒。 她点点头，慕清抬起头，哽咽着声音说“我不回去。”她从温浩伦怀里出来。 一双有些微红的双眼，坚定不移，倔强的不哭。 郭慧明很识趣的离开，温浩伦和慕清、程坤一起上楼。 肖琦琦和马晓峰则一直陪在林静水身边。 马晓峰拘谨的站在车外，肖琦琦和林静水坐在车上，肖琦琦一面哭得不能自已，一面还要安慰林静水。 最后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说出的这些安慰是那么的苍白无力，最后直接跟着她一起哭。 马晓峰站在车外，安慰也不是，走也不是，抓嗜血如命的杀人犯时他都没有那么焦虑不知所措过。 他们坐电梯到23楼，温浩伦站在空辽的落地窗前，向下看，水泥车就刚好停在楼下，和发现齐宇鸿血迹的地方正对着。 温浩伦：“齐宇鸿是从这里掉下去的。” 程坤：“他是自己掉下去的还是被人推下去的？” “这个得等郭慧明的验尸报告，才能判断。” 现场勘察处理水泥一直持续到深夜，温浩伦三人也一直站在楼上，看着下面，人如密密麻麻的蚂蚁，区别是有穿白大褂的蚂蚁也有穿黑色警服的蚂蚁。 一旁照亮现场勘察的灯把所有蚂蚁都照亮，聚集在一起，不停的工作着。 慕清无意间抬头，视线中出现对面幸福酒店的大楼闪烁的灯光。 他们在的周围漆黑一片，而对面的幸福酒店，一片繁荣景象，就如一个黑夜般肮脏，一个白昼般光明。 她细细的看着，过了一会温浩伦叫她：“慕清……慕清……回去了。” “哦……好！”她愣了愣神，不知为什么她离开前再次回头看了看幸福酒店。 临走前，慕清看到肖琦琦给她发的信息，她留在林静水身边，照顾她。 慕清也回家睡觉，躺在床上满脑子都是案件的信息资料。 一直到早上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醒来第一时间就冲回警局，苏倩薇都还没有醒，她就已经走了。 第84章 知道了不该知道的 一回到局里，她就直奔郭慧明的办公室。 打听到她从昨晚回来开始到现在就一直没有出来过。 尸体上满是干了的坚硬水泥，处理起来很麻烦，再加上还要尸检，花费的时间精力都比以往大很多。 慕清回到队里，坐在座位上，想自己应该干什么？从哪里开始调查。 她捋了捋案件的起始，本案一开始是以失踪案件作为调查方向，根据同是工地工人的王贤的供词表示，案发当晚齐宇鸿是一个人上楼，并且从那之后就再也没有人见过他，23楼地上有明显的血迹还有脑浆，尸体却是在正对着23楼楼下的大门空地，停着一辆装满水泥的卡车里发现。 在她冥思苦想的时候，陆陆续续的警员同事都到了办公室，他们也准备开始齐宇鸿一案的会议。 肖琦琦和马晓峰也到了会议室里，肖琦琦双眼肿得就真的像顶着两个灯泡一样，又红又肿，俊俏的短发也有些乱糟糟的。 她一直按着头发，想要把头发按平。 慕清帮她梳理头发，顺便问：“林静水怎么样了？” “唉！一句话都不说，默默的一个人哭了一晚上，直到刚刚从迷迷糊糊的睡着了。”肖琦琦的语气里充满了疲惫。 正说着温浩伦和郭慧明一同走了进来，郭慧明还穿着白大褂，精致的小脸上也难挡倦容，齐肩的短发被盘到脑后，落下几捋，静雅而魅惑。 郭慧明：“尸检报告出来了，死者齐宇鸿，头部有明显的凹陷撞击，除此之外身体上并没有发现其他的伤痕。” 程坤：“他是在死前被扔进水泥里的，还是死后？” “死前……根据尸检，死者的鼻腔口中都有水泥，死者被用力击打头部，造成严重的脑损伤，患者有一段时间可以就医，换句话说，他在被击打头部之后还保有医治的可能。” 慕清忐忑的问：“他死的痛苦吗？”她的问题一出，肖琦琦紧紧的握住她的手，一颗心像是要跳出来一样。 “很痛苦……他的脑损伤已经影响了身体的中枢神经，在他被扔进水泥里的那一刻，其实他已经瘫痪了，但是有一段时间里他的脑子是清醒的，人类的求生本能会在这一刻迸发出来，但是因为他已经瘫痪了，所以在他生命的最后时间里，他只能一边忍受水泥窒息的痛苦，一边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痛苦的等死……”这无意是给在座的人雪上填霜。 慕清能感觉到，肖琦琦紧紧抓着她的手，越变越凉。 所有人都静默，但是案件的侦办调查还是要进行，温浩伦带头分析案件，“23楼应该就是第一杀案现场，之后才被抛尸在楼下。” 程坤：“基本上可以排除是情杀，为财杀人也不太可能，齐宇鸿身上还有负债，调查也没有显示他有多余的收入，另一个可能就是仇杀，现场没有找到符合的凶器，推测凶器被凶手带离了现场。” 温浩伦问：“现场工人排查得怎么样了？” 马晓峰报告说“根据工人的供词，他们在上个月4月1号晚上，大部分人都不在工地在赌场，小部分人不是在睡觉就是外出找乐子，个别几个人没有明确的不在场证明，另外我还问到，那天事发当晚，守门的工人，并不在岗位，而是跟其他几个工人跑到烧烤摊去了。”马晓峰和其他警员对工地里的人都进行了排查。 程坤：“案发当晚，没有人守门，也就是谁都可以进去？有没有可能是外人作案？” 外人作案…… 慕清好像想起了一些事情！ “如果是外人作案，首先要弄清楚他的作案动机是什么？谁会对一个建筑工人有那么大的仇？”温浩伦说的确实有道理，齐宇鸿只是一个普通的工人，没房没钱，这几年一直在打工还钱。 据他身边的人对他的评价，齐宇鸿老实有责任心，即使是在身无分文负债累累的情况下他都没有放弃生的希望。 “会不会是害齐宇鸿破产，并且落跑的那个男人？”肖琦琦有了些精神，参与到案件调查中。 程坤在几天前就已经开始调查：“我查到那个男人陈天海，58岁，住在柏松市，我们已经联系柏松市的公安，今天下午就能把他带到局里。” 温浩伦：“慕清你在想什么？”他就坐在她对面，一身黑衣，手杵着头，头向左偏着，幽墨的黑眸静若止水。 慕清刚才根本没有听他们说话，这下温浩伦一出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她的身上，她猛的反应过来。 “我刚才在想，既然是仇杀总会有原因吧！可能是惹到了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又或许是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事。” 慕清很奇怪，似乎每一次她想到一些新的想法又不敢说出来的时候，温浩伦总会看透她的小心思，让她说出来。 马晓峰问：“知道了不该知道的？是不是工地晚上过劳加班的事？” 程坤：“不会吧！这件事现在已经人尽皆知了，相关部门也开始了着手调查，更何况第一现场是在建筑，抛尸现场是在工地里，如果是工地加班的知情人，他应该不会笨到把尸体继续留在工地里。” “那他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事？” 慕清看了一眼温浩伦，温浩伦有意让她继续说下去：“昨天晚上，我站在23楼，往对面看过去的时候，我看到了对面房间里的人，虽然没办法特别的准确细致，但是大体的轮廓情况我都看得很清楚。” 程坤也一下子想到：“对啊！工地这边是黑的，但是对面的幸福酒店是一片炫亮，两栋建筑本就没有离得特别远，照慕清的推测，齐宇鸿会不会是在23楼往对面看的时候看到了什么？” 幸福酒店的扩张工地建筑，两栋建筑物相隔没有多远。 “分成两波人，晓峰琦琦你们在局里等陈天海，问问他关于齐宇鸿的事，他的嫌疑还不能排除，程坤慕清，我们去查幸福酒店。” “是！” 第85章 是你先进去，还是我先进去 散会，温浩伦三人就开车到幸福酒店楼下。 进去前台的接待员，依旧是重复式的微笑点头，在知道了他们的身份，立马联系了酒店经理。 经理赶来，“几位警官有什么事啊？”一身西装革履，年轻精英出类拔萃，这几个字用在他身上一点都不为过。 “我们正在调查一起命案，需要酒店的配合。” “好的，没问题！” 程坤：“我要这之前一个月时间内所有入住者的信息。” “好的，马上就准备！” 经理的办事效率很高，几分钟的时间就已经把资料准备好了。 温浩伦翻看，看着看着问：“经理这里只有20楼以下的客户信息，20楼以上的呢？” “很抱歉，20楼以上全部是我们的vvip客户，按照规定我们不能透露他们的身份信息，如果一定要强制执行请你们拿出搜查令。”他一直面带微笑，斯文得体，找不出一丝的不妥。 他们只能作罢，根据在工地的半建筑，两边的视野都非常好，没有办法确定到底是哪一层，现在有1~20楼的酒店居住信息，他们可以先从这查起。 慕清看着电脑，密密麻麻的文字看得眼睛发麻，案件发生当晚是4月1号的愚人节，当晚有新进入酒店入住的，也有办理退房的。 他们首先能排除了的只有1~15楼，1~15楼跟对面的案发现场相隔较远，以肉眼的观察视觉范围内，根本看不清楚。 剩下的5层楼，在上个月4月1日当晚，排除案发时间前就已经退房的，剩下的也有十几个人，这只是仅仅的5层楼。 另一边的局里，也不安宁，肖琦琦一拍桌子，赫然站起来破口大骂：“陈天海，你给我老实点，交代清楚……” 肖琦琦的声势并没有吓唬到他，他穿着一身高尔夫球场高级运动服，双手插在裤包里说“警官冷静点，你要我说什么，最起码你得先告诉我我要说什么，对不对？” “陈天海我们没时间跟你兜圈子，老实交代你认识这个人吗？”马晓峰难得的严肃起来。 陈天海看了一眼齐宇鸿的照片，不假思索：“我认识啊！齐宇鸿，没错吧！警察姐姐。”他嬉笑着，看向肖琦琦。 马晓峰见他的眼神，一直隐忍不发：“你跟他是什么关系？” “生意上有合作关系而已，我啊！可是百分之百喜欢女人的。” 马晓峰提高声音，让他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据资料显示，你和齐宇鸿一起投资齐宇鸿名下的工厂，三年前工厂破产倒闭，根据调查齐宇鸿的工厂接了一笔大订单，订单另一方在最后携款潜逃，而你也下落不明！” 陈天海乐呵呵的笑笑：“是吗？” “齐宇鸿死了……”肖琦琦面无表情。 “哦！是吗？什么时候死的？”他的反应很冷淡，最先露出的惊讶反应，最真实的反应出来。 “上个月4月1号你在哪里？谁能证明？” “上个月啊？我想想……哦！我想起来了我出国度假去了。” 马晓峰和肖琦琦一惊，他们的反应一致，马晓峰：“三年前跟齐宇鸿签约订单的生意人是你介绍给他的。” “对，是我介绍的怎么了？投资生意有风险，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不可能生意失败了就把原因推到我身上吧？”他说得振振有词。 肖琦琦把查到的资料一一摆在他面前，一张一张的把纸张摆在他面前：“根据法院判决相关部门的调查，你和齐宇鸿是合作人，出了事你们应该平均分担事情的后果，但是事情发生之后你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这3年时间里你躲在哪里？” “说什么躲啊？太难听了吧！这件事情从头到尾都跟我没关系，一开始是齐宇鸿想要找生意，我介绍给你认识的人，他也同意了签约，虽然工厂我是投资人，但是主要的负责人是齐宇鸿，生意上的事你们不了解。” 马晓峰冷哼一声，鄙夷：“破产拖欠员工薪水，这每一件事都跟你脱不了关系，你和你推荐给齐宇鸿的生意人应该是一伙的吧！把人家害得倾家荡产还不够，现在还要买凶杀人？”一改平常嬉皮笑脸的模样，认真起来肖琦琦对他都有些刮目相看。 “喂，你说话是要有证据的，不然我告你诽谤。” “那你告去啊！我倒是想看看是你先进去，还是我先进去！”他透出危险狡诈的眼眸，带有一些惩罚和生气。 …… 陈天海冷静慢慢的细想他说的话，纠结起来，杀人事儿大太多了，与其一直耗下去，干脆算了。 他的态度立马180度大转变：“行了行了，我承认我只有欺诈，什么买凶杀人我哪敢啊？” 马晓峰和肖琦琦看到手里的资料，肖琦琦颇有些愤懑：“这个人那段时间真的在国外，那不就是跟他没关系了？” “这是事实。” 陈天海得意洋洋：“怎么样两位警官，我都说了我是清白的，到最后还不是要放我走。” 肖琦琦一肚子不甘心，一想到齐宇鸿一家人为了这比债务，受那么多苦，吃那么多罪，她好不甘心。 只想冲上去抽他两耳光…… 这么想着她居然真的有动手的念头，马晓峰无所谓的笑笑说“不一定，你清不清白，得他们说了算。”看向他后方走过来的两个人。 “陈天海先生吗？我们是商业调查科的，现在我们有一起事件希望你能配合我们，跟我们走一趟。”两人一身黑色警服，威风凛凛。 “马晓峰可以啊！你什么时候通知商业科的？”肖琦琦终于露出了笑容。 “商业科也一直在找他，他涉嫌与多宗欺诈犯罪，我只是顺便告诉了我们的同僚，帮他们节省时间。”马晓峰憨厚结实的圆脸，比平常更帅气可靠了一分。 …… 这边，温浩伦三人刚刚把那十几个人一一排查完毕，没有人有明显的嫌疑。 程坤把最后一个电话挂断，“所以，果然最可疑的还是20楼以上的人。” 第86章 特殊癖好 慕清想不通：“警察都找上门了，那肯定是有重要的事，他们有权利拒绝调查吗？” 积极配合警方，这是所有公民的义务。 “一开始幸福酒店被查出命案，还不是过了几天就开始继续施工，上头也没有什么异议，幸福酒店可是靖川数一数二的豪华酒店，背后的势力一定不简单，刚才我看了几个普通套房的入住登记人员信息，都是把钱当风刮来的一样的人物，钱都不是钱的。”程坤拿着平板一边滑一边说道。 “那20楼以上的人要怎么办？” 温浩伦阅读资料，声音悠扬气定神闲：“最起码得找到有利的证据，才能拿到搜查令。” 程坤抬起头问：“你们说，齐宇鸿到底看到了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 三人坐在会客室里，空荡安静的会客室只有他们三人，慕清说：“在那么豪华的酒店，又是酒店的vvip客户，身份一定不简单，那种身份的人最怕被人知道自己隐藏的秘密。” “一个具有身份名誉的人，最怕被人知道什么？” 慕清想到两个：“带小三开房？或者招妓？” 程坤：“哇……慕清你都是这么看男人的？在你眼中男人都那么肤浅，不是外遇就是开房。” 慕清没有意识到，懵懵呆呆的说：“男人不都那样吗？” 程坤一脸笑意看向温浩伦，温浩伦抬起头看着慕清，眼中有些无奈又觉得好笑，英俊的脸庞似有似无的温柔，星河般的清眸无限包容。 慕清好像才意识到什么，解释：“我说的仅供个人，那只是大多数男人。”好不容易圆回来了。 慕清还没有松一口气，温浩伦问“那我就是你说的大多数男人？”戏谑般的反问，他坏坏的眼中藏不住的温柔，眉宇间痞坏帅气。 慕清接不上去：“不是……吧！” 两人的对话逗笑了程坤：“哈哈哈！哎哟……哈哈哈……”他一边笑一边还不忘拍拍温浩伦。 慕清赶紧低下头，看资料。 接着温浩伦打电话给在局里的马晓峰：“晓峰，去查查看有没有应召女出入幸福酒店。” “是！” 在警局另一侧，单谦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手里的资料，抬头双目不可置信，盯着自己手中的资料发呆。 消化不了资料里的东西。 突然听到外面有人经过，他下意识的把资料藏在身后。 发呆的盯着资料，走出办公室里，一路上都在留心注意会不会碰到熟人。 马晓峰和肖琦琦接到命令他们赶到扫黄大队。 扫黄大队的副队长：“没钱的人都会时不时的找，更别提那些有钱人。” “我们想知道幸福酒店会不会提供客人这样的服务？” “就算有我们也没有证据。” “能不能请你帮帮忙，看能不能找到一些证据。” “证据我呢是没有，不过幸福酒店是豪华酒店，能住在那找女人的人，多半会找一些看起来比较高级的女人，你们看，那边那个女人就是明码标价3万！” 马晓峰：“3万？” 女人看起来确实是素质文化品格比较高，正脸看起来非常的青春活力，不像一般所知的应召女，她穿得得体大方，不过分暴露，名牌礼服蓝色修身长裙，洁白无瑕的后背整个的袒露出来，身材丰满貌美如花，性感又美丽。 她坐着写字的样子也是端端正正，姿态优雅。 肖琦琦都忍不住感叹：“怪不得开价3万。” 肖琦琦忍不住多看几眼，女人丰满的胸脯洁白修长的双腿，就不是几个女人能拥有的。 马晓峰则有些惋惜：“那么好的条件，为什么偏偏要干这一行？”他的眼神只在她身上停留了几秒，便移开了视线。 他们把女人带进询问室，女人说话轻声轻语：“还有什么事吗？” 肖琦琦：“就是找你了解一些情况，请你如实回答。” “好的！” 马晓峰始终是个男人，所以询问就交给了肖琦琦：“你的工作范围有出入过幸福酒店吗？” “有过几次。” 马晓峰：“在你知道的男人中，有没有谁特别怕你们之间的关系被爆出？” 女人娓娓道来：“有身份有地位的男人，都是在媒体别人面前装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谁都不想被曝出这样的新闻，但是又是不言而喻的事。” 肖琦琦：“他们这样……生活，家里的人不会有意见吗？” 女人明白她的意思：“大部分妻子都知道，但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要太过火，她们都不会得寸进尺，这就是所谓的上流社会的有钱人。” 如果是这样，肖琦琦注意到最近也没有谁被曝出花边新闻，况且也没有必要为了这种理由就杀人吧！ 肖琦琦没有想问的，马晓峰：“在你知道的人中，有没有有些特别癖好的？” “特别癖好？有护士装，老师装，还有猫狗癖好……” “等一下，有没有更奇特甚至可以说是病态的人？” “没……有……诶，好像……”她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么。 肖琦琦：“有什么问题吗？” “我是不知道，不过我认识的一个女人，她好像知道一点。” “怎么说？” “她是专门负责介绍人提供不一样的***。” “什么不一样？” “就是比如说捆绑……虐待……这一类……” …… 询问结束，肖琦琦先行走出来，正跟同事聊天。 两个从回来的同事，一进来就带着一个女人，女人拷着手铐，浓烈的香水味熏得她昏昏沉沉。 见他们有事要做，肖琦琦打算先离开。 刚走到门口，才刚被带进去的女人就大声嚷嚷：“跟你们有关系吗？走开！”态度嚣张。 肖琦琦听着声音特别耳熟，她之前似乎在哪里听到过。 她慢慢的走过去，看清楚女人的正脸。 女人还没有注意到她，只是一个劲的不耐烦：“烦不烦，跟你们有关系吗？我开心，你们警局我可是有人能保我出去的，想吓唬我？” “你……” 肖琦琦试探性的：“慕月……？” 第87章 跟你一样虚假的贱人 苏慕月听到有人叫自己名字，下意识看向她问：“你谁啊？” 肖琦琦这才敢肯定她没有认错，上一次她见过苏慕月的打扮跟今天不一样。 这一次她的衣服越来越短，妆越来越浓，浓到看不清她的样子，大卷的橘色长发，她整个人的看起来都不一样了，就好像换了个头一样。 这边慕清几人准备收工，先把资料带回局里，再看看马晓峰他们有没有查出什么。 单谦办公室里，科长打开门问旁边的同事说“单谦呢？” “不知道！” 他又问办公室里的其他人：“你们有谁见到单谦了吗？” 众人纷纷都摇摇头不知道：“没有。” 科长焦急的说：“这个单谦跑哪去了？资料急着要呢！” 门外，单谦一直紧紧的拿着资料，他没有进去，听到科长在找他，而他一直拿着手里的资料，冷眸中纠结不清，左右为难。 一双冷眸无意看向刑警队办公室窗口，里面灯火通明，其他地方都黑了，只有哪里还亮着。 慕清他们回到警局，刚迈进办公室门，就看到苏慕月翘着腿坐在沙发上。 程坤和温浩伦也看到她了，程坤好奇的问一旁的马晓峰：“这谁啊？” 马晓峰悄悄的说：“忘了吗？慕清的妹妹！” 深夜皓月，办公室明亮宛如白昼，办公室里已经没有其他人，空荡荡的。 苏慕月看到慕清，吊儿郎当的打招呼：“来了，我的好姐姐。”她把腿担在桌上，又短又宽松的褶皱裙只能勉强遮住一点，两条腿整个的露出来，春光难掩。 在场的几位男士都避开视线。 慕清看到她穿成这样，心里一阵不妙：“你怎么在这？” 她看向肖琦琦，“你告诉她我为什么在这……” 肖琦琦有些为难，凑在慕清身边，其他人都很自觉的退到一边，“我……在扫黄大队见到她，就把她带上来了。” 扫黄大队…… 慕清瞬间感觉自己坠入冰窖，没有办法接受的闭上眼睛。 肖琦琦轻轻的拍她的后背。 慕清：“谢谢你啊！”声音充满疲惫，低沉沙哑，没有力气。 慕清走过去，看着眼前可以说是衣不遮体的妹妹，动作沉着的把外套脱下扔在她身上，一言不发，她已经连骂都骂不出来了。 苏慕月见她一言不发，自顾自的在说“你不是叫我去工作赚钱吗？我听你的了，你干嘛摆出一副不开心的样子？” 程坤见到她说话的语气跟态度问：“慕清的妹妹怎么好像根本不尊重慕清，好像把慕清当做仇人一样。” 马晓峰也有同样的感觉：“是啊！姐妹两一家人有什么事不能回家关上门好好说。” 慕清把苏慕月拉起来，从头到尾没有说过一句话，苏慕月一声闷气打在棉花上，心里堵得慌，把她的手甩开，把衣服扔在她身上：“你干嘛？丢脸啊？我今天变成这样都是因为你。” 慕清真的不想听到她说这句话，积压了许久的委屈跟无奈再也忍不下去了，质问她：“慕月，你变成今天这样都是你咎由自取，跟我没有任何的关系，不要把责任都推给别人。”她好说歹说。 “哼……是吗？如果让爸爸妈妈知道那个苏倩薇还有你，你们两个都是怎么对我的，你还好意思说跟你没有关系？”苏慕月一声冷哼，声音比慕清还大。 “我们怎么对你了？慕月说话是要负责任的，不要把事情牵扯到妈妈，有什么事你冲我发脾气。”慕清没想到她会说出这种话。 “对你？你确定要我说吗？让你的那些同事知道你们都是多么自私多么卑鄙虚假的人吗？那你怎么好意思再在这上班？”她轻蔑自大的笑着，就好像捏着她的把柄一样，自信满满的胜利感。 “身正不怕影子斜！我们对你已经仁至义尽，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哼，我最讨厌的就是你永远都摆出一副自以为了不起一副圣母的样子，太假，苏倩薇那个老不死的就更你一样，虚假的贱人……”她说得口无遮拦，脸上都变得扭曲可怕。 慕清一巴掌打在她脸上，这是她第一次打她，那么多年她一直忍让迁就苏慕月，却在这一刻真真实实的知道了自己的自作多情，看着面前骂她是贱人的妹妹。 她不认识这个妹妹，她更想不通她怎么会变成今天这样。 此时此刻苏慕月站在她面前，慕清却对这个亲妹妹感到失望透顶。 她打了苏慕月一巴掌，苏慕月根本忍受不了这口气，当场就跟慕清打了起来，一股脑严厉的把她推倒在地上，然后整个人的骑在她身上，又抓又打。 橘色的大卷头发摇头晃脑就像一只疯了的发飙狮子，下手毫不留情，相反慕清只是一直在档，没有还手。 苏慕月的指甲很长，又用尽全力。 才一会慕清双手全是血痕，苏慕月根本没有打算住手，双手紧紧的掐着她的脖子，双目充血，一脸阴绝狠决，不知是多大的仇恨才能让她下手毫不留情，置人于死地。 慕清脑海的氧气越来越稀薄，喘不过气，眼前慢慢的变得模糊不清，身体上痛苦都比不过心里的绝望，苏慕月发狠瞪着她的样子，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 肖琦琦见事情不受控制，立马上前拉住苏慕月，用力的想要将她的手掰开，都掰不开如铁钳般。 眼看慕清越来越难受喘不开气，程坤和马晓峰合力把她的手松开，拉到一边。 苏慕月还想要动慕清，却被程坤和马晓峰两个人拉着，动惮不得。 温浩伦径直跑到慕容身旁，单膝跪在她旁边，将她搂到怀里，慕清这下才感觉到空气的顺畅，一边止不住的咳嗽，又一边急忙的想要多吸几口新鲜空气。 温浩伦一只手抱着支撑着她的重量，让她靠着自己，另一只手帮她轻轻的在后背顺气。 眸底的温柔和心疼让他有些不知所措，耳边是她痛苦的咳嗽声，温浩伦紧紧的抱着她，让她知道还有他能让她依靠。 第88章 只有我一个人看过 双目间的疼惜，浓浓的散不开。 肖琦琦蹲坐在她身边问：“慕清怎么样？好点了吗？” 慕清慢慢的能喘上了气，点点头不让她担心。 温浩伦将她的头靠在自己胸口，抬头看着苏慕月，苏慕月一直想要挣脱，嘴里还骂骂咧咧，但是在触及到温浩伦冰凉的眼神时，不由的向后退了一步，那眼神如嗜血般冷酷，就好像在看一个死人一样。 慕清跌跌撞撞的站起来，脖子上浮现出手指的勒痕，又红又紫触目惊心，一看就是下了狠手。 慕清想要把苏慕月带出去，让她离开，但是苏慕月就是认为自己没有做错，死活就是要跟慕清理论个明白：“你以为你有多高尚，你没有资格打我，要不是你克死了爸妈我现在哪会沦落到现在这样？” 她骂她贱人，她可以无所谓，她说她没有资格她也可以无所谓，但是唯独她说是她克死了爸妈她没有办法忍受，这一刻她面对这个她从小一直爱护保护的妹妹，真的没有办法再像从前那样。 她身体还有些虚弱，又受到打击，双腿支撑不住身体，瘫软在温浩伦怀里。 肖琦琦看不下去了，气愤的说：“你怎么没大没小的，慕清怎么说也是你姐姐，哪有这样说自己姐姐的？” “你谁啊！要你管我？” “你……” 慕清站在后面，什么都听不进去看不见，浑浑噩噩的如果不是温浩伦抱着支撑着她，她早就已经倒下，头痛欲裂，越来越苍白的脸没有一丝血色。 程坤几人看不下去，纷纷指责她，苏慕月见自己成为众矢之置，一肚子委屈不甘心，“你们知道她吗是她克死了爸妈，是她苏……” 她话说出一半，慕清立马回神，想要阻止已经晚了，她的心落入冰铁，一切都完了！ 就在她刚要说出来的时候，一直站在门外的男人，冲进来连拖带拽的把她拖出去，完全不管她在叫疼。 慕清看到来的人是单谦，松了口气之余又紧张起来。 连忙跟着出去，单谦把苏慕月拖到警局外面，一甩手立马松开手，不想多碰她一下。 慕清紧跟在后面，他诡异的举动慕清实在是看不出来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苏慕月大嚷大叫的一直在骂，安静的深夜街道，被她尖锐难听的话污染了，静谧苍亮的月亮，也难掩羞涩。 “滚……” 单谦没有过多废话，一身警服挺拔冷俊，风度翩翩。 “你……”一直是自己在唱独角戏，苏慕月脸上挂不住只能灰头土脸的离开，离开前还不忘恶狠狠的瞪慕清一眼。 苏慕月离开，慕清即是失望又无可奈何。 她幽幽的看向单谦，他出现的时间太巧合了，而且他还把苏慕月拉了出来，好像是在刻意帮她，但是又说不上来。 难道……？ 慕清问：“你怎么在这？”声音有些发不出来，但她还是忍痛问。 单谦双眸复杂，清冷的脸上看不出他的心思。 慕清在安慰自己，应该不可能，他不可能知道的，刚才一定是巧合。 他把手里的资料递给她，慕清愣了一下，忐忑的打开，只看了一眼就立马关上，不安的闭上双眼。 深呼吸她好像被人看穿一切一样，无助绝望。 单谦看了资料，他自然知道她的无助和害怕，好像突然心痛了一下，她情绪的变化让单谦心疼得责怪自己。 “是要交给吴局的？” “是！” “你已经看过了？” “对！” …… 单谦一脸疼惜说：“只有我一个人看过这份资料。”温柔低沉的嗓音充满了内疚。 …… 慕清没有说话。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我知道你一定有自己的理由，这份资料会永远消失在警察内部资料网，苏慕清，我不会让任何人知道你的身份。”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 因为……我喜欢你…… “不为什么？”眼底出现的动情和温柔，温润如玉。 …… 这种情况下慕清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警局楼梯口，温浩伦不放心跟着出来，就看到两人站在路边，一个身穿警服高大帅气，一个纤瘦娇小，站在一起月光都忍不住在他们身上添上一份恬淡。 关键是慕清一直看着单谦，这让他心里不是滋味。 他面对任何女人都保持着冷漠适当的距离，难以琢磨又难以接近，面对女人他不懂也不想懂，可是唯独慕清出现的那一刻，他越来越想要靠近她，每次看到她无助痛哭的样子，他都比她还要难过。 他想起以前程坤说过的一句话：“女人是毒药，让你忘不了戒不掉，爱情是解药，爱对了是续命，爱错了是送命。你只是没有碰到能让你中毒的毒药，遇到了我恭喜你，因为即使是毒药，爱了也值得。” 任何人任何事他都能非常冷静从容，以前他一直认为这世界不会有能让他中毒的毒药，但是现在似乎他已经毒深入心了。 单谦看到她脖颈处紫红色的手指印，心疼的抬手把她一边的长发拨开，血痕暴露在他眼前，白皙透明的肌肤几道血痕触目惊心，月光惨白的照在血痕上，透着阴寒。 他想要触碰伤痕，又不敢太用力，因为身高问题他弯下身子，头靠近在她脖子的位置，跟慕清高度一样。 慕清第一次那么近距离的看着他的脸，眉目清秀，又不失阳刚之气，少年感十足，穿着警服又莫名的成熟稳重。 温浩伦见他伸手，立马走过去把慕清拉到自己身旁，将两人的距离拉开。 单谦看到来人，挺直了身子，就算是面对这个传说一样的男人，他也毫不退缩的与他直视。 温浩伦身上的冷鸷让所有凶残的罪犯都闻风丧胆，毕竟单谦没有多少的实战经验，在他面前他还是没有像他一样不动声色的威严。 但是慕清站在一边，他不能认输退让。 “单警官还有事吗？”清冷的语气明显就是在赶他走。 “没事了，不知什么时候温队长也关心起下属的私事了？” 第89章 好梦夜总会 “请问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四目对视，温浩伦的魄力就能让他抬不起头，面对压力单谦直面应对。 慕清：“温队，单谦只是出于关心，我们回去吧！单谦……谢谢你……” 她拉着温浩伦，将他带离开，面对慕清，温浩伦身上的冷鸷瞬间消失。 慕清能感觉出来，温浩伦身上的气魄和压力，她不想让单谦为难。 慕清带走温浩伦，单谦站在后面看着她拉着温浩伦离开，为什么她拉着带走的人不是我？ 温浩伦任由她把他带上楼，其他人都已经被温浩伦打发走了，整个楼层里就只有他们两人，慕清进来一看一个人都没有问：“他们……人呢？”声音微弱，每说一个字都撕扯的刺痛。 温浩伦注意到这一点：“不要说话！” 他从办公室里拿出医药箱，坐在沙发上，将她的头发捋到脑后，明亮的灯光，伤口看得非常清楚。 温浩伦用指腹抹上药膏，轻轻的涂抹在伤口上，白皙到透明的脖颈上留下红肿的勒印，一条一条就好像缠绵不断的鲜红蟒蛇一样，透露出诡异和阴冷。 他的指腹触碰到慕清的脖子，酥酥麻麻的，每碰一下慕清都胡思乱想。 察觉到她的身体有些颤抖，温浩伦以为是自己动作没轻没重弄痛了她。 手上的动作越发的轻柔缓慢，身体不由的靠近一些。 作为一名刑警，温浩伦本就是一个铁血硬汉，执行任务不管多么危险他都毫不在乎，但是在慕清伤害的时候，他又可以变得那么在乎那么温柔，其实慕清才出现开始就牵动着他的心。 …… 紧张的调查还在继续，马晓峰查到昨晚女人说的那个人，把资料调出来说：“蔡艳红，女，47岁是好梦夜总会的经理，一直未婚，家里没有其他人。” 程坤：“要拿到幸福酒店的搜查令，我们可以从她下手，既然她是夜总会的经理，就有人脉可以介绍小姐，只要查查那些小姐就什么都明白了。” “我和慕清先去询问一些情况，晚上所有人等我命令。” “是！” 慕清收拾东西准备出发，肖琦琦瞥见她脖颈处包着的纱布，“慕清，你还好吗？” “没事了，我也没有时间去想其他事。”经过一晚的调整，她勉强能发出声。 车上，温浩伦：“等一下我负责询问，你不要说话。” 她今天把长发散下，一边的头发梳在身前，想要挡住一些脖子上的纱布。 飘落的长发顺流而下，慕清穿着舒适的灰色运动外套，清爽干净。 …… 二人到好梦夜总会，白天他们没有营业，大多数服务生清洁工都在收拾打扫前天晚上留下的垃圾，根据照片他们找到坐在柜台清算账单的蔡艳红。 “请问你是蔡艳红吗？” 蔡艳红转过头，四十多快五十的女人依旧风韵犹存，脸上一些细小的皱纹没有显得苍老，反而看起来像是历经风霜的痕迹，身材也保持得很好，一身名牌。 蔡艳红在看到温浩伦的时候，眼镜突然发亮，立马展现出笑脸殷勤的说：“哟！这位帅哥以前怎么从来没有见过啊？”眼神挑逗调戏，玫红色的指甲有一些没一下的抚摸自己的嘴唇。 温浩伦一点都没有被动摇，更是没有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冷漠的说“我们是警察，想找你了解一些事情。” “警察啊……可惜了……那警察先生有什么是我能效劳的吗？”蔡艳红眼中透露着失望，如果他不是警察她一定会展开攻势。 温浩伦收起证件：“好梦夜总会的小姐会跟客人出去吗？” “客人跟我们这里的小姐聊得来，小姐们愿意，跟着出去玩玩我们也管不住啊！” “有客人会带小姐去幸福酒店的吗？” “这个我不清楚……” “你们夜总会的小姐有多少？” “现在小姐们都在休息，我带你们去看看。” 她走到后台的房间，房间里坐满了休息，化妆的女人。 每人手里都拿着一根烟，烟雾缭绕，房间里乌烟瘴气，美艳魅惑的女人在看到蔡艳红身后的温浩伦，一个个就好像看到黄金一般。 “蔡姐，那么帅的男人是谁啊？” 几乎所有女人都在冲他抛媚眼，将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出来，。 “这位是警察，来找你们了解一些情况。” 听到他的身份：“啊……警察啊？” 一片哀嚎…… 慕清看温浩伦询问确实是不方便，“你们之中有没有跟客人出入过幸福酒店的？” “跟客人出去玩玩，又不是嫖娼，这跟警察有什么关系？” 大喇喇的反问，显然都已经知道警察询问时应该怎么回答的对策，估计再问下去，也没有什么可用的证据。 温浩伦走到慕清身边问蔡艳红：“请问蔡女士，你通常会介绍小姐给客人吗？” “每个小姐，都有固定的常客，就算是新来的客人，小姐们也是有顺序的出去招待。” “你的工作主要是做什么？” “管理店里，查查账单，有人闹事的话出面调解，不然就报警处理。” 两人回到车上，温浩伦：“都是串通一气的，知道警察的调查办案过程，早就有了对策。” “那我们怎么办？” “只能让她自己主动送上门来。” 温浩伦叫上程坤，把他知道的一个线人找了出来。 车停在商业街后巷，一个鬼头鬼脑从饭店走出来的男人，四处张望坐上他们的车。 程坤和他坐在后排：“小鬼，最近混得不错啊！能在那么好的饭店吃饭？” “程警官您就别调侃我了。” “最近还有犯事吗？” “没有没有，哪敢啊！” 慕清：“他犯什么事啊？” 温浩伦回答：“他五次嫖娼都是程坤抓进去。” “哎哟！这个女警官之前没见过啊！你们刑警队还有那么漂亮的女警察啊？改天一起吃个饭，我请你。” 温浩伦伸手挡住慕清，心情不好的说“老毛病又犯了，今天我们找你主要是想要请你帮个忙。” 第90章 这方面的爱好 “您请说，请说，能帮得上的忙，我小鬼在所不辞。” “好梦夜总会你去过吗？” “去过，那里的小姐王丽丽还是我老相好，我对那里熟得不能再熟。” “好梦夜总会的经理蔡艳红关于她你知道多少？” “蔡姐啊！虽然年纪大了我吃不消不过是个特别漂亮的女人，喝酒那是一级棒，灌都灌不醉，为人精明为人处世很有一套。” “你的那个老相好王丽丽知道蔡艳红多少事？” “她只是小姐，蔡艳红那个女人精得很，做的事是滴水不漏，是有流传过她在做一些中间介绍应召的事，但是谁也不知道那是真的还是假的。” 程坤刚才在车上已经和温浩伦商量过接下来的事情应该怎么做。 他拍了拍小鬼的肩膀说“小鬼，我呢今天找你就是为了这事，我们要你找蔡艳红让她给你介绍一个女人。” “你们不是刑警吗？怎么干起扫黄的活了？” “蔡艳红现在牵扯到一起谋杀案，现在我们就是要找到证据。” “行，你们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经过一段时间的部署，小鬼戴上隐藏式的监听耳夹，走进了好梦夜总会。 这边队里的其他人也已经到了夜总会门口待命，肖琦琦和马晓峰坐在另一辆车里，等候温浩伦的指示，所有人都带着连同的耳机，能随时联系都所有人。 门口守着的人看到小鬼，立马热情的招呼：“哟！鬼爷来了！快请进请进。” 他进门就找到蔡艳红，蔡艳红：“鬼爷今天又来给小店赏光啊！” “那么久没见，蔡姐你还是那么美艳动人啊！” 蔡艳红嬉笑着说：“瞧你嘴甜的，怎么着今天还是王丽丽？” 他凑近了一步：“那个蔡姐，我听一哥们说你这有别的……” 蔡艳红装傻充愣，警惕性很强：“什么意思？” 小鬼吊儿郎当的说：“就是我最近赢了些钱，就听说……有年轻的，好玩的！” “怎么王丽丽还不能满足你？” “唉！别提了，她不让我玩那些，说怕疼，不喜欢，那我不就是……嘿嘿……” 蔡艳红拎着一个酒杯，水晶透明的酒杯装有褐色的洋酒，配上她玫红色的指甲，“以前没听说过你有这方面的喜好啊？” “这……这……哪是能到处去说的？” …… 她没有说话，脸上看不出喜怒，似乎是在思考。 在车上监听的程坤说：“她是不是起了疑心？” “不会，小鬼是她们的常客，蔡艳红只是太小心谨慎。” 继续监听！ “怎么蔡姐连我都不相信？” “行了，臭小子……去我办公室。” “哎！”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接着就听到蔡艳红问：“说吧！喜欢什么样的？” “那当然是越漂亮越好，当然身材也要好，还有就是要稍微高级一点的，好不容易发一次财，怎么的也要玩些不一样的。” “地址在哪里？等一会我让人带她过去。” “云河大酒店。” …… 接下来就直接等待时机，温浩伦透过耳机跟肖琦琦和马晓峰说“琦琦、晓峰你们原地待命，等我命令，你们就进去把蔡艳红带回去。” “是！收到！” 他们开车跟在小鬼的车后面，接着又跟他上楼，程坤假扮成酒店的服务人员，温浩伦和慕清在楼道待命。 蔡艳红的办事效率很高，一会他们就听到了小姐已经到了的声音。 他们在门外等里面差不多了，小鬼发出信号，敲敲门走进去把两人都带回了警局。 另一边，肖琦琦和马晓峰接到命令，径直走进去找到蔡艳红，将她带回了局里。 蔡艳红已经找来律师，虽然一开始有些慌乱紧张，但慢慢的就变得神态自若，翘着二郎腿还有闲情逸致的唱歌。 带回来的应召女小姐也在另一边的询问室里，温浩伦透过反向玻璃看着里面说：“琦琦，慕清你们进去问问她，蔡艳红打定注意我们搜不到证据，现在就只能先从她下手。” “是！” 肖琦琦和慕清走进去，女人看到两人一下子就吓坏了，浑身发抖，低着头。 “姓名！” “李小萌。” “年龄。” “25。” 她的声音特别小，一个劲的低着头，浑身都抗拒害怕周围。 慕清：“25？你真的有25岁吗？” 她声音越变越小，几乎如蝇蚊：“23！” 肖琦琦叹了口气，惋惜的问：“资料上显示你今年刚刚大学毕业？为什么要做这一行？” “没有人逼我，是我自愿的。” 这句话说的跟蔡艳红没有一点关系一样，她们做这一行的一开始就被蔡艳红告诫过，该怎么说？说什么？都是一开始就训练过的。 慕清看着她身上的外套说“我想要检查一下你的身体。” 刚才他们冲进去，慕清站在门口，她分明是看到了她身上的伤痕。 她们进到旁边的房间里，李小萌把外套脱下。 看到她身上，肖琦琦和慕清都倒吸一口凉气。 她穿着不可描述的黑色皮衣，加起来总共不超过三条皮料，洁白无瑕的身躯上布满了伤痕，有新伤有旧伤，看到她遍体鳞伤，几乎没有一块地方是好的，让同为女人的肖琦琦和慕清心生同情。 肖琦琦找来一套衣服让她穿上，回到询问室里。 “你去过幸福酒店吗？” “没有，事情都是我一个人做的，跟其他人没有关系。” 肖琦琦劝她：“李小萌，我看得出你并不开心，你替蔡艳红顶罪落不着什么好处，我们都是女人，你身上的伤你自己都不想看见吧！” 李小萌似乎有些忍不住哭泣起来，大颗大颗的泪珠落下。 另一边程坤和马晓峰正在询问蔡艳红，就如他们所预料的一样，蔡艳红叫来律师，什么事都不说都把责任推给别人，说自己什么事都不知情。 有律师在场，他们又没有足够的证据，他们也拿蔡艳红没有办法。 李小萌还是什么都不说，慕清想了想：“李小萌，跟你一起做这行的人中是不是也有被逼迫，没钱，无奈的？” 第91章 丧心病狂 她双目无神的抬起头，双眼空洞直愣愣的。 慕清继续说“那些人中有你的朋友吗？你们是不是想过报警？是不是担心警察没有证据管不了，最后还要面对蔡艳红的虐待折磨？” 李小萌还好像有了一丝动容，肖琦琦一看有戏，接着慕清的话说：“你想清楚，如果今天蔡艳红能出得了这道门，你是无所谓被扣押在派出所，那其他的那些人，她可不会轻易的放过那些女人，她们只会更可怜的被当做垃圾物品被随意对待，玩弄。” 李小萌的眼中出现了一丝光芒，不再是暗淡无光的黑暗。 她没有说话，慕清和肖琦琦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安静的给她自己一点时间。 李小萌特别小的声音说：“是蔡艳红让我去的。” 这一句话不过几个字，却好像用尽了她全身所有的力气。 “你有去过幸福酒店吗？” “没有，幸福酒店不是我这种穷人可以去的。” “你知道认识的人，有去过的吗？” “知道几个。” 她的情绪平稳下来，也能正常的对话，对答如流。 慕清开始问主要问题：“上个月4月1号左右，你有没有印象有谁去了幸福酒店？” “没有……但是我在夜总会后面的巷子里有看到那天晚上蔡艳红带着一个人，坐上车。” 肖琦琦好奇的问：“你在巷子里干什么？” “就……客人……要求的……” 肖琦琦瞬间懂了是什么意思，尴尬。 慕清：“蔡艳红经手介绍的小姐，都是特殊服务的吗？” “是……” 她停顿了一下，好像有些难言之隐。 慕清注意到她的情绪变化问：“那……有多特殊？” “只要你想，就没有她搞不定的……” 李小萌更详细的说了那些所谓的“特殊服务”，慕清和肖琦琦的脸色越变越难看，到最后简直就是不堪入耳。 结束询问李小萌，她们回到办公室，程坤和马晓峰拿蔡艳红没有一点办法，温浩伦在另一边看着也焦灼不已。 他们打算暂时休息，几人汇报一下自己的工作，看有没有能对案件有帮助的地方。 马晓峰气呼呼的走出来，把文件夹往桌上用力的一扔，气的直说“那是什么女人？强词夺理，目无王法！” 接连长时间的询问，程坤也很疲惫：“确实！蔡艳红算是个老手比较厉害，我们没有足够的证据，她就是可以那么嚣张。” 温浩伦：“慕清，你们那边怎么样了？” 他在慕清提出想要检查李小萌身体的时候，就去蔡艳红的询问室里，不知道接下来之后李小萌交代的事。 肖琦琦比较兴奋：“我们正好相反，李小萌把事情都交代清楚了，蔡艳红怎么着都难逃法律的制裁。” “真的？” “对！” 程坤和马晓峰特别开心，只要能让蔡艳红得到相应的惩罚，他们就认为值得。 慕清并没有那么开心，只是安静的样子，不开心也不那么的悲伤，静尤白兰。 程坤注意到，这原本是个值得开心的事，但是慕清不说话眼里还透着伤痛，肖琦琦也没有那么兴奋，以往反常的安静沉默。 马晓峰问：“那慕清是怎么了？”高兴之余，他也没有被冲昏头脑。 “你说……” “你说……” 她们两个互相推脱起来。 最后肖琦琦妥协，艰难的张口：“招小姐已经没有那么的让人难以接受，嫌犯也不会为了这件事去杀人。”她有些说不出口，一直在咽口水。 程坤：“所以是更令人发指的事？” 一直沉默的慕清：“对，几乎可以说丧心病狂，已经不单单的是虐待。” 马晓峰等不及想要知道：“那是什么？” 慕清：“蔡艳红还提供一些年龄比较小的……” 程坤预感不好，刚才的喜悦荡然无存，换成了压迫性的紧张：“小到什么程度？” “8岁……” 这个数字一出，所有人都震惊了。 慕清和肖琦琦在刚听到的时候也是一样不敢相信，直到现在她脑子都还是懵的。 马晓峰比较直接：“什么禽兽会……8岁？”他一脸茫然，似乎听到了巨大恐怖的事情。 在惊讶之余，温浩伦：“程坤，和我一起进去审讯蔡艳红。”他的语气非常寒冷没有温度，能隐隐约约感觉到他的怒气，周身都散发出寒意。 “是！” 他们进到审讯室，蔡艳红悠悠哉哉一脸得意等着被放出去，她知道他们查不出什么，所以她一点都不担心。 程坤冷冰冰的：“蔡艳红上个月4月1号晚上你在哪里？跟谁在一起？”他已经非常心平气和。 “刚才你们不就问过了？” “废话那么多干什么？问你你就回答。”程坤语气特别强硬。 蔡艳红感到有些奇怪，“在家。” “一直都在家，没有出去过？” “对！” “但是据我们了解，上个月4月1号晚上12点多，有人在好梦夜总会后巷见到你。” “怎么可能？那个人看错了。”她笃定。 “这是那天晚上的路面监控摄像头拍到的画面，在4月1日晚上12点39分，你坐在一辆黑色的大众车上，除了你车里还有另一个女人，你们把车停在离幸福酒店不远的地方下车，你带着另一个女人，一起走进了幸福酒店。”他把监控拍下的视频播放给她看。 见有监控拍到蔡艳红明显的紧张了，嫣红的红唇止不住的发抖，被粉底盖着的两层眼袋也一下一下的跳动颤抖。 温浩伦给了她最后重重的一击：“蔡艳红你知道你现在牵扯到的是一起恶性的谋杀案吗？” 她猛的僵住：“谋杀，警察同志，我连鸡都不敢杀，怎么敢杀人呢？” “诱使她人卖淫和谋杀两个罪名，你自己挑一个！”温浩伦声音冰凉，四周围都被冻住。 蔡艳红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面对温浩伦冰凉可怕的眼神，一股寒意从脚底传到脑中，不寒而栗四肢都僵硬不敢动了。 左右权衡之后，“那天晚上我是带来了一个去幸福酒店，但是之后发生的事情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第92章 投错了胎 “对方是什么人？” …… 她不说话，她不能说也不敢说，基与对方的权利金钱地位她不敢往下说。 温浩伦一拍桌子，剧烈的响声让她浑身都颤抖僵硬，从心底的害怕。 “是……幸福酒店的最大股东，何建飞……” “你带去的人是几岁？” …… 程坤一直死死盯着她，蔡艳红咽了口口水说“8岁……那是何飞的要求，我只是中间人，其他的跟我没关系。” “你知不知道伤害幼女罪就足够你在牢里待一辈子了，那么小的孩子你也下得去手？你还有没有良知？8岁……8岁的孩子都能被你拿来做买卖！”程坤非常气愤，几乎是吼出来的，他实在是没有办法理解蔡艳红脑子里都是什么？ “不是的，那是经过她父母同意的。” 温浩伦一开口周遭的所有都瞬间结成一片冰：“那孩子叫什么名字？现在在哪里？”冷漠而无情，没有一丝温度。 “毕琴……” 他们从审讯室出来，程坤还是气不过，很少会看到他那么生气的样子。 肖琦琦关心的问：“怎么样？” “全招了，她带去的那孩子只有8岁……”程坤虽然非常的生气，但是他还是温和的回答，没有把怒气牵连到其他人。 同一时间，温浩伦已经找出了毕琴的资料信息：“毕琴，刚满8岁，今年9月要上德川小学一年级，家里父母健在没有离婚，资料上显示的她就是一个非常普通的8岁小女孩。” 肖琦琦听着惋惜道：“那么小的孩子，今年刚刚上小学，怎么这会儿会发生这种事？是蔡艳红威逼利诱的吗？” 程坤：“据蔡艳红说，毕琴的父母也参与其中。” 肖琦琦一直都充满正义感，遇到这种人神共愤的事，她显得更加激动，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她爸妈也同意？那是亲生女儿吗？怎么一个比一个变态？” 慕清疑惑的问：“那孩子现在在哪？” 温浩伦：“应该是在家……慕清、琦琦你们跟我去一趟。” “是！” …… 肖琦琦坐在车上，她坐在后排，为了跟慕清说话，身体靠前扶住慕清的座椅靠在她旁边说：“什么样的父母会那么对待自己的孩子？就算不是亲生的，那也是一个只有8岁的孩子啊？怎么下得去手？” 慕清眼睛看着前方，一片辽阔阳光普照，她们说的话题却感觉外面的一切似乎都变得阴沉沉：“不知道……那孩子才那么小就要承受这种事，既然会发生这种事，那当初为什么要把她生下来？” “哎！那些大人都是怎么想的？” 温浩伦的语气也布满了惋惜和同情：“只能说8岁的孩子投错了胎，生得那种父母，她自己也没想到这个世界没有豺狼虎豹的争斗，却有父母的无情冷酷。” 这一谈话本就让人窒息，他们都没有再说话。 慕清双眼看着前方，明明就是那么好的天气，那么好的日子，怎么会有那么恶心的人？ …… 他们走了很久，辗转反侧又爬坡又钻又绕才终于找到社区登记的住址。 从远处看，那一片繁华的高楼景象跟这边的老旧楼房格格不入，两个世界，破旧老黄的楼房紧紧挨着，楼道里勉强能通过一个人，已经破旧的楼梯布满污垢，生锈的铁栏杆散发着一股血的味道。 他们找到房屋号，还没有敲门就听见里面传来打骂吵叫声，房门隔音效果非常差，在外面什么都能听到，啤酒瓶砸在门上，立面似乎已经一发不可收拾。 温浩伦敲了敲门“咚咚咚……” 一个没有穿上衣的大汉把门打开，一股酒气扑面而来：“他妈的谁啊？你们谁啊？”他浑身恶臭，邋遢粗鲁。 “警察……” 他站都站不稳，晕晕乎乎的说：“警察，警察来这干嘛？” 温浩伦几人进去，一个瘦弱的女人缩在墙角，颤颤巍巍的哭泣，又不敢哭得太大声。 男人把早上的东西全部嚯在她身上，张口大骂：“你他妈，哭够了没有？心烦……” 她立马站起来，打扫卫生，不敢说一句话。 慕清看到她脸上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伤痕，披散着头发，嘴角有血脸上全是巴掌印。 “毕琴是你女儿吗？” “嗝……怎么了？” “她人呢？” “外面玩……” 女人哭着喊着的说“琴琴在屋里，发烧了三天，现在昏迷不醒。”她用力的抓紧了离她最近的慕清，像是在寻求帮助。 “臭娘们，反了你了？”他站起来就抓住扫把打过去。 温浩伦眼疾手快将他紧紧按住，控制在桌上，肖琦琦也冲过去把他手里的扫把丢在一旁，压着他的头，死死的按住，即是在泄愤。 女人条件反射的躲在慕清身后，浑身发抖。 慕清安慰说：“没事了，他伤害不到你，你女儿呢？” “在里面……” 她打开门，堆满杂货的房间里铺着一张床，杂乱不堪，密不透风。 床上躺着一个女孩，慕清连忙过去查看女孩的身体情况，蹲在地上：“毕琴……毕琴……”轻声的叫她的名字。 女孩双目紧闭，脸色苍白，一点反应都没有。 慕清立马将被子拉开，她身上已经没有了温度，软弱无力！ 慕清连忙把她抱起来：“必须立刻去医院。” 男人嘶吼：“不行，你们没有权利……” 慕清没有理会他，抱着孩子就往外面跑，女人跟在她身后，一边哭一边叫着女孩的名字。 肖琦琦：“头儿，你跟着去吧！这里我能应付过来。” 温浩伦用手铐把男人拷在墙上，临走还不放心的说：“一会儿程坤和晓峰就过来了。” “好，你快去吧！” 温浩伦立马跟着追出去，慕清抱着女孩，女孩没有一点体重，什么知觉都没有，就好像死了一样，慕清越跑越快，担心女孩真的出了什么事，温浩伦赶上她们，火速开车将女孩送到医院。 到医院急诊室，“医生……医生……” 几个护士围上来，一个推过来一张床，一个去叫医生。 第93章 一时间消化不了 护士把孩子放在床上，医生赶过来问：“怎么回事？”他检查女孩的身体情况。 脸色大变，“推进抢救一室，联系儿科医生，立马过来。”没有几分钟的时间，所有人都着急忙慌的把女孩推进了抢救室。 护士拦住慕清和女人：“家属在外面等候。” 她们只能留在外面，女人一直在哭，从上车开始就不停的哭，直到现在还是一句话没说，就使劲的哭。 慕清累得气喘吁吁，一路跑过来她都没有喘口气，现在才终于有时间能喘口气。 她拉着女人，让她坐在抢救室外面等待的椅子上，安慰：“冷静一下，孩子已经进去了，没事了，医生会尽全力救治她的。” 她穿着简陋的睡衣拖鞋，睡衣上什么污渍都有，慕清把外套脱下让她穿上。 温浩伦停完车来到抢救室外。 …… 那边，程坤和马晓峰赶到毕琴家，程坤问：“毕琴怎么样了？” “不知道，温队和慕清刚刚把她送去医院，还不知道情况。” 马晓峰看着被手铐拷在一边的男人：“他就是毕琴的爸爸？” “对！” 程坤：“看他这个样子，跟这房屋，十有八九都猜得出来。” 房间很小很简陋，因为刚才他发狂打毕琴的妈妈，现在地上墙上到处都是啤酒瓶盘子碗筷摔碎的残渣，再看看他肥头大耳喝得醉醺醺的样子。 几人都是刑警，见过不少这种人。 程坤瞥见肖琦琦手上被划了一块淤青，拉着她的手说“这是怎么弄的？” 肖琦琦声音软糯，听话的说“刚才头儿把他拷住，他中途醒过来一次张开就骂骂咧咧的，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个石头，砸到的。” 马晓峰听她柔弱的声音，心生怜惜，只是她对着的人却是程坤，看着她和程坤两人，他撇开视线，将男人带下楼。 医院里，抢救室里进进出出好几个人，最后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出来，把口罩解开，微有些气喘的说：“家属在吗？” 女人哭着说“我是她妈妈！” 医生看向温浩伦警惕性的问：“你是谁？” 他还没有回答，女人死死的拽着医生的手，一副要跪下去的样子，“医生，我女儿她怎么样了？她没事吧？啊？医生！你说话啊！” “家属冷静一下，孩子再送晚一些就回不来了，现在生命体征已经正常平稳，过几个小时她就能醒过来了。”这边他解释完。 就看向温浩伦这边，“孩子的情况我们已经报警处理了，你是谁？” “我们是警察！” 医生这才反应过来：“哦！是警察，抱歉刚才我说话的态度。” “没事，我想了解一下孩子的情况。” 女人跟着护士到监护病房，医生：“8岁的孩子，身上全是伤痕，有用鞭子打的，烟头烫的，脚踹的，更可怕的是还有咬痕，下体已经血肉模糊，后半生都将要带着尿袋生活，送来的太晚了，那孩子以后或许不能再怀孕了。”医生说着也满是同情。 慕清刚才抱她的时候，没有时间注意那么多，只是一心想把孩子尽快送来医院，她没想到，原以为是侵犯未成年幼女，现在竟变成了性侵虐待儿童。 这让她一时间消化不了。 医生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我从医10多年，从来没有在任何一个孩子身上见过那么触目惊心的伤口，做这种事的人我希望你们警察能早日将他逮捕归案，留那样的人只会祸害社会。” 医生走后，慕清去监护病房看了看毕琴，毕琴全身都带着仪器，瘦小的身子睡在床上，一脸安详，就好像那可怕的一切都没有在这个孩子身上发生过。 她垂头丧气的走出去，温浩伦坐在外面的椅子上，她坐到他身旁。 慕清问：“温队现在找到了毕琴，我们有证据抓捕何健飞吗？” 温浩伦轻柔的嗓音：“现阶段能把何健飞带回去审讯，但就是毕琴的身体情况还有心理方面，之后的询问搜证工作会非常困难。” “她已经这样了还要询问？可能吗？”慕清担心毕琴能不能受得住，毕竟发生这种事大人都接受不了，更何况一个孩子。 “她是主要证人，明天我让琦琦过来更你一起，你们试试能不能问出什么，不要勉强。”温浩伦自然知道慕清的顾虑，他也不想那么快的就进行询问。 但是这边是案件那边也是案件，破案时间越拖对其他人也是一种伤害。 慕清有气无力：“好……” 一直都没有时间看一眼现在是什么时候，刚才才注意到现在已经深夜了。 慕清抵挡不住困意，双眼已经困得睁不开。 温浩伦将她的头靠在自己肩上，把外套披在她身上，看她这样靠着不舒服，他又调整一下位置，一只手从后面揽着她。 慕清动了一下，就靠着继续睡着了。 温浩伦用一只手揽着她，这样的感觉似曾相识，她轻盈的重量靠在他怀里，让他想到了江一泽案件的那天，他冲进火场里，将她抱出去。 那天他记得他在外面整个人的精神崩溃了，他一直都想不通是什么驱使他义无反顾的冲进去。 好像从这个女孩出现的那天开始，他的心都乱了，乱成一片，她靠在怀里，均匀的呼吸平和安静，柔软的身体填补了他独自一人的空缺。 这一刻他的心安静下来，跟着她一起睡着。 今天是他这20年来第一次没有被梦魇惊醒，一觉睡到天亮，这是唯一一次他没有被噩梦折磨的夜晚。 早上醒来，他都没有反应过来已经白天了，他没想到自己居然睡了一觉还一直睡到天亮。 以前安眠药都不能让他睡踏实，今天他却睡着了，而且中途没有醒过。 怀里的人动了动，似乎已经睡醒了。 慕清睁开眼睛，看到自己的姿势，又看到温浩伦醒着，以为他因为自己一夜没睡。 她首先想到的就是跟他道歉：“温队，对不起。”她懊恼自己怎么靠在温浩伦身上睡得那么死，肯定打扰了温浩伦休息。 第94章 这种理由也编得出来？ 温浩伦温柔的笑了笑问：“为什么要道歉？”他刚刚才睡醒，睡眼惺忪，眉宇间的温柔让慕清错觉。 “我平常睡觉没有那么死，温队以后你可以直接把我推到另一边，不用顾虑我。”慕清自己平常真的不会睡那么死，尽管再累再困。 温浩伦的声音特别温柔，低沉的说“我没有你想的那么粗鲁，一会儿琦琦就来了，你们就在医院，其他的之后再说。” “是！”慕清还是朦朦胧胧的，头脑不清醒。 温浩伦一只手抚在她头上，轻柔低沉的声音说“不要太勉强。” 慕清整个人都愣住了，不敢动，头顶的大手特别宽大厚实，让她有一种说不出的踏实感。 肖琦琦跟温浩伦打了一声招呼：“头儿！” 温浩伦走后。 肖琦琦小跑的跑过来，“慕清好好啊！” “什么就好了？” 肖琦琦一只手拿着杯豆浆，另一只手手舞足蹈：“哇！传说中的摸头杀，真的太苏了，果然头儿就是头儿。” 她们开心的说说笑笑，但肖琦琦也还是没有忘记正事问：“对了，里面怎么样了？” “不知道，还没有动静，毕琴应该还没有醒。” 肖琦琦：“唉！坤哥和马晓峰连夜审讯了毕琴的父亲，一开始在哪装睡装醉，一直折腾到后半夜，他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了，才说的。” “他为什么要把女儿卖出去？” “还不是为了钱，他很多年都没有工作，一直待在家里靠父母留下的一点点遗产过日子，他嫌弃毕琴是个女儿，本来一开始他就想要一个儿子，前几年他父母的钱早就被他吃干抹净了，他又喜欢喝酒，喝了酒就打人，欠下不少的钱。” 慕清替生为女儿身的毕琴感到悲哀：“一个四肢健全的大男人怎么就会落得在家里混吃等死，打老婆打孩子？” “谁知道呢？刑警这个职业做的时间久了，真是什么奇葩的妖魔鬼怪都会遇见，蔡艳红就是看中了这一点，蔡艳红要人，他要钱，自然两人一拍即合，他就把毕琴以2万块现金卖出去了。” “2万块钱就把自己的亲生女儿卖了？这是人吗？” 肖琦琦噗之一鼻：“哼，人能干出这种事？马晓峰听到的时候，气得直接跳桌子打人了，我是不在里面要是我在里面，动手的人一定会是我。” 她们聊着，护士出来说：“24床的毕琴醒了！”她跑出去把医生叫来。 慕清和肖琦琦也跟着进去。 医生轻轻的问她：“知道你自己叫什么名字吗？” 毕琴眯着眼睛：“毕琴……我叫毕琴。”戴着氧气罩声音特别干哑咳嗽。 “毕琴真乖，知道她是谁吗？” “妈妈……” 待医生检查完之后，医生说：“病人的总体情况恢复的很好，恢复了意识。” 肖琦琦：“医生那我们能给她做询问笔录了吗？” 医生和两人走到一边：“病人年龄太小，身体又才刚刚恢复，我希望你们不要太急于刺激到她，毕竟心理的伤口我们没有办法愈合。” 毕琴虽然醒了，但是意识还是没有多大的清晰，她们也不想那么早的就开始进行询问。 另一边温浩伦等人掌握到蔡艳红提供的幸福酒店房间号，让经理无话可说。 幸福酒店20楼以上共有10层楼，而当晚何健飞所在的是25楼，2509号房间。 几人在房间里，整个房间奢华大气，贵金色带上一些明亮，整个房间就好像渡了一层金光，房间大到可以用来跑步。 硕大的落地窗，温浩伦走过去，对面的建筑跟这边简直就是一个天一个地，温暖舒适的房间里设备齐全，干净整洁所有东西都发着金光。 程坤：“经理，麻烦你把20到30楼的所有监控录像拷贝一份给我。” 经理依旧是一板一眼的回答：“很抱歉，出于保护客人的隐私，20到30楼没有监控摄像。” 程坤又问：“那电梯里的监控？” “很抱歉，上个月4月1号左右电梯里的监控就已经坏了，不过我们早就已经通知了维修，现在已经完好无损。” 马晓峰：“坏了？”这种理由他都能编出来。 “是的，非常抱歉！” 房间里早就已经打扫干净整齐一丝痕迹都没有，既然他们已经把监控销毁了，想必房间也肯定地毯式的清洁过，已经过了那么久，难道就真的找不到何健飞的一点证据？ 他们从幸福酒店里出来，程坤开车，马晓峰气愤的说“那个经理怎么跟个太监一样，屁颠屁颠的，不管问什么就是笑，也不知道在笑什么？” “现在我们怎么办？” “先把何健飞带回局里。” 马晓峰：“何健飞就是幸福酒店的股东，那个经理肯定是帮他的，现在幸福酒店已经找不出证据，那我们怎么证明他在案发当晚出去过？” 温浩伦：“那就只能看慕清她们那边能问出什么了，如果何健飞真的是因为自己事情败露而杀人灭口，现阶段我们最主要的决定性证据还不够，只能先用侵犯虐待儿童将他带回去扣他几天。” 他们把正在开会的何健飞带回了警局，何健飞一身笔挺西装，精英勃发，不慌不忙的通知律师，到警局去的跟宴会现场一样。 询问室里，律师已经到达，跟何健飞两个人单独谈话，何健康戴着一副金丝眼镜，从外表看就是一个成功人士温润儒雅，周身散发书香气息。 程坤和温浩伦走进去，刚坐下他的律师就说“两位警官，希望你们谅解我当事人的工作时间，股东大会的商讨期间，我当事人不能在警局停留太久。” 程坤和温浩伦压根就没有搭理他一下。 直接进入正题，程坤：“何健飞，请问上个月的4月1号晚上你在哪里？” 何健飞看了看律师，律师点点头，他回答：“我一个人在家。” “是吗？但是我们掌握都4月1号当晚，你入住了幸福酒店2509房间，还招了一位女孩。” “警察同志我想是你们弄错了，我不会在那里，不信你可以去查酒店的登记记录。” 第95章 会是另一个人 何健飞背靠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闲暇舒适，对答如流看不出一丝慌张惶恐不安。 程坤和温浩伦知道他的意思，幸福酒店本他就是股东，当晚并没有登记过是谁入住了2509，电梯和楼层又没有监控摄像，他一定是非常清楚这一点，才那么的大义凛然。 程坤：“根据证人的描述，当晚她带了一个女孩到幸福酒店2509号房间，并且描述中证人清楚的说出，是按照你的要求带去的女孩。” 何健飞非常笃定：“那天晚上我在家，怎么可能在酒店里，没有监控录像，谁知道你们那个所谓的证人说的人到底是谁？” 律师微笑着说：“何先生，酒店有没有监控警察会去查，你已经尽到了好市民的责任，警察先生，你们所找到的证人能确定当晚房间里的人就是我当事人吗？” “能确定，根据调查我们知道幸福酒店2509就是何健飞的专属房间，根据酒店之前的记录，你平均一个月就至少去3趟，并且每一次都是入住2509号房间。” “我是酒店的股东当然要清楚酒店的各项设施怎么样？经常去也没有什么奇怪的。” 这边他们僵持不下，慕清她们也进展的不顺利，郭慧明到医院，给毕琴做了一些检查，毕琴面对医生都没有多大的反应，她们也找来了心理医生辅导。 郭慧明走出来：“可能还要一点时间。” “她的身体状况怎么样？” 郭慧明同情道：“刚才我做了初步的检查，还有医院的报告，她断了3根肋骨，身上的虐待伤不计其数，其他的她的主任医师应该都已经跟你们说过了。” 慕清：“我想知道，如果按照这样打下去，那么多长时间她会死亡。” 肖琦琦立马懂她的意思：“慕清你的意思是如果何健飞没有半路收手，那毕琴……” “很有可能，毕琴身上的伤大部分都是皮外伤，但是也有一部分体内较严重的伤，按照现在一个成年人的力气，长时间的殴打这样一个女孩是承受不住的，很有可能她会坚持不下去。” “慕清你怀疑什么？” “我在想，我们查到幸福酒店就是从齐宇鸿失踪死亡开始，既然我们已经知道齐宇鸿是因为目击到对面幸福酒店里的一些事才惨遭杀害，那凶手很有可能就是何健飞，何健飞作为一个在社会上小有名气的成功人士，不可能会让人知道他有那么变态的‘特殊癖好’我想这个应该就是他的作案动机，另外案发当晚是凌晨，那就是何健飞在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发现了对面的齐宇鸿，为了不暴露自己的事，在凌晨左右到对面的工地将齐宇鸿杀害并且抛尸。” 肖琦琦：“恩，分析得很透彻，还有一点，既然何健飞是在进行到一半的时候跑出去杀人，那把毕琴送走还有整理房间的人就会是另一个人。” 郭慧明听明白她们推论的意思和过程：“我回去会尽快给你们一份伤痕检验报告。” “谢谢！” “现在最主要还是毕琴的口供，只有她能证明当晚何健飞确实是在凌晨出去。” 肖琦琦虽然心生不忍，但是以她的立场她必须要顾全大局，她实在是非常不想去询问打扰毕琴。 郭慧明问：“毕琴的妈妈你们询问了吗？” “还没有，从把毕琴送来医院，再到一直等毕琴醒来，还没有时间询问。” 肖琦琦：“慧明你发现什么了吗？” “没有，只是好奇她就是一个人不敢出声的哭，她几乎都不敢抬头看我也不敢跟医生说话，毕琴是她女儿，自己女儿伤成这样，任哪个母亲都没有办法接受。”郭慧明回想到看到毕琴妈妈时的场景。 慕清从一开始就发现这一点：“我也发现了，她常年受到家暴，促使性格变得太懦弱太逆来顺受，她身上的伤也很多。” 郭慧明：“唉！她连自己都不懂得保护，又怎么能保护好毕琴？” 郭慧明离开回到警局，慕清和肖琦琦继续留在医院。 毕琴的妈妈从病房里出来，毕琴和心理医生单独在病房里。 她们也正好有了时间能询问她，肖琦琦：“阿姨！上个月4月1号晚上毕琴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不记得了，我只记得是在晚上，天还没有亮。” “那她是自己回来的还是有人送她回来的？” “不知道，我听到有人敲门，走过去开门，就看到她一个人躺在地上，就把她带进了屋。” “她回来的时候身体状况怎么样？” “没有意识，中途我把她叫起来喝了一点粥，看到她都能吃东西了，我就以为她没有多大的事，就没有太注意。” 慕清：“她身体状况都已经那样了，为什么不把她送去医院？” “家里没钱，而且我男人他不同意，说不要去医院丢人，发烧了就吃两片退烧药，睡几天过阵子就好了。” 慕清都不敢相信她居然就那么不管不顾：“他这么说你也同意？毕琴身上的伤都已经那样了？” 还没说两句，她又开始哭起来了，哽咽着说：“我是当妈的，自己女儿被别人糟蹋成那样我心里也不好过，但是我男人他不同意，我也没有办法。” 肖琦琦：“一开始你知道女儿是被卖给谁吗？” “不知道，我男人说女儿嘛早晚都要经历这种事的，早一点晚一点都一样。” 慕清听不下去：“你怎么能那么离谱，你知道毕琴身上的伤但是怎么造成的吗？她才8岁，8岁，8岁的孩子你觉得这一切都是正常的？你怎么能那么自私，她是人，不是等量的物品，你知道她在遭受那可怕的一切时，心理有多绝望吗？你是她的母亲，如果连你都保护不了她，她到底还有什么可依靠的？” 慕清把一直积压的疑惑和愤懑一口气说完，她已经被潜移默化的理论让慕月噗之以鼻，她实在是没有办法想象毕琴那么多年面对的人都是些什么样的豺狼虎豹。 也为她因为有这样的父母而感到同情和悲哀。 第96章 没有办法改变 面对慕清的疑问和谴责，女人只是一个劲的没完没了的哭，哭得慕清心烦，慕清就走到医院的天台一个人静一静。 她坐在天台上，风特别大，因为时间的关系太阳还不那么的灼热强烈，到处都透着一股寒意。 她拉了拉身上的衣服，才注意到自己穿着的是温浩伦的衣服，他的衣服很大很宽，有一股他身上干净清爽的味道，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太冷了，他的衣服异常的温暖。 她坐在围栏边，风从四面八方吹过来。 手机响了，她看了一眼是温浩伦打来的电话，“喂，温队……” 温浩伦询问了毕琴的过程，还有毕琴妈妈的口供。 接着慕清把自己的推论告诉他。 半晌电话里传来温浩伦的声音：“所以你认为，如果何健飞没有去到工地杀害齐宇鸿，那毕琴很有可能会被他虐待致死。” “是，所以我认为何健飞被人目击到自己那么变态的癖好，他不会让齐宇鸿活着，这是他的作案动机。”慕清的声音有些紧张。 温浩伦理通她说的意思：“如果齐宇鸿当晚并不在哪里，那死的人就是毕琴，而阴差阳错的，我们根本不知道齐宇鸿到底有没有看到什么，何健飞也不能确定，但是他只能选择斩草除根，将齐宇鸿杀害。” 慕清自己都没有想到这一点，是啊！齐宇鸿到底有没有看到，他们不知道，何健飞也不知道，现在齐宇鸿已经死了，没有证据证明他当晚确实是目击到何健飞变态的行为，或许他只是碰巧在哪里，根本什么都没有看见。 想到这些她突然感到特别的可笑嘲讽，一条人命就这样不清不楚的被何健飞无情的剥夺。 慕清突然的沉默，温浩伦在理通她说的意思时就明白了这可笑的整件事，他出声鼓励慕清：“别灰心，案发当晚如果没有齐宇鸿，毕琴也不知道能不能活下去，齐宇鸿的出现就像棋盘上多出来的棋子，原本的棋子和多出来的棋子没有办法一起留在棋盘上，谁都没有办法改变事情的发展，你我都不是上帝没有办法改变。”他难得的温柔暖和语气。 让慕清听着特别想哭，道理她都懂，可是就是接受不了。 见她没有说话，温浩伦继续说“我们能做的就是让留下活着的人有一个希望。” 慕清回应他：“恩！”声音带着些许无奈又无力。 “如果可以，就去询问毕琴，毕琴是现在唯一一个当事人，她的证词很重要，不要想太多，专心找出真相。” “是！” 温浩伦挂了电话，这半刻的舒缓立马变成紧绷状态，他走进监控室里，隔着玻璃，何健飞什么都不说，全是律师回答问题，程坤也按照指令一直拖着。 慕清回到肖琦琦身边，她们商量了一下决定开始询问毕琴。 心理医生介绍说：“毕琴，你看这两位是慕清和肖琦琦姐姐。” “你好！” “你好！” 毕琴只是睁大眼睛看着两人，没有回应。 慕清试着坐在病床边，毕琴没有抗拒。 肖琦琦试着问：“琴琴，现在姐姐有点很困扰我的事需要你帮忙，你看照片上的这个人你认识吗？”她把何健飞的照片拿出来。 毕琴看了一眼，吓得浑身发抖，睁大眼睛浑身僵硬苍白发抖，充血的双眼因为双手用力的拧着被子而变得面目狰狞，面部表情已经崩溃，她死死的咬着牙齿，身体动不了，只是全身都特别的用力。 肖琦琦连忙把照片收起来，慕清她们出去给毕琴一点心理时间准备，心理医生留下安抚她的情绪。 肖琦琦：“很明显了，就是他了。” “可是毕琴根本没有开口说，我们再等等看吧！” 她们等在病房外面。 另一边局里，马晓峰找到了何健飞没有回过家的监控，几人聚在一起，马晓峰：“案发当晚何健飞是在快要天亮的时候才回到家，而且我还找到了何健飞的车在恒阳路口被监控摄像头拍下的照片，看，照片里很明确的可以证明照片里的人就是何健飞，拍照的时间是在晚上12点28分。” 程坤：“可以啊！晓峰，能找到这些。” “琦琦那边刚才也来电话说，毕琴在看到何健飞照片的时候反应特别大。” 马晓峰：“那有了这些证据应该就能证明案发当晚何健飞确实是在幸福酒店。” “程坤！” “得嘞。” 程坤进去到询问室里，温浩伦和马晓峰在镜子另一头看着。 律师：“警察同志，没有什么事，我想我当事人应该可以离开了。” “很抱歉律师先生，你有事你可以先走，但是何健飞必须留在这里。”程坤把路面监控拍到的照片和他家小区拍到的回家照片放在他面前。 “何健飞，你说上个月4月1号晚上你一直在家，那能解释一下这些东西吗？” 何健飞在看到照片还有照片上的时间时，已经出现了一些慌乱，但出于他长时间的隐藏自己呈现出完美自己的那一面，他又能马上将自己的面部表情隐藏起来，整张脸皮笑肉不笑。 程坤见马上就要露出马脚了，他继续说：“这个8岁的女孩看着眼熟吗？还有这个男人？”他把毕琴和齐宇鸿的照片正正凑近的摆在他眼前。 他马上寻求单独和律师待一会。 程坤走到温浩伦他们在的监控房间里，会心的说“这下看他到底还有什么好说的。” …… 正当程坤以为何健飞撑不住的时候，他的律师：“我当事人在上个月4月1号晚上确实是在幸福酒店，当晚他一直都在酒店。” 程坤皱眉：“这个女孩呢？” “这是我当事人的个人隐私，希望警察先生能保密。” 程坤怒斥道：“个人隐私？你知道这个女孩几岁吗？8岁，还好意思恬不知耻的说这是个人隐私，正常人谁会去伤害一个8岁的女孩？” 何健飞一副大义凛然，推了推金丝边眼镜，双手环抱：“对于这件事我也有责任，但这件事是经过了她父母的同意。” 第97章 他用自己的生命换回了你的生命 程坤看着他：“有责任就完了？这个女孩现在还躺在医院，你到底是怎么那么平静的把这件事说成好像理所应当的一样？” “当然，后续所有的医药费精神赔偿我都会承担。” 程坤站起来，怒喝：“她是未成年人，不对她只是一个幼女，她父母同意不代表她同意，她是个人，不是物品，8岁的孩子，她只有8岁。”一遍又一遍的重复8岁的孩子，他心里都不忍心，一想到这个女孩的遭遇，心痛得想要直接把面前的男人拖出去打一顿。 何健飞依旧保持微笑神态自若，仿佛什么都引起不了他的情绪。 律师：“我当事人对这个女孩深表歉意，同时我们也有了上个月4月1号当晚的不在场证明。” 程坤黑着脸看着面前的两人，两人同样穿得衣冠楚楚，一表人才，乍一看以为是名门绅士，但谁曾想到一个性侵虐待幼女，一个道貌岸然的为性侵犯辩护。 马晓峰在另一头看着直接骂出了声：“狗屁，怎么连律师都那么不要脸了，真的是侮辱了律师这个职业。” 温浩伦出声提醒：“何健飞的律师是在以小化大，何健飞承认自己对毕琴的罪行，但是杀害齐宇鸿呢？” “是啊！何健飞就有了案发当晚的时间证据。” “所以，接下来还是要看慕清她们能不能拿到毕琴的口供。” 白热化的进行中，而反观慕清这边就显得无力许多，毕琴的情绪依旧还是不太稳定，她们也没有机会能进去询问。 慕清和肖琦琦在医院食堂里吃饭，肖琦琦只要一想到毕琴经历的事，就一点胃口都没有，用手拨弄着盘子里的菜，唉声叹气。 慕清：“林静水那边怎么样了？”这几天她一直在忙毕琴的事，都忘了林静水。 “我去看过她，唉！齐宇鸿是找到了，但是尸体被藏在水泥里，我想这一点让她没有办法接受，谁知道原来她一直在找的人其实就在工地后面几米的地方，齐宇鸿死前的痛苦可想而知，她一时间接受不了。” 似乎两边都在拉扯，她们不能硬逼毕琴，也不能一直这么耗下去。 肖琦琦接到电话：“喂……什么……？怎么回事？好……我们马上上来……” “怎么了？” “毕琴不见了。” 慕清和肖琦琦连忙把筷子放下，起身上楼。 病房外，医生护士保安一大群的人都到齐了。 肖琦琦跑过去：“怎么回事？” 一个小护士说“我过来给她换针水，床上就已经没有人了。” “没有人看着她吗？” 毕琴的妈妈：“我……睡着了。” 肖琦琦：“分头找，医院监控室应该能拍到她去了哪里？其他人先分散开在医院里找。” 肖琦琦跟着护士去监控室，慕清在楼层里寻找。 楼梯口，厕所，就连其他人的病房都找了一遍。 肖琦琦通过监控摄像找到毕琴，一边跑一边打电话给慕清：“慕清，毕琴上天台了。” 慕清接到电话也立马就往天台上跑。 慕清拼尽全力跑到天台，毕琴一个人站在天台上，一只脚刚刚迈出去一点，似乎在犹豫不决又瑟瑟发抖。 慕清来不及喘气休息，安抚她：“毕琴，我是警察姐姐记得吗？” 毕琴看了她一眼，低头继续看向大楼下面，瘦弱的身躯被宽大笼统的病服套着，风呼啸的吹，好像下一秒她就会被风吹下来一样。 “琴琴，不要冲动，你的未来时间还很长，命运是掌握在你的手上……” 毕琴哭着说：“我不想继续活下去了……爸爸不喜欢我……妈妈不喜欢我……” “琴琴，世界上总会有一个全心全意的喜欢你爱你，只是他来的会很慢，琴琴，身上的伤很疼，但是有一个人他用自己的生命换回了你的生命。” 毕琴转过头看向她…… “琴琴，这个世界会黑暗，但是你要相信在这一片黑暗的某个角落，有个人他给了你一个希望。”慕清心一直揪着，生怕自己说错什么下一秒她就消失在眼前。 毕琴哭咽着声音：“我不想用他的生命换我的生命。”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慕清眼眶湿了，她强忍着，轻轻的微笑：“琴琴，活着虽然不好但是也不坏，你要知道你还活着是我们所有人都满心欢喜的，你记住还有我们在意希望你活着，活着幸福，活着快乐。” 她慢慢的一点点靠近毕琴，终于走到她身边，轻轻的将她从台上抱下来，单薄的身体几乎没有一点重量，想到她身上的伤，慕清不敢太用力。 肖琦琦带着其他人冲上来，上气不接下气，看到毕琴平安无事，才松了一口气，她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话都说不出来。 慕清把毕琴抱回病房，毕琴的妈妈哭声她们在几米外就听到了，看到慕清抱着毕琴她哭得越来越大声，撕心裂肺。 慕清把毕琴放在床上，毕琴的妈妈在外面由几个护士轮流安慰。 肖琦琦也回到病房，慕清开始询问：“琴琴，现在姐姐想问你几个问题可以吗？” 毕琴对慕清有些好感，所有并不排斥她，乖巧的点点头。 “好，姐姐想要你告诉姐姐那个欺负你的人有没有在照片里？”慕清抱着她给她鼓气。 几张照片摆在面前，毕琴在看到何健飞照片的时候，浑身僵硬，发抖厉害得慕清都能感受到，慕清安慰她：“放心吧！有警察姐姐在，他永远都不会再伤害到你。” 毕琴伸出手，指着何健飞的照片。 “好，谢谢琴琴，琴琴你还记得那天晚上是谁送你回家的吗？” 毕琴伸手指着照片的另一个人，酒店经理。 肖琦琦拿着何健飞的照片：“琴琴，你记得这个人是在什么时候离开的吗？” “不知道，只是在我很痛很痛以为自己要死的时候，他就没有再打了。” 毕琴微弱的声音，她说的话让肖琦琦险些没有忍住哭出来。 没有再打…… 她恨不得现在就把何健飞打一顿，让他跪在这里忏悔，都不解她的恨。 第98章 证据确凿难逃制裁 “琴琴，你能想起来那天晚上他停手之后，他在不在房间里？” “不在……过了好一会才有人返回来，把我带走。” 口供差不多，慕清和肖琦琦就离开了房间，不打扰她休息。 两人连忙赶回警局，程坤和马晓峰两人轮流耗着何健飞，审讯室里传来吵吵闹闹的声音。 慕清把笔录拿给温浩伦：“就是何健飞。” 肖琦琦：“不过应该还有一个人，幸福酒店的经理，他也是知情人。” 马晓峰气冲冲的走出来，他在里面差点就动手打人了，何健飞有律师在场，程坤赶紧把他劝出去。 温浩伦：“晓峰冷静一下，交给你个事，把幸福酒店的经理带回来。” “好！” 慕清和肖琦琦想要看看何健飞到底是什么样子，就到审讯室旁边的监控室里。 看到他第一眼，慕清：“人面兽心啊！” “看着是衣冠楚楚，没想到做出那种事，穿的那么好，也不过是衣冠禽兽。” 温浩伦走进审讯室里：“何健飞，齐宇鸿是不是你杀的？” 何健飞显然被问烦了：“我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谁是齐宇鸿，我不认识，你们还要问几遍？” “根据证人的证词，在案发当晚有一段时间你不在酒店房间，之后也没有折返回去，那这一段空白的时间你去哪里了？” “谁说的？那丫头是疯子，疯子的话你们也相信？” 温浩伦难得的生气，怒声呵斥道：“何健飞……注意你说话的方式，我再问你一遍，那一段时间你去哪里了？” “我忘记了……” “忘记了？那我帮你回忆起来，在4月1号晚上凌晨左右，你正在幸福酒店2509号房间，做着令人发指猪狗不如的事，正巧在这时，你看到了在对面工地里有灯光，你慌乱的以为你做的这些事都被别人看到了，所以你就跑到对面的工地里，杀了那个在23楼的男人。” “不是，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喂！我花钱请你来不是让你坐在这里发呆的。”何健飞慌成一片，暴力的推一把坐在旁边的律师，没有了一丝开始时候的镇定悠闲自得。 律师虽然不愿意，但还是说：“警察同志，说话是要有证据的，请你拿出我当事人杀人的证据。” 接着马晓峰就把幸福酒店经理带回来，马晓峰和肖琦琦气都不停的就马上开始审讯他。 温浩伦这边正进行的白热化阶段，不仅有了毕琴的证词，现在只要有了帮凶的证词，就证据确凿。 她去到酒店经理的监控室，他一开始扭扭捏捏，坐在那里就是一个劲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马晓峰和肖琦琦琦两个人可没有温浩伦和程坤两人的冷静，暴脾气一上来，拍着桌子，指着鼻子就开骂：“没关系？不知道？这是警察局现在你牵扯的是命案，那是一条人命你知道吗？那个女孩才几岁你知道吗？8岁，8岁的女孩，你不制止那种行为，还助纣为虐，怎么着？我告诉你，光这个罪名，今天你就别指望走出刑警队。” 他们一开始说话就没有好好说过，男人被吼得缩在椅子上，唯唯诺诺的问：“我说了，能宽大处理吗？”他很害怕，面前两个似乎下一秒就要将他碎尸万段的人，让他连看都不敢看他们。 肖琦琦：“法官会审判你，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 “真的，真的都是真的……上个月4月1号那天，何先生到酒店里，之前都是风平浪静，在凌晨快要天亮的时候，他打电话给我让我到幸福酒店旁边扩建的工地，我到了哪里之后就看到一个男人躺在地上。”回忆起来他低着头忏悔。 “接着说……” “何健飞就问我应该怎么办？我当时脑子一片空白，什么都不知道，他就威胁我，如果我把那天的事说出去，我也是帮凶，他还会把我开除，商量之后，我们就把他从楼上推下去，想说造成意外事故，是他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之后，何健飞赶回他家，我去2509房间，把女孩送回去，处理干净房间，再把那天晚上所有的监控画面销毁。” 所有的事情他都供认不讳。 慕清返回何健飞的监控室，接着郭慧明就来了，她看着里面一副人模狗样的男人问：“怎么样？是他吗？” “是，已经确定了。” 郭慧明：“哇，真是这个社会什么人模狗样的人都有。” 她把报告拿给慕清说：“伤痕鉴定报告出来了，毕琴身上的伤按照何健飞的力气再到他的伤害虐待程度，当晚毕琴没有可能会活下去。” “到头来毕琴和齐宇鸿，都被他一个人毁了。” 慕清提起，她也想起了齐宇鸿的尸体，被困在水泥中，如果那晚没有齐宇鸿，毕琴就死了，如果没有毕琴这件事，齐宇鸿也不会惨遭毒手。 两个美好幸福充满无限希望未来的人，就因为一个禽兽，把一切都毁了。 慕清透过温浩伦的耳机，把报告结果告诉他，马晓峰也把经理的笔录拿给他。 温浩伦冷静的翻看报告，程坤：“何健飞，酒店经理已经把所有事情都说了，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不关我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 到了最后关头，他还是死不认罪，没有一点悔改之心。 “何健飞，你知道你杀了的那个人是谁吗？他叫齐宇鸿，是个父亲，是个为了本不属于自己的欠账，拼命打工赚钱还债的人，本来马上他就能把钱还完，新生活重新开始，却因为你的自私，无情的剥夺了一个人的生命，你不仅毁了他，你还毁了一个家庭，而这一切就仅仅是因为你的残酷和冷漠，案发当晚就算齐宇鸿没有恰巧出现在工地，毕琴也会被你折磨致死，两条人命，两个人的命运，都被你一手摧毁。” 接下来就是按照程序办事。 温浩伦和程坤把事情办完，回到办公室，程坤：“证据确凿，又有那么有力的证词，他难逃法律的制裁。” 这话给了在场的人一些安慰。 第99章 接受释然一笑 肖琦琦：“齐宇鸿的尸体怎么会一直都没有人发现呢？” 郭慧明：“可能是因为他们在想要造成事故现场的时候，把他的尸体从楼上扔下去，碰巧那里停着一辆装满水泥的卡车，尸体被卡车隐藏。” “害人终害己，何健飞一个人，只不过是一个人小小的力量就能轻易的毁了两个人的命运，真是太可怕了！” “不过我从刚才就一直在想，慕清你脖子上的是什么啊？种草莓吗？”郭慧明说着说着把注意力转向慕清的脖子上。 就算慕清把头发披下来，遮挡住一部分，但雪白的脖颈上暗红的痕迹还是很明显，再加上慕清穿着的外套是温浩伦的，她不免会想歪。 她提起，慕清轻轻的用手摸了一下脖子，不知为什么微凉的手指触摸到温暖的脖颈，会突然的刺痛了一下。 “这个……” 温浩伦轻声说“慕清，去把报告打印出来。” “好！” 温浩伦在替她解围，肖琦琦把郭慧明拉到一边。 …… 案件已经到了尾声，慕清终于有时间能冷静的把脑子歇一会了，她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拉开抽屉，里面赫然的放着那天单谦拿给她的文件夹，它在柜子里躺了好几天。 慕清一直都没有时间真正的想过，单谦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份文件，拿在手上很轻也很沉，脑海里浮现出那个温文尔雅的男人，她似乎真的是在什么地方见过他，可是她就是怎么样都想不起来，自己到底是在哪里见过这个人。 吴局那边听不到其他声音，她留在刑警队的事，好像也被其他人认可了，只是慕清心里还是留有一个底。 一个想不通又不清不楚的底。 下班回家的时候，肖琦琦神神秘秘的把慕清拉到车上，开车到了医院。 车停在医院门口，慕清：“现在能说了吧？你带我来这干嘛？” 她带着慕清上楼，在毕琴病房门口见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林静水…… 林静水站在病房外面，斟酌不安，想要进去又不敢进去，只能一直站在外面。 身后有人拍了拍肖琦琦的肩膀。 肖琦琦转过身欣喜的叫：“坤哥……” 程坤和温浩伦就站在她们后面，程坤好笑的问：“你们两个偷偷摸摸的干嘛？” “坤哥没想到你们真的来了。” “我们也想知道林静水会有什么反应。” 原来，肖琦琦已经把案件的过程告知了林静水，包括毕琴和齐宇鸿的事。 一开始他们都不知道凶手杀人的原因是什么，由于案件的进展，真相一点点的浮出水面，赤裸的真相摆在面前，让他们想不到也无法想象。 林静水又会表现出什么反应呢？ 肖琦琦走过去帮了她一把，一起开门走了进去。 毕琴在接受医院的治疗，还有心理医生的辅导，情况慢慢的好了一些，不再抗拒外人，也不再有自杀的想法。 毕琴在和心理医生玩游戏，她们就站在门边没有去打扰。 毕琴娇小的身体躺在床上，依稀在她露出的手臂上还能看清被鞭子鞭打的痕迹，瘦小的身体身上的伤让林静水一下子哭了出来。 她不仅是心疼齐宇鸿的离去，还为这个女孩的遭遇感到同情。 林静水微笑着问：“是宇鸿救了这个女孩吗？” “是，如果那天没有齐宇鸿，毕琴很有可能被人折磨致死。” “宇鸿和她，两个人只能活一个吗？虽然很自私，但是之前我一直都在想，如果宇鸿没有上楼去的话，结局是不是就不一样了？” 程坤：“是会不一样，结局整个的被改变，但是当齐宇鸿踏上楼梯的那一步开始，就意味着他的命运，和毕琴的命运已经开始了，齐宇鸿用自己的生命换来了毕琴的生命，这个他或许自己都不知道，稀里糊涂的成了凶手的目标。” “我们夫妻一辈子没有做过对不起别人的事，只想兢兢业业勤勤恳恳普通的过一辈子，没想到到头来，宇鸿连自己为什么会死都不知道，他连自己被别人因为那种……理由就……杀害他都……不知道……”林静水止不住的抽泣，说到伤心处，她为齐宇鸿的遭遇痛心不已，可是又无力改变，深深的无力感。 慕清：“人终究一生，都逃不过一个命字，有些事它就这样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你的生命里，它把你的生命弄得翻天覆地颤颤巍巍，你接受不了却又不得不接受，这一切都归于一个字……命……”幽兰静雅的语气，充满了沧桑和无奈。 林静水苦苦的笑了笑，苦涩的说：“是啊！都是命，都是命，下一秒命会怎么安排我们就只能接受，不能拒绝。”她仰起头，眼泪还是止不住的掉下来。 温浩伦站在慕清旁边，命吗？那我遇见你是不是命中注定呢？ 毕琴的脸上出现了笑容，林静水看着一直都泪水布满全脸，最后终于接受的说：“宇鸿在天之灵也会高兴自己救了这个可爱的女孩……”她脸上的笑容，有释然，有接受，云淡风轻的背后藏着数不尽的伤痕。 慕清很佩服这个女人，她能在老公失踪的时候坚持不卑不亢，能在知道事情始末时，从生命中承受不了的大悲，再到现在的释然，这不是所谓的需要勇气就能接受的。 毕琴发现了站在门口的几人，肖琦琦把林静水带过去介绍给毕琴。 林静水把自己脸上的眼泪擦干净，微笑着：“你好！你叫毕琴吗？”她伸出手。 毕琴看着她，静默了很长一会儿，然后慢慢的试探的伸出手，握住她的手。 心理医生都被惊到了！ 林静水看着面前的女孩，笑了…… 看到这，慕清默默的退出病房，她走到白天在的天台上。 林静水能释然一笑，她自己也非常清楚这一切，但是她怎么就过不去呢？ 温浩伦在她出去的时候，也跟着一起出来了，他想到刚才慕清说的那番话，有一种好像两人命里有时注定的感觉，她的话说动了她自己也说动了他。 第100章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温浩伦慢慢的走过去，走一步他靠近慕清一步，一步一步距离越来越近。 慕清听到声音，回头。 温浩伦踏着风向她慢慢走来，黑夜不再漆黑，周围黑蒙蒙的一片，而他身上就仿佛自带光明一样，款款向她迈进，就像黑夜中走来的光明和温暖。 慕清披散的头发被风吹起，丝丝根根吹起舞动，又慢慢谢幕。 这世间只有他们两人，一个风华正茂俊逸非凡，一个幽幽静雅靓丽如画！ 他们都没有先开口说话，面对温浩伦慕清既想要靠近多靠近那么一点点，又害怕怕得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 对于温浩伦而言，选不中的他不会看一眼，而一旦他认定了，他就不会放手。 他又靠近了一点，慕清退到栏杆边，背靠在围栏上，没有可以再退的地方了，慕清一直都保持着一种不排除但是又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疏离感是温浩伦不想从她身上感受到的。 温浩伦一只手撑着慕清身后的栏杆上，身体微微弯曲，他的头和慕清基本一样高，他用另一只手把头发轻轻拨开，慕清一直低着头现在不得不抬起头。 近距离的看着面前的男人，他身上的味道鼻息间的吐息，都萦绕在慕清周围，让她不知所措，心跳得声音她自己都听到了，压得压压不下去，好像快要跳出来一样。 因为是深夜，温浩伦要靠近一些才能看清她脖子上的伤痕，今晚没有月光，只有从医院里传出来的微弱灯光，慕清依旧能看清他的样子。 她忍不住偷偷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他的头发好蓬松好想抓一抓，认真不说话的样子，帅气又迷人，他半个身体都围在慕清身上，又害羞又兴奋，突然温浩伦的另一只手抬起来，修长分明的手指在雪白的脖颈上，说不出的暧昧。 慢慢的他靠得越来越近，已经很明显不是在看伤痕，慕清都能感觉到他的气息在脖子上轻轻的喘息，温热的气喷在脖子上，这一刻她的大脑整个的无法思考了。 就在这时，慕清的手机响了，她慌忙的把电话接通，电话那头的肖琦琦担心突然就看不着找不着她了。 她讲电话的时候，温浩伦没有退开，两人近得能听见电话里的声音，程坤和肖琦琦的声音都听得见：“你知道头儿在哪吗？” “呃……”慕清回答不上来，她当然知道，温浩伦就在她面前，近得几乎马上就要贴在一起，听到电话里的问题，温浩伦忍不住笑了，浅笑的声音正对着她的耳朵。 慕清回过神，从另一边退出去一些，拉开了两人的距离，让她终于能喘口气，冷静一下头脑。 脖颈上还残留着他手上的余温，耳边也还是他轻轻的浅笑。 他们一起走下去，肖琦琦和慕清送林静水回去，温浩伦和程坤一张车。 慕清不敢看温浩伦，晕晕叨叨的不知道自己要干嘛？ 温浩伦淡淡的浅笑浮在脸上，似是温柔又似宠溺，明亮的黑眸中充满无限柔情。 慕清她们开车走后，程坤茫然的看着温浩伦的反常说：“走了，傻笑什么呢？”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温浩伦一脸嫌弃。 留下懵逼的程坤…… 结束了案件，慕清也终于有了可以休息几天的时间，慕清和袁明商量着让苏倩薇出去外面玩玩。 苏倩薇：“玩什么啊？慕清一天到晚不着家，你看看她都瘦成什么样了？我还出去玩？” “小姨，袁叔叔这几天也刚好放假，有他陪着你我也放心啊！” “他也去？” “恩！” “怎么了？倩薇……你怕我？”袁明在和苏倩薇在一起的时候，两人仿佛就像回到了学生时代，吵吵闹闹但是又分不开离不开。 “慕清……你出的都是什么馊主意？” “行了行了，小姨东西我已经帮你收拾好了，你们就开开心心的玩，什么都不要想。”慕清把行李箱拿给袁明，袁明抬着行李箱就下楼放在车上。 慕清把苏倩薇连哄带骗的送上车，袁明一脸得意，和慕清达成共识。 苏倩薇稀里糊涂的就坐上车，车开走，她还不放心的说：“慕清按时吃饭，工作不要太拼，有什么事一定要给我打电话……” “好，知道啦！你们好好玩。” 慕清看着车一点点远去，直到看不见为止，袁叔叔和小姨暂时不在，她能好好处理一下吴局的事还有单谦！ 袁明一直都是为了她被夹在中间，她从安守义哪里听说，吴局那边依旧还是不太同意她留在刑警队，尽管有袁叔叔但是他要独自面对上级的压力，这让慕清感到抱歉，不希望袁叔叔为了她，承受那么大的压力。 所以用带小姨出去旅游的借口，把她心里一直牵挂放不下的两人先送出去，待她把事情办妥。 休息的时间她收到一条从警校传来的信息，一位在靖川当了20多年已经退休的老刑警，会在警校进行一场讲座。 20多年的老刑警…… 慕清决定回警校看看。 难得的休息日，她穿了一身白色的短袖衬衫阔腿裤，墨如瀑布的瀑布倾泻的长发飘飘，淡雅，清新的妆容，自然温婉。 一段时间没有踏进警校，看到操场上还在跑步锻炼的学生，她的思绪回到几个月之前，她也是那样拼命拼命的跑，拼命的锻炼体能，为了能留在警校不被劝退，可是不管她怎么努力，始终没有一点效果。 她找到讲座的会堂报告厅，里面已经开始了讲座，到处都坐满了学生，一位20多年老刑侦的经验是无价之宝，一些想要当刑警的学员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早早的就来，坐在前排特别认真的聆听。 厅里坐满了人，只有最后面还留有几个座位，慕清随便找了一个位置坐下。 报告厅很大，台上坐着的男人她看不清楚他的脸，只能听到从话筒里传出来，浑厚雄壮的声音，不卑不亢一字一句都充满魄力，不畏强权铿锵有力，让慕清越来越好奇那是个什么样的男人。 第101章 单学长 讲座进行得很顺利很精彩，他的刑侦经历可以说是五彩缤纷，对慕清也是有了很大的启发。 “说了那么多，就我一个人在说是不是有些无聊了？不过不用担心，我专门给你们带来了一个现任的靖川市公安局刑警队队长，他的名字你们应该都听过，他就是……温浩伦。” 听到温浩伦的名字，厅里瞬间响起热烈的掌声，一直久久不散，欢呼声，呐喊声此起彼伏，温浩伦上台坐在台上。 会在这里见到他，慕清也吓了一跳。 他的声音熟悉的安心感，让慕清坐在后面，即使看不清他的脸，也好像他就在自己身边一样。 温浩伦坐在上面，丝毫没有一丝紧张感，气定神闲配合着旁边的老刑警，原本严肃认真的讲座，倒是变得有些风雅趣味，轻松了许多。 过了十几分钟，慕清才突然发现，旁边站在一排一排乌压压的人，走道里最后一排只要是有能站人的地方，几乎都已经被挤满了。 宽大的报告厅也变得越来越狭小拥挤，她看了一眼学校的论坛才知道，原来是有人把温浩伦到学校的信息发出去了，评论下全部都是正在拼命赶来的女生。 虽然女生居多，但是也不乏还是有一些男生，在伸长脖子的观望。 老刑警看到报告厅突然涌进来那么多人，好奇的问：“你们后面来的同学都是冲我来的吗？” “是！”齐齐的一片声音。 “是什么是？一边说是，一边双眼直勾勾的盯着浩伦。” 轻松搞笑的氛围让会场里其乐融融！ 讲座一直都在进行，会场里的人有增无减。 好不容易讲座结束，一大群一大群的学员跑下去，围在两人身边。 慕清被人群推挤，身不由己的被迫一起走到下面。 温浩伦和老刑警站在台上，一小群学员围着他们孜孜不倦谦虚的讨教询问，台下一片的学员既兴奋但是又不敢上去，只能在台下干等着。 温浩伦今天穿了一身黑色配白色，英俊帅气的外表已经加分许多，他认真聆听回答问题的样子，更是自身带着一种光芒。 深邃的双眸有些许认真有些许慵懒。 前面后面的人都被迷得神魂颠倒，慕清根本找不出可以走出去的地方。 温浩伦闲暇时随意一瞥，居然会在人群里看到慕清。 慕清也看着他，周围的女学员都以为温浩伦是在看自己，嬉笑害羞。 忽然温浩伦看着慕清笑了一下，爽朗温柔的笑容好像闷热空气中的凉风吹来，他满眼笑意，棱角分明的脸颊柔出水来。 他的样子，让慕清想到昨天晚上两人之间的距离和暧昧的动作，忽然好像特别的热，脸也热乎乎的，回避他的眼神。 温浩伦无心听他人说话，一直注视着慕清，嘴角挂着暖暖的浅笑。 老刑警注意到他的反常，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了站在台下的慕清，好气又好笑的，拍了他一下，又仔细的看了看台下慕清，眼中满是期待。 温浩伦就像吃到糖的小孩，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喜悦心情，难得的他能那么开心的笑一笑。 慕清被两个人看着，有些不知所措，凑巧这时，旁边有一个人把她带出了人群中。 单谦在后面就看到了慕清，周围嘈杂的环境声音太大，他就干脆直接把慕清护着带出人群，到外面。 上一秒温浩伦就打算走下去，下一秒他就看到单谦把慕清带出去了。 老刑警在一旁问：“那个女孩是谁啊？” “等一下介绍给你认识。” 老刑警好像一副懂了一样，不可思议的特别开心的笑了。 穿过一层层人群，单谦和慕清两人才终于走出来，走廊外，没有一个人，所有人都挤在报告厅里。 “谢谢！”慕清礼貌性的说了一句。 语气中带着疏离，夹生硬邦邦的关系。 单谦问：“你真的不记得我是谁吗？”他今天没有穿警服，白色的短袖上衣，帅气舒适的牛仔裤，邻家大哥哥的阳光帅气。 慕清听不懂他说的意思：“我们之前就认识了吗？” “不算认识。” 确实慕清看着他，确实是感觉到很眼熟，她是不是真的在哪里见过他？ 看她真的实在是想不起来了，单谦指向跑道那边说：“你经常一个人在跑道上跑步，跑不快，常常担心自己会影响到后面跑步的同学，就在特别外围的地方跑。” 他一说慕清好像是有一些印象了，只是回忆里是有一些他的脸的回忆，但是不清晰。 突然他们远处的一群人聊天，女生叫那个男的学长。 学长…… 瞬间慕清的回忆就想起来了，她不敢肯定的说“你是单学长……” “终于想起来了！” 她想起来了，单谦以前在校的时候，也是特别有名的人，毕竟他长得也很帅，性格平易近人温文儒雅，在女生圈里是会有一些话题，只是慕清一直都没有留意到他，或许只是走在路上或者有什么活动的时候见过一两面。 对单谦她没有多少记忆，只是常常听其他女同学说过单学长。 她好奇的是：“你怎么会记得我呢？” 她在警校一直都是一个比较孤僻的存在，一个人上课一个人回家，没有跟其他学员交流过，她知道自己的体能特别差，根本不能跟一起的学员相比较。 单谦心情特别好的样子说：“每天都能看到你在拼命的锻炼。” “就因为这个你才帮我？” “不是，而是……” 他清楚的记得，那天下大雨的日子，他原本每天都会去操场上跑步，慢慢的就留意起一个跑得特别慢跑两步就不行了的女孩，女孩天天都在，体能也没见好了多少，尽管每天都拼命拼命的跑，却还是一点用都没有。 那天他在宿舍，外面下起了大雨，他躺在床上想着今天就不去跑步了，转而又突然间想到那个女孩的身影。 想了想还是打算起身去看看，就打着雨伞到了操场，那天雨下得特别大，他在想着那个女孩应该不会来了吧？一边就看到了慕清在雨中跑步的身影。 第102章 回忆中大雨 女孩一个人在操场上跑步，周围看不见任何人，孤零零的一个人。 他本来打算过去劝她不要再跑了，就看到了袁明拉住已经支撑不下去的慕清，他站在不远的地方，他们两人都没有注意到他，雨声特别大听不见他们说话的声音。 但是他看到了在雨中绝望哭泣的女孩，冰凉的雨水肆意无情的落在她身上，单薄瘦小的身体冷得发抖，可是双眼的倔强又执着任性。 终于慕清还是支持不住倒下了，他跑过去，将慕清送到医护室，袁明守在她身边，慕清还没有醒，他只能一个人先回了宿舍。 这些事现在单谦都记得很清楚，从那之后他一直都留心注意慕清，后来听说她被分到刑侦大队，只是没想到他刚到警局工作的第一个任务就是调查她的身份背景，再一次相见他更多的是好奇。 慕清在等他回答，单谦：“没有理由，我知道这件事既然你都隐藏起来，就是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但是我想请你相信我，信任我。”他自己都感觉自己没头没脑，没头没脑的想要帮助她，想要成为她的依靠。 当他看到她的资料时，整个人都被吓了一跳，虽然他不知道慕清到底为什么会成为一个刑警，但是他宁愿不知道，只要能帮到她，他宁愿自己只是默默的做一个一直守护在她身边的人。 “我想之后我们应该都不会再有交集，我只希望你能暂时保守住这件事。”慕清把两人的关系撇得很清。 单谦听出了她的意思，“暂时……我向你保证我一点会保守住这个秘密，慕清如果你想要我帮任何忙，我一定……” “不用，你能帮我保守住这件事我已经很感谢你了，其他事的不会影响到你。” “我不怕之后会发生的任何状况，慕清警局能帮你的人只有袁支队，我想即使是出一点点力，我希望我能尽力帮你。” “单学长，这件事不单单是那么简单，你不用……” “你不会连累到我，慕清我不知道你要做什么，但是我知道你背负着太多东西，你不用把所有人都推得那么远，你累了的时候可以依靠身边其他人的力量。”语气充满心疼，单谦看到她就想起那天大雨中，她虚弱依然不肯放弃的样子，就像那天一样，他想要保护这个女孩。 慕清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两人都陷入沉默，慕清自己认为她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可是单谦好像并不在意，这些事不是他在意或者不在意那么简单的事，慕清不会让他蹚这趟浑水。 温浩伦从内场出来，就看到站在楼道里的两人，旁边的窗户透出一大片阳光，他们穿着的衣服颜色都很相近，活生生的一对，青春气息的校园情侣，站在一起就像别人说的一样天作之合，风吹动，单谦温柔的注视。 温浩伦也是男人他当然知道单谦的眼神是意味着什么。 他走过去，慕清听到脚步声转过头看到他，微微愣了一下。 他今天依旧帅气逼人，简约风的搭配适合又舒适，慵懒的眼神透着不高兴。 温浩伦首先走到慕清身边，先注视着慕清问：“你怎么来了？”自然得就像他们经常这样一样。 两个身高都一样逼人的男人站在面前，她多多少少都会有些压力，再者慕清看到温浩伦懵了，随便回答：“就看到有讲座。”语气弱弱的，有种小鸟依人的感觉。 “我带你进去见见今天讲座的老刑警。” “好！”慕清还没反应过来。 “单警官，你还有事吗？”简明勒要，不拖泥带水，他对单谦保持着警惕。 单谦也带有一些不甘：“没有。 两个男人，火药味在周围散发出来。 温浩伦把慕清带走，“走吧！”单谦站在后面，双眼看着慕清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们两人之间奇怪的氛围，慕清感觉到了，但是又说不上来是怎么了，慕清跟着他，温浩伦带她到后台的休息室里，敲敲门一个特别有气场的男人坐在里面。 男人看到温浩伦身后的慕清瞬间喜笑颜开，“快快快，进来坐，进来坐！” 慕清被他的热情吓了一跳，懵懵懂懂的坐在沙发上，温浩伦很自然的坐在她旁边向她介绍说“这位是孔明老前辈，是一个非常厉害的老刑侦。” “听说过您的大名，孔老前辈您好！我叫慕清。”刚刚距离太远慕清看不清楚他的样子，现在一看再听到他的名字，慕清就想起他是谁了。 孔明就像他的名字一样，就像三国里的军师诸葛孔明一样存在的人物，曾多次担任重大案件的指挥者，这样级别的老刑侦，慕清很早就听说过他的名字，另一个原因也是因为他当了有20多年的刑警。 “慕清……不错，小姑娘不错，我听浩伦说你现在是刑警？”孔明就像传闻中的那样，浑身带着让人敬畏的魄力，整齐干净利落的着装，俨然还是一个充满神秘的刑警。 “是，我刚到刑警队。” “刚来啊？浩伦你动作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快了？”孔明看向一直坐在一旁笑嘻嘻的温浩伦。 温浩伦没有说话，只是他一直保持上扬的嘴角透露出他很高兴，两人眼神中已经回答了他的问题。 慕清就听不懂他们的意思，什么动作那么快？ 孔明笑了笑，不逗她了说“慕清，刚到刑警队感觉怎么样？” “能适应过来，温队人很好，很厉害。” “恩，对他评价不错，慕清你为什么想要做一名刑警？”孔明有着一双能透查一切事物的双眼，他表面好像很安静什么话都不说，其实他的眼中脑中是在转动观察，不流于表面。 “为了……某个人！”她的回答跟那天晚上一样没有变。 “哦！和浩伦一样。” 慕清懵了，温浩伦跟她是一样的吗？ 孔明：“慕清，你有没有什么工作上的事特别想要讨教的，你都可以直接问我，如果有我能帮上忙的我一定帮。”他能看出慕清心里憋着一些事情，。 第103章 圣洁的婚礼 慕清真的特别想把自己想要问的事问出来，她旁敲侧击的改变问法：“孔前辈，在您那么多年的刑侦经历中，有没有犯人因为找不到证据而无罪释放的？” 孔明：“孩子，我们只是警察只能量力而行，刑警的工作就是搜集证据审讯罪犯，最后的判决是由法官决定，靖川在全国也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大大小小的事件都发生过，其中的悬案没有证据只能放起来，我们也没有办法，案件永远都在发生，警察就只有那么多人，不可能让你一直调查一起案件，所以你要学会放下，放下对被害者的愧悔，放下对凶手的执念，放下对自己的惩罚！” 孔明不愧是多年的老刑侦看问题的态度就和慕清不一样，她放不下，不仅仅只是放不下那么简单，找不出证据她这辈子都不会安宁。 孔明突然间问：“小孩，你家里都有什么人？” “啊……？” 温浩伦连忙说：“孔叔，我们是警察不是查户口的。”言外之意就是提醒他，不要进度那么快。 孔明耸耸肩，一脸好笑的看着两人。 …… 热闹欢庆的婚庆礼堂，里里外外都充满了喜庆热闹，白色玫瑰花铺满的走道圣洁明亮，新娘和新郎幸福甜蜜的合照一遍又一遍的在大屏幕上滚动，周围进来的宾客都充斥着喜悦，好像纷纷都都这一对新人感到无比的高兴，音响里的音乐欢快甜蜜，一切都如所有人预想的那样美好，新生活的开始。 大门外，新郎和双方父母在迎接宾客，脸上挂满了溢出来的开心，宾客喜气满满的恭喜：“恭喜恭喜啊！你女儿可以嫁一个那么好的人，说起来丽丽呢？怎么没看到她？” “她从早上开始就在忙一口水都没有喝，这些天为了穿得上那件婚纱，硬生生的是什么都没有吃，这不，刚才撑不住回休息室休息一会。” “好，好，好，孩子高兴开心，当然要美美的。” “谢谢谢谢，里面坐里面坐，招待不周啊！” 新郎意气蓬发，一身西装革履，对所有人都是面带微笑，内心没有一点点的波动，谢谢！恭喜！招待不周！已经成了他只会说的话。 两边忙碌的父母你推我让，和请来的宾客聊得别提多开心，从结婚聊到孩子，还是司仪去叫他们才消停会。 婚礼正式开始，主持人一顿刚开始的祝福话语，接下来就到新娘出场的时候了，“接下来我们有请新娘入场……”热烈的掌声欢迎，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大门。 灯光照在大门上，许久都没有反应，正当宾客都好奇疑惑的时候，大门被推开了，一个穿着洁白婚纱礼服，手捧着花束的女人款款深情的走来。 热烈的掌声盖过了浪漫的音乐，所有人都无比的开心喜悦，新娘面带微笑，一身洁白的婚纱款款向新郎走去，享受着所有人的祝福，享受这美好浪漫的一刻。 只是也有人开心不起来，新郎在看到新娘的那一刻就吓蒙了，坐在前面的父母也都站了起来，女方的父母冲到司仪面前说：“她不是我女儿，错了错了。” 男方父母则在新郎旁边问：“她怎么会来这里？” 只是其他的所有人都不知道他们的困惑，依旧还是像所有婚礼现场一样，高呼呐喊助威，尽管台上的新娘他们谁都不认识。 新娘走到新郎身边，欢喜的笑着一脸娇羞，“成富，我终于可以成为你的新娘了。” 新郎母亲：“你怎么在这？丽丽呢？” 新娘没有理会她的质问，温柔的对新郎满心欢喜的说：“你看所有人都在为我们高兴喝彩，我们才是天生的一对。” 新郎终于忍不住：“不要闹了。” “我没有闹啊？哦……对了，我还要送你们一件礼物，我都忘了。”她好像是所有人中最开心最无所谓的一个，双眼呆木，痴痴的笑着。 台上的双方父母突然吵了起来，台下的宾客也都不明所以。 女方父母的疑惑，男方父母难掩的尴尬。 新娘微笑着从一脸茫然的主持人手里拿过话筒，悠悠扬长的女声说：“成富，今天是你的婚礼，我想送你们所有人一个大惊喜大礼物。” 一个巨大的箱子被台上来，她让新郎的父母去打开箱子，新郎父母面对一众宾客，只能尴尬的按照她所说的去做。 箱子被慢慢打开，箱子里摆满了洁白的玫瑰花，一个穿着白色婚纱礼服的女人躺在里面，胸口的血染红了周围所有的白玫瑰，纯白圣洁的白色玫瑰花染上鲜红的血，那一刹阴美又诡惑。 所有人都被吓得大叫，台上的主持人直接吓得跌跌撞撞的跑到台下，新郎父母被吓得猛的退后了几步，跌坐在地上，睁大双眼死命的看着。 另一个穿着婚纱礼服的新娘，微笑着，笑得样子深不见底，双眸里的新郎一脸柔情肆意。 …… 过了没有多长时间，宴会厅里全是警察，宾客都坐在椅子上，台上的双方父母都坐在台下，一个被吓得不清，一个痛哭流涕。 郭慧明和几个搜证人员在台上，装有新娘尸体的箱子高高的摆着，里面的白色玫瑰娇艳欲滴又充满诡异，新娘一脸安详，如果没有那一片血色，她就像没有睡醒的睡美人。 温浩伦和其他的队员姗姗来迟，走进宴会厅里，他们刚才在车上温浩伦已经把现场的任务分配完了，各自都有自己的任务，程坤和马晓峰排查现场的宾客，肖琦琦去向死者父母了解情况，慕清还是一样跟着温浩伦。 温浩伦两人走到台上，诡异的尸体摆放方式，吸引了慕清的注意，白色玫瑰和鲜红血液，搭配在一起说不出的恰当和不适合，自相矛盾。 他们大略的看过尸体后，郭慧明就把尸体用白布盖了起来。 她把沾有血迹的手套脱下来说“死亡时间不超过3个小时，死亡原因是利器直穿心脏，造成大量失血，现场我没有发现凶器。” 第104章 喷溅的血迹 “有嫌疑人吗？” “就在你们后面……冯莹，女，25岁，她是新郎赵成富的前女友，在赵成富和洪宝丽结婚的今天，穿着婚纱送来了尸体。”郭慧明看向他们身后坐在椅子上傻笑的女人，任由旁边两个女警员怎么问她都不说话。 慕清好奇的问：“她送来的尸体？” “听说是她吩咐饭店员工抬来的箱子。” 程坤：“浩伦，刚才饭店的员工说新娘的休息室里有很多血迹。” “这里交给你们，我们上去看看。” …… 在饭店3楼，新娘休息室里，走进去入眼全是飙溅在墙上的血迹，喜庆的房间里摆满挂满了气球鲜花，红色的大床上，已经湿透的血迹还残留在上面，虽然大床颜色也是红色，却能很明显的分辨出血迹的颜色。 他们带着头套脚套，在搜证人员进去一段时间之后，温浩伦等人才进去，地上全是沾染了血迹的彩色气球，他们小心翼翼的走进去尽量不去碰到气球。 房间里乱成一团，地上花瓣气球啤酒垃圾全都混在一起，雪白明亮的墙上挂着幸福的婚纱照，奇妙的是婚纱照上跟其他东西一样溅上了血迹，幸福又和睦的照片变得惊悚。 慕清看着周围几乎所有东西上都溅上了血，不可思议的惊呼：“那么多血？” “我大略看过尸体的伤口，是利器直穿心脏，心脏的位置靠近全身的血液，按照这样的出血量，应该是碰巧扎到了主动脉，然后大量的喷溅血液。”郭慧明在勘察床上的痕迹。 慕清好奇的问：“今天怎么就你一个人？”以往都还有另一个郭洋法医在场。 “郭老师他前几天紧急住院了。”说这句话时她的语气中微带些颤抖，似乎是不自信，不确定自己。 温浩伦打开窗户边放着的一个衣柜，衣柜里什么东西都没有，他细微的发现衣柜里有鞋子踩过的痕迹，他让一旁拍照的人员拍下来，接着就发现在衣柜的一侧内门上，沾有红色的痕迹，拍照人员立马把照片拍下来。 “有人找到凶器了吗？”郭慧明在床上到处翻找。 “找到了……”慕清在一旁的地上发现了一把带有血迹的刀，刀被一些气球盖住。 房间里到处都充斥着血腥味，墙上到处都是喷溅的血，慕清站在里面总感觉好像周围的血都包裹着她一样，让她不敢四处看。 回到局里，刑警队整个的热闹了，带回来一大堆人，新郎赵成富的父母，新娘洪宝丽的父母，还有嫌疑人冯莹。 人数太多，他们只能分开询问，也是慕清第一次自己一个人单独询问，她负责询问被害人新娘洪宝丽的父母。 进去前，肖琦琦交给她几个绝招：“慕清等一下进去要有气势一点，不要让他们看出来你是小白，还有问问题简明了要，反正就是一句话，要让他们对你产生敬畏。” “好！” 马晓峰也鼓励道：“没事的，慕清，加油！” 慕清走进询问室里，洪宝丽的母亲一直都在哭个不停，看到她进来了才稍微抑制住一些，“警察同志，丽丽，丽丽是被谁杀死的，你要给我们讨回公道啊！” 慕清都没开口，她自己把自己说哭了，哭得稀里哗啦。 “控制一下冷静点，你们最后见到洪宝丽是在什么时候？” 葛珊止不住的抽泣，一边抽泣一边说：“婚礼开始之前我们还见过面，之后……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了……”说着又哭了起来。 询问进行不下去，慕清倒是发现了奇怪的一点，洪宝丽的母亲葛珊哭得都快晕过去了，倒是她的父亲一点事都没有，从头到尾都没有见过他流一滴眼泪。 另一边，温浩伦询问新郎赵成富：“冯莹跟你是什么关系？” “是我前女友。” “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从大学就一直都在一起。” “为什么分手？” “因为我跟她不合适。” “你跟冯莹分手多久了？” “两个月左右。” “两个月？你跟洪宝丽在一起多久了？” “从见面到确定关系，再到筹备婚礼，也有一个月了。” “你爱她吗？” “不爱。” “那为什么结婚？” “时间到了，我也应该成家，她刚好是适合我的人，就结婚了。”从他口中说出来，十分的平静，就像根本无关紧要的事一样。 温浩伦：“洪宝丽和冯莹之间有矛盾吗？” “没有，她们应该不认识。” “那冯莹为什么会杀害洪宝丽？” “我不知道。” “换个问法，冯莹今天会出现在婚礼现场你之前知道吗？” “不知道，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了。” “就你看来，冯莹有没有杀害洪宝丽的动机？” “我不知道。” 整段对话都十分的平静顺利，一问一答没有情绪激动，只是好像陌生人在问今天吃饭了没有的问题一样。 在所有人都询问完之后，聚在白板面前，开会。 肖琦琦首当其冲，她负责询问新郎的父母：“现在的家长也是够奇葩的，冯莹和赵成富从大学里就开始交往，硬生生被从中拆散，要他和洪宝丽结婚。” 温浩伦询问赵成富，也查过他的资料：“赵成富家里虽然不是什么家财万贯，但是在普通水平的人家里也算是小富，赵成富毕业这些年开了一家物流公司，公司没有名气没有气色，眼看着就要倒闭了。” 肖琦琦：“诶，连上了，眼看公司要倒闭，那只能拜托父母的帮忙，他父母又不喜欢冯莹，就逼他跟冯莹分手，马上跟洪宝丽结婚。” 程坤询问了一些在场的宾客：“排查了在场宾客中，没有嫌疑，双方父母请来的宾客中，他们在婚礼开始之前都不知道对方新郎新娘长什么样，听说在冯莹穿着婚纱走进来的时候，所有人都以为那就是新娘，闹出了一个大乌龙。” 马晓峰询问饭店的员工：“排查过今晚在场的所有饭店员工，在婚礼开始之前的一小时就没有人见过洪宝丽。” 第105章 死守都要留在刑警队 肖琦琦问：“没有人见过？新郎父母也是这样说的，那婚礼开始之前总要有人去通知新娘吧？” “他们在走廊里见到同样穿着婚纱的冯莹，就误以为冯莹就是新娘，那天饭店里就只有那一场婚礼，就把冯莹带到了宴会厅，装有尸体的箱子也是她吩咐饭店员工搬运的。” 之后就到了慕清，“没问出什么，不过我发现了很奇怪的一点，被害人洪宝丽的母亲葛珊表现得很伤心，而她的父亲就显得冷淡许多，几乎看不出一点伤心。”她没有问出那么多的线索，有些紧张。 温浩伦：“你问过他们最后见到洪宝丽是什么时候吗？” “洪宝丽在回休息室之后他们就没有见过她了。” 温浩伦：“冯莹现在在哪？” “她一个人在审讯室里，什么都不说，就是时不时的傻笑一下。” “今天也累了，都回家好好休息。”温浩伦见他们人脸上有些倦意。 其他人都松了口气，心情也轻松松懈了一些，聊起了除工作以外的事，紧张刺激的氛围也有了些愉快轻松。 慕清也跟着他们轻松的聊天，安守义站在门外，示意她过去。 慕清走到门外，安守义压低声音跟她说：“楼上开会，吴局让你跟着浩伦一起上去。” 身后温浩伦也看到了安守义，跟着出来，“安指……” “你们两个一起上去，会议要开始了。” 慕清或许可以想到吴局今天的会议要叫她上去说些什么，她刻意让袁明出去旅游就是不想让他为难。 办公室里其他人都聊着天，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两人出去了，温浩伦和慕清站在电梯里，慕清双眼盯着楼层数一点一点的上升，刚才都不紧张，现在会突然紧张起来。 或许是只有他们两人，慕清的紧张感又有些太强，温浩伦一开始就知道吴局对慕清进刑警队就有很大意见，这次会特意把慕清一起叫去开会，或许是有很大的原因。 会议室里，各科室的人都到得差不多，里面聊得热火朝天，温浩伦走进去一些人都热乎的打招呼，跟他聊起刑警队的事。 温浩伦的座位一直都是是安排在圆桌中间，慕清因为只是级别较低，又是中途上来开会的就一个人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圆桌上所有人都坐满，吴局走进来，其他人瞬间安静下来，纷纷都礼貌的站了起来。 吴局摆摆手让他们坐下，慕清坐在旁边，谨慎的不敢有一丝地方出错。 没有想到的是，单谦从原本的位子上，跑来慕清旁边坐着。 一开始，吴局跟其他科室的几位负责人了解各个部门的事态，会议一直持续了两个小时，慕清一直都不敢放松，吴超反而好像没有打算一样，根本没有提起过慕清的事。 最后所有科室都报告得差不多以后，终于到了刑侦队，慕清一下就紧张起来，该来的还是来了。 在温浩伦把这几天的案件进度报告之后，吴超说话了：“温浩伦，这几次你们刑侦队的效率有些跟不上往常啊！”他言外之意其实就是想表达慕清在刑警队拖后腿了。 温浩伦：“没有，刑警队最近的破案率一直没变，很稳定。” 温浩伦知道他的意思，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吴超也不想跟他们兜圈子，直截了当：“慕清，今年还差半个学期才毕业，成绩科科不理想，却能分来做刑侦。”他的话语冷了下来，能做到局长，经历过的事气魄和威严是毋庸置疑的，其他人都没有说话，正所谓事不关己己不操心，他们也都不想蹚这趟浑水。 “警察最忌讳的就是纸上谈兵，只有走在一线才能知道警察两个字的涵意。”吴超挑事端，温浩伦就委婉的分化。 显然吴超是有备而来：“这我当然知道，我打算调一个人到你们队，她就是前两天我跟你说过的那个毕业已经三年，有犯罪心理学的基础，体能各项都达标，她到你们刑警队就是如虎添翼。”他已经看中了人选。 慕清紧张得手一直紧紧握着椅子把手，她怎么样都不能离开刑警队，她那么多年的努力，不能就这样功亏一篑。 可是一个各项体能考试达标而且还具有犯罪心理学的警察，慕清怎么比得上，她除了有一直留在刑警队的执念之外，其余的能力她都不具备，她心里有自知之明，害怕是因为她没能力，换了她也是于情于理。 只是她还不能走，不能离开，就算是死守她都要留在刑警队。 单谦知道慕清不能离开的理由，他看到慕清因为紧张一直紧紧抓着椅子把手的手，轻轻的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因为紧张变得有些微凉。 温浩伦：“吴局，刑警队的人已经足够了，那样的人才其他科室也非常需要。” 温浩伦似乎有意在帮她。 吴超这次可是铁了心，不达目的不罢休：“我看过慕清的资料！” 他的话一出，慕清整颗心都凉了，全身都好像瞬间冰冻住一样，寒意从她脚底直穿到心脏，大脑已经一片空白，就连呼吸都停止了。 …… “是袁明把她调来刑警队，走了后门，再说袁明跟她有一半的亲戚关系。” 一瞬间慕清又松了口气，过程就好像是在坐过山车一样，刚才极速的冰冷，好不容易松了口气，又因为太紧张而再次僵住，头上使劲的往外冒虚汗，冷汗在她松了口气，全身都还是冰冷，心有余悸。 “袁支队也是看中了她的才能，才把她破例调到刑警队的吧！”温浩伦突然把理由编得那么牵强，已经很明显是在护着慕清。 安守义坐在旁边，听他们的对话，越听越感觉吴局脸色越变越难看，反观温浩伦，变得奇怪起来，居然开始了强词夺理，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吴超脸色非常的难看，他特别器重温浩伦，其一是像让他做自己的女婿，其二他的能力有目共睹，将来必有一番作为。 他把所有事情都考虑好，现在温浩伦却因为一个刚来几个月的女生，堂而皇之的跟他反驳。 第106章 唯一的选择只能逃避 他的双眼看向坐在很后面的慕清，一个普普通通的女生，怎么就有那么多麻烦事。 他的视线很不友善，双眼都冰冷冷的带着审视，带着不满。 慕清感受到他的目光，又紧张起来，持续的心理紧张落差，让她没办法好好的冷静平静下来，手始终没有放松过。 单谦在感受到她的恐惧和不安，身子前倾，挡住吴超看着她的视线。 吴超注意到他的举动，意味深长的看了单谦一眼，单谦没有被他的威力所影响，扭过头跟慕清说笑话，让她放松。 连续两个人都无视他，吴超面子上挂不住，温浩伦给了他一个台阶下：“吴局，刑侦能力的大小是需要经验，我不会徇私枉法，袁支也不会，慕清在已经侦办查明的这几起案件中，已经充分证明了她有留在刑侦的能力，我想这也是袁支一开始把她调来的初衷。” 之后吴超没有再提起慕清，这件事好像就这么过去了一样。 会议结束，安守义私下拿到局里调查慕清的背景资料，资料上的信息跟他找到的一样，没有什么出处。 或许是自己多心了吧！只是他第一次见到慕清的时候，真的有被心底最阴暗最愧疚的那一面忆起来。 安守义拿着资料，面前的台灯独独的亮着，安守义突然忆起那些让他心不安理不得的事，坐在椅子上，脸上浮现出一丝痛苦。 一场风雨过后，慕清呆愣的还没有反应过来，单谦还是紧紧的握住她的手，没有松开，她的手小小的一个，像豆腐一样柔软，又害怕太用力捏碎了。 他没有办法想象出这个女孩到底在害怕些什么，他只能用尽全力默默的守护她。 慕清和单谦从会议室里出来，单谦很担心，手在他不注意的时候悄悄被慕清撒开，她先行在单谦没有注意到的情况下，一个人坐车离开。 等单谦反应过来，她已经坐在公交车上了。 慕清坐在车上，车里零零散散加起来差不多只有8个人，她找了一个前后都没有人的位置，手机里是袁明发来的旅游视频。 视频里，苏倩薇穿着一身玫瑰花红雪纺连衣裙，盘起来的头发就像那娇羞的少女，她笑得很开心，和袁明打打闹闹，好像回到了青葱岁月的初恋，简单又美好。 这就是慕清想要的效果，能让苏倩薇开开心心的过每一天，苏倩薇的开心和幸福只有袁明能带给她，慕清把所有事都自己扛下来，不想让她心中最爱的人受到一点伤害。 单谦和温浩伦也是如此，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很奇妙，她遇到的这些人，慕清不敢靠近，因为她知道自己就像一个定时炸弹，指不定随时随地，她就会伤害到那些她心中所在意的人。 越是害怕就越逃离，越是逃离又越是逃不开。 温浩伦一个几近完美的男人，不应该被她所牵连。 刚才在会议上，温浩伦每一句话都得罪了吴局，而恰恰每一句话都是为了她，她考虑到了袁明，却没想到温浩伦会出面。 事情好像越变越乱，越变越复杂，她摇摆不定的心也充满不安和纠结，先是温浩伦暧昧的态度，再到单谦知道背后的事情，她有些招架不住。 唯一的选择只能逃避…… 吴超办公室里，温浩伦被预料到那样被叫来办公室里，吴超看出来他的心思：“温浩伦，上下级之间的关系要分清楚。” “这是当然吴局，私下的事我私下进行。” “过两天就是可雅的生日，最近你也累了，休息轻松一下去玩玩。”吴超不再去谈论他们之间的事，反过来有些难开口。 “吴局，刑警的工作时间不稳定，我没有办法肯定的保证，这我想您也是能理解的。” “没事，我就是随便一提。” 此事略过…… 第二天，慕清早早的来到办公室，刚坐下就立马投入到工作中，根据昨天她询问的洪宝丽母亲葛珊，她一直在怀疑她的家庭背景。 她调查到葛珊的身份信息，越看越挖出得深，她把有关的人所有资料都翻找出来，她自己感觉洪宝丽的背景信息就跟看了一部犯罪剧情片一样精彩。 紧接着，陆陆续续的其余人也都开始上班，慕清聚精会神的盯着电脑，肖琦琦滑着椅子滑过来，头靠在她的肩膀上，她发现慕清已经没有那么抗拒她的靠近了，两人就好像认识多年亲密的闺蜜一样。 肖琦琦按捺住她的喜悦，“在看什么呢？” “新娘洪宝丽的家庭背景资料，他们一家人都不简单啊！”慕清忍不住感叹。 “也是，我也要查查赵成富的背景资料。” 程坤和马晓峰急匆匆的走进来，一进来就累趴在椅子上，肖琦琦滑着椅子滑到马晓峰旁边问：“怎么了？你们俩比赛跑步？” 马晓峰：“昨晚冯莹在看守所里自杀，我们也是一早才听说，现在冯莹在医护室，索性发现得及时，头儿也在哪！” “冯莹自杀？我听说她从进来就没有说过话，现在居然自杀了？什么意思想借由精神问题逃避法律责任？”肖琦琦不是没有遇见过这种情况，用自杀谎造精神问题。 “头儿一会就回来了，等他回来再说吧！” 过了一个多小时，温浩伦才出现，郭慧明也一起跟着进来。 程坤问：“慧明，郭洋法医病情没有好转吗？” “这也是今天要告诉你们知道其中的一件事，从今天开始郭洋法医因为身体状况提早退休，现在由我担任法医的职责。”郭慧明一身白色职业装，精炼干气，穿得好像是比平常还要正式，威武一些。 马晓峰：“那你可就有得忙了。” 郭慧明扮出一个可怜巴巴的鬼脸认同他的话，活泼俏皮不失少女气息。 温浩伦：“现在开始说正事……” 所有人都正襟危坐，首先是郭慧明：“呃……”毕竟她之前都是有郭洋在背后支持着她，现在突然间就让她一个人，或多或少她都有些不习惯，况且刑侦的事都是命案，不敢马虎。 第107章 没有戒指 程坤安慰支持她：“不用太紧张，这里都是自己人。”他就像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阳光帅气的大男孩，细心温柔的照顾到每一点。 慕清也支持她：“第一次都会不习惯，慢慢的就习惯了，习惯就好。” 郭慧明鼓起勇气：“凌晨5点多的时候冯莹割腕自杀，在看守所里的椅子脚上把手划破，现在已经交由医护处理过，并没有大碍，可以进行审讯。”一口气不喘的说完，深吸一口气。 程坤突然被她紧张局促严肃的小表情逗笑，双目温柔的注视着，给她无声的鼓励支持。 郭慧明接着说“新娘洪宝丽的尸检报告显示，她身上没有其余的伤痕，也就是说她死前并没有跟其他人打斗过，致命伤是心脏上的一刀毙命，凶手必须有很强大的力气才能把13厘米的刀，全部插进去，在尸体的案发第一现场，房间里到处都喷涌着血迹，根据床上的血迹程度，推测洪宝丽在被刀刺过之后，顺势倒在了床上，尸体是之后被搬运过的。”她险的松了口气，终于汇报完了。 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卸下了一个很重的担子。 肖琦琦：“我调查过新郎赵成富的资料，他是本市的一家房地产销售员，母亲是刚退休不久的中学老师，父亲是工厂里的车间主任，家庭背景清白。” 慕清：“我调查了新娘洪宝丽的资料，她的资料很传奇。”她都忍不住感叹。 温浩伦好像只注意到她一样问：“什么意思？” “洪宝丽在小学二年级的时候也就是10岁，她母亲葛珊因为无法容忍洪宝丽父亲的长期家暴，在洪宝丽10岁的时候，因故意伤害他人重伤被判入狱6年，从那之后洪宝丽就跟着父亲生活，她父亲在住院期间和一个医院护工在一起了，两人还结了婚，结婚之后没多久她父亲家暴的毛病显露出来，在洪宝丽的16岁资料里，她被继母虐待送进医院3次，继母也因为这样被判入狱，继母入狱之后，她父亲又结了两次婚，最后都离了。” 肖琦琦：“洪宝丽16岁的时候，她母亲葛珊应该已经出狱了啊？” “之后还有很多事，洪宝丽是在18岁高考考完，之后葛珊才把她接去跟她一起生活，洪宝丽很幸运的考上了大学，因为她父亲根本没有想过要管洪宝丽，葛珊就一个人在大街上扫地供洪宝丽读大学，葛珊为了洪宝丽什么兼职又脏又累的工作都做了，在洪宝丽大二的时候，她的父亲因为酒后驾车，重伤住院，在住院期间因为没有钱住院，他就用洪宝丽的身份借了10万块的借贷，之后还是医治不了，下半身瘫痪，从那之后洪宝丽和葛珊拼命的打工赚钱还10万块的借贷，在洪宝丽结婚前半年，洪宝丽的父亲把洪宝丽告上了法庭，原因是她不赡养瘫痪在床的父亲，三个月之后法院审判洪宝丽无需赡养她父亲。” “哇！好曲折的经历啊？那现在葛珊身边的男人是谁？”郭慧明在婚礼现场，见过葛珊还有一直在她身边的男人，看得出关系不简单。 慕清也查过：“他叫陈景然，是葛珊的男友，他经营着一家小超市，葛珊现在已经不打工，在陈景然的小超市里当老板娘。” 肖琦琦同情的说：“洪宝丽还挺可怜的。” 曲折的成长过程，不幸的家庭。 温浩伦：“慧明，痕检报告你拿到了吗？” “拿到了，检验结果是橘子味的雅洁口红。” “橘子味的雅洁口红？”肖琦琦突然来了兴致。 三个男人一脸懵，程坤好奇的问：“口红？怎么了？” “那是雅洁的新产品，不是会员有钱都买不到，采用进口的天然……”说起口红，郭慧明和肖琦琦都一脸的兴奋，滔滔不绝起来。 等她们聊完，温浩伦问：“上面有检验到dna吗？” “有！” “晓峰琦琦一会儿你们去查查雅洁的会员。” “是！” 程坤：“口红的痕迹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口红的痕迹是我在第一现场休息室的衣柜里发现的，我猜测或许有人躲在衣柜里目睹了洪宝丽的死亡过程，因为有一点我觉得特别奇怪！我问过司仪当天的婚礼流程，婚礼流程中没有交换戒指这一项，戒指都是洪宝丽和赵成富各自带着，奇怪的是洪宝丽的尸体手上没有戴着戒指，在现场也没有找到洪宝丽的戒指。” 肖琦琦：“那会不会是被冯莹拿走了？” “不会，案发过后冯莹一直被两个女警看着，也搜查过她身上并没有任何戒指。” 温浩伦提到戒指，郭慧明突然想到什么，立马翻开文件，在文件的最后一页，死者的随身物件里，确实是没有发现戒指，她自己都标写出来这个奇怪的点，刚才却太紧张了忘了说。 程坤：“浩伦，你推测是躲在衣柜里的人拿走了戒指？” “对。” “躲在衣柜里的人拿走了戒指，也就说明她全程目睹了杀害洪宝丽的凶手。” “恩，一会儿，慕清你查看婚礼现场拍来的视频，看能不能找出什么蛛丝马迹，我还有程坤，我们轮流询问冯莹，不过看她的状态也不会开口，散会。” 郭慧明还在因为没有汇报戒指的事耿耿于怀，她怎么能忘了这么重要的一点呢？ 温浩伦平常不怎么说话，没想到他却把所有的报告都看了一遍，细小甚微的事情他都能记得清清楚楚。 马晓峰和肖琦琦开车到雅洁的销售部，经理吃惊的问：“你们真的要会员名单？” “有什么问题吗？” “你们看，会员名单数不胜数，因为我们公司经常性的会送会员很多非卖品，平常一些富太太有用没用的都会注册会员，这也是我们公司的一种宣传方式。” 电脑上会员的名单多得数不清，看得眼花缭乱。 马晓峰：“就靖川市的有多少？”确实是人数太多，他排除了其他地方的。 “也不少啊！” 资料调出来，依旧是看花了眼。 第108章 像两个局外人 马晓峰和肖琦琦两人面面相觑，那么多人要排查多久啊！ 肖琦琦边走出来边说“原来是我太穷啊！那些有钱的阔太太名牌产品的会员随随便便登记，反正有钱只突她们能用到最新推出的新产品，显摆就行。”她无意的看了雅洁的销售门店一眼。 马晓峰：“羡慕吗？” “羡慕！” “羡慕着吧！” “诶，马晓峰你真的是不会安慰安慰我啊？怪不得一直单身，单身一辈子吧！” “单身怎么了？我心有所属就行。” 肖琦琦立马有了精神：“你有喜欢的人了？说来我听听，谁啊？我认识吗？怎么说也是兄弟一场，带出来我看看能不能帮你。” “她是……” 肖琦琦一脸八卦，期待他说出来。 “她是……她是谁呢？”马晓峰话锋一转，装糊涂。 “没劲……” 马晓峰笑嘻嘻的看着她，心里有滋有味，这样对他来说就已经足够了。 …… 慕清把婚礼现场拍来的视频播放出来，结婚视频吵吵闹闹，到处都是人，慕清盯着电脑，视频里新郎和新娘似乎没有那么开心，跳过了接新娘的步骤，两人一起坐在婚车上，没有互动没有说话，全程都是旁边的人在说。 一场婚礼好像参加婚礼的人比举行婚礼的人还要开心兴奋，两个新人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不说话也不参与，就像两个局外人。 温浩伦和程坤轮流审讯冯莹，冯莹就是什么话都不说。 他们一边轮流一边到跟慕清一起看视频，程坤：“她怎么就是不说话是什么意思？尸体是她带进去的，她有那么大的嫌疑自己不知道吗？怎么就是不开口？”他审讯得都有些不耐烦了，像以往的嫌疑人不是死不认罪据理力争就是脾气暴躁方法百出，冯莹有嫌疑但是什么话都不说连反驳都没有。 慕清：“她一个字都没有说过吗？” “别说一个字了，我都在怀疑她有没有在呼吸。” 两人说着，温浩伦从审讯室里出来，看到他的样子就知道没戏。 在冯莹身上找不到突破口，他们只能从记录了婚礼过程的视频里找：“视频里有发现什么吗？” “倒是没有什么奇怪的，唯一的也就是新郎新娘两个人好像陌生人一样，整个视频5个多小时，他们两几乎没有说过话。”程坤也看了不少视频。 之后三人一起把视频看完，视频一直记录到冯莹假扮的新娘出场，再到装有尸体的箱子被搬上台，打开，宾客尖叫，之后就一直黑屏。 温浩伦：“洪宝丽在视频后半段开始，一次都没有出现过，就是从他们一起坐车到举行婚礼的饭店开始，就没有了洪宝丽的身影。” “确实，视频里出现最多的就是洪宝丽的父母还有赵成富的父母，几乎一半的视频时间都在他们几个人身上，不像是两个新人结婚，倒像是双方父母的婚礼现场。” 视频疑点重重，温浩伦重新把目光锁定在双方父母身上：“双方父母都有些问题，慕清你接着询问洪宝丽的父母，程坤询问赵成富的父母。” 程坤：“嫌疑人已经有了，也可以推测出冯莹杀害洪宝丽的动机是情杀，那跟双方父母有什么关系？” “我总觉得冯莹不是凶手，洪宝丽的死不简单，而且她的死或许跟双方父母有关。” 接着他们再一次审讯了双方父母，慕清还是一个人询问葛珊，温浩伦不放心到监控室里看着。 这一次陈景然没有来，只有葛珊一个人，葛珊含辛茹苦一个人供洪宝丽上大学还借贷，现在原本是开开心心的日子，却遭遇了女儿离去的伤痛。 看得出她的悲痛万分，毕竟谁都承受不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伤痛，葛珊一脸憔悴，双目无神空洞，面对那么沉重的打击，她一时间接受不了。 “葛珊，在婚礼现场当天，你是在什么时候开始没有看见洪宝丽？” “婚礼差不多宾客进去了一半，她就不见了。”她的声音特别沙哑，憔悴不堪。 “之后你有去找过她吗？” “有……” “什么时候？” “她不在了一段时间，外面又要迎宾不能没有新娘，我就去她休息室里找她。” “你一个人吗？” “对，我让陈景然帮忙迎宾，一个人去找她，她当时还活生生的坐在休息室里，不过十几分钟怎么就？我不应该从休息室里出来的，我应该一直陪在她身边，如果我在她身边……”说着就抽泣起来，看上去似乎是哭得精疲力尽了，没有力气哭下去了，只是坐在询问室里抽泣，并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慕清把递纸巾给她，等她稍微平复了一点情绪后，接着问：“你在休息室里跟她说了什么？” “我问她为什么不出去外面，她跟我说她不想结婚，之后我们就吵了起来，一气之下我就摔门走了。”她说话有气无力，要再次回想一遍，又经历一次痛苦。 “她说不想结婚的时候是为什么？” “她那么大年纪了，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工作家庭都比较基础的男人，再不嫁就嫁不出去了，她在休息室里说不想结婚不想结婚，我就跟她吵了起来，她说她宁愿做尼姑都不想结婚，我就骂了她一顿，打开门出去，让她一个人好好想想，之后……之后……” 问得差不多了，看她的样子也没办法再问下去了。 程坤这边，赵成富父母两个都来了，程坤：“你们当初为什么要拆散赵成富和冯莹？” “什么拆散！别说得那么难听行不行？首先警察同志你看啊！冯莹身高155我儿子身高173，如果结婚了将来冯莹会影响孩子基因的，还有冯莹考上大学是擦边过的，如果差了一分她就上不了大学，将来会影响孩子智力，再说她家是单亲家庭，在靖川连套房子都买不起，虽然我们也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但至少怎么说也要门当户对吧！”赵成富的母亲把冯莹说得一文不值，怎么说怎么嫌弃她。 第109章 把女儿还给我 程坤问：“你了解过洪宝丽的家庭情况吗？” “了解过，不然敢让我儿子结婚？洪宝丽家家庭条件不错，家里是开小超市的，洪宝丽上的虽然是三流大学，不过各方面都还是蛮不错的。” “就这样，就让他们一个月就结婚了？” “不然呢？警官我儿子都26岁了，浪费在那个女人身上的时间还不够吗？再说他那物流公司也没见什么气色，等他结了婚心定下来，过两年再让他考个公务员，日子不是和和美美的！26岁，生个大胖小子怎么的也都28了，这个时间不是刚刚好吗？”说得滔滔不绝。 “在婚礼宴会当天，冯莹到婚礼现场的事你事前知道吗？” “不知道，她跟成富分手很久了，我很长时间都没有见过她了。” “冯莹跟赵成富分手，不过才两个月，冯莹和赵成富那么多年感情，突然间分手了她没有做什么吗？” 她吞吞吐吐的，似乎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敢说出来：“这个……呃……” “请你如实回答我的问题，这是命案不是儿戏。” “她是有来我们家闹过吵过几次，不过后来我告诉她成富已经有女朋友了，她就没有再来过，之后我们都没有再见过她，最后一次也就是在婚礼现场的那天，我们都不知道她会来，她做的事跟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程坤看向一旁默不作声的赵成富的父亲，突然间问道：“请问您有什么要说的吗？” 男人明显没有注意到两人，突然间的吓了他一跳，男人瞪着两只眼睛，一脸什么都没听不知道的样子反问：“啊？什么？”根本就没有在意他们两人的对话。 “警官，别问他，问我就行了。”赵成富的母亲杨美淑把他往旁边一推，男人瞪了她一眼，什么话都没有说，像个木头一样坐在旁边。 “冯莹知道赵成富的结婚对象是洪宝丽吗？” “咳咳……他们……他们……之间的事我也不清楚，应该不知道吧！” 慕清从询问室里出来，搀扶着葛珊，葛珊一个人根本没有办法站稳，慕清扶着她，从婚礼当天开始到现在，她好像瞬间变老了一样，头上出现了许多白头发，弓着的腰也显得特别矮小，凑巧赵成富的父母也一起走了出来，三人恰巧碰面。 杨美淑看到一脸憔悴站都站不稳的葛珊，眼中闪过一丝愧疚，葛珊知道了当天出现在婚礼现场的女人是赵成富的前女友。 一个站都站不稳的女人，愣是把慕清推到一边，一个人跌跌撞撞的走过去，一把抓着杨美淑的衣领，嘶吼的质问：“是你儿子害了我女儿，是你儿子害了她……” “跟我儿子有什么关系？你不要像疯狗一样乱咬人行不行？” 葛珊瞬间像发疯一样，扯住她的头发，死死的紧紧的扯着，揪得她头皮生疼，头皮都好像在往外冒血一样。 葛珊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大的力气，慕清去拉架，就是拉不动她，葛珊死命的揪着她不放，嘴里嘶喊：“要不是你儿子的前女友断没有断干净，那个疯女人会把气出在我女儿身上吗？我女儿，我隔了那么多年才能好好照顾的孩子，吃了那么多苦受了那么多罪，好不容易了她大学毕业有了工作，指望着她嫁个好人家，谁想到……谁想到……你把女儿还给我……把女儿还给我……”好像是把这些年所有的委屈都吐露出来一样，她哭喊着声音中透着遗憾绝望，嘶喊无助的话，让旁人都看不下去。 杨美淑挣脱出来，整齐齐耳的短发变得乱糟糟，她理了理头发，一脸不可思议的说：“都是些什么人啊？疯了吗？干嘛把事情都推到我们头上，要不是这件事我都不知道你们家也就这素质。”她拎着包，大义凛然。 程坤把两人隔开：“请你注意你的言行，出口在这边。”赵成富的父亲始终在一旁默不作声，看到两人扭打在一起也什么反应都没有。 程坤把两人带出去，慕清拉着葛珊，葛珊站不起来，趴在地上喊：“你们回来，把我女儿还给我，把我女儿还给我……啊……”哭得看不见眼睛，脸都被哭红了。 温浩伦通知了陈景然来接她回去，自始至终葛珊都就像个任人摆布的人偶一样，没有生气，双目木讷空洞，看不见一点希望。 慕清把询问过程报告：“在洪宝丽回休息室休息的时候，葛珊进去找过她一次，两人还吵了一架。” 程坤：“还吵了一架？那可能就是她们最后一次见面了，最后一面偏偏回想起来还是吵架？” 温浩伦：“物证科和痕检科刚刚把报告拿来了，刀上除了有洪宝丽的指纹还有冯莹的指纹，另外还检测出了另一个人的指纹，痕检科的报告上说在第一案发现场，地上发现了一条印有血痕的拖运痕迹，推测是冯莹把洪宝丽的尸体拖出去留下的。” “有冯莹的指纹，地上又有她拖运尸体的痕迹，物证齐全了啊？” “首先她还没有亲口承认，另外刀上除了有死者和冯莹的指纹之外，还有另一个人的指纹，指纹在资料库里对不上。” 现在冯莹的嫌疑无意是最大的，但是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另外案发现场出现的另一枚指纹，也是很重要的一点，衣柜里的口红印这些都不能被忽视。 “那接下来怎么办？” “目前我们推论的是情杀，冯莹是本案的唯一嫌疑人，她否认自己不知道，但这件事肯定跟她脱不了关系，现在先从审讯冯莹身上下手，找出让冯莹开口说话的方法，另外查查冯莹的身份背景。” 慕清查找冯莹的背景资料，温浩伦和程坤商量审讯冯莹的对策。 肖琦琦和马晓峰在排查靖川市的雅洁品牌会员，雅洁一出新的产品，就有送货上门的服务，多数会员都是有会员就直接能拿到最新推出的产品，他们很不凑巧的碰上刚刚把货送到了每一个会员家，现在排查起来就更难了。 第110章 带着一份执念 肖琦琦一个一个的调查询问，累得瘫在椅子上，看着只排查了寥寥可数的几个人，心里一阵的不耐烦，“这样一个个的排查下去是要到什么时候啊？” 慕清把资料拿起来一看：“哇！那么多？婚礼现场的饭店没有监控摄像头吗？” “没有，那个饭店也不是什么特别一流的地方，就是个普通举行宴会吃饭的地方，周边的监控我们都看了，拍不到任何东西，慕清你不是看了婚礼现场拍的视频吗？有发现什么吗？” “没有，洪宝丽一个人回休息室里，摄像一直都在婚礼现场拍摄，休息室里又没有摄像头，我们根本不知道里面发生过什么。”慕清也想知道在短短一个小时不到的时间里，里面到底发生过什么事？ “那么多人，要一个个排查，这要排查到猴年马月去了，诶！慕清你在看什么？”肖琦琦不想再排查，想休息一会把注意力转向慕清。 慕清在调查冯莹的背景资料，“冯莹，女，26岁，在本市一家川菜馆里做店长，父母都在外省，现在已经联系都她的父母赶往警局，就看她的成长过程很普通也很平凡，从上学开始一路平坦，家里没有发生什么大事，她成绩也是一直在中等，考进大学也没有什么不良记录，就是……。” 慕清点开了冯莹最近的就诊记录，“最近她怎么一直在看心理医生？” 肖琦琦来了兴致：“我们去医院问问不就知道了，走走走……”她早就按捺不住想要出去走走。 抓起外套，准备出发。 马晓峰：“哎……哎……哎！怎么怎么就要走了？喂！排查的事你不打算管了？” “谁说的我不管，你先撑着，查得出来最好，查不出来我也不勉强。” “喂！你是跟我一起排查的，怎么成了不勉强了？” 肖琦琦大言不惭：“我要帮助慕清啊？你看慕清本来就没有多少经验，我肯定要跟着去啊！这也是很重要的一项任务，再说调查冯莹的心理状况对破案也有很大的帮助，我们都是为了破案而奔波努力，我还要出去外面奔走，让你留在队里便宜你了。” “肖琦琦你要不要脸？脸呢？那么多人让我一个人排查，你这是压榨劳动人民。” 肖琦琦看了一眼资料上密密麻麻的人名，有些好笑内疚的说：“哎呀！你厉害啊！厉害的人就要承受很多事的，你看头儿，什么报告资料都是他一个人全权包办，还能让我们提前下班，你要是能做到他的十分之一，你离刑侦大队的队长也不远了，有志者事竟成懂不懂？” 马晓峰就是喜欢跟她斗嘴：“哇，要不我们俩换换，我陪慕清去医院，你留在这里有志者事竟成？” “不要，慕清我们走走走！”肖琦琦拉着慕清就往外面跑。 马晓峰坐在椅子上，一脸无奈宠溺的笑，叹了口气，看她急匆匆的样子没气的小声嘟囔：“那么急，干嘛？我又不会真的跟你抢！”壮实的身体宽宏有力。 肖琦琦坐在车上，舒舒服服的伸了个懒腰说“终于能出来走走了，再待在局里，我骨头都快起锈了。” “让晓峰哥一个人排查那么多人，他应付得过来吗？” “我也就是找个借口出来透透气，一会回去要接着排查。” 一面聊她们一面开车到了记录上的医院，找到接诊冯莹的心理医生。 “请问，医生，你还记得你有一个患者叫冯莹的吗？” 他回答得很干脆：“记得。” 接着站起来从一旁的柜子里翻出一个文件袋：“这是冯莹的病历，她患有抑郁症，有严重的自杀倾向。” “你怎么会对冯莹的事记得那么清楚？” “两个月前，她在自家的居民楼上跳楼自杀，当时消防还有警察，我们医院的医生都到了现场，在跳楼现场她就已经拿着刀割腕，血流不止，最后还是消防员把她从阳台拉了回来，才阻止她跳楼，送到我们医院治疗，还安排了心理辅导，这件事还被电视台记者采访上了新闻了。” 肖琦琦突然想起来了：“我好像记得这个新闻，我有看过，当时以为只是普通的情侣小矛盾就没有在意，原来两个月以前她就已经有了抑郁的倾向。” 前几天一直都在忙案子，她好像听肖琦琦说过但是没有印象，慕清：“那她接受心理治疗，有什么起色吗？” “在接受了一个月左右的心理治疗和药物治疗，她的情况已经好了很多，只是她一直无法放下前男友，她对前男友的那份执念，促使她的心理越陷越深，从上个月的28号开始，她就没有再来过医院。” “如果她停止了治疗，对她的心理有什么影响？” “她带着一份执念，会越来越想不通，越想不通就越抑郁，造成自杀自残的行为，严重的已经会无法挽留，破罐破摔的心理，我们就不得不采用物理治疗。” “医生，就你对冯莹的心理了解，她会去杀人吗？” “如果最后没有任何的治疗辅导，她会走向极端，一个易怒绝望的人，她什么事都能做出来。” 听到这里，慕清肖琦琦两人已经懂了，有心理医生的证词，现场尸体又是冯莹搬进去的，以她现在的精神状态，如果没有其他任何的对她有利的证据，基本上就已经定罪了。 “不过，冯莹自杀那天，听现场的消防员说，冯莹打电话给前男友，她跟她前男友似乎是吵了起来，冯莹情绪爆发，在要跳下去的那一刻，被消防员救上来。” 肖琦琦问：“你认为她跳楼跟她前男友有关系吗？” “不敢说百分百，但是整件事都跟他脱不了干系，如果当时冯莹跳楼的时候，他没有激怒冯莹而是好好的说，冯莹不会情绪崩溃得那么快。” 她们从医院出来，肖琦琦回想案发当天，她询问了赵成富父母当时的情况：“赵成富的母亲杨美淑，她是真的特别奇怪，她特别 第111章 是我杀了她 “今天坤哥他也再询问了一次杨美淑，我询问葛珊，杨美淑似乎不知道洪宝丽真实的家庭情况，在葛珊冲上去质问她的时候，她流露出特别的嫌弃和唾弃。” “冯莹和赵成富在一起那么多年，突然间被迫分手，冯莹肯定想不开，无风不起浪，慕清如果是你突然间跟一直在一起的男朋友被迫分手了，你会怎么办？” 慕清想了想说：“嗯……我！肯定是要找他问清楚的。” “对啊！冯莹和赵成富分手就是杨美淑所致，她一定会去找杨美淑求她，找赵成富挽回，才两个月的时间，她怎么说也应该知道洪宝丽的事。” “洪宝丽的嫌疑越来越重了。” 她们开车回到局里，马晓峰已经排查完一半的人了，肖琦琦姗姗来迟，半蹦跶半说：“我回来了，哇！排查了那么多啊？” 马晓峰装作很生气的样子：“你怎么不等我排查完再回来？” 肖琦琦讪讪的笑了笑，摸摸鼻头：“哎呀！生什么气呀！我这不就回来了，还带了一个重大消息。” 慕清：“温队呢？” “冯莹说话了，头儿现在在审讯室里。” “冯莹终于开口了，走，去看看。”一溜烟肖琦琦带着慕清又跑了。 程坤也在监控室，她们俩轻轻的走进去，审讯室那边，冯莹已经换了一身衣服，束起头发，安静哑默，安静得像个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 “冯莹，你是怎么认识洪宝丽的？” “不知道……” “是你杀了她吗？” “不知道……” 肖琦琦：“怎么都是在说不知道？” 程坤：“说是说话了，但是就只说了三个字，不知道！” 慕清去审讯室里找温浩伦，让他出来一下，温浩伦从审讯室里出来，走到监控室。 “在大概两个月前，冯莹曾经割腕跳楼自杀，被消防员救下来，送到医院，她患有严重的抑郁症，之后进行了一段时间的心理辅导，在案发几个星期前就没有再去过医院。”慕清把刚知道的信息告诉他。 肖琦琦补充：“对，还有，冯莹在跳楼自杀之前，打过电话给赵成富，好像是因为他们在电话里争吵过后，冯莹情绪崩溃跳楼。” 程坤想起来冯莹在医院包扎伤口的时候，他看到冯莹的双手上都有不同程度的伤痕，不同程度的愈合情况，“怪不得她手上会有那么多割过的痕迹。” 温浩伦：“冯莹的心理状况如果没有心理辅导，会怎么样？” 慕清答：“情绪崩溃，心理崩溃。” 接着温浩伦继续回到审讯室，冯莹在他出去或者进来，都没有任何反应。 “冯莹，你跳楼那天电话里赵成富跟你说什么了？” 在听到赵成富的时候，“成富是爱我的……他是爱我的……”冯莹终于有了反应。 “他爱你为什么还要跟你分手，跟别的女人结婚？” 她双眼木讷，痴痴呆呆，却满心欢喜：“那是他妈妈逼他的，成富爱的人是我，那天我穿着婚纱走向成富的时候，你知道吗？他满眼的欣喜期待，他跟我想的一样，他也希望穿着婚纱向他走去的人是我。” “你为什么要把洪宝丽的尸体抬到宴会厅？” “只要阿姨看到她看到那个女人已经死了，她就会接受我，让我做他们家儿媳妇。” “洪宝丽是怎么死的？” “她已经死了……死了……好多血……到处都是血……” “你之前认识洪宝丽吗？” 她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血……血……”嘴里说着。 “是你杀害了洪宝丽吗？” …… 她似乎愣了好一会，突然特别认真虔诚的回答：“是，是我杀了她。” “洪宝丽手上的戒指去哪里了？” “戒指……戒指……戒指不见了……” 结束审讯，嫌疑人已经承认罪行，温浩伦却没有放松下来。 肖琦琦：“行了，嫌疑人都承认了，结案了啊！这次我们的破率提高了很多啊！” 程坤也是一脸复杂：“未必，别高兴太早！” “怎么了？她都承认了洪宝丽就是她杀的，接下来只要问问作案过程不就行了？” 程坤：“她根本没有作案过程能说，冯莹不是杀洪宝丽的凶手。” “不是？那她为什么要承认？” 温浩伦：“慕清，你有注意到冯莹承认杀人时候的表情动作吗？” 慕清一直在旁观看，“有，她承认自己杀人的时候，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比其他任何时候你问的问题，回答的都要干脆肯定。”她也很奇怪冯莹突然间的转变。 冯莹承认自己杀人的时候，表现得比任何时候都要有精神、肯定，她是在深思熟虑一番之后，突然之间特别的坚定。 “恩，我审讯冯莹的时候，在问到她是不是杀害洪宝丽的凶手的时候她特别的肯定，甚至当时第一次直视了我，接着我又问了一个跟杀害洪宝丽完全没有直接联系的问题，戒指在哪里？她立马从上一个问题中变回那个对戒指执着的人，她对自己是不是凶手之后会怎么样？她都不关心无所谓，这两个心理状态之间的转换太快，太不寻常。”温浩伦在审讯时就已经有所怀疑，他对所有的回答都保持冷静镇定，能清楚的分析。 肖琦琦听懂了，可是她还是疑惑：“既然人不是她杀的，那她为什么要承认？” 温浩伦：“冯莹会承认或许是在她自己的理解里，杀害洪宝丽的人是赵成富，她认为赵成富是为了她杀害了洪宝丽，所以她把罪行全部揽在自己身上，是为了替赵成富顶罪。” 慕清一直都想不通：“那冯莹为什么要把洪宝丽的尸体装在箱子里抬到宴会厅？” 温浩伦：“应该是她当天到休息室里发现洪宝丽已经死了，她就以为是赵成富为了她杀了洪宝丽，就把洪宝丽的尸体搬到箱子里，抬到宴会厅，她幻想让所有人包括杨美淑看到尸体，让其他所有人都知道赵成富不爱洪宝丽，为了她赵成富甚至杀害了洪宝丽。” 第112章 刀痕方向错了 肖琦琦问：“那赵成富有没有杀害洪宝丽的嫌疑？” “现在还不能妄下断言，当天婚礼现场本就是热闹人海涌动的场面，赵成富或许会有可能在其他人都没有注意到的情况下去杀了洪宝丽，但是他没有作案的动机。” 冯莹活在自己的想象中，想象赵成富还爱着她，想象她穿着婚纱走进宴会厅的样子，婚纱？慕清突然想到……对啊！婚纱…… 慕清问：“冯莹身上的婚纱是从哪里来的？” 肖琦琦答：“诶，是啊！冯莹身上的婚纱是从哪里来的？我跟晓峰查看过饭店周围的监控，当天冯莹是穿着自己的衣服到饭店，没有穿着婚纱。” 那她身上的婚纱又是从哪里来的？ 第二天一大早，慕清刚刚准备完出发去警局，下了楼梯就看到温浩伦开车在她家楼下等着。 慕清坐上车问：“温队，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我已经查到洪宝丽婚纱的婚纱店，现在我们去那里看看。” “好！” 婚纱店里，一大清早就已经陆陆续续的有新人在里面看婚纱，明亮透白的婚纱店，充满浓厚西式欧风的建筑，迷一样的童话般，橱窗里壁架上，全都挂满了洁白如玉的婚纱，闪闪发光的婚纱预示着女人一生最美的样子，各式各样的婚纱都好像各式各样不同的幸福，婚纱配钻石果然是绝配，那是美好幸福的向往。 慕清第一次来婚纱店，就已经被满屋子的婚纱吸引住了双眼，差点忘了自己是来干嘛的。 店长把接待洪宝丽和赵成富的店员带来。 店员穿着工作服，当他们提到赵成富和洪宝丽两个人的名字时，她立马就想起来说：“我记得他们，他们的婚纱照都还在橱窗里挂着。” 慕清顺着她说的方向，看到了两人的婚纱照，只是她怎么感觉越看越惊悚，说不上来的恐怖。 “照片怎么怪怪的？” “他们这对新人，我印象很深刻，他们来的时候就带着双方的母亲，而且才坐下看了几眼两个风格的婚纱，就把婚纱定下来了，我记得我印象最深刻的是女方，全程不说话不吭声，所有决定包括选婚纱，都是两个母亲决定的，女方男方都没有说过话，没有表达过自己的意见。” 接着：“拍摄婚纱照也是急急忙忙的，不选地方不选风格，单纯的就是背景图，速战速决一天之内就把婚纱还有婚纱照定下来，我记得那天拍婚纱照的时候，两个人站在一起怎么拍怎么难拍，他们两个根本不笑的也没有什么互动，最后还是强硬笑出来一点，才拍成这样，不过只有这一张，其他的都后期处理过。” “那他们两个的母亲都是什么反应？” “两个人就一直在夸，说什么天作之合啊！神仙眷侣啊！新娘不笑还被她母亲骂了，最后女方没有办法就皮笑肉不笑的这样了。” “结婚现场当天，你们送去了几套婚纱？” “4套，两套主婚纱，两套敬酒服。” “其中一套婚纱是不是这件？”温浩伦把冯莹身上穿的婚纱照片给她看。 “是，是这套！” “婚纱你们都是什么时候送去的？” “结婚典礼的前两天，预定的是昨天还。” 询问中途，程坤打来电话，郭慧明似乎弄错了尸检的过程。 他们急急忙忙的赶到饭店案发第一现场，温浩伦一进去所有人都在他冷声说：“弄错了是什么意思？” 郭慧明心中一愣，“洪宝丽的致命伤，伤口的位置地方我弄错了，刺入洪宝丽胸口的刀长有20厘米的菜刀，20厘米的刀要全数插进去是需要很大力气的，再加上刀把的长度，整把刀总长30厘米，我看过嫌犯冯莹的身体状况，以她的身体状况不足以有力气能把刀全数插进洪宝丽的心脏，只是其一，其二根据刀插进去的位置，和冯莹的身高，冯莹比洪宝丽要矮，当天洪宝丽又穿着高跟鞋，以冯莹的身高如果她要刺洪宝丽，那刀在刺进去的位置就应该是往上偏移，而尸体的伤口深度位置表明，刀是直直的插进去，没有太大的位置分差。” 郭慧明也是为自己的疏忽内疚，作为法医，她知道伤口的深度偏移的位置，很容易影响到破案的关键，她懊悔如果是师父，肯定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现场房间已经被清扫干净，看不出当天那样血流满天的样子，这也还是让慕清想到那天，这间房间的可怕景象，那到处都是的鲜血，墙上喷溅过的痕迹，就好似扭曲阴森的地狱。 气氛很安静，肖琦琦最先打破僵局：“那如果是冯莹把洪宝丽推到床上，骑在她身上，用刀扎进去呢？” 当天推测尸体是躺在床上，后来才被冯莹拖出去。 郭慧明赶忙回过神来说：“这也就是我要说的第三点，如果冯莹是把洪宝丽压在床上，用力的扎下去，那喷溅出来的血，有绝大部分会洒在冯莹身上，而那天冯莹身上干净的，血大面积的沾在身上，清洗需要很长时间，另外如果冯莹骑在她身上，那这一块的面积就会被挡住，不会沾到血，而当天这一片都是血，没有任何的遮挡物，我是听说冯莹认罪了才那么紧急的告诉你们。”郭慧明把程坤拉来做现场示范，看得出她研究现场的作案情况的心血，每一点她都想过实验过。 郭慧明知道了冯莹认罪，她清楚冯莹并不是凶手，才那么紧急急促的把整件事演示说明，她不想因为她的原因而让一个无辜的人就这样入狱。 程坤：“我们已经排除了冯莹的作案嫌疑。” 郭慧明还处在紧张状态：“什么？她不是认罪了吗？” 温浩伦：“根据审讯，冯莹是幻想替赵成富顶罪，她幻想以为杀害洪宝丽的是赵成富，而赵成富是为了她杀人，这一切都是她自己的幻想，再加上现在你说的这些，更确信了冯莹不是凶手，赵成富也不是凶手。” 第113章 法医警察也是人 郭慧明松了口气：“是吗？幸好！”她还以为自己会毁了一个无辜的人。 慕清蹙眉说：“那这样也不对啊？连不起来啊？按照刚才慧明说的，当天我也在现场勘察，现场没有血喷溅的地方有遮挡物遮住的痕迹，那凶手呢？刀又是怎么插进去的？” 她一语道破所有问题，那么大量的血迹喷溅，凶手身上一定也沾满了鲜血，屋子里的墙上也一定会有遮挡过后墙上空白的痕迹，但是这一切都没有。 …… 温浩伦在听了慕清的话后，突然间想到：“我们似乎一开始就都先入为主了。”黝墨的深眸，神秘柒景，悠扬慵懒的嗓音入动心底。 程坤最先反应过来：“浩伦，什么意思？” “一开始，冯莹就有很大的嫌疑，洪宝丽又是惨死在休息室，我们就先入为主的以为是情杀，但是还有一种可能我们从来都没有想过，确认过不是吗……自杀……” 所有人都惊住了：“自杀？” 程坤和温浩伦的默契就是其中一个说一句话，另一个人就能立马反应过来。 程坤：“仔细想想也是，现场冯莹的嫌疑太大，我们就误以为这就是一起情杀，现在冯莹的嫌疑被洗清了，现场也没有其他证据能证明洪宝丽是他杀。” 马晓峰：“那衣柜里的那个口红印？” 程坤：“如果当天衣柜里确实是有个人，那他很可能目睹了这件事的整个过程。” 肖琦琦问：“洪宝丽自杀的证据是什么？” 郭慧明反应过来，急急忙忙的她根本没有想过冯莹不是凶手后的事，突然事情大反转，她显得有些局促慌乱，不知道那里是那里：“噢！自杀……那……” 慕清：“现场演示一遍吧！” “好！” 郭慧明演示当天洪宝丽一个人在房间的情况，她站在房间中间：“如果按温队说的，洪宝丽是自杀，那刀就是她自己插进胸口的，她一个人的力量根本没有办法把刀全数插进去。”她把书卷成圆柱，充当刀的模型。 温浩伦站在一旁，看了看她所站在的位置，走到郭慧明的正前方，前方的墙壁上挂着一副风景画，他把画移开，墙上赫然出现了一块凹陷，在透白的墙壁上显得特别明显。 程坤立马调出当天案发现场的照片，照片上一片血红，仔细的把照片放大一看，同样的墙壁上同样的位置，有同样的一块凹陷，而且现场照片里，所有地方只有这块墙壁沾染上的血迹最多最明显。 温浩伦立马就懂了，按照郭慧明所站的位置说：“洪宝丽把刀对着自己的胸膛，没有勇气自己插进去，就缓冲利用墙壁的力量，用力的把刀捅进自己的胸膛，然后又因为力量的缓冲作用力，跌到床上。” 案发的经过都明朗了，现在只剩下洪宝丽的自杀原因还有衣柜里的那枚唇印。 郭慧明在慌乱之余也稍微松了口气，她冷静下来分析：“很有可能，这样就能解释洪宝丽的伤口，刀插入的方向距离。” 她慢慢的松懈下来，目光躲闪的看向温浩伦，她有些懊恼，目光带着愧疚和自责，小心翼翼的注视，战战兢兢因为自己的过失显得特别的无助渺小，这种错误她不应该犯，这个她自己知道也明白后果会有多严重。 站在她旁边的慕清，似乎是感应到她的无助和自责，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无声的鼓励支持她。 回去时，郭慧明、慕清、肖琦琦坐一张车，其他三个男人坐一张车。 肖琦琦开车，慕清坐在前面，郭慧明坐在后面，肖琦琦也明显的注意到她的消极：“慧明，不要想了，事情查清楚就行了，再说我们不是已经排除了冯莹的嫌疑吗？” “可是如果你们没有排除冯莹的嫌疑呢？冯莹又已经招认，案发现场墙上的那块凹陷就这样被遮挡淹没，真相就永远被隐藏起来了，我们是查明案件其他的就交给检察院法院，但是冯莹呢？她没有做，却要因为我的失误造成那么严重的后果。”出于对自己的自信，郭慧明没有办法原谅自己的失误。 肖琦琦被说得语塞，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她。 慕清通过后视镜看着她说：“法医也会失误不是吗？谁能信誓旦旦的拍着胸口说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失误，法医警察听着挺厉害挺万能的，但是其实我们也是人不是吗？” 肖琦琦立马接上她的话说：“对啊！我也失误过不知道多少次了。” “可是我们不一样，法医警察我们背负着的责任不允许我们失误，一个看起来不值一提的事情，就可能毁了一个人，甚至一个家庭，我们不是神，在群众眼中受害者眼中胜似神。”道理她都懂，入行前，师傅就已经告诉过她法医的职责和重要，她不是救死扶伤的白衣天使，她要做的就是替死者说话，匡扶正义，而不是害人害己。 慕清：“还有我们不是吗？法医的报告能起到雪中送炭，但是我们也不是什么都不考虑不想，刑警也不能完全依赖你们，温队不是马上就看出来事情的不对，排除了冯莹的嫌疑。” “我就是不想让他看到我那么狼狈的一面。” “为什么？” “浩伦他太完美了，我只有再努力再努力的才能有资格能跟他并肩作战，站在他身边。”她努力！努力的维持着自己有把握的一面，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失误挫败。 慕清静默：“人无完人……”说完之后她也不再开口。 接着她们两人都沉默不语，肖琦琦听她们的谈话也不敢插嘴，安安静静的开车。 慕清把头转向车窗，风轻轻的吹在脸上，郭慧明的话似乎是触动到她。 温浩伦…… 另一边的车上，温浩伦把平板点开，看现场照片：“再把赵成富带回去问问，还有晓峰你和琦琦排查得怎么样了？” 马晓峰：“进展得还顺利，排查得差不多了，只剩下几个，目前没有人有嫌疑。” 第114章 不是你遇错了人 程坤开着车问：“洪宝丽自杀的原因会跟赵成富有关系吗？” “有没有关系我不知道，既然已经知道了洪宝丽是自杀，也还是要把她自杀的原因找出来。” 马晓峰从后座伸向前：“头儿，你是不是怀疑，赵成富和前女友藕断丝连，被洪宝丽知道了之后，以死相逼。” “不会，洪宝丽和赵成富都是被父母逼着结婚，他们两人之间根本没有感情的。” 程坤：“浩伦，洪宝丽的死亡原因不能全怪慧明。” “我知道，她之前一直都是跟着郭洋法医，经验没有那么丰富，这次没有查出也是情有可原，这些我当然也理解，只是她自己能不能理解自己就只能靠她了。” 程坤显然更加在意郭慧明的心情，开车有些心绪不宁，温浩伦看着平板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两张车同时到达警局，郭慧明一言不发就直接走了，程坤站在后面目光一直到看不见她的身影，他走到慕清和肖琦琦身旁问：“慧明怎么样了？” 肖琦琦：“有些事情想不通！” “……” 慕清：“慧明也是第一次单独执行任务，想要力求完美，却差点因为自己害我们兜圈子，害冯莹有杀人嫌疑，她没有办法原谅自己。” “谢谢你们了！辛苦了！” 待程坤走后，肖琦琦拉着慕清说：“坤哥是不是对慧明太在意了一点？” “怎么？吃醋了？” 肖琦琦也能看出来程坤对郭慧明超出寻常的关心，让她有一种莫名的伤感：“就是真的我感觉他好像是不是喜欢慧明？” “如果他真的喜欢慧明法医呢？” “那又怎么样？郭慧明和他两个又没有明确的确认关系，再说慧明喜欢的人一直都是头儿，这是整个靖川市公安局都知道的事，在他没有明确的跟慧明表达心意的时候，我又没有做什么道德违反的事，那就继续喜欢下去再说。”肖琦琦的恋爱观跟她本人一样洒脱率真，喜欢就是喜欢，在没有伤害到任何人的情况下她都只凭自己喜欢。 理解羡慕之余，慕清没有忘记上次马晓峰看她的眼神，“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对坤哥有好感的？”观察一个人最基本的就是注意他的眼神，从上次在楼梯间开始慕清就看出来马晓峰对肖琦琦也有一丝丝好感。 “不知道，以前只觉得他像个大哥哥很可靠，突然之间有一天发现其实他人真的是蛮不错的，嗯……也不是说有多心动多喜欢吧！反正就是蠢蠢欲动，那就凭感觉了。” 她们回到办公室，马晓峰继续排查剩下的几个雅洁会员，慕清和肖琦琦站在白板面前，看着面前洪宝丽和赵成富的关系图。 两个人牵连着两个家庭，两个家庭不算多也不算少的连着一些人，就好像一张大的蜘蛛网，每根线都连着，一根线断了就形成一个破洞，其他的线都多多少少的会受到牵连。 一会儿的时间，温浩伦就把赵成富带回来进行审讯。 慕清一头雾水：“洪宝丽自杀跟赵成富有关系吗？” …… 审讯室，赵成富明显的显得很不耐烦，他不喜欢这种地方，四面都是墙，灯不暗不亮，最重要的是面前的刑警温浩伦，给人的感觉太压抑了。 温浩伦一边翻文件一边漫不经心的说“冯莹招供了！” 赵成富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说道：“噢……凶手不是都抓到了吗？还让我来着干嘛？” 温浩伦终于把注意力转移到他身上：“你们才分手两个月，你也不想知道她为什么会杀人吗？” “管他的，她做的任何事都跟我没关系。”显然他很怕跟冯莹扯上关系。 “上个月冯莹跳楼自杀时给你打过电话，你在电话里说什么了？” “那天……那天……那天我就只是告诉她我要结婚了，让她不要再纠缠我，之后我就把电话挂了。” “你们从大学开始4年的感情说散就散了？” “那又怎么样？我妈不喜欢她，她也不是我的良配，那我也不想耽误她耽误我，早点分手断了，不是更好？” 温浩伦：“你错了，而是冯莹和洪宝丽她们的良配不是你，她们遇错了人，不是你遇错了人。” 赵成富虽然心里不舒服，但是也不敢太造次。 “洪宝丽是自杀的……” 他大吃一惊：“自杀？那你刚才还说冯莹已经招供了。” “你不想想为什么冯莹会把不是自己的罪名揽在自己身上？” “我怎么知道？她脑子有问题。” “冯莹一直都以为你是爱她的，婚礼当天她推门进休息室，看到洪宝丽已经死了，直觉的以为是你为了她杀了洪宝丽，在我们审讯期间她一直坚信你是爱她的，她才为了你独自揽下所有罪名。” 赵成富安静了一会，“她自己多此一举，我又没有让她做这些！” 温浩伦以为他听到冯莹是为了他才认罪，至少也表现出愧疚，谁知道他还是一副跟我无关是她一厢情愿的态度，温浩伦鄙夷的说：“她们真的遇见了一个人渣，回到话题，在你看来洪宝丽为什么自杀？” 赵成富真的非常想立马从这里冲出去，远离这个地方：“她不是自杀了吗？你们还查了干嘛？管她为什么自杀的？” 温浩伦根本不管他到底有多不自在不舒服，接着问：“洪宝丽在此之前，有表现出任何的消极情绪或者是轻生念头吗？” “不知道，她一直就是摆着一副臭脸，像谁欠她五百万一样，不情不愿。” 温浩伦没有再跟他多说什么，接下来的事都交给其他同事了。 慕清和肖琦琦还在想洪宝丽为什么会自杀？温浩伦从里面走出来：“人渣一个，一无所获。” 马晓峰笑了笑：“哟！还押韵了，我猜猜赵成富只想跟冯莹撇清关系，也不想知道洪宝丽为什么自杀？” 温浩伦点点头。 马晓峰兴奋的说：“全中……” 肖琦琦问：“冯莹是为了他才替他顶罪的，他一点反应都没有吗？” 第115章 逼婚自杀？ 温浩伦不语默认她的问题。 肖琦琦气愤的直言：“什么垃圾男人，好好的一大姑娘为了他跳楼得抑郁症，最后还为了他替他顶下杀人的罪名，怎么世间的好姑娘遇见的都是这种人渣败类？”她一直都是有什么说什么，遇见这种让人不愉快不高兴的事就乱骂一通，也不藏着掖着。 慕清：“那现在从哪里查起？洪宝丽也不可能是会为了赵成富自杀。” 温浩伦：“目前只能从洪宝丽的社会关系还有家庭情况入手调查，洪宝丽自杀的原因，还有她自杀的时间都很奇怪。” 肖琦琦：“她会不会就是想在婚礼当天计划的自杀？” “不会，这不像是蓄意的要在婚礼当天用自杀这样的方式，在葛珊的询问中，她应该是最后一个见过洪宝丽的人，导火线应该是在葛珊身上。” 一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马晓峰突然说：“洪宝丽自杀的原因会不会是因为被逼婚？” “逼婚？” “对啊！很有可能啊！据之前调查的种种情况来看，洪宝丽和赵成富两个人结婚都是父母安排的，赵成富没有想法听从父母的安排，但是我们并不知道洪宝丽的想法啊？” 肖琦琦一脸茫然，她实在是不会联想到有人会因为逼婚就自杀的，“逼婚会是导火线吗？不开心不喜欢不结这个婚不就行了？” 慕清：“我认为晓峰哥说的有道理，中国一直流传的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在他们父母看来他们两人都到了该谈婚论嫁的年纪，杨美淑不喜欢冯莹所以拆散了冯莹和赵成富，但是她看上了洪宝丽，葛珊也认为赵成富就是洪宝丽的良配，所以两人一拍即合，就定了这桩婚事。” 肖琦琦还是无法接受：“什么年代了，还有父母帮着挑对象结婚的？” 马晓峰：“所以洪宝丽和赵成富两人都不开心，但是现在的父母都是想着现在你们不开心不理解，以后你们就理解他们的苦心了，父母都认为这样就是对他们好。” 程坤从半道进来。 温浩伦认同马晓峰的想法：“就按晓峰的想法查下去，慕清等一下去找葛珊问问看她对洪宝丽婚姻的看法，程坤你再去找杨美淑问问。” “是！” 肖琦琦拍了马晓峰的肩膀一下说“可以啊！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马晓峰痞痞的笑了笑得意的说：“那是，你也不看看我是谁！” “切，说你胖，你还喘上了。” 几人正要出发，温浩伦有意是跟慕清一起出去，程坤问：“浩伦你不跟我一起？” 温浩伦回了他一句：“你还小吗？” “嘻嘻嘻……” “哈哈哈！还小？” 把慕清都逗乐了，肖琦琦看准时机立马说“别怕，坤哥我陪你去。” 马晓峰立马说“我也要去。” “你不许去！” “你管我，我要去。” …… 温浩伦开车来到陈景然所开的小超市，小超市里有可以休息的休息室，估计是亲戚都听说洪宝丽出事了，小超市里一片喧嚣异常的热闹，估计也有7、8个亲戚，葛珊坐在中间其他几个亲戚在安慰她。 有人问：“这两位是？” 陈景然坐在收银台：“他们两位就是调查的警察。” “警察？” “哎哟，警察同志你们要帮我们做主啊！” “警察同志你们查到凶手了吗？” “我们丽丽死的冤枉啊！” “丽丽，那么好的孩子！” 一人一句，手还紧紧的抓着慕清，哭喊声惊到慕清，一下子她都没有反应过来。 温浩伦把几人安抚的坐下，陈景然立马搬来了两把椅子，让慕清和温浩伦坐下休息。 “先别激动一个一个说。” “警察同志，丽丽她们娘俩苦啊！葛珊好不容易熬到苦到丽丽结婚了，谁知道！谁知道居然会出这种事？” “是啊！我们都是看着丽丽长大的，现在看到这样真的我们都不忍心！” “最可怜的还是葛珊，前半生被一个男人毁了，后半生又没有了着落。” “凶手不是抓到了吗？就应该把她拉去游街，一辈子待在牢里……” “坐牢太便宜她了，应该拉去枪毙……” 她们一人一间说得让两人都没有插一句的机会，好不容易温浩伦才把她们安抚下来。 慕清和温浩伦在车上就已经商量过，先试探性的问问逼婚会不会是洪宝丽自杀的原因。 慕清：“洪宝丽今年25了，有什么男朋友吗？” “没有，那孩子一直都不交男朋友，我们还有她妈不知道有多操心。” “洪宝丽为什么没有男朋友啊？” “谁知道你们这些年轻人，丽丽还说什么要当什么……单身贵族……小孩不懂事！” “洪宝丽有相亲过吗？” “赵成富是第一个啊！他人挺不错的，家庭也不错，丽丽如果嫁给他，这辈子就有着落了。” “我们之前还给她介绍过几个，她还不喜欢不乐意。” 慕清都被她们一人一句说得有点分不清东南西北了：“洪宝丽还年轻啊？没必要那么早就结婚吧！” 她们一下子全部炸了锅。 “年轻？女人一旦过了25就走下坡了，到时候就不是你挑男人，而是男人挑你了。” “我们那里有两个21就结婚了的，结婚之后三年生了两个孩子，现在不知道有多幸福，所以说结婚还是要趁早。” “姑娘不比儿子，姑娘不结婚就是嫁不出去没人要，以后落人口舌。” “姑娘家家总归是要嫁出去的，有了老公，两个人过日子总比一个人过日子来的强吧！” 她们每个人的嘴都好像机关枪一样，突突突突…… 慕清咽了咽口水，想到洪宝丽一直都面对着这样不公平的说教，关键是她们说教的对象好像突然成了她，她突然都害怕起来。 慕清都只能弱弱的说“不结婚又不犯法！” “不结婚比犯法还恐怖，一个女人不结婚？那就说明这个女人有问题！” 吓了慕清一跳：“结婚是一个女人的人生大事，急不来。” 第116章 是……我……逼死的 “是，是急不来，但是丽丽都已经25了，再拖两年还有男人要吗？婚后生孩子也是个问题。” “现在丽丽的年龄刚刚好适合结婚，结婚之后生孩子，孩子的成长年龄也刚刚好不是吗？” 慕清感觉自己差的要被唾沫星子淹死了，那么猛烈的进击，慕清都差点快要发狂了。 温浩伦出声问：“洪宝丽结婚那么快，他们彼此之间都不熟悉，赵成富的为人也不了解，万一赵成富不是好人呢？洪宝丽不就跳入火坑了？” “男人嘛！我们都见过那个叫什么……赵成富的，人看着不是坏人，挺老实的。” “对啊！男人总归要结婚的，他们之前或者会到处跑，但是年龄大了之后，他们的心也就定下来了，日子也就这样一天天的过下去。” “丽丽这个年纪，刚好适合夫妻两个要个孩子，那家里两边的老人都开心都放心，而且有了孩子之后，男人的心才算真正的定下来，辅佐孩子长大，再到慢慢变老，人生就是这样的。” 慕清感觉自己现在好像变成了洪宝丽，就单单是因为结婚的问题，居然会被“围攻”面前坐着的所谓的长辈亲戚，一个个都打着为你好的旗子，硬要把自己的思想强加在你身上，她们的嘴就是坚韧的利器，无声无息的把你伤得体无完肤，她们就好像是一群社会评论家，跟你无关却还要多管闲事。 她们来势汹汹，嘴基本没停过，反观葛珊一直都没有说话，悲伤笼罩着这个女人，曾经的前夫家暴、坐牢、抚养女儿的艰辛……她都一一熬过来，现如今她就像对生活没有了期望，眼里毫无生气。 面对这么多无关紧要的人的教述，温浩伦把葛珊带到小超市的休息房间里，要单独跟她谈谈。 葛珊坐在房间里的小床上，没有反应没有动静没有气息，她已经全然不去理会周遭的事物变化，可能现在要是给她一把刀，她会毫不犹豫的插进自己的身体。 慕清和温浩伦站在门外，慕清她没有办法对一个已经崩溃的女人再让她雪上加霜：“我说不出口……”她不敢去想如果她真的说了，不敢想葛珊看着她的眼神…… “葛珊她有知道自己女儿是怎么死的权利，而你也必须经历这一程。” “我都明白你的意思，但是你看看她，她已经崩溃了，已经没有了活下去的希望了，而我们现在还要告诉她，害死她女儿的就是她自己？”慕清自己说出来，自己都不敢想象葛珊会怎么样。 他们在门外把声音压低：“真相总是裸露残酷的，葛珊不应该一辈子都活着谎言的美梦中，真相就是这样，任何人都没有办法改变，慕清，这一刻对所有人都是困难无法想象的。”温浩伦的声音低哑柔溺，就像哄孩子一样。 慕清变扭的说“我讨厌这一刻。”她就像个任性的孩子，不喜欢讨厌。 可是该来的总会来，她必须亲口把事实的真相告诉葛珊。 他们走进房间里，慕清纠结得路都不知道怎么走，她坐在葛珊身边，动了动嘴巴，却开不了口。 她看向温浩伦，温浩伦示意她说出来。 慕清：“阿姨……洪宝丽的真实死亡原因……是……自杀！”她吞吞吐吐，比任何时候都紧张。 葛珊好像没有听见一样，慕清以为是自己声音太小，本想再说一遍，就看到原本一动不动坐如雕像的女人，突然动了一下。 葛珊转过头看着慕清：“什……么？”她的声音特别轻特别长，她直直盯着慕清，慕清都不敢直视看她，连自己要说什么都忘了。 慕清硬着头皮，不去跟葛珊对视：“洪宝丽是自杀的……” “自杀？怎么可能，凶手都抓到了。” “冯莹不是凶手，冯莹在进去休息室里的时候，洪宝丽就已经死了。” 葛珊歪歪头，脑袋猛烈的颤抖起来，嘴里艰难的吐出几个字：“那……那……丽丽……丽丽……” 看来，她已经意识到，自己就是洪宝丽死前见过的最后一个人。 她突然：“是我逼死了她……是我逼死了她……” 慕清轻声细语，不敢太急促，担惊受怕的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葛珊把一切都想起来了：“我在休息室跟丽丽吵架，她是我是在逼她去死！” …… “丽丽……是被我……逼死的……” 慕清真的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应该干什么？她只能安静的坐着，不知道怎么答她的话。 她猛烈的抓住慕清，“你说啊！你说啊！丽丽是不是被我逼死的？”摇着慕清，不敢相信的嘶吼喊叫，大声的质问慕清，死命的抓着她。 外面的人听到动静都跑进来，温浩伦把慕清从葛珊手里拉出来，葛珊整个人都疯了一样，不知是在哭还是笑，疯癫的模样把所有人都吓到了，不敢上前。 陈景然跑进来，拉着她，其他人才敢上前。 葛珊已经完全没有理性，狰狞的喊：“我是杀人凶手，我是杀人凶手……”撕扯胡乱的把周围的人都打了一遍，好像是快要渴死的鱼，在最后的挣扎，发红的双眼和脸庞。 其他人还有陈景然连忙把她带上车，送去医院。 温浩伦两人在后面，没有跟上去，慕清不确定的问：“她会想通吗？” “不会……” 慕清从手心开始就毫无知觉了，好像身体里没有了血液，没有了温度，全身都死死的冰凉，风一吹，凉透到了心底。 …… 另一边，程坤拗不过肖琦琦和马晓峰，只能带上他们俩。 他把车停下无奈好笑的说“到了，你们别吵了。” 从上车开始，后面两个坐在一起的人，拌嘴就几乎没有停过。 马晓峰一个大男人在肖琦琦面前，却总是像个傻子，就是喜欢刺激肖琦琦，找骂。 看着他的样子，似乎还乐在其中。 两人闻声下车，消停了一会，肖琦琦斜眼不开心的瞪着马晓峰：你来凑什么热闹？本来还想跟坤哥二人世界的。 第117章 可怕的亲戚 肖琦琦越想越气，一脚踹在马晓峰屁股上，马晓峰也不甘示弱，两个人像小孩打架一样，打了起来。 程坤去拉，好不容易把两人拉开了，程坤无奈的说“你们俩干嘛呢？现在我们是在办正事，我是单亲爸爸吗？” 肖琦琦和马晓峰表面上和解了，不打不闹，实则互相瞪着对方，一个不让一个。 那场面…… 杨美淑在休息时间里，都在一家书法机构里练书法，他们把杨美淑带到没有人的楼梯口。 杨美淑在听到洪宝丽是自杀的时候，着实是没想到：“她怎么……是……自杀？” “在你一开始认识她直到结婚，她对这次相亲结婚有什么想法吗？” 杨美淑没有听到程坤的问题，满脑子都是洪宝丽自杀的信息：“居然是自杀的？我儿子哪里配不上她了，她还自杀？” “她是被逼婚最后走向自杀。” “逼婚？谁逼她了？我们可从来没有逼过她，都是那孩子想不通，怎么……好好的人，说没就没了。” 程坤：“现在请你仔细的回想一下，从赵成富跟洪宝丽相亲开始到结婚，洪宝丽是什么态度？” “现在想想确实是很奇怪的，那孩子从第一次见面就不言不语也不太理会人。” 肖琦琦问：“那你还让她做你的儿媳妇？” “当时我想那孩子应该是认生，结了婚以后就好了，而且她符合所有我对儿媳妇的要求，长的也不错水灵水灵的，我当时第一次见她就能想象出来以后她和成富的孩子，该有多漂亮。” 到头来，她依然还是没有意识到她说的这一切，对洪宝丽来说有多么的窒息可怕。 马晓峰看她那副模样就令人作呕：“洪宝丽的家庭情况你了解吗？” “了解啊！很清楚，家里都不错。” 马晓峰笑了笑：“是吗？她以前一直都是单亲家庭，结婚前三个月才从跟她那人渣父亲脱离关系。” 杨美淑脸色俱变。 肖琦琦也顺着马晓峰的意思接着往下说“哦！还有她母亲坐过牢，虽然法院是判她们胜诉了，但是我想以后她那人渣父亲可不会轻易的放弃你们这么……和蔼可亲……的亲家。” 杨美淑整个人都好像是被天打雷劈了一样，吓得不敢动，满脸都是一种晴天霹雳的模样。 肖琦琦看到她那么“满意”的神情，开心的走了。 …… 回到局里，慕清和温浩伦已经先回来了，温浩伦和慕清在看电脑上的资料。 肖琦琦一回来就把外套一脱，把袖子撸起来。 慕清见她那嫉恶如仇的样子，就知道她肯定是听到了什么让她很不爽的事，问：“杨美淑什么反应？” “那，那就是一个社会上所说的恶婆婆，我都能想象出来如果洪宝丽嫁到他们家，会过着多悲惨的日子。” 郭慧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听到肖琦琦的形容说“是不是那种，一副她考虑了所有人都说是为他们好，其实根本没有把除了自己的人以外的人，当人看？” “对，就是那种，杨美淑在听到洪宝丽是自杀的之后，她想到的还是自己以后的孙子，她要是那么喜欢又高又瘦的白富美，怎么不找代孕去，代孕还能拿到钱，还不用受她的气，一举两得多好？” 程坤：“浩伦你们那边怎么样？” 温浩伦也不明说“预料之中的那样……” “唉！崩溃了？” 马晓峰：“要我我也受不了，自己含辛茹苦养大的女儿，到头来却是被自己逼死的，那不得疯了！” 郭慧明问：“已经确定洪宝丽自杀的原因就是因为逼婚了吗？” 程坤：“八九不离十……” “我们去找葛珊的时候，葛珊家几乎所有亲戚都在，她们所有人对洪宝丽的婚姻已经到了无法理喻的干涉。”慕清现在想起来还是感觉到毛骨悚然。 当时她仿佛就像一个正在接受审判的犯人，被一百张嘴，数落着不结婚的罪状。 郭慧明一听就皱起了眉头，琥珀色的双眸突然间想起了特别嫌弃的过往：“嗯！我知道那种亲戚，她们就是想要知道你最近的近况，你过得好了她们有一大堆道理跟你说，你过得不好她们还是有一大堆的人生哲学，就好像你的人生都跟她们息息相关一样。” 肖琦琦也有很深的感触：“我家就有这种亲戚，逢年过节什么都不聊，就喜欢聊你的工作、恋爱，乱七八糟的一大啪啦，还乐此不疲，你说你理她呢你又恶心不自在，你不理她呢又冠上一个不礼貌的罪名。” 郭慧明：“幸好的是一种，亲戚是那样，但是自己的父母却是很开明很理解你的，我爸妈就很理解我，他们经常的还会制止那些亲戚的废话。” 肖琦琦同感：“我爸妈也会！幸好，幸好！” 慕清看着她们，她们与生俱来的一种自信就是她从来都不敢奢望的东西，整齐靓丽的着装打扮，娓娓动人的一举一动，她们的语句动作都充满着底气跟自信。 她突然默然的笑了…… 温浩伦清冷的声音：“洪宝丽不是被葛珊逼死的，而是所有那些对她的生活命运干涉的人，逼死的。” 马晓峰仔细想了想，细思密恐：“嗯！挺可怕的！” “那可不止是单单的挺可怕的，对女人来说是非常极其的恶心经历。” “对，就算以后洪宝丽有了孩子，生活的压力还有赵成富的态度，杨美淑也会把她逼死，结婚也是死，不结婚也是死，做人难，做女人……” 肖琦琦和郭慧明默契的一道：“更难……” 马晓峰好笑的说“你们，你们怎么还感叹起来了？” 肖琦琦：“笑什么笑！说到底还不是你们男人的错，你们这些男人年轻的时候风流成性见一个爱一个，结婚了之后还是死性不改，自己老妈跟媳妇吵架了，要不是装聋作哑就是帮自己老妈数落媳妇，真的是……”肖琦琦越说越生气。 说着说着，郭慧明和肖琦琦同为女人的感触，正义感就出来了。 第118章 失败的婚姻 马晓峰就变成了她们的数落出气的对象，马晓峰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一脸懵逼的支着她们发泄。 程坤见慕清一句话都不说，好奇的问：“慕清，不发表什么感言吗？” 慕清：“没有经历过，也不想经历，没有什么感同身受，只是同为女人，对洪宝丽的同情跟惋惜。” 温浩伦：“让她们玩吧！程坤，你来看一下，刚才我跟慕清，无意中找到了陈景然最近的财务状况，他在两星期之前，在柳然小区首付买了一套房子。” 程坤疑惑：“柳然小区？” “房子上写的是他自己的名字。” 程坤：“哦！我想起来了，我询问杨美淑的时候，她好像是有提过，洪宝丽的家庭情况很好，应该指的就是房子，但是怎么会是写着陈景然的名字？” 温浩伦：“我们刚才就在讨论这个问题，我们推测房子的首付应该是用葛珊的钱买的，而葛珊也是为了洪宝丽结婚才买下那套房，只是陈景然捷足先登，把房子的名字改成了他自己。” 慕清：“只是好像葛珊并不知道这件事。” “等一下我们会去医院询问陈景然，继而看看葛珊的身体状况，等那几个玩够了就下班！” 说完两人就出门了，程坤看向那边的三个人，马晓峰一脸惊恐万分，向程坤投去求助的眼神，程坤点点头，然后拉了一把椅子，四平八稳的坐下，有滋有味的观赏。 马晓峰又无奈又生气。 …… 温浩伦和慕清到医院，站在电梯里，慕清突然总结出：“这一个月里我到医院的次数，比我长那么大进医院的次数还要多。” “警察本身的工作危险进医院都这是常事，而且大部分被害人嫌疑人都会因为各自原因，要留在医院里，进医院调查询问也成了常事。” 下午过了饭点时间，暮色降临，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人，慕清问：“温队，如果之后葛珊知道了陈景然用她辛辛苦苦存下的给洪宝丽的房子钱，改成了他自己的名字，她能承受得了吗？” 葛珊承受着是因为自己逼死了洪宝丽，现在又出了这么一桩事，女儿的突然离世，她都不知道能不能走出来，现在突然自己的老公，又把她辛辛苦苦买下给女儿的房子，改成了自己的名字，葛珊在短短几天之内经历了女儿离世，丈夫的背叛。 慕清想不通，怎么人倒霉的时候，所有倒霉的事都会在同一时间同时发生。 他们把在病房的陈景然叫出来，询问了房子的事。 陈景然反驳道：“那是我出的钱，是我的房子，跟葛珊她们母女没有关系。” “就你的经济状况来看，你超市的租约已经到期，而且你的超市已经连货都进不起了，请问你那里来的钱能付的起首付？” 他还在狡辩：“我父母留下的钱！” “资料显示，你父母还健在，每个月就几千块的退休金，不足以有资金给你付首付。” 他不说话了，似乎是在想对策。 温浩伦：“知道我们是怎么想的吗？钱是葛珊的，房子是葛珊打算买给洪宝丽结婚用的，到了现在这样的情形你还打算辩解吗？” 陈景然眼看赖不掉了，只能承认了罪行。 温浩伦以欺诈罪将他逮捕，把他压回去的路上，慕清问他：“洪宝丽知道这件事吗？” “她是在后面才知道的。” “她是什么反应？” “不知道……” 陈景然交给其他警员带走，温浩伦：“知道了陈景然做了什么，洪宝丽对婚姻的恐惧就更加绝望了。” 慕清想到洪宝丽小时候：“父母的婚姻影响着孩子，洪宝丽小时候就看着父母失败惨烈的婚姻，纠缠不清了这么多年，现在母亲再一次的婚姻，依旧还是失败，洪宝丽从小到大都看着失败的婚姻带来的伤害和纠葛，她该有多恐惧婚姻啊？” “她本身就对婚姻恐惧，再加上这些年一些亲戚还在有意无意的逼婚，她自杀的时候，或许真的是无能为力面对，与其踏入一个深渊，不如选择死亡。” …… 肖琦琦在超市里买东西，推着购物车，边走边看要买什么。 她走到产品试吃区域，吆喝声此起彼伏，现场制作烹饪，吸引了一大群老阿姨的目光，纷纷过去试吃，然后一个都不买的再到另一个摊上试吃。 试吃产品被一扫而空，却没有人买，超市店员一脸不开心，把刚刚煎好的牛排，自己悄悄的吃了。 肖琦琦看到这一幕突然想到什么！恍然大悟。 …… 清爽的早晨透着凉风，日出微微的透出脑袋，整个靖川市都笼罩在一片熠熠生辉当中，温浩伦刚刚上班进队里准备工作，其他所有人都到了。 肖琦琦看到温浩伦来了：“好，头儿来了，现在开始大揭秘！”她弄得非常悬疑，神秘兮兮的样子古灵精怪。 温浩伦走到慕清身边：“怎么回事？什么大揭秘？” 慕清一早还在地铁里就收到她的信息：“不知道我也是来了才听她一直说什么，等人到齐了，就大揭秘！” 程坤走过来：“她好像是知道了什么大事的样子。” 马晓峰等不及了：“说吧！故弄玄虚的，什么大揭秘！” “好，我说了……你们还记得，头儿在衣柜里找到的那枚唇印吗？” 马晓峰已经把名单里的所有人都排查过：“记得，雅洁的会员名单里没有有嫌疑的人。” 程坤也记得：“现场的戒指推测也是那个留下唇印的人留下来的，我们也一直在留意世面上有没有出售同款戒指的，但是戒指虽然是真的，但是现在市面上流通得太复杂，根本查不到。” “诶，对，我就是发现了一个很重要的线索。” 马晓峰：“说吧！” “雅洁最新一款的口红虽然还没有正式上市，但是有人能不是会员的用到最新的口红。” 她停顿了一下：“雅洁的柜台一定有口红的样式，而且我猜想柜姐能偷偷的试用口红。” 第119章 目睹过程 慕清：“柜姐！” “对，我猜想雅洁某店面的其中一个柜姐偷偷用了最新一款的口红，然后我按照这个方向查，查到在洪宝丽结婚当天，其中一套婚纱被送错了，婚纱店就排了一个店员送去，你们猜那个店员是谁？” 没有人回她，慕清回：“跟雅洁的柜台柜姐是同一个人？” “对，我又查到这个同样是雅洁的柜姐，还是婚纱店的店员，她叫鲁婕，本地人，24岁。” 温浩伦：“程坤我们去把她带回来，琦琦把她工作的地址发给我。” “已经发过去了。” 马晓峰：“喔，可以啊！琦琦你是怎么联想到柜姐的。” “昨天晚上我去超市买东西，无意中看到试吃摊上，售货员在偷偷吃东西，那我就想到，新款口红，除了会员之外，能有机会拿到的人，就是专柜柜姐，况且既是雅洁专柜的柜姐又是婚纱店的店员，这个线索的排除了大部分人。” “可以，厉害！” …… 温浩伦和程坤到中心街的雅洁专柜，找到了正在工作的鲁婕，把她带回了警局。 在进去之前，温浩伦提醒程坤：“鲁婕既然会有胆量拿死人的戒指，说明这种事她不是第一次做。” “虚荣心作祟，她还会在专柜上偷偷试用只有会员才可以有的口红，就更能说明问题。” 程坤和肖琦琦进去审讯室，鲁婕还穿着一身工作服，等肖琦琦问了一些基本情况后，直入正题：“鲁婕知道我们为什么把你带来吗？” 鲁婕低下头：“知道！我看了新闻，饭店死的那个新娘。” “说说吧！当天你为什么在休息室的衣柜里？” “那天我刚到婚纱店，就被派去送婚纱，我到了饭店的休息室，里面没有人，我就把婚纱挂在衣柜里，后来……我……” 程坤：“看到桌上摆着的珠宝首饰？” 事情败露，她羞愧难当：“是，我看到桌上的首饰后，见休息室里也没有人，就试着戴了一下，没想到在我刚刚戴上的时候，就听到门外有声音，我就赶紧躲到了衣柜里，进来的是新娘，她躺在床上休息，我一直在担心她会不会突然把衣柜打开，接着就进来了一个女人。” 肖琦琦把葛珊的照片放在她面前：“进来的人，是不是这个女的？” 鲁婕看了看照片说“是！她进来之后，就跟新娘吵起来了。” “她们吵些什么？” “我记得新娘跟这个女人说她不想结婚了，想回家，不想结婚，这个女人，她不让，接着她们两个就吵了起来，这个女人一直在苦口婆心的告诉她，结婚、婚姻、女人，反而新娘好像突然间崩溃了一样，大叫的说自己不想结婚，不想活成她的样子，这个女人大声的骂了她，让她赶快出去，接着她就出去了。” 她说的应该就是，洪宝丽在回到休息室后，跟葛珊吵了一架，情绪崩溃。 “接着呢？” “接着……接着……我就看到，新娘一直在哭，哭着哭着，她突然间……拿出了一把刀，对着自己的……胸口……猛的撞到墙上，很多的血喷出来，她倒在了床上，血把房间四周围所有的地方都沾上了血，她倒在床上，一动不动，我被吓坏了，只想赶快出去……在正要出去的时候，我无意中看到她手上戴着的戒指，就想反正人都死了，我就把戒指拿走了。”她低下头，忏悔愧疚。 审讯结束，程坤把笔录拿给温浩伦：“招了，是她拿了洪宝丽的戒指，还目睹了洪宝丽的整个自杀过程。” 肖琦琦惋惜的说“洪宝丽在死之前最后一个见到的人就是葛珊，也是葛珊将她逼到绝路。” 温浩伦总结：“洪宝丽自杀，鲁婕拿了戒指，之后就是冯莹找到休息室里，看到尸体，穿上鲁婕拿来的婚纱，把尸体搬到了宴会厅。” 马晓峰：“我们为什么一开始没有想过是为财呢？” 程坤理清思路：“一开始，冯莹就是唯一的最有嫌疑的嫌疑人，我们推论她们之间是情杀，戒指也是冯莹拿走的，但是后来证实了洪宝丽是自杀，冯莹没有嫌疑，也没有拿戒指，通过衣柜里的口红印才查到鲁婕身上。” 肖琦琦：“慕清，想什么呢？” “我在想，如果在休息室里的时候，葛珊能听从洪宝丽的请求停止婚礼，让洪宝丽有喘口气的时间，那洪宝丽还会不会自杀？” “洪宝丽自杀只不过是早晚的事，她从小目睹自己亲生父母失败的婚姻，母亲入狱，父亲再婚，继母的虐待，父亲对婚姻对家庭对女儿的不负责任，都给她造成了伤害，跟大多数年轻人一样，面临着被逼婚逼生孩子的问题，婚礼当天是爆发点，既然不能选择自己的命运，她只能选择死亡。” 温浩伦真的是一个很好的领导者，冷静果断，看事情全面，不掺杂私人感情，他就像传闻中的那样。 案件告一段落！ 苏倩薇和袁明出去玩的日子，每天苏倩薇都会打电话给她，发一些旅行的照片，她照片上的每一个笑脸，都让慕清相信自己的选择是对的。 吴局那边，事情应该已经告一段落，她在刑侦也慢慢的能站稳脚跟，袁明回来的时候，也不会让他为难，造成麻烦。 休息的第一天，慕清就被肖琦琦拉去参加警局举办的活动，大部分都是玩游戏比赛。 从进警局开始就是压抑沉重的气氛，没想到警局里也会举办那么休闲愉快的活动，局里的同事都能穿上便服，女同事都抓紧了机会穿裙子高跟鞋化妆，平常看着四四方方不苟言笑的警察，玩起来也那么较真。 肖琦琦把她拉到一个，正在比赛掰手腕的活动，程坤正在比赛，肖琦琦兴奋激动的给他加油，还不忘在场外辅导。 程坤赢了，她比谁都高兴兴奋。 慕清问她：“你现在都打算明恋了？” “哼，我肖琦琦 第120章 我爱他，爱得所有人都知道 “诶，坤哥休息，你怎么不拿瓶水给他，给他扇扇风，说一些加油鼓励的话？” 肖琦琦怂了：“太直接了吧！我还是很含蓄的。” 说着，程坤紧接着又开始了比赛，肖琦琦继续在台下，喊加油，激动万分。 慕清好不容易从人群里面出来，到处的走了走，没想到举办的活动还挺多，现场还有自助烧烤，一些卖吃的活动。 慕清实在是很难看出来，现场的人都是警察，她买了一杯冰饮，走到用玩具枪打气球的地方。 外面的打气球，都是事先动过手脚。 而这里的活动，所有东西都公平公正公开，气球放置的距离也非常远。 慕清刚到警局还没有多久，很多同事都还不认识，现在正在打气球的两个同事，都非常厉害，几乎都是百发百中。 慕清眼睛都看呆了：“哇！好厉害啊！” 不知不觉中，郭慧明从后面走上来：“厉害？你们刑警练习枪法是必须的，你不试试？” “我没有资格拿枪……”慕清的能力她自己心知肚明，不能配枪也是理所应当。 “浩伦，可是局里的神枪手，你怎么不让他教你？” 郭慧明突然提到温浩伦，慕清很好奇：“你不是喜欢他吗？” “我是喜欢他，可是也喜欢了那么多年了，他都只是把我当成普通同事，他就好像一个孤独的怪人，冷静客观的工作狂，对任何事都不会提起他的一丝情绪，我都习惯了，以为只要我一直在他身边，他或许在某个瞬间会看到发现我……可是……没有，那么多年了，他一直跟我保持距离，我从医学院出来就在警局工作，只是为了能帮到他，能看到他，能待在他身边……”郭慧明今天穿着牛仔短裤彩虹条纹上衣，不同于往常的职业成熟，现在的她到像个青春期的少女，情窦初开。 “你为什么突然间跟我说这个！” 慕清感觉到她似乎是喝了酒，手里还抬着一杯鸡尾酒，微微有些醉，脸红扑扑的，娇艳欲滴青春靓丽，齐肩的短发活泼俏皮，她撑着头：“因为你的出现，因为你的出现，我才知道原来不是我不优秀不够好，而是……我不是那个可以进到他心里的人，你的出现，他终于有了正常人的情感，我现在都没有办法忘记他看着你的眼神。” 两人坐在长椅上，慕清：“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在你办公室里我说过的话吗？” “记得！” “那些话，现在都还是一样，不会改变。” 郭慧明皱眉问：“为什么？” “慧明，你能想清楚能放手，我由衷的祝贺你，可是我不能、不行、没有办法，我有我的苦衷，温浩伦，他很好很好！可是我……没有资格享受他的美好。”慕清说着说着，眼里有些湿润。 她不想放手……不想远离……可是她不得不…… “慕清，我以前就发现了，你懦弱，胆小孤独，但是面对连你自己都心向往之的事情，为什么要想那么多，考虑那么多？”郭慧明突然想过大姐姐一样安慰照顾她的情绪。 慕清这一刻的迷茫无助：“慧明，我……身不由己……” “你看……” 慕清顺着她说的方向看过去，温浩伦就在不远处，她们两人都看着他。 两个同样爱慕欢喜的女人，那个男人就好像神邸一般的存在，不食人间烟火，清冷孤傲的让人靠近一点点，都感觉到是在亵渎。 温浩伦察觉到有视线在他身上，他向慕清和郭慧明这边看过来，郭慧明把头偏到一边，不去看，不去想，心或许就不会那么难受了吧！ 杯子里的酒喝完了，脸好红，眼睛胀胀的，一定是酒的度数太高了。 郭慧明舒了口气：“看到了吗？他只有看到你的时候，才会有那样的眼神。” 慕清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回答她，低下了头！ “今天晚上是吴可雅的生日，吴可雅那么喜欢他，但是他还是来这里了，因为他知道，肖琦琦一定会把你拉来现场，呵……原来，他喜欢一个人是这样的！”郭慧明终于还是忍不住，把一直忍着逼着的泪，肆意的掉下。 慕清越害怕就越胆小，胆小到想一个人缩在一个没有任何人知道的小角落里，不去动心，不去心动：“慧明，我只想让你相信，远离我，对他有好处……或许那个走不到他心里的人不是你，但也不可能会是我。” “我爱他，爱得所有人都知道，我以为自己能有勇气一直爱他，却还是比不过，他看你的眼神。” 一次敞开心的谈话，慕清不知道自己何去何从。 只是一直在想，如果一开始她没有在温浩伦这一队里就好了，没有遇见比遇见了不能得的好。 郭慧明接连叫了好几杯鸡尾酒，所有都是一口闷，也不管自己喝下去的是什么，闭着眼睛，咕嘟咕嘟的喝下去。 慕清没有阻拦，也没有跟她一样买醉，只是安静的坐在她旁边，听她说是怎么喜欢温浩伦的。 …… 清晨，慕清一个人出门逛街，走到商业街的中心广场，巨大的大屏幕，正在播报一则新闻，知名女星，片场身亡…… 果然，还没有一分钟，她就接到电话，赶回警局。 慕清是最后一个赶到的，温浩伦见所有人都到了，就开始：“刚才的新闻你们都看了吗？” 肖琦琦一身运动服都还没有换：“看了，那么爆炸性的新闻，现在网络、电视都传疯了。” 温浩伦：“我知道，我们刚刚才破获一起案件，你们都还在休息日，但是案件性质特殊，再加上警力不够，我只能把你们都召回来。” 马晓峰：“没办法的事，案子又不会只挑我们工作的时间发生。” 每个人都必须很快的调整自己的状态，迎接下一个案件。 “好，给大家20分钟收整时间，20分钟后，停车场集合。” “是！” 肖琦琦连忙把一身网球运动服换了，温浩伦早已在他们集合前通知了所有科室的人，现在恐怕现场已经所有人都到了。 第121章 矿泉水瓶 他们姗姗来迟，现场已经被媒体记者蜂拥而至，无数的闪光灯照相机，争先恐后的拍照，站在警戒线内的警察，都抵挡不住他们想要最佳新闻的竞争。 程坤见外面围得水泄不通的记者，想到现在所有铺天盖地的新闻：“事情才发生多久啊？怎么就有媒体报道了？” 马晓峰：“是啊！那么多媒体记者，他们怎么消息比我们还灵通。” 现场是一处影视基地，模仿的是古代的城镇，随处可见古风古色的气息，因为是拍摄现场，一大群的群演都穿着古装，拍摄器械，穿着警服的警察还有其他工作人员混杂在一起，真实而又怪异。 一群人到死者的休息室，程坤在和旁边的同事了解了情况之后说：“死者范红运，今年53岁，据目击者称，他是在休息室被他的助理发现死亡的。” 温浩伦立刻下达指令：“程坤你去询问死者的助理，晓峰琦琦，协助其他警员排查现场所有的工作人员和群演。” “是！” 死者倒在地上穿着古装，繁琐的着装让他倒在地上，看着都不舒服，周围只有一把椅子倒在地上，现场没有很杂乱，郭慧明站起来带着口罩说：“初步推测死者是服用了含有氰化类的药物，中毒身亡，尸体身上没有发现其他伤痕。” “能推断他的死亡时间吗？” “死者的死亡时间推断在1到3个小时之前。” “好，谢谢！” “那我回去尸检了。”说话干脆利落，不拖泥带水，今天的郭慧明似乎变得冷漠冷酷了一些，回答也很机械。 慕清看着她出去的身影，昨天她怎么样了？ 温浩伦：“慕清……” 她立马回过神：“啊！” “干活！” “是！” 温浩伦走到化妆台前，拿起一瓶放在桌上的矿泉水瓶，矿泉水已经被打开，明显的喝了很多，“检验瓶子里的水有没有含氰化钾，还有瓶子上的指纹。” 物证科的同事把瓶子装好：“是！” 大明星就可以单独有一间休息的化妆室，休息室里摆满了粉丝送的礼物花束，一小堆的堆成了山，桌上还摆着很多未开封的信。 慕清把花束一束一束的拿下来，看了看每束花里面的卡片，上面写的都是鼓励支持的话语，没有异状。 温浩伦在查看死者的随身物品，崭新的剧本，上面也没有写过什么记录过什么，从死者身上他们还搜出了一包香烟，香烟也同样拿给物证科的带回去化验。 程坤带着助理来到休息室里，到温浩伦面前，“把你刚才跟我说的情况都在说一遍。” “好，就是范老师在拍摄中途回到休息室里，就让我出去让他一个人自己待一会，我在外面等了一会，见他没有叫我，我就去上了个厕所，上完厕所之后就一直都坐在休息室外面的椅子上，一步都没有离开过。”助理背着双肩包，戴着眼镜，长相很普通平凡。 “他桌上的矿泉水瓶是你拿给他的吗？” “是我拿给他的，一回到休息室，我就把水瓶递给他，然后才出来的。” “休息室里只找到一瓶矿泉水，我们推测矿泉水瓶中含有毒物。” 助理慌了，鼻梁上的眼镜架在鼻梁上看着马上就要掉下来，慌乱的混沌大眼写满了慌张，“啊！怎么会？不管我的事的，我不知道水里怎么会有毒，跟我没有关系的。” 温浩伦：“冷静下来，好好想想中途那瓶水可能会被拿错成别人的，或者分不清谁是谁的水瓶？” “不会的。” 程坤：“为什么不会？拍摄现场每天都有好几大箱的水放在地上，所有人都可以拿了喝，喝完不小心拿错或者不注意有人拿到放进氰化钾。” “就是因为现场每天都有不同的矿泉水瓶，老师有洁癖，他不喜欢喝别人用过的水瓶，拍摄一直从早上开始，往常我每天都会带着一个老师专用的水杯到现场，只是今天从早上开始就一直都在赶进度，中途水杯里的水喝完了，我就拿了一瓶新的矿泉水给老师，之后矿泉水瓶一直都是在我的手里拿着，我担心会有其他人拿错，就一直拿在手里。” 温浩伦：“刚才你说范红运是在拍摄中途回到休息室，是什么原因？” “好像是老师和导演起了争执，老师一怒之下就回休息室里了。” “范红运在私下得罪过什么人？或者说在拍摄现场有谁跟他有过节？” “老师很敬业，一条他不满意，就会重新拍，直到他满意为止，因为老师只是配角，很多一直重新拍摄的新人演员，私底下都很讨厌老师。” “请你说一下，你发现范红运尸体的的详细经过。” “就是我在休息室外面等着的时候，突然休息室里面穿来了很大的呻吟声，我就赶紧进来，一进来就看到老师很痛苦的倒在地上，接着听到声音又进来了几个工作人员，他们打电话叫救护车的时候，老师就断气了。” “谢谢！” 助理走后，程坤：“走廊外面只有路口有几台监控摄像头，其他地方包括休息室内，都没有发现其他的摄像头。” “程坤，你去查查第一个最先报道新闻的人是谁？” “好！” 之后他们两人就到肖琦琦和马晓峰在的拍摄现场，现场虽然有警察管理秩序，但是群演的数目还是太多了，还要一个个的采集指纹信息，慕清也去帮着一起采集记录现场的群演信息。 温浩伦站在马晓峰身旁问：“你们询问导演还有演员了吗？” 马晓峰忙得连轴转：“没有，刚才就去找他们了，哪知道他们都窝在会议室里，说什么工作要紧，我留下了几个同事，采集他们的指纹。” “慕清跟我一起去会议室。” 肖琦琦：“头儿，把晓峰一起带去吧！你们多个人好办事。” 温浩伦看他的意见：“晓峰？” 肖琦琦接着说：“这里有好几个同僚，只是采集信息用不了那么多人，询问导演和演员，他们和范红运是有直接接触的。” 第122章 询问开始 马晓峰把手套脱下来：“好，那这里交给你了。” “好！” 现场的人太多，一个个的对突然发生的事都很不耐烦，肖琦琦只能耐心的说：“一个个来，别挤……” 慕清刚才就留意到：“现场的人怎么态度那么不耐烦？” “我听说，范红运从早上开始就一直在同样反复的在拍同一个场景，再加上现在突然出了这种事，拍摄中途暂停，他们也都拿不到今天的工资，还走不了，一个个的当然心情不好了。” 辗转坐电梯到了楼上，打开会议室的门，导演和几个主角坐在里面讨论拍摄进度的问题，见他们几人走进来，导演非常生气：“你们谁啊？什么人？外面的人都死了吗？不是说过不要让不相干的人进来，是怎么回事？” 温浩伦表明身份：“抱歉，我们是刑警，有几个问题想要问问在座的各位。” “说过了，待会再问，我们还有事要处理。” 温浩伦厉声无惧的说：“那麻烦你先让我们询问完，再去忙你们自己的事。”他毫不退让，双眸盯着导演，导演不服气的看着他，最后无奈只能妥协。 慕清询问女主角和女配角，温浩伦询问导演和副导演，马晓峰询问男主角和男配角。 三人分开在不同的房间进行询问，温浩伦他们就留在会议室里。 导演胡志滔：“范红运现在死了，替补他的演员现在都没有找到，我们的事已经够多了，你们警察要做事不能挑挑时间吗？”他带着一顶棒球帽，脸上的胡渣和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味，不难猜出来，他很多天都没有休息了。 “这是循例办事，如果你不想现在说，我可以带你回警局，录一份详细的口供。” 胡志滔的脸色比谁都难看。 见他不反驳了，温浩伦开始正式的询问：“你们最后一次见到范红运是在什么时候？” “从刚刚开始就一直没见过他。” “我也是！” 温浩伦：“今天早上你们争吵的原因是什么？” “他对一个镜头不满意，就一直自顾自的重新反复的拍，根本就没有把我这个导演放在眼里。” 温浩伦：“演员选角的都是谁？” “制片人还有投资方，导演。” 温浩伦：“范红运在剧组有没有跟谁有矛盾或者是有过节？” “就那几个新人演员，大家都很不服气他一天到晚的在指手画脚，虽然他以前，是，他以前是有过一段辉煌的历史，但是现在他已经落伍了，还是一副把自己当成男主角一样，也不看看现在的行情。” 温浩伦：“你刚才说的是大家，那表面你也很看不惯他的作风。” 他思前想后干脆：“是……那又怎么样？我不可能看不惯他就杀人吧！” 温浩伦：“既然不满意他，为什么不把他换掉？” “范红运的角色是投资方指明安排的，据说是投资方以前很喜欢看他演的电影。” 温浩伦看着手里的资料：“你跟范红运是多年老友？” 他回答得很干脆：“不是。” “资料显示，你们共合作过三次，其中一次你们还在同一部电影里担任了男一男二，他凭借电影获得奖项的时候，你们还在台上抱头痛哭？”这些资料，手机上网随便一翻，就全部都跳了出来，温浩伦只是挑了几个。 胡志滔显得很冷漠：“以前的事我不记得了。” 他身边的副导演也不太敢说话。 温浩伦继续：“网上还有人传，你们的关系好到，你退出幕前，到幕后工作当导演，也是为了范红运。” “警官，网上的东西不能全信的。” 温浩伦：“好，换个话题，就你们私下里范红运有没有跟哪个圈里的人，有怨恨私仇？” “没有！” “不知道！” “他有没有比较狂热的粉丝？” “没有。” “不知道。” 胡志滔后面的回答都显得心不在焉，他的思绪或许已经飘走了，双目流露出悲伤。 隔壁房间，慕清面前坐着三个刚刚卸完妆换了衣服的女人，女主角许夕：“我听说范老师死了的时候，知道是惊呆了，范老师人很好，很敬业，我们都非常开心能跟他合作。”梨花带雨，娇滴滴的声音，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一样。 两个女配角也跟她是一样的反应，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死了父母，三个人还没有开始就哭唧唧的。 慕清不去管她们哭不哭：“你们最后一次见到范红运是在什么时候？” “早上对戏的时候见过，之后就没有见过了。” “我今天早上见过。” “早上见过。” 慕清：“范红运在剧组有没有跟谁不和或者不愉快的？” “就跟导演还有男演员他们，早上一直都在反复拍同一条，导演和男演员他们都是男人能理解，他们都不耐烦很烦躁。” 慕清：“你们呢？” 许夕一脸诚恳：“我是新人，导演和前辈有丰富的经验，只要能拍出好的效果，拍几遍都无所谓。” “范老师和导演也都是为了戏。” “他们早上差点还打起来了。” 慕清：“范红运和导演经常这样吗？” “不知道，三、四次了吧！” “我们一般都在旁边劝架。” 慕清：“范红运平常的为人怎么样？” “很好，很照顾我，经常跟我解释剧本里的一些我不懂的地方，很乐于助人。” “就像传闻里的那样，很和蔼很有亲和力。” …… 隔壁房间里，马晓峰：“你们之中谁跟范红运起了争执？” “谁跟他起争执了？” “导演才是看不惯范老师的做法。” “还有那一群女演员，一个个多拍了两条，就怨声载道，哼哼唧唧的。”三个人一人一张口。 马晓峰：“范红运和导演女演员不和吗？” “也不是不和，就是思想上有些不同，所以经常起争执。” 马晓峰：“你们最后一次见到范红运是在什么时候？” “从早上开始就没有见过了。” 这个问题倒是答得很齐。 马晓峰：“范红运在剧组跟在外面有什么不同吗？” 第123章 一开始警察的样子 “没有，就跟传闻中的那样，是个敬业的演员。” …… 三人都询问完，外面差不多天都黑了，围在大楼外面的媒体记者也都散得差不多了，个别几个还死守在车上，黑黑的摄像头一刻不放松的瞄准大门。 肖琦琦累趴的坐在地上，身边几个还在收拾善后的警员，还在兢兢业业的工作，分类装好送走。 他们一起坐车打道回府，时间已经很晚了，慕清一到家粘着床就睡着了，温浩伦把资料都带回家，坐在书桌前，翻看资料，再从网上查找了一些资料，关于范红运的绯闻和新闻。 他就像一个不眠不休的工作机器一样，都不知道休息，却还是能时刻保持着冷静和理智，他就像一尊大佛，让其他人都没有后顾之忧，安心的做好自己的工作，自己又能在每时每刻对案件进行有条不紊的分析，安抚镇定每一个人。 几乎他每天也是第一个到警局的人，温浩伦坐在办公室里，等外面其他人都来的差不多的时候，他才出来。 人已经聚齐，程坤：“昨天我去找了第一个发布范红运离世信息的媒体，主管说是有人匿名举报，他们也没有经过核实，就把消息在午间直播新闻的时候，插播了进去，举报者是发了一条短信，我接着查匿名者的信息号码，号码登记者是导演胡志滔。” 马晓峰：“胡志滔没道理把这么重要的新闻，随便发出去吧？而且还那么急。” 肖琦琦反驳：“怎么不可能？他导演的电视剧最近很让观众期待，炒作懂不懂？范红运那么有名，你现在上网看看，网上都是头条新闻，都炸了。” 慕清好奇：“胡志滔跟范红运有那么大仇吗？” 温浩伦：“慕清，你询问女演员，她们是怎么说的？” 慕清想起那三个女的：“都是演员，莫名其妙的都在我面前演戏，不过三个女演员，口供倒是一致，说的都是导演和男演员都很不喜欢范红运，都跟他很不愉快。” 马晓峰：“我询问的跟你差不多，我询问的是男主角还有两个男配角，他们就说是导演和女演员跟范红运有矛盾不和。” 温浩伦了解到情况后：“我这边情况差不多，导演胡志滔还有副导演，说新人演员都很不喜欢范红运的工作方式。” 肖琦琦：“喔！窝里斗啊！娱乐圈挺恐怖的。” 程坤也是听得一头雾水：“三种说法，哪一种刚符合实际？” 导演埋怨新人演员，女演员埋怨导演和男演员，男演员埋怨导演和女演员，三角关系一个圈，是无心还是有意？ 温浩伦沉声：“剧组里的所有人都不是省油的灯，导演、演员，其实都是有过节，私底下勾心斗角，不希望自己有嫌疑，就把根本不关自己的事，推给别人，以洗脱自己的嫌疑。” 程坤笑了笑：“多此一举！” 慕清想起来一件很奇怪的事：“女主角许夕，我询问的时候她好像哭得很伤心，按理来说她根本没有必要在我面前表现得那么悲伤。” 肖琦琦：“许夕？没听说过，新人演员吗？范红运我倒是知道他是谁，小时候最喜欢看他演的那个电视剧了。” 马晓峰嘟囔着：“喜欢有什么用？人家都死了！” 肖琦琦一阵哀怨的眼神盯着他。 适时，郭慧明穿着一身宝蓝色西装，款款走来：“我来晚了吗？”她一进来就看到肖琦琦和马晓峰两个人之间的互动。 程坤的语气中夹杂着一阵欢喜，只是他隐藏得很好，没有人听出来：“没有，刚刚好！” “范红运的尸检报告出来了，跟一开始推测的一样，是服用了氰化类的药物中毒身亡，死者生前并没有与人打斗过的痕迹，根据各项检查结果显示，死者在死前前几天，双腿的部分有明显的水藻过敏，还有我还在死者的胃里发现了残留的水藻。” 程坤几乎听到没听说过有这种东西：“水藻过敏？” “对。” 温浩伦：“琦琦，晓峰你们排查现场群演还有工作人员的信息，慧明能跟我们走一趟吗？” “可以！”她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毫无波澜，只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在温浩伦叫她慧明看着她的时候，她的心，好像再一次的为他而跳动一样，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心却乱如麻线。 “慧明，程坤我们四个去片场。” “是！” 他们出发，准备开车出门，一大波的记者媒体蜂拥而至，七嘴八舌的提问，死命死命的想要从你嘴里捞出什么信息，一个个争先恐后，险些慕清差点都被推倒，还是郭慧明两人一起互相搀扶才挤出来。 程坤和温浩伦保持沉默，不说话，不透露任何消息。 他们坐上车，慕清就瞥见，袁明一出来穿着一身威风凛凛帅气肃严的警服，原本还围着他们的记者，立马转而到袁明身边。 袁明面对镜头没有一丝怯懦，挺拔伟岸的形象，充满了安全感，双肩佩戴的警徽头顶帽子的荣耀，不允许他怯懦一分一毫，他用最正直可靠的形象面对无数的大众。 这一刻慕清看着他，就好像看到了小时候，袁明正直可靠的样子，那才是一开始她所认识的警察形象。 面对记者媒体，袁明刚刚到局里开完会，就直接下来了，根本不了解案发的经过，他所能告知回答的无非只有：案件不方便透露、案件正在侦查中…… 几人坐车到剧组所在的片场，慕清和郭慧明在片场四处转了转，温浩伦和程坤先行询问胡志滔：“胡志滔先生，范红运离世的信息，是不是你透露给媒体的？” “我？怎么可能？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做出那种事？” 程坤：“根据我们的调查，电视台收到一条匿名短信，短信内容就是范红运离世的消息，并且发短信的手机号，就是你本人的手机号。” “我根本不知道有这种事，什么短信？我根本没有发过，我手机上也没有那种短信，不信你们自己去查。” 第124章 世态炎凉 他把手机拿出来，递给两人。 现在证明短信到底是不是他发的，已经没有了多大的价值，最主要的还是胡志滔的嫌疑。 温浩伦不想浪费时间：“胡志滔先生，范红运在几天前是不是拍过待在水里的戏？” “对，有一场戏，必须要在水塘里，那天那场戏拍了很多条才过去。” “那条水塘在哪里？” “从哪里拐进去就到了。” 副导演带着郭慧明和程坤去找水塘，温浩伦和慕清留下。 温浩伦又去了休息室一趟，休息室外放着一些菊花，很新鲜刚刚才放上去的。 休息室内，东西已经被搬走清空，因为这里死过人，暂时恐怕也还没有人敢用这个休息室。 屋子内，已经被打扫处理干净，温浩伦回忆那天进来时，水瓶和死者倒下的位置，水瓶放在桌上，范红运的尸体倒在地上，水瓶一直都是助理拿着，也不会是一开始一箱矿泉水，全部都有氰化钾，助理怎么会偏偏就拿到这一瓶有毒的呢？ 到底这是预谋杀人，还是范红运运气不好。 警局里，一个同事把范红运的助理带到办公室里说“晓峰，她说有事找你们。” 马晓峰当天见过她，也知道她是谁，“有什么事吗？” 到警局她显得很紧张，“昨天我有些事没有说，今天我想起来就赶紧来找你们了。” 马晓峰和肖琦琦商量了一下，肖琦琦继续排查，马晓峰负责询问她。 另一边，慕清在片场里，剧组已经开工，范红运的角色也已经有人替补，为了敢进度，一路走来慕清没少听到不满跟抱怨。 一个人就这样死了，凶手也没有找到，他们就已经因为耽误了进度而不满。 世态炎凉！ 慕清在乱逛的途中，无意在桌上发现了剧本，闲来无事她就翻开看了看。 温浩伦从休息室里出来，找到慕清，见她在专心的看什么东西，就走过去走到她身边，凑近了看她在看什么。 慕清没有注意到他，等她看完了，温浩伦才出声问：“这是什么？” 慕清应声回答：“剧本！” 她还没有发现两人之间的距离有多近，回答之余，一个一直在前面的男人吸引了两人的注意力，一个扛着摄像机的男人，镜头一直都对着两人。 温浩伦：“你在干嘛？” 他憨厚的笑了笑说“抱歉，你们两个站在一起画面太美了，拍出来特别有感觉，你们是情侣吗？” 突然他仔细看了看温浩伦说“我见到你，你是昨天来的警察……哇大长腿，身材比例一定非常不错，既是警察又那么帅气，这个设定，那些女观众一定能疯了。”他对温浩伦很感兴趣，看着他仿佛眼里一亮，看中了什么人一样。 温浩伦对他说的这些都不感兴趣，不过想到他是摄影师，经常的能接触到导演还有演员，“请问你之前一直都在片场工作吗？” “是啊！” “昨天发生的事，你知道吗？” “哦！你是说，范红运死在休息室里的事？听说了，那么大的事。” “范红运生前，有跟谁不和吗？” “其实我不说你们也知道，范红运当年可是一线明星，他最火的时候，所有导演编剧都赶着赶着的请他，但是我们这一行也是有保质期的，保质期一过他现在的这个年纪，就已经不是他挑角色剧本，而是别人挑他，或多或少是有些凄惨落魄，他自身还是带着一种以为自己还是男主角的傲气。” 慕清：“我看过剧本，范红运饰演的是一个宰相，按你刚才说的他怎么会还有大量的戏份？” “范红运虽然这几年落魄了一些，但是在这一行的实力和威严还是有的，他也有很多的忠实粉丝，他后面也有投资人靠着，剧本上他的戏份就多了很多。” 温浩伦：“范红运跟导演胡志滔他们两人的关系怎么样？” “网上传闻是非常好的朋友……” 温浩伦提醒：“事实上？” 他有些为难，见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他才说：“事实上两人也不是多好多好的朋友，我听说前几年胡志滔突然转做幕后，就是范红运指使的。” 温浩伦：“为什么？” “范红运和胡志滔当年因为一部电影结识，两人都在争男主角的位置，最后范红运做了男主角，拿到了最佳演员奖，而胡志滔只能做男二，但是对于范红运来说，胡志滔算是一个强有力的对手，为了之后自己的戏路，他就把胡志滔弄到了幕后，表面上呢是说两人是好兄弟，一个主内一个主外。” 意思很明显了，范红运和胡志滔确实是有一段故事，一个戏路很广喜欢演戏的演员突然因为男主角怕被顶替，就被移到幕后，表面上还要装得关系特别好的样子。 温浩伦：“他们之间的心结，最近几年化解了吗？” “没有，胡志滔前两天还让范红运待在又臭又脏的水塘里，待了好几个小时，一直不过就拖着让他在水塘里，其他演员都在陆地上。” 温浩伦：“那之后范红运有没有做什么？” “也没做什么，就是两人吵了一架，打起来，不过后来两人又和好了，谁知道呢？” …… 这边，郭慧明提着箱子，上坡的时候程坤默默的把箱子接过来，两人跟副导演到了水塘边。 水塘真的特别脏，水塘上还有一些荷叶，凑近一看水里简直惨不忍睹，郭慧明都能看到水面上无数的小虫，水腥味恶臭，水浑浊一片看不清水下。 郭慧明采集之余，程坤跟副导演聊了起来：“水塘那么脏，还能拍戏吗？” “那也没办法，总不能自己造一个水塘出来吧！不过是可以在其他地方拍这一段戏的。” 程坤接着：“范红运跟胡志滔不像网上说的那样，关系不好啊！” “网上的东西真真假假，现实的也是真真假假，他们关系不好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程坤苦恼的问：“我怎么记得胡志滔以前好像是演员，怎么突然做导演了？” 第125章 三天破案时间 “谁知道，有靠山后台呗！一部戏导演是很重要的角色，没有经验没有能力的人做不成导演，娱乐圈就这样，老板说让谁上，谁就可以上，不管他有没有那个能力。” 程坤眼底一笑：“也是，范红运跟胡志滔关系好像特别好的样子，听说胡志滔跟范红运一个在台前一个在幕后，分工合作。” 他情绪渐渐的有些激动：“他们关系可不像网上说的那样，范红运就仗着自己有靠山以为自己还是男一号，改剧本就算了，还跟胡志滔一起什么都不知道的在指手画脚的乱拍。”突然他似乎是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马上闭嘴。 程坤问出了自己想要的事，郭慧明也采集完毕，三人回去。 温浩伦和程坤分别去找案发当天所有拍摄的录像，还有当天记者的采访拍照视频，全部带回警局。 温浩伦几人回到警局，马晓峰见他们回来了，“刚才范红运的助理来过，她想起来范红运死的那天，是有人递了一瓶矿泉水给她，她也没有在意，是回去以后才想起来，她也不知道是谁拿给她的，什么都没看见。” 肖琦琦挂了电话：“头儿，袁队叫你上去一趟。” 温浩伦回到办公室，拿着文件夹，走出来说“好，程坤慕清你们把带回来的拍摄录像看完，琦琦你们排查得怎么样了？” 他们看了一早上的报告，“人数太多，根本无法查起。” “那这样，程坤琦琦你们查看录像视频，晓峰你根据视频排除与本案不相关的人，慕清你把案件的几个当事人的背景资料查清楚，等我回来，开会。”简洁明了的吩咐每一个人，分配好每一个步骤工作。 “是！” 温浩伦上楼开会，其他人留在办公室，肖琦琦看着面前电脑里，无数的文件夹：“有那么多吗？”她被吓到了，没有尽头的视频文件。 程坤解释道：“不光是案发当天的，还有案发前几天的视频，正式拍摄的影视，还有幕后的拍摄，全部都在这了。” “这些恐怕要看到明年去。” 程坤也知道视频很多，出于考虑：“这样吧！琦琦你看一个我看一个，这样效率快一点。” “好！”肖琦琦现在就像一只温顺的猫咪，柔情的笑容温暖人心，忍不住跟着她一起幸福的笑。 程坤没有留意到她的变化，看了看电脑里的视频文件说“你看这几个，这几个都是案发之前的，比较轻松一些。” 在队里，温浩伦就像顶梁柱“爸爸”的角色，严厉而可靠，程坤就像“妈妈”的角色，总是在之后说好话，照顾每一个人，主动分担。 肖琦琦应声：“哦！好！”羞涩的模样，红透了脸，像吃了蜜的孩子一样。 马晓峰注意到两人的互动，看到肖琦琦的样子，心里一阵不舒服，滑着椅子，挤到两人中间，把两人的距离拉开。 程坤没有太在意，肖琦琦见中间多出来一个人，挡住了她看程坤，左右左右的想要看到程坤，马晓峰就是不如她的愿，就是要用身体挡住她的视线。 肖琦琦生气的瞪了马晓峰一眼，心里苦涩，她刚刚明明是跟坤哥坐在一起的。 玩也玩了，闹也闹了，他们也开始正经的开始工作。 面前是无聊枯燥的视频，却偏偏还要看着，生怕不小心走神，就错失了最重要的线索。 中途肖琦琦出去买午饭，回来把饭盒分给其他人，接着坐下看着视频。 慕清一直在调查本案有联系的人员，抓紧的扒了几口饭，就继续开始调查，为了以防万一她把其他几个演员的资料都找了出来。 程坤提醒过她，让她也查查看副导演的资料信息。 程坤和肖琦琦边看着视频，边帮马晓峰排查现场人员，大部分人都跟案件没有关系，时间一点点过去，马晓峰排查的人员排除了一大半，两人看的视频也看了将近一半。 …… 另一边，温浩伦、袁明等人坐在会议室里，案件的影响性把局长都惊动了。 已经开了几个小时的会议，又跑来跑去的开会，吴超略显疲惫的问：“浩伦，案件进展情况如何？” 案件没有进展，温浩伦只能回答：“案件目前还在调查中。” 吴超历声：“范红运是公众人物，并且他的影响力不仅仅是国内还有国外，现在国内外的媒体都炸了锅，警局外更是涌进了一大堆的范红运的粉丝，媒体热搜都是这件事，网上更是有无数种的猜疑。” 袁明听明白他的意思，直截了当：“吴局，你给我们多长时间？” “三天！” 三天？温浩伦皱起了眉，时间太短任务太重，案件进行到现在，都还没有一个嫌疑人。 “我跟各部门都打过招呼，你们送去的检验，会第一时间进行检验，之后会召开一个记者发布会，袁明你安排一下，到记者发布会的当天，我希望案件已经水落石出。” 袁明考虑到各方面：“吴局，三天还是有点……”时间还是太紧张了。 吴超不退让：“只有三天！案件的影响力太大，警局官网已经都快被舆论影响了，局领导都有很大的压力，上面也很关心这起案件，局领导都非常信任温浩伦的能力，相信他不会让他们失望。” 才一会，吴超又扣了一个帽子给温浩伦。 接着他巴拉巴拉说了一堆，案件产生的影响力和破坏力，无非是在提醒众人，尽快破案。 他只要结果，过程他不感兴趣。 坐电梯下楼，袁明一起去办公室里，了解案件的进展情况。 肖琦琦看到袁明说“袁队，你休假回来了？好玩吗？” 似乎无论多大的压力下，她都会找时间喘口气休息轻松一下。 “还不错，你们……看着可不太好……”袁明看了看所有人。 看视频看得疲惫的，找资料找到杵着头的。 “还好……” 袁明拉来一把椅子：“还好那就好，怎么样？有什么能告诉我的？” 温浩伦几人聚在白板面前，郭慧明也被通知过来。 第126章 嫌疑人太多 程坤跟肖琦琦先汇报了视频内容，程坤：“我仔细看过案发当天所有的视频文件，死者范红运在早上进行拍摄的过程中都跟流程一样，而他的助理，也一直在跟着范红运到处跑，有些拍摄盲区也没有办法完全的看到她去了哪里，而据她的口供，当天带有氰化钾的水瓶，是有人递给她，她顺手接过的，视频中也没有这一段，中间就是突然她手里就拿着了一瓶矿泉水，然后在范红运休息的时候把水递给他，在拍摄的过程中范红运跟导演胡志滔起了争执，所有人都在劝架，之后范红运走回了休息室，一个人在休息室里，休息室外的监控摄像头拍下了，助理一直坐在门外，直到范红运出事她打开门冲进去，接着其他人也闻声赶到。” 肖琦琦：“在案发前两天，有一段拍摄内容是范红运饰演的宰相必须要把全身浸在水里，而那一个镜头足足拍了好几个钟头，接着我又继续查看了现场媒体的采访视频，范红运虽然是配角，但是在采访的时候，很明显的无视主角，抢词，态度很傲慢，似乎跟所有的演员关系都不怎么好。” 接着马晓峰汇报：“我排除了一部分群演一部分工作人员，根据视频的内容还有当天矿泉水水箱的搬运人员，没有人靠近过范红运中毒的那瓶水，除了他的助理，但是助理的嫌疑已经被洗清了，在视频过程中，助理在拿着水瓶的时候，全程都在镜头里，没有可疑的举动。” 袁明看向坐在旁边的慕清出声：“慕清！” 到了自己，慕清拿着刚刚搜到的资料一个个的：“范红运，资料显示他一切正常，胡志滔，导演，表演系第一名从学校毕业，有过两次酒后驾车的记录，其他的也没有什么，而真正可疑的有两个人，一个是女主角许夕，一个是副导演罗方，许夕，今年刚毕业的舞蹈系学生，跟电视剧的投资人是干爹干女儿的关系，她有两次进派出所记录，都是打架斗殴，另一个副导演罗方，国外名校毕业的导演系海归。” 袁明：“他们两个有什么嫌疑？” 程坤解释：“在我们观看的视频资料里，范红运经常性的在和导演胡志滔发生分歧的时候，胡志滔和范红运都会拿副导演罗方出气，而罗方有嫌疑还有另外一点，罗方原本是这部剧的导演，却因为范红运指名道姓的要跟胡志滔合作，而被降成副导演，还有女主角许夕，她是个新人，一直跟范红运和不来，范红运经常会在演戏拍摄途中，突然自己加戏，打许夕好几个耳光。” 温浩伦：“他们两个都有杀害范红运的嫌疑，程坤你查过视频中他们在范红运出事的时候都在哪里吗？” “查过，许夕在休息室，罗方在片场，拍摄的现场很混乱，很难看出来，而且之前我有套过罗方的话，他对导演是毫无经验的胡志滔很不满，我想他或许会把错怪到范红运身上。” 袁明问：“为什么怪在范红运身上？” 温浩伦答：“因为当年范红运和胡志滔都是一部电影的主角，范红运为了保住自己男主角的位置，把胡志滔利用关系调到了幕后，罗方可能会因此把事情怪在范红运身上，另一方面，胡志滔的嫌疑也很大，他跟范红运的关系很恶劣，私底下他们之间也不像是网上评论的那样。” 袁明：“好，郭慧明法医，我想听听你的汇报。” 郭慧明稍微的坐正了一点：“是！死者范红运是服用了氰化类的毒物致死，另外在案发现场带回来的水瓶里也检测出了氰化钾，水瓶上除了范红运的指纹之外就是助理的指纹，没有其他人的指纹。” 马晓峰：“有嫌疑的人挺多，但是也无从查起。” 袁明没有发表意见：“浩伦，你是队长你来布置下一步应该怎么做。” “琦琦晓峰，你们除了查片场，也要调查范红运私下的生活，他最近有没有跟其他除剧组以外的人有矛盾，或是他的感情生活。” “是！” “程坤，你去调查许夕，还有案发当天，拍戏片场大楼，有没有其他可疑人物进出过。” “是！” “我和慕清，调查胡志滔。” 袁明挑眉，这小子真的是走到哪都要带上慕清。 袁明低声凑到慕清耳边说：“慕清一会到外面我们聊聊。” 慕清点点头。 在温浩伦和其他人分析布置案件下一步走向的时候，慕清和袁明已经出去了，他们坐在外面的长阶梯上。 袁明把警服外套脱了，穿着白色的衬衫，沉着内敛，就像一只蓄势待发准备捕狩猎物的老虎，冷静而危险。 面对他的这个样子，慕清一点都不害怕不畏惧，嬉笑着问：“袁叔叔怎么样？出去好玩吗？” 一提起，袁明大吐苦水：“你小姨天天给你买一大堆东西，我就是天天跟着她帮她提包包拎东西，吃她剩下或是不想吃的东西。”一下子从威严肃立的人民警察，变成一个和蔼可亲的叔叔。 “小姨很开心，她跟你在一起才会那么开心。” “她就是一个把我当做苦工的，慕清我听说了，吴局找你麻烦了？” 慕清无所谓的笑笑：“没事，都摆平了。” “如果早知道这样，我不会走的。”袁明能想象到慕清的无助。 “我也不能一直都待在你的保护下吧！再说，那天温队他……帮我了。” “浩伦那个臭小子……” 袁明：“不管怎么说，慕清我很高兴，你能在警局站稳，并且浩伦也同意你留下，刚才你汇报的时候，真的让我对你刮目相看，你做到了……慕清……你做到了……”他看着她一点点努力一点点进步，那么艰辛那么煎熬，她都一步步的挺过来，真的很不容易。 慕清轻声说“可是还远远不够！” 袁明一只手抱着她：“慕清，不要一直在逼迫自己，你做得很好了，我从你那么小就看着你长大，袁叔叔知道，知道你的痛苦……” 第127章 暂时不能离开 慕清坐在阶梯上，双手抱着膝盖，在袁明面前她似乎又变成了那个小女孩，袁明抱着她，给她安慰，告诉她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袁明：“浩伦那小子，他能帮你……” “袁叔叔，温队帮我的已经够多了，那件事已经把你牵扯进来，我不想再把他牵扯进来，温队很好，他……”说到一半，慕清说不下去。 看到她这样，袁明看出来，她对温浩伦动心了，可是就如她说的那样，不能再有人被牵扯进来，心疼的抱住她：“可怜的孩子，你知道吗？叔叔从来没有后悔过，能照顾你，照顾倩薇，叔叔只是心疼你，那么小的孩子，就要承受那么多，受那么多苦，现在遇到了一个喜欢的人，也不能喜欢。” “温队跟我不一样，他应该有一个很普通的人爱他，而我……做不到……他，我爱不起。”慕清这句话不知道是在说给袁明还是在说给自己。 袁明不知道怎么接下去，他都懂，所有的一切他都懂，只是没想到这个女孩竟然还要放弃这么多。 温浩伦交代完队里的事，穿着外套出来，就看到坐在楼梯上的两人。 “慕清……” 袁明回头，慕清把情绪整理好，站起来：“那我们先走了，袁队。” 袁明拍了拍她的肩膀，无声的鼓励：“好，小心，快去快回。” 慕清点点头，跟温浩伦一起坐上车，坐在车上慕清一言不发，袁明一直看着车远去，站在路灯下，神情间满是无奈和遗憾，英俊伟岸的身影不断的拉长。 慕清想过，没必要把单谦的事，告诉他，慕清已经在他的保护下安逸的太久了，是时候应该自己去面对。 他们开车停在一家火锅店外，热辣喧哗的火锅店里，不断有热气飘出来，临近午夜，店里还是那么热闹，服务员都忙得焦头烂额，此起彼伏的吆喝聊天声，无虑的畅快释放压力。 慕清不知道他们来这里干什么，或许说从上车开始她就一直心不在焉，根本没有理会过他们要去哪里，“这里是？” 温浩伦早就调查过胡志滔的动态：“据调查，胡志滔他们今晚就在里面吃饭。” 慕清朝里面看去：“我看到了，胡志滔就在那一桌。” 不光胡志滔，旁边几桌的人他们都见过，副导演罗方还有女主角许夕，似乎现在火锅店里的人，慕清都在片场见过他们。 温浩伦也发现了这一点：“剧组的人或许是在聚餐。” 接下来他们一直都在火锅店外面，慕清见风平浪静也莫名的开始胡思乱想，温浩伦就坐在她旁边，她想起了前天郭慧明的话…… 忽然脑子一闪，她怎么又开始纠结起这个问题？温浩伦的事让她心绪不宁，以前她从来没有因为一件事而变得那么奇怪，现在却因为一个男人，让她连自己要干什么都不知道了。 或许她一直在纠结的事是对的，她和温浩伦本就是不应该在一起纠缠的，趁现在还没有陷进去，早了结，也能让自己安心的专注于那件事。 温浩伦盯着火锅店内，一切都正常，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就在他刚想要休息一会的时候，火锅店里发出了尖叫声。 两人立马下车，跑进火锅店内，传过一层层人群，他们赶到的时候胡志滔在地上痛苦的翻板，身体弓起来，双目瞪大痛苦无比，最后，停下，无声无息。 温浩伦一摸他的下颚，看向慕清摇摇头。 人群中顿时发出一阵尖叫恐慌，所有人都退得远远的，瞬间拉开了距离，所有人都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都吓坏了，到处乱窜。 温浩伦站起来安顿秩序：“所有人冷静下来，我们是警察，现在所有人暂时都不能离开店里，待在原地，不要碰任何东西，慕清打电话把局里的人都叫出来。” 慕清连忙把电话拿出来。 有几个已经吓懵了不管不顾就是要走，温浩伦发现他们：“现在离开的一律按嫌疑人跟我回警局接受调查。” 他的话，把刚才那几个想要逃跑的人震住了，又不敢离开，只能继续留在原地。 …… 不一会的时间，外面就响起了此起披伏的警铃声，一辆辆警车停在店外，把过路的人都惊吓到，同僚迅速把现场用警戒线围起来，郭慧明也坐车一同赶到。 进到现场立马把头发扎起来，戴上手套，看到慕清惊讶的说“你们居然那么快就到了！” “我们一直都在外面监视，听到动静进来，没几秒的时间，他就这样了。” 郭慧明蹲下检查尸体，现场受惊的人也被散开到别处，程坤赶到现场，温浩伦立马下达任务：“程坤，你去询问排查在场不是剧组的人，我跟慕清询问剧组的人。” “是！” 程坤和慕清散开工作，两人像把是剧组的人分成一波，又把只是单纯吃饭的人分成一波。 现场所有人的情绪都还没有平复下来，男的都在大喊大叫，女的不是哭喊着要走就是抱头坐在角落。 光是平复他们，想要询问就费了好一番功夫。 郭慧明：“初步检查，跟范红运一样，氰化钾中毒，身上没有其他可疑之处。” 温浩伦绕到桌子面前，戴着手套，“一样是口服中毒的吗？”桌上大大小小的碗筷杯子有不少，胡志滔倒下的位置也分析不出他准确坐的位置是哪个。 他走到剧组人员的这一波人中问：“今晚跟胡志滔同桌吃饭的人是哪几个？”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走出来三个人，其他人什么都不说什么反应都没有。 “只有三个人吗？不止三个人吧！你们吃饭的时候我在外面看到跟胡志滔一桌的人，最起码也有五六个。” 闻言，其余的两个人也走出来，那边尸体已经被抬走，地上留有尸体倒下鉴证人员做的标记，温浩伦把5人带过去，“站到你们坐的位置后面。” 5人以此站到椅子后面，留下了一个空位置，鉴证人员立马从杯子碗筷上检验，其中在一个白酒的酒杯里检验出：“有氰化钾。” 第128章 胡志滔遇害 说明这个位置就是胡志滔坐过的地方，慕清询问了几人的身份信息，他们都是剧组的幕后监制和编剧。 慕清把初步询问的笔录拿给温浩伦，就走到旁边去询问其他剧组的人，温浩伦把六个人坐着的位置图画下来，按照顺序，坐在胡志滔左边的是副导演罗方，右边的是编剧刘大伟。 温浩伦：“胡志滔在倒下之前都在干什么？” 罗方最先回过神：“我们一起吃饭，喝酒聊天，然后突然他就倒下，把我们所有人都吓到了。” 温浩伦看向一旁的刘大伟，刘大伟睁大眼睛，惊恐无比的说“胡导演突然发出很痛苦的声音，然后就一直在躁动，我都不敢继续坐在他旁边，站起来站在一边，然后他就一边叫一边倒在地上，还把椅子都踢开，接着你们就进来了。”他惊魂未定，说话的速度都快赶上说唱了。 接着他又询问了同桌吃饭的其他几人，供词都是一样，所有人都惊魂未定，吓蒙了，问什么都没有反应。 慕清走到许夕面前，许夕坐在胡志滔一桌的旁边桌子，同桌人都是同剧的演员主角，其他桌的都是工作人员。 “许夕，胡志滔倒下之前都在干什么？” 兴许是事情刚刚发生，许夕还没有恢复状态，现在完全是面露真实，没有像上次一样的演戏：“我怎么知道，我又没有跟他同一桌。” “他就坐在你后面。” “不知道，我脑子后面又没有长眼睛。” 慕清：“那有没有什么让你特别在意的地方？” 许夕冷静了许多，火锅店里不仅仅是剧组人员，还有一些单纯吃饭的，许夕主演的戏马上就要上映，作为女明星她非常的注重自己的形象，戴着棒球帽口罩黑框眼镜，反应过来现在的情形，配合的说：“有，有一件事，吃饭的时候，一直有人从我后面经过。” “后面？”她后面坐着的就是胡志滔。 许夕把帽子压下来一些，慕清看出她其实是全妆，却还是一个劲的遮挡住自己的脸：“对，本来我们是打算到另一家店包场吃火锅，但是因为时间不够，只能随便先找一家吃，这家火锅店只有大堂有位置，我们人又多，所以座位跟座位之间连一点缝隙都没有，火锅店的服务员经常的走过来走过去，我们吃着也不畅快不舒服，所以记得有些清楚。” “你能记起来经过你后面的人都是谁吗？” “这个没办法，我就算是知道后面有人经过，我也不会转过头去看。” “吃饭的时候，你一直都在自己的位置上吗？” “是。” 旁边站在的女二号说“没有啊！你中途去卫生间补了好几次妆。” 许夕像是刚刚才想起来一样：“哦！对对对，我确实是去过卫生间补妆。” 两个女人之间的明争暗斗勾心斗角有些太明显了，慕清站在她们面前都能感觉到对方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 她远离了两人，一个个的排查在场的剧组工作人员。 据其他人的口供，吃饭的时候场面很乱，没有人注意到胡志滔，除了胡志滔和演员那几桌，其他人都是九、十个人拼坐在一起，间隔的空间缝隙更小，现在是因为所有人都在刚发生事情的时候惊慌过度，桌椅都乱摆乱放，桌上的碗筷也零零散散的掉在地上。 物证人员的工作显得更困难，现场人员杂乱无章，所有人又变换了位子，就算是凶手留有证据，在那么慌乱的情况下，也能很轻易的处理。 程坤将几个无关人员询问完后就让他们走了，接下来的就是面前的这些一个剧组的人。 程坤帮慕清排查了一部分，就去找火锅店的店员，要来了火锅店内的监控录像。 火锅店里有6个店员，加上一直在收银台的两个共是8个，8个店员站在面前，程坤一同询问：“死者那一桌的饭菜都是谁负责端上去的？” 其中一个看似年龄稍大一些，也有说话的分量：“每桌上菜都是顾客点单之后，由一个人上菜，今天晚上人比其他时间都多，我们上菜也忙晕了头，后面就是客人叫到谁，谁就去那桌。” 程坤：“那在那一桌上过菜，服务过的都是谁？” 有三个人举起来手。 “我是原本就负责那一桌的，上菜上锅都是我。” “晚上忙晕了，我也帮着的到处看看有没有那桌菜是有漏的，如果有漏下的，就端上去。” 还有一个：“中途我去厨房的时候，那桌的客人，让我去拿了几瓶啤酒。” 程坤：“据你们回忆，那一桌客人，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三人异口同声：“没有，不知道。” 现场所有人的信息都记下，店内还有监控，温浩伦就让他们都先回去，不知道是谁嘴巴那么快，火锅店外已经等着两三拨记者，围观群众也拿着手机使劲的朝里面拍。 剧组的几个主演，走出去是左三层右三层的庇护，才坐上了车。 闪光灯记者的采访声，就没有停过。 寂静冷清的街道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警车的亮灯照亮了天空，幽冷的马路上除了这里，其他地方都冷冷清清，似乎已经被人遗忘。 温浩伦几人准备回警局，跟剩下的警员打过招呼，他们坐车离开。 在车上，程坤把刚才询问过几个火锅店店员的信息汇报：“火锅店服务员，在胡志滔一桌服务过的有三个人，推测胡志滔死亡跟火锅店没有什么关系。” 温浩伦边开车边说“范红运的案件，我们没有讨论过案件的侦查方向，现在胡志滔遇害，你们推论一下侦查方向！”空荡幽静的街道马路，他说话的声音也一如既往的清冷悠扬，被黑暗笼罩神秘静谧。 程坤坐在后排，他说话时给人的感觉跟温浩伦完全不同：“仇杀！”他更有活力，也更有生气，能听出就是一个爽朗俊俏的小伙子。 慕清说道：“我同意坤哥的说法。” 温浩伦又冷不丁的冒出来一句：“理由？” 第129章 搜查令KTV 慕清开始分析案件：“一开始范红运案件，我们怀疑的有三个人，导演胡志滔、副导演罗方、女主角许夕，三人都有杀害范红运的动机，并且杀人手法也比较直接，现在胡志滔遇害，死亡方式跟上一起范红运的死亡方式一样，作案手法一样，下毒杀人，方便快捷，凶手没有过多的动作，只有一个目的……杀人。” 程坤：“可以啊！慕清，说起来头头是道，还有一点你忘了说，你们看，范红运中毒身亡的地点是休息室，独立的空间没有证人没有监控，而胡志滔死亡的地方又完全变了，在人那么多的火锅店，引人注目又有监控，凶手很自信，能在那么多人面前无声无息的杀了一个人。” 温浩伦对两人的分析都很满意：“从密室杀人到现在公共场合杀人，已经很明显的是仇杀，程坤把两起案件都在现场的人排查出来，既然是仇杀就要找出是为情还是为钱，慕清调查范红运和胡志滔两人私下的社会生活关系，他们两个一前一后同样的死法，凶手只有一个。” “是！” 回到警局，队里的办公室灯火通明，大伙都忙疯了，马晓峰和肖琦琦查到一些关于范红运的事，肖琦琦和慕清一起调查范红运和胡志滔私下的社会关系，程坤和温浩伦对比交叉查询两起案发现场，都在的剧组人员。 马晓峰忙着在各个科室，来回奔走。 他们都不知道已经在办公室里待了多久，直到天亮，也没有注意到外面依稀出现的白昼，白昼如同一块会魔法的画布，一点点的将暗夜渲染成明媚耀眼的白昼。 袁明刚刚从外面回来，路过办公室，里面的几人都忙得没有人注意到他。 安守义站在他旁边，“三天是不是太赶了？” 袁明双眸浑和，即冷漠又温暖：“浩伦有这个能力，即使三天过后，没有破案，局长那边我来应付。” …… 一大早，慕清就和肖琦琦出门了，他们查到在案发前一个星期前，范红运和胡志滔都同在一家ktv里消费过。 因为是早上白天，ktv还没有营业，两人开车到路边，肖琦琦张望这家ktv，不由的说“现在的明星钱真好赚，随随便便就能来那么高档的地方消费，根据两人来的次数，最起码一个月也要来个五、六趟。” 慕清在担心另一个问题：“我在想，范红运和胡志滔怎么说也算是公众人物，他们去的地方隐蔽性一定很好，应该不会让我们就这样随意搜查。” 果然，两人进去了一趟，没半个小时又出来了，走出来大门瞬间被关上，两人就像是瘟疫一样讨人嫌，ktv外表金碧辉煌，里面也装饰不菲，警惕性很高。 无奈之下两人只能回警局。 温浩伦和程坤出去一趟刚刚回来，温浩伦把所有人聚到一起，一夜未眠，慕清和肖琦琦又奔波了一早上，现在互相依靠着，马晓峰和程坤依旧坐如松，挺拔精神。 郭慧明给他们拿来了各科室的鉴定报告：“胡志滔遇害现场，他所坐的同桌位置上，只有他一个人的杯子里发现氰化钾，发现氰化钾的杯子是很小的那种白酒杯，另外物证人员在厕所里发现了一瓶装有氰化钾的白酒瓶，没有发现指纹。” 肖琦琦疲倦的说“又没有指纹，现在的凶手怎么都知道不留下指纹啊？” 马晓峰条件反射：“这只能说明你太小看对手了。” 肖琦琦很想跟他辩论，但是现在她连说话的力气都抬不起来。 首先温浩伦：“两起凶案现场都在的人不多，我已经都筛选出来，范红运案件我们推测最有可能是凶手的有三个人，现在的那三个人中，胡志滔死了，就留下两人，许夕和罗方，他们两人都有嫌疑，但是不足以证明他们就是凶手。” 温浩伦说完，程坤接上：“范红运现场进出摄影棚大楼的有无数人，只要有工作证，任何人都能轻易的进出，这条线应该没有了什么继续追查下去的必要。” 轮到慕清和肖琦琦，肖琦琦懒得开口，就慕清先来：“我们调查了范红运和胡志滔，本来我们查到他们两人在遇害之前都去过一家高档ktv，所以我们就去调查走访了一下，谁知道碰了一鼻子灰，ktv经理要搜查令，不让我们进去搜查。” 程坤问：“那间ktv有什么可疑的吗？” 慕清把查到的资料分给其他人：“有，我和琦琦找到了很久以前范红运和胡志滔的一些八卦新闻，范红运在以前就被爆料，潜规则年轻女演员，后来因为没有了消息，这件新闻就被人遗忘了，接着我又去查了这间ktv，ktv的背景很清白，但是我查到，在同样的这间ktv里被爆出了两条真实新闻，一条是当红演员在投资人面前热舞，另一条是男演员包厢出轨的照片。” 马晓峰：“这两个新闻上了头条，我也听说过，只是没想到都是在同一家ktv被人曝光的。” 温浩伦拿着资料，清冷的眼眸：“慕清你怀疑什么？”声音也如他清冷的眼一样。 慕清把和肖琦琦讨论过的说出来：“我跟琦琦怀疑，这间ktv就是给一些需要相对隐蔽性的人物提供服务，而之前范红运被爆出潜规则，我们认为不是空穴来风，现在范红运和胡志滔都死了，死前还一起去过这家ktv，ktv里的人一定知道些什么。” 肖琦琦补充：“只是我们需要搜查令，才能正式搜查ktv。” 温浩伦认同：“一会许夕会来警局审讯，你们两负责询问，以她有投资人的背景又是新人演员，她会知道一些ktv里的事，问出来，我给你们申请搜查令。” “是！”肖琦琦很开心，刚才的疲倦一扫而空，雀跃的短发阳光可爱，月牙弯的双眼止不住的满意。 程坤接着汇报：“刚才我看过案发时间火锅店里的监控录像，两个监控只有一个是好的，而且拍摄的位置偏偏就没有拍到胡志滔一桌。” 第130章 他们到底做了什么 马晓峰：“能看出来什么吗？” “没办法，其他所有位置都能看到，除了胡志滔和剧组演员那两桌，什么都没有拍到，那里是监控盲区。” 温浩伦突然想起：“慧明，你刚刚说酒瓶被扔在厕所里，是男厕所还是女厕所？” 郭慧明：“男厕所。” 温浩伦提到：“胡志滔喝下的酒里有氰化钾，而酒杯又是装白酒的酒杯，同样有毒物反应的酒瓶被扔在男厕所里，说明有一个人去单独给胡志滔倒过酒。” 程坤：“有一个男人给胡志滔倒白酒，白酒跟其他酒的意义不同，白酒相对的是敬酒，也就是有一个男人，用敬酒的名义，给胡志滔到了有毒的白酒，而自己喝的是没毒的。” 温浩伦：“在男厕所不一定就是一个男人，或许凶手是想混淆视听呢？凶手是男是女现在都不能妄下断言，我通知了胡志滔案发现场同桌的所有人，程坤一会我们分开进行审讯，慕清和琦琦你们专注于剧组演员那一波人，晓峰你准备报告，一有消息就立马申请搜查令。” “是！” 紧接着他们开始了询问，程坤和温浩伦已经分别开始了询问，慕清负责询问许夕：“许夕，这家ktv去过吗？”慕清把ktv拍下的照片放在她面前。 许夕冷漠的说“去过，怎么了？” “这是一家高档休闲娱乐场所，保密性一定非常好，你之前有和范红运或者胡志滔一起去过吗？” “大家都是一个组的，平常时间吃完饭消遣一下也是可以的吧！”她警惕性很强，认真的听完慕清的每一个问题，仔细的想清楚才回答。 慕清：“冷静点，不用那么紧张，你们在ktv里都干些什么？” 她的紧张没有丝毫的减弱：“还能干什么？唱歌聊天啊！” 慕清：“没有做其他的事吗？” “没有。” 慕清：“许夕你是投资人指名道姓的女主角，范红运和胡志滔就算是为难也不会动你，现在他们两个人都死了，我知道不是你做的，我只要你告诉我，在那个ktv里，他们都做了什么？” “……”她沉默了，一言不发。 慕清此时此刻或许能想到，不论范红运和胡志滔在包厢里做了什么，她也一定参与了其中，她马上就要成为炙手可热的当红女明星，如果坦白了自己所做的事，一旦被人抓着了把柄，她的星途就毁了。 慕清耐心的劝导：“你们在包厢里做了什么都与我无关，但是许夕你要想清楚，凶手是报复性谋杀，你敢打包票你在包厢里没有做过任何伤害别人的事吗？凶手已经不管不顾了，开始在公共场合杀人，所以许夕告诉我，范红运他们到底做了什么？” 许夕毕竟还年轻，目睹了胡志滔的死相，她的心整个的开始发抖：“都……都是他们做的，跟我没有关系……” 说了！ 慕清：“他们做了什么？” “范红运是资深的老演员，胡志滔是导演，他们的一句话就能改变整个剧组，整部剧的走向，没有人敢惹他们，虽然我们私底下是有一点不愉快，但是我真的什么都不敢做，拍戏的时候他连扇了我好几个耳光我也不敢说什么。”她拼命的想要证明他们的死跟自己没有关系，终于不再是一副假惺惺的演戏，而是真的怕了。 慕清继续耐心的询问：“我知道他们肯定是做过什么，凶手才痛下杀手，现在我要知道他们到底做过什么？我不敢保证凶手的报复对象只有他们两人。” 许夕回忆起：“有……有，好几次，除了我之外，他们会让一些想要饰演角色的演员，互相跳舞，谁跳的最好就让谁演。” 慕清很不想重复这一个词：“跳舞？” “是，跳脱衣舞，谁能取悦他们就能得到饰演角色的机会，如果有他们两个看上的，就会直接带去酒店。” 慕清：“同剧组的演员里，哪几个是……跳舞……选上的？” “剧组里一部分演员是有演戏的经验，他们不会为了一个角色做这些，是另一部分，新人，没有演过戏或是想要某个角色，她们只能做这些才能拿到上位的机会。” 慕清递给她一张白纸：“把名字都写出来，男演员知道这些事吗？” “大部分都知道，但是不会理会。” 她一边写慕清一边问：“除了你，胡志滔和范红运包厢里还有哪些人是坐着看好戏的？” 她吞吞吐吐：“呃，就……就他们两个，另外的我不知道了……” 她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敢说出来，这里面牵扯的一定不仅仅是只有胡志滔和范红运两人，估计那些制片，投资人都知道并且参与了这件事。 慕清让许夕坐在询问室里写名字，她出去到走廊，走到另一间询问室，敲了敲门打开，温浩伦会意走到门边，慕清把刚刚问出来的事情，告诉了他。 “你再去把事情告诉程坤。” “好！” 接着她又去把事情告诉了程坤，才回到询问室，许夕已经把名字都写出来，慕清拿着纸，上面一排的名字，不知道应该是凄凉还是同情。 许夕在走之前转过身问：“凶手会牵连到我吗？” 慕清话里有话反问她：“这要看你做了什么没有？” “我什么都没有做过，都是他们做的，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要是不放心，可以找人保护你的安全。” “不用，我什么都没有做过，身正不怕影子斜！”她说完这句话，就匆匆忙忙的离开了，她一走，等着办公室的三四个人都跟着走了，看起来应该是经纪人助理。 刚刚回到车上，经纪人立马问：“你说了什么？” 许夕惊慌失措：“我……都说了……名字我也写了。”她现在还是一头懵的状态，完好的妆容都遮挡不住她害怕的模样。 如果这是她的演技，那女主角一定非她莫属。 经纪人差点被气炸了：“你干嘛多此一举，谁让你把名单写出来还拿给了警察，不是教过你吗？说什么都不知道就行了，剩下的公司会安排。” 第131章 孤独终老？ 许夕立马说“姐，我没有把投资人的名字告诉他们，只写了几个不出名的小演员的名字，应该不会查到投资人身上。” “你有没有脑子，那哪几个小演员也会把投资人的事情说出来啊！你这次真是添乱，惹了大麻烦了。” 一股脑的破事许夕已经乱了，她现在更害怕的还是凶手寻仇：“姐，那个凶手会不会……会不会找到我身上？他会不会报复我？我不想死。” 经纪人反问：“你那么紧张干嘛？你在包厢里做了什么？” “我什么都没有做，什么都没有做。” “那不就行了，有什么事也是胡志滔和范红运做的，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更何况他们现在已经死了，你只要牢牢的把嘴闭紧了，女主角的位置还是你的。” “可是我怕……” “怕什么？你当时既然敢做，现在还怕什么？下次注意点，如果弄出了什么不好的新闻，你以后别想在这一行混，听到没有？” 许夕问：“听到了，姐，现在剧组死了两个人，新闻铺天盖地的，会不会影响我们的继续拍摄？” “现在这部剧未播先火，都不用花钱做消息买新闻，那么好的事可不是经常发生，只能说范红运和胡志滔死得其所，范红运红了一辈子死了还又大火一次，他也能死而瞑目了。”经纪人一直在看电脑上所有的新闻头条，很满意现在的效果，几乎所有的网站热搜都是这件事。 听她这么说，许夕也放松了许多，心安理得的接受这所有的一切。 而警局里就没有那么的放松，温浩伦一个个的询问胡志滔同桌坐的副导演还有监制编剧，当问到ktv的事情时，他们几乎说得一致：什么都没有做！ 罗方坐在对面，温浩伦打算从他身上下手，监制编剧还有其他的一些投资人毕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不敢轻易的透露，但是罗方虽然是个副导演，其实在胡志滔的压制下，他也不过是个打工的，根本说不上话。 温浩伦：“罗方，胡志滔死后，导演的位置就落到你手上了，开心吗？” “你不用拐弯抹角的说这些，你们警察怀疑什么我知道。” 温浩伦：“好，那你说说我们怀疑什么？” “哼，你们怀疑我是为了导演的位置杀了胡志滔，只要胡志滔一死，导演的位置顺理成章就是我的，你们怀疑我就是凶手。” “……”温浩伦表示认同，但是没有说话。 “我告诉你，我没有杀人，我没有杀胡志滔和范红运。” 面对他的歇斯底里故作镇定，温浩伦显得根本不在乎，散漫的说：“我想问你另一个问题，这间ktv的包厢里，你知道什么？” 看到照片他愣了：“你们查到什么？” 温浩伦双眸清黑，深不见底，愠声：“现在是你问我，还是我问你？” “剧组嘛！想出名的小演员比比皆是，没有公司没有后台说好听点就是潜规则，说难听点就是卖身换角色。” 温浩伦：“你们在包厢里做了什么？” “不是我，我没有那么大的权利，就是……范红运和胡志滔他们，让那些想要角色的女演员，跳脱衣舞，谁能取悦他们就让谁演，而且他们玩的很大，不光是看她们跳舞，还有一些其他的事……” “什么事？” 罗方支支吾吾的说出来，温浩伦只觉得不堪入耳。 温浩伦继续询问：“许夕也参与其中吗？” “她，她一直都参与，全程她都是最疯的那一个，她有些时候想出来的比刚才说的那些还要恶心，许夕在入行以前，是个小混混，经常出入酒吧夜店，名义上她是投资人的干女儿，其实，在剧组里的人都看得出来，她也是靠身体上位的。” “把在ktv包厢里跳舞的女演员名字写下来。”温浩伦走出去，碰巧程坤刚刚询问完。 两人一人站在一边，背靠墙，慵懒而惬意，程坤：“怎么样问到什么了？” “ktv里的事，都说了，你呢？” 程坤点了一支烟：“算是大声了一点，他们才勉强的说了一些。” 温浩伦浅笑，安然温柔，岁月静好。 程坤：“浩伦我发现一个问题，你似乎对火，不那么排斥了。”他手里拿着的香烟，每吸一口香烟就会出现橙红色的烟火，伴随着渺渺白烟，缭绕盎然。 温浩伦冷静默然：“嗯，我也发现了。”他从来不碰香烟，即使现在他也没有任何的念头去碰。 程坤很替他高兴：“从什么时候开始？”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嘴上是这么说着，但是脑海里突然出现了一个人的身影，轻柔飘逸的长发幽幽雅香。 程坤打趣道：“是不是从慕清进队里的时候开始的？”明朗阳光，温暖的笑容包容百纳。 温浩伦没有说话，默认了。 程坤替他高兴之余，提到：“那……慧明……” “程坤，我从来没有对慧明有任何的想法，你不用顾虑我，你喜欢她，从你分配到靖川公安局，我就知道了，你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你的眼神、样子太明显了。”温浩伦坦白，他们是无话不谈的兄弟，他们都努力的保护对方，所以顾虑到很多。 程坤了然：“可是一开始她喜欢的人只有你。”清烟徐中，他的眼底透露出柔情默憾，小小的却有一点裂开。 “程坤，喜欢就去试试，大不了就是孤独终老，不要留下遗憾，你很喜欢慧明，我看得出来，你喜欢一个人，即使那么喜欢你都忍着，那现在你又为什么害怕呢？” 程坤说笑：“孤独终老？这以前可是你的代名词！” 两人打闹一番，情意越发深重浓厚。 接着他们把其他所有要询问的人都询问完毕，办公室里的三人拿着许夕写的名单，一个个的翻找资料。 温浩伦程坤走过来，几人聚在一起，马晓峰：“拿到搜查令了。” 温浩伦：“好，一会儿所有人都跟我出去搜查这家ktv，现在分别汇报一下询问结果。” 第132章 破坏那个不堪的随处可见 “我刚才询问了胡志滔案发现场的演员一桌的其中三个人，嘴巴闭得很紧，反正就是什么都不说，逼急了还嚷嚷着要找律师投诉我。”肖琦琦想起来就生气。 慕清：“我询问了许夕和三个女配演，三个女配演什么都不敢说，许夕因为害怕凶手报复说了一半，这是她列下的在ktv包厢里‘跳舞’女演员的名单，另一半她不敢把始作俑者的名字说出来。” 温浩伦：“我跟慕清查到的差不多，罗方也说了包厢里发生的事，里面不仅仅的是‘跳舞’那么简单，其他一些事罗方也都交代了，并且包厢里发生的一切，许夕从始至终都参与其中。” 马晓峰好奇的问：“其他一些事是什么事啊？” 温浩伦想了一会：“……介于我们有两位女警官，就不影响她们的心理，罗方交代的事情很令人作呕，几乎可以说是羞辱，就不说出来恶心她们了。” 肖琦琦很认同：“嗯，头儿都这么说了，那肯定是令人发指丧心病狂的事情，我们还是不要知道的比较好，省的到时候一个气血攻心，把那些自以为是的玩弄女演员的人都撕了。”说着说着她越来越好奇，好奇心害死猫这句话真没说错。 差不多时间到了夜晚，温浩伦几人带队在ktv外守着，肖琦琦坐在车上拿着望远镜，边盯着ktv大门边说“看看看，那个不是婉玉传奇的女主角吗？她旁边的那个好像是那个男演员，叫什么来着？”肖琦琦特别兴奋。 马晓峰看不下去了：“喂！你到底是在看什么？” 肖琦琦：“真的，从我们守在这里开始，我都看到5个明星了，那个男演员到底是叫什么名字？我给忘了，经常在电视上看到他的，诶！到底是叫什么名字？” 马晓峰把她手里的望远镜抢过来，看着大门。 肖琦琦灵机一动突然间想起：“对啊！他是吴兴柏，最近还红的那个。” 突然马晓峰：“哇！” 肖琦琦马上就被吸引：“怎么了？怎么了？吴兴柏真的跟婉玉传奇的女主角在一起吗？” 马晓峰关注的事情跟她关注的截然不同：“哇，那个不是网红鸾鸾吗？她今天的妆好浓啊！她是网上炫富出了名的网红，网红也消费得起这样的店了。” 肖琦琦一脸无语：“破网红有什么好看的？吴兴柏那可是大新闻大消息，比那个不知道几流的小网红重要多了。”她伸手想要强回望远镜。 “什么，什么，就重要多了，那种蔫蔫唧唧的有什么好看的？”马晓峰死不罢手。 “蔫蔫唧唧？那要像你一样啊？” “像我？那他可是天上掉馅饼了，我的存在就是让其他男人根本没地方看……头儿和坤哥除外！” 肖琦琦被气笑了，又好笑又好气，他的话把车里的人都逗笑了，那种莫名的自信，程坤和温浩伦一副无奈的笑容，慕清倒是认为他说的也有些道理。 笑着笑着，马晓峰自己憋不住也不好意思的笑了。 肖琦琦好笑的：“丢人！” 过了一会，温浩伦拿着对讲机：“各组行动。” 说完从旁边不同的车上跳下来几个人，他们一起走进了ktv，ktv总经理出来见到那么大的阵仗，张口就要搜查令。 这次他们是有备而来，总经理见有搜查令也不好说什么。 警员分开行动，富丽堂皇的内部，放眼望去一片一片的全是钱，吧台放着的酒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在外面喝到的，整个ktv里充满了霓虹灯把所有东西都照得金黄，鼓膜间的音乐压低不适。 程坤在柜台：“经理我要一份你们ktv所有的监控录像。” 经理：“监控摄像头只安装在包厢外，除了包厢其他地方都有监控。” “为什么包厢里没有？” “我们的客人都是社会名流，不希望会有私下的视频流传出去，ktv包厢是绝对的安全隐秘。” 肖琦琦查到刚刚看到吴兴柏的包厢，虽然他在人群里拼命的掩饰低着头，但是肖琦琦还是一眼就看出来他刚才手是牵着旁边的女人。 肖琦琦从包厢里出来，吴兴柏也跟着出来：“这位警官，我们的身份特殊，刚才你看到的事，能不能……” “放心，警察对你们的私生活不感兴趣，也不会到处去说。” “谢谢！诶，警官你们是在查范红运被人杀害的案件吗？” 肖琦琦问：“你知道什么吗？”见到两人站在一起，马晓峰无声无息的走过来站在肖琦琦身旁。 “范老师的大名我们这些小辈也听说过，想必你们查到了这里，他私下做的那些事你们也都清楚了吧！” 马晓峰：“知道什么你就说！” “在范红运死之前，我们一些年轻的演员就知道他干的那些破事，差不多十天前，我们晚上刚好也是在ktv里玩，无意的我去上厕所，路过他们包厢的时候刚刚好有人出来，我就看了一眼里面，哇！” 马晓峰：“哇什么？” “酒池肉林，狂欢盛宴。”他的暗示很明显。 马晓峰和肖琦琦互相会意：“这种事你们圈里经常有吗？” “不算是经常，骗骗那些想出名想疯了的小演员倒是随处可见。” 吴兴柏返回包厢，肖琦琦和马晓峰走在走廊里，肖琦琦惊奇的说：“你刚才听到他说的吗？随处可见？” “所以说娱乐圈就是一个大染缸。” 肖琦琦也无计所施，明明知道却不管她的事，明明很多人都知道，却没有一个人会去破坏那个不堪的随处可见。 温浩伦和慕清在顶楼的包厢里，喷水池，刘金灯，昂贵的大理石瓷砖，这里就不是明星能随便踏足的地方，随处可见的保镖，跟下面金碧辉煌的ktv不一样的装修，这里到更像是某个皇宫的宫殿，居然连游泳池都有。 在进去之前，慕清看到了一个“熟人”。 温浩伦刚刚要进去的时候，慕清说“温队，我去……转转。”她表现得有些莫名其妙，并且很突然。 温浩伦没有问缘由，点点头。 第133章 “跳舞”的小演员 他跟另一个警官进去，慕清在他开门进去的一瞬间，看到了那个满目温润败类的“熟人”，她走到一边。 浑身热血沸腾，什么时候才能跟“你”面对面？ 她双眸冰凉，冷得连她自己都能感觉到自己浑身就像死尸那般冰凉，不自觉的她“又开始”了。 双眸发寒，那股寒，寒似冰人如坠人心。 她平复自己的情绪，下楼，他们所有人包括警员把所有的包厢都进去查了一遍，程坤还在询问经理：“经理，范红运认识吗？” “认识，范红运是我们的常客。” 程坤：“他在包厢里都做些什么事？” “不知道，包厢里又没有监控，我们是百分百保证客人的隐私，不会随便乱看乱记，再说他们在包厢里做些什么我们也无权过问。” 程坤不退让：“你是经理，ktv等娱乐场所需要注意的问题你应该很清楚。” “警官我们ktv可跟外面那种不一样，高档ktv并不是你所想象的那样，客人在包厢里做了什么那是他们的自由，客人所做的事跟我们ktv完全没有任何关系。” 程坤冷笑的问：“没有关系？” “是的！客人所在本ktv进行的一切活动，都是他们自愿的，我们ktv不负任何责任，营造一个安全隐秘的娱乐场所，也是出于客人的身份所安排。” 他说的看似头头是道其实不过是把事情推得一干二净。 搜查完毕，温浩伦把录像带回警局，让其他人回家休息。 空荡荡的办公室，温浩伦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电脑上打开ktv的录像监控，他就像不会累一样，到现在还加班工作。 录像调到范红运和胡志滔一同前往的那天，包厢里没有监控，只能查看包厢外面的监控，索性外面的监控布满了各方面。 他调看录像，范红运和胡志滔还有他见过的几个剧组人员，都进了包厢，接着又断断续续的进去了十多个女人。 今晚温浩伦去过ktv的包厢，小的能装下起码十多个人，大的基本上就是一个派对场所，狂欢盛宴应有尽有。 包厢里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快进调看，其中有一个女人，跌跌撞撞的从包厢里走了出来，她浑身湿透，靠着墙一步一步的走，湿透的头发遮住了她的脸，路过的人都没有在意到她的不寻常，又或许是已经司空见惯了，就连服务生都没有上前询问过，她步履蹒跚艰难的走进了洗手间，之后的20分钟都没有出来过。 20分钟后，她从洗手间走了出来，已经整理好着装，脸上也补上了精致的妆容，跟刚才狼狈不堪的模样完全不同，鲜艳欲滴的红唇，微湿气的秀发，她浑身都充满着魅惑的狐狸气息。 她继续走进了包厢，包厢里一直持续到凌晨三点，范红运和胡志滔才出来，温浩伦透过监控发现，范红运和胡志滔出来的时候，是刚才进去的那个女人搀扶搂抱着他们，坐电梯下来的时候三人挤在一起，虽然女人一直低着头，但是不难看出女人没有挣扎抗拒，出了ktv大门，他们坐上了同一张车，离开了。 温浩伦把监控里跟范红运和胡志滔一起出去的女人照片照下来，有几个镜头很明显的拍出了她的正脸。 …… 新的一早，慕清和肖琦琦正在看电视新闻，袁明和吴超上了电视，吴超身为警察局局长自然威风凛凛说话的语气也让人振奋，但是慕清到觉得站在吴超旁边的袁明，相比之下跟有一种亲切感，他站在镜头面前，就好像小时候爸爸的注视一样，慈爱而深厚。 肖琦琦被吸引住了：“没想到，袁队毫不逊色啊！”袁明一身警服，沉着冷静的模样确实是特别的令人心动。 马晓峰：“哪是！吴局跟袁队站在一起别人不说，都不知道谁才是局长。” 肖琦琦根本没有搭理他，盯着电视：“成熟的男人真的很有魅力。” 程坤也被吸引了跑来一起看电视新闻。 温浩伦刚刚从其他科室回来，几人盯着电视，“别顾着看电视，案件也要管的。” 几人里面回过神，纷纷坐好。 几人都坐好后，温浩伦把录像照片分给他们说：“昨晚我已经把带回来的ktv监控录像都看完了，这个女人在一群人散伙后，跟范红运和胡志滔坐上了同一辆车离开。” 慕清拿到照片，看着照片里妆容红嫣魅惑性感的女人，越看越眼熟：“她看起来很眼熟啊！” 肖琦琦拿着照片：“是吗？我没有什么印象啊？” 温浩伦：“她叫赵秋燕，今年27岁，从事演员已经有十年的时间，一直不瘟不火，在娱乐圈里没有什么绯闻跟没有什么能搜到她名字的新闻，这是她出道几年一直保持的形象。” 照片里的赵秋燕，一身白衣，静如处子就像荷叶上清晨微微的些许清露，纯净而美丽。 “差太多了吧！她在ktv穿的衣服跟这个简直就是两个人。” 慕清终于想起来了：“赵秋燕……哦！我想起来了，赵秋燕是跟许夕同剧组的演员，她是女三号，一开始范红运和胡志滔遇害的时候，我都见过她，还录了笔录。”慕清当时看到她的样子跟现在照片里的样子完全不一样，难怪她一直没有想起来，现在仔细想想，三次审讯都是慕清进行的询问。 她这么一说，肖琦琦也想起来：“女三号？好像在排查资料的时候是有看到过她的资料。” 程坤分析两张照片的相差不同：“赵秋燕一直保持着玉女形象，却在私下ktv里那么豪放，恐怕她就是许夕说的那些跳舞的小演员。” 温浩伦认同他的分析：“对，我就是这么想的，接着我调查了她的资料，剧组一开始赵秋燕才是女主角，之后才突然被投资人换成了许夕，范红运和胡志滔遇害的时间段，她都在现场，并且胡志滔遇害现场，她所坐的位置，刚好跟胡志滔一桌一样是监控盲区，有充分理由能怀疑她的作案嫌疑。” 第134章 她不像凶手 程坤：“确实她的嫌疑非常大，如果她就是在ktv里通过跳舞才拿到的角色，那突然被换角对她的打击一定非常大，她原本是女一号突然间被换成女三号，心里怎么都不舒服过不去。” 马晓峰也附和说“是啊！又跳舞又陪着离开，不瘟不火沉默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熬到了有机会的时候，突然间又被换成配角，打击太大了。” 温浩伦：“慕清你询问她的时候，有发现什么异常吗？” 慕清想了想：“没有啊！她很正常很普通，普通到我根本没有把事情想到她身上去。” 马晓峰：“两次现场她都没有不在场证明，又有作案动机，是不是可以把她带回来了？” 程坤：“第一次发生凶案现场投毒的机会在剧组里比比皆是，第二凶案现场，她坐的位置又刚好是监控盲区，有动机有作案能力。” “程坤，晓峰你们走一趟！” “是！” 好像事情发生得太快，肖琦琦：“现在算是结案了？”突然间所有事情都理通了。 温浩伦看着录像照片：“等他们把人带回来审讯看看再下定论。”他的深眸中，泛起一丝不平静。 …… 程坤和马晓峰把赵秋燕从剧组直接带回了警局，赵秋燕坐在审讯室里，脸上的妆还没有卸，一脸平静丝毫没有进警察局的惶恐不安，还有心情摆弄自己的指甲。 温浩伦：“程坤，琦琦你们进去审讯。” “是！” 温浩伦和慕清在监控室里，他想看看赵秋燕会有什么反应？ 程坤两人进去进行了审讯：“赵秋燕知道我们为什么把你带来这儿吗？” 赵秋燕很平静，黄莺般的声音：“刚才你们把我抓来的时候好像说过了，你们怀疑我杀人？”看着两人的时候楚楚可怜，就像林黛玉一般美人柔弱。 程坤继续问：“杀了什么人呢？” 她轻声细语的说话，完全不急不躁，“你们似乎是怀疑我杀了范老师和胡导演两个人？” 程坤：“很清楚嘛！那你承认吗？” “承认什么？我根本没有像你们说的那样杀过人，我没有。” 两人之间的对话就像古人聊天一样，文绉绉不痛不痒的，肖琦琦愣了，坐在一旁不敢相信自己是在审讯嫌疑犯。 程坤把ktv里的录像照片拿出来：“这张照片认识吗？” 照片里的人，赵秋燕当然知道就是自己，她仔细的看了看说“这是我啊！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不以为然。 程坤：“跟你现在的样子有些不同啊！” “我是演员，各种各样的角色妆容我都应该尝试驾驭，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啊？” 程坤：“那天晚上你和范红运胡志滔出了ktv一起坐车去哪里了？” “顺路回家，我中途下车了。” 程坤：“在ktv包厢里，你做了什么？” “唱歌跳舞，ktv里还能干嘛？” 审讯暂停一会，程坤和肖琦琦出来，肖琦琦不理解程坤怎么好声好气的，根本就像两个人在酒吧聊天一样：“坤哥，什么意思啊？” 程坤知道温浩伦让他们先进去的意思：“头儿让我们先进去，就是想要看看赵秋燕的态度和回答。” 温浩伦：“确实，我有意让你们先进去侦查，我想知道她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态度，赵秋燕太冷静了，就算整件事跟她无关，她表现也异于常人的平静。” 程坤：“我也看出来了，我在问她问题的时候，她全程双眼都看着我的眼睛，没有一点慌乱，真诚得让我以为她不是凶手。” 肖琦琦听了两人的分析说“赵秋燕是演员，可能只是因为她演技好呢？” 温浩伦：“如果她是在演戏那她真的能拿奥斯卡奖了，又或者是她根本就不是凶手，所以才能那么理直气壮脸不红，心不跳。” 在他们说话的时间，赵秋燕从椅子上走出来，悠悠哉哉的到处在审讯室里走了走，就像逛街一样新奇，从她的位置看，审讯室对着一面镜子，她走到镜子面前照了照自己的妆容。 单面镜温浩伦这边能看到她的全部动作，肖琦琦不得不承认：“她确实是挺漂亮的，但是也不足以说她就不是凶手啊？” 慕清：“琦琦我想温队和坤哥他们说的有道理。” “慕清你也这么认为？” “有一点，在看了刚才你们审讯的过程之后，我是有点怀疑，她不像是凶手。” 他们说话之际，马晓峰一下把门打开：“头儿，不好了你快出来看。” 温浩伦闻声出去，马晓峰把电脑上的直播新闻打开:记者现在所在的位置就是靖川市公安局门口，据可靠消息杀害演员范红运和导演胡志滔的凶手已经被刑警带回了警局，目前正在审讯，而杀害了两人的犯人就是剧组同女演员赵秋燕，目前案件的进一步进展…… 肖琦琦：“怎么刚刚才把人带回来，媒体就知道了呢？还那么肯定的说赵秋燕就是凶手，照片都挂出来了。” 温浩伦一脸惆怅，他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低声：“晓峰你去调查，媒体的消息是谁透露出去的。” “是！” 一个新闻出现了，其他的媒体几乎都在抢先报道这件事，赵秋燕的名字一下子成了热门话题，短短一个小时的时间，网上的评论已经炸了，更是有网友人肉搜索把赵秋燕所有的资料都翻了出来。 范红运的粉丝更是一边倒，辱骂不文明的评论挤满了赵秋燕的微博，搜索第一名也成了赵秋燕的名字。 慕清走到窗户边上，外面的大门外，挤满了记者媒体，气愤难耐的粉丝也蜂拥而至，警局不得已出动了警员出去安抚众人的情绪，袁明来到刑警队办公室。 “浩伦，什么情况？” 温浩伦也看着窗外，下面密密麻麻高声呼喊着的人群：“不知道是谁把消息透露给了媒体，现在我们根本不确定凶手就是赵秋燕，没有直接的证据能证明她就是凶手。” 袁明沉声问：“今天之内有把握结案吗？” “没有，疑点漏洞太多。” 第135章 你只担心他，那我呢？ “那好，你们抓紧专心破案，其他的不用你们操心。”袁明的手机一直在震动。 温浩伦看到他的手机震动问：“吴局吗？” 袁明：“媒体把事情弄得那么大，吴局他不打电话给我，我才奇怪。” 温浩伦心知肚明目前事情的严重性，他也知道吴局给他的破案时间就是最后今天，现在不仅仅是各大媒体记者都争相报道了这件事，更严重的是，报道有很大可能是错的，但是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报道新闻已经播出去了，舆论的压力如山倒。 “袁队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温浩伦更担心袁明现在夹在中间的位置，不想让他为难。 袁明无所谓的笑了笑说“浩伦你首先要做的就是安抚你手下的同事，你们专心破案，其他的事情你们不用操心，媒体记者还有吴局那边有我呢！你就专心的带着他们破案，我相信你。”他伸手拍了拍温浩伦的肩膀。 安守义走过来：“差不多了。” “好！” 袁明走了出去，外面的一大堆粉丝被疏散得差不多了，袁明出去最主要的还是应对媒体记者的问题。 他一露面，所有记者蜂拥而至，照相机的闪光灯晃得眼睛睁不开，袁明没有退缩，大气凛然挺拔飒爽，记者采访的声音全部乱成一锅粥。 安守义在一旁指导秩序：“慢慢来，一个一个问。” “袁队长，请问你们刑警队真的抓到凶手了吗？” “请问赵秋燕真的是凶手吗？” “请问案件现在已经进展到什么程度了？” “请问杀害范红运和胡志滔两人的真的是赵秋燕吗？” “请问赵秋燕作案的细节能透露一点吗？” “请问……” 即使是一群人像丧尸一样围追堵截，袁明依然面带微笑，纵使有万般无奈也不能显露一分，他没有正面回答所有的问题，但每一个问题都回答的恰到好处让人挑不出缺点，圆滑而沉静。 记者一边采访一边就已经开始直播了，现在电视上到处都能看到直播场景，肖琦琦抱着水杯：“袁队好厉害啊！” 程坤也看着电视：“是啊！一个人面对那么多媒体，我看了都恐怖，袁队居然能如鱼得水，厉害。” 慕清站在窗边，下面是正在直播的场面，一群人围着场面好不热闹，温浩伦走过来，站在她身边。 两人都沉默了片刻…… 慕清还是憋不住心里所困惑的疑惑问：“温队你真的认为赵秋燕不是凶手吗？” 温浩伦：“证据不足！你在担心袁队？” “你不担心吗？” 温浩伦表面上不说，心里也替袁明担忧，现在所有记者媒体都把赵秋燕是凶手的消息报道出去，他们却偏偏在这时候怀疑赵秋燕不是凶手，如果一旦把赵秋燕不是凶手的消息透露出去，警局的威严信誉何在？事情被搬上大银幕造成了舆论压力，这影响力不容小觑，温浩伦此刻也左右为难。 慕清：“如果赵秋燕真的不是凶手，那袁队怎么办？” 温浩伦：“不用担心，我把怀疑赵秋燕的事情告诉了袁队，况且袁队心里也有打算，不到最后查明真相，他不会贸然的把事情透露出去。” “……你只担心袁队，那我呢？”温浩伦头靠在窗边，天空湛蓝锦云，他的清眸悠冷扬寒，低沉温柔的声音似是有些撒娇责备。 慕清不知道说什么了，如果赵秋燕不是凶手，那遭殃的不止袁明一人，温浩伦肯定也会牵扯其中，无论如何他都脱不了干系！ 慕清现在看着他，他也依旧帅气逼人冷静沉着，双眼发出的自信充满魅力，丝毫没有被影响到，此刻的他到像个江湖侠客，来如雨去如风，洒脱一生净是无畅。 “查到了……”马晓峰跑进来。 肖琦琦：“怎么样？” “第一家报道的媒体就是范红运遭人杀害时报道的同一家新闻，答案也是一样匿名举报，没有留下任何信息。” 程坤：“浩伦怎么办？再审赵秋燕一次吗？” 温浩伦：“现在还不是时候，哪里被我们遗漏了？所有事情都跟赵秋燕有关，却又跟她无关，到底是哪个部分我们遗落了？” 程坤建议：“那我们再梳理一次案件，看看哪里被我们遗漏了。” “好！” 五人围坐在白板面前，温浩伦：“首先第一个被杀害的是范红运，他死在自己的休息室里，属于密室杀人，而第二个被杀害的人是导演胡志滔，他死在大庭广众的火锅店，跟范红运一样，两人均是被毒杀，现场没有指纹没有目击者，迄今为止本案的唯一嫌疑人赵秋燕，似乎也没有任何的直接证据能证明她杀人。” 程坤接上：“我们推断本案的性质是仇杀，所以查到了ktv，按照监控录像推断，赵秋燕就是所谓的通过‘跳舞’获得的角色，并且在离开ktv时，同本案的两名死者一起坐车离开，所有过程赵秋燕都是自愿，那赵秋燕……”他说着说着停了下来，突然间意识到，怎么说着说着好像案件跟赵秋燕没有任何关系。 肖琦琦是个直肠子：“怎么好像赵秋燕不是凶手？” 其他人也注意到这个问题，赵秋燕真的不是凶手吗？ 温浩伦：“在查明真相之前，不要自乱阵脚，慕清琦琦晓峰，你们跟我去剧组，问问名单上的人，程坤你去和赵秋燕聊聊。” “是！” 两份名单，已经排查出来两次现场都在的人，他们打算一个一个的单独询问。 温浩伦和慕清一组，肖琦琦和马晓峰一组，毕竟事情本来就让人难以开口，就是是找到了本人，她们也没有人敢承认，拼死咬牙什么都不说不承认。 “温队，你发现了吗？名单上的人除了赵秋燕拿到了女三号的角色机会，其余人都是无名小卒，甚至连脸都露不了几个。”慕清观察到这个问题。 “或许就是赵秋燕‘跳舞’范红运和胡志滔满意，并且跟他们一起出去了。”绕了一圈，也没有什么收获，温浩伦两人准备打道回府。 第136章 最大的利益者 马晓峰和肖琦琦也摇摇头，什么都没有问出来。 一群人只能又回到警局，温浩伦一回到警局，就待在自己的办公室里，他的办公室里也有一块白板，上面写满了案件的分析走向。 在回来的路上，温浩伦打电话给程坤，让他去赵秋燕的住处调查一下。 慕清自己也不想闲着，即使本案赵秋燕不是凶手，慕清也有直觉，两起案件一定跟赵秋燕脱不了干系，只是她跟这两起案件到底有什么联系呢？ 仇杀？ 慕清开始看现在所有关于赵秋燕的评论，网友的力量真的很恐怖，居然几个小时就把赵秋燕所有的身份信息查个明白。 时间一分一分的流逝，袁明也迫不得已的去到吴超的办公室，刚刚面对了如豺狼虎豹般的媒体记者，现在又要接受吴超的质问。 果然一进去话没有说两句，吴超直接：“三天的时间到了，温浩伦他到底有没有结案了？他不是抓到凶手了吗？”他也被媒体舆论弄得很急躁。 “我刚才问过了，赵秋燕只是嫌疑人，并没有证据证明她就是凶手。” 吴超怒声：“什么……你知不知道现在所有的媒体都把事情报道出去了，说赵秋燕就是凶手，现在你又告诉我她不是凶手，你知道这会造成多严重的后果吗？我们警局警察要怎么面对群众？温浩伦呢？他在哪？” “整件事一开始就跟浩伦没有关系，是媒体自己把赵秋燕报道成凶手，浩伦他们只是将她做嫌疑人带回调查，从始至终没有任何一个人说过她就是凶手，我们警方都没有更没有正式的向外公众过。” 吴超：“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用了，我要结果，媒体已经把赵秋燕是凶手的信息播放出去，我要知道最后这两起案件的真正凶手是谁？” “案件还在调查……” 吴超冷声说“三天的期限到了，把温浩伦叫上来。” 袁明不卑不亢：“吴局，浩伦他现在最要紧的是查明案件真相，其他的事由我全权负责。” “你负责？你付的起什么责？” “吴局错误的消息已经传播出去，目前最要紧的是安抚大众，请再给浩伦他们一点时间，查明真相才能给大众一个交代。” 吴超默认了他的话，他说的话有些道理，错误的信息已经传出去，一切都已经于事无补，只能等到真相大白。 …… 出了这档子事，刑警队所有人都熬夜加班，温浩伦也从进入办公室后，一直都没有出来过。 慕清倒是收到几条苏倩薇的短信，她买回来一大堆东西，乐呵呵的发信息告诉她旅游的趣事，慕清抽空回复她，她立马秒回。 郭慧明刚刚准备回家，看到刑警队的办公室里亮着灯，轻轻的走进来，肖琦琦双目放空的一杯又一杯的喝咖啡，郭慧明：“怎么了？案子卡住了？” 肖琦琦：“卡住还好，只是赵秋燕她像凶手又没有证据证明她是凶手！” “我也看过新闻了，你们的压力增大了。” 肖琦琦长叹一声：“唉！” “你们有没有遗漏下什么？” 肖琦琦快要把头发抓乱了：“该查的该找的，我们都找遍了，名单上所有人的身份信息我也查了一遍，怎么说呢？就是……两头空……” 郭慧明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安慰什么，只能陪着她们，陪她们一会。 …… 慕清她刚眯了一会眼，就被马晓峰的声音吵醒了，“快看，快看，你们快看……” 肖琦琦不满的嘟囔：“什么啊？怎么了？又有人死了？” “不是，你快睁开眼睛看……”马晓峰把电视的音量调大了一些。 据报道，目前正在拍摄的电视剧女主角许夕，与该剧投资人昨夜在某家酒店，共度春宵…… “诶，那不是许夕吗？” 程坤也说：“她怎么也出事了？这剧组是倒了霉运了吧！先是演员死了，后是导演，现在又轮到许夕？” 慕清感觉哪里不对劲：“许夕也出事了……” 马晓峰：“现在新闻已经传遍了，跟许夕开房的投资人家里是有老婆孩子的，现在她当小三跟能当她父亲的投资人偷情的照片，网络上都传疯了。” 慕清默静了一会儿，袁明进来了，他一整晚都在办公室里，今天一早下来想看看他们的进展。 他走到慕清的座位旁边：“慕清，怎么了？案件堵着了？” 慕清：“袁队，你说现在许夕出事，最大的利益者是谁？” 袁明一直都了解案件的所有细节：“许夕是女主角，她坐的位置有很多人眼红，现在她突然被人曝出潜规则这种事，恐怕在娱乐圈已经没有人敢要她。” 慕清顺着说下去：“对，许夕身败名裂，女主角的位置就空了，而恰恰现在赵秋燕突然从一个无名小卒，被大肆宣扬，这个时间段不是有些太巧了吗？” 袁明推理起案情也是头头是道：“两起案件的性质是仇杀，赵秋燕又偏偏脱不了干系，许夕一出事，赵秋燕现在又有了知名度，她是最大的利益者？” “而且赵秋燕一开始就被定性成凶手，如果最后证明了她是清白的，那公众就会对她产生怜悯，女主角的位子或许就会是她的。” 袁明笑了笑：“慕清，你还忽略了一个问题。” “什么？” “赵秋燕是不是关押在拘留所？” “是啊！” 一旁的程坤立马反应过来：“那把许夕开房潜规则的消息又是谁传出去的？” 袁明一语道破：“如果是仇杀，那那个人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帮赵秋燕，赵秋燕不是凶手，但未必无罪。” 他们说话之际，温浩伦从办公室里出来：“程坤，调查一下，赵秋燕可能有一个正在交往的男友。” 程坤也是一下子就想明白了：“我们也刚刚说到这个问题，如果这一切都是赵秋燕背后的那个男朋友做的，那事情就都说得通了。” 转念程坤想了想说：“昨晚我去赵秋燕的家里查过，赵秋燕是一个人住，家里没有男人生活过的痕迹。” 第137章 恋人 温浩伦问：“她是一个人住，家里没有其他人的痕迹吗？” “没有！” 袁明：“可能那个人不是她交往的男朋友，只是一个爱慕她，听从她差遣。” 温浩伦：“你在她家里有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 “有……倒是有一件奇怪的事，她家里的衣服，有不同的两个尺码，鞋子也是有不同的两种鞋码。” 慕清想到什么，坐回椅子上，翻看电脑。 肖琦琦想了想：“这不奇怪啊！有些衣服就是要穿宽松一些的，鞋子也是，很多鞋子尺码不准，会偏大或者偏小，买的时候也只能按照自己适合的买。” 马晓峰：“那她这个男朋友到底是何方神圣呢？”又多出来一个人，一个完全没有任何头绪的人。 “我记得之前我有见过一个号，发生这种事以后，赵秋燕的评论里所有人都在辱骂或者发一些不堪的评论，只有这个人从头到尾都在护着赵秋燕，还为了赵秋燕跟网友隔空对骂。”慕清找到这个号。 程坤看了评论：“确实是，这个男人明显的是在帮着赵秋燕。” “程坤查一查这个号。” “是！” 慕清还是感觉有哪里怪怪的！ 袁明回到办公室，程坤追查账号，慕清走到他身边，“坤哥，赵秋燕家里，有没有跟别人的合照？” 程坤想了想拿出手机递给她：“有，这是照片，我都照下来了。” 慕清接过手机，翻看照片，她发现大多数照片里，都是赵秋燕和另一个女人的照片，而且这个女人的照片非常多。 照片里两个人靠在一起，笑嫣如花。 慕清想要调查这个女人的身份，她去找到温浩伦：“温队，我想这个女人应该知道一些关于赵秋燕的事。” 温浩伦看了看照片：“你为什么这么想？” “赵秋燕的家里摆放着很多相片，而且相片只有几张是风景或者是她的家人，除了这个女人，赵秋燕和这个女人的相片几乎快把她家沾满了，赵秋燕的资料上她是独生女，没有兄弟姐妹，而且从相片上来看，她们在不同的地方不同的时间都拍下照片，说明她们两个应该经常的在一起，交情比较好。” 温浩伦笑了笑：“更我想的差不多！” 慕清诧异：“温队你早就知道了？” “昨晚我就让程坤拍下赵秋燕家里的照片发给我，赵秋燕和这个女人关系不一般。” 之后他们找到技术科，慕清不懂他们来这里干什么，温浩伦跟她解释道：“这个技术，能把所有这个女人出现过的照片或者其他东西找出来，我们不知道她的身份，但是知道她长什么样，就能找到网络上所有她露过面的照片。” “可是她只是一个普通人，能找到什么照片？” 温浩伦：“赵秋燕是个演员，范红运死在拍摄片场，胡志滔吃饭的地方又是只有他们同剧组的人，这两个场所为了保证演员艺人的私下生活，都不会轻易让不相干的外人插进去。” “我记得两起案件在场的剧组人员里没有这个人啊？” 一直在帮忙查找的技术人员：“找到了，温队你看看是不是你们找的这个人。” “是的！麻烦将她的资料找出来。” “好，好了！” 慕清：“她是一个模特？怪不得网上有那么多她的照片。” 温浩伦看着资料：“李莞，31岁，她担任过很多产品的品牌形象模特。” 慕清：“两个人都是公众人物，如果她们是很要好的朋友，那李莞应该会知道一些关于赵秋燕的事。”既然找到了李莞的身份，就能问清楚赵秋燕的事。 “她们不是朋友……”温浩伦拿着资料往回走。 “不是朋友？” “她们是恋人……” 恋人？ 回到办公室，温浩伦把查到的李莞身份告诉其他人，肖琦琦诧异：“恋人？她们不是朋友吗？” 温浩伦：“她们应该是同性恋，李莞和赵秋燕一个是演员一个是模特，身份特殊，是恋人关系的话一定会很小心的隐藏。” 程坤补充：“在赵秋燕评论区里的那个一直护着赵秋燕的人，使用的是个小号。” 温浩伦把所有事情都想通了，连贯起来：“那就是李莞的小号，这也能说明了在赵秋燕家里的一些尺码不同的衣服跟鞋子，她们是恋人关系，自然会在赵秋燕家里留宿，况且赵秋燕家里摆满了她们两人的合照，这也变相的透露出一个信息，宣示主权，既然因为身份不能正大光明的在一起，只能用这种方式，告诉其他人她们是一对恋人。” 程坤：“所以赵秋燕不是凶手，李莞才是，李莞杀了范红运和胡志滔，又把许夕的丑闻曝出来，让她身败名裂。” 肖琦琦：“那她杀人的原因呢？难道单单的只是为了赵秋燕？” 马晓峰：“她们既然是恋人，那为了赵秋燕杀人也不足为奇啊？” 肖琦琦：“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李莞又不是什么不懂事的小女孩，30多岁有善恶理念了吧！她也应该知道杀人是犯法的，难道就只是因为赵秋燕是她女朋友，让她杀了范红运和胡志滔她就真的稀里糊涂的杀了两个人？” “程坤晓峰去把李莞带回来！” “是！” …… 李莞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没有感到意外，冷静的收拾收拾衣服，照着镜子梳理一下自己的妆容，坦坦荡荡的跟他们走，路过还跟旁边的人打招呼。 夜晚时分，警局门外守着的记者还是屹立不倒的守着，一辆辆大黑车，排得密密麻麻。 程坤和马晓峰把人迅速的带回审讯室，赵秋燕也在审讯室里，两间审讯室连通，中间隔着的监控室，能一起看到两间审讯室里发生的事。 程坤已经摩拳擦掌：“怎么分？” “让赵秋燕一个人待一会，先审李莞，慕清你跟我一起进去。” “好。” 程坤和马晓峰肖琦琦在监控室里，慕清和温浩伦进入审讯室，赵秋燕抬头看着两人，先开口：“变成两位警官了？多大点事还出动了两个警察？” 第138章 没一句真话 温浩伦问：“赵秋燕，范红运和胡志滔是你杀的吗？” “不是，我没有杀人，我已经说过了。” 温浩伦猝不及防的问：“李莞认识吗？” “她怎么了？” 温浩伦漫不经心的说“你就说你认不认识她？” 赵秋燕：“她是一个模特，平常工作的时候经常会碰到。” 温浩伦一点情绪都没有透露出来，继续问：“你们是什么关系？” 赵秋燕盯着他的脸，但是看不出一丝的情绪变化，“朋友关系。” “什么样的朋友关系？” 既然他这样问，赵秋燕也没有什么好隐藏的：“恋人。” 温浩伦：“是她杀了范红运和胡志滔吗？” 赵秋燕立马惊讶的快要哭出来的说“她杀了范红运和胡志滔？怎么可能？你们是不是弄错了？” 温浩伦的语气不含一丝的温度，冰凉生硬：“她是不是凶手？” 赵秋燕果然是演员，立马入戏，三秒飙泪：“我……我，我不知道……”惶恐不安不知所措的样子，演得特别像。 她现在的样子让慕清想到了第一次慕清询问她们的时候，开始她的注意力都在女主角许夕身上，没有怀疑过其他两个人，现在仔细想想，不光许夕在演戏，她也一样在演戏，就如今天一样。 温浩伦没有反应，冷冰冰的：“她知道ktv的事吗？”他的眼里没有一点怜悯同情，只是坐着，看着她。 赵秋燕见他真的那么的铁石心肠没有一点反应，“我……我不知道……警察先生，李莞不会是凶手的，她不会是凶手，你们一定是哪里弄错了，求求你们查明真相，还李莞一个清白，求求你们了……”她流泪的双眼紧紧的盯着温浩伦，温浩伦却似乎根本不领她的情，她只能转向一旁的慕清。 温浩伦：“ktv包厢里发生过什么事？” “没有，没有什么事，大家一起开心玩闹，唱歌跳舞不是什么事。” 她不说实话，温浩伦换一种方式问：“如果她知道ktv包厢发生的事，以你对她的了解她会怎么做？” “李莞不会做什么的，包厢里的事她什么都不知道。” “这么说，包厢里确实是发生过一些事情？” “这……” 赵秋燕犹豫了两秒，承认：“确实包厢里发生的事我这辈子都不想再回想起来，一生的耻辱。” 慕清：“那不是你们自愿的吗？” 她看着慕清：“如果我像许夕那样有投资人有经纪公司的后台，我又何必去做那种事，你知道吗我回家以后把自己裹在被子里，不敢见人，不敢出门，我害怕……想起那天我就……呜呜呜……”突然情绪爆发，猛的哭出来。 温浩伦和慕清先出去，来到监控室，温浩伦看着正在哭泣的赵秋燕问慕清：“怎么看？” 慕清总结出：“没一句真话！” 肖琦琦不懂：“为什么？她在ktv包厢不也是被逼所迫的吗？” 慕清：“不，她在ktv包厢还有跟范红运和胡志滔一起出去开房都是她自愿的。”她拿出三张监控照片递给肖琦琦。 “这三张照片有什么不对劲吗？” “你看，第一张赵秋燕从包厢里出来，看得出她很憔悴很狼狈，她进了洗手间，从洗手间出来，她马上又收拾打扮好自己，继续回到包厢，然后就到了她跟范红运和胡志滔一起坐上车的时候，看到没有，她是在笑，范红运一只手搂在她腰上，胡志滔一直在往她身上靠，她都没有抗拒。” “不抗拒，那说明什么？” “说明，一个女人，旁边贴着的那么紧的两个男人不安分动手动脚还往她身上靠，如果她是被逼无奈怎么会傻到想不出接下来他们一起坐上车难道真的就是担心她，想平安的把她送回家？” 马晓峰认同：“有道理，琦琦，有个男人像那样靠着你，你会怎么做？” 肖琦琦说着就比划起来：“一个过肩摔再加无数个拳头暴击，打得他爹妈都不认识。” 马晓峰：“恐怖，温柔点行不行？” 程坤：“慕清，那你说她没一句真话是什么意思？” “一开始她否认了和李莞的恋人关系，之后看瞒不下去了才承认，承认之后她就没有正面回答过温队的问题，一直在重复的替李莞求情，温队问的是李莞是不是凶手，赵秋燕没有正面回答，而是一下子就说李莞杀了人。” 温浩伦：“答非所问，她表面上是在替李莞求情，可是看得出她说的话，就是在给李莞承认了罪行。” 肖琦琦嫌弃的说：“而且她演得太浮夸了，动不动三秒就哭出来。” 马晓峰感叹到：“哇，够深的，女人心，海底针啊！” 程坤：“下一步，李莞这边怎么办？” 温浩伦：“我跟慕清进去，琦琦你跟晓峰去找一趟许夕，我要知道赵秋燕在包厢里的反应，程坤你留在监控室，观察赵秋燕，留意记者媒体的报道，随时有情况就通知我们。” “是！” 天晚了，外面除了路灯空无亮点，大门外死守的记者，现在或许比他们还有精神，为了不造成更大的舆论影响，他们也只能尽快的查案，没有休息的时间。 慕清有二十分钟的休息时间，她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加快的休息调整，准备迎接接下来的审讯。 慕清闭着眼睛都懒得睁开，温浩伦从办公室出来，程坤在门外贼精精的看着他，不怀好意的笑容。 温浩伦：“别逼我打你啊！” 程坤勾上他的肩：“诶，浩伦，我发现你跟慕清很像，就像一类人。” “你想说什么？” “你一直都以上司的姿态，会吓到人家小姑娘的，温柔一点，好不容易看你心动一次，别把人家给吓跑了。” 温浩伦无奈的笑了笑，把手里的文件扔给他，看到疲倦的靠在沙发上的人不忍心的：“慕清……” 慕清立马起来，眼睛睁开，跟着他一起进审讯室。 李莞从进了审讯室以后，她的动作几乎就没变过，一直坐在椅子上，一口水都没喝，好像什么都无法吸引她的注意力一样。 第139章 供认不讳仍疑点重重 他们两人进去，她也头都不抬。 温浩伦示意让慕清询问，“李莞，赵秋燕认识吗？” 李莞终于有了反应：“不用问了，我认罪，范红运和胡志滔都是我杀的。” 温浩伦有了兴趣：“说说吧！你是怎么把他们两个杀害的？” “在摄影大楼，范红运的剧组，我把一瓶加了氰化钾的矿泉水从后面递给了他的助理，原本我是想让他当众喝下水，痛苦的死去，为了这一幕我还一直抬着摄影机，准备拍下来，当做永久的纪念，结果他却是死在了休息室里，哼，没有看到他死亡的那一幕真是可惜。” 温浩伦：“那胡志滔呢？” “那天晚上，我跟着剧组的人一起进去，他们吃饭的时候到处走，就是不想有人记住我看到我的样子，等胡志滔他喝的差不多了，有些醉也不管喝的是什么，我就假意给他倒酒，然后就跑去卫生间里把酒瓶扔到了男厕所里，想让你们以为凶手是个男人，我刚刚要返回去，就看到你们两个进来了，接着我就从卫生间的窗户，逃到外面。” 温浩伦：“恩，很详细！我一直有一个问题很好奇，想问问你！” “什么？” 温浩伦：“你杀范红和胡志滔的动机是什么？” 她沉默，不说话。 温浩伦也不急：“不想回答！许夕的事是你曝给电视台的？” “是！” 温浩伦：“为什么？” “不为什么……” 她对前面两件谋杀供认不讳，可是为什么要隐瞒这些事呢？ 温浩伦转向旁边的慕清问起：“慕清，刚刚赵秋燕好像……” 李莞异常的激动，拍着桌子站起来：“秋燕……秋燕没有罪，为什么你们还不把她放出去？”那不是询问而是质问。 温浩伦看激将法奏效了，就不再说话，用沉默来代替回答。 他的沉默让李莞不知所措的坐下，双目慌张警惕的看着两人，她猜不透温浩伦要干什么，这样诡异宁静的气氛，让她不由的不寒而栗。 温浩伦再一次开口：“为什么杀害范红运和胡志滔？” 她不说话。 温浩伦：“是为了赵秋燕还是赵秋燕让你杀了他们？” 李莞：“这整件事都跟秋燕没有关系，我都已经认罪了，你们怎么还扯着秋燕不放，我都说了是我一个人的主意跟秋燕没有关系。”她一口咬定跟赵秋燕没有关系。 温浩伦：“好，那他们到底对你做了什么，你要杀了他们？” “范红运和胡志滔手脚不干净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了，你们调查那么久应该也听说过，圈里的潜规则很严重，范红运是有名气有后台的资深演员，胡志滔做为导演，他们两个都能决定一部剧里面演员角色的命运。”她说的模棱两可，好像是在说故事，自己却陷入其中。 …… 另一边，马晓峰和肖琦琦知道了许夕最近一段时间都躲在家里不出来，就开车来到她家，深夜四周围都安安静静。 马晓峰刚要下车，肖琦琦拉住他：“等一下，先别下去，挺奇怪的！” “怎么了？” “那么安静你不奇怪吗？” “大晚上的不待在家里睡觉，到外面瞎溜达那才奇怪。” “现在警局外面守着的记者可不少，许夕潜规则的事闹得那么大，那些八卦记者怎么会放过那么好的机会？” “也是，不然我们从后门进去。” “好，走！” 他们一路都小心翼翼，观察周围有没有记者，许夕现在自身难保，没必要再把案件的事落入媒体的话柄，而且媒体会写成什么样，谁都不知道。 他们上楼，许夕的家门没有关，里面一片漆黑，马晓峰先走进去，屋子里地上墙上散乱不堪，许夕坐在窗边，也不管进来的人是谁。 肖琦琦想要开灯，马晓峰：“先不要开灯，引来外面的记者就麻烦了。” 透过窗边透进来的一点点路灯亮光，他能勉强看清楚一点。 马晓峰：“许夕，我们是警察，来这里想要问你几个问题。” 许夕不说话。 “许夕，李莞这个名字你认识吗？” 她还是一言不发。 肖琦琦：“许夕，我们怀疑，把你的消息透露出去的就是我们要找的凶手，而凶手这么做的原因，应该是为了ktv包厢里的事。” “哼，我身败名裂开心了？现在我什么都没有了，经济公司落井下石还要告我毁约，你们知道吗？只要再过两个月的时间我明明就能成为中国炙手可热的一线女明星，所有大牌商品的抢着要跟我做代言，所有电影我都能拿奖，现在，你告诉我，我落得这样的下场都是我咎由自取？” 肖琦琦没有一丝怜悯：“你做过什么，你自己心知肚明就好，今天来，是想要问你，李莞有没有在包厢里？” 许夕大言不惭：“不知道，那些小演员小角色，不配我记住她们。”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们也没有再接着问下去的必要。 马晓峰和肖琦琦打道回府，肖琦琦坐在车上：“许夕真的很可恨，明明她现在身败名裂遭遇的一切都是她自己种下的因。” 马晓峰：“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她已经受到报应了。” 肖琦琦好奇：“那你说李莞是听从了赵秋燕的还是她本身就是受害者？” 马晓峰：“不清楚，不过我觉得那个赵秋燕挺恐怖的，她和李莞一起照的照片那么甜蜜那么亲密，今天头儿和慕清审讯的时候，看着好像是一个弱女子为了爱人求情哭泣，确实她每句话都把杀人的罪名定到李莞身上，可怕啊！” “如果李莞真的是为了赵秋燕而杀人，那她真的是太可怜了。” …… 温浩伦和慕清从审讯室里出来，到监控室，“怎么样？赵秋燕什么情况？” 程坤：“喏，安安静静的坐着，刚开始哭了一会就停了，然后就一直这样坐着。” 慕清：“李莞把所有罪名都承认揽在自己身上，赵秋燕真的没有嫌疑吗？” 温浩伦：“赵秋燕是幕后主使，李莞不过是为情盲目听从赵秋燕的话。” 第140章 我爱她，她也爱我 程坤：“没有证据证明，接下来怎么办？” 温浩伦：“没有证据，就从她们身上找证据，程坤一会你进去告诉赵秋燕，许夕潜规则曝光的事，看看赵秋燕有什么反应？” 慕清：“为什么？” 温浩伦冷静的分析：“如果是为了私仇，就是范红运和胡志滔在包厢里做的事，而许夕参与其中，她同样作为女人作为演员，她助纣为虐同两人一起玩弄其他人，而如果是为了上位，范红运和胡志滔一死，许夕身败名裂，赵秋燕上位的可能性就增大很多，而且我猜想，赵秋燕应该是想让李莞杀了许夕，赵秋燕关押期间，社会媒体已经造成了影响，而一旦在她关押期间许夕死了，那她就完完全全的脱了嫌疑，所有的罪名都会落到李莞身上，而现在许夕只是身败名裂没有死，那她的嫌疑就还在。” 不得不说这一刻慕清真的觉得他很帅，很有魅力，差点就脱口而出。 程坤：“进去之后我要怎么说？” “先看看她听到许夕名字的反应，然后告诉她许夕潜规则的事，看她反应告诉她许夕没死。” “好！” 温浩伦一直冷静理智的分析控制整个局面，他在慕清眼中的形象又高大了几分，特别是他偏偏能在一瞬间说出所有案件的细节和总结，还能清楚的分配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沉着冷静，遇事处变不惊，分清善恶有罪。 慕清到认为这一刻的他冷静理智得让人发狂，却也很性感！ 程坤走进赵秋燕的审讯室内，赵秋燕双眼已经哭红，半染的妆容配上她楚楚动人的模样，着实让人心疼。 程坤一进来就直奔主题：“赵秋燕，你认识许夕吗？” “认识，我们在同一个剧组。” 程坤：“就在昨天……她被人曝出了潜规则有婚投资人……” 赵秋燕默默的：“潜规则……？”她双眸一下变得疑惑起来，跟刚才人畜无害的样子相差甚远。 “是，她没死……” 赵秋燕立马双眼睁大的看着他，这不在她的意料之中，突然一下子的变化让她没有心思演戏隐藏自己。 而目睹这一切的温浩伦程坤三人，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马晓峰和肖琦琦从外面回来，程坤：“许夕怎么样了？” 肖琦琦用了一个比喻：“快要出家了！” “你们回来的时候，那些记者还在外面吗？” 马晓峰：“没有下车，一个个都躲在车里，你们这边怎么样？” 程坤只是出来放松休息一下：“李莞是全部都招了，她把所有罪名都揽在自己身上，目前赵秋燕的嫌疑减小了很多。” 肖琦琦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诶，我听说吴局知道我们又抓了一个进来，要我们在今天之内结案。” “今天！” 马晓峰：“如果李莞一口咬定她就是凶手，那岂不是赵秋燕就是清白的，我们也没有理由再继续关着她？” “慕清和头儿一口气都没歇，加紧的审讯赵秋燕了，今天之内结案有可能，但是我是担心，最后定不了赵秋燕的罪。” 马晓峰皱眉：“也是，媒体吴局施压，要不是一直都是袁队替我们撑着，我们现在哪能那么清闲，现在我们没有任何一点赵秋燕杀人的证据，如果李莞铁了心的要扛下来，那我们也没有什么办法。” 审讯室内，李莞看到又是他们两个，心里一阵不耐烦。 温浩伦：“李莞你杀人的动机是为了赵秋燕？” 李莞不想回答。 温浩伦拿出几张照片：“知道在这个ktv包厢里发生过什么事吗？” 李莞在看到照片的时候，沉默的样子恰恰说明了她现在在隐忍着怒气。 温浩伦就是要把她的怒气逼出来：“ktv包厢之后，赵秋燕和范红运胡志滔两人，坐车去了哪里？” 李莞猛的一下把所有照片都撕碎了，双眼充满了怒气凶狠仇恨：“杀了他们那都是他们咎由自取，他们没资格活在世上，那种人死一千次一万次都不解恨。” 温浩伦：“你就那么恨他们？” “哼，你们或许不会知道他们都对秋燕做了什么禽兽不如的事。” 温浩伦洗耳恭听：“他们做了什么？” “我和秋燕是在入行后才认识的我只是一个无名的小模特，能接些广告代言就已经知足了，秋燕一直在演员这一行里摸爬滚打，她有志向有目标，她要坐上电影圈女主角的位置，我也相信她有那个能力，她也一定能做到，她告诉我等到那一天到来，在她获奖的奖台上她要公布我们之间的关系，到时候如果观众没有办法接受或是排挤我们，她就带我离开娱乐圈。”诉说一切的美好，她也变得安静柔和起来，双眼都充满了对未来的向往希望，美好而脆弱。 慕清：“你跟赵秋燕在一起的事，其他人知道吗？” 她摇摇头有些遗憾叹口气说：“不知道！” 慕清：“为什么？” 李莞神情黯然，哭笑着说“我们的职业本就是活在大众的眼睛嘴皮子底下，我不能为了要一个承认要一个认同而毁了秋燕的目标，我们是同性恋，我们在一起非常开心也很快乐，我们都知道在一起就是一辈子的事，但是普通人常人世界里都不可能接受，更何况我们都暴露在观众的眼中，我知道我们的关系特殊敏感，如果一旦被别人发现爆料出去，我就算了，重要的是秋燕，我不能伤害到她。” 慕清感慨：“你很爱她，为她牺牲那么多，能得到一点安全感吗？” 李莞含泪笑着：“我爱她，我知道我爱她，她也爱我，就足够了。”她不强求，什么都不强求。 慕清想知道：“李莞，赵秋燕和范红运胡志滔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事？”她既然那么爱赵秋燕，那赵秋燕呢？ 李莞回忆起：“那天秋燕很高兴的跟我说，她终于有了可以出名的机会，那部剧是大公司制作，大部分演员都是很有名的，秋燕能得到试镜机会她知道非常高兴，我们都以为苦尽甘来的时候……” 第141章 一开始就知道 “那几天我连续好几天都联系不到秋燕，打电话也不接，我担心就去到她家，她缩在地上一直哭一直哭，我抱着她安慰她，她才告诉我ktv里发生的一切，在知道她受到那种折磨和侮辱我真的很心痛，但是还没有完，范红运和胡志滔在送她回家接她喝醉了意识不清醒的情况下，强暴了她，我立马就想到让她报警，但是她不肯，她说范红运和胡志滔已经答应了让她做电视剧的女一号，只要能上位能有机会她什么都肯做，我虽然替她不甘心心疼她，但是也没有一点法子，秋燕以为虽然经历了那一切如噩梦般的事，但是她终于能做女主角了，她就认为一切都是值得的，可是令我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投资人突然把女主角的位置换成了许夕，那一下秋燕做的所有牺牲都毁于一旦，我不能接受，不能接受那样的事，就算是为了秋燕，我什么都能做出来。”李莞哭着从美好的向往到一次次噩梦的降临，她哭着哭得那么的世事难料。 慕清惋惜的问：“所以你决定杀了范红运和胡志滔？” 李莞：“对，范红运和胡志滔禽兽不如，他们简直没有把演员当人看，我替秋燕不值，秋燕所承受经历的一切我都要他们一一偿还，这是报应。” 温浩伦：“那许夕呢？你为什么不杀她？” “许夕虽然可恨，但是毕竟跟她没有太多的关系，我只是让她身败名裂让她这辈子都抬不起头，永远都不能在娱乐圈混下去。” 温浩伦：“你说是范红运和胡志滔强暴了赵秋燕？” “是，他们该死！” 温浩伦：“那许夕呢？” “什么意思？” 温浩伦：“你把许夕潜规则的事，爆料出去就仅仅是因为她无缘无故成了女主角吗？” “那个位置本来应该是秋燕的，她凭什么？” 作案动机作案手法她都说了，并且也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 温浩伦等人聚在一起，程坤：“浩伦跟你推测的一样，赵秋燕听到许夕没有死，很疑惑也很奇怪反应挺大的。” 温浩伦：“她问过关于李莞的事吗？” “没有。” 肖琦琦：“刚才吴局亲自下来了一趟，问我们什么时候能结案，晓峰刚刚把他打发走了，不过或许一会他又来了。” 慕清：“李莞什么都说了，作案动机作案细节，都没有什么问题。”她脸上没有轻松下来，还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温浩伦也跟她一样。 程坤看到温浩伦的样子就知道事情还没有结束：“看你们俩的样子就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李莞承认罪行，我们又没有赵秋燕是幕后主使的证据，难道眼睁睁看着赵秋燕无罪释放，回去继续做她的电视剧女主角？” 温浩伦歇了口气：“即使是这样我们也还是没有证据，慕清你要休息一下吗？” 慕清已经精疲力尽，但还是打起精神的说“不用，你要接着审讯赵秋燕？” 温浩伦：“对，赵秋燕恐怕已经对李莞没有了感情。” 慕清没有说话。 马晓峰愤愤不平的说“李莞就这样被当成了赵秋燕上位的杀人工具，现在李莞没有利用价值她就抛弃了？”虽然他对凶手一直都是嫉恶如仇，但是李莞杀人是为了赵秋燕，也是赵秋燕指示的，他不想放过任何一个犯人也不想冤枉任何一个好人。 慕清接连喝了几口水，就匆匆跟着温浩伦进审讯室，程坤马晓峰肖琦琦也很在意赵秋燕的供词，到监控室。 肖琦琦担忧的说：“慕清一晚上气都没有喘一口什么都没吃，现在又进去了？要不跟头儿商量一下换我进去。” 马晓峰回怼：“你进去添什么乱！” 肖琦琦不高兴了：“什么叫添乱？慕清一小孩，我作为她的朋友她最好的朋友我关心她你知不知道？” “你没发现现在头儿去哪都带着慕清，以前都是跟坤哥，现在一晚上审讯都是跟慕清，人家两个在一起有默契，人家在一起配合得好好的，你干嘛进去添乱呢？”马晓峰一副恨铁不成钢。 肖琦琦听着听着笑了起来：“对啊！” 程坤：“别说了，看看看……” 赵秋燕一夜没睡，脸色暗黄没有精神，情绪也很不耐烦：“警官我能出去了吗？我没有杀人，你们干嘛就是不放我走？” 温浩伦：“事情调查清楚我们会让你离开。” “那你们调查了一晚上了，都问过我几次了？你们还想问什么？” 温浩伦：“赵秋燕，你怎么不问问我们李莞的事？她就在你隔壁房间，你不想知道她怎么样了？” “李莞杀了人，我只希望你们能关照关照她，让她少受一点罪。” 慕清好奇的问：“你是真心的吗？” “当然了。” 温浩伦：“赵秋燕，我们都知道在ktv包厢里都发生过什么，那你们离开包厢之后呢？范红运和胡志滔他们做了什么？” “他们……他们假借送我回家，把我送上楼以后在我家里强暴了我。” 温浩伦：“他们强暴了你，事后为什么不报警？” “我是艺人，是公众人物，要是事情传出去我还怎么在娱乐圈立足？” 温浩伦语气冷冰冰的：“难道不是为了电视剧女主角的演出机会？” “那是他们愧疚，也怕我会把事情说出去。” 慕清：“李莞为了你杀人，你知道吗？” “知道。” 慕清看着她：“一开始就知道？” “是！” 温浩伦：“为什么不制止？范红运死后你明明有机会劝阻她杀害胡志滔，还是你也希望范红运和胡志滔离开？” “等我意识到事情都是李莞做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 温浩伦：“那许夕呢？你认为李莞为什么要把许夕潜规则的事情爆料给媒体？” 赵秋燕反问：“是李莞爆料的吗？她为什么这么做？” 温浩伦冷冷的笑了笑：“对啊！我们也很好奇她为什么这么做。” 赵秋燕瞪着两只泪汪汪的大眼睛：“我……我不知道啊！”一脸的无辜。 第142章 我想再试试 或许是她演戏的次数太频繁，她一演戏，温浩伦和慕清就能看出来。 两人都看得出来她又开始演戏了。 慕清好奇的看着她假惺惺的哭戏问：“赵秋燕你还爱李莞吗？”她突然替李莞感到不值得也很可笑。 “爱不爱还有什么用？她杀了人，她杀了两个人，要是被关进去这辈子都出不来，上了法庭没准还要枪毙。” 慕清可笑的说“她是为了你杀的人。” “我知道，她为我做的事我都知道，那又怎么样？难道我就一辈子就愧疚下去不吃不喝，然后她走了我也跟着一起走？我还要生活，还有我们一起的理想等着我去实现。”她说的好像李莞做了她该做的事，是时候功成身退一样。 慕清看着她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真的替李莞感到不值，温浩伦拉住她，示意她不要再问。 温浩伦：“李莞已经招供，证据确凿，你不想说什么吗？” “我没有什么可说的，我现在只想尽快出去。”她已经毫不在意真面目被人看到。 另一边一直看着的几人也忿忿不平，马晓峰很直接：“白眼狼，真是一片真心喂了狗了。”他看清楚人心有多么的脆弱不堪，一点点利益就那么轻易的放弃了一个真正爱她的人。 肖琦琦看着坐在另一间审讯室的李莞：“李莞还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她其实只是赵秋燕的杀人工具，不知道赵秋燕是个那么无情无义的人。”付出真心却被欺骗背叛得那么彻底，肖琦琦一想到现在李莞还活在梦里什么都不知道，心里不由的一阵凄凉。 温浩伦和慕清出来，程坤：“怎么办真的要让她走吗？” 温浩伦静默！ 这个问题不用问都知道答案，他们没有理由也没有证据在继续扣留赵秋燕。 恰巧这时候吴超刚刚从外面气冲冲的走进来，后面跟着袁明和安守义，吴超：“怎么回事？温浩伦说现在是怎么回事？” 温浩伦：“凶手不是赵秋燕，是另外一个人，李莞。” 袁明问：“确认了吗？” 慕清回答：“确认了，作案动机作案过程，所有的都交代清楚了。” “那不就行了，你们……” 温浩伦忽然的打断他：“吴局我请求再给我们一点时间，案件的有些疑点还没有调查清楚。” 吴超何止是生气，怒声质问：“还要干什么？不是说凶手已经确定了吗？” 温浩伦不卑不亢：“杀人凶手的确是李莞这个不用多说，但是我怀疑李莞是受人之托，赵秋燕才是整件事情的幕后主使。” 吴超：“证据呢？” 温浩伦沉默，其他人也都跟着沉默。 吴超怒了，厉声：“没有证据，凶手已经抓到了，现在外面的记者想要知道案件的进展都快疯了，网上到处都是评论说我们警察那么多天还没有破案，省厅已经发话了，今天之内还没有结案，这个案件就移交给省厅，知道这些都是什么意思吗？这都是在光明正大的告诉人家，我们警察没用，我们靖川市公安局的警察没用。”暴跳如雷，脖子上的青筋暴起。 他看着温浩伦始终是一副冷静镇定自若的样子，好像有多大的事他都不会慌乱，再看看他自己？ 按理来说面对这样的质问，其他人都已经怕了妥协了，但是偏偏温浩伦是个意外，他直视吴超的双眼一字一句：“吴局，两起谋杀案不是小罪，李莞下辈子就只能待在监狱里，但是赵秋燕她才是幕后主使者，赵秋燕的罪行跟李莞一样恶劣，她们都难辞其咎。” 吴超还是不认同，袁明上前：“吴局，外面的媒体暂时由我来应对，案件还没有调查清楚，检察院法院那边我们也不好解释，省厅不是说今天之内吗？这不！还是有时间的。” 程坤也附和道：“是啊！是啊！离晚上还有好几个小时的。”他看了看手表。 吴超没有再说话，气冲冲的扭头就走。 安守义和袁明商量了一下，跟着上去了。 袁明看着温浩伦轻声问：“怎么了？浩伦你怎么也不看看现在的局势，你跟吴局扯什么？吴局也不容易，媒体是媒体逼得紧，上面也逼得紧。”他打和道。 温浩伦从始至终都是那么的清隽孤傲冷静，双眸如平静的海面一样：“我知道，袁队晚上之前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行了，你们忙去吧！程坤你们跟我汇报一下案情进展。” “是！” 温浩伦坐在审讯室外的长椅上，慕清抬着水杯坐到他旁边，肚子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只能喝几口水填饱肚子。 慕清问：“温队，你打算告诉李莞真相？”她的声音很幽静，软软的声音在安静的走廊里没有打扰了一风一静。 “她迟早都应该知道真相。” 慕清：“她为了赵秋燕杀了范红运和胡志滔但是自愿的，就算知道真相后，她会后悔吗？” 温浩伦笑了笑：“其实我对给赵秋燕定罪没有多大把握，李莞不会把赵秋燕供出来。”清俊英雅的脸上突然出现一抹温柔，柔情又似水。 慕清跟他的想法一样，只是她不懂：“那你为什么还要坚持？” “还有时间，我想再试试。”执着又任性，他一手拿过慕清手里的水杯，咕嘟咕嘟的把水全部喝了。 慕清想要阻止，但他已经喝完了 温浩伦勾心满意足唇笑了笑：“还有力气吗？ “可以。” “好，进去吧！” 他们走进了审讯室，李莞已经在等待着他们将她带走，面无表情的等待。 大家都累了，温浩伦靠在椅子上说：“李莞，你似乎已经准备好了？” “我清楚我犯的罪，就算你们不来，我也会去自首，这个时候已经没有必要想不开了。” 温浩伦：“李莞，杀了两个人你后悔过吗？” 李莞面无表情，语气硬生生的：“没有。” 温浩伦：“就算他们根本没有强迫？” 李莞抬头看着他，双眼没有焦点，黑透了心，看不见一丝的白，无望而深渊。 第143章 指日可待的成功 她只是那么一瞬间，只是一瞬间，接着她继续回到安静的状态，没有说话没有回答。 温浩伦和慕清也就这样安静的陪着她坐在审讯室里。 另一边的监控室，程坤进来，看到里面怪异沉闷的气氛问：“里面怎么了？”不由自主的把声音压低。 肖琦琦和马晓峰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清楚，我们进来的时候就这样了。” 她持续的安静，已经不想理会一切，空荡而无望。 …… 审讯结束，李莞由其他警员带走，赵秋燕也证明无罪，准备离开。 出了审讯室，整个人神清气爽，浑身都轻松了：“呃，舒服，一直闷在那个小房间里。”她伸了个懒腰，打算之后好好的出去大展身手，想到以后她都已经迫不及待了。 碰巧碰到李莞要被带走，她手上戴着手铐，赵秋燕冲过去被两个警员拦住，温浩伦使了个眼色，两人放开她。 赵秋燕看着李莞憔悴不堪的样子，心疼的说：“你怎么那么傻？我没事的，李莞，还记得我们曾经说过的话立下的理想吗？” 李莞点点头。 “我会实现的，你相信我，等到那一天，等到那一天……” 李莞默默的笑着说：“你能做到，但是恐怕我看不到了。”她的笑很虚弱也很绝望。 “怎么会，我们是一起的永远都是一起，我会来看你的，我也会照顾你的爸妈，我一定会实现所有我对你说过的理想誓言，你不用担心，我马上就能成功了，我们盼了这么久熬了那么多年，这次终于要实现了。”赵秋燕面对成功只差一步之遥，兴奋的心情怎么样也憋不住，似有似无的表现出来。 “恩！”李莞很冷静也很冷漠。 赵秋燕高兴的想象着以后，没有注意到李莞的变化和不寻常，现在她的眼中只有指日可待的成功胜利的曙光，没有了李莞。 告别之后，赵秋燕挥手跟她说“再见，我会来看你的。” 李莞从始至终只是冷漠安静的接受，没有太大的反应。 温浩伦和慕清站在走廊，慕清看着赵秋燕脸上掩饰不住的笑意问：“她还会去看李莞吗？” 或许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不会，她的目的已经达成，以后成了所谓的大明星，哪里会让人知道李莞的存在，还有她们之间的关系。” 慕清心里一阵添堵：“李莞心里都知道，只是她为什么要默然接受？” 温浩伦淡漠的笑了笑说：“因为她活在梦里，这个梦是赵秋燕给她的，她已经越陷越深，即使赤裸裸的真相就摆在她面前，她依然选择了沉默和接受，她不想毁掉这个梦，自欺欺人而已。” 赵秋燕在办完手续之后，神清气爽大摇大摆的走出了警局大门，警局外袁明正在接受访问，看到赵秋燕，所有人一窝蜂的冲过去，袁明见状来到办公室里。 赵秋燕被一群人围着，根本就一步都走不了。 程坤和马晓峰看到网上的评论：“赵秋燕连续几天都上了新闻头条，现在证明了事情跟她无关，网上前不久骂她的人纷纷跟她道歉，大部分人都在同情她的遭遇。”网友转变的速度太快，前两天一个个指桑骂槐，今天网上一片倒。 肖琦琦同情的说：“娱乐圈就是一个圈，赵秋燕套进去出不来，李莞心甘情愿的为她杀人，到头来落得个这样的下场！” 赵秋燕走不出去，这时突然从人群中窜出来几个男人，一路护送着她上了一辆车。 她刚坐上车，车就启动出发了，车上的人先自我介绍拿出名片：“赵秋燕小姐你好，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找一个经济公司？我做你的经纪人。” 赵秋燕接过名片，脸上的笑意越发的浓…… 另一边袁明知道了事情的始末，叹息的说“该做的你们都已经尽力了，过去的案件就不要再想，好了，这几天大家都辛苦熬了几天，现在都回家休息。” 马晓峰伸了个懒腰，“终于能回家了，再不回家洗澡我都要臭了。” 慕清正在收拾东西，她现在肚子饿得咕咕叫，眼睛在打架，一点精神心情都没有，只想快点回去好好的睡一觉，肖琦琦走到她身边：“慕清，后天有空吗？” “有什么事吗？” 肖琦琦神采奕奕，活泼开朗：“没有就是想叫你出来我们一起去逛街，大血拼，好好的放松放松。” 慕清疏离的说“不用了，我想回家睡觉。” “我说的是后天！” “我就不去了！” 肖琦琦继续问：“那大后天呢” 慕清语气里的疏离和冷淡太明显，“大后天该上班了！” 其他人都注意到她们，袁明和温浩伦抬头看着两人。 慕清突然之间的距离感让肖琦琦有些手足无措，但她还是鼓气劲说：“那后天晚上出来一起……” “我就不去了，那我先走了，再见！”慕清背着包，好像很急，急匆匆的走了。 留下肖琦琦一个人懵了，其他人也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袁明把资料交给温浩伦，追着慕清出去，“慕清，我送你回家！” 坐在车上，袁明才有机会问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慕清，和同事之间的关系不用那么客气那么见外的，人际交往方面你不能那么疏离。” 慕清平静的说：“袁叔叔前两天调查的时候，我见到那个人了……” 那个人…… 袁明知道她口中的“那个人”是谁，他严肃沉着的问：“怎么回事？” 慕清自嘲的笑了笑，满脑子都是那个人的样子，她的眼中平静而危险，“当我看到他活生生的出现在我面前，我才突然之间意识到，之前我有多懒散放松，可是他的出现提醒了我，提醒我不能忘记的事，提醒我……我不能牵连到身边的人……” 同样的问题，袁明脸上出现了愧疚的表情，“慕清，你知道吗？这些年我看着你，你不敢有朋友不敢 第144章 她只能选择逃避 慕清很早以前就已经心知肚明，“袁叔叔，这没有什么对错，这不是对与错就能轻易概况的。” 他心里止不住的心疼，疼惜的说“唉！可是现在你……从小时候开始你就没有朋友，一直都是孤零零的一个人，现在长大了你也不敢有朋友，不敢喜欢一个人，依旧还是孤零零的一个人，肖琦琦和浩伦都是非常好的孩子！” 慕清不舍却无可奈何，“我知道，他们都是好人，就因为他们都是好人，所以才更应该远离我。”她逃避，一直都在逃避，只要不伤害到她在意的人，其他所有的一切都由她一个人来承担。 警局里，肖琦琦还没有反应过来，马晓峰走到她旁边：“慕清怎么了？怎么好像拒人于千里之外一样？” 门外，郭慧明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怎么回事？ “我怎么知道……起开……”肖琦琦一把将他推开，胡乱收拾东西，拎着包就走了。 马晓峰留意到她的声音带有一点哭腔，眼睛也红彤彤的，不放心跟着追了出去，一路上肖琦琦都不想理他，心里难受委屈，一直低着头倔强的不看路向前走，旁边路过的人跟她打招呼她也没听见不理会。 眼看她就要撞到一颗树上，马晓峰连忙冲到前面，用身体挡住，肖琦琦没注意一头撞在他胸口上，这下眼睛更红了，头也疼心也疼，像兔子一样一双红红的大眼睛，两颗泪珠好像马上就要掉下来一样。 马晓峰慌了也不管自己身上的疼，不知所措的安慰道：“琦琦，很疼吗？我……我不知道我的胸口怎么那么硬！很疼吗？”手足无措的样子滑稽搞笑又很暖心。 肖琦琦哭着哭着笑了，马晓峰见她脸上终于有了笑容，好不容易松口气。 肖琦琦又笑着笑着忍不住哭了，马晓峰立马抱住她，使劲的把她的头往怀里按。 肖琦琦都被抱得喘不过气来埋怨道：“你抱着的是人，你能不能温柔点？” 马晓峰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怎么样？好些了吗？” 肖琦琦红着双眼，抽泣着说“没事了！” “你埋怨慕清吗？” 肖琦琦心里委屈，“不知道，我以为我们是朋友，是很好的朋友，结果什么都不是！” 马晓峰拉着她坐在路边，“你应该理解她。” “我已经很努力的去理解她慢慢的靠近她了，只是每一次都好像是我在自作多情，我不明白为什么！”肖琦琦很伤心，对她而言慕清是非常好的朋友，值得她一生相交。 马晓峰沉声：“从第一次我见到慕清开始，我就从她身上看出来，她并非是个薄情寡义之人就跟头儿一样，只是慕清她更自卑了一些，她心中有些事，表面也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可是我能看出来她很珍惜你和郭慧明这两个朋友。” 肖琦琦看向他，“我也知道她心事很重，只是没有必要一直逃避推开我们吧！” 马晓峰平常不怎么正经，现在正经八百的样子，在肖琦琦看来还是很帅，很不一样的，“她又不是只推开你，就连头儿也是一样，琦琦我们都不知道每个人到底经历过什么，或许慕清她能选择的就只有逃避。”温柔的嗓音好像什么事都可以对他撒脾气，他也会温柔的摸摸她的头告诉她没事。 警局里，同样不清楚的两人在肖琦琦出去以后，温浩伦准备进办公室，被程坤拉住：“怎么回事？慕清怎么了？” 温浩伦好笑：“你问我？” 程坤愣愣的说：“你不知道啊？你没有做什么啊？” “我能做什么？你想我做什么？” “那怎么慕清好好的会突然之间变了，她给我的感觉就跟她刚进队里的时候一样，孤僻疏离感很重，你看到她的双眼了吗？没有感情，就好像一个死人一样。”程坤想不出是什么事能让一个女孩露出那么无奈绝望的样子。 温浩伦知道：“慕清一定有事，只是她不想说我们也不应该胡乱猜。” 案件结束，温浩伦还要留下整理资料写报告，袁明也把慕清送回家之后驱车来到警局，商量着新闻记者会，汇报案件，给公众一个交代。 慕清回到家，小姨已经走了，给她留下了一冰箱满满当当的吃的，慕清根本没有力气再去吃东西，胡乱的把外套脱了，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 井然有序整洁宽敞明亮的屋子里，温浩伦躺在靠椅上闭着眼睛，平静而祥和，宁静的面庞清秀俊逸。 许久他睁开双眼，清冷透黑的双眸平静如水，他身边坐着一个女人，女人穿着正式的套装，带着丝边眼镜，稳重而不失风度，优雅的仪态成熟。 女人笑魇如花，优雅而又美丽：“醒了？今天的治疗很顺利，最近是不是碰到什么好事了？” 温浩伦笑了笑，眼中的冰凉少了几分：“说不上是什么好事！” 女人笑起来的样子气度婉约自然，“怎么？都认识那么多年了，我会看不出你小子，最近是不是碰到喜欢的人了？”她一语道中。 温浩伦：“算是！” “唉！我早就说过，当你遇到那个人的时候，你的病情就能得到好转，你还不信，说什么这辈子都不会喜欢上一个人。” 温浩伦：“还没有到喜欢的程度。” 女人是个心理医生，心理医生素有的柔和温润细腻，“哼，很嘴硬，你心里那点小九九我还不知道，看你这个样子是喜欢到心里了，那个女孩的出现将会是你生命中出现的曙光，你在慢慢的变化接受，那个女孩给你的勇气是以前从来没有出现过的。” 温浩伦：“那我的病……？”他担心的还是这个。 心理医生只能安慰他：“慢慢来不着急，就算是为了那个女孩你也要一步一步走，说说吧！最近服用安眠药的次数！” 温浩伦一脸温柔疲惫：“是减少服用了，这几天晚上也能睡着，只是那个梦还是会出现。”疲惫得已经习惯这样的疲惫，只想不要再继续受折磨。 第145章 我跟坤哥告白了 “要消除那个梦给你的梦魇，还需要时间，不过我相信那个女孩出现之后，你的病情只会慢慢的变好，诶，那个女孩长什么样子？有照片吗？”她也忍不住好奇起来。 温浩伦无奈好笑的说：“没有，还没有怎么样的。” “你个臭小子怎么拖拖拉拉的，我可告诉你啊，现在的女孩可都是很好很单纯善良的，你喜欢人家就乘胜追击，不要被人抢先一步，到时候有你后悔的。”她跟温浩伦认识的时间很长，治疗之余她也会像个朋友一样跟他聊天相处。 她发现温浩伦对那个女孩真的是动了真心，她也为他而高兴。 …… 傍晚，慕清都不知道自己是睡了多久，睁开眼黑蒙蒙的一片，伸手摸到手机，晚上11点48分，她几乎可以说是睡了一天了。 现在什么都没有吃肚子饿得慌，可是又没有力气能站起来，怕不是如果继续睡着，她可能会饿死在睡梦中，四周围安静得没有一丁点声音。 就在她慢慢的又要睡着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她看也不看直接听：“喂！” 郭慧明的声音微微的带有一些醉意：“喂！慕清，你在哪呢？琦琦喝多了，你们是不是吵架了？你赶快过来。” 慕清挂了电话，一股子坐起来，是啊！肖琦琦那边…… 她连忙起来刷牙洗脸，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烟灰色的紧身牛仔裤，上身穿着t恤，蓝色条纹衬衫外套，清爽而又干净，头发湿了点水，披散着出门。 大街上一个人都没有，风一吹还挺凉快的，路灯明亮的照在大路上，树荫荫庇护的地方婆娑起舞，白天的紧张繁重现在倒有时间能欣赏这样的美景。 夜晚不乏也是个好地方，美景依旧，只是现在的人都忙得无暇顾及。 她很快就找到郭慧明说的地方，一个宵夜摊，12点对平常人来说，夜晚才刚刚开始，烧烤烟雾飘渺，忙碌的炒菜声响得叮铃当啷，紧张疲惫了一天工作休息的人，也能有机会喘口气放松一下，一个个喝酒聊天谈天说地好不惬意。 慕清找到已经喝得不少的两人，肖琦琦趴在桌子上，郭慧明看到她：“哦！是慕清，琦琦，琦琦，醒醒！慕清来了。” 肖琦琦一下子抬起头双眼模糊，到处找，“慕清？哪呢？哦！慕清，你来了……” 慕清坐下：“她怎么回事？” 郭慧明还算清醒，酒红色衬衫配黑色a字裙，可爱性感，“不知道，晚上给我打电话就叫我出来，出来之后自己喝得烂醉，我问她出了什么事，她说要等你来了以后才说。” 肖琦琦突然抬起头，一嘴酒味：“慕清，你很讨厌我们吗？” 慕清：“你说什么呢？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肖琦琦倒了一杯酒，“今天我把坤哥约出来，我跟他表白了。” 慕清和郭慧明都吓了一跳，“啊？” “那他怎么说呢？” 肖琦琦：“他拒绝了我！慕清你也拒绝了我，你们都拒绝了我。” 慕清不知道怎么回答，拎起一瓶酒，猛的灌进去，一股子的酒味呛得她咳了很久，才缓过来。 肖琦琦看到她在喝酒，也跟着拎起来就喝，闭着眼睛灌。 不到一会时间，酒瓶已经空了，郭慧明：“你们干嘛啊？有话一次性好好的说个明白！” 慕清：“什么都不用说了，慧明你也喝，我们今天就把自己喝死。” 原本保持理智的郭慧明也跟着她们一起瞎胡闹，三个人猛的灌酒，把旁边的人都吓到了。 喝得差不多，慕清是整个的分不清东南西北，肖琦琦揽着她的肩膀：“慕清，你到底有什么事要一个人憋在心里，我们是朋友，我们都是很好的朋友。” 郭慧明拎着一瓶酒，就算是喝醉了也依然美丽大方，斯文动人，一双魅眼可真是勾人，“就是，慕清你这个孤僻的怪小孩，我可是都把温浩伦让给你了，他那么好的男人，我都让给你了……” 慕清喝得很多，脑子云里雾里的，“你们不知道，我这种人是不能有朋友，不能喜欢上任何人的。” 肖琦琦不同意：“什么呀？慕清，我们是朋友是三剑客，你……你要懂得……接受，头儿那么帅那么厉害的男人你也要懂得珍惜，要珍惜，珍惜知道吗？” 慕清：“我也想要珍惜，可是……可是……你们……” 肖琦琦说起自己，“我跟坤哥告白失败了，头儿可一直都是只要你的，你和慧明怎么就不懂得珍惜呢？啊？” 郭慧明：“这……嗝！跟我有什么关系？” 慕清和肖琦琦喝醉了，但是她们都知道程坤喜欢郭慧明，这也是今天肖琦琦告白的时候，程坤亲口告诉她的。 “慕清你……” 郭慧明较起了真，“你们说啊！我怎么就不珍惜了？温浩伦喜欢你我有什么办法？” 慕清：“温浩伦不能喜欢我，他……应该喜欢别人……” 郭慧明气不过站起来，颠颠倒倒的站不稳，“慕清，你要珍惜，我把他让给你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吗？你知道吗？我从第一次见到他，开始就喜欢他，可是他喜欢你，他喜欢你我有什么办法？我都把他让给你了。” 慕清也站起来：“慧明，我也喜欢温浩伦，可是不行的，他能喜欢上任何人但是不能是我，我不能喜欢上任何人。” “慕清，你这是在炫耀……”突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两个人互相搀扶的站着。 肖琦琦双眼都很花，看成了两人打了起来，她插到中间：“你们不要打，我跟慕清的事都没有说清楚，现在应该说我们的事，你们……” 三个人都喝多了，互相搀扶又互相乱成一团，看起来就好像打起来了一样，桌子都被碰翻，东西洒了一地，周围的人害怕都离得远远的。 她们明明只是喝多了，场面有些混乱，在他人看来却是扭打在一起。 烧烤摊老板见事情不对劲刚刚想要报警，旁边的伙计说“老板她们就是警察。”伙计在地上捡起了肖琦琦的刑警证件。 第146章 他在调戏我？ …… 三人坐在路边，互相依靠着，不一会，温浩伦和程坤相继赶到，三人坐在地上都不忘喝着酒，傻笑傻笑的发酒疯。 程坤看到三人，惊奇的说“怎么回事？怎么都喝成这样了？” 他去向老板询问了状况，走出来，“喝多了发酒疯，还把人家的摊子砸了，差点就报警，知道她们是警察后，就打电话给我们。” 程坤蹲下，在她们眼前晃悠，“琦琦，慕清，慧明，这是几？” 他站起来：“不行，完全醉了？双眼都没有聚焦。” 温浩伦：“发生什么事了吗？” 程坤：“哦，就是今天琦琦跟我告白了，我告诉她我喜欢的人是慧明。” “你拒绝她了？” “不然呢？” 在他们说话之际，马晓峰也赶来，看到坐着的三人，“什么情况？” 程坤：“喝多了。” “为什么？难道还是因为那天慕清的事吗？” 肖琦琦终于注意到面前的三人，“哦！头儿，你们怎么也在这？喝啊！一起喝，老板再上一箱酒。” “喝，都成这样了还喝，琦琦你一个人喝就算了，怎么三个人都喝成这样了，你们三个女孩子在这种地方喝多了很危险的知不知道？你们女孩子怎么也不懂得保护自己，还喝！”马晓峰把肖琦琦手里的酒瓶拿走。 慕清：“这个人好凶啊！” 郭慧明：“是啊！他好凶啊！” 马晓峰真是操碎了心：“哎！怎么又开始喝了，慧明慕清你们俩是怎么回事？” 温浩伦：“送她们回去吧！晓峰你送琦琦，程坤你把慧明送回去，记住安全的把她们送回去。” 他把慕清扶起来，慕清依靠着他好不容易才站起来，肖琦琦突然扑过来说“慕清，你不愿意跟我做朋友吗？”使劲的抱着她，不撒手。 慕清也抱着她说“我们是朋友！” 两个人紧紧的抱着，分都分不开，好不容易把两人分开了，慕清站不稳，温浩伦支撑着慕清整个人身体的重量，肖琦琦就好像突然被遗弃一样，乱抓空气，对着马晓峰就是一口咬下去，马晓峰两个人一边打一边还要扶住拉着她。 郭慧明倒还冷静，虽然也是颠颠倒倒的，“哦！浩伦抱着慕清……在一起……在一起……”瞎起哄。 温浩伦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上，“你把她送回去，我把这个送回去。” “好，小心开车！” 温浩伦扶着慕清走了，程坤把外套脱下来围在郭慧明腰上，背起她。 郭慧明趴在他的肩膀上，忍不住的小声抽泣，这一次真的下定决心放手了！ 程坤感觉到她的哭泣，只是背着她慢慢的向前走，路灯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郭慧明轻声说“程坤，温浩伦从来都没有喜欢过我。”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又夹杂着悲伤，软糯虚弱的声音让程坤心疼又无能。 他以沉默代替了回答，“……” “我知道……”郭慧明趴在他肩头，自嘲的笑了，笑着还流着泪，心好痛，这一次真的很痛，好像所有的一切都不见消失了一样，只剩下她一个人在自怜自哀，可怜又落寞。 程坤从始至终只是静静的背着她，慢慢的走。 这一夜，你开始放下，我终于能出现在你面前，这一段经历很痛苦但也很无奈，重要的是遇见你的人，会是我，这……就足够了…… …… 另一边，温浩伦把慕清带回自己家里，慕清已经醉得不省人事，温浩伦笑了笑说“也不知道自己在哪？就睡得那么香，看来，得管管你了。” 给她盖上被子，温浩伦在客厅沙发上靠着，第一次没有吃安眠药而睡着。 第二天一早，慕清头痛欲裂的醒过来，揉了揉太阳穴，好不容易才睁开眼睛，懵圈了的看着周围：这里是哪啊？ 这时温浩伦抬着一般蜂蜜水走进来，“醒了？” 慕清以为自己在做梦，“温队？温队？”差点没有叫出来。 缓了一会儿她还是想不起来昨天晚上到底发生过什么，“温队，我怎么会在这？” 因为是在自己家，温浩伦穿着舒服便捷的家居服，黑色运动裤配灰色的上衣，他也没有平常那样冷漠疏离的感觉，反而很像是在一起生活过很多年的伴侣，“这是蜂蜜水先喝了，我再回答你。” 慕清头痛胃也痛，关键是脑子还不清醒，只能乖乖的听他的话，把蜂蜜水一饮而尽。 温浩伦坐在床边接过杯子说“这里是我家，我把你带来的。” 慕清喝了蜂蜜水真的舒服多了，只是她还是想不起来昨天晚上到底发生过什么事，虽然她的衣服都好好的穿着，但是不排除…… “昨天晚上……我们？” 温浩伦难得的戏谑坏笑着问：“你希望我做什么？”墨黑的双眸坏笑的盯着她，一只手撑在床上，慵懒而惬意。 慕清愣了：“没有……只是……好奇。” 温浩伦继续：“现在好奇吗？” 他是在调戏吗？ 温浩伦的双眼好像能说话一样，像黑洞一般诱惑人进去，慕清看着他的双眼，不知不觉的脑子一片空白，浑身都动不了，只想静静的待在他的眼中。 就在两人都以为会发生什么的时候，慕清的手机不适意的响了，把慕清拉回了现实，慕清真的不知道应该感谢这个打电话来的人，还是这个人打扰到两人了。 温浩伦则是目光深暗的盯着手机…… 慕清接通电话：“喂？” 肖琦琦一醒来就打电话给慕清，小心翼翼的问：“慕清，你醒了？怎么样？头痛吗？” “还好，我没事！” 肖琦琦第一时间就给她打电话就是想问：“那个……慕清，你昨晚说我们是朋友！这话今天还算数吗？”她昨晚虽然醉得什么都记不清了，可是她记得昨晚慕清确实是说过她们是朋友这句话。 慕清静默了一会儿，抬头看着温浩伦，轻声说：“算！” 电话那头，肖琦琦兴奋得在床上打滚，不顾自己头痛到爆炸，跳起来说“真的吗？哇！慕清你好好再睡一会，等一下我再打电话给你。” 第147章 她始终都是我妹妹 “好！” 挂了电话，肖琦琦跳在床上手舞足蹈，跳了一会儿就感觉头疼恶心。 温浩伦已经猜到是谁，“琦琦吗？” “恩！她是个很好的朋友。”听到她那么在意，那么高兴，慕清感到了一些愧疚。 温浩伦：“慕清，有些人他注定是会出现在你的生命里，你躲也躲不掉逃也逃不掉，而有些人他永远都不会出现，不出现的人你不要惦念，出现的人你应该珍惜，你的生命里会有很多东西很多人，遇见某个人，才是美好的开始。”这话他也在说给自己听。 “我知道了，谢谢！”既然躲不开，她不如安心接受，她承认自己太孤独了，就算是错的，她也想错一次，即使接下来的是万劫不复，她也想享受这片刻的友情和爱情。 慕清想要下床，双脚刚刚碰到地面站起来，就立马倒下了，眼前一黑，整个世界都好像转起来一样，浑身一点劲都没有。 温浩伦问：“你上一次吃东西是在什么时候？” 温浩伦又把她抱到床上，慕清：“好像从警局回家开始就没有吃过东西。” 温浩伦一脸阴沉，“躺好。”之后就走了出去。 慕清躺在床上，被子很暖就感觉像是温浩伦抱着她一样，鼻息间都是他身上的味道，床是一个人最私密的地方，慕清很贪恋这份温暖，好像被温浩伦抱着入睡，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顾虑。 他的房间都很简洁大方，综合的就是黑白灰三个颜色，这倒很像他的性格，理智冷静得可怕。 她靠了一会儿，温浩伦进来把饭菜端到她面前，细致入微的照顾让她有些受宠若惊，却又很享受，希望这一刻时间再慢一点。 吃饭时，慕清突然想起来：“温队昨晚是谁送琦琦回去的？” “晓峰，程坤送慧明。” “那还好！” 温浩伦：“琦琦跟程坤告白也只是一时的，她会发现其实有个人一直在她身边默默的守护她。” “你知道啊！” 温浩伦点点头，他们之间不用说太多。 吃了一点东西，慕清终于感觉活过来了，她慢慢的下床，温浩伦在一旁扶着她。 …… 温浩伦开车把慕清送回家，在车上，慕清接到电话：“喂！慕清，你托我找的人，最近搜查排查的地方都没有见过。” 慕清：“那如果是一些私自的这样做生意的你们能查到吗？” “这个就没有办法了，要根据群众举报或者是属于群体组织才有可能查到。” “好，那谢谢你了。”慕清挂了电话，一脸沉重。 温浩伦：“怎么了？” “哦……没事……温队我先走了，你开车小心点。” 慕清回到家洗了澡，换了身衣服，黑色的外套黑色的牛仔裤，头发刚刚吹干一点就收到几条短信，立马又急匆匆的出门了。 她走到楼下想要打一辆计程车，就看到温浩伦的车一直都没有离开，温浩伦也早就预料到，“上车！” 慕清坐上车，有些奇怪的问：“温队，你怎么没有走啊？” “你要去哪？” “洪景街！” 温浩伦一下就猜到：“你在找你妹妹？” 一看他已经猜到了，慕清也没有必要再继续隐瞒，点点头，“恩！” “你为什么还要找她？” “她始终都是我妹妹，况且她变成现在这样跟我也有关系。” 温浩伦：“什么关系？就因为你不小心把她摔了，还是你分走了妈妈对她的爱？” “或许都有一点，我始终相信，一个人的童年会造成那个人以后的心理精神状态，慕月是无辜的，她没有办法选择自己的出身父母，但是她能选择接下来她要走的道路，我不想看到她这样堕落下去。” “你不用什么事都把错往自己身上揽，她是个成年人了，对错自己能分清楚，童年经历的影响对一个人是无可厚非的，但是有些人他也能从失败的经历中，反思过去。” 慕清自己现在在做的她自己都不能理解，“我不知道！”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很疲惫也很无奈，迷茫的不知道自己的方向彷徨在对错之间。 车到洪景街，温浩伦也跟着一起下车，慕清原本打算让他先走，现在却又说不出来，温浩伦：“靖川市现在淫窝聚集地就是芙蓉街、洪景街还有官西街，芙蓉街小宾馆黑宾馆比较多，多是私人拉客，洪景街美容院按摩院比较多，一般都是淫秽场所，官西街就比较杂乱，什么都混在一起，经常会有拉客不成打架斗殴的事件。” “温队你好了解啊！”她托人查也就才能查到三条街的信息，他一个人却能把三条街都摸清楚。 温浩伦身上突然出现了一点痞气，“以前不是都说警匪一家，现在警察的代名词就是合法的黑社会，很多都是正规渠道查不到，得靠这里的人，他们比我们警察知道的了解得更多。” 温浩伦走进一家便利店，便利店收银台有个员工，看了他一眼：“避孕套安全套今天刚刚到货，尺寸品牌齐全。” 温浩伦懒得跟他贫，“伟子，今天不要你的线报，我要找个人。” “哎哟！你们警察三天两头就来找我，我已经很久没有做之前那行了，现在是良好市民，你看，我在便利店可是正式员工。” 温浩伦接过慕清的手机：“行了，这个人你在这一区见过吗？”手机上是苏慕月的照片。 “噢！看着挺眼熟的，私接的吧？” 慕清：“你见过她吗？” “哟！这是……你的马子？”他抬起头看到慕清，眼前一亮。 温浩伦没有说话，只是警告的看着他，周身的气压降低到冰点。 伟子不敢贫了，正儿八经的说“见过，洪景街一般都是有熟人带路，各个地方都分都很清楚，谁归谁管，私接的一般在这里待不了多长时间就被人收拾走了，这个女人我见过，来我这里买过避孕套。” 温浩伦：“你多久之前见过她？” “不好说，几个星期前？反正我也就只见过一次，之后就都没有影响了。” 第148章 你可以不用拒绝 出了便利店，慕清问：“他说的话能信吗？” 温浩伦：“能，他以前管这一片所有的淫秽生意，前两年我侦办一起案件的时候把他手里所有的生意都断了，他也就金盆洗手开了一家便利店，虽然没有掌管了，但是这条街就算是死了条流浪狗他都知道。” 真正的接触到，慕清突然心里发凉，有了一个很可怕的想法：“私接……温队她会不会也跟着那些团伙？”她不敢想象，如果苏慕月被人逼迫强迫的话！ 温浩伦：“你妹妹为什么想要做这一行？她很缺钱吗？” 慕清：“也不是缺钱，之前她在寄宿学校上学，不在靖川在外省，过节放假都不回来，我跟小……妈妈，也一直都以为她在寄宿学校过得很好，每个月按时的转给她一些生活费，但是后来妈妈听说她跟一群不三不四的人做朋友，还交了一个男朋友，然后我们就去学校查看，才知道她已经有好几个星期都没有去上课，之后就知道了她在做那一行，就一直到现在，说起来也是因为我们一直都没有关心过她在学校的境况。” 温浩伦：“她结识那样的一群人，这也是她的选择，她选择跟你、你母亲作对，你有带她去看过心理医生吗？” “有，在我们知道了她在做什么的时候，就立马把她找回来，带她去看心理医生，结果才几个星期，她就偷了我的钱跑了，我尝试跟她聊过，她不甘于普通贫穷，同学都穿几千块的运动鞋她却只能穿100块的鞋子。” 温浩伦：“如果是这样，我想另一个地方或许能打听到更多她的消息。” 他开车到一家皮包店，一个男人看到慕媛立马上前殷勤的介绍：“小姐买包吗？看看这个，这个是迪奥新款皮包，200块卖给你，其他地方都要收你好几百的。” 温浩伦接过来，“新款？还做的那么差？”往旁边一扔。 男人从一个抽屉里拿出来一个包，“看你识货，这里……看看这个，这个可就挑不出毛病了吧？看看这做工，跟真的一模一样，关键是你看，所有地方都做得很完美，一口价1999，这款包世面上都是上万的，做工那么好，一千块钱卖给你值了！” 做工真的能以假乱真，包上面的商标标志都一丝不差。 温浩伦：“做工再怎么好那也是假的啊！” 男人把包收起来，看着两人，“又不买还一直问问……你们……” 温浩伦笑了笑好心提醒他，“就是条子啊！” “呵……呵呵，警察来这干嘛？这都是我自己喜欢做了玩的，你看都是小玩样，不值钱的，做着玩。”他殷勤的笑着，眼尾的鱼尾纹抖动着，脸都快笑抽筋了。 温浩伦：“这个人你认识吗？” “噢！小月啊！认识，经常来跟我买，所有新款的东西只要一有，就会来。” 慕清：“她经常来吗？” “经常，一星期怎么也要来个三四次，每一次来都买一大堆东西，是我们的常客，一来绝对是满载而归，而且她出手很阔绰，一般的假货仿品她都不要，她只要手工相当好的限量商品。” 温浩伦：“最近一次你是什么时候见过她？” “上个星期吧！她来过一次，本来能是这个星期会有一批新货，她没来上个星期来的，她每个月都会在有新货的时候来，这一次却突然的就来了，也没有挑中喜欢的，就什么都没有买就走了。” 从店里走出来，慕清笑了笑说“我都不知道原来她那么喜欢名牌。” 温浩伦：“既然她上个星期去过，而且还不是固定的时间，那她应该是有什么事，不得已才在上个星期去。” “温队不好意思接下来还是不想麻烦你了，这么找也不是办法，况且你也需要时间休息。” 温浩伦一脸温柔：“你要找她，我就帮你找她，不因为别的，就只是你想，我就做！”语气中充满了可靠安心，好像什么事都不用害怕不用担心。 坐上车，慕清接到了肖琦琦的电话：“慕清来商场，还有慧明我们一起逛街。” 慕清习惯性的想要拒绝：“那个……我……” 温浩伦握住她的手说：“你可以不用拒绝！” “呃，我现在过来。” “好，等你！” 肖琦琦挂了电话一脸不敢相信：“慕清说她一会儿就到，我没听错吧？” 郭慧明带着太阳眼镜，时尚潮流，与平常不同的打扮，更显得她性感的身材，一双绑带细高跟鞋衬得她的腿又细又长，“慕清会来，哇！那可真的是新奇了。” 慕清现在心里面对着巨大的未知，可是旁边的这个男人又让她很安心，让她暂时忘记了她即将面临的事。 车停下，肖琦琦和郭慧明两道视线都盯着车，慕清下车。 肖琦琦一直盯着车开走的方向，“那好像是头儿的车！” 郭慧明抬着一杯奶茶，性感红唇咬着吸管，“就是浩伦的车，而且慕清你昨晚是不是跟浩伦在一起？”她发现她问的时候，心里居然一点感觉都没有了。 肖琦琦一脸八卦：“喔……有情况……” “行了，不是叫我出来逛街的吗？从哪里开始？这里吗？” 郭慧明：“她这是在干嘛？” 肖琦琦：“她在扯开话题。” “到底是怎么回事？喂……我好好奇啊！慕清……你告诉我们嘛！” “哈哈哈……哈哈……” …… 而与之不同的另一边，程坤没忍住一拳打在温浩伦脸上。 他可是使出了浑身的力气，看着都知道非常疼，温浩伦咧嘴笑了笑。 程坤：“抱歉啊！我忍不住，我把火发了就好了。” 马晓峰一看：“还可以这样啊？”酝酿着就一拳打在程坤脸上。 这下程坤和温浩伦脸上都挂了彩，温浩伦看到程坤被打，很精辟的总结出：“因果报应！” 程坤打温浩伦是为了郭慧明，马晓峰打程坤是为了肖琦琦。 马晓峰气洒完了问：“坤哥疼吗？”一脸大仇得报。 “废话！” “哈哈哈……”三个人看着彼此在马路上笑得跟傻子一样。 第149章 专案组 慕清她们在逛商场的时候，慕清站在一家名牌皮包窗口前，看着里面的东西发了神。 衣服皮包手表就连装饰都金灿灿的，所谓的奢侈华丽。 这些东西就那么好吗？ …… 平静而平凡的日子，在一个废弃的仓库里，几个孩子正在这里玩寻宝游戏，仓库很大堆放的杂物非常大，他们也不用担心会打扰到别人，几个十几岁的孩子，在一堆垃圾废品里乱找乱翻，嘻嘻哈哈的嬉笑吵闹。 一个说自己找到了一把宝剑，另一个说找到了珍珠，不过其实他们手里拿着的，就是一根铁板子一串遗弃的挂坠。 其中一个孩子什么都没有找到，看到同伴都发现了很有趣的东西，他自己也很努力的寻找，拿着木棍在到处找寻，走着走着一心一意的低着头，也没有看前面，突然看到一把椅子，地上满是红褐色的血。 他抬起头，下一秒立刻吓得尖叫，双眸颤抖：“啊……”撕心裂肺的尖叫声响彻在空荡的仓库，叫声的回音听着也甚是瘆人。 椅子上绑着一个面部血肉模糊只剩下两只白眼球的女人，女人的双手双脚都绑在椅子上，干枯发黑恶臭的血腥，女人脸上还留着那惊恐如地狱般的表情。 接到报警电话，西屯刑警队第一时间马上赶到现场，严阵以待把现场封锁。 一个眼神凌厉利落短发的女人慢慢的走进去，一步……一步的走到尸体面前，验尸的法医官愣在原地，双眼满是恐惧不敢上前，几个已经到现场的刑警，看到这一幕转身就吐，反而只有这个女人，一直盯着尸体，她眼中有不安也有恐惧更多的是不敢相信。 女人：“李安……” 名叫李安的男人双眼的视线不敢看向尸体，“白队……” 女人似乎也很害怕但双眼就是不放过的盯着，“通知局里增派人手。” “从别的队调派人手吗？” “不是，通知局里马上成立一个专案组，把靖川市公安局刑警队队长温浩伦调派过来。” 李安脸色大变，“难道，这是……” “快去……” “是！”李安一刻不敢停息，双手在发抖，把能打的电话都打了一遍。 …… 这边温浩伦连夜接到电话，马上赶回警局，袁明和安守义正在谈事情，他冲进来：“什么意思？电话里说的是真的吗？” 袁明：“是白首亲自确认的，西屯市公安局局长连夜亲自打电话过来，八九不离十。” 温浩伦：“怎么可能会发生这种事？” 袁明也因为这件事现在正在焦头烂额：“浩伦你现在先不要急，等你们去了之后再确定，有可能是模仿犯罪也说不定啊？” 安守义：“我通知了你的队员，他们现在立马就来警局。” 温浩伦一脸沉重，双目如狼一般嗜血阴冷。 陆陆续续的所有人都赶到警局，他们都接到安守义的电话，收拾了一些衣服就赶来警局。 袁明没有时间仔细说明只说有案件要去西屯市，临走袁明叫住慕清：“慕清，这次的事情非同小可，你注意安全！” “好，我知道了，袁叔叔明天我答应了小姨去她那吃饭，你替我过去吧！” 袁明：“好，小心安全，你们也是，都注意安全，一个不少都手脚利索的给我回来。” “是！” 这一次连郭慧明也安排着一起去，一路上温浩伦一句话都不说，安静得可怕，好像暴风雨前的宁静。 连夜陆续开车来到西屯市公安局，李安早早的就在大门口等着迎接他们。 第一次见到温浩伦，李安有些甚微激动，掩饰不住的崇拜，“温队久仰大名！请进，白队已经在里面等候你们了。” 他们一行人来到楼上的刑侦大队，办公室里，一片低气压覆盖，除了电话和办公的声音，几乎听不到其他任何的杂声。 白首在办公室就看到了温浩伦，立马跑出来：“浩伦！好久没见了，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场景下见面。”凌厉不可一世的双眼第一次有了欣喜和温柔，看着温浩伦的双眼仿佛会说话，开心的冒泡泡。 温浩伦简单的客套几句：“好久不见，我们的办公区在哪里？” 白首：“这里，这间办公室是我们专门腾出来给你们办公的。” 一行人走进办公室里，温浩伦介绍队员：“这是程坤、肖琦琦、马晓峰、慕清，法医郭慧明。” “你好！” 白首似乎有意的注意到郭慧明，除了程坤之外，其他人都匆匆一瞥，毫不关心。 温浩伦也不多说：“简单介绍下案情！” “好，死者女性，这是现场拍回来的照片，尸体是由几个玩冒险游戏的小孩发现。”办公室里有两块整面墙那么大的白板透明板，而空荡荡的只有现场拍摄的照片。 所有人都很疑惑，郭慧明问：“死者的资料？” 白首：“尸体已经送到法医室，只是还没有进行解剖分析，有经验的老法医一个在旅游另一个在比较远的郊外电话联系不上，我们这里只有一个实习法医，不敢解剖。” 温浩伦：“慧明，马上进行解剖。” “好！”郭慧明走出房间。 白首的目光一直看着她，直到她走出房间。 白首：“接下来要不要把当年的案件都翻出来？” 温浩伦：“先确认尸体的状况，确认是不是模仿犯罪，先不要把事情闹大。”他始终是那么的冷静，禁欲系的沉着稳重，让在一旁的白首几乎眼睛都移不开。 程坤：“案发现场在哪里？” “在郊外的一间废弃仓库。” “我们去看看。” “好！”基本上就是一唱一和，只要是温浩伦说的，她都会立马回应。 准备开车前往时，慕清跟肖琦琦和马晓峰同一辆车。 肖琦琦嗅到一股八卦的味道：“你们也看出来那个白首有些奇怪了吧！” 慕清也看出来了，几乎是太明显了，看不出来才有问题，“她好像跟温队和坤哥挺熟的，让他们叙叙旧也好。” 马晓峰：“是吗？白首一上车就是坐在副驾驶，硬生生的把坤哥逼到后排。” 第150章 号应天案 不过前面的车一直没有动，接着程坤就下车了，来到后面跟慕清他们一辆车。 马晓峰凑过来问：“怎么白首现在居然那么明目张胆了？”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 程坤：“很久没见了嘛！” 肖琦琦：“我怎么感觉你们俩好像知道什么？” 马晓峰故意吊她的胃口，“知道什么？我们能知道什么？” 前面的车开始行驶，他们也开车跟了上前，肖琦琦生气的说“就你们俩知道，我跟慕清都蒙在鼓里。” 马晓峰一边开车一边说“行了行了，你们听说过三年前的那起号应天案吗？” 肖琦琦有些印象，“号应天案！听说过，当时好像还闹得沸沸扬扬。” 程坤：“那时候浩伦侦办的第一起案件就是号应天案，也是他亲手把凶手抓住，证据确凿送入监狱。” 肖琦琦：“那跟白首有关吗？” 马晓峰：“白首当时也是侦查案件的一员，好像是从那之后头儿才被调回靖川，直接就是刑警队长。” 慕清问：“坤哥，号应天案的细节是什么？” “当时西屯市突然出现了一具妓女的尸体，尸体被摆放成大字型的放在一条淫秽窝点的大街中央，浑身赤裸，脸上被刀划得毁容，身上有数不清的被虐待拷打的痕迹，最重要的就是女**官都被毁坏，血肉模糊，那是第一起，而第二起，受害人也是妓女同样的死亡方式，尸体被挂在街道办事处的大门口，第五起案件，同样的杀人手法，凶手被逮捕的时候正打算把尸体放在市长家门口，被浩伦当场擒住。” 慕清：“第一起，第二起，然后就到第五起，那中间的第三和第四呢？” 程坤：“挺细心的，在发生了第二起案件之后，突然凶手消停间隔了整整两个月的时间，没有发现尸体，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是害怕警察，已经停手的时候，是浩伦坚持的说凶手一定还在继续犯案，不会停下，所有人都不相信，结果被爆出来有第五名被害人，当时所有人都以为这次的抛尸地点会是在商业街那样的公众场所，就把所有人都派到各个比较繁华的街道，只有浩伦坚持独自一人守在市长家外面，果不其然凶手果然去那里抛尸，被浩伦当场人赃俱获。” 肖琦琦聚精会神：“那最后那两个被害人有没有找到？” 程坤：“没有，虽然凶手停手了两个月的时间，但是没有任何证据显示有两个被害人，直到现在都不清楚被害人的数目，好像只有浩伦坚持，那两个月里，凶手根本没有停手，一定还有别的受害者。” 慕清：“审讯了凶手之后他是怎么说的呢？” “凶手的回答也是模棱两可，那两个月里似乎是有别的受害人又或者是没有，关于这个问题凶手从来没有正面回答过。” 马晓峰：“不过，我听说，凶手在和头儿单独会面的时候，跟头儿承认说过什么，当时好像头儿还动手打人了。” 慕清：“那凶手现在还活着吗？” 马晓峰：“活得好好的关在监狱里。” 肖琦琦提到：“号应天案？名字很奇怪。” “那些名字都是媒体取的，西屯市从以前开始就是淫秽场所生意打击的重要地方，几乎除了高端的住宅区以外，其他的一些比较贫苦比较复杂的地方都有做淫秽生意的，那一类的场所很多，私人的也是直接租房子拉客，当地的居民苦不堪言，好几次要求打击淫秽场所住宅，但是都没有完全的能连根拔起，直到号应天案出现，案件的受害人都是妓女，并且抛尸的方式以一种极其侮辱死者的方式，之后因为抛尸的方式、抛尸的地点，被媒体称做是有人在为民除害，把尸体摆放在公共场所也是为了号应上天，让上天看看，凶手也被称作‘刽子手使者’。” 肖琦琦突然之间想起来，前两年她听说过这起案件，“刽子手使者，我听说过，好像是当时扬言要杀光所有西屯市妓女的那个人。” 慕清：“虽然温队是三年前把凶手缉拿归案的人，那又跟靖川有什么关系？” “因为凶手就是靖川人，他本名叫秦末。” …… 前面的车上，气氛整个的低气压，温浩伦几乎是心无杂念，一如既往的冷漠清隽，双眸深黑，黑得不见底。 一旁的白首对于这次重逢显得很激动很兴奋，她时不时的偷看温浩伦一眼，即使是能看一眼她也满足了，只是单单的看一眼却异常的困难。 面对期盼了那么久才实现的一个小小的愿望，白首主动搭话：“浩伦，如果是模仿案，你会失望吗？” 温浩伦双眼直视前方，目不转睛，“号应天案造成的影响你比我更清楚，不管是不是模仿案，对三年前还有现在都会造成混乱，民众的恐慌，以及三年前的凶手还有现在的凶手，这才是我们应该重视的问题。” 白首知道他的性格，这两年也听别人说起过，不论是面对罪犯还是自己人，他都这样冷漠疏离，好像一颗永远也融化不了的冰山。 白首识趣的不说话。 …… 从黑夜变成白昼，太阳似乎就是从靖川市的方向升起来，车开到一处荒凉破旧的仓库前停下，警戒线还完好的贴在门上四周围。 慕清走下车，看向太阳升起的地方，很美！它的出现仿佛是在告诉你，黑暗已经褪去，即将迎来光明，那是靖川市所在的地方，却不是光明能照耀到的地方。 一行人走进仓库，仓库很空旷，乱七八糟的杂物垃圾很多，所以看起来乱糟糟的，说话时声音还能听见回音，不知道是有多久没有人来过了，到处都布满了灰尘。 白首带着几人往前面走了一段路，就看到了尸体摆放的位置，地上的血迹还没有清理，黑褐色又夹杂着一点暗红，“这里就是发现尸体的地方。” 四周围都围着墙，头上遮盖的屋顶虽然漏洞很多，但也算是能遮风挡雨。 第151章 没有人知道 程坤仔细的了解过三年前的案件，“抛尸的地点变化太大，这里是废弃的仓库，地处荒凉渺无人烟的地方，跟‘号应天案’抛尸的地点不同。” 白首拿出平板，“这是现场拍摄的照片。” 温浩伦接过，看了看照片再看了看现场的位置，“死者双手双脚都被绑在椅子上，并且还侮辱死者，将她以这种姿势放在这里。” 照片上，死者头部向后，双手反绑在身后，双脚以膝盖弯曲打开的姿势被牢牢束缚在椅子上，私密处整个的打开。 程坤第一次看见这样的照片，都被惊得不清，“现场还留有什么有价值的信息吗？” 肖琦琦想要凑过去看一眼，又被马晓峰拉回来。 白首：“几乎没有有直接关系的信息，这里虽然常年荒废，但是当时发现尸体的几个小孩在仓库里到处的翻寻找，仓库大门据几个小孩说他们发现的时候就是坏的，他们就打开进来，在里面玩游戏了。” 程坤：“这么说这里不是第一案发现场，只是抛尸地点。” 温浩伦：“不一定，现场有椅子有尸体，推论凶手本身是有车这类型的交通工具，如果凶手把车开到外面停着，那他就要把尸体和椅子一起搬进来，椅子明显的就不是原本仓库里的东西，再说既然人已经死了，他就没有必要再大费周章的用绳子绑住死者，这里既是抛尸地，也是作案地点。” 白首：“可是既然是第一案发现场，现场遗留的痕迹血迹也太少了。” 温浩伦：“我只说这里是作案地点没有说就是第一案发现场，根据照片上死者位置下的血流量，死者在还剩下一口气的时候被人搬到这里。” 程坤：“如果这里是抛尸地点，那是不是就跟‘号应天案’没有关系？” “号应天案”抛尸地点都是大庭广众，抛尸的地点方式就是要显摆告诉所有人，而仓库平常几乎都没有人，跟号应天案性质不一样，一个生怕别人不知道，一个又在偏僻的仓库。 温浩伦：“还不能断定，现在所知的信息太少，还需要进一步的调查才能下结论。” 确实仓库里没有什么值得怀疑注意的地方，地上成灰的脚印，慕清用自己的脚比对了一下，只有她的三分之二，应该就是所说的发现尸体的小孩留下的脚印。 …… 回到西屯市公安局，在办公室里温浩伦把所有三年前“号应天案”的资料都找出来，放在桌上，几个大箱子，几乎都把桌子放满了。 马晓峰一回来就在找仓库周边所有能找到的监控录像。 程坤看到这些资料疑惑的问：“确定了吗？” 温浩伦看着资料叹息说：“不确定，但是八九不离十，我有这种感觉。” 现在他们在等郭慧明那边解剖的情况。 接着白首带来了两个人：“这是李安，这是郑文菊，李安是电脑高手，文菊是犯罪学研究生，除了他们，外面的所有人都听浩伦的命令，他们是我挑出来，我们队里精英中的精英。” “你们好！” “你好！” 白首注意到桌上，“这是号应天案的资料？” 慕清一直都安静的坐着翻看三年前记载的资料，还有附带着的照片，刚刚翻看一页，一张血淋淋不可描述的照片映入眼帘。 不小心看了一眼之后，慕清条件反射的撇开头。 冷静了一会她又转过头慢慢的看向照片，真的是惨不忍睹，慕清都快吓得做噩梦了。 她顺着往下面继续看，三年前的尸检资料，死者下体被硬物搅毁，没有办法判断出死者身前有没有遭受过性侵害，浑身上下有不同的好几种伤痕，推断是由不同的虐待刑具造成。 程坤在看了几个档案之后问：“怎么没有被害人从失踪到尸体出现的时间？只有尸体出现？” 白首回答：“死者都是一些妓女，没有人报案失踪，当时调查的时候也没有人注意到她们是什么时候不见的，就连一些平常一起的朋友，也不知道，以为就是不想开工或者跟哪个客人一起出去了，所以警方根本不知道死者被凶手带走的时间。” 慕清突然悲凉的笑了笑说“好悲哀，什么时候不见的没有人关心，她们在被带走受到非人折磨的时候会不会还想着报警或者有警察去救她。”她在看的照片真的是不堪入目，根本没有办法想象她们生前有多孤独绝望。 其他人一听，都默不作声，没有人知道她们什么时候不见，没有人知道她们被掳走的时候经历过什么惨绝人寰的事，甚至在被蹂躏折磨之后还要被侮辱对待。 所有人一整个上午都在翻看三年前的资料，马晓峰和李安在查最近报案的失踪人口，看有没有跟时间性别匹配的。 中午时分，郭慧明刚刚结束尸检，把沾满血迹的手套脱下来扔在垃圾桶里，兴许是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尸体，她心情有点难以平复。 莫名的打了个电话给郭洋，郭洋还在医院休养。 郭慧明有些疲惫：“师傅……” 郭洋接到电话，挺新奇的，“怎么了？慧明出什么事了？” 郭慧明的声音透露着疲倦：“师傅我遇到了一具让我没有办法冷静的尸体。” 郭洋一听就明白了，20多年法医他明白郭慧明现在的疲倦迷茫，“孩子，你要记住一个法医，我们不是治病救人的天使，人们总说医生是从死神手里抢人，而我们就是在死神面前做事，人生前才可怕，死后并不可怕，作为一个法医，你要尊重的只有死者，他们已经死了，但你还活着。” “师傅我要怎么克服？” “你根本不用克服不用反抗，就像医生医好一个病人，你在为死者讨回公道让他们安心有尊严的离去，慧明，面对那么多尸体你要调整好自己的心态，离开阴暗的解剖室，你迎接的是暮光和夕阳。” 挂了电话，郭慧明重振旗鼓，大步的走向门外，透过走廊的窗户，外面的天空很蓝，树木，白云！ 第152章 案件展开调查 走进办公室，众人坐在会议室里，郭慧明在电脑上操作，屏幕上播放出尸检拍下的照片，“死者的致命死因是流血过多，推测死亡时间是在三个星期前的晚上3点都5点之间，身上的伤痕有不同的几种虐待方式造成，双手双被绳子绑住都，除了双手被用力摩擦产生的伤痕之外，双并没有磨损伤，死者的女器官处被用铁棍一类的用力捣毁，几乎没有办法复原，也不知道死者有没有被侵害，死者的面部被利刃滑伤，有些已经骨肉分离。” 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照片，在座的人都有些不敢想象，肖琦琦和慕清基本上都不敢看照片，慕清看了一眼就立马撇过头，太可怕了。 程坤：“能从死者身上的虐待伤痕推断之间的愈合情况吗？” 郭慧明：“能，你们看这两张，这张是后背及部按伤痕来看应该是鞭子鞭打造成，这张是在腿部，根据形状是皮带殴打造成，前面用鞭子鞭打的伤口出现了愈合情况，而皮带殴打的没有愈合情况。” 马晓：“死者的药物检验报告没有异常，也没有物。” 温浩伦：“从他虐待死者到身上的伤口来看，是第一次还是经常？” 郭慧明：“下手狠决，凶手根本没有把死者当人看。” 白首：“这跟三年前一样，女器官被毁坏，面部毁容，几乎是一模一样没有模仿的样子。”她的声音透出严肃。 温浩伦的黑眸很平静，可怕的平静，他立马下达指令：“程坤，你去技术科看有没有办法面部重塑，赵文菊负责调查死者的指纹找找看资料库里的信息，如果死者身前的职业是妓女，警方应该会有记录，琦琦你和晓去找这些近几个月报案失踪的女家属或者报案人做询问笔录，白首你和李安排查仓库四周围的村子，那些地方足够隐秘，凶手有足够的作案空间。” “是！” 白首问：“那你呢？你一个人！”她的关注点永远都在温浩伦身上。 温浩伦像平常一样，“我跟慕清去扫黄大队，了解一下近几年的秽窝点，再逐一去调查，慧明辛苦你了，你先回宾馆休息。” 郭慧明点点头，她确实是很疲倦，需要休息，现在靠在椅子上都能着，身心俱疲。 白首乐了自告奋勇：“我可以跟你们去调查，我对西屯比你们了解得多，况且扫黄那边我也比较熟。”她只想待在温浩伦身边。 程坤和郭慧明知道她的意思，他们几人是从以前开始就认识的，她表现得太明显太明目张胆，而且她对郭慧明一直都有一种情敌的敌视，这也难怪，不管是郭慧明还是白首，她们喜欢温浩伦的事都不算什么秘密，让郭慧明也希望温浩伦身边带着的是慕清，毕竟慕清还顺眼一点。 “仓库附近的村庄李安一个人排查不过来。” “那让那个叫慕清去跟李安排查，我比较有经验而且对西屯也比较熟悉……” 温浩伦没有听她说完，就当那些都是废话，“大家开始工作，程坤面部重塑出来，发照片给我。” “是！” 郑文菊和程坤还有慕清、温浩伦留在警局，其他人都开车出去。 白首坐在车上，看着楼上温浩伦在的房间，双目怨念！ 李安做为她的同事，也看出来了一些端倪，温浩伦确实是警界的一个传奇，更别说他从以前就听说“号应天案”要不是温浩伦，都不可能抓到凶手，他只有仰慕和崇拜，毕竟是那么传奇的一个人物。 李安：“白队你会不会太感情用事了？” 白首：“人本来就是感情动物，我是刑警但我也是个人，从以前我们第一次接触到号应天案的时候我错过了一次，浪费了三年时间，他现在就在我面前，这一次我不会再错过，我喜欢他，没什么大不了。”就像她平常在工作中的态度一样厉风行，平常被称为女强人的女人，现在只想牢牢的抓着三年前错失的情。 温浩伦和慕清到扫黄大队，因为刚刚才出去巡查一队人，现在办公室里剩下的人显得有些冷清。 他们来到队长的办公室，扫黄大队大队长叶学理接待了他们，“你们要调查西屯的秽窝点？”他一身警服像隔壁公园的老大爷一样，但是他一坐下认真起来就知道他表面的样子都是在迷惑对方，扮猪吃老虎。 温浩伦：“对！” 叶学理看着温浩伦说：“小子，我之前是不是见过你？你叫什么名字？”他的双眼如鹰一般，变幻莫测的瞳孔，抓不住弱点。 温浩伦谦卑的再一次自我介绍：“你好！晚辈温浩伦，靖川市公安局刑警队队长。” “温浩伦！我想起来了，三年前是你单匹马抓住了号应天案的秦末，年少有为，这几年也一直都听过你的事迹，长江后浪推前浪啊！”叶学理突然笑了。 “叶前辈夸奖了，都是都为人民服务，没有金钱利益，只有人民的利益。” “嗯，不错，说回正题，你是靖川来到，应该不太了解西屯的情况，西屯市从以前一直都是秽生意的聚集点，相比起你们靖川这两年的罪案率我们摇摇落后啊！要是三年前你留在西屯，那现在西屯市就今非昔比了。”他们虽然都是，但在一些事情上都是莫能助无从下手。 温浩伦谦卑有理，成熟稳重，“叶前辈总有一天西屯会恢复安宁社会，这也是你的目标不是吗？”他充满自信的样子怎么可以有人能这么完美？ 叶对温浩伦的好感度暴增，他一下就说中了自己的心事和向往，“你说的对，这个数据就是我从上任以来总结出的数据，西屯虽然秽行为很多，但是赌和，没有多少，而西屯市主要的秽生意，分有几个，私人的和群体化，私人的包括个人生意，还有一些比较低下的按摩店或者理发店做此类生意。” 第153章 不乱走 “那群体化呢？” 叶学理很认真的讲解：“群体化都有组织负责，基本上就是一人管一处，互相不抢行，这几年我们一直着力打击这些幕后的老板，有一些我们都调查清楚，但还有一部分根本查不到幕后的人，现在西屯的处境就是私人的赶不走抓不完，群体的比我们还专业会钻法律空子，更别说还有网络线上交易的，一些平台的，专门做有钱人生意的，我们也无计可施。” 慕清问：“那一个做这类生意的女人怎么分她是私人的还是群体的？” 如果死者的身份查出来，他们还要知道凶手都是怎么盯上她们的。 叶学理：“这很难分辨，就算你拿着照片去问，也不会有人承认认识她或者是手下的人，他们对于自己的利益大于一切，不会关心别人的死活。” 接着叶学理把西屯市地图上标记了所有淫秽生意的地方，慕清看着平板上的地图，除了富人区，其他地方无一幸免。 关键是他们还要一个一个的去看，了解当地的情况。 温浩伦开车，慕清看着窗外一群站街女说“大白天就出来招揽生意，她们真的都不害怕警察吗？”马路两边都站满了女人。 温浩伦：“就算警察查到她们身上，她们没有做什么，还有她们的客人也都不会承认自己嫖娼，警察也拿她们没辙。” 他们下了车，慕清看着眼前的景象，“这条街真的是名不虚传啊！”摆放在外面的招牌写的话都很暴露很露骨，五花八门的招揽方式，艳俗的着装，资料上写这里的收价是最低最便宜的，她们胆子也大，被抓了就一个劲的翻墙打滚，哭天喊地。 温浩伦一路走过去似乎都没有人敢上前，有两个不怕死的刚刚上前就吓得退回去。 中途慕清走的慢了一点，跟温浩伦差了个几步的距离，有几个男人就上前围着她问：“小姑娘做生意？”边问还边上下打量。 他们的眼神太恶心让慕清只想一拳打过去。 温浩伦注意到慕清不在身边转头一看就看到三个老男人围着她，快步走过去，拉起慕清的手。 三个男人都被他的眼神吓到了，冰凉的带着警告好像下一秒他们就会变成一具尸体一样。 讪讪的走了，走之前还说“不是，来这种地方干嘛？”他在对温浩伦和慕清说。 温浩伦拉着她的手一路走到没有那么复杂的地方说“这里不是靖川，那些男人都好色色疯了，你一个女的一个人到处乱走后果很严重的。”他指责又带着一点温柔，就像父亲一样宽宏大量又心疼不舍。 慕清笑了，“我知道了，不乱走。”她的手紧紧的握住温浩伦的手，安心而踏实。 温浩伦感受到她的动作，没有说话，回手紧紧的握住她的手，他们就这样一直拉着，走了好几条街，慕清就像一个被他保护的孩子，温浩伦总是以一种温柔宠溺的目光注视着她，在看到旁边的男人多看了她一眼，立马就好像要把对方撕了一样，让别人都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逃一样的走了。 一整天都在街上走来走去，各式各样的女人都见过不少。 …… 另一边马晓峰和肖琦琦来到第三个报案人家里，他们还是好不容易才找到这里，一个光着上身，穿着内裤看起来好像是刚刚才睡醒的男人打开门。 马晓峰：“你好！我们是警察，请问你认识陈红秀吗？” 男人：“她是我老婆怎么了？” 肖琦琦：“两个星期前是你去派出所报案失踪的吗？” “你们是来给我发奖金的？” 马晓峰：“什么意思？” “不是说跟派出所报案就会有奖金吗？多少钱啊？” 马晓峰：“先生，你这是为自己家人报案，没有奖金，请问你老婆陈红秀真的失踪了吗？” “没钱啊？浪费我时间，那死娘们跑了我怎么知道她去哪里了？你们管她干嘛？”接着就把门关上。 肖琦琦鄙夷的说“没常识，居然想到去派出所报案要奖金？他穷疯了吧！四肢健全好好的大男人干什么不好，居然想着骗钱。” 马晓峰：“看他那样，他老婆应该是受不了走了，根本没有失踪，唉！走吧！去找下一个！” 肖琦琦：“啊？”哭丧着脸。 马晓峰好笑，“走了。”伸手拉着她，很自然。 …… 白首和李安在仓库附近的村子秘密调查，两人分开行动，“你那边怎么样？” “没有可疑的人。” 白首：“我这边也一样，不过就我们两个人，附近还有五六个村子，要怎么查啊？” “温组长既然说调查，就应该有他的目的。” …… 这边慕清和温浩伦在咖啡厅里稍作休息，走了一天，双脚火辣辣的疼。 温浩伦收到了程坤发来的面部图像，是个齐肩短发女人，看起来清清秀秀。 慕清走了一天真正的感觉到了叶学理的无奈，这里真的太猖狂了，根本不把警察当回事，“就算有图像也不好找啊！跟大海捞针一样。” “一会儿我们先回警局，接下来就正式的开始专案组工作。” 慕清：“是模仿三年前的案件吗？” 温浩伦：“不像是模仿也像是模仿，目前我们发现的第一具尸体，虽然各方面都好像是模仿熟悉作案，但是我推测应该是凶手的第一次作案，尸体身上大部分的虐待伤都比较凌乱，最主要的就是尸体脸上和私处的伤不是愤怒造成，而是拿着棍子胡乱捅的，三年前秦末对妓女是深恶痛绝，这也跟他童年时候的经历有关，当时找到的三具尸体，身上的伤都是性虐待伤，而这大多是秦末的愤怒造成，而这起案件我看不出愤怒。” “那之后你要去监狱见秦末吗？” “还不是时候，如果这是单纯的崇拜模仿作案，那就跟秦末没有关系，去见他也没有什么意义，该死的是还要等到下一具尸体出现才能断言。”温浩伦很不想说这样的话，但是目前为止他也没有办法判断。 第154章 还有其他被害人 说实话慕清很佩服他的冷静，“温队三年前你为什么就能那么冷静理智的判断凶手？” “不知道，习惯了吧！” …… 夜色深了，刑警队还没有时间休息，温浩伦买了很多东西回来犒劳组员，肖琦琦趴在桌子上，看到眼前有食物，奋力拿过来就吃，“好像终于感觉到生命的律动了，活过来了。” 马晓峰：“真的，头儿，有你这样的领导真是三生有幸啊！这个挺好吃的！” 肖琦琦听到挺好吃的立马有回应，“真的吗，我要吃。” 马晓峰把自己咬过的让她咬一口，肖琦琦也没嫌弃，咬下一大口，嘴巴都塞满了，马晓峰还温柔体贴的把粘在她嘴边的东西擦去。 他们好像越来越有默契也越来越合拍了。 几人是真的饿了，从昨晚开始就一直到现在，不饿才怪，慕清回来的时候都有些吃不消，温浩伦提着所有东西，她手上什么都没有拿，都感觉很疲惫。 白首泡了两杯咖啡，一杯端给了温浩伦。 等吃的都差不多了，温浩伦开始询问调查结果。 肖琦琦嘴里塞满了东西，根本腾不开嘴，就由马晓峰汇报：“报案的几个人当中，有两个是离家出走，一个是谎报案情，剩下的几个都没有找到人，派出所那边也没有任何的线索，” 白首坐在温浩伦对面汇报：“仓库附近的村子很平常，有几家没有人在，邻居都互相认识从他们口中，应该没有可疑的人。” 程坤：“这是死者的面部识别图。”他把一张照片贴在白板上。 赵文菊：“指纹信息库里查到了死者的身份，死者叫张娜，36岁，外省人，据警方的资料显示她因为多次卖淫被抓到警局，跟图像也比对过，是本人。” 白首：“查到死者信息就好办了。” “大家注意，三年前的凶手秦末，他的作案身份动机都极其残忍，秦末对妓女是怀有愤怒，而他的愤怒也是来源于对他母亲的愤怒，秦末的母亲也是一个妓女，因为一次阴错阳差不得已才生下了秦末，不知道父亲是谁，对秦末也是又打又骂，秦末从小也是看着母亲做那种生意，他的母亲不会在他面前避开做生意，反而还让他收拾善后，在他刚刚要成年的时候，他的母亲把几个她所认识的同行让她们跟秦末上床，从那以后秦末一直都活在阴影里，成年之后一直离家在一家普通的公司做职工，真正让他杀人的触发点是他的母亲因病过世，之后就有了他惨无人道的作案。”温浩伦几乎是非常的了解秦末。 程坤疑问：“警方的资料上都没有那么详细啊？” 温浩伦：“这些都是我逮捕秦末定罪之后，他在监狱跟我单独见面的时候说给我听的。” 马晓峰：“那三年前他有没有说另外的两具尸体的下落？” 回想起三年前，在监狱里，温浩伦和秦末面对面的坐着，秦末讲完了自己的故事。 温浩伦问他：“除了已经找到的三具尸体，是不是还有其他的？” 秦末穿着囚服依然如鬼魅一样，捉摸不透他双眼的死冷，“你能把我抓进来，那你怎么不自己去找她们？” “那就是有其他的受害人！” “你说呢？” …… 程坤：“秦末是把对那些妓女当成了他的母亲，是替代品。” “三年前的案件受害人之间都有什么共同的特征？”慕清所能找到的也就是都是妓女，年龄不同，外貌身形打扮都不同。 温浩伦：“三年前直到现在都没有查清楚失踪的妓女，也不知道其他的被害人有多少，在未知死亡人数下，我推测秦末根本没有挑选特征，而是所有的妓女都是他的目标。” 慕清就坐在温浩伦身边，他们两人说话的时候，不同与其他人，他们之间的对视，耐人寻味！ 温浩伦：“今天大家都辛苦了，待会都回家休息，明天郑文菊你接着调查张娜的身份信息资料，程坤你把三年前和现在发生的案件资料都了解清楚，一点细节都不能放过，找出相同和不同之处，晓峰琦琦你们重点调查三年前号应天案时间段内，所有报案失踪的女性人口，白首明天早上的会议你代替我去，李安你跟我们去死者张娜家勘察现场。” “是！” 白首：“我代替你去开会？温组你才是组长。” 温浩伦熟知三年前他还是一个普通警员的时候面对的那些人，“他们无非就是想了解案件进展，这些你都知道，而且他们也有他们自己的一套理论，我不想听那些理论。”三年前他不会听，现在他也不会听。 收拾善后之后，警局内部都已经没有人了，他们关灯离开，整栋楼唯一亮着灯的房间也把灯熄了，一群人开车回到宾馆，程坤一路上都一直在看资料，全神贯注，马晓峰和肖琦琦一路上斗嘴不停。 慕清回到房间洗了个澡，坐在床上擦干头发，时间已经很晚了，她也很困，但就是还清醒着一点，寻思着出去走走。 她走出房间，打算出去走走，走廊里肖琦琦和马晓峰还在打闹，原因恐怕是在争论三年前受害人的数量，马晓峰显然根本不是认真的想跟肖琦琦唱反调，但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像是在开玩笑，繁重的工作过后这样笑一笑多好。 慕清发现肖琦琦从那天晚上喝醉过一次之后，对程坤就变回了以前朋友的相处。 反观，马晓峰一直都守在她身边，天天不厌其烦的跟她说笑打闹，肖琦琦才能那么快就走出来。 她路过郭慧明的房间，门开了……走出来的人……是程坤…… 程坤苍白的解释：“她回来休息就什么都没有吃。” 慕清表示赞同他的话。 她一个人走到大阳台上，那里放着两把专门躺着看风景的椅子，她躺坐在上面，风一吹凉爽无比，不觉得冷，是一种清新脱俗的感觉。 她欢乐的享受这独自一人的一刻曼妙的时光，两只小脚把拖鞋拋到旁边，光光的小脚丫，扑通扑通的。 第155章 唯独不见红裙子 楼上的阳台上，温浩伦刚刚洗完澡出来，毛巾挂在头上，浑身充满湿气健硕，他的头发有些湿还挂着水滴，双眸幽蓝透发着淡然，他看着楼下阳台上，那个蹦跶蹦跶小脚的女人，唇边勾魂一笑，眼中出现了欲望。 他笑了笑灼灼的眸光，肆无忌惮的落在她身上，没有一丝遮掩。 …… 一夜安眠，一早温浩伦醒来，他居然一觉睡到天亮，而且还是自然醒，这太不可思议了！ 他洗漱完下楼，心情很好，走到楼层客厅跟他们打招呼：“早！” 其余人都已经全部到齐，“早上好！” 其他人都注意到他今天不一样，好像莫名特别的高兴，肖琦琦咬着吐司看向马晓峰，马晓峰也看向她，不明而喻！ 郭慧明和程坤倒是默契的一同看向慕清！ 慕清在给吐司抹上草莓酱，根本没有注意到几人奇怪的目光。 经过昨天的事，慕清学乖了，她今天特意穿上一件宽大的白色卫衣，梳着马尾，清爽干净，透白的小脸没有杂质，她套在卫衣里小小的一只。 温浩伦一贯平常的走到她身边的沙发上坐下，一白一黑，更凸显出了温浩伦的健壮阳刚气息。 简单的吃过早餐，他们各自开始了工作，郭慧明落得个清闲自在，她跟着程坤回警局，也想了解一下三年前的尸检。 程坤：“你真的要看那些照片？” 他这么问是因为那些照片他一个男人都吃不消，更何况一个女人。 郭慧明：“了解多一些，尸检的时候才能给你找到更多的破案线索啊！” 程坤唇畔略过一抹笑：“好！” 温浩伦和慕清一早就收到郑文菊查到的张娜家地址信息，在半路上接到李安，就直奔张娜家。 张娜的家似乎也就是她“做生意”的地方，门很轻易的就被打开，屋里一股难闻的味道扑鼻而来，屋子紧闭窗户，看起来应该是很久都没有人进来过，桌上地上都是外卖餐盒，没有打扫收拾，小虫苍蝇蟑螂爬得满地都是。 慕清在床边的抽屉里翻找，有很多私人的东西，信用卡的账单，买东西的收据，还有一本小本子，本子上记录了一些看不懂的信息。 她还从柜子里翻出来一瓶药，没有标签。 温浩伦接过淡淡的说了一句：“伟哥。”他拿起本子。 李安在卫生间：“组长你来看这里。” 温浩伦走过去。 李安翻着垃圾桶，翻出来两个已经用过的安全套，“张娜失踪之前还接过客，不知道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他们应该是最后一个见过张娜的人。” 卧室的地上除了餐盒垃圾就没有其他的东西，温浩伦：“应该是熟人。” 李安：“为什么？” 温浩伦：“张娜有一本专门记录生意的收账本，最后一次她记录的人用一个圆形代表了名字，其他记录的金额前都没有写任何东西，除了有圆形还有三角形，她应该有两个熟客，本子上的画了图形的熟客生意没有多少，最后记录的也是这个画了圆形的熟客。” 李安像个学生，“那这两个安全套就可能是圆形熟客留下的，他也是最后一个见过张娜的人。” 温浩伦：“一般私人住宅做生意的，熟客都离的比较远，李安你把这两个安全套带回去看能不能检验出dna。” 他们说着话，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一直在外面朝里面看，瘦小黝黑深深的眼窝布满血丝的眼球，满口都是泛黄的烟渍。 慕清找到张娜的手机，手机没有了电，她找到充电器把电充上。 温浩伦注意站在外面的男人，“你是谁？有什么事吗？” 男人似乎并不想跟他说话，想要离开。 李安：“我们是警察，请问你认识住在这里的人吗？” “我不认识。” 温浩伦：“她最近去哪里了你知道吗？” 他说漏了嘴，“我不知道，她一般都是在楼下……不知道……”见到警察男人有些怯懦。 温浩伦：“我看你得跟我们走一趟了。” 见状，慕清：“你们先回去吧！我在这里再待一会。” 温浩伦：“李安你带他回去，检验dna，查查他的身份信息。”他留下没有一起离开。 慕清在充电的手机终于能开机了，手机通话记录里，最后一通拨出去的号码是一个月之前，这跟郭慧明推测的死亡时间上下差不多。 她把电话回拨过去，“喂！” “你好！这里是怀安餐厅，请问你要点餐吗？” 是餐厅的外卖电话。 温浩伦也听到了。 他们赶往怀安餐厅，距张娜家只隔着两条街。 送外卖的小哥：“对，我记得那天我是去送给餐。” “你怎么记得那么清楚？” 外卖员：“张娜经常在我们店里叫外卖，平常都是一份盖饭或者炒饭，只有那天她点了整整一份的海鲜拼盘。” 温浩伦：“那天你见过她还有其他什么印象吗？” “她照常是在楼下接单，化了妆，看上去挺高兴的。” 温浩伦：“她穿着什么颜色的衣服你还记得吗？” “短袖上衣牛仔短裤。” …… 接着他们又返回张娜家，张娜家里没有餐厅的外卖餐盒，虽然有一大堆的垃圾，但是大多数都是泡面跟塑料袋，海鲜的残渣都没有看到。 衣柜里，衣服都随意堆放在一起，有很多的短袖短裤睡衣。 慕清在翻衣柜感觉里面好像没有什么东西的感觉一样。 她把张娜的手机图库打开，其中一张照片自拍是张娜穿着一条红裙子，自拍拍下的性感照片。 慕清发现衣柜里唯独没有这一条红裙子。 慕清把手机拿给温浩伦：“她失踪当天应该是穿着这条红裙子。” 温浩伦勘察现场：“这里非常乱如果她那天吃了海鲜餐，不应该就只把海鲜残渣扔出去，应该把这些泡面盒清理干净一起扔出去。” …… 警局内测，白首刚刚开会回来，看到一个男人坐在询问室里，“那么快就有嫌疑人了？” 李安：“组长让我带回来检验他的dna资料，或许他就是最后一个见过张娜的人。” 第156章 你能懂他 白首：“结果怎么样？” “检验科那边还要一点时间。” “组长呢？” 李安：“他跟慕清还在外面。” …… 拿到资料的肖琦琦和马晓峰已经不能用绝望来形容现在的心情，如字典一样又厚又多的资料信息，让两人目瞪口呆，不知道从哪下手。 马晓峰先调查了出入境管理飞机，还有长途汽车，高铁的记录。 有三分之一的人都乘坐一种交通工具离开了西屯市。 剩下的几个资料中排除年龄过大，是走失老人的，排除年龄过小是失踪儿童的。 肖琦琦：“头儿说是调查失踪女人，用不用把不是妓女的排除。” 马晓峰：“先分开吧！就算这里的资料只剩下两个，也不一定其他人会报警，报案的人还有未报案的人，不知道哪个才是。” 他拿起一份报案资料，报案人是房东，屋子里留下了一个孩子，母亲不知道去了哪里？ “这个挺可疑的。” 肖琦琦伸头看他手里的资料，在电脑上查这个女人的名字。 “罗伊荷，警方有她的资料，一次卖淫被抓，一次公共场所裸露。” 马晓峰细思密恐：“她会不会也是号应天案的受害者之一？” 肖琦琦也是心慌慌，“我把所有人都资料都找一遍。” 有一个就会有第二个，如果像温浩伦说的那样还有两名被害人到好，现在两人怀疑糟糕的是，被害人的数目未知，已经报案的他们能调查，但是那些根本连失踪了死了的人又该怎么办？查下去还有多少名被害人死者？ …… 这边郑文菊查到资料，打电话给张娜的父母联系人，联系他们来警局。 温浩伦和慕清回到警局，时间刚刚好，李安拿到了dna检验报告，“证实了两个避孕套里都检验出了他的dna，进去审讯吗？” 温浩伦：“李安你去询问他，还有问问他一个月前最后一次见张娜的时候，是不是吃了海鲜。” “是！”有了表现机会，他当然不会在偶像面前出丑，准备大展拳脚。 马晓峰和肖琦琦脸色难看，“查到了两个，可能会是被害人。”马晓峰把资料递给他。 温浩然拿到资料，“一会儿我们会去调查清楚，辛苦了！” 马晓峰：“头儿，你推测三年前牵扯进去的受害人到底会有多少？”未知死者的可怕，让人不寒而栗，因为未知而恐惧。 温浩伦垂眸：“不知道。” 一句不知道，苍白又无力，他们拼尽全力去调查保护，到头来依旧还是要面临无可奈何的余地。 张娜的母亲来到警局，一进来就哭得瘫软在地上，白首和另一名女警员一直在安抚他们的情绪。 温浩伦几人安静下来，未知的死者，未知的破碎家庭，他们的哭声就好像是千斤的重锤锤在他们心里，压迫沉重，消糜感悄然而至。 程坤和郭慧明一直在办公室里坐着看了半天的资料，依然不知疲倦，连水都没有喝一口。 温浩伦几人聚在一起，“假设三年前秦末还杀了人，按照案件的性质，他会把尸体放在公众之地，当时大量的警察连夜搜索都找不到其他的尸体，所以认为死者只有三人，现在出现了可能是的被害者，那如果你们是秦末，你们会把抛尸在哪里？” 程坤：“秦末抛尸的地点方式都带有对死者的侮辱，死者的现场照片，对死者和她们的家人来说都是最后一个暴击，他把尸体摆放在公共场所，不仅仅是侮辱了死者，还对其他群众造成了恐慌，如果他还在其他地方抛尸，会不会是西屯比较出名的地方或者有代表性的地方？” 他把所有资料都完完整整的看完，现在已经熟记于心。 温浩伦：“白首西屯有这些地方吗？” “有，普柳湖，普柳湖周围都是在湖中央经营旅馆客栈，是旅游外地的外省的国外的，住宿最多的地方，雁山，西屯著名的旅游景点，淮阳街，几乎包括了所有的夜市小摊，淮阳街靠近雁山，两个地方都是游客中心，这三个地方要是出了事，那会惊动整个西屯，现在又是旅游旺季……” 白首深知这件案子一旦被透露出去，会造成多大的影响，号应天案在三年前从案件发生再到案件结束，影响都非常大，就算结了案也有很多不分青红皂白认为妓女就是脏了西屯，秦末所做的事是在替天行道。 事情短短才过了三年，群众好不容易从恐惧中回归正常生活，现在突然之间又出了一个“刽子手使者”。 这场闹剧要何时才能真正的结束？ 温浩伦心意已决：“白首明天你带一队人去雁山，其他人跟我带一队去普柳湖。”声音阵阵有力，黑曜般的黑眸透着果决。 白首走到他身边，小声的说：“这件事要不要汇报一下？”多年在职称上，她顾虑很多。 “不用，只是普通的带队搜索，之后写在报告里就行了。”他依旧冰冷疏漠，好像他一点感情都没有，从他脸上声音里都找不出他的情绪。 就像那无欲无求的上仙，俊逸超凡，永远都高贵神秘，不敢探寻。 慕清坐在椅子上跟程坤一起看案件资料，她转头看着温浩伦，他清冷默然，让人不敢靠近亵渎，他身上自带着一种遥遥无欲。 郭慧明：“他这一次是破釜沉舟了，凶手在暗他在明，他是警察，不能做的事太多，做的了的事太少，我看这两天还是好好休息多吃点东西，这是一场苦战。” 程坤神情复杂：“浩伦不会放过秦末和出现的这个凶手，秦末也不会放过他，慕清你有机会就陪在他身边，你能懂他。” 他努力了解案件，就是为了帮助温浩伦查明真相，同样，温浩伦也是这个意思。 郭慧明认同他的话，“确实，慕清，你能让他冷静下来。” 慕清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感觉自己就好像一个没有用的跟班，帮不了他，反而还会害了他。 慕清把案件资料从头到尾，仔仔细细的看一遍。 第157章 普柳湖捞尸 询问室里，李安一拍桌子：“她失踪了那么久你怎么不报警？” “警官，她是妓女，她去哪里了我关心干什么？再说报警了不就是告诉所有人我嫖妓吗？我傻啊？” 李安询问完，出来向温浩伦汇报：“他承认了，是张娜的熟客，张娜笔记本上的圆圈就是他，一个月前，他打麻将赢了钱就请张娜吃海鲜拼盘，据他说，从那天以后他就没有再见过张娜，一个月前他是在差不多下午7点53分左右离开，他在三天之后又去找张娜，直到现在都没有再见过她。” 男人被带出来，温浩伦走过去，“张娜经常穿这条红裙子吗？” “那是她攒了好久的钱买的高级货，平常怎么舍得穿出来。” 温浩伦问到了他想知道的，“带走！” …… 一个阴暗透着腐臭气息的地方，墙上挂着一张日历。 日子快到了…… 穿着监狱服的男人，藏在黑暗里，平静而安详，嘴角时常挂着的微笑，冰凉瘆人，惨白粗糙的皮肤没有血丝。 他的双眼跟黑暗融为一体！ …… 早晨的搜寻过程，郭慧明也跟着一起到现场，普柳湖水清无杂质，湖中央闪烁亮着的灯，就像生日蛋糕上的蜡烛，璀璨美丽。 “蛙人”潜入湖中，马晓峰和程坤穿着救生衣坐在船上，温浩伦在岸边，思考湖流的走向湖水流淌的速度，以及这里到底有没有尸体。 慕清和肖琦琦带着郭慧明到湖中的一个岛上，这里古色古香一条湖连贯着附近所有的独立小洲，带游客划船观光是一大特色，路两边的小店装修古老韵味，很有古典风味。 一大早的，天刚蒙蒙亮，天气微凉，路灯接连着小店屋顶悬挂着小灯，点亮的样子美极了，路边的草丛雾露阴阴，风有点大，吹得鼻子流鼻涕。 郭慧明直接穿着程坤的外套，还偏偏嘴硬说是他穿救生衣穿不下，才拿给她的。 她们一行人的目的就是在小洲上逛逛，四处勘察。 走了一半实在是饿得不行了，她们就到早餐店吃了早餐。 肖琦琦大口大口的吃着热乎乎的面条，阴冷潮湿的地方只想让人吃点热的。 老板娘把菜端上桌，“看你们不是本地人吧！” 肖琦琦：“我们是游客。” 老板娘很热情：“你们三个大姑娘，要是不知道去哪，我推荐你们去一个地方。” 郭慧明：“老板娘，哪里啊？” “红袖树，哪里只要是没结婚的小姑娘去挂红带，就会被月老看到，给你们发送姻缘，有心仪对象的，挂上红带，就能跟喜欢的人终成眷属。” 肖琦琦：“那么好啊？是真的吗？” “反正真真假假都说不清，你们倒不如干脆去看看，俗话说，姻缘天注定嘛！” 郭慧明：“要不我们去看看？” 肖琦琦：“好，走。” 两人一同期待的盯着慕清，慕清找了一个正当理由：“反正也是勘察，也到处都是勘察到，就去吧！”让所有人都能去。 三人根据位置显示，来到红袖树下，远远的就看到这一红带缥缈奇观，如同敦煌壁画舞女彩纱，天亮得不彻底，红袖树上飘满了红带，树茂密粗壮，枝干繁多，走到树下，就像树遮住了天，漂洋舞动的红带更增添了一份妙美，让人感叹大自然的馈赠美丽。 路灯没有熄灭就像蜡烛照耀，古色的灯光加上红带古树，美得叹为观止。 旁边卖红带的摊子已经开始营业，肖琦琦首当其冲的买了三根，然后一人发了一根。 郭慧明问慕清：“要挂吗？” “不知道！” 肖琦琦已经爬到树上，“当然要挂了，姻缘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郭慧明：“问题是挂上去求什么啊？” 肖琦琦抱着枝干：“我们三的职业本来就聚少离多没有时间，再这么下去，我们那么漂亮的三个大美人，没有人追这像话吗？” 郭慧明：“行了行了，给你，帮我们俩一起挂上去。” “好勒。” 肖琦琦走下来，观赏自己选的挂红带的好位置，“真漂亮！” 慕清：“我们不是勘察现场的吗？这样算不算怠慢工作？” “我们不一直都在勘察吗？这里没有什么问题，我们去下一个地方。” 天已经亮开，刚才还灰蒙蒙的天一下变得炸白，街边的小店也开门营业，早晨出来游玩工作的人陆陆续续的都出来了，小街上一会儿就站满了人。 这里没有能勘察的机会，她们也打算回去看看打捞那边的怎么样？ 温浩伦刚刚从船上下来，湖水浩瀚，水清却什么都没有打捞上来。 郭慧明：“已经过了三年，也许尸体已经不在这里了，漂流到别处了呢？” “普柳湖过去就一直连着其他几个市，秦末不会让尸体离开西屯市，虽然机会渺茫，但是这里确实是秦末会选择抛尸的地方。” 马晓峰：“找到了……找到了……” “蛙人”打捞上来一个黑色的旅行箱，马晓峰把箱子抬到船上，运过来。 箱子抬到岸边，程坤也上岸，郭慧明带上手套口罩，轻轻的拉开一点拉链，慢慢的拉开，所有人屏息凝神的盯着箱子，他们心中已经有了答案，见过不少。 可是不知道是期待里面会出现尸体，还是不期待。 拉链全部拉开，郭慧明把箱子的一头盖子翻开，里面依稀能看出来是个人，一团白色发胀依稀看见骨头上挂着，慕清本能的退后了一小步，双眼却怎么也移不开，她拼命让自己忍住坚持住，让人恐惧的恶臭直逼过来，视觉的冲击加上嗅觉，真实看见真的让人匪夷所思。 温浩伦蹲下身子，带着手套口罩，他碰了一下，那场景让慕清忍不住转过身吐得稀里哗啦，在场的其他几个警员都跑到一旁去捂住嘴巴。 肖琦琦脸色也不太好看，过来安抚慕清，可是慕清根本就控制不住，她脑子里一直不断的想起那画面，吐到直到再也吐不出来，肖琦琦在一旁拉着她的头发，旁边的警员递过来一瓶水。 第158章 她有男朋友了 肖琦琦：“都会经历一遍，慢慢的就好了。” 慕清终于好受了一些，头昏脑涨慢慢的走回去，那一团不可描述的还大喇喇的放在那里，郭慧明：“腐烂程度严重，尸体本来的样子都看不清，死亡时间和死因推断不出来，不过看样子，尸体浸水也有了很长一段时间。”面对那么棘手的问题，郭慧明一个女人居然能盯着尸体那么的镇定。 程坤和马晓峰那是由衷的佩服她。 他们两个大男人都被吓住，其他资历尚浅的都离都远远的，腐臭味更是避之不及，反而郭慧明和温浩伦蹲在旁边，近距离的观察。 程坤更多的是担忧，他的视线根本不在尸体身上，而在郭慧明身上，他们之前侦办的案件中没有那么的…… 温浩伦：“把尸体带回去，看看能不能验出什么。” “是！” “晓峰琦琦你们去调查昨天你们查到的失踪人口，程坤你给慧明打下手，看看能不能查出死者身份。” “是！” 一群人打道回府，温浩伦和慕清开车去张娜家楼下，周遭的人都不知道近期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张娜她发生了什么，两个女人在楼下招揽生意。 他们坐在车里，慕清问：“我们来这里干什么？” 温浩伦：“昨天带回去的那个男人已经证实了就是张娜笔记本上的圆熟客，那条唯独不见了的红裙也是那天晚上张娜穿出去的，张娜生活并不富裕，那条裙子是高级商品，张娜不会特意的拿出来，除非她是去见一个值得她特意的人。” 两人下车，走到两个妓女面前表明身份，“跟张娜熟吗？” 她们不耐烦：“不认识。” 温浩伦：“张娜是不是认识了特别的大款？” “这种地方会有大款吗？他们会来，也找不到他们要的人。” 温浩伦：“近期你们见过张娜吗？” 其中一个女人：“差不多要好几个星期没有见过她了。” 旁边的女人瞪了她一眼。 慕清把照片拿出来：“她穿这条红裙子会去见什么人？” 女人认出了照片上的裙子，“这条裙子很贵的，她平常碰都不让别人碰，她不会穿出来做生意的。” 旁边的女人：“她有了男朋友了呗！” 慕清：“张娜有男友？” “好像是，我晚上去买安全套的时候看见她下了一张车，很高兴很温柔的样子。” 温浩伦：“你看清那个男人了吗？是一辆什么车？” “看不清当时天很黑，这里又没有路灯，我也记不太清楚了，是什么车我也早就忘了。” 询问完两个人，他们回到车上，慕清：“既然张娜已经有男朋友了，为什么还要跟其他男人做生意？” 温浩伦：“张娜的母亲是不是已经来认尸了？” “对，昨天来的。” 温浩伦：“慕清，一会儿回警局，你问一问张娜的母亲，看张娜是怎么走上做妓女这条路的。” “好。” …… 肖琦琦和马晓峰找到罗伊荷的住所。 大楼电梯进出，有物管管理，干净卫生。 门打开，一个男人问两人：“你们有什么事吗？” 马晓峰：“我们是警察，罗伊荷住在这里吗？” 男人：“我不认识什么罗伊荷，这里是我跟我老婆住在这里。” 马晓峰和肖琦琦看到屋子里，干净整齐，地板墙纸都非常的温馨舒适，难道他们找错地方了？ 一个女人穿着围裙，拿着锅铲走过来问：“老公怎么了？” 男人：“他们是警察，问一个叫罗伊荷的人住不住在这里。” 女人：“罗伊荷？那不是上一个租住在这里的女人吗？” 肖琦琦：“你认识她？” 女人：“不认识，听房东说过，房东说上一个住在这间屋子的人三年前失踪了。” “把房东的地址电话告诉我。” 紧接着他们来到房东的住宅，房东接待了两人：“记得，罗伊荷，我记得她，她还是一个做那种生意的。” 马晓峰：“三年前是你报案她失踪的？” “对啊！那天真是邪门了，我房子隔壁的邻居说她家里传出来小孩的哭声，都好几天了，没有人进出，就听到小孩哭，我给罗伊荷打电话发信息都不回，我就拿着钥匙打开门进去，屋子里什么人都没有，只有床上躺着一个小孩，当时那小孩脸色发白口吐白沫的躺在床上奄奄一息，我赶紧就把他送医院去了，后面问他，他说好几天都没有见过罗伊荷，当时警察也在，我就报案了，接着之后的事就不知道了。” 马晓峰：“你说的那个孩子，是不是罗伊荷的孩子？” “是吧！好像，是个小男孩。” 马晓峰：“你知道罗伊荷都在哪里工作吗？” 男人笃定：“不知道。” 马晓峰：“你知道罗伊荷是做那种生意的，怎么会把房子租给她？” 男人的语气鄙夷不屑：“她做归做，但是不在我的房子里做生意就行了，反正她按时交租，她在哪里做跟我没有什么关系了。” 肖琦琦看接下去也问不出什么了，正准备走人，马晓轶看着他问：“她没有按时交租吧？” “这位警官你什么意思啊？”男人愣了。 肖琦琦也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马晓峰笑着：“你那房子虽说不是值多少多少钱，但是地段不错，房租不便宜吧！” “当然不便宜，我的房子冬暖夏凉，下楼就是小吃街超市，坐地铁坐公交都可以，怎么可能便宜。” 马晓峰：“那罗伊荷又怎么交得起房租呢？看你手上戴着戒指，想必已经结婚了吧？你老婆知道吗？”老实憨厚的模样转眼变成犀利不留情面，扮猪吃老虎。 男人好像被说中了一样，双手紧握着膝盖，手指上显眼的结婚戒指也随着他的手，微微颤抖。 肖琦琦看出不对劲。 他难堪的说：“是男人都会鬼迷心窍，男人嘛！你懂的。” 马晓峰：“不好意思，我不懂。” 肖琦琦生气的质问：“别强词夺理了，你到底做了什么？你跟罗伊荷到底是怎么认识的？” 第159章 不是人……是畜生…… “也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说，很复杂……”他还在强词夺理，双眼都在拼命的想怎么编谎话。 肖琦琦最讨厌这种蔫蔫唧唧优柔寡断的男人，暴脾气一下就上来了，“从头到尾都给我说清楚，一字不漏，我们有时间听你说完，我警告你，你要是说的有一句假话，后果你承担不起。” “好，好，我说，我说，我跟罗伊荷本来不认识，她租我的房子是租客，就这么简单，后来我才知道她有了一个孩子而且还是做那种生意，本来以为她按时交租不在我的房子里乱搞我也就打马虎眼，谁知道她拖了一个月都没有交房租，我就去找她，她拿不出钱，求我宽限几天，那时候我老婆刚好怀孕了，我也是个正常男人，总有正常需求吧！就当抵房租利息了，这种事你情我愿也不用负责。” 说到这里事情已经很清楚了，肖琦琦无语，什么男人？根本不想再多跟他说一句话。 马晓峰：“你知道罗伊荷在哪里工作吗？” “好像是什么夜总会，具体的我也不知道。” 他们从房东家里出来，肖琦琦一个劲的嫌弃：“什么狗屁玩意，还房租利息，自己有色心没色胆，欺压民女，真是好意思说的出口，丢人现眼。”嘴叨叨叨的，唾沫星子都不够她骂完。 “看来，罗伊荷失踪跟他没有关系，他没有那个本事去杀人。” “怂包一个，不就带了个把，把自己看得多稀奇似的。” 马晓峰笑了笑：“罗伊荷带着个孩子，他既然知道罗伊荷是妓女，在夜总会上班，西屯有那么多夜总会，一个一个查吗？” 肖琦琦气嘟嘟的，根本没有听到他说的话，马晓峰好笑的笑了笑，满眼星辰温柔只此一人。 或许是安静得太久，肖琦琦转头看向马晓峰，不小心落入了他的眸中。 什么情况？怎么回事？ …… 回到警局，温浩伦在办公室里，慕清去见张娜的母亲。 听说张娜的母亲哭倒在停尸房里，慕清见到她的时候目光无神披头散发的靠在椅子上，见到她进来，一直陪同的女警就出去带上门。 慕清：“阿姨！” “娜娜，娜娜……我的女儿跟你一样漂亮，脸又白又嫩，年轻又漂亮。”她手里拿着一张张娜在上学时候的一张照片。 照片里，张娜穿着校服，短发精神，不沾胭脂，青涩单纯，都能看到她脸上的青春痘。 慕清：“阿姨！张娜的父亲怎么没有跟你一起来呢？” “他从娜娜出生就嫌弃是个女孩，上学生病他从来没有管过，也不管不关心娜娜的死活，一天天的不着家，一回来就呼呼大睡，把自己当成皇帝一样。” 慕清：“张娜怎么会走这一条路呢？” “娜娜从小没有感受过父爱，他父亲也是不仅仅对我还对她又打又骂，一回来就让我们端茶送水，给他脱鞋洗脚，娜娜上高中的时候，学费就被他拿走了，那是我辛辛苦苦给别人洗衣服才攒下来的钱，他拿去喝酒抽烟，娜娜从那之后就退学了，她说出去打工，等赚够钱，就带我离开，去哪里都好，我们一起去开一家小店，白天做买卖，晚上就住在小店里。”她说着原本已经哭红疼痛的双眼，再一次流下眼泪。 慕清连忙拿纸巾给她。 她擦着眼泪继续说：“谁知道，她在外面打工赚钱，没有学历没有经验，只能在一个小餐馆里做服务员，薪水少，也怪我，我被他爸爸打到进医院，一只耳朵到现在都不怎么能听到声音，她说不能再等下去，要尽快凑一笔钱，带我走，她刚开始是在一间酒吧，卖酒跟客人出去做生意，后来他们吧她赶出来，她就自己出来单做。” 慕清想起来，在张娜家找到的那个笔记本应该就是张娜记录金钱的账本，之所以没有写上时间，恐怕也是因为不想让她自己她母亲，看到这一切。 慕清：“据你所知，张娜有正在交往的男朋友吗？” “不知道，那孩子打电话给我就问我最近过得好不好，他有没有打我，让我在坚持一会，马上我们就能离开，去过自己的生活。” 慕清：“张娜失踪已经差不多有了一个月的时间，你怎么会没有报警？” “她不经常打电话给我的，有时候一个月几次有时候一两个月才打一次电话给我，我也不敢打电话给她，这次是你们警察告诉我叫我来认尸我才知道我的娜娜出了这种事。” 她紧紧的把照片贴在自己胸口，拼命的想汲取一些女儿的温暖，却怎么样都无济于事，“我女儿很漂亮，她学习好又懂事，要不是因为我，她才不会做那种工作，我每天都担心她，她每次打电话给我我都是浑身伤，被婆婆欺负，被小姑子使唤，要不是心里还惦念着娜娜，我早就坚持不下去了，娜娜每次偷偷打电话给我，我都想象出以后我们一起出去了，开一家小店，我卖小吃娜娜去上大学，大学毕业后她找到一份体面的工作，嫁人生子，她是个好孩子，不应该被那样对待，她是个好孩子，你们警察一定要抓到凶手，他不是人啊……不是人……是畜生……把我女儿的脸划成那样……你们要抓到凶手啊……”哭喊的声音透出无能为力的绝望。 谁都没有办法想象她现在经历的惨痛，慕清心里难受，一种不忍又无可奈何的难受，怨恨自己做的太少什么都改变不了。 她从房间里出来，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温浩伦坐在她旁边，把一瓶水扭开递给她，慕清喝了几口刚刚准备说话汇报，白首一下突然出现坐在两人对面，盯着两人。 温浩伦无视：“怎么样？” 慕清：“张娜是被逼无奈才做妓女的，她逃离父亲高中就辍学出来打工，想把她母亲一起带出来，两人去开一家小店，但是正经工作她没有文凭经验，赚的钱有限，她没有办法才出来做妓女，就是为了赚钱带她母亲离开。” 第160章 高度腐烂尸体 温浩伦垂眸略有所思。 白首：“我们今天一整天都在雁山搜寻，中午游客太多，事情已经过去三年，雁山又是旅游景点，如果秦末大喇喇的抛尸，三年游客不可能什么都看不到，所以我们专门在游客不能踏足的地方搜寻，森警配合我们工作，到现在还是一无所获。” 按照专业，她没话说，非常的专业，利落的短发雷厉风行，不带一丝的拖泥带水，迅速而准确。 只是慕清感觉她好像有意无意的看着她。 李安：“组长，听说你们在普柳湖捞上来一具尸体？” “对，郭法医还在检验。” 李安：“那接下来我们要不要把淮安街再搜寻一遍。” 温浩伦：“需要。” “好，我马上去。”李安浑身有用不完的力气，立马又走了。 李安在温浩伦面前极力的表现自己，整个的就像个小迷弟。 慕清现在累得是一点力气都没有，浑身都没有力气，只想瘫在椅子上，不想动。 …… 解剖室里，其他法医都一个个的推脱跑了，他们都不想面对死了三年泡在水里的尸体，高度腐烂的尸体工作量大得惊人，况且最后很难能发现有用的信息，只留有郭慧明和程坤两人，郭慧明看着尸体面不改色，双目专注的盯着尸体，程坤在一旁看着心都在颤。 程坤：“都这样了能检验身份吗？” “能，从尸体的骨骼或者牙齿里，就能提取到死者的dna。” “不过，尸体这样，亲属来认尸都看不出来。” …… 肖琦琦和马晓峰从外面回来，肖琦琦好像一直离马晓峰有一段距离，她一进来就挤到慕清旁边坐着，有意的靠慕清很近，低着头不说话也不跟其他人有眼神接触。 温浩伦看了一眼马晓峰，马晓峰做出一副很无奈样子。 慕清好奇的看向他，马晓峰摆摆手！ 郑文菊从食堂里带回来饭菜，“什么忙都帮不上，只能做好小事了，饭菜都新鲜，还热着呢！你们快吃，休息一会。”她一个人大包小包的拎了满手，小脸上气喘吁吁头顶都在冒汗。 温浩伦：“你吃了吗？” 她立正站好：“我吃过了，组长你们辛苦了！” 温浩伦的大名没想到连其他市的都略有耳闻。 温浩伦冷漠：“你去跟李安一起搜寻淮安街。” “好，是！组长。” 郭慧明和程坤也刚刚上来，马晓峰把一份盒饭放在他面前。 程坤推辞：“我不吃了，吃不下，刚刚才从解剖室过来，看什么都吃不下。”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刚才看到的东西，或许这几天恐怕都吃不下任何东西。 相反郭慧明抱着盒子，狼吞虎咽，大口大口的，没有感觉到一点不适，巨大的工作量让她的身体吃不消。 程坤干脆把自己的这一份也给了她。 郭慧明照吃不误，瘦小的身子食量惊人，连续几天的工作，不化妆的样子显得很憔悴。 慕清扒了两口，就吃不下了。 肖琦琦：“慕清你不吃了？” 她点点头，她实在是吃不下，早上看到尸体就吐得昏天黑地，现在又不吃东西，小脸苍白的跟纸一样。 差不多吃了一会，所有人都开始汇报进展。 程坤一口没动，“我们最后再汇报，你们才刚刚吃下去。” 他这么说，其他人可想而知等一会听到的事，有多难以想象。 肖琦琦：“我们调查到三年前有一起报案失踪妓女，罗伊荷，她有可能也是号应天案的被害人，三年前她失踪家里留有一个孩子，房东报的警，但是那个房东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一直让罗伊荷以肉体抵房租。” 郭慧明：“我看大家都吃的差不多了，用不用再休息一会，或者我们明天再汇报。” 温浩伦：“不用，现在汇报。” “好，从普柳湖捞出来的尸体，那依稀的看出面部有划痕刀伤，死者是裸体被塞在行李箱里，发现的时候手脚没有捆住绳子，尸体身上也检验不出来，尸体腐烂严重，没有发现有价值的指纹，但是死者的下体，虽然高度腐烂，但是能确定死者下体被捣毁，这是死者面部以及下体的照片。” 温浩伦毫无波澜的拿过来就打开。 肖琦琦拉着慕清把她拉到很远。 慕清想要看一眼，就打开面前的平板，一看不得了，肖琦琦差点把刚才吃下去的又吐出来，慕清则倒吸了一口冷气，强迫着自己仔细的看了一眼。 除了温浩伦，另一个就是白首在看照片，马晓峰本来无所畏惧的打开的看了一眼，然后立马撇过头想要忘记自己刚才看到的恐怖可怕的画面。 温浩伦：“把捞上来的尸体比对信息，看能不能找到死者身份。” 程坤：“好！” “据张娜周边的两个同行说，张娜在死前应该是有一个在交往的男友，晓峰琦琦你们把这个人查出来。” “是！” “是……” …… 一大早慕清就跟着温浩伦来到警局，坐在车上慕清问：“今天我们调查什么？” 一直都是两人在跟张娜那条线，突然变成马晓峰和肖琦琦负责，这让慕清不知道接下来温浩伦有什么打算安排。 温浩伦：“调查三年前失踪的罗伊荷。” 警局里，白首早早的就来到办公室，看到两人，她看着温浩伦温柔的笑着说：“我就知道你对罗伊荷的失踪有不一样的看法，昨天晚上我已经把能找到的资料都找出来了。” 温浩伦接过文件，大致上跟马晓峰说的一样。 白首：“在听到罗伊荷名字的时候还没有想起来，只是在看到罗伊荷的母亲照片时候，我就想起来了，之前有见过她。” 温浩伦笃定：“罗伊荷不是单纯的失踪，从时间段看跟号应天案有联系。” “对，她的母亲也是这么认为，罗伊荷的母亲叫做董慈，是个小学老师，三年前我还是一个普通警员的时候听说过她，在你离开，号应天案宣布结案，受害人数只有三个人的时候她一直都反对，希望重新调查，她的女儿罗伊荷，一定也是受害者。” 第161章 公园发现尸体 慕清：“之后怎么样了？” 白首没有回答她，从始至终只是在看着温浩伦。 好像三人之间，只有温浩伦和白首，慕清不存在一样。 她没有回应，慕清也不自讨没趣，没有再说话，在爱情面前任何女人都会视其他女人为敌人，慕清做到尊重谦卑，她也不在乎白首的回应。 温浩伦带着慕容清出去：“去扫黄大队。”他的话只对慕清一人说，没有理会白首。 白首恼羞成怒跟着两人一起去扫黄大队。 …… 叶学理：“董慈，知道，三年前号应天案结案的时候，一直要求调查，虽然局里已经说了她女儿的案件跟号应天案没有关系，已经移交给失踪组，但是失踪组那边也什么都没有查出来，她就一直守在警局，身上挂着一个牌子，从对希望警察继续调查，成了谴责警察不负责任，把命案当成失踪案，电视记者报道了很多次。” 温浩伦：“她为什么就认为罗伊荷跟号应天案有关系？” 叶学理：“不知道，当时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样认为，或许是做母亲的直觉吧！” 慕清：“现在董慈在哪里？”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不再出现在警局外面，或许是想通了也说不定。” 他们正说着，温浩伦的手机突然响了，“喂！什么？在哪里……我现在过去……” 他挂了电话：“又发现一具尸体，走。” 慕清刚刚准备要出去的时候，拉住温浩伦，“电视……” 电视上早间新闻已经在报道“号应天案”的发生，电视上的记者：“本台记者所在位置是在百晓公园，三年前震惊了西屯市的刽子手又出现了，西屯妓女卖淫问题，刽子手又出来清扫西屯……” 事情已经很严重，电视台的报道播放会造成极大的恐慌，温浩伦皱眉：“白首，你留在警局压住电视台的报道。” 白首看到慕清拉着温浩伦的手臂，几乎没有去管电视上播出的炸弹新闻：“我跟你出去，让她留在这里。” 白首说的就是慕清，慕清始终都跟着温浩伦身边，几乎是寸步不离，她承认她吃醋了，她嫉妒慕清就能在温浩伦身边，明明她只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警察。 白首认为她的能力，才有资格能站在温浩伦身边，跟他并肩作战，而不是慕清。 他语气不悦：“白首，注意分寸，现在不是闹儿戏。”温浩伦说完跟慕清一起急急忙忙坐上车，他的双眼从来没有在白首身上停留过一分钟。 白首真的乱了分寸，怎么会为了跟温浩伦一起，而让慕清留下，她事后反应过来，懊恼自己怎么会愚蠢到这种地步。 白首对温浩伦的情感也比慕清想象的还要深刻执着。 能让一个漠视一切的女人，只想留在他身边，失去了理智，没有了分寸，这个女人一定很爱他。 …… 他们赶到现场，公园里的人大部分都退到很远的地方，单单的只是为了组织人群破坏靠近现场就用了大部分的警察，阻止群众还要阻止记者媒体，这么大的阵仗，平常不会多见。 或许是西屯所有的记者媒体都到了，现场警戒线外根本拦不住所有人，现场的鉴证技术人员只能临时搭起一个棚子，盖住尸体，以免造成恐慌，也为了防止现场照片传播出去。 早晨公园锻炼散步的人本来就多，现在围观群众越来越多，无奈之下又调来更多附近派出所的民警。 温浩伦和慕清走进刚刚搭好的棚子里，棚子盖住半棵树，尸体就挂在树上，四肢都被挂在树上，身上一丝不挂，残忍的手法死者的下体还在滴血，腿上大部分都是已经干枯了的血迹，尸体的头悬在半空中，头发挡住了大部分的脸。 温浩伦把头发拨开，血淋淋的脸印现出来，面部严重毁容，血肉模糊根本看不出原本的模样，双手双脚都有被捆绑出血的痕迹。 郭慧明比两人早赶到现场，“死因跟之前的被害人一致，初步推断死亡时间是在昨天中午的2点到3点，被挂在树上的时候已经确认死亡了。” 温浩伦：“现场还能发现有可用的信息吗？” 现场的第一批赶来刑警：“没有多大希望，现场足迹混乱，应该就是外面围观群众的足迹，从报案到警察到达现场，围观群众已经控制不住，连尸体都碰过了。” 郭慧明：“来几个人，把尸体放下了。” 其他几个现场调查人员轻轻的把尸体放下来。 现场混乱复杂，这里很明显的是抛尸地点，凶手的目的就是为了造成恐慌，现在棚子外面议论声几乎已经盖过其他的声音，凶手的目的达到了。 温浩伦把一顶黑色的帽子戴在慕清头上，把她耳朵两边的头发盖着耳朵，挡住两边的脸，他一个人面对即可，不能牵扯上慕清，准备好后，在棚子里的几人准备出去。 两人刚刚走出去，无数的闪光灯摄像机拍照的声音，覆盖了所有的声音，闪光灯闪得慕清几乎不能抬头，身后是抬着尸体出来和跟在后面的郭慧明，民警拉开一条路让几人出去，可是依然抵挡不住媒体记者的蜂拥而至。 慕清跟在温浩伦身后，记者一路跟着温浩伦，穷追不舍，温浩伦走在前面先把慕清送进车，他们坐上车开车远离公园，把车停在公园旁边的超市外面。 他们两人又走路返回了公园。 郭慧明把尸体带回警局，进行解剖。 公园管理中心，里面只坐着一个年轻男人。 温浩伦：“其他人呢？” “外面出了事，他们都出去了，你们是谁？” 温浩伦：“警察，把公园昨天晚上的监控画面都调出来。” 慕清把公园管理处的门关上，屋子里只有三人。 他一骨碌坐起来：“是！是！是，好！昨天晚上的监控……有了！” 电脑上的监控画面，其中一处就是今天早上的抛尸现场，温浩伦点开这块监控。 监控设立在左侧的路灯上，能清楚刚好的拍摄到从大门进来一路走到抛尸地点的画面。 第162章 三年前遗漏遗忘 抛尸的树，正正的对着公园大门，从公园大门进来走一长条阶梯，直直的正对着就是树，阶梯两旁都种有树，唯独只有抛尸的树是最大最茂密。 而监控摄像头也能把这一段路线完完整整的拍摄下来。 监控画面里，昨天晚上凌晨4点多的时候，一个人影，从大门走进去，扛着一个麻袋，慢慢的走上阶梯，走到树下，他慢悠悠的把麻袋打开，再把里面的尸体抬到树上，斯曼调理精心的摆放尸体的位置，准确的摆放好一个最满意的姿势，在树下站了一会儿后，拿出手机打开闪光灯拍下了照片，然后又继续慢悠悠的走出公园大门。 温浩伦：“公园大门的监控画面是哪个？” 年轻男人看到电脑上的画面，几乎是愣在一旁，旁边的电视上正在直播播放今天早上的新闻，他愣愣的看着电视，直播报道的地点就在这里。 慕清把电视关了。 男人一身冷汗支支吾吾半天：“大门的监控早就坏了，虽然说是大门，但是公园一直都是全天开放，哪里除了临时的商店，就是公共厕所，摄像头也只有公园里有几个。” 慕清问：“公园里会有值班巡逻的保安或者警卫吗？” “偶尔会有，不过这里本来就是公园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一般一星期会有几次巡逻的派出所警卫，监控画面里的那棵树是玉兰花，刑警先生，刽子手使者真的又出现了吗？” 他们也想知道。 温浩伦：“把监控画面拷贝一份给我，记住不能泄露监控给媒体记者。” “是，是！” 两人从管理处出来，路过现场，现场围堵的人只增不减，刚刚初晨的公园，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温浩伦接到白首的电话，匆匆赶回警局。 不用想慕清都知道，是上级领导的开会愤怒召回他，也就是为了“号应天案”的发生，温浩伦是专案组组长，所有的责任都在他。 回到警局，温浩伦把监控录像拷贝拿给慕清说“你把监控画面仔细的再看一遍。” “好。”慕清更多的是担心温浩伦的处境，这里不是靖川那里至少有袁明帮他，他只能一个人去面对。 他看出来慕清的担忧，笑了笑：“专心看监控，上面的事不是多大的问题。”他一直都是这样好像什么事都能置之一笑。 他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像是安慰，眉目间温柔尽现。 白首站在一旁，全程看着，温浩伦走进电梯，白首一起跟着上去。 慕清都能感觉到白首审视的眼神，她没有去理会，回到办公室，程坤在办公室里，电视网络上新闻已经传疯了，“又出现尸体了？”他如果不知道那才奇怪。 慕清点点头：“恩。” 程坤：“唉！浩伦肯定被叫上去了，领导难做啊！更何况是我们这种在一线战场的更难做。” 慕清打开监控视频，程坤在调查在普柳湖发现的尸体信息。 温浩伦上楼，他走进会议室里，空荡宽阔的会议室，会议桌前坐着5个身穿黑色警服的人，看他们肩膀上的警徽就知道身份不小。 其中一个男人开口：“请坐……温浩伦，三年前我们打过照面，我是西屯市公安局局长蒋雨凡，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 空旷回荡着的厚重的声音，压抑又盛大，浑然天成的不怒自威，温浩伦坐在几人对面，抬头看着他说“记得，三年前您跟我们一起调查了号应天案。”不卑不亢，直视他的双眼。 蒋雨凡看着他的双眼，差一点都被愣住，如果说他身上是长年累月的威严，那温浩伦身上散发出的就是让人可怕冷漠极致的镇定。 蒋雨凡身边坐在一个端端正正的女人：“目前案件发生已经引起了社会的广泛关注，温浩伦，你的名字我们西屯有所耳闻，但是这里不是靖川，号应天案我希望你用最快的时间，动用最少的警力破案。” 温浩伦转而看向她：“如果这样就能破案，我也希望凶手跟我们一样希望我们抓住他。” 言外之意就是她说的这些就是在强人所难。 女人威正严厉，瞪着眼睛，“你很自大啊！小伙子，怎么？把你哪所谓的优越感带到西屯了？” 温浩伦：“您说笑了，只是三年前我们所有人遗漏的，时至今日我会一个个的找出来。” “你……” 蒋雨凡打断了女人的话，之间就是正式的两人对话：“你在埋怨三年前我们没有听信你的话？” 三年前温浩伦抓到秦末的时候，始终相信，被害人不可能只有三个，一定还有其他被害人，只是当时他人微言轻，案件破了，抓到凶手，没有人再去理会那百分之五十可能存在的受害人。 温浩伦：“局长，我是刑警程序我懂，三年前我漏下的东西，今天我会一个一个的找出来。” 女人：“三年前的凶手秦末现在还在监狱，现在出现的这个凶手明显的就是模仿犯，随便查查就能抓到凶手，你为什么还要大费周章动用警力去普柳湖搜查尸体？” 五人中其中一个男人：“我听说还有一队人在雁山和淮阳街搜寻，你这不是把事情越闹越大？号应天案本就比较特殊敏感，你作为专案组组长应该顾全大局，你这么做无疑是把西屯往火坑里推。” 温浩伦双目深邃，语气冷漠，他看着面前坐着讨伐他的五人，“各位，三年前的秦末和现在出现的凶手，他们所做的一切就是在向西屯裸露的展示西屯的致命问题，你们听说过别的地区到西屯的原因吗？因为这里是出了名的红灯区，各位你们碍于西屯的名誉面子，但是我只是一个普通的警察，我面对的是良心的谴责，您不是问为什么要大费周章的在普柳湖搜寻吗？因为三年前我们所有人遗漏遗忘的其中一个死者被害人，昨天在普柳湖里找到了，这只是一个，仅仅而已的一个，你们知道那个姑娘在冰凉的水里待了多久吗？三年，整整三年。” 第163章 你们看过死者和现场照片吗？ 面对他的双眼他的话语，刚才说的头头是道的五人现在闭口不言。 沉闷肃静的会议室，只回响着刚才温浩伦的声音。 温浩伦继续说道：“三年，在我们睡在温暖的床上品尝美味的佳肴，和心爱的人在一起的时候，有没有想过那个在冰凉的湖底待了三年的女孩，有没有想过未知的死者她们现在在哪？她们的家人朋友经历着什么样痛苦不堪的折磨，我知道在座的五位经历的看过的事一定比我这个小辈后生晚辈经历的看过的多，但是号应天案遗忘的人就是我们所有人，只是无需质疑的，我们都忘了，现在还要用力隐藏，三年前我们犯下的错误，今天还要错上加错？” 女人显然不是警局内部的人，她应该是省厅派来负责督促调查的人员，“温浩伦，三年前的事，警察能力有限，但是今天，你只是一个单单的警察，号应天案的发生引起的社会问题以至于更大的还没有发生的问题你有想过吗？我刚才说过要顾全大局，大局？不是你刚才所说的三年前或者现在，而是所有的一切，你的目光太狭隘，你只看到了眼前发生的，没有考虑过背后支撑着的人，他们要承担的风险。”官话很多。 她身旁的两个男人，认同她说的，点点头，同一战线。 温浩伦看着她笑了笑：“恕我孤陋寡闻，请问大局为重，那大局是不是人民群众？” “当然。” 四目相对，温浩伦看着她：“肚子饿了会去餐馆找厨师做菜，回家了会找计程车司机，所有人都是一样的想法，他们有了困难会找警察帮忙，而不是去找所谓的你们，这个社会如果连警察都不可信没有意义，那您刚才所说的为人民群众只是说出来玩的吗？”场面上火药味非常浓。 女人怒了大声的呵斥：“温浩伦！注意你说话的方式，号应天案除了你还有其他人能破案。” 整个会议室的气氛氛围变得越发火药四射，可怕的安静！ 温浩伦才旁边拿起一台电脑，“你们看过死者和现场照片吗？” 他在电脑上操作出来，把电脑对着五人。 一张血淋淋的死者照片放在几人面前。 照片里的人面部血肉模糊，唯有睁大的双眼眼白，死死的透过屏幕盯着几人，可怕的瘆人，看一眼都仿佛会落入无底地狱。 温浩伦：“这是三年前号应天案的第一具尸体。” 接着他继续放映了其他几个死者的照片。 “她们都是被社会唾弃遗忘的卖淫妓女，面部总共被划了多少刀都已经数不清，有些甚至脸上的肉都少了一半，死者下体在被害人还活着的时候用钢筋钢管等，用力的捅让下体，愤怒到发疯已经数不清，下体成了什么样，而还有她们身上的这些被毒打虐待的伤痕，这些都是在她们生前还活着的时候遭受的，而从她们失踪被绑，没有任何人知道她们什么时候失踪，只有她们尸体出现的时候，才有人知道，她们失踪了死了，死之前遭受了非人的折磨，她们死前在想什么？想她们心里最爱的人，或者在想再坚持一会，警察马上就会来救她们……” 女人和坐在她旁边的男人，在看到尸体照片的时候，忍了许久终于忍不住直接吐在地上，接下来的几张死者面部和身上下体的照片，更是让他们不敢看，浑身发抖的吐得一塌糊涂。 蒋雨凡要镇定的多，他始终一言不发，看着电脑上的照片。 温浩伦：“这是凶手的抛尸现场照片，在对死者进行了惨无人道的虐待后他还要想方设法的羞辱她们，给她们的家人留下最后最致命的一击。” 女人在平复了心情后，她说不出话，哑口无言，即使刚才她看到照片，但是她始终没有忘记什么才是最重要的，“温浩伦，你不用给我们看这些照片，我只要一句话，你能不能做到用最安静的方式调查案件？” 温浩伦看着她，异常的冷漠孤傲，他身上散发出的寒意，让周遭都下降都冰点。 蒋雨凡：“我同意温浩伦继续负责调查专案组。” 他跟其他人不同，女人和她身边的两个男人是省厅派来，三年前他也参加了调查“号应天案”，现在重新回顾，他的想法跟其他人不同。 “蒋局你……” 蒋雨凡：“号应天案发生在西屯市，我是西屯市公安局局长，我有资格调配专案组组员，温浩伦是唯一人选。” 温浩伦看着他，全场只有蒋雨凡支持他。 为什么？ 接下来，就是女人和蒋雨凡之间的对话争论，说的无非都是归根结底的责任。 最后女人让步，“如果事情一发不可收拾，省厅会负责接手。”说完她还有后面跟着的两个男人走了。 会议室里只留下温浩伦和蒋雨凡，蒋雨凡：“接下来每天的案件进展都要跟我汇报。” “是！” 蒋雨凡非常的欣赏这个年轻人，“温浩伦……哈哈哈，三年前如果没有让你回靖川，西屯就不会是现在这样。”他这么欣赏一个人这还是第一次。 温浩伦确实让他惊艳了，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把他的心声说出来，那么好的人才，三年前怎么就放走了呢？ 白首一直在会议室外等候，在其他人都出来以后，她走进会议室。 温浩伦谦卑有序，“您过奖了。” 蒋雨凡心情大好：“白首，你们俩是旧相识了，时隔三年，配合的怎么样？” 白首：“很好，有他带领我们大家都能学到很多东西。” 蒋雨凡看着温浩伦：“温浩伦，三年前要不是你执意要回靖川，现在在西屯你不单单是个刑警队长，怎么样想不想留在西屯？”他是怎么看怎么顺眼，如果能把他留下…… 温浩伦婉约拒绝：“蒋局，靖川是我的家，再说西屯也有很多能人异士，相比之下我还太年轻。”他身上有一种谦谦公子温润如玉的气魄，就好像他的清眸，如湛蓝大海一望无垠。 第164章 有意看着摄像头 而偏偏蒋雨凡就是欣赏他的这份谦虚，留下一句：“少年有为啊！”拍拍他的肩膀，走了。 白首：“里面什么情况？怎么样了？” 刚才出来的那几个人，表情都不怎么好。 温浩伦清冷的说：“没事，继续调查。” 白首站在他身边，明明现在只有他们，明明两人的距离很近，却还是感觉不到一点的温暖，他们之间的距离不是看上去的那么近，反而很远，远的白首看不到摸不到他。 白首今天特意换上一件柔美的衣服，不再是平常阴暗的套装，穿着浅色羊毛外套，脸上还画了淡淡的妆，温浩伦的双眼却根本没有在她身上停留过一分钟。 两人下楼回到办公室，慕清坐在他们办公的办公室里，温浩伦看到她温柔的笑了笑出声询问：“监控看的怎么样了？”好像只要看到她，他刚才身上的冷漠就会一扫而空。 白首跟在他身后，她没有道理看不出来。 相比起这个问题，慕清更担心：“上面怎么样了？” 他很自然的坐在慕的身边，“没事，都搞定了。”整个人闲暇而慵懒，就连双眼都浮上了朦朦的温柔，似真似假。 慕清把电脑推到他面前，让坐在一旁的白首也能看到，“我翻看公园昨天晚上的监控画面，凶手搬运尸体到现场的时候，不慌不忙，而且你看，他还多次停下来看向监控摄像头这边。” 慕清在几个凶手看向监控的画面暂停，凶手穿着黑色的连帽外套，带着口罩，只是在他抬头看着监控摄像头的时候，那从他口罩上面黑黑的部分，感觉到他透过双眼在盯着电脑面前的他们。 凶手浑身上下都穿着黑色，好像就跟黑暗融为一体，他有意的在经过摄像头的时候，盯着摄像头看。 慕清：“凶手不单单的只是模仿秦末，他跟秦末或许有不一样的关系。” …… 另一边，在一处连太阳光都到不了的地方，秦末看着眼前的报纸，其中的一份报纸上拍到了温浩伦。 秦末笑着看着温浩伦，笑着……笑着…… 笑的不见底，深不入黑暗。 他深深的吸一口气，吐出来，笑的越发灿烂，可是这笑容却冰凉瘆人得可怕。 你马上就会来了！ …… 马晓峰和肖琦琦在外面几乎没有多少两人对话的过程。 询问时，也好像是两个人在鸡同鸭讲的询问同一个问题。 两人回到警局依旧没有相互说一句话。 剩下的几人都看着他们，马晓峰一直盯着肖琦琦，肖琦琦在回避马晓峰。 整个气氛奇怪到极点，温浩伦和程坤慕清三人都知道马晓峰和肖琦琦之间的事，奇怪的就是三人看着奇怪的那两人，那两人一个时不时看向慕清，一个有意的看着对方。 肖琦琦昨晚想了一整个晚上，本来今天早上要去找慕清和郭慧明，却被得知出现了新的尸体，她们两一大早天才刚刚亮就出去了。 她现在一肚子话想要立刻马上说出来。 一整个早上都尴尬憋的难受，肖琦琦借由上厕所，把慕清半拉半推的拉出去。 程坤和温浩伦看向马晓峰，马晓峰耸耸肩。 他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从来都没有那么认真的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她们在厕所外面的走廊过道椅子上坐着，肖琦琦一个劲的在说一早上的尴尬经历，全程说的气不喘心不跳，一口气肺活量爆表。 只有她们两个人，慕清：“为什么你那么抗拒晓峰哥？” 肖琦琦把头发都揉乱了，“我不是抗拒他，而是突然之间我们的关系就从以前打闹敌人的关系，一下子他用那么温柔的眼神看着我，我想不通为什么？” 慕清笑了笑：“他喜欢你咯！” 肖琦琦抬起头坐正：“不可能，他一定是在耍我，想看我出丑，对，没错，马晓峰，心太歹毒了，我进去撕了他。” 说着还真的站起来准备进办公室。 慕清没有拉她，坐在椅子上看着她进去。 肖琦琦看着她问：“你怎么不拦我啊？” 慕清：“拦着你干什么？你都去意已决。” 肖琦琦不得已只能重新回去坐好，“坐着说话不腰疼，头儿那样的男人你也没什么要烦恼的。” 慕清苦涩的笑了笑：“琦琦，你对坤哥还有感觉吗？” “好像已经没有了，再说他喜欢的是郭慧明。” 慕清：“那不就行了，当时你喜欢坤哥的时候，不就跟我说过，喜欢一个人就用力去争取，现在晓峰哥就在争取你，你到不如安心接受，总要给他一个机会吧！” 肖琦琦知道有人在追求她，心里还是挺高兴的，笑嘻嘻的说“唉！他怎么偏偏喜欢我呢？”嘴角笑得都快咧都耳朵根子后面了。 刚才苦恼的都快疯了，现在嘴角上扬一副笑嘻嘻的模样。 温浩伦：“慕清……” 慕清站起身：“温队找我，我先走了。” “好，待会见。” 慕清走到温浩伦身边：“刚才慧明打电话给我，尸检好像发现了什么。” 两人一起到解剖室，换上保护套衣服，温浩伦先走进去，在看到解剖室正中央解剖台上的尸体，他提醒后面的慕清：“慕清，做好心理准备。” 跟在身后的慕清已经猜想到即将要看到的一切，从她走进来开始，这里的浓烈药水味，毫无生气的一切物品都让她毛骨悚然。 “知道了。”虽然说的很平静努力的告诉自己没有什么好怕的。 但是在看到解剖台上的那一刻，她高估了自己的胆量，以往电影情节她都不敢看，现在活生生的就放在她面前。 慕清条件反射的抓住温浩伦的手，温浩伦感觉到，相继紧紧的抓住她的手。 慕清的两只手都紧紧的抓住温浩伦的手臂。 以为自己有了胆量，又看了一遍解剖台，告诉自己，我不怕，但是实际上她的双眼都在抗拒自己看到的。 郭慧明调侃：“还不错，没有晕过去。” 她见过太多在看到尸体的时候晕过去的人，没有解剖就够让人晕倒，更别提已经解剖成这样的。 第165章 我要去见秦末 温浩伦：“我怎么记得第一个在解剖室晕倒的人是一个叫郭慧明的实习法医？” 郭慧明抬着双手，她的双手满是血迹，打趣开玩笑让气氛没有那么紧张，“行了，不是那边，是这里……” 两人绕过解剖台走过去，郭慧明拿起一个铁盘子，里面放着一个小小的铁一样的东西沾满了血迹。 慕清勉强看清楚：“这是什么？” 郭慧明：“这是从死者体内胃里发现的，看上去应该是铝箔纸。” 郭慧明把铁拿起来，慢慢的打开，里面包着一张纸，纸上赫然写着四个字：我回来了。 几人都震住了。 温浩伦的深眸看着纸条，“是秦末。”声音幽冷寒霜。 郭慧明：“难怪要用铝箔纸包着，这样纸条就不会被胃酸腐蚀，凶手应该是在死者死前让她吞下包着铝箔纸的纸条。” 慕清：“凶手真的跟秦末有不一样的关系，但纸条又是什么意思？” 温浩伦：“凶手跟秦末之间的关系比我们想的还有深固，他不是模仿秦末，而是替秦末完成他未完成的事。” 他的手忽然紧紧的用力抓着慕清的手。 郭慧明：“但是张娜的胃部没有发现类似的东西，三年前的法医验尸报告里也没有发现类似的东西。” 温浩伦：“张娜是他第一个下手的实验对象，而这第二个，他明显的熟练很多，而她胃里会留有这样的信息就说明，秦末也参与了作案，现在出现纸条，凶手是在挑衅我们。” …… 会议室，李安和郑文菊回来，所有人都到办公室里集合开会。 李安和郑文菊，他们搜查了雁山和淮阳街，都没有发现尸体。 肖琦琦：“张娜家楼下跟她熟络的人都注意到张娜最近有个交往的男友，但是就是没有人知道那个男人是谁，而且张娜在认识了那个男人以后，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做过生意。” 马晓峰：“我还查到，张娜在独自出来接私活之前，一直都在夜总会里做非法卖淫。” 程坤：“从普柳湖里找到的尸体，在资料库里找不到她的信息，失踪报案资料里也没有能比对上的信息，随尸体一起打捞上来的行李箱我也搜查过，没有查出什么，尸体的资料也已经发给其他几个市省，直到现在都没有回复。” 简单的说就是，没有人知道她的死活，人有没有在都不一定知道，无名女尸。 轮到温浩伦：“刚才从早上发现的尸体里找到了一张纸条。” 纸条照片被放映出来。 我回来了！ 李安第一个大声喊道：“是秦末，刽子手使者回来了。”他惊慌失措的站起来。 白首斥责：“坐下，大惊小怪的。” 肖琦琦：“不可能啊！我调查过秦末还在监狱服刑。” 程坤第一个反应过来：“最近发现的两具尸体的凶手，他不是模仿犯，凶手跟秦末之间有不一样的关系。” 他跟温浩伦想到的一样。 温浩伦：“对，目前推测凶手是为了完成延续秦末未完成的事，虽然还不能肯定，但是秦末跟凶手是在挑衅警方，借由抛尸现场告诉所有人，三年前无数人的噩梦，回来了。” 程坤正声：“谬论！三年前能抓到秦末，现在一样能抓到这个危言耸听的老鼠屎，浩伦，接下来你要怎么做？”他全力支持配合他。 他看着温浩伦，温浩伦也看着他，他们的默契已经达成共识。 温浩伦：“明天我要去见秦末。” 此刻他就如神邸一样的存在，高高在上不可亵渎，一眸一笑尽是自信，带着一丝孤傲，冰冷冷的却依靠安全感十足。 所有人都愣了，慕清已经猜想到温浩伦会这么做，秦末的目的也是为了跟他见面，程坤也是意料之中，他前几天看那么多资料就是等到这一天跟温浩伦一起去。 程坤笑了笑，他早就想去会会那个刽子手使者，秦末，这一天来了。 白首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做：“为什么？就算凶手跟秦末有关系，也不用去见秦末吧！” 三年前秦末确实是给无数人留下了噩梦般的回忆，她当时只是一个小警员，但是至今她依然记忆犹新，抛尸的现场令人作呕，之后她见过的命案现场都不足以号应天案。 温浩伦：“不管是三年前还是现在，秦末都从始至终参与其中，尸体胃部的纸条信息，他没有直接公开让所有人都看到，而是只有我们，只有我们解剖尸体才能找到纸条，凶手是故意的。” 程坤：“与其说是凶手，不如说是凶手背后的那个秦末，他在直接挑衅浩伦。” 温浩伦：“明天程坤会跟我一起去监狱，慕清你去调查张娜之前待过的夜总会，记住不要声张暴露身份，琦琦晓峰你们查出今天早上出现的女性死者的身份信息，白首你的那两个人就跟着你，你来调配。” “是！” “散会！” 温浩伦和程坤在办公室里，他们还要商讨明天去监狱的事。 不知不觉外面已经天黑了，白首让李安和郑文菊回家休息，此刻办公室里只剩下温浩伦几人，郭慧明到办公室里，肖琦琦把刚才开会的内容都告诉她。 郭慧明趴在桌子上，累得手都抬不起来，“温浩伦他还是这样啊！不管做什么事都拼尽全力不管不顾的，刚才我才验完尸体，我发现死者身上的伤口有很多都是半愈合状态。” 慕清：“半愈合，那死者在被抓走到真正死亡的时间应该挺长的。” 郭慧明：“我也这样想的，死者身上的伤虽然都是虐待折磨伤，有新伤有旧伤，但是看得出花了很多时间，死者脸上的伤也是死者还活着的时候划的。” 肖琦琦听了连水都喝不下，“还活着？哇！变态，这个凶手就是一个变态，哪有这样折磨人的？凶手心理变态……” 白首：“凶手本来就是心理变态，三年前秦末是虐待和愤恨，现在凶手只剩下愤怒了。” 慕清有不一样的看法：“那到不一定。” 第166章 凶手跟死者认识 白首看着她：“怎么说？” 慕清：“尸体的下体被严重毁坏，所以并不能知道死者有没有被性侵犯过，三年前秦末对妓女的愤恨都是由于他的母亲，秦末只有恨，而现在犯案的凶手，他到更像一个性无能听从服从秦末的奴仆，在秦末的感染之下再加上他本身的问题，秦末的恨让凶手有了同样的感触，这是非常矛盾的，一方面凶手因为自己的性无能虐待毒打死者以获取***，另一方面凶手受秦末的影响，对妓女深恶痛绝认为一切的原因都在于妓女身上，但是之间又好像多了一点仁慈，慈悲为怀的感觉，不过这些都是我瞎猜的。” 白首：“瞎猜的，那就是没有证据了？” 马晓峰：“不是啊，我认为慕清的想法也不能说全错。” 肖琦琦自然是挺慕清的，“是啊！” 白首看向坐在一旁的郭慧明：“郭慧明你认为呢？” 郭慧明：“现在的一切我们也只能推论，秦末狡猾诡计多端，一切的猜测都只有证据才能证实。” 慕清补充：“不过凶手好像跟死者认识。” 白首：“又是猜的？” “不是，刚才慧明也说了，死者在被掳走到死亡的中间这一时间段，死者和凶手在一起待的时间挺久的，而且死者身上的伤也出现了半愈合状态，所以我认为死者和凶手是认识的，也就是刚刚我所说的奇怪之处，凶手似乎有点念旧，有点慈悲心。”慕清也说不清楚，反正她就是有这样的感觉。 虽然她自己都认为挺荒唐的，慈悲？ 白首：“怎么可能……？” 肖琦琦即使打住：“停……，我们目前还是专注于各自的任务吧！”看这架势，白首是看准慕清了。 郭慧明想了想，她认为慕清说的有道理，“不过，慕清你刚才说的凶手跟死者或许认识，这一点我赞同，这样死者身上的伤就能解释清楚，不过还要在你们明天的调查里才能证实。” 白首和马晓峰离开一会，他们要调查一些事情。 郭慧明先开启了八卦模式：“喂，琦琦，可以啊！现在晓峰都是明恋了。” 人皆有八卦之心，自然她的这个话题，慕清也有兴趣。 肖琦琦嘴上说着，其实脸上特别高兴，“什么明恋？他什么时候有明恋暗恋过我。” 郭慧明和慕清异口同声：“有啊！” 肖琦琦诧异：“什么？” 郭慧明和他们几人从以前开始就认识，多多少少她也知道看得出来，“其实晓峰从以前就一直暗恋你。” 肖琦琦：“我怎么不知道？” 慕清：“我才来几个月，我都看出来了。” 肖琦琦一脸茫然：“慕清你也知道？” 郭慧明：“只有你不知道，不过现在还不算太晚，晓峰也可以啊！憋了那么久，才终于从暗恋到明恋，正大光明的追求你。” 女生之间的小八卦话题，总是又无聊又好玩，三人之间的关系也慢慢的拉拢，能一下子从压抑恐怖的命案讨论中解脱出来，也只有女生之间的小秘密小话题。 而她们聊着八卦的时候，办公室里，温浩伦和程坤对明天的事，倍感压力。 特别是程坤，他把所有案件资料信息统统记在脑中，一副犹如上战场打仗一样的气势。 温浩伦笑了笑说：“不用那么严肃，你的严肃跟认真只会让秦末觉得好玩，让他有自豪感，冷静点，明天就跟去见一个普通人一样，秦末很聪明，到时候就不知道是我们在询问他，还是他在叙旧带我们兜圈子。” 程坤：“秦末那么狡猾，浩伦三年前你是怎么猜想到，他抛尸的地点？” 温浩伦回想起三年前：“只是认为秦末不仅仅想要引起媒体还有群众的恐慌，他要么不做要做就做大。” 程坤先送郭慧明回宾馆，肖琦琦也跟着马晓峰一起回去，温浩伦还留在办公室，慕清坐在办公室外面，她不知道自己怎么还不走，只是看到温浩伦一直没有出来离开，她也不想离开。 她往办公室的方向走进去，温浩伦看着白板，他在梳理头绪，今晚彻夜难眠，沉重又复杂的事接二连三的发生，而他们调查了那么久，都没有一个嫌疑人。 温浩伦三年前和秦末打过照面，明天的见面，他们两人都热血沸腾，温浩伦坐在灯火通明的办公室，而现在秦末面对着黑暗漆黑一片的墙壁，两人就好像面对面的坐着一样。 慕清走进去，温浩伦看到她回过神问：“怎么还不回去？”他语气中带着疲惫又有一丝丝软糯。 慕清反问：“你怎么不回去？” 温浩伦：“有些事，还没有理清楚。” 慕清坐到他旁边，整个办公室只有他们两个，两人都没有再继续说话，慕清只是坐在他旁边，明天她要去调查张娜以前工作过的夜总会，反正也没有事，就在这查一下。 警局外，白首刚刚从其他科室出来，要回家，郭慧明等人都在外面，她看了一眼说：“怎么没有看见温浩伦和慕清？”说着她就要返回去办公室。 肖琦琦一把拉住她说“他们俩早走了。” 白首只能作罢，开车离开。 马晓峰问：“刚才慕清和头儿不是都在办公室里吗？” 肖琦琦：“你傻啊！只有他们两不是刚好，让白首上去干什么？” 郭慧明坐在车上，也听到了她们的对话，“我们出来的时候就问过慕清了，她现在和浩伦两个人在办公室里，我们先走。” …… 兴许是翻看资料看着看着就睡着了，慕清趴在桌子上，温浩伦转过头，看着她的睡颜笑了笑，把外套脱下来盖在她身上。 慕清睡着的样子很安静，小小的脸看着就是累坏了，睡着了一点反应都没有。 温浩伦把她的头靠在自己身上，一只手抱着她，再把外套盖在她身上，感受到她匀称的呼吸声，她整个人软软糯糯的，靠在身上一点重量都没有，温浩伦第一次靠一个女人那么近，几乎是0距离。 第167章 你一晚上没有回来 温浩伦把头轻轻的靠在她的头上，干净的下巴轻触，现在一切事情都不再重要，他也是第一次，闭上眼睛就能睡着，甚至中途没有醒过。 办公室晃眼的灯光也不是问题，周围安静又无声。 相互依偎的两人，相互依靠。 两人一觉睡到天亮，慕清迷迷糊糊的醒过来，轻轻动了一下，好像哪里不对劲。 等她愣愣的反应过来，才意识到自己靠在温浩伦的怀里，温浩伦的手抱着她，这下她不敢乱动了，安安定定的一动不动。 慕清能听见他的心跳声，周身都很温暖，恬静而美好。 如果能一直这样下去就好了。 她慢慢的坐起身，温浩伦睡着了依旧英俊帅气，干净的下巴，闭着的双眼，不知道那双眼睛睁开以后，是多么动人心魄的瞳眸，光是一个这样睡着的样子就能让人心动，慕清盯着他的喉结，似乎是因为自己没有，所以感到很好奇。 忍不住伸手轻轻的戳了一下，会动…… 温浩伦的嘴角上扬，极致温柔慵懒沙哑的声音：“好玩吗？” 慕清愣了，温浩伦睁开眼睛，清晨刚刚醒来还有一些迷糊，清眸里全是致命的诱惑，他说话的时候，喉结动了动，让这个男人身上增添野性的魅力。 慕清呆愣愣的看着，眼睛都移不开，莫名其妙的问：“温队你醒了？”嘴巴有些干。 温浩伦哑然笑了笑：“其实还可以再睡一会儿。”揉了揉她的头发，把头发两边理顺，动作温柔而又宠溺。 清亮的黑眸，倒影出慕清的脸。 轻柔的动作让慕清更加紧张，异样的感觉让她不知所措，他们之间怎么……？ 接着在其他同事都没有上班之前，天灰暗灰亮的，温浩伦开车跟慕清回宾馆，慕清全程都是迷糊状态，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这种奇怪的感觉她很陌生又很无措，她回到房间，手脚都不知道放在哪里。 听到电话响了才回过神，苏倩薇一早就到苏慕清家里，发现她不在，就给她打了个电话，“喂！慕清你在哪呢？那么早就在警局了？” 苏慕清：“不是，小姨我在西屯，这里有案件要调查。” 苏倩薇在苏慕清家里，打开冰箱里面什么都没有，干净的跟新的一样，橱柜里也是干干净净，“西屯啊！跑那么远干嘛？我这几天没事做了很多小菜给你，看你屋子，好几天没有回来了吧？” 苏慕清：“是啊！对了，小姨你怎么没有跟袁叔叔出去玩吗？” 苏倩薇：“一天到晚跟他在一起干什么？等你回来我再告诉你，那个死袁明，旅游的时候真的是烦死了。” “好。” 挂了电话，慕清愣了一下，这里是哪里？ 她迷迷糊糊的去洗了个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家里没有变化也就是说，苏慕月这几天都没有回去过，她到底去哪里了？ 慕清一直没有忘记苏慕月，她现在身无分文，没有住处，以前还会偷偷在慕清不在家里的时候回去，睡一觉洗个澡，可是现在已经几个星期了，都没有任何她的消息。 慕清担忧，不知道她是不是又在做那种事，不知道她现在好不好。 房间外，肖琦琦跟马晓峰两个人在走廊上打打闹闹，马晓峰偏偏只是笑嘻嘻的：“琦琦一会去吃什么？” 肖琦琦觉得没劲：“马晓峰你……” 马晓峰特别认真的看着她：“我怎么了？” 肖琦琦的话到嘴边说不出来，不去看他，不去理他，肖琦琦心里想着：当他是不存在，是陌生人，他不存在，不存在。 马晓峰得逞的笑了出来。 肖琦琦：“滚，离我远点。” 马晓峰搭茬：“不滚。” 肖琦琦对着马晓峰拳打脚踢：“马晓峰你是不是脑子不好使，脑子被门夹了吧！”手上脚上都没出力，全是在嘻嘻哈哈的打闹。 郭慧明把房间门打开：“你们两个要打情骂俏回房间去，我这还睡着呢！” 肖琦琦气鼓鼓的，这次就只有她一人说，她心里添堵又异样的不反感，“谁跟他打情骂俏了。” 马晓峰转变的真的太温柔了，站在她旁边，只是笑着看着她，就好像什么事都能包容化解一切，壮实的身躯一看就让人依靠安心。 慕清打开门，她是准备出去，不过就是一直在等肖琦琦他们打情骂俏完了，她再出去，肖琦琦看到她从房间里出来很惊讶，“你怎么会在这？” 慕清哑然失笑问：“你这是什么问题？” 肖琦琦嘟囔着：“你昨天晚上一晚上都没有回来，我还以为……” 她以为慕清跟温浩伦在外面过了一夜。 但事实上他们确实是在外面过了一夜。 马晓峰惊讶：“昨晚没有回来？发展的那么快？” 郭慧明瞬间睡意全无，“你们干什么了？”又黑又亮的大眼睛，充满了八卦好奇。 慕清被几人盯着，盯得都有些奇怪，“什么都没干，琦琦你怎么知道我昨晚没有回来？” 肖琦琦愣了一下，她总不能说，昨晚她一直在注意慕清的房间，她实在是太好奇了，一晚上她房间都没有动静。 像个变态一样的趴在墙上，想确认她到底有没有回来。 肖琦琦笑了笑，不说话。 …… 温浩伦回到房间，洗了个澡换了一身衣服，就跟程坤开车出去了。 郭慧明睡意全无索性就跟着肖琦琦和马晓峰去警局，看有没有她能帮忙的地方。 马晓峰和肖琦琦负责调查最近发现的尸体，而首先就是要先查出她的身份。 郭慧明：“怎么查她的身份啊？” 马晓峰：“这个简单，琦琦你查失踪的报案记录，看有没有人报案失踪，我查犯罪记录，看有没有相符的人。” “好。” 郭慧明跟着肖琦琦一起调查失踪记录。 中途郭慧明出去倒咖啡，碰巧白首也在那。 白首把咖啡递给她。 郭慧明：“谢谢！” 沉默之际，白首：“以前我一直认为你才是我需要提防的女人。”她的意思是在说温浩伦的事。 第168章 爱而不得 郭慧明默然：“你根本不需要提防任何人。” 白首：“你不喜欢他了吗？” 郭慧明悄然一笑，满目瑰丽，“白首，你有没有发现其实我们俩很像。” 白首点了点头：“确实，你是唯一一个让我认为自己没有胜算的人，你是一个法医，年轻漂亮成熟有魅力，最重要的你跟温浩伦在同一个地方工作，经常有接触机会，跟那个局长的任性大小姐女儿不一样，我们很像，我一直以为他会在我们之间选一个。” 郭慧明已经释然：“白首，慕清的出现你都没有看出什么来吗？” 白首苦苦的笑了笑说：“怎么会看不出来，我所认识见过的温浩伦，从来没有对你或者我表露出那样的眼神，他一直很冷漠，可是我依然喜欢他，这一次你们要来，我就下定决心，不会因为我之前自己所谓的面子，而再次失去他，而经过这几天，我发现你变了，温浩伦也变了，你看他的时候已经没有了爱慕，而温浩伦，他的眼睛、心，都在慕清身上。”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是后悔吗？还是不甘心？ 她们说到底都是天涯沦落人，只是郭慧明想明白并且放下了：“白首，即使三年前还是现在，即使没有慕清的出现，温浩伦的心也不会对你或者我打开，在慕清出现之前，他的心不会为任何人而跳动，能打开并且走进他的世界里的人，只有慕清一个，所以白首，放下吧！”她知道这有多痛苦，可是她不想让白首越陷越深。 白首：“我不知道，慕清到底哪里比我们好，为什么？为什么？郭慧明，为什么连你也向着她？” 她心里很乱，理不清道不明，爱一个人那么痛苦，却偏偏还是爱而不得，那为什么一开始那个人要出现，要让她爱上他。 …… 慕清听从温浩伦的话，低调安静的巡查，因为是白天，一条街上所有的夜总会都没有开门，街上除了忙碌的工作者，就是普通的附近居民，普通而又忙碌的生活。 根据资料显示，张娜之前在一家叫“皇爵夜总会”的地方做小姐，皇爵夜总会，是附近最大最有影响力的夜总会，慕清查过夜总会的相关资料，也查过警方临检时的资料。 皇爵夜总会，表面上是正当商人经营的一家普通夜总会，但是她查到，跟扫黄大队队长叶学理说的，西屯淫秽场所生意有几大巨头，其中一个就是皇爵夜总会，但是无论警方怎么调查怎么临检，皇爵夜总会一直都没有查到任何违法乱纪的事，对此警方也束手无策。 慕清在皇爵夜总会门外站了一会儿，她扎起马尾，宽松的卫衣穿着好像一个走失儿童，她看着现在冷清没有一点热闹气氛的地方，光是门口的排面，她就能想象到，晚上的这里有多么的灯火通明，霓虹万丈。 从里面走出来一个手里拿着烟的女人，她看到慕清，看了慕清一会儿，叼着烟走了。 慕清没有想太多，走到附近的街上，白天还没有太多出来找生意的，她只能在周围转转。 …… 另一边，马晓峰在犯罪记录档案里面查到一个女人，“刘盈盈，23岁，两次卖淫记录被抓，三次偷盗记录。” 郭慧明也收到了鉴定报告，“确实是刘盈盈没有错。” 肖琦琦：“在失踪人口报案记录里没有这个人。” 马晓峰：“刘盈盈家的地址，我们现在去看看就知道了。” “好。” 郭慧明：“我也要去。” 几人根据信息上的资料，找到刘盈盈家，居民楼里的地下室，走廊狭挤而昏暗，两边的门排的密密麻麻，他们打开刘盈盈家的房门。 家里还算整洁，小是小了一点，床和吃饭的桌子靠在一起，墙上是衣架，衣服堆得满满当当，床上都堆有一些衣服，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事，衣服摊开在床上，就像在精心挑选要穿什么衣服一样。 马晓峰在桌上看到吃剩一半的饭菜说：“看上去已经没有回家一个多星期了。” 肖琦琦：“这里没有手机也没有电脑连电视都没有。” “这也不奇怪啊！她们工资的收入也不稳定，况且，这里根本没有一点信号。”郭慧明举着手机在屋里四处找。 肖琦琦联系到租房子的房东，房东在省外，平时房租都是以网上转账，刘盈盈租地下室的房子已经一年多了，房东平常除了收收房租，其他的根本不管什么事，房子租出去一年都没有回来看过一次。 郭慧明：“这里不像是她用来做生意的地方。” 马晓峰：“这里勉强能塞进来一个人，刘盈盈不在家里做生意，要不就是出去开房，要不就是直接在外面。” 肖琦琦从外面回来，“这里连一个监控摄像头都没有，刘盈盈失踪了一个星期都没有人知道吗？” 接着三人出去到外面，马晓峰打电话联系局里，让郑文菊帮忙搜查刘盈盈的手机信号。 马路边有一个坐在小吃摊凳子上的女人，穿着睡衣，头发都没有梳，看起来应该是刚刚起床，没洗脸刷牙就出来吃东西的了。 马晓峰坐到她旁边，肖琦琦和郭慧明好奇虽然不知道他在干什么，也跟着坐在小摊上。 马晓峰：“认识住在地下室5号房的刘盈盈吗？” 女人抬起头看着他们：“你们是谁啊？” 脸上浮肿，黑眼圈重的差点看不见她的眼睛。 马晓峰把证件拿出来放在桌上，“警察！” 女人放下筷子说“我只是出来吃个早点，又没干嘛，吃早点你们都要抓啊？”不打自招。 肖琦琦：“冷静点，我们不是来找你的，刘盈盈认识吗？” 女人一听跟自己无关，松了一口气，“你们要找她啊？她犯事了吗？” 马晓峰：“她失踪了将近一个星期你知道吗？” “什么？失踪了？她不是跟男朋友出去玩了吗？” 马晓峰：“刘盈盈有男朋友？” “对啊！具体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好像是有一个男朋友了。” 第169章 皇爵夜总会 马晓峰：“你见过那个男人吗？” “没见过，有看见过他的背影，我从来都只是在晚上从见过，还开着车，好几次我都在外面看到刘盈盈从车上下来，就差不多一个多星期前，刘盈盈破天荒的不在地摊上买衣服，去女人街买了一条300块的裙子，把所有的衣服都翻出来，我还以为她要出去旅行呢！” 马晓峰：“她最近有出来做生意吗？” “没有，自从认识了那个男的，她就没有再做过了，好几天没有出来了，天天见不到人影，那个男的也是，一星期都见不到他们几次。” 肖琦琦：“你了解刘盈盈的背景吗？” “都住在地下室也一样是做那一行的，大家彼此照顾多多少少的知道一些，有一次聊天听她说起过，她上学的时候正好处在叛逆期，跟妈妈因为学习成绩的事吵架离家出走，出来以后阴差阳错的做了这一行。” 郭慧明：“那就是她不是自愿想做这一行的，那她现在为什么不回家呢？” “如果可以谁愿意做这种事，皮肉钱不好挣，我听她说她之前回家过一次，看到爸妈都离婚并且都已经再婚了，而且她家就在西屯市市内，如果想找她，那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其实说白了就是根本没有人在找她，那种情况谁还会回去，是我，我也不会回去找他们，刘盈盈没有办法只能继续做这一行。” 马晓峰：“你知道刘盈盈以前是在哪里工作的？” “皇爵夜总会，她是从那里出来的小姐，对了，那个，刘盈盈她怎么了吗？” 郭慧明：“昨天早上公园出现的尸体新闻你看了吗？” “看了，不是都说是三年前号应天案的刽子手使者……是刘盈盈？”她顿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满脸诧异不敢相信。 肖琦琦：“对，我们也是刚刚查到死者的身份信息。” “哼！小姐，妓女就不是人了吗？我们又不偷不抢，皮肉生意我们愿意吗？刽子手使者又出来了，现在小姐那么多，还不是你们男人犯贱，嘴上说着妓女怎么怎么样，背地里还不是来找我们，三年前不是抓到凶手了吗？为什么新闻上还说刽子手使者又出现了？” 她为自己也是为刘盈盈而不满气愤，身不由己却被说的那么难听，还出现了号称“刽子手使者”的人，如果可以谁愿意出卖肉体。 马晓峰一行人找到皇爵夜总会，遇见了在夜总会不远的街上的慕清。 几人走过去肖琦琦：“慕清你怎么会在这？” 慕清：“张娜生前在皇爵夜总会做过一段时间的小姐。” 马晓峰：“我们今天刚刚查到昨天早上公园发现的尸体身份信息，叫刘盈盈，她也是在皇爵夜总会做小姐。” 都是皇爵夜总会。 这时郑文菊打电话过来了，“刘盈盈的手机已经关机了，手机的最后定位是在高速上，从那以后手机就再也没有了信号。” 马晓峰：“手机的线索断了。” 慕清：“手机的线索断了，但是现在案件死者终于有了共同点，除了她们的外貌年龄，我们就只知道凶手针对的是妓女，现在两个死者，有了共同点，皇爵夜总会！” 郭慧明：“难道凶手也在皇爵夜总会？” 慕清：“之前我不是说过死者或许跟凶手认识，要是凶手也是皇爵夜总会的人呢？这样就知道凶手都是怎么挑选死者的。” 肖琦琦：“对啊！根据刘盈盈朋友的口供，刘盈盈在生前跟张娜一样有一个男朋友，并且那个男友没有一个人见过他的样子，只知道是一个开车的男人。” 马晓峰：“慕清你的意思是，张娜和刘盈盈所谓的男友，是同一个人？” 慕清：“对，不仅是同一个人，而且他们之前还在一起工作，认识了对方。” 郭慧明：“那凶手为什么要大费周章的跟死者交往，然后再杀了她，多此一举，三年前秦末就直接是胡乱抓人然后再残忍杀害。” 慕清：“我猜想的是，三年前秦末只是单纯的憎恶妓女，而现在出现的凶手，不仅仅是讨厌，而更多的是我之前说过的……仁慈？” 马晓峰垂眸：“怎么说？” 慕清结合目前所知的所有资料结果，“凶手大费周章的跟死者交往，挑选死者还是在同一个工作地方，这样有些太明目张胆，出现的两名死者当中她们都是身不由己才做妓女卖淫，而死者死前都已经很久没有做过生意，也就是说凶手其实一开始是想感化她们，希望她们走正道。” 马晓峰认同：“有道理。” 肖琦琦：“可是我记得你和头调查的时候，第一名被害人张娜，在失踪的那天还有之前都接过客，而据刘盈盈朋友的供词，刘盈盈自从认识了那个男人，就没有再做过生意。” 慕清：“这个就是凶手的杀人动机，也是他崩溃的开始，凶手费尽心思的希望感化她们，而张娜，故技重施，张娜是凶手犯案的导火线，凶手一心希望她们改过自新，而张娜一次次的接客，让凶手彻底死了心，认同了秦末的观点，妓女都是这个社会的败物，根本没有资格活在这个世上。” 肖琦琦感叹真是太可怕了，“所以他现在大开杀戒，已经不再相信妓女都是被逼所迫，而是一心只想清除她们。” “哇，疯了……” 马晓峰荒谬的笑了笑，嘲讽的说“现在我们面对的是一个莫名其妙崩溃的疯子？” “对！” 郭慧明：“可以啊！慕清，跟着浩伦到有几分相似了。” 肖琦琦：“那你现在在这干嘛？” 他们坐在能看到皇爵夜总会的楼上咖啡厅，透过落地窗能看到对面的夜总会大门，慕清：“既然凶手跟死者都是在皇爵夜总会认识的，我猜想凶手会不会还在里面继续上班，又或者有潜在的受害者还没有出现。” 肖琦琦他们一天也走累了，现在好不容易能歇歇脚，何乐而不为呢？“有道理，夜总会要晚上才营业，我们等到晚上看看。” 第170章 死静一般的绝望 慕清喝了一口热咖啡，“也不知道温队他们那边怎么样了？”第一次出来温浩伦不在身边，她倒有些不自在了。 马晓峰认真起来也很有远见，“不好说啊！那个秦末我听说过，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三年前的作案手法再到抛尸，都是用了反侦查手段，才以至于那么长时间都没有破案，其实那时候头儿推论的没错，能有那么好的反侦查手段再加上他虐待死者致死的手法，一定不仅仅的只有三名被害人，可能有更多，现在的这个凶手也一样，手法和三年前如出一辙，应该不仅是只有两名死者，或许更多。”他通常都很有自己的想法，只是温浩伦和程坤很厉害才忽略了他的能力。 肖琦琦摇摇头：“太可怕了。”赶紧喝了一口咖啡压压惊。 慕清：“今天时隔三年的见面，秦末才是那个最兴奋的人，看到温浩伦出现，还有现在网上新闻的报道传播速度，秦末现在一定对自己造成的这一切很自豪。” 也就是这样她才担心温浩伦他们那边，要跟那种人斗智斗勇，不光光只是伤神，而这后面隐藏着的将会是他们都没有办法想象到的。 咖啡厅里的电视，连环播放着所有的电视台的新闻，无一不是在报道公园出现的尸体，每个台每个记者报道的都各不相同，有的夸张的让坐着的几人都听不下去，有的把三年前的案件拿出来左讲右讲。 网络上也没有闲着，热搜量排行第一，各种各样的评论流言层出不穷，也有不少支持赞同的人。 他们是嫌现在还不够恐慌，还有火上浇油唯恐天下不乱吗？ …… 另一边，温浩伦和程坤已经进入到监狱里，会面室里，一张桌子，三把椅子，狭小的窗户透着幽暗的光，屋子里灯火通明，但是却没有一丝丝的温度，空旷安静又诡异重重。 狱警带着一个拷着手铐的男人走进来。 整个氛围死静得只听得见他手上手铐摩擦出来的声音，像是孤独寂寞般的嘶吼。 男人穿着狱服，苍白的脸上神采奕奕，在看到温浩伦的时候，他直接的忽视了温浩伦旁边的程坤。 慢慢的坐在两人对面的椅子上，他的视线一直在温浩伦身上，自始至终都没有看过程坤一眼。 他心情特别好，“那么久没见，听说你都是刑警队长了？恭喜啊！结婚了吗？三年的时间……差不多算算都有孩子了吧？”就好像多年未见的老朋友，客套聊着家事，说说这些年的经历。 温浩伦笑了笑：“别来无恙，你怎么样了？” 秦末虽然穿着狱服，却丝毫不影响他的懒散闲适，仿佛不像一个坐牢的囚犯，“还能怎么样？你不是也看到了，自从进来以后天天就是吃饭睡觉睡觉吃饭，哦！对了，这几天我天天盼着你能来见我，这不才念叨两天你就来了，你说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心灵相通呢？”他笑的很深，深不见底，那可怕灿烂的笑容背后，隐藏着真正令人绝望的真相。 温浩伦只是淡淡的问：“盼着见我？为什么？” 秦末：“也没有什么事，我们也算是朋友，那么久没见，我还以为你还惦念着我，没想到早就把我忘了，来了西屯也不来看看我。” 温浩伦：“我也没办法，这不是这几天出事了，我们都忙着调查。” 秦末：“是吗？哎哟！出什么事了？你说说看，看我能不能帮你。” 温浩伦：“这件事还真要你才能帮我。” 秦末仗义执言：“你放心，我秦末，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朋友有难，我一定竭尽所能，说吧！什么事？” 两人终于进入正题，温浩伦：“昨天早上的新闻你看了吗？” 秦末特别认真的回想回答：“看了，听说是死了一个女人。” 温浩伦始终只是非常镇静，不笑不怒的看着他，两人之间好像是老朋友的对话，其实只有他们两人才知道，他们在聊什么，说什么。 秦末相比起来更活跃，眉飞色舞的有声有色的对话聊天，好像他真的很高兴见过温浩伦一样。 事实上他确实很高兴，不过此高兴非彼高兴。 温浩伦：“新闻上说是刽子手使者出现了，你认为呢？” 秦末：“是吗？哎哟，那你们警察岂不是要费心了，没事吧？啊？”这下他才终于的看了程坤一眼。 他对程坤没有丝毫兴趣，只对温浩伦感兴趣。 温浩伦冷漠的笑容配上他寒意的声音：“作为前刽子手使者，你怎么看现在出来的凶手？” 两人难分伯仲。 秦末笑了笑：“刽子手使者？担当不起啊！刽子手的意思是屠杀，几个个小妓女垃圾，我的立场跟你们警察是一样的，我做的只是九牛一毛，不过是在为你们警察排忧解难，你们也不想天天浪费纳税人的钱，用来盯着妓女，浪费警力啊！” 程坤：“你到底杀了多少人？” 秦末：“这位小兄弟以前没见过啊！不过你也是被网络跟媒体蒙骗了的，我没有杀人，她们是死得其所。” 温浩伦笑了笑：“秦末，认识那么久了，到底死了多少人？” 秦末：“你们没有找到吗？我怎么知道，你这问题可难住我了。” 程坤：“你认识凶手吗？” 秦末仔细的观察程坤的面部表情，然后嫌弃的说“这个小哥太严肃了，不好，什么叫我认识凶手？你问问题的方式不对，你应该多学学你旁边的这位，他三年前可就不费吹灰之力的就把我抓了，所以我说，你们年轻人根本不懂。” 温浩伦：“秦末，现在西屯出现了一个凶手，作案手法跟你的一模一样，是崇拜你的人，还是想超越你的人。” 秦末：“谁知道，我在这里关了那么久，外面的事我都不知道了。” 程坤冷静下来，“秦末，凶手他为什么要重现你的作案手法？” “不知道，无聊吧！诶，你们说是我的作案手法，时间那么长我都忘了，有现场照片吗，我要看看。” 第171章 笑声回荡在空荡的监狱 程坤把温浩伦拉到会室外面，他们要商量一下，程坤：“不能让他看照片，你看到刚才他的样子了吗？他在耍我们，他不会告诉我们凶手的下落。” 温浩伦：“程坤你说的我都知道，但是现在我们没有选择的余地，凶手不是模仿者，而是继承者，他跟秦末之间的联系是我们没有办法猜测打破的，要找出凶手，只能从他身上下手。” 程坤气愤：“死者残忍致死已经够人神共愤了，现在还要让他看现场照片？人都死了还不想放过她们，小心变成厉鬼来找他。”气愤得只想冲进去暴揍秦末一顿。 温浩伦把照片递给秦末，秦末一张一张的打开，仔细的看阅，表面上看着波澜不惊。 看了几张，秦末指着其中一张照片问：“这里是哪里？” 照片上是第一起案件，死者张娜被发现在废弃仓库里，抛尸的地点跟其他案件大为不同。 温浩伦：“西屯郊外的废弃仓库。” 秦末认真又执着的说：“怎么把尸体抬到那了？真是，手法拙劣，脸上跟下体根本没有用尽全力，还不成熟，怎么会把尸体放在偏僻没有人的仓库里呢？”他似乎对这并不满意。 程坤听他的话，感觉有些不对劲，他话中有话，“你什么意思？” 温浩伦也看出来了，只是他比程坤更沉得住气，让连坐在对面的秦末也猜不透看不透，他什么意思？ 秦末笑了笑怪腔怪调的说“这不是他的第一个死者……” 他的样子就跟三年前单独跟温浩伦见面时一样，温浩伦立马就明白他的意思，黑色的瞳眸中一丝隐忍夹杂着愤怒，挺拔的身姿坚毅不拔。 程坤愣了一会，看到他笑起来的样子，才反应过来回过神，秦末嘲讽得意的看着他，直接挑战到她的极限，他再也忍不住了，在他冲动的那一刹那，温浩伦早有准备，随即拉住了他。 秦末看到他气急败坏的样子，笑得更大声，肆无忌惮：“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的笑声听在两人耳中是极其的侮辱和惭愧。 程坤控制不住自己，温浩伦再加上外面赶进来一个狱警合力才把他带出去。 程坤和温浩伦坐在外面的长椅上，秦末的笑声就仿佛一直回荡在空荡的监狱，温浩伦沉默冷静的可怕，他就像一炊烟，袅袅飘起，随风飘荡看不见摸不着，随遇又沉寂。 程坤一拳用力的打在墙上，过了一会儿才冷静下来，“接下来我们怎么办？”他冷静下来，却没有半点思绪办法，深深的无力挫败感。 温浩伦：“听他的意思，凶手在张娜之前还有死者，其实在张娜一案中，就能看出来，凶手不是第一次作案，在张娜之前一定有练手的死者，就跟三年前一样，在第一个被害人出现之前，最后一名死者出现，这中间的之前之后，都隐藏着我们不知道的大量的死者，秦末出不去，所以他唯一跟凶手联系的办法只能透过监狱的会面或者信件，我们去查查就知道了。” 程坤沉下气：“好。” 温浩伦拍了拍他的肩膀，两人去到监狱的狱警管理处。 …… 夜深了，慕清几人坐在咖啡厅里，看到外面差不多也陆续出来开张做生意。 黑不见底的黑夜，整条街零零散散的几家夜总会，五彩斑斓的灯光，愣是看不见夜的黑，在高处的咖啡厅里往下面看。 夜晚的热闹才刚刚开始，映衬着黑幕，下面街道上的人陆陆续续比白天还热闹。 马晓峰：“差不多了，我们也要开工了，走吧！下去会会西屯的夜晚。” 肖琦琦疑问：“你好像挺高兴的？” 马晓峰：“你哪只眼睛看见我高兴？” 肖琦琦：“两只眼睛。” 慕清和郭慧明笑了笑先下去了，为了不被人怀疑，几人不能聚在一起人太多太张扬，所以慕清和郭慧明走在一边，肖琦琦和马晓峰假装情侣走在街的另一边。 慕清和郭慧明手挽着手，要好的就像一对闺蜜出来逛街。 在卖小饰品的摊子上两人停下来，不远处视线刚刚好能看到皇爵夜总会。 就如慕清所猜想的一样，果然是盛大又豪华，光是皇爵夜总会这几个字的排面就不知道打压了多少其他同行，这一条街都没有它闪耀。 两人假意在逛街其实都在注意皇爵夜总会，路边停靠了一辆车，夜总会门台的小弟，立马过去迎接。 从车上走下来的人非富即贵，穿着就像某个集团的董事大人物。 接连又进去了几波人，郭慧明：“这皇爵夜总会不简单啊！” 慕清：“在来之前我调查过皇爵夜总会的背景资料，很干净连打架斗殴都没有，它背后的势力是西屯淫秽生意的巨头之一，在网络上也有宣传，小姐都是正儿八经的大学生毕业，没有模特的身材姣好的面容，还当不了皇爵夜总会的小姐。” 她们往前面走了一点，一个小吃摊面前，慕清假意说给小吃摊的老板娘听：“那家夜总会好像挺厉害的很豪华，看起来挺有钱的。” 郭慧明搭茬：“是正经夜总会吧！” 老板娘招呼着她们两人问：“看你们两个是外地人吧？” “对。” 老板娘：“想去皇爵做小姐？皇爵夜总会不是你们想去就去的，这皇爵夜总会的小姐经常来我这里吃东西，我虽然是老妈子了，但是也看得出来，她们个个身上穿金戴银，连衣服都是固定的高级定制。” 慕清：“里面做事，干净吗？” 老板娘：“做那一行，哪有什么干净不干净的，再高级也还是要做皮肉生意。” 慕清：“老板娘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内幕啊？” 摊子只有她们三人，老板娘平时也好多管闲事，现在说的起劲，“那些小姐在我摊上吃东西的时候闲聊，我听了一两句，皇爵夜总会，做着两边生意，一面应付外人，一面满足熟客，听说里面花样很多，常常举办什么什么乱七八糟的派对。” 第172章 还有更多未知死者 郭慧明疑惑：“派对？” 老板娘：“对，听她们说每隔一段时间都会举办一次，每一次都有各式各样不同姿色的女人，不过我从来没有见过有一批一批的女人进去。” 慕清：“老板娘，你一般几点出来摆摊？” “晚上，差不多7点从家里出来，到这里收拾收拾，8点左右就开张。” 询问完，两人走过夜总会，夜总会的大门宽敞明亮，表面看上去风平浪静，只是不知道里面是不是也是如此。 郭慧明好奇刚才老板娘说的话，“举办派对是什么意思？听着似乎不是什么好事。” 慕清：“她刚才说有很多不同姿色的姑娘，隔一段时间就举办一次，另外还有不同于夜总会的姑娘，他那里找来那么多女人？一波换一波，看来叶学理队长说的没错，皇爵夜总会真的很复杂很麻烦，有钱人的癖好，从来不会把小姐当人看。” 郭慧明听着心里一阵不舒服。 街的对面，马晓峰和肖琦琦走在街上，两边的女人上前搭讪：“帅哥，喜欢三个人吗？” “小姐，三个人一起玩啊？” 她们就这么靠过来，主动的让肖琦琦有些吃不消，马晓峰搂着她，从一堆女人里面走出来。 刚才太慌乱她都忘了正事，肖琦琦：“怎么办，总要拉一个来问问吧！” 马晓峰走到站在花坛旁边的女人，走过去问：“三个人？” 女人看了看他们两人回：“价格不一样。” 肖琦琦立马像个刁蛮的女人挑三拣四飚演技，“你这态度，不是都说皇爵夜总会的小姐态度都很好的吗？” 女人冷笑了笑说：“我不是皇爵的。” 肖琦琦：“你站在这里，我还以为你是皇爵的小姐呢！” 女人抽着烟，水晶的指甲炫亮夺目，“皇爵夜总会要求太高，我在这里拉客，如果哪天幸运，还能拉到一个皇爵的客人。” 马晓峰：“为什么想要皇爵夜总会的客人？” 女人：“听说里面的客人可都是富豪有钱人，钞票当不要钱的一样，还经常会送东西，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皇爵的，我们累死累活在外面拉一个晚上，还不如陪里面其中一个客人一小时。” 稍后，马晓峰几人都收到温浩伦的消息，几人赶回到警局。 郭慧明一个人回宾馆也没有什么事做，索性就留下来帮他们，她也想看看程坤怎么样了。 回到警局，温浩伦和程坤把这三年有关秦末的资料所有的都带回来了。 慕清走进去，温浩伦好像没有什么情绪变化，依旧一贯的清冷俊傲。 而郭慧明发现，温浩伦没有多大的情绪波动，而程坤显得心事重重，沉默不语坐着翻看带回来的资料，看到他们也不说话，没有反应。 慕清习惯性的坐到温浩伦身边，她也看出来程坤跟平常不一样问：“温队，你们见秦末怎么样了？” 温浩伦看向她：“一个结论……” 停顿！ 程坤接上沉重的说：“还有更多未知的死者。”他懊恼又无计可施。 马晓峰和肖琦琦一听，心里自然也轻松不起来。 郭慧明在肖琦琦身边，双眼担忧的看着程坤，他不说话冷冰冰的样子让她有些后怕。 温浩伦：“你调查的怎么样？”他的声音离她很近，吐出来的气息都好像带着一丝丝的微冷，低沉又磁性。 慕清好像习惯了，但是听到他的声音，心还是会突然的紧一下，“皇爵夜总会内部不简单，我怀疑里面有非法的组织小姐卖淫，皇爵夜总会里，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在内部举办一次派对，而派对上都会有不同的姑娘，那么大量的姑娘，不是随便就会有的。” 温浩伦一只手撑着头看着她：“你怀疑那些姑娘的来路不简单？”他的样子疲惫又慵懒，就像一只猫，清眸盯着慕清，危险又让人心甘情愿的陷进去。 慕清吞了吞口水：“是，还有凶手可能也是皇爵夜总会的人，张娜和刘盈盈生前都在皇爵夜总会里做小姐，我们怀疑凶手是想感化她们，带她们从夜总会里出来。” 肖琦琦：“可是后来应该是张娜激怒了凶手，张娜在死前，还保持着接客，让凶手起了杀机。” 温浩伦点点头，跟他猜想的八九不离十，笑了笑说“这些是监狱里秦末的会客监控，你负责查看。” 慕清：“是。” 程坤在看秦末这三年来的监狱表现记录，但是他始终是一言不发，郭慧明坐在他旁边，看到了他红肿的右手冒着血丝，心疼又担忧，却开不了口，不知道如何开口。 每个人都负责各自调查的工作，马晓峰和肖琦琦还是不能停下刘盈盈和张娜这两条线。 估计今晚又要熬通宵，白首匆匆从外面赶回来，跟马晓峰了解到现在的情况，立马加入到调查。 期间，程坤看着资料却一个字都看不进去，暴躁的把资料往桌上一扔。 声音响起来，把办公室的几人都吓了一跳。 程坤走去外面，他现在想冷静一下。 郭慧明也起身跟着出去，办公室里的几人没有说话，只是心里都有一种默契。 程坤走到警局大门外，长阶梯上坐着，这里静悄悄什么都听不到，夜晚总是静谧又让人多愁善感，夜的颜色注定了人，要在这漆黑一片的夜里，回顾那些他们不希望回想的事。 黑夜总是那么的让人敏感脆弱，可是当天亮以后，黑夜带着了你的脆弱，硬撑着要你坚强面对，也不管你愿不愿意。 郭慧明走过去跟他一样坐在台阶上，程坤刚想把烟掐了。 郭慧明：“不用。” 两人都沉默了一会儿，郭慧明把随身带着的纱布跟药拿出来，替他包扎伤口。 程坤似乎已经都感觉不到疼痛了，郭慧明一直都面对死人，现在面对活人，手上的动作又小心又担心，生怕弄疼了他。 程坤看她小心翼翼，包扎伤口不痛不痒的，看着她笑了笑，渺烟印衬温润如玉谦谦君子不失风度。 包扎好伤口，郭慧明问：“发生什么事了？” 第173章 李天心就是董慈 程坤已经抽了三支香烟，黑眸看了看手上的纱布说：“没什么……” 郭慧明打断他：“不要说没什么，程坤对我你都要隐瞒不告诉我吗？在你心里我只是一个外人吗？” 程坤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今天我跟浩伦去见秦末，浩伦自始至终都冷静沉着，而我……明明我们还可以问出来更多的信息资料，就因为我一时冲动，中了秦末的圈套，让秦末更加猖狂，最后还是浩伦把我拉出来，我才冷静下来。” 郭慧明：“你不用自责，人之常情而已。” 程坤怨自己帮了倒忙，“可是浩伦他就能冷静的面对，他没有被三年前还是现在的事所影响，而我，却连最基本的都做不到。” 郭慧明耐心的说：“浩伦他一直都让人猜不透摸不着，从一开始认识的时候他就那样，孤傲清冷就好像不食人间烟火一样，我从来都看不透他到底经历过什么，居然冷漠到极致。”郭慧明现在想想，果真是这样，一点情欲都没有。 以为在警界，温浩伦根本不碰女色，对事对人都冷漠无欲，听说以前被害者的家属去认尸，被害者的女儿哭得稀里哗啦，想靠在他身上哭一会儿，被温浩伦退开，把程坤推了出去。 程坤笑了笑：“他确实经历过很多，但是他能面对能做到，为什么我不能？” 他不想成为一个绊脚石，面对那么优秀的人，同样也激发了他的动力。 郭慧明想了想说：“温浩伦也有弱点啊！” 程坤想来想去，问：“什么？” 郭慧明神秘兮兮得意的笑着说：“慕清……” 程坤恍然大悟笑了笑：“也是。” 看程坤终于心情好了一点，郭慧明也放心了不少，他们在外面又坐了一会儿，就回去继续工作。 慕清盯着监控视频，三年来秦末会客单上见面的人只有一个，李天心。 而慕清发现，李天心每次去见秦末都是固定的日子，每个月的月圆之日。 监控视频里，李天心都用丝巾包着头，戴着眼镜。 除了第一次见面李天心显得异常超乎的激动情绪外，其他几次都是安安静静，到了时间就准时离开。 慕清又打开另一个监控方向的画面，能记录到李天心会面的时候正面的样子。 她盯着电脑仔仔细细的看了看。 突然好想看到什么，她查找李天心名字的资料，根本没有市内的这个人，另外两个叫李天心的，排查过，一个念小学，另一个刚刚出生，更没有可疑。 她立马想要验证自己心里的想法，疯狂的翻找之前的案件资料。 让其余的几人看的都一头雾水，白首停下了手里的工作看着她，她的样子跟以往不同，差别太大，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温浩伦也不知道她查到了什么，怎么会一下子那么的激动。 慕清找到资料，看到上面的人，一下子懵了。 温浩伦：“怎么回事？”他的声音带着让她毫无理由相信的安心。 慕清把电脑移到众人面前，“这是秦末在监狱唯一见过的人，你们看她眼熟吗？” 肖琦琦看了看说：“包着头带着眼镜什么都看不见啊！” 慕清：“她假名叫李天心。” 温浩伦问：“假名？怎么回事？” 程坤和郭慧明转过头看着她。 慕清：“她叫董慈，是三年前疑似号应天案被害人罗伊荷的母亲。” 马晓峰立马翻找档案资料：“号应天案……罗伊荷……” 温浩伦接过慕清手里的资料，双眸凝重深邃，“董慈？也就是叶队长说的那个？”他看向慕清。 慕清点点头。 两人都不自觉的认为这件事很荒唐。 马晓峰也查到了资料，“找到了，罗伊荷，三年前号应天案发生的时候，罗伊荷被报失踪，报案人是她的房东。” 肖琦琦想起来：“我们不是还去问过房东吗？” 温浩伦在证实，监控录像里的人是不是真的是董慈，结果跟慕清所查到的一样。 李天心就是董慈。 紧接着，马晓峰也查到不少关于董慈的资料，“三年前有一年的时间里，她都有警方记录，因为骚扰破坏警局人员和物品被拘留过两次，还有新闻媒体的报道，她身上挂着牌子，在西屯警局门口，在两年前突然不见了，几乎没有任何她的信息，就像人间蒸发一样。” 白首回想起：“我记得她，经常在警局门口守着，不吃饭不睡觉也不回家，就一直在警局门口，有几次出警的时候，我都见过她，我们的同事也劝说过好几次，但是她就是不愿意离开。” 程坤：“罗伊荷真的是号应天案的受害者之一吗？” 温浩伦分析判断：“有可能，罗伊荷直到现在为止都失踪状态，她还留下了一个儿子，生前同样的是小姐，失踪的日期跟号应天案相吻合。” 郭慧明：“那为什么董慈都在警局外面守着了，你们为什么还不调查清楚？” 白首：“当时三年前，在抓到秦末之后，警局只想快点把这场骚动给压下去，况且当时证据确凿也没有任何疑点，只有温浩伦一个人坚持还有其他死者，可是没有证据，董慈在外面守着，电视台也报道过，我们内部也重新翻查调查过，可是依然什么都没有查出来。” 温浩伦早就知道内幕：“不是查不出，而是妓女这个职业层次的人，很多都是用假身份证今天来明天走，号应天案花了那么长的时间，舆论影响力太大太远，当时已经不想再把时间花在她们身上了。” 在场的人都明白他话的意思，时隔三年他们又重新在普柳湖里找到尸体，已经是对当时的一种讽刺。 郭慧明不理解：“难道就因为这样，就放弃搜查了吗？” 白首：“我们花大量的警力搜查过，把整个西屯翻过去翻过来的找，什么都没有找到，号应天案其中的一个明显特征是抛尸地点都在人多密集有影响力的地方，而且当时只有温浩伦坚持其他人都否决了还有死者的猜想。” 第174章 董慈不是凶手 在她们都在因为没有搜查而起争执的时候。 慕清提出：“还有一个问题，董慈既然是罗伊荷的母亲，她又坚称罗伊荷是号应天案的受害人，她为什么要去见秦末？”这不是能用正常思维能理解的。 肖琦琦恍然：“是啊！按理说，秦末是凶手，董慈为什么要去监狱见他？” 温浩伦：“而且董慈不是只去过一次，而是固定时间段她就去，每次都待到时间就离开，从不拖泥带水，也看不出她有什么情绪反应。” 郭慧明：“难道董慈就是凶手？” 她说的这个不是没有可能，只是没有办法想象，理所应当的认为那是无稽之谈。 白首笃定摇摇头：“不会，董慈不是凶手。”她想起以前在警局外见过的那个女人，她眼中的悲凉孤寂让白首一直都没有忘记。 马晓峰：“为什么？” 白首说不出为什么，或许只是直觉或者猜想，“……” 温浩伦：“我也认为董慈不会是凶手，她的女儿就是这样不清不楚的失踪是生是死都不知道，现阶段发现的两具尸体上，死者生前都遭受过折磨虐待，并且在脸上跟下体上的伤，不是为了符合而故意弄出来的，我推测凶手有性功能障碍，折磨虐待死者以获取***，还有之前慕清就推论过，死者认识凶手，凶手应该是个男人，董慈不会是凶手，但是董慈确实是跟号应天案有某种联系。” 程坤：“那董慈一次又一次去见这个杀害她女儿的人干什么？还是固定时间，你们看监控，董慈一坐下什么反应都没有，就是在听秦末说话，一个丧失心爱女儿的人，平静的太反常了。” 郭慧明也认为他说的有道理，确实是毫不可能，两个根本不会心平气和坐在一起的人，这样的异常行为就越发的奇怪。 突然慕清：“为外面的凶手传递信息。” 温浩伦：“传递信息……？秦末那么小心谨慎他一定知道所有的东西都会被检查监控，他不会冒这个险，还有他也不会口头的直接告诉董慈让她带话，我同意你说的董慈在帮他们传递信息，只是或许董慈自己本身就不知道她带出去的都是什么意思。” 程坤：“我在看秦末在监狱收到的从外面送进去的信件。” 温浩伦：“我在看秦末送出去的信件。” 程坤拿着信，“只是我怎么看都看不出这几封信到底暗藏这什么意思，表面的意思倒是都知道，无非都是一些写信骂他的人，不然就是还有几个崇拜他的人。” 白首提出：“我让李安回来吧！他是这方面的专家。” 温浩伦点头：“好！” 白首出去打电话。 温浩伦：“慕清你调查董慈和罗伊荷的身份背景资料。” “是。” 众人一直忙到早上，期间李安急急忙忙的从家里赶回警局，一进来就投入到工作，拿着信封坐在一边研究，自从开始看信之后他就没有说过一句话，一个人坐在那边的角落就像个自闭症孩子，不动也不说话。 中途肖琦琦想倒杯水给他，被白首拦下来，“还是不要去打扰他，他专注在自己的世界里，不希望有人去打扰。” 忙活了一夜，慕清综合手里从不同角度地方查到的罗伊荷和董慈的资料，“董慈在生下罗伊荷的第二年就跟罗伊荷的父亲离婚，并且得到了全部的抚养权，董慈在离婚之前刚刚从大学毕业，没有工作就跟罗伊荷的父亲结婚，直到离婚之后她就一个人带着罗伊荷，在西屯一家私立小学当老师，不过她挺厉害的，一个人带着孩子还在十年之内当上了年级主任教导处主任，在她辞职之前已经成为了学校内部较高的职位，就在号应天案发生的同年，董慈辞去了学校的工作，一直到现在也没有其他工作的记录。” 温浩伦：“也就是她没有金钱收入，号应天案发生后，她不是在警局外面就是按例进行询问，现在能查到多少关于她目前的信息？” 慕清能找到的资料已经全部翻遍了，“没有，电话卡已经停了，银行卡也没有任何记录，她也没有用身份证去做过什么事，可以说她从警局门口消失的这一段时间，就好像人间蒸发一样。” 马晓峰：“对了，当时我们去询问罗伊荷房东的时候，房东说罗伊荷当时还带着一个孩子。” 马上，程坤进行调查，不一会的功夫，“有了，三年前董慈确实是经常带着一个孩子在警局，也证实了是罗伊荷的孩子。” 温浩伦：“当时孩子几岁？叫什么名字？” “5岁！董成鹏。” 郭慧明：“那到现在就是差不多8岁左右，就算不上幼儿园，也总要念小学吧！” 办公室已经来了很多开始一天工作的警员，郑文菊也到了警局。 温浩伦发布任务：“郑文菊，你调查董成鹏相关的入学信息，如果没有这个人就把所有西屯今年入学的小学生全部排查一遍，琦琦晓峰，你们继续跟着刘盈盈和张娜这条线，程坤你研究秦末这三年在监狱的状况，我跟慕清去找董慈。”目前人手不够，现阶段只能一样一样来。 其余人同声：“是！” 白首站起来：“我跟你们去找董慈。” 温浩伦没有说话，看了慕清一眼带着慕清一起走了出去，他没有反对，白首也就跟上。 郑文菊神清气爽很高兴：“终于有用得着我的地方了。”把眼镜带上，准备大展拳脚。 程坤也打算出去，郭慧明拉住他：“你要去哪？” 程坤起身穿上外套：“去监狱，我想问问负责看管秦末的狱警了解情况。” “我跟你去。” “好，走……” 马晓峰和肖琦琦从头理了一遍刘盈盈和张娜的案件资料信息，出去准备多搜查套出一些资料。 他们一走，办公室显得冷清很多，唯有李安依然安安静静的坐在角落。 温浩伦和慕清白首三人开车出去，白首坐在后排问：“我们先去哪查？” 第175章 我没有退后过 慕清：“根据监狱董慈用的李天心身份信息填写的地址，是西屯的一处廉租房，我们先去哪！” 白首：“董慈既然用假身份证，还会把住址信息真实的写出来吗？” 慕清：“可是目前，没有任何董慈的生活迹象，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接着她们就不再说话，白首坐在后排，眼睛一直盯着慕清。 几人按照信息地址，找到廉租房，房子空着，根本就没有人入住过。 白首早就料到：“白走一趟……” 接着她就接到郑文菊打来的电话，“喂！白姐，组长让我查的董文鹏的信息找到了，董文鹏今年刚刚上小学，小学的名称和地址我都已经发给你了。” “好。” 慕清不知道怎么了，走在温浩伦和白首后面，从后面看他们才是真正能并肩站在一起的人，上车的时候她故意慢了一点，坐在了后座的位置，而白首理所应当的坐到副驾驶。 白首看得出来，慕清很胆小懦弱，慕清刚才慢了一步，其实是在给她机会，既然慕清都给她机会了，她自然也不会不领情。 白首越来越想不明白，郭慧明怎么就心甘情愿的甘拜下风了。 在她看来，慕清比吴局长的女儿吴可雅更要不值一提。 他们开车到学校，白首拿出自己最有把握最有自信的一面，她要让温浩伦看看，谁才是真正能配得上他的人。 白首信手拈来，不管是询问或者表明身份都非常的有自信，谈吐得体大方，“主任，董文鹏的家长注册信息能让我看看吗？” 教导主任：“可以。” 这边她没有问题，又或许根本没有另外两人询问的必要，温浩伦带着慕清去找董文鹏的班主任，他们出去的时候白首没有注意。 从刚才开始温浩伦就看出慕清在后退，她好像想退到一个没有光亮没有人注意的地方，两人安静的走着，谁都没有先说话。 班主任：“对，董文鹏平常挺安静的一个孩子，不会跟其他人起争执打闹，他一直都是那种安静坐着不怎么说话的，开学几个月我都没有正式的跟他说过几句话，最多就是课堂上提问。” 温浩伦：“在放学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一直注视着董文鹏？” 班主任：“因为董文鹏的家长签过学生放学校外安全信息，也就是董文鹏的家长不能经常的来接他，就跟学校签一份协议，学生放学之后校外的安全学校没有责任，放学的时候学校门口都站满了接学生放学的家长，他平常又都是一个人回家，我根本不知道有没有人来接他。” 温浩伦把董慈的照片拿出来：“这个人你在学校外面见过吗？” “没有，没见过。” “好，谢谢！” 跟着，两人沿路去学校外面询问。 身后一辆车驶过来，温浩伦快速的把慕清拉到自己身边，只是车走过，温浩伦都没有放手。 慕清靠在他身上，两人僵持着，温浩伦低着头盯着她，慕清不看他不说话。 两个人明明抱在一起，却好像之间相隔千里。 温浩伦轻声：“慕清，我没有退后过。” 慕清懂他的意思，温浩伦拉着她的手继续向前走，经过一家小卖部。 两人打算问问小卖部老板，“老板见过这个女人吗？” 老板仔细看了看照片说：“见过，都在学生上学放学的时候见过她。” 慕清拿到了董文鹏现在的入学照片，“她是不是跟着这个小男孩？” 老板：“是，我还以为她是这小男孩的奶奶呢！我这店里早上都卖便利面包，这个小男孩经常来跟我买面包，这个女人就跟在他身后，现在的孩子家长稀罕着呢！我这面包现在的那些家长父母都看不上，早上只有这个小男孩会跟我买面包，而且每次只买一个，两块钱，没有什么营养，便宜。” 温浩伦：“这两天你有见过她吗？” 老板：“有，只要这个小男孩来买面包，我就能看到这个女人，不过说来奇怪，小男孩好像根本不知道有人跟着他，我每次看那个女人又不像是人贩子。” 温浩伦接到白首的电话：“你们去哪了？”她这才询问完，发现两人都不见了。 温浩伦：“说正事。” 白首：“我刚才让文菊查过了，给董文鹏办入学手续的人是董慈的表侄女，张丽玲。” 三人汇合，开车到张丽玲家，按照地址就是这里，张丽玲和老公经营了一家面馆，店铺很小，只有两张桌子，现在不是吃饭时间，所以店里没有一个客人。 张丽玲很惊讶会有警察上门，“警察？怎么回事？” 白首：“董慈你认识吗？” 张丽玲：“认识她是我表姑妈，前不久还把她孙子送来让我帮忙带几天。” 白首：“你自己本身要抚养一个女儿，还答应董慈抚养董文鹏？” 说起董慈，张丽玲惋惜的说：“亲戚一场，能帮就帮吧！她挺可怜的，以前过年回家总是能听说她的事，她很厉害，一个人把女儿抚养长大，还在学校取得了那么好的成就，可是要不是发生了那种事，她也不会弄得那么落魄，以前本来还想着跟她搞好关系，我家女儿进私立学校就没有问题，谁知道造化弄人。” 慕清：“你们都知道董慈的事？” 张丽玲：“知道，家里的亲戚嘛！一个知道其他人都知道了，她女儿听说是做那种事的人，表姑妈跟她女儿因为那件事吵了闹了好几年，后面我们也听人说看电视看到她女儿死了，我也是同情她，几个月前，她拿着一万块钱来拜托我，照顾董文鹏上学还有住宿的事，我看她可怜，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看着老了很多还变得有些恍恍惚惚的，我就答应了。” 白首：“你照顾董文鹏多久了？” 张丽玲：“从他上小学一年级开学到现在，刚刚两个月多一点。” 温浩伦：“你知道董慈现在在哪里吗？” 张丽玲：“不知道，我也联系不上她。” 第176章 你们是好警察吗？ 慕清问：“你想要联系董慈干什么？” 张丽玲：“董文鹏是很乖也很听话，但是我家里已经有一个女儿要照顾，我家那口子怕董文鹏就一直赖着不走，非要让我联系我表姑妈把他接走。” 温浩伦：“现在董文鹏在哪？” 张丽玲：“他平常都一个人在公园里玩，我把董慈给我的钱拿了一部分给他，他都是自己买东西吃，晚上就在店里凑合睡，白天多数都在学校，我们也没有时间管他。” 慕清看了看店里，放调料桌的下面塞有一些被子，看样子就是董文鹏晚上把被子抱到桌上，就那样睡觉了。 温浩伦也注意到这一点，一个小孩子，这里又不方便，晚上一个人留在这，该有多害怕？ 温浩伦和慕清到公园里去找董文鹏，白首把董文鹏的衣服物品收了收带走，张丽玲自然高兴，临走前白首特意嘱咐她：“今天我们来的事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董慈，董文鹏我们会有相关人员照顾，这个你们不用担心。” 他们想用董文鹏引出董慈，而且董文鹏按理说不应该交由他们照顾，温浩伦也是看董文鹏在这里得不到好的照顾，会对孩子造成不好的影响，所以才把他带走。 在公园里，到处都是嬉戏玩耍的孩子，欢声笑语不断，慕清一眼就看到一个人坐在石椅上写作业的董文鹏。 他跟周围的一切都太格格不入。 温浩伦：“你去吧！他看到女性会更相信一些。” “好！” 慕清走过去坐在董文鹏旁边，温浩伦站在离两人两步的距离。 他观察周围董慈有没有出现。 慕清坐在他身边董文鹏没有什么反应，她看了看董文鹏正在写的作业说“12加12错了，你看，12，+，12，等于几呢？” 董文鹏小小的声音：“24。” 慕清：“对了！真棒！” 董文鹏看着慕清问：“姐姐你是谁？” 慕清看着他大大的眼睛，拿出自己的证件说“姐姐是警察，是你外婆董慈让我来接你。” 董文鹏很新鲜的拿起慕清的证件，他似乎很好奇，并且一点都不怕慕清这个陌生人。 董文鹏：“外婆说，有什么事就找警察叔叔帮我，姐姐你就是外婆说的警察吗？” 慕清：“对，姐姐是一个警察，还有站在后面的那个哥哥，他也是警察，他正在保护你的安全。” 董文鹏向后看了看温浩伦，惊喜的说：“哇！那个哥哥好帅啊！” 温浩伦的形象确实是能给人一种安心可靠的感觉，成熟又不少年气，年轻挺拔。 慕清：“跟姐姐一起走好吗？” 董文鹏两只眼睛看着温浩伦都移不开：“好。”他收拾了书包，跟着慕清坐上车。 温浩伦让白首先带董文鹏回去，安顿好他。 董文鹏坐在车上透过车窗看着两人问：“警察都是好人吗？” 温浩伦：“你相信我们不是吗？” 董文鹏：“有一段时间，外婆说警察都是坏人，他们不管妈妈。” 温浩伦眼中闪过一丝愧疚，柔着声音：“文鹏，我们一定会帮你找到外婆，你妈妈的事我们一定会管到底。” 董文鹏笑了笑，孩子的笑容总是纯真又美好，他稚嫩的声音说：“好，我相信你们，你们都是好警察。” 只是不知道他那样的笑容，是有多久没有出现，才会显得那么纯真美好。 白首带着他开车离开。 一路上温浩伦都一言不发，慕清拉住他说：“温队，三年前的事跟你没有关系。”她能感觉到温浩伦一言不发的愧疚。 他的声音有些许疲惫，自嘲的笑了笑说：“走吧！” 慕清没有放手，紧紧的拉着他的手，她不想看到温浩伦这个样子，这不像他。 温浩伦的语气里透着满满的愧疚疲惫，低沉沙哑的声音说“如果三年前我留下扩大范围搜寻，现在也不会找到普柳湖的尸体还有罗伊荷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我应该留下。” 慕清：“可是三年前你只是一个普通的警员，根本没有任何人相信你不是吗？单靠你一个人你又能怎么办？如今我们着手案件，连同现在和三年前一起把事情清清楚楚的做一个了断，这样不是更好吗？” 温浩伦笑了笑说：“走吧！去发现刘盈盈尸体的公园。” 慕清：“我们去哪里干什么？” 温浩伦：“上次，现场都被记者媒体团团围住，我们也没有仔细的搜查。” …… 另一边，在警局角落坐了一上午的李安，终于站起来活动活动筋骨，他旁边的白板被画的乱七八糟，郑文菊一早上都看着他写了又擦，擦了又写，好好的雪白的白板，都被他擦成了黑板。 郑文菊：“怎么样信件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吗？” 李安揉了揉太阳穴，“根本没有任何的密码可疑的地方。” 郑文菊：“啊！怎么会？” 李安打电话给温浩伦：“组长，秦末送出去和收到的信件里根本没有任何需要破解的地方。” 电话那头的温浩伦：“怎么回事？” 李安：“是这样，原先我也以为秦末是透过送出去的信件跟凶手互相通讯，所以我用了所以我知道我能查到的方法，甚至我还打电话询问了以前学校里这方面的教授，但是根本没有查到，这些信都是非常普通的信，没有向外面传递什么，也没有暗藏着什么，中国跟国外不一样，国外复杂的宗教众多，也有很多根据宗教信仰问题作为疑点，可是中国除了几个基本的宗教以外，平常人根本不会认识并且了解，所以信件没有什么秘密需要破译，根本不用想的那么复杂厉害。” 温浩伦：“有没有可疑的信件？就是让你感觉到奇怪的那种？” 李安想了想，从一堆信封里面拿出来一封信说“有，就是秦末早期刚刚进入监狱时期写的，信里秦末表达的句束用语都很奇怪，可是又说不上来哪里奇怪。” 温浩伦：“好，你专注调查此类的信件，找出哪里奇怪。” 李安铮铮有声，立正敬礼，“是。” 第177章 温浩伦的照片 隔着电话慕清都听到了李安铿锵有力的声音。 挂了电话，李安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更加的有动力信心，像打了鸡血一样。 郑文菊看着他神经兮兮的样子问：“你没事吧？一早上研究信，现在还要继续研究，你不嫌烦啊？” 李安沉浸在温浩伦跟他对话的意境中：“温组长一句话，我就能上刀山下火海，我帮到他了，你听到没有！我刚刚把自己的推论告诉温组长，组长也同意我的的，我一定要继续努力，一定能找到破案的信息。” 郑文菊：“哎！加油吧！机会难得，在你偶像面前好好表现。” “哪是。” 接着郑文菊接到白首的电话，白首把董文鹏送到有关部门照顾。 白首：“文菊，你从现在开始二十四小时全天候的照顾保护董文鹏，如果董慈提前知道了董文鹏被我们带来这里，她一定会想方设法的把董文鹏带走，你放心外面还有两个派出所的同事跟着你们，有什么事他们会第一时间赶来。” “是。” 郑文菊很快的就跟董文鹏打好关系，她教董文鹏写作业，董文鹏也很懂事。 现在只等温浩伦要怎么安排下一步要怎么做。 …… 程坤和郭慧明到监狱，经历层层的检查搜查他们两人才终于进入到内部。 程坤找到负责管辖秦末狱房区域的监狱长，“请问廖警官，这三年秦末表现怎么样？” 廖警官：“秦末身份特殊是死刑犯，他的事几乎全监狱的人都知道，刚开始我们安排他跟另外几个犯人住在一起，秦末杀害妓女的事闹得沸沸扬扬，监狱里有几个人就看不顺眼，在平常就经常的跟他发生碰撞，后来事情发展的越来越严重，秦末被他们一伙人打到颅内出血全身多处骨折，我们才只有把他单独的关押，也因为他身上的案件特殊，这里的犯人不是怕他就是不服气，他只要一出现的地方，十次有九次我们要出面解决，他平常都一个人，一直都一个人在单间。” 程坤：“这里的犯人那么欺负他，他有没有什么反应？” 廖警官：“没有，被打到吐血也根本毫无还手之力，他平常也不怎么说话，一个人独来独往，被人打了也不指认，其他人也就越来越猖狂，明着暗着的都在心里盘算。” 程坤：“能让我们去看看他的狱房吗？” 廖警官：“可以，我会提前先吩咐人带他出去。” 出去之前程坤：“那麻烦你能不能派人照顾这位郭法医。” 郭慧明紧张：“我也要跟你一起去。” 程坤：“你非专业，监狱那种地方到处都是男人，你一个女人去了不好。” 郭慧明不服气：“那又怎么样？我可是有犯罪心理学的学位，能从他房间的东西还有布局看出来他的性格，说起来我也算半个专业人士。” 程坤还是想劝阻她，他不想让郭慧明进入到里面：“你不害怕？” 他是个警察，平常看过见过的都已经是他承受范围之外，况且监狱里单独分配关押的犯人，一定不是什么省油的灯，那里也是最黑暗最恐怖的一处。 郭慧明：“不怕，怕什么？我是法医，死人我都不怕我还怕活人？” 程坤看她像个小孩子坚强的样子笑了笑说“不怕你从一进监狱大门开始就死死的拽着我的手？” 他抬起手，郭慧明两只手都拽着他，整个人都是偏靠在程坤身上。 郭慧明不好意思，她都没有注意到这一点，“第一次来监狱，总是有些害怕的，不过现在一看这里有那么多狱警而且有你在，我还怕什么？” 廖警官也在帮着郭慧明说好话：“监狱是百分百安全的，隔着铁杆那些犯人想出来也出不来，放心吧！” 程坤也看了看郭慧明，郭慧明眼睛眨巴眨巴的，他也只能点点头答应。 进去之前把外套脱下来让郭慧明穿上，她毕竟是个女人，里面的那些男人都是如豺狼虎豹，还是以防万一小心点较好。 一路走进去，郭慧明几乎是条件反射的紧紧的抓着程坤的手，程坤也知道她害怕，拉着她的手，廖警官在右边，程坤站在左边，郭慧明站在两人中间，两人都全力的保护郭慧明。 铁门打开，机器控制碰撞发出的声音格外刺耳还带有回音，听着像无声的哀嚎。 一路走进去郭慧明都不敢抬头看两边，走了一会才停下。 廖警官：“就是这间，秦末我们已经带他出去了。” 程坤走进去3平方左右的屋子，床、马桶还有旁边摆放整齐的书，简直一览无余。 郭慧明蹲下来看了看摆放整齐的书，程坤在看墙上贴着的东西。 郭慧明：“这里除了这几本书之外，根本没有秦末私人的东西，这几本书又是很平常很普通的书，没有关于犯罪或者心理学方面，也没有什么宗教信仰，他什么意思啊！”郭慧明想不通。 程坤：“要是那么轻易就能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也不会弄出来那么多事。” 郭慧明站起身问：“你在看什么？” 秦末的床边墙上贴着都是从报纸上剪贴下来的所有关于号应天案的新闻，他都整整齐齐的剪下来贴好，“这些是现在发生的凶案报纸，而这些是三年前的报纸，他还自己写写画画记了什么。” 郭慧明无意从中间看到，“还有浩伦的照片。” 程坤凑过去，这是一张温浩伦的照片，“这张照片是什么时候拍的？看角度应该是偷拍。”他皱起眉头。 郭慧明：“其他的都是从报纸上剪贴下来，不然就都是他乱写乱画的，这张照片很明显是用相机拍下来，再送去洗出来的，照片的清晰度很高，分辨率也不低。” 程坤：“这不会是监狱里的东西，一定是从外面送进来的，廖警官所以寄给秦末的东西你们都有保存拷贝吗？” 既然有人从外面送温浩伦的照片进来，那那个送照片的人，一定更秦末也相当的联系，或许有可能就是他们一直在找的凶手。 第178章 凶手是冲着温浩伦 廖警官：“有，所有送进来的东西我们都检查扫描过，信件也有复印过，交给你们的都是秦末收到的原件。” 郭慧明看着照片心里发毛：“怎么会这样？秦末是不是单独的针对浩伦？” 程坤也在四处的翻查狱房里还有没有其他的照片，“一直以来浩伦都是从头到尾怀疑抓捕秦末的人，可以说如果不是浩伦，秦末不会那么快被抓住，而且秦末手上到底还有多少未知的死者现在恐怕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了，曾经浩伦跟我说过，警察要完完全全研究犯人的心理，有可能在研究的过程中警察能跟犯人心灵相通，或许秦末就是这样认为。” 郭慧明也一页一页的把所有书翻开找，太可怕了，她都无法想象到一个变态杀人狂每天都注视着自己的照片是什么感觉，“疯了吧？秦末到底想怎么样？他的目的不是只有妓女，现在怎么会迁怒到浩伦？” 程坤：“或许秦末认为温浩伦就是那个最了解他的人，他做的这一切我也想不通是为什么？” 在狱房里，没有找到其他的照片，他们准备出去查看是谁把照片寄进来的，临走，郭慧明刚刚踏出铁门，又返回去，把照片撕下来拿走。 郭慧明向廖警官解释：“我不敢想象一个没有人性的变态每天看着自己照片的感觉。” 廖警官什么也没说，毕竟只是一张照片。 他们出来的时候，郭慧明没有在畏手畏脚的害怕两边关押的犯人，只是一心想着出去，找出秦末的意图。 廖警官把拷贝拿给两人，两人一人一半分开寻找。 郭慧明：“秦末特意把温浩伦的照片贴在墙上是什么意思？他在盘算什么？” 程坤：“仇视？是浩伦把他送进去的，或许他根本就一直恨着浩伦。” 郭慧明：“三年前的验尸报告还有现在我经手的三具尸体，秦末有多变态没有人性，从尸体上的那些伤就能看出来，程坤，会不会秦末指示外面的凶手要对浩伦不利？” 程坤：“有了，找到了。”他在复印文件里找到那张照片的复印件。 郭慧明：“还有信封，可以查查寄来的人的身份地址。” 程坤：“没有那么简单，这恐怕是假身份寄送的，而且邮政编码也是西屯市区，其他的没有什么能查的，不管怎么说我先打电话回局里问问，随照片寄来的还有一封信，只是这封信是什么意思？” 他借用廖警官办公室里的电话打出去：“喂！李安吗？我是程坤，你现在是不是在调查秦末的信件？”他把电话调成扩音，让郭慧明和廖警官都能听到电话那头。 李安：“是，我在调查，温组长让我找出每封信里奇怪的地方。” 程坤：“那就好了，你能不能帮我查一封由时间是两年前从外面寄进监狱的信？” 李安：“当然可以，等我找找……两年前……两年前……两年前的信有不少，那时候刚刚向外界宣布结案，寄送进去的信多数是骂秦末的。” 程坤提醒：“我要找到这一份是信里的一张空白纸。” 李安一下子：“空白纸？” 程坤：“怎么了吗？” 李安拿起他专门放在一旁的白纸说“我也是刚刚看到了有一张空白的纸在信封里，我也正觉得奇怪。” 郭慧明：“那张纸上什么都没有吗？” 李安笃定：“没有。” 郭慧明：“那会不会是像电视上的那样，涂了生姜水要用火烤才能显印出来，又或者是涂了什么颜料，在紫外线下才看得见？” 廖警官：“这几乎是不可能的，犯人单独在一房的人不可能接触到火，还有紫外线什么的就更加不可能，不过你们刚刚提到的白纸我有印象，当时我们也是一样困惑，彻底的扫描检查过，也没有发现可疑。” 李安：“对，这只是一张非常普通的纸，在任何文具店里都可以买到。” 程坤：“没有写字，又是一张什么都没有完全空白的纸，凶手在向秦末传达什么意思呢？” 众人百思不得其解。 最后决定先回去。 温浩伦和慕清到发现刘盈盈尸体的公园现场，大白天公园里冷冷清清，特别是直栽在面对大门的这棵树周围，几百米的位置除了他们都看不到有任何的人。 现场已经被清理过，案发那天，这里里三层外三层的都是人，现在空荡荡的到不知道是不是这里了。 玉兰树不算太高，但是很粗壮，枝干向四周围衍生，从远处看就像鬼爪一样，这个季节玉兰花已经开了，这棵玉兰树茂密又繁荣，花香扑鼻。 但是似乎案发的那天，并没有花盛开。 温浩伦站在树下，阳光透过树叶窸窸窣窣的照在他脸上，片刻温柔润雅风一吹他的瞳眸中尽是一片玉兰花开，他笑了笑说：“可惜了，那么美的花。” 慕清仰着头，如果不知道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两人一起抬头看着花盛开的样子，直像那心里悸动如初恋般美好的相遇。 两人同站在树下，从背影就能看出两人，一个柔弱娇小，一个挺拔伟岸，如那花一般的美，“不可惜，这么洁美的花，没有目睹那血腥的场面。” 慕清看着花，突然感觉到一股股寒意，这娇艳欲滴盛放的花朵，为什么偏偏是这里发生了那种事？ 温浩伦笑了笑，看着慕清的眼中柔化了一般的宠溺。 继而他找到监控摄像头的位置，估算距离，摄像头安装在路灯下面，晚上的时间天又黑，不是特意找过，不然就是早就知道这里有摄像头，其他人都不会注意这一点。 只是温浩伦在想：凶手的目的是什么？还有从死者刘盈盈体内找到的纸条又应该怎么解释？ 慕清：“温队你在想什么？” 温浩伦：“我在想现如今发生的凶案，不能用三年前的观点去衡量，凶手有一边的动机是冲着小姐，另一边则是冲着……我。”他说话的样子跟说的不是自己一样的悠闲不急不躁。 第179章 玉兰花树 慕清：“因为那张纸条？” 温浩伦：“纸条用铝箔纸包着在死者胃里，除了我们我想没有其他人能拿到纸条，显然凶手也知道这一点，他这么做是在向我们传递的信息。” 我回来了！ 纸条上的信息现如今只有温浩伦郭慧明和慕清三个人知道，另一个就是写纸条的凶手，温浩伦并没有让其他人知道这件事，对警局上下更是保密。 温浩伦：“凶手在监控画面里抬头看了监控摄像头一眼，同样他也肯定知道警方会查看录像内容，综合这些迹象，我想凶手是什么目的已经很清楚了。” 程坤和郭慧明已经回到警局，眼看外面天一点点的黑了，程坤打了个电话：“喂！浩伦你们要回来了吗？” 温浩伦：“刚要回去，怎么了？有事？” 程坤：“等你回来再说，晓峰和琦琦也刚刚到，就等你们俩了。” 温浩伦：“现在准备回去了。” 天还没有黑的太明显，公园的路灯已经齐刷刷的点亮了，原本就诡异的公园，现在变得越发诡异。 慕清回头看了看玉兰花树，路灯把所有地方都打上了一层亮光，除了这棵树例外，它一棵树孤零零的站在最中间，一点光都透不进去，随着夜色越来越明显，玉兰花树也越来越漆黑暗恐，洁白的玉兰花都没有办法看到它的洁白。 两人一起走出公园，公园外有一小波扛着摄像机打着灯光的年轻人，三、四个，路过他们的时候，碰巧听到他们说话。 原来几人是附近大学恐怖社的社员，估计也是听说了号应天案，知道尸体被遗弃在这里，所以来探险。 那恐怕估计他们会失望了，走进公园上几层台阶一眼就能看到玉兰花树，其他的也没有任何可以值得探险的地方。 这些年轻人干什么不好，看了新闻莫名其妙跑来探险，这样不是把事情越闹越大了吗？ 慕清不由的说“号应天案的传播真厉害，一个西屯市最大的公园，现在就连公园周围都没有人，里面更是连鸟都看不到。” 温浩伦在预料之中：“现在我都不敢上网，媒体舆论的事只会越帮越忙，也免得给自己找不自在。” 可是就算他尽量避免，但还是了解到一些，这几天不论是早晚间新闻都在连翻播报号应天案。 温浩伦猜想蒋局长办公室的电话，这会儿估计已经被电视台打爆了。 接着两人开车回警局，早上外出的人都已经在办公室里坐着，其他警员都已经下班回家，又是只有他们几个。 自从接手案件开始，他们就没日没夜的加班调查，都不知道已经过了多久。 肖琦琦累得四仰八叉的恨不得把椅子拉平了躺在上面，她勉强抬头看到温浩伦和慕清两手空空的回来，苦兮兮的说“他们也没有吃的……” 马晓峰被她的话逗笑了，向慕清说：“她还以为你们俩那么慢回来是去买吃的了。” 程坤：“等一下点外卖吧！” 白首好意：“不用，你们好不容易来一趟西屯，从调查案件开始一天都没有停过，今天我就尽地主之谊，请你们去我知道的一家宵夜摊吃。” 确实这些天看大家都忙的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她也没有尽到责任。 肖琦琦是最开心的那一个，“耶！有东西吃了。” 马晓峰则变得不跟肖琦琦抬杠，只是偶尔两人需要吵闹一下。 李安也乐呵呵的。 程坤和郭慧明可就没有他们那么兴奋。 马晓峰看出来，“你们俩就说吧，头儿都来了，可以说了吧！你们两的脸表情都一模一样，眉头皱的都可以夹死蚊子了。” 听闻温浩伦和慕清坐下，肖琦琦也坐端正，程坤和郭慧明的样子确实是很异常，吞吞吐吐支支吾吾。 程坤把照片递给温浩伦：“这是我们从秦末狱房里找到的。” 众人凑过来一看，是温浩伦的照片，温浩伦自己也没有想到，所有人都懵了。 白首立马严肃起来：“他什么意思？想报复？” 郭慧明：“随照片寄进去给秦末的还有一封信，一封白纸一样的信。” 白纸…… 听到白纸，李安立马把白纸放在桌上。 肖琦琦：“你们说这是在秦末狱房里找到的？” 程坤：“对，他把浩伦的照片贴在墙上。” 白首：“秦末哪来的照片？” 肖琦琦目瞪口呆愣了：“死变态……”她不知道还有什么样的形容词，能形容那种人。 慕清愣了，温浩伦刚才说的应验了，不管是秦末或者凶手，他们都有一半的目的是冲着他。 温浩伦看着照片微微的愣了一会儿，眼眸中暗涌潮动，又平息得无声无息，“其实之前有一件事我没有说，在尸检的过程中在第二死者刘盈盈胃里发现了一张纸条。” 温浩伦看向郭慧明，郭慧明心神领会：“在死者刘盈盈体内胃里，我发现了一张用铝箔纸包着的纸条，上面写着：我回来了。” 李安第一次听说，稀奇得很：：“铝箔纸？为什么用铝箔纸包着？” 程坤：“为了不让胃酸腐蚀纸条，我回来了，凶手是在向我们示威吗？” 马晓峰：“不好说，既然在死者胃内发现纸条，纸条上的内容又那么奇怪，再加上现在我们又发现秦末有头儿的照片，我想秦末是在跟头儿下战书。” 氛围变得诡异又静默，几人的视线都齐刷刷的看向温浩伦，想知道他是什么反应。 白首：“什么意思？秦末想要报复温浩伦？那他为什么还要下手杀害妓女？” 温浩伦笑了笑说：“我想之前我一直不敢肯定的事，现在我能确定了，秦末跟凶手制造出现在的这一切，已经不单单是清除憎恶妓女，更多的是秦末的不甘心，和凶手的助纣为虐，凶手视秦末是神是指引他方向的神，凶手对秦末更是忠心耿耿唯命是从。” 肖琦琦：“秦末哪里来的不甘心？他杀了人证据确凿，法官判他死刑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第180章 里外不是人 慕清开口：“可是或许秦末不那么认为，秦末不甘心，因为他认为自己没有错，他没有做错任何事，温队把他抓捕归案，他就把茅头指向了温队，认为温队是阻碍他为民除害的绊脚石。” 温浩伦很清楚也很明白，现在他还能有条不紊：“对，秦末直到现在都认为自己没有做错，目前出现的凶手或许也是这样认为，我是把秦末送进监狱的罪魁祸首，因为秦末知道如果再出现刽子手使者，警局一定会立专案组调查，而我也会参与其中，他们把纸条放进死者胃里，就是他们自大的一种表现，他们只是冲着我来那还好，可是我担心的是，目前为止他们只是把讯息只让我们看到，可是随着他们越来越熟练和猖狂，他们一定会制造一个重弹，扔向西屯，那样的后果不堪设想。”他最担心的也是这个。 程坤头疼：“岂止是不堪设想，简直就是一场舆论浩劫，面对杀人犯我们都没有抖过，但是就是面对群众的指责跟网上喷子的话，才是最可怕的。”头疼啊！查也不是，不查也不是。 到头来他们里外不是人。 慕清转而对温浩伦说：“可是他们的目的有一半在你，你是不是也要注意点。” 温浩伦无所谓的笑笑：“他们要只冲着我来那还好办，我不想牵连无辜，秦末三年前的新仇旧账一起算。” 马晓峰一拍桌子：“霸气，可以，头儿，你说接下来我们怎么查，都听你的。” 肖琦琦：“对啊！这次再把凶手给抓进去，我就不信还能再出什么幺蛾子。” 他们意气蓬发摩拳擦掌，温浩伦沉默不语，他只想把未知的死者找到，还她们一个公正，毕竟这是他欠她们的。 温浩伦：“明天，我和慕清会去跟叶学理队长了解皇爵夜总会的情况，白首你和郑文菊李安明天星期一早上部署跟踪董文鹏上学，董慈都会在董文鹏上学的路上悄悄跟在他身后，你注意不要打草惊蛇，还有那里是学校尽量低调避免引起恐慌，把董慈带回来审讯。” 李安站起来声音比谁都大：“是！” 停顿一下，温浩伦继续道：“其他所有人明天去询问街上的妓女，问问她们现在或者三年前，她们身边有没有认识的人忽然失踪不见的，稍后我跟慕清会加入你们，白首，明天早上给我一份西屯的地图，我们分配负责部分。” 白首：“好！” 白首叹口气：“你还是想查出未知死者，事情闹得那么大，明天蒋局一定找你问话，要不要我去。” 温浩伦：“不用，就算明天蒋局不找我，我也会去找他，秦末太狂妄了，他手上的把柄就是她们的痛苦，我不能再让秦末继续为非作歹下去，也为了还死者还有死者家属一个公道。” 公道…… 这两个字怎么就那么难。 未知的凶手，未知的目的，未知的死者。 慕清感觉这就像一个无穷无尽黑暗的大深渊，往往最后查出来的真相，是最让人承受不住，这个深渊里到底有多少的绝望痛苦哀嚎。 所有人都不说话，沉默得无所适从。 郭慧明适时问：“我没有事，我能跟你们一起出去吗？” 温浩伦看向程坤，征求他的意见。 程坤点点头。 温浩伦：“好，你跟着程坤。” 郭慧明点点头。 众人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是对死者的内疚还是对凶手的憎恶，他们现在一句话都不说，也不知道怎么说。 温浩伦：“行了，白首不是要请我们吃东西吗？打起精神，明天继续打仗。” 白首活络起气氛：“对啊！我刚刚说的那家夜点摊，保证你们赞不绝口吃了一次永生难忘。” 肖琦琦来了精神：“有吃的就行，走吧！” 众人纷纷走出办公室，到楼下开车。 明天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天。 …… 宵夜摊前，白首做东，点了一大堆特色小吃烧烤甜食应有尽有一应俱全。 菜全部摆在桌上，肖琦琦撸起袖子说“话不多说，我先开动了。”说着就毫不客气。 慕清也差不多有一天没有吃过东西，现在都饿得感觉不到饿了，直到真正吃到嘴里的时候，她才感觉到饿。 程坤：“不知道秦末……” 温浩伦打断：“停，我们下班了，休息就不要谈论公事，今晚好好吃好好睡好好休息一晚，也该放松放松了。” 郭慧明：“对啊！不要想那么多，吃个肉串。” 程坤也接过，不就是轻松休息一下吗？我也会。 热闹的夜宵摊里，其他桌酒过三巡都开始说说笑笑，舞拳擦掌，热闹的气氛也带动了其他人。 肖琦琦坐在慕清身边，她跟马晓峰又开始抢起来了。 一根烤串，两个人抢得脸红脖子粗。 慕清他们都识趣的不去打扰他们打情骂俏。 偏偏就是有看不清情况的人，李安：“不是还有吗？” 肖琦琦：“我就要这一串。” “我也是就要这一串。”马晓峰假意跟她争，也是想让肖琦琦放松下来，繁重的事情平常已经压的喘不过气，他用这种方式也是让肖琦琦解压。 吃饱喝足，肖琦琦也心满意足的抢到了烤串，“白首，你推荐的这家摊子，真是没得说，味道太好了，闻着香，吃着更香。” 白首也是豪爽：“喜欢等真正结案的时候，我再请你们吃一顿。” 马晓峰提议：“吃饱喝足了，我们玩个小游戏怎么样？” 肖琦琦和郭慧明那是举双手赞同：“好啊！好啊！” 程坤：“真心话大冒险怎么样？” 马晓峰：“好，转瓶子，瓶子口指着谁，谁就真心话或者大冒险，赞同吗？” “赞同！” 马晓峰把酒瓶放在桌子正中央：“好，那来咯！” 说完就转起瓶子。 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旋转的瓶子，想着谁是被指到的第一个人。 慕清专注于吃，可是她也很好奇这第一个到底是谁会那么倒霉被指中，看肖琦琦她们的样子，玩游戏也不会那么心慈手软。 但愿不要转到我。 第181章 真心话大冒险 瓶子停下，瓶口指向白首。 白首怀疑：“我吗？” 肖琦琦：“对，就是你，选一个吧！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白首想了想：“嗯！真心话。” 马晓峰：“真心话，谁来问？” 肖琦琦精神抖擞，吃饱了就来了精神，比其他人都兴奋：“要问一个犀利一点的问题，普通的那种就不要问了，没意思。” 郭慧明想了想说：“我来问。” 肖琦琦：“好，那你问，慧明，问一个犀利的。” 郭慧明：“白首，你喜欢温浩伦吗？” 白首直言不讳：“喜欢。” 这件事以前一直都是一个公开的秘密，只是从来没有被搬到台面上说过。 温浩伦静默，没有任何反应，白首也习惯了他的冷漠，不奢求他会有什么回应，只是希望自己的心意能清清楚楚的让他感受到。 慕清也看得出来，她没有多大兴趣，专心的剥螃蟹，弄得一手油也不亦乐乎。 肖琦琦不嫌事大，摇摇头：“这个好像没有那么爆炸性。”在座的人几乎都知道。 程坤：“继续。” 瓶子又开始转，这次瓶口刚刚正好的指向了慕清。 众人一阵惊呼，肖琦琦和马晓峰得逞了一样，兴高采烈的站起来，兴奋的说：“好好玩啊！今天晚上好好玩啊！” 慕清愣了，怎么怕什么来什么，刚刚才想谁会那么倒霉中标，结果就是自己。 她吃的一手油，温浩伦递给她一张纸巾，慕清接过擦了擦手。 程坤和郭慧明也笑嘻嘻的，这次指向的人他们都非常兴奋：“谁问？” 肖琦琦首当其冲：“我来，慕清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经过刚才白首的问题，这群人兴奋得快要晕过去，现在轮到她，不会是什么好问题，慕清不好选择，“如果是大冒险你要让我干什么？”慎重考虑。 马晓峰：“我们都是玩真的，大冒险当然必不可少的就是亲吻某个人一分钟。” 程坤补上一句：“或许就是左右两边的某一个人。” 这个暗指已经非常的明显，听不出来那真的是有问题。 慕清：“真心话！”她只能选择这个。 肖琦琦：“真心话，好，我来了，慕清，这个桌上有你喜欢的人吗？” 程坤和郭慧明一脸姨母笑，这个问题大家心知肚明。 视线很猖狂的一直看向暗示她身旁的温浩伦。 慕清：“有……” 其他人刚刚要惊呼。 慕清：“白首，很高兴认识你！”她端起饮料。 白首也配合她：“我也是。” 两人碰了碰杯子。 郭慧明愣了，“就这样？”精彩的好戏她都没有看到。 肖琦琦懊恼：“大意了，大意了，我应该更明确一点的。” 温浩伦浅笑，“你喝的杯子是我的。”声音不大不小，就偏偏能让所有人都听到。 慕清愣了一下，把杯子还给他，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慕清刚才喝了他的杯子，是不是算得上是间接接吻了？ 温浩伦笑了笑，看得出他很高兴。 其他人看着这一幕也都很高兴，肖琦琦更是像吃了柠檬一样，又甜又酸。 接下来又接连玩了好几次就是转不到温浩伦或者慕清。 桌上的几人都开始玩开了，打打闹闹说说笑笑，就连平时不怎么胡闹的程坤也跟着马晓峰吵闹起来。 白首也聊开了：“慕清，你入刑警队多久了？” 慕清：“差不多也有两个月了吧！”她发现其实白首挺好的，对喜欢的人勇敢表白，一直都默默的在身边。 白首苦苦的笑了笑：“两个月就做到我三年都没有做到的事。” 温浩伦：“白首，莫强求！”他的声音很清很冷，感觉都有白色的寒气。 白首：“这是你来那么多天第一次认真看我，认真跟我聊私事。” …… 吃完饭，李安负责送白首，其余人都开车回宾馆。 坐在车上，只有温浩伦和慕清两人，温浩伦问：“你喜欢白首？”果然他承认，他想要听到另一个答案。 慕清避开他的意思：“喜欢啊！她很好，很开明，很为我们着想。” 温浩伦追问：“我怎么不知道你们俩的关系那么好？” 慕清回避：“女人的友谊有时候就是那么莫名其妙。” 回到宾馆，慕清躺在床上跟小姨通了一小时电话，在最后要挂电话的时候，慕清问：“小姨，慕月回来过吗？” 苏倩薇：“没有，你专心去办你的事，她不用你操心，那么大的人了……对了！听说西屯普柳湖旁边有一颗百年老树，是姻缘树，你有没有去向月老求求姻缘？” 苏慕清：“小姨，你要不要我帮你求一个？” 苏倩薇：“我说的是你们年轻人，我们活到这岁数了，还求什么姻缘？” …… 隔天，其他人都还在睡梦之中，温浩伦已经发信息30分钟后出门。 外面天刚刚蒙蒙亮，灰蒙的湿润覆盖着整个西屯，往天上看过去，一眼看不到亮，明明知道能朦胧后就是曙光，却怎么样也看不见。 不知道这一早上就在暗示什么…… 顶着睡意爬起来，才想起来今天的重任，如果今天能找到董慈，并且从她嘴里问出来什么，或许就对案件有一个新的方向。 可是如果没有，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等到猴年马月。 慕清洗漱完出去，温浩伦站在走廊，看到她出来，把一件他自己的外套递给她。 慕清：“怎么了？” 温浩伦把帽子戴在她头上：“多穿两件，看不出你是女的，还有戴上帽子。” 如果秦末的仇恨对象是他，温浩伦必须要保证慕清的安全。 他们开车到警局，叶学理一队人昨晚巡查临检，刚刚才收队，扫黄大队的办公室除了几个写报告的，其他都各个累得横七扭八的躺在地上凑合睡。 温浩伦提前给叶学理打过电话，叶学理坐在办公室问：“你们想知道什么？”看得出他双眼充血一夜没睡，现在还能撑着也是挺不容易的。 温浩伦也不多废话，直奔主题：“皇爵夜总会。” 叶学理：“号应天案跟皇爵夜总会有关吗？” 第182章 幕后链子的可怕规模 温浩伦：“初步怀疑模仿案凶手就是皇爵夜总会的人，可能是在里面打工工作的人，凶手也是在皇爵夜总会里挑选死者，现在因为一些原因我们不能贸然的进去询问。” 叶学理看了看外面，办公室关着门，其他警员都累趴，没有人注意办公室里的三人，叶学理低声：“皇爵夜总会我们局里一直都在盯着，调查了有差不多一年了，里面地势复杂管理混乱，并不像表面那样做正当生意，皇爵夜总会的幕后老板我们也查出是西屯市传媒公司董事长，因为是传媒公司，所以经常会有往来跟国外的人做生意，这是我派出去的卧底调查回来的内容，这是警员洪雪儿，卧底一年，现在是皇爵夜总会的坐台小姐。”他把照片资料递给温浩伦。 现在既然牵扯到卧底的问题就不再那么简单。 叶学理也考虑过，温浩伦的出事能力他是绝对相信，而慕清虽然他不知道什么那个女孩的资料，但是既然能跟着温浩伦，他也选择相信。 温浩伦知道事情的严重性问：“你们为什么会对皇爵夜总会有兴趣？” 叶学理：“根据洪雪儿调查回来得知，皇爵夜总会在不同的时间会在内部举办一次大型的淫秽派对，从省外或者国外运来的一批小姐，参加的小姐有不同年龄不同等级不同国籍，甚至不同性别，情形很恶劣，一些派对参加的都是富商老板有钱人，我派人调查过，很多都是外省的人专门到西屯参加，一次参加所要交的费用是20万人民币甚至更高，可是直到现在我们都无从得知那些淫秽小姐都是通过什么渠道来西屯，如果没有推测错，这将是一场西屯最大最恶劣的淫秽活动。” 慕清：“你们有进去搜查过吗？” 叶学理：“有，在洪雪儿通知我们那天晚上，我们之前部署前前后后一个月的时间就为了等那天的到来，所有人都布控在夜总会四周围，全部都是我们的人冲进去搜查，结果什么都没有查到，差点连地砖都要掀起来，闹得沸沸扬扬，却空手而归，那次行动打草惊蛇后，我的卧底跟我有两个星期失去了联系，在我们都以为她的身份败露的时候，突然她主动跟我们联系，她被夜总会的人安排送去外地由其他人负责看管，也就是监视，跟她一起被关押的还有其他的小姐，两个星期没有出去过也不能跟外界取得联系，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又在夜里跟一群30多个小姐一起被卡车送回来。” 慕清听着忍不住说：“这整个链子规模好恐怖啊！” 温浩伦不由的：“怎么会有那么行事缜密的一条幕后链子？” 能让警察一无所获，能把小姐全部带离，这背后牵扯的不知道有多少的人，多大的犯罪网。 也就是因为这样让他们的侦查行动越发困难。 叶学理从警十余年，也算经历了不少无奈无能为力之事，“我也不得不佩服那个幕后操纵这一切的人，从那次警方行动打草惊蛇后，当晚所有参加派对的小姐都没有再参加过任何聚会活动，整天无所事事，警察临检，她们就是那一批在表面作秀给警方看的人，她们似乎被放弃了，而里面的聚会派对依然还在进行。” 真正让温浩伦头痛的是：“如果号应天案的凶手在皇爵夜总会上班查凶手会惊动卖淫，查卖淫会惊动凶手。” 叶学理笑了笑：“任何一方被查都可能竹篮打水一场空。” 这背后的厉害关系复杂缜乱，稍不留神就可能一步错，步步错，哪怕是一点风声都可能让凶手或皇爵幕后黑手从此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们的缜密严密性一旦发生意外，会做到同归于尽，或者从此消失，时间长了又会死灰复燃。 温浩伦提出：“叶队长，我希望我们两案并案调查，现在当务之急怎么说也要保证卧底的安全。” 叶学理现在没有选择：“我赞成，我也希望两案并案调查后，你抓到凶手我破了这个卖淫集体。” 经过一番商讨过后，温浩伦上楼去找蒋雨凡局长，号应天案和皇爵夜总会卖淫案都非同小可，一不留神他们这么长时间的计划部署都会落得个一败涂地，而现如今这件事只有他们三人知道利害关系，还不能过早的把事情透露出去。 温浩伦上去这段时间，慕清就从叶学理那里抱来很多相关资料，叶学理把办公室的人都让他们回去休息，自己则到刑侦队办公室等温浩伦的消息。 他期待温浩伦带给他一个好消息，耗时那么久，他心有余而立不足，希望温浩伦能用不同的方向发现破案的关键。 而此时，楼上可不那么的风平浪静，在温浩伦把现阶段的调查和并案调查的想法说完，蒋雨凡已经快有一点接收不了那么多信息。 安静沉默的能感知到彼此的不平静。 蒋雨凡整整两天时间都在应付各种上级领导电视台媒体记者采访，现在电话还在响个不停，温浩伦又重新给了他那么多的问题。 蒋雨凡梳理了一下，冷静的问：“你去见秦末？” 温浩伦：“对，前天的事。” 他又问：“凶手是在皇爵夜总会上班工作？” 温浩伦：“是，凶手挑选死者也都是皇爵夜总会的小姐。” 蒋雨凡看着他：“并案调查最坏的结果你想过吗？”他身上穿着的黑色威严警服，不怒自威，声音不大不小却能在这空间中感到压抑。 温浩伦：“想过。”没有过多的解释诉说。 …… 蒋雨凡：“好，两案并案调查，你还是负责组长，从今天开始我也会全程了解侦查部署行动。” 温浩伦：“谢谢！蒋局。” 二人的对话苍白简洁又莫名其妙，没有质问没有解释，只是普通简单的一问一答，事情严重性不可估量，他们又好像是在闲聊今天天气怎么样，温浩伦自己都想不通怎么蒋雨凡就同意了呢？ 第183章 豆沙包 蒋雨凡：“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要去见秦末？” 温浩伦无所谓：“秦末所做的目的就是想引我去见他，那就如他所愿。” 蒋雨凡也很重视案件，毕竟事情非同小可，“你把目前所有案件进展调查情况详细的说给我听。”他把办公室的电话关上，自己的手机关机。 不想去应付那些媒体记者了，明明现在还有很重要的事等他去操心，却偏偏要去应付那些媒体记者，浪费时间。 温浩伦跟他详细的描述号应天案和皇爵夜总会。 …… 另一边，星期一学校上学，早上郑文菊叫董文鹏起床上学后，董文鹏背着书包去学校，因为行动郑文菊没有送他，而是让他一个人去。 现在董慈应该还不知道董文鹏已经由警察看护。 他们部署抓捕也是在碰运气，万一这两天风声紧董慈躲了起来，以为董文鹏被照顾得很好，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把董慈找出来，董慈是本案重要的证人。 白首他们一早就派人在学校附近蹲守，李安和郑文菊假扮情侣偷偷的跟着董文鹏。 董文鹏说起来年龄很小，却非常的懂事，一个人乖乖的上学，把上学的路线都记住，每天都走同一条路线，也不贪玩。 靠近学校区域，上学时间，学生家长越来越多。 白首已经猜想到这种情况，一早就跟所有人开会讨论过今天的抓捕行动，行动区域在人流量集中密集的学校区，而多数又都是小孩和家长，那是一个都不能出错。 现场不是他们能控制决定的，这也给他们添了一个大问题。 开会讨论过后，由两组人负责跟着董文鹏，还有一组在学校附近，其他人随机应变。 跟踪警员都戴着耳机，能随时听到白首的命令。 郑文菊跟李安跟在董文鹏后面，一大早小孩跑来跑去，郑文菊担心：“等一下董慈反抗怎么办？”人越多越不好抓捕，这个时间又不能疏散群众。 李安：“这里遍地都是小祖宗，碰到一个不小心摔倒碰破了皮的，命都让你赔完。”视乎这样的情况真的让人措手不及。 白首透过对讲机说：“你们俩是来干嘛的？专心盯着董文鹏，董慈出现尽量不要惊扰到学生家长，安静的带离，也不要惊动到董文鹏，我不想他看着自己的外婆被我们带回警局。” “是！” 又跟了一段距离，突然李安发现前面的那个女人很像董慈，“白队，十点钟方向，董慈在拐角的包子店旁边。” 白首坐在车上也看到了董慈，对讲机：“所有人注意，目标董慈已经出现，迅速安静的把董慈带离现场，不要惊动到学生家长还有董文鹏，行动。” 她下车，慢慢的靠近，其他收到命令的组员也慢慢的向董慈在的位置靠近。 董慈注意力都在董文鹏身上，她想叫住董文鹏，没有留意到四面八方迅速赶过来的警察。 白首挡在她面前小声：“董慈，我们是警察，跟我走一趟！” 身后李安和郑文菊也靠近，围成一个圈。 事已至此，董慈没有反抗，也没有反抗的必要，把刚刚买来的包子拿出来说：“文鹏最喜欢吃豆沙包，还热乎呢！麻烦你替我拿给他。” 白首示意郑文菊，郑文菊接过包子，追上前面的董文鹏，“没吃早餐吧！姐姐买了包子。” 董文鹏小小的双手捧着热乎乎的包子说：“谢谢姐姐！”他真的饿了，立马就咬下一大口，“姐姐这是豆沙包，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豆沙包？”孩子的纯真善良容易满足，一口小小的豆沙包吃的那么开心，或许就只有孩子了吧！ 董慈看着董文鹏，满眼慈爱和睦，原本她刚才想把包子亲自拿给他，即使她知道现在外面风声紧，警察很可能已经盯上了她，但是她心里还是牵挂放不下这个孙子，冒着被警察发现的危险出来。 白首把董慈带走，董文鹏去上学，热闹沉默孩童纯真的地方，什么都没有发生，一切如初。 他们刚刚回警局，温浩伦和慕清已经出去了，倒是蒋雨凡和叶学理在刑侦办公室。 短短这经过两天的时间，蒋雨凡都不相信怎么就发生了那么多事，原本以为温浩伦去见秦末就够匪夷所思，谁想到后面竟然还牵扯着那么多的事和人。 白首还不知道什么情况，怎么两个大人物都齐聚在刑侦办公室？ 蒋雨凡听完温浩伦的报告，现在在刑侦办公室看他们带回来的所有资料，他看到被带回来的董慈问：“她就是罗伊荷的母亲，唯一跟秦末有接触的董慈？” 白首：“是的，局长，我们今早刚刚把她带回来，请问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扫黄大队队长叶学理也在，事情不简单。 蒋雨凡：“从今天开始，刑侦跟扫黄并案调查，稍后叶队长会告诉你始末，现在先审讯董慈，我会在另一边观看。” 白首懵了，并案调查？命案也牵扯到扫黄队了吗？蒋雨凡已经下达命令她也只能遵循，“……是……” 安排审讯董慈。 …… 温浩伦和慕清从警局出来就敢去程坤发信息给他，他们主要负责的区域。 下车前，温浩伦让慕清带着帽子，黑色的外套套在身上。 还是白天街上就三五成群的拉着客人，白天也那么努力。 一路询问了两三个，她们都不想跟温浩伦两人说话，他们刚刚开口询问，她们就摇手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迅速的离开。 甚至还有调戏温浩伦的。 慕清是真的佩服他的坐怀不乱，人家胸都快掉出来了，他还是一点反应没有，只在问问题，搞得人家没意思。 前面有个短裙半穿着上衣的女人，慕清走过去问：“你好！我是警察！请问你身边或者你有没有注意这段时间有突然不见的小姐？” 她一听是警察反应跟之前的几个人一样：“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站在这里等车。”她把衣服穿上，警惕的后退，好像下一秒就要跑了一样。 第184章 好好照顾好自己 慕清以为又是像之前的几个人一样一无所获，“我不是来抓你的，我只是想请问最近你身边有没有朋友或者一起拉生意的人，突然失踪了无音讯的？” 她看了看慕清身后的温浩伦在询问，他们是警察，“你们是在查号应天案？”不难猜出来。 慕清：“对。” 她突然情绪激动：“你们警察有什么用？查了那么久了那个凶手还在杀人，难道就因为我们是妓女你们就懒得调查，我们死了也是死了，替你们除了祸害。” 慕清安抚她：“不，我保证我们所有人都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调查凶手。” 她不相信：“努力？有吗？我们站在街上的哪一个不该死，电视上那些政治家说着要消灭我们，领里街坊哪个不想我们离开？其实那些男人自己怎么不想想要不是他们男人贱，我们会有那么多人吗？你以为这是我们愿意的？”她情绪激动，哭得很委屈，不知道有多久没有人听她说这些一直憋在心里的话。 她也是怕极了，这几天新闻上播出的新闻闹得沸沸扬扬人心惶惶，她也害怕不敢出来，可是没有办法，不出来明天就没有了着落，做她们这行的，皮肉之苦在所难免，可是在看到新闻的时候还是害怕，毕竟凶手对付的不是别人就是她们自己。 慕清想到了苏慕月，面前的这个女孩看起来年纪也没有多大：“我一直都相信每一个人被生下来都有她存在的意义，没有人在意你没有人在乎你，经历过的伤害那么多，但是你心里依然还是有想要在乎的人不是吗？” 她顿了顿问：“你……你想问什么？” 慕清递了纸巾给她：“你今年多大了？” “21……” 慕清不相信她21，虽然被化妆品盖着但是还是能隐隐约约看得出她脸上的稚嫩，就像无数次她看着苏慕月一样。 “差两个月20……真的。” 慕清：“你身边有突然消失不见的同行吗？” 她擦了擦眼泪：“有，豆姐，她比我大两岁，我跟她住在一起，平常都是她照顾我。” 慕清：“她什么时候不见的？” 温浩伦注意到她这边走过来。 “差不多一个多月了，我问遍所有这附近的人都说没有见过她，我也一直都联系不上她。” 温浩伦：“她的真名叫什么你知道吗？” 她似乎有些事情不敢说出来，面对温浩伦他身上的威严戾气更是让她不敢说，“……” 慕清：“没事，说吧！你也想知道她好不好不是吗？” “她是从外省偷跑来打工的，没有身份证，我只知道她叫豆豆，其他的事都不清楚。” 慕清：“她失踪的那晚你还记得什么吗？” “不记得多少了，我只记得那晚我也是一样站在这里，她像往常一样就在那边，我前脚刚好拉到一个客人，我走的时候还看到她，等回来的时候她就不见了，一晚上都没有回来，刚开始我还以为她是跟客人去开房了，结果第二天也没有回来，我等了三天她电话也打不通，也没有谁见过她，她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失踪了。” 温浩伦惯性的问：“当时你为什么不报警？” “你们警察哪里有时间去管我们的死活？报警？我只会被人抓到看守所里，做我们这一行的人，从来没有相信过警察会帮我们，你们警察哪里有时间去找一个妓女。” 慕清把温浩伦稍微的挡在身后，毕竟他是个男人又是个警察，她们最讨厌也是最害怕的人。 她看着慕清：“你能找到豆姐吗？她是不是被刽子手使者带走了？她还活着吗？” 慕清心里已经有了肯定答案：“现在我们也都还不知道，小心点，答应我照顾好自己好吗？”如果真是号应天案凶手带走的人，现在恐怕已经难逃劫难了。 慕清今天说的话，恐怕是她自从做了这一行之后，唯一听过的人话，她点点头。 转头温浩伦已经打电话给警局，让郑文菊调查那个叫豆豆的女人。 可是光凭一个外号，再加上本就没有身份证偷偷生活的人，怎么可能查得到？ 慕清问了一个连自己都让为很蠢的问题：“找得到吗？” 她们本没有错，秦末和凶手不应该迁怒于她们。 温浩伦司空见惯：“希望不大，目前最好的设想是她又逃走，不管她到底出于什么事，她也能好好的生活在某个地方。” 但愿是这样，但真的是这样吗？ 这个职业的特殊性，让他们无从下手无从得知。 接着两人一路问过去，一直到天黑，夜幕降临，街道边晚上出来做生意摆地摊的人也陆陆续续出来，嫖客也出来找乐子，三步一个，十步两个，遇到开车停下的直接谈好上车离开，危险系数非常高。 温浩伦和慕清走进一条小巷子里，那里也有不少的“小姐”。 这里离街道不远，肮脏但是僻静，幽长漆黑的小巷，连路灯都没有价值安装。 询问就几乎让慕清累到趴下，她不由的疑惑怎么会有那么多？至少在靖川路边街上她从来没有见过，而这单单只是一个区域，还不算他们不知道的其他店里巷子里，如果再算上程坤和马晓峰他们那边，不知道一晚上能问出来多少失踪人口。 深夜，两人终于走到询问区域的最后末尾，其他人都已经聚齐，只等他们两人了。 郭慧明和肖琦琦坐在地上，走了一天脖子干了脚疼了，郭慧明不自己出来走走都不知道警察一天要多少的体力才足够调查，她都感觉不到自己的双腿，好像已经跟下肢分离了。 三个男人聚齐，温浩伦：“我这边最近失踪的有5个，可能有第6个。” 马晓峰：“我这查到3个，三年前的没有。” 程坤：“都差不多我这边查到的也是5个。” 郭慧明：“哇！这加起来差不多有十几个了，她们真的都全部失踪了吗？” 十几个，十几个人失踪消失，之前查看警方资料都没有这十多个人。 第185章 秦末和董慈达成共识 程坤：“不知道，不过我已经把查到的失踪信息让赵文菊去查她们的身份信息了，不过也还是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沿路也有不少出来巡逻的巡警。 肖琦琦：“为什么？” 程坤：“妓女流动性比较大，她们本身也是要躲避警方的搜查，用假名假身份证都是很常见，况且一个妓女不见了通常不会有人自找麻烦去报警。” 温浩伦：“查不到身份，但是可以肯定一点，凶手在模仿杀害第一死者之前，已经用其他妓女练过手。” 郭慧明：“那那些练手的尸体呢？凶手没有把尸体亮出来，那就是已经毁尸灭迹了？” 证据断了。 他们一行人回到警局，白首和李安还在审讯董慈，蒋雨凡也在，只是一直都没有进展。 董慈闭口不谈，就好像一具没有灵魂的提线木偶，连提线都没有，无论白首用尽什么方法都没有办法撬开她的嘴。 叶学理也在办公室，温浩伦向其他人解释了今天早上蒋局的命令。 跟着白首出来，她耗在里面耗不住了，出来喝口水休息一下。 叶学理：“怎么样说什么了？” 白首气愤：“从上午进去到现在就说了一句话：我想喝杯水。其余的什么都没有说。” 温浩伦：“你休息一会，我进去。” …… 温浩伦进去让李安也出去了，就留有他们两个人。 慕清和白首到旁边的监控室看里面的审讯情况。 董慈也不管是谁进来，无论是谁进来都跟她没有多大的关系。 脏乱的头发不知道这些天都躲在哪里？眼窝凹陷，佝偻的背脊，粗糙賴成黑蚯蚓一样的双手。 慕清之前看过她在小学任职时候的照片，一身干净得体的职业套装，烫过的微卷短发，春风般的笑容，优雅大方的姿态。 那一切跟现在的她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那是经历了什么？ 温浩伦：“你好！我是号应天案的专案组组长温浩伦，三年前我也参加了号应天案的调查。” 似乎只有说到三年前，董慈才微微的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她的眼中黯淡无光，看着温浩伦没有欣喜没有烦恼，只有看不尽的空白。 她不说话，温浩伦：“三年前你为什么认为罗伊荷跟号应天案有关？” 董慈沉默！ 温浩伦继续自顾自的说：“前天上午我们在普柳湖里打捞上来一具死亡三年的女尸，女尸身上的伤痕特征跟号应天案一模一样，所以我们推测她是三年前号应天案没有发现的死者之一，目前我们还没有查到她的身份。” 温浩伦说到这一直在观察董慈的情绪变化，他之前也设想过普柳湖的女尸会不会就是罗伊荷，为此他还特地让人调查过dna，只是女尸不是罗伊荷，依然还是一个身份不明的女尸。 董慈对此一点反应都没有。 温浩伦：“看您一点反应都没有，看来你是知道那尸体不是你的女儿……秦末给你什么答复？你女儿还活着吗？”他十有八九的能猜出来。 秦末和董慈一定相互达成了共识，董慈帮秦末带消息出去，秦末手上有罗伊荷的信息。 秦末抓住了这个把柄，让董慈心甘情愿的为他做事。 另一边监控室里的三人，屏气凝神。 终于，董慈：“我给你说个故事吧！” 温浩伦：“好！” 董慈：“20年前，一个女人刚刚大学毕业就嫁给一个男人并且生下了一个女儿，可是女人发现婚后的生活不像她想象的那样，她不知道那个男人根本就是一个不负责任的混蛋，在忍受不了男人的花天酒地跟家暴后，女人选择跟男人离婚，净身出户，而男人嫌弃女儿是个女孩，女人就把女儿带走，独自抚养，毕竟大人的错不能由孩子来承担，一个人抚养女儿很累很辛苦，没有所谓的充实感，没有人理解没有人关心，只有看不到尽头的孤苦，女人结婚前是个大学生，满腹经纶，好在她不为了自己也为了女儿也振作起来，找到了一份工作，女人全身心的投入到工作中，从一个小小的实习老师走到了教务主任，也在学校有了能说话的权利，这结果是成功也是高兴的，可是那艰苦的过程如走过十八层地狱一般，女人对自己的要求苛刻同样也用到了女儿身上，从小学开始女人就知道女儿永远都要比别人厉害才能走的更远，看不同的风景，遇见更好的人，女人不希望女儿走自己的老路，可是女人怎么样都没有想到自己的女儿居然走上了一条跟她想象的完全相反的一条路，因为工作她疏于照顾女儿，女儿在学校就骗人打架还偷钱，不只偷女人的钱还偷别人的钱，女人为此很生气很羞愧，她在学校懂得教书育人的道理，却偏偏不懂得怎么教育自己的女儿，女人除了吼骂叫打人之外从来没有对女儿做过其他事，女儿已经有了不一样的心理她都没有看出来，女儿变得孤僻敏感胆小，而真正让这一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的事，是在女儿初中毕业，她没有考上高中，这让女人更加气愤让她感觉到了耻辱，没有考上高中就意味着她跟大学无缘，那让两人的关系变得更加紧张恶劣，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女儿在职业学校里变得越来越不着家喝酒抽烟样样都学会，变得堕落颓废，那期间女人做了很多伤害女儿的事，最后甚至跟女人断绝关系来往，直到5年后，女人在街上无意中看到了女儿，她袒胸露面，毫无尊严的站在路边，而这一次任凭女人怎么打怎么骂都已经无济于事，女儿已经心死了，不认同这个女人是她妈妈，甚至在女人面前肆无忌惮的跟一个男人走了，女人割舍不下这个自己十月怀胎从身上掉下来的肉，就算再怎么生气，女人还是去看女儿，慢慢的女人发现女儿有了一个儿子，可是这个孩子从生出来就患有一种重病，每个月要吃近两万块钱的药， 第186章 对警察失望过 为了那两万块的药费，女儿在街上做着那种讨人嫌的事，女人这辈子都想象不到，自己的女儿会走上那么一条路，而女人此时真正的意识到自己作为母亲的缺失，五年了，那五年来女人从来没有放弃过女儿，而当时看到这个突如其来的外甥，女儿跟她说了那五年的遭遇，女儿中专没有毕业就出来打工，没有文凭没有经验很艰难，当时她19岁在一个饭店打工，认识了饭店老板，饭店老板大她20多岁，都可以做她的父亲了，有老婆有孩子，但是从小没有父爱的女儿遇到那个男人沦陷了，甘愿做起情妇被包养，可是好景不长，男人的老婆发现了女儿的事，到饭店大打出手，逼她下跪认错，把女儿赶走，当女儿离开后的一星期她无数次割腕自杀，最后女儿发现自己怀孕了，她不知道怎么办一直拖一直拖，直到羊水破裂大出血后孩子出生了，一次大出血摘去了她的子宫，让她去鬼门关走了一圈，好在有了一个新生命的诞生，女儿做了母亲，找到了生存下去的希望，命运总是喜欢捉弄人，女儿拼命赚钱生活，却得知了孩子身体虚弱的噩耗，两万块，对一个一个月工资只有两千块的女人来说无疑是天价，每个月都要两万块，最后为了儿子她妥协，走到街上被千人骑万人跨，即使这样她依然没有丧失信心，女人找到女儿后，她们和好如初，一起承担起孩子的重病，一次失而复得让女人越发珍惜如获至宝一般，可是你知道上天给我们开了多大的一个玩笑吗？女儿失踪了，那个畜生房东报案后，女人赶到派出所，警方把那一起失踪案归类于无关紧要的事，甚至因为女儿是小姐把档案放在一边，当时号应天案闹得沸沸扬扬，不单是街上的妓女连普通女人都不敢外出，睡觉都不敢闭上眼睛，或许是做母亲的直觉，女儿跟号应天案有关，案件发生两个月之后警方宣布结案，只有三名死者，女人不相信，她找到警察局去求去磕头，即使所有的人都告诉她女儿或许承受不了独自走了，女人不相信，女人知道自己的女儿为了孩子牺牲了一切甚至是尊严，她是不会扔下孩子离开的，女人没有其他办法，没有其他人能帮她，她就辞了工作在警察局外面守着，希望他们可怜她一个女人帮她找找女儿……希望凝结成了绝望，女人不再相信任何一个警察，她宁愿相信一个十恶不赦的人，也不再相信警察。” 董慈说完想喝口水，发现纸杯里已经没有水了。 这边，慕清立马去重新倒了一杯水给她。 慕清出去，审讯室又只有他们两个人，董慈把水杯里的水一饮而尽。 温浩伦笑了笑：“你不相信警察是对的，三年前我也曾经对我所敬重的警察失望了，董文鹏会有社工照顾他，这你不用担心。” 董慈：“你不是警察吗？” 温浩伦：“我是警察，可是我也对警察失望过，警察跟秦末你都不会得到答案，所以你更愿意骗自己相信秦末。” 他的话正中董慈：“刚才我跟你说的故事你觉得女人做错了还是警察做错了？” 温浩伦：“谁错谁对又有谁能说清楚，一个错误牵连出一连串的错误，所有牵扯进去的人又有谁能保证自己一点错都没有。” 他根本没有打算问她关于秦末的事。 因为董慈根本就不会说。 董慈看着他：“温浩伦，你是一个好警察！” 温浩伦摇摇头说：“阿姨你错了，对不起阿姨，我想跟你道歉，三年前我是唯一一个提出号应天案还有其他死者的人，可是我没有坚持下去，一个警察最悲哀的莫过于忘记自己办过的案，而且还是悬案，这中间似乎是从我开始，改变了你的人生。”他很疲倦，语气中充满了无奈又无助。 慕清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他。 温浩伦从审讯室里出来，蒋雨凡出去两人碰面，“温浩伦，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温浩伦的无力感布满全身：“知道，那又怎么样？” 蒋雨凡：“你……” 温浩伦径直走过，一个人出了警局，开车离开。 留下所有人都愣了。 慕清知道温浩伦只是需要时间休息一下，冷静下来。 蒋雨凡让其余人都回去休息，白首留在局里，劝蒋雨凡。 刚才温浩伦弄得让所有人都下不来台。 程坤虽然不知道刚才里面发生了什么，但是他：“慕清你去找浩伦吧！” 慕清：“好！” 慕清离开，马晓峰问他：“你为什么会想着让慕清去找头儿？” 程坤：“只有慕清能找得到浩伦，浩伦是个极致理智冷静的人，等他冷静下来，会希望有一个人陪在身边。” 肖琦琦：“唉！现在是都已经明了了吗？” …… 慕清在街上突然不知道温浩伦去了哪里，她走在街上，不知道应该去哪？ 刚才太激动直接就出来了。 慕清只能按照如果是自己遇到了这种事，她会去哪里？ 走着走着，慕清走到临海边，西屯市靠近一片海边，刚刚走近，海风吹起的海盐味扑面而来。 慕清很喜欢大海，因为大海很大，大到人类没有办法想象，面对大海她有时也觉得浩瀚的大海压迫又无边，只是每一次面对着大海，一个人安静的坐着，好像大海又能把她所有的痛苦都带走。 现在已经夜幕，看夕下的人都已经没有了，黑漆的海面跟天空一样的黑，天跟海好像连在一起，看不到尽头的黑。 慕清碰碰运气，走过去，沙滩上什么人都没有，或许是她自己想多了。 她继续往前面走，忽然在前面看到了那个男人。 他真的在这！ 慕清慢慢的走过去，温浩伦不用看都知道是谁，“这里晚上挺凉快的。”低沉磁性的声音带着海风。 慕清走累了，坐下休息一会喘口气，“找到你不容易啊！” 第187章 承认了，承认喜欢他 温浩伦笑了笑：“你打个电话不就知道我在哪里了。”没有了平日的沉着冷漠，现在的他慵懒的好像一阵风吹过。 慕清这才想起来她确实是没有打过电话，“我以为打了电话你也不会接。” 通常是这样的情况。 温浩伦拿出手机，“所有人都快把我的手机打爆了，就你没有打。” 手机屏幕上，一条条未接来电，打的电话最多的是白首，几乎是两秒钟一个。 慕清：“我打给你你就会接吗？” “会！”其实他一直都是在等慕清打电话给他，刚才光盯着手机看了。 慕清：“为什么？” 温浩伦：“因为是你在找我。” 两人对视，不知是视线的问题还是天太黑太模糊，慕清看着温浩伦的眼睛，好像有一层白雾，慢慢的雾散去，露出情欲肆虐。 慕清转过头避开他。 温浩伦也不急，笑了笑说“还站得起来吗？”他站起来，修长的双腿站在慕清面前。 慕清：“干嘛？”刚才走的路太多，现在她的脚感觉像是被火烧一样。 温浩伦伸手：“去海里玩玩。” 慕清：“好啊！”她把手放在温浩伦手上，借由他的力量站起来。 脱了鞋袜，一抹脚，就窜到海水里了。 两个人像小孩一样，欢脱的冲到海里了，什么都看不见却能看到对方。 温浩伦的手机99条未接来电，还在响个不停的震动。 海水很冰很凉，脚底下还有细细软软的沙。 玩了疯了一阵，慕清玩累了，刚才两人泼水的时候，弄湿了衬衫，现在水汤汤的，头发也湿了一半。 他们准备绕着海边走一圈，温浩伦把外套盖在慕清身上，一只手很随意的搭在她肩膀上。 走了一阵，慕清还是没有忘了正事：“董慈的事怎么办？” 温浩伦：“算了，放过她吧！她对警察绝望了，现在只不过也是在骗自己，骗自己帮了秦末，秦末就告诉她罗伊荷的下落，即使是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只有继续骗自己她才能活下去。” 慕清更关心：“那你呢？” 很简单：“我会抓到凶手，将他绳之以法！” “那罗伊荷怎么办？我们根本不知道罗伊荷的尸体在哪里？”慕清。 温浩伦：“，又有多少死者我们根本不知道在哪？活着已经很痛苦，死了还不能回家，所有的犯人都应该得到应有的报应跟惩罚，这是对死者对死者家属的尊重和宽慰，法律是公平的是正义的，我始终都相信这一点。” “可是有些事情偏偏法律也有无能为力的时候，逝者已逝，却不能得到安息，迟来的真相还重要吗？”这是慕清无数次问自己的话。 今天看到董慈听到她说的故事，董慈在自己骗自己，慕清又何尝不是这样，她不过也是在自己骗自己，如果董慈知道了罗伊荷的下落，那又能怎么样？ 苏慕清查明了真相，面对迟了20年的真相，还有什么意义？ 温浩伦：“重要，这是对自己的一个交代，早来晚来苦难终将会来，或许苦难背后不会有美好，生活还是要继续，没准哪一天，一切的美好都会如期而至。” “是吗？”慕清苦苦的笑了笑。 回到宾馆，坐电梯上到楼层，在走廊里，慕清刚想要回房间，温浩伦将她一把抱住。 猝不及防，慕清都没有反应过来。 “今晚我很烦，很懊恼，很无奈，以前无论再大的事我都一个人扛着哼都没有哼一声，我以为我能一直就这样，可是今天晚上我发现我错了，原来一个人的出现，能给我宁静安心，一个人惯了，都不知道原来有人陪着的感觉是这样的，慕清谢谢你，你的出现让我没有再想起过去的痛苦。”温浩伦的声音就在耳边，很温柔，好像躺在棉花糖上一样，柔柔软软的，甜香味围绕在身边。 慕清的手一直悬在半空，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一滴泪从眼尾划过，突然出现又消失得无影无踪，“或许出现的那个人，不是终将能陪你都最后的那个人呢？”她害怕极了，她害怕自己动心，偏偏又控制不住，苏慕清知道，自己真的喜欢上了温浩伦，她在骗自己，骗自己不心动，用一切理由骗自己。 可是现在她发现自己骗不了自己，她真的很喜欢这个男人，即使放弃那一切，她也想任性的紧紧抱着他。 忽然眼泪落了下来，她在期待什么？心跳的那么快？ 温浩伦温柔的说：“为什么不能是？能不能到最后不是一个人说了算。” 苏慕清承认了，她紧紧的抱着温浩伦，她感受到温浩伦的心，就这一次，她想任性一次，最后即使是火海地狱她都心甘情愿去承担。 感觉到慕清用力紧紧的回抱着他，世间应该比得到回应刚好的感觉了。 这是第一次苏慕清感觉到自己还能喜欢一个人，心还会为他跳动。 也是温浩伦第一次用心想要守护保护一个女人，不想让她受到哪怕一丁点的伤害。 抱着他的时候，慕清真的不想放手。 温浩伦也没有放手，他们就一直这样抱着。 另一头，微微打开门缝，一小列偷偷看着两人的人，一致性的发出甜蜜羡慕的声音。 门缝就那么一条，他们从头到挤在一起，窸窸窣窣的。 肖琦琦急迫：“你们听到他们说什么了吗？”就是什么都听不到。 程坤：“你想听到什么？偷看已经很不道德了，还想要偷听？” 话是这么说，但他也还是一样，凑在门缝上，很关心外面两人的情况。 郭慧明起劲：“既然已经偷看了那就要做全套，难道你不想知道他们两个琴涩秘密的在说什么吗？” 程坤：“好奇，不过……” 马晓峰最积极：“不过什么啊！你们别说话了，真的什么都听不见了。” 肖琦琦不管怎么努力就是听不到他们说了什么，“本来就什么都听不到。” 这边，温浩伦把慕清松开，慕清转过身一溜烟跑了，跑回房间。 她站在房间门这边，心脏跳得好快，好像快要跳出来一样。 第188章 黑车 车上的人没有任何的反应，黑透的车窗，未知的危险，程坤举着配枪，绕到车另一边，马晓峰、叶学理几乎所有人的枪都指着黑车。 马晓峰站在温浩伦身边：“车上好像没有人！” 温浩伦也预感不对：“把车门打开。” “是！” 马晓峰跟程坤比划手势，预备打开车门，温浩伦掩护。 驾驶座的两边的车门打开了，里面坐着一个浑身是血赤身裸体的女人，她似乎还有一口气，身上的血不停的往下滴。 接着马晓峰又把后座的车门打开，里面赫然又是一个赤身裸体浑身是血的女人，程坤在另一边探手在后座女人脖子上，摇摇头。 她已经死了。 驾驶座的女人还有一口气，温浩伦凑上去，女人似乎在说什么。 声音微乎其微。 温浩伦凑到她嘴边，她拼命用尽全力的说：“救……我……”声音似乎已经发不出，听起来不真实又异样幽怨。 程坤和马晓峰检查了车，没有安装炸药，也没有发现什么可疑，安全后郭慧明第一时间赶过来，女人已经油灯枯竭，身上的血流完一半，还要忍受血肉模糊的巨疼，郭慧明也没有办法。 温浩伦不想让她就这样死去：“不能抢救一下了吗？” 郭慧明摇摇头：“已经没有那个必要了，让她死去就是最好的照顾了，她受过太多苦，让她安静的走吧！” 女人慢慢的，似乎真的有什么东西慢慢的从她身上离去，慢慢的她没有了任何的反应。 郭慧明把她的眼睛合上，也算是让她了无痛苦的离去。 后面传来程坤的声音：“又发现了一具尸体。”他打开后备箱。 一股恶臭直冲而来，又是一具女人尸体，不同于前两个的是，她身上的血已经变黑，那股恶臭味难挡。 温浩伦走过去，就着上午刺眼又夺目的阳光，照在这让人寒到心底的地方。 他的双眸也寒得彻底，周身比这可怕冰冷的黑车还要冷。 此刻暴露的阳光一切羞辱都曝光在阳光下。 骄阳似火却感觉不到一点温暖，凶手狠狠的羞辱了死者和他们所有人。 一次就三名死者，全部都大喇喇的在他们面前，其中一个还死在他们的面前，无力又无奈。 车上的血腥味刺鼻腐败，即使尸体是后来才被搬上车，车上也到处都是血，漆黑阴暗的车上，几乎所有东西都是黑的，但是鲜红刺眼的鲜血，夺目又诡魅。 她们的死法全都一模一样，脸上血肉模糊，身上折磨虐待伤布满全身，下体就像那绞肉机一样，血腥难耐。 作案手法一样，凶手是谁这没有争议。 郭慧明进行初步检验尸体，蒋雨凡把看热闹的人都打发回去，走到车边，刚刚走进那血腥味刺鼻而来，车内让人不可直视。 那是一场屠杀…… 郭慧明：“初步检测，驾驶座上的死者死亡时间就在刚才，后座的死者死亡时间在5个小时前左右，而后备箱的死者，已经死亡一个月，她们身上全都是一样的伤痕，推测是同一个人作案。” 温浩伦：“一个月，那比发现第一名死者张娜还要早？” 郭慧明：“对，尸体已经出现腐***一个月还要再久一些。” 温浩伦立马下达指令：“慧明我给你加派人手，你先尸检后备箱的尸体，凶手初次犯案，不可能做到完美无缺，你尸检的时候留心检验一下，还有检验她们三人的胃内异物。” 郭慧明想起前些天发现的纸条：“好！”刻不容缓。 鉴证技术组都搜查完，拍完照片，尸体被运走。 车被仔仔细细的检查过，除了尸体之外其他什么都没有。 程坤把刚才寄来的信和白纸都拿给温浩伦。 白纸上一片空白，雪白得就像没有一点杂质。 马晓峰：“凶手寄了一封给秦末，现在又寄给头儿，他到底什么意思？” 慕清在查车是从哪里来的，交通部也已经把监控调过来，郑文菊翻出一路上黑车的行驶路线。 而车在路上歪歪扭扭的行驶，几乎一直全程违规被拍下，司机一直在路上乱开，几次都差点撞到行人，走了很多弯路岔路才把车开进警局。 可是不知道车是从哪里来，慕清调查车，车在很久之前就已经报失。 凶手犯案直到现在，已知的死者数已经达5人。 这次居然堂而皇之的直接到警局门口抛尸，一次就是三个，凶手根本没有把警察当回事，他很自大公然挑衅警方，也是凶手本身的一种自信感爆棚。 温浩伦拿着白纸，“凶手是在向我传达他的意思，他寄给秦末是表明态度，忘记过去忠心耿耿，寄给我是挑衅，之前推理的凶手认识死者对死者的仁慈，没有错，现在他已经疯了，不疯不成魔，他想要成为第二个刽子手使者，他不会再有怜悯，只会一次又一次的越发熟练，越发的自信自恋，也会越来越难以对付，从这几次现场勘察，凶手有一定的反侦查能力，智商优越。” 程坤叹了口气：“我们面对的是一个进化过的神经病，或许还是一个走错路的天才，孤注一掷，最后活捉的机会很小啊！” 神经病那么多，怎么偏偏就有这种连环杀人犯闲的没事挑衅警方。 马晓峰：“不一定啊！凶手不是追崇崇拜秦末吗？被抓不就能跟秦末一起待在监狱，一起执行死刑。” 程坤看着温浩伦，温浩伦一直都盯着白纸，盯着出了神，程坤：“浩伦，是不是想到什么？” 温浩伦仔细端详：“我在想凶手是怎么就能那么疯狂的迷恋崇拜秦末，你们看这张白纸，一个陌生人寄一张白纸给你，你会怎么想？” 马晓峰：“神经病啊！没事寄白纸给我。” 程坤：“直接扔了，不理会。” 温浩伦：“秦末和凶手之间的情感联系比我们正常思维想象的还要坚固牢靠，这张白纸就像他们亲密的默契一样，我们不是在对付一个人，而是两个。” 第189章 万事小心 马晓峰冷哼：“神经病变态杀人犯，物以类聚啊！怪不得两个人能合得来碰到一起。” 温浩伦知道程坤最近一直在调查这件事：“皇爵夜总会工作人员查得怎么样？” 程坤：“叶队长那里资料很详细很全，但是就现有的资料信息我每一个都仔细的调查过，背景很干净，除了几个有打架闹事前科的，我也都调查过没有可疑，不然就是我们所不知道的背后的一些人，他们就不好查了。” 这个结果是他们意料之中，那么轻易让他们查到才有鬼。 这边温浩伦交由程坤负责，他还要去商讨今晚的行动。 谁都没想到大白天会出这样的事，晚上还有那么重要的行动，每个人都忙得团团转，连喘口气聊天的时间都没有。 法医科，尸体被抬上解剖台，三个女人，三具尸体，冰凉机械的解剖室里透鼻的消毒水，一片寒白，人躺在台上，似乎尸体还给这冰冷冷的解剖室，增添了一丝色彩。 白首增派了另外两个法医，两个人赶来似乎都有些不敢进去解剖验尸。 两个法医着手准备，办公室内郭慧明正在看文件，只有她们两人，郭慧明：“白首，慕清做卧底的事，你是不是也早就知道？” 白首：“对，那晚温浩伦走了以后，我和蒋局叶队一起开会讨论的，慕清在街边扮演站街女也是我提议的。” 郭慧明：“为什么？” “郭慧明，你该不会以为我是故意让慕清去做卧底的吧？”白首笑了笑。 郭慧明不说话，显然她确实是这样想的。 白首：“首先，号应天案目前知情的人这样我们几个，就算可以另派人进去，但是她不了解案件的详情进展，今晚就要行动，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去浪费在解释说明上，慕清她危险系数低，肖琦琦要进入夜总会她的危险性不是更高，我不懂你在担心什么？” “你有没有考虑过秦末和凶手，他们的目标是浩伦，不会单单的只对付浩伦，还有他身边的人。”郭慧明换上法医的基本衣袍。 白首笑了笑：“他身边最爱的人是吗？” 郭慧明：“……” 白首：“我明白你担心的意思，但是或许慕清不会有危险呢？周围一定会布控很多人，凶手想下手也没有机会，再说温组长也会严密监控，她没有多少危险。”语气有些许失落，其实她应该早就明白这些，今天在会议上，她其实就应该自知之明。 从看到温浩伦身边有慕清开始，她其实就已经没有了任何机会。 接着郭慧明同另外两个法医，一起进行解剖尸体。 白首想跟着进去，郭慧明劝她还是算了，她就在办公室里，她等等看这次尸体的胃内有没有凶手留下的讯息。 办公室里经过漫长严密的商讨，叶学理让肖琦琦和慕清先去换衣服，其他人在办公室。 更衣室里，肖琦琦看着这短得她从来没有穿过的裙子以及高得走不了两步路的高跟鞋，“做侦查员也挺惨，穿着这种东西，追嫌犯直接全部走光。”现在她还有心情开玩笑。 慕清拿起黑色的抹胸连衣裙，裙子短到刚刚好能遮住屁股，走路迈大步一点都分分钟走光，“我从来没有穿过这么短的裙子，慕月倒是有很多。” 肖琦琦好笑：“谁闲着没事穿毛巾出去溜达。” 把衣服换完，慕清坐着穿鞋子，“琦琦，万事小心！”她们身临险境，这次任务非同小可。 肖琦琦：“你也是小心点，别忘了，凶手没人性，他要对付头儿，就会折磨他的身心，你就是头号目标。” 慕清：“我遇到他的几率大于小于0。” 她们换好衣服，肖琦琦开玩笑说：“慕清没想到你平常像个未成年少女一样，身材还不错。” 慕清：“你也是……哈哈哈……” 这算不算是苦中作乐？ 她们走进办公室，其实是她们的衣服太显眼也太暴露了一点，目光焦点都在她们身上。 温浩伦看了一眼，皱着眉，把外套脱了让慕清穿上，只是上面是遮住了，下面两条细白修长的双腿依然闪闪动人，慕清难得的把头发散下来，碎长柔顺的秀发零零散散的飘在胸前，黑色的紧身短裙和乌黑的秀发，透得她雪白性感的锁骨越发诱人。 程坤和马晓峰看了一眼就避开视线。 肖琦琦乐呵呵的，平常没有什么时间能穿裙子，这次倒好一穿就穿的那么性感。 马晓峰看着这个没心没肺的，把外套扔给她。 肖琦琦嘻嘻哈哈：“想学头儿啊？你都没有头儿帅！” 马晓峰气不打一处来：“你看看人家慕清，你再看看你，啊？” 慕清坐在椅子上，程坤默默的从一旁拿来一条毛毯，让她盖在腿上。 同样也拿给了肖琦琦一条。 叶学理：“行了，我们部署一下晚上的行动。” 众人纷纷安静下来。 叶学理：“我的线人已经联系到今天下午左右有一艘载满妓女的货船上岸，到时候我们会看准时机让肖琦琦趁机混进去，因为所有妓女都是蒙着眼睛绑着手，所以谁也看不见谁，也不认识谁，一会儿你们两个把这个放在身上，我们这边能随时监听到你们那边的情况同时也能追踪你们的位置。”他交给两人一个小盒子，盒子里是监听装置很小很隐秘。 温浩伦：“慕清，等时间差不多以后，你站在路边，皇爵夜总会外面四个方向两道门还有对面大厦上全都是我们的人，你的工作是配合。”他脸上一直有浓浓的担忧，心里不想让她去，却不能不这样做。 但愿今晚不会出什么事。 他甚至想着把皇爵夜总会一锅端了以后，其他的再说，至少这样慕清不会有危险。 慕清点点头：“好！” 温浩伦看了一眼时间：“时间不多了，我已经安排好人在夜总会周围，程坤晓峰你们先去，李安和郑文菊，到这个位置的面包车上，其他的等我和叶队到后再说。” 第190章 相视一笑，万事小心 “是！” 原本应该是叶学理带肖琦琦和慕清去，温浩伦留在夜总会外面布控，可是温浩伦不放心，执意要一起去。 要离开时，马晓峰一直跟着出来，肖琦琦坐上车，马晓峰憋不住终于：“琦琦……” 肖琦琦摆摆手：“我知道，别说了。” 马晓峰看着车开走，直到看不见车的影子。 要安全回来。 坐在车上的肖琦琦，看着后视镜，看到那个人一直站在那里，笑了笑。 我会小心的。 她们的身份是保密，叶学理安排两人去见卧底洪雪儿。 坐在车里真正开始的时候真的有兵临城下马上就要打仗的感觉，那种紧张和肾上腺飙升，完全不知道接下来她们会面对什么。 慕清第一次做卧底，似乎没有她在电视上看到的那么轻松，心理上的紧张好像更加真实。 她们在一间破旧的屋子里，这里是俗称的“安全屋”隐秘难以让人发现，可以说除了桌子椅子外其他什么都没有，就像一个逃亡之人临时安身之地。 几人等了一会儿，洪雪儿就到了，“叶队！” 叶学理：“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西屯市公安局扫黄大队组长洪雪儿，这位是靖川市公安局刑侦队队长温浩伦，这两位是他的队员，肖琦琦，慕清。” 洪雪儿：“你们好。” 看照片的时候是穿着警服所以慕清没有太认出来，现在一看，慕清突然想到她之前见过她。 洪雪儿看着慕清：“我们之前就见过。” 慕清也想起来了：“对，在之前秘密走访的时候，我们见过，只是当时不知道她的身份。” 叶学理：“今晚皇爵夜总会会有一次派对你知道吗？” 洪雪儿一身正气凛然，穿着很普通，跟那天慕清见到她时完全不一样的感觉，洪雪儿点点头：“知道，好像是人数不够，挑了几个我们待的比较久的小姐。” 叶学理：“前两天我派人截了他们运来的一艘货船，那些小姐都有身份证，没有证据，只能当非法途径进入押着几个，其他的都放出去，不会有人怀疑警方早就知道这些。” 温浩伦：“洪雪儿你在皇爵夜总会卧底多久了？” 洪雪儿记得清清楚楚：“一年零23天。” 温浩伦：“最近发生的号应天案我们需要你的协助。” 洪雪儿没有忘记自己是警察的职责本分：“是，听从安排。” 温浩伦：“前些天的号应天案你知道吗？” “知道，各大新闻媒体都是头条，大肆宣传。” 叶学理：“这次的行动，关乎皇爵夜总会的淫秽活动和逮捕号应天案凶手。” 洪雪儿有些震惊：“刽子手使者在皇爵上班吗？” 温浩伦：“目前我们掌握的资料是显示凶手就在夜总会上班，只是我们查不出是谁，你有线索吗？” 洪雪儿想不到一个变态连环杀人魔居然就跟她在一个地方工作，她自上认以来，只抓过几个嫖客，死人也见过，但是唯独没有遇到过连环杀人魔，“这个我真没有留意，里面上班的人看着都很正常很普通。” 她也没有见过连环杀人犯，想象不出来长什么样子。 温浩伦：“他智商很高，平常很孤僻不跟人说话，最重要的一点，他讨厌妓女，可能因为老实胆小，会被成为被欺负调戏的对象，或许一开始他突然间会跟某个小姐聊天，让你们很诧异他会找人聊天，接着跟他聊过天的小姐就会辞职，他依然不跟人说话，没有存在感。” 洪雪儿想了想：“或许有这样一个人，但是我几乎不会去关心，我的任务更多的是找出挖掘皇爵夜总会背后的证据，将他们定罪。” 叶学理：“肖琦琦接下来会扮演小姐的身份进入夜总会，她负责调查找出凶手和配合你今晚的行动。” “是。” …… 这边，白首在法医办公室等结果，郭慧明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白首，你需要进来一下。” 她似乎发现了什么东西。 白首简单的穿好防护服进去，不敢看解剖台，一只手遮住那边的视线。 郭慧明：“今天发现的三具尸体中，有两具尸体里有这个东西，。”她夹起一个铝箔纸包着的小东西。 白首戴着口罩：“打开看看。” “好！” 郭慧明轻轻的用镊子慢慢的把铝箔纸剥开，里面还是有一张纸条，她用镊子夹出来，把纸条轻轻打开。 游戏开始了。 这仿佛一击重锤，两人都明白纸条的意思，凶手真的已经疯了。 白首头疼：“把另外一个也打开看看。” “嗯！” 一样的动作，轻轻的把纸条打开：喜欢我送的礼物吗？ 意思很明显，就是今天开进警局的车上三具尸体。 接下来情况越来越难越来越没有办法控制住，白首把纸条照片拍下来：“我打电话给温组长。” 郭慧明叹了口气，不再去看纸条。 白首出来坐在椅子上，“温组长，尸体体内的纸条刚刚拿出来了，一共有两张，一张上面写:游戏开始了，另一张是：喜欢我送的礼物吗？照片我已经发给你了。” 温浩伦：“好，我知道了，辛苦了！” 他挂了电话，点开她发来的照片。 叶学理在旁边也看到了照片上纸条的内容，气愤：“游戏？他杀了五个人，他以为是在玩游戏吗？杀人不可饶恕，他会遭报应的。” 慕清和肖琦琦也看到了照片，凶手的自信心膨胀，不是她们之前说的那么简单，接下来还会有更多让人难以想象的事发生。 温浩伦没有说话，只是慕清站在他身边，能感觉到他身上的戾气。 叶学理：“时间不多了，一会儿我会安排肖琦琦，温组你带慕清先走。” 温浩伦：“好……琦琦万事小心。” 肖琦琦点点头，看着慕清相视一笑，了然于心。 温浩伦和慕清开车离开，下午6点，在皇爵夜总会对面的征用美容馆是指挥中心，程坤和马晓峰都在，看到他们回来，马晓峰问：“琦琦怎么样？” 慕清：“没心没肺乐呵呵的。” 第191章 开始行动 马晓峰在这边担心得不得了：“真是，没有一点紧张感……”心里怎么都安心不下。 白首也到了指挥室。 慕清在佩戴监听设备，白首接过来帮她安在身上。 白首：“小心一些，有事说一声我们这里能听见，你也能听到我们这边的指挥，不要冲进去，等我们到再行动。” 慕清点点头：“好！” 郑文菊接通了路边所有的交通监控，一排的电脑，警员同事都非常有序的忙着各自的工作。 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美容院，谁又能想到，这里聚齐了那么多精英和刑警，马上将要发生的事有多危险庞大，每个人都严阵以待，蒋雨凡在警局随时准备支援。 白板上是这片地区的布控分布，地图，慕清看了看上面小组成员分布图，她所站在的位置两边都有同事。 时间到了，天暗下来，外面一条街上，霓虹灯把昏暗的街道照得霓虹绚烂，街上也吵吵闹闹起来，夜晚比白天还要热闹。 慕清也要下楼开始行动，衣服太过暴露，她身上还是穿着温浩伦的外套，外套都比抹胸连衣裙长，宽大的外套包着她娇小的身躯。 慕清下楼，在夜总会旁边的街边一处站着。 刚刚下去，就有几个男人来询问价格。 温浩伦在另一头看着：“把他们都打发走。” 慕清故意把价格抬高，几人灰溜溜的离开，她拉拢衣服感觉好像温浩伦就在身边一样，温暖安心。 温浩伦一直在对面的楼上，透过监控看着慕清。 另一边，肖琦琦蒙着眼睛成功进入到运送的小姐群中，因为是蒙着眼睛什么都看不见，就一个搭着一个的肩膀往前走，穿着高跟鞋脚下很平摊，还有人在指挥。 叶学理他们在监控着肖琦琦的定位。 看着，看着，突然叶学理发现：“她们好像已经进入皇爵里面了。”肖琦琦的定位已经在夜总会里面。 闻言温浩伦询问各个布控坚守的小组：“各小组，有没有哪个看到小姐都是怎么进去的？” “第一小组汇报，没有看到，结束。” “第二小组汇报，没有看到，结束。” 接着第三、第四都没有任何人看到有人进去。 几台电脑，附近所有的监控摄像都找不到她们是如何进去的。 可是肖琦琦的定位确实是在皇爵夜总会里，那么多人，却没有任何人看到她们都是怎么进去的。 慕清一直在外面站到11点多，突然间从夜总会大门里面出来了5个女人，对面监视的人，立马用面部识别，识别出5人的身份。 其中三人背景清白，另外两人都在外省有过被人性骚扰的记录，5人都是外省人，虽然说是性骚扰记录，但是说白了也是互相心甘情愿的，只是被警方询问随便一个理由混过去。 她们站在路边，打扮得性感妩媚，似乎是在等什么人。 气质长相真的都没话说，高挑的身材，五官那叫一个精致，身上穿的脸上画的都不是随便就有的东西，特别是她们那一股高傲不可一世的样子，谁能想到她们是陪酒的小姐。 夜总会里，肖琦琦一路记下自己走过的路，但是前半蒙着眼睛，后半段，后来似乎就已经进到里面，在休息室里她才能把眼罩拿下来，除了她休息室里几乎坐满了人，她们只是一个房间，旁边的房间里还有人，外面响起音乐，听声音是真人唱的。 她已经在皇爵了？ 门打开的时候肖琦琦注意到，外面都是走来走去抬着餐盘的服务生。 她们那么多人是怎么进来的？ 旁边的女人都抓紧时间补妆，休息室里有化妆台，什么化妆品都有，化妆台上还安了一圈的灯，看着就像某个走秀后台的化妆室。 别说还真有化妆师，看旁边的女人的样子，一切都已经习以为常，不好奇不惊讶，只是在担心自己的妆花没花，看起来不是第一次了。 肖琦琦趁机跟她套近乎：“妞儿啊！你是第几次来了？”她刚才听到她说话的口语，不是本地人，正好她会一些外地口音。 “我？第四次了，你是丰都人？” 肖琦琦一边不知道在往自己脸上抹什么一边说：“对啊！厉害啊！听口音就听出来了。” “客人多了，听口音就听得多，有些老板就喜欢说自己家乡的方言，我也有话题能聊。” 肖琦琦：“我是第一次来，这里的规矩是什么啊？教教我呗！” 女人显然非常的熟悉，“没什么规矩，跟相亲一样，等一会会带你去大厅，那里才值得你开开眼界，我听说今晚的派对主题是：一见钟情，就围绕这个来，你们丰都可绝对没有见过皇爵的雄厚庞大。” 肖琦琦似懂非懂：“前几次你们都办什么主题派对？” “光我参加过的有日本之夜、比基尼热浪、这里真的很有钱，来一次抵得在外面苦两年，我参加日本之夜的时候，有很多日本女人，比基尼主题的时候，他们真的造出来一个海滩，有海水有沙滩。” 说着她们就被带出去，一路上肖琦琦都在四处观察周围。 前面带头的是肖琦琦见过地位大一些的女人，更像是古时候青楼里的老鸨，跟故事里后妈的形象一模一样，浓妆艳抹，其实不过也是个更年期提前的老女人。 走了几分钟，女人所说的大厅才终于到达。 一扇富丽堂皇的门打开，肖琦琦简直就是目瞪口呆，终于理解她刚才说的开开眼界是什么意思了。 这里简直就是另外造了一个皇爵夜总会。 听说今晚的主题是“一见钟情”，有舞台，舞台上坐着一个穿着连衣裙的女人在唱歌，声音优美深情，布局也精细奢繁，两层楼，楼上有泳池透明底，在下面就能看到上面，不仅仅有灯光舞台还有鲜花吊篮。 地上铺满白色的小花和草，一片全是白色，白色的纱布，白色的沙发，环境优美典雅，如梦如幻。 要不是旁边有些急不可耐就动手动脚的，肖琦琦还以为是参加什么户外花园婚礼。 第192章 遭人殴打 肖琦琦惊愕之余，洪雪儿从一旁走过来：“不要表现的太明显，能进皇爵参加派对的，都是高级小姐，看上面泳池那些。”她腰姿曼妙，吐气如兰。 肖琦琦抬头，上面泳池刚刚还穿着衣服的人，现在白花花的一片都在水里，上面似乎气氛很高昂，跟下面完全不一样。 洪雪儿带着肖琦琦：“一会儿这里也会变成上面的那样，或者直接上楼开房，走！”她早就见怪不怪。 她们到一处隔间，白色的纱布渺渺飘着，里面坐着一个男人，洪雪儿拉着肖琦琦直接坐靠在他身上。 肖琦琦懵了，洪雪儿解释说：“他是叶队派来协助我们的。” 肖琦琦笑着：“老板你好！” 男人：“你今年多大了？” 肖琦琦：“23岁。” 洪雪儿：“我21岁。” 表面上他们在调情，实际男人能接受到叶学理的信息：“你们刚才是怎么进来的。” 肖琦琦喂给他一块水果：“老板，我不知道啊！”她确实是不知道。 洪雪儿：“我们都蒙着眼睛只看到了你。” 在隔间坐了一会儿，肖琦琦注意到服务生都是光着身子，典雅大气的环境，却有那么明显的淫秽意图，人面兽心这个词真的没有说错，而旁边有个男人似乎在看着她们这边议论。 肖琦琦没有见过那个男人，小声：“两点钟方向。” 洪雪儿假意起身，看了一眼。 肖琦琦：“他们看出来了吗？” 洪雪儿：“或许没有，等等看，不要急。” 跟着那边的两人就向她们这边走过来，肖琦琦：“老板，你真大方……” 她们聊得很火热。 其中一个男人指着肖琦琦：“你出来一下。” 男人表现出一脸不高兴：“干嘛？玩的正高兴，你们不想做生意？” 女人殷勤的笑容献媚：“哎哟！老板，怎么会我们来者是客，一会儿就把小姐给你送回来，我们让她去补补妆。” 肖琦琦站起来：“等我哦！” 说完她跟着两人离开，肖琦琦问：“怎么了吗？” “没事，只是让你上去接待一下客人。” 肖琦琦问：“谁让我上去啊？” “你问那么多干什么，想赚钱就走。” 肖琦琦：“想，想，我当然想赚钱。”她掏出粉饼，在补妆。 一路坐电梯再上楼下楼，打开门，他们已经到皇爵夜总会大厅。 肖琦琦在想是怎么绕过来的？走慢一点看了看刚才他们来的路。 前面的人在催促：“快点……” “好，好，来了。”肖琦琦快步，一边拿着粉饼。 粉饼是叶队特意让她拿着的，粉饼打开镜子的部分，里面有摄像头，能透过镜子看到景象，只要镜子打开，就能接收到信号。 温浩伦这边，从她打开镜子的时候就一直注意监视。 白首看不懂：“坐电梯又上楼下楼，这什么构造？” 温浩伦站在皇爵夜总会的平面图前，也想不通，“还有一个问题，为什么会让琦琦上来？” 下面那么多小姐，怎么就偏偏让肖琦琦上去，是巧合还是特意。 肖琦琦被安排站在路边跟刚才出来的5个女人站在一起，她们似乎都是出来迎接客人的。 慕清看到肖琦琦，肖琦琦也看到了她。 怎么就那么凑巧的这时一个男人走到慕清面前，低声：“跟我走……”他左顾右盼很紧张，说话都不利索。 “谈好……”慕清话都没有说完，男人等不及直接拽着她的手，把她拖到街边的巷子里。 肖琦琦看到却不能上前。 白首这边也很疑惑：“怎么回事？” 男人只是一个劲的往前面走，把她拖到巷子里，四下都没有人，连路灯都只仅仅的有一盏，刚刚好就是慕清所在的位置头上，路灯不明显因为长年失修，灰暗黄，只能勉勉强强看清，他非常可以说是异常的紧张，手心出汗看了看周围，没有人。 还没等慕清反应过来，他的拳头已经落在慕清的脸上，二话不说开始拳打脚踢。 慕清没有反应过来，男人就一脚踹在慕清身上，不堪重力，她重重的撞在墙上。 男人一边打一边嘴里还骂着：“贱女人，贱女人……” 慕清的头被打了一拳，头昏脑涨头疼欲裂，紧接着身上没有一处侥幸，男人几乎使出了全力，不知道是有多大的仇。 温浩伦这边怒声：“调出巷子的监控。” 郑文菊被吓到：“没有，巷子里没有监控。”所有人都急急忙忙。 怎么就偏偏哪个巷子里没有监控？ 温浩伦呵声：“第一小组派人……” 他想派人去阻止。 叶学理：“等一下，他或许是凶手呢？” 温浩伦心急如焚：“不可能，凶手没有那么蠢。” 白首拦住他：“组长，现在如果让同事去阻止就是打草惊蛇，也有可能他就是有这类偏好的人。” 他们戴着的耳机，一阵一阵传来慕清被人殴打的声音。 忽然叶学理：“等等，听慕清在说什么……” 慕清从男人怪异的把她带到巷子里就怀疑，因为他实在是太可疑了，还有男人动手的时候，慕清能隐隐约约感觉出，他的犹豫不决，直到他对自己拳打脚踢。 慕清满口是血:“我没事！”逞强的站起来。 身上似乎没有一处是好的，痛得让她分不清东南西北，勉强看着面前的男人，双腿却站都站不稳。 男人一言不发，双手紧紧的攥着依然下死手。 郑文菊惊慌失措听不出来：“她什么意思？” 白首听出来：“她在跟我们说，让我们不要轻举妄动。” 慕清挨了一拳，颤颤巍巍的爬起来：“我没事，我挺得住……啊！呃……咳咳咳……我没事……” 温浩伦听不下去，把耳机拿下来砸在桌上，慕清被打他却没有办法，无能为力，不能马上冲过去救她，只能听她逞强，让她支着承受。 心烦气躁，温浩伦现在恨不得下去把那个男人的喉咙撕开，这辈子都没有那么的无力挫败深深的无奈，他不能听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在被人殴打，自己却还要顾全大局。 第193章 无奈离开 慕清被人拳打脚踢在身上不能还手，她努力的不让自己叫出声，可是依然掩盖不了那惨绝人寰的殴打。 她知道，如果温浩伦派人出来阻止，就相对于打草惊蛇，到时候里面的肖琦琦和洪雪儿都会有危险。 第一次，第一次他不想再管这其中的厉害关系，什么都不想考虑，尽管打草惊蛇又怎么样？整个计划被毁了又怎么样？ 温浩伦失去了理智，偏偏只能待在一边什么都不能做。 他一脚踢在旁边的桌子上，却依然不能好受一些。 慕清这边的声音，程坤和马晓峰李安同样也能听到，他们各自带着一个小组。 程坤听着耳机里的声音，面露难看：“要出去阻止吗？” 马晓峰同样：“我这边离的近，让我去。”他已经准备开门出去。 同样的都是大男人，怎么能让一个女孩子承受这些。 温浩伦：“所有人原地待命，不要擅自行动。”他压抑的声音愠怒。 他紧紧的握着对讲机，修长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他在努力抑制住自己的情绪，似乎下一秒对讲机就会被他捏碎。 同一时间，慕清这边没有了声音。 慕清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只有那轻缓的呼吸证明她还活着，男人也不再动手，扔给她什么东西，小声愧疚的说：“对不起，对不起……”然后迅速的跑开。 慕清躺在地上不能动弹，睁眼血流下来遮挡住她一只眼睛的视线，除了头上那个昏暗的路灯，周围一片漆黑，拿起他扔给她的东西，是个手机。 手机屏幕亮了，有个无名电话打进来。 鬼使神差，慕清颤抖的把电话接通。 电话那边一个男人的声音：“抬头看看对面的楼层。” 慕清浑身剧痛无比，可是诡异的电话让她心生恐慌，勉强的爬到另一边，仿佛就已经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努力的抬起头，看到在对面楼层中，有支枪口正对着皇爵夜总会，窗帘被拉开，慕清能很明显的看到那是一把枪。 而枪口正对着的那个位置应该是肖琦琦所站在的位置。 慕清心头一惊，浑身冰凉，那种彻彻底底的寒意。 跟着手机传来一段视频，慕清把视频点开，视频里是温浩伦他们所在的楼层房间监控，能清楚的看到里面所有的人，而温浩伦就站在中间，视频是同步传播。 下一个发来一张照片内容就是炸弹的位置。 温浩伦他们的房间放有炸弹…… 慕清整个人都浑身冰凉，从脚底寒到心底，身上的痛已经不算什么，慕清颤抖着双手，生怕下一秒那可怕的一切就会在眼前发生。 她心里最爱的人，现在身处在危险中。 男人发来一条信息，让她把身上的耳机跟追踪器都拿下来。 慕清照做把身上的东西都拔下来，接通电话：“你要怎么样？” 电话那头掌控着一切，戏谑轻笑，仿佛他是主宰着世界的人，“按我说的做，他们可以多活一天或许两天。” “好！”慕清没有选择。 温浩伦他们身边有一个炸弹，随时能将他们所有人炸得灰飞烟灭。 肖琦琦站在路边，头上一支枪口正正的对着肖琦琦的头顶。 他们就好像都陷入了一个陷阱，一个致命的陷阱，一个下一秒就会摧毁一切的陷阱。 想到这些慕清慌了，害怕恐惧。 她的感觉仿佛透过手机传到另一边的男人身上，男人非常满意她的惊慌：“你知道怎么离开，避开所有警察到我说的地方。” 说完电话就挂了，慕清颤颤巍巍的站起来，脚上还穿着一只鞋子，她把鞋子脱下来，光着脚，回忆起她看到的白板上警员小组的分布图。 几乎是忍着全身上下痛到不能呼吸的剧痛，她扶着墙往巷子的另一头走。 她走进了温浩伦的监控设备中。 郑文菊：“她出来了。” 白首看出不对劲：“这是另一个方向，她要去哪？” 巷子一边是通往刚才慕清被带离的地方，另一边是皇爵夜总会的后门。 同样留在车里的程坤看到了她，程坤负责守后门，原以为她是出来寻求帮助，结果慕清看了他们一眼，转身跑了。 监控也拍到她离开的画面。 温浩伦喊着她的名字：“慕清……慕清……” 得来的是一片寂静。 她跑开的方向是完全相反的一个方向，几乎打乱了计划，让所有人都摸不着头脑。 温浩伦：“程坤下车跟着她看她要去哪？其他人原地待命。” 程坤下车，打了一辆出租车：“好！” “师傅跟着前面那个黑外套的女人。” 白首：“调出慕清跑的路线监控摄像。” “是！” 慕清不是漫无目的的跑，街边人群异样的眼光，她身上脸上都是伤全是血，这样太显眼了。 从马路中间穿过去，差点被车撞到。 她看到了紧跟上来的程坤。 程坤也在和她招手。 穿过车流，慕清从另一边小巷跑进去，程坤下车紧跟其后。 郑文菊：“找不到她在哪了！我们的监控范围还没有涉及那么远” 她身上的定位位置还在皇爵夜总会，通过监控录像也找不到她，她绕过了所有他们的监控范围。 程坤一路跟着他，慕清利用黑夜视线不佳跟瘦小的身躯窜过人群，消失在程坤眼里。 程坤追到后面，已经看不见了慕清的人影。 程坤看着周围依然找不到那个身影：“浩伦，她消失了。” 温浩伦不清楚她怎么会这样，到底是在干什么，她一系列怪异的举动都太不寻常：“她有意躲避追踪。” 程坤：“对，我也看出来了，她看到我坐车跟着她，就往巷子里跑，根本就是在刻意躲着我，不让我追到她。” 叶学理：“怎么会这样？她把定位和耳机都拿了下来，自己跑了，会不会是刚才被殴打受惊过度，受不了自己离开了？” 温浩伦笃定：“不可能，她不是那样的人，她的离开一定有原因，我下去看看，白首追踪刚才的那个男人，他一定知道什么。” 白首：“是！” 第194章 庞大的地下秘密 温浩伦要去巷子里一探究竟，尽管现在他身为专案组组长，不能轻易离开，但是现在的他，不想再想那么多，慕清身上浑身是伤，需要医疗的救助。 叶学理想要阻止，温浩伦现在不能够离开。 他是组长不能抛下所有人。 白首拦住他，“算了！” 叶学理：“现在人命攸关，部署了那么久的行动他就这样抛下走了？他不理智我能理解，你为什么也跟着不理智？”他心系行动，任何一个差池，一点错误都会影响所有的一切。 尽管他也担心现在慕清的处境，但是始终不能放弃计划了那么久的任务。 白首：“现在慕清出这种事已经让他乱了阵脚，慕清现在下落不明，不让他去，他心就静不下来。”她仿佛已经想通了，不再纠结不再彷徨。 叶学理叹了口气没有再说话。 温浩伦到楼下，肖琦琦也被他们带回去，好像让她出来就是演一出戏，肖琦琦莫名其妙的被带回去，可是她注意到慕清自从进到巷子里之后就没有再出来过。 刚才还看到温浩伦走进了巷子，是不是慕清出了什么事？ 可是她目前的处境只能被他们带走。 温浩伦走进巷子里，巷子里唯独只有一盏路灯，偏偏就是这个位置，这个地方。 地上还留着血迹，耳机追踪器也在地上。 程坤赶来，“慕清把我甩了，她身上还有伤，是什么意思？” 所有人都非常的疑惑。 温浩伦现在理不清：“不知道，不过她一定是知道什么，无奈之下忍着剧痛离开的，你看这个位置，我们监控不到，平常也没有什么人经过，除了一些堆积的杂货，其他什么都没有，而慕清偏偏是被带到这里，这个位置，这盏灯下面，不是给我们看的，也不是给别人看的，就好像听从安排故意演出的一样。” 程坤：“是有人指示那个男的这样做……问题是他的目的是什么？” 温浩伦：“凶手……” 程坤大惊：“你是说是号应天案的凶手？” 温浩伦身上的寒意和戾气在这暗黑的夜越发的可怕，“对，除了他，还会有别人吗？” 程坤心感不好：“果然凶手真的是对慕清下手了。” 纸条的意思也明了：游戏开始了。 温浩伦回到指挥室，程坤继续留在外面监视。 白首看他回来：“让肖琦琦出来只是一直站在那，现在又把她带进去了。” 温浩伦手里拿着慕清扔下的设备：“我知道……那个男人怎么样？” 白首：“我安排了马晓峰他们那一组分出来两个人去追踪了，刚才郑文菊通过监控看到男人上了一辆计程车，查到车牌，应该很快就能抓到。” 温浩伦：“……” 肖琦琦被带离，继续回到大厅，她也马上进入角色。 只是想不通为什么让她在外面待了一会儿又什么都没有做的就让她离开。 而且慕清又是怎么回事？她被人带走，就一直都没有再出现过，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同一时间，指挥室里，郑文菊的电脑突然出现问题。 郑文菊疑惑不可置信：“我的电脑中毒了……” 这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事，白首皱眉：“怎么回事？” 郑文菊：“有人侵入我的电脑。”她使出浑身解数都无法阻止入侵。 电脑上一片的程序操作，让郑文菊毫无招架之力。 她的电脑一瞬间收到很多东西，电脑被人入侵然后发出一堆东西，里面全是皇爵夜总会的进入进出地图，还有足以定罪的证据，几乎都在里面，很齐全。 温浩伦查看发来的东西，“皇爵夜总会内部根本不在这里，是隔壁的一排小店，小店的下面。” 错综复杂的地图，谁能想到一直调查临检的皇爵夜总会其实一直都是在做无用功，真正的地方就是在皇爵夜总会旁边的不起眼小店下面，难怪每次监视都只有进没有出，明明进去的人一个都没有找到。 叶学理：“那为什么定位会在皇爵夜总会？” 郑文菊惊呆了，这个人无声无息控制了电脑传入一堆东西，又马上离开，就好像根本没有出现过一样，“这个人既然能轻易的就控制我的电脑，他也能很轻易的改变信号位置，追查不到他的地址，那个人故意隐藏。” 那个人发来了所以的一切，包括地下进入的位置和卖淫小姐进入的位置。 进入的地方是一家农家建筑工程公司，负责给其他客户运送建筑材料，有大型的货车进入也不会引起怀疑，离皇爵夜总会隔着一条街，其中有一个小区就在旁边，地图上标写出，进入的通道路线，从工程公司到地下走进小区下面的停车场，再从停车场走到夜总会旁边的不起眼的小店群下面。 这整个地底下庞大而又复杂的地下城市，简直比上面还有更让人不敢相信，那里就像另一个地方，一个隐秘而又让人从来不会想到的地方。 几乎是他们根本没有想到的。 谁能想到他们脚底下，居然有着另一个地方的存在。 台面上的小店有很多，经营的东西也五花八门，看起来就是非常普通的一条街。 而偏偏就是其中一家完全不起眼的私营小宾馆，就是入口。 叶学理：“整个地下工程都是违法乱纪，国家不会批准这样建造那么大面积的地下空间，从建筑公司到小区车库，这整个连在一起，现在还没有地层下陷简直就是奇迹。” 白首觉得不可思议，这整个地下地图，巨大的工程却没有任何警察查到：“我从小在西屯长大，这里每一条街我闭着眼睛都能找到，居然能在那么多人那么多警察眼皮子底下做出这种地方。” 既然知道了真相，他们整装待发准备行动。 穿上防弹衣，检查配枪，温浩伦心不在焉，一方面他放不下慕清，另一方面这些资料来的太过奇怪，能侵入警方电脑，还把所有他们没有调查出来的事都发到电脑里，那个人是谁？是什么居心？ 第195章 肖琦琦被掳走 这些资料的真实性又有多少？ 蒋雨凡在警局顾不上那么多，报告完后，他立马命令行动，温浩伦也只能听从。 安排行动！ 只是这一切发生的都太诡异，他还没有完全想清楚。 楼下监视的所有人也整装待发，士气高昂。 温浩伦制定好计划，所有的小组收到指令，立马开始了行动。 郑文菊预备通知肖琦琦和洪雪儿。 同一时间，大厅里，同样有人收到信息，他是专门负责这个大厅里所有的一切，他的手机收到短信：警察已经在外面。 负责的男人看到信息笑了笑：“警察又找不到这，就算临检也不可能知道这里。”已经习以为常根本没有把这件事当回事，反正警察来了那么多次，哪次不是空手而回。 他根本没有把短信的事放在心上。 接着又来了一条短信：有卧底！ 男人震惊，抬头看大厅里的淫秽场面热火朝天，一下子愣住了，而此时一直在后面监控外面摄像头的男人抱着电脑出来，“虎哥，虎哥……警察找到我们这里了。” 虎哥：“啊？怎么回事？确定警察不是在皇爵那边吗？” 男人战战兢兢，戴着眼镜慌乱紧张，身体都不由自主的哆嗦，“不是，这次所有的警察都是直冲我们这里，你看所有的入口出口都是警察，他们已经发现了怎么办？虎哥……我们快走吧！到处都是警察……我们快跑吧……” 虎哥看到电脑上的监控画面：“他们怎么会查到建筑公司？”电话没有响，也就是说建筑公司那边也是措手不及。 程坤带一队让已经进入到建筑公司，里面的人寥寥可数，明显是个皮包公司，为皇爵夜总会打掩护，货车倒是不少，一方面拉货一方面拉人。 男人拉着虎哥的衣袖，双腿发抖就差下一秒就跪下了，“虎哥我们快走吧！警察来了……警察真的来了……我们快跑！我不想坐牢……呜呜呜呜……” 啪！ 虎哥打了男人一巴掌，心烦气躁吼道：“哭什么哭？是不是个男人，我一定要把那个卧底找出来。”他双眼看向大厅。 目光锁定在肖琦琦身上，刚刚是上头的人吩咐把她带出去，又带进来，除了她还会有谁？ 监控画面里，大批的警察从小店入口处进来，而另一面后面的大门监控也有警察涌进来。 这让他不得不信，事情败露了。 想到短信上说的卧底，虎哥立马想到刚才让出去又回来的肖琦琦。 他走向肖琦琦和洪雪儿在的位置。 肖琦琦她们因为不知名的原因，信号受到干扰，她接收不到任何消息，耳机那边一点回应都没有，肖琦琦自己也根本都不知道行动已经开始。 同样在外面郑文菊一直都联系不上肖琦琦。 温浩伦知道没有办法再拖，里面一定也出事了…… 肖琦琦小声说：“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我的耳机没有信号了。” 男警员注意到：“被称作虎哥的男人走过来了。” 肖琦琦不敢回头，洪雪儿：“到底怎么回事？难道东窗事发了？”也注意到了。 肖琦琦现在不敢轻举妄动，她联系不到外面，身上也没有带着武器，现在出去就等于是自投罗网。 虎哥走过来二话不说一把拽住肖琦琦的头发，大力的将她拖拽。 洪雪儿走过来：“虎哥怎么了？怎么了这是虎哥？” 虎哥盯着肖琦琦问：“你是不是卧底？” 洪雪儿笑着说：“虎哥你是不是弄错了……啊！” 虎哥一巴掌打在洪雪儿脸上，直接将她打倒。 动静太大，周围的人都注意到这边。 肖琦琦还是不说话，接着虎哥把枪掏出来，子弹上膛，指着她的脑袋，极其危险的声音问：“你是不是卧底？” 肖琦琦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一把枪就在自己头顶，随时都能要了她的命，几乎连呼吸都变得可贵。 肖琦琦盯着黑色的枪口，愣了神，心底所有的恐惧全部一下子涌出来。 而这时温浩伦带人到达：“警察！所有人蹲下……” 见势，男卧底警员掏出配枪指着虎哥：“警察！别动……” 虎哥抬起手开枪打在天花板上，听到枪声又看到警察，所有人都躁动发狂乱窜。 场面混乱不堪，一大群没穿衣服的男女，到处乱窜，推推嚷嚷，不知道他们在跑什么，各个出口全部都是警察。 虎哥利用人群，胁迫带着肖琦琦离开。 洪雪儿见状立马追上去。 人群大多数都没有穿衣服，大厅里混乱不堪，踩踏拥挤尖叫声此起彼伏，紧接着程坤和马晓峰也赶到，出口入口都被团团围住。 叶学理白首带有大批警员，配合温浩伦，镇压住现场的所有人，因为严重的拥挤踩踏，现场有不少人受伤。 马晓峰走过来走过去问：“谁看到琦琦了？”他到处都没有看到肖琦琦的人影。 男卧底警员：“她刚才被虎哥掳走了。” 马晓峰：“往哪边走了？” “那边！” 温浩伦：“晓峰带着一组人过去，我从后面包抄，叶队这里交给你了！” 叶学理：“好！” 说完马晓峰和温浩伦已经追了出去，现场人群大多数都已经被制服，各个按照男女分开蹲在地上，简单的穿着一点衣服遮羞。 现场已经控制下来，接着就是彻查还有把这些人都带回警局。 马晓峰一路追过去，虎哥压着肖琦琦把她带到皇爵夜总会。 皇爵夜总会已经被李安带人围住。 肖琦琦被他擒住脖子：“束手就擒吧！你已经逃不了了。” 虎哥见到处都是警察，跑不了，更加的暴躁：“闭嘴，死警察！” 他现在已经非常笃定，肖琦琦就是卧底。 问题是他出不去，还带走了一个警察。 惶恐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马晓峰带人追了上来：“站住，举起手来，放下武器！” 肖琦琦在他手上，马晓峰举枪指着虎哥。 虎哥把肖琦琦挡在前面，遮住自己做掩护：“不要过来，再过来我就开枪。” 第196章 行动大获全胜 马晓峰再一次警告：“放下武器！”他身后跟着两名警察同样举着枪。 走廊狭窄，几人一进一退，虎哥根本没有逃脱的机会。 穷尽山水，虎哥把枪指着肖琦琦威胁：“再过来我就开枪打死她！”他不知是害怕还是孤注一掷的颤抖，满头满脸大汗。 马晓峰站在原地，被逼到绝境的人什么事都做的出来，他不敢轻举妄动：“伤了她你的罪行只会更重，你已经没有退路了，束手就擒，我可以为你向法官求情。” 马晓峰看着肖琦琦，肖琦琦被虎哥勒着脖子，动弹不得。 虎哥躲在肖琦琦后面：“我不想坐牢，我早就知道做我们这种事一旦被抓到肯定要进监狱，要不是这个女人，卧底，我能那么倒霉吗？拉一个警察做垫背也不错。” 这时温浩伦已经悄悄潜入虎哥背后。 虎哥忙着应对马晓峰等人，完全没有顾及到身后。 温浩伦举起手枪，指着虎哥。 虎哥越说情绪越激动，拿着枪的手，一直在不停的颤抖，马晓峰也不敢再把他逼得太紧。 虎哥见他们不敢轻举妄动了，肆意的说：“把枪放下……”说着又紧紧的勒住肖琦琦的脖子，肖琦琦难受的哼了一声。 马晓峰立马把手枪放在地上，后面的警员也跟着把枪放下。 虎哥：“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们警察那么嚣张，现在还不是想小鸡一样什么都做不了，哈哈哈哈……” 马晓峰全神贯注都在肖琦琦身上，肖琦琦被他勒住，双腿被拖着走，挣脱不开，也不敢轻举妄动，时间就这样一直僵持不下。 虎哥在扣动扳机的那一秒，温浩伦看准时机，开枪打在虎哥拿着枪的手肘上。 手肘中枪，虎哥的枪顺势掉在地上，警员立马捡起配枪，擒住虎哥。 虎哥双手被制在身后，铐上手铐。 肖琦琦摔倒在地上，“咳咳咳……咳咳咳！” 马晓峰接住她，紧紧的抱着她：“没事了，没事了……” 出去后，警戒线警察警车满满当当的在这条街上，红蓝的灯光把这片区域印成不一样的色彩，卖淫的小姐一个接着一个的走出来，动用了几辆警车才把人都装下带走。 场景好不热闹，从一个小店里走出来那么多人，周围有不少同样是卖淫的人对此驻足观看，毕竟这样的场面不是天天有的，现场那么多警察，皇爵作为数一数二的夜总会也难逃法网，这给附近的人或夜总会打了一个警钟，也就是所谓的杀鸡儆猴。 现场记者媒体也蜂拥而至，本次行动，一举打破了一个庞大的卖淫组织，叶学理忙着应对记者的采访。 这倒是给温浩伦省事了。 肖琦琦被送上救护车检查。 马晓峰把其他事忙完，去看肖琦琦的时候，急救车里，医生刚刚出来，马晓峰：“医生她怎么样？” “出血太多，要送去医院动手术。” 马晓峰一瞬间：“什么？怎么会……她会没事吗？哪里出血了？内出血吗？会好起来吗？” “出血点现在还没有找到，必须尽快去医院。” 马晓峰急得几乎都快崩溃了：“医生她不能出事，她是警察……琦琦……”马晓峰想要冲上车，他不相信他不能离开肖琦琦。 突然旁边的急救车护士说：“肖琦琦是在这边！” 马晓峰愣了：“啊？” 医生：“这是其中一个嫖客，混乱的时候踩踏事件不小心被高跟鞋踩到，现在在出血。” 马晓峰：“不好意思啊！你们先走吧！” 走到另一张车上，车上一块白布盖着肖琦琦的头，马晓峰：“怎么可能？医生她没事吧！她不可能有事……不可能的……” 肖琦琦轻轻的把白布拉下来：“小声点，丢死人了。”她刚才趟在这里就听到马晓峰在外面大喊大叫，所以才把白布盖在自己脸上。 医生笑了笑：“她没事，只是有一些轻微擦伤。” 护士也在车外忍不住笑出声。 洪雪儿手上有点淤青，她跟肖琦琦一辆救护车，刚才看到马晓峰的时候本来想提醒他，哪知道马晓峰太激动，洪雪儿根本都来不及提醒他。 马晓峰松了口气：“你没事拿白布盖在头上干嘛？”他心都要吓得骤停了。 肖琦琦小声：“你丢人现眼的，在外面大喊大叫……” 护士忍着笑出声，医生也在掩面偷笑。 马晓峰这才感到自己刚才确实是失态了。 不过她没事就好。 皇爵夜总会幕后的老板也已经被带回警局，虎哥在救护车上，温浩伦上去问他：“你怎么知道有卧底？” 虎哥不服气：“想知道，自己查去啊？” 温浩伦没有那么多耐心跟脾气：“谁告诉你有卧底……”他抬起虎哥中枪的手，语气阴冷戾气满身，寒意都能把周围冻成一片。 虎哥面色痛苦：“啊……有人……啊……有人发信息通知我的！” 温浩伦没有放手：“谁？” 虎哥痛得脸色发白：“我不知道……啊啊啊……我真的不知道！” 温浩伦语气没有一丝温度：“还有谁知道皇爵地下卖淫的所有事？” 虎哥闭口不谈：“……”这种事说出去，他别想活着。 温浩伦手上用力，面无表情。 虎哥的手渗出了血，万般无奈下：“上头的人知道，我只是负责现场的管理，有什么事，上头会发信息告知我的。” 程坤把温浩伦带出去，温浩伦再在车里一分钟，估计虎哥的手就要废了。 温浩伦拿着虎哥的手机，里面其实是有两条信息：警察来了，有卧底。 程坤：“看时间，就是我们刚刚行动的同一时间。”着意味着有人通风报信，还将肖琦琦的身份透露出去。 可是问题是知道肖琦琦身份的人不外乎一直在专案组调查的人，他们又怎么可能将肖琦琦的身份透露出去？ 尽管程坤不愿意相信，但是：“会不会是我们内部……”他极其小声，只有两人听得见的声音。 周围嘈杂，行动成功，各自都还有各自要负责的任务。 第197章 一个在明一个在暗 他这样想也于情于理，肖琦琦和慕清的身份只有几个人知道，警员内部电脑被入侵，偏偏肖琦琦的身份败露，慕清下落不明，这所有的一切都只有内部人员知道并且能计划。 温浩伦：“不会，不是我们，是凶手！” 整个行动都秘密进行，内部人员没有机会也没有那样的能力能做这一切。 程坤头疼：“你的意思是号应天案凶手？” 温浩伦一直保持对所有发生的事情的怀疑：“对，我怀疑让慕清离开告诉我们皇爵秘密通知有卧底的人，都是一个人……凶手……”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他们一开始就被凶手耍得团团转。 程坤：“那个凶手真的那么大本事？这一连串的事情，环环相连又环环相扣，简直就是把我们玩弄于股掌之间。” 温浩伦看着这片人来人往的地方，黑夜如黑幕，他们所在的这一片被这个的暴露在光亮之下，看不到那黑夜里隐藏的秘密：“凶手比我们想象的要聪明，并且他的计划不仅仅只是这些，他背后一定还有要做的事，凶手到底是谁？” 而此时在皇爵对面的大楼上，一个一身黑衣，完美的跟黑暗融为一体的人，正一直看着楼下，他的嘴角上扬，双眼被掩埋在黑暗中，如饿狼盯着，望远镜里，温浩伦愁眉不展的样子，让他格外的感觉有意义，身旁的电脑还显示皇爵夜总会的内部图，他悄无声息的退出，好像一开始就什么都没有做过。 一个在明，一个在暗。 回到警局，面对行动大获全胜，还有有足够的证据控告，蒋雨凡等人齐声鼓掌喝彩，他们一举击破了一个那么庞大规模的卖淫集体，面对胜利警局的同事都非常高兴，士气高昂。 毕竟这成功来之不易。 而也有人不合群，温浩伦面无表情的从中离开，一切都还没有结束，他心里的那个人，现在依然不知下落，生死不明。 郭慧明一直在办公室里坐着等他们的消息，她不能去现场，所以只能待在警局，也不敢贸然给他们打电话。 看到所有人都平安回来，程坤就站在她面前时，她的心总算是落下了，忍不住冲过去抱着程坤，这次行动的凶险是她无法理解的，但是她知道有多危险，面对犯罪分子杀人犯，危险无处不在，她真的担心会听到有什么人员伤亡，现在看到程坤，总算是放心了。 程坤也抱着她，一切不言而喻。 他嘴角笑了笑，好像没有那么头疼没有那么累了。 马晓峰的手一直都搂着肖琦琦，说着是搀扶她，但是其实意思是什么，大家都清楚。 温浩伦独自离开，郭慧明和肖琦琦看出不对劲，“怎么了？”她们两人都还不知道慕清的事。 说到这个问题，他们的脸又都沉下来，他们把慕清的事告诉两人。 耳机里肖琦琦和郭慧明听到了慕清被打，肖琦琦愤懑：“我就知道，那时候我就应该上前阻止……”她眼睁睁的看着慕清被拖到巷子里被人殴打。 马晓峰：“你怪自己也没有用，当时你任务在身，你去阻止了就是打草惊蛇，恐怕连你也会有危险。” 郭慧明想着：“浩伦会派人阻止的。” 程坤摇摇头：“没有。” 马晓峰：“我原本想上去阻止但是被头儿拦下了。” 郭慧明和肖琦琦：“为什么？” 程坤叹了口气：“你们仔细听耳机里，慕清说什么了。” 一听肖琦琦懂了：“慕清不想毁了行动，所以告诉你们她没事。” 郭慧明问：“现在慕清在哪？” 程坤摇摇头：“她失踪了。” 事情的来源去脉，程坤和马晓峰都解释清楚。 郭慧明理解：“难怪刚才浩伦会那样，现在怎么办？” 程坤：“浩伦怀疑这一切的事情都是凶手在搞鬼。” 办公室里，温浩伦在想凶手到底是谁？心里越急他就逼自己冷静下来，但是他的眼眸一直都骗不了人，那担忧跟气急败坏让他没有了往日的镇定自若。 表面上好像冷静得可怕，但是实际心里都快要疯了。 白首走进来看着他：“打慕清的人带回来了，现在在审讯室，我们从计程车上拦下来的。”她想温浩伦一定会想马上知道这件事。 听闻，他依旧一言不发，温浩伦立马进入审讯室，他没有那么好声好气的坐下跟他慢慢聊，单刀直入：“是谁让你这么做？” 男人身上的衣服很破旧，看样子应该是个露宿者，他坐在审讯室中间，眼神惶恐：“我不知道！” 温浩伦暴怒，直接动手：“不知道？你打的人是个警察……” 门外的白首和程坤看情势失去控制，立马进去拉住温浩伦，温浩伦浑身冰冷狠决的气息，就像盯着猎物的野兽。 男人浑身发抖，根本不敢抬头也不敢说话。 程坤已经很久没有看到他这个样子了，有些担心，因为刚才温浩伦完完全全的失控了。 除了那件事，他从来没有因为其他的事失控过。 男人吓得不敢说话，白首拍桌子：“把事情完整的说完。” 男人：“我……我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他给了我一万块钱，让我去打那个站在街边穿黑衣服的女人，把她拉到巷子，在那个灯下面……对了，还有让我把手机给那个女人。” 程坤疑惑：“什么手机？” 男人：“我不敢问，他给我钱，我就照他说的话去做，我什么都不知道……” 白首：“难道连那个人长什么样你都不知道？” “我不知道，他全身都包着严严实实，什么都看不见。” 看他的样子也是什么都说了，再问下去也问不出什么了，程坤把温浩伦拉出来，“凶手拿手机给慕清干嘛？” 这是很重要的一个线索。 白首分析出：“或许慕清会离开，就是凶手在电话里跟她说过什么。” 这也就说明慕清的离开不是偶然，而是凶手计划好的，凶手很明显的知道慕清是谁，并且因为某些原因威胁了慕清。 第198章 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温浩伦清冷的声音：“皇爵夜总会的幕后老板带回来了吗？”语气中带着隐忍。 白首：“带来了，现在跟李安在审讯室。” 温浩伦：“程坤你去问问他，我要知道谁是凶手。” 程坤：“好。” 温浩伦本身有一种怀疑，这所有发生的事让他有一种不可思议的怀疑，温浩伦立马回到办公室，翻出当年的资料。 凶手的身份就如大海捞针，或许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普通人，但是温浩伦抓住了一点，凶手智商过人，并且非常的迷恋崇拜秦末，或许会是他所想的那样。 只是需要证据证明他的猜想。 其他人想帮忙但是又不想去打扰温浩伦，所以他们只能从皇爵夜总会里着手调查，因为一开始他们怀疑的就是，凶手是皇爵夜总会的人。 郭慧明想不出头绪：“琦琦，你在里面有没有见过什么可疑的人？” “几乎没有，我刚刚到就被带上去在街边，跟着又什么都没有没有做的又带回去，接着就是虎哥挟持了我，然后你们就冲进来了。”肖琦琦真的没有见过多少人，一切都发生的太快太混乱了，她都没有完全反应过来。 忙活了一个晚上，夜总会那边还有同事在现场，扫黄大队办公室也非常的吵闹混乱，毕竟抓进来的男人大多数都是有钱有势的人，扫黄大队那边好不热闹，卖**跟那些男人一直在推推搡搡吵吵嚷嚷。 叶学理忙得焦头烂额，根本没有闲情管其他的事。 蒋雨凡也因为皇爵夜总会的行动被各方面拖着。 只有白首他们继续跟进号应天案，刑侦队办公室，白首让一部分人都先回家休息，因为现在对于凶手，他们毫无头绪，这样耗下去也不是办法。 外面似乎只有路灯亮着，连车都没有一辆，整片天空浩瀚又漆黑，抬头看不见星星，微微凉气侵袭而来。 马晓峰和肖琦琦接连着把所有皇爵夜总会内部上班的工作人员都审讯一遍，结果都一无所获。 一个大活人，怎么就一个都不认识？ 一晚上，几乎都没有消停休息过，郭慧明靠在沙发上睡着了，程坤审讯完从审讯室出来，把外套脱下盖在她身上。 温浩伦已经翻看资料很久，一直都在里面没有出来过。 肖琦琦换完衣服累得不行了：“头儿已经在里面很久了。” 程坤走进去，“浩伦，皇爵的老板有律师在现场，什么都不让说，估计他也不会说。” 有律师在现场，他自己也不会傻到承认这些事。 马晓峰也走过来：“其他人哪里有什么都查不到，他们有印象是有那么一个人，但是几乎所有人都不曾注意到那个人的存在。” 白首风风火火的从外面回来：“我刚刚从医院回来，称作虎哥的男人只负责现场的生意和卖**，具体的事情他都不知道。” 一整个晚上几乎都没有人消停过，连气都来不及喘一口。 温浩伦看着手里的资料：“让所有人进来，我知道凶手是谁了。” 程坤和马晓峰对视！ 李安赶到，郭慧明也清醒过来，他们都到办公室里。 白首：“你知道凶手是谁了？” 温浩伦点点头，把资料拿给程坤让他们传着看。 程坤疑惑：“万成荣？”名字很熟悉。 白首看着资料，“这个人……不是……？”她不可思议的抬起头看着温浩伦，可能吗？ 剩下几个人一头雾水。 万成荣是谁？ 温浩伦点点头解释：“万成荣是三年前号应天案的受害人，据当时的情况，万成荣是其中一个女性死者的嫖客，在死者被秦末带走的时候，万成荣身上被捅了5刀，当时我们一直在追查秦末，在有人报警后立马就把他送到医院，抢救及时，他在医院待了半年，之后就隐姓埋名好像失踪了一样。” 郑文菊一面听一面已经开始搜查：“真的，除了三年前的资料，这个人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完全没有了他的任何资料。” 白首看着照片有印象：“这个人我记得，他是号应天案唯一的一个活着的人，也是唯一一个男性，当时他在医院，警方考虑到他是目击证人，秦末或许不会放过他，所以帮助他隐姓埋名，他没有接受证人保护计划，从那之后就再也没有他的资料，别说秦末连警方都不知道他在哪？” 马晓峰：“那岂不是警方都帮他隐姓埋名了一把，现在我们要找他，连警方都没有资料。” 肖琦琦目瞪口呆：“太不可思议了，他是被害人啊！被捅了5刀，在医院躺了半年，现在转眼又成了凶手！” 这个比电影还要匪夷所思。 温浩伦：“当年的案件有万成荣的资料，万成荣受伤前刚刚留学回国，他从小就是天才，21岁就已经在国外硕博连读读完，参加过不少的比赛都是一等奖，回国之后一直没有工作，从小是跟奶奶长大，留学的费用都是奖学金，他的奶奶也在他留学期间去世，现在他身边没有亲人。” 万成荣的荣誉头衔一查一大堆，这个人真是个天才，在国外有很深的造诣研究，还被国外学校称为绝无仅有的天才。 郭慧明面对他无尽的荣誉，好奇的说：“那他为什么还要回来？难道就是回来嫖妓？” 肖琦琦：“这样的天才归国居然没有工作还去嫖妓，他这是干嘛？行为艺术？” 马晓峰：“谁知道？天才都是怪怪的，这样的理科天才基本上社交能力非常弱，找不到女朋友，就只能嫖妓了。” 温浩伦：“我怀疑万成荣自号应天案之后患上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也就是对加害者产生好感依赖。” 程坤点点头，认同温浩伦的推论：“斯德哥尔摩综合症，这就不奇怪了，前两天我看过资料，万成荣在被带进医院医生给他做过身体检查，万成荣受伤前没有过性行为，也或许是他本身的原因，万成荣对秦末产生了崇拜跟好感。” 第199章 白纸的意思 郭慧明：“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在医学上不是那么难以治愈，我看万成荣也不会去看医生，才演变得越来越严重。” 白首：“我记得万成荣这个男人，当时他送进医院还是我跟另外一个同事轮班看守，他清醒的时候我们询问笔录，可以说什么都不知道，问什么都不知道，整个人跟木头一样戳一下动一下，他给我的印象非常胆小怕事，甚至都不敢直视我的眼睛。” 温浩伦沉声：“你们还记得秦末在监狱收到的白纸信吗？” 程坤：“记得，是凶手寄给秦末。” 温浩伦：“白纸的意思我现在明白了，万成荣的意思就是一张白纸将自己完完全全全身心的交给秦末，也就是他已经不是自己个体了，而是秦末的，对秦末的一种俯首称臣，表明心意的意思。” 白首想到：“那寄给你的白纸又是什么意思？” 凶手在行动前寄来的一模一样的白纸信和车里的三具尸体。 难道也是跟对秦末是一样的意思？ 温浩伦笑了笑：“他的意思是，秦末的仇由他跟我一起算清楚，白纸的意思就是预示最后的结局。” 最后的结局…… 郭慧明：“既然是跟你算清楚，为什么还要牵连到慕清？” 说完她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慕清现在失踪，最担心着急的人就是温浩伦，他根本不舍得让慕清受到任何伤害，现在的局面一切事情都仿佛是温浩伦的错。 “……”温浩伦沉默，他的清眸中，无奈而又复杂，整颗心都系在慕清身上。 郭慧明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后，不说话了，懊恼刚才自己都说了什么？ 慕清的事谁都预料不到，也没有想到万成荣真的会对慕清下手。 突然肖琦琦包里的手机在震动，打破了尴尬安静，她掏出来一看，面露难色，迟迟没有接。 马晓峰问：“怎么不接？” 肖琦琦看着手机：“这是慕清的手机，我想或许慕清会打电话到自己的手机，我就给带出来了。” 手机一直在震动，手机显示不是慕清在打电话，而是苏倩薇。 温浩伦接过来，苏倩薇发来一条信息：在哪？ 她还不知道慕清出事。 散会后，温浩伦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拨通了袁明的电话：“袁队……”他拿着慕清的手机。 在电话里他解释了事情的始末。 袁明：“倩薇平常经常打电话给慕清，自她做了刑警，更是天天担心，倩薇打给慕清一定不能让她知道慕清出事了，你现在先不要接电话，这边我会安抚倩薇，你们那边……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他一直都留意关注西屯的新闻，从发现尸体再到刚刚夜总会的事，他无一不关注的。 只是他没有想到，事情严重到这种地步了。 慕清出事，这是他怎么样也没有想到的，如果慕清真的出了什么意外，那…… 温浩伦保证：“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一定会把她平安找回来。” 袁明也只能干着急，什么都做不了，他现在目前最重要的就是安抚苏倩薇，如果让她知道慕清出事了，她肯定会疯了的。 这边马晓峰程坤联系了国外万成荣的学校，想更多的了解万成荣的背景资料。 肖琦琦和白首，调查他在国内的所有事，三年前他在国内生活过的迹象。 余波未平，他们轮流轮流着来，每个人睡不到一小时。 夜总会行动已经让他们精疲力尽，现在慕清失踪，他们只能按照失踪案调查，失踪找回救援时间在24小时，这是这件事情比较特殊复杂。 他们也无从下手。 过了黑夜，白幕降临，刑侦办公室里忙活了一夜的众人丝毫没有对黑夜还是白昼有变化，他们依然一边休息一边毫无头绪。 郭慧明靠在沙发上睡着了，后面肖琦琦也撑不住，靠在沙发上眯了一会。 接着温浩伦程坤几人，去到万成荣失踪前住的房子，郭慧明和肖琦琦被送回宾馆休息。 尽管两人都不能放心要一起跟着去，慕清下落不明，她们也很担心，根本不能好好休息。 温浩伦：“慕清失踪只是第一步，接下来才是硬仗的开始，你们休息好养足精力，不能连你们也倒下。” 郭慧明：“可是你只顾着让我们休息，你休息过一秒钟吗？” 程坤和马晓峰都稍稍的眯过一会，点了外卖吃了东西。 可是温浩伦全程都没有停过，几乎只喝了点水，更别说在事情发生之前，他就没有休息过。 昨晚在其他人都困不住的时候，郭慧明看到只有温浩伦还在到处调查搜查寻找，一刻都没有停过。 说实话，他们也担心温浩伦的身体。 温浩没有说话，他甚至都感觉不到自己了，已经没有其他感觉，他只想知道慕清现在好不好。 坐在车上程坤看着电脑：“国外警方传来了资料，万成荣在国外没有犯过事，在学校也安守本分，他是在号应天案发生之前回国，号应天案发生以后就不知所踪，国内的资料我也找过，他小学初中高中都一直是新闻学校的风云人物，似乎从小到大都没有什么不良记录，除了智商优越外，其他都普普通通。” 温浩伦开车：“晓峰，你们去万成荣家里，我去医院，万成荣在医院待了半年，或许有人会对他有印象。” 白首让李安和郑文菊先回去休息，自己跟着他们出来调查：“我们真的不用再从董慈身上问点线索吗？她或许会知道什么。” 董慈是非常重要的一个证人，她不仅仅和秦末面对面交流过，还帮秦末带信息出去。 温浩伦摇摇头，“不用了没有必要，她什么都不会说，她已经不相信警察能找到罗伊荷，现在只能寄托希望在秦末身上。”他清冷又疏离，好像周身都散发着闲人勿进的气息。 白首不说话，董慈的绝望是他们的无能造就的，现在又怎么有权利去命令她什么！ 温浩伦和白首去医院，程坤和马晓峰根据地址到万成荣以前的住处。 第200章 锁定万成荣 三年前的主任医师：“万成荣，我记得啊！号应天案那么瞩目，就没有谁不知道的，当时你们警察也是都在医院，我当然记得他。”他影响比较深刻，院领导也很重视，因为万成荣是号应天案的唯一幸存者。 温浩伦：“他在医院待了半年，你对他有什么印象比较深的吗？” “或许是号应天案的影响，他也是受害人，所以他很孤僻，不看别人的眼睛，有一次他做复检的时候，有女护士在旁边扶着他，被他一把的推开，对女护士有点抗拒。” 温浩伦：“我看过医院方面的资料，万成荣的伤多处都避开了要害，当时手术也是内出血比较严重。” “如果不是一个对人体有了解的人，是完全没有办法能准确的避开所有要害，万成荣的伤有三刀在腹部，一刀在左肩，一刀在大腿，腹部的刀伤是持刀人胡乱扎进去的，送来抢救及时，在手术时他的内出血已经非常严重了，他身体内部的一些器官都有不同程度的损伤。” 白首：“他离开的时候有人来接他吗？” “没有，他自送进医院开始除了你们警察就没有人看过他，每天他就看电视，看新闻，出院也是一个人离开。” …… 程坤和马晓峰找到万成荣三年前的住处。 房子现在被房东租出去，他们又去找了房东。 房东：“我记得他，付了半年的租金结果半年都没到他就失踪了，押金也没有要，房子里的东西都没有搬走，后面我看他一直不来，我就把东西都搬走，他一直都没有出现过。” 程坤：“他的私人物品现在都在哪里？” “扔的扔了，卖的卖了。” 马晓峰：“他的私人物品里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没有什么吧！他搬来时间也不长，东西都没有多少……哦……对了，有……” 马晓峰问：“什么？” “成人片喽！一个单身男人有一箱子的成人片其实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奇怪的就是，我有几次见过他站在街角盯着那些站街女，但是就只是站在那里，不敢上前。” “谢谢！” …… 此时的慕清，在一处废弃的空房子里，她离开后，根据手机发来的位置定位，找到这里。 房子里什么都没有，没有灯，慕清坐在地上，身上的伤痛得她没有办法休息，从一片漆黑直到白昼。 她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等到万成荣通过手机联系她，她也不知道现在外面是什么情况。 行动怎么样了？她突然离开有没有打草惊蛇？ 脚上的鞋早就脱了，跑了那么远坑坑洼洼，脚上都不知道踩到什么，血淋淋的。 一个人在这里，她不知道万成荣有没有遵守约定，接下来他到底要干什么她什么都不知道。 她缩在角落拉了拉身上的衣服，身上穿着的是温浩伦的外套，或许这件衣服就是她现在仅有的温暖依靠。 慕清双目木讷，身上到处都在痛除了痛她已经感受不到其他东西了，脸上的血已经干枯，一片一片的敷在脸上，发黑的血脸却异常的苍白，现在自己的样子一定恐怖极了。 突然手机震动，发来了一条短信，又是一个定位。 慕清不得不支撑着身体站起来。 …… 兜兜转转他们一直在外调查直到夜幕再次降临。 肖琦琦和郭慧明都在警局，郑文菊和李安也在警局待命。 期间肖琦琦出去，她想去皇爵夜总会外面看看，她毫无头绪却总是有什么牵引着她，其他人都留在局里。 温浩伦和白首从大楼里出来，一整天一点线索都没有，温浩伦的耐心已经被磨光了，现在的他愤怒又自责，没有办法平静下来。 深黑的眼眸风起云涌，那一片宁静的湛蓝海面，现在如翻涌的惊涛骇浪，大海无尽的黑暗深渊吞噬。 白首：“浩伦你冷静一点，或许慕清现在还没有危险呢？”除了这样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安慰他。 温浩伦：“万成荣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我无所谓，但是他千不该万不该带走慕清……”他心里脑中想到的都是，要把万成荣碎尸万段。 白首拉住他：“温浩伦，你现在疯了你知道吗？你现在这样要怎么救慕清，慕清还等着你去救她。” 温浩伦声音吼道：“我知道……” 白首没有放手：“浩伦冷静下来，你现在这样我真的害怕你会做出什么事。”她看着温浩伦，温浩伦失控了，白首都已经感觉不到他的存在，气急败坏的样子让白首害怕，害怕真的如万成荣计划的那样。 最后的结局…… 万成荣的目的达到了，温浩伦挚爱的人就是他最脆弱的软肋。 温浩伦已经失去理智，“如果慕清出了什么事，我一定不会放过万成荣。”他的语气透着下定决心的肯定。 决心同归于尽……？ 白首：“浩伦，你不要冲动，我们现在还什么都不知道不是吗？”她同样的不希望慕清出事。 温浩伦：“要知道什么？无名女尸吗？”说出来的时候，温浩伦的心动了一下，是害怕不安。 现在说什么温浩伦都听不进去，一遇到慕清的事，他不可能再保持冷静，白首也明白，但是她不能让温浩伦继续狂暴下去，这样连他自己都会有危险。 而此时，同一时间，慕清来到短信定位的地方，空荡荡的一片空地，这里没有人，夜晚视线的原因到处都黑的吓人，周围除了一啸而过的风声外慕清只听到了自己的心跳。 她继续往前面走，突然她看到了前面有一个趴在地上的女人。 女人旁边站着一个男人，男人没有戴口罩帽子掩饰，而是直接以真面出现。 万成荣懒懒散散：“你很慢，小心时间哦！” 女人被反绑着手趴在地上瑟瑟发抖，嘴上贴着胶带说不了话，只是能从她如救命稻草般看着慕清，能看出来她拼命的在求救，眼泪如瀑布。 慕清压制住自己内心的害怕，声音不大不小：“我来了，放了她吧！” 第201章 随之而来的爆炸 她的声音在寂静黑暗的夜里，越发的凸显。 万成荣把地上女人嘴上的胶带撕开，女人怕极了，浑身发抖说不出一个字，惊恐万分的看着他，眼泪真实的一滴滴落下。 万成荣：“慕清我们来玩个游戏！”他笑了笑，跟一旁女人形成鲜明的对比。 他知道慕清的名字还知道当晚在皇爵的行动，这个男人不简单，他如黑的双眼就像黑洞一般，双眼盯着就像盯着一个死人。 慕清预感不好：“你想怎么样？” 万成荣笑着耸耸肩不以为然：“那就取决于温浩伦在你心里的地位了。” 慕清皱眉什么意思？ 他一把抓起跪爬在地上的女人说：“知道她是谁吗？”他手上拿着一把刀，在女人脸上比比划划。 慕清看着女人，不知道女人是谁。 女人面前的刀让她怕得浑身止不住的发抖，万成荣揪着她的头发，女人都不敢发出痛的声音。 万成荣无所谓看了看女人惊恐的脸，语气平静没有波澜的说：“也不是什么人，就是在路边随便拉来的。” 面对锋利随时不长眼的尖刀，女人乞求：“求求你……放过我吧！求求你……我……我还有一个孩子……我想回去看看他……” 万成荣指着慕清：“哦！是吗？不过这可不是我说了算，而是……她！” 慕清担心万成荣真的会做出什么事：“放了她，我跟她换。” 万成荣不以为然：“你凭什么以为你比她还要重要？” 慕清：“你到底想怎么样？” 万成荣把刀划在女人脖颈上，雪白的脖子却有一把亮闪锋利的刀架着，“跟你一个选择，只能活一个，她还是……温浩伦？”他戏谑兴趣盎然的样子盯着慕清。 满脸微笑，这个选择题不论怎么选择，结局都不会有人高兴。 万成荣既然敢把慕清带来这，就说明他根本已经做好了万全必死的准备。 女人双目恐惧：“求求你……救救我……”她颤抖的乞求。 慕清：“……”愣了，不知道怎么办。 她的选择根本没有用，因为不管选择什么，万成荣都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人。 万成荣提醒：“时间不多了哦！” 从刚才开始万成荣就在提醒时间。 慕清拼命的冷静：“你不是想折磨温浩伦吗？现在让我选择是什么意思？抓了我，会比她还有价值。”她知道万成荣不会那么轻易的放过任何一个。 万成荣：“可是现在你已经在我手里了不是吗？不过你给我提了个醒……”他看了看女人。 然后瞬间一刀划过女人的脖子。 一切发生的太快，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女人的脖子上不断往外冒出血，如开闸的水库，源源不断的往外。 万成荣站到一边，不想让血溅到身上，脸上非常的平静没有波澜甚至还有点嫌弃喷溅出的血，视生命如贱草。 慕清慌乱急忙的冲过去，女人倒在地上，慕清用手紧紧的按住女人的脖颈，阻止喷溅的血液，温热的血就像泉水一样，不过几秒钟的时间，流得满地都是。 天很黑，但是女人睁大泛白的双眼慕清却能看得特别清晰，女人睁大眼睛盯着她，仿佛在说救救我，我不想死。 温热的血再真实不过的触感让慕清更加惶恐，一切都发生的不着边际，她都没有反应过来。 万成荣就仿佛在看一出戏：“你说会不会，两个都没救？”好奇的猜测剧情。 而此时慕清尽管她拼命的按住伤口，却依然无济于事，伤在脖颈，血流速度快的惊人，女人在地上挣扎几下就没有了生气。 女人瘫软的身体就在面前，慕清真实的看到感觉到一个人慢慢死去的过程，她放开手，女人躺在地上，周围都是血，女人还有体温，却已经成为了一具再也不会说话的死人。 万成荣：“一个死了，另一个也快了。”他幽幽的声音总是在某些时刻突然间的把人拉回现实。 另一个…… 什么意思？是温浩伦吗？ 慕清反应过来：“你做了什么？”她浑身是血，鼻息全是血的味道，冲得她恶心。 万成荣：“没什么就是送了一个小礼物到温浩伦车上。” 礼物？慕清突然间想到那天在巷子里透过手机监控看到的炸弹，她一下子明白了。 就像她想到的那样，他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人。 看到慕清把事情都想通，万成荣兴奋自豪的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很满意自己制造出来的这一切，这出戏这个游戏真正的最后赢家一定是他。 慕清顾不上其他的事，满脑子都是温浩伦，立马拿出手机打电话给温浩伦。 如果有炸弹在车上！ “嘟……嘟……”电话一直没有打通。 慕清在心里拼了命的祈祷，不要出事，不会出事的…… 而相反奇怪的是，万成荣就站在旁边，看着她，什么也不做。 慕清现在没有时间理会他，也没有注意到他的异常。 心跳到嗓子眼，满脑子想到的都是温浩伦的影子，还有那漫天爆炸的火光。 如果再也见不到他……一滴泪划过…… 求求你接电话，求求你接电话…… “嘟……” 终于，“下车，快下车，下车……”慕清拼命的嘶吼，不管是谁在听电话，提醒他下车。 另一边，温浩伦在接电话听到慕清的声音，一瞬间从高兴到及时：“下车……下车……” 听闻旁边的白首立马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 他们都迅速的从车上下来！ 一声巨响在耳边：“嘣……” 火红色的火光把一块天空都染上了火光，而爆炸的地方就在慕清的不远处。 那响彻天边的巨响，把所有的一切都吓得魂飞魄散。 电话挂断，随之而来的就是眼前的火光，那一声巨响让慕清的心都跟着一起被震，慕清的手被爆炸声震得一颤。 电话那头没有了声响，眼前那火光冲天后是如带向地狱般的黑烟，还有一排排车辆被惊扰吓得乱叫的声音，火焰燃烧焚毁发出嘶嘶声。 第202章 无声息的电话 慕清心里什么都顾不上想不到，她冲向爆炸的地方。 越靠近，黑烟火光就越清晰，耳边火焰燃烧焚毁的声音好像吞噬着她爱的一切。 爆炸让所有人都始料不及，警局第一时间收到信息。 郭慧明问：“哪里爆炸了？” 爆炸此类的炸药事件本就不多见，发生一次就会引起高度重视。 郑文菊接收到最新消息：“是我们警方其中的一辆公车……” 如果是我们的公车，现在是深夜，目前除了号应天案外没有特别的案件调查，所以爆炸出事的车就有可能是出去的那四个人。 李安坐在旁边，面对电脑：“是我们的人吗？” 郑文菊懵了…… 爆炸！警方的车，这让他们始料不及。 郭慧明立马回过神，掏出手机拨通程坤的电话。 他的电话打不通！ 李安在拨白首的电话，也是一样。 出事了…… 接收到那么严重的情况，蒋雨凡刚刚回到家又打电话到局里，只是办公室里似乎没有人有时间去接听他的电话。 既然警方受到消息那群众和媒体知道也只是时间问题。 现在最重要的是爆炸车辆是哪辆？在什么地方？有没有人员伤亡，郑文菊联系了医院消防车，所有的都准备好。 他们焦头烂额，因为根本不知道是哪张车出事？出事时有没有人坐在车上？有没有人受伤？可以送是群龙无首，温浩伦和白首都在外面联系不上，局里剩下的人又只有他们。 这个炸弹炸得彻响心底。 现在一个人的电话都打不通，呼叫公车上的设备也毫无反应。 郭慧明想到，肖琦琦也出去了，她也是开着车出去的。 爆炸发生的同时，几乎惊扰了所有电视台记者。 警方根据爆炸地点，派车前往，但是爆炸方向是在郊外，再加上路程中的维修绕路，没有办法统一时间迅速的到达。 郭慧明刚要打电话给肖琦琦，肖琦琦的电话就拨过来了：“慧明怎么回事？我们其中的车爆炸了？” 警察公用车上，有定位呼叫的设备，在发生事情时，李安就已经接通所有警察公车发去消息，肖琦琦也是开车途中无意听到才知道的，听到这个消息几乎一下子被吓到。 郭慧明松了口气：“幸好你没事！现在还不知道是哪辆车爆炸，程坤的电话打不通，白首的电话也打不通。” 肖琦琦没事，确认一个没事了。 肖琦琦在开车前往警局：“程坤应该是和马晓峰在一张车上……” 说着，郑文菊接通了程坤的电话，“程坤晓峰你们没事吧？”郭慧明抱着担忧，只希望听到平安的声音。 程坤和马晓峰坐在车上，两人都没有出事：“我们没事，郑文菊你把地址发给我，我现在要赶去爆炸发生现场。”他们也是听到呼叫设备。 郑文菊：“还要等一等，我们不知道确切的地址，大概的位置发过去了。” 郭慧明：“等等，如果你们没事，琦琦也没事，那不就只剩下浩伦和白首？” 肖琦琦在电话那头当然听到了所有的对话，“这肯定是万成荣设下的局，他出手对付头儿了。” 李安一直不死心，一直在拨温浩伦和白首的电话，只是得来的始终只有一片寂静。 而这样也再一次应证了温浩伦和白首所在的车爆炸了。 联系不到他们两人，不知道他们是死是活。 程坤知道温浩伦两人去调查哪里，让郑文菊调出附近的监控。 果然画面真的就是爆炸现场，画面里，能看到一直燃烧的车，四周围都是爆炸分落的碎片，一块一块的火球布满了监控画面，滚滚浓烟，漆黑寂静的夜吞噬着。 郑文菊：“我看不到他们两人……” 难道真的是在车上……？ “等等……我看到了，这里有个人！”李安一直紧紧盯着屏幕。 突然指着画面里的一个地方，郭慧明顺着视线看过去。 温浩伦和白首虽然已经下车但是爆炸发生就在那一瞬间，他们没有逃脱被炸伤的命运。 爆炸的威力远远超出想象。 温浩伦躺在地上，刚才身后出现一片火光，接着一股巨大灼热的力量就他击打得五脏六腑都震碎，从半空中落下。 他勉勉强强爬起来，严重的耳鸣头晕，让他听不见看不清眼前发生的事。 一旁爆炸得只剩下空壳的车还在熊熊燃烧。 温浩伦看着火光，耳鸣鸣声让他晕头转向，整个世界都在摇晃。 突然他听到了白首痛苦的呻吟声，他缓缓的想起来，刚才发生的事。 慕清打了一个电话，他们跑下车，接着这一切就发生了。 温浩伦手脚都能动，身体上不同程度的受伤大大小小布满全身，白色的衬衫上透着血，除了止不住的头晕和浑身剧痛外，温浩伦似乎还能站起来。 他跌跌撞撞的站起来，看了看车，然后走向白首的位置。 白首比他严重几万倍，地上一条拖过去的血痕，显眼惊悚，而血痕的方向就是白首所在位置的方向看起来是爆炸发生被震飞靠地拖行的痕迹。 距离车的距离，白首被震飞了数米，地上的血痕也延长数米。 温浩伦走到她身边，蹲在地上，白首仰面躺在地上，双腿扭曲歪折的已经不是一双腿了，白色的骨头露出，鲜红黑的双腿已经麻木没有一点反应，其中一条腿整个的翻转过来。 白首清醒看着温浩伦问：“有多糟糕？”她根本抬不起头，浑身疼痛不敢动。 温浩伦不知道怎么跟她说，“没事……” 白首一下子哭出来：“你不要骗我……我已经感觉不到我的下半身了……我瘫了？是吗……？”害怕恐惧，因为她真的已经完全感觉不到自己的双腿，可是她又起不来，也不敢看。 如果真的瘫了，她怎么办？白首越想越害怕，失去双腿……怎么办？ 温浩伦发现白首躺着的地上有大片的血迹，他仔细的看了看白首身上有没有其他严重的伤口，“白首，你现在身上有地方在出血，我要找到出血处，我就得把你翻过去。” 第203章 万成荣监视下 白首是正面躺地，如果正面没有伤口在出血，那就是她的后背，如果不快点找到出血点，流血过多非常的危险，目前也不知道有没有救护车赶来，血能止一秒是一秒。 白首感觉不到自己身上的任何知觉，似乎除了疼，她点点头。 温浩伦轻轻的把她翻过去，白首强忍着剧痛咬着嘴唇，牙齿都在打颤。 借由火光，温浩伦看到她的后背已经一片狼藉，快速的从地上摩擦飞出去，她的后背衣服已经磨破，整个后背血肉模糊，微微还能看到露出的白色骨头，而且一直在往外流血。 温浩伦尽量安抚白首，尽管眼前的情形已经遭得让他毫无办法。 温浩伦看了看说：“我找到出血点了，现在我用手按住。” 他用一只手按住出血的地方，白首痛得呻吟，然后再将她慢慢的翻过来，白首已经疼的说不出话，连呼吸都痛。 手机不知道被炸飞到哪里去了，他现在也走不开，他不能让白首一个人在这里，也就没有办法求救。 凌晨深夜周围几乎都看不见人影，这里是郊区又靠近山，只能期盼爆炸的响声吸引别人的注意，路上连个行人都没有，就好像全世界就只有他们两人一样的孤寂。 另一边，警局刑警队的人都连夜全部都召集回来，距离爆炸发生30分钟后，肖琦琦从外面赶回来，一见到她，郭慧明忍不住的一把紧紧的抱着她，看到她活生生的没事就好了。 肖琦琦懵了，现在事情发展到什么程度了？她抱着郭慧明，郭慧明很害怕，让肖琦琦也不知道了。 郑文菊继续看目前爆炸发生地点的情况，肖琦琦让李安调出爆炸发生之前的监控视频。 他们的车不会无缘无故的爆炸，一定是有人为之。 爆炸发生前视频里，万成荣根本都不打算掩饰自己，大喇喇的在温浩伦和白首下车后，他走到车旁边在车底按上炸弹，然后就离开，监控有限，拍不到他去了哪里？接着直到温浩伦两人又回到车上。 过了几分钟，车辆还没有爆炸，突然温浩伦和白首从车上跑下来，只是几秒钟的时间，接着车就发生了爆炸，爆炸威力太强，火光冲天的瞬间，能看到温浩伦和白首两个人影被双双震飞。 看到视频里的爆炸，郭慧明吓得一哆嗦，手里的杯子都掉在地上。 视频同样也传给了程坤和马晓峰，他们看了视频，两人被震飞生死不明，程坤不由的猛踩下油门，公车变成警车，鸣笛声一路彻响，一路畅通无阻，警笛声响起在黑夜，不知名的危险将要发生。 看了视频，肖琦琦也吓了一跳，程坤和马晓峰拨打电话过去，“琦琦，现在监控里怎么样？人还好吗？” 肖琦琦：“头儿好像没事，只是白首似乎已经动不了了。” 监控里看得见所有的情况，还有白首躺在地上根本一动不动，温浩伦从地上站起来走到白首旁边，白首一直躺着，现在急需要救护车。 程坤一路上车彪得就差飞起来，“我们最多还有十分钟就到，医院那边还要多久？”他还是嫌车不够快。 郑文菊打完电话：“医院还要20分钟！” 马晓峰：“琦琦你和慧明都没事吗？” 郭慧明缓了缓说：“我们都没事。” 程坤：“你们俩都待在警局，不要回宾馆，就待在警局，外面太危险了。” 肖琦琦担心：“可是我也想去现场！”郭慧明也是一样，她们都想去现场，郭慧明懂一点医术，或许会帮得上忙。 程坤：“现场的情况我们都不知道怎么样，万一接下来万成荣还有什么阴招呢？慕清失踪浩伦和白首受伤，现在已经是损兵折将伤痕累累，不能再有人出事。” 郭慧明听得心一惊，好像随时都会出现危险，“如果是这样那程坤晓峰你们是第一批赶到的，如果真像你说的，万成荣还有后招怎么办？你们怎么办？” 肖琦琦担心：“你们真的非常危险你们知道吗？刚才我去了行动当晚我们大楼的管理处，管理员开门让我去了指挥房间的上面，上面是空的已经没有人住很久，但是当天锁已经坏了，我在房间里还发现了有人长时间待在里面的痕迹，而窗口往下看，位置刚刚好能看到皇爵大门还有巷子，当晚万成荣一定就在那监视我们，万一你们第一波过去，在不知道的地方万成荣又安装了一个炸弹呢？” 马晓峰更加的语气坚定：“所以你们不能来，琦琦等救护车到达现场，白首和头儿都会被送去医院，我们到时候在哪里碰面就行了，你们现在不能出来。” “可是……” “别说了，你们继续看监控。”说完马晓峰就将电话挂断。 车内安静，只有他们两人。 程坤不可思议想想都觉得可笑：“万成荣一直在指挥室上面监视？”他们整个行动都在万成荣眼皮子底下进行。 马晓峰：“这也就说明了，慕清为什么会离开，楼上能看到皇爵大门还有巷子，巷子的位置偏偏就是唯一的一盏灯下面，而他的视线能把肖琦琦的位置动向看得清清楚楚，慕清和肖琦琦的位置刚刚好的能让他一眼看到，或许当时万成荣用来威胁慕清的就是我们，你想想看他还有长时间滞留的痕迹！” 程坤认同点点头：“万成荣一定用琦琦和指挥室里的人做威胁的筹码，让慕清离开直到现在也没有现身。” 马晓峰：“还有一个问题，琦琦怎么就一个人被带上去，还刚刚好的能站在万成荣能看到的位置？” “……” 车速加快，呼啸而过的声音差点就要飞起来。 这边，温浩伦耳鸣很严重，白首动惮不得。 白首哭了，痛得话都说不清：“温浩伦……我……是不是再也没有办法站起来了？”下半身没有知觉的恐惧一直包裹着她，她甚至没有办法想象以后没有双腿的日子，如果真是这样那她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第204章 你不要骗我，我怕我以后听不到了 温浩伦轻声：“白首不要这样想，医生还没有来不是吗？” 白首的双腿已经糟到以后不可能再站起来。 白首害怕的浑身发抖，“可是刚才我看到你的眼神了，你现在都一直皱着眉，我一定非常的严重，是不是要死了？”她的泪混在血里，恐惧包裹着她。 温浩伦：“不会的，不会的，我在这里，我陪着你的！”他净量让自己看上去很冷静，他不能慌，他一慌白首就更害怕了。 白首哭着笑笑着哭：“温浩伦……你有没有喜欢过我……我都这样了，就算是骗我的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其实喜欢过我。”满脸都是血，她还是坚持的把话说完，浑身因为剧烈疼痛而颤抖。 温浩伦柔声说：“白首，有我在，我陪着你，你很坚强要坚持住，我还在这不是吗？” 他从来没有那么温柔的对她说过话，白首眼含泪水，温浩伦越是这样白首越害怕，摇摇头：“我怕……我再不问就永远也听不到你说的答案了……” 温浩伦安慰：“不会的，白首我们一定能活下去，程坤他们马上就要到了，不要睡，再坚持一下。”整块地方空荡又无声，他们就像被抛弃了一样，白首无望的笑了笑。 这边慕清顺着火光视线跑出来，她在远处就看到了满地都是爆炸物，还冒着火燃，火在面前仿佛一切都被燃烧殆尽，她继续跑近一些，她没有看到温浩伦和白首，他们会不会在车上……？ 她越往前心里就越往下落，因为她始终没有看到那个人影，燃烧的火印得她的眼瞳寥寥火星。 万成荣跟在后面不紧不慢，刚才爆炸其实也是他控制的，他把手放在包里，看准慕清打电话过去的时间，然后遥控爆炸。 慕清跑过去，终于，她看到了躺在地上的白首和温浩伦，“温队……”她大声的喊，她害怕自己看到的只是自己的幻觉。 温浩伦听到她的声音，扭头看到她，慕清就站在离他没有多远的地方，但是他不能动，他的手按住白首后背腰上的出血点，如果他放手离开，白首支撑不住多长时间。 温浩伦低沉的声音：“慕清……” 白首也听到了慕清的声音。 但是就在慕清要过去的时候，万成荣突然从后面抓住她，慕清挣扎，万成荣拿出一只针，扎在她身上，瞬间她就一动不动，但是她的意识依然清醒，只是双手双脚瘫软完全没有力气。 万成荣架着慕清，就站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 慕清浑身瘫软无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温浩伦也同样只能眼睁睁看着。 火光印现在他的脸上，双眸就如琥珀般琥色盎然，脸颊顺势留下的鲜血染红脸颊，看上去性感又妖艳的在脸上开出一朵血红的花，而万成荣却是整个的都在黑暗漆黑之中，一明一暗。 万成荣看着他，温浩伦同样看着他，站在那里对视。 万成荣终于现身，谁曾想到那个被所有人称为天才的人，如今变成了这样。 跟着一会儿的时间，警笛声由远直近的响起，程坤和马晓峰赶来了。 万成荣一点都不急，他抱着慕清，凑到她耳边幽幽的说：“他没有过来救你哦！”他就像恶作剧得逞的孩子一样，嬉笑般的显示自己的胜利，得意自己的胜利成果。 慕清浑身上下都没有力气，只能仍由万成荣把她带走。 警笛声越来越近，这时万成荣才慢悠悠的带着慕清离开。 白首着急：“快点，去救慕清……” 这次慕清再被带走，不知道会经历什么。 温浩伦不能离开一步，眼睁睁看着慕清再一次被万成荣带着，他比任何人都要悔恨无力，他救不了慕清，只能看着万成荣得意的将她带走。 他心里着急却没有办法，现在更重要的是将白首送去医院。 慢慢的声音越来越近警灯闪烁，程坤和马晓峰开车到达，两人走下车，程坤走上前，看到白首的双腿，惊诧。 他蹲下身问温浩伦：“你怎么样？”温浩伦的情况看上去也很糟糕。 温浩伦：“我没事，快点万成荣带着慕清往那边走了。”他现在还不能放手，他能感觉到即使他一直按着流血口，依然还是有血在往外冒。 一听程坤立马掏出配枪：“晓峰这里交给你了！”接着就往万成荣的方向跑去。 马晓峰点点头：“好！”他在打电话询问救护车的地点。 马晓峰：“救护车马上就到了……” 温浩伦问：“其他人怎么样？都没事吗？” 马晓峰：“没事，琦琦和慧明还有李安郑文菊现在都在警局。” 白首躺在地上，马晓峰安抚她：“再坚持一会儿，救护车马上就到。”他也看到了白首的双腿。 白首清醒着，点点头。 程坤追着赶去，半路他看到了之前躺在地上的被割喉的女尸。 她已经死亡，程坤没有时间停留追着离开了，他听到了汽车启动的声音，追着出去。 万成荣已经把慕清带上车，启动车子准备离开，透过后视镜他看到了赶来的程坤，笑了笑踩下油门。 程坤跟在车后追着车，“停车……停车……”连开了三枪，车越行越远，程坤跟在后面慢慢的追不上。 他站在那里抬起手枪，直到车完全消失不见。 回去时，救护车已经赶到，消防车警车都已经到达，现场没有其他人员伤亡，刚才还一片空荡寂静的地方，现在被不同的人不同的车塞得满满当当，三种不同的声音响起，人密密匝匝急救救火的声音此起彼伏。 白首被抬上救护车，她意识已经模糊，一群救护人员忙前忙后的进行急救，她的身上头上都被固定。 温浩伦看着她上车离开。 现场担心还有其他危险所以都把人都疏散到旁边，以免会发生二次爆炸。 温浩伦浑身是血，他抬手随便擦了擦，已经分不清这些到底是他的血还是白首的血，走向另一边，他要跟去看看，吩咐命令现场的警员，结果被马晓峰拦下：“头儿，你也要去医院。” 第205章 医院生死未卜 刚刚经历一场爆炸，温浩伦不可能一点伤都没有，现在仍由他离开就是让他去死。 温浩伦心系慕清：“我没事，我很好！”他已经穿好防弹衣，准备检查好手枪。 医生护士马晓峰一起拦着他，医生要检查他头上身上的伤，他身上的伤不比白首的轻，可是温浩伦执意不上救护车，马晓峰拉着他：“坤哥不是跟着去了，没事的，头儿你现在必须马上去医院。”他发现温浩伦的双眼没有聚焦，异常的激动。 温浩伦：“我不去……呃……”刚刚说到一半，他耳鸣头疼剧烈，双眼一黑整个人的没有知觉的倒下。 马晓峰连忙把他扶上救护车，在救护车上温浩伦已经完全没有了意识，只是嘴里依然还喊着慕清的名字。 马晓峰上车跟着救护车一起去医院，程坤留在现场，现场的勘察还有女尸。 另一边，在警局看着监控的几人，看到救护车到达后，马晓峰也打电话过来。 肖琦琦和郭慧明赶去医院。 医院里，她们找到坐在抢救室外面的马晓峰。 郭慧明气喘吁吁的赶到：“晓峰，怎么样？” “白首在手术室动手术，头儿在抢救室。” 那么严重，肖琦琦：“怎么会这样？” 马晓峰：“现在我只能说白首的情况很糟糕。” 他们坐在抢救室外面，医院留肖琦琦和郭慧明，马晓峰赶去警局，“有事电话联系。” 肖琦琦点点头：“好！小心点！” 温浩伦躺在病床上，身上的伤基本没有大碍，只是身体内，不能剧烈运动更不能下床，他需要绝对的静养。 麻醉还没过，温浩伦安静的躺在病床上，郭慧明出去倒水，肖琦琦在手术室了解白首的情况，白首一直在手术，没有那么快出来。 郭慧明回来时，温浩伦已经醒过来，而且下床穿好了衣服，手上的针也被他拔掉。 郭慧明急忙：“浩伦你干什么？你现在不能下床。” 温浩伦：“程坤那边情况怎么样？” 郭慧明：“我不知道……你要出院吗？” “……” 郭慧明：“我去问问医生！” “不用，白首手术完打电话给我……”说完他就离开，郭慧明拉不住他，肖琦琦过来看到温浩伦走了，一脸茫然。 郭慧明耸耸肩，她有什么办法！ 温浩伦一路开车回警局，看到他出现，警局的人都吓了一跳，马晓峰更是好奇：“你怎么出院了？你现在需要静养。” 温浩伦一来就投入到工作：“我没事，把爆炸前的监控调出来。” 李安：“是。” 不让他调查，温浩伦是不会安心的，马晓峰也只能随时留意温浩伦的状况，用有什么不对劲，就马上送他去医院，就算是把他打晕都必须送去医院。 监控，爆炸前，万成荣在温浩伦和白首离开的时候去安装了炸弹，接着就是他们回到车上，在刚刚下车两秒钟的时间，车体发生了剧烈的爆炸，爆炸的威力完全是将车炸得四分五裂，如果当时他们在车上，恐怕现在已经粉身碎骨了。 温浩伦顶着一脸的伤：“炸弹是遥控的。”他的手抚在腹部，麻醉过了，疼痛也预期而至。 只有这样解释才能说得通，可是奇怪的是为什么要用遥控炸弹，可以用定时的，或者触碰到就会爆炸的，为什么要多此一举用遥控炸弹，而万成荣还再一次把慕清带走。 程坤打来了电话：“跟丢了，慕清被带走了，医院那边怎么样？” 马晓峰按了扩音，温浩伦：“现场还发现什么没有？” 程坤好奇怎么温浩伦会在，他现在不是应该在医院，“离爆炸现场一段距离的地方发现了一具女尸，身上有身份证，查过身份，是西屯市本地人，是个小姐，身上有一些伤，一刀割喉。” 温浩伦：“郑文菊追查万成荣的车辆。”他身上越痛他的脑袋就越模糊，不知道是不是打了麻醉，他的耳鸣非常刺耳。 马晓峰看出他的不对劲，可是他知道他是劝不住温浩伦的。 而温浩伦也不会乖乖的去医院，这次的爆炸事件彻底的把他惹怒了，想到白首现在还躺在医院，慕清在自己面前被带走，他不能再坐以待毙，必须主动出击。 马晓峰：“头儿你想到什么了吗？” 温浩伦看着监控，监控就是他们被爆炸震飞的画面：“在我上车时，慕清打了一个电话给我，让我马上下车。”慕清的话一直让他耿耿于怀。 马晓峰：“慕清？她怎么会知道……” 温浩伦：“当时你们还没有到，万成荣和慕清一起出现过。” 马晓峰：“会不会是慕清知道了车上有炸弹通知你们，结果惹怒了万成荣？” 温浩伦太了解了：“不会，万成荣是特意让慕清知道车里有炸弹，也是特意等慕清打电话告诉我们后才遥控炸弹引发爆炸，现场死了一个小姐也绝非偶然，这一切都是万成荣精心设计安排的。” 更多的马晓峰担心：“那现在慕清还有利用价值吗？万成荣一直在用慕清来折磨你，两次，一次是皇爵巷子里，一次是爆炸发生后，万成荣就是要你看着你的女人被他带走，你却没有办法救她。”如果慕清一旦失去了利用价值，那她会怎么样？后果不堪设想。 温浩伦一直在压制着自己的怒气，可是偏偏又能保持绝对的冷静：“等等……皇爵夜总会旁边的巷子里是什么意思？”身上的伤口因为他的暴怒而愈发严重的痛。 马晓峰：“之前琦琦去当天我们指挥室里调查过，在我们指挥室上面是一间空了很久的房子，而那里刚刚好的能看到皇爵大门还有巷子唯一的一盏路灯，房间里还有人长时间逗留的痕迹，我们怀疑当晚我们的行动一直都是在万成荣的监视安排下。” 温浩伦：“是万成荣让肖琦琦到大门位置，也是他侵入了我们的电脑，把皇爵所有的事情发来给我们。” 可是这样的话，万成荣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第206章 秦末才是主谋 马晓峰：“万成荣一开始做的这些都是冲我们来，他不杀你，不杀慕清，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温浩伦似乎想到什么：“自从董慈败露后，万成荣就和秦末失去了联系……晓峰查查现在秦末在哪里？” “是！” 空闲下来，温浩伦才得以稍微休息坐一下，程坤带人回来。 一进门就看到温浩伦脸色苍白，他走到马晓峰旁边问：“什么情况？浩伦没有去医院吗？” 马晓峰：“去了，听说醒了以后就跑出来了。” 程坤：“他看上去情况很糟糕，怎么办我们把他打晕带去医院？” 马晓峰：“算了吧！如果真出了什么事再说，现在让他调查会比较好。” 说着他就找到了资料，“头儿，秦末因为在监狱跟其他人发生冲突现在进了医院。” “走！”温浩伦站起来，身体有些摇摇晃晃。 程坤和马晓峰不放心，所以一起跟着去。 …… 另一边，慕清意识清醒，被万成荣带到一间别墅，别墅建在半山腰，曲折蜿蜒一段路，夜色暮黑，山里更是安静漆黑得可怕，沿路的路灯寥寥无几。 万成荣把慕清抬进别墅里，别墅里没有人，装修家居也都非常的简单，看上去就跟样板房一样，别墅很大还带有游泳池，只是看上去没有一丝的家的感觉。 万成荣把慕清绑在一张椅子上，关在一间空房间里，嘴上贴着胶带，之后就上楼没有再管她。 房间里一片漆黑，慢慢的慕清有了力气，浑身都被绑着依然是动惮不得，她挣扎了几下，挣脱不开，她也不想白费力气，省省力气想想办法。 犹如想起刚才发生的事，白首躺在地上，不知道情况怎么样？温浩伦也不知道伤得重不重。 接下来万成荣到底想要干什么？ …… 医院里负责看守的警卫只让温浩伦进去。 秦末坐在床边，好像早就预料到，正在等着他出现一样。 房间没有开灯，窗外隐隐约约的透进来一些亮光，秦末：“你终于来了，比我预料的慢了一点，不过也没关系，我有的是时间。” 温浩伦没有说话：“……” 秦末就自顾自的说：“看你伤的不清，万成荣也真是的，怎么那么心急？对了你女朋友现在没事吧！好像……” 提到慕清，温浩伦暗着脸，走过去直接就是爆锤一顿秦末，一拳拳猛的打在秦末脸上，声响太大，病房外都听得清清楚楚。 警卫想要进去阻止，门被程坤和马晓峰挡着，程坤：“怎么了？里面问话呢！你激动什么？” 警卫：“你没听见吗？再这样下去要打死了。” 程坤转过头问马晓峰：“你听到什么了吗？” 马晓峰：“没有，我什么都没有听见，有声音吗？” 隔了一会儿，温浩伦才终于停手，秦末满脸青紫，嘴里吐出来两颗牙齿，整个脸肿了一圈，秦末躺在地上喘着粗气。 温浩伦站在黑暗中，他的双眸如同笼罩上一层黑色的迷雾，整个人散发出清冷绝情。 手紧紧的握着，发抖的双手不知道抑制忍下了多少。 秦末笑了笑满口血：“那么激动干嘛？现在不是还没有怎么样吗？”他话都说不清，但是就是还要说。 温浩伦冷冷的：“你知道多少？” 秦末：“不多不少，比你知道的多一点点。” 温浩伦的语气没有一丝温度：“万成荣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我怎么知道，看到没有，我现在都被拷着。”秦末抬起手，他的手上还戴着手铐。 秦末身上几乎找不到有用的信息，秦末知道但是根本不会说，继续在这里也只是浪费时间，温浩伦也懒得对着他，刚刚准备离开。 秦末：“温浩伦，我们也认识很久了，给你一个忠告，还没有到时候慢慢玩，这次你们死定了，你赢不了我们，哈哈哈哈……哈哈哈……”他发狂面部扭曲的狂笑，疯狂又刺耳。 温浩伦打开门走出去，程坤和马晓峰跟上，“派人24小时监视秦末。” “好。” 程坤：“怎么样他知道什么？” 温浩伦手上因为刚才太用力而渗出血：“他什么都知道，他和万成荣用我们不知道的方式有联系，并且他是主谋，万成荣虽然智商很高是个天才，但是他没有能力达到布置安排那么万全的计划，万成荣只是听从秦末的指示，秦末有他真正最后的目的。” 马晓峰：“万成荣现在还绑着慕清，他们接下来还要干什么？” 说着，郑文菊来了电话，汽车追踪失败，消失了。 温浩伦已经想到会是这样，就像秦末说的，还没有到时候。 追踪，调查，几乎都没有停过，监视着秦末的人，白天也没有发生什么事，那就是晚上。 温浩伦在秦末所在的医院病房对面，发现了一处楼层，楼层的顶楼刚刚好，对着病房。 温浩伦等人去到对面楼层顶楼，“这里应该就是他们传信息的地方，秦末住院两天，刚好就是皇爵的事结束后。” 马晓峰：“我查过，秦末住院是因为他故意找麻烦，结果被一群人打到脑出血，送来医院动手术，差点没了半条命。” 程坤：“两天时间足够了，秦末一直通过这样的方式跟万成荣联系，告诉万成荣接下来的事，我们今晚就在这里守着吗？” 温浩伦点点头。 肖琦琦继续在医院等待手术结束，手术看上去很复杂，接连进去了两个医生，从送进去开始已经差不多有十个小时了，肖琦琦也被告知手术的危险加上术后的治疗，等等…… 郭慧明回了警局，她正在解剖刚送来的女尸。 解剖结束后，她累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接着就打电话汇报给温浩伦，一会她还要去医院陪肖琦琦。 “喂！浩伦，尸体上很干净，直接死亡原因是一刀割喉，这次的尸体身上没有跟其他死者一样的痕迹，没有受过折磨虐待，死去也很快，还有她的胃内没有异物。” 温浩伦他们蹲守在楼顶，“好，我知道了！谢谢！” 第207章 下半身瘫痪 温浩伦挂了电话。 万成荣已经嫌麻烦不在尸体上花太多时间，现在的他就像一个杀人机器，没有感情没有思想，妓女的存在对他来说根本就不需要存在，恐怕以后他会变得越来越嗜血无情。 就是这样事情才可怕，他们要面对的不是一个而是两个疯子，两个已经杀红了眼的疯子。 突然他们听到了声响，所有人都准备好。 夜深人静，又有谁会大晚上跑来这里，楼顶上连灯都没有一盏，一个人影从楼梯那里走上来，而对面医院的病房，程坤看到秦末站在窗边。 人影穿着一间非常大的黑色外套，鬼鬼祟祟偷偷摸摸的。 看准时机，接着所有人冲出来将他一把按住，人手脚都被按在地上，死死的按着。 温浩伦拿着手电筒上前把他的帽子拉下去，把脸露出来，一看。 这个人不是万成荣…… 温浩伦：“把他拉起来！” 程坤和马晓峰把男人拉起来，温浩伦看着他问：“你谁啊？” 面对那么多人，男人一下子懵了愣了，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胆怯的说：“有人给我500块钱，让我上来看看。” 温浩伦：“那个人是谁？” “不认识，不知道。” 程坤和马晓峰放开他，万成荣已经发现了他们的行踪，故意试探他们，现在恐怕又在哪里看着他们幸灾乐祸。 程坤气愤：“万成荣太狡猾了，他知道我们去找过秦末，所以今晚才故意没有出现。”他气愤不仅仅是因为今晚没有抓到万成荣，还有他们又被万成荣耍了一顿。 可是温浩伦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他看向医院，秦末站在窗前看着他们，然后又慢悠悠的躺回病床。 他们联络应该是每天固定的，没有了秦末，万成荣跟行尸走肉差不多，万成荣非常需要秦末告诉他下一步要怎么做？ 或许就是这里，温浩伦举着手电筒四处看了看。 果然他发现了一处摄像头，这是一栋旧宅，楼顶上连灯都没有怎么会有监控摄像头，而摄像头位置不是照在楼顶，而是照着对面医院的病房。 他爬上去检查监控摄像头。 而监控的另一边，万成荣看着电脑屏幕上温浩伦的脸，关了电脑。 与此同时摄像头也被操控关闭，温浩伦把摄像头拿下来。 马晓峰一眼就看出来：“这是被人远程控制的。” 温浩伦：“万成荣根本不用亲自来这里，他只要透过监控画面就能看到秦末的指示。” 程坤：“那能从摄像头里查到拍出来的视频吗？” 马晓峰摇摇头：“没有办法，摄像头只是拍摄，拍摄出来的东西都会转移，按照前几次万成荣的能力，我们也查不到什么。” 程坤气愤，一脚把旁边的罐子踢开，他们总是晚那么一步，每次他们找到重要的线索，偏偏线索也就莫名其妙的断了。 他们一行人回到警局，把刚才的男人也带了回来。 程坤太想把秦末带回警局，轮流审讯把接下来万成荣的计划说出来，但是秦末身上的病情不能让他出院，也像温浩伦说的，秦末冷酷无情根本不会透露一个字。 警局里各个都靠在自己桌上昏昏欲睡，局里的事就暂时交给程坤和马晓峰，这边的事一结束，温浩伦就开车去到医院，白首的手术已经做完，现在躺在病房里。 肖琦琦和郭慧明轮流照顾她。 他到的时候，郭慧明靠在旁边的沙发上睡着了，她的身体也吃不消，肖琦琦打着哈切坐在床边。 看到白首躺在病床上，能确定一点就是最起码她还活着，他小声问：“怎么样？”刚刚下手术白首戴着氧气罩，安静无声的躺在病床上。 肖琦琦满脸的疲惫：“医生说她能活下来就是一个奇迹，只是以后可能再也站不起来了，她的下半身都瘫痪了。”她真的不想从自己的嘴里说出这样的噩耗。 温浩伦闭上双眼，自责又内疚。 肖琦琦：“头儿你能保住她的命就已经很好了，要不是你一直按住出血点，恐怕在现场的时候她就已经没救了。”医院已经把血库里的血都用完才救回一条命。 温浩伦精疲力尽，普通人恐怕已经昏厥，他依旧还站着，几乎身体没有一处是好的，都痛得不知道多久了：“没有办法保住她的双腿了吗？” 双腿对一个人有多重要不用他说，况且白首还那么年轻，前途一片光明，如果以后再也站不起来，那又该怎么办？ “爆炸把双腿已经彻底的毁了，再加上她摩擦的脊柱受损严重，已经修复不了。”这些都是医生告诉肖琦琦的。 温浩伦疲倦不堪：“你休息一会吧！我来照顾她。”他看出来肖琦琦有些撑不下去了。 肖琦琦点点头，她真的非常累，连走路双腿都抬不起来。 半夜夜深人静的时候，医院里安静得可怕，除了仪器的声音再也没有其他的声音，肖琦琦和郭慧明因为太疲惫，深深的睡着了。 温浩伦坐在床边，双目无神，空洞又空无。 白首醒了，她睁开眼看了看周围，温浩伦也发现她醒了问：“怎么样？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白首刚刚醒来还有些懵：“我还活着？” 温浩伦点点头。 可是接下来白首发现：“我动不了我的脚了……我感觉不到下半身……”她的双手能动，却唯独偏偏感知不到下半身，她心里着急拼命的想动一动自己的腿，撑着坐起来。 温浩伦安抚她乱动的双手，那句既苍白又无力的“没事”他却再也说不出来。 白首几乎是一下子就崩溃了，一醒来就发现自己瘫了换谁都接受不了，眼泪好像止不住开闸的水一样：“我以后都不能走路了吗？”颤抖的嘴唇说出来都感觉到绝望，天塌了。 她的手紧紧的攥着被单，特别用力，直至发抖泛白，双眼被泪水侵染。 此刻温浩伦无奈又无力，他要怎么说？ 告诉她，她永远也站不起来了？ 告诉她，能活着就不错了？ 第208章 这样就够了，放手了！ 温浩伦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白首崩溃大哭，几乎已经心死了，把所有的委屈都靠撕心裂肺的大哭替代，温浩伦坐在床边，静静的陪着她，针管被缠绕他就轻轻的拉开，安静的陪在白首身边。 郭慧明和肖琦琦其实早就醒了，只是她们也只能这样静静的待在，不说话，却都为白首感到难过，接下来只能靠她自己度过这个坎了。 白首哭着哭着也累了，医生进来检查了一下，交代接下来的事就出去了。 白首无声的一直在流泪，眼泪怎么样都止不住，一直流一直流，枕头都湿了。 温浩伦安静的坐在她旁边，现在他能做的只是静静的陪着她。 现在一切安慰的话都显得苍白多余。 几乎一晚上白首的眼泪没有停过，而温浩伦也一直在陪着她。 天亮了，肖琦琦和郭慧明出去吃早餐。 白首看着窗外一点点变得白昼的天空，有蓝天有白云有小鸟，天气不冷不热非常舒服，微微还吹进来一点风，风拂过她的脸颊，就像一双温柔的手在轻轻抚去她的泪水。 白首笑了笑，哭了一晚上嗓子都哑了：“我成了一个废人……” 温浩伦：“白首，今天是新的一天，现在天亮了，你撑过了最难熬的一个晚上，你比你自己想象的还要坚强。” 白首笑着说：“我知道，刚才只是开玩笑而已！”过了一夜，双眼又红又肿，眼泪都还挂在脸上，可是偏偏又笑起来，看上去真的让人心疼怜爱。 从昨晚的崩溃大哭，再到现在冷静平和，其他人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度过了什么。 白首真的很厉害，温浩伦都有些佩服她。 白首：“找到慕清了吗？” 温浩伦摇摇头：“没有。” 白首：“你小心一些，万成荣接下来的目标就是你。” 温浩伦点点头：“我知道！” 白首盯着他看：“怎么我看着你比我还要绝望，振作起来，慕清还等着你去救她，还有你要帮我报仇，把万成荣抓回警局，让他下半辈子都待在黑暗狭小的牢房里，直到死去。” 正说着，肖琦琦和郭慧明回来了，局里还有事温浩伦也得先离开。 温浩伦临走：“这里交给你们了。” 肖琦琦：“好！” 温浩伦走后，白首看着他的背影，那个男人她真的放手了，尽管他的背影一样能动撩她的心，可是这样就足够了，她不应该再奢求太多。 白首：“郭慧明，我放手了，这次我真的放手了。” 郭慧明不知道要说什么：“白首……” 白首：“这样就足够了，在我最绝望无助的时候，他陪在我身边，这样就足够了。” …… 而另一边就没有那么的和谐，清早，万成荣去到关着慕清的房间。 拿着把刀，在她面前一晃一晃，慕清神经紧绷，听到他的脚步声就浑身激灵，刀很锋利很晃眼，他用刀把绑着她双手双脚的绳子割开。 拉着她的手把她带出外面，慕清一晚上没睡她没有办法睡着休息下来，神经一直都绷着，让她没有办法冷静下来。 万成荣笑着告诉她：“往那个方向一直往前走，你会找到所有的答案。”他的手指着。 慕清：“你还想要怎么样？”太阳已经高照，绿油油的树荫看上去勃勃生机，只是温暖炽热的天气她却感到无比的寒冷，阴风阵阵，万成荣的双眼黑得看不见眼睛。 万成荣：“我这是指条明路给你走。” 慕清：“为什么放我走？” 万成荣一脸真诚：“没有说过要放你走啊！我还没说完，记住不要想着报警求助，不然警察局里的那些人都会一下子灰飞烟灭……哦……对了，你现在应该很担心温浩伦吧！他命大没事，不过白首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他们靠的那么近，慕清真的感觉万成荣就好像非常的机械，做什么事都好像有个程序背了书一样。 白首出事了？慕清：“你是故意的，为什么要这么做，根本不关他们的事，为什么要牵连无辜？”爆炸发生殃及池鱼。 万成荣一把推开慕清，怒吼：“怎么不关他们的事？要不是你们这些警察，秦末怎么会在监狱，是你们，是你们毁了这一切……是你们……”他就像一下子被激怒的老虎一样，整个人都乱喊乱叫。 他怎么会那么容易就被激怒？慕清看着他，他跟之前面对慕清的样子不一样，不像是一个能计划安排那么多的人，现在的样子直像个撒泼打滚的孩子。 慕清不想激怒他，激怒他谁都没有好处，她继续问：“你就那么崇拜秦末？” 万成荣孩子气的说：“哼，你懂什么？秦末是神是上帝，他做的事哪一样不是对的？” 慕清问：“他杀妓女也是对的？” 万成荣：“那又怎么样？那些妓女恶心又肮脏，她们是病毒是瘟疫垃圾。”双眼瞪得鼓鼓囊囊。 “……” 半山的别墅区平常连人都没有一个，慕清按照万成荣手指的方向走，手里还拿着万成荣拿给她的手机。 不能报警，不能求助。 她只能一步步从山上往下面走，她没有穿鞋，脚下全部都是伤口冒血，拖着血淋淋的脚她一步步的往前走。 不知道去哪里？不知道有多远，慕清只能按照万成荣给的方向漫无目的的走。 沿途有两张车驶过，但是慕清不敢求助，万成荣真的能操控炸弹，她看到了，她看到爆炸带来的威力和残局。 不知道现在白首怎么样了？ 现在她自身难保不敢擅自行动，万成荣什么事都做得出，她只能听从万成荣的话。 …… 温浩伦回到警局，办公室里，各个都躺的躺在地上，睡的睡在审讯室，抓住这一点点休息的时间。 程坤从回来后，稍作休息就马上继续侦查。 程坤：“白首怎么样了？” 温浩伦：“以后恐怕都不能站起来了。” 程坤自然清楚失去双腿会有多痛苦多接受不了，“她精神心理状态怎么样？” 温浩伦：“她很坚强！” “……” 第209章 为了无辜的人 程坤：“对了，我找到一些万成荣的资料，原来他拥有不同的几个学位，什么化学物理数学他都有学位证，还有他在国外曾经过一个比赛，类似研发炸弹，国外还高薪聘请他工作，但是都被他拒绝了！” 温浩伦：“技术组那边，炸弹的成分有化验出来吗？” 程坤：“有，资料一早就送过来了，制作炸弹的基本原料零件，但是没有发现其他的什么特别，普通的五金店网上都能买到，大海捞针一样。”这条线索是查不到，断了。 温浩伦：“万成荣在西屯没有住处……”他在想什么。 程坤：“现在已经在各个方面发布了通缉万成荣，出于考虑也发布了慕清的寻找信息，一会儿蒋局长也会面对媒体记者发布信息，万成荣应该是没有地方住，现在还在通缉他，他也不可能离开西屯，车站收费站都接到通知，他一出现一定会有人发现。” 温浩伦想到：“没有地方住！他绑着慕清，还能监视操控，不可能一直待在外面，这样太显眼，李安查查最近有没有人报案房子被人进入居住的案件。”这是剩下的唯一可能。 程坤一下子就明白他在怀疑什么，“还有查一查西屯有没有什么地方空置闲置了很久荒废的。” 李安头发乱翘，俨然一副刚刚才睡醒的样子，但是他接到指令马上开始调查：“附近近几年类似的有5起报案，报案人都是不固定住宅，经常国内国外到处飞，偶尔回一次家，就发现自己的家里有人长时间居住过的痕迹，西屯空置闲置的地方非常多，这些红点标记的都是。” 程坤看着电脑：“那么多！”电脑上到处表点着红点，多处是废弃大楼还有闲置郊外。 蒋雨凡准备出去面对媒体的时候，温浩伦打算利用媒体，找出万成荣的藏身地点。 接着，温浩伦和程坤马晓峰一人带一两个刑警，逐一的进行排查，虽然就像大海捞针，但是总要试试。 郑文菊和李安很担心白首，温浩伦就让他们去医院探望，再让他们回去休息。 这样熬下去是个人都撑不住，程坤和马晓峰首当其冲不愿意回去休息，马不停蹄的进行走访排查，温浩伦身体欠佳硬撑着要出去，脸色白得没有一点血气。 …… 差不多中午时间，慕清一直走一直走，好像怎么样都走不到目的地，为了不让自己的样子引起注意，慕清净量找了一些比较偏僻的地方走。 可是越往前走越让慕清不知道接下来怎么办，巡逻的警察警车，她好几次想要过去求助，但是她不能冒险，她输不起。 慕清希望不经意的引起他们的注意，她现在已经非常的引人注目，浑身都是伤脚下还踩着血脚印，引起他们的注意非常容易。 果然一会后后面有两个警员上前询问：“需要帮助吗？” 慕清浑身都是伤，想不被人注意也没有办法，但是她不能大喇喇的明着寻求帮助。 慕清不说话，两个警员看着她问：“是不是有什么麻烦，没事我们是警察，要不要给你叫救护车？” 慕清…… 结果马上，万成荣出现从后面抱住她：“亲爱的马上就到医院了，再忍忍。”他的声音就像一击重锤。 慕清看到他，一下子浑身抖了一下，她没想到万成荣居然会突然间出现，或者他其实一直都在监视她。 警察看着万成荣：“你是她什么人？” 万成荣搂着慕清：“我是她老公，刚才她不小心摔了一跤，浑身都是伤，现在正准备送她去医院。” 旁边的警察看到慕清一直不说话，而且很害怕的样子，有些怀疑：“他真的是你老公？你身上这些伤是不是他做的？” 万成荣不说话，他只是微笑看着慕清。 警察看着慕清，面对两边都盯着她，慕清只能：“他是我老公，刚才不小心摔倒了，这些都是我自己不小心不是他弄的。”慕清也是出于考虑到两个警察的安全，万成荣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这里也没有其他人。 可是警察似乎不相信慕清说的，她身上的伤看上去就是被人殴打所致的，根本不像是什么摔倒，“真的吗？没事我们在，你什么都可以跟我们说，我们会帮助你。” 慕清注意到，万成荣把手伸进包里，好像会拿出什么东西来一样。 心里一激灵，不希望看到因为自己面前的两个警察受到伤害，慕清连忙说：“我真的没事，你们不要多管闲事好不好？这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不用你们多管闲事。”说完拉着万成荣就离开了。 身后的两个警察，见她都这么说了，他们也没有办法。 其中一个：“她身上的伤一看就是被人打的，说不定就是她老公打的，家庭暴力虐待，你看见没有，她老公一来她就很害怕，害怕得瑟瑟发抖。”义正言辞。 另外一个：“那又有什么办法，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们硬是要掺和他们的家事，说不定还会反过来投诉我们，说我们多管闲事。”他们爱莫能助。 走了一段距离，后面的警察也没有跟上来，慕清才稍微的松口气，万成荣笑着说：“怎么？怕我会对那两个警察做什么！” 慕清害怕：“跟他们没有关系！”万成荣一说话，慕清就立马不能放松，太危险了。 万成荣从包里掏出一把刀，“刚才我真的想像那个妓女一样，一刀割下去，既然不想我杀人，就不要节外生枝，就算他们死了，也是你害的。”他这是在警告慕清，他手里的刀就是杀妓女割喉的那把。 慕清：“……”她当然知道万成荣语气里威胁的含义，她的心思都被万成荣看穿，如果刚才真的求助那两个警察，或许现在他们已经倒在血泊之中。 慕清浑身冰凉，不敢再往下想下去。 万成荣走在前面，慕清跟着他，一路上都保持沉默，也没有再遇见警察。 就算是为了无辜的人，她也不能再节外生枝。 第210章 电梯惊险 万成荣把她带到一处楼房，是高级公寓，一路走进来没有见到多少人，屋子里家具家电什么的一应俱全，整齐干净看上去价值不菲！ 现在白天还是太暴露了，万成荣准备晚上再行动，慕清的手被绑着，坐在沙发上。 慕清抬头四处张望，这里一看就是别人的住所，墙上还挂着一家人的照片，而万成荣毫不在意，像习惯了一样，从冰箱里拿出来啤酒，像主人一样躺靠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喝着啤酒。 电视上，新闻都在播报号应天案的新闻，还有蒋雨凡的采访，警方已经查出万成荣四处闯进别人家，全市区的通缉万成荣，寻找慕清。 电视上万成荣的照片和慕清的照片被挂出来。 万成荣一把将手里的啤酒砸在电视上，恼羞成怒，“没想到还留下祸患了，那么快就查到了。” 慕清也看到了新闻，她所能注意的就是，警局里的人似乎都没有受到伤害。 他们平安，就好！ 万成荣气不打一处来一把抓起慕清：“你是不是很高兴啊？我不会放过你的，你妄想，我不会放过你们任何一个人。”大力的把慕清扔在地上，看不顺眼就认为都是她的错，要不是她警察不会那么快查到。 然而事情并没有结束，一阵钥匙开门的声音响起来，而且就在门外。 声音很明显，而且很确定就是在门外站着的人。 慕清注意到了，万成荣也听到了，慕清站起来看着门。 她希望有人发现他们，又不希望有人发现他们。 门打开，一个中年女人站在门外，她看到屋内的两人一下子就呆了，破口大骂：“你们是什么人？怎么在我家？”家里突然出现两个陌生人，着实把她吓了一跳。 她也是看了早上的新闻，刚巧路过就寻思着上来看看，哪知真的被她撞见了。 万成荣看着女人，女人发现了他们，他就不能让她活下去。 他慢慢的靠近女人，女人还在抬头看看低头看看确认，慕清知道他想干什么，用力的挣脱开绑在手上的束缚，然后一把抱住万成荣，冲女人喊：“快走……走……” 女人被吓得不敢动，呆愣愣的站在原地。 万成荣被慕清死死的拽住，他猛的打在慕清身上，让她放手，但是慕清就是拼了命的抱着他，不撒手。 女人看到这一幕怕了，吓得魂飞魄散，撒腿就往外面跑，跑到电梯口，一直摁一直摁电梯都不下来，她怕得要命大喘气停不下来脑袋一片空白。 而慕清承受不住，手松开，倒在地上，站都站不起来。 万成荣从厨房拿着一把刀追出去。 慕清想要阻止他，她挣扎着爬起来，可是她已经听到女人惨叫的声音。 电梯刚刚到，女人欣喜，女人前脚刚踏入电梯，就被万成荣从背后扑倒，压在女人身上，举起刀一刀一刀的猛刺在女人的背上，使出全力，血溅得电梯里到处都是喷得万成荣满脸都是血，女人嘶喊，希望有人能救她，但是都无济于事，慢慢的没有了声音。 慕清站起来追出去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女人趴在地上，已经没有了生气，万成荣满脸是血表情恐怖还在一刀一刀的刺下去。 血流的遍地血腥又恐怖，慕清愣住了，不敢上前，血流出来顺着白色的地砖一直流，就好像有生命一般。 万成荣擦了擦脸上的血，站起来走回屋子里，收拾东西。 慕清心里怕得要命，慢慢的挪到女人旁边，伸手探在她脖颈上，女人还睁着眼睛，死不瞑目，慕清不敢看，脖颈已经完全没有了脉搏的跳动，可是身上还有温热的体温。 她已经死了。 电梯因为一直关不上门，而发出声响，这个声音马上就会引起保安室的注意。 万成荣拿好东西，把慕清拽起来，拖着她往楼梯间走，他们从楼梯下去，一路离开。 …… 温浩伦身体撑不住，程坤就跟他一组，让他在车上休息，自己下去走访调查。 温浩伦浑身痛得要死，脸色白如纸，连呼吸一口都感觉万箭穿心。 他接到电话，有两名巡警见过万成荣和慕清，他们马上驱车前往。 两名巡警就是刚才慕清见到的那两人，两人也是回到派出所才知道万成荣是通缉犯。 程坤：“你们见过万成荣和慕清？” 其中一名：“对，那个女的浑身是伤，我们就上去问她需不需要帮助，结果那个男的也出现了，说是女的的老公。” 温浩伦忍痛从车上下来：“慕清是怎么说的？” “她说男人是她老公，还让我们不要多管闲事，然后就拉着男人走了。” 程坤：“你们在哪遇见他们两人的？” “就是北华街街巷子里。” 离开派出所，程坤开车去到北华街，“慕清这么做是为了保护那两个巡警。” 温浩伦：“万成荣一直胁迫慕清，慕清不敢报警不敢求助，如果没有慕清那两个巡警现在恐怕已经死了。” 到他们说的巷子，这里很偏僻，离主要人多店铺多的街道有一段距离，平常人根本不会往又小又破的巷子里走，而周围偏偏没有监控。 接着温浩伦接到局里的电话，有杀人案发生。 他们立马赶到案发现场，李安继续回警局来帮忙，白首把他们打发回去，郑文菊执意留在医院，就让肖琦琦回来。 案发现场已经来了不少警察，郭慧明也从医院赶来现场检验尸体，程坤扶着温浩伦：“什么杀人案？” 现场的办案刑警，“一小时前，有人报案说发现一具死在电梯口的女尸，我们接到报警就马上赶来，凶手就是现在正在通缉的万成荣。” 郭慧明站起来：“经过初步验尸，死者死亡不超过一个小时，背部中7刀，内出血严重失血过多。” 温浩伦点点头，看向旁边的刑警问：“你刚才说凶手是万成荣，能确定吗？” 他点点头说：“能确定，电梯里的监控录像把全过程都录下来了。”他伸手指了指电梯上面的监控摄像头。 第211章 所有的答案 温浩伦走到监控室里，坐在椅子上。 程坤把电梯的监控画面播放出来，全过程都一览无余，万成荣杀人的全过程，而最后慕清出现。 温浩伦盯着屏幕，看到慕清没事，但是身上的伤格外的刺眼，万成荣拖拽把她带走。 尽管慕清出现的时间都没有一分钟，但是温浩伦能看到她，已经松了口气。 可是慕清也不知道还能平安无事多久，剩下的就是要把慕清平安救出来。 程坤：“这个女人应该是回到家发现了万成荣和慕清，万成荣下杀手将她杀害，身份信息物管都有，她平常不在这里住，如果不是今天阴差阳错的上来！” 温浩伦踉踉跄跄的站起来说：“程坤，回警局。” “好！” 马晓峰和肖琦琦各带组在外继续排查，温浩伦和程坤回到办公室。 温浩伦：“李安，把西屯市的地图拿给我。” 李安：“是！”他把地图拿出来贴在白板上。 温浩伦在上面画了几个点说：“第一个点是爆炸案发生的地方，这个点是巡警遇到慕清的地方，这个是今天发现女尸的地方。”温浩伦指着三个点。 程坤看出来：“都是一个方向。” 三个点都是一个方向，慕清出现的地方和发现女尸距离不是太远。 李安：“他们是不是要去哪里？” 温浩伦画出方向，可是区域还是太大：“李安排查这一半的地方，把闹市人多的地方尽量排除，现在发现女尸的楼房公寓周围应该就是万成荣最终要去的地方，不会距离太远。” “是！” 排查排除一些地方，剩下的地方依然非常大，温浩伦只能先把标记红点的地方通知马晓峰和肖琦琦排查。 区域缩小了一半，但是依然如大海捞针一般。 警察几乎遍布了各个街道，有警察被挟持，蒋雨凡下令秘密增派警员搜索，最重要的是不能惊动都媒体，也不能让群众产生恐慌。 而这边，眼看时间快要没有了，街上又到处都是警察，万成荣准备提前进行计划，他带着慕清去一个地方。 天不知不觉的黑了，慕清已经分不清白天黑夜，只是感觉视线受到阻碍，万成荣走在前面，这里几乎一片漆黑，远离了主要马路城市，零零散散的有一些昏暗的路灯，可是周围依旧寂静空旷的可怕。 他们往前走到一栋废弃的大楼里，空气全是常年无人的旷灰，四处都已经搬空，只剩下一些垃圾在地上，摸索着下楼梯找到地下室b2，门就在眼前，很黑透过外面的月光勉勉强强能看清楚一点。 万成荣：“就是这里，推开门，你就能知道这所有一切的答案。”黑暗里他是这里唯一的一个人，可是慕清却感觉到无比的阴寒。 里面就有全部的答案！ 门是非常庞大的铁门，不像平常的房间门一样。 万成荣把门打开，慕清忐忑不安，刚一开门一股寒气扑面而来，丝丝白色寒气迅速的让慕清感到浑身冰凉，里面亮着灯，她慢慢的走进去，而进去的一瞬间门就自动关上并且被万成荣锁紧了。 无论慕清怎么敲打门都依然纹丝不动，庞大厚重的铁门冰如寒封，门外也丝毫听不到任何声音。 万成荣笑了笑，离开了。 事到如今，慕清只能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答案到底是什么？ 这里是一个冰库，才在里面待了两秒钟就已经浑身冰凉，脚下没有穿鞋脚底就好像站在针毡一样，麻麻的刺痛。 里面的空间很大，被收拾整齐，四处都是白色的冰霜，好像突然从黑暗来到了一片雪白。 慕清冷静下来，仔细的看了看周围，冰库里有两个架子，而架子上，摆放着的是已经冻成冰铁的赤裸尸体。 慕清吓了一跳，她嘴里呵出来的气都能看清楚，而眼前的场景更是让她接受不了，冰库里最少也摆放着四五具女尸，都已经冰得不知道多久了。 慕清想要闭上眼，拼命的敲打铁门，想要出去，可是这都是徒劳无功。 这就是万成荣所说的答案吗？ 慢慢的慕清没有了力气，浑身冷得控制不住的发抖，没有办法，她在冰库里找到一些硬纸板，勉强的都套盖在自己身上，身上唯一一件外套，慕清紧紧的拉了拉衣服，可是她已经冻得手发抖，嘴唇哆嗦。 缩在纸板里不是办法，冰库里一直保持温度，寒气一直不断的往周围侵入她，她越来越冷…… 而温浩伦这边，虽然已经大大缩小了范围但是要排查的还是太多，温浩伦向警局请求支援，增派了一部分人。 具看到慕清到发现女尸，时间已经过去了5个小时。 而时间过的越长，温浩伦就越担心慕清的安危，超负荷的行动已经让他连路都走不了一步，身体从来没有那么的剧痛虚弱过，脑门上流下一滴滴冷汗，白得没有血色的脸上执着的坚持。 温浩伦只能靠在墙上，大口的喘气，手捂在腹部，面露痛苦。 程坤搜寻了一遍下来后，看到他的样子，刚刚开口。 温浩伦就知道他想说什么，“我不去医院！”现在的他根本不会去医院，就算死在这里他都必须知道慕清平安无事。 程坤担心他的身体，因为他从来没有见过温浩伦虚弱成这样，“你的状态已经越来越严重，你现在连路都走不了，怎么去救慕清？” 温浩伦笑了笑说：“呵！程坤换了是慧明，你会离开吗？”苍白的脸上俊郎的笑容格外动人温暖，依旧清澈的眼眸有着满满的自信，让人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 程坤无奈，都是为情所困，再说他懂温浩伦的坚持。 程坤扶着他说：“走吧！去下一个地方。” 车上，马晓峰和肖琦琦坐在后排，程坤开车，肖琦琦：“怎么办？现在都找不到慕清。”她也是急得没有办法了。 马晓峰：“已经增派了人手，但是这样茫茫人海的搜索下去也不行，也不知道慕清还能不能支撑下去。”平板地图上，已经搜索标记的地方也只是寥寥边边。 第212章 一个连环杀人犯和刑警 温浩伦：“慕清失踪5个小时，万成荣的行踪也已经败露，他不会再慢慢的来，现在开始万成荣才是真的开始了他的计划。” 程坤：“万成荣下手的人无非就是慕清和浩伦，只是现在目前为止慕清的处境非常的危险。” 事情好像一直都没有变好，反而越来越严重。 而慕清的生命安危也受到了威胁。 坐在车上，温浩伦的电话响了，他拿出手机。 接通了电话：“喂！” 电话那头没有声音，电话通着，但是没有任何声响。 温浩伦幽幽的：“万成荣！” 惊得剩下的三人一跳，程坤开车差点方向盘扭了一下，几人默契的没有发出声音。 电话那边笑了笑：“哈哈哈，温浩伦你真的很聪明，那么快就知道是我，你还活着我感到非常的高兴。” 温浩伦：“慕清在哪里？” 万成荣：“想要你的人，前提是你先把我的人还给我。” 温浩伦：“你要秦末？” 万成荣：“我给你20分钟，把秦末带到我面前。” 温浩伦：“地点！” 万成荣：“你抓他的地方。” 电话挂断。 程坤问：“怎么样？” “他要秦末。”温浩伦拿下手机。 马晓峰：“要汇报吗？” 温浩伦：“……” 尽快速度，马晓峰和肖琦琦去医院，只要下达命令他们马上就把秦末带走，程坤和温浩伦回到警局汇报目前的情况。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们在赶时间。 蒋雨凡听了他们的汇报：“不行，秦末是死刑犯万成荣是通缉犯，如果让万成荣把他带走，我们警察岂不是成了笑柄，再说两个连环杀人犯在外面，随时都是一个定时炸弹。”严词拒绝。 程坤提醒：“他手上还有慕清。” 蒋雨凡出于考虑：“我知道慕清是你们的队员，你们感情用事没有办法理性思考，但是温浩伦你真的相信，万成荣和秦末会如你所愿，他抓走慕清就是为了威胁你，这比交易最后输的人就是我们。”秦末和慕清最后总是会有一个不好的结局。 温浩伦忍着身上的疼痛：“尽管是这样，那就因为这样就不去救一个无辜的人吗？就算是赌一把，也必须赌这一把，不然慕清连活着的机会都没有。”他知道，知道慕清在等他。 这种没有任何议论的事他偏偏还在争辩上浪费那么多时间。 时间分秒必争，他们一秒钟都不能耽误。 蒋雨凡态度坚定：“你要救慕清可以，我全力支持，但是要用秦末交换，这不可能，秦末只能回到监狱，我不会让他有任何机会逃脱。” 程坤：“难道一个连环杀人犯，比一个刑警的性命还要重要吗？” 蒋雨凡：“程坤温浩伦，你们要救慕清，警局所有人都支持，但是秦末，不能让他有一点的机会让他逃脱，哪怕几率只有一点也不行，你不知道号应天案给所有人带来怎样的噩梦，三年前案件发生的时候，甚至很多人离开了西屯，女性一个人晚上都不敢出门，整个西屯都成了恐怖无能的地方，就算秦末最终落网了，但是事情依然纠缠了三年，现在秦末的存在依然是西屯市公安局所有人的一根刺，这其中牵扯的重要性你们是不会懂的。” 温浩伦：“我只知道一个人的生命比你说的那些都要重要，蒋局你有你的顾虑，但是现在外面还有一个无辜的刑警被挟持，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看着她生命有危险，我的人我自己救。” 他们争论的声音办公室里的人都听见了。 说完温浩伦和程坤转身离开，温浩伦拿出手机：“晓峰，把秦末带走。” 医院里马晓峰，监守的警察没有收到任何的上面通知，不放人。 马晓峰马上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他本不想把肖琦琦牵扯进来，但是肖琦琦看着他，很明显告诉他她必须参与。 既然已经决定了，那后果怎么样都无所谓了，马晓峰跟肖琦琦使了个眼色。 他们迅速安静的把警员扳倒，用床单把他绑起来。 秦末看着他们，心里知道，他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安静等待。 马晓峰把他拷在床上的手铐打开将他双手拷在一起。 秦末想要说话，马晓峰警告他：“一个字都别说。”这么做是万不得已，马晓峰气愤，要不是为了慕清。 秦末也笑了笑识趣的闭嘴，马上就要重获自由，没必要现在浪费时间，他等这一刻已经等了三年。 温浩伦和程坤已经到了三年前抓捕秦末的地方，就是前任市长的住宅，不过现在这里好像已经换了其他人住在这。 这个社区都是保安严密的高级住宅，很多有权有势的人物住在这里，每一栋住的人都会成为新闻的话题焦点，这个地方发生了什么事消息一定会传遍整个西屯市。 马晓峰和肖琦琦开车到达，秦末下车站在温浩伦面前看着他说：“怎么身体虚弱成这样了？要好好保重身体啊！” 这次行动没有通知任何人，只有他们四个知道，而后果也是由四人承担。 万成荣似乎早就到了，从一旁走出来。 温浩伦注意到他身后没有任何一个人：“慕清呢？”皱眉。 万成荣看了看手表：“她，这个时间，应该还没死，你们速度快点，或许还能救她。” 温浩伦：“她在哪？”他抓着秦末，士有一副不放人的气势。 万成荣：“就在你们正在排查的地方。” 程坤：“那么多，我们怎么知道是哪里？” 万成荣：“同福街和广古中间的废弃仓库。” 肖琦琦马上搜索地点，真的有这个地方，还是他们没有排查到的地方。 温浩伦怀疑：“我要怎么相信你说的是真是假。” 万成荣：“信不信由你，不过她没有多少时间了，让我们安全离开，不然我马上启动炸弹。”他手里拿着一个控制遥控器。 温浩伦没有选择，放开秦末，让他过去。 万成荣笑着看着秦末向他走来，秦末面前就是自由，他终于重获自由了，他一步步走，走向自由。 第213章 再一次爆炸 秦末走到一半，一件让所有人意料之外的事发生了。 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一个声音：“举起手来……双手放在我看得见的地方……”灯光整个的照亮在几人身上，晃眼刺眼。 忽然从周围涌出一大波的警察将他们团团围住，远处的楼顶，趴着一个狙击手，枪口正对着秦末和万成荣。 万成荣和秦末周围，都是特警全副武装。 温浩伦没有想到，蒋雨凡居然派人跟踪他，还派出那么多人，就是为了围剿万成荣和秦末。 程坤一看情势不妙：“怎么办？”他小声的凑到温浩伦旁边。 温浩伦：“……” 蒋雨凡从车上下来，温浩伦看着他，蒋雨凡无视了温浩伦，看到秦末和万成荣束手难逃，一次把两个杀人犯带铺归案，号应天案有了一个交代。 可是他根本没有考虑其他的事，他考虑到的只是号应天案。 秦末转身看着温浩伦问：“什么意思？”他无视了所有举着枪对着他的人。 温浩伦：“这不是我的意思！”慕清还在他们手里，他不能轻举妄动。 蒋雨凡还是看不清局势：“秦末，万成荣你们现在已经无处可逃，束手就擒，把慕清的下落说出来。”他以为一切都稳操胜算，只要同时把他们两人逮捕归案，走到慕清是指日可待。 秦末面无表情，“万成荣送他们一个礼物。” 万成荣了然于心。 这句话让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接着身后的别墅住宅发生了爆炸，一声巨响，把靠近房子的那一排警察所有人全部都震飞。 爆炸声响彻天际，摧毁了整栋房子，四处溅射的灰尘石头。 火光四射，温浩伦等人也被震倒，马晓峰一秒抱住肖琦琦，用身体挡住一部分爆炸威力，身上的衣服破了不少，大大小小的伤布满整个后背。 温浩伦倒下，再一次承受爆炸让他吐出了一口血，他能感觉到身体里在流血，痛得五脏六腑都好像碎了一样。 爆炸让所有人措手不及，现场受伤的人数很多，都是穿着便衣或者警服的警察，他们都被震飞趴在地上，不同程度的炸伤烧伤，血肉模糊，痛苦声此起彼伏。 滚滚浓烟火红爆炸，蒋雨凡被人保护着，身上连灰尘都没有沾到，他愣了呆住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明明刚才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秦末和万成荣早就退到一边，毫发无损。 秦末示意了一下万成荣看着温浩伦，万成荣走过去抓起温浩伦，“开车……” 程坤被震晕，马晓峰受伤，肖琦琦抱着马晓峰，看到了他背后的炸伤，一股泪一下子就出来了。 温浩伦被万成荣抓着，剩下一些反应过来的特警，马上呵斥住他们。 蒋雨凡：“让他们走！”事情变成这样他有责任，现在只能靠温浩伦。 万成荣让温浩伦坐在驾驶座，温浩伦忍着身上的伤，开车离开。 蒋雨凡看着眼前遍地都是受伤的警察，惨叫声痛苦声仿佛就是在谴责他，此次行动演变成这样，他实在是过意不去，温浩伦被抓走，他都不知道要怎么解释。 所有人都在照顾伤员，滚滚的浓烟，火焰还熊熊燃烧着，别墅被火包裹住，就像一座火山，现场一片混乱，救护车到达的时候，现场的伤员太多，没有办法每一个都顾及到。 肖琦琦抱着马晓峰，“晓峰……晓峰你醒醒，你不要吓我……程坤，坤哥……”她叫两人的名字但是两人都没有回应，被火印红的脸上一颗颗泪珠顺着脸颊流下。 一个穿着急救服的人从旁边走过，肖琦琦抱着他的腿哭着说：“救救他们，救救他们。” 医护人员马上蹲下检查，接着也来了支援的人手，郭慧明听说事情发生后就跟着来了。 她一下车就看到到处都是伤员，爆炸过后的火焰和浓烟还在滚滚源源不绝，消防队也赶到，正在努力的扑火。 周围嘈杂，根本没有人有时间多浪费一秒钟的时间，她四处找，找程坤。 忽然她看到了肖琦琦，绕过去走到她身边，肖琦琦抱着马晓峰一直哭一直哭。 郭慧明：“琦琦，怎么了？” 肖琦琦急得紧紧的抓着郭慧明的手：“晓峰还没有醒怎么办？怎么办？” 郭慧明检查了看了一眼马晓峰身上的伤，大部分都清洗过也止了血，郭慧明安慰她：“没事的，你看现场的救护人员给他绑了绿色带，绿色是轻伤，他可能只是被震到，一会就醒了，别担心……你知道程坤在哪里吗？” 肖琦琦冷静下来：“坤哥在旁边哪里！” 程坤没有醒，一直倒地。 郭慧明到程坤身边检查他的伤势情况。 程坤身上多数是擦伤，郭慧明试着把他叫醒：“程坤……程坤……程坤……” 这边马晓峰醒了，肖琦琦惊喜：“晓峰……晓峰醒了。” 马晓峰醒了，但是程坤还是昏迷不醒，郭慧明不得不担心他是不是伤到头部了：“程坤……程坤……”她心里着急，程坤一直紧闭双眼。 此时程坤睁开了双眼，郭慧明喜极而泣，抱住程坤，刚才她真的害怕，程坤醒不过来了。 程坤抱着郭慧明安慰她：“没事，没事了！”纵然自己全身是伤，但是他还是很温柔耐心的照顾安慰郭慧明。 马晓峰醒来，背部火辣辣的疼，但是他看了看周围说：“头儿呢？有人看到温浩伦了吗？”他趴着，无法起身。 程坤也四处看了看，注意到：“刚才他还站在我旁边。” 肖琦琦：“头儿被万成荣和秦末带走了。”她一直都清醒着，可是刚才她一心都在马晓峰身上。 郭慧明：“怎么会？” 程坤站起来，郭慧明在一旁搀扶，他动了动手脚都没问题，马晓峰也想站起来，但是没有办法，肖琦琦安抚他：“不要强撑，你伤的太重了，必须马上去医院。” 程坤：“晓峰你去医院，这里交给我了，琦琦你陪晓峰一起去医院。” 肖琦琦：“好！”马晓峰被抬上救护车。 第214章 救出慕清，心如死灰 郭慧明提出：“我跟你一起去！” 程坤严词拒绝：“不行！”这不是闹着玩，一不小心就可能送命。 马晓峰趴在救护车上说：“程坤你就带她一起去吧！头儿本来身上就有伤，慕清也不知道怎么样，她跟着去还能帮你。” 临走前，肖琦琦把自己的配枪偷偷拿给郭慧明，小声的告诉她：“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能开枪。” 郭慧明点点头，把枪收起来。 程坤刚要上车，蒋雨凡走过来说：“我已经派了两队人跟着去了，这是他们的位置。”他拿给程坤一面平板。 程坤点点头，什么话都没有说。 蒋雨凡也没有不悦，因为他们都心知肚明，事情演变成这样，蒋雨凡有一定的责任，他也在积极的救助现场受伤的警员。 程坤坐上车，启动车子，蒋雨凡：“程坤，把温浩伦和慕清一起平安带回来，你们也要小心，都安全回来。” …… 温浩伦开车离开，但是后面依然有警察跟着。 秦末注意到：“把后面的警察甩了。” 后面跟着的警车亮着灯鸣笛，路边其他的车辆都避让开，一路开来引人注目。 温浩伦一路横冲直撞，轮胎在地上摩擦出刺耳的声响。 他往一些狭窄行人多的地方开去，尽量避免伤到行人。 这个办法有效，他把后面的两辆警车都远远的甩在后面。 警车停在路中间，前面行人太多，他们根本无法开车前进。 而接着跟在后面的程坤和郭慧明，郭慧明拿着平板电脑，程坤没有按照上面警车的记录跟上，而是打电话给在警局的李安，让他追踪温浩伦的手机信号，同一的发到平板电脑上。 …… 车停了下来，温浩伦被万成荣抓着，拉下了车，这里根本不是刚才万成荣说的地方，就算当时没有蒋雨凡他们布局，他们也找不到慕清。 这里四处僻静，周围连路灯都没有。 他们一路走到地下室，站在一扇门前，万成荣的告诉他：“慕清就在里面，不过她有没有活着就不知道了。” 温浩伦马上把门打开，里面是零下十几度的冰库，温浩伦都无法想象慕清在里面待了多久。 他四处寻找，看到了摆在架子上的尸体，心里一颤，急忙确认没有慕清，他心急如焚，拨开一大堆纸板，终于他找到了在纸板中间的慕清。 慕清已经昏迷不醒，冻得嘴唇发紫，整个人都覆盖上了一层寒冰。 温浩伦抱着她：“慕清……慕清……” 慕清浑身冰冷，仿佛已经冻成冰棍，感觉不到她身上的一点体温。 温浩伦将她抱出冰库，把外套脱下来盖在她身上，紧紧的抱着她，希望用自己的体温让她温暖起来。 慕清毫无反应，温浩伦感觉不到她身上温度，冰如寒铁，他用力的紧紧的将她整个人都抱在怀里，“慕清，醒醒，求你了，醒过来，好不好，慕清……”他害怕极了，抱着慕清却感觉已经失去了她。 地下室阴寒，温浩伦就抱着慕清上楼到一楼。 万成荣和秦末跟着上去，秦末看到他这样脸上扭曲的兴奋，“怎么样温浩伦享受这一切吗？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他扭曲的脸上得意洋洋的笑容。 温浩伦已经无暇顾及到他们，他眼里只有慕清。 他希望自己还没有迟，希望慕清还有希望。 秦末拿出一把枪，是刚才从温浩伦身上拿到的，他举着枪，对准了温浩伦。 温浩伦紧紧的抱着慕清将她整个人都护在怀里。 秦末：“说再见吧！” 温浩伦看着他不卑不亢：“放了慕清，我的命你想要就拿去。” 温浩伦一副不怕死的样子让秦末火冒三丈，他希望看到的是温浩伦哭着求他不要杀他，怒声：“这么便宜就让你死？温浩伦你知不知道这三年我是怎么过的？在那个狭小的监狱里等死，三年，我足足盼了三年，我每天看着你的照片，有一天，总有一天我会亲手杀了你。”他盼了三年，就希望盼到这一天，他不会那么轻易放过温浩伦，他要让温浩伦受尽折磨，痛苦的死去。 温浩伦笑了笑说：“秦末你好可怜！我都忘了有你这么一个人了，你还盼了三年。”俊朗的样子羡煞旁人，即使在这黑夜，他依旧如璀璨般光彩。 而这样一比较，秦末和万成荣就像一直在黑夜里苟延残喘的过街老鼠。 程坤和郭慧明根据手机信号定位来到废楼前，程坤看到了前面的警车，他故意没有开灯就是不想打草惊蛇。 摸黑下车，程坤枪不离手，检查了车上似乎没人。 他们静悄悄的走进大楼里，郭慧明跟在后面，程坤千叮咛万嘱咐：“跟在我后面，不要离开我的视线，如果发生了什么事，就开车离开。” 而还没有走进大楼里，一声枪响让两人吓了一跳。 楼内，秦末开枪打在温浩伦的肩膀上，温浩伦闷哼一声，第一时间检查慕清有没有受伤，手轻轻的抚摸慕清的头发。 她没事就好！ 而他的伤口血流不止，子弹穿过肩膀，白色的上衣染上了一片血红。 废楼没有一处灯光，全靠外面的月光照亮，煞白阴寒的月光透进来，就像在这黑暗决然的地方铺下了一层霜凉，皎白月光寒透心。 秦末看着温浩伦，越来越生气越来越生气，这不是他想要的，这不是他想了三年的结果。 万成荣：“秦末杀了他我们走吧！”他心里想的更多是以后永远跟秦末在一起。 秦末一把将万成荣推开：“滚开！温浩伦开口求我，求我，我就不杀了你。”他靠近枪口正正的指着温浩伦，他气得拿着枪的手一直在发抖。 温浩伦只是接受了这一切，紧紧的温柔的抱着慕清，慕清就像一具尸体，他的心也如死灰，不去关心任何事。 秦末发疯大叫：“啊……！” 后面程坤已经赶到，他让郭慧明躲在暗处不要出来。 程坤迅雷不及掩耳，从后面袭击万成荣，枪指着万成荣的脑袋，“秦末放下枪。” 第215章 号应天案终告破 秦末转过头看了一眼，然后继续看向温浩伦，他的枪口指着温浩伦，不为所动。 万成荣看到他不看他一眼，心里凉了：“秦末……” 程坤再一次警告：“秦末，放下枪。” 秦末冷漠的说：“你凭什么认为我会放下枪？” 程坤挟持着万成荣，而似乎万成荣对于秦末来说不过是一个工具。 万成荣看着秦末，呆愣愣的非常受伤。 秦末扣动扳机：“放下枪。”他警告程坤。 程坤看着秦末，秦末不是在开玩笑，他随时都可以开枪，而温浩伦，他抱着慕清根本已经没有了想要反抗的想法。 程坤走神了一会，万成荣趁机袭击他，程坤腹部受伤，枪掉在地上，万成荣想要去拿，被程坤一把拉住，两人扭打在一起。 秦末看了两人一眼，空隙间温浩伦就上前跟他抢夺手上的枪。 郭慧明见状他们打起来了，慕清倒在地上，没有声气，迅速的跑到慕清跟前，检查慕清的情况，她摸脉搏虽然只是有一点点的微弱，但是她还是摸到了，浑身还是一样的冰冷，比她接触过的尸体还要冰，她把外套脱下盖在慕清身上。 郭慧明大喜，立马做心肺复苏，这样有一点希望，她也要相信，慕清能醒过来。 温浩伦看到了郭慧明在救慕清，突然他有了精力对付秦末，秦末唯一的优势就是手里有枪，身体素质各方面都很弱。 万成荣和秦末寡不敌众，他们又怎么能对抗得了受过专业训练的温浩伦和程坤，万成荣打不过程坤，只是死死的钳制他，不让他拿到枪。 秦末处于下风，突然想起温浩伦的右肩受了抢伤，虽然温浩伦尽量不用右肩但是秦末看出来，他连肩膀都抬不起来。 他奋起，全力的攻击温浩伦的右肩。 温浩伦的右肩本就血流不止，身体状况也濒临倒下，现在他还能站起来，全靠慕清，现在又承受他那么重力的一击，温浩伦再也支撑不住，半跪倒地，他大口的喘着气，他已经感觉到身上的血腥，意识也开始模糊不清，他站不起来了。 撕心的痛，痛到骨子里，颤抖的身体依然屹立不倒。 秦末看到他站不起来，得意的大笑：“哈哈哈……温浩伦，你赢不了我的，你注定要下地狱……”他举着枪，肆意狂妄，胜利的曙光就在眼前。 他等不及看到温浩伦倒在血泊里的样子了。 程坤：“不要……”他眼看秦末要开枪，但是他被万成荣死死的抓着。 秦末要开枪千钧一发之际，突然一声枪响…… 倒下的不是温浩伦，而是秦末。 郭慧明开枪打在秦末胸前，秦末还没有扣动扳机，就倒下了，就发生在一秒间。 见状程坤三两下把崩溃的万成荣拷起来，把枪捡起来，检查秦末，他还喘着气，把他手里的枪拿走。 秦末睁着眼睛，光看他的双眼都能看出来他的不甘心，血红的双眼不甘恨毒。 万成荣看到秦末受伤了，趴在秦末身边崩溃大哭，他依然爱着秦末。 郭慧明开了枪，手一抖，这是她第一次开枪，心里不害怕是骗人的，可是她迅速反应过来，慕清！ 慕清依然没有醒过来，她继续做着心肺复苏。 温浩伦忍着痛爬到慕清身边，慕清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郭慧明跪在地上没有放弃，依然坚持着做心肺复苏，她额头已经冒出汗珠，束好的短发也零零散散的飘落下一些，随着上下而飘动。 程坤走过来，温浩伦从嘴里吐出一口血，他意识不清，仅靠着一点意志坚持着，程坤扶着他。 程坤叫了救护车通知了警局支援。 郭慧明已经做了20分钟的心肺复苏，如果还是醒不过来…… 温浩伦的脸惨白，他唯一能支撑着不倒下的信念就是慕清：“慕清……醒醒……”双眸颤抖，他支撑不住了，口息间涌出血腥。 所有人屏息凝神，终于慕清有了反应，她微微的睁开了眼睛，郭慧明累得要死气喘不止，慕清有了心跳，脉搏，虽然都很弱但还是能感觉到。 程坤和郭慧明松了口气，温浩伦看到她醒了，嘴角一抹温柔的笑容释然，闭上双眼支撑不住倒下了。 外面救护车警车都已经赶到，车灯照进来，把漆黑昏暗的废楼，照亮，救护人员立马将慕清和温浩伦抬上车，慕清刚醒有了一点意识，她看到了同样被抬上救护车的温浩伦。 郭慧明安慰她：“浩伦没事，你们都不会有事。”她跟着一起上车，程坤则上了温浩伦那辆救护车。 秦末和万成荣都已经被拷住。 现场留给了西屯警局的人。 医院里，马晓峰包着纱布他能下床走动，他的身体除了外伤，其他的没有大碍，除了肖琦琦跟在后面担惊受怕，马晓峰倒是乐在其中。 温浩伦被送进手术室，程坤等在手术室外面。 刚才医生说过，温浩伦的情况很不乐观。 慕清那边也有郭慧明守着。 慕清身上的外伤很多，一一处理过后，除了身体虚弱外，其他都好。 警局那边传来好消息，秦末的伤没有大碍，万成荣和秦末已经逮捕归案，证据确凿！ 号应天案终告破！ 不知过了多久，慕清从床上醒来，郭慧明坐在床边守了一夜。 慕清刚醒来就问：“温队呢？” 郭慧明回答：“他没事，在隔壁病房，你的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慕清坐起来，除了一些外伤，她的身体恢复的不错，透白的小脸我见犹怜。 慕清想要去看看温浩伦，她在冰库里满脑子都是温浩伦，她虚弱得就像一炊轻烟。 她还想着，只要她能活着出去，她一定要不顾一切爱那个男人。 郭慧明搀扶着她颤颤巍巍的走到隔壁病房，程坤看到她醒了心里很高兴，和郭慧明默契的没有打扰他们，关上门出去了。 门外，马晓峰和肖琦琦赶过来说：“慕清醒了吗？在哪？”马晓峰已经健步如飞，跑起来气都不带喘。 郭慧明笑了笑：“嘘，在里面！”出来后她也很好奇里面会发生什么。 第216章 留下深深的绝望 程坤问：“好点了吗？” 温浩伦笑了笑：“死不了。”他精神抖擞意气蓬发，嘴角上扬，心情大好。 慕清则一直安静的坐在一旁，有些腼腆内敛。 暧昧的气氛谁都看得出来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这时电视上播报了警方召开的记者会，关于号应天案的记者会，号应天案结束，警方要出面声明案件告破。 看着电视马晓峰摊开手说：“没我们的事了！” 肖琦琦：“我们哪天回去？” 温浩伦：“后天。”安静的来安静的走。 受伤的三人身体恢复的不错，能下床走动，他们也准备启程回去。 这些天号应天案万众瞩目，即使是现在这波热潮也还存留，警局的人忙着善后，各个分不开身。 离开时，白首坐在轮椅上送他们回去，临上车前，温浩伦不知道白首有没有接受了事实，他多少还是有些担心，这次号应天案，白首的伤是最重的，心理承受的压力很大。 白首笑了笑开朗的说：“蒋局继续让我留在刑侦，我主要负责警局里的事了，其他的都交给李安他们。”她精神好多了，阳光照耀，她看上去温暖又坚强，不服输，总是有着不屈服的劲头。 这样温浩伦离开也就放心了。 李安跟温浩伦敬礼，声音洪亮：“温组长以后有机会再一起工作。”他对温浩伦的敬仰只增不减。 温浩伦：“有机会吧！” 慕清想起来一件事，问：“董慈的女儿罗伊荷有没有在冰库里找到？”她在冰库虽然能看出那些是尸体，但是因为冰得太久，有些无法识别面部，她认不出。 白首回：“没有，冰库里的尸体但是无名女尸，只查出来两个女人的身份，其他的女尸身份还在查询。” 李安，“审讯时我们也问了关于罗伊荷的事，但是秦末就是闭口不谈，万成荣也一样除了认罪之外，好像就是在等着进监狱了。” 兜兜转转终究还是有人要活在充满绝望的希望中，慕清不由想起了董慈，那么多年，秦末还是不肯放过她。 他就像梦魇中的噩梦，即使是死了，也要给受害人受害人家属留下深深的绝望。 温浩伦淡漠，清冷的脸上能看出他的愠怒。 这个结局终究是遗憾的。 他们坐上车，开车离开。 只有温浩伦和慕清回了靖川市公安局，其他人都纷纷回家休息。 慕清拿到手机就看到几通苏倩薇的未接电话，现在自己浑身是伤，她不敢让苏倩薇知道。 只能先去警局，找袁明商量。 袁明知道他们回来了，一早就等在警局外面。 慕清从车上下来，袁明看到她差点就要哭出来，一把抱住她说：“回来就好，安全回来就好，只要平平安安的回来就好，这些天我真的是吃不好，睡不好的。”他这几天一直担惊受怕，心里无不挂念着慕清。 慕清也抱着他，袁叔叔从小就看她长大，一直照顾帮助她们几人，慕清自然也是心存感激。 袁明放开手看着她问：“哪里受伤了？伤的重不重？”他知道号应天案的过程，也知道慕清被挟持带走。 他看着慕清，小小的脸上白如纸，站在面前就像一株孤杏。 慕清尽量不让他担心：“没事，但是小伤小痛，对了，这几天小……不是，我妈妈怎么样了？”温浩伦还站在一旁。 “我告诉她你们要查办一个案子，现在在山上，山里没信号所以打不通你的电话。”说着袁明的手机就响了，一看就是苏倩薇的电话。 慕清接过手机，走到一边去接电话。 袁明刚才还笑吟吟，看着慕清既心疼又疼惜，而现在面对着温浩伦他立马换了一张脸，“你说过你会照顾好她的。”语气有些许责备。 温浩伦承认：“对不起，是我没有照顾好她。” 袁明笑了笑：“我知道，刚才只是说说而已。” 说说，温浩伦都感觉到袁明想要打他了，还只是说说？ 袁明看着温浩伦：“你身上的伤也不少，这次真是死里逃生，这些天你们全组都放假休息，你也好好养伤。” 温浩伦淡然：“嗯！” 慕清走过来，“好了，没事了。” 袁明：“没事了？还好，如果让倩薇知道了，她一定会把我撕了。” 慕清笑了笑，温柔动人，还没等温浩伦说要送她回去，袁明抢先一步说：“来吧！慕清我送你回去。” “好。” 袁明已经看出来两人之间已经关系不一样了，像吃醋了一样把慕清的东西都搬到车上，慕清回头看了一眼温浩伦。 袁明不高兴催促她，让她上车。 两人开车远去。 温浩伦还要回局里一趟。 车上，袁明不高兴的说：“你喜欢温浩伦？” 慕清：“袁叔叔，温浩伦是个怎样的人你应该很清楚吧！”她都不知道袁叔叔在生个什么气。 “他的人品，当然我见过除了我之外最美好的男人，但是我就是生气，我看着你长大，经历承担了那么多，我看着你心疼又没有办法，现在居然出现了一个小崽子，就这样把你拐走了！”袁明早就把慕清当成自己的女儿来心疼照顾。 虽然温浩伦是个非常出色优秀的年轻人，但是袁明就是不高兴。 袁明一直没有结婚，没有孩子，以前他也不顾其他的闲话，一直帮衬着她们，好像从慕清有记忆开始，袁明就一直在她们身边，什么都替她安排好照顾她关心她。 “唉！没事的……”这句话好像是在对自己说，她难免心里担忧害怕。 可是真的没事吗？ 慕清回到家，一股脑的砸在床上躺着，终于回家了，闭上眼睛，终于能好好睡一觉了，不睡个几天几夜她一定不起床。 这边警局里，温浩伦向吴局汇报了这些天在西屯的工作。 吴局其实一直在拖着他，然后就见吴可雅急匆匆的赶来，一进来脸上全是泪痕，苦兮兮的妆都差点就要哭花了，她看到温浩伦，差点就扑过去抱住他。 只是温浩伦依然如那十里寒霜，让人不得靠近一步。 第217章 成了…… 肖琦琦立马恍然大悟：“跟头儿两个人单独在里面？”贼贼的笑了笑。 郭慧明点点头，点头如捣蒜。 好奇又兴奋，她们都明白这其中的含义。 马晓峰看着两人兴奋又好奇的样子，依然改不了喜欢调侃的习惯说“这种事只有女人会那么兴奋。” 肖琦琦回怼：“你们懂什么！” 郭慧明附和：“就是你们男人懂什么！” 程坤：“诶，怎么把我也拉进去了？”站在一边也被嫌弃。 郭慧明：“谁让你是男人。”打情骂俏般，笑面如花，眉间有些许疲惫，但是依然难挡她的活泼美艳。 稍后郭慧明和程坤去楼下吃点东西，他们分别都守了一晚上，现在饥肠辘辘。 马晓峰和肖琦琦像两个门神一样，守在病房门口，不让闲杂人等进去打扰了两人的温馨时光。 马晓峰嘴里说着是不愿意，但是肖琦琦一叫，他也只能自认倒霉了。 病房里，围帘拉起来遮住了其他的视线，单人病房窗边透进来的风很舒服，能真实的感受到风，阳光正好。 慕清刚刚醒来，头发披散着，柔柔软软的长发温柔动人，清澈的瞳眸明亮婉约，慢慢的走进去，就看到温浩伦躺在病床上，安静的睡着，他身上伤口太多，所以上身没有穿病服。 阳光，微风，还有一个清隽的贤人。 他身上能看到的地方全都包着纱布，肩膀上，手臂上，健康的小麦肤色性感健硕，白色的纱布增添了一丝伤痛的性感。 可是即使是那么多伤痛，他依然看起来英姿勃发帅气英俊，如雕刻般的脸庞安静又恬淡，长长的睫毛，而那闭着的双眼才是那惊心动魄的瞳眸。 慕清坐在床边，伸手轻抚在他脸上，勾勒出雕刻线条的曲线，接着轻轻的把头靠在温浩伦胸口，想要靠他近一点，耳边是他匀称的呼吸，每一下都拨动她的心。 这样就好……这样就好了…… 那这样感受他的温暖，在冰库里时她梦寐以求的温暖。 不知道这样靠了多久，慕清担心还压到他的伤口，她刚要起身，一只大手将她的脑袋按回了原处。 低沉充满磁性的声音：“不急。” 声音有些沙哑近在咫尺。慕清吓了一跳：“你醒了？” 那刚才？ 温浩伦温柔的抚摸慕清的头发，“嗯！”软糯的鼻音。 慕清问：“你什么时候醒的？”心里有些急又有些不好意思。 温浩伦一下一下的轻轻拍着慕清的头：“你靠着我的时候就醒了。” 慕清还是想要起身，现在的样子让她有些不好意思，而且她现在窘迫得很。 她刚要起身，温浩伦一个翻身，两人的位置就变了。 慕清懵了，什么情况？ 温浩伦上身没有穿衣服，而慕清也只是单薄的穿着一件病服，慕清身体冰凉，仅仅一布之隔，一冰一火，浑然天成。 温浩伦看着慕清，双眸涌动动人心魄，他不会再等下去，不会放手。 她失踪的那几天对他来说就像过了几年，差一点，差一点他就失去她了。 他慢慢的向下，慕清越来越紧张，心跳到嗓子眼，前几次他们之间的距离很近，但是都没有这次一样那么的让人感觉陌生，慕清从来没有跟男人离得那么近过。 耳边他的呼吸声，灼热的体温，还有身上微微跳动的心跳。 他们之间的唇仅隔一厘米，似是轻抚如风，鼻息呼吸着彼此的空气。 太奇怪了，慕清脑子懵了，现在的她如同待宰的羔羊。 温浩伦笑了笑，轻轻的吻上鼻尖慢慢往下，最后吻上她的嘴唇。 越来越深，温浩伦一只手支撑在慕清脑后，托着她的头，轻轻仰着，更加深了让两人更贴近，温柔又体贴，小心翼翼的加深。 慕清感觉自己快要不能呼吸，他温柔得让慕清忘记了紧张。 仿佛天地都转了一圈，终于温浩伦放开了她，他们的唇依然近得马上就会再一次吻上，彼此的息间，慕清有了喘息的机会，从来没有觉得呼吸是那么美妙的事。 温浩伦舌抵在唇间，轻笑淡然，戏谑一笑，满满的满足，他都不知是这般的美好。 慕清懵着头，没有经历过，只是感觉异样而又陌生，她一直以为这样的事是不会发生在她身上。 没等时间他再一次，慕清伸手轻推开他。 他身上还有伤。 温浩伦不管，几乎是疯狂而热烈，他的气息充斥着一切，霸道让慕清脑袋一片空白。 慕清手上用力想要将他推开。 温浩伦轻声：“疼……”皱眉。 吓得慕清不敢再用力，缩下手来，得逞了，温浩伦低下头继续，慕清不敢用力推他，只能承受这激烈的温柔，让她不能思考。 …… 另一边，程坤和郭慧明在医院外面的餐馆。 郭慧明饿的前胸贴后背，只专注于吃，其他的天大的事都跟她没关系。 李安一直跟程坤汇报号应天案的后续过程，审讯秦末和万成荣，他们为什么这样做，他们认罪供词。 程坤满不在乎，专心的吃东西。 郭慧明知道程坤在闹别扭，说：“其实蒋局长也是出于考虑顾全大局，谁知道万成荣会在你们身后安置了炸弹。” 程坤：“我只知道，现在我们队里的三个人都还在医院，浩伦躺在病床上身体虚弱能捡回一条命就算不错了，慕清的生死他根本不关心不在意。”他明白事理，但是一看到自己朝夕相处的朋友，浑身伤痕累累他就心里不舒服。 郭慧明知道他是关心温浩伦和慕清，“这样的结局已经是最好的了，不是吗？” 程坤：“过两天我们就回靖川了，号应天案也算终于结束了，秦末和万成荣也会判处死刑。” 他们回到医院，走进病房里，慕清坐在床边椅子上，温浩伦一只手紧紧的牵着她的手，好像怎么样都不会放手。 肖琦琦一看，成了，别提有多高兴，跟郭慧明相视一眼心知肚明，脸上都是阿姨般慈祥的笑容。 第218章 你要学会长大 吴可雅从吴局那里知道了一些关于号应天案的过程，这几天一直在家里哭着闹着的说要去西屯，去找温浩伦，吴局拦着不让她去也是没有办法了。 吴超对这个女儿是百般呵护备至，她喜欢温浩伦，吴超就给她制造机会。 但是吴超明白，温浩伦一直都对吴可雅保持距离根本没有一点心思，可是吴可雅又只对温浩伦痴心一片，他担心最后受伤的还是这个自己疼爱的女儿。 吴可雅看了看温浩伦问：“没事吗？你这两天生活不方便，我可以去照顾你。”他身上的伤包着的纱布多多少少的露出来一点，让从来没有受过伤的吴可雅又心急又担心。 温浩伦依旧冷淡而疏离，“不用了，吴小姐，谢谢关心！” 吴超：“就是，可雅，成何体统？” 吴可雅娇哆不满的看着吴超，“可是……”爸爸怎么不帮自己？ 温浩伦站起身：“吴局，没有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吴局：“好……你先回去吧！这些天你们也累了，回去好好休息。” 温浩伦转身离开。 吴可雅不高兴，跺跺脚娇清不满的问：“爸爸你怎么不帮我？”她心急，看到温浩伦走了，她担心又想跟上去。 看到女儿生气了，吴超可是心疼得要命，连忙哄道：“哎哟！我的小公主，怎么生气了？对待男人不能那么热情，男人都喜欢欲擒故纵，你冷落他一段时间，再给他一点甜头，他会反过来追你。” 吴可雅一听，双眼亮了，“真的吗？爸爸！” 吴超：“爸爸什么时候骗过你？” “爸爸最好了。”吴可雅撒娇。 吴超看着温浩伦的背影，为了这个女儿！ …… 接下来的几天里，慕清休息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一早就出去找苏慕月，那么多天了，不知道苏慕月怎么样了？她也没有联系没有来家里。 不知道是怎么找到的，慕清在街上看到她跟两个女人在一起，能认出她来慕清觉得自己也是挺厉害的，慕清自己都快忘了苏慕月原本的样子是长什么样，现在的她依然是浓妆艳抹脚踩着恨天高，穿的跟没穿一样。 这次慕清冷静了许多，她走过去站在苏慕月面前，苏慕月一脸不耐烦的把旁边的两个女人被她打发走。 见到苏慕清，苏慕月依旧是一副厌恶心烦，苏慕清肯定又是来对她说教的，只是这次不一样，等了一会，苏慕清都没有说话。 苏慕月忍不住了问：“你来干嘛？”苏慕清很难得的有一次居然一句话都不说。 苏慕清看着她说：“慕月，不要再做这种事了，你不能一辈子做那种事，不想去上学那就去找一份正经的工作，还有这个是补你的生日礼物。”她递给苏慕月一个袋子。 苏慕月接过后打开，本来以为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打开一看，“哇……这是，这是古琦最新款的包？还是限量版的。”她看得出包是真的，真材实料的，跟她的那些便宜高仿不一样，完全不一样。 苏慕月爱不释手，都不舍得放下。 苏慕清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妹妹那么喜欢名牌的东西。 她也很久没有看到苏慕月那么开心的样子了。 苏慕月拿出来背在身上，欣喜不已！感觉自己的身份都高尚了许多。 身后，一个男人靠近，“月月，上午有空吗？”是来找乐子的。 苏慕清看着他不友好的说：“大白天没事干啊！滚……” 男人急了不高兴，推了一把苏慕清。 苏慕清身上的伤还没有痊愈，现在被他一推，重心不稳，直接就倒在了地上，身上的伤痛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苏慕月看到她被人推搡，直接把男人连打带踹的赶走。 她把苏慕清扶起来问：“你什么情况？”在苏慕月的印象中，她没有那么脆弱。 苏慕清脸都白了，疼得眉头紧皱，只是嘴上还是：“没事。”没什么大事一样。 苏慕月把她带到自己的租房地下室，一看她身上才看到她身上满是伤痕，又青又紫。 苏慕月：“这样叫做没事？” 苏慕清：“已经好很多了。”她看了看这里，只有一个房间，没有卫生间厕所，房间狭小而拥挤，东西都堆得满满当当，白天都要打开灯，但是依然昏暗什么都看不清。 苏慕月看着她肩膀上大大小小的伤痕，之后才注意到她脸上也是一样，问：“到底怎么回事？” 苏慕清：“前两天西屯市发生的号应天案你知道吗？” “知道啊！事情那么大，怎么会没听说过……你也在现场？”她马上反应过来。 苏慕清点点头。 “你们警队那么多男人，怎么就你一个女的受伤了？” “说来话长，慕月，你一个人住在这里？”苏慕清看着房间，这里闷热拥挤，连窗户都没有一个，怎么住人。 苏慕月看着她身上的伤：“那又怎么样？这里挺好的。” 苏慕清说到底还是帮着这个妹妹：“搬来跟我住吧！不要再做那种事了，我给你联系了一份导购员的工作。” 她不答应也不拒绝：“……” 苏慕清这些天考虑了很多，她不再苦口婆心的说太多大道理，“慕月，现在的你要学会长大，很多事情你不明白但是总有一天你会知道事情的始末，如果真的有一天我……你也承担起照顾小姨，就算小姨不喜欢你，但是她终究是把你还有我养大成人了，你自己也要长大。” “什么意思？你要去干嘛？那个女人你自己照顾，干嘛要推给我？你到底要去干嘛？”她这样的说话语气让苏慕月心里一阵预感不妙，好像从来没有感觉到她们姐妹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已经疏离到了这种地步，她看不懂苏慕清。 苏慕清笑了笑，现在还不是时候，苏慕月还太小，还不能理解那些事：“只是经历了这次之后，我最担心的就是小姨和你，你要长大了，慕月，我不可能一辈子都照顾你帮助你的。” 接着她们收拾东西，苏慕月跟她回家了。 第219章 湖边动情 第二天，一早肖琦琦就联系她忙活着要她收拾东西，下来楼下，他们队内的几人要去温泉旅行。 慕清急匆匆的收拾完东西，下楼在路边等着，一会就开来一辆很大的车，程坤开车，郭慧明坐在副驾驶一脸惬意，每个人脸上都兴奋又轻松。 打开车门，车上只剩下温浩伦旁边的空位，慕清也就顺理成章的坐上去，上车后，慕清好奇问：“为什么要去温泉旅行？”他们所有人都在车上。 肖琦琦和马晓峰坐在他们后面，肖琦琦穿着一身长裙，戴着一个大的遮阳帽，活像个英国贵妇，“我们组的人都没有一起出去玩过，不是正好这次我们都休息，而且都累了那么多天了，我就提议我们一起去我家的温泉旅店玩玩。”肖琦琦是最兴奋的那一个。 慕清点点头：“噢！” 程坤准备开车：“人都到齐了，准备出发了！” 一阵欢呼：“喔！”车子也同时启动出发。 郭慧明坐在前面，今天她穿着露肩白色上衣，清爽酷辣的牛仔短裤，“能一起出来玩也不错。”车窗吹起她的头发，胡乱的拍在脸上，她的笑宁静而热情。 慕清看着沿途车窗外的风景，她都没有注意过，原来靖川市还有那么美的沿途风景，这真是让她大吃一惊。 上车一小时后，车已经驶出了市区，现在四面环山，绕过一座座山后，就是无尽的湖畔环绕。 绿水清波，湖光都仿佛在闪闪发光，就像有无数颗珍宝钻石，闪耀出光芒，清澈的湖水就像沉睡的少女安静恬淡。 难得能出来走一趟，肖琦琦和郭慧明简直就像飞出笼子的鸟一样欢脱。 还没有到，两人就迫不及待的想要下车，车上的车窗全部都打开了，四面透风，吹得什么都看不见。 慕清坐在中间，四面八方吹来的风已经把她的头发吹得完全遮挡了视线。 早晨的阳光，清新而凉爽，耐不住坐在车上浪费了大好时光，程坤只能先停车，让那两个耐不住性子的皮猴下车透透气。 走到湖边，这里真的美得不可思议，绿色蓝色白色，三种颜色组成了眼前的旷世美景，慕清自己都不知道这些年原来她错过了那么美的景色。 不像肖琦琦和郭慧明玩的那么欢脱，慕清倒是一个人绕着湖边走。 温浩伦跟在她身后，慕清欣赏这奇妙的自然美景。 慕清从刚才开始就仿佛像是平常一样，没有放松一丝一毫的心情，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她的脸上没有喜悦也没有出来玩的轻松舒适，只是一直都习惯了一样，放松不下来，心事重重。 温浩伦问：“怎么出来玩了也没见你开心一下？” 慕清转过头这才看见他，他今天穿了一身休闲服，依旧是那三个颜色，黑、白、灰，好像除了这三个颜色外，慕清就没见过他穿其他颜色的衣服，不过还是一样的帅气清俊。 不过今天他穿了一件条纹的蓝白色外套衬衫，明朗清隽，就像温柔的湖水，碧波漾蓝。 慕清随口一说：“我很开心啊！”这样的随口一说对她已成了习惯。 连她自己有时候都分不清真假。 温浩伦笑了笑，他笑起来很好看很温柔：“想知道真正开心是什么样吗？反正不是你这样的。” 慕清突然被他的笑容吸引，莫名的有些期待：“什么样？” “就是……”他慢慢的靠近慕清。 然后抱着她，一起双双跳进湖里。 “啊！”事情发生太突然，慕清根本来不及思考。 旁边观看的四人，倒是愣了一下然后乐此不疲。 慕清本来会游泳，但是一直都被温浩伦抱着，浮到水面上，身体紧紧的贴在一起，温浩伦抱着她，慕清微微的有些比他高出那么一点点。 平静的湖面因为他们而泛起一丝波澜，慕清把脸上的水抹去，睁眼就看到温浩伦琥珀色的双瞳，里面就如有万般星河般的温柔宠溺。 温浩伦一笑说：“就是……这样！”他浑身湿透，蓬松清爽的头发现在挂着一滴滴水珠，顺着他如刀鞘的脸颊流下。 慕清一直都是一个生活在黑暗中的人，现在面前的这个男人，那么明亮那么温柔，他们本不是一类人，不应该走到一起，慕清也不值得拥有这样美好的男子。 可是这么美妙的一刻她动容了，她不想跟温浩伦分开，他的温柔体贴，慕清都深深的着迷。 有些人他的出现让你认清自己，也让你心动不已。 两人处在湖中央，活像那格林童话里的人鱼公主，只是他们的结局不会像那般的悲伤。 到了中午几人都还没有吃饭，太阳也慢慢的不那么温暖变得咄咄逼人了。 马晓峰喊道：“喂！你们两个还要在水里泡多久？” 肖琦琦和郭慧明恨铁不成钢，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 干嘛破坏他们？ 温浩伦特别温柔低沉的声音说：“我们过去了！” 慕清全程都迷懵了，点点头：“嗯！” 温浩伦抱着她把她抱上岸，上岸后他也没有放手，先是把自己的衬衫外套脱下来盖在慕清的身上。 慕清穿着一件宽松的白色t恤，尽管湖水一湿，早就沾在身上，透视了，尽管程坤和马晓峰都有意的回避，但是温浩伦还是要让她穿上外套，他自己也避开了视线。 几个男人走在前面，慕清几人走在后面。 肖琦琦八卦的问：“刚才你们怎么会掉下来啊？” 慕清回：“脚滑了。” 郭慧明笑笑不拆穿：“哟……进展不错嘛！” 继续上车后，又行驶了20分钟，才终于抵达旅馆。 下车后看到旅馆的全貌，复古中式的古典风格，跟以前的古代的房子一样，大气庄严，院子清理的很干净，路面铺有鹅暖石，青葱翠绿的植物勃勃生机，似乎刚刚才浇过水，清爽透气，就像是在湖边一样。 郭慧明惊叹问：“琦琦这是你家开的旅店？”这里一看装修风格都跟其他不一样，地方很广阔，入眼就是太美了。 第220章 可惜了，做不成女婿 肖琦琦：“对啊！我爸妈前两年刚刚退休，闲着没事干，刚好老家那边房子拆迁，我爸就打算在这里开一家旅馆，从装修到里面的家具所有一切你们看到的东西都是我爸妈精心挑选准备了三年的从动工完成的。” 慕清：“怪不得，真的花了很多心思。”才一树一木，到仅仅是门外花草格局，修剪的干干净净，看得出平常也花了很多心思。 说着从里面就走出来一个穿着现代风旗袍裙套装的女人，白色的古代民国上衣和宽松的裙子，典雅优美。 肖琦琦一声：“妈！” 肖妈妈笑脸相迎说：“你们终于来了，我这边都做好早饭了，就等你们了。”50多岁的女人还能那么风韵犹存，看着就像从来没有老过一样。 马晓峰第一个迫不及待的就冲上去自我介绍：“阿姨你好！我叫马晓峰。” “你好，你好！诶……你们怎么身上都湿了？”她看到了温浩伦和慕清，两个人身上都湿了，慕清的头发太长还滴着水。 温浩伦笑了笑：“我们不小心掉湖里了，阿姨你好！我是温浩伦是琦琦的上司，后面的几位分别都是程坤郭慧明还有慕清。” “阿姨好！” “你们好！领导啊！你好你好，我们琦琦平常让你多费心了，那么年轻就是队长真了不起。”肖妈妈盯着温浩伦看，是越看越喜欢，那么年轻职称就那么高，看着也是气宇轩昂，挺不错的一个小伙子。 肖琦琦看着她提醒：“妈？”老妈该不会是看上温浩伦了吧？这可不行。 旁边的其他人也都看得出来，肖妈妈对温浩伦非常感兴趣。 肖妈妈愣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刚才怎么看着帅哥就看呆了，自己一大把年纪的人了：“哦！对对对，看我都忘了请你们进去，快进房间换衣服，你们的房间都安排好了，按照琦琦的要求你们女生全部都在一个房间，男生呢三个人也是在一个房间，房间特别大，不用担心会挤，还有你们其中的一个女生已经早早的就先来了，现在在房间里等你们。”她走在前面。 肖琦琦看了看他们几人问：“有人先来了？”他们队内的人明明都已经全部都到齐站在这里，哪里还会有人？ 肖妈妈带着几人上楼去房间：“对啊！” 打开女生的房间，里面床上已经坐着一个人了，是吴可雅。 众人都很好奇她怎么会在这里？ 吴可雅笑吟吟的一眼就看到温浩伦，“你们终于来了。” 肖琦琦走上前问：“吴小姐你怎么会在这？” 她自来熟的说：“我爸爸知道你们今天会出来玩，刚好我在家也无聊没事干，干脆就一起出来跟你们聊天到处走走。” “挺好……挺好……”肖琦琦都有些懵了。 肖妈妈：“你们换衣服吧！一会下来吃饭。” “好。” 各自回到各自的房间，温浩伦几人的房间就在慕清她们的旁边。 房间就如肖妈妈说的那样，非常的大跟旁边的房间格局一样，宽阔，五六个人在里面都不会觉得挤，还带着一个非常大的阳台，阳台上看出去就是高高的树顶，树上不知名的小花唾手可得近在眼前，阳台上还摆放着休息的茶桌椅，茶具茶叶一应俱全，收拾的很干净整洁，阳台上连落叶都没有。 房间里有四张床，床都排列整齐干净一条直线，简洁的白色床单还有一些好看的装饰品，吴可雅先来，已经决定好床铺，剩下的，郭慧明和肖琦琦分别睡在她左右的床铺，就是为了把她和慕清隔开。 吴可雅的性格不知道会怎么为难慕清。 慕清睡在靠近窗户阳台的边上。 换衣服的时候，气氛非常尴尬，因为谁都没有料到吴可雅也会在这，原本肖琦琦把她们几个安排在一个房间，就是想晚上聊聊天轻轻松松的。 可是现在看来轻松不了了，吴可雅会在这，八成是冲着温浩伦来的，以吴可雅的性格，不好预测啊！ 她们以前也都没有怎么接触过，不知道该怎么跟吴可雅相处。 她们各收拾各的东西，都没有打破尴尬。 只是慕清能感觉到，吴可雅一直都非常注意她这边。 旁边的几个，刚进房间，马晓峰脱了鞋子就躺在床上说：“头儿，吴可雅十成是冲着你来的，怎么办？” 这位吴局的心肝宝贝千金公主，他们可都是领教过吴可雅的任性脾气。 以前他们出任务，吴可雅偏偏要跟着去，结果到了现场，不是在抱怨就是在发脾气破坏现场勘察，现在想想马晓峰都够呛。 程坤：“也是，她们几个在一个房间，以吴可雅的性格，任性的大小姐，你打算怎么办？你和慕清才刚刚开始，不是又要出什么幺蛾子了吧？” 温浩伦淡淡的：“不用管她。”虽然刚开始是好奇她怎么会在这，但是现在他根本就没有在意过她。 这位爷总是在不该淡定的时候淡定。 换了衣服，他们一行人下去到饭厅，这桌菜都是肖爸爸亲手做的，热情款待！ 刚刚坐下吃饭，肖妈妈一个劲的看着温浩伦，越看越满意，就像丈母娘看女婿一样。 一旁的马晓峰都吃醋了。 肖爸爸也知道她的意思，“温队长，你有女朋友了吗？”他面对温浩伦也能感觉出这个小伙子身上的正气，外表也是一表人才不卑不亢。 肖琦琦立马明白他们两个的意思言外之意：“爸，我们头儿是有主的人。”她边说边看向坐在一旁的慕清，使劲使眼色。 肖妈妈一看就懂了，但只是觉得有些可惜了，做不成女婿，不过剩下的其他两个人也都不错，挺有礼貌也很帅。 饭桌上除了吴可雅其他都明白，吴可雅就算再怎么看不出来，也知道肖琦琦刚才说的意思，而且温浩伦也没有反驳，她看着慕清，就像心爱的娃娃被抢走了一样，发脾气什么都吃不下，这里也没有人惯着她，几乎没有人注意到她没有吃饭。 第221章 大大方方 吃完饭，肖琦琦几人主动去洗碗收拾厨房，吴可雅回房间整理东西，她带了两大个行李箱，厨房里只有肖妈妈几人，剩下的其他男生都跟肖爸爸在客厅。 肖妈妈忍不住说：“你在刑警队那么久怎么也没见你给我带回来一个女婿，你看看你们队长，多好的男人，你们刑警队好男人帅哥那么多，你怎么不像慕清一样争点气呢？” 肖琦琦好奇：“妈，才吃了一顿饭你就看出来了？” 肖妈妈：“吃一顿饭，也能看出来一个人的性格人品，不错，你们刑警队的男人都不错，我之前以为都是一些胡渣不洗澡的胖大叔，今天一看，臭丫头你走运了，身边那么多帅哥，你怎么不争点气呢？”肖妈妈说话幽默风趣，直来直去不拐弯抹角开明，跟肖琦琦的性格很像，开朗大方。 郭慧明和慕清在一旁听着也笑嘻嘻的。 肖琦琦：“谁说没有的，有啊！”她大大方方承认。 肖妈妈有了兴致：“谁啊？啊？今天来了没有？哪个？” 肖琦琦也不隐瞒：“就是一开始跟你自我介绍的哪一个。” 肖妈妈认认真真的想，“跟我自我介绍的……哦！我想起来了有点胖，高高的，好像是叫马晓峰是不是？” 肖琦琦点点头：“对！” 肖妈妈立马脸上都笑开了花，“挺好，那个也不错，看着壮实，有安全感，身体也健康，人看着也老老实实的。” 从西屯回来后，他们几人好像都已经确定了关系，就算不说，彼此之间都明白。 肖琦琦也总算是明白了自己的心，在马晓峰受伤的时候，她也是确定了自己的心里。 肖琦琦：“我们队里的那三个男的，但是有主的人了。”一边说一边用手指着她们三人。 肖妈妈乐呵呵的笑了笑：“不错，俊男靓女都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的啊！” 厨房其乐融融，肖妈妈跟肖琦琦一样，性格开朗活泼，热情似火，跟她相处的也很愉快。 而客厅，马晓峰可是一个劲的向未来岳父倒茶聊天献殷勤。 肖爸爸也跟他聊得来，两人就差拿瓶酒出来，拜把子了。 温浩伦和程坤在一旁有空了就帮个腔，闲余时间都一副很好奇的看着他们两人。 这边收拾完，慕清几人好不容易坐下休息的时间，肖妈妈已经准备好饭后餐点水果了。 肖妈妈：“我们旅馆还有山上流下来的温泉水，纯天然的，你们一会去泡温泉放松放松身体。” 程坤惊讶：“男女混浴的？” 肖妈妈笑了笑说：“怎么可能，男女分开的，不过水呢是泡同一池水就是了。” 郭慧明好笑：“想什么呢？” 温浩伦：“阿姨，今天除了我们还有没有其他的客人？” 肖妈妈：“没有了，琦琦打电话来说要队里的人来玩，我们特意没有接订单。” 聊着聊着，肖妈妈惊叹的说“原来你是法医啊？那么年轻，还是个女孩子，不害怕吗？”肖妈妈很敬佩也很好奇。 郭慧明谈到自己的职业，以前有人听到她是法医，就害怕得手都不敢碰，现在看来肖妈妈更多的是好奇，郭慧明也就大大方方的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还好吧！送到我面前的都是死人了，他们死后能帮他们查出死因，让他们能瞑目这也算是了了他们的心事。” 肖爸爸：“让他们死的清楚明白，也让死者的家属得到一个答案，让他们能继续努力的生活下去，挺有意义的。” 他们聊的非常愉快，从工作聊的肖琦琦小时候的囧事，天南地北什么都聊起来。 温浩伦一直在喝茶，虽说不是视茶如命，但是他只喝茶，茶叶都是肖妈妈自己采摘自己烘焙的。 期间肖妈妈带他们在旅店里绕了绕，旅店很大房间很多，里面还有人造池塘，塘中央是让人休息放松的小隔间，白色细纱渺渺炊烟宛如仙境，旅店的后面是一大片的菜园果树，途中还遇到三个在旅店里打工的学生。 正好几人现在都没事，天也早，就打算一起帮着肖妈妈照顾菜园，需要采摘或者除草。 吴可雅一直在房间里都没有等到她们回去，就也跑下来看她们都在菜园里，她也跟他们一起在菜园里。 刚刚走进菜园，吴可雅瞬间僵住了，这里跟她在电视上看到的不一样，有好多落叶而且还有一大股很奇怪的味道，最重要的地上都是蚂蚁在爬来爬去。 她有些迈不出脚，害怕蚂蚁会爬到她身上。 慕清对这位吴小姐没有多少了解，只有除了那次在酒店外面碰过面外，慕清对她没有一点的印象，那天的记忆中她不怎么好相处。 吴可雅穿着十厘米的红底高跟鞋，黑色的蓬蓬裙紧身露脐上衣，要来菜园她还专门戴了一顶白色的宽掩帽，活生生是在时尚t台走秀的。 她穿的太格格不入，吴可雅从小就是娇生惯养，菜是长什么样子她都不知道。 菜园里，地上有些落下的枯叶和烂了的水果，种在地里的小白菜上面也有一些毛毛虫，她吓得不敢轻举妄动，一个劲的往温浩伦旁边靠。 她哪里来过这种地方，又脏又乱还有毛毛虫，她鞋子都脏了。 几个男人都在帮忙除杂草，肖妈妈看吴可雅没有事做，就好心让她帮忙摘一些棚子里的番茄。 棚子搭建里面只有番茄，算是很干净。 吴可雅不情不愿，一是不想走进去鞋子脏了，二是不想碰担心有虫。 可是看到其他人都在忙，她也不好推脱，只能垫着脚走进去。 期间慕清收到一条信息，是苏慕月去面试的服装店店长发过来的短信，苏慕月去了但是衣着不得体妆太浓没有应聘上。 慕清无奈，她爬上树，摘苹果，树高不高说低也不低。 真正爬上去后慕清才知道没有在下面看着的那么简单，虽然站在树干中央，但是熟透的苹果都在边边上，伸手都很难够到。 郭慧明在下面看着忍不住：“慕清小心啊！”她看着都是触目惊心，万一要是掉下来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第222章 天大的事也要等你开心 她的声音引来了温浩伦，温浩伦站在树下，怎么一不注意她就跑上面去了？“慕清先下来，我上去。”像哄晚上回家吃饭的孩子一样。 慕清伸手够到了两个说“没事，马上就好了。”她小心翼翼的试探脚下稳不稳。 接着继续又摘了几个才肯下来。 下来时，是温浩伦将她抱下来的，满目柔情有些责备又有些好笑的无奈。 吴可雅在后面看着气不过，冲上去说：“我也要上去。”说着就脱了高跟鞋，四手四脚的爬上去。 她穿着裙子极其的不方便，慕清：“吴小姐小心点。” 郭慧明：“吴小姐你先下来，苹果已经够多了。”她不希望有人出事，而且一看她就知道吴可雅是在发脾气没事找事。 吴可雅根本不是想上来干嘛的，而是希望看到温浩伦也为她着急一会担心一会。 可是温浩伦只是淡漠的看了一眼。 她站在树上，伸出手冲着温浩伦张开双臂说：“抱我下去。”小小的娃娃脸看着粉嫩粉嫩的，精美的脸庞配上撒娇的语气，可真是让人招架不住。 温浩伦揽着慕清退开了一步。 已经下树的肖琦琦和一旁的郭慧明见状，温浩伦是不可能抱她下来的，立马上前想要把她扶下来，“吴小姐，头儿身上还有枪伤不方便，我们扶你下来吧！” 吴可雅不乐意了就是要温浩伦抱她下去，刚刚他就抱慕清了。 僵持不下，她看到温浩伦紧紧的揽着慕清，似乎还担心她会被自己撞到，还紧紧的搂着她，心里一阵醋意，想要假装摔倒让他担心。 她慢慢的站起来站在树上，双手在摇旁边的树枝，不小心一只毛毛虫被摇下来，落在她的肩膀上，吴可雅立马发出一声尖叫：“啊……” 在树上尖叫着又不敢碰，脚下踩滑，整个人的从树上落下来。 下面的肖琦琦郭慧明慕清三人自然成了她的垫子，被她压在身下。 被压在身下的三人都没有说话，倒是吴可雅，一直在哇哇大叫，身上一点伤都没有，还在地上打滚。 慕清身上的伤还没有痊愈，现在被她那么一折腾，浑身都疼起来。 温浩伦也是知道慕清身上有伤，先把慕清拉起来。 旧伤都没好，不能再添新的。 吴可雅愣了一下反应过来，连忙起身。 可能是被砸到，慕清的脸都疼的扭在一起，温浩伦的脸色不好看了，慕清看上去很疼，温浩伦也是担心着急。 这时候偏偏吴可雅就是不愿意消停一会，把错都赖到慕清身上：“你干嘛不好好的在下面，我都掉下来了，万一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三个人中她只对着慕清，对慕清的敌意也是非常明显了。 温浩伦冷声：“吴小姐，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是人，我们大家都是出来玩的，如果你受委屈了不高兴了，你可以马上离开。” 看得出温浩伦生气了，他从来没有用过那么冰冷的声音跟她说话，甚至温浩伦都不想再看她一眼，周遭的空气都好像被冻住一样。 吴可雅不敢再发脾气了，温浩伦生气了。 温浩伦带着慕清先离开，吴可雅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其余人也都没有上前调和安慰，慕清身上有伤，所以温浩伦才那么心急语气加重了一点，可是吴可雅本身就有错，他们也都不好说什么。 吴可雅回到房间，趴在床上哭了，从小到大她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 众人都坐在客厅里，温浩伦细致入微的照顾让慕清都不用自己动手，只用张张嘴就行了，这样的温柔虚幻而又真实。 温浩伦的举动可是吸引得其他人羡慕连连。 连肖妈妈都一脸嫌弃的看着肖爸爸。 可是慕清始终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说不上特别高兴，也说不上是不高兴，安静的沉默。 温浩伦越温柔越体贴，慕清就越害怕。 就算以后不能在一起，现在的这一切，都会像一把糖果刀，又疼又甜。 晚饭过后，休息了一会，肖妈妈就提议让他们去泡温泉。 众人各自回房间换衣服拿毛巾，吴可雅在房里哭过之后又打电话给了吴超，看起来似乎是吴超安慰过她，现在她跟没事人一样准备跟大家一起去泡澡。 夜幕纷纷，临近湖水边空气非常的清凉，每栋建筑物都隔有一段距离，他们处在旅店就好像是在世外桃源一样。 走在过道上，能看到外面的湖泊，蜿蜒的马路顺着点亮了路灯，外面若隐若现的景色犹如琵琶半遮面般令人遐想。 慕清看着外面，好像逃离了那一个世界一样，真想在这里就这样一直逃离。 温浩伦站在她旁边，“喜欢这里？”他的温柔柔情让慕清招架不住。 慕清：“很好啊！不是吗？”她很羡慕这样的生活。 温浩伦：“喜欢以后我们老了也建一个，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我陪你。”他说的很认真，不是随便说说不付诸行动的，而是他真的很认真的考虑过。 只要慕清喜欢开心，他怎么样都无所谓。 慕清很高兴，可是这样的高兴也只维持了一分钟，她不可能逃离也不能逃离，“如果真的有那一天就好了。”现在的她太幸福了，幸福得不想再承受失去。 温浩伦：“会有那一天的，相信我。” 慕清突然想到：“对了你肩上还有枪伤，可以去泡温泉吗？” 温浩伦：“用防水贴贴着就行了。” 程坤走过来催促：“你们俩干嘛呢？磨磨唧唧的快点。” “来了。” 温浩伦先走，慕清走在后面，她看着温浩伦的背影露出一种很伤感的神情。 程坤在一旁尽收眼底：“慕清你喜欢浩伦吗？” 慕清：“为什么问我这个问题？” 程坤：“我是想告诉你，一辈子很短，能遇见一个不容易遇见的人很难，你大可以不用害怕，有什么事管他的，天大的事都要等你开心完了再去烦恼。” 慕清笑了笑特别认真的说：“你真的好像一个大哥哥。” 有时候也很像一个月老。 第223章 有本事你过来啊！ 程坤：“那就认我做你的大哥哥你就是我的小妹妹，那浩伦就会是我的妹夫，辈分一下子就高了。”他也有喜欢开玩笑的时候，明朗的笑容露出虎牙，温润温暖。 让慕清一下子噗呲笑了出来。 浴池男女分开，在更衣间换了衣服，浴池很大，还有一些光滑的石头在一旁，浴池是相连着的，只是中间隔了一块木板把两边给隔开，热乎乎的温泉水还冒着热气，如临仙境一样。 轻轻的走下去温泉水温刚刚好，多一分就烫少一分就凉，头刚好可以露出水面。 在水里泡着，肖琦琦通体舒畅：“哇，此生无憾了！”活像个老大爷一样。 郭慧明：“真的非常舒服，在家里的浴缸都没有那么舒服过。” 吴可雅是没有多大反应，她家里的浴缸可是能在里面游泳的那种，况且她根本不是来放松的，她一直看着泡在水里的慕清，横看竖看都不怎么样，“慕清你家里都是干什么的？” 慕清现在不想跟她勾心斗角的，没有意义而且她现在不想生气，“有关系吗？” 吴可雅越说越离谱：“我听说你进温浩伦他们这一队，是袁明走后门让你进来的，你们这种年轻小姑娘真是好啊！随随便便就能做的其他人几年努力都做不到的事。”说个话说的怪里怪气阳奉阴违的。 她故意说的很大声，就是为了让在旁边的他们听见。 果然这边，温浩伦听到了她们的对话，白雾飘起双眸不悦。 郭慧明和肖琦琦听出了吴可雅的言外之意，她说的太过分了。 慕清头靠在石头上笑了笑都懒得抬起头说：“这就不劳吴小姐费心了。”那么美妙的一刻，为什么偏偏有人要来打扰她？ 吴可雅得意的笑了笑：“是吗？那你是承认了？”她越发提高声音，生怕别人听不见。 慕清：“吴小姐，有些人他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你又何必强求，我跟他之间没有必要用那种谬论就互相怀疑对方，你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吴可雅的性格太过变扭，慕清又是直接懒得跟她争辩，最后到变成吴可雅一个人在唱独角戏。 这边的温浩伦，嘴角上扬，心里自然是高兴，湿润的头发一抹向后，黑浓的眉雾气从脸上顺着脸颊流下，性感的喉结蠢蠢欲动。 吴可雅气不过，也没有人理会她，她也不打算在这里浪费时间，独自跑回房间里。 浴池就剩下她们三人，气氛也慢慢被肖琦琦这个开心果带了起来。 肖琦琦乐呵呵在水里乱踢，慕清和郭慧明想安安静静的待两秒钟都没办法，水被肖琦琦激荡得此起彼伏，直往脸上灌。 肖琦琦想了想突然坏主意冒上心头：“慕清看不出来你身材还不错嘛！”她说这话也是让隔壁的某个人听见的。 慕清也不甘示弱：“你也不差啊！啊？在水里都……呜呜呜……” 肖琦琦立马冲过来捂着她的嘴。 郭慧明在一旁看着乐呵呵的笑了，三个人打打闹闹的声音直接传到隔壁的耳朵里。 因为水被她们泼来泼去又有些动作太大，水流连这边都有些摇晃。 仅一板之隔，隔壁温泉美人，令人不想想都难。 马晓峰受不住了，提醒她们：“你们三个在那边干嘛呢？水漫金山啊？跟法海斗法啊？”他是浑身热不住，跑到岸边坐着休息。 肖琦琦气势汹汹：“斗法我第一个收了你这个妖孽。” 马晓峰：“哎呀！人一小个，脾气还挺大，有本事你就来啊，单挑。” 他们两人现在都还是喜欢每天吵吵闹闹，不拌嘴心里就难受，但是哪个一受伤又担心得吃不下睡不着，这样看来，他们的吵闹拌嘴已经成为了两人沟通的一种方式。 肖琦琦：“有本事你过来啊！” 马晓峰：“那有本事你过来啊！”他站在石头上。 两人隔着一块木板倒是吵个不停，说着说着还真的约着出去说什么要决一死战，弄得跟武侠小说似的。 两人一走，浴池又安静下来，其余人也终于能安安静静的泡一会澡。 温浩伦和程坤还算镇定，只是经过刚才肖琦琦那么一说，温浩伦都分不清自己为什么会那么热。 届时，慕清有些懵热，受不住要出去凉快凉快。 她换了衣服来到池塘中央的隔厅。 隔厅看起来就是一座漂在水面的小亭子，轻薄白纱笼盖在周围，慕清躺在榻榻米上，从未有过的宁静，脸热的有些烫烫的。 她出来后，温浩伦接着也出来了，找了一圈，才终于在亭子里找到她。 泡温泉时头发太长是盘上一个丸子头高高在头上，现在休息慕清把头发都散开来，宽松的白t恤黑色宽松短裤刚到膝盖，天气本就不热不冷，她又刚刚泡完热水，现在正正的喜欢迎面吹来的轻风，四下安静亭子里挂着一些装饰灯具，就像萤火虫一样。 温浩伦也坐到亭子里，安静的坐在榻榻米上，泡了一壶茶，细细的品味，他的头发还带湿润，清隽的脸上不多加一丝，也让灯光就为他而亮。 不多加一言一语，却是相契合的默契。 慕清坐起来，面前温浩伦已经倒了一杯茶摆在面前，她刚好觉得口渴就直接抬起来一饮而尽。 茶水是他事先就倒好微微等着凉一些的，现在喝刚刚好。 慕清皱眉她不喜欢，“不好喝。” 温浩伦：“茶水本就是喝它的味清而苦，淡淡茶香。”他淡淡的抬起茶杯，修长的手指握着精小的茶杯，颇有一番文人墨客的韵味。 慕清酝酿了很久，又想起刚才程坤跟她说的，她在想面前的这个男人，是不是能接受她的过去和未来。 慕清想了想接着笑了笑，没想到她现在居然想要依靠他，想要告诉他全部事情。 他就像那茶水一样，清而涩，他跟慕清同样是有过去的人，这一点慕清非常清楚，因为他们是同类人，慕清能认出同类人，他们的眼中都充满了故事。 只是他们都不曾提起过去。 第224章 也许是天意吧！ 慕清第一次：“温浩伦，如果我不是一个普通人怎么办？”这是她第一次想要把自己的事告诉他，也是第一次直呼他的全名。 温浩伦无所谓：“那又怎么样？” 慕清摇摇头他不明白：“你知道我说的普通是什么吗？普通是像其他人一样可以喜欢自己喜欢的人，可以毫无顾虑的畅想未来，可以不拖累任何人的生存。” 慕清正经的看着他，她身处黑暗，而温浩伦身处光明，她如果走向他的光明，有可能会万劫不复，而如果温浩伦舍弃他的光明，坠入黑暗，慕清就算死都不想有这一天。 黑暗的生活她已经无可奈何麻木的习惯了，而温浩伦是一道光，一道能照射慕清内心深处寒川的光。 普通对她来说太过奢侈，可是她又放不下温浩伦，如果没有遇见他，那慕清的生活就会像之前的生活一样，不会心动不会想要逃避，可是谁知道偏偏会遇见他。 温浩伦也看着她，清亮的黑眸还带有一丝湿气：“那现在你说的这些最后又怎么样呢？我喜欢你，因为你是慕清，其他的与我何干，只要我喜欢你，天堂地狱我只要你。” 慕清多想现在就冲过去抱住他，安心的在他怀里窝一会，可是她抑制住自己的冲动，因为她还不能确定，不能确定温浩伦能接受她，能接受她绝望黑暗的过去。 温浩伦：“故事有开始就有结束，放不下的就等等，反正等等也放不下，那就做现在想要做的事。” 慕清苦苦的笑了，明亮的双眼尽显沧桑，“其实我……”话到嘴边。 突然肖琦琦和马晓峰吵吵闹闹的到了这边，马晓峰显然出于下风，甘心的被肖琦琦欺负。 马晓峰一骨碌的跳到亭子里，躲在温浩伦身后。 温浩伦淡淡的抬起茶杯，轻吹去热气。 肖琦琦坐到慕清身边，看着面前那个在温浩伦身后死都不肯出来的男人，“躲头儿后面，你算什么英雄好汉？” 马晓峰：“大丈夫能屈能伸，总比被你欺负死的好。” 温浩伦倒好一杯水，马晓峰会错意以为是给他的，谁知道温浩伦是特意倒给慕清，茶杯递给慕清，让马晓峰眼巴巴的看着，他自己没有。 以为递给慕清后，总会倒一杯给他，谁知道温浩伦倒是自己喝了起来，完全没有打算理会他。 马晓峰眼巴巴的手里什么都没有说：“我的呢？” 他前说完：“你们俩太吵！” 后肖琦琦就把刚才他递过来的水喝完了，喝得茶杯都还在嘴边。 茶杯是慕清递给她的，肖琦琦追马晓峰追的气喘吁吁，正是口渴。 马晓峰看着肖琦琦愣住的样子，哈哈大笑。 接着温浩伦就说：“慕清不喜欢喝茶，你既然喝了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去端蜂蜜水过来。”言外之意就是让他们去拿蜂蜜水，慕清不喜欢喝茶，他还偏倒，因为他知道肖琦琦一定会喝，所以将计就计。 肖琦琦嘟着个嘴，怎么只是喝了杯茶就被算计了呢？ 马晓峰跟着她，两人伙同一起去厨房。 边走还不忘吐槽：“太不厚道了。” 看两人一大一小落寞的身影，温浩伦自是高兴得合不拢嘴。 恰巧程坤和郭慧明走过来，看到这副场景也是颇为好奇，怎么两个气鼓鼓的很委屈的样子，一个在这里坐着哈哈大笑。 慕清把事情始末告诉他们两人，程坤刚刚拿起一杯温浩伦倒的茶水笑着点点头说：“嗯，该罚！” 等肖琦琦和马晓峰回来，几人围坐在榻榻米上，谈天说地好不惬意！ 似是夜深了，众人才意犹未尽的散开。 回房前，慕清才想起来刚才明明都要说了，话都到嘴边了，被肖琦琦他们中途打断。 慕清不想骗温浩伦，也不想隐瞒他，只是现在既然说不了，那也就只好算了，或许不说了也算是天意。 …… 第二天一早，程坤就先去租游船，湖面覆盖地区范围很大，所以附近有许多人是靠做旅游生意的，湖水保护维持的非常好，湖光凌凌水清得可以看到水下的石头，恍然是站在陆地上。 一大早几人就出来了，只有吴可雅叫了几次都起不来，还起床气就是赖着不起，拗不过她，只能她们先走，中途她想过来再打电话。 她们赶在早上就想出来到处逛逛走走，程坤则负责去租船，路上的街边卖有许许多多的小吃，什么都有，品种不一，有些甚至都没有见过，稀奇古怪琳琅满目。 看得几人是饥肠辘辘。 热热闹闹熙熙攘攘的人群，都差点把她们给挤散了，郭慧明戴着一顶白色的帽子：“要是不来都不知道原来这里有那么多人来游玩。”紧身红色背心上衣雪纺宽松短裤，清凉得真是夏天来了。 肖琦琦刚刚在摊子买完东西回来，分给她们两人一人一份说：“我也很久没有来这里转了，没想到现在这里居然会那么受欢迎，那边还有外国游客。”她身上还是穿着一套连衣裙，裙摆在膝盖上面，雪白的双腿粉嫩白皙，早上马晓峰看到的时候，一个劲的让她换一条长裙，或者穿裤子出来。 可是肖琦琦哪肯啊？平常就连穿裙子就是想都不敢想的事，现在好不容易有了机会，当然是想穿就穿想穿多短就穿多短。 慕清身边有这两个美人，引得过路的游客频频侧目，美人如画想低调点都不行。 程坤事前打电话告诉她们集合地点，她们一路上买买买逛逛逛才终于意犹未尽的到电话里说的地方，肖琦琦舍不得想要再买一些吃的东西，结果一过来，居然看到湖上还有划船做生意的人，一条条小船上摆放的东西是满满当当，有卖吃的有卖当地的特产，她们直接可以在湖上买就行了。 程坤笑了笑：“各位女士上船吧！”他一个一个的搀扶她们坐上船。 肖琦琦是乐不可支，慕清也是第一次坐在船上游玩，倒是觉得什么都很新奇。 所有人都坐好后，就准备开船了。 第225章 湖光游历 船很大，两排两排的位置，船顶还搭有船顶，整个船风味古色古香，真的就像白蛇传传奇里许仙和白素贞相遇的场景一样。 马晓峰看到肖琦琦短得风一吹就飘起来的裙子气得像个****。 相比起她们，慕清穿的也太不像出来玩的，简单的白色t恤淡蓝色牛仔裤头发被高高的梳起。 她穿的跟温浩伦倒是相得益彰，两个人都是简单风格。 白色t恤宽松肩膀都露出来，胳膊上的伤同样也露出来，虽然已经好了大半，但是还是能很清晰的看到上面的青紫痕迹。 船长坐在最后面掌舵，简单的介绍自己然后就开始了今天的旅程。 阳光普照天气好的让人欣喜意外，开船的船长是本地人一会就把船开了出去，湖面遇到了不少同样坐船出游的游客。 有些还热情的朝过往船支泼水，弄得肖琦琦想要跟他们一决胜负。 不枉他们一大早就出门，到了湖面上，放眼望去一片波光粼粼湖面上似乎是闪烁着无数颗珍宝，阳光一照让人置身于星空银河。 近看，穿过栏杆，慕清把手浸在水里，清澈湛透冰冰凉凉，甚至还能感觉到水是有生命，在随波律动，透过水下一眼看不见底，但是能看到阳光照射进去水波的模样。 清晨的太阳就像夜晚的月亮，高高挂在天上，安静的守护着。 风吹起来，湖上的风还是挺大的，一眼看过去看不见边缘，感叹大自然的磅礴美妙。 饶了一圈之后，船到了一处集合地，集合地类似陆地上的小吃街，他们有规定，做买卖的小船支只能在这一片不能随意去到湖中，这里周围几乎全部都是卖东西的小船。 小船上的老板热情的招呼推销产品。 红红黄黄绿绿，一片一片的聚集，形成了像彩虹一样的斑斓。 几乎是络绎不绝，招架不住热情他们也有的没有的买了很多东西。 在外玩了一整天，中途吴可雅也加入进来，众人一直到晚上都还在外面玩着，根本没有回去的想法。 程坤和马晓峰身上头上手上大包小包的拎着，那些都是肖琦琦琦和郭慧明买的东西，慕清除了手上抬着一杯冰淇淋，其他的就都是一些吃的东西。 白天湖光山色青山绿水共为邻，夜晚的夜市，灯红酒绿迷人醉。 人潮拥挤，他们路过了一处打气球赢奖品的小摊，肖琦琦气势汹汹的打算跟马晓峰比赛一场。 以往各地区警局也会有警员之间的射击比赛，但是警察里有那么多高手藏龙卧虎，他们充其量只能排在中等，还有温浩伦和程坤他们两个枪神，肖琦琦和马晓峰开始比赛，比谁能射中更多的气球，他们到也实力相当。 可是肖琦琦接连打了三枪一个都没有击中，“怎么回事？不可能啊！这些年我都白练习了？”直叫她怀疑人生。 温浩伦接过她手里的玩具枪，看了看说：“枪杆是歪的，你看过去以为是瞄准了，其实枪口是稍微弯了一些的，所以你打出来根本击中不了目标。” 肖琦琦气愤不平：“什么？无良商家！” 老板也没想到居然有人识破了，枪杆是歪了一点点但是普通人根本都看不出来，他是遇到行家了吗。 马晓峰：“有技巧的，他们做生意也不容易，既然枪是歪的，那你就歪一些瞄准打不就行了。” 肖琦琦试了试：“真的！”真的打中了。 有了技巧再加上他们本就是专业人士，一击一个中，打得老板看着都心疼。 击破气球的数量可以换一个一等奖特别大的玩偶。 肖琦琦可是乐得合不拢嘴，早就把比赛的事忘得一干二净，开开心心心满意足。 吴可雅见那么轻松说“程坤温浩伦你们两个也试试吧！你们肯定能百发百中。” 温浩伦和程坤是局里公认的神射手，每次比赛到最后冠军都会在他们之间，而近几年他们两个搭档比赛，更是所向披靡。 程坤说：“算了，他们做生意也不容易，我们都是训练过的，这样对他们不公平。”他头上还戴着郭慧明的帽子，看着怎么样都不像是他们说的那么厉害的人。 吴可雅撇撇嘴：“他们赚其他游客的钱怎么没有想过公不公平。”她以前也玩过类似这样的游戏，连安慰奖都没有。 他们说话的时间，慕清已经先走在前面了。 慕清路过了一个占卜摊，以前她根本不相信所谓的占卜算命，但是今天她忽然的想要试一试。 占卜摊做的很小，看起来也没有多少人相信所谓的占卜，所以这里几乎无人问津，招牌亮闪闪的，而真正吸引慕清的是挂在门外的字：忽如人生一场梦。 看她站在摊前，肖琦琦就把她拉进去，其他人都还在后面。 掀开布罩，里面坐着一个占卜师，一张桌子其他什么都没有，占卜师是个女人穿的衣服就真的像是电视上看到的那种，像个魔法师一样，穿着斗篷女人看到她们都笑了笑热情的招呼：“两位请坐。”太过于冷清，她们好像是今晚的第一位客人。 肖琦琦刚坐下，就迫不及待的说：“我想要算算姻缘。”也不管是真是假。 肖琦琦很乐观开明，管她是真是假的，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好的，请抽牌。” 面前的桌上铺了一副牌，肖琦琦抽了3张。 占卜师翻开第一张：“你们是欢喜冤家，那个人一直都喜欢你，只是你从来都不知道，或许你们周围的人都看得出来就只有你不知道而已。” 她说的神乎，这些肖琦琦都不知道，马晓峰从以前就喜欢她！肖琦琦看向慕清，真的吗？ 慕清点点头！ 第二张：“你和那个人就是你们彼此心里所想到的那个人。”第三张：“在这之前你对感情一直都摇摆不定，可是遇到了他，你自己知道那个人就是你的人。” 肖琦琦听得目瞪口呆，真的是很准。 她跟马晓峰确实是这样，想想要不是她莫名其妙 第226章 占卜 她拉着慕清说：“慕清你试试，真的蛮准的，你试试嘛！试试……” 无奈，慕清也只能坐下，这时身后落下的几人都找到这里。 马晓峰一进来：“没搞错吧！你们来算命啊？”这种事只有在电视里看到过。 按理说警察都是相信科学证据的东西。 肖琦琦：“说的还是蛮准的。” 郭慧明：“所谓的占卜在国外倒是很流行，他们是靠看牌上的画解说出来的一套说词。” 温浩伦站在慕清身后，占卜师重新拿出一副牌，整齐划一的码在她面前，“请拿出5张。” 慕清按照她说的，从中抽出了5张牌。 占卜师一张一张的翻开，边翻边解说：“看来你在不久之前曾经遭受过一次足以威胁性命的事，这件事是跟你的工作有关。” 肖琦琦拍了拍旁边的马晓峰：“我说的吧！” 接着她又翻开第二张：“你的成长经历非常坎坷，虽然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但是能肯定并不是因为钱财而坎坷，你是个有很多故事的人，这张牌显示你独自承担承受了一切事情，仿佛就像是压着的骆驼，而那一根稻草能轻易的把你压垮。” 慕清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站在她身后的温浩伦静默的看着她，眸中无限柔情。 她继续翻开第三张：“你现在处于非常纠结的状态，应该是为情，为情所困情关难过，但是你的故事不是那么的简单容易，又或许说故事从开始的那一刻就注定了你的坎坷，你在这中间徘徊，你担心会牵连到他人，你知道二者不可兼得，可是你又放不下情忘不了义。” “为情，那个人跟你经历相同，又或许说你们有某种意义上的关联，你们的相遇不是偶然而是必然。” 慕清终于有了反应：“那个故事最后的结局是什么？” 翻开下一张牌的时候占卜师吓了一跳，定了定神继续说道：“这是死神，意味着不久的将来你和你的故事会有一个了结，而死神代表着，会有人受伤将近死亡。” 程坤询问：“准吗？受伤死亡可不是小事情。” 占卜师显然也有些疑惑道：“那么久以来，我也是第一次见过有人抽到死神，死神的含义不会错的。” 慕清一直没有说话，郭慧明安慰她说：“慕清这些东西不用全部相信的，世事难料总是会变化的。” 慕清站起来说：“我知道。” 其实不用占卜她自己也明白，她什么都明白。 马晓峰来了兴致坐下来，“我也想试试。” 棚子里的其余人都有了兴趣，慕清一个人走出棚子里，她一直在想刚才的那张死神牌。 如果是她自己遭受那倒是无所谓，但是她担心的是会有人代替她遭遇不测……那个人又会是谁？ 他们都在占卜摊上占卜。 只有温浩伦看出慕清的心事，跟着她一起走到外面。 温浩伦看她一直心绪不宁的样子问：“你不会真的相信那个占卜师说的吧？” 慕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温浩伦：“每个人的命运都掌握在自己手里，该遇到的你躲不了，慕清，你的故事是什么？” 温浩伦看着她，从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温浩伦就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他们的相遇不是偶然而是必然。 慕清笑了笑：“故事……不就是故事喽！”她故作轻松。 她不想说，温浩伦不便勉强。 只是温浩伦看不出来也就算了，可是他偏偏看出来慕清的疲惫，却什么都做不了。 而他们在这边聊着，很快在占卜的几个人就都赶上他们，一路上聊着，也顺道一路回去了。 慕清刚刚回房间，就收到苏慕月的短信，说她找到工作了。 慕清高兴之余想到的还是妹妹终于长大了，有了自己的责任心，自己终于也可以放下心了。 可是下一秒她高兴不起来了，苏慕月所谓的找到工作，是在一家夜总会，尽管这样慕清也还是接受了，但是下一秒她在苏慕月发来的视频中看到了一个人。 一个让她浑身激灵冰冷的一个人，看到他时慕清好像浑身都僵硬了，而视频里苏慕月开心的笑容，让她越发的僵硬冰冷，从脚底往上的寒冷直击心脏。 马上她就收拾东西，头都是发懵的，郭慧明躺在床上休息看她那么着急就问：“怎么了？” 慕清把衣物行李全部都一股脑的放进手提包，“我有急事现在得先走。” 看得出好像是出了什么事一样，她整个人都混乱了。 郭慧明疑惑问：“现在？” 马上就要凌晨一点了，再说她怎么走？ 慕清也一下子反应过来，确实现在她要怎么走？ 可是一想到苏慕月正在跟那个人待在同一个地方，她就浑身恶心难受，多一秒她都待不住。 这时坐在一旁的吴可雅说：“我的车可以借你。”她是一个人开车来的，而且慕清一走正好合她的心意，她是巴不得慕清赶紧离开。 慕清：“谢谢！”加快收拾东西。 郭慧明：“要不要告诉浩伦他们一声？” 慕清：“不用了，好不容易放假出来玩，你们就在这里好好玩，不要因为我影响了你们。” 吴可雅坐在床上盯着她，那是巴不得催促让她快点走。 郭慧明送她：“小心开车啊！注意安全！” 三两句话说完，她提着包就下楼开车走了，连一句话都没有时间说。 前后没有一分钟，慕清就火急火燎的走了。 慕清走了，最高兴的莫过于吴可雅，她乐滋滋的躺回床上，计划明天要去哪里玩。 肖琦琦洗完澡出来，看到慕清的床上空了问：“慕清呢？” 吴可雅声音都透露着喜悦：“她先走了。”嘴里还一边哼着歌。 肖琦琦擦着头发的手停顿：“走了？” 郭慧明刚刚回来：“刚刚走的，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急急忙忙的就走了。” 肖琦琦：“那要不要告诉头儿一声啊！” 吴可雅立马坐起来：“不要……是她自己说的，不要告诉温浩伦他们。”她的喜悦是掩盖不了的。 …… 第227章 将她送走 慕清开着车几乎是飞驰，她没有稍作考虑的时间，一个半小时就冲到靖川苏慕月发信息的夜总会地址。 下了车她直接冲进去，在休息室里找到苏慕月，她正在跟另外的几个女人聊天，看到她来了愣了愣问：“你怎么会来？” 她突然出现确实是吓了她一跳。 苏慕清二话不说把她拽起来，“先出去等我。”她非常急，所以没有注意到手上的力气大了一些。 苏慕月疑惑：“怎么了我在上班呢？”她的手被拽得生疼。 苏慕清往外走：“我去跟你老板辞职，你不能在这里上班。” “为什么？这里是正规的夜总会，不允许跟客人出台的，你放心好了。”苏慕月一下子就明白了，她是担心这里跟以前的一样。 苏慕清第一次冲她发脾气：“我说不行就是不行，现在你马上出去外面等我。”好像是有鬼追她一样，她整个人都担惊受怕的。 苏慕月不明所以只能先出去。 苏慕清找到夜总会的经理，跟苏慕月辞了职，出来的时候，居然会好巧不巧的遇见他。 孙磊航。 苏慕清愣了一下，她看着孙磊航，面无表情，但其实心里已经波涛翻涌，没想到会正面的迎上。 时隔多年，第一次他们真正意义上的打照面。 孙磊航注意到这个一直盯着他的女孩，开口询问：“有什么事吗？” 苏慕清一句话不说，走了。 孙磊航回头看着她离开的背影。 站在他一旁的助理问：“董事长怎么了吗？” 孙磊航想到刚才，“那个女孩好眼熟啊！”他心里有数，他在哪里见过那个女孩，她的双眼很熟悉，他一定是在哪里见过她。 助理心领神会。 走出夜总会，苏慕清的心跳得仿佛快要跳出来一样，她居然跟他正面遇到，而且还对上了眼神。 浑浑噩噩的走出来，她发抖的双手一直没有镇定下来，浑身都冰冷，后背细细密密的冷汗一下子直逼她。 苏慕月见她出来了问：“夜总会的工作怎么了？你就是对我有意见，我做什么你都会挑刺。”她很生气，生气的原因是因为苏慕清不愿意相信她，认为她还是跟以前一样。 她自顾自的认为，完全没有注意到苏慕清浑身冰冷，直到现在她的双手都还在微微颤抖。 苏慕清抬手抹去额头上的细汗抬起头看着她说：“我就是对你有成见，明天我会送你回长侑市，到了那里你想怎么样都行。” 苏慕清打算把她先送走，在这里她随时都可能遇见孙磊航。 那些事让她一个人承受就行了，她不能把慕月也牵扯进来，现在只能把她送走，送到以前那个她们逃避的地方。 长侑市是苏慕清之前一直待在的地方，她们在那里长大，之后才又重新回到靖川，那里也是她们逃避而去的地方，从那件事发生后苏倩薇就带她们到长侑，只有袁明知道。 苏慕月很生气：“你不想见到我就直说，不用像苏倩薇那样，把我扔到其他地方让我等死，你跟苏倩薇一样，你们都一样，你们都觉得我是个多余的。”她很讨厌一个人回到长侑。 当初苏倩薇把她送去寄宿学校，而苏倩薇和苏慕清回到靖川，她害怕一个人，所以学也不上的跟着来，就是害怕她们把她一个人丢在哪里。 苏慕清没有解释，只是以沉默代替回应。 而正是这样，才苏慕月越发的感到没劲，她讨厌苏慕清的沉默。 回到家，苏慕月一句话不说，躺在床上拿被子蒙着头。 苏慕清浑身无力的回到房间，她没有开灯，疲惫不堪的坐在地上，窗外透进来一道斜斜的月光，透白又不明显，多了一份凄淡。 她的心绪依然没有平静下来，时隔那么多年，今晚是第一次真正的跟他面对面，苏慕清都无法相信自己居然还是有那么大的反应，明明都已经平静了，明明她都能冷静的面对。 可是当真正的面对他时，苏慕清还是无法平静。 她坐在地上根本无力站起来，就好像是她已经不是她了。 一夜无眠，深夜沉重的睡意支撑不住她的复杂心绪，疲惫紧绷的神经强硬的让她勉强的睡着了一些，即使是这样苏慕清浅得甚微的睡眠，依旧没有让她轻松下来。 在睡梦中她依然还是要继续受折磨，哪怕就是在睡梦中，她也是担惊受怕不得安宁。 而在夜总会的孙磊航，看着面前这个年龄还小穿着礼服高跟鞋的女人，他却一直在想刚才遇到的女孩。 她的双眼让他熟悉而又真实，就像一座尘封已久的古井，他即感觉真实又会全身颤栗。 一个小女孩居然让他全身颤栗？ 她到底是谁？ 苏慕清一早就买了去长侑市的高铁，苏慕月基本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只感觉到好像苏慕清在赶着她走一样，也好像是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后面追她们一样。 临近出发，苏慕清把一切都安顿好后，嘱咐她：“慕月你在长侑要照顾好自己，不要回来，听到没有？” 苏慕月：“放心吧！你叫我回来我都不会回来。”她一把把行李拿走，什么话都没有说就进去了。 她之前真的想过要好好的找个工作，可是她年龄又小，没有工作经验而且还是初中学历，哪里会有人愿意雇她，就算是这样她也是认真的努力过，她去应聘但是那些人根本不在乎她的内在，只看到她的外表就让她离开。 就像以往一样，她习惯了去找苏慕清的错，好像只有找苏慕清的错她才什么都没有做错，现在也是一样，她刚想要变好，苏慕清又要把她赶走。 苏慕清站在外面，她看着苏慕月上高铁，接着高铁发动，慢慢的离开。 她浑身精疲力尽，好像全身的力气都被一下子抽走了一样，瘫软在路边的长椅上坐着。 她把苏慕月送走，也算是放下了心。 高铁走了，她坐下休息一会喘口气，才突然间意识到，自己神经敏感，怎么会那么神经兮兮的，都快把自己逼疯了。 第228章 离开我，对她有好处 另一边，温浩伦一早起来就听说慕清昨晚离开了，“怎么回事？怎么没有人告诉我这件事？”他已经看不到慕清的身影。 郭慧明：“她昨晚急急忙忙的就走了，而且不让我们告诉你。” 程坤：“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温浩伦不放心：“我先回去看看。” 吴可雅急了，她可不想让温浩伦离开，好不容易才能跟他单独相处，怎么能就这样让他去找慕清，“慕清她自己说的不想让你知道的，你打电话问问她不就行了，干嘛还要亲自去。” 温浩伦没有听她说的，上楼收拾了行李。 吴可雅不乐意了，追到楼上：“慕清走了你也要走是吗？你跟她到底是什么关系？她跟袁明都不清不楚的。”她一边追着一边嘴上还不饶人。 温浩伦厉声呵道：“吴小姐请你适可而止，我跟慕清之间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还有请你不要随便侮辱她。” 吴可雅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理直气壮的说：“我是不想让你受伤害，难说昨晚慕清就是回去陪袁明的……” 突然温浩伦逼近，“吴可雅你给我放尊重一点，慕清是我女朋友，你谁都不是，请你不要再指手画脚的。”他的双眼折射出愠怒，明明还是阳光明媚四季如春的天气，吴可雅面对他感觉就好像来到了冰寒之地。 他刚才的眼神好可怕。 吴可雅着实的被吓了一跳，不敢出声。 紧接着跟上来的几人，程坤：“要不要我们去帮忙？” 温浩伦：“不用，难得放假休息，你们就好好玩。” 温浩伦离开后，吴可雅心里委屈憋得慌，“你终于承认了她是你女朋友，那我算什么，你明明就是我爸爸公认的女婿，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现在你居然跟我说她是你女朋友，你要我的脸往哪里放？”她追出去。 温浩伦根本不想听她说话，不想搭理她，把她当做不存在一样。 吴可雅越是胡搅蛮缠他就越心烦，越想见到那个他心里想见的女孩。 肖琦琦和郭慧明安抚吴可雅的情绪，她的胡搅蛮缠无理取闹真是发挥到了极致，几乎谁的话都听不进去，张牙舞爪的要拽着温浩伦，冲着去追温浩伦的样子，真像一个执着的疯婆子。 她越是这样温浩伦就越厌恶，几乎根本不想再看她一眼。 所有人都明白这一点， 偏偏吴可雅根本不懂，她觉得自己的东西把别人抢了，属于她的东西只能是她的，无论怎么样她都会把温浩伦枪回来，而且她坚定，温浩伦会回心转意的，现在只是被人迷惑。 …… 中午，慕清回到警局，袁明去开会了，她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要去哪里，只能来到这里。 她坐在袁明办公室里，无意中看到当年她们小时候一起拍的照片摆在桌上，那时候他们一起去看樱花，慕清刚刚上小学，那件事过去还没有多久，慕月从小就在外寄宿学校，难得回家一次袁明就带她们一起去玩，他们一起在樱花树下照的相片。 看着照片上的自己，好青涩稚嫩，还穿着格子裙，齐耳的短发还留着碎碎的刘海，手里拿着一个棒棒糖，个子小小的跟现在相比也没有长高多少。 慕清这时候才发现原来那个时候的自己，眼中已经有了那么勉强无奈的神情，她的笑又似乎带有一丝其他。 一旁追蝴蝶根本没有注意镜头的苏慕月还是一个小女孩，无忧无虑。 照片里的袁明和苏倩薇正直青少，袁明是正义凛然的警察，站姿都不一样，苏倩薇温柔婉约，两人站在一起是天作之合，配合着樱花树下，如梦一般的美好。 可是现在，一切都加速的在变化，唯一没有改变的就是她依然无能为力。 袁明进来了，看到她拿着照片，笑了笑说：“你小时候很可爱，眼睛特别大，你小姨总是抱怨，你的眼睛生的像你爸爸。”他站在旁边，脸上毫不掩饰的慈爱关怀。 慕清好奇问：“为什么？” “因为你小姨认为她们家生的眼睛比较好看……不知道我们有多久没有在一起照过相了？”袁明动容的看着以前的照片，回忆满满。 慕清抬头看向他，跟小时候抬头看他的高度一样，只是当时他意气蓬发年轻俊郎，现在风采依旧不减当年，但是慕清却能看出岁月和时间真的是不饶人。 慕清笑了笑说：“会有机会的。” 袁明问：“对了！你不是和浩伦他们在外面玩吗？你们回来了？” 慕清：“没有，我一个人先回来的。” 袁明紧张担心的问：“为什么不好好休息玩两天再回来？身上的伤口开始疼了吗？” 慕清答：“没事了，我回来是因为慕月！” 袁明：“她又怎么了？”提起苏慕月，袁明第一时间就习惯性的头痛，她是不是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慕清：“今天早上我把她送回长侑了。” 袁明皱眉问：“发生什么事了？” 慕清撑着头说：“远离现在的我，对她有好处。” 慕清想了想不打算把见到孙磊航的事告诉他，现在慕清应该要学会独自一人面对，而不是继续让袁明替她遮风挡雨。 袁叔叔年纪大了，不应该再继续为她们的事情劳心劳力，他已经付出的够多了，慕清现在只想让他以后能好好的和小姨在一起。 毕竟他守了那么多年，等了那么多年。 几乎一整天都让慕清疲惫不堪，神经一秒钟都没有放松过，过度的紧张使得她更加的惶恐不安。 她找了一间酒吧，走进去点了一整瓶酒，坐在吧台一杯一杯的喝。 酒烈而震人，一杯酒下肚，翻江打滚延绵不休。 这酒就像找到归宿般，慕清喝了大半瓶，不知道自己醉没醉，“都说一醉解千愁，怎么还没有醉啊？” 如果醉了就什么烦恼都没有了那该多好，只是酒也会有醒的那一天，发生的事她总要面对。 只是现在的她，不过是想有那么一分钟的时间，让自己可以喘口气。 第229章 酒后无助 怀着这样根本不可能行不通的想法，慕清喝酒如喝水，不一会就头晕目眩想吐，她都没有怎么尝到酒味。 酒吧里的灯光本来就比较暗，现在她一晕，就感觉自己好像到了一个似真似假的仙境。 除了头昏得差点要倒下外，其他的一切都好。 这时候她才意识到自己醉了，周围熙熙攘攘的人，都有些模糊，面前的调酒师走过来走过去，站在她面前待了一会，好像说了什么。 意识不清，眼前都好像是在转圈圈，突然好像她的手机亮了，是不是有人打电话给她！ 慕清神奇般的把电话接通了，“喂！谁，说话啊……” 电话那头的温浩伦：“慕清……你喝醉了？”她的声音就是一道醉醺醺的，隔着手机温浩伦都好像看到了她一个人喝得分不清东南西北的样子。 慕清这边什么都听不见，其实是她自己把手机拿反了。 慕清不满的嘟囔：“什么啊？打电话过来又不说话。” 接着就把电话挂了，温浩伦：“慕清你在哪里？慕清……慕清……”她已经挂电话了。 温浩伦无奈叹了口气，他从家里出来，继续拨过去，慕清趴在桌子上，手机一直在震动，很烦，她不耐烦的接起电话：“喂！你谁啊？”不过这次她的手机终于的拿正了。 温浩伦笑了笑问：“慕清你在哪里？”她气急败坏的样子想想应该都挺好笑的。 慕清已经喝懵了，“我在……我在，哪里？” 几经周折温浩伦才终于找到她，酒吧里慕清坐在吧台，抱着酒瓶，半梦半醒，找到她了，温浩伦也松了口气。 温浩伦拉着把她带出去，慕清死死的抱着酒瓶不撒手，就像谁会抢一样。 摇摇晃晃，好不容易温浩伦才让她安静消停会的坐在路边的长椅上，慕清抱着酒瓶，温浩伦半蹲在她身边问：“慕清回家吗？你妹妹在不在家？”努力的想要让她看着自己，但是她双眼没有焦距都在她眼里看不到温浩伦的影子。 慕清傻傻的笑了笑说：“慕月啊！我早上把她送走了，她还生我的气了。” 温浩伦看着她，双眼都没有聚集了，一个人让她在家也很危险。 那就索性…… 所以最后他正大光明的把她带到自己家里，慕清躺在沙发上，温浩伦去到厕所接了一盆水出来，转眼刚刚还在沙发上的人就不见了。 温浩伦无奈又宠溺的，又跑去哪里了？ 转悠转悠着，慕清转到厨房从冰箱里找出来一瓶啤酒，冰冰凉凉的下肚，好难喝，然后又继续在冰箱里拋，里面已经没有其他的酒了。 然后又出现在客厅，温浩伦看着她一脸无奈又好笑：“来，坐在这里，乖乖坐好。”她倒是挺自来熟的，还找得到冰箱在哪。 温浩伦用冷水给她擦了擦脸，脸上突然有冰冰凉凉的东西，慕清躲闪，看着她醉醺醺的样子，温浩伦问：“慕清，你不能喜欢我的理由是什么？” 慕清惊了一下然后好像想到什么似的，一下子崩溃了：“我不能喜欢你，不可以的！”笑着笑着她就哭了。 这一哭可把温浩伦急坏了，连忙一边安慰她，一边将她脸上的泪水擦去，“乖，慕清……不哭了……” 温浩伦心疼，她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让她那么的脆弱无助。 慕清哭到一半好像听见了温浩伦的声音，伸手胡乱的抓来抓去，最后抓紧了温浩伦，趴在他身上抱着他。 慕清原本是坐在沙发上，温浩伦半蹲在地板上，现在慕清抱着他，基本上是整个人的挂在温浩伦身上。 她嘴里一直叫着温浩伦的名字，条件反射的抓到一个人就这样紧紧的抱着他，把头埋在他颈窝里，嘴里还是叫着温浩伦的名字。 而温浩伦在慕清抱着他，反反复复叫着自己名字的时候，突然能很强烈的感觉到慕清的孤独和无助，她的泪水染湿了他的颈窝，瘦弱的身子一直都在发抖，就像刚刚经历一场腥风血雨浩劫的小动物，缩在他身边瑟瑟发抖。 温浩伦心里一阵不忍心疼，他疼惜的抱住慕清，眼里的心疼都快要把他掩盖了，他紧紧的抱着慕清，一只手轻轻抚摸她的头，温柔的说：“没事了，没事了，我在！” 慕清浑身发抖，让温浩伦心疼得不能自已，温浩伦好想自己替慕清承受了她害怕的一切，即使是挫骨扬灰他也在所不惜。 第二天慕清还没有醒，她放在床边的手机响了。 温浩伦刚刚洗完脸，擦着还在滴水的脸从厕所里走过来，看了看床上睡得正熟的慕清，然后坐在床边把电话接通了：“喂！” 电话那头的肖琦琦没有听清楚：“喂！慕清，你那边的事怎么样了？没什么大碍吧？” 他们今天就打算回去了，一早醒来肖琦琦想着打个电话问问慕清，她那边怎么样了，需不需要帮忙。 温浩伦冷淡的说：“没什么事，这里有我在。” 肖琦琦愣了一下，什么情况？刚才自己听到了什么？ 站在旁边的郭慧明在收拾行李，看她愣了的表情问：“怎么了？” 肖琦琦捂着手机的通话口，小声的说：“我好像听到了头儿的声音。”她怀疑自己的耳朵出现了问题，还是根本就是自己的耳朵出现了问题。 郭慧明一副听到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一样，张大了嘴巴，“你不是打给慕清吗？” 肖琦琦又看了看显示号码姓名，没错啊！她确认了一下，“我是打给慕清，可是……电话里是头儿的声音。” 郭慧明惊讶：“这个时间他们俩在一起？”这可比知道世界上有鬼还要让人兴奋。 这么让人兴奋的事，怎么能错过！ 肖琦琦试着问：“头儿？这不是慕清的电话号码吗？” 温浩伦笑了笑，看着睡在一旁的慕清说：“哦！慕清睡着了，还没有醒。”说话模棱两可含糊不清，越发的有让人无限遐想的空间。 他说的是实情，慕清确实是沉睡着，匀称的呼吸安稳的睡眠。 第230章 你们……你们俩？ 这边郭慧明和肖琦琦凑着手机一起听，两个人都惊呆了大喊：“睡着了？你们俩？昨晚……你们……”语言处于混乱状态。 这其中的暧昧，她们都懂。 温浩伦满意的笑了笑：“你们有什么事，告诉我一会她醒了我转告她。”她们两的声音非常大，大得手机离了十厘米都听得见。 肖琦琦：“不用，不用客气，你们慢慢来，我们打扰了，不好意思。”说完瞬间就把电话挂了。 郭慧明和肖琦琦两个人，不可思议，直到现在都没有缓过神。 郭慧明：“我们是不是打扰到他们了？” 肖琦琦也是呆愣愣的样子说：“好像是啊！” 叹了口气，她们俩都干了什么？ 她们挂了电话，温浩伦把手机放回慕清旁边，这可不关我的事，是她们自己误解了。 温浩伦笑了笑，看着熟睡中的慕清，伸手将挡在她脸上的头发拨弄开，动作轻柔，修长的手指，柔顺的秀发拂过悄悄的溜走，他清澈的眼眸深邃得万丈柔情徐你。 慕清迷迷糊糊的从恶心头疼头晕里不情愿的醒过来，试着睁开眼睛，然后……这里是哪？ 她冷静了两秒钟，然后再一次确认了一下自己身处在何方！ 这里不是她的房间，然后大惊，接着就是常规程序努力回想昨晚她都干了什么？ 她想起来昨晚好像隐隐约约的看到温浩伦了。 可是转念一想不对啊！他现在应该是在旅店里。 她揉了揉头发，她昨晚到底都做了什么，都说酒后乱性不会吧！她身为一个人民警察，不会做出那种事吧？ 在她努力回想的瞬间，她瞥到一眼面前的书架上的相片框，只觉得那个相框里的人轮廓有些似曾相识，她凑近了一些，看了看相片框上原来是温浩伦穿上警服拍的照片。 他身穿警服，没有过多的修饰，只是简简单单不苟言笑但是依然能看出他脸上的温柔和正气。 慕清一下子反应过来，这里是温浩伦的住处。 知道了这里是温浩伦家，慕清也才放松下来，刚才真的把她吓得不轻，她缓了缓然后看了看他的房间，倒是跟他的性格一样，简约现代，没有多余的色彩，简简单单干干净净，硕大的落地窗就在旁边，窗户开着清凉透爽的风吹过雪白的窗帘，轻纱微荡，然后慢慢落下。 房间很大很宽阔，看起来什么都有又好像什么都没有，置衣间相连着卧室。 都说床是一个人最私密的地方，床上全部都是温浩伦身上的味道，不是香水味不是烟草味，而是他身上的那一股清爽而干净的气味。 慕清抱着被子，被子上全部都是他身上的味道，盖着被子就好像是他抱着她一样，连慕清身上也都是他身上气味，就好像两人融为一体一样密不可分。 想着这样，慕清又静静的躺下来，盖着被子，整个人的缩在被子里，吸取他的气息，就这样安静的待一会就好。 她没有看到，在温浩伦照片的旁边，还放着一张照片，是一张全家福照片，上面有三个人，一家三口幸福而美满，不过就仅仅的是只有那么一张而已。 温浩伦在厨房鼓弄，刚走进来，看到慕清已经醒了，坐在床上头发乱翘神情有些傻乎乎的。 温浩伦笑了：“醒了，头疼吗？” 听他这么一说，慕清才刚刚感觉到头，真的非常的疼，胃也像有谁在里面跳动翻滚一般。 她再一次质问自己昨晚为什么要喝酒？ 可是转念一想，昨晚在酩酊大醉之后，似乎已经什么都记不起来，或许是不是可以说没有了思绪，她也有那么的一个晚上，没有再想起以前。 这样也不错。 温浩伦抬着一杯蜂蜜水说：“喝了这个你会感觉好点。” 慕清以为温浩伦是个男人所以不懂体贴照顾人，但是现在看来，他的温柔体贴又恰到好处，让人不厌其烦。 慕清想要接过来自己喝，但是温浩伦执意要喂她，索性也就这样了。 慕清正在努力的回想昨晚自己喝醉以后到底都做了什么？她又怎么会在温浩伦家里醒来？ 喝着蜂蜜水的样子，就跟小时候不喜欢喝水时一边敷衍的喝，一边玩一样。 温浩伦看出她的疑惑说：“好奇昨晚你做了什么吗？” 慕清的记忆只停留在昨晚她喝醉之前，隐隐约约的能想起来昨晚她好像确实是见过温浩伦，她点点头，只希望自己没有做什么丢脸的事。 温浩伦想了想说：“好像……”说着他就笑了笑，意味深长！ 慕清一下子惊了，她真的做了什么。 她心里想着只要不是酒后吐真言或者吐了一摊什么东西出来，其他的事无论什么她都能接受。 心里窘迫万分，不想让他看到那么丢脸的瞬间，但是她没有想过现在刚刚睡醒的她，脸上因为喝酒而浮肿，头发乱翘，这个样子温浩伦可是尽收眼底。 但是他没有表现出怎么样，依然像往常一样。 只是慕清一会照镜子的时候，估计会想死吧！ 温浩伦笑了笑：“没什么，你就是说了一些话然后就睡着了，直到现在。” 想起昨晚她小心翼翼的无助，温浩伦就不忍让她回想起来，既然现在有他在身边，温浩伦暗自发誓，不会再让慕清感到无助绝望。 幸好！ 可是她还有一个问题：“昨晚，我们是睡在一张床上的？”他的床很大，两个人睡绰绰有余，也难免慕清会这样想。 其实仔细看就会发现，在床旁边放着一台小沙发类似像是榻榻米那种，慕清昨晚睡着后，温浩伦给她擦了脸，把被子拉了盖好，然后自己靠在一旁的榻榻米上。 慕清躺在床上，一只手摆在他面前，小小的在静谧的月光下就像一轮明月，温浩伦轻轻的握住，突然慕清好像是有感应一般，也握住他的手。 她的手很小很嫩，温浩伦都不敢用力，生怕他的五大三粗会不小心把她的手捏疼了。 一大一小紧紧相握在一起，说不出的和谐恰好。 第231章 限制级画面 他从来没有像昨晚那样睡得那么安稳过，失去休息睡眠的他，已经习惯了每天睡眠不足被惊醒被噩梦吞噬的感觉。 昨晚他奇迹般的没有吃安眠药也睡着了，并且没有做那个梦。 这只是因为慕清在他身边，脑海里直到最后一秒的时间里，他只看着慕清，拉着她的手，居然那么的难能可贵的让他得到了宁静和解脱。 这些年因为那个梦，他从来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睡着过，借由吃安眠药能入睡依然会在凌晨被梦惊醒，然后就再也睡不着。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梦，他每天每天晚上都会受尽折磨，从那火吞噬了一切中惊恐的醒来。 可是昨晚，只是单单因为慕清，他第一次睡着了，第一次没有再被那个梦折磨惊醒。 慕清或许是上天给他的恩赐，历经苦难她终于来了。 温浩伦在慕清不注意的时候，轻轻的吻上她…… …… 中午，肖琦琦他们一行人都一起回来，正好约着出去吃饭，吴可雅因为早上温浩伦的事，中途就让司机把她接走。 餐馆里，程坤等人都已经到了，慕清和温浩伦姗姗来迟。 慕清起床时在洗手间里照镜子看到镜子里的自己，真是想要当场去世，在洗手间里鼓捣了好一阵她才出来。 只是现在想起来难能可贵的是，在洗手间里，温浩伦已经给她准备好水毛巾还有牙刷，牙刷上挤好了牙膏，细致入微，从来没有人这样照顾过她，她也早就习惯了什么事自己动手自己扛。 面对温浩伦的温柔，她受宠若惊又有些享受其中，原来这就是被人宠着的感觉。 程坤看着他们问：“你们俩怎么会一起来？” 温浩伦脸上一直挂着笑容，看上去心情不错。 肖琦琦和郭慧明笑得不言而喻，肖琦琦：“当然一起了，早上打电话给慕清都是头儿接的电话。” 慕清刚刚坐下，早上的电话？ 温浩伦一句话不说，表面上静默清隽。 马晓峰炸了锅：“早上？几点？你们一早就约在一起了？”咋咋呼呼的。 肖琦琦翻了个白眼，什么逻辑一早？谁大清早的把人约出来？ 点好了菜，在等上菜的时间里。 肖琦琦和郭慧明借由拉着慕清去卫生间跑了，其实女生搭伙去卫生间，不是补妆就是聊八卦。 而男生根本不懂为什么女生会那么喜欢结伴上厕所，他们可从来不会。 厕所里只有她们，肖琦琦自然是开启了审讯模式：“慕清说，你们俩昨晚瞒着我们偷偷做什么坏事了？”说着说着她其实就是八卦和兴奋。 回来的车上，肖琦琦和郭慧明脑子里就已经迸发出了一系列的故事。 慕清：“什么都没有做啊！还有早上的电话是什么意思？” 郭慧明说：“早上琦琦打了个电话给你，谁知道居然会是浩伦接的，还说你在睡着不方便接电话。” 慕清想了想没问题啊！当时她确实是睡着的状态，温浩伦帮她接电话也不为过。 肖琦琦更好奇的是：“问题是，你在睡着？什么意思？你们……”说着手上还比划着什么。 慕清一下子瞬间懂了，她们俩在想什么。 “不是，没有……你们想多了，就只是睡觉而已。” 肖琦琦惊讶：“只是睡觉，现在的年轻人都用那么含蓄的方式表达了吗？” 郭慧明也在一旁附和道：“唉！我们跟不上年轻人的节奏了。” 慕清无奈，她们的想法已经天马行空，慕清再解释什么，她们都已经心里有了一套她们的想法。 郭慧明：“如果真是那样，那温浩伦就应该去医院检查检查身体了。”她说的一本正经。 肖琦琦听懂了：“也是啊！” 她们两歪着头，想什么。 慕清无奈的笑了说：“把你们脑子里那些限制级的画面都清空了。” 肖琦琦：“晚了。” 慕清不想理两个完全已经想歪了的人，可是转念一想，刚才她好像没有看见吴可雅，问：“怎么没有看见吴可雅？” 肖琦琦：“她啊！昨天跟头儿吵了一架，也不算是吵，基本上都是她自己在唱独角戏，一个人在房间里又哭又发脾气，还乱扔东西，我和慧明打扫了一早上，今天我们开车回来，她先让她家的司机送回来了。”真是想起她，肖琦琦头都是疼的。 郭慧明叹了口气，她们认识挺长时间了，没想到吴可雅的脾气是越来越严重，“现在估计在家里哭吧！” 果不其然，吴可雅自从回来后，把家里的佣人都从房间赶出来，好好的房间，被她发脾气的全部弄乱。 吴超在外应酬，家里的佣人打电话听说了吴可雅心情不好，扔下一桌子的人，飞奔的赶回来。 吴超站在吴可雅房间外，都能听见里面传出来砸东西和尖叫的声音，外面的人都不敢出声多嘴生怕遭殃，从一旁的人手里接过备用钥匙，他打开门走进去。 地上一片狼藉，吴可雅最喜欢的裙子都被剪碎，毛绒玩偶也已经被开膛破肚，几乎所有她能碰到的东西全都无一幸免的遭殃了。 粉嫩的公主房，现在变得破败不堪，价值昂贵的艺术品画作都被毁得体无完肤。 吴可雅还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就像疯了一样，毁坏一切东西，拿其他东西在出气，小卷的头发变得乱糟糟。 吴超走过去，她在扔自己化妆台上的瓶瓶罐罐，吴超没有阻止，而是跟她一起把东西全部豁在地上，把桌子椅子全部都推倒，镜子落在地上四分五裂碎得拼不成原样。 门外站着的佣人惊呆了，气都不敢出。 四分五裂的镜子静静的看着吴可雅的疯狂，她还在失控还在哭泣，而满地的镜子里她的样子丑陋极了。 直到再也没有任何东西能让她出气，吴可雅才坐下，吴超坐到她旁边把她的头发理顺问：“可雅，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跟爸爸说。”他对这个女儿依然是无可挑剔的溺爱，她 第232章 扭曲疯狂的爱 吴可雅脸上的妆都已经哭花了，眼线染黑了泪水，蜿蜿蜒蜒的在脸上扭曲，就像一条黑黑的虫子附在脸上。 看到吴超她一下子就哭了出来，趴在吴超肩膀上哭得撕心裂肺。 吴超穿着一身笔挺得体的西装，吴可雅脸上的眼泪鼻涕全部都擦在衣服上，吴超没有面露难色而是仍由她哭泣，把鼻涕眼泪都擦在身上。 一边轻轻的拍她的后背说：“我的小公主，怎么了？跟爸爸说。” 吴可雅回想起今天早上，“我要慕清走，让她走……”她大叫着嘶吼，尖锐的声音冲破耳膜。 “慕清她怎么了？” “她不要脸勾三搭四，跟袁明不清不楚的还要勾搭温浩伦，她不要脸下三滥，爸爸把她调走，把她调走。”吴可雅说起慕清，满眼的怨恨，黑乌乌的眼圈就像泥潭的深陷。 吴超：“我不知道你们之间都发生过什么，但是……” 吴可雅对慕清的出现从一开始就反对，直到现在她再也没有办法忍受，“我不管，爸爸让她走，让她走，我要她永远也不能出现在温浩伦眼前。”她几乎根本不听劝阻。 他了解自己的女儿，如果不是温浩伦，她不会有那么大的反应：“温浩伦说了什么？” 吴可雅不愿意想起来，温浩伦说慕清是他女朋友。 她不愿意不想也不要，温浩伦不能那样说，慕清没有那个资格，她不允许绝不允许。 看着女儿为了他现在发狂的样子，吴超：“可雅要不算了，我们警局还有很多非常优秀的警员，温浩伦他……” 他越来越发现吴可雅对温浩伦已经到了疯狂执着的地步，或许这一次能让她放弃也说不定。 温浩伦脾气性格，他自然也是非常的清楚，硬逼是根本没有办法的，温浩伦是不可能喜欢可雅的，况且现在慕清的出现更是不可能的。 可是他忽略了一点，他忽略了吴可雅对温浩伦疯狂的沉迷。 吴可雅马上避开他，盯着吴超说：“你不帮我，你不是我爸爸，你不帮我？我只要温浩伦，温浩伦只能是我的，其他的我谁都不要，你不是我爸爸，你不是我爸爸。”她站的远远的，满眼不可思议的看着吴超。 “好好好！你喜欢温浩伦，好，我调离慕清，好不好？”他妥协，为了女儿他做什么都行。 吴可雅冷静下来点点头，可是脸上扭曲的表情依然挂在脸上。 只要没有了慕清，温浩伦就会回心转意，她开心满意的笑了，笑起来的样子让人可怕又寒碜。 吴超坐在一旁，看着眼前的女儿熟悉而又陌生，一种不好的预感从心里迸发，可是很快又被对女儿的言听计从而掩盖了。 他不知道现在的纵容，会让吴可雅甚至是他自己陷入绝境。 这一切他都没有在乎，只是在安慰吴可雅，让她开心高兴，这样就好了，吴超让外面的人进来收拾。 一个刚来年龄还小的女孩，正在费力的收拾地上大一些的玻璃。 其余人也都是一言不发，默不作声低着头打扫，甚至都不敢发出一点点的声音。 或许是不小心出现在了吴可雅的眼前，被吴可雅一脚踢开。 她这一脚可不轻，她穿着细高跟皮鞋，不用看也能知道女生刚才被踢的地方一定出现了红印子。 女生跌坐在地上，地上全是碎玻璃渣子，她双手都渣满了玻璃，可是面对吴可雅可怕的表情，她不敢喊疼，只能默默忍着。 吴可雅毫不在乎，只是看她不顺眼而已，居高临下的看了她一眼，对她的服从感到满意，站起来走了。 年长一些的老伯母在他们走出去后，连忙上前查看女生的情况，女生的双手真的是惨不忍睹，满满一手的玻璃渣子，嫩白的手上微微颤抖渗出血，血淋淋的一片，这些玻璃渣子要一个一个的拔出来，该有多疼啊！ 或许是只有老伯母的关心，刚才可怕的一幕让她很委屈，现在她想要哭出来。 然而老伯母：“什么都不要说，也不要出去宣扬，这个月工资多三倍。” 女生沉默，眼泪立马缩回去，她懂老伯母语句的含义。 只是现在的她身上不由自主的浑身颤栗。 …… 饭桌上，温浩伦的体贴细致入微，真是帅呆了。 让肖琦琦一脸不争气的看着一旁只顾自己吃饱的马晓峰。 温浩伦不觉得哪里不妥，只是理所应当一样。 程坤对郭慧明的照顾也是颇多。 现在大家都已经心照不宣，到了这种程度，不用再宣布什么，从对方身上就能看出来，那不寻常的爱意。 慕清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各位明天有时间吗？能帮我一个忙吗？” 她有些害怕，害怕她说出口，但是没有回应。 程坤和郭慧明：“悉听尊便！” 他们是有些意外，从来什么事都不说的慕清，今天居然会主动开口。 肖琦琦自然也是义不容辞：“必须的！你都开口了。” 马晓峰顺应的点点头。 温浩伦是什么都听她，什么都由着她的。 慕清很感激他们，她都没有说是什么事，他们都能那么快而确定的肯定回复。 她也好像越来越有人性了，有了人的感情集体的荣誉，这也是她第一次融入了一个团体里。 有了他们的帮忙，慕清心里一直想要付诸行动的事，也变得轻松多了。 饭后几人又在外走了走逛了一会，一直到晚上，程坤意犹未尽，提议一起去酒吧。 程坤给每个人倒了一杯酒，刚要把酒杯放在慕清面前，就被温浩伦把酒杯拿走。 马晓峰在一旁起哄：“那么快就要宣示主权了。” “她昨晚已经喝了很多了，让她和啤酒就行了，啤酒度数不高不容易醉。” 他平常是那么细心的人吗？ 肖琦琦一脸八卦样：“昨晚还喝了酒，你们俩一晚上的到底干嘛去了？” 马晓峰也是：“喔……” 他们两人是越来越像了。 吵吵闹闹的聊起来，慕清也看到了程坤和马晓峰不同以往的一面。 第233章 她该有多幸运啊！ 马晓峰和肖琦琦可以说是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一对，刚才在大街上就手拉着手，亲密无间，就像热恋中的高中生一样。 而另外的两对看起来就平和了很多，就像没有波澜的海面，其实暗涌都在下面。 酒过三巡，一个个都有些醉意，其中最清醒的要数慕清了，她面前的一瓶啤酒都只喝了三分之一，完全没有醉意，她喝着啤酒在想，这东西真的能醉人吗？ 程坤在以前给她的印象是温和大气，包容所有人的小情绪尴尬，是个温暖的大哥哥一样的存在，只是没想到现在喝醉了，也能像孩子一样玩得那么开心。 马晓峰直接站起来跳舞，要不是这里是包厢，外人看不见，估计在一旁的肖琦琦都想一头撞死在这里。 说来奇怪，他们几个人第一次一起喝酒是在警局，当时喝懵了的是她和肖琦琦。 而这次变成了程坤和马晓峰，估计也是最近压力实在是太大了，好不容易放松，喝得多了点，他们两人简直跟在草原上奔驰的骏马一般，根本拉都拉不住。 郭慧明和肖琦琦就像两个头疼的单亲妈妈。 最后实在是拉不住了，她们也破罐破摔，自己也喝懵了，跟着他们两人一起疯。 看到他们能那么开心，慕清心里也不由的跟着一起笑了。 她总是这样，别人开心她就会跟着一起开心，有时候她也觉得自己的情绪太小心翼翼，可是她改不了到最后也就算了。 一直坐在她旁边的温浩伦没了声音，慕清刚奇怪想要看看他，他的头就一下子靠在慕清的肩膀上。 慕清身高不高，就算是平坐着，他们之间的高度差也是非常的大，温浩伦高硕靠在慕清那么一小小的肩膀上，看着是着实的奇怪不适合。 而且他的姿势也是非常的变扭不舒服。 慕清把他的头轻轻的放下来，让他靠在自己的腿上，这样平躺着，他也能舒服一点。 那四个人都在唱歌跳舞，不知道是不是没有开心的事了，从新中国成立再到中国奥运会他们都傻呵呵的乐一遍，哪有时间心情管他们。 温浩伦平靠在慕清腿上，他即使是睡着了也依然气质不凡，英俊的面庞现在这样细细一看，才知道怎么会有那么多女人喜欢他。 他本就生得俊人，身上的气质也是不一般，即使是不说话也能让人心动。 她轻轻的用手勾勒出他的面部轮廓。 看着他熟睡的样子，用只有他们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说：“其实……我叫苏慕清……” 顿了一下：“我当警察是为了查20年前的命案……” 他或许听不见，但是慕清依然这样跟他说，或许就能减轻一点心里的压力，她也很想把所有实情告诉他，不想对他有所隐瞒。 突然肖琦琦扯着嗓子的唱：“死了都要爱……” 把所有人都拉回了现实，慕清先是一愣，温浩伦就是被她给吵醒的，他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头疼。 不过他不打算起来，再靠一会，挺好的。 马晓峰也跟着一起：“不淋漓尽致不痛快，感情多深只有这样才足够表白……死了都要爱……” 两个人扯着嗓子唱歌，旁若无人一般。 温浩伦听着头都是疼的，无奈只能起身，看到面前几个又唱又跳，喝高了的几个人，那是一脸懵逼。 慕清笑了笑，笑出了声，笑的很开心。 温浩伦看着她笑得没心没肺的样子，也跟着无奈的笑了，等一下这几个猴子都是他要负责送回去。 一个包厢里，唱的，跳的，笑的混杂在一起。 外面路过的人，听到里面的声音，一个个都捂着嘴偷笑，直想里面的人是不是都疯了。 温浩伦看时间差不多，现在已经凌晨了，打算今晚就散了，再这样下去怎么也要跟他们耗到早上。 他们这样哪有个警察的样子，真是给警察丢人。 作为唯一清醒的两个人，想要拉着这另外的四个人，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偏偏这四个人都是喝多了正在发酒疯的。 温浩伦是好不容易才把他们各自的送上车。 程坤趴在车窗上，对慕清招手：“不用担心……不用……担心，我能回去……”他眼睛都没有看着慕清，而是慕清旁边的一块木板。 温浩伦也喝了不少，还有些微醺，把其他人都送走后，他送慕清回去。 走在路上，温浩伦自然的拉着慕清的手，自然的好像根本没有多做考虑，就是那么的顺其自然。 他虽然有一些醉了，但是表面上依然还是站得笔挺，一点都看不出他喝过酒，慕清看着脚下，其实他都走不出一条直线，歪歪扭扭的。 他们一路手牵着手，走到了慕清家楼下。 慕清是第一次不想那么快回去，明明很长的一段路，怎么那么快就到了？ 她甚至还想重新绕回去，再走一次，可是考虑到现在已经晚了，也只能算了。 温浩伦抱住她，用力的抱着，仿佛要将她揉进身体里，吸取她头发上的香气，慕清也紧紧的抱着他，他身上有淡淡的酒香味，靠在他温暖的怀里，就像一杯温酒，暖而醉人。 温浩伦在她耳边说：“慕清，你只要回头我都在，让我站在你身后，只要你想起我，我永远都在。” 慕清听了鼻子一酸，这个男人那么爱她，她到底还有什么顾虑？ 他继续道：“我不知道你在害怕什么，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但是慕清就像现在一样，我爱你，你是我爱的第一个女人，也会是最后一个。” 慕清抱着他，就像找到了依靠一样，“浩伦，我值得你这样爱着吗？”亲密的称呼。 “只要是你，就值得，你要记住，往后余生天堂地狱我陪你。” 这般动人动情的话，让慕清完全忘了一切，只想全心全意的爱着这个男人。 她该有多幸运啊！就算是这辈子所有的运气都用来遇见温浩伦，她也会认为自己赚翻了。 慕清的额头抵着温浩伦的下巴，一颗颗泪珠落下。 她该有多幸运才能得到这个男人的爱。 第234章 游乐场相遇 温浩伦低下头，吻上在怀里的女人。 越吻越深，余光间慕清看到了天上高高挂着的月亮，月亮都羞涩的捂着眼睛，娇媚的白月光，就如这个吻一般，深情迷离。 …… 隔天，慕清从家里出来，今天就是她要付诸行动的一天，或许是这一天突然之间来了，她莫名的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因为她根本毫无准备，也不知道要准备什么。 温浩伦已经开车到她家楼下等着了，慕清从楼梯上一蹬一蹬的下来，珠光白的长裙要微微的拉着一些，娇瑰红色的平底鞋更是将她细白的脚衬得像玫瑰上的水珠。 走到楼下，慕清就看到了站在前面等着她的温浩伦。 他还是穿着黑白色的衣服，白色的t恤配上白色的衬衫外套，黑色的裤子，在慕清眼里倒不认为太单调，而是成熟稳重的安全感。 他站在阳光下，俊朗而帅气，就连太阳都成为他的配角。 慕清冲过去一把抱住他的腰，腰上一点赘肉都没有，碰到的地方都是健硕的肌肉。 温浩伦对她突然一下子扑过来，有些疑惑也很高兴。 清晨这是多么美好的画面，男俊女美，一切都暂停下来，世间万物只有他们这般的温柔美好。 女子脸上的笑容美丽动人，男子看着女孩宠溺而又温柔。 坐上车，温浩伦：“打电话了吗？” “打了，我让小姨先去等我。”慕清昨晚把今天想要做的事都告诉了温浩伦，也把苏倩薇是她小姨的事也说了，温浩伦只是安静的听，没有继续追问她父母的事情。 他们驱车到一处空房间，打开门里面赫然的出现另外的几个人。 程坤在窗边调整望远镜的位置，肖琦琦和郭慧明一人拿着一副望远镜，看着外面五彩缤纷的游乐场兴奋不已。 肖琦琦见慕清来了：“慕清，你看那个过山车，好刺激好好玩的样子。” 郭慧明：“我倒觉得下面的大摆锤比较好玩。” 慕清左右看了看问：“晓峰哥呢？” 说起他，肖琦琦一脸嫌弃：“又去厕所吐去了。” 这边正说着马晓峰就回来了，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看来宿醉还挺严重的。 郭慧明：“慕清，慕清，袁队到了在下面等着呢！” 慕清立马过去接过她手里的望远镜，一看，果然他已经到了游乐园门外。 把袁明约出来的理由是，慕清想要去游乐场玩，其实慕清的目的，就是想让袁叔叔跟小姨今天能把那么多年的事说清楚，把那层窗户纸捅破。 这也是慕清那么多年一直心里芥蒂的事，因为她，小姨不敢接受袁叔叔的感情，而袁叔叔也为了小姨为了她，一直未娶，一直都把慕清当做自己的女儿，无怨无悔的照顾她们。 也正是因为这样，慕清更想要让他们能听从彼此的内心。 温浩伦透过望远镜看：“打电话让袁叔先进去吧！等一会他们在外面碰面不太好。” 慕清把手机掏出来：“也好……” 她一边看着望远镜一边打电话：“喂！袁叔叔你到了吗？” “我到了，你在哪？” “我已经先进来了，你进来找我吧！” “好好好！” 透过望远镜，袁明一路走进游乐场里。 慕清捂着通话孔说：“怎么办？让他去哪里等？” 肖琦琦：“有有有，就那个旋转木马旁边的那个喷水池那里，我盯了好久了，喷水池非常漂亮，跟我在罗马见过的一样，在那里让他们相遇非常的浪漫，就跟罗马假日里的一样。” 慕清：“袁叔叔，我在喷水池那里。” “好好好！” 事情进展的不错马晓峰也走过来一起盯着下面看。 突然：“袁叔叔我想吃棉花糖。” 刚好，那么巧的，袁明前面就卖有棉花糖。 袁明没有想太多，以为是慕清低血糖想要吃甜的。 接着慕清：“袁叔叔帮我买一个气球抬着。” 袁明看向一边，他旁边就是卖气球的，好奇的买了一个气球拉着。 郭慧明兴奋，肖琦琦也忍不住的笑了，她搂着慕清，就像看到电视剧里有特别甜的画面一样。 袁明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一只手拿着棉花糖，一只手拉着气球，怎么看怎么奇怪。 袁明走到喷水池边，面对路人投来奇怪怪异的眼神。 这个小鬼在干什么？ 程坤提醒：“慕清，另一个也到了。” 苏倩薇打电话给慕清：“喂！慕清你在哪啊？”外面人有些多，密密匝匝的看人头都看累了。 慕清：“我已经在里面了，小姨你到喷水池旁边找我。” “好好，行行行。” 挂了电话，所有人都聚精会神的盯着下面，现在才是高潮部分。 两个人要相遇了。 小小的窗口挤满了人，都一个个的盯着下面。 慕清看着小姨走进去，一步一步的往喷水池方向走，那么多年了，小姨袁叔叔你们也该为自己考虑考虑了。 想到那么多年，他们一直这样全都是为了她，她不由的有些愧疚，一滴泪流下来。 袁明一生未娶，苏倩薇一生未嫁。 都是为了她，苏倩薇大学毕业就负担起照顾慕清和慕月，一照顾就是20年，未生而养，一世难还！ 肖琦琦注意到慕清哭了安慰她说：“慕清，没事了，现在他们就要在一起了，你做的非常好！” 郭慧明：“是啊，慕清，你做的很好！” 程坤和马晓峰不会安慰人，“有我们支持你，不哭。” 温浩伦揽着她，疼惜的安慰。 而此时下面出了一点问题，苏倩薇是到喷水池了，但是她跟袁明等在了不同的两边，而喷水池中间的喷水像刚好的挡住了两人的视线。 这可如何是好！ 温浩伦：“他们俩错过了。” 肖琦琦：“啊？”遗憾。 慕清没有急着打电话，而是等着，她相信小姨和袁叔叔之间的缘分，他们一定能找到彼此。 苏倩薇等了一会也没有看见慕清，正想要绕过去看看。 而这边郭慧明：“怎么办？袁队也要移动。” 或许是两人想到了一块，所以一起站起来。 第235章 警局运动会比赛 可是如果是那样，他们岂不是就一直错过，一直都无法找到彼此了。 看到这一幕可把上面的几个人急坏了。 看着下面，两人都站起来动了，袁明走到了苏倩薇之前在的位置，而苏倩薇绕回了袁明的位置。 就那么刚好而凑巧的两人错过了。 肖琦琦在上面干着急：“怎么办？真的错过了，这比看电视还要让人着急。” 慕清看着下面，手紧紧的捏着望远镜。 怎么办？ 此时下面的两人，明明彼此之间的距离只有几步之遥，却能那么凑巧的错过。 苏倩薇看着面前的喷水池，这个喷水池在游乐场算是一个景点，非常大非常漂亮，喷水像是一个看起来像是古希腊神话的人物，不知道又有什么凄美的故事。 转眼再看看游乐场，真的就像童话故事里一样，充满欢笑和童年，这里是孩子的童年回忆，好像来到这里就没有长大一样。 以前她也想过要到游乐场玩，在大学时每天都想着要去迪士尼乐园……只是之后……她也已经没有了思绪和时间去想游乐园的问题。 一直都今天，她以为自己随着年龄的增长已经对游乐园这种小孩子才会兴奋的东西不感兴趣了，可是她错了，她还是很兴奋很期待。 突然谁都没有意料到的，苏倩薇绕着喷水池开始走。 这让上面的几人又重新燃起了新的希望。 慕清看着下面只希望袁叔叔能就站在原地，不要再让他们错过。 苏倩薇看着喷水像，很有意思…… 突然她看向前面，那个拉着气球手举着棉花糖的人，该不会是袁明吧？ 郭慧明：“来了来了，来了。” 袁明左顾右盼，两个人就像是有默契一样看到了彼此。 在这里见到苏倩薇是他没有想到的。 两个人都愣了。 袁明一只手拉着气球一只手拿着棉花糖，坐在喷水池台上，就像一个正在等待母亲的孩子，穿着的便装没有太老气而是让他看上去特别年轻，宛然一屹立不倒的山。 苏倩薇走过去，“你怎么在这？” 袁明愣了：“慕清打电话让我来的。”没等来慕清，怎么倒是等到她了？ “我也是……这个小鬼……”随即苏倩薇立马就懂了。 袁明愣了一下随即也跟着明白了她的意思，“慕清打电话是想让我们俩一起，人小鬼大。”嘴上这么说着，其实脸上看得出来他挺高兴的。 苏倩薇接过他手里的棉花糖说：“不能辜负她一番心意。”棉花糖吃在嘴里入口即化，瞬间甜味在嘴里扩散开来。 “我记得你好像说过想玩过山车吧！走吧！”袁明拉着她。 “好！” 看到这里这下他们的任务算是圆满完成了，肖琦琦羡慕的说：“真好，我也想要一次游乐园约会。” 马晓峰毫不客气：“那走吧！” 两个人还就真的一起冲下去了。 …… 晚上回到家，慕清一直在想不知道袁叔叔和小姨怎么样了？ 洗了个澡，刚刚出来，苏倩薇就给她发来很多今天拍的照片，有她玩游戏赢的奖品，有她做过山车吹乱的头发，还有袁叔叔坐在一旁像落汤鸡一样的样子。 看上去他们玩的不错，很开心。 今天过后他们之间那层纱也应该破了吧？ 慕清的一个心愿也就了了。 …… 今天是局里参加比赛的日子，所有警员都被召回去看比赛。 说是比赛，其实就跟运动会一样，有各种的项目，每个警局每个部门都有参加比赛的人，这也是联合附近所有的派出所一起进行的比赛。 警察平日里的工作就充满了危险，自然对身体机能素质都有非常严格的要求，一群堪比运动员的警察在一起互相切磋交流，那场面值得一看。 慕清刚到的时候正要开始进行篮球比赛。 肖琦琦和郭慧明坐在观众席上朝她招手。 慕清好不容易的才走上去问：“已经开始比赛了吗？” 今天太阳普遍的有了好心情，给了他们好脸色，天气好得不得了，炽热的阳光散在大地，刺眼又闷热。 观众席上坐满了人，今天大家都穿着便装，比赛能带家属和朋友一起来看比赛，所以现场的人几乎可以说是爆满。 要不是肖琦琦早就占好位置，她都没有地方能坐，肖琦琦：“刚刚准备上场，这场比赛是我们刑侦对特警，很有看头。” “特警啊！他们很厉害的。”说起特警慕清能想到的就是一群身先士卒同仇敌忾热血的青年，他们每天所接受的训练强度是普通人根本没有办法承受的。 “也是，特警嘛！不厉害又怎么叫特警呢？” 还没有开始加油的人就已经士气大落，这也是因为特警的厉害她们都是见识过的。 郭慧明：“可是我记得前几年的比赛，能跟特警相比较抗衡的也只有刑侦和毒品调查科。” 肖琦琦：“那当然了，我们一个调查杀人犯一个追踪贩毒分子，稍不注意就是在你板子上躺着的。” 说着比赛就开始了，两队站好一声哨响，球拋到空中。 身上挂有蓝色马甲的是特警队，红色马甲的是刑侦。 只看见一个蓝色马甲一跃而起几乎都能碰到篮球框最上面了，抢一个球更是不在话下，轻轻松松就把球拿到手。 错失机会程坤立马和温浩伦开始向蓝队进攻阻拦。 说是来加油的，但也是正大光明来看帅哥打篮球的，温浩伦在警队里的声望就如传奇一样的存在，平常见都没见过的女警，高喊温浩伦的名字加油。 真的就像是在大学的校园里，春心懵动的娇羞少女，在为篮球场上奋力的男孩加油助威！ 肖琦琦制作的加油卡片慕清也举累了，索性干脆挂在头上遮遮太阳。 第一场比赛进行了一半时间，两队的差距比分已经拉开了3分，蓝队领先，红队落后。 比赛大部分时间里，两队一直都在较劲，毕竟他们的实力悬殊也不到哪里去，而且红队还有温浩伦程坤马晓峰助阵，才没有让对方一直得分。 第236章 害怕公开关系 可是尽管是这样红队也没有特别轻松，比赛进行了十分钟，红队只拿到了一分，这一分还是罚球，蓝队太强牵制着红队，红队也只能尽量的不让对方拿球，龙争虎斗双方的较量不上不下。 球场上的奋战看上去一点都不轻松，团队的配合很重要。 三场比赛下来，红队还是追不上比分，虽然就只差了那么5分，但是时间到了，今年的篮球比赛又是蓝队赢了。 对方赢得了比赛，双方还是友谊第一比赛第二，没有起冲突，看上去他们的关系都挺不错的，比赛结束没有执着于输赢，而是互相打闹玩笑。 男人之间的友谊一直都有情义而单纯，他们能像从小一起长大的孩童一样，不管过了多久依然保持初心。 慕清对局里其他同事还没有完全了解。 肖琦琦贴心的跟慕清介绍：“现在那个站在头儿旁边的黑黑高高的人是特警队的队长，我们之前好几次出任务要求支援的时候但是他带队来的，我还记得有一次嫌疑人挟持了一名女性人质，头儿不穿防弹衣的进去里面跟歹徒谈判，他和头儿互相配合，他就看准了时机，一把将歹徒制伏。” 郭慧明：“我也记得，前年421大案的时候，他受了伤，在搏斗的过程中温浩伦差点被打了一枪还是他抢了歹徒手里的枪，将歹徒击毙。” 慕清看向那个高高黑黑的男人，理着一个寸头，因为平常工作要训练的关系，他晒得特别黑，穿着的短袖上衣因为肌肉而整个的鼓起来。 特警队的整队清一色的肌肉黝黑男，他们的胸肌都赤裸裸的鼓起衣服，光看他们的手臂就好像是铜墙铁壁一样，但是脸上都清一色的挂着憨厚单纯的笑容，让人看着也不会感觉害怕。 比赛结束，按照常规就是小女生羞涩递水的时间，警局里跟其他地方一样，面对罪犯一个个如黑面神，但是私下也是一群很普通的人。 温浩伦在靖川市公安局，是无数女警崇拜追捧的对象，他自身实力就让其他人敬畏佩服，而他本身的条件就很好，也幸得他生了一副好皮囊。 肖琦琦一个劲的让慕清去送水，但是看看旁边一群崇拜温浩伦的女警，她不想上前去，默默的在后面其实也是一种选择。 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没有怎么扩散到局里，暂时慕清也不想让局里的人知道，她不想太过张扬可是另一方面她又不能要求温浩伦隐藏。 肖琦琦和郭慧明倒是冲到了马晓峰和程坤面前，只有慕清还留在后面，她手里拿着一瓶刚才肖琦琦硬塞给她的水。 一个女生递水上前，在温浩伦面前：“师兄，水！”女生身后有一群助威团。 而看到这一幕的单身汉都咋咋呼呼的起哄。 温浩伦没有接，而是看向站在不远处的慕清，一直看着她。 他的眼神有点质问和威胁，好像从刚才开始他就一直在等慕清。 他迟迟没有接，他的反应让女生也回头看向慕清，几乎所有的视线都集中在她身上，无奈之下慕清只能上前去。 温浩伦笑了笑问：“我的水……” 慕清在顶着旁边女生好奇的眼光和其他人投来看好戏的眼光里，把水递给了温浩伦。 温浩伦爽快的拿起水瓶，咕嘟咕嘟的喝了一大半说“不好意思，我已经有女朋友了。” 这个话一出，所有人都惊呆了。 温浩伦旁边的特警男：“你女朋友？温浩伦可以啊！”大男人一样的笑着，露出白白的牙齿，憨厚又可爱，看着慕清的眼神只是好奇跟好奇，因为他真的太好奇了。 温浩伦笑了笑，完全不在意周围惊叹的目光，阳光下他略有些湿气的双眸黑亮如耀石，俊朗的外表温柔的看着慕清。 这让多少在场女生心碎。 男人手臂勒着温浩伦似是在审讯：“让你抢先一步了，都有女朋友了，你小子看你平常清心寡欲的，什么时候的事？多久了？” “有一段时间了。”他笑起来的样子迷人帅气。 慕清也不是不愿意公开他们的关系，只是她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周围羡慕的眼神越多就越让她感到害怕。 同时听到温浩伦说的话的人还有站在人群后面的单谦，今天是局里的运动会，他想着慕清一定会来，所以找到刑侦比赛的篮球场，却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事。 突然间他心里漏了一块，温浩伦光明正大的说出慕清是他女朋友时，他承认自己嫉妒也羡慕了。 可是他看到慕清并没有那么开心的样子，他就知道慕清是在害怕。 而下一场比赛就是近身格斗，单谦把他们科之前的人选交换了一下，让他上场比赛。 单谦是情报科，科中除了几个从其他科调来的警察外其他人对于体能根本没有过多的训练，这项比赛怎么看他们都是输的一方。 单谦一直都非常注意自身的体能训练，不仅仅是一般的体能测试他同时训练着射击和格斗。 而他要对抗的人，就是温浩伦。 格斗比赛在室内进行，室外还进行着不同的其他比赛，外面热火朝天的拼搏加油，里面高手之间的较量也是暗潮涌动。 这一场是温浩伦对单谦。 肖琦琦看到单谦只觉得他有些眼熟却想不起来是在哪见过他。 慕清看着单谦，有一些时日没见，单谦知道她的身世，当初吴局派他来调查慕清，而他却偏偏反过来帮了她。 慕清一开始以为是因为他有仁慈之心，同情她的遭遇所以帮她。 但是刚才要上场的时候，他看着自己时的眼神，让慕清不解又心里有数。 这似乎已经不是一场简单单纯的比赛。 温浩伦自然知道单谦的存在，一开始他调查慕清时，就时常在周围出现，另一方面作为男人，他同样知道单谦对慕清的感情。 两个男人之间的较量，其实大家都心里有数。 格斗开始，几番周转下来，温浩伦明显处于上风，这也难怪，温浩伦会输给他才让人感觉奇怪。 第237章 你在害怕，他什么都不知道 他不想伤到单谦也不想让他输得太难看，出声劝阻：“算了，你打不过我。” 单谦知道自己的能力要跟温浩伦作对还是太弱小，可是他心里一想到慕清，慕清遭受了那么多，她直到现在依旧还是活在害怕恐惧中，而温浩伦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懂，他莫名的就是想要赢过温浩伦：“不可能。” 旁人都看出温浩伦可以直接一击取胜，却不知他为何还要跟他周旋那么久。 肖琦琦是散打和跆拳道冠军她自然也看出来场上的那两人根本无心比赛，说：“头儿干什么呢？” 程坤：“你没看出来他们其实是为了私情在较量吗？”从单谦出来的那一秒，程坤就看向了慕清。 “私情？”肖琦琦一开始还没有想懂，后来她一下子想到慕清，才想起来她到底是什么时候见过单谦。 前不久单谦一直都在慕清周围徘徊，还有那次慕清妹妹的事，那次也是他突然出现。 场上，温浩伦：“你又何必那么想要赢我？” 单谦：“你以为你所做的事都是爱她吗？你知不知道……” 他们说话的声音大到其他人都听得见。 慕清站起来：“单谦……”她出声制止了单谦接下来要说的话。 而比赛也因为这一个小插曲而结束，双方打了个平手。 而这奇怪的局面也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了，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情况。 休息时间，单谦走到阳台里，风挂得很大，衣服都吹得胡乱飞。 慕清走过来，单谦看到她并不感觉意外，他刚才确实有些失控了，“对不起！” 他知道自己刚才差点就让慕清置身于危险，他自己也是太过冲动。 “你也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一开始你帮我隐瞒吴局，已经是不遵守纪律，只是我不懂为什么你刚才想要说出来？” 慕清站在他旁边，被风胡乱吹起的秀发就如凤舞一般，地上的影子一大一小，整个天台就只有他们两个人，其他人都在忙着比赛加油。 他看着慕清笑了笑说：“一方面可能是我嫉妒，嫉妒温浩伦，嫉妒他说你是他女朋友！”单谦也不打算遮遮掩掩，他身上犹来的自信，让人不感厌恶。 他的双眼很清澈，清黝的瞳眸不经世事，初心如一。 跟慕清完全不一样，慕清经历了太多，双眼中的疲惫沧桑如滔滔江水，她的初心已经不知是为何。 倒是还有些佩服他想什么就说什么的勇气。 “还有另一方面，你在害怕，可是他完全不懂你在害怕什么，为什么害怕，我看到你在害怕，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要怪在温浩伦身上，他什么都不知道！”他把事情都归于温浩伦身上本就不合理，他自己也知道，但是他就是那么做了。 就因为温浩伦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懂，所以他才那么生气。 慕清静默了一会，“我……还没有想好怎么跟他说！” 单谦每次想到这个女孩，心都会跟着一起变疼，“慕清你一个人背负太多你不累吗？温浩伦很爱你，他应该是那个比任何人都要懂你帮你的人，慕清你的害怕他不可能看不出来，而他即使知道你生活在害怕恐惧中，也还是要无动于衷吗？” 那雨中哭泣倔强的女孩一直都在他脑海里不能散去。 慕清：“那些都是我的事，他没有责任要为了我承担什么，人言可畏，我不想因为我自己给他造成任何的困扰，这是我仅有的能爱他的方式。”风吹在她脸上，黑丝秀发拂过脸庞，把这个倔强女孩的坚持吹得灰飞烟灭。 她就像枯萎荷塘中唯一伫立的清莲，那一盏在拼命坚持着不倒下。 单谦：“慕清，我不管这是你的事还是他的事，如果有一天，有一天他知道了事情的全部，依然选择沉默无动于衷，我绝不会袖手旁观。”少年感的他正义凛然，面对慕清他极致护短，对温浩伦气愤又无奈。 说完这句话他就离开了。 慕清很感谢他为自己所做的一切，于公于私他都没有必要做到这一步。 而看着单谦，慕清知道，单谦是个重情义的人，往后他不会袖手旁观，而这反而才让慕清不忍，那个男孩她不希望他出事。 温浩伦在休息室休息，其他参赛者都在比赛现场，休息室里只有他一个人，脱去上衣，右肩上贴着一块纱布。 他稍微抬起手动了动，没有疼痛的感觉。 参加比赛前他已经去复诊过一次，伤势没有大碍，他恢复的也不错，现在倒是能行动自如了，比赛的时候也没有撕扯或拉伤。 慕清径直打开休息室的门，看到光着膀子的温浩伦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看到休息室里没有其他人，也就无所谓直接走进去顺便关上门。 看到他肩膀上的贴着的纱布，问：“伤口裂开了吗？” 比赛前慕清就担心温浩伦的伤势，他身上中的是枪伤，非同小可。 温浩伦：“没有，只是怕刚才运动把纱布弄脏，现在准备重新换一个新的。”满脸闲暇慵懒，似笑非笑。 温浩伦自己弄不方便，慕清接过胶带说：“我来吧！” 轻轻的将贴在伤口上的胶布撕开，出现了一个如同娇艳绽放的红色罂粟花，鲜红而如婴童出世般的娇嫩。 枪伤的伤口不是径直的一个小洞，子弹击打在身上时，巨大的冲击会让伤口周围也如裂开一般。 这妖艳的伤口让慕清都无心注意到他健硕精炼的肌肉。 忍不住用手轻轻的摸了摸，凸起的部分在她手下描绘出一朵花。 微微的酥麻，她微凉的指腹抚在胸前，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让温浩伦有些急躁而焦灼。 因为慕清要看伤口的关系，两人凑得很近，连慕清都不知道自己不自觉的跟他凑得那么近。 慕清是一心只盯着伤口，而温浩伦可就没有她那么缺心眼，近在咫尺的香味，她的长发披散下来，些许轻轻的划过，让他越发的呼吸急促。 第238章 女子组格斗 不得不说他的身材真是让人看得目瞪口呆，几乎没有一丁点赘肉，不会看起来太消瘦，宽阔有力的臂膀，可以无限的安全依靠。 慕清把胶布贴在伤口处。 而慕清似乎是欣赏够了，才准备开始贴上胶布，这时她才刚刚的注意到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后背有划伤结成的结疤，就像一种铭刻记忆的方式又似傲骨勋章。 停留了一会，准备起身离开，这时温浩伦拉住她的手腕，摩挲摩挲一点点到手心。 他低着头，慕清站在他面前，他坐下的位置，低着了头刚刚的在慕清腹部。 似是有些在撒娇，又或者是…… 突然之间门就这样毫无防备的打开，门外出现的是刚才篮球场上比赛的特警队，带头打开门的是刚才站在温浩伦身边，肖琦琦跟她介绍的那一个。 一伙人看到休息室的两人都愣了，安静的空气只有诡异和尴尬在蔓延，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带头男人，他看着两人在一个休息室独处，男的上身没有穿衣服，还紧紧拉着女的的手，这副场景，怎么可能不让人胡思乱想。 慕清也是没有想到怎么会一下子突然之间就冒出来那么多人，现在真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现在唯一她所能想到的事就是离开。 偏偏温浩伦像是故意的一样，拉着她的手不让她走。 温浩伦怎么这个时候开始玩起来了，慕清可没有他那么心大，她都感觉到脸颊像被火照着一样火辣辣的。 看到她这样温浩伦玩心大起戏谑的一笑，意犹未尽。 慕清生气似的瞪了他一样。 她以为自己表现得很生气，其实在温浩伦眼里别有一番滋味，像是娇羞的大姑娘脸红扑扑的，很可爱。 而他们两人的互动都被门外的人尽收眼底，有羡慕的也有惊叹真会玩的。 看差不多了，温浩伦也不打算再继续逗她，就把手松开了。 慕清如释重负般的走出去，后面的一道道视线，慕清不用想都知道，那些人已经想歪了，而且歪得彻底。 “她，你……我们打扰到你们了？” 温浩伦没好气的：“你说呢？” “温浩伦看你平常跟个黄花大闺女一样，谈起恋爱来那么大胆。” 一起走进来的另一个也说：“是啊！从那个漂亮的女法医再到吴局的宝贝女儿，没想到最后会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生。” “唉！我听说她是你们队的还是你的下属，恋人之间是不能在同一个部门的，你有没有想过把她调去别的地方，这样你们俩也比较容易合理相处。” 这个问题温浩伦考虑过，但是一开始袁明就让慕清进刑侦，慕清也从来没有任何意愿去其他部门。 他们默契的没有提起单谦的事。 温浩伦不问是因为他相信慕清，他能慢慢等，等到她有一天想要告诉他的时候。 慕清不解释是因为她知道温浩伦对她的信任，他们之间不必解释。 …… 从休息室出来，慕清一路回到格斗比赛现场，刚刚坐下喘了口气，脸颊跟有火一样。 郭慧明：“你怎么了见鬼了？脸红的跟什么似的。” 殷红两派，而且慕清看上去也是慌里慌张的。 “没什么就是跑过来急了点。”一边用手扇风。 接着继续上场比赛的同样有各个部门科室的人，这样对打格斗式的比赛，都是拿出真本事。 男子组的比赛程坤大获全胜，马晓峰在最后一场败了。 而除了男子组，同样也有女子组，女子组就是肖琦琦上场的时候了。 预备准备中，马晓峰一边给她整理衣服一边说：“你的对手是经侦队的张静，她可是2008年警校散打冠军，同时也是参加过省跆拳道比赛的，当时要不是因为警校分配岗位，她是最有可能拿到省冠军的人。” 同时肖琦琦看向站在另一边说说笑笑轻松一身的女人，锐利的短发就像从来都没有留长过，动作很大，看上去大大咧咧的，一点都不担心比赛，跟玩一样。 肖琦琦：“我认识她，之前好几次开会的时候她都坐在我旁边。” 马晓峰心里着急担心：“不管怎么说赢还是输，最重要的是安全第一，不要受伤。” 郭慧明和慕清：“琦琦加油！” 程坤：“小心。” 肖琦琦点点头，准备进入比赛场地区域。 面对前辈，肖琦琦尊敬而不畏惧。 哨声一响，就开始了比赛。 慕清看着张静，俨然一女教官一样，没有男女之分，脸上都不曾有一丝的护肤品化妆品痕迹，平常女子都会保养皮肤或者头发，而她看上去就跟敢死队一样，随时能跟在一群男人上场杀敌。 她出手快准狠，就是一瞬间的事，当你都没有看清她是怎么出手的，或许对手身上已经留下了伤痕。 这一场肖琦琦败了，以她的经验要对付张静还是能力有限。 比赛结束，张静把肖琦琦拉起来，鼓励她说：“好好加油，你出手可以再比现在快一些。” 俨然一副大将之风，威风凛凛。 肖琦琦：“谢谢师姐！我会努力。”能跟她对打，虽败犹荣！ 马晓峰把她扶回座位。 回到座位上，郭慧明观看了全过程，有几下肖琦琦跌倒在地，有轻微的扭到腰。 郭慧明不说肖琦琦都没有感觉，结果她手一按，疼得她直哆嗦，趴靠在慕清肩膀上，郭慧明一边简单的给她揉一揉。 程坤也难免的佩服：“张静真的好厉害，琦琦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地。” 肖琦琦：“是啊！张静学姐的比赛视频在警校的时候一直都当做教育视频让我们观摩学习，没想到今天居然能跟她对打。” 慕清：“巾帼不让须眉。” 马晓峰嘟囔着：“那也是下手太狠了，怎么说也是同事，又不是罪犯。” 大家都知道他也是出于担心肖琦琦，只是笑了笑，毕竟比赛就是这样，没有什么放水可讲。 程坤：“张静她是两个孩子的妈妈，这几年为了照顾到家庭才主动申请调到经侦，之前她在警界都有拼命三娘的称号。” 第239章 从来没有后悔过 郭慧明笑了：“挺好，工作的时候专注工作，有了家庭，自然老公孩子是第一位，同时还能保持自己的独立，什么都没有落下，当之无愧当代女性典范。” 比赛结束后，慕清在走廊上遇见了袁明，他好像也是刚刚结束比赛。 袁明和蔼的笑了笑说：“小丫头，怎么不去看我比赛？” 小丫头是袁明从小就这样叫她的，每一次听到他叫自己小丫头都很亲切，有一种被人宠爱的感觉，好像她一直都没有长大。 慕清：“我不知道叔叔也在比赛。” “下午场的是射击，到时候刑侦的所有人都会在，我也会在，还有……小丫头，谢谢你了！” 袁明说的应该就是游乐场的事。 这样看来事情都妥了。 慕清很开心，小姨和袁叔叔终于在一起了，这比所有事都要让她开心高兴。 慕清点点头转而想到，说话的声音里带有哭泣：“你们为了我已经牺牲那么多年了，袁叔叔你一直在等小姨，其实你们两为了我和慕月本就不公平。”只要一想起这些，慕清就会很讨厌埋怨自己，她耽误了他们那么多年。 眼泪断了线，因为埋怨自己而愧疚而不知所措。 岁月如梭光阴似箭，她欠袁叔叔和小姨的这辈子都还不了。 袁明轻轻的把慕清脸上的泪珠擦去，疼惜的说：“丫头，丫头，不哭，这些年我从来没有后悔过，当年倩薇也问过我同样的问题，丫头今天我告诉你，我不后悔，看着你和慕月一天天长大，你看你出落的水灵大方，慕月虽然现在误入歧途，但是有一天她总会长大，如果人生再重来一次，我也还是会选择同样的决定，因为我不后悔。”他坚定不移，因为他从来没有后悔过，从来没有。 袁明对她们的细心守护是无量的，这些年也幸亏有他在旁边照料，不然她们恐怕也撑不了多久。 “叔叔……我做错了吗？那么多年，我折磨我自己还不够，还要连同你和小姨，我是不是做错了？”慕清越发觉得自己做的事毫无意义甚至是在浪费时间。 袁明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丫头，你没有做错，即使你知道真相会很残酷，但你依然追寻真相，你很勇敢知道吗？当年的事，永远都会成为你和倩薇心里的一根刺，如果这些年你没有追寻真相，或许你会变得堕落，而倩薇也会困在当年的事里，你们都会如同身处地狱一般，直至死亡都不会忘记，你们会对法律正义失望，在你们的世界里没有公平二字，所以慕清你现在做的是对的，你在给你和倩薇活下去的动力，给你的父母找回他们应有的正义，对其他人而言这些毫无意义，但是慕清，这对你，对倩薇，对你父母，意义重大！” 他想到曾几何时，一个流泪无助的孩子在他面前哭泣，他感到深深的无能为力和自己的懦弱，从那时开始他就下定决心会一直守护她和苏倩薇。 就算只是以一个朋友的身份，袁明同样坚持守护了她们那么多年，无怨无悔。 袁明看着她泣不成声的样子，疼惜的将她抱住：“可怜的孩子。” 为什么要让一个那么小的孩子经历这些？为什么他没有能力查明真相？为什么他不能做得更好？ 慕清的泪一直一直流下，“叔叔，公平和正义来的那一天，是什么时候？”她好像没有在自己身上感受过公平和正义。 也不知道那东西什么时候和可怜眷顾她们。 即使工作时，查出真相让死者瞑目给死者家属一个交代，但是她呢？她为那么多人找到公平和正义，而自己却从来都不知道那是什么。 渐渐的她对所谓的法律公平正义产生了质疑怀疑。 尽管她不愿意这样想，但是事实她无法不这样想。 “丫头，你会知道的，你会等到的。”袁明更希望的是这个孩子能无忧无虑健康快乐。 只要真相一天不出现，她就一天不得安宁。 慕清点点头，她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袁明对她对她们家所有人牺牲的慕清都记在心里，这份恩情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温浩伦恰巧出来找慕清，看到两人抱着哭成一团。 慕清哭得脸上全是泪痕，他心疼的问：“怎么了？怎么哭了？”用手轻轻的抹去，心里的疼惜无限。 温浩伦将她拥入怀里，看向袁明，他情绪也很低落，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事，两个人此时无声胜有声。 这种时候偏偏就是会有人出现煞风景。 吴可雅从一旁出来，“哈哈哈，我拍到了，这就是证据，证据。”她显得非常的激动，踩着高跟鞋走过来差点崴了脚，粉红色的蓬蓬裙一抖一抖的。 温浩伦面对她已经从无所谓到厌恶，甚至不想去搭理她。 吴可雅可是一个从来不会看人脸色不分场合的人，兴致勃勃的说“我拍到他们两个在一起的奸情了。”她把手机里就刚才拍到的两人抱在一起的画面调出来。 恰巧程坤和郭慧明出来找他们去吃饭，也听到了吴可雅说的话。 慕清疲惫不想去搭理她，温浩伦更是连看都不想看她一眼。 吴可雅一直都处于兴奋中，她拍到了实质性的证据，这样慕清在温浩伦眼里的形象就会一落千丈。 袁明还算通情达理，“吴小姐，这其中有些误会。” 他好声好气，没有太过于反感。 吴可雅什么都听不进去：“闭嘴吧你，你把慕清送进刑侦其实就是方便你们私会，你也老大不小的了，怎么做事那么没有分寸？”目中无人狂妄自大，吴可雅的这些脾气一直都有，只是以前为了在温浩伦面前保持形象，她一直都没有暴露，而今天，她拿着手机就如同握住了权杖，要置人于死地。 慕清怒了：“吴可雅说话注意点。” 吴可雅犹如胜利者，鄙夷不屑：“你还好意思说话，证据确凿，你跟袁明的奸情我都拍照存证了，他都是老到能当你爸爸的人，你怎么那么不要脸？” 第240章 你敢打我？ 慕清抬手直接扇了她一巴掌。 直接把她打懵了，一时半会没有回过神。 旁人倒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 吴可雅看着慕清：“你算什么东西，你敢打我，你居然敢打我！啊啊啊啊……啊啊……”她失去了理智。 从小到大只有她欺负别人的份，从来没有人敢打她，甚至是吴超都没有动手过，一时间愤怒不甘全部都冲上心头，她恨不得把慕清撕成碎片。 看准时机程坤和郭慧明及时拉住了她。 温浩伦护着慕清，就像护小鸡一样，这让吴可雅简直就要崩溃了。 吴可雅的脸上不知道是什么缘故，居然会变得扭曲不堪，简直根本不是一张脸，可怕又难看。 她发脾气大吵大叫，“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暴跳如雷整个人都用尽全身的力气，偏偏就是这样看上去就像跳梁小丑一般。 今天这般羞辱，吴可雅一定会百倍奉还，双眼恶狠狠的盯着，仿佛像是要用眼神杀了慕清。 不去看后面，他们三人往前离开。 其实刚才如果慕清没有动手，温浩伦和袁明也会动手。 他们同样不能容忍吴可雅那么说慕清。 袁明知道今天这么一闹后面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他们都明白是吴可雅在没事找事，但是吴超可不会这么想。 袁明：“慕清你先去吃饭，我跟他说两句就过来。” “好。”慕清看了看他们，这是男人之间的对话，她不在场会比较好。 慕清离开后，袁明转换成另一张面孔对着温浩伦：“浩伦，吴可雅的事你必须处理清楚，不管你跟她有没有什么关系，但是她胆敢欺负慕清，我就会把所有事都算在你身上。”严厉而有威严，还有一些那么的不爽。 温浩伦感觉到他的威胁，“袁叔，我跟你一样，可以用生命去保护慕清。” 他的诚恳认真让袁明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威胁他。 他作为慕清的未来小姨夫，自然是要给慕清撑腰做后盾，让温浩伦知道她家有人，不敢欺负她。 可是事实却是，这个男人他优秀至极，让袁明都没有可以表现自己的机会。 “那就行，还有今天吴可雅的事，吴超不会善罢甘休。” 说到这个，温浩伦明白他的担心，“以吴局的个性，还有吴可雅无理取闹，他一定会想方设法的把慕清调走。” 袁明突然特别坚决的说：“不行，慕清不能离开刑警队。” 他和慕清对于刑警队有着同样的执着，温浩伦虽然疑惑但是他也不愿多打听。 温浩伦：“我知道，我会让慕清留在刑侦，在我身边我会尽我的全力守护她。” 两个男人站在一起，讨论同一个女人，他们都爱惨了那个女人，一个是父亲一个是爱人，一个风华绝代一个年轻俊朗。 温浩伦那么坚定，让袁明都不知道怎么威胁他了，自己想要做一个父亲的威严也没有办法。 他们中午聚在一起吃饭。 程坤和郭慧明也回来了，郭慧明揉了揉手：“把吴可雅拉住不容易啊！”她刚才还被踩了好几脚。 慕清：“之后怎么样了？” 郭慧明：“吴可雅哭着跑了，八成是去吴局办公室。” 接着他们没有再继续讨论她。 下午的射击比赛，进行得如火如荼，温浩伦号有神枪手的人，一同参加比赛的其他人也都是警局号有百发百中之人。 比赛的意义已经没有多引人注目，而是参加比赛的这些人的厉害之处才是让人惊叹不已的地方。 袁明坐在慕清旁边跟她说着每个人的特点还有厉害之处。 其余人都在加油！ 接着晚上还延续了白天的火热，局里租了一片空地烧烤，一群人聚在一起好不热闹。 天上有星星，白天的炽热没有延续到晚上，清爽的风吹过来，消除了一天的人疲惫，一整天的运动消耗，晚上自然是要补一补的。 大家都闹着笑着，谈天说地似乎已经没有任何的事情可以再打扰他们的欢乐。 而这一切，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当一切真相暴露，这将对在座的所有人都是一份考验。 慕清和袁明心照不宣，他们都非常的珍惜这样聚在一起的时间，这对他们来说难能可贵。 吃的差不多，袁明看向慕清，慕清接收到他的意思，点点头。 袁明举杯说：“今晚我们难得的聚在一起，不是讨论罪犯不是讨论案件，我们像一家人一样聚在一起，不论今后如何我们各奔前程，在座的所有人你们都是绝对优秀的人才，我能有你们这样一群下属深感荣幸，也为人民群众感到高兴，今后无论发生了什么事，请你们继续保持今晚，我为你们而骄傲。” 他说完后，示意了一下慕清。 慕清同样抬起杯子：“通过这些天的相处，我知道你们都是一群善良的人，如果以后发生了什么事，请你们只记住这些天相处的慕清……” 他们一个比一个说的越发的奇怪，袁明和慕清说的意思似乎都是相同的。 让坐着听着的人感觉莫名其妙。 突然之间那么伤感是怎么回事？ 肖琦琦：“你们怎么了？怎么想是在说遗言一样？”她心直口快什么都憋不住。 马晓峰同样：“就像你们俩要离开一样。” 慕清拿着杯子，不知道怎么接下去接下来的话。 程坤和郭慧明面面相觑。 袁明打破这僵局：“我和慕清的意思，同样是非常感激生命中有你们出现过。” 越说越觉得奇怪，这根本不像是在表达感谢。 周围热火朝天炊烟弥漫，而他们这边却似乎一下子突然冷场一般。 慕清继续接下来的话，“今后在一件事情上，不管当时如何，请你们只在脑海里留住现在今天这般美好，温浩伦、程坤、肖琦琦、马晓峰、郭慧明，我非常高兴你们在这段时间教会我温暖我，是你们让我知道了朋友的重要性，当暴风雨来临时，请你们先自保，什么都不要问什么都不要做，飞蛾扑火不是没有道理，我理解……” 第241章 唯一能为你做的事 肖琦琦突然间打断慕清：“啊啊啊……说着怎么说着说着就那么奇怪了，你们两干嘛呢？我们是一个团队，我们一起经历过多少风雨，我们就像一家人一样亲近，慕清以后就算是发生了什么事，我们都不会袖手旁观，你是我们的朋友，我们会挺你到底。”她手上举着一根烤肠，气势汹汹的样子配上她手里的烤肠看着好玩。 程坤：“对，飞蛾扑火，是飞蛾自愿的，即使是火它也宁愿扑进去，慕清，相遇即是缘，既然今天你遇见的是我们，在我们的理解里就不知道袖手旁观是什么意思。” 郭慧明：“慕清，一起经历了那么多坎坷，即使是我们出事了，我不相信你不会袖手旁观。” 马晓峰：“就是，你们俩说的是什么话，我们是这样的人吗？开玩笑，飞蛾扑火，没在怕的！” 他们一人一句，说的让慕清着实感动，也着实是让她担忧。 这桌上的每一个人，她都愿意用生命去保护，要炸也不允许炸到他们，这是慕清的底线。 在他们一阵正义凛然雄赳赳气昂昂的表明，袁明把话题转移，继而又继续恢复刚才的欢声笑语一片祥和。 这件事就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慕清希望他们记住今晚她说的这些，因为他们都是一群本性善良的人，不应该为了她，自毁前程。 奇怪的是温浩伦全程没有开口，一直都坐在慕清身边，沉默不语。 等到要众人要散伙的时候，袁明把慕清拉过来说：“我把这些猴子送回去，你跟浩伦聊一聊，他从刚才就没有说话，有点不太对。” “好！” 一群人咋咋呼呼，载歌载舞的，袁明是左手拉着一个右手拽着一个，嘴里还要操心着一个，战战兢兢的离开。 温浩伦就像有默契一般，等在后面，下午的比赛结束之后他洗了澡换了一身衣服，素黑，黑色的衬衫外套宽松衬得他越发修长，在一片黄灿的灯光，他就像背光走来的暗夜使者。 他伸出手，因为衣服都是黑色的缘故，他的手指显得越发白皙修长，慕清走过去拉上，暖暖的。 场地里还有不少意犹未尽势要一直到天亮的人，他们的雅兴也不便去打扰。 慢慢的走了走，两个人走路就跟散步一样，虽然白天天气很给面子，但是到了夜晚，还是会有些凉。 午夜时分，街道上清清冷冷，这好像就是专门为两人制造的环境一样，朦胧中的月亮差点就看不清。 这天地间仿佛只有他们两人。 温浩伦先开口了：“你也是想要我袖手旁观？”他的语气有些淡漠又带着些许期待。 慕清张了张口，却说不出一个字。 她能说什么，她确实是希望他能袖手旁观，可是既然两人现在是这样的关系，她又怎么可能说出这样的话。 她知道总有一天温浩伦会知道所有的事情，这不过只是时间问题，慕清一开始并没有打算过要跟温浩伦在一起，只是后来发生了那么多事，她动摇了，20年来第一次，她生命中第一次出现一个如耀光一样的人。 她放不下也舍不了。 哪怕只要温浩伦对白首或者吴可雅稍微上点心，慕清的自卑就不会让她越陷越深。 可是这个男人从一开始就注视着她，这般宠爱，让她怎能不心动。 温浩伦继续道：“你跟袁叔从一开始就很神秘，你们之间有一件事，一件你甚至到现在都不敢告诉我的事，这没关系我可以等，等到你愿意告诉我的时候，可是慕清我是你男朋友，就算你不告诉我始由，至少不要剥夺我仅能为你做的事。”他的声音有点清冷，低沉而磁性。 慕清抱住他的腰，他是多温柔体贴的人，能体谅她身隐瞒的秘密，能体谅她什么都不说，只想要保护守护她。 可是她却剥夺了他唯一能为她做的事。 慕清感觉自己非常的残酷，她怎么能伤害一个那么爱她的人，可是既然是她开始的就应该由她结束。 长痛不如短痛。 她颤抖着声音：“温浩伦……我们……” 她说出的这句话，她的心痛得无法呼吸，甚至她永远都不想从自己嘴里说出这句话。 她浑身都带着些颤抖，内心的煎熬拼命的拉扯着她。 温浩伦一句：“不可能……” “唔……” 温浩伦直接堵住了她的嘴，让她没有把接下来的话说完。 一切言语都缠绵在两人的深吻中。 温浩伦带着横冲直撞的愤怒却还是生怕弄疼了她，爱得至极，已经完全沉溺在对方。 …… 单谦早上没有参赛项目，他来到警校，昨晚他跟以前学校的教授联系过，今天就打算回去看看。 他到教室的时候，教授正在上课，没有出声音静悄悄的走进去坐在后排。 教授看到了他。 临近下课时，教授突然拍了拍手说：“后面那一个同学，单谦，是你们上两届的学长，也是我的得意门生。”突然间介绍了单谦。 所有人齐刷刷的看向坐在后排的单谦，他的大名学生都听过，再加上他本来就生得俊逸非凡，更是让一些小女生投来爱慕惊叹。 单谦哭笑不得，怎么好像有一种被人卖了的感觉。 等学生都走的差不多了，单谦才去跟教授问好。 教授以前做了多年的警察，还在国外修读了很多课程学位，年近60了还在兢兢业业的教书，整齐划一的西装，还是一样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 教授从上到下仔仔细细的看着他说：“你可是我的得意门生，要不是你执意，我真的希望你能留校教书，你能深造得更好。” 单谦一语道破：“教授你希望我留下来不过也是为了让那么女同学都来听你的课。” “当然也有这个原因，没有你在，来听我的课的人减少了一半，刚才介绍你的时候，你看看有多少学妹笑得跟花一样，她们都很喜欢像你这样的年轻男警察。” 单谦调侃：“不是我的功劳，是教授你的魅力太大了。” 第242章 20年前奸杀案 “小子，我听说你在靖川公安局做的不错，你们科的王科长跟我是朋友，天天都跟我夸你，等到过时候，要把你重新调科升级，有没有考虑过你想去哪里？”他蛮好奇这个问题的。 结果单谦回答得很快：“毒品调查科。” “噢！有骨气，想去毒品调查科啊！最危险最累的就是毒品调查科，也是，你有那个本事，年轻时候去磨炼磨炼也不错。” 一开始单谦只想去刑侦或者毒品调查科。 这两个科室一直都是以脏、苦、累、危险著称，别人避之不及，他却想一头栽进去。 “小子，今天怎么那么好来看我？” 单谦：“就是想您了就来看看您，也想要问您一些事。” “难怪，我就说，说吧，什么事？” 单谦：“教授，在我的下一届，有一个叫慕清的女孩子您有了解吗？” “慕清？好像……是不是那个上课就一个人坐着，不说话也不跟其他人一起的那个小姑娘。” “嗯，教授你听说过当年的这起案件吗？”单谦把一个文件夹递给他。 里面是他能找到的所有20年前的奸杀案报纸报道。 他一看标题的几个字就马上说：“哇，这起案子，怎么可能会忘记，我当年刚刚离开警局来警校教书，刚离开，靖川就出了这种事，这起案件是从古至今靖川出现的一起极具恶劣残忍的案件，是靖川史上的第一起恶性杀人案件。” 单谦：“第一起？之前靖川没有过杀人案吗？” “有是有，但是都没有这起案件来的恐怖恶性，你当时应该也就刚刚上小学对这起案件没有印象，当年，这起案件发生惊动了整个靖川乃至全国，可以说当时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直到现在当年所有的警察，靖川市公安局也不会有人会忘了这起案件。” 单谦问：“您也是吗？” “对，当年我也算是靖川市公安局的老前辈了，之前也破获了很多案件，可是当我离开以后，突然这件事就发生了，让所有人都始料不及，这起案件造成的影响和后果都是当年所有警察的一个梦魇。”他把眼镜拿下来，似乎是不想再看报纸上的新闻。 单谦看教授这样，才突然的心里一震：“真的那么恐怖？为什么这些年我从来都不知道这件事？” “20年前的中国还处在比较落后的阶段，别说是我们警察技术落后，连互联网是什么都没有多少人普及过，当时我们的技术落后到就算是现场遗留指纹dna，也没有办法完全的检验出来，发生的案件全靠警察的经验，这是其一，其二第二个原因，当年除了一些比较重大的传染病或者天灾人祸被世人普及，其他的根本连听都没有听说过，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这起惨绝人寰的奸杀案发生，让当时的靖川成为全国所瞩目的对象，现在有网络什么信息都能在网上查到，你又是警察自然不会认为这件案子的可怕性。” 单谦：“教授，能不能跟我说一说你所知道的这起案件的所有事。” “我知道的也有很多是在新闻上了解到的，这起奸杀案当时死了一个重伤了一个，而这远远还没有结束，后来伤者在医院自杀，伤者的老公最后也因为纵火而畏罪自杀，而可怕的就在于我了解过第一起的奸杀案，最后警方的报告是说伤着的老公是凶手，但是我看未必，这也让我们警方内部产生了分歧，而这一起奸杀案也有可能成为悬案。” 单谦疑惑：“我看过所有的报纸，媒体似乎知道的也不是很多。” “当时还没有知情权这种想法，警方也不想引起不必要的困扰，是不会把案件的所有细枝末节都透露出去，如果你想要了解就只能从警方的档案室里找资料。” 单谦之前一直在隐秘的调查，可是他能找到的不过只有一些当年的报纸，有些报纸还是他去显存的出版社自己去要的，连出版社都没有把报纸保存，他是足足找了一整天才找到那么一张报纸，“我没有那个权限可以翻查尘封了那么久的档案，也因为这起案件实在是太久之前的，也完全没有录入电脑里，现在恐怕就连当年案件资料的档案袋都不知道被放去哪里了。” “单谦，这起案件非比寻常，警方会把它隐藏起来也不是没有道理，你不知道当年这起奸杀案把靖川推到了风尖浪口，就算是现在你能找到密封的档案袋，当年受害者家属的资料都会丢失或者直接就没有，这无疑是大海捞针，或许已经注定了那根针根本就不存在。” 单谦好像心里怎么样都堵得慌，“怎么会这样？如果真是悬案难道也就这样不管不问了吗？” 他脑海里一直都是慕清的影子，原来这件事影响得那么复杂严重，她一个人背负着这所有的事。 他不敢再继续往下想。 教授也嗅出一丝不对劲，“单谦你怎么会那么在意这起案件？” 单谦：“有一天突然发现的，可是没想到居然已经被人遗忘了那么久？” “时代与时俱进，不可能就栽在一件案子上。” 单谦：“可是教授，不管多久，没有查明真相受害者一直死不瞑目，受害者家属也会活在无比煎熬的绝望中，所有人都能忘记，都会忘记，但是家属不会，她会一辈子带着梦魇无法呼吸。” “这起案件还有一个让人骇人听闻的事，最后医院伤者的老公纵火的地方是当时侦办此案的调查刑警家，除了他们的儿子免于一死外，等火熄灭在房子里找到了三具尸体，分别就是刑警夫妇俩，还有当时纵火的人，这也是靖川第一起伤害警察致死的案件，除了简单的报道过，死亡警察的身份局里一直都秘密保留。” 单谦：“奸杀……纵火……畏罪自杀？”他不敢相信这些事，这些让人可怕的事，如今全数都沉重的压在慕清身上。 “教授当年案件调查有发现嫌疑人吗？” 第243章 终于知道她为什么那么绝望 “就我听说过的是有的，但是当时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嫌疑人是凶手，所以所有茅头都指向了伤者老公，我听当时参与办案的刑警说，他们审讯了伤者老公几天几夜，他都拒不认罪，最后却畏罪自杀的纵火烧了负责案件调查的刑警一家，结案的结果就是刑警查出了他是凶手，而他接受不了这个事实，纵火畏罪自杀。” 单谦：“太奇怪了，整起案件都太奇怪了，就好像是牛头不对马嘴，前后根本搭不起来，当年怎么就这样草率结案了？” 好像一切都雾蒙蒙的，没有证据没有解释。 “因为伤者自杀了，伤者的老公也畏罪自杀，当年的办案刑警也出了意外，有一个警察死了，再加上前期一直在怀疑伤者老公，也就这样结案，不想造成更大的影响。” 单谦：“教授，你说当年案件的刑警有一个儿子免于灾难是吗？”他突然想到那个孩子如果当年免于火灾，那按照他的年龄，现在也20多岁了，他会不会对当年的事有些印象？ “是，可是那个孩子我听说后面他出国了，而且一直没有回来过。” 单谦无力的说：“岂不是所有的线索全断了。” 他无能为力又无可奈何，他绞尽脑汁调查不过只查到那么一点点的冰山一角，帮不了慕清，他感觉到庞大的无力感笼罩着他，把他压得喘不过气。 可是转念一想，他突然间明白了，原来这些年慕清明天都承受着这样的孤独和无力。 “单谦，有时候真相大白，未必对所有人都好。” “教授，真相背后藏着正义和邪恶，可是如果真相一直没有找到，那就没有所谓的正义存在，在她眼里只剩下邪恶，我要怎么才能帮她？即使是受尽千刀万剐也总比现在这样看着她一个人受苦来的好。”单谦手里拿着仅有的一点点报纸，无力的让他垂下头。 刚才的那个年轻帅气意气蓬发的少年，转眼变成一个挫败无力埋怨自己。 他想要帮慕清，不管怎么样他都想要帮她，那个女孩在雨中绝望的哭泣，而终于在今天，他才明白那个女孩怎么会有那么深的绝望。 她怎么会那么害怕，想到这些单谦告诉自己无论如何都要帮她。 教授不知道该说什么，有些事即使是努力了，也不会有任何改变，世事难料！ …… 今天是他们收假回去上班的第一天，闲来无事，也没有案子，刑侦办公室里一片欢声笑语。 最多的就是其他同事都非常想要知道号应天案的细节过程，不敢去问温浩伦，也只好缠着马晓峰和肖琦琦了。 程坤一早就跑去法医办公室去找郭慧明。 马晓峰和肖琦琦俨然就像两个说书的，说得起劲还比手画脚。 把其他人都听得一愣一愣的，如痴如醉。 这样悠闲的时光不是经常会有的，慕清的办公桌靠在窗边，打开窗户直接一眼就能看见外面。 翠绿的树荫，温暖又微凉的风吹起来，万物复苏，好像整个靖川都笼罩在一片祥和宁静中。 没有案子调查，倒真的开始有了些许无聊，总感觉不应该那么轻松。 经过昨晚慕清看向温浩伦的办公室，透过玻璃，看到温浩伦坐在办公桌前，像在打报告。 慵懒的眼眸微微有些琥黑，如刀锋清冽的面庞有极致禁欲的清心。 温浩伦和慕清的关系自从那天篮球场上后已经迅速的传遍了整个警局，办公室门口过一会就会出现两三个探头探脑的脑袋。 慕清笑了笑，那也是，温浩伦是多传奇的一个人物，不仅能力卓越，外貌更是引得其他人想多看两眼。 似乎是注意到慕清的视线，温浩伦抬头。 眼神焦距一触即发，慕清脑海里一下子把昨晚的事全部浮现出来，咳了两声然后低下头，脸颊两边一下子瞬间热起来。 温浩伦笑了笑，继续打报告，不过他有意无意的在注意外面坐着的慕清。 而悠闲的时间也不长，该来的总会来。 还只是早晨时间，吴超就已经带着吴可雅出现在门外，跟着一起进来的还有刘辉，他就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办公室里瞬间安静下来，其他人都回到座位。 肖琦琦和马晓峰看到走进来的吴可雅和吴超知道他们是来兴师问罪的，默默的站到一边。 有温浩伦在，他们动不了慕清。 温浩伦在办公室就看到他们，从办公室里出来，走到慕清桌旁，像是挡在她面前。 吴超开场白：“浩伦，你身上的伤好的怎么样了？” 一开始要有的随便问候还是要有的。 温浩伦说话简洁明了，“已经好了。” 他多一个字都不说，弄得吴超都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进行。 恰巧这时候袁明和安守义也从外面走进来，他知道吴超是来兴师问罪的。 其他同事都有意识的回避保持安静，细细观看。 奇了个怪了，不知道是什么日子，该来的不该来的，全都搭着堆的一起来了。 而且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昨天慕清打了吴可雅的事只有他们几人知道，而吴超作为局长自然是不能就以这种理由给慕清定罪。 吴超为了女儿今天一大早就气势汹汹的冲进来，昨晚吴可雅下了最后通牒，今天怎么样也一定要把慕清调走。 吴超心疼女儿，所以你只能让慕清离开。 他们没有提起昨天的事，大家都有默契。 吴可雅不高兴的拉了拉吴超，提醒他进入主题。 吴超看着慕清：“慕清，号应天案你办的不错，非常出色，所以队里决定把你调去情报科，也算是升职了，那里比较适合女孩子，不用打不用拼，坐在办公室里，到点准时下班。”他先从慕清下手，一步一步来。 温浩伦护着慕清：“队里决定？吴局我是刑侦队队长，我怎么不知道这件事？”他微皱眉。 吴超：“这是早上我临时决定的，还没有时间通知你，现在正好你也在，你把文件批一下。” 如果事情就这样和平解决那多好。 第244章 注意你的身份 温浩伦疏离的问：“吴局你这是在跟我商量还是在通知我？”他墨黑的双眸看不到一丝情感，不发火旁人都看得出来，温浩伦生气了。 温浩伦不是那么好打发的人。 慕清站在温浩伦身后，温浩伦的背延很宽，挡在慕清面前，慕清什么都不用操心不用烦恼。 刘辉是来看好戏的，温浩伦越是背道而行，吴局就越生气，他就越高兴。 温浩伦嚣张太久了，也是时候搓搓他的锐气了。 一个人怎么能一直都是胜利者？ 温浩伦公然挑衅他的权威，在场的人又那么多，吴超强硬的说“我这是在通知你，温浩伦我是局长，这个局里我调走一个人还要经过你的同意？”怎么说也是局长，身上的威严让人服从听从。 吴可雅可是一直保持微笑，就是这样，很好，就是这样，温浩伦一定会妥协，谁会傻到自己自毁前程，只要慕清离开刑侦，他们没有了接触机会，感情也就慢慢变淡了。 她不知道自己打扮像个洋娃娃公主，平常一身洋装粉嫩，而今天会突然的穿着暗色，脸上的妆也愈发浓，大卷的头发散在身后，站在那不动却浑身散发着丝丝寒意，脸上僵硬扭曲的笑容一直盯着慕清。 慕清站在温浩伦身后，在她眼里看到的却是慕清靠在温浩伦背上，双手环抱着他的腰，挑衅的看着她。 温浩伦双眼直视着他，“吴局你是以什么为目的一定要调走慕清？” 即使是面对吴超，温浩伦也没有丝毫退缩逊色半分。 袁明站出来：“吴局，调离慕清，同时也需要经过我的同意。” 看着接二连三站出来的人，吴超怎么也不敢相信，不过是一个小姑娘，怎么就有那么多事？怎么就有那么多人帮她？她是什么狐狸精转世吗？ 面前的两个人说得有理有据，而且完全就是一副敢动慕清就拼命的架势。 袁明或许有些理解，可是温浩伦！ 温浩伦一个从来不会喜形于色的人，现在居然要为了一个女人，正面的质疑他。 两个如山一样挡在前面的人，慕清站在后面，她在听他们对话，事情怎么越变越奇怪了。 吴超突然想到：“浩伦我这也是为了你们好，情侣之间不能在一个部门共事，这是你知道的，慕清去情报科即没有危险时间又固定，我也是为你们考虑。” 温浩伦：“……” 可是袁明和慕清着急起来，如果温浩伦真的答应了，怎么办？ 情报科确实是个好去处，温浩伦不想慕清受伤也会同意这样的选择，他是为了慕清的安危。 可是袁明和慕清可不这样想，如果现在把慕清调走，那之前所有一切的努力就都白费了。 温浩伦：“吴局，谢谢你的好意，不过还是不用了，慕清会留在刑侦，这也是她的决定。” 听到他这样说，袁明和慕清也就松了口气，只要他不同意，就算是吴超也不能把慕清调走。 吴超无话可说，吴可雅可就一个劲的冲出来，劈头盖脸的一顿数落：“慕清根本没有资格留在刑侦，她跟袁明的关系不清不楚。” 昨日的事，他们都不想提，可是吴可雅就是要揪着不放。 袁明愠怒：“吴小姐说话凭良心，不要妄自菲薄污蔑她人，慕清在刑侦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她是靠自己留在刑侦。”能让他生气的人不多。 就算是慕清，从小到大慕清都没有见过袁明生气。 温浩伦没有说话，他不想接吴可雅的话，因为那毫无意义。 吴可雅不高兴了，要拿出手机理论，她有证据，“我有证据，你们俩狼狈为奸的证据，这就是最好的证据，他们两个都应该立刻从警队开除，私生活不检点，还搞到警局里来了。”她把手机里的照片示众。 温浩伦：“吴可雅不要再无理取闹了。”厌恶到极点温浩伦连看都不想看她一眼。 肖琦琦也是看不下去了站出来说：“慕清和袁队的关系没有你说的那些不堪，袁队是慕清的继父，那天我们所有人都在场，我们可以证明。” 马晓峰：“是，我也可以证明。” 吴可雅有些语塞：“那……那是继父也可以……” 袁明是真的怒了：“吴可雅注意你说出的话，不要满嘴胡言乱语。” 要不是安守义拉着他，或许现在他已经动手了。 吴可雅害怕得退后了一步。 温浩伦的眼神好可怕，好像要把她杀了一样，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她做的都是对的，她是为了温浩伦好，不想他被蒙在鼓里，可是为什么他们都一副要杀人一样的看着她。 慕清走过来：“吴可雅，不要让嫉妒蒙蔽你的双眼，你有没有想过你的一句话会给别人造成严重的伤害，说话动动脑子，该说的不该说的都闭着嘴。”她受够了，受够了吴可雅像个泼妇一样的骂街。 她说自己慕清可以忍，但是她居然敢污蔑辱骂袁明，这是她不能忍的，她凭什么这样伤害他们。 吴超：“注意你的身份慕清，还有你，袁明。” 温浩伦：“吴可雅才应该注意自己的身份，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自己应该心里有数，诽谤污蔑她人同样是犯罪。”他语气中带着厌恶，一种讨厌到极致不想多费唇舌。 吴可雅：“你……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你好。”跺跺脚，满脸的不高兴，就好像是谁污蔑了她一样。 他怎么就不知道谁是真正为他好的人？ 都是慕清，都是因为慕清，温浩伦就是被她欺骗了。 在场那么多人，气氛一瞬间僵到了冰点，温浩伦为了慕清第一次的正面斥责吴可雅。 吴超作为局长，平常即使是自己的女儿有错他也选择包庇，但是今天在场的人那么多，吴可雅显然就是在发脾气，当众的情况下碍于他身份他也不能纵容吴可雅。 他拉着吴可雅的手说：“可雅，行了，事情弄清楚就好了。”事情有些过激，吴可雅有错，但他没有明说指出来，而是让吴可雅冷静下来。 第245章 第一批赶到现场的民警 吴可雅盯着温浩伦，想要看看自己在他眼里到底算什么，但是温浩伦根本不想去看她。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吴可雅没有那么好打发，她甩开吴超的手，不顾吴超的身份，指着慕清说：“你要护着她？为什么你就是要护着她？”尖锐的声音刺耳欲聋，暗红的指尖就如她的双眼一般，嫉妒的双眼如让海蔓延一样。 看到这里大家都明白了，其实就是三角恋关系。 又或者可以说不是三角恋，吴可雅痴迷于温浩伦在局里不是什么秘密，可是有意思的是温浩伦从来没有正眼的看过她，对吴可雅都是疏离而陌生。 现在温浩伦和慕清成了一对，吴可雅自然不甘心要找茬。 吴可雅不会分场合，吴超会，“可雅行了，别闹了。”即使是局面已经成了这样，吴超依然舍不得对她说重话。 “爸爸……” 吴超：“行了，在场那么多人不要再闹了。” 生拉硬拽的把她拉出去，吴可雅还不甘心，她还没有说完。 慕清有些疲惫，自从从西屯回来后一直都因为吴可雅而弄得特别乱，而今天没想到她已经扭曲事实到这种程度了，为了温浩伦她不顾自己的身份，不管别人会怎么样。 她靠在桌上，身心俱疲，一个疯女人都把她弄成这样。 温浩伦搂着她的肩膀说：“很累吗？”如流水一般清凉的声音。 慕清点点头。 袁明看着温浩伦，一副警告模样：“刚才的事我不希望有第二次出现。” 看到慕清那么疲惫，温浩伦也心生自责。 安守义问：“袁明，你是她继父？” 袁明点点头。 安守义看着慕清若有所思。 刘辉走过来：“温浩伦，可以啊！谈恋爱谈到局里了。” 温浩伦现在无心应付他：“闲着没事就回你们办公室去。” 刘辉看现在没有好戏看了，也觉得无聊，索性走了。 袁明和慕清说了几句话也一起和安守义离开。 刚刚走了几步，走到门口，安守义突然转过头来：“苏慕清！” 慕清没有反应过来，看向他。 站在旁边的袁明也是吓了一愣。 看到他们一瞬间的反应，安守义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不经意间的那一瞬间的反应能得出结论。 他径直离开，袁明和慕清面面相觑，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还好其他人没有太在意这件事，都在讨论刚才惊悚的一幕。 慕清却没有办法冷静下来，安守义什么意思？ 她和袁明发短信出去，花园里，慕清问：“安指刚才是什么意思？” 袁明：“我刚才去看了一下安守义的资料，原来20年前他是靖川尖旺区的派出所民警，正好也是当年第一批赶到案发现场的民警。” 慕清微微有些愣了，“他是第一批赶去的……” 袁明：“20年前有人报案，接着出警，当时第一批赶到现场的人就是他还有另一个退休民警。”他怎么样也没有想到原来安守义就是当年第一批赶到现场的民警。 当时袁明还只是刚刚从警校毕业出来做巡警，而且跟安守义也不是一个地区。 从案件发生后，立马就转交给公安局进行调查，所以他们一直没有想过派出所，当年事情发生后，也没有派出所插手。 慕清想到从一开始她进警局开始，安守义就对她的身份有些质疑：“他怎么会认识我？” 袁明：“不知道。” 慕清：“当年所有参与过案件的人除了他还有谁？” “你想干嘛？” 慕清：“或许他会不会知道一些当年的事情？我们手里的资料太少了，参与过的人员也只有那么几个，现在不是退休找不到就是已经死了，我想安指既然会记得我，那是不是他也会记得当年的事？” 当年的奸杀案是轰动一时的案件，参与人员除了已经过世的刑警其他人袁明都一个一个的调查过，却已经找不到他们。 “那你想告诉他你的身份吗？” “他既然知道我是谁，自然也知道我的身份。”这是慕清所想到的最无奈的办法，只是没想到要那么突然。 “除了他难道就真的没有其他人知道当年的事了吗？”袁明进局晚了几年，他一直在寻找当年和案件相关的刑警，但是一无所获，当年的所有案件已经被全部密封，所有人员的身份调动都被隐藏。 慕清也一直都在想这个问题。 以她和袁明的资格都没有权限去翻查当年的案件资料，这么久以来慕清一直在找机会就是想要进入资料室。 参与案件的人慕清也不知道还有谁是她忽略的，现在突然安守义出现，慕清知道还有很多人她不知道他们的身份。 忽而的她看向三楼的办公室…… 中午时她从外面回来，坐在大厅的长椅上，现在是吃饭时间，大厅里没有人，空落落的，透白的大理石地砖透发着丝丝寒意。 单谦接到她的信息赶回来，一进来慕清就把他拉到角落里。 慕清开门见山：“你是情报科？” 单谦点点头。 慕清有些不确定：“你调查过20年前的案子吗？” 现在她所能想到的就是单谦，慕清本身的资料不是那么容易能查到，可是既然他查到了，或许同样也能查到当年的案子。 或许他能帮她。 她这么一问，单谦立马就明白了她想要干什么。 单谦：“你的事温浩伦知道了吗？” “不知道。” “当年的案子没有上面下达的命令谁也不能越权进入资料室调查，因为是20年前的案子还没有机会录入电脑，现在全部都在资料室里，下午我会把资料室的钥匙拿给你。”只要慕清一句话，这样就足够了。 慕清疑惑：“你要怎么拿到钥匙？” 单谦无所谓：“总有办法。” “你要去偷？” 单谦默认，笑了笑。 可慕清笑不出来，而单谦就像无畏无惧一般，傻呵呵的乐。 看着慕清的双眸就像星辰溪流，穿着黑色警服，还是一副大男孩样，笑起来两颗虎牙偷偷的溜出来。 慕清不想让他这么做，一旦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第246章 档案室钥匙 单谦刚要走，慕清叫住他：“单谦，不用了！” 不过这似乎根本没有什么作用，单谦笑了笑：“慕清我说过我会帮你，就一定会帮到底，只要是你想要做的，我一定会帮你，等我。”只要你想，不管什么事我都会帮你。 单谦傻乐是因为慕清需要他的帮助，他能帮到慕清，其他的什么都无所谓。 慕清看着他，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感谢还是担忧，可是她又没有办法，现如今也只能这样，她太渴求那些档案了。 看着单谦离开的背影，慕清好像把单谦拉下了水，她心里越发的不安，手指微微颤抖，不敢想象如果单谦出事了，她要怎么办。 单谦回到办公室，科长正在办公室里小憩，他敲了敲办公室的门。 科长抬头一看是单谦，放松下来：“进来。”靠在椅子上懒骨头架子一样。 单谦：“科长，前两天局里通知的要把之前的专案组档案整理出来。” “那个啊，已经让李旭去做了。” 单谦：“他一个人会不会任务太多了，我帮他吧！” “李旭根本不想待在我们这科，我让他一个人整理就是想让他一个人静一静想清楚，执行命令而不是挑三拣四，单谦你是个好孩子我知道，但是你不能纵容他们，一个好的领导者不能什么都自己扛自己揽。”科长很看好他，也有意的培养他。 单谦：“好，我知道了，科长。”以退为进。 科长一直都非常满意单谦，工作能力出色认真，待人友善，所以看到是他的时候，科长才会那么散漫。 下午科长要出去开会，早早的就走了。 李旭看着科长的车离开，他一把推开面前堆积如山的文件夹：“烦死了，这么多让我一个人整理。” 他的桌上有无数的从档案室搬来的文件，要一个一个的整理然后录入电脑，他本来就没有什么性子做这种事，靠在电脑椅上满脑子都是一线的奋勇抗战的情景。 旁边的同事：“别抱怨了，科长给你三天时间，明天就是最后一天，你连一半都没有弄好，看明天你要怎么办？” 李旭没有耐心一天天都要对着一打一打的文件资料，无趣又无味，他多想出外勤，“那么多就让我一个人整理怎么可能整理得完？” 单谦看他实在是不耐烦了，问：“李旭你还剩多少？” “还有一大半。” 单谦：“我帮你。” 李旭兴奋得跳起来：“哇，真的吗？单谦你真是太够意思了，以后有什么事跟我说，我李旭永远都记得你今天这份恩情。” 旁边的同事：“单谦好说话才帮你，你不要把所有事都推给他。” 单谦一直都是很好说话乐于助人，跟他同一科室的人也都知道这一点，也不会觉得奇怪。 有人帮忙李旭自然是乐不可支：“不管怎么说，还是单谦够兄弟。” 单谦能力又强，又深受科长器重，有他帮忙自然是事半功倍。 单谦抱了一摞搬到自己桌上，其实他主要目的是，他想要的是李旭手上的档案室钥匙。 李旭乐呵呵的，一个劲的夸单谦够意思够朋友。 单谦提醒他：“李旭，我帮你的事不要告诉科长。” “我知道我知道，科长不让你们帮我，就是要让我自己冷静下来考虑清楚，放心吧！科长不会知道这件事的。” 要下班时间，李旭一边盯着时间一边赶忙赶忙，其他人陆续都下班离开，办公室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单谦看李旭差不多已经不想再待在这里忙着要走了，这时候：“李旭，下班后有事？” 李旭笑了笑说：“没事啊！”嘴里这样说着，眼睛离不开时间。 单谦不急，等了一会。 果然李旭熬不住了，跑过来殷勤的说：“单谦……嘿嘿嘿……嘿嘿……”他都不好意思开口，单谦好心好意帮他，留下来帮他加班，现在又！ 单谦：“怎么要去陪你女朋友？”他已经猜想到了。 “是啊！她前天从省外过来就是让我陪陪她，可是，现在，你看……那个……我……” 单谦：“算了，你先走吧！剩下的没有多少了，我一个人就可以。” “真的吗？单哥！谦哥？” 单谦：“行了，走吧！你要陪你女朋友，反正我单身汉一个，下班了也就是回家睡觉而已。” “哇，单哥今天你的大恩大德小弟无以为报没齿难忘，难怪科长最看重的人就是你，单哥你以后肯定是进省厅的料。” “走吧走吧。” “行，那我走了，对了单哥，这是档案室钥匙，还要去找什么资料都档案室里。”他把一串钥匙递给单谦。 “我知道了！好好陪你女朋友。”单谦拿到钥匙，这样就行了。 他要的就是这串钥匙。 “谢谢你了！我先走了，再见。”李旭飞一样的拎着包就跑了。 单谦拿着钥匙到刑侦办公室，里面的人走的差不多了，还留有慕清和肖琦琦几人。 慕清一下午心里都没有底，生怕听见处分单谦的事，一边又懊恼自己，不应该强人所难的，左右左右的纠结，她都快要疯了。 他抱着一打文件进来，看了一眼办公室，温浩伦还没有离开。 把文件递给慕清说：“这是你们队号应天案的报告你看看有没有错的地方。”手下其实是把资料室的钥匙拿给她。 他把钥匙塞到慕清手里，慕清拿到钥匙紧了一会心领神会。 肖琦琦奇怪的问：“我们的报告有问题吗？” 单谦牛头不对马嘴的：“应该是没有。”他放开慕清的手。 单谦给了慕清钥匙后又抱着文件走了。 慕清紧紧的攥着手里的钥匙。 肖琦琦：“差不多也要下班了，没有案子的时候就是好，现在就可以回家了，慕清一起走吗？” 慕清：“不用了你们先走吧！”她一会还有事。 马晓峰说：“要等头儿吧！那就不打扰你们过二人世界了。” 肖琦琦：“坤哥一起走吗？” “我一会跟慧明约好了。” “哎哟，都已经约好了！” 第247章 档案室记忆中的警察叔叔 几人都离开后，慕清看了一眼办公室，温浩伦还在里面打报告，她就静悄悄的一个人走了出去。 空荡的走廊里，同事都走的差不多了，印得煞白的走廊很晃眼，旁边开着的窗户忽而的吹进来一阵风，成功的把慕清的注意力引到了窗外。 夕阳西下，天空的那端好像藏着火红的太阳，太阳悄悄躲起来的痕迹一片嫣红，把形态各异的云朵涂染得红橙一片，温柔的留下如油画般精致绚烂的画面。 漫漫无边，不知前方，不敢回头，唯有向前，没有勇气，没有信心，只有闭着眼睛。 慕清走下楼，找到档案室，看了看周围没有什么人，用钥匙打开门走了进去。 平常档案室里不会有人，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进来的，无尽的房间两排整整齐齐摆放的架子无限的延长，这里乍看就像是制作机器人的工厂一样，冰凉繁多机械，所有架子都是一模一样，按照分类都摆放得整整齐齐，几乎是一尘不染，地上连一根头发丝都没有。 慕清不知道自己要怎么找，就一直往前走，一模一样所有的东西都一模一样，让她的以为自己是鬼打墙了一样。 走了很久，这里就像没有尽头一样，延绵不绝，慕清一直往后走。 然后找到了一排没有分类的资料柜，把柜子拉开，翻找了片刻，果然在这里她找到了20年前案件资料。 如获至宝一般，她迫不及待的打开，厚厚的一摞，布满了年代久远的气息，这里有所有她想要知道的东西。 打开袋子里面有安守义出警的报告，时间和救护车医院报告什么都有。 当年安守义居然真的就是第一个赶到现场的人。 慕清打开看了看安守义的现场报告：现场是一片荒凉空地，第一名死者年龄大约60岁左右，赶到现场时已经确认死亡，现场还留有另一名被害人，受伤严重，初步勘察脸上身上的伤，应该是遭到性侵犯，头上有一击击打伤，还有生命特征，马上联络了救护车。 之后现场勘察再到转交刑侦，都是一些繁琐文件。 慕清一直在努力回想，她到底是在什么时候见过安守义，刚开始她完全不认识安守义，可是安守义怎么会过了那么多年依旧记得她。 接着她继续看资料，大致上跟她现在所知道的没有出处，而她想要知道的是所有警方的调查过程即资料。 可是奇怪的是，慕清发现，其中资料有很大一部分没有在里面，而且那些资料都是非常重要的证据，这里怎么会没有呢？ 翻来覆去也没有找到。 突然间翻到当年的案件报道报纸，有一张负责案件的刑警出面的照片。 时隔多年，慕清再一次看见这张照片，她所保留的报纸已经花得差不多了，每次看又花又旧的照片，她脑海里都会出现这个男人，即使没有照片，他的模样也深深的印在心里，可是现在手里的报纸依旧崭新如初。 黑白的报纸上刊登了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个穿着警服男人的照片，眉宇间尽显温润，不是五大三粗的大男人也不是秀气瘦弱的文员，而是看一眼就不会忘记的模样，年轻帅气，又成熟稳重。 这个男人慕清一直都记得，她不会忘记他。 那时候叫的警察叔叔，就是在叫他，在小姨哭得悲愤欲绝时，是这个男人抱住了还什么都不知道的她，他的怀抱很温暖就像落日余晖，温柔而坚定，安慰了她幼小脆弱的心。 他的温柔似曾相识，好像…… 看到他那么清楚的照片，慕清的眼眶一下子就湿了。 想起他，心跟着触动，难以控制的泪水也如不受控制的珠子。 第一张报纸是报道奸杀案，而第二张就是纵火案。 他的照片再一次刊登，一切却都已经物是人非。 两张一模一样的照片，却已经是天人永隔，这个拥有这个世界上最温暖微笑的男人已经遭逢不测，也是他最后一次微笑的照片。 慕清哭了，看着他的照片，哭了。 继续翻看，她已经哭得不能自已，靠在架子上，用手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哭出声，空荡寂静的资料室就连呼吸声都格外的响。 耳边似乎又响起了他温柔的声音：“不怕，不怕，有警察叔叔在，不怕……” 看到后面，纵火案的资料，她已经双眼模糊泪水全部都在眼眶，看不清资料上的字。 纵火案现场赶去的消防队的报告，现场引起火灾是人为造成，是蓄意纵火起火点是洒满房子里的火油，现场找到三具尸体，两男一女。 慕清坐在地上，翻找当年的纵火案在她记忆里是有一个幸存者的，接着就看到报告里出现了这个问题：赶到现场时，发现一名8岁男孩，是刑警的儿子，男孩立马被送去医院检查，除了受到惊吓，其他的身上没有受伤。 这个男孩，按照资料上显示，没有受伤，或许他会知道当年纵火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那个小男孩过了20年年纪跟她也差不了多少，如果能知道他是谁，慕清一定会去找他，为了纵火案的真相，不管他在哪天涯海角，她都会找到他。 也因为他是那个刑警的儿子，慕清也总是想要见他一面，不为别的因为真相不是现在的那样，而慕清也想要跟他说一句：对不起。 正要看档案时，突然档案室的门就被打开了。 吓了她一跳。 听声音进来的有两个人，其中一个是个老男人的声音，而另一个居然会是温浩伦的声音。 慕清心里一惊，温浩伦进来了。 她慌忙的想躲，但是架子是靠墙的，除了走出去，她根本没有地方能躲。 刚打开门，“诶，这门没锁吗？我怎么记得我是锁过的？” 走进来后，里面没有一个人，他以为是自己忘记锁门了，有些疑惑但是也不好表现出来。 “温队你们刑侦都那么忙吗？忙到那么晚。” 温浩伦温润的声音说：“要整理的资料多了一些。” 第248章 一个解释 “小伙子，年轻的时候要注意身体健康，不要以为自己年轻很厉害怎么样都行，小心以后病都找上身。” “我知道，黄叔。” “就是这里，你要的资料都在这里，你慢慢看，我出去上个洗手间。” “好。” 他就在离慕清有些距离的地方，里面灯火通明亮如白昼，慕清靠在架子上，怀里紧紧的抱着档案袋，不敢发出声音。 只要他不过来就行了。 慕清站在最后面的架子边，想着还好没有走过来，可是转念一想，如果他们出去了把门反锁，那她岂不是就要被关在这里。 档案室是密封的没有窗户，如果真的被关在这里，就算她手上有钥匙也没有办法出去。 这么想着但是另一个让她浑身一抖的事情正在慢慢发生，忽远的脚步声慢慢的向她靠近，原本就静得出奇的档案室他的脚步声一下一下的靠近过来。 仿佛近在眼前。 慕清悄悄的把档案盒里的资料自己偷偷藏了几张，连同刚才的报纸全部藏起来。 做完这一切，果然出现的人就是温浩伦，温浩伦是听到有些动静才走下来看看。 没想到会在里面看到慕清，“你……” 慕清想要出来跟他解释。 这时黄叔回来了，看到温浩伦站在后后面，问：“温队你怎么跑到那边去了？” 温浩伦把她轻轻推回里面，“我……到这边看看。”他也有语塞的时候，微微愣了的样子让冒着被发现的慕清突然觉得挺好笑的。 黄叔走过来，边走边说：“那边有什么好看的，那边都是年代久远的案子，你们年轻刑警都不知道发生过的案子。” 看他要走过来，慕清也感知到他在靠近，突然间的紧紧抓住温浩伦的手，她不能被发现！ 温浩伦感觉出她的慌乱，“黄叔……”突然的叫住他。 他愣在原地，仅离他两步，“怎么了？” “呃……”他不知道要说什么，可是慕清的手一直紧紧的抓着他，微微的发抖。 如果真的被发现，她手上还拿着档案，有口说不清。 即使是她自己自找的，也不能被发现。 温浩伦不知道要说什么，语塞，慕清紧张的用力抓着他的手。 这时候，突然间的单谦冲了进来，把他们的视线都引了过去。 单谦看到里面有两个人，吓都吓死了，“黄叔……那个档案有问题。” 没有看到慕清！ “什么问题？” “你跟我去看看呗，一两句说不清楚。” “等一会，这边温队的事忙完。” 他要向前，真是把两个男人吓得够呛，单谦急匆匆的跑过来，拉着他，“黄叔我急，先来我这。”说着就拉着他出去。 他奇奇怪怪的样子让温浩伦瞬间明白他也知道慕清就在里面。 两人出去后，慕清才总算的松了口气，温浩伦看她放松下来说“你是不是应该跟我解释一下？” 对啊，还有他！ 慕清看着他只能从嘴里冒出来：“我……进来有事……”多苍白无力的解释。 她还不想让他知道，至少现在不行，不能让他知道。 温浩伦不依不饶：“有什么事？” 他身形高大，背光站立，而慕清就如被他的庞大身影包围般，他黑褐色的瞳眸迸发出清冷而危险的气息。 “就是……” 温浩伦瞥见她抱着的档案袋，伸手想要翻看看。 慕清连忙阻止了他：“不行，温浩伦……” 她略显得有些激动，而且极力的不想让他知道，这让温浩伦心里有些失落。 两人僵持不下，慕清死死的抱着档案袋，如果现在让他知道这些，她就像当年一样，成为了那个可恨又让人同情的女孩。 她从来不敢告诉任何人自己小时候的事，因为那会让人对她同情，同时又会借着同情而憎恶她，人言可畏，这四个字的意义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她低着头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温浩伦失落是因为单谦都知道，而却要瞒着他，这样的感觉真是糟透了。 他希望自己才是那个慕清第一个想到的人。 可是既然她不想让他知道，温浩伦就如她所愿，把档案袋放回去把柜子关上。 他的声音幽慢，透出淡淡的忧伤，和无能为力的无奈：“慕清，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 他没有看慕清，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要怎么面对她。 她在这里没有跟他解释，而单谦明显的知道这是为什么，为了她，温浩伦什么都做了，却依旧得不到一个解释。 一个解释，只要她愿意说，不管是多让人难以理解的，他都能接受，而慕清面对他只是什么都不说。 温浩伦以为自己不介意，但是他介意，即使一直都知道慕清有苦说不出，但是现在他不甘心，他不想让别人帮她，而他自己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不知道。 他拉着慕清将她带出去，路过单谦办公室，单谦看到他带着慕清出来了，连忙挡住黄叔的视线，让慕清离开。 温浩伦无意的看着他，自己站在这中间，像个小丑一样的可笑。 慕清躲在一边，黄叔看到温浩伦出来了，问：“怎么了找到了？” “呃……对！” “臭小子你看看哪里有问题？” 单谦：“哦！是我看错了。” 黄叔走后，温浩伦看着单谦：“解释……” 慕清从旁边走出来，她和单谦面面相觑。 三人对质。 面对温浩伦，单谦：“温浩伦，有些事她想要告诉你的时候，你会知道的。” “这是我们之间的事，问题是，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慕清把钥匙还给单谦：“谢谢！” 接着：“浩伦……”慕清将他拉走。 单谦拿着钥匙，两人出去的身影在他眼中，他多希望现在慕清拉着的人是他，他真的羡慕温浩伦，慕清即使是到现在都没有告诉他。 她有多痛苦，却依旧要护着温浩伦，温浩伦你是多幸运的人啊！ 如果慕清心里的那个人是我，那又该多好！ 单谦知道自己是在单相思，可是他宁愿深陷其中。 将温浩伦拉出来下楼梯时，温浩伦突然拉住她，两人站在阶梯上。 第249章 如果你还能接受我 “我想知道！”语气已经变成了乞求。 慕清湿润着眼睛：“温浩伦，等时机到了，你知道所有的事，如果你还能接受我，温浩伦我保证这辈子我都不会放弃爱你。” 刚才已经哭过眼睛红红的她，现在眼里又浸满了泪水。 她害怕温浩伦知道一切的真相后会跟其他人一样质疑她，怀疑她。 她能接受所有人的恶意，却不想接受温浩伦带给她哪怕只是一点点的质疑。 她心里爱怕了他，话到嘴边，又害怕看到他怀疑的眼神，自己会瞬间崩溃。 温浩伦抱起她将她悬空抱起，抵在墙上。 两人间身高差一直很大，现在他就慕清悬空抵在墙壁上，个头刚刚好的跟他一齐，而他一条腿支撑着慕清紧紧的将她整个人都锢在怀中，很稳。 兴许是两人靠得太近，他身上原本清冷的气息渐渐变得灼热。 看到慕清眼里的泪落下，他心里纵然有万般无奈也被心疼覆盖。 深吻袭来！ 楼梯口，不是很亮，正常的明暗程度，而现在这个时间，局里连鬼影都没有，诺大的公安局好像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慕清被霸道的男性气息包围，周遭都已经完全没有了其他感知。 不知道过了多久，慕清忘记了时间天昏地暗，时间就仿佛定格在在一瞬间般，安静而平和。 “慕清，等到了那一天，只要你不放开我的手，天堂地狱我随你而去。”如锋的下颚光滑线明，深邃的眸光坚定无比。 慕清心里最后一道防线裂了，她吻上温浩伦的唇，一滴泪顺势落下，而温浩伦化被动为主动。 就这样吧！ 什么都不重要了，就这样一直到天昏地暗，不想放开他的手。 …… 隔天，单谦坐在办公室里，一旁李旭满口都是感激不尽的话，他也没有心情去听。 李旭同样也觉得奇怪，平时温和得不得了的人，今天怎么会那么忧郁。 单谦不语也不言，回想昨天教授说的那些话，又想起昨晚的慕清，怎么样都过不去一般。 突然，“单谦……” 熟悉的声音响起，一直浑浑噩噩的他，单谦终于有了反应，是慕清的声音，他转头看到慕清就在办公室门口，起身快步走过去。 单谦拉着她的手说：“这里不方便说话，跟我来。” 他们走到走廊尽头的角落，看到她来找自己，单谦心都化了。 “你要的资料找到了吗？” 慕清点点头：“找到了，谢谢！” 她有些失落，单谦看得出来：“怎么了，你好像很不开心！” “只看到一半就没有看下去了，温浩伦进来了。” “慕清当年的案件，其中纵火案有一个幸存者，是当时侦办案件的刑警的儿子，他会不会知道一些什么！” 慕清愣了：“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当年媒体虽然大肆报道过，但是现如今知道的人少之又少。 “我问过一个资历高的警校教授，他有一些印象。” “我昨晚就是看到那，可是那么多年了，他去了哪里我都不知道。”作为一个孩子同时又是目击者证人，会被保护隐藏也不是没有道理。 “我听说的是他出国了。” 慕清心里有些失落，单谦继续说：“我可以帮你找他，联系他试试看，他是唯一的目击者不是吗？”其实单谦已经开始秘密调查他的寻踪。 慕清静默了一会说：“算了，单谦，他能过上平静的日子，我又怎么能去打破他的平静，让他再遭受回忆起那些痛苦的事。”慕清懂这样的痛苦，她昨晚回去想了一晚上，恰巧的她偷藏到的资料就有那个男孩的口供和照片。 他们是同样的人，拥有同样的过去和梦魇，他能过去，能过上普通幸福的日子，慕清不能就这样再次让他面临绝望和痛苦，她经历过遭受过，她愿意守护他的平静。 照片上是个小男孩，稚嫩而清隽，小小的孩子，而慕清却看着他似曾相识，或许是因为他是那个警察叔叔的孩子，跟警察叔叔一样，他们身上都有稳重而温暖的感觉。 他的口供也没有可以思索的地方，一个失去双亲被火灾吓到的孩子，又怎么能让他再知道什么想起什么。 尽管慕清心里有无数的冤屈申报不平，但是想到他是那个警察叔叔的儿子，慕清又不忍心让他跟自己一样痛苦，他们都是好人，如果没有遇到她，那他们一家人依旧会幸福如初的生活在一起。 可是自从开始调查奸杀案开始，噩运也没有姑息放过他们。 慕清今天来的目的：“单谦，谢谢你！可是以后请不要再帮我了。” “为什么？慕清，为什么就是不让我帮你？你到底在害怕什么？我知道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我只能帮你承担那么一点，而你自己一个人……”她又要这样推开他，知道了这些，他又怎么会离开。 慕清接受了他的所有好意，“单谦你知道当年有一个嫌疑人吗？”她现在只想打消单谦好意的念头。 “我知道，但是我不知道那个人是谁！慕清你是不是怕那个人会伺机报复，我们是警察，他没有那么大胆子跟能力……” 慕清：“他有……单谦，他有！” 顿了一下：“因为他就是孙磊航！” 孙磊航…… 这个名字单谦当然知道那个人是谁，如雷贯耳，孙磊航靖川市候选市长，背后的孙氏集团笼靠着整个靖川的命脉，从餐饮到商场无一没有孙氏的名字，而靖川市是国内数一数二的gpd位居前三的城市，而孙磊航是候选市长又可以说是已经定了，他深受民众的爱戴，支持他的人比第二位候选人多出三倍，而更是前一段时间，靖川所流行的话是：可以没有靖川，不能没有孙磊航。 靖川的发展能日益迅速，孙氏集团有不少功劳，引进了国外许多先进方式方法，对国内外更是关系友好。 看他的样子，慕清也知道这一切，不想去看他怀疑的眼神，慕清：“所以，单谦不要帮我！” 第250章 20年了，我会弄错？ 她要离开，因为她不想听到单谦说她是不是哪里弄错了的声音。 因为每个人都会这么问。 单谦拉住她问：“慕清，你肯定是他？” “20年前了，我会弄错？” 得到慕清肯定的回答，单谦也肯定了自己：“那我不要……我要帮你，就算是孙磊航，那又怎么样？” 慕清好奇的问：“你是不是不知道他是谁？” 他怎么能说出那么冷静的话？ 单谦冷静得诡异：“我知道，他的名字在靖川的人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他的孙氏集团是靖川的命脉，前公安局局长的儿子，也是比明星还要火热追捧的新市长，那又怎么样？慕清你追查了他20年，我相信你。” 慕清：“单谦，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你知道这件事如果重新翻案调查，会发生什么吗？检察院法院公安局没有人会相信，你只会成为一个污蔑圣人的卑鄙小人，没有人相信你，即使是真相也不会有人认同，他们有千万种理由告诉你你是错的，舆论会把你推向刀口，在他们眼中一个圣人，怎么容许你污蔑！” “慕清，就算是这些事你告诉了温浩伦，他同样也会选择相信你，即使是所有人都不相信你，我也会相信你，慕清我要帮你任何人都不会改变我相信你的想法，就算是你，你没有信心相信我，但是我有，所以慕清不管是面对什么人，不管你说什么，既然昨天我开始帮了你，那就从昨天开始，之后你的所有需要，我的会帮你。”单谦有些孩子气的就是要让她知道他不会退缩。 慕清听得一愣一愣的，越听越有些感觉上好像是挺有道理的。 可是现在看来是推脱不了了，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了。 只要有任何一丁点的不对劲，她就会立马让单谦撇清楚，绝不拖累他。 走回办公室，今天依旧是没有事情案件发生的一天，郭慧明无聊也跑来刑侦办公室里坐着。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而现在三个女人坐在一起比一台戏还要精彩。 不知道是谁先开的头，肖琦琦：“哇，坤哥平常都看不出来原来谈起恋爱那么热辣，你们真是强强联手啊！”说的像是在恭维一样。 郭慧明笑了笑：“那你跟马晓峰怎么样了？他可是暗恋你好几年了，现在终于交往了没有什么表示表示吗？”即使是这样无所事事的聊八卦，她身上的气质依旧没有剪锐半分，裸色的高跟鞋淡粉色的阔腿裤白色干净的上衣，举手投足间的优雅，而私底下她也能毫无形象的玩起来。 或许是从对温浩伦不再留恋开始，她变得渐渐开朗活泼，人前是专业凌然的女法医，人后是可以随意聊起八卦的小女生。 肖琦琦不好意思半遮半掩的说：“他的进度说出来我都不好意思。”幸福的样子羡煞旁人。 郭慧明：“慕清，你呢？不过你脖子上盖着的这个是……哇哦……”她凑近一看。 肖琦琦：“怎么了？怎么了？什么啊？是什么？”她可是什么都看不出来，激动得不知道自己在激动什么。 郭慧明把前面两个字稍微的声音小了一点：“吻痕！哇，温浩伦可以啊！你们俩……你们……真的，哇！” 肖琦琦大跌眼镜：“什么？真的假的？” 郭慧明瞬间化身成为女侦探，进行一番推论：“虽然她用粉底液盖过，但是我是一眼就看出来了，看脖子上的这一片，都是粉底液。” “一片的啊！那有多激烈啊？”肖琦琦忍不住的进行yy脑补，脑补出来的画面太美，不敢想象。 慕清好笑又好气：“你们俩冷静点。”她明明擦了那么多，好不容易盖住的。 “看不出来，温浩伦平时跟一个石头一样，原来到了这种事的时候跟烈铁一样，痕迹那么深，都盖不住，那是有多激烈啊？”郭慧明感叹道。 慕清无语了，又有些尴尬，怎么会被发现了呢？ 今天一早起来照镜子，差点把她吓死，如果就那样顶着这样的话脖子出门，那她真的就是要成为局里的头条人物了。 转而又想起昨晚，温浩伦在那空荡昏暗的楼梯口，他身上的气息直到现在都一直围绕着她。 转念一想，肖琦琦：“不过，男人都是在一开始的时候这样，慢慢慢慢的就淡了，他们习惯了那样平淡的生活，可是女人受不了，女人永远都希望男人疼她们爱她们，可是这个道理男人就是不懂。” 不知道怎么又说着说着，郭慧明也愤懑不已：“嗯，对，也不是说男人不好，但是男人都是这样，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慕清：“可是纵始坏男人那么多，但是世界上仅存的三个好男人就那么凑巧的被我们遇到了。” 肖琦琦：“是啊！不过左想右想，男人都是喜新厌旧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开启了这个话题又怎么能拉着她们吐槽一吐为快的心情：“之前的案件里，为了男人的女人哪一个有好下场？到头来男人自己罪大恶极却还是要找理由找借口推脱，抛妻弃子，出轨，外遇，家暴，哪一个不是在说男人？” 这个……好像有点扯远了吧？ 肖琦琦也停不下来：“对，对，有些男人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做出那种人渣禽兽不如的事情，到头来受伤害的只有女人，一辈子跟随的噩梦，而男人非但不会感到自责，还沾沾自喜，哇！我真的是！”到最后还是把自己给说生气了。 她们一人一句控诉男人的种种恶行，活生生的就是当代杜十娘。 而这时好巧不巧的程坤走过来：“你们几个报告给我了吗？”只不过是普普通通的一句话，却让他撞枪口上了。 三个女人抬头看着他，其中肖琦琦和郭慧明的眼神最奇怪，幽怨而嫌弃。 程坤愣了一下，他刚才说什么让这几个心情不好的话了吗？ 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慕清，怎么回事？”他只能求助问其中一个没有用那么嫌弃目光的人。 第251章 谁让你是男人？ 慕清耸耸肩答：“谁让你是男人？” 程坤强大的求生欲感知到现在不宜多留，讪讪的走了。 郭慧明：“男人啊！唉……” 肖琦琦：“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总结得很精辟。 已经走远了的程坤，还能感觉到背后火辣辣的，刚才他真的不应该上前的，自讨没趣。 马晓峰垂着头走过来：“你也碰壁了？” 程坤点点头：“今天最好还是不要去招惹她们。” 温浩伦刚刚开完会回来：“慕清，报告！”浑厚的嗓音就像清澈流水，蜿蜒顺绵，他身上穿着的外套刚刚好就是慕清从家里带给他的，之前慕清把他的外套穿回了家，今天早上才带来给他。 原本温浩伦今天早上是穿着外套来的，不过既然是慕清拿给他的，他也就一直穿在身上，黑色的微宽松版型，他原本就修长高大，这样一穿极致的禁欲系。 慕清：“已经打好了。” 温浩伦注意到旁边坐着的两个，目光不友善的看着他，“你们俩干嘛？” 肖琦琦还是重复刚才一样的话：“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郭慧明：“呵，男人！” 就像是复读机一样重复。 温浩伦笑了，“嗯，我也这么觉得。”破天荒的他居然也会开玩笑，他看着慕清的眼神宠溺又温柔，窗外的初阳照在他身上，澈静而美好。 郭慧明：“不过，慕清很幸运。” 肖琦琦：“就是。” 这样一个男人哪个女人会不心动，或许男人里还是有一两个好东西的。 站在远远一边生怕遭殃的程坤和马晓峰，“怎么回事？我们俩过去就是一顿怼，头儿过去她们怎么都全变纯情老阿姨了？”马晓峰刚才也是碰了一鼻子灰。 程坤：“不知道，不过浩伦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这边慕清刚刚把报告印出来，温浩伦站在一旁，目光瞥向了她的脖颈，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两个人站在一起就像画报一般美好，时间就像是定格在他们身上一样，一切世间美好都逊色。 而这时偏偏又出幺蛾子了，安守义带着一个老奶奶走了进来。 慕清抬头一看，愣了…… 安守义带着老奶奶径直走到慕清面前，“老人家，这里有没有你认识的人？”都站在慕清面前了，还说些费话。 慕清浑身都愣住了，不敢动。 安守义就是要这样吗？一定要把事情都摊开在台面上一定要让慕清难堪吗？ 面前的这个老奶奶是以前慕清小时候住的地方隔壁人家，跟慕清一家人关系都非常好，慕清经常在她家里玩。 时隔多年没见，慕清也非常想念她，但是现在同事都在看着这边，温浩伦就在旁边，还不行，现在还不行，还不能暴露她的身份。 尽管慕清非常的想念她，但是现在还是希望她没有认出她。 老奶奶看到慕清的时候先是愣了一会，没有说话。 安守义一看有戏：“老人家，你是不是认识她？” 他这样做是为什么慕清不知道，可是有一点能确定，安守义就是在验证慕清的身份，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慕清心里紧张，她还不能暴露身份，现在不行…… 温浩伦站在一旁。 突然老奶奶：“什么？谁啊？这小姑娘谁啊？”她看着慕清完全是一副看陌生人的样子，好像真的不认识她一样。 安守义愣了：“啊？” 接着老奶奶又走来走去看了看肖琦琦和郭慧明还有其他同事，“你要让我来看什么？” 安守义指着慕清：“她啊？她不是苏……” 老奶奶直接打断他的话，“什么啊？这里的人我一个都不认识，这么耍我老太婆玩，还说什么这里有我认识的人，你闲着无聊没事干了是不是，我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真是的！”老奶奶气呼呼的就走。 安守义追上去紧跟着：“您真的不认识她？要不，您再好好看看！” 老奶奶：“没事找事啊？我年纪大了，现在这个时间都已经到了吃饭时间了，我老婆子经不起折腾，能吃一顿是一顿，我的身体没有那么好，我要回家吃饭去了。” 安守义送她出去，一边走一边还不忘问她到底认不认识慕清。 两个人离开后，程坤：“安指怎么回事？” 肖琦琦：“这几天他好像都是这样怪怪的。” 慕清不知道自己是应该松口气还是继续颤栗，刚才那一瞬间她真的害怕老奶奶说出的话。 温浩伦就在旁边，现在事情还没有弄清楚，她还不能让他知道，而安守义，既然一开始就怀疑她的身份，为什么现在还要这样要让她的身份公之于众？ 她借由出去上厕所悄悄的走出警局大门。 安守义已经回来，慕清躲过他走出去。 走在路上找了找，然后在前面的长椅上看到了刚才的那个老奶奶，她一个人坐在路边长椅上。 苏慕清跑过去：“邓奶奶！” 邓奶奶回头看到她，跟刚才完全不一样的神情，慈祥又和蔼，“慕清……”嘴角露出微笑，满脸的惊喜。 苏慕清坐到她旁边：“邓奶奶原来你认出了我啊！” 她还以为刚才邓奶奶是真的没有认出她来。 邓奶奶以前住在慕清家隔壁，在楼下还开了一家小卖铺，以前小时候苏慕清都是一个人在家，写完作业不想一个人待在家里，就会跑去楼下的小卖部找邓奶奶。 邓奶奶以前总是会在她去的时候做饭给她吃，然后抱着她坐在楼下的一颗槐花树下，夏天一边帮她扇风一边跟她讲故事，冬天就围坐在烤炉旁边，烤红薯和土豆。 晚上时候等爸爸妈妈回来，她已经在小卖部睡着了，都是爸爸妈妈把她抱回去，然后邓奶奶才关门回家。 邓奶奶握着她的手，年纪大了眼神不太好要凑近了才能看清楚，“邓奶奶看看，哎哟，怎么瘦了那么多？啊？这些年都没有好好吃饭吗？你看看这脸，瘦的跟动物园里的猴子一样什么都没有。”背也越来越驼，以前她比苏慕清高，现在就算是坐着，苏慕清也比她高太多了。 第252章 相认，20年后重逢 苏慕清感觉自己就像是回到了小时候一样，只是现在邓奶奶已经老了太多了，“20年了，邓奶奶，这些年您过的好吗？”握着苏慕清的手也变得很沧桑，她头上的白头发越来越多几乎覆盖了黑头发。 到了这个年纪生死已经看淡，邓奶奶的眼里慈爱的看着她：“唉！我年纪大了，半个身子都是在棺材里的人，明天会怎么样都说不准，慕清你不喜欢邓奶奶了，这些年都不想邓奶奶吗？”望着苏慕清消瘦的脸，她都不敢想象这些年苏慕清都经历过什么。 苏慕清的声音有些哽咽：“我很想您，毕竟我也只有您一个奶奶了！” 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感情是坦诚的，邓奶奶是如此，苏慕清更是如此。 “那怎么这些年了一次都没有来看过我，就连个消息都没有？”她有多想苏慕清啊！ 槐花树下，抱着小小的她，软糯的声音一口一个叫着“邓奶奶”，可是如今槐花树下那番景色却再也看不见了。 苏慕清低下头：“您不是知道吗？20年前……发生的事……” 邓奶奶当然知道当年发生的事，“唉！可怜的孩子，那种事怎么就会发生在你们那么好的一家人上？你妈妈你外婆，接着你爸，命运怎么就是要让你们这么善良的人经历这些？”她心疼得忍不住抱着苏慕清，年纪大了也忍不住为他们感到悲伤流泪。 说起以前，苏慕清眼里浮现出伤感和无奈：“所以啊……当时我怎么可能再在靖川待下去！” “你小姨也是，把你带走了，一走就是20年，就连走的都没有打个招呼，我连说一声再见的机会都没有，20年了，邓奶奶以为这辈子都再也见不到你了，没想到临了临了，还是能再让我看一眼你，看到你平平安安的健健康康的，邓奶奶也就放心了。” 苏慕清好奇：“邓奶奶你一开始就认出我了？” “毕竟20年没见了，最后一次见你的时候还一小个，突然就变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站在我面前一开始是没有认出来，不过邓奶奶可是想了你20年了，就算是长大了，邓奶奶也马上就认出你来。” 苏慕清：“对了，邓奶奶，刚才你怎么会和安守义在一起？” “是他突然间来找我，说带我去见一个我认识的人。” 苏慕清：“那既然您认出了我，刚才怎么没有……？” “唉！自从20年前你妈妈那件事发生之后，这些年陆陆续续的一直都有一些杂志报纸电视台的人来过，就想要知道当年的事，我遇到过不少了，昨天刚才那个人来找我的时候我就知道他也是因为当年的事来的，只是我没有想到邓奶奶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到你，20年了你居然成了警察，这是我怎么样也没有想到的，刚才你既然没有跟我相认，邓奶奶也明白了一些事情，不想让你难堪，所以没有跟你相认。” 苏慕清心里无限的感激，没想到邓奶奶是为她着想，“谢谢你！邓奶奶！” 邓奶奶：“谢邓奶奶干什么！不过，慕清你为什么会成了警察？你是不是还在惦记当年的事？” 苏慕清也不用藏着掖着，点点头，“我做警察就是为了重新调查当年的案件，不管是我妈妈的还是我爸爸的。” “唉！这是你的决定，也难怪，当年你们一家人都太冤枉太憋屈了，你妈妈怎么可能在外面偷情，你爸爸又怎么可能会杀人放火，唉！现在想起来真是……太冤枉你们了，窦娥冤啊！老天爷怎么那么不长眼？”说着她也想起当年的种种事情，为苏慕清难过。 苏慕清本来不想在她面前流泪，可是忍不住还是落下了眼泪，除了小姨和袁叔叔，或许邓奶奶是唯一相信她的人，她也是当年一直保护她爱护她的人。 邓奶奶把苏慕清脸上的泪水抹去，心疼的看着她说：“孩子苦了你了，之前那些街坊邻居还有报纸把你逼走，原本你们什么错都没有，偏偏还是要被逼背井离乡，孩子你心里苦啊！” 20年前通讯不发达也不是家家都有电视，唯一的就是有报纸，靖川20年前发生的奸杀案可以说是让所有人都瞩目，自从案件发生开始，以前住的地方周围的街坊邻居从可怜同情，再到后面警方说苏慕清的爸爸是凶手，一瞬间所有人都变了，她们变得厌恶至极，看到苏慕清也不遮遮掩掩，所有难听的话都说得出来。 扫把星！ 害人精！ 杀人犯！ 这一家人怎么不全部死了？ …… 这些话全部茅头都对准了一个4岁的孩子，就连小姨都被她们泼脏水驱赶咒骂。 那时候只有邓奶奶，邓奶奶把她们带到小卖部里，保护她们还帮着她们。 那时候小姨就知道不能再在靖川待下去，带着所有的冤屈委屈带着苏慕清和苏慕月离开了靖川。 时隔了20年，苏慕清没有一天忘记过这些所有的冤屈和痛苦，小姨也从来没有忘记过。 这20年，她们牺牲的太多了，不求大富大贵她们只求一个公正，为死者也是为了生者一个公平公正。 苏慕清感激道：“邓奶奶不管是当年还是现在都谢谢你，谢谢你相信我，谢谢你保护我。” “邓奶奶已经没有遗憾了，可是慕清你还年轻，万事小心，你要重新调查肯定会引起当年那样的纷争，慕清万事小心！”她万般不放心的握着苏慕清的手，她心里纵然有千万般的不想她去冒险，但是也仅仅是心里，现实中无论遇到什么苏慕清都会坚持自己的决定。 苏慕清点点头。 接邓奶奶的车来了，苏慕清把她送上车，临别前邓奶奶万般不舍的说：“慕清，或许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以后自己一个人什么事都要小心，不要受伤不要逞强，邓奶奶老了保护不了你了。”她更不希望的是在不久的将来，看到电视新闻上出现关于她不好的报道，九泉之下她不会安息。 第253章 当年的消防员 短暂的相聚，苏慕清也肯定了自己，还是有人愿意相信她，永远的离别，苏慕清知道这真的是最后一次见她了。 路边的落叶堆满了街道，风一吹四处流浪散落，就像根本没有归处般，阴冷的天气天空灰蒙蒙的一片。 纵然她心里都是委屈、不满、伤感，却渺小的如一粒尘埃。 走在路上，却感觉到像是回到小时候一样两边但是指着她骂的街坊，她们面目狰狞出口成脏，小姨极力的护着她不受伤害，前面有人挡着，她们就站在路中间，承受着这世上最恶心的事。 人言可畏，人心险恶！ 人心能可怕恶心到这种程度。 苏慕清比任何人都清楚。 …… 而另一边单谦已经开始着手调查当年刑警儿子的下落。 刚开始就是先去当年纵火的别墅。 单谦找到这里，这里已经被重建，他旁边跟着一个负责这里的保安。 “因为当年这里发生过的事，这里被重建一栋别墅但是都因为当年的纵火案一直卖不出去，没办法也只要一直这样放着，直到现在都没有人愿意买下这栋别墅。” 单谦：“请问你在这里做保安很久了吗？” “不多，差不多有两年了，不过这栋房子的事，这周围的人都知道，我们保安之间也是一个传一个的，也都知道这里发生的事。” 拿到钥匙后，因为这里一直售卖不出去也就一直闲置着，单谦也能随意的打开门进去。 从外面看就跟普通的别墅一样，小院里种了花花草草，玻璃制的落地窗能将小院看得清清楚楚。 屋里空空荡荡，一点人气都没有，刷得煞白的屋子墙壁，谁又层想象到这里曾经被火焰吞噬，四处乌黑燃烟。 走进去真的有那么细细微微的寒气，20年都不曾有人在这里，不仅仅是人，连房子也那么孤独。 接着他去物管询问当年的事，时间相隔太久，他们没有保存数据，依然是一无所获。 时隔了那么多年，要调查起来真的十分困难。 …… 早上的幺蛾子也传到了袁明的耳朵里，中午大家都出去吃饭的时候，袁明急匆匆的来办公室里找她：“慕清，听说今天安守义带了一个老人家来指认你？” 指认？听着怎么那么奇怪！ “嗯，是以前住在我家隔壁的邓奶奶，她其实已经认出了我，为了保护我所以没有跟我相认。” 袁明是一个头两个大：“安守义到底要干什么？居然还去把你以前的邻居找出来，他到底知道多少事情？” 这些天他面对安守义都不知道是敌是友，而安守义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跟他开玩笑谈工作，就像那天的事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而袁明千算万算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安守义也和当年的案件有关系，而现在更是捉摸不透他到底是居心叵测！ 突然慕清：“袁叔叔，要不把事情告诉温浩伦吧！” 听到这个袁明倒也不惊讶她会那么说，“你想好了吗？” 慕清点点头，“我相信他，他不是一个会因为流言蜚语对我产生质疑的人，其实我一早就应该相信他的。” 温浩伦的理解和支持是她莫大的幸运，而慕清也相信是如此的。 袁明：“也好，有一个人帮你分担一些，我也没有那么的担心你，再说温浩伦那小子我认识他好几年了，说不上是完美但是他很美好。” 两人达成共识，现如今慕清的身份也越来越快要瞒不住，她要正式的开始着手调查当年的案件，而开始的第一步，慕清所想的就是从安守义开始。 那么多年他一直记着苏慕清，如果不是因为这是他参与的第一起大案，那就是因为愧疚。 而无论是为了什么，慕清都会查清楚。 晚上下班后，慕清原本有无数个机会能告诉温浩伦，却一次又一次的错过。 吃饭的时候想说，走路的时候想说，逛街的时候想说。 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每一次看着他想要说出来，却又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说不出口，可是依旧每一次都是如此。 直到温浩伦把她送回家，她还是什么都没有说，袁明打电话询问她情况，有没有告诉温浩伦。 慕清把外套脱了坐在沙发上：“没有，我说不出口。” “丫头，既然选择你还没有勇气，那就再等等，他会理解你的。” “嗯。” 刚刚挂了电话，慕清又接到了单谦的电话：“喂！慕清，我找到一个人他是以前纵火案负责现场的消防队长。” 慕清立马站起来：“我过去找你，你现在在哪？” 单谦开车刚刚到慕清家楼下，“我在你家楼下！”车都没有熄火。 慕清随便套了一件外套就冲下去，坐上车后：“是谁？” “是已经退休的消防员，现在开了一家小吃店。”说着就开车。 车停在路边，挂着的招牌是一家砂锅店，晚上来吃饭的人寥寥无几就坐了两三个，他们走进去店员很热情的招待两人：“想要吃什么？冷冷的晚上吃一碗热乎乎的砂锅整个人都热起来。” 单谦：“那就两份砂锅！” “好的……两份砂锅！”点完单，她走去后面的厨房。 厨房里出来了一个老男人，围着围裙，有客人点单就出来做生意，没有客人就窝在里面研究他的象棋，看着倒有几分文人墨客的样子。 火热的砂锅被火焰包围，里面立马就滚开了，加上新鲜的时蔬配料，用盘子垫着端着出来，打开冒着热气的盖子，里面的美味还在继续升华，香气扑鼻。 老男人：“两位慢用！” 单谦：“等等，迟正宏先生。”来之前他已经调查清楚了他的身份信息。 迟正宏转过身看着单谦问：“我们认识吗？” 单谦：“不认识，不过我们是警察，想跟你了解一些事情，私事。”他着重的表明是私事。 迟正宏坐下，“反正现在吃你们也觉得烫嘴，不妨跟你们聊聊。”年过60的男人依旧硬朗，像是闲云野鹤般休闲。 第254章 小男孩奇怪的话 单谦：“迟队长，你还记得20年前的纵火案吗？” “好久都没有人叫过我迟队长了，你说20年前？那么久之前的事我怎么还能记得！” 苏慕清：“20年前白未别墅，一天晚上别墅起了大火，引起火灾的原有是人为泼汽油纵火，现场有三名死者，其中一名死者是房屋主人同时也是一名刑警。”她的声音很清，把迟正宏的回忆引回到当年。 迟正宏：“我现在想起来了，那是一件人为纵火案，案犯是三名死者之一，因为不公于房屋主人刑警的调查，纵火烧了他们夫妻两个跟着也一起畏罪在火海里没有出来。” 当年被当做奸杀案案犯的和纵火案案犯的，就是苏慕清的爸爸，而他所说的那一个死者也是她的爸爸。 苏慕清放在桌下的手不由自主的攥紧，虽然一直都知道所有人都认为父亲是凶手，但是每一次听到她还是无法接受，为了不让自己表现得太明显，她的手紧紧的攥着衣角，呼吸不均匀，无论过了多少次她永远也没有办法冷静心平气和的面对。 忽然单谦握住她的手，他轻轻的把苏慕清紧紧攥着的手张开然后握住。 就像是在安慰她，在说：没事，我在。 单谦：“对于当年的那起案件您还能记起什么吗？” “我从退休前出火警那么多次，只有那一次我印象深刻，当时我们抵达现场的时候，警车救护车都全部一起赶到现场，那场面之壮观，生平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多警察，当时好几个警察死命的就是要冲进去，熊熊火焰又布满了汽油根本不能用水浇灭，让他们进去就是去送死，为了拦住他们还费了很大一番功夫，当时火太大还引发了二次爆炸，我们也不敢贸然行动，火足足烧了两个小时我们才将其扑灭，现在想起来还是历历在目。” 苏慕清：“为什么那一次对您来说那么难忘？” “因为现场的警察，我们抵达的时候就也好几个要冲进去救人，好不容易拦住，他们嘴里一直说着的就是，里面的人是他们的同事也是一名警察，火一直燃烧，不光我们急他们也心急如焚，直到火完全扑灭的时候，在房屋里发现尸体，直到现在我都记得那些警察的神情，失去同僚的悲痛当时所有人都沉默了。” 苏慕清：“那您还能不能记起当年还有什么让您印象深刻的事或人？” 迟正宏：“没有，没有，隔了那么多年，记忆都衰退了不少，怎么会记起什么？” 他们同样隶属司法机构，有些事不能说有些事不要说，这个道理他们都懂。 单谦看到他放在后面的象棋盘：“迟队长您喜欢象棋？” “那么多年一直保持的小爱好，颇有研究。”说到象棋他马上眉开眼笑，像是可以说一整个晚上一样。 单谦：“那能跟你切磋一下吗？” 迟正宏仔仔细细的盯着他问：“小伙子，你懂象棋？” “略知一二。” “那好，就跟你玩两把！” 接着两人把棋盘拿出来，开始了较量切磋。 刚才的店员给两人倒完茶水，打着哈欠说：“又杠上了，今晚别想睡了！” 迟正宏：“行了你回家，店里我会收拾的。” 店员毫不犹豫的拉开门走了。 苏慕清不懂象棋，也看不懂两人是谁输谁赢，但是她能读懂迟正宏脸上的苦恼。 他盯着棋盘从一开始的淡淡微笑变成了苦恼至极，看着象棋不知道下一步要怎么走。 原来单谦下象棋那么厉害，对面的迟正宏已经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走了，用尽毕生所学他把象棋挪了一下。 单谦淡淡的问：“迟队长您确定要走那一步？”他是始终如一的一直保持着冷静，不慌不忙。 苏慕清这时候才好好的注意到他，现在就像一个无双世子，摇着摆扇，温润如玉，举世无双。 迟正宏又盯了一会，然后郑重的点点头说：“确定。” 单谦一抬手：“将军……” 直接把他将得死死的。 迟正宏遗憾：“怎么……刚才怎么没有看出来……不应该走那一步的……再来一局，小子可以啊！我今天算是遇到对手了。” 第二局开场，单谦依旧保持着冷静不慌不忙，而迟正宏已经从一开始的悠闲转变成了备战状态。 下到一半，单谦：“迟队长麻烦您再想想，当年的纵火案还有没有什么遗漏的？” 他专注的盯着棋盘：“有我怎么会不告诉你呢？” 苏慕清：“请您再回忆一下，这对我非常重要。”对她真的非常重要，迫切的双眼流露出悲痛。 迟正宏拿着棋的手顿了一下，看着苏慕清，然后说：“你这么一问，我确实是有一点疑惑的事，当年我们是第一批赶到现场的，我一下车就听到一个孩子的哭声，赶紧连装备都没有拿就冲了进去，然后在院子里看到了一个坐在地上的小男孩，一直哭一直哭，我检查了他身上，毫发无损，当时我就问他：小朋友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告诉叔叔！当时那个小男孩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 苏慕清问：“什么话？” “他说：叔叔，有人，救他。之后他就把救护人员抱走，我也在忙现场，完全不记得那个小男孩说的话了。” 单谦：“死者是他爸爸妈妈，里面也确实是有人？迟队长让你更加疑惑的还有其他事吧？” 迟正宏说：“让我悔一步棋我就告诉你！”他也是没有了办法，尽管知道这样非常卑鄙不厚道，但是他嗜棋如命，只能出此下策。 “请！” 迟正宏悔了一步棋后接着说“因为当时我无意中看到了尸检报告，孩子毫发无损，而里面的三名死者，男主人因为刺穿了肺部失血过多有那么一分钟的时间还有意识，但是已经晚了，而女死者是当场死亡，奇怪的就是另一个男死者，他的验尸报告里吸入了大量浓烟导致肺部肿胀，而我奇怪的就是那个小男孩是怎么从满是汽油的屋子里毫发无损的出来的，我想过有可能，他看到了凶手然后在火焰燃烧的时候跑出来的。” 第255章 严重的PTSD 苏慕清也知道当年的这些事情，“那这种解释不是合乎情理吗？” 迟正宏：“是，是合乎情理，可是那个小男孩的话，就是有那么一点不对劲，可是我又说不上来。” 单谦：“那之后那个男孩的口供是怎么样？” 苏慕清回：“那个男孩没有看到凶手，只是亲眼目睹了全过程，引起了非常严重的ptsd。” 单谦：“创伤性预激综合征？” 苏慕清：“对，有可能会造成无法逆转的情况，所以当时没有再询问那个男孩。” 迟正宏：“你们俩倒是对当年的案子了解得挺多的。”他说的应该是指苏慕清，面前这个看上去不过20岁左右的女生，居然会知道那么多当时的细节。 小男孩患有ptsd的事连他都不知道。 单谦转移注意力继续问：“那除了这个之外，还有没有其他的更让人在意的地方？比如现场的搜证勘察？” “那些都是你们警察的职责范围，大火掩埋了一切证据，什么都没有找到。” 又回到了原点。 迟正宏突然间的盯着苏慕清说：“你好像是特别的在意这起案子，你跟当年的纵火有关系吗？” 苏慕清愣了，她…… 而单谦直接：“将军。” 再一次把他将死了，其实棋局在十分钟前就已经可以结束了。 迟正宏哀嚎：“怎么又？那步棋不应该走啊！” 苏慕清知道，他这是在为她解围。 不知不觉的他们居然下棋下了一整个晚上，他们坐在店里灯火通明直到有人早上来吃早点，他们才知道原来已经到早上了。 迟正宏一晚上没有赢过一场，每一次单谦淡淡的一移，他就输了，然后就是无限的悔恨自己怎么没有想到那一步不该走的。 一直到早上迟正宏都不想放单谦离开，几番推脱他们才好不容易的走出了店铺。 大清早的天气阴冷阴冷的，路灯都关了，街道上勉强能看清楚，就像百鬼夜行一样，死者路过，生人勿近。 他们要离开时，迟正宏突然特别认真的说：“你们俩小孩翻查20年前的事，不仅仅那么简单，法律追诉期一过你们都知道意味着什么，而人为纵火不外乎就是为了毁尸灭迹，不管凶手是谁，都不是什么善茬，看你们年纪小，我才这么说，翻案的危险性很大，不仅仅是凶手还有舆论。” 两人心神领会，迟正宏说的不无道理，这其中的危险性是隐藏的，就像是在暗夜中隐藏着伺机待发的饿狼。 单谦将苏慕清送回家，时间也不早了，她还要去警局。 而单谦离开时不等苏慕清说什么，说：“我会继续调查看看当年参与的人员。”似乎是怕苏慕清劝阻他，急忙开着车一溜烟就跑了。 慕清都没有机会跟他说一声谢谢，一晚上耗着，几多时候她都撑不下去眯了一会，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靠在墙上，身上盖着单谦的外套，而他依然正襟危坐的下着棋，还每局都赢。 她只是想跟他说一声谢谢，一晚上为了帮她都没睡，明明不关他的事，但是还尽心尽力的帮她。 一夜没睡，慕清上楼换了一身衣服，接着就坐公交车赶去警局。 天空渐渐的染上颜色，不再是灰蒙蒙的一片，幽冷幽默，尽管这个时候沿途的路边还没有开张的店铺。 今天依旧没有案件发生，她到局里的时候温浩伦去开会了。 三天一小会，五天一大会。 会议室所有科室部门的人员都坐在里面，而今天的会议主要也是因为几天前的号应天案。 号应天案的成功不仅仅西屯市还包括了靖川市，省厅非常满意这次的侦办调查，其实无疑的就是所谓的表彰和鼓励。 温浩伦不善于交际这些事情，所以都是袁明在替他打点，温浩伦依旧保持平常那样平静清冷，官场的恭维话对他来说惊不起一丝波澜。 这次的大案还要举办一次庆功会，由靖川来举办，西屯公安局的所有人都在邀请当中。 省厅来的领导级人员满口都是欣赏：“温浩伦，在省厅我就经常听说你的名字，之前的好几个大案都有你的功劳，少年有为啊！”他看着温浩伦双眼都在冒星星。 不难看出其实他是在为接下来劝温浩伦铺路。 温浩伦：“谢谢！我只是职责所在。”疏离又淡漠。 坐下后，单谦今天破天荒的坐在他旁边，两个人不发一言。 但是心里惦记着的都是同一个人。 周围都是一些无聊无意的对话，单谦在想还能从哪里开始着手调查。 无聊的会议，大多数时间都在听省厅来的人说话，意思是非常明确了，想要让温浩伦去省厅工作。 这样的机会千载难逢，有人一级一级升都只可能做到局里的领导，而省厅近几年官场政治，有不少好处，或许还能一直往上，前途无量。 在场的其他人眼睛都羡慕红了，这样的机会几百年都轮不到他们，而温浩伦就只是凭一次大案，轻易的就能有这样的机会，他们又怎么会不眼红。 而好死不死的温浩伦果然又拒绝了。 省厅的人表面上已经有点不高兴了，“为什么？” 这样的机会不是什么人都有的，而他们也知道损失了温浩伦也同样是他们的损失。 温浩伦：“我曾经答应过我的父亲，要守护靖川，做一名警察，守护死者的正义。”声音浑厚有力，一字一句的忠诚。 袁明，果不其然又给拒绝了，他怎么就一点都不好奇呢！ 而一旁的单谦却觉得好像哪里不太对劲。 会议结束后，单谦和温浩伦在卫生间里，单谦不经意的问：“温队长，你的父亲同样是警察吗？” 温浩伦：“有问题吗？” 单谦：“没有，只是想问问，你的父亲是不是隶属靖川市公安局？” “是。” 单谦心里的一种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 他走出去洗手。 单谦试着问：“那怎么好像从来没有听说过？” 不会吧？不可能的吧！ 温浩伦回：“家父已经去世了。” 第256章 就是一种感觉 洗手间水流声哗啦啦的，伴着他说话的声音，单谦一下子浑身僵住静止了一样。 水一直开着，哗啦啦的水一直往下流。 温浩伦注意到他的反应，“你怎么了？” 单谦：“没事……”他连水都忘记关就匆忙走了。 温浩伦帮他把一直开着的水关上。 单谦冲下楼，找到慕清，将她拉出去，在楼道里，单谦问：“当年侦办的刑警叫什么名字？” 他的样子很奇怪，特别急的想要知道。 慕清答：“温如新！” 轰的一声！ 单谦就像是被震得双手双脚发麻，同样是一言不发冲着离开了。 他要去验证他心里所想的那样，虽然他已经预料到了最坏的结果，但是他不希望上天会那么残忍。 或许只是同姓呢？ …… 他冲回办公室把资料都调出来，温如新，刑侦大队长，妻子是中央医院外科科室主任，有一子。 资料上没有写出他们儿子的名字。 而只有这简单的书面资料，接下来的其他东西都没有。 没有足够的资料，单谦决定去中央医院调查看看。 中央医院新搬到现在的地址，幸好还能找到以前的一些资料。 华婉，中央医院外科主任，丈夫温如新。 可是同样也没有儿子的身份信息资料。 他们儿子的资料似乎是被特意的隐藏保护起来的。 单谦拿着医院的资料去到办理户籍处，他有一个朋友就在户籍处工作。 拜托他调查了温如新和华婉。 …… 庆功宴的事人口相传很快就传到肖琦琦的耳朵里，“庆功宴啊！很高端的样子，以前都是袁队或者头儿请我们吃饭，这次怎么会举办得那么隆重？” 马晓峰：“以前我们就是负责在外面冲锋陷阵累死累活，庆功！这么好的事哪里轮得到我们，都是头儿自掏腰包，庆功的都是上头的人。” 程坤：“我想这次的庆功宴不会那么简单，省厅领导还有西屯公安局的人都会来，不仅仅只是庆功，这次确实是举办得有些没头没尾的。” 几个人都聚在一起，思索这庆功宴到底是何方神宴？ 慕清是从来没有参加过也不知道，郭慧明又可以说是庆功什么的都跟她没有多大关系。 留着那几人苦恼，她们两人到落得清闲，坐在一旁聊天哈哈大笑。 温浩伦开会回来，程坤：“庆功宴是不是鸿门宴？”他总结半天才总结出来的。 温浩伦：“武侠小说看多了，就只是单纯的庆功宴。” 程坤：“单纯的庆功宴阵仗会那么大？连省厅的人都惊动了。” 温浩伦不关心：“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肖琦琦自告奋勇：“对了，庆功宴的话白首她们也会来，头儿让我们去接待她。” “你们？” “我，慧明，还有慕清，我们仨。” 温浩伦根本不关心什么庆功不庆功的，看慕清点点头，他也就：“无所谓。” 庆功会如期举行，在景御酒店，西屯市公安局的参与案件人员一早就已经来到靖川。 肖琦琦和郭慧明拉着慕清一起去接他们。 李安兴奋的去局里找温浩伦，白首和郑文菊就自然由她们几人招待。 坐了几个小时车，终于得以下车舒展筋骨，郑文菊：“靖川的天气好好啊！坐车都坐累了。” 肖琦琦和慕清帮着把白首的轮椅搬下来，白首倒是挺乐观的，“就坐几个小时就累了？我要坐一整天的我都不嫌累。” 她一辈子都必须坐在轮椅上，旁人看着都不忍心，她倒好一天天乐呵呵的，完全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自从号应天案结束后，局里也安排了心理医生做心理评估，答案是白首比普通人还要坚强，在经历过绝望、痛苦、不甘后，她也慢慢调节学会了接受。 难得来一趟靖川，又都是女孩子家家的，当然是拉着她们去逛街。 慕清跟她们耗不动，就跟白首一样坐在沙发上休息。 白首：“你跟温浩伦怎么样了？”现在的她，心里已经放下了对温浩伦的执念，也能心平气和的聊到这个话题。 “还好，就那样。”平静的对话。 似乎除此之外她们再也没有了可以谈话的内容。 白首主动提起：“温浩伦他对火有阴影这件事你知道吗？” 之前的案件里慕清知道一点，“知道一点，不多。” “我曾经调查过，也曾想要帮他度过这个难关，他小时候爸妈都在一场大火里丧生，从那以后他心理就留下了对火的阴影。” 突然就那么的一瞬间，一种奇怪怪异的感觉突袭她的脑子，慕清因为这种奇怪的感觉没有说话。 就像天塌下来的前兆一样，没有感觉没有办法，只能接受。 白首自顾自的说：“想要彻底的放下他，我单恋了他三年，现在是时候放下了，慕清我同样真心的祝福你们，希望你们永结同心。”出奇柔软的短发，虽然自己身处在轮椅上却没有自哀自怜，头脑比任何人都清晰，没有了一开始见慕清的跋扈。 慕清笑了：“谢谢！我同样也真心希望你能幸福。” “还有一件事你也应该注意，那就是吴局的女儿吴可雅，她可不是什么善茬。” “嗯，领教过了。”提起她，慕清是一身冷汗。 原来吴可雅的脾气就连白首都知道。 “她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一年前我因为追铺一名通缉犯来到靖川，那时候你还没在，我深深的记得吴可雅，当时同样是爱慕温浩伦的女人，可是我在她眼里看到了强烈的占有欲和控制欲，她不会轻易放手，尽管温浩伦从来没有对她上过心，但是她对温浩伦是怀有一种非常强烈可怕的执念，慕清你要小心她，吴可雅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白首忆起当时的吴可雅，现在都鸡皮疙瘩起来了，她当时的眼神分明就是想要杀了她，白首见过那么多罪犯她非常清楚吴可雅眼神的含义。 慕清点点头。 白首拍了她一下，“加油啊！振作起来！不要被吴可雅吓到了。” 第257章 等着人接的幼稚园小朋友 慕清笑了笑：“我知道，还有，谢谢你！白首。” “谢什么？小家子气！”她挥了挥手，不在意。 白首乐观开朗了很多，慕清同样也为她高兴。 放下自己得不到的执念，世界就会变成另一个模样。 郭慧明是如此，白首也是如此，现在郭慧明身边有了程坤，白首也把继续努力生活工作当成目标，简单快乐而又充实。 以前一直以为人要往上爬，爬到最高处俯瞰大地才是有理想的目标，现在好好生活，好好工作，善待自己，善待家人，简单普通而又美好。 就像一杯水，没有满得溢出来，没有少得喝不着，只是刚刚好而已。 宴会现场要穿正装，女士要穿礼服，男士要穿西装。 肖琦琦和郭慧明试衣服是乐此不疲，什么款式都要试一遍，两个人蹦蹦跳跳的把试衣间当成了t台秀，一旁抱着一大堆裙子的导购员都已经被裙子掩埋。 而相反慕清和白首只是安静的坐在一旁，适时的发表一些赞叹，然后接着坐着休息喝茶吃蛋糕。 肖琦琦一看不行啊！她们两个完全没有斗志。 苦口婆心的费唇舌。 才好不容易才让慕清挑了一件，慕清看了看衣架，然后拿出一件特别极其非常简单的黑色裙子。 礼服有不同的层次感，有华丽的有性感的还有仙女的，而慕清挑的这一条，就只是一条普普通通的黑色长裙，没有多余的装饰品，除了下摆处开了一个小叉外，那就是一件普通长裙。 细小的吊带长裙，简单得连裙摆都没有。 肖琦琦穿着一条深蓝色的星空礼裙，层次不叠的轻纱，闪着细细星光，仿佛周身都渡上一层星星。 郭慧明身上穿着的是酒红色的紧身长袖连衣短裙，修长白皙的双腿酒红色衬得越发透白，性感凹凸的身材就像精心包裹着的礼物。 就连坐在轮椅上的白首也挑了一件碎花长裙，清雅的碎花细细小小，看上去整个人都典雅大气，特别是她挺拔的坐着，更让她整个人给人的感觉看上去完全不一样了。 肖琦琦：“慕清再换一条吧！这太素了！” 郭慧明：“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去参加葬礼了，你从哪里翻出来那么一条什么都没有的裙子？居然还有得卖？” 慕清一眼相中：“是吗？我到觉得挺好的，低调。” 白首：“不管怎么说先换上看看，接下来不是还要化妆弄头发吗？” 慕清进去换衣服，她们开始先化妆做头发。 等到所有人都梳妆完毕，肖琦琦拖着裙子转了好几圈，幻想自己就是童话故事里的辛德瑞拉，然后再看着慕清说：“素，太素了！” 白首：“我看挺好的。” 黑色的吊带长裙，不说慕清的身材有多好，看着也是刚刚的合适，化妆师将她的头发全数盘在脑后，只留下前面一小喽，些许温柔动人些许犹抱琵琶半遮面。 红棕色的口红应该是单调黑白中唯独的一抹色彩，恰恰也是点睛之笔，整个人看上去尊贵大方，又性感媚骨。 白首看着慕清，好像一下子就能想到温浩伦是什么样子，两个人都太相像了，白首赌一会儿温浩伦身上肯定也是只有黑白两个颜色。 时间差不多她们坐车来到酒店大门，宴会厅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没有多华丽奢靡，硕大的水晶吊灯把整个宴会厅照亮，如同沐浴在一片银河中。 现场的男士都穿着西装，原本就身材不错的他们越发的像行走的衣架，不去做模特可惜了。 肖琦琦凑在她们耳边说：“好帅啊！我们局里的男同事正经起来也可以那么帅，怎么样我们商量一下，一会你们帮我把马晓峰弄出去，我去找两个帅哥哥过过瘾。” 郭慧明：“那就这么说好了，我帮你把马晓峰骗出去，待会轮到你把程坤骗出去。”两个人就这么一拍即合。 而肖琦琦刚刚看到一个帅得非常不错的人时，马晓峰就这么毫无征兆的窜出来。 马晓峰惊艳的看着肖琦琦，好一会都愣住，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 肖琦琦得意洋洋，看你一天到晚很说她没有女人味。 这时郭慧明贼贼的笑了笑说：“琦琦，你不是要找帅哥吗？我觉得那边那个不错。” 肖琦琦笑僵在脸上，哪壶不开提哪壶。 马晓峰眼神不善，肖琦琦傻呵呵的笑了笑想掩盖过去。 而慕清立马有眼力见的接上：“餐桌旁边的那个也不错，琦琦平常总跟我说喜欢那种文质彬彬的。” 肖琦琦现在立马就想把她们两个的嘴巴缝起来，马晓峰咬牙切齿的那嘴型似乎就是在说：你死定了。 肖琦琦尴尬的笑了笑说：“你们俩干嘛啊？我什么时候说过那种话？” 程坤过来好一会了，他还是穿过重重人群才能过来，而人群中视野一看过去就能看见温浩伦。 果然是黑白西装，匀称绅士，站在那活脱脱就是一个公子贵族。 他也看到了这边的慕清几人，可是奈何周围一直有人聊天敬酒他根本过不去，就像被重重包围的稀世之宝一样。 吴可雅随吴超到现场，今天她穿着一条拖尾纱裙，白得没有瑕疵，宛如一飘飘公主殿下，挽着吴超的胳膊，得体又尊贵，可是双眼几乎都在温浩伦身上没有移开过。 他们各自把各自的人领走，而慕清随便找了一个角落坐下，高跟鞋穿着不舒服脚疼，坐着还好一些，刚才走了几步差点脚就要废了。 寻寻觅觅，温浩伦推脱了一路走过来的人，才找到慕清。 在慕清眼中自己就像一个幼儿园的小孩坐在门边等着有人来接她一样，可怜胆小又无助。 可是那个让她安心依靠的人越过千山万水走来，眼中只有她，温浩伦就是那个人。 她笑了笑。 “怎么了？”他把手里的酒杯往旁边的桌上一放，修长的身材恰到好处的把西装撑起来，他背着光走过来，所有一切幻想都能在他身上实现。 第258章 十分般配 慕清不好意思的说：“休息一会。” 帅的人神共愤的人，居然连声音都那么好听，低沉醇厚：“穿那么高的鞋子干嘛？”他半蹲下。 慕清连忙站起来说：“没事了，休息一会就好了。” 现场那么多人，温浩伦又那么引人注目，她坐在角落就是不想太出风头，现在温浩伦半跪在地上已经引来不少人的侧面。 温浩伦虽然没有穿过高跟鞋，但是，“你确定？要不要去换一双鞋？” 慕清笑了笑：“我确定，真的不用了。” 肖琦琦在那边招手：“慕清，慕清，过来这边坐。” 庆功宴也是酒席，刚才还没到开局时间所以现场的来宾都没有入座，肖琦琦他们一伙人的坐在前面，温浩伦扶着慕清走过去。 慕清的脚其实没有他想的那么疼那么严重，他扶着她，弄得好像有多严重似的。 而一路走过去，慕清也是确确实实的感受到什么是瞩目的中心。 他们两人走在一起，可能他们自己不知道，别人却能看出来，两人十分般配，所有美好的画面都能在他们身上看到。 白首看着他们两人，一个清隽帅气，一个温柔魅惑，就是那么恰到好处的适合。 而吴可雅恨得手指甲都挖进肉里，可是她就像感觉不到疼一样。 周围的人都在悄悄的问：“温浩伦搂着的那个女的是谁？” 有几个消息灵通的：“他女朋友。” 这些话传到吴可雅的耳朵里，越发的让她生气，冷冷的笑了笑，她哪里有那个资格。 郭慧明看：“怎么了？” “没事。” “脚疼。” 两个人异口同声，一个说没事，一个说脚疼。 郭慧明：“鞋子磨脚吗？用不用贴创可贴？” 慕清：“不用，真的不用，只是刚才站久了，有点疼，没有破。” 温浩伦还是不放心：“你确定？” “非常。” 坐在椅子上，源源不绝的人过来敬酒，温浩伦几乎没有能消停一会的机会，刚刚坐下又过来一个，刚刚喝完又过来一个。 程坤几乎也是跟他一起应付，一杯又一杯下肚。 …… 单谦在户籍办理处，查到温如新的个人信息资料，而继续调查下去。 朋友：“不行啊！是密封文件，打不开！” 单谦：“又是密封的，能不能想想办法？” 朋友：“你也知道，这不符合规矩啊！” 单谦垂下头，心里就是有这么一个坎，他无论如何都要查清楚，就算不是他想的那样，他也要弄清楚。 朋友：“诶，怎么回事？我听说你在情报科啊！怎么会找我来查！” 单谦：“我也查不到，没有指令根本没有权限打开。” 朋友：“对你很重要吗？” “很重要！” 朋友一拍桌子：“那好，我帮你结封打开。” “你有办法？” 朋友得意的笑了笑说：“单谦你是不是忘了在警校的时候我的哪一科是最高分？” 单谦想起来了，“网络黑客侵入……” 朋友：“这点封存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分分钟的事。” 单谦同样考虑到他，“可是……” 朋友：“单谦是兄弟就不要想那么多，上学的时候你帮过我那么多，这点事我还是帮得起的，事后也不会有人能查到是我做的。” 说完他就噼里啪啦开始敲打键盘。 五分钟后：“行了，你要的资料，现在正在打印。” 单谦大喜：“可以啊！谢了！” “没事，举手之劳。” 打印机吱吱作响，单谦把刚刚打印出来的纸，拿起来。 单谦：“……”魔怔了一样。 朋友凑过来看了看：“什么？男人啊！我还以为是女人！” 单谦拿着一张轻薄得没有重量的纸，而手上却像拿着千斤一般，坠在手上。 他愣了愣说：“兄弟，谢了！我先走一步。” “哦！” 单谦拿着纸，出来坐上车。 黑夜中似乎有什么在蠢蠢欲动，黑得什么都看不见的天，好像下一秒就会将地球吞噬。 …… 宴会终于算是正式的开始了，现场坐满了人。 省厅的上前讲话。 肖琦琦和马晓峰根本不关心他要说什么，拿起筷子该吃吃该喝喝啥事没有。 然后就是一个接着一个的上去讲话，原本要温浩伦上去，温浩伦推脱拜托让袁明上去，袁明也不方便上去，最后就变成了让吴超上去，吴超就号应天案的专案组过程还有总结了很多，说得有深有浅，不夸大其词也不谦虚卑微，后面一位就是蒋雨凡，说了一大堆号应天案的侦办困苦过程，惊险经历，接着还不忘感谢一下温浩伦，而且同样是局长，他们考虑到的就不仅仅只是号应天案，还有之后的发展方向前景趋势，官场话一套一套的。 蒋雨凡说完下来，他们一桌就在温浩伦他们那桌旁边，李安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大堆，崇拜温浩伦将他视作偶像。 用餐时间还算风平浪静，饭桌上除了肖琦琦没有节制的喝酒，其余人都洽谈得很愉快。 温浩伦淡淡的说了一句：“很漂亮。”清冷的声音传来。 而他说的话只有慕清能听见，而慕清也恰恰就是只想要听他说这句话。 用餐时间过后，现场气氛也都热络起来，一个个都喝高了，也不管现场还有领导还有省厅，站在椅子上跳舞。 肖琦琦和马晓峰两个人又杠上了，又或许这就是他们两人之间独特的相处模式，两个人划拳划得吆五喝六的，肖琦琦明明今天好不容易穿着一条雪纺长裙，一成不变的短发也被精致的打理过，颇有女人味，而现在一只脚踩着凳子，一只手拎着酒瓶，一副誓死抗争到底的模样。 马晓峰把外套脱下来让她穿上，肖琦琦不肯，“穿什么，来，继续，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马晓峰态度很坚定：“把外套穿上我就跟你划。” “行吧行吧……来……” 马晓峰无奈，只能随着她。 没有人过来敬酒，温浩伦就跟慕清聊天，不让她喝酒，他自己倒是一杯接着一杯的下肚。 第259章 一瞬间的崩溃 似乎是看慕清无精打采的样子他轻微皱眉，琥珀黑金的瞳眸染上无限温柔，清冷禁欲系的脸只有对她才会露出宠溺的样子。 他喝了也不少了，程坤都是半靠在郭慧明身上，他却一点都看不出来喝了酒的样子，依旧保持着绝对的冷静禁欲。 在他跟省厅的人聊天时，慕清不便打扰他们，独自退到另一边，温浩伦好像有感知一样，知道她走开了，还回头四处找了找，看到她就站在不远处才放心的继续转过去聊天。 蒋雨凡在她旁边：“不光是我们，连省厅都想要他。” 慕清承认：“嗯，他很厉害。” 蒋雨凡：“不过我想他是不会离开靖川的，他父亲是刑警子承父业，他们父子俩很像，都不喜欢官场的应酬也不想往上走，就喜欢做一个刑警。” 慕清愣了默默的重复：“他父亲也是刑警？” 蒋雨凡回想：“嗯，当年跟温浩伦一样，是非常出色的刑警，破案率全省第一，而且，其实如果他父亲现在还活着，靖川市公安局的公安局局长的位子根本轮不到吴超，当时如果不是他父亲执意要做警察，现在一级一级升，早就做到省厅了，而吴超怎么样都轮不到他当局长。” 慕清关注的地方在其他地方：“死了？蒋局长，温浩伦的父亲叫什么名字？” “叫……” 旁边的一个人：“蒋雨凡，你们西屯近两年……” 他们一起热络的聊起来。 慕清站在一旁，刑警？死了？ 温浩伦走过来打断了她的思绪：“慕清……” “啊？”她转过头看着温浩伦，突然不自觉的伸手，抚上他的脸。 慕清整个人都是懵的愣的，而在旁人看来，两个人是在调情。 吴可雅继续在温浩伦不远的地方游荡，看着慕清心里的怒火几乎想直接冲过去把她的脸撕烂了。 慕清看着他发愣，忽然脑海里出现了一个非常可怕的想法：：“温浩伦，你……” 突然：“喔噢……”前面吵吵闹闹发出惊叹的声音。 把他们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从门外走进来两个人，而慕清看清楚后两人后，浑身僵住，他怎么会在这里？ 袁明也是一愣，然后立马看向慕清那边。 来人是孙磊航，身边跟着一个助理保镖。 他的出现让所有在场的人都忍不住发出惊叹的声音，所有人都非常惊喜他的出现。 几乎没有一点犹豫，慕清逃似得要离开，慢慢的退后了两步，上半身就跟没有了知觉一样，只有双脚还在不自觉的慢慢的退后，肖琦琦喝得有点蒙抓着她说：“慕清，我们俩来。” 慕清惊了一头，大力的甩开她的手，逃似得走了。 肖琦琦一下子没有站稳，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温浩伦跟着追出去。 慕清没有回头，而是一个劲的往前面走，下楼梯非常的急促，鞋子不方便走路，她还是特别急特别躁的往前面跑，就像后面有什么可怕的东西追着她一样。 下楼梯的时候不小心被自己盘了一跤，差点要脸朝地摔下去的时候，单谦出现接住了她。 慕清是逃出来的，直到现在都没有缓过神。 单谦看着她，手里的纸越发的滚烫。 将她扶起，慕清才冷静下来：“我没事。”不问先答。 单谦拿着资料，“慕清，有件事……我要告诉你。”他难以开口难以想象，他唯一的愿望就是不让面前的这个女孩受伤，而偏偏这个消息又是从他嘴里说出来。 他拿着资料的手，不敢拿出来。 单谦怪异的举动慕清没有注意到，只是一直在冷静，慕清刚刚平复心绪，她接过单谦手里的纸。 纸上的内容，何止是让她五雷轰顶，慕清一瞬间就崩溃了，一次又一次的确认，而那几个大字就那么明晃晃白纸黑字的写着，非常清楚非常明白。 温如新，儿子：温浩伦…… 温浩伦就是温如新的儿子，慕清脑子里不断一次次重复。 她跌坐在地上，好像心里有什么崩塌了一样，呼吸都喘不过气，浑身发抖。 可怕、无奈、崩溃所有的一切都包围着她，一瞬间在心里爆发出来。 她连哭都哭不出来，无声的崩溃才让人更加害怕。 单谦不知所措，慕清整个人都愣了安静了，可是她脸上的表情，深深的无望感，让他感觉到这个女孩正在慢慢消失。 他试着呼唤她的名字：“慕清……” 慕清没有反应，现在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的世界崩塌了，所有的一切都崩塌了。 往事一幕幕浮现，而那些曾经的美好也变成一把把尖锐的利剑，刺入她心头骨头血液里，疼得她无法呼吸无法哭泣。 身后追出来的温浩伦出声：“慕清……” 他的声音让慕清终于有了反应，眼泪比心痛还要来得快，控制不了它，肆意的落下，万骤剧烈的崩溃一瞬间所有的冲击着她。 慕清一下子哭了出来，眼泪止不住的落下，心已经不再会跳动，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要哭泣还是呼吸，无论是哪一样都牵引着她的心生疼。 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他？ 为什么？ 为什么他偏偏是温如新的儿子？ 慕清坐在地上，心仿佛是在滴血。 单谦在一边不知道怎么安慰，又或许现在根本不需要安慰那种东西，一切的语言都苍白无用。 而最无奈的是，这些所有的一切都只能让慕清自己一个人理解消化承受。 单谦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无法想象慕清现在在经历着的一切，他就连感同身受都做不到。 温浩伦走下来：“慕清……”他越靠近一步，慕清就越害怕越想要逃走。 单谦感觉到慕清的退缩和逃避。 慕清没有力气站起来。 单谦站起来拦住温浩伦，“不要靠近她。” 温浩伦不明白情况，只是他知道慕清哭了，也不管单谦说的是什么意思，想要上前。 单谦大力的将他推开，“现在，现在……不要靠近她，温浩伦……”他摇摇头，满目疮痍皆无奈。 第260章 ，再也无法跨越的鸿沟 温浩伦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可是看单谦的样子，不是在开玩笑，他的语气已经变成了乞求。 而他身后的慕清只是无声无息的坐着，单谦挡住他，而真实的其实是在保护她。 他们之间有什么事…… 温浩伦没有上前，他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他没有上前，只是就像单谦说的那样，仅此而已。 单谦把慕清扶起来，慕清整个身体都是由他支撑着，没有生气没有支撑，就像没有灵魂已经死了的人一样，将她带到车上坐着。 而从始至终，慕清都没有抬头看过温浩伦一眼，她一直都低着头，浑身颤抖，拼命的忍住如深渊般的无尽绝望。 黑蒙的车窗，透着不清楚的影子，而就这仅仅一米多的距离，成为了两人再也没有办法跨越的鸿沟，他们之间无形的盾牌让慕清害怕退缩逃离，再也没有办法看他一眼。 单谦开车离开，独留下温浩伦。 一阵风吹过，孤寂悲凉。 之后发生的事能让这两个人，生死离别，又可能会相互依存。 在他返回宴会厅时，袁明走过来急匆匆的问：“慕清呢？你送她回去了？”刚才着实的把他吓了一跳，可是他心里更加担心的人是慕清。 温浩伦静默的说：“她走了。”没有说刚才在外发生的事。 袁明一直在注意其他事情，所以没有留意到温浩伦的情绪，听到慕清回去了他也就没有那么紧张了。 现场孙磊航和省厅的人聊得火热，阿谀奉承的人一波又一波，更多人好奇的是像孙磊航这样鼎鼎大名的人物，怎么会突然降临，作为已经内定的下一届市长，他无意是让人敬畏的。 宴会厅已经从庆功宴变成了专属孙磊航的见面会，他风趣幽默谈吐大方，跟每一个人都能聊起来，周围不少人对他赞不绝口。 而或许只有除了袁明！ 马晓峰问：“慕清刚才怎么了？”肖琦琦昏昏沉沉的靠在他身上。 “我……不知道！”多无力的一句话，温浩伦什么都不知道。 慕清的哭泣，单谦的阻挡，而他偏偏就是那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人。 他面无表情，周身的气氛降到冰点，生人勿近熟人勿扰的模样。 人群中的孙磊航柔韧有俞，谦和大方，文质彬彬，一举一动都表现出不凡的气质。 他有意的看了看周围，隐藏得很好，温和的笑容几乎让所有人都感染了。 宴会因为他的出现和谐而宁静，他善解人意的让众人随意，现场渐渐被他炒热气氛，他跟在场的警察都玩在了一起，没有一点架子。 温浩伦自从回来之后，一言不发。 肖琦琦又是喝得昏头昏脑的，程坤也是头晕，马晓峰和郭慧明在旁边照应着，袁明背着那边坐在椅子上，依旧沉默不语。 好像一下子他们这一桌的气氛，变得沉默安静，路过的人他们连呼吸声都不自觉的放轻。 温浩伦心里突然间害怕起来，刚才慕清就算没有一句话没有一个眼神，但是就是这样让他感觉到无尽的空虚。 …… 而这边，单谦漫无目的的在街上行驶，他不知道，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才能让慕清好受一点，让他做什么都行，只要让他能做一些事。 慕清靠在车窗上，无声的流泪，沉默得不知所措。 单谦停下车，“慕清，想哭就哭，我……我不知道要怎么办？慕清……” 他无措又无能为力，这次这件事他真的帮不了她了。 慕清打开车门走出去，街道上没有人，空荡而幽静，死一般的寂静，风吹着阴冷潮湿，无情肆意的吹着，今晚没有月亮，连唯一能不借助灯光照亮大地的月光都没有了，就好像一下子突然间所有的事都没有了希望。 大街上连个人影都没有，这里就像是世界的边缘，被放弃扔弃的地方。 单谦下车，安静的跟在慕清身后。 风特别大。 慕清走在前面，摇摇晃晃摇摆不稳。 单谦知道自己不能上前，只能默默的跟在她身后，确保她不会做什么事。 走了一段路，天空就那么毫无征兆的下起大雨，倾盆大雨如瓢泼，一瓢一瓢的浇淋在身上，老天根本不会怜惜眷顾，它关上一扇窗，就不会打开一扇门。 它或许就是那么喜欢捉弄人，兜兜转转还是逃不过也躲不了，逼着面对，不管你愿不愿意。 大雨淋在身上，冰凉刺骨，痛彻心扉！ 雨落下，不是洗刷，就是重头再来。 慕清走不动了，浑身瘫软无力，她坐在路边的地上。 突然一声雷鸣，“啊……”慕清嘶吼出声。 伴随着雷鸣，凄厉哀怨，绝望哭喊。 “啊……啊……”慕清绝望的声音响彻整个云霄，就连天空都被她的哭喊声怔住，没有再打雷，雷声轰鸣，哭声惨绝。 她缩成一团，孤独绝望。 为什么偏偏是他？ 世界那么大，为什么偏偏是温浩伦？ 为什么？ 为什么？ 想要往事如烟，可是她做不到。 单谦走过来抱住她，雨水已经无处不在。 雨声连带着慕清哭泣的声音，单谦心疼到极点，疼惜的抱着她，只想抱着她，仍由雨水在两人身上肆意拍打。 他知道慕清的心已经千疮百孔，现在唯一让她相信的事，也无情的将她撕碎殆尽。 …… 宴会散场，孙磊航告别了一众送他的人，坐上车。 依旧是温和儒雅的笑容，只是笑不见底，死黑的双眼，就像可怕的黑暗，无穷无尽。 开车的助理：“孙议员，找到您要找的人了吗？”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就在灯火阑珊处。”不预不言，他神秘得捉摸不透，可能现在是这样，而下一秒就会变成另外一个人。 助理适时的闭上嘴。 孙磊航看着车窗外。 苏慕清，有意思。 苏慕清的资料在他手上，他眼底的笑，可怕又宁静。 刚才和他现在的这个样子，就像两个世界的人一样，整齐划一的西装透发暗黑。 大雨哗啦啦的拍打在车窗上。 第261章 错过比想象中的容易 这个夜，对于他们三人来说，是无眠无言的。 命运一早就将他们捆绑在一起，现在只是刚刚开始，接下来…… …… 第二天早上，温浩伦到了警局，慕清还没有来，他就先进办公室。 肖琦琦揉着太阳穴，“我再也不喝酒了。” 马晓峰懒都懒得搭理她，嘴上这么说着，下一次还不是又喝得分不清东南西北。 肖琦琦环顾四周问：“今天早上怎么没有看见慕清？晓峰你昨天看见她了吗？”她只记得自己喝多之前的事，而那之后她完全想不起来。 昨晚还是马晓峰送她回去，妈妈还审问了他一阵才让他走。 马晓峰：“没有，昨晚忙着照顾你哪有时间管其他的？” 程坤捂着肚子也是一脸不舒服：“这么说起来，好像确实是，我昨晚后半段的时候也没有见到慕清。” 郭慧明从外面走进来说“你还不是一样喝多了，还是浩伦把你送回家的。”她拿了解酒药，给程坤和肖琦琦吃下去。 程坤把药吃下去，然后回过神来问：“如果是浩伦送我的，那慕清又是谁送她回家的？” 郭慧明：“是哦，昨晚太忙了，连慕清什么时候离开的我都不知道。” 肖琦琦：“慕清现在都没有来，她今天是不是请假了？” 马晓峰：“我看不像，今天我注意到头儿隔一分钟就会看一下这边，或许头儿也不知道慕清去了哪里？” 说着他们都一同看向温浩伦的办公室，确实他的视线只在慕清的位子上，没有多余的目光关注其他。 这微妙的气氛是怎么回事？ 郭慧明：“琦琦要不你打个电话问问慕清，是怎么回事？怎么就连浩伦都不知道慕清为什么没来。” “哦！好。”肖琦琦掏出手机。 “……” 肖琦琦：“没接，通是通着的。”以前慕清从来不会这样。 程坤发现有些不对劲：“怎么回事？”他看向坐在办公室里的温浩伦，他无心做其他的事，只是看着慕清的座位。 …… 这边，慕清窝在被子里，她一夜没睡，只是呆愣愣的躺着，周身感觉不到一丝温暖，好像冷得快要死掉了。 她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活着，不知道自己的心为什么会那么痛。 单谦坐在楼下的车里，现在给她一点时间让她冷静下来，想清楚比较好，他没有打扰她，只是安静的坐在车里守护着她。 今天一天慕清都没有来警局上班，刚刚到下班时间，温浩伦今天比谁都准时的穿上外套就出门了。 留下一众人，面面相觑。 尽管温浩伦非常不想来这里……情报科办公室，但是他想要知道。 情报科科长见他来了问：“温队长有什么资料需要调查的吗？” 温浩伦直接询问：“今天单谦来上班了吗？” 坐在办公桌前的李旭积极的说：“没有，电话也打不通，他以前从来不会这样的。” 听闻，温浩伦就离开了。 临近天黑，单谦看楼上还是没有点亮灯明，越发不放心，买了一些吃的上楼去看看慕清怎么样了。 慕清没有开门，单谦也就自己开门进去了。 他在卧室找到慕清，慕清蜷缩在被子里，单谦轻声道：“慕清，我买了热粥，你起来吃一点？” 慕清毫无反应，好像已经没有了生息一样，单谦走过去一看，慕清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昏睡了过去，他焦急的喊道：“慕清，慕清！”一模额头，烫得如火，身上却像寒冰一样没有温度，最重要的是她已经完全没有了意识。 他立马把慕清从被子里抱出来，然后坐上车，送她去医院，一路飞驰。 他前脚刚走，后脚温浩伦就开车到楼下。 一前一后，错过比想象中的容易。 同样也是看向楼上那户窗子，天黑蒙蒙连路灯都已经点亮，他上楼敲了敲门，毫无回应。 单谦带着慕清在医院急诊室，医生连忙测量血压体温。 而单谦被护士推了出去，在外等候。 夜晚的急诊室依旧是人来人往，周围熙熙攘攘，而他只盯着抢救室的大门，单谦等在急救室外面，慕清躺在床上已经完全没有了知觉，意识不清，只是恍恍惚惚间她莫名的会看到温浩伦在眼前。 他在叫她的名字：“慕清……慕清……苏慕清？” 他知道她是苏慕清了，怎么会？怎么办？ 慢慢的眼前的景象变了，原本温浩伦担忧温柔的叫着她，可是突然间他变了，变得极其厌恶的看着她：“苏慕清，我怎么会爱上你？你这个杀人犯……你杀了我爸妈……你让我一夜之间失去最爱的人变成一个孤儿……我讨厌你……我怎么会爱上你……” 慕清一瞬间被惊醒，刚才就像温浩伦逼近她掐着她的脖子一样，窒息的冰凉，而更让她绝望的是，温浩伦厌恶的眼神。 她喘着粗气，眼前一片亮白，晃眼不真实，浑身冰凉得仿佛坠入了冰窖，爬不出只能绝望的在冰凉中等死。 “慕清……” 慕清一下子又紧张起来，等看清楚面前的人后，她松了口气。 单谦一直坐在旁边，看到她醒了，万般惊喜：“慕清怎么样？好点了吗？” 慕清试着：“单谦……？”她还不知道现在是发生什么情况了。 单谦满脸担忧，看到她醒了，惊喜不已：“是我，身上还冷不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温柔的笑容还能看出刚才他有多心急如焚。 抱着她到急诊室，差点把护士都吼哭了。 慕清摇摇头问：“我在哪里？” “医院……你晕过去了。” 接着他叫来医生，医生简单的检查了一下说：“现在烧还没有退，今晚留院观察一晚。” 单谦：“好，谢谢医生！” 慕清声音有些哑问：“我怎么了？” 单谦给她拉拉被子说：“高烧，都快要40度了。” 怪不得自己头晕得要死，明明手脚冰凉，可是周身感觉如火燃烧，冰火两重天，浑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难受至极，身上痛，心也痛。 第262章 高烧中真实的幻觉 病房里单谦一直在一旁照顾慕清，慕清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太真实太现实了，或许在不久之后她真的会听见温浩伦这样跟她说。 怎么会这样？ 既然一开始就是不应该相遇相爱的两人，为什么要让他们相遇，遇见了又相爱，可是又不能在一起，那不如一开始他们就没有遇见。 慕清好不容易想要向前一步，可是现在硬生生的又把她逼回了那个令她绝望的角落里，她好不容易有了一个相知相爱的人，命运却给她开了一个那么大的玩笑。 既然这样一开始她就不应该动心，不应该忘记自己所背负的事，不应该现在依然还放不下他。 单谦看她心碎的样子，不忍于心：“对不起……”他现在自责得要死。 可是慕清却笑了，清白的脸如白月光一样：“谢谢你！单谦，谢谢你！不管是之前还是现在。”气若幽兰，好像下一秒就会消失。 单谦看她独自一人死撑硬抗的样子，越发的责备自己，既然帮不了她，为什么还要让她知道那么残忍的事实？ 两人无言，只是安静的坐着。 昏昏沉沉间，因为药物的作用慕清陷入了沉睡。 单谦抚摸她的头发，近距离的看着她，脸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白得都能看清楚脸下的小血管，而就算没有语言也能感觉到她就算是在睡梦中也依然紧绷不安，就连在梦中依然还要继续被折磨。 病房里只有他们两人，单谦面对她心疼不已，轻轻的一个吻落在她的额头，眼里的柔情久久不散。 她到底还要经历多少？到底还要怎么样才肯放过她？ 可是慕清在睡梦中依然不得安宁，她再一次梦到了温浩伦，同样是在质问她，他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在深深的伤害她，如一把锋利无比的刀，一下一下的刺进去，鲜血淋漓血流成河。 绝望到无法呼吸，所有人的质疑她都可以接受，可是唯独温浩伦，她爱惨了他，不能接受他的一点点质疑。 她最不希望也是最没有预想到的事情就这么莫名的发生了。 坏事总是在你没有防备的时候突然出现，打得你措手不及狼狈不堪，然后跟随其他人一样指责你的无能。 …… 一直到清晨，单谦一夜未眠，他守了一夜，慕清一整晚都没有放松过，紧皱的眉头，冰冷无感的手，单谦就那么握着她的手握了一整夜，慕清的烧还是没有退，可是她执意的就是要出院，没办法单谦只能依她。 毕竟她现在连自己站起来走路的力气都没有，气若游丝，脸色惨白，整个人憔悴不堪。 单谦开车送她回家，刚刚下车，面前就走过来一个人。 单谦抬头，面前的人是温浩伦。 昨天温浩伦没有找到慕清，就一直在楼下等着，一步都没有离开过，直到刚才看见他的车，接着就看到两个人一起下车。 现在的情况确实是很微妙，慕清身上还穿着之前买的黑色裙子，因为高烧不退浑身没有力气站不稳的原因，身体几乎一半都是靠在单谦身上，两个人就像互相依偎在一起一样。 而一整晚慕清都没有回来，刚刚清晨天才刚刚亮，他们就一起下车出现，而且还是以这种方式，仍谁看都会想歪。 温浩伦没有因为看到这一幕而惊奇质问他们，他只是静静的看着慕清，自从前天晚上开始，慕清一直都没有正面看过他，很明显是刻意回避他避开他。 单谦先让慕清上楼，然后自己挡着温浩伦。 清晨天气微微颤抖，阴寒又雾化重重，周围没有一盏灯火，灰雾蒙蒙的天气，因为昨晚下过雨，越发的潮湿阴冷，周身都好像是置身在水雾中。 两个男人，温浩伦不语单谦也不言。 一个不想开口问，一个不想开口说。 同样穿着黑色，他们伫立在楼道外，帅气逼人又针锋相对。 最终还是单谦：“给她一点时间，现在不要逼她！” 温浩伦的语气不善，生硬寒冷：“我只想知道你知道的。”清冽的黑眸出现的是担忧。 单谦哑口：“你会知道的……温浩伦，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怪罪在慕清身上，她什么错都没有。” 温浩伦：“现在，我要知道……”他这是在警告。 温浩伦身上的气魄不是一般人能抵挡得住的，压力如期而至，单谦硬生生的撑着，一言不发。 温浩伦越过他。 单谦一把将他拉回，接着两个人动起了手，互不相让，可是单谦终究还是不敌身经百战的温浩伦，挨了一拳，温浩伦已经是手下留情，没有使出全力，单谦被推到墙壁上用力的撞了一下。 他要往前，单谦挡住他的去路：“温浩伦，哪怕是我求你，现在不要出现在慕清面前。” “告诉我为什么？” 单谦陷入沉默。 因为她现在不敢看你…… “那就让开。” “温浩伦，就算是为了慕清……” 温浩伦停下！ …… 之后单谦开车将慕清送去警局，将她扶进办公室里坐着：“小心点，有什么事一定要打电话给我。” 慕清点点头说：“好。” 单谦离开，刚才温浩伦真的停下了上前的脚步，为了慕清，他确实是非常的想要知道，可是为了慕清，只要是为了慕清。 等单谦离开后，肖琦琦坐在椅子滑过来：“慕清怎么回事？你昨天怎么没来？” “有些事情。” “你没事吧？脸色那么差！” “没事。”慕清不愿意多言，肖琦琦也识趣。 只是告诉她有什么事要帮忙的就说一声。 一前一后温浩伦也来到办公室里，他径直去到办公室里，全程慕清只是低着头，依然没有抬头看他一眼。 中午温浩伦想要跟慕清谈谈，他不想问慕清昨晚发生的事，也不想问她他不知道的事，他只想要让慕清看他一眼，跟他说说话，仅此而已。 可是半路突然杀出一个程咬金，单谦踩着点的进来，就要把慕清带走。 第263章 我好想他…… 温浩伦拉住慕清的手腕：“等等……”他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他的手紧紧的握着，慕清的心突然间嗝哒一下，她低头看着他紧紧握着的手，强而有力修长分明，好像永远都不会放开一样。 永远都不会放开，真好！ 可是这只是暂时的，而已…… 单谦拉着的是慕清的另一只手。 温浩伦柔声：“慕清……我们出去吃饭。” 单谦：“不用了，我们已经约好了。” 他想要拉走慕清，可是温浩伦不放手。 温浩伦只是看着慕清，完全没有听单谦的话，他柔声：“慕清……”他只想听她一个人的声音。 可是现在不是单谦，而是是慕清在用力的挣脱他的手，而这样越发让温浩伦更加用力的握着。 僵持不下，慕清挣脱不开，温浩伦不愿意放手。 周围的人看的是一头雾水，现在是两个男人在争一个女人吗？ 慕清是温浩伦的女朋友，这件事众人皆知都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而他们刑侦办公室的人都明懂，可是现在这又是哪一出？ 突然温浩伦发力，想要让慕清过来，他不会放手。 单谦感觉到温浩在用力，出声阻止：“温浩伦，她今早刚刚从医院回来，还在发高烧。” 听闻，温浩伦松开了手，转而慕清惨白的脸，他怎么就没有看出来呢？ 慕清靠近单谦这边。 温浩伦问单谦：“为什么不告诉我？” 单谦：“有我在，你不用担心。” 温浩伦愠怒上前，“我才是那个应该在的人，而不是你。” 单谦将慕清拉到身后。 他们三个人之间互相拉扯，成为办公室里的人瞩目的对象，只是他们不太能听清他们在说什么。 只是好像是三角恋关系。 单谦把慕清拉到身后，远离了温浩伦，而这个举动让温浩伦越发的不满不安。 千钧一发之际。 门外突然传来一声：“你们俩在干什么？” 袁明走进来，刚才路过看到他们像是要打起来的样子。 现场的情况很微妙，而且他注意到慕清似乎哪里不太对，现在的情形很像是他们两个人在争慕清，而慕清居然是站在单谦这边的。 什么情况？ 他走过去让两人分开，问：“怎么回事？你们要干嘛？” 单谦：“袁队好，我们先走了。”他带着慕清。 温浩伦：“等等，慕清，我们谈谈！” 单谦拉着慕清就要离开，温浩伦上前，袁明挡住他，虽然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但是至少不要让事情愈演愈烈。 单谦把慕清带出来，她现在甚至已经没有办法再看温浩伦一眼，疲惫不堪的靠在墙上，现在她还在发烧，脑袋昏昏沉沉的，头重脚轻，整个人都是轻飘飘的。 不一会袁明跟着出来，“怎么了这是？啊？”他发现慕清浑身无力滚烫，脸色苍白。 单谦：“昨晚发高烧，我把她送去医院留院观察了一晚，今天早上明明还没有退烧，但是就是要出院，我也没有办法。” 袁明惊讶：“发高烧，丫头，怎么会这样？来，先去我办公室。” 他们两人一人一边扶着慕清。 单谦不便进去想让他们俩单独聊聊，“我去买瓶水。” 办公室只剩下他们两人，袁明从来没有见过慕清这样，问：“丫头，到底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慕清没有说话，只是一下子突然就哭出来，刚才她拼命忍住不让自己哭出来，现在终于再也忍不住了，泪如雨下，只是一会，泪水布满脸庞，惨白的脸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我见犹怜让人心生疼惜。 袁明急了，慕清不是一个会随便哭泣的人，现在一哭，肯定是遇到了什么事，他越发心急，抱着慕清让她靠在自己肩上，安慰道：“慕清，怎么了？告诉叔叔，是不是温浩伦那小子做了什么？嗯，我去杀了他。” 慕清摇摇头，终于抬起头看着袁明哭了笑，笑了哭，多么好笑悲哀的事，偏偏就被她遇上了。 看她这样，袁明疼惜又无奈心里更急了。 半晌她终于：“温浩伦……是，温如新的儿子。” 耳边轰的一声，“温如新？”袁明同样被这个事情愣住了。 随即他就马上明白刚才发生的一切事情，他愁眉不展，同样的问题：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他自己都不敢相信不敢接受，可是慕清…… 袁明同样也是非常震惊：“哇……怎么会遇到这种事？”太可笑了，太匪夷所思了。 他：“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慕清无力道：“前天晚上，宴会那会儿，是单谦查到的。” “单谦，就是刚才的那个小伙子？他知道多少？” “一知半解，一开始他就已经查到了我的身份，帮我隐瞒了下来，也是他帮我查到了温浩伦的身份。” 突然之间知道了这么一个消息，让袁明真是无暇顾及脑海里一直重复刚才的话。 他知道现在最难过的是慕清，之前他们那么好，他也久违的在慕清脸上看到了笑容，谁知道现在居然会出现这种事，“慕清……慕清……” 慕清笑了，笑中带泪，无奈又难过。 让袁明看了心疼不已。 刚才他就看出来，慕清一直在回避温浩伦，甚至都不敢看他，“那为什么今天还要来局里？”她身上冰冷额头却烫得出奇，像个纸人一样，走一步路都会倒下一样。 “因为我好想他……”无望却又控制不住，慕清的泪也是如此。 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样的挣扎，她满是欢喜的眼里，现在变得那么绝望，没有悲喜。 袁明疼惜的抱着她，可怜的孩子。 单谦进来把水扭开递给慕清，袁明：“我之前看过局里所有人的资料，包括温浩伦的，可是为什么资料上没有显示他就是温如新的儿子？” 单谦解释：“那是因为，当年温如新死后，证人保护计划，把温浩伦保护起来，他父母的资料还有当年案件的资料全部都被密封起来，我想整个警局应该也没有人会知道他的身世。” 第264章 我们约会吧！ “难怪……”袁明陷入了沉默，一方面他非常心疼慕清，另一方面他也想到温浩伦，温浩伦现在还不知情，可是如果一旦他知道了，那到时候受伤害的就会有两个人。 命运真的是跟这两个孩子开了一个太大的玩笑了。 …… 办公室里，温浩伦一直没有离开，他在等慕清，手里还拿着一盒感冒药。 刚才他确实是不知道原来慕清生病发烧了，现在仔细想想，慕清的脸色白如纸，就算单谦不说，他也应该能看出来。 现在慕清一定很难过吧！ 身上也难受。 他心里充满了自责，刚才不应该那么执着。 他现在好想慕清，好想见她，只要她现在出现一切都无所谓。 程坤一群人吃饭回来，温浩抬头看了一眼，随即就撇过头，程坤看出来他在等的人一直都没有出现，“还在等慕清啊？” 温浩伦没有说话，默认了。 程坤：“一会儿你们好好聊聊，没有什么事是过不去的……浩伦你爱她吗？” 温浩伦坚定：“当然！”从来没有那么坚定过一件事。 程坤：“那你就应该相信，慕清同样也深爱着你，她爱你不比你爱她少。”作为兄弟他很高兴温浩伦这样，因为那么多年他终于可以有一次为了自己心爱的人苦恼心绪不宁，这是很幸福的一件事。 郭慧明很显然是站在慕清那边的：“温浩伦不要怀疑慕清，就算是她身边跟着那个单谦，你也不应该怀疑她，她很爱你，非常爱，所以温浩伦你没有资格怀疑她。” 温浩伦笑了笑，他现在哪里会有时间怀疑她，他满脑子整个心里都是慕清，他好想见她。 可是等来的不是慕清而是袁明走进来，“你们都吃饭回来了？”他看着的是温浩伦。 “嗯。” 他走到温浩伦面前，还没等他说话，温浩伦问：“慕清呢？” “她还病着，我让她先回去休息。” 说着温浩伦就起身：“我送她。” “不用了，有单谦送她回去。” 他顿了顿，手心手背都是肉，他不愿意看到慕清伤心，也不愿意看到温浩伦难过。 他了解温浩伦这个孩子，让温浩伦放弃慕清是绝对不会发生的事，可是同样慕清也是一个放不下温浩伦的人。 他们就这样互相纠缠，却越缠越紧，到最后终究会落得个两败俱伤，可是现如今又有什么办法。 “浩伦……”以前能无话不说的两人，现在变得拘谨甚微，就连袁明都不知道要怎么办，他不知道要怎么面对温浩伦。 袁明还是没有那么快的能接受他就是温如新的儿子：“浩伦，以后慕清的事全权都由我负责，现在我是她的直属上司，有什么事她直接跟我汇报。” 温浩伦再不济都能发现这所有人的问题。 先是慕清不看他也不跟他说话，后是单谦拼命隐瞒的事，现在又是袁明突然划清界限。 他就像是唯一的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人一样。 他看着袁明问：“袁叔，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叫的是袁叔而不是袁队。 袁明支支吾吾：“反正以后就这样了。”他心里也很难过。 快步离开办公室里。 温浩伦收拾了东西，拿着钥匙就出去了。 他开车到慕清家楼下，没有下车，只是静静的坐在车上，看着楼上的窗户，就那样一直坐着。 而此时楼上的慕清，同样是坐在沙发上目光无神，只想瘫在沙发上不想动。 两个人互相想念着，却不能相见。 …… 之后接连几天，慕清只是安静的来，然后又安静的走，肖琦琦也不敢问发生了什么事，经常会看到单谦和袁明，可是他们一齐有意的在尽快的带走慕清，不让他有机会。 这天清晨局里的会议上，吴超阔谈警局前景以及这些天的破案率。 温浩伦无心听他说的，今天外面忽的出了一个好天气，微凉的风吹进来抚在他的脸上，比任何时候都要清晰，袁明和单谦也在会议室里。 突然他的手机接到一条信息，他掏出来打开看了看，然后也不顾现在还在开会，直接就走了出去。 吴超在后：“温浩伦……温浩伦……” 温浩伦没有停下，而是直接出门坐上车开车走了。 留下一屋子的人絮絮叨叨，这次温浩伦太明目张胆了，还在开会居然就自顾自的直接走了。 吴超也是非常生气，把会议本一摔，坐在椅子上，温浩伦太目中无人了，这样下去还得了。 而袁明和单谦只是看着他的背影…… 温浩伦驱车一段时间后，停下了车子。 慕清坐在路边的长椅上，刚才的信息就是她发的，可是没想到温浩伦会那么快就来了，她不过才刚刚把手机放下，温浩伦就出现在她眼里。 温浩伦温柔的声音：“慕清……” 慕清抬头看着他，站起来说：“我们约会吧！” 温浩伦先是愣了几秒，然后应和说：“好，我们约会。” 他没有问原因，没有问她的病好一些没有，没有问为什么。 他伸手！ 慕清牵住他的手，十指相扣。 慕清今天特意的打扮过，正午的阳光透过树荫，不热不冷刚刚好，她一袭白裙长发飘落，宛如落入尘世的仙子。 而她身旁站着的男人，依旧如平常一般黑色加身，英俊帅气，看着女孩的双眼柔情蜜意万般温柔融化在他眼中。 一黑一白，羡煞旁人。 这天慕清把所有的事都全部做了一遍。 吃冰淇淋、看电影、玩游戏…… 这些平常温浩伦根本没有涉及过的东西，因为她喜欢她想要去，他跟在后面宠溺的笑着仍由她。 慕清刚刚从奶茶店里出来，温浩伦双手背在身后，从他后面经过的人都幸福捂嘴的笑着。 然后突然一下子拿出一大捧花，“送给你！” 花束精心的包装过，不是单调清一色的玫瑰，而是淡雅优美的白玫瑰配上其他不知名的小花，美丽漂亮。 这是她第一次收到花，她很 第265章 相遇即离别 这天时间过得出奇的快，不知道怎么会这样突然间一下子就到了夜晚，他们把所有事所有东西全部玩了一遍，两个人一起。 中途慕清拍了很多两个人一起的照片，搞怪的在一起笑得像两个傻子一样。 走在路上，他们心照不宣。 时候到了！ 慕清停下脚步，跟着在前的温浩伦也同样停下来，转过身看着她。 慕清眼中含泪：“浩伦……”相遇即离别。 好像都知道她要说什么一样。 他们的手越握越紧，慕清不想放开，温浩伦也是同样，他们都以为好像这样紧紧的握住对方的手，就不会分开一样。 可是终究还是要面对，面对现实，面对你我，面对分离…… “浩伦，我爱你，不管发生什么，现在还是之后，你都要相信，我爱你，而我也知道你也爱我，谢谢你！浩伦，谢谢你爱我。”慕清一字一句说出的话就是在分别。 他们心里有多不舍，现在就有多痛苦。 温浩伦又怎么会听不出来，他看着慕清，生怕现在不看，之后就没有机会了。 这段时间他们爱得太深沉也太短暂，朦胧而又真实。 “对不起……”慕清慢慢的想要将手抽出来。 她终究还是只能放开他的手。 纵然心里有万般不愿意，可是她依旧还是无可奈何。 温浩伦不放：“慕清，我说过，只要你不放开我的手，只要你不放开我的手，不管什么事……慕清求你了，不要放开我的手！” 他乞求，只要哪怕一点点的勇气，他也在所不惜！ 而慕清的手最后紧紧的握住他的手：“不要，慕清……不要……不要放手，不要放手！” “浩伦，不论以后还是现在，我衷心的祝愿你一切安好，今后就算你恨我讨厌我，我也只会记得今天你所对我的好，所以浩伦不要觉得不应该，我知道，我都知道，希望你也要记住，我很爱你，非常非常的爱你……”泪水再也止不住了，梨花带雨，就如她抱着的白玫瑰，欲滴悲鸣洁白如泣。 她的手在一点点的抽走，温浩伦怕了从心底的怕了：“慕清，不要放开我的手……不要……”因为他抓不住，如果现在放手了那就真的放手了。 而就算是这样，最终慕清还是放手了，温浩伦的手悬在半空，空落落的。 慕清笑着说：“温浩伦，我爱你，还有对不起。” 转身离开，而温浩伦整个人僵住的愣在原地一动不动，只是盯着自己的手，慕清放开的手。 转身后，慕清哭得撕心裂肺泪水一滴一滴的落在玫瑰花上，惋惜而悸动，她的心就像被撕碎撕成一片一片的那样，疼得她哭不出声。 每一步都在慢慢离开远离他，每一步硬生生的将她的心撕扯得越来越远。 温浩伦站在后面，他连一句为什么都没有机会问出，不知道原因不知道理由，只是好像一开始见面时两个人就互相默契的知道了离别。 他不好奇为什么吗？不好奇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吗？ 不！ 他非常好奇，这无数个问题堆积在心里，让他想要追上去问清楚到底是因为什么，可是即使是这样想着，但是他没有动，没有上前，没有出声。 而是静静的看着她越走越远，直至消失在黑夜中，连影子都看不见。 路旁树荫沙沙被风吹起，倒影出地上的树影，昏暗的路灯照在地面上，温浩伦身处忽暗忽明中，就如现在他的眼眸中一样，眼中唯一的一丝光亮慢慢的消失，仿佛从来没有过一样。 他们之间的告别没有过多的解释，就只是两个人在一起互相心照不宣。 路边的风也为两人惋惜，可是这段恋情从开始就预示着结束。 温浩伦回到家已经很晚了，坐在沙发上直接就不想动。 他刚进门，就有人在外面敲门。 他不想起身，不想去开门。 接着门响了一阵，然后发出了钥匙开门的声音，有人打开门走了进来。 他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程坤打开门一看说：“灯也不开！” 他刚刚伸手想要打开。 就被温浩伦呵住：“别开。” 程坤也就无所谓不开就不开，他走过来坐在旁边的沙发上，“今天一整天都联系不到你，发生什么事了？”外面的灯光能勉强的看清楚。 沉默。 程坤习惯了自顾自的：“今天慕清也没有来，你们两个到底怎么了？”他是一下班就在外面等着了。 温浩伦继续一言不发，躺靠在沙发上，与黑暗融为一体。 “浩伦，我们那么多年兄弟了，你现在跟我说说话诉苦一下也好，不要总是自己一个人憋在心里，有时候我都怀疑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成兄弟，是兄弟就说出来，不然以后我们还是以上下属关系。”程坤这样也无非是想要让温浩伦倾诉出来，他自己心里也好过一些，不希望他一个人把所有事情都自己一个人扛。 温浩伦笑了笑说：“现在就连你也要跟我说再见。” 程坤震惊：“慕清跟你分手了？为什么？” “不知道！” “不知道？你怎么会不知道呢？她为什么跟你分手你居然不知道，浩伦女孩子是要主动争取的，你不主动难道要让她主动？”程坤比他还激动，现在他怎么还会有时间那么悠闲。 “主动也没用，她……”温浩伦很懂慕清，挽留没有用，她的双眼根本就已经死了，已经没有了喜悲。 “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哦！是不是因为那个叫单谦的，这两天天天跟慕清在一起的那个，那天还跟你差点打起来的那个，是不是因为他？”只要他说是，程坤现在立马就能冲出去把那个小子的头拧下来。 “不是因为他，是因为慕清的心魔，分别的时候慕清跟我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而那句话单谦同样也跟我说过。”温浩伦是个心思多缜密的人，慕清自从那晚开始后就不对劲，而更奇怪的是她周围的人同样也变得非常不对劲。 第266章 为她走完剩下的路 只不过是一个晚上，所有的一切都变了。 单谦是喜欢慕清，但是现在他的眼神更多的是在保护，袁明跟慕清一样，看着他的时候刻意的回避他的眼神。 他们三个人都有事！ 程坤问：“什么话？” 温浩伦：“他们同样说了，今后的有一天我会讨厌甚至憎恨慕清。” “啊？为什么？” “不知道！” 程坤看着黑暗中被窗外的灯光印现出的他说：“不过我知道你一定会调查，在我认识的你不是个那么好糊弄的人，你一定会把事情调查清楚，有事就说话，我一定帮你。” 温浩伦：“那我就先谢谢你了！” 程坤笑了哈哈大笑，笑得很开心：“真好，你真的是那么的喜欢慕清，甚至不惜做那么幼稚的事，温浩伦你这辈子注定了要跟慕清在一起了。” 温浩伦可没有他那么没心没肺，清冷的声音：“我可以为她走完剩下的所有步，不需要她朝我向前，可是只要她回头，我一定会在。” 慕清没有勇气，他就连同和慕清的两份勇气加在一起，走向她，他不强迫她，不逼她，只要哪怕是有一天一瞬间她想到他，他就会出现。 程坤是非常高兴这个以前封闭自己内心像个没有感情的野兽一样的兄弟，今天会为了争取自己心爱的女孩不顾一切勇往直前。 他这些年过得很不好，认识他之前他就是一个与世隔绝的人，认识他后，连程坤自己都没有想到会跟这个别人口中的冷血没有人情味的家伙成为兄弟。 其实现在看来是他把自己封闭得太严了，他的生命中从来没有出现过一点星光，而现在出现了。 程坤：“浩伦，别人都说你没有人情味、无情又傲慢，其实我知道你比任何人都多情，因为你的心是热的比任何人都要热，既然那么不容易的那么喜欢上一个人，那就去撞破南墙吧！就算是撞得头破血流也值了。” 程坤或许是最清楚最了解他的人了。 跟着他自顾自的跑去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一大堆的啤酒，摆在桌上，打开两罐啤酒说：“庆祝你为了心爱的她头破血流。” 这真是奇怪的庆祝。 温浩伦也莫名其妙的会陪他一起疯。 …… 慕清抱着那一束玫瑰，慢慢的走，玫瑰的花香很淡不咄咄逼人，淡雅而芬芳馥郁，暗光把她的身影拉长，芊芊婉约。 她走到家楼下，单谦已经在那里等了一下午。 看到她抱着玫瑰，又哭得脸红通通的，联想起今天早上温浩伦冲出办公室，不难推测出，今天发生的事。 单谦是心疼她，问：“你去见他了？” 慕清点点头。 看到她现在难过的样子，单谦不好受，“既然那么痛苦为什么还要去见他，你明明知道一旦他知道了你是谁，你们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局面！”他也是担心到了极点，不希望温浩伦给她的伤痛更多。 苏慕清抬起头特别认真的说：“我爸爸不是凶手，他没有杀害温浩伦的父母。” 虽然从来没有一个人相信过，但是自始至终她都相信，爸爸没有杀人更不会纵火。 单谦：“慕清我当然相信你，可是温浩伦不知道这件事啊！既然这是事实，那就应该调查清楚。” “我比任何人都想要还我父亲的清白，可是单谦当年的案件报告我现在都能一字不漏的背出来，我看过多少遍，看到都已经翻烂了，可是没有证据，你知道吗？没有证据。” 她上警校做了警察才知道原来证据比什么都重要，而偏偏爸爸的案子没有一处地方不妥，光只是她相信显然是根本不可能的，需要足够强而有力的证据，可是这证据也不会说有就能有的。 单谦不舍得看到她哭泣的样子：“以前是你一个人，可是现在不同了，有我啊！有我在，慕清我会帮你，一定会帮你。” 这是一个过程，可是这个过程只能靠慕清自己消化接受，单谦承认自己到现在还是喜欢慕清，可是他把自己的喜欢小心翼翼的摆在深处。 不管以后她和温浩伦会怎么样，他都愿意就像今天现在这样默默的守护着她，知道了她所承受的一切，现在她能相信他已经是莫大的荣幸了。 今天发生的事太多，慕清抱着花坐在床上，不放手一直抱着，直到睡着了她也还是抱着。 …… 而接下来几天，所有人都在各忙各的，慕清和单谦一直在调查当年的案件，希望以不同的视角找出破洞，而温浩伦和程坤也开始调查起慕清的背景。 慕清的背景资料原先袁明就特意处理过，而单谦又把找到的资料都销毁隐藏了，他们根本不可能查到慕清的真实身份。 这天程坤刚刚从外面回来，凑巧的遇到了慕清，两人打了个照面，这也是没有案件的日子里，他们单独在一起的时间。 或许其他人还都云里雾里，但是程坤是最清楚了解的人。 慕清主动询问：“坤哥，浩伦还好吗？”她真的非常想要知道，这些天虽然能见到面，但是他们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程坤：“跟你一样。” 慕清：“对了，坤哥你之前好像说过，浩伦他对火有阴影，是因为什么？” 程坤叹了口气说：“你们都分手了怎么还挂念着对方？” “……” 他想了想还是说：“算了，你们俩的事外人也不好干涉，浩伦他小时候家里出了一点变故，他亲眼目睹了父母丧生火海，从那以后这20年来他没有一天能睡个安稳觉，只能依靠安眠药，从来没有断过看心理医生，直到今天那噩梦般的一切依然还在无时无刻的围绕着他，慕清，你知道吗你的出现让他有了坚强的勇气，你对他很重要，不管是发生了什么事，慕清你是唯一能守护好他的人，20年了他没有一刻能放下，可是慕清你能让他做到，你能让他放下，慕清你对他来说有多重要你知道吗？” 第267章 这不是你的机会 慕清听着疼在心里，原来他跟她一样，他们同样没有忘记当年的事，也无法释怀，他们的痛苦居然会是相依相伴的。 慕清没有答话，她要怎么说呢？真相没有大白前，所有的言语都苍白无力，现在不仅仅是为了她自己，更是为了温浩伦，她必须要找出当年的真相。 …… 下班了，办公室里的其他人都陆陆续续回家，这两天办公室的气氛简直是诡异到了极点，刚刚下班，所有人都不敢逗留，噌一下，全跑了。 慕清起身正要出去，看到办公室里的温浩伦，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事他看上去那么疲惫。 不知不觉她已经走进了他的办公室里，温浩伦躺在沙发上，宽硕的身板，沙发都塞不下他的人，安静的睡颜，清隽孤傲。 可是这样的安静只持续了几秒钟，他又开始做那个梦了，那个20年来每天晚上都会如期而至的梦，梦里他孤独、绝望、痛苦，眼前的火逐渐蔓延，所有的一切都逼得他喘不过气。 似乎是梦太过于可怕，温浩伦现在不安的样子让慕清心疼。 就好像有什么在撕扯着他！ 平日里坚强如铁的样子跟她一样都是伪装的，用最没事的样子隐藏起自己的孤独。 这些年他一定也不好受吧！ 火逐渐蔓延，一直燃烧到他身上，面前一个浑身沾满火焰的人一步步的爬过来，他的周围全部都是火，他哭他喊都无济于事，火人靠近了并且抓住了他。 剧烈的疼痛和绝望让他一下子醒过来，脸上全是冷汗，嘴唇泛白，刚才忘记了呼吸，现在喘着气惊恐的看着周围。 慕清就在他旁边，近在眼前的人显得太过梦幻。 慕清目睹了他整个痛苦的过程，心疼不已，眼睛已经变得红红的，“没事了！” 温浩伦一把将她抱住，他还是没有从梦魇中回来，浑身颤抖，害怕极了，可是那么真实的抱着慕清，他又渐渐的平复下来，鼻息间都是她的味道，是真的，这不是梦。 慕清是第一次见到他那么脆弱的样子，想到这些年她身边还有小姨和袁叔叔，而温浩伦身边没有人，没有人可以依靠安慰，只能自己一人在夜幕降临时独自舔舐伤口。 两个人就一直抱在一起，慕清心里想要查出真相的欲望越来越强烈，让她痛苦让温浩伦痛苦的人，她一定不会放过。 温浩伦不舍得放手，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好想你！”些许埋怨撒娇。 就算这是梦，也真实得太美好了。 这些天他们没有正面交谈过，慕清有什么事都直接汇报袁明，虽然没有机会但是不代表温浩伦心里就不那么想，这些天他都快要崩溃了，无时无刻不在想她，可是偏偏两个人的距离越来越远，现在光是看她一眼抱着她都不足以满足他的私心。 越抱越紧，娇小的身子仿佛快要被他揉进自己的体内。 慕清：“我也……” 好想你！ 门外传来一声：“慕清……” 单谦站在门外，慕清一下子清醒过来，刚刚她到底在干什么？她要说的？ 她轻轻的把温浩伦推开，然后跟单谦走了出去。 两人在天台，单谦：“慕清我查到温浩伦这些年一直在看的心理医生了，45岁，女性，拥有心理学双重学位，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心理医生。” 慕清听着，可是她的注意力明显的不在这里，“单谦，我一定要查出真相，浩伦跟我一样，他从来没有忘记过当年的事。” 单谦知道她动摇了，她的双眼因为刚才而慢慢改变了：“慕清我想要你明白，在真相大白前，温浩伦这些年所知道的是你的父亲杀了他的父母，你根本不知道他到底有多深的误解，一夜之间改变了他的人生，他会相信你吗？他会相信这些年一直是凶手的人突然间不是凶手，他真的能够相信这一切吗？他能爱你爱到相信你爸爸不是凶手吗？” 是啊！慕清没有考虑到这些，虽然她一直知道并且相信爸爸不是凶手，但是不管是在谁的嘴里，他们说出的都是爸爸是杀人凶手，温浩伦也一直是听着这些长大，耳读目染不是没有道理。 那么多年过去，当初的一切突然在今天被旧事重提，一直是凶手的人难道会因为她的片面之词让温浩伦相信她吗？ 慕清冷静下来，刚才她被感情冲昏头脑，只要是关于温浩伦的事她都忘了自己，好在这次单谦及时的提醒，“对啊，在真相没有查清楚前，我只是杀害他父母凶手的女儿。”苦涩道。 可是真相又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大白，一天没有查清楚她就一天是凶手的女儿。 单谦抱住她，赤裸的事实让她爱而不得，偏偏她喜欢的人怎么会偏偏就是温浩伦？ 而每在这个时候，单谦就总是会想，为什么她喜欢的人不是自己？ 为什么你喜欢的人就不能说我呢？ 为什么？ 这时温浩伦也追了出来，看到了天台上的两人。 黄昏之时，天空如同一副油画般，色彩诗意盎然的清染了整个天空，橙红的底色还有些许粉光，他们站在天台背后一片彩霞为他们铺上前程似锦。 单谦和温浩伦两人对视，而慕清是背着温浩伦的，她不知道温浩伦就在后面。 看到温浩伦出来，单谦不由的紧紧的抱着慕清，生怕被人抢了一样，不撒手，双眼直视温浩伦，是在保护挑衅。 这一场他们都挑明了在互不相让。 单谦知道，现在不抱，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温浩伦紧紧盯着单谦怀里的慕清，眼神不善。 晚上，单谦把慕清送回家，折返回家时在路上遇到温浩伦。 他们都要去取车，又那么凑巧的两个人并肩走在一起，黑夜中的两人同样帅气俊朗，不分上下。 温浩伦清冽的嗓音：“有一天我会知道一切你现在隐瞒的事，只是我要警告你，现在对你来说不是机会。”他可不 第268章 小玲 单谦同样不甘示弱：“你怎么就知道这不是我的机会？”他的眼眸中不稳定的在颤动。 …… 阳光明媚，树绿盎然，公园里许多孩子欢快的在一起玩耍，滑梯秋千旁一群阿姨聚在一起，一边聊着这些天主人家的新鲜事，一边还要时刻注意着正在玩耍的孩子。 孩子的嬉笑声，阿姨们的聊天声，阳光普照。 高端别墅旁边的公园来到这里的人都不一样，多数是佣人带着小姐少爷过来，也有些许是妈妈带着，孩子同样是孩子玩得不亦乐乎。 每天都是一样，一样的人在周围，一样的孩子聚在一起玩耍，周围时不时还有保安巡逻。 今天也像其他时候一样，跟其他天都一样，这时突然一个叫陈姐的阿姨着急忙慌的跑过来，“有看到我家小玲吗？有没有看到我家小玲？小玲……小玲……”慌乱的四处寻找张望。 “小玲不见了吗？” “刚刚还看到的！” 阿姨们好奇！ 陈姐冲进孩子圈里，抓着一个一个的孩子确认是不是自家小玲，可是没有，一个都不是，小玲不在这里。 孩子被她的举动吓到，有些还吓哭了，阿姨们纷纷把孩子带走安抚。 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刚刚还有不少人在，偌大的游玩设施，现在就只有她一个人，陈姐刚才的样子就像一个疯婆子一样，不仅吓坏孩子更吓坏了那些阿姨。 陈姐又急又慌，四处看向周围就是没有看到小玲。 紧接着她四处在公园里寻找，呼唤着小玲的名字，可是依旧没有找到小玲，想着她或许会自己跑回家，她加快速度的跑回去，房子里她呼喊的声音惊动了房子里的其他人。 阔大的房子一直回响小玲的名字。 一个穿着睡衣的女人揉着太阳穴走下来，看上去心情不悦。 陈姐哭着问：“太太有没有看到我家小玲？” 被叫做太太的女人更在意自己刚刚才做好的指甲，“什么小玲？” 陈姐：“就是我的女儿，陈小玲。” “哦！不知道！”事不关己己不操心。 接着又从楼上走下来一个男人：“什么声音，叫什么呢？声音那么大？”同样是一副不耐烦的样子，西装革履。 陈姐：“总经理有没有看到我家小玲？” “没有没有。”不耐烦的回答后就走了，被叫做太太的女人也回到房间换衣服，等一会她还要去逛街。 陈姐没有了办法，只能自己一个人寻找，在房子里没有找到，就沿路一路回去找，可是已经两个小时过去了，还是没有找到小玲，她又急又担心，小玲没有上学平常出来都是坐车，让她一个人在外面走很容易会迷路。 房子里一楼的客厅沙发上闲适的坐着两人，一个玩手机玩得不亦乐乎，一个翘着腿看电视哈哈大笑。 陈姐因为在外面找了一圈，有些许披头散发满脸油光，走过去，两人根本不在意她连头都没有抬起来看一眼。 陈姐问：“请问您有没有看到我家孩子，小玲？” 男人看着电视，电视里正在播放足球比赛直播，他是气势高昂的关注比赛，根本不想理会陈姐。 陈姐又走到年轻人旁边问了同样的问题，“请问，有没有看到我家小玲？” 他低着头玩手机，耳朵上戴着耳机，沉浸在游戏中。 没有人在乎没有人回应，陈姐失望的离开，回到房间里，她拿起手机拨出一个电话：“小玲不见了！” 深夜，山腰别墅里灯火通明，院子里的游泳池也被灯光照射得波澜不惊，不知道的还以为里面在举办派对，可是现在客厅里坐满了人，却没有人敢说话。 沙发正中间坐着一个还穿着病服，隔一会就要吸氧气的老人，老人坐着杵着拐杖，生气的样子眼睛都红了，一直在不停的吸氧气，一旁的助理随时注意时间。 老人缓了一会，好不容易能说话了，暴怒：“小玲不见了，你们这群好吃懒做的，也不会帮忙找找，你们到底是不是人？” 中年总经理说：“爸，不过是一个佣人的孩子，或许那孩子就只是贪玩躲起来了，一时半会就会自己回来了。”上了一天班他都快要累死，现在居然还要为了一个佣人的孩子大动干戈。 坐在他旁边的女人：“是啊！公公，放养的孩子都这样，自己贪玩就跑出去，一会儿她就会自己回来了，不过是一个佣人的孩子，干嘛那么大动干戈，偏偏要让所有人大晚上都坐在这里，俊杰明天早上还要上学呢！”一个孩子靠在她膝盖上安稳的熟睡。 白天坐着看电视的男人：“叔，实在找不到就报警算了，大晚上的干嘛呢这是？” 他旁边坐着的是他儿子，也就是白天玩游戏的孩子，他昏昏沉沉瞌睡来了，挡都挡不住。 面前坐着的都是一群没有人情味的只会伸手要钱，做什么事都做不好除了要钱他们根本就一无是处。 老人气急败坏，“真是造孽啊！都是一群好吃懒做的人，除了一天天购物花钱，你们到底还能干什么事？我……我……真是后悔啊！咳咳咳……” “爸！” “叔！” 老人旁边的老妇人拍着他的后背：“老爷，消消气气坏了身子是你的损失。” 陈姐在旁边站着着急，哭得眼睛都肿了。 坐在沙发上的女人不耐烦了：“别哭了，实在不行就去报警，总比现在这样强吧！” 陈姐：“报警？我现在就去。” 在她刚要走出房子的时候，突然客厅的电话响了，老人示意让陈姐接电话。 陈姐擦了擦眼泪，然后接起电话：“喂！” 电话那头：“妈妈……” 陈姐拿着电话大喜：“小玲？是小玲吗？小玲？” 老人也非常激动：“是小玲吗？她在哪？”只是没说几句又必须吸氧气。 电话又传来其他的声音：“明天下午之前准备好50万，记住不要报警。” 还没有等陈姐开口，电话就已经挂了，陈姐：“喂！喂！” 第269章 绑架 “你看我说的吧！这不就找到了。”站着说话不腰疼。 陈姐双目无神的坐在地上，老妇人问：“怎么了？小玲呢？”语气和善。 陈姐像个行尸走肉一样，哽咽着说：“小玲……小玲好像被人绑架了，那个人要求明天下午准备好50万。” “啊！绑架？” “绑架？是不是你听错了？怎么可能？” “报警吧！” 陈姐激动：“不能报警，那个人说了不能报警，老爷求求你救救小玲！” “你开什么玩笑，50万又不是5百块，我们凭什么拿那么多钱给一个不相干的人，还是报警让警察处理这件事！”一听要钱男人立马就不乐意了。 陈姐阻止：“不能报警，总经理求求你了不能报警，老爷求求你救救小玲！”她哭着跪在地上乞求。 而其他坐在沙发上的人不屑的笑了，怎么可能拿50万救一个佣人的孩子，所有人都这样想，认为这是不可能的。 而吸了氧气的老人：“战儿，明天早上准备好50万。” 他语出惊人，所有人都被吓到了。 “爸？” “公公！” “老爷！”所有人都很诧异，他居然真的要救一个不相干的孩子。 而一旁的老妇人突然间眼神狠决，想是要吃人一样。 老人生气：“我说了，战儿现在就去准备！其他人听好，不能报警，按绑匪的要求做。” 巩战心有不甘，但是看爸爸那么坚持也就只能去准备钱。 陈姐哭得已经都快要晕过去了，听到老爷在准备赎金，她连连道谢：“谢谢您老爷！谢谢您！”现在她心里只有小玲，担心又害怕，只希望绑匪能拿到钱就把小玲放走，她做什么都愿意。 既然他都这样说了，其他人也没有办法再说什么，只是巩战的妻子却不乐意了：“公公，50万可不是小数目，依我看还是报警算了，不过只是一个佣人的孩子，绑匪狮子大开口就是50万，或许现在只是试水，如果给了50万或许还会要更多。” 她说的不是没有道理，确实一个佣人的孩子，怎么会一开口就要50万，这对她们未免太过了。 老人：“都闭嘴，现在这个家还是我说了算，不过是拿50万去救人，你们这些好吃懒做的在公司里亏得都不止50万，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最重要的是孩子平安无事就好！” 女人还想要说，老妇人瞥了她一眼，她也就闭上了嘴。 老人的话赤裸裸的揭露了客厅内的其他人。 众人一晚上都坐在客厅，都没有回房间休息，天刚刚亮，巩战就带着钱回来了。 老人不肯回医院，一定要等到小玲安全回来了他才肯离开。 他们都坐在客厅等待绑匪打电话过来，刚过中午，电话就响了。 陈姐吓了一跳，然后立马接电话：“喂！” “一个小时以后把钱放到澄花公园东门的女厕所第二格里。”说完马上就挂断了电话。 接到指示，陈姐就拎着钱坐车去了澄花公园。 异常紧张的她瑟瑟发抖，按照电话里说的，她把装钱的袋子放到女厕所的第二格里。 然后立马出来坐车回去，希望绑匪拿到钱就算了，把小玲还给她。 回到别墅，她一直等在电话旁边，盯着电话。 老人同样也一动不动的坐在沙发上盯着电话。 其他人没有那么关心，该吃饭吃饭，该睡觉睡觉，他们更心疼的是那50万，至于那个孩子，死不死的跟他们都没有关系。 接近7点多，外面已经暗下来，半山的别墅比其他地方都要明亮，大门有人在按门铃，陈姐：“小玲……小玲回来了！”她立马爬起来冲去大门口。 老人也想要去大门，可是身体不允许好不容易站起来，但还是需要旁边的助理搀扶他，杵着拐杖一步一步艰难的走到大门口，嘴里也喊着小玲的名字。 陈姐打开大门，“小玲……” 然而门外站着的不是小玲，而是一个男人。 陈姐崩溃了抓着男人质问：“是不是你？是不是你，你把我家小玲带到哪里去了？”她气急了又担心极了，看到门外出现的人不是小玲，让她原本期待的心瞬间凉了一大截。 男人惊恐的解释：“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送快递的，这是你们的包裹。” 跟着出来的老人也是大失所望，陈姐接过他手里的包裹，哭着将包裹打开，而待看到里面装着的东西，她惊叫一声东西掉了下去，她缩成一团瑟瑟发抖，双眼颤抖眼泪喷涌而出。 包裹里装着的是一件带血的衣服，而陈姐也认出来，这件衣服就是昨天早上小玲穿着的衬衣。 陈姐一下子崩溃的跌坐在地上，抱着带血的衣服泣不成声，眼泪流成了河水。 老人在看到血衣的时候，一口气没有提上来，晕倒在旁边，众人着急忙慌的忙着送老人去医院。 而另一边，温浩伦接到电话，有人报警孩子被绑，他立马将队员召集起来，连夜秘密赶去别墅所在地，他们装作急救人员，进入到别墅内部。 绑架案跟其他案件性质不一样，救援时间短，未知绑匪人数，人质的生命时刻都有可能危险，他们是在跟时间赛跑，又不能让绑匪和周围的人发现警察的存在。 他们赶到的时候，剩下的几人都不知道是谁报了警，女人站出来说：“是我报警的。”刚才她在一群人忙着送老人去医院的时候，报了警，现在已经平白无故搭进去50万，她不想继续赔钱，选择了报警。 其他人也没有说什么，毕竟只是一个佣人的孩子，跟他们毫不相干，报警了有警察在也跟他们没有关系。 现在老人被送去医院，老妇人跟着去在一旁守着，房子里只剩下老人的儿子巩战有说话权利。 温浩伦等人伪装进入到别墅，程坤将血衣送回局里交由鉴证科检验。 马晓峰和肖琦琦在房子里布控现场仪器，如果绑匪再来电话就能监听以及找出位置。 第270章 旁人的冷漠 温浩伦在向陈姐了解事情的经过启末。 陈姐一开始非常抗拒报警，因为绑匪说了不能报警，但是想到现在孩子性命攸关她也无计可施，另外房子里的其他人又根本不想帮忙，她只能将希望寄托在警察身上。 警察比那些人还要靠得住，他们的冷漠比任何人都还要刺痛她的心。 人怎么能无情无义都这种程度？ 袁明和慕清赶到现场，同样跟着一起来的还有单谦。 了解了情况之后，慕清先是一愣然后看向袁明，袁明微微一愣后问：“被带走的孩子是老人的孙女吗？” 温浩伦：“不是，只是一个佣人的孩子。” 马晓峰问：“袁队，你怎么也亲自来了？那老人又是什么官场还是什么政治人士吗？”一般只有有身份的人，局领导就会特别的重视。 单谦手里拿着资料：“巩禾山，男，77岁，是禾发公司的董事，有一个儿子巩战，现在是禾发公司的总经理。” 这些资料好像一开始就已经提前调查过一样。 袁明：“温浩伦，失踪案的黄金破案时间只有24小时，你们严阵以待，还有单谦也会协助你们破案，他和慕清同样只需要向我汇报。” 温浩伦没有说什么，只是看了两人一眼，然后继续询问陈姐。 肖琦琦和马晓峰倒是忍不住讨论起来，肖琦琦：“怎么会无缘无故让单谦加入调查？我记得他好像是情报科的。” “不知道啊！而且他跟慕清一起又是什么情况？” 微妙！ 只有温浩伦明白，袁明这样做是为了不让慕清为难，所以才让单谦加入调查，一方面是为了让他不能靠近慕清，另一方面是不想慕清独自一个人。 和慕清分手，除了程坤外局里的其他人都不知道，虽然慕清就是一个劲的在逃离，但是温浩伦却能清晰的感觉到其实慕清本不想离开他。 在不知道为什么之前，他没有必要伤心慌乱，因为慕清是爱他的，他相信这一点，一切都不过是时间问题。 单谦和慕清分别去询问在场的其他人。 温浩伦：“为什么一开始没有报警？” “因为绑匪不让我们报警，他要50万赎金，老爷就让总经理去准备，我今天也按照电话里指示的把赎金放到厕所里，可是晚上……就……就，看到……”一想起那件血衣，陈姐心如刀绞一般，不知道小玲目前的处境，可是难免还是会胡思乱想。 她站都站不稳，肖琦琦扶着她让她慢慢坐下，喝口水，缓一缓再进行。 慕清在旁边询问待在房子里老人的表侄子。 “我不知道，那个孩子什么时候不见的我也不清楚。”吊儿郎当的，面对询问他非常的不愿意配合调查，没想到会那么烦，现场来了那么多警察，他还是穿着睡衣拖鞋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 慕清转而去询问一直在他旁边坐在椅子上玩手机的男孩，“那你知道一些什么？” 男孩沉浸在游戏里面，对他来说击败下一个魔兽比目前失踪的那个女孩还要重要，连警察问话都毫不在意。 男人也不管爱答不理的。 有什么样的父亲就有什么样的儿子，两个人都一样。 慕清伸手把他戴着的耳机拿下来，“你最后一次看见小玲是在什么时候？” 男孩：“输了！输了！谁他妈把我耳机拔下来？” 站起来声音很大，瞪着双眼看着慕清：“你是不是脑子有病？这把我输了就掉下来了，你知不知道我要打多久才能重新回去？死三八！” 看他的样子也跟慕清年龄不相上下。 而他的父亲就站在一旁，显然已经见怪不怪了，也没有打算掺和进去，无视。 其他人都注意到这边。 慕清强忍着怒气：“你有没有搞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请你配合调查！”不知道是哪里来的那么好的脾气，她居然没有现在此时此刻马上把这个人的嘴巴撕烂。 他伸出手指指着慕清，鼻孔怼人，一副社会大哥的样子，喊着嗓子的喊：“死八婆，警察了不起啊？我告诉你我能让你走不出这个门你信不信？” 温浩伦已经走过来，站在慕清身后：“你再说一遍？”肃寒的戾气让原本张牙舞爪的男孩突然不敢出声。 单谦同样也怒视着男孩，似乎下一秒就会冲过去。 男人终于看清现在的情况，连忙打和说：“各位警官不好意思了，孩子还小，不懂事，对不起了各位！” 男孩也顺势躲在他身后，不敢再造次。 慕清旁边的温浩伦可不是好惹的主，他也识相来的人可都是警察。 肖琦琦冷哼：“还小？喉结胡渣都出来了，还不懂事？” 这波闹剧过后，主要的还是询问出了一些事。 只是现在最大的问题还是为什么交了赎金还是收到了血衣？还有为什么要绑一个佣人的孩子？ 巩战还要去公司，临走特意叮嘱有任何事情发生，必须向他汇报。 不管他说是这么说，但是也没有人搭理他就是了。 马晓峰和肖琦琦留在别墅，以便随时监听绑匪的电话。 温浩伦等人回到局里，梳理案件资料。 温浩伦：“慕清把人物关系写出来！” “好！” 慕清在白板上将询问调查出的几人资料写出来，那边马晓峰和肖琦琦也在一个单独的房间跟他们开视频同步讨论案件。 慕清：“本次被绑孩子，陈小玲，7岁，陈小玲的妈妈是别墅的阿姨，陈虹，陈虹，女，45岁，是跟由巩禾山一家在半年前来到靖川，在昨天早上陈虹向平常一样带着陈小玲到公园里玩耍，只是去上个洗手间的功夫，一出来她就找不到了孩子，而晚上绑匪就来了电话，让她准备赎金50万，在第二天也就是今天下午两点左右去到澄花公园东门将赎金放到女厕所第二格，陈虹按照绑匪的指示放好赎金，回到别墅的时候在晚上7点左右收到快递，快递里面装着的是一件陈小玲衣服的血衣。” 第271章 奇怪的一家人 她汇报完后，程坤走上前：“在回到警局前我开车去了澄花公园，看过女厕所里，装赎金的袋子已经被拿走，而经过鉴证报告衣服上的血迹是属于另一个人的，不是陈小玲的血。” 温浩伦：“50万赎金是别墅主人巩禾山拿出的，而巩禾山现在因为气急攻心住进了医院，他的夫人，李雪晴也在医院，巩禾山，77岁，患有严重的脑血栓，他的夫人李雪晴，68岁，是澳籍华人，她和巩禾山并不是合法夫妻，也没有注册结婚。” 白板上贴有每个人的相片，还有相互之间的关系。 慕清指着照片说：“刚才我询问的两个人，这个年龄稍大一些的是巩禾山的表侄子，胡汉林，男，55岁，他旁边的年轻人是他的儿子，胡荣，24岁，胡汉林在20年前就已经离婚了，父子俩现在都是无业游民，之前两父子都在禾山公司打下手，目前两人都住在别墅里。” 单谦进来把一份文件夹拿给慕清，然后又出去了。 慕清翻开看了看然后继续说明：“巩禾山和李雪晴有一子，巩战，47岁，目前是禾山公司的总经理，在巩禾山住院后，禾山公司都交由他全权负责，另外他有一个合法妻子，高捷，33岁，普通家庭，二人有一子，巩俊杰今年13岁。” 肖琦琦：“这一家人都好奇怪啊！父母巩禾山和李雪晴相差10岁，儿子巩战和高捷相差14岁，还有两个表侄外甥住在别墅，这么一算高捷是在20岁的时候生孩子，李雪晴是在21岁的时候生下巩战。”她一边听一边做着笔记。 马晓峰补充：“而且父母没有结婚，李雪晴还不是合法妻子，就生下了巩战，那准确来说，他们母子其实并没有巩禾山财产的继承权。” “对了，巩禾山之前有一个原配的合法妻子，也有一个儿子，但是他们两人都在澳洲时，发生车祸身亡了。”慕清补充道。 而其实她手里的资料里并没有刚才说的那些。 程坤拍了拍手说：“现在我们应该把注意力集中在陈虹身上。” 慕清接着：“陈虹同样是澳籍华人，在巩禾山一家在澳洲时就做着阿姨，半年前跟巩禾山一起回到国内，在巩禾山家里做了很久的阿姨，似乎是在澳洲勤工俭学时就在他们家里工作。” 程坤：“小半辈子都在巩家做事，巩家的人怎么还那么冷漠？” 今天在别墅发生的事，他们都有目共睹，旁人的冷漠，即使不是自己的孩子，也是照顾他们那么多年阿姨的孩子，怎么会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温浩伦：“天也快亮了，琦琦晓峰你们还是在别墅待命绑匪一打电话就立马通知我，程坤你去澄花公园调查监控，慕清你和我去陈小玲被带走的公园。” “是！” 天刚蒙蒙亮，几人就出发了，虽然从孩子被带走再到要求赎金已经过了24小时，但是现在孩子依然了无音讯。 郭慧明硬要跟着程坤一起去，在出发前单谦也坐上车，他坐在副驾驶，慕清坐在后面。 他们三人的搭配可以说是非常的奇怪了，其实单谦本就不是跟着去查案，而是不让慕清夹在中间难受，不要让她独自面对温浩伦。 他们驱车到小区的公园，清早公园里已经有了不少人，多数是一些老年人，他们在公园里转了一圈，公园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因为是高档别墅区，所以比其他小区的公园还要奢华，不仅栽种着各种树木花朵，还有专人负责修剪栽培，更往里走还有人造假山水塘，不用出门都能领略到奇山怡景，每栋别墅都隔得非常远，有些还在山上。 孩子玩耍的公园滑梯设施很大，就像城堡一样，果然能住在这种地方的人都非富即贵。 保卫室里，科长调出昨天的监控画面，根据陈虹给的照片，他们在其中一个监控画面里找到了陈小玲。 视频里陈小玲在玩溜滑梯，穿着的衣服也跟快递寄了的一模一样，可是突然好想有什么人叫住她一样回头，接着就独自跑出了监控画面。 温浩伦：“公园外面有没有监控？” 科长回答：“有！”立马调出来。 公园外面的监控，是路边的路灯上的监控拍下来的，而不是从门出去而是有一座不高不矮的围栏，刚刚能到小玲的身高，围栏外面站着一个女人，看样子小玲应该是认识她的，她把小玲抱出来，接着就抱着她离开了公园，隔了两分钟后，陈虹回来就找不到陈小玲。 接下来在其他所有的画面监控里都无法找到两人，又过了三分钟，刚才画面里的女人突然出现在喷水池，喷水池边站着一个小女孩，她们也互相认识，可是女人旁边并没有陈小玲的身影，她带着短头发的孩子离开了。 温浩伦：“孩子没有挣扎大叫不愿意。” 慕清好奇：“怎么会？她把小玲带到哪里去了？” 科长：“小区里监控摄像头是很多，但是同样监控盲区也很多，监控主要的拍摄区域都在道路，而另外的一些树丛草丛就没有安装监控，这里是别墅住宅，很多户主都比较在意隐私，所以小区里没有太多的监控。” 将拍摄录像带到别墅，慕清坐着研究画面，她先让单谦离开，这样一直下去也不是办法，她总要面对，不能一直躲在单谦背后。 温浩伦拿着监控拍摄的照片问：“陈虹你认不认识这个女人？”照片上是将小玲带走的女人。 陈虹哭肿了的眼睛，努力的睁开看了一眼说：“认识，她是下面王家的佣人，我认识。” “小玲认不认识她？” “认识。” 温浩伦和慕清立刻赶往陈虹所说的王家，小区里的别墅之间隔有一段距离，环环绕绕才走下去。 应门的是女主人：“李阿姨啊！她出去买菜了！你们找她有什么事吗？” 这时旁边跑过来一个穿着公主裙拿着仙女棒的小女孩。 第272章 利用威胁 慕清一眼就认出她就是站在喷水池旁边，被李阿姨带走的女孩，温浩伦同样也认了出来。 凑巧李阿姨刚刚买完菜回来。 他们不想吓到房子里的其他人，走到一处僻静的地方，李阿姨很紧张，而在听到陈小玲被人绑架的时候，突然一下子就跪了下来，哭喊着说：“不关我的事，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不关我的事……” 慕清费了好大一番劲才把她拉起来：“起来再说，说清楚！” 温浩伦：“你为什么要把陈小玲带离公园？” 她哭着说：“为了我家小姐。” “昨天早上，我家小姐在公园里玩，哎哟！都怨我前天晚上没有睡好，我就走神了那么一秒钟，一秒钟就不见了我家小姐的人，我心里急呀怕呀，这时候就突然间收到一条短信，让我把陈小玲带到亭台，就告诉我我家小姐在哪里。” 温浩伦：“有人带走了你家小姐接着又让你把陈小玲带走？” 说起来就像绕口令。 “是，是，是，我这里还有那个人发来的短信，我还没有删。”她把手机掏出来递给温浩伦。 短信的内容跟她说的一样。 慕清：“你也不管这是不是恶作剧不管是不是别人的孩子，就把陈小玲带走了？” “我哪知道啊！当时我害怕得要死想不了那么多，如果是我家小姐不见了……对不起……对不起！”除了说对不起她不知道还要怎么办，毕竟现在是一个孩子不见了，而她也无形的成为绑架孩子的帮凶。 但是在那样的情况下，她顾不了那么多，找不到小姐的后果她不敢想象，只能听从短信上说的，事后她也很后悔，因为事后她从别的阿姨那里听说了陈小玲不见的事情，她不敢把白天的事说出来，也不敢报警，害怕自己进监狱。 按照李阿姨说的地方，两人找到亭台，没想到在小区里居然也会有一条人造的湖流，古色古香，肉眼都能看见亭下的水在流动，水光清澈，一眼望到底，水流带走一些落叶踏上了征途。 慕清惊讶：“哇！水真的会流动。”而且似乎这池水还连绵不断，一直通往小区里的各个地方。 温浩伦回忆起：“以前我家附近也有一条湖流，不是人造是真的湖水，夏天能看到成群的荷花，比我还要大的荷叶。” 慕清静默一会儿后问：“你还记得以前的事吗？” 他叹口气说：“记得起的不多了，只是不想忘记，有一些又拼命的想要忘记，遗忘并不是最难的，记住也同样很困难，人总是只记住那些不好的记忆，而忘了那最应该珍惜的回忆。” 他们安静的站在亭台，慕清看着他的脸在想：那我对你来说到底是好的回忆还是不好的回忆？ 温浩伦接到程坤打来的电话，程坤：“公园这边偏偏就是东门的摄像头坏了一个多月了，什么都没有拍到，浩伦我有直觉这次我们碰到行家了！” 温浩伦：“嗯，我也这么想，绑匪没有亲自动手而是命令威胁一个阿姨代替他带走陈小玲，自始至终都没有出面露过脸，一直都在利用别人。” 亭子这里，因为周围都是流水和树木，不方便安装摄像头，找了一圈也没找到。 陈小玲在这个亭台就那么莫名其妙的失踪了。 就在他们想不通到底是用了什么方法带走陈小玲的时候。 慕清突然看到流水旁边的别墅是后门，而其中一家正好在后门的地方安装了一个摄像头，她指了指摄像头。 温浩伦立马了解她的意思。 他们将别墅后门的监控画面带回别墅查看。 因为他们推测，绑匪应该会在今天之内再次打电话过来，他们不敢怠慢，肖琦琦一直在时刻注意着客厅的电话，别墅里的窗帘都拉上，如果绑匪在监视外面，就一定不能让他们知道里面有警察。 而陈虹几乎是一滴水没有喝一粒米没有吃，就那么坐在客厅里双目无神的盯着电话。 别墅里的其他人要么就什么事都没有的该上班上班该逛街逛街，只有胡汉林两父子，时不时过来绕一圈。 他们刚到别墅，马晓峰也刚刚从外面回来，“头儿，我去保卫室拿来了这个月的小区进出记录，在案发当天，小区里并没有陌生车辆出入，所有出入的车辆电脑里都有视频和记录，除了小区里登记过的车辆，其它车要想进入必须登记，而两边的正门和后门，一天24小时都有保安值班，这是大门的监控，我拿回来调查一下。” “辛苦了！” 肖琦琦问：“怎么样那个女人是不是同伙？” 温浩伦：“不是，她只是被人利用了。” 慕清调出别墅后门的监控视频，温浩伦坐在旁边，画面快进两倍，突然间画面里出现一个人，一个在水里飘着的人。 慕清把视频倒回去放慢仔细一看，水里的人就是陈小玲。 居然会落入水中，而且还是被水流带走的，慕清回想起来，水池不算太深，但是以一个孩子的身高还是无法踩到底部，肖琦琦立马出去询问陈虹。 “陈小玲不会游泳！” 马晓峰：“不会游泳，那总会呼救吧！就没有人听到吗？” 肖琦琦：“那不一定，小孩本来声音就小，而且又不会游泳溺水的状态下越挣扎反而越会往下，也越难受，一个7岁的孩子，除了难受外，其他的或许根本都不懂。” 肖琦琦说的恰恰也是他们最担心的，如果出了什么差错，孩子可能就会溺死，也就是说或许现在孩子已经死了。 想到这些，几人都沉默下来。 温浩伦：“不要胡思乱想，没找到孩子之前，都要相信她还活着，现在的问题是陈小玲怎么会无缘无故掉进水里，现场的亭子我和慕清去看过，围栏很高以陈小玲的身高是爬不上去的。” 马晓峰：“那会不会是有人一开始就躲在那里，等到阿姨把陈小玲带到亭子的时候，将陈小玲扔进水里。” 第273章 流水带走小玲 温浩伦摇摇头：“这说不通，如果一开始就有人躲在那里，那干嘛还要多此一举的把孩子扔到水里，有无数种可能的意外会发生，或许会有人发现落水的陈小玲又或许别墅里会有人看到，绑匪可以直接将孩子带走，根本不需要那么麻烦。” 现在关键的问题是，为什么要让孩子落入水里，还有是用什么方法让孩子落水的？ 因为只有一家别墅后门有监控，而监控又是在中间位置，所以陈小玲站着的亭台还有陈小玲落水后会去哪里，都不得而知。 慕清研究了视频，然后说：“在陈小玲落水之前，水面上有什么东西漂了过去。” 肖琦琦立刻放大水面。 仔细一看，是芭比娃娃，不止一个，有三四个。 肖琦琦：“原来就是用芭比娃娃勾引陈小玲，让她伸手去水里拿娃娃，结果一不小心就踩翻，落入了水里。” 慕清疑惑：“可是这水流到底是有多湍急，居然还能将一个7岁的孩子冲走？” 马晓峰：“这个问题我能回答，刚才去保卫科的时候，碰巧问过这个问题，小区每隔3天就会彻底换一次池里的流水，在换水之前的前一天晚上就会放水，然后由清洁工清洁水流过道，然后早上再放水，陈小玲落水的时间刚好就是他们放水的时间，水流比平常大了很多倍。” 温浩伦：“这是一种反侦查能力！” 肖琦琦问：“难道这个人是一个老手了？” 温浩伦：“嗯，他完全避免了所有要出面或者亲自动手的事，小区里的监控很完美的避开，还仔细的调查过小区里哪里是监控盲区和水流的时间，澄花公园的监控也早就坏了，这说明绑匪知道这些，这起绑架不是普通的求财，而是经过精心策划有预谋的绑架。” 马晓峰：“那又绕回了第一个问题？这里是高级住宅区，随便一处都是有钱人，既然绑匪有预谋并且心思缜密，为什么会去绑架一个佣人的孩子？” 温浩伦和慕清又出去顺着水流走，从亭子开始出发，走到一半时水流就分成两岔，温浩伦和慕清一人跟着一边继续顺着水流走。 水流几乎围绕了整个小区都走了一遍。 两人一路跟着，然后在一个拐弯处汇合。 这里就是水流顺着的汇集地，如果到了这里陈小玲还没有被人带走，那可能就会再一次绕一圈，而且这段路也不短，不知道孩子有没有溺水。 温浩伦留意看了一下汇集点旁边的墙面，然后用力的把墙面上的砖面推开，果然墙面是松动的，能挤出足够一个孩子出去的空格。 陈小玲就是被人从这里带出去的。 而外面也找不出有监控或者目击者。 他们只能先回去，这种方式很厉害，不仅能无声无息的带走孩子，也让警察找不到证据。 这边还没有讨论出结果，客厅里电话就已经打了进来。 几人立马冲出去，面对电话陈姐迫不及待的就想接听。 肖琦琦拉住她说：“尽量拖延时间，确认小玲的安全，冷静下来，不要急！” 温浩伦和慕清戴上耳机，马晓准备就绪。 陈姐点点头深呼吸一下冷静下来后，接听电话：“喂！” 电话那头没有声音。 马晓峰在极速的查找通讯信号地址。 “衣服收到了吗？” 声音明显示变声处理过。 “收到了，小玲呢？小玲怎么样了？我已经都准备好钱了！” “别给我耍花样，不然下一次连尸体都找不到！”对方很生气。 陈姐哭着道歉：“对不起，对不起，请再给我一个机会，对不起！”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也不知道他所说的耍花样是什么意思，现在只能听从他的话。 “明天之前准备好1百万，如果这次再是废纸，我一定会让陈小玲死无葬身之地。” 说完就挂了电话。 马晓峰：“信号地点被人动过，有5个信号点，一个美国两个日本还有里约！” 陈姐瘫坐着哭泣，害怕得只能哭泣。 慕清拿下耳机：“废纸？” 温浩伦：“陈姐50万赎金你有亲自确认过吗？” “没有，昨天总经理给我一个手提包，我就马上坐车去澄花公园了。” 温浩伦：“那这么说的话，那50万赎金或许只是一堆废纸，不是真钱，绑匪拿到一堆废纸，感觉受到侮辱，才寄来一件血衣警告你们。” 陈姐懵了：“废纸？总经理亲自拿给我去救孩子的钱，怎么会是废纸？” 慕清：“不过至少能确认陈小玲目前为止还活着。” 陈虹：“为什么？” 温浩伦：“绑匪没有收到钱不会就此罢手，而且他在电话里说如果再耍花样下一次连尸体都找不到，这就足以证明孩子现在还活着。” 他们讨论着，这时巩战也带着巩俊杰回来，陈虹一看到他，立马冲上去抓着他不放：“50万是救命钱，你为什么要用废纸？小玲如果出了什么事我一定不会放过你，就算死了我也要拉着你去给我女儿陪葬。”她情绪非常激动，怒视着的双眼因为护子，变得如豺狼虎豹一样，恐怕下一秒就能将巩战撕碎。 慕清和肖琦琦拉着陈虹，将她拉开。 巩战挣脱出来，整理着衣服说：“我怎么知道是不是你们母女俩在自导自演骗我们家的钱，我爸信你我可不相信。” 陈虹：“巩战你怎么能那么厚颜无耻，用废纸激怒了绑匪还想要污蔑我，巩战你还算是个人吗？” 巩战：“注意你自己的身份，你只是我们家的一个佣人，你以为你是谁！让我出钱你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那是你的孩子，哪有让我们出钱的道理？” 高捷把孩子带上楼后下来，她也是刚刚在外面的时候才知道那50万是废纸，虽然她不支持这种做法，但是同样她也不希望肥水流入外人田。 高捷：“算了陈姐，孩子不是没事吗？我们也是以防万一，不想钱白白搭进去。” 第274章 不惜一切代价救陈小玲 巩战非常不满意刚才陈虹的态度，而碰巧他也刚知道，绑匪再一次要求1百万赎金，索性：“这1百万赎金你自己想办法，陈小玲是你的孩子又不是我们的，那你就自己想办法，这1百万我不会给一个白眼狼。” 他的话彻底断绝了陈虹的希望，那渺小的如一楼炊烟一般，转瞬即逝，陈虹好像被人打入无尽空洞一样。 她根本拿不出1百万赎金，而现在唯一的希望也被破灭，心里想着小玲，冷静下来的陈虹噗通的跪下乞求他：“对不起，总经理，对不起，我刚才没大没小不识抬举，求求你救救我的小玲，我的孩子，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一个为了女儿的母亲，根本顾不上什么尊严。 慕清看不下去，这都是一些什么人啊？ 肖琦琦也是气愤难耐。 她和肖琦琦想要将陈虹拉起来，她们看不下去她这样乞求，而巩战既然一开始就没有打算给钱，那现在也不会，陈虹就算求他，他也不会心软。 巩战很得意：“一个野孩子而已，没了就没了，反正你一个人带着也辛苦，我这么做还帮你减轻负担了。” 慕清无法想象，世界上居然还会有他这种人存在，“你到底是不是人？那是一个孩子，只是一个孩子，小玲才7岁。”双眼里无法想象的厌恶嫌弃。 陈虹跪在地上乞求，他不但不帮忙，居然还落井下石，陈虹的乞求在他眼里根本一文不值，巩战更似乎连看都懒得看一眼。 而更令人发指的是，他说风凉话说到这种地步，一个7岁孩子的性命在他眼里如草一样贫贱。 巩战那里会容得慕清这么说他，“你不过是一个警察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耀武扬威，滚出去你们所有警察都滚出我的别墅，这件事从头到尾都跟我们没有一点关系，现在立马滚出去，你，最好小心一点！”他看着慕清警告她，态度嚣张。 温浩伦上前：“不然你想要怎么样？” 马晓峰：“你想怎样？” 两人都一直忍着，巩战不是不讲道理，而是根本毫无人性可言，道理对于他根本没有必要讲，死守自己的钱不允许有人碰。 温浩伦不能忍受的是他警告威胁慕清，他身上的戾气让无数罪犯都唯恐不为，一个面对过真实生死的人，温浩伦的黑眸深不见底，嗜血般的画面让人瑟瑟发抖，不敢再看一眼，巩战只是一个普通商人，面对温浩伦，他怯懦了，避开他的眼神，不敢看他。 程坤也从外面进来：“你刚才已经构成了威胁袭警，还有扰乱办案，不配合调查，置他人生死不顾，怎么样？要不要跟我回警局聊聊？” 面对那么多警察，巩战再怎么嚣张跋扈也脸上挂不住。 一旁胡汉林父子等着看好戏。 就在这时刻，老人身边的助理回来了，他了解了现在的情况，走到巩战面前说：“巩先生明确表示了自己的意愿，并且托我转告总经理，不惜一切代价协助警察救出陈小玲。” 巩战可不乐意：“我爸老糊涂了吗？干嘛非要管别人的事？” 助理：“接下来的调查过程，我会全程汇报给巩先生，并且巩先生在我来之前明确说过，不管绑匪要求多少赎金，总经理你也必须要付。” 巩战冷哼一声说：“那如果我就是不付呢？”那么多钱，警察能耐那就让警察出啊！凭什么让他做这个冤大头。 助理：“如果是这样，那就请你让出总经理的位置。” 这让其他人都震惊了，巩战愣住不敢相信爸爸居然要撤了他，而最高兴的无疑是胡汉林和胡荣两父子，他们早就忌惮着总经理的位置，禾山公司多大的一块蛋糕，他们早就想分一羹。 高捷站出来，这个问题可不行，禾山公司的总经理位置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出来：“凭什么让我老公让出来，现在除了他还有谁有这个资格？” 胡汉林：“那自然是我了！” 高捷：“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自己几斤几两都不知道，我们巩家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这个外人插手？” 胡汉林被一个女人这样说，脸上挂不住，双方都互不相让差点还要打起来一样，“你以为巩战就是什么太子吗？现在禾山公司的主导权还是在表叔手上，结局会怎么样谁都不知道。” 现场一片混乱，高捷和胡汉林为了总经理的职位吵得不可开交。 慕清和肖琦琦把陈虹拉起来，扶她坐在沙发上。 几人都不想理会那边争夺的骂战。 他们聚在一起讨论案情，程坤：“刚才我去快递公司问了昨天晚上的快递，包裹是临时增加的，没有发件人，只有收件人，根据地址快递员就把包裹送到了这里。” 温浩伦：“刚才绑匪又打来一次电话，要求赎金1百万，或许明天就要交易。” 程坤：“那我马上联络其他同事，明天接到命令立马出动。” 马晓峰：“声音经过仔细的处理过，信号也被分散，很厉害一点破绽漏洞都没有，对方可能是个技术高手。” 温浩伦小声的说：“到底为什么要绑架一个佣人的孩子？而且巩禾山也同样那么执着这件事，必须要救出陈小玲，不惜退了自己的儿子？” 他们三人站在一起，马晓峰：“是啊！而且巩战和胡汉林都眼红死守总经理的职位，他们这一家人都怪怪的。”看向那边，高捷已经和胡汉林扭打在一起。 程坤：“会不会是他们内部？” 他的意思是别墅里的其中一人策划了这起绑架。 可是这样的话也同样没头没尾的，他们没有必要绑架一个佣人的孩子。 温浩伦：“目前的情况还不清楚，所有有嫌疑的都尽可能注意，留意别墅里的其他人，还有程坤调查一下陈虹的老公。” 目前为止只有陈虹的老公还是扑朔迷离，而在陈虹的资料子也查不出她老公的身份。 “是！” 第275章 禾山公司 结束讨论，温浩伦这才发现慕清不在客厅里，肖琦琦和郭慧明陪着陈虹，另一边是吵得不可开交的一家人，唯独就是没有看到慕清去了哪里。 慕清接到单谦的电话，走到了院子里，跟房子隔着一个游泳池，院子里点亮了一些装饰灯，橘黄色的灯光不是特别清楚，看着地下自己的影子，陌生又孤寂。 “禾山公司的经济情况很不好，巩禾山在国外的时候抓住了机会大量炒卖股票，大赚了一笔，接着他又托人在国内购房，禾山公司其实就是房地产公司，前几年依靠房地产还有股票几乎是一路飙升，资产过亿，但是近几年，禾山公司因为国外的经济情况股票大跌，国内的房产也出现了房屋倒塌豆腐渣工程的问题，现在的禾山公司可以说是摇摇欲坠，能拿出的钱寥寥无几，并且还有一大笔欠银行的钱。” 慕清：“那巩禾山呢？” “巩禾山现在几乎已经根本没有了发言权，他手上没有股票，而公司的股权也都没有李雪晴和巩战的多。” 慕清：“那为什么会这样？，他不是禾山公司的董事长吗？怎么会一点股份一点权利都没有？” 单谦：“禾山公司现在股份最多的人是李雪晴，其次是巩战，巩禾山在五年前病了之后公司的事就一直没有过问和插手过，全是由李雪晴和巩战在打理。” 慕清：“懂了，这样李雪晴和巩战就能慢慢的增加自己的地位股份，在巩禾山病了的时间，他们就能整个的把禾山公司吞下去。” “对，所以现在巩禾山基本就是一个挂名的董事长，没有权利也没有义务，还有一点，禾山公司向外还有向银行借的钱，都是巩战借的，可以说现在禾山公司已经被巩战亏得差不多了。” 慕清：“当年巩禾山在澳洲，他的原配妻子和儿子车祸意外有没有嫌疑？” “澳洲警方的报告，是刹车失灵，撞到山崖，两个人都是当场就死亡了。” 慕清：“他现在的太太李雪晴跟他又是什么关系，他们这么多年了为什么都没有注册结婚？” 这时突然：“这个问题要明天去问李雪晴！”温浩伦就那么冷不丁的出现在她身后。 慕清吓了一跳，又马上镇定下来，挂了电话。 温浩伦：“一个人在这里干嘛？” “案件有些想不通的事。”她绕过温浩伦往别墅里面走去。 她想要尽快离开，而碰巧她没有注意到泳池地面上的水渍，让她划了一下，没有站稳，温浩伦伸手扶住她，待慕清站稳后，慕清很快的起身，走了。 慕清走后，程坤才走过去，“都分手了你干嘛呢？” 温浩伦笑了笑说：“迟早会复合的不是吗？”倒有些难得的死皮赖脸的样子，痞坏痞坏的，一副盯着囊中物的模样。 程坤无语，他怎么谈起恋爱来跟一流氓一样。 温浩伦问：“慕清的事查的怎么样了？” 程坤：“基本资料倒是有，但是在5岁之前的资料无论我怎么样都查不到，慕清好像很久以前就离开了靖川，差不多19岁的时候才回来，加入了警校，进警校警队都是袁明安排，还有她的资料明显的少了很多，她不是跟情报科的单谦很熟吗？我想或许是单谦隐瞒了慕清的资料。” 温浩伦默念：“单谦！又是他！” 他发现这些天开始，只要是关于慕清都可以听到单谦的名字。 程坤：“怎么办还要继续查吗？” 温浩伦想了想说：“不用了，既然他们有意隐瞒，就不会让我们查到，我想还是顺其自然比较好。” 虽然不知道袁明和她到底隐藏着什么事，但是现在看来不是那么容易可以查到，再说他也不想慕清知道他在私下调查她。 别墅里，巩战等人终于被人拉开冷静的坐了下来，而视乎他们都不是心甘情愿的，高捷头发都乱了脸都气红，虽然穿着一身名牌，但是现在就跟菜市场因为五角钱吵得不可开交的大妈一样。 助理看他们都冷静下来说：“总经理绑匪要求的1百万赎金你可以开始准备了。” 高捷急了：“凭什么？那都是我家的钱。” 胡汉林：“表弟媳那怎么就是你家的钱了，那些都是我叔的钱。” 高捷：“你……” 巩战呵止：“行了，不嫌丢人啊！都给我闭嘴，明天早上我会准备好1百万。”家里还有那么多外人在，偏偏高捷和胡汉林一点眼力见都没有，做出那么没品的事，巩战嫌弃至极。 助理提醒：“这次希望你能准备真钱，不多不少的1百万。” “我知道……”巩战脸色很不好看，起身回了房间， 而楼下的几人也都各回各的房间。 刚才的闹剧就跟没有发生过一样。 偌大的客厅只有警察等人还在，温浩伦留了几个守在外面的同事外，其他的就都让他们回家休息，房子里留着他们几人留守调查。 回到房间的巩战越想越烦，掏出手机打电话给妈妈：“妈，爸是不是老糊涂了，1百万现金，现在公司的情况他什么都不知道就要我拿出1百万去救别人，我们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 他坐在床上抽起了香烟，心情烦躁，就连一个小警察都敢正面跟他过不去，巩战的脸面何在。 守在医院的李雪晴拿着手机轻轻关上门出来走到楼道，“你喊什么啊？陈虹在澳洲就在巩家做事，有感情是肯定的，再说你年轻的时候人家陈虹也照顾过你不少了，你儿子出生的时候还是陈虹一把屎一把尿照顾的。” “我知道，我知道妈，但是你不了解现在公司的情况，我真的是一分钱都拿不出来，所有钱都砸进了项目里，况且公司现在还有几十人等着发工资的，我真的是一分钱都拿不出来了。”现在公司是火烧眉头，他每天都要应付各自账单还有催款，可是碍于自己的面子，在客户面前还是大比大比钱的挥霍。 第276章 巩禾山名下房产 李雪晴：“那就把禾山公司名下的房产趁现在都给卖了。” 巩战倒吸一口凉气不敢相信：“妈，你疯了？为了救那个孩子你也疯了？” “战儿，你听妈说，现在你爸没有多少日子了，禾山公司早晚都是你的，可是就现在禾山公司的董事还是你爸，他对公司虽然没有任何权利，但是他有可以决定禾山公司总经理职称的权利，还有孩子你以为现在禾山公司名下就只有这些房子了吗？”李雪晴站在楼道里，声控灯没有点亮，她抽着香烟，烟火一点点蔓延燃红了她的双眼。 “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爸还有其他财产是我们不知道的？” 李雪晴嘴角上扬：“对，你爸名下还有一栋洛杉矶别墅一栋东京写字楼，以及国内的一些高级公寓。” 这边的巩战听的是头皮发麻，差点就要欢呼出声，站起来不敢相信的绕来绕去，明明是一个人在房间还是小声的问：“真的吗？妈？”生怕有人听见。 “妈骗你干什么！” 巩战是抑制不住的兴奋，想到居然还有那么多房产，那种感觉就像是还未打开的潘多拉盒子，“哇，爸名下居然还有那么多房子，那为什么我一点都不知道，前年禾山公司快要撑不住我求他给我一点钱，他都说没有，明明禾山公司就是他的心血啊！” “所以说既然他舍不得拿出来，我们就要想办法让他吐出来。” “妈，什么意思？什么就让他吐出来？” 李雪晴：“反正，战儿听妈的，现在什么事都要顺着你爸，他高兴了那些钱自然就都是你的了，到时候你想干什么都行，想要办百货大楼还是酒店你自己看着办。” 巩战：“好，妈，我全听你的，我现在就去准备钱。”挂了电话，刚才的坏心情一扫而空，难得的那么开心，哼着歌出门去准备钱了。 医院楼道里，李雪晴抽完一支又一支的香烟随意的扔在地上，夜晚医院安静得可怕，几乎没有一丁点的声响，诡异的安静和火红包蔓延的烟火层层恐惧，打开门回vip病房里，而楼道里，刚才她所站的位置遗留下了满地的香烟，香烟上还留着口红印，不知为何却感觉到可怕的烟雾。 别墅里，陈虹坐在房间，拿着女儿的照片，稚嫩又可爱的笑容，是支撑她所有一切的笑容，她温柔的抚摸着照片上小玲的脸，无限的思念想念。 她没有办法想象如果以后再也看不到这样的笑容她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慕清敲敲门问：“请问我可以进去吗？” 陈虹一个人待在房间很久。 隔了好一会，陈虹疲惫的声音响起：“进来！” 慕清打开门走进去，佣人房很简单，平常生活的基本家具都有，陈虹坐在床上目光无神。 慕清坐在她面前的书桌椅上，“小玲很可爱，是个开心果吧！” 提到小玲，陈虹的脸上才会出现希望的神情：“是啊！小玲从小就非常的可爱，你看这脸圆嘟嘟粉扑扑的，带她去菜市场买菜嘴又甜笑得又可爱，把那些菜市场的人都逗得哈哈大笑，我女儿，小玲，很可爱吧！”自豪的样子充满了自信。 慕清微笑点点头：“嗯！” 照片里的孩子，坐在秋千上，很开心很快乐，无忧无虑稚嫩的脸上充满的都是花一样美好的希望。 陈虹看着慕清问：“我的女儿小玲，现在还活着对吗？”她眼里透出渴望，哪怕是骗她的，她也想要骗自己小玲还活着。 慕清回答：“你要相信她一直都活着，我们相信这一点你也要相信。” “对啊，小玲还活着，我还有心跳，我还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所以她一定还活着。”陈虹把照片轻轻的按在胸口的位置，她的心跳，她自己能感受到，她也相信小玲的心跳她也能感受到。 慕清：“陈虹，你平常有没有跟什么人结怨过？” 陈小玲被绑是有预谋的，并且绑匪不是普通人。 “没有，我跟着老爷不过才回国，国内的人我都没有特别熟的，就算是小区里的其他阿姨，也都是平常见面聊两句，没有跟谁结怨，也没有跟谁关系特别好的。” 慕清：“那你有没有想过有什么可能小玲会被人绑架？” “我不知道，我们母女俩相依为命从来没有跟别人结怨，绑匪是不是很难对付？我的小玲会不会有危险？” 慕清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小玲今年7岁了，你有没有考虑让她上小学？” “有，老爷给她报名了斯顿小学，6月份就可以正式去上学。” 慕清疑惑：“斯顿小学，那不是一贵族私立学校吗？” “是啊！俊杰就是在斯顿小学，所以老爷也想让小玲去斯顿小学，女孩子起点高总是好的。” 慕清：“陈虹，在澳洲这些年，巩禾山对你们好吗？” “老爷对我们都非常好，而且老爷总是做好事做慈善，禾山公司赚的钱很大一部分都资助了国内比较贫苦的地区。” 慕清：“你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吗？”她的关注点好像更多的是在巩禾山身上。 陈虹很感激巩禾山，如果没有他，陈虹现在还是继续在国外过着有一天没一天的日子：“我想是因为老爷本性善良。” 慕清不再说话。 本性善良？ 不，不是！ 他是在赎罪。 慕清问：“陈虹，小玲的父亲是什么人？” 陈虹静默一会说：“在国外不懂事，跟一个中国男人怀上的孩子，现在我都快不知道那个男人的样子了，不过我要谢谢他，谢谢他送给我最好的礼物。” 慕清陪着她安静的坐在房间里，陈虹一直抱着相片不撒手。 马晓峰回局里去翻查这些年的绑架案资料，想要从中看看有没有类似的地方。 程坤送郭慧明回家后又折返回来。 慕清好不容易才让陈虹休息睡一会睡会觉，轻轻的关上门走出来，肖琦已经泡好了泡面，估摸着慕清出来的时间，差不多就可以吃了。 第277章 第二次交赎金 慕清坐下来：“浩伦，不是……温队他们人呢？”一下子称呼改不了。 “头儿和坤哥出去转一圈，绑匪既然是有预谋的，那就会花大量的时间了解陈虹和陈小玲的生活作息。”两人吃面的时候肖琦琦总是看向慕清，好像想问什么，想了想又没有问。 她不说慕清都知道她想要问什么，刚吃了没有两口。 突然肖琦琦特别认真的问：“慕清你是不是怀孕了？” 她直接一口面的喷出来，把自己呛得半死：“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肖琦琦连忙拿纸巾给她擦，收拾桌上。 好不容易慕清终于的缓过气了，喝了一大口水才开口说话：“你想什么呢？” 肖琦琦无辜：“没有，不是嘛！就是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发生了什么事，你跟头儿明明前两天还好好的，浓情蜜意的，可是这几天，你们就像两个陌生人一样，头儿还好，就是你，一直在躲着他。” 说不好奇那都是假的，这几天他们两个人之间发生的事都快成为世界一大迷题了，虽然说八卦是女人的天性，可是肖琦琦可不仅仅的只是八卦，她不希望慕清和温浩伦因为一点误会还是其他什么的原因就这样散了。 “就算是这样你是怎么联想到我怀孕了？” “我想过很多可能性，最后好像只有这个可能性比较大一些。” 慕清冷静：“我没有怀孕，但是跟温浩伦分手是真的。” 肖琦琦把筷子一摔大喊：“啊？多大点事你们还分手了？你们分手了？分手了？” “你要不要声音再大一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我也不想再提。” 肖琦琦无法想象她怎么能那么冷静的坐着吃饭，没有哭没有闹，“那这到底是为什么嘛？” 在她看来温浩伦是多完美的一个男人，俊朗温柔有担当脾气又好，她实在是无法用喜欢马晓峰的脑子去理解跟温浩伦分手的慕清。 “为什么？不知道啊！为什么呢？” 肖琦琦想了想脑筋转得飞快，小声的凑到慕清耳边说：“是不是因为你喜欢上了那个单谦？” 她就是看这两天不对劲，哪里都不对劲，单谦居然敢跟头儿枪女人，是嫌自己命太长了还是怎么样？ “不是，单谦只是我的朋友，我和温浩伦分手不关任何人的事，你相信吗？” “我相信，只要是你说的，我就相信，放心既然知道了，那以后你放心，我的嘴严得很，一个字都不会漏出去。” “谢谢！”慕清很安慰。 那交到她这个朋友，慕清真的感觉自己挺幸运的，只是以后希望她也还是像今天这样相信自己。 这都是后话了！ …… 隔天一早，天都没有全亮，别墅处在半山腰，湿润的白雾缭绕，中午热早上晚上冷，陈虹6点钟就守在电话面前。 马晓峰也回到别墅，准备今天的交赎金追踪。 其他人因为昨天温浩伦告知过他们，在调查期间不能打扰更不能对外泄露一个字，高捷一早就送巩俊杰去上学，胡汉林父子还是继续待在自己的房间，门都不出一下，中途定了两份外卖还被程坤训斥了一顿，助理坐在客厅，刚刚过早饭时间，客厅的电话就响了，所有人严阵以待，陈虹接听电话：“喂！” “钱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准备好了，全部都是真钱，一分不少。” “你们报警了？” 这头监听的温浩伦等人愣了一下，别墅里四周围的窗帘都拉上了，他们也有人在外秘密监视，出入都异常小心谨慎，为什么绑匪还是知道了有警察介入。 电话那头：“无所谓，反正警察也没有什么用，最后取决你女儿生死的人，可是你自己。” “对不起，我知道，我知道。” “现在我给你半个小时的时间马上到新光广场。” 说完电话挂断。 接过装钱的箱子，肖琦琦正在跟她身上戴上追踪器还有监听器。 陈虹不放心的问：“这次真的是真钱了吗？” 程坤：“我们的同事都清点过了，1百万真钱，箱子上也放有追踪器。” “他知道我报警了，怎么办？小玲会不会有危险？” 温浩伦：“以目前来说小玲不会有危险，绑匪很自大并且对自己做的这一切非常有信心，他认为警察是抓不到他的，就算你报了警他也不会伤害小玲。” 陈虹点点头拎着装钱的箱子，一个人出门坐上了出租车，出租车司机是事先安排的警员。 随后温浩伦等人也从后门坐上车开始跟踪保护，三辆车，温浩伦和慕清一路就开到新光广场，等着陈虹的到来。 马晓峰和肖琦琦开车跟在车的后面，跟了一半的路程，就改变了方向往另一个方向去了，由程坤继续接上跟着。 肖琦琦和马晓峰也先一步到了新光广场，广场上大部分都是他们自己人，一个扫地的环卫工，一对情侣，还有两个坐着抽烟看报纸的。 他们的耳朵上都带着耳机，听从温浩伦的命令指挥。 陈虹到了，在规定的半个小时内到达，她一路抱着箱子跑到广场中央。 广场上人很多，吵吵闹闹熙熙攘攘，周围能看到的所有人都是非常普通的人，陈虹不知道谁是绑匪，抱着箱子站在路边，一直紧盯观察着周围的人，看上去就像一个疯子。 温浩伦拿着望远镜看着广场上，群众较多不好疏散，一会儿如果绑匪真的来了不好实施抓捕。 所有人都在等待绑匪的到来。 突然，仅隔几米远的墙角有声音响了。 就像是闹钟的那种，千篇一律的铃铃声。 莫名其妙的有这种声音，陈虹一个激灵立马跑过去，打开袋子，里面放着一部手机，拿出手机接听电话：“喂！” “规定时间到了，不错，想要你女儿平安无事现在就听我的指示。” “好，好，我全听你的。” “把你身上的追踪器和监听器拿下来扔了。” 陈虹马上把绑在身上的仪器拆了，扔在一边。 第278章 交易过程 而同时，这边温浩伦监听不到声音，追踪器也没有了反应，众人也都知道了是怎么一回事。 居然知道陈虹身上绑着监听器和追踪器，这个人不简单，程坤：“她把这些都拿下来了，绑匪到底是什么人？” 角落里，“现在把钱都放进这个袋子里，然后走路去坐东风站的地铁。” 陈虹把钱装好后，拎着袋子起身就往左边的方向跑。 追踪不到位置，监听不到信息，温浩伦只能跟着她，看她下一步要怎么做。 几人不能跟的太明显，温浩伦等人都在另一边追踪，陈虹身后跟着两个人不前不后的跟着。 慕清看出来她走的方向：“她要坐地铁。” 果不其然陈虹进入东风f站口，一路下去，温浩伦等人自然也是必须要跟着，地面上留有一部分人待命。 陈虹进入到地铁里，等着下一趟的地铁。 跟着下来的有温浩伦慕清还有程坤三人，他们分别都站在不同的入口门面前等待。 幸好这个时间地铁还没有那么多人，三三两两个，也很容易保护陈虹。 等了约三分钟地铁到了，地铁门打开，陈虹走进去，他们也跟着进去。 刚刚进去没有两秒，陈虹收到绑匪的短信，她马上又出来了。 幸好他们眼疾手快立马趁门没有关上，挤着门缝好不容易的才出去了。 而出去的陈虹没有停下，而是跟着又上了对面的另一趟反方向地铁，而这时她手上的手机已经被扔进了垃圾桶里，这同样也是对方的指示。 温浩伦拉着慕清都是在那一瞬间跑了进来，晚一秒就上不来了。 程坤就慢了那么一步，没有上来，被挡在了地铁外面，眼睁睁的看着地铁驶走，索性温浩伦和慕清上去了。 车厢里人不是很多，有些好奇的看着拼命跑进来的两个人，温浩伦和慕清装作情侣，“让你看仔细再上来，刚才差点就没有赶上。” “你还说我，赶不上就等下一趟就好了，干嘛非要上这一趟。” 普通情侣的小争吵，其他人都见怪不怪，不好奇，低着头各玩各的手机。 陈虹站在门边，还是紧紧的抱着袋子，没有放下。 坐了两站，陈虹走了出去，温浩伦和慕清也跟着一起走下去。 温浩伦提醒其他人：“到凤山厂了。” 路面上的众人收到信息，都一同驱车赶往，程坤也搭上了另一趟地铁，准备好在凤山厂下。 陈虹抱着箱子走在前面，温浩伦两人走在后面。 一直在到处走到处跑，她又拎着一个那么大的箱子，陈虹看上去有些抱不住，双手酸痛。 陈虹根据刚才短信上写的，到了h口，这里的人很多，四面八方往其他出口的地方走，就跟一窝蜂一样，直走都不一定能走到头，这个地方很容易被人群挤散，绑匪也很有可能会混在其中。 陈虹走到置物柜面前，按照短信上的密码打开了一格箱子，里面放着一把钥匙还有一张接下来要怎么做的纸条。 看了纸条上的内容，陈虹拿起钥匙就往出口方向跑去。 随后赶上的程坤三人马上跟着上去。 走到地铁站口外，陈虹在路边的一排停车位，找，一个一个的找。 温浩伦拉着慕清一起出来：“各小组注意，我们现在在凤山厂地铁h出口。” 程坤随后跟上。 而与此同时陈虹也找到了纸条上提到的车牌号，是一辆黑色的丰田，陈虹拿出刚才在储物柜的钥匙，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开始刚刚坐上驾驶座，陈虹犯难了，她不会开车，刹车油门是哪个她都不知道，手脚都不知道放在哪里，面前的所有东西都让她犯难，可是又急又慌，这样只会让她越发让自己紧张过度。 可是紧接着她又看到了放在副驾驶座位上的一张纸条：20分钟内到西广街。 从这里开车过去路虽然绕一些，但是十分钟也是足够了。 顾不得太多的陈虹手忙脚乱的插上钥匙，车启动了，然后怎么办她不知道，不知道要怎么办，面对驾驶她是一头的懵。 后面已经跟上赶来的肖琦琦马晓峰接他们三人坐上车。 程坤一直盯着陈虹上的那张黑色的轿车，“怎么从刚才开始就没有动了？” 慕清气都没有喘匀，几乎从下地铁开始，就一路跑，穿过了多少人群，生怕看漏一眼，陈虹就消失在眼前。 前面的陈虹回忆起经常看到的司机开车的模样，一脚油门踩下去，撞上了前面停着的车，索性没有人员受伤，车上也没有人。 看车终于动了，陈虹也管不了那么多，转了方向盘就将车驶入路中。 后面紧跟着的是马晓峰他们在的车。 温浩伦：“陈虹不会开车。”前面的车歪歪扭扭根本没有走在一条直线上面。 马晓峰担心：“哇，这样会不会撞到行人？”注意陈虹的行动又要时刻注意着路上的行人。 车上的陈虹呼吸急促，开车比想象中的还要困难，无论她怎么小心都还是一样无法避免一些事故，蹭到刮到都是常事，一路过来后面几乎全是车被蹭到的停下的车，后面的同事一一去解释解决。 可是也是在这样紧张的情绪下，陈虹开错了方向，等她回过神，顾不得自己正在路中间立马在交叉路口调头。 没有按照信号灯，又是在交叉路口突然调头，交叉路口中间造成了三张车连撞的局面，场面一片混乱，可以过的都撞上了，一排的车辆直接把交叉口整个的堵死，车鸣声此起彼伏。 陈虹坐在车上知道这些都是她造成的，嘴里连连说着：“对不起，对不起。”只希望不要有人受伤，她小心翼翼的开车离开。 而这场交通事故同样引起了交警的注意，前方的路边就停靠着两辆交警摩托，他们两个交警也是第一时间收到了消息，注意到了从他们面前驶过的陈虹所驾驶的黑色丰田。 他们骑上车开始追击，交警的喇叭声响起：“前面的384黑色车马上靠边停下。” 陈虹驾驶的车成为众置之至。 第279章 赎金被拿走 温浩伦：“后面的小组拦住交警。” 马晓峰开车紧跟着陈虹的车一路往前。 后面其中一个小组拦下了交警，跟他们解释。 问题解决了，但是陈虹这边依然是跌跌撞撞，差点还撞到了路人。 而一路胆战心惊，这时新的问题又出现了，前面堵车了，温浩伦看了一眼时间，现在刚刚好是下班的高峰期，那么凑巧的赶上这个时间，又赶上这条路，偏偏这条路连贯着很多条密集的街道住址，每天都上班下班的高峰期时，这条路都是这样堵得水泄不通。 前方的3个交警都忙不过来，车辆太多靠得太近，连摩托车都没有办法从中间插走，根本无法动弹。 这可把几人急的，不仅陈虹急，后面车上的5人同样急，这次千万不能再出差错，否则孩子的性命安危可就没有办法预测了。 实在没有办法，陈虹整个人在车上的傻了，只知道哭，不知道要怎么办，手足无措的坐在车里，愚蠢的期盼着前面的车给她让道。 慕清：“不行啊！这样堵下去陈虹没有按时到怎么办？” 肖琦琦：“要不我们下车让前面的车都帮忙让让道？” 温浩伦把头伸出去，前面仅隔着一辆车，喊：“等不及下车！” 现在跑过去只要3分钟，总比等在这里的好。 坐在车里的陈虹听到了他说的，立马打开车门下车往前面跑去。 后面车上的5人一同下了车，留在车上堵在这里不是解决办法，只能跟上。 幸好还有一点空间可以让行人穿过去，一直往前才发现原来前面还有那么多车一齐堵在这里，光是这里的车辆就让慕清找不到了方向。 陈虹一路往西广街的方向跑去，手里抱着袋子，很重很疲惫，她精疲力尽，脚像铅铁灌着一样抬不起来，前面的路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可是就是如此让她拼尽了全力，她脑子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小玲。 绑匪给的时间只剩下最后3分钟了，陈虹硬逼着自己坚持下去跑起来。 后面温浩伦5人都分散开的跟着，可是西广街作为中心繁华街道现在又是下班高峰，撞到的人不计其数，陈虹一路跑过去根本看都不看，直接撞上路人又离开。 最后剩下一分钟，所有人都在往前面跑，后面的人不知道要去哪，前面的人已经没有力气思考。 跑到西广街中心，陈虹一直在注意周围，看有没有绑匪留下的纸条信息，前面已经响了一遍的手机接着响起了第二遍。 可是因为声音微弱，周围又太过嘈杂吵闹根本分辩不出手机在哪里。 陈虹到处乱找，在坐着的路人身上找，在路边的花坛里面找，可是声音到了第三遍也是最后一遍，如果这次再没有找到手机，那电话就会自动挂断，所有的努力一切的一切都将付之东流，而最可怕的是孩子的安危他们无法想象绑匪接下来会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 这时慕清喊：“垃圾桶！” 声音是从前面的一个垃圾桶立马传出来的。 陈虹立马跑过去在垃圾桶里面一顿乱翻，声音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没有错，终于她找到了手机，千钧一发之际，她接通了电话：“喂！” “你晚了！”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陈虹瘫坐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气。 “现在马上到西广地铁站，上开往竺福路的地铁。” 接到指令，陈虹来不及休息，爬起来再次继续奔跑。 后面的几人见状也同样继续跟上。 陈虹跑到地铁口，肖琦琦在后面：“啊！又跑地铁里去了。” 马晓峰：“没有在马路上开车横冲直撞担心会不会撞到人，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了。” 肖琦琦一边跑气都不带喘的跟他聊天，“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而是……” 而他们刚到地铁口，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密密麻麻的人，迎面全都是人，而且这些人中间没有缝隙的，几乎除了人之外你什么都看不到，就跟一堵一堵人墙在向你靠近一样，压抑而恐惧。 肖琦琦愣了：“这个意思！” 马晓峰几乎嘴巴都已经张到平常的两倍大，足以说明那有多恐怖多壮观。 可是他们脚下也没有闲着，继续往前跑。 温浩伦慕清程坤三人首当其冲穿进了人群，硬生生的挤进去。 而后面的马晓峰和肖琦琦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他们两同时被堵住了，出来的人络绎不绝，单只有他们两个硬往前又硬被出来的人挤了出去，如此反复。 这头温浩伦一直拉着慕清，两人才得以没有被人冲散，负责就以慕清一个人，现在早就跟丢了落在后面。 而进入地铁只是开始，接着就是坐上地铁，放眼望去整个地铁全都是人。 三人一直跟在陈虹身后，没有落下。 陈虹等在地铁门前，温浩伦和慕清在旁边的的地铁门，程坤则站在陈虹身后。 地铁到了，后面的人一窝蜂的往前面挤，里面的人硬生生的往外面挤，而就在这种混乱的时候，陈虹手里的箱子被人拿走了。 陈虹被人挤得好不容易才透出头说：“箱子被拿走了。” 其他人根本不管，他们只想进去或者出去，有人东西丢了这是常事，而另一边的温浩伦和慕清听到了。 温浩伦顺着方向看到了那个拎走箱子的人，他就在外面。 程坤被挤得看不见身影。 可是他们两人已经被人挤进了地铁里，温浩伦往外面走，前面挡着两个壮汉几乎是靠着门了，如果温浩伦想要出去那这两个壮汉就必须先出去，否则他没有办法出去。 同样旁边的程坤和陈虹也是已经被挤入了人群里无法动弹，外面的人还在络绎不绝的往里面挤。 慕清依靠自己瘦小的身躯硬是从缝隙间钻了出去摔在地上。 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她立马往对面的地铁跑去，而此刻门已经关上，就在她面前关上，慢了一秒钟，她拍打着地铁玻璃门，绑匪就站在她的面前，两人间的距离不足一米，他手里提着箱子全身都裹得严严实实。 第280章 善恶终有报 她用力的拍打地铁门，地铁的工作人员以为她是捣乱说，上前想要拦住她。 地铁启动，一点点加速，慕清追着地铁跑，不想放过那个在自己面前的绑匪。 而与此同时温浩伦这边亮明身份：“我是警察，让我出去！” 这招虽然不奏效但是还是有点用，他果然出来了，而身后的门也关上，程坤和陈虹没有出来。 温浩伦追上前面的慕清，地铁有多快啊！慕清怎么可能追得上，可是就是透过那么严密的地铁门，慕清可以感觉到绑匪的得意。 因为原本一直低着头的绑匪，在看到慕清在门外的时候，得意的抬起头，他戴着口罩帽子，五官被隐藏，可是慕清就是从他透出的那一点点黑暗中的眼睛看出了他的自豪得意还有轻蔑。 地铁风一般的离开，没有停下。 眼看追不上了，慕清也停下来，喘着气，面前的地铁疾如风，短短几秒钟就完全消失在眼前。 温浩伦赶上：“程坤你那边怎么样？” “不行，没办法，我快要被挤死了。” 温浩伦：“虽然没有抓到人，但是索性绑匪拿到赎金了，现在只希望他不会做出伤害孩子的事拿着钱远走高飞。” 慕清累瘫了，点点头，只要孩子没事就好。 抓到绑匪是其次，绑架案最主要的是孩子的性命安危。 随后迟来的肖琦琦和马晓峰追上他们，肖琦琦：“我的天终于下来了，怎么样？陈虹呢？”她是历尽艰辛才下来的，头发都被挤得乱糟糟的炸了毛。 温浩伦：“跟程坤一起在地铁里，绑匪拿着钱坐上这趟地铁了。” 马晓峰：“那用不用现在联系其他小组还有下一趟的地铁站让他们准备拦住地铁？” 温浩伦：“现在是高峰期怎么可能让我们停下地铁，再说人那么多，绑匪是谁长什么样子我们都不知道，没法拦。” 下面地铁里的人还是同样的多，几人往地铁上面走去，跟其他组等着程坤和陈虹。 程坤坐到下一站，本来想在这一站出去，可是谁曾想，他刚一回头，陈虹就倒在地铁上，地铁里人太多，程坤好不容易才将她拉出来平放在地面。 一旁过来了地铁的工作人员。 可是紧接着程坤那边就出了状况：“浩伦，陈虹晕倒了，你现在过来竺福路站口。” “好！” 他们立马驱车赶往。 到竺福路站口，刚要下去地铁，就见程坤背着陈虹走上来，旁边还跟着一个地铁人员，一路把其他的人提醒他们让开，他才能那么快的出来。 程坤把陈虹放到车里，开车往医院方向。 到了医院，医生给陈虹做了各项检查，索性没有大碍，只是这些天没有好好吃饭精神紧张，再加上今天奔波了一整天，最后精疲力尽倒下了。 温浩伦等人也在医院里，“晓峰琦琦你们把地铁的监控录像带回去，找出绑匪的线索。”这边陈虹倒下了，可是追查依旧不能停。 “是！” 陈虹躺在病床上吊针水，脸色苍白如蜡，仿佛好像一瞬间老了十几岁一样，她太疲惫了，在梦中还叫着陈小玲的名字。 温浩伦：“程坤，你进地铁里的时候有没有看到绑匪？” “没有，一开门迎面全部都是人，我一边盯着陈虹一边还要时刻注意着不要被挤出去，陈虹说箱子被拿走的时候，我被挤得连头都转不过来。” “绑匪利用了这段高峰期，很巧妙的拿走箱子让你们困在地铁里，还上了对面的地铁，让我们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离开。” 程坤：“我看慕清不是追出去了吗？她有没有看到绑匪的脸？”他回头找了找，这才发现慕清不在病房里。 这边，将陈虹送到医院后等医生检查完说没事了之后，慕清就坐上电梯到了楼上。 vip病房里，助理正在汇报这几天的案件进展。 看到她来了，助理没有惊讶，而看了看躺在病床上的巩禾山，巩禾山示意他出去，他才走出去关上门，守在门外。 巩禾山面对她，显得小心翼翼不敢抬头看她，脸上带着氧气罩却还是能看出他的愧疚和不安。 苏慕清先：“陈虹进了医院！” “小玲呢？”巩禾山更关心陈小玲，却依旧还是不敢抬头正眼看着她。 “还不清楚。” 巩禾山一脸失落。 苏慕清此行的目的不是来告诉他陈虹进了医院，而是：“你的原配妻儿是怎么死的？” “刹车失灵出车祸死的。” “李雪晴又是什么人？” “她是在我老婆死后在澳洲认识的女人。” “为什么没有跟她注册结婚？” “因为她的身份不光彩，她是我的婚外情认识的女人，而且还是一个脱衣舞女。” 他们就这样一问一答，一个面无表情冷若冰霜，一个不敢抬头问什么答什么。 认识苏慕清的人或许从来都没有见过她现在的这个样子，面如死灰，跟真的死了的人一样，双眼空洞无望，语气中满是无望的冷漠：“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现在选择回到靖川？” “因为……我错了……”巩禾山年岁已大，他自己也知道自己的身体，恐怕就是今年的事了。 病了那么多年，就算这些年再怎么做好事做善事弥补却依然没有让他有一天过得心安理得，甚至他认为今天他身上所发生的一切事情都是报应。 苏慕清不想听他说这种话，没有意义，只会嘴上说说，希望这样能让自己心里好过一些，其实是最没有意义的，不去改变，只会观望心里堆积着愧疚，永远都没有办法真正的心安理得。 她转身离开。 苏慕清：“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这句话她说过的是那些所有人。 巩禾山痛苦的说：“到了，报应来了应验了。” 没有说两句又咳了起来。 苏慕清拉开门出去，助理进来照顾巩禾山。 巩禾山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满目愧疚，这种愧疚快要把他吞噬，而他却依然没有勇气。 第281章 两个绑匪 慕清下楼，来到陈虹的病房，程坤去缴费处缴费，病房里只有昏睡的陈虹，和坐在一旁的温浩伦。 调查不能停，等程坤和慕清回来后他们就要继续去调查案件，温浩伦已经事先叫来一名女警看守陈虹。 程坤回来后，三人也离开了，程坤去找中午陈虹所驾驶的那辆车，慕清和温浩伦去把今天的路程又都走了一遍，马晓峰在警局看着地铁里的监控录像，肖琦琦留守在别墅。 临近夜晚，白天同样的路线，因为夜晚的到来，显得有些不一样了。 他们顺着第一次进入的地铁里又坐了一趟，到储物柜拿钥匙，头顶有监控，出来到地面上，开车往西广街去了，马路上已经没有再继续堵车，规矩行车，慕清一直看着时间全路程不过十分钟。 坐在车上她走了一会儿神，面前的红绿灯指示灯，红红的橘橘的，夜晚把路灯拉长如同绚烂的霓虹灯，上面是黑夜，下面是霓虹世界，安静且无物。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她一直都相信这一点，善恶终有报。 可是刚才在看到巩禾山的时候，她居然连恨都没有了，只剩下深深的无助，疲惫得不想看他。 车来到西广街，晚上街上出来三三两两饭后小逛的人居多，下班休息的时候，他们结束了一天的疲劳，晚上到处都是欢声笑语。 他们一路走到放置手机的垃圾桶，位置显眼，旁边就是一整条的奢侈品店。 接着继续来到西广地铁站，不像刚才那么多的人，现在的地铁口倒显得有些冷清，刚才可是连走都走不进去，现在空落落的。 下来后，跟刚才一样的地铁门，周围却只有两三个人，跟刚才完全不同。 温浩伦：“绑匪一开始就在里面，等着陈虹进来后，拿走箱子，坐上对面的地铁逃过追踪。” 因为换成箱子，没有追踪器可以追踪。 而只要绑匪带钱出了地铁，不管他去哪里都行，所以也没有地理位置可以缩小范围。 慕清：“为什么要让陈虹搭两次地铁？” 温浩伦说：“刚开始第一次我就想过绑匪会不会是想让陈虹把箱子放在地铁上，而绑匪就在地铁里，然后他就可以在下一站的时候拎着箱子离开，可是突然间陈虹进来后马上又去了对面的地铁，而且当时人非常少，接着出了地铁之后我们又在地面上辗转。” 后面的慕清懂了：“之后谁都想不到又进了一次地铁，而且还是人那么多的时候，绑匪消除了第一次的怀疑，在第二次的时候付诸行动。” “嗯！” 温浩伦原本是想让她今晚先回去休息，可是慕清不想自己一个人离开就跟他一起回到局里。 马晓峰还在继续看监控，看到温浩伦进来，忍不住的哭诉抱怨：“哇，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你们无法想象这个地铁里的监控有多少，而且人又有多少！”他眼睛都看红了，一直坐着盯着电脑。 肖琦琦也坐在一旁，“别墅里有其他同事守着，我也好出来透透气，他们那一家人眼不见为净，我来的时候又吵了起来。”她是受不了了才从别墅里回到局里，她宁愿盯着监控，也不想看现实般的宫斗剧。 无奈监控实在是太多了，温浩伦和慕清也坐下跟他们一起看，慕清正面的见过绑匪所以她很快就从其中的一个画面里找到他，接着肖琦琦和马晓峰也找到了，他们要把绑匪出现过的所有画面都找出来，就能知道他是在什么时候进入到地铁里又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他的路线是什么。 这几天刑侦队的人几乎都是日夜不眠不休，其他同事困不住靠在桌上躺着椅子上睡着了。 肖琦琦和慕清到了半夜也撑不下去了就趴在桌上小憩了一下。 只有温浩伦和马晓峰还在坚持着在监控上寻找。 袁明刚刚下班正要回家，出去开车时看到他们的办公室还亮着灯，就上来看看。 他时刻都关注着此案，他进来时慕清刚好醒了，袁明：“没事，再睡一会。”看着她满脸的倦意，又了解到此案的牵扯人，他实在是不忍心打扰到慕清。 慕清伸了个懒腰说：“睡了很长时间了。” 这边温浩伦和马晓峰已经基本上把所有绑匪出现过的画面整理了出来。 慕清想起来：“袁叔叔，这几天你帮我陪陪小姨，我一直没有回家，昨天小姨要跟我吃饭我都没有去。” “倩薇知道你忙，昨天我跟她吃饭的时候也跟她解释了这几天你会很忙，其他的我没有说。” 慕清点点头。 看慕清的状态不错，袁明也不想打扰他们就走了，慕清就继续去看监控录像。 其实有绑匪出现的画面都已经完全的找了出来，温浩伦也按照先后时间顺序排列清楚。 基本上就是陈虹按照完全严格的时间，绑匪也能轻易的搭上地铁，拿走箱子，并且混入人群中逃之夭夭。 可是温浩伦却发现了一丝不对劲，仔细的比对监控画面，“绑匪有两个！” 马晓峰坐着椅子滑过来，他也看过监控，在置物柜里放钥匙纸条的人和拿走箱子的人明明就是同一个，“两个？” “你看在置物柜放东西的人他的身高刚刚到第5层置物柜，陈虹的身高也刚刚到第5层，而拿走箱子的绑匪，在慕清追上地铁的时候，隔着地铁的玻璃门，绑匪比慕清高出一个头还要高一些，所以在置物柜放东西的应该是个女人，而拿走箱子的是个男人。” 仔细一看两个画面，确实是大不相同。 身高和身形都不太一样。 慕清：“可是一个人就可以做完的事为什么要两个人？”她清楚的记得在地铁里拿走箱子跟她面对面的人是个男人。 “混淆警方视线，又或许这样玩起来才有意思。” 程坤回到局里，“车被带去了交警大队，查出车是被盗车辆，上个月就报失了，车牌也是买的，车上没有发现其他的有价值的痕迹。” 第282章 无谓的伤害 肖琦琦：“陈虹一路上拿到的指示纸条也已经调查过，纸是打印的，除了陈虹的指纹外没有发现其他人的指纹。” 目前几乎是无迹可寻，他们只能等待，最好的就是绑匪拿到钱就放了陈小玲，所以下一步会怎么样或许谁都无法预测。 几人来不及回家就在办公室稍作休息。 他们也都已经习惯了这种一有案件就几天几夜回不了家的日子，在办公室都自备了毯子。 慕清打了一个电话跟苏倩薇，原本想着现在也晚了怕打扰到她休息，谁知道刚打过去电话就通了。 苏倩薇听袁明说了这几天慕清会很忙，没时间回家，她也知道慕清一定会打电话给她报平安，所以一直没睡等着她的电话。 两人在电话里聊了一会，苏倩薇就怕担心打扰慕清休息这才挂了电话。 慕清没有把这些天知道的那些事告诉她，一来不想让她烦恼二来也不想让她同样身陷其中，这些事就让她来承受就好，现在只要小姨开心过好每一天，妹妹自立自强起来，她也就没有了后顾之忧。 挂了电话，苏倩薇才真正的进入睡眠，她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来慕清家里送一些吃的，虽然她们住的不远但是知道慕清忙，她也不会天天过来打扰。 而慕清所考虑的是，一旦她开始调查身份暴露，那最要紧的就是保护小姨和妹妹，慕清不敢跟她们住在一起就是不想让她们受到无谓的伤害。 苏倩薇躺在床上慢慢睡着。 而此时楼下停着一辆黑色的轿车，车上坐着两个人，一个坐在驾驶座，一个坐在后排。 坐在后排的人把车窗打开了一点露出一条缝，也露出自己的双眼，盯着楼上的屋子。 而他手里赫然拿着的就是苏慕清的警局资料。 待他露出正脸，孙磊航的双眼透着阴森蔓延的笑意，那笑意味深长，不清楚的车里，他脸上的表情犹如和黑暗融为一体一样，笑不见底，神秘莫测。 “走吧！”同样连声音都如同是从地狱里传来一样，透着死亡的预测。 孙磊航笑了笑，看着苏慕清的照片：看来是时候去找她了。 …… 隔天几人一早就起来稍作整理后就赶往别墅。 绑匪今天会联系他们，而在医院的陈虹也早早的就赶了回来，她心系陈小玲，只要她能活着回来就行，她的愿望只有这一个。 几人都在客厅等着电话，巩战路过没好气的说：“又搭进去了1百万。” 房子里的其他人依旧是自顾自的在吃早餐，李雪晴从楼上走了下来，她热情的招呼警员：“各位警官要不要一起吃点，你们应该还没有吃早餐吧！坐下来一起吃啊！来！” 程坤：“不用了，我们任务在身，不打扰你们用餐。” 见其他人也没有坐下的意思，李雪晴也就不打扰他们，坐下跟几人用餐。 李雪晴坐下没有一分钟，家里所有成员都在，高捷自然也提起了禾山公司的继承权。 她不知道的是，李雪晴和巩禾山没有注册登记过，所以不管是国外还是国内都没有法律认可巩战的身份，她也一直都认为巩战作为巩禾山唯一的儿子，禾山公司自然是由巩战继承。 高捷：“妈！爸的意思到底是什么？禾山公司应该早就名义上就是巩战的了。” 她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因为这个家还养着两个游手好闲坐享其成的父子，他们父子盯着禾山公司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而一天巩禾山没有死巩战没有坐稳，她就一天不能放松。 李雪晴表面上文雅恬静平易近人，在面对巩家的其他人里，似乎只有她是一个通情达理的人。 李雪晴喝着粥说：“食不言寝不语，俊杰多吃点，吃饱了才有力气听老师上课。” 巩俊杰点点头非常乖巧：“好的，奶奶。”他大口大口的吃着鸡蛋，天真的质朴让李雪晴格外珍惜。 可是就是有人不想好好的吃顿饭，胡汉林也开始作妖了：“你老公是私生子，自古以来就没有私生子继承权这一说法。” 巩战大怒一拍桌：“胡汉林闭上你的嘴，给我从我家滚出去。” 高捷坐在一旁不敢相信。 李雪晴皙白的手紧紧的捏着裙摆，但是面上没有透露出她的愤怒，她控制隐藏得很好，优雅的喝着白粥。 慕清一直在看着李雪晴，这个女人不简单！ 胡汉林：“呦，说什么呢？一个私生子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指手画脚的。” 这样的局面没有人想要看到，可是这也是他们家每天的常态，自从巩禾山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后，胡汉林父子就越发的急迫盯着巩家的财产，巩战和高捷又死守得被逼成了饿狗，这样每天争吵的局面，几乎每天都会发生。 “胡汉林你们父子又有什么资格要财产？现在禾山公司虽然名义上是我爸的，但是其实已经正式的是由我来接手。” 胡汉林：“巩战你以为吞了禾山公司就是王牌了吗？法律上不承认，再说我叔没有其他亲戚，将来的财产分配也是先给我们，你现在求求我，到时候我或许还会留一些残渣让你捡捡。” 巩战的一生都在因为自己的身份而备受侮辱，而他自己也知道这一点，所以异常的敏感，他不知道的是李雪晴以前的身份，只认为一直都是父亲不给母亲一个身份，而害得自己也没有身份。 而今天胡汉林在那么多人面前公然的把这件事说出来，让他愤懑不已，一把揪着胡汉林的衣领，一拳重重的打了上去，胡汉林倒在餐桌上，桌上的早餐食物沾得他满身都是，样子有多狼狈就有多不堪。 高捷站起来质问巩战：“你是个私生子？你骗我！你根本不是禾山公司的继承人。”她感觉自己受到了欺骗，如果巩战是私生子，那除非巩禾山亲自立遗嘱把财产都给巩战，不然他根本没有财产的继承权。 巩战现在已经够烦了，不想应付她：“闭嘴！” 第283章 自作自受 “你让我闭嘴，巩战你骗了我，现在还让我闭嘴，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吗？”高捷感受到了欺骗和恶心，自己这么多年的青春年华居然就这样浪费在他身上了。 如果没有钱，她所做的一切努力就都白费了，不甘心她不甘心。 胡荣把胡汉林扶起来，他一把把他推开，冲过去转身就给了巩战一拳，使出了全力出气解气。 两人马上就扭打在一起，互不相让。 而这混乱的闹剧，让年幼的巩俊杰害怕得哭了起来。 他不知道现在发生了什么，不知道妈妈跟爸爸为什么吵架，不知道叔叔为什么打爸爸？ 而他们根本没有理会正在哭泣的孩子，依然打的打，吵的吵，哭的哭。 饭厅旁边的客厅里，所有警察都在客厅，而客厅和饭厅也是相通的，那几人的样子，全都被他们目睹全程，就算不想听也没有办法，他们说的太大声了。 肖琦琦凑到慕清耳边说：“豪门争夺战，巩禾山还没死，这些人就在抢着财产，可怜啊！” 慕清依然还是看着李雪晴，她越安静，慕清就觉得她越可怕，而肖琦琦说的也让慕清微微一愣。 巩禾山说的报应就是这个吗？ 自作自受！ 巩俊杰一哭，李雪晴立马怒了，一拍桌子站起来呵斥：“闹够了没有，一群大人居然在孩子面前打架，有没有羞耻，家里还有那么多外人，你们把巩家的脸都丢光了，高捷，俊杰哭了你这个当妈的是在干什么？没听到俊杰哭了吗？有没有体统怎么做妈妈的？胡汉林适可而止，我劝你见好就收。” 巩禾山不在，李雪晴成了一家之主，她说的句句在理，而冷静下来的众人也全都低着头不说话。 李雪晴安慰了巩俊杰一会儿就起身上楼。 路过客厅时歉意的跟在场的警察说：“抱歉啊！各位不好意思让你们见笑了，你们忙，不用管其他的，现在最要紧的还是小玲的性命安危，对不起打扰你们了！”她低头跟他们表达歉意。 其他同事：“没事，没事！” 马晓峰感叹：“真好，真明事理，一看就是大家闺秀，懂理知理，还尊重他人，琦琦你老了以后能成这样就很好了，优雅大气。” 肖琦琦气不打一处来，刚要反驳！ 慕清：“这些都是伪装的，坏人最会的不是做坏事，而是带着好人的面具做坏事，认为那些坏事都不是自己做的。” 马晓峰：“哇，慕清你小小年纪说话怎么老气横秋的，难道你有火眼金睛能看出她带着面具？” “没有，说说而已！” 这边饭厅里高捷和巩战回到房间，两个人似乎又吵了起来，房间里传来砸东西的声音，胡汉林和胡荣出去溜达了一圈。 争吵过后，高捷摔门而去，送巩俊杰去上学。 房里只留下巩战，和一地的被砸烂乱扔的垃圾。 巩战坐在床上，心里越想越气，想要让胡汉林父子滚出别墅，他准备下楼让助理收拾他们父子的东西，让他们今天就滚。 可是刚要出门，李雪晴就进来了，母子连心，她知道巩战生气委屈，拉着他坐下。 巩战心里委屈：“妈，为什么这么多年了爸还是没有给你一个名分？”这些年他一直介意自己的身份，在外人看来他是巩家唯一的儿子，可是他知道自己是个私生子，私生子不光彩，所以他把一切的错都归在父亲身上，而让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为什么妈妈好像一点都不在乎一样。 “妈，你真的不介意自己没有名分？” 提到这个李雪晴阴沉着脸说：“怎么会不介意，我也是个中国女人，虽然以前一直在国外，但是这些事无论在哪里是什么人都会介意。” 巩战：“那妈，为什么这么多年你一句话都不说？还落人话柄。” “战儿以前你小所以有些事我没有告诉你，但是你要知道我跟你爸的关系很复杂。”李雪晴始终都没有办法说出自己是脱衣舞女的事，巩战从小就受中国教育的熏陶，对名分看得很重，她不敢告诉自己的儿子她是个低下的脱衣舞女。 “那爸的财产我们岂不是不能继承了？” “放心吧！战儿，那些钱跟房子只能是我们娘俩的，谁都拿不走，我会全部都拿到手。”李雪晴自有自己的打算。 巩战问：“妈你要干什么？” “这个你别管，现在你只要看好你老婆，不要让俊杰再像今天早上一样目睹这些，其他的事都交给妈妈。”李雪晴那么温柔大气的脸上，有种说不出的恐怖。 …… 荒废的屋子里，一男一女打开箱子数着钱，周围的灰尘堆得风一吹就到处飘起，杂乱不堪的地方除了桌上被摆出来的红色钞票显得格外明亮，其他的都如废弃在地狱里一样，不知道这个地方都荒废了多久，太阳光都照不进来。 阳光都透不进的屋子，鼻息间全是难闻的垃圾味，女人穿着跟男人一样的衣服，“这次钱都齐了，下一步怎么办？”声音细长婉约。 男人：“等他打电话再说。” “这次太危险了你知不知道？一不小心那个警察就会上地铁里，你太冒险了。” “女人家家懂什么？那些警察都是饭桶，他们会抓得到我？开玩笑！”男人对自己非常的有信心，目空一切，他很享受这样把警察都耍得团团转的感觉，并且非常兴奋好玩，跃跃欲试。 女人始终还是心有余悸，今天拿赎金的全过程她都在一旁看着，男人越发的喜欢这种感觉，不顾其他的事，更多的是他自己的玩心大起。 他突然想起来：“那个孩子吃的东西你买了吗？” “买了！”女人拎着一个塑料袋，打开旁边挂着锁的铁门，铁门上布满了锈铁，就像伤痕累累一般，一打开门，一个被铁链拴住的孩子吓得缩在角落，惊恐的看着面前的女人。 女人看着心生不忍，想要走过去把锁链打开，让孩子吃点东西。 第284章 小小的双眼布满恐惧 孩子一个劲的往后面缩，可是身后就是一堵墙，已经没有办法再往后面了，孩子身上脸上都非常脏，全身都是灰尘污渍，扎着的漂亮头发现在都已经变得乱糟糟，精致嫩白的小脸只有呆愣的惊恐。 小小的双眼布满了恐惧，她对自己面前的一切都害怕到了极点，甚至不敢哭，害怕得连呼吸都加重了。 谁知，她的手刚刚碰到锁链，男人就进来了，问：“你在干嘛？” 女人不以为然：“我把锁解开让她吃东西。” 男人把袋子扔在那女孩身上拉着女人就走出去了，锁上门。 “你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对一个孩子那么好？” 女人到底还是女人，无法抗拒的母性让她心生不忍：“那只是一个孩子，你又把她整晚整晚的锁在这里，你看到她的眼睛了吗？就像一个死人一样，空洞绝望。” 男人可没有她那么好心，“那个人说了，这个孩子的生死他不管，只要我们负责拿到钱就行。” “那你要怎么处理这个孩子？”她有些哑然。 “你知道我会怎么做，长清，等这次过后我们就出国，你不是喜欢意大利吗？我们就去意大利，你可以继续画画，我们开一家咖啡馆，你每天就坐在店外面画画招揽客人，我就负责店里的事，这是最后一次，干完这次我就带你走！”男人抱着她，他知道她跟着自己受苦了，她的双手是用来拿画笔的，不是用来绑架小孩的。 如果可以他不想让她也参与进来，可是亡命鸳鸯，一步错，步步错。 女人点点头！ 她想到那个女孩，心里难受不忍，可是既然已经决定了，就不能回头。 这时电话来了，男人去外面接电话。 女人不忍心那个孩子，到了晚上这里几乎是什么都看不见，除了死一般的寂静什么都无法看见，她到底还是于心不忍，在男人出去的时候，悄悄打开门，在地上放了一个手电筒。 男人进来：“走吧！” 他们下山坐上车，女人问：“接下来要怎么做？” “再要一次赎金！” “三次了，为什么不一次性的？” “这次的金额跟前两次的比起来，真是九牛一毛。” “多少？” “3亿！” 女人不敢相信：“3亿？一个佣人的孩子值3亿？” “对，他说了这次拿到的1百万就是我们的佣金，等3亿到手后，他会把剩下的尾款打来。”男人听得是是热血沸腾，钱来得太容易了。 “3亿这次应该不会是要求现金了吧！那么大金额的钱要怎么办？” “他让我以洗黑钱的方式，把钱放进一个瑞士户头的银行账号里。” 女人：“这应该就是最后一次了吧！” “嗯，最后一次了，等赎金一到手，我们就走。” 女人点点头，最后一次了，他们就可以离开这个地方了，去意大利去那里过着神仙眷侣般的生活，只有想着以后，她才能暂时忘记现在做的亏心事。 他们离开后，陈小玲才敢捡起地上散落出来的面包，廉价便宜的面包是在山下的小卖部买的，勉强能填饱肚子，狼吞虎咽的吃进去。 小小的还没有长全的双手都全部都是灰尘，陈小玲饿极了，不管脏不脏抓起来就往嘴里塞，幼小的身躯衣衫单薄，脚上没有穿鞋，因为力气太小了，扭开水瓶都费了好一番劲，吃完东西后立马又缩回了那个角落里，脖子上拴着的铁链发出铃铃的声响。 抱着自己就那样一直蜷缩在角落。 …… 这边别墅里的众人等了一上午一个电话都没有打进来。 温浩伦一看这样等下去也不是办法，留下马晓峰和肖琦琦在别墅里待命。 其他人去各处附近的街道路口派出所询问调查有没有失踪或者一个人在外被发现的小孩。 派出所也加大了周边道路上巡逻警察的力度。 温浩伦等人分成几个小队出去搜查。 他想着绑匪或许会把孩子随意扔在某个地方，为保障孩子的安全他们在外搜查，可是也不敢太过张扬。 在茫茫人海中找人，有时候也很迷茫，因为到处随意望过去乌压压一片全是人头。 几人一直在外搜查，搜寻了一天什么都没有找到，倒是在路上走得腿都快断了。 他们刚刚从商场里出来，连楼梯间的厕所都没有放过，温浩伦和程坤停下商量接下来去哪里的时候，慕清抓紧机会坐在路边休息。 转头温浩伦看到慕清坐在路边才突然想到，他们两个的身体吃得消，慕清的身体吃不消，今天几乎没有喘息的时间，一直在各个巷子路口徘徊寻走，连口水都没有喝过。 他有些抱歉的看着慕清，抱歉没有考虑到她的感受。 程坤一看温浩伦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你们坐在这里休息等我，我去买几瓶水。” 慕清真的感觉自己的脚底都快生火了，再走下去就真的要起火了，脖子里也干的跟沙漠一样，束起的马尾长发发丝都尽显疲惫。 温浩伦也跟她一起坐在路边，两个人一起坐在路边看着倒是挺新奇的，面前人来人往，就像是在看无声的电影一样，匆匆过客没有谁会回头，两人稍作休息片刻，难得的宁静两人独处的时间。 他们谁都没有先开口，一直沉默着，直到程坤买水回来。 老远处，程坤就看到了坐在路边的两个人，头顶上是大片的玻璃窗里面展示着奢华精美的女包，一个的价格足足是他们一年的工资。 那两人对面的大楼有一块广告板是当红明星代言的手机。 那么无聊的地方，两个人居然坐着就那么一句话都不说。 程坤适时的没有过去，他感觉他们两人应该是有什么要说的。 现在这个时间各个都忙着上班工作，他们两个忙里偷闲的人休息得到挺舒服。 难得的两人可以单独的坐在一起，慕清：“谢谢你！” 慕清不敢看他，怕看到他就会让自己深陷下去。 温浩伦不自觉的柔声：“谢？谢我什么？” 第285章 3亿赎金 不知道，就是想在你还没有恨她的时候说一声谢谢，“谢谢你出现在我的生命里，谢谢你陪伴我，谢谢你现在为止为我做的所有的一切。” 嘴上说着放手，可是真正到了的时候，放手谈何容易，慕清从来没有真正的放下过温浩伦，反而她越来越想他，越来越想要在他身边。 温浩伦笑了：“慕清，不要动摇我，我尊重你的选择，可是我更希望就算两个人在一起痛苦，也好过我一个人爱得深沉。” 慕清不是铁石心肠，她不怕那所有沉重绝望的一切，但是她怕极了温浩伦给的那一点点的温柔，那会让她丧失理智，遁入迷恍。 “温浩伦，其实我叫苏……” 果然这种时候都会有什么东西打断，温浩伦的手机响了。 这声电话铃也把她惊醒了。 温浩伦接听电话：“喂！” 马晓峰：“头儿，刚才绑匪打电话过来了，这一次还是要求赎金。” “多少？” “3亿。” “等我回去！”说完这句，电话挂断。 温浩伦：“绑匪再一次要求赎金，这次跟前两次不同，这次要求3亿。” 3亿？ 这个价钱那些绑匪也敢开，过亿的赎金在其他案例中本就不多，少的可怜，天文数字一样的价钱，也成为几乎不可能是赎金的价钱，绑匪究竟要干什么？ 温浩伦把她从地上抱起来，她轻了好多，不知道是不是那天生病没有好好吃饭休息，身体轻得跟羽毛一样。 三人连忙开车回到别墅。 陈虹抱着膝盖头埋在膝盖里，沉默安静，就像一尊雕塑。 温浩伦听了一遍刚才的电话录音。 绑匪的声音语调就跟前两次一样，说出要多少赎金，这次的金额交大所以过了两天时间准备，而关键是他还是没有让陈小玲说话，也不给任何陈小玲还活着的证据。 让肖琦琦带陈虹回房间休息，在还没有惊动房子里其他人的时候，他们几人赶去了警局。 因为赎金金额过大，引起了局里的重视，袁明替他们挡了下来。 袁明熟知温浩伦的脾气性格，也非常看重相信他的能力，所以案件的大部分都全权交由他亲自负责，而他就帮着应付上头，让温浩伦能专心查案。 办公室袁明也早就等在那里，他们的默契是不开口，自然会将事情解释说清楚。 首先就是梳理案件性质，温浩伦：“程坤，禾山公司的资产查的怎么样？” 程坤：“禾山公司现在已经大不如前，而其中呢就是被巩战败得差不多了，禾山公司在外还有在银行都欠有一大笔钱，基本上现在是入不敷出，只有出没有进，他们根本拿不出3亿，更不会用3亿作为赎金。” 马晓峰听着：“绑匪到底是几个意思？要钱要上瘾了？1百万来的太容易，现在居然开口就要3亿，是现在的世道疯了还是绑匪穷疯了？”马晓峰最讨厌的就是绑架犯还有人贩子，他们都是用孩子来换取金钱，在他看来没有比这个更让人看不起的了。 程坤也附和道：“我也认为这次绑匪像是来闹到，3亿！总统的儿子都不一定能拿出3亿！” 袁明看着温浩伦，他似乎有不一样的见解：“浩伦，你说说看！” “具体情况现在还说不准，但是我也认为绑匪开出3亿的价钱未免有些太过分了。” 袁明：“确实过亿的赎金金额在靖川也是第一次听说过，不管绑匪的目的是什么，但首先最要紧的重中之重还是孩子的生命安危。” 而接着温浩伦就接到电话，走进了办公室里。 袁明把慕清拉到一旁，悄悄的跟她说：“今晚，安守义约我们出去吃饭。” “叔叔，你跟他说过了吗？” “没有机会，也许是他自己也知道到时候了！晚上我来接你，我们一起过去。” “好！”她也想跟安守义把事情都说清楚，也想知道他隐藏的秘密到底是什么。 这边温浩伦接了个电话出来说：“巩禾山答应3亿的赎金要求。” “什么？” “他疯了？” 显然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巩禾山居然会答应。 这边的慕清和袁明也愣了。 而慕清不知道为什么巩禾山会那么轻易的答应交付3亿赎金。 在别墅的肖琦琦打电话回局里，现在别墅里整个的乱作一团，陈虹变成众置之治，电话里对陈虹的骂声此起彼伏，肖琦琦尽力的劝说。 天色暗了，他们接到电话都纷纷赶往别墅里。 半山腰处的独栋别墅是真的热闹，还没有走进去就听到此起彼伏的声音，男人女人的声音全都夹杂在一起。 大晚上的这里偏偏是最热闹的地方。 巩战整个的气疯了，不去问巩禾山倒是把怒气全部都洒在陈虹身上。 “你到底是谁啊啊？赔进去1百万就够了，现在居然还狮子大开口，你是不是狐狸精转世？会蛊惑人心？” 陈虹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没有被他的话激怒，肖琦琦挡在陈虹面前，不让巩战靠近她。 李雪晴：“够了，战儿坐下。” “妈！一个外人现在都敢骑在我们头上了，以后还得了？” 李雪晴呵斥：“坐下！” 巩战心不甘情不愿的坐下来。 后面站着的一众警察刚刚赶到，想必别墅里的其他人应该都已经知道了绑匪的要求。 胡汉林指着他们骂：“你们这些警察都是干什么用的？一个绑架犯都抓不住，人在面前都能让他跑了，现在好了拿到1百万了，又张口 就要3亿，这些钱怎么办？你们警察出吗？”他耀武扬威的样子可笑极了，正所谓枪打出头鸟，他急着出头的样子反而越表现出他的贪婪。 就好像之前出的那些钱都是他的钱一样。 高捷冷笑，她永远都打扮高贵精致，像个公主一样不屑的说：“还真看得起自己，以为自己是谁啊？不过就是一个寄人篱下的烂乞丐，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耀武扬威的，妈，爸说的话到底算不算数？爸真的要拿出3亿救一个佣人的孩子吗？” 第286章 是因为愧疚 巩战：“什么3亿？哪来的3亿？现在我们家就连一千万都拿不出来，3亿！可笑至极。” 李雪晴依旧保持着优雅风采，不慌不乱问一旁的助理：“张助理，老爷到底是怎么说的？” “董事长的意思还没有表明，但是他说了一定要救陈小玲，不惜任何代价的救她。” 巩战：“没有表明就算了，爸现在在医院只是一时糊涂冲动，等他冷静下来自然就想清楚，3亿不是我们能接受的范围内了。” 胡汉林特别喜欢在这种时候说风凉话：“见死不救，巩战，你爸妈就是这么教你的？” 旁边的胡荣依旧还是自己在那坐着玩手机，头都不抬一下。 两父子有多讨人嫌他们自己没有点数，反正就是每天都赖在这里，什么事都不做，就是认为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们的，还喜欢说风凉话，就是喜欢跟巩战过不去。 巩战：“胡汉林你又是个什么东西！傻子一个，带着你的傻儿子趁早回你们的穷农村里，坐在路边摆个碗，兴许还有人可怜你们给你们一分钱，不要在这里丢人现眼的，老大不小的人了好吃懒做无所事事，有其父必有其子，胡荣也是，小学毕业，会写自己的名字吗？你问问他会吗？” 慕清从进来开始就一直看着李雪晴，虽然她表面上好像是不争不抢知书达理，但是从她的双眼，慕清看到了贪婪的洞窟，好像就是什么都不说不表现出来，喜欢在人群最后面悄悄待着，保持沉默，然后背后插刀，夺走一切。 胡汉林可急了，巩战恰恰把最真实的事说了出来，让他尴尬不已，又不想在儿子和外人面前丢脸，羞愤难当。 “巩战你以为你就有多高贵，说到底你妈还不是一个……”在他要说出来的时候。 李雪晴出声呵斥住他：“胡汉林！”她着实被吓了一跳，刚才胡汉林差点就把事情说出来了。 胡汉林立马意识到，闭上了嘴。 他答应过不会将这件事说出来的。 众人一顷刻间变得安静沉默，刚才还吵得脸红脖子粗的众人，因为刚才的一出闹剧，一下子所有人都不说话了。 其中最喜欢挑事的胡汉林，也闭口不谈，刚才的那一出就仿佛一场演练，导演叫“卡”的瞬间所有演员都回归正常。 而这突然的静默让巩战是摸不着头绪，刚才胡汉林好像是想要说什么。 诡异的安静片刻，谁都没有出声打破。 李雪晴起身坐到陈虹身旁，轻轻的双手握住她的手说：“陈虹，小玲的事你不要太担心，之后我会和老爷商量，你放心现在有警察在，小玲一定会平安回来！” 陈虹现在没有多余的力气去表达感情，哑着声音说道：“谢谢你！老夫人。” 她的样子看上去憔悴极了，估摸着是在房间里哭了一整个晚上，今天也哭了一天，眼睛都肿得看不到眼球，沙哑的声音让人心生不忍。 她轻声安抚，透凉的双手没有温度。 李雪晴沉默的走上楼，接着在客厅的几人也纷纷散开，该干什么的干什么去了。 马晓峰杵着头：“哈，居然跟前几天是一模一样，吵的时候骂爹骂娘的，莫名其妙的就停下，跟着所有人都安静的离开，他们是在演练吗？” 这些天他观察得细致入微，也可以说几乎每天都能看到这样一出出场景，或许已经有些见怪不怪了。 肖琦琦感叹道：“每天吵，天天吵，他们也不累！” 既然这边赎金的情况还不清不楚，温浩伦和程坤接着回到局里去做相关的调查工作。 他们临走前温浩伦看向慕清那边，她和袁明在窃窃私语不知道在说什么。 肖琦琦留在别墅，马晓峰跟其他同事守在别墅外面，随时注意四周的情况。 而陈虹知道了今天又是一无所获后，双腿发软的仍由肖琦琦搀扶她回到房间，今夜最难熬的人莫过于她。 而慕清已经和袁明坐上车，来到和安守义约好的餐厅。 服务生将两人带进包间里，纯古色古香的包间，桌椅都是红木，精致的雕刻着芍药花的风姿绰约，黄灿灿的灯光明亮。 安守义早已等在包间里，看到他们来了，不知怎的就站起来。 透亮的房间，待他们入座后，安守义把菜单递给苏慕清：“先点菜，看看你喜欢吃什么！” 苏慕清：“不用麻烦了，直接进入主题。”她等了20年可不是为了现在还要跟他培养感情。 安守义也不啰嗦：“我20年前是尖旺区派出所的民警，也是你母亲奸杀案的第一批到场民警。” 20年了，他终于能把这件事说出来了。 “你为什么会记得我？”她依稀记得小时候她根本就没有见过安守义。 安守义坐着面向苏慕清，双手放在膝盖上，郑重其事的说：“因为我做了一件对不起你对不起你母亲的事。” 跟她想的一样，安守义是因为愧疚。 苏慕清没有说话了，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但是她看着面前的安守义，不管他做了什么，都是一辈子都无法让人原谅的。 袁明握住她的手无声的安慰，同样也是告诉她冷静。 安守义回忆道：“20年前9月6日凌晨派出所值班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我另一个是退休警察王启刚，值班当晚没有任何事情发生，突然我们就接到一个报警电话，说凉道边有两个女人躺在那里，接到电话我们就马上出警，我和王启刚抵达现场的时候地上是躺着两个女人，一个60多岁，一个30多岁，30岁的女人衣衫不整而且身上有大量的血迹，60岁的老人已经确认了当场死亡，当时我们只是一个小小的民警根本没有见过尸体吓得王启刚跌坐在地上，我也着实得被吓得不清，一个死了一个遭人强奸，当时我双腿都在发抖，从来没有见过这种事，等缓过来后，继而我检查了另一个女人，发现还有呼吸就马上通知了急救车。” 第287章 当年现场遗留证物 忆起当时，安守义现在都能依稀记得自己因为太青涩年轻第一次见到尸体吓得在旁边呕吐的样子，那女人凄惨的样子很长一段时间都时时刻刻浮现在他眼前。 一旁的两人根本不打算开口说话，等着他说到事情正题。 “在急救车来之前，我记得非常清楚当时的地上是有一团用过的卫生纸，可是当案件交由靖川公安局刑侦大队的时候，我也就没有再继续知道后续的事情。” 苏慕清皱眉说：“地上有纸团？当年的案件报告证物里没有纸团。” 当年的案件报告她现在能一字不漏的说出来，而报告中没有纸团作为证物，她非常肯定，报告里没有提到这一点，卷宗里物证栏处也没有。 “事后我因为是第一到处民警去到靖川市公安局做笔录，在那里我无意中看到案件报告，发现里面没有我在现场时看到的纸团，而也是在那里，我见到了你和你的小姨，之后我就一直在追查你妈妈的案子，先是问了刑警还有物证科又去到医院，可是结果还是一样没有一个人见过当时地上的纸团，而医院也没有采集出证据。” 袁明明了：“关键就在那个纸团上，上面一定留有凶手的**或者dna。” “对我当时也是这么想的，可是偏偏就是所有人都不知道也没有发现现场留有一个纸团，我分明记得的，不会看错，地上一定是有一个纸团。” 苏慕清冷声：“然后呢？你做了什么？”那声音如冰窟中的寒霜，冷漠即疏离。 “然后……我……我，什么都没有做！” 苏慕清闭上双眼，绝望冲击着她，那么重要的证物…… 袁明怒了，一拍桌子，厉声：“你说什么？”他从来没有对谁那么大声的说话过，可是今天他就是忍不住这样做了，那是多重要的证物啊！案件的关键和证据可能就都在那个纸团上。 安守义接受他们斥责，不敢解释，因为他承认自己本身就不是什么好人，懦弱而又无能。 安守义痛苦的说：“当年我原本是在追查纸团的事，但是我根本不知道就因为这样我害了我的搭档王启刚。” 冷静片刻后他继续说：“他被无故的原因被调去做巡警，我也被调去看守档案室，我一直都风平浪静没有发生过什么事，但是王启刚就没有那么幸运了，结果因为一次支援追捕人贩子的车，出了车祸，被车上的零件插入到腰部，送到医院，因为腰部脊椎的位置，医院没有办法将零件取出来，只能那么一直留在他体内，因为那件事他无法正常上班，丢了警察的工作，每天都要承受背后的剧烈阵痛，也因此染上了毒瘾，搞得家破人亡，妻离子散，这些年我一直反反复复的让他进戒毒所，可是都没有成功，而就是在三个月前他从戒毒所里跑出来，死在了路边。” 而这一切的原因就是因为他当年一直在追查奸杀案的证物。 又或许可以说，是因为苏慕清的妈妈间接造成了这样的局面。 安守义曾看着搭档冰冷的尸体想过，如果当时他没有多此一举的去调查纸团，是不是他们可以一直相安无事的做一名警察，王启刚也不会死。 苏慕清：“因为当时的靖川市公安局局长是孙永扬。” 孙永扬就是孙磊航的父亲，孙磊航也是当年奸杀案的嫌疑人。 安守义垂下头，确实是有这个原因，所以当年他怕了，没有再敢继续追查下去。 可是这些年他一直都记得在警局看到的小女孩，他也在报纸上看到了相关的新闻报道，当苏慕清再一次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已经过了20年，可是他依旧还是认出了她。 “这些年我一直都默默的关注当年的案件，而我也调查出了，其中有一个人跟我一样也是尖旺奸杀案的参与人。” 也可以说是功夫不负有心人，他居然在背地里查到了那个人。 袁明：“是谁？” “现在的靖川市公安局局长，吴超。” 袁明：“吴超？我是听说过他背景不简单，但是他似乎跟当年的事没有关联。” 安守义：“这些年我一直都在暗中调查，当年的侦办刑警温如新死后这其中最大的受益人就是吴超，当年的温如新可以说是靖川最优秀的刑侦警察，也是所有人都推送的靖川市局长的人，而在他死后，却成了一个根本没有听说过的警察成了靖川市公安局局长，其中我在被调到局里工作的时候，向其他人都打听过这件事，原来吴超是温如新的下属，只是一个普通侦查员，当年他是和温如新同一批进如局里却一直没有上升的机会，可是我也调查出他非常急功近利，对他女儿就是很好的一个说明。” 苏慕清：“这是什么意思？” 吴超对女儿吴可雅的宠溺她有目共睹。 “当年吴超急于立功，在自己老婆生产的那天没有赶回家，结果等他赶到医院的时候，他的太太因为大出血难产死了，留下了他和他女儿。” 苏慕清垂眸：“这跟我们的事有什么关系？” “就在那之后，他太太死了，温如新死了，那么凑巧的吴超跟鸿运当头一样一路向上，我觉得奇怪就翻了当年的案件资料，原来吴超作为温如新的下属同样也参与进调查案件，他也是负责现场证物的侦查员。” 袁明听出了他的意思，“这些年一直流传，吴超能坐上靖川市公安局局长的位置，也是因为老局长孙永扬的提议，这么说来……”他转头看向一旁默然的苏慕清。 苏慕清接下他说的话：“这么说来，吴超把作为关键证物的纸团从证物中拿走，得到了公安局局长的位置。” 清黑的眸子已经没有了感情色彩，那黑白无刹间，只有死一般的平静。 这不是安守义的推测，而是非常的肯定了这件事，这一切都不是巧合，在吴超之外有非常多出色的警察，可是偏偏坐上公安局局长位置的人是他。 第288章 牵扯出更多人 没想到这其中居然牵扯出那么多事那么多人，当年的事情越来越扑朔迷离更加的牵扯重大。 苏慕清垂眸，清黑的眸子离淡无情，垂下的长发遮住她半个眼眸，皙白的小脸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说完这一切，安守义如释重负，20年了，今天他终于把所有的事都对这个女孩说出来了。 袁明看着他，心里却非常的不是滋味，“怎么感觉到如释重负了？你知不知道有些人她们一辈子永远都得不到如释重负，你只是说出来而已，凭什么你就能解脱放下这一切。” 袁明承认自己是自私的，他看到安守义舒脱的样子心里堵得慌，想到苏倩薇和苏慕清她们遭遇经受的，他心里万般心疼。 作为一名警察，安守义的退缩他想要责备他，可是转念又想，他当时不过只是一个小小的民警，又有什么办法胆量跟孙永扬斗。 安守义低下头道歉：“对不起！” 这件事放在他心里20年了，这20年他无时无刻都活在紧绷愧疚中，当年的案件几乎是闹得满城风雨，而之后发生的事他回避不去看，却没有办法回避得了自己的心。 袁明本不想把事情都怪在他身上，可是因为他的懦弱失去了一个公正的机会，让死者痛苦生者绝望，他真想好好的教训他一顿。 凭什么他把这些事说出来就如释重负了？ 凭什么他道歉了就跟当年的事一样过去了？ 凭什么慕清就要接受他的道歉？ 而现在反而不是他在握住苏慕清的手，而苏慕清在拉着他。 她懂袁明为她感到不值心疼，她懂他的愤怒。 苏慕清安静片刻后：“袁叔叔，我们走吧！”她站起来拉着他。 袁明不懂为什么？而原本低着头接受他们责备的安守义也抬起头看着她。 苏慕清无力的说：“他也没有办法不是吗？与其责备他，真正的凶手现在还逍遥法外不是吗？” 她好累，好疲惫。 袁明听后站起身，跟她一起走了出去，留下安守义独自一人在房间里，他们什么话都没有说就离开。 安守义坐在椅子上，回想刚才苏慕清说的话，他感到的不是解脱救赎，而是忽然之间明白了那么小的一个孩子要接受承受那么多，没有因此而责备质问他。 有的只是无奈的平静，就像死水一样，没有一丝波澜。 从饭店里出来，袁明理了理目前为止的情况，“慕清，我们用不用去问问吴超？” 既然安守义已经出来了，那接下来就是要逐个攻破，吴超无可厚非的就是跟当年的事有关。 苏慕清：“现在还能问他什么？纸团是不是他拿走的？还是他是不是利欲熏心了？叔叔，现在问他这些还有必要吗？” 她特别丧特别无力，有种什么事都没有办法什么都做不了的无力感。 她突然没有了信心，想一头撞到旁边的墙上让自己撞星。 袁明看着她：“慕清看着我，慕清你做的很好了，不要那么丧，慕清不要失去希望，如果你一旦失去了希望，叔叔真的怕你会做出什么事，你可以疲倦，你可以逃避，因为叔叔知道你一定会回来一定会坚持下去，所以慕清你累了的时候就大哭一场，不要那么丧，还有我在，还有我陪着你。” 清眸中好像蒙上了灰蒙蒙的一片，乌云密布中遮挡住了她的双眼。 袁明所能做的就是告诉她，不管发生什么事，她背后永远都会有他在支撑着，就算是她累了想要休息一会，也不用担心，因为他会扛下所有的事，有他在一天，苏慕清就可以累可以崩溃可以休息。 苏慕清点点头，她很幸运，也很庆幸自己身边还有袁明在一直支持着她。 “叔叔，吴超那边我们还是暗中调查一下，现在我还不想打草惊蛇，如果吴超知道了我是谁，我不敢保证他会做什么。” 袁明欣慰，“好！那安守义要怎么办？” “他，算了他也已经负罪了那么多年，如果当时他不停止调查，或许他也会出什么事，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怎么有资格去责怪他，他只是单纯的想好好的生活。” 当年牵扯的人越来越多，而偏偏安守义和吴超都是警察，这样调查起来更是难上加难，调查警察，稍不注意就可能失去现在所有的信任，这是一步险棋。 “唉，20年前的证物，现在找到的几率几乎为零，况且单凭他一个人说的，没有人会相信。” 现在已经很晚了，袁明送她回家，一路上袁明想尽办法的跟她说以前开心的事，哄她开心。 这些天接连发生了那么多事，她真的很累，很想什么都不管不顾，就那样一直跟温浩伦在一起。 她累了，绝望的时候，她恰恰没有注意到自己身边的人。 袁明在用他的方法支持鼓励她。 她回到家，小姨赶紧过来一个劲的问她有没有吃饭，说着还在厨房忙活着给她炒菜热汤。 “今天的鱼特别新鲜，还好袁明发短信给我说送你回来，不然你吃不到今天的鱼真是可惜了，还有鸡汤，我煮了好几个小时，你一定要喝个三大碗，鸡是土鸡的，土鸡汤……”小姨在厨房忙活，一边还不忘关心她。 苏慕清坐在沙发上，这些天她居然忽略了身边这些最爱自己最关心自己的人。 她很幸运，不幸的同时她又非常的幸运。 在天塌了的时候，她身边还有小姨还有袁叔叔，他们给不了最好的，但却给了她最需要的，支持和信任。 吃饭的时候，小姨才有时间跟她聊天，一边说着怎么会瘦了那么多，一边使劲的往她的碗里夹菜，碗里堆得跟小山一样。 她还有什么不满的？她已经那么幸运了，苏慕清没有把外面的事告诉小姨，晚上跟她聊起了电视上的玛丽苏剧情。 有一天是一天了，她只想好好陪陪身边的人，小姨开心高兴的样子一直保持下去就好，其他的事她都不想让小姨知道。 小姨知道的越少越好。 …… 第289章 贼喊捉贼 隔天一早，苏慕清在家里陪小姨吃了早餐才出门去警局。 因为昨晚温浩伦和程坤讨论了一个晚上，今早队里的他们几个人都聚集起来开会。 肖琦琦和马晓峰从别墅里过来，两个人都是睡眼惺忪的样子，肖琦琦嘴里还叼着面包就累得打起了瞌睡。 马晓峰在一旁悄悄的把面包拿走，然后把她摇醒，肖琦琦醒过来第一时间是吃面包，嚼空气嚼了好一会才发现自己手里没有面包。 马晓峰笑得是上气不接下气，跟马晓峰两个人闹了起来。 他们今早开会袁明也参与进来，坐到慕清旁边。 见慕清没事，他也松了口气，无声的安慰她。 温浩伦和程坤拿了资料过来，肖琦琦和马晓峰停下，可是手上依然在暗中较劲。 程坤：“自从昨天绑匪打了一个电话要赎金后就没有了音讯，我和浩伦讨论了一晚上，我们都怀疑绑架陈小玲的人，就在巩家。” 马晓峰：“贼喊捉贼？” 温浩伦：“3亿的数目不是胡乱开价，而是绑匪身后有人在指示着他，我怀疑是巩家的其中一人策划了这次绑架。” 马晓峰：“但是目的又是什么呢？无缘无故的去绑架自己家佣人的孩子，然后勒索自己，这逻辑上是有病吧！” 肖琦琦点点头，是啊！ 温浩伦：“策划者的目的还需要深入调查，现在还是不要打草惊蛇，询问巩家的每一个人，他们在陈小玲失踪前都在哪里做了什么，还有巩家和陈虹之间的关系，都要调查清楚。” “是！” 接下来温浩伦分配每个人要询问的对象，还有要交代的暗中调查。 这时吴超也进来了，他是来了解这起案件。 以前都是由袁明去说明，可是今天袁明连理都没有理会过吴超，跟慕清在一边聊天。 吴超问：“袁明，现在案件进展的怎么样了？” 袁明站在一边就好像没有听到一样，根本不打算理会他。 其他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有慕清知道。 慕清看着他，吴超，没想到他居然也和当年的事有关，如果现在去问他，他会不会像安守义一样对当年的事有那么一点点的忏悔？ 袁明反而走去温浩伦身边跟他讨论起案情，就那么把吴超晾在一边。 众目睽睽之下，袁明目中无人，吴超脸上挂不住刚要发火，安守义冲了进来，把他连拉带拽的拽出去。 袁明继续自顾自的跟温浩伦讨论下一步应该怎么做，还有陈小玲的人身安全，巩家人的情况，就把吴超晾在一边。 其他人都很好奇，平常温润尔雅的一个人，今天怎么变得跟一个叛逆的高中生一样，以往袁明是和事佬，现在居然会和温浩伦一样不管不顾了。 众人要出发的时候，慕清走到袁明身旁说：“叔叔，巩禾山那边我会留意，我想让你帮我调查吴超和孙永扬之间以前还有现在的联系。” “好！你自己一个人小心点！” 几人坐上车，车上温浩伦分布每个人的负责对象，因为现在一切都还是推测所以他们不能太张扬的询问，只能旁敲侧击的问一些事，尽量的调查出谁是幕后主使。 “琦琦你还是在陈虹身边，程坤你负责胡汉林父子，他们父子一直都盯着巩家的财产，心术不正，我负责巩战高捷，晓峰你负责李雪晴。” 慕清打断：“等等，我负责询问李雪晴。” 温浩伦：“好！那就我询问巩战，晓峰你去问高捷，然后慕清负责李雪晴。” “是！” 清爽微凉的早晨，白雾缭绕，呼出来一口气都融入了白雾中，刚下车慕清裹紧了衣服，只不过吹着一点小小的风，却透进骨头里的寒冷，煞白的天空感觉上是有点阳光但是不暖只是又亮又白。 到了别墅，众人都分散开。 大清早一半人都没有起床，今天又是星期六，像胡汉林父子不睡到日上三竿是根本不打算从床上爬起来的。 慕清在院子里看到李雪晴，厨房后面的院子，景色一片了然，从半山腰往下面看，层层叠叠的别墅处落在翠绿从中，白雾的清晨，树叶有些微微湿润，看得越发清新脱俗。 李雪晴已经换好衣服画好了妆，披着一条白色的羊毛披肩坐在摇篮椅上，惬意闲适的看着外面，暖乎乎的热咖啡暖着手。 慕清走到她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李雪晴看到她热情的招呼：“警察同志，你们那么早就来了，真是辛苦你们了！”温和笑容可掬。 “没有去医院吗？” “老爷身边有助理在，我落得个清闲，人年纪大了不比你们年轻人了，在医院守了两天身子骨弱没年轻时候那么好了。”蔻丹嫣红满面红光，李雪晴看上去跟50岁差不多，没有太多的老态，精致的淡妆更是恰到好处的遮盖了一些岁月的痕迹。 “李太太，你跟巩禾山是怎么认识的？” “这个……跟案件有关系吗？” “循例问问。” 李雪晴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说：“那时候我是一个在异国他乡讨生活的女人，那个年代，在国外久了那些外国人排外，看不起华人，我是一个孤儿从小被养父母领养到了澳洲，可是随着我长大也到了青春期就有些叛逆，跟养父母发生了争执，被他们赶出门，16岁开始就一个人睡在路边在快餐店门口的垃圾桶里找吃的，之后我就认识了巩禾山。” 慕清：“你认识他的时候，他已经有太太了对吗？” 李雪晴显然没想到她会这么问，愣了几秒说：“没想到你们查到的还挺多的，是啊！当时我知道他有太太，一开始也只是跟他逢场作戏，后来，他太太死了，我也正好怀孕，他就说要娶我。” 慕清平静的问：“你在澳洲是脱衣舞女是吗？” 李雪晴被吓到了，她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惊得一头，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四周，生怕有人在旁边听见，见没有旁人她才放松下来，不敢相信的看着慕清。 第290章 生命是无价的 慕清：“这件事只有我知道，我的同事他们都不知道。” 默了片刻后，李雪晴承认：“我在澳洲是跳舞的，迫于生计没办法，警官这件事家里的其他人都不知道，你能不能帮我保密。” “你跟巩禾山就是这样认识的吗？” “嗯，我是一个华人，在一群外国佬里，我跟他也算是一见如故，两个寂寞的人就那样在一起了。” 慕清：“你知道巩禾山以前在国内的事吗？” “不知道。” “陈虹跟你们家到底有什么关系？” “陈虹照顾我们十多年了，说没关系也是假的，她在澳洲读书是个穷苦学生，假期就到我们家里打工，一来二去的就一直干了十多年。” “你会救陈小玲吗？” “会，毕竟都认识那么多年了。” “为什么？” “救一个孩子，而且还是陈虹的女儿，我们于情于理都应该帮。” 慕清问了她一个特别现实的问题：“就算赎金是3亿？” “生命是无价的。” 天空慢慢漂起了绵绵细雨，落在脸上酥酥麻麻的，她们回到房子里，外面的雨慢慢的越下越大，哗啦啦的雨声，就像不规则的音奏。 温浩伦和巩战的书房，全程他都没有说过几句话，巩战一个劲的说个没完，总结来说就是让警方想办法抓到绑匪，不希望再继续骚扰到他们。 温浩伦站在窗边，窗上印落着无数的雨点，敲在玻璃上发出清脆的声音，等巩战咋咋呼呼的说完，他才不紧不慢的开口问：“巩先生，你和陈虹的关系怎么样？” “我们家的阿姨，平常就是照顾我们的生活起居，没有什么关系。” 温浩伦：“那为什么巩老先生会不辞辛苦的帮她，听说在你们报警之前，巩老先生因为这件事急得进了医院。” “我爸他年龄大了对照顾久了的人有点感情这是正常的，再说要是以前1百万赎金我也可以拿出来去救陈小玲，可是现在家里经济情况不同了，1百万已经透支了，3亿？天文数字根本不可能。” 温浩伦：“禾山公司要宣布破产了？” “你们警察什么都查得到我也没必要隐瞒，是，现在银行已经下了最后通牒，如果下个月还是没有办法还钱，就将执行法律，封了我的公司。”巩战一根接着一根的香烟，桌上没有人倒的烟灰缸已经堆得满满当当，看实在是放不下了，巩战也就直接扔在地上，暴躁的踩了两脚把烟头熄灭。 他的不安和不耐烦都被温浩伦看在眼里。 “你父亲知道公司的情况吗？” 巩战继续找烟抽：“他不知道，他已经不问公司的事很久了。” 温浩伦看着他：“巩老先生名下还有其他财产吗？” 这个问题让巩战愣了一下，点烟的手都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眼里闪过一丝慌乱，“不知道。” 温浩伦捕捉到了他一闪而过的慌乱，没有继续这个话题，换了一个话题：“陈小玲也住在这里，平常你们关系好吗？” “小姑娘挺好的，活泼可爱脸就跟小苹果一样，说实在的我爸那是特别喜欢陈小玲，不管是陈小玲吃的穿的用的统统都是最好的，陈小玲喜欢弹钢琴，我爸还买了一架最好的名牌钢琴专门放在一个房间。” 温浩伦：“这样听起来，巩老先生很疼陈小玲。” “是，我爸疼她疼得跟什么似的，有什么好东西统统都买给她，还给她报了跟我儿子一样的私立贵族学校，学费什么的一切费用都由我们出。” “为什么巩老先生对陈小玲那么好？” “我爸可能也就是看陈虹两母女孤苦无依又在家里照顾了那么久，出于可怜她们，才多有照顾。” 温浩伦一边听一边拿出手机，跟其他人每人都发了一条短信：巩禾山非常疼爱陈小玲。 这边程坤接到短信，然后问：“巩禾山对陈小玲很好吗？” 胡汉林穿着睡衣，醒来肚子饿了就走到楼下在冰箱里找吃的：“岂止是好，简直就是比对他孙子巩俊杰还要好，不仅什么东西样样都买给她，有一次巩俊杰偏要弹我叔送给陈小玲的钢琴，还被我叔骂了一顿。” 程坤：“巩禾山为什么会那么喜欢陈小玲？” “谁知道！” “你和陈小玲的关系好吗？” “她不过是一个佣人的孩子跟我还有什么关系！” 高捷刚刚把巩俊杰从培训班接回来，外面下着大雨，马晓峰：“巩太太，巩老先生是不是特别疼爱陈小玲！” “是啊！” 巩俊杰在一旁说：“爷爷很喜欢小玲，有什么好玩的好吃的从来都不给我，但是都会买给小玲。” “那为什么巩禾山会那么疼爱陈小玲呢？” “或许是陈虹有什么高超的能力，把爸骗得团团转，还让自己的女儿也分了一杯羹。”高捷说的时候，明显的能感觉到她很嫉妒。 巩禾山对一个外人都比对自己的孙子好，这让高捷心里很不是滋味，毕竟巩俊杰才应该是巩家的长孙，未来的继承人。 “巩太太，你和陈小玲的关系好吗？” “那个臭丫头一天到晚在我家里，碍眼得很，明明只不过是一个佣人的孩子，居然也敢爬到主座桌上，一个野丫头没家教。” 陈虹的房里，肖琦琦一直陪在她身边，陈虹似乎没有什么亲人，陈小玲出事那么久没有见过她打电话给什么人帮忙，除了每天都抱着陈小玲的东西哭得泣不成声外，她没有做其他的事。 陈虹一夜没睡，刚刚出院，身体虚弱得好几次都要肖琦琦扶着她，她才能站起来。 窗外的雨下的很大，陈虹抱着那件陈小玲失踪时候的外套无声的哭泣，雨天更会渲染人的思念和牵挂，外面的雨声跟她的哭声一样，都在为陈小玲而哭泣。 肖琦琦安抚她，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后背，“陈小玲一定会没事的。” “警察小姐你不用骗我了，都已经那么久了，小玲……小玲……”她心里已经没有了期望，只剩下哭泣。 第291章 过于的疼爱陈小玲 这时温浩伦走进来：“我们没有骗你，陈虹你是一个母亲，你应该给小玲一个坚持下去的信念，如果连你都倒下了，都放弃了，那小玲怎么办？” 陈虹低着头，她现在什么话都听不进去，她只想要小玲，她只想要小玲回来。 温浩伦蹲下：“陈虹，你要相信警方，绑匪是求财，在没有拿到钱之前他们不会伤害小玲，绑架虽然是重罪但是相比起杀人，绑匪也知道孰轻孰重，你要相信陈小玲一定会安全的回家，你现在需要做的就是不让自己倒下，你要给小玲力量。” 温浩伦不是一个喜欢说风凉话的人，但是他需要做的不仅仅是侦查案件抓住绑匪，恰恰也是要让生者坚强，他一直都相信，绑架案，只要没有真正见到孩子的尸体，那就一定要相信孩子还活着。 警方必须相信这一点。 陈虹擦干眼泪，说：“你说得对，我不能倒下，我还要救小玲，她不会有事的，警察小姐不好意思我有点饿了，能不能帮我弄点吃的？” 肖琦琦：“好，没问题，马上来。” “谢谢你！” 见她终于有了一点信心，温浩伦才问：“陈虹，巩老先生是不是对小玲特别好？” “是啊！老爷特别疼小玲，那么多年都是他在照顾我们母女。” “为什么巩老先生会对小玲那么好？” “我和小玲也是在巩家那么久了，老爷也是看着小玲长大的，老爷对小玲好那是自然的。” 温浩伦：“那这个家里有没有嫉妒巩老先生对小玲好的人？” “温警官这是什么意思？” “循例我们要问一问。” “有当然是有，巩战就特别不喜欢老爷对我们那么好，因为这样还跟老爷吵过好几次，这次赎金的要求也是一样，你们都看到了，还有胡汉林他们父子，看小玲不顺眼，把小玲当做佣人使唤。” 肖琦琦端了吃的进来，陈虹饿了好几天，狼吞虎咽，她要坚持下去，为了小玲她也要坚持下去，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她不能倒下，她倒下了小玲怎么办！ 别墅里留下另一组人看守，温浩伦等人都驱车回到警局。 好不容易可以坐下来休息一会吃点东西，这些天所有人都忙的连轴转，吃饭就跟打仗一样。 一边吃一边还要开会，程坤：“胡汉林父子都知道巩禾山非常疼爱陈小玲。” 马晓峰：“高捷和巩俊杰也一样，高捷非常的不喜欢陈虹母女，认为是陈虹耍把戏让巩禾山对她们那么好。” 温浩伦：“巩战虽然没有明说，但是我看得出来他也对此非常不满意，还有胡汉林父子，他们一直把陈小玲当做一个佣人，慕清你那边呢？” 慕清：“李雪晴隐藏得很深，没有缘由没有过程，她对此没有任何发表的意见，就好像从一开始她就是一个边缘人一样。” 她和李雪晴谈话的时候，丝毫感觉不出来她的情绪波动，就连慕清说出她是脱衣舞女的身份，她也只是稍微的有点惊讶，她把自己的情绪隐藏得非常好，根本分辩不出她实际上的意思。 表面上对谁都是一样的，温和优雅，可是慕清坐在她旁边的时候，却感觉到撕骨的瘆人。 程坤：“如果绑匪幕后的策划人就是别墅里的人，那他们都有嫌疑。” 肖琦琦问：“为什么？” “就巩禾山对陈小玲那么好几乎可以说是过分的疼爱这一点来看，巩战不乐意，高捷不服气，李雪晴徘徊不定。” 温浩伦：“还有我也去过放钢琴的房间，听说巩禾山还特意请了一个著名的钢琴老师亲自来教陈小玲，钢琴是国外进口的名牌钢琴，在房间里还放着一些陈小玲作的画，墙上都贴满了陈小玲画的画，几乎就是这么一个房间，比其他所有房间都要大很多。” 肖琦琦：“对，就连高捷和巩战他们的卧室都和置衣间分开。” 马晓峰：“哇，这也太好了吧！只是一个佣人的孩子，说难听点也充其量是一个外人，这样似乎有点过了！” 慕清想起在医院见过巩禾山后他说的话，突然提起：“陈小玲的爸爸不是一直都查不到吗！会不会陈小玲就是巩禾山的孩子？” 肖琦琦一脸惊恐：“哇，别吓人了好不好，巩禾山都70多岁了，陈虹40几岁，这个辈分未免太过了吧！” 程坤想了想说：“不过也难说，男人不论到了多大的年纪，精子都很活跃，在国外的案例里，70、80多岁的男人还能有孩子这也不奇怪。” 马晓峰张大了嘴巴：“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就真的太匪夷所思了，陈小玲是巩禾山的女儿？相差了几乎70岁？而且陈小玲就会跟巩战是一个辈分，豪门真乱。” 肖琦琦一听也是脸色一变，真的确实是听着有些可怕了，虽然好像不是什么大事，但是这个辈分让人有些无法接受。 温浩伦好奇的是另一件事：“慕清你为什么这么想？” “只是想到，巩禾山对陈小玲超乎寻常的溺爱很奇怪，而且如果陈小玲真的和巩家有点什么关系，那就能说得通为什么巩禾山会不惜一切代价救陈小玲。” 温浩伦看着慕清若有所思，深眸暗涌，清俊的脸上感觉就是那里说不通，又找不到说不通的地方。 程坤：“如果是这样，那相比起是巩禾山倒不如说是巩战，更让人能接受一点也说得通！” 肖琦琦：“是啊！如果陈小玲是巩战和陈虹的孩子，那其他的事也都能连起来。” 温浩伦反馈：“如果是这样那巩战根本不可能不救陈小玲！” 程坤：“对啊，可是说陈小玲是巩禾山的女儿又太匪夷所思了。” 温浩伦：“大家不要乱想了，所有的猜测都需要证据来证明，巩家的人其实都有嫌疑，而陈小玲的身世，我们也只能找当事人问清楚，距离陈小玲被绑已经三天了，我们还一点头绪都没有，目前应该考虑的是陈小玲的安危。” 第292章 好久没见了，苏慕清！ 肖琦琦好奇的说：“巩家的人有嫌疑，那为什么要自己绑架自家的孩子勒索自己家的钱？” 马晓峰：“如果绑匪不是巩家的人，也说不通之后的事了，可是这个幕后策划的人到底是谁呢？” 程坤想到还有一个人，他们几乎都没有见过面：“你们有谁询问过医院里的巩禾山吗？” 巩禾山自从进了医院后，一切事物都是由助理帮忙传达，根本连面都没有见过。 温浩伦一开始就想过他，可是巩禾山的病情不稳定，需要一直留院观察：“巩禾山需要静养，没有办法参加侦讯。” 之后几人又陷入了冥思苦想中。 他们还在讨论陈小玲到底是跟巩禾山有关系还是跟巩战有关系的时候，门外突然出现了一个人。 慕清都没有注意到，可是当她转过头，就那么轻轻的一瞥，她突然间看到了那个男人。 猛的一回头，真的是他。 孙磊航，他为什么会在这？ 慕清看到他浑身一颤，站起来看着就在门口同样盯着她的男人。 孙磊航看到她，特别高兴，慢慢的走进来，眼底的笑意就越发的浓。 慕清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浑身发抖，连呼吸都有些小心翼翼，一瞬间所有的情绪一触即发。 其他人注意到慕清站起来了，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办公室里的其他同事也都注意到这个靖川市的大名人，纷纷：“哇，是孙磊航！” “真的是他吗？” 周围议论纷纷，只有他们两人知道彼此是安静的，他们只注意着对方。 慕清的心漏了一块，她从孙磊航的眼神里感受出他的来意，越发的不安和紧张。 作为办公室里又是刑警队长的温浩伦自然是要负责接待他，刚刚站起来，慕清就拉住他。 慕清不是因为害怕才抓住他，而是因为不安，不安孙磊航会知道他的身份。 温浩伦也注意到了从刚才开始就变得不安的慕清，她好像是在害怕，但是同时又在保护他。 短短的一段距离，在慕清看来却是那样的难熬。 孙磊航径直的走进来，他的眼神只停留在慕清身上，嘴角的微笑温润而可怕。 他进来后，门外出现了一群本不应该出现的人，安守义和吴超都来了，几乎是所有人都集齐了，安守义看到这一幕非常诧异，同时他也有些担忧的看着慕清。 孙磊航站在慕清面前，两人都沉默着，只是他们之间那诡异的气氛却偏偏是那么的令人瞩目。 孙磊航看着她说：“好久不见，我们又见面了？苏慕清！” 苏慕清几乎是倒吸了一口冷气，她完全没有想到有一天会出现这样的局面，面对他，一瞬间不甘、怨恨、愤怒涌上心头，明明他就那么好好的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她的手脚却冰冷无比，从他口中说出苏慕清三个字，把她打入了无间地狱。 孙磊航似乎非常高兴，真的就像是见到一个多年没见的朋友一样，“我还记得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还没有到我的膝盖，没想到20年没见，就长那么大了。” 而站在他身后的吴超几乎已经震惊得无以复加。 “20年前，你妈妈的案件……” 苏慕清不想听到他从嘴里说出当年的事，怒声：“闭嘴！” 他没资格提起当年的事。 这事情发展的方向让人屏息凝神。 而苏慕清现在的模样也让他们感到非常陌生，绝望而暴怒。 孙磊航没有生气只是笑了笑，就像面对一个不听话的孩子那样，和蔼可亲。 袁明刚进来就听到一旁的吴超在喃喃自语：“她是苏慕清……” 预感大事不妙，而现在孙磊航恰恰已经认出了温浩伦。 袁明立马走过去把他拉出去：“我们谈谈！” 孙磊航答应得很爽快，“好啊！我也想跟你好好聊聊！” 出去之前，他转过身：“苏慕清，好久不见。” 苏慕清感觉因为他的出现所有一切的东西都变了。 变了，一切都变了。 窗外还在下着雨，雨点不大不小却能清晰的听见哗啦啦的声音，空气中透着一股湿寒。 他们两人出去后，苏慕清也跟着一起出去了。 留下目瞪口呆的吴超和满是愧疚的安守义。 而温浩伦似乎是被怔住一般，没有任何反应，整个人都是木讷的，他无法反应过来回过神，只是呆愣愣的站在那里，脑海中一直在重复着“苏慕清”三个字。 程坤摇了他一下问：“浩伦，你怎么了？” 几乎所有人都不知道现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温浩伦回过神冲进办公室，他坐在电脑前打开翻查了20年的案件。 被害人苏倩倩，有一个女儿，苏慕清…… 站在天台上的三人，袁明看到出来的苏慕清，想要让她离开。 可是苏慕清看着孙磊航说：“叔叔，你先回避一下。” “慕清！” “叔叔……你先回避一下。” 袁明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刚才苏慕清的眼神冷漠又绝望。 袁明退走，站在离两人很远的地方。 “好久不见了，苏慕清。” 苏慕清笑了：“是很久没见了。” 天台上只有两人，刚刚下过雨的天空，四处湿寒，暗灰色的天空好像随时都会再一次下雨，地上的雨水将地面染成了深色，他们站在之间，就像坠落的两人，一瞬间其中一个就会永远消失。 孙磊航笑着就像是在跟多年没见的朋友聊天那样：“我没想到你居然成了警察，怎么想要抓我？” 苏慕清：“开心吗？在我面前你不用再装出那一副圣人的样子。” “当然了，你是这个世界上除了我爸之外唯一知道我的心是什么样的人，现在我爸死了，你就是这个世上唯一了解我的人，苏慕清，你说我怎么会不开心呢？” “孙磊航，总有一天我会亲手抓住你。” “我知道，你在找我，现在我不是就来了吗！” 孙磊航靠近她一步，“苏慕清，你拿什么跟我斗，用那边那个可怜的警察，还是温如新的儿子温浩伦。” 第293章 我是苏慕清 他真的认出了温浩伦，她最不希望发生的事还是发生了，苏慕清从来没有那么害怕过，“孙磊航我发誓如果你敢动他们其中任何一个人，就算是下地狱我也要拖着你一起。” 苏慕清的心?就像坠入了无尽深渊一般，她没想到今天居然会把温浩伦就那么牵扯了进来，以后她要怎么办？ “苏慕清，友情奉劝你一句，想要跟我斗就不要暴露自己的软肋，你的软肋越多我摧毁的时候就越容易，20年，不要让我失望，这次多撑一会。”几乎是面无表情的说完，那如死蛇一般的声音。 他退开一点准备离开。 边走边说：“不要像你父母还有温浩伦父母那样，那么容易就死了。” 苏慕清想要直接冲过去杀了他，她有多痛苦，他带给所有人的痛苦，孙磊航却说的跟一个卑贱的游戏一样，参与这游戏的人到最后的结局不过是死而已。 袁明冲过来拉着她，“慕清，慕清，不要这样，你不能动手。” 苏慕清只能看着他渐行渐远，却无力做任何事，相比起自己，她更害怕的是袁明和温浩伦会受到伤害。 原来真正的深渊不是你面对他的时候，而是深渊面对你所珍爱的人的时候。 那真的能让你瞬间崩溃。 孙磊航笑着离开，苏慕清，我很期待这一次你能撑多久。 苏慕清不甘、愤怒，却更加的无力和不安，袁明抱着她，她感觉不到温暖，她只是不想让他受到任何伤害。 可是同样温浩伦怎么办？他要怎么办？苏慕清不知道了，越爱心里就越怕，害怕身边的人真的会一个接着一个的遭遇不测。 可是她又该怎么办呢？ 而同样在办公室里的人，没有一个是正常的。 吴超站都站不稳头晕目眩，苏慕清，怎么会？怎么会是她？怎么会她怎么会出现？ 沉重的罪恶感让他一下子现出原形，安守义看到他现在的样子，越发的肯定了他的所作所为。 办公室里的温浩伦一把将桌子上的东西嚯在地上，电脑上显示的东西让他知道了什么是绝望，他从来没有那么失控过，就像一个暴虐的野兽，他已经没有了理智。 程坤见状赶忙进来，拉住他，“浩伦……浩伦……”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温浩伦暴虐的那一瞬间，脑海中又浮现出苏慕清的样子，他又安静下来，推开程坤，走出办公室。 他要去找苏慕清，他现在好想见她，他快步的走出去，心里从来没有那么急躁过，就像是在垂的死挣扎一样，他一定要从苏慕清口中听到。 袁明扶着苏慕清，看到他来了，苏慕清平静的说：“叔叔，你先走吧！” 袁明痛心的看着他们，点点头离开。 希望他们都能走出这道坎，可是他们真的可以吗？ 袁明离开，温浩伦走过来抱住她，“慕清，不是真的对不对？你是慕清！”他的万般温柔此刻却让两人都感受到同样的痛苦，他的白衣很耀眼就像从光中走来的一样。 苏慕清哭了：“我是苏慕清，我叫苏慕清，我妈妈是苏倩倩，我爸爸是张华强。” 温浩伦摇头笑着说：“不是的……不是的……”可是他眼中落下的泪却是那么的真实。 苏慕清已经泣不成声：“我爸爸是张华强，20年前纵火烧了你们一家的纵火犯，我是他的女儿，温浩伦你爱上的是你的杀父仇人的女儿！” 她当初有多欣喜的看着他，现在就有多绝望，她的眸光暗淡，此刻她的心真的是被爆炸撕碎一般的剧痛，一遍遍重复，告诉他。 温浩伦摇着头退开几步，“不是的，不是的！” 原来真相真的会那么的让人痛苦，温浩伦看着眼前这个自己深爱的女人，心情复杂。 苏慕清已经说不出话，原来眼泪真的会那么轻松容易的落下那么多。 赶上来的程坤和单谦懵了。 程坤：“浩伦，慕清，怎么了？到底……”他从来没有见过他们两人这样。 温浩伦跑开。 程坤顾不得这边追上去。 苏慕清跌坐在地上，心暴虐的痛，原来真的会那么的痛，痛得要死，真的不如死了算了。 温浩伦离开的身影慢慢消失在眸中，他走了他真的走了，他还是走了！ 单谦在她身边，蹲下心疼的抱着她，此刻无声胜有声。 她现在所经历着的痛苦他无法理解也无法想象，单谦只是不想让她做出什么傻事。 苏慕清泣不成声，现在唯有眼泪让她知道现在的一切痛苦都是真实的，她已经多久没有那么痛苦绝望的哭过了。 雨又开始下了，下得好大，大得就像是在洗刷她所牵连着的一切所有，所有的一切她都失去了，她失去了温浩伦，失去了那个她心底最无法触摸却依旧深爱着的人。 …… 从警局出来，坐上车的孙磊航心情大好，今天真是不错，居然见到了那么多人，苏慕清，温浩伦，你们两个一定会好好活着，活在痛苦绝望中，一辈子活着。 在办公室里的肖琦琦和马晓峰：“这是怎么一回事？” “不知道啊！” 肖琦琦疑惑：“慕清原来是姓苏吗？” 马晓峰：“可是苏慕清跟孙磊航又是什么关系，刚才看他们两个，关系好像不一般，头儿也是一样，好像发生了什么事。” 肖琦琦：“慕清姓苏，她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走进来的郭慧明问：“谁姓苏？” 马晓峰：“就是慕清啊！原来她叫做苏慕清。” “苏慕清？”郭慧明重复这个名字，紧皱着眉头，不会吧！ “怎么了？” 郭慧明没有回答她，而是转头看向温浩伦的办公室，里面一片狼藉，一看就是控制不住的崩溃，她轻声：“不会吧？”心里的不安感越来越强烈。 肖琦琦急了：“到底怎么了？慧明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所有人都是这样，好像一下子知道了什么事然后所有事情都变了。 郭慧明想要证实自己心里所怀疑的事，坐下登录了电脑查看了当年的案件新闻报道。 第294章 20年前的事，终究还是…… 他们三人聚在一起，马晓峰一看标题就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们挡住电脑，然后用只有三人才听见的声音念出：“尖旺奸杀案，20年前的案件了，被害者说33岁女性苏倩薇！” 肖琦琦愣了：“姓苏……？” 他们都意识到了。 而郭慧明继续搜索了下一条。 马晓峰念出标题：“刑警温如新被犯人蓄意报复，一家惨死。” 郭慧明知道：“温如新就是温浩伦的爸爸！” 肖琦琦不敢相信这一切。 郭慧明将鼠标往下移，看到了上面的字后，痛苦的捂着脸，真的是她！ 马晓峰和肖琦琦的视线也往下看，纵火犯是因为奸杀案而蓄意纵火报复，张华强的妻子苏倩倩一案中，刑警温如新…… 三人沉默了，他们都在消化自己看到的一切，真实而又虚幻，一下子这些事就那么发生在他们面前。 这时从旁边走过来一个同事，也是想要问问刚才发生的事。 马晓峰眼疾手快把电脑屏幕关了，“跟你有什么关系，闲着没事吗？”将那人打发走。 同事讪讪的走开。 肖琦琦摇摇头说：“不会吧！慕清是苏倩倩的女儿，也……”她说不下去。 郭慧明颤抖着嘴唇：“也是当年纵火烧死温浩伦父母一家人凶手的女儿。” 肖琦琦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无稽之谈一样，坐在椅子上冷静下。 马晓峰冷静：“刚才，他们什么都知道了！” 郭慧明苦恼：“到底为什么？怎么会这样？为什么慕清偏偏就是苏慕清，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 她实在是想不通为什么这种事偏偏就发生在现实中，而又偏偏让温浩伦和苏慕清相遇了。 肖琦琦抬起头说：“原来慕清一直隐瞒的事就是这个，怪不得她从来一句话都没有说过，她跟头儿分手也是因为这样吗？” 马晓峰直觉：“我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郭慧明：“现在关键的不是我们怎么样，而是他们两个，温浩伦和苏慕清，他们……”一想到他们两人，这般痛苦的现实就跟刀一样摧毁了一切，郭慧明想不通，这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他们两个？ 马晓峰：“头儿和慕清都在外面！” 原本之前他们根本不知道温浩伦的事，这件事在局里都没有多少人知道，而目前知道的也就只有他们，其余人都还处在什么都不知道的状态。 郭慧明因为之前喜欢温浩伦，所以从程坤那里听说过一点，可是对苏慕清的事她也完全不知道。 现在又发生了这种事，三人都不知所措。 他们三人一齐出去了。 雨下得很大，20年前的事，现如今终究还是摊在局面上了。 单谦开车将苏慕清送回家，苏慕清看着楼上说：“我不想回去！” 小姨还在家里，她不能让小姨看到自己这样。 单谦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点点头说：“好！” 接下来要去哪里苏慕清都没有心情去关心，刚才发生的一切就像梦幻一样，她现在都没有回过神，就那么一点的时间，所有人所有的一切都变了。 街上又开始下起雨，地上堆起一大摊积水，湿冷的天气，寒冷透心底的颤抖着，淅淅沥沥下着的雨滴，苏慕清抬手伸出来，冰凉的雨水落在掌心，迸发出不一样的触感。 单谦停下车，下车打起伞再将苏慕清接出来，苏慕清很喜欢雨水落在手掌上的感觉，单谦就陪着她，两人站在街道中央，一个安静，一个守护。 男生俊朗帅气，满眼都是这个女孩，可是他心里却在责怪自己，为什么没有保护好她。 街道上一个人影都看不到，只有阴冷潮湿的风吹在脸上，耳边只响起不大不小的雨声，宁静而安详。 身形高俊的单谦眼中的温柔体贴像暖风一样，只是安静的守护着。 等她玩了有一会，单谦宠溺的笑了笑带她走进一家咖啡厅。 咖啡厅室内的环境好得没话说，绿油油的植物隔出了隔间，保障了每个人的隐私，美观又舒服。 或许是因为是下雨天室内一个人都没有，临近下午也只有他们两个客人进来。 单谦经常会来这里，算是他的一个秘密基地了，老板娘也认识他。 单谦找了一处非常僻静幽兰的地方，让她坐在沙发上休息，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她身上，然后去点了两杯热饮。 接着坐到苏慕清旁边，贴心的用桌上的面纸把她手上冰凉的雨水擦去，再把她的手放进衣服里暖着。 两人安静的坐着，映眼就是绿茵植物，吊着的暖黄吊灯好像太阳一样会发出暖光，懒在沙发上她什么都不想做。 外面的雨声越来越大，他们坐在里面窝在沙发上暖暖的喝着热饮，一切的烦恼都没有了一样。 苏慕清：“李雪晴的资料你查到了吗？”她的声音很软很柔。 “查到了。”他从包里拿出平板说：“李雪晴，5岁的时候父母因为在矿场里发生意外被掩埋，她在保育院待了两年，被国外的一对夫妇领养，刚开始是在加拿大，我也打电话去加拿大调查过，李雪晴的养父母原本生活的很好，养父是银行经理，养母经验一家养殖场，生活非常好，可是因为当时发生了一场经济危机，碰巧的她养母的养殖场也爆发瘟疫，一时之间几乎是入不敷出宣布破产，那时候李雪晴刚刚15岁，之后不知道这其中发生过什么事，他们一家人搬到了澳洲，根据澳洲警方传过来的资料，他们一家人到了澳洲后几乎没有消停过，全部都是邻居或者其他人报警，报警的内容多数是家暴和扰民蓄意骚扰，再跟着就没有了李雪晴跟养父母生活的迹象。” 苏慕清握着杯子问：“之后李雪晴独自生活的资料有吗？” “有，不过都很平常，唯一值得关注的就是她在18岁到20岁这之间，多次入院，看医院的报告是人为殴打，还流过一次产。” “那巩禾山的资料呢？” 第295章 纵火案的真正凶手 “也查过了，他在国内年轻的时候帮人修修车，职业是一个摩的司机，就是在车站火车站附近拉人载客的那种，他合法注册过的妻子有一个，是农村妇女平时种种地卖卖菜，在20年前巩禾山突然带着一家人去到澳洲，这期间都没有回国的迹象，巩禾山也因为抓住了时机在国外大捞了一笔。” 苏慕清：“巩禾山是当年唯一的目击者，他一定收到了一笔巨款封口费，能不能查到是通过什么渠道拿到的钱？” “这个或许不行，时间过去了那么久，有可能就是一张支票或者谁的什么账户，查到的机会很渺茫。” 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从巩禾山身上下手了吗？ 单谦突然想到：“你那天去见巩禾山他有没有跟你说过当年的事？” 回想起那天在医院第一次见到他，巩禾山一眼就认出了她，激动了好一会呼吸不上来又叫医生又叫护士的，好不容易冷静下来，巩禾山颤颤巍巍的爬到床下跪在她面前。 “他……什么都不说！” 唯一的目击者，20年前他为了钱不说，现在哪怕是到了现如今他还是不敢透露实情。 他的下跪道歉变得越发的苍白侮辱。 接着居然就发生了陈小玲的绑架案，不得不又将她带入到巩家。 苏慕清：“单谦，帮我调查一下当年的纵火案。” 单谦：“你想要查出真正的凶手！” “嗯，杀害温浩伦父母的人不是我爸爸，我一直都相信就算那个时候有多痛苦无助，我爸爸他也不会去杀人，更不会纵火自焚，他不会扔下我和妈妈的，我怀疑纵火的人同样是孙磊航。” “怪不得今天孙磊航会知道温浩伦的身份。” 苏慕清：“当年的纵火案因为我爸爸也死在了现场，所以越发的就肯定了是我父亲蓄意报复纵火，没有正式的立案调查，所以也没有人会怀疑到孙磊航身上，之后所有新闻铺天盖地都是被蓄意谋杀死亡的警察，我爸爸为什么会死在现场，几乎没有其他人去关心，一时间我爸爸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死去的刑警温如新他的葬礼办的整个靖川都一起默哀，我现在都还记得那天，小姨也带着我去了葬礼现场……我们在他们口中坚定的贴上了凶手的标签，又被赶出了葬礼现场。” 单谦那时候也听说过靖川有个警察死了，不过他只是听到，周围的大人都在议论纷纷，他是个小孩没有特别注意过，现在如果不是在调查，他估计根本想不起来小时候的这件事。 真不知道苏慕清当年是怎么熬过来的。 单谦疼惜的说：“所以你们才离开了靖川？” 苏慕清点点头，眸中无尽的回忆哀伤，“在靖川根本不可能有我们的容身之处，所以小姨带着我，还有早产的妹妹去了长侑市。” “当年的案件，唯一的幸存者只有温浩伦，我们要不要从他身上入手？” 苏慕清犹豫片刻说：“算了……他……” 因为她现在心里非常的不确定，不确定温浩伦能不能接受这一切，不确定他能不能过得了这一关。 单谦什么都没有说，继续找有没有可寻的调查方向。 苏慕清看着窗外，雨下的好大啊！ 这边冲出去的温浩伦在雨里走着，所有发生的一切都堆积冲击着他的大脑，后面程坤没有追上他，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找不到温浩伦，也联系不上苏慕清。 温浩伦走在街上，头很疼，苏慕清，张华强的女儿。 他现在应该后悔爱上她，还是怨恨自己偏偏爱上的人是她？ 他虽然心中一直芥蒂父母的惨死，但是这些年他也没有怀疑过会有其他的可能性，可是当今天孙磊航和苏慕清所有的一切都发生后。 他在想的居然会是当年的案件会不会有其他疑点？ 他爱苏慕清是无疑的，可是同样他对父母的惨死一直耿耿于怀，现在只是因为他爱苏慕清，就怀疑起当年的事。 温浩伦自己都不敢相信，以前他是个多理智的人，现在偏偏变得那么不理智，他都无法解释自己的怀疑是因为什么。 原来她是早就知道这件事才一直躲着他。 温浩伦在雨中淋漓，让他能冷静下来。 …… 外面的大雨，空气变得有些湿寒比平常时候还有冷了半分，陈小玲缩在墙角抱着自己瑟瑟发抖，身上单薄的衣裳已经完全没有了遮风挡雨的功效。 面包也已经吃完了，因为是在山中，所以四下一片只有雨声在耳边回荡，淅淅沥沥哗哗啦啦，雨声此起彼伏，就像是在争先恐后的落到地面。 单薄的寒冷是无法避免的，陈小玲就算是紧紧的抱住自己，依然还是感觉到刺骨的寒冷，牙齿都在打颤。 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过了多久，唯一破旧黑污污的窗口已经没有透进白光，马上这里又会变得漆黑无比，每每到了这个时候，陈小玲都会哭泣，因为她从不知道原来黑暗是有那么的可怕。 好像一切可怕的妖怪都会在黑暗中出现，前两天她每天晚上哭，大喊着妈妈，哭得精疲力尽也没有一点光亮出现。 今晚陈小玲没有哭，因为她知道就算是哭了也不会有任何改变，这里地处非常偏僻，根本连声音都传不出去，更别提有人会出现。 她注意到地上女人放着的手电筒，小心翼翼的爬过去拿过来。 摆弄了一会，手电筒亮了。 把破屋照亮了，屋内灰烬破烂一片，最可怕的是墙上不知道为什么黑了一大片，原本就阴森恐怖被手电筒的灯光照得越发瘆人，好像墙上的那一片黑渍会朝她扑过来。 陈小玲害怕得哭了，周围的一切都那么恐怖，不知道为什么有了光还会那么的可怕，这里只有她一个人，孤寂而又陌生。 陈小玲不敢再待在这里，她真的好害怕这个屋子，她站起来，她紧靠着的墙上有一破旧的窗户，可是陈小玲就算是站起来身高也够不到窗户。 第296章 陈小玲摔倒受伤 她把旁边的木箱还有纸板堆在一起，好不容易才颤颤巍巍的爬上去，脖子上紧拴着的铁链很重发出“嘶啦”的声音，外面的雨很大，大得看不见周遭的一切。 因为房屋是在山中，周围几乎一丁点亮光都没有，外面可以说是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陈小玲奋力的踩着堆起来的木箱爬上去，她终于够到了窗户，破旧的窗户有微微透进来的风和雨水，她想要从窗户爬出去。 可是拴在脖子上的铁链已经拉到了极限。 而她脚下原本就颤颤巍巍的木箱，忽然间一下子全部倒塌下去，陈小玲马上就能看到窗外了，而脚下的支撑一塌。 她整个人的都掉下去，重重的摔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而更糟糕的是，她摔下来的时候木箱因为支撑的问题全部散落，一根木刺扎进了她的左胸后方。 鲜血一下子就留了出来。 陈小玲躺在地上，浑身冰凉一般的强烈剧痛包围着她，她动不了，浑身都想粉身碎骨一样的痛，是她从来都没有感受过的痛。 痛得她眼泪一直流，落在地上混入灰尘。 陈小玲哭得发不出声音。 外面的雨没有一丝一毫想要停下，还伴有闪电，一个人的孤独和绝望，小小年纪的她以为自己马上就要死了。 哭着喊：“妈妈，妈妈……” 而回应她的只有外面越来越大的雨声，还有无限的孤寂。 而此刻男人正站在赌桌旁观看，热闹的赌场到处都是筛盅和麻将的声音，他面前的人正在玩纸牌，庄家已经开牌6点，只要面前的闲家他的点数比6点大，那他就赢了。 紧张又刺激的看了看纸牌，然后一下子将牌打在桌上。 “闲家8点，闲家赢。” “哇哇……哇哈哈哈……哈哈哈……” 桌上所有的钱都是他一个人的，大把大把往自己这边揽的样子显露无意。 男人看着桌面上热闹火辣的牌局，心动了，衣服的包里他的手紧紧的攥着一打现金，仿佛马上就要破蛹而出一样。 他的心好痒，看着面前的纸牌还有大把大把的现金，他的双眼都红了。 在他刚要坐下来玩一把的时候。 女人突然间从后面出现：“你不是去买吃的了吗？你为什么在这里？” 男人吓了一跳，“长清？” 沈长清看到这里的环境，不敢相信的看着他：“何立，你答应过我什么你忘了吗？” 因为何立出去得太久，她还以为出了什么事，身上只穿着睡衣就出来找他了，却没想到会在赌场找到他。 何立慌了：“不是的长清，你听我解释！” 周围的人继续下一局的赌钱，这样的事每天都会发生，他们见怪不怪，只要别打扰他们玩就行了，其他的他们爱怎么吵就怎么吵。 沈长清失望的说：“何立，你答应过我什么你忘了吗？我再也不想看见你。” 她甩开何立的手，绕过人群跑了出去。 夜晚赌场是一间极其普通的店面，打开卷帘门沈长清哭着跑出去，何立在后面追。 “长清，长清，你慢点，小心！”地面湿滑，沈长清穿着的又是拖鞋。 何立追上她，“长清，对不起对不起长清，我错了，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错了，对不起长清！” 沈长清大哭着说：“何立狗改不了吃屎，你这辈子都没救了，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你在我面前说过多少次对不起，我给了你多少次机会，何立你太让我失望了！” 她眼中的失望是何立最害怕的，害怕他会失去她，何立跪在她面前，“长清对不起对不起，我控制不住我自己，我也不想赌钱，可是我真的控制不了，长清对不起我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求你了？” “我不要，何立我的这只手就是因为你才废了的，现在你还说控制不了自己，何立我跟着你离家出走，做了那么多事，我从来没有后悔过，可是……今天你……”沈长清哭得撕心裂肺，她的左手不能动，五个手指跟僵了一样，完全不能自由的活动手指。 何立：“长清我知道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我该死我是废物，求求你长清不要离开我，你离开了我会死的。” 沈长清没有说话了，眼泪一颗一颗的落下，一旁的雨水随着风飘了过来。 何立连忙把外套脱下来盖在她身上，“长清，等这一次做完我们就走，去国外医你的手，你就可以重新画画了，你不是最喜欢画画了吗？等你的手好了，我就带你去世界各地方去写生好不好？” 沈长清哭自己的不争气，她又原谅他了，明明自己心里发过誓只要他再赌博一次她就离开，可是一次又一次她都选择了原谅。 沈长清抱着他在他耳边说：“最后一次了，这真的是最后一次了。” “好，我答应你，以后再也不会了，等过两天拿到最后的尾款，我们就启程去意大利。” 沈长清想起来：“我出来找你还有一个原因，我们要不要去看看那个小姑娘？” “为什么去看她？” “现在天下着那么大的雨，她又一个人在那里，万一……” 何立安慰她：“长清你就是心太软了，我不是说过吗这种事全部交给我来做就行了，我不会脏了你的手，没事的山上没人而且门锁着，她脖子上的铁链没有钥匙根本打不开，放心吧！没事的！” 沈长清总感觉心里怪怪的，好像已经发生了什么事一样，她心里真的非常不安，害怕，“不是啊！阿立，我真的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我们去看看她好不好？” 何立虽然知道是她心太软，想东想西的，但是为了不让她害怕，他还是决定去木屋里看看。 两人开车到山下，才白天就一直下个不停的雨，湿得地面松动，一不留神就差点滑得摔倒，何立扶着沈长清担心的说：“不是让你在车里等我就好了吗？干嘛非要自己下来？” 第297章 诊所治疗 “我担心那个小孩！”把陈小玲一个人留在这种渺无人烟又漆黑恐怖的鬼地方，她已经非常内疚了，偏偏现在沈长清心里就是有一种强烈的不好的预感。 拿着手电筒爬上山非常困难，木枝树枝非常多，泥土的地面也滑得厉害，稍不留意鞋子上全部都是泥土，视线不明，手电筒也没有办法完全看得到前面。 几经周折他们才来到木屋里，何立穿着雨衣但是依然承受不住大雨，淋得内衬全部都湿了。 沈长清趴在门上听里面的声音，里面非常安静一点动静都没有。 何立：“我说了没事的！” 沈长清不安：“阿立把门打开看看吧！里面没有动静。” “没动静就说明她早就睡了，长清你心软我知道，那个女孩你不忍心下手，但是……啊！”他一边把门打开一边说着，突然门打开后他隐隐约约看到地上的人影。 沈长清被吓到了，地上确实是躺着一个人影：“怎么回事？” 走进一看，陈小玲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她身下流了一大摊的血迹。 沈长清大惊失色，“怎么会这样？” 何立叫了两声她的名字：“陈小玲……陈小玲，醒醒，陈小玲……” 陈小玲没有一点反应，就像是死了一样。 沈长清不敢碰，颤抖着声音问：“她……她是不是……死了？” 何立熟练的探她的脉搏说：“她还有脉搏和呼吸，必须马上把她送去医院里。” 目前陈小玲还不能死，她现在死了那真是十张嘴都说不清了，他马上把铁链解开，抱起陈小玲就往外跑。 沈长清跟在身后，一路往下一路滑，半道上他们几乎是踩翻了滚着下去的，顶着风雨。 一路上何立冷静的想了想，现在他们不能去医院，现在去医院就意味着自投罗网。 沈长清坐在车的后座，陈小玲趴在她的大腿上。 看着一直在往外冒出的鲜血，而何立没有开车而是愣了一样的坐在驾驶座。 沈长清：“阿立开车啊！她快不行了，流了好多血！” 终于何立启动车子，沈长清用手按住陈小玲左胸后的伤，可是怎么按都按不住，鲜血从她的指缝里流出来。 停下车后，沈长清看了看外面，这里是山下的街道口，大晚上几乎所有店都关门了，黑压压的一片周围连一张车都没有。 “不是去医院吗？来这里干什么？” 何立下车把陈小玲从车里抱出来：“这里有一家诊所，而且我们不能去医院。” 诊所刚刚准备关门，护士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下雨天的也没有什么人早点关门早点回家休息，我先走了。” 护士走后，办公室里的医生刚刚准备脱下白大褂要关门离开，何立就抱着陈小玲冲了进来。 “医生，医生……” 医生立马跑出来问：“怎么了？” 看到他手上抱着浑身是血的小女孩，连忙带他们去到诊察室里，“把她放到床上。” 何立把陈小玲放在床上，沈长清稍后也赶了进来，“医生她怎么样没事吧？” 医生戴着听筒给陈小玲检查身体，然后将她翻过来看到她后背部上的伤口鲜血流个不停，他连忙用纱布止血，将陈小玲穿着的衣服用剪子剪开，后背上的创口整个的显露出来。 陈小玲的脸白的跟纸一样，小小的身躯全都湿透了，陈小玲意识不清，她只感觉到痛还有冷，其他的她什么都感觉不到，甚至她还以为自己已经死了。 明明就幼小的孩子，背上有那么大的一道伤，显得特别狰狞可怖，大得不止一倍两倍，几乎看上去就像整个后背都是那伤口一般大。 医生在处理伤口的时候，陈小玲终于有了一点反应，疼得哼了两声。 医生简单的处理过伤口后说：“必须送去医院检查，内出血非常严重有可能已经伤到肺部。” 何立：“医生不能再想想办法了吗？” “最好的建议就是送医院，孩子年龄小，而且这里没有b超内视镜，体内的情况我们不得而知，依我看十有八九是伤到内部了，不然不会出血的那么严重，送医院吧！现在还来得及，我联络附近最近的医院让他们马上派车过来。”情况危机，医生刚要打电话。 何立拿起旁边桌上的一把手术刀指着他说：“我不管你想什么办法，总之不能去医院，你现在马上治好她。” “这位先生你冷静一点，孩子现在很难受，伤到身体内部这是可大可小的，我们诊所什么医疗器械都没有，没有办法治啊！如果你是为了孩子好，那就尽快送她去医院，晚了就耽误了。” 何立哪有心情听他说这么多废话，抄起一旁的台灯就砸中医生头上，“别跟我说那么多，你跟我治好她，不然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医生头上被砸出血，他也注意到何立不是在开玩笑，如果女孩出了什么事他真的会做出什么事来。 沈长清不想闹得那么大，但是现在的情况又不得不这样做。 医生站起来，可是面对一无所知的伤势情形，他只能把自己能做的做了，其他的他也心里没底没有办法保证。 见他包扎好了，何立欲要带走陈小玲，医生不放心嘱托道：“我只是做了简单包扎，如果之后发生了任何情况一定要马上送去医院，孩子的性命不是儿戏，只有医院才能救得了她。” 何立手里拿着极其锋利的手术刀，他慢慢的走过去。 沈长清发现知道他想要做什么一把拉住他说：“我们走吧，不要再惹事了。” 何立看着那个医生，手里握住的刀又加大了几分力度，“不能留着他！” “阿立，不要杀人，他没有做错什么，别杀他。” 医生此刻终于意识到了，他面前的人是想要他的性命，他害怕得往后退了几步，不敢相信这种事居然会发生在自己身上，退到没有可以退的地方。 医生被吓到大气都不敢喘，颤抖的看着两人。 第298章 深夜诊所 何立穿着的雨衣还在顺着衣服往下滴水，他深知如果不杀了这个医生，那将会是后患无穷，他已经看到了他们的脸又知道陈小玲在他们手里，这个医生无论如何都不能留。 何立沉着声音：“长清你去车里等我！” 沈长清离开后，医生越发的不知所措惶恐不安，何立逼近他犹豫再三后走过去将他打晕，但是没有杀他。 在诊所里翻找了一大堆可能会用到的药还有针水全部打包带走，抱着陈小玲走了。 外面的雨依旧下个不停，他们开车离开。 沈长清不知所措：“怎么办，阿立，孩子不会有问题吧！” 陈小玲一直都处于昏迷状态，浑身冰冷，沈长清就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包裹着她，然后抱在怀里。 何立头发上全部都是水，掌握着方向盘，“只要过了今晚，没有什么并发症就不会有事！”但愿是如此。 外面电闪雷鸣下大雨，漆黑的街道路灯都没有作用，雨刷怎么快都来不及下落的雨。 诊所里到处一片狼藉，医生头上流血倒在地上生死不明。 …… 这边单谦刚要送苏慕清回家，就接到了袁明的电话。 疑似绑匪的人带着陈小玲出现了，而出现的地方就是那个诊所。 单谦：“要不我去就行了，你回家休息！” “我没事，现在孩子比较重要！” 他们驱车赶往现场，一路上下着大雨，都看不清窗外的景色，只感觉好像开了很久，周围连一个人影都看不见，前面警车的车灯闪烁，也告诉他们达到了目的地。 因为是深夜地方又比较偏僻，所以现场几乎没有围观的老百姓，黑漆漆的街道只有警车的车灯亮得像太阳。 温浩伦早一步到达现场，正在和医生做笔录。 单谦和苏慕清一起下车走到袁明身边，“怎么回事？” 袁明：“诊所里的医生报的警，附近派出所的民警又通知了我们。” 肖琦琦抬起头看到她：“慕清……” 她的这一声，把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过来，苏慕清没有说话，倒是单谦他走到肖琦琦身边询问目前的情况。 苏慕清和袁明站在一起，袁明不放心的问：“要不要回去，这里有我在，我让单谦送你回去！” “不用了，总要面对，不管温浩伦怎么想，这都是事实不是吗？现在只要给他一点时间，稍后我会跟他聊聊！”她刚才就留意了温浩伦，肖琦琦叫她的时候所有人都看过来，只有他没有回头。 他需要时间，苏慕清就给他时间，他会想明白的，只要给他一点时间。 站在一旁的程坤，虽然温浩伦装作没有听见，但是可骗不过程坤的眼睛，温浩伦刚才愣了一下，反应很大。 刚才他也听郭慧明他们说了苏慕清的背景，也自然清楚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他不好说什么也不好帮，这只能靠他们自己。 程坤一下子就明白了什么叫做苦命鸳鸯。 单谦：“确认是陈小玲和绑匪吗？” 肖琦琦愣了一直在看着苏慕清，马晓峰拍了她一下她才回过神，“哦！是，能确认，陈小玲应该是受了伤，还挺严重的。” 单谦继续问：“能比较出绑匪的画像吗？” 医生：“可以我记得挺清楚的，来的是一男一女，一开始我还以为是夫妻俩带着孩子过来，那男的还差点杀了我，还是那女的拦住他，男人才把我打晕。” 温浩伦清冷的声音响起：“陈小玲的伤势怎么样？” 苏慕清站在后后面，听到他的声音看到他的背影，她却已经非常的满足了。 “很严重，但是诊所里没有相应的设备，也无法知道到底伤的怎么样，情况不乐观，还是必须要送去医院。”他的手用纱布捂着头上被打的伤。 郭慧明看了看他用过的医疗用具和针水问：“陈小玲是内出血了吗？” “是，伤口在左胸后背的地方，伤口很深，那男人不让送医院，我也只能做一些简单处理。” 郭慧明皱眉：“那情况不妙了！” 程坤：“慧明，怎么回事？” 郭慧明指着病床说：“你们看这床上的血，如果这些都是陈小玲的血那一定是大出血了，而且陈小玲不过才7岁，7岁的孩子这样的出血量已经将近4分之一了，还没有算上内出血的情况，必须要马上送去医院治疗，不然孩子会有生命危险的。” 白色的病床一半都是血迹，血迹还没有干，看起来人应该没有走的太久。 温浩伦：“陈小玲的伤势看上去是人为的还是意外？”他在担心绑匪对陈小玲下手，是普通求财的倒好，如果是遇到了什么变态人渣，后果不堪设想。 “应该是意外！不像人为的。” 他的话让温浩伦松了口气。 接着程坤就带他去跟专家描述画像内容。 郭慧明翻看了现场被带走的药物和针水，“绑匪好像挺懂医的，他拿走的都是退烧还有消炎止痛药。” 马晓峰：“他到底会不会送陈小玲去医院？” 郭慧明：“如果陈小玲不去医院，伤势只会更严重，到时候性命不保，绑匪必须送她去医院接受治疗。” 马晓峰：“可是他们现在是在逃亡啊！本来就在躲着警方，他自己也知道如果送陈小玲去了医院，就等于是自投罗网。” 温浩伦仔细的检查了地面上的脚印，多数是泥土：“关陈小玲的地方应该是在这附近不远的地方，这附近也只有这一家诊所，绑匪不敢去医院只能来诊所，根据诊所周围的地理环境，排查他们关押陈小玲的地方，程坤你拿到画像后立马发给所有医院让他们留意。” 他们都穿着雨衣，温浩伦拿着手电筒出来，马晓峰：“医生说他们是开车来的。” 温浩伦指着左边的方向，“他们应该是往那边过来的，那边的山较多，我们顺着山往上搜索。”分别部署了每个人负责的区域，就马不停蹄的赶往。 所有警员穿着雨衣拿好手电筒，蓄势待发：“是！” 第299章 搜寻山中黑屋 现场到的警察估计也有十来个，都是临时从队里还有附近派出所来的人，虽然不多但是那么晚了又是临时调配，能立马赶来那么多人已经算好运。 虽然连山环绕层出不穷，但是为了找到绑匪的巢穴，他们只能一座山一座山的往上搜。 也算好，他们找的目标比较大，比较容易找，不然就这连绵的山脉就跟大海捞针一样。 顺着一路走过去，入眼的几乎都是树，除了马路两边有路灯外，其余没有灯的地方就都是山，放眼看过去，寥寥无几的灯光还有如黑海一样的黑暗。 大雨一点都没有要停的意思，就算是有痕迹，现在估计也被雨冲刷得差不多了，而且因为视线不佳，也是寻找的一大问题。 马晓峰和肖琦琦在后面的一座山往上找，肖琦琦本来按捺不住就想要跟苏慕清一起，但是被马晓峰拉着。 所有人排成一条直线隔着十多米的距离，勉强能看到隐隐约约的手电筒，声音都被雨水掩盖。 单谦跟苏慕清一起上山找，袁明接替程坤的工作回局里去等待画像结果，还在附近路口设立了路障，只要有符合的车辆经过就会被拦。 因为程坤要上山，所以郭慧明生拉硬拽的也想要上去，被程坤好一顿骂才心不甘情不愿的留在山下等。 程坤跟上温浩伦，一同往上搜寻。 这边苏慕清穿着雨衣，雨水打落在她身上无情又用力，她耳边除了有雨声其他什么声音都听不见。 裤子几乎已经全部都湿了，脚下滑得在溜滑板一样，稍不注意就摔得一身泥。 单谦一边扶着她一边四处查看。 因为雨声太大所以要大声才能听到声音：“慕清，你要不不要上去了，我上去就行。”四下太危险，地面又湿滑，一不留神就可能会滚下去。 “我没事，接着找！” 因为下雨天所以搜寻显得越发困难，雨衣根本没有一点作用，没有三两下苏慕清已经浑身是水，冰冷得颤抖着，手上要拿着手电筒，却已经冰冷得不像手一样。 一不小心她没有留意到脚下，踩翻了，滑得整个人往前倒，膝盖和双手重重的跌在地上，“啊！” 温浩伦听到了苏慕清的声音，紧张的往那边张望。 程坤顶着雨水好不容易走过来说：“要不要过去看看？” 温浩伦等了一会，没有再听到她的声音，说：“不用了，单谦在她身边！” 接着他就继续往上走。 程坤，明明那么担心那么想要见她，干嘛还要表现出一副不在乎不想去关心的样子。 刚才他到诊所里的时候，温浩伦已经先一步赶到，他虽然换了一件上衣，但是湿漉漉的头发还在滴水，很明显就是刚刚从雨里走来，苏慕清刚到进来的时候，他也是一样明明想要回头看她，偏偏硬生生的就是装作听不见。 单谦见苏慕清倒在地上连忙跑过去，扶起她问：“怎么样？没事吧？疼不疼？要不要我背你下去？” “不用了，摔得不重，走吧，我们继续往上走。” 单谦搀扶着她，又往上走了差不多十分钟苏慕清发现了前面的黑屋。 两人走过去，程坤和温浩伦已经先一步到了，现在正在勘察房内的情况。 屋子总共有两个房间，里面的房间里地上有一大摊血迹，除此之外还有很多食品包装袋。 温浩伦：“这三天陈小玲都是被关在这里！” 程坤通知了其他组让鉴证科的同事过来。 温浩伦拿起那跟疑似是插入陈小玲身上的木棍，比对了一下距离，情况真的非常不好，血迹的深度以孩子的身板绝对是伤到内部了。 而如果绑匪害怕警察而不将陈小玲送去医院，陈小玲可以说是必死无疑。 目前虽然能知道绑匪还有关押地点，却无法再保证孩子的安危，情况紧急。 其他同事赶到后，就把现场交给他们。 程坤：“房里不像是那两个绑匪也藏匿的地点。” “嗯，我注意到了，他们应该是只把陈小玲一个人关在这里，这里地处偏僻又是山区，一路上来的时候根本没有人经过走过留下的痕迹，这里荒废没有人烟已经不是一两天了。”温浩伦一路上来一路观察过，树枝茂密遮挡杂乱，几乎说是从树丛枝枝里行走一样。 程坤：“也亏他们能找到这种地方！” 几人下山，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调查，绑匪幕后的主使者，温浩伦已经确认就是巩家的人，现在就是要想办法查出那个人是谁。 他们一同赶回警局，画像已经画出来袁明也找到了男人的资料。 几人都来不及换身衣服，袁明：“这个人我们警方记录在案，有多次案底记录了，多数是聚众赌博还有打架伤人，最新的一次案底是绑架。” 程坤：“绑架？他绑架谁了？” “恰巧他绑架的这个人，她的画像刚好跟本案的绑架者一模一样。” 温浩伦接过画像，画像上是个女人，虽然穿着雨衣但是依稀能看出来她眉清目秀唇红齿白年龄不大，温浩伦看着资料说：“沈长清，女，22岁，渡京市人，渡京市艺术学院大二的学生，家境良好无不良记录。” 肖琦琦：“她是自愿的还是强迫的？” 程坤：“按医生说的口供沈长清是自愿跟着何立的。” 温浩伦：“何立，同样是渡京市人，高中毕业后就没有上学，他做过的工作挺多的，餐馆的服务员，送外卖，卖保险，父母离异。” 一个是画画的乖乖女，一个是街边讨生活的小混混，马晓峰：“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怎么会在一起？” 苏慕清小声的说了一句：“世事难料啊！” 虽然声音不大但是其余人都听得见。 世事难料，是说他们还是在说谁？ 程坤问：“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 温浩伦：“把何立绑架沈长清的资料找给我，还有各大医院的布控我一会安排，大家找了一晚上也累了，离天亮没有多少时间，你们换一身衣服，休息一会，我已经订了外卖。” 第300章 有人给的药膏 他们每个人都是穿着雨衣但是衣服都已经湿哒哒的，冷的手都不利索。 “是！” 温浩伦在更衣室里换衣服，恰巧单谦也在，他们两个都闭口不谈，马晓峰受不了这种气氛开口问单谦：“单谦，你跟苏慕清有什么关系？” 单谦沉默了一阵，好像有些不愿意说，程坤说：“这里的都是自己人。” “我被吴局下命令秘密调查她的身份！” 马晓峰：“吴局？” “对，除了吴局，怀疑这件事的人还有安守义。” “还有安指，怎么会联出那么多人？” 温浩伦一直沉默着，一句话都不说，头发上一滴一滴的滑下水珠，白色干净的毛巾放在头上，清冷而无欲，澈蓝的瞳眸无欲无求。 温浩伦迅速的换了一身衣服，他刚要出去。 程坤知道他不是不关心而是不知道要怎么关心，所以代替他问了一个问题：“慕清她还好吗？” 果然要出去的温浩伦停住了。 单谦了然：“她怎么可能会好？” 单谦看着他，温浩伦不要埋怨她，她所承受的是你根本无法想象的绝望，你的质疑会要了她的命。 温浩伦打开门走出去，跟着更衣室里恢复了一片沉寂。 就像程坤说的都是自己人，自己人当然明白他现在的纠结和苦熬。 温浩伦从办公室里拿出一盒膏药，在走廊里遇到了郭慧明，他是专门等在那里的，郭慧明看他手里拿着的东西就已经猜到了他是什么意思。 “给慕清吗？” 温浩伦没有反应，只是把药膏递给她，走了。 郭慧明拿着药膏，你们俩这又是何苦呢？ 叹了口气：“唉！” 女更衣室里，肖琦琦和苏慕清正在换衣服。 郭慧明走进来看到苏慕清腿上的伤，殷红的擦伤看上去触目惊心，郭慧明走到她面前：“擦点药，好的快一点！” “谢谢！” 郭慧明无奈：“不用谢我，我只是帮忙跑腿的，有人让我给你的。” 她说的是谁，苏慕清知道，拿着药膏，不舍得用，因为那是他给她的。 见她在发呆，郭慧明拿过药膏帮她擦在腿上，“你们俩都需要一点时间，慕清，你们……”说到这里，郭慧明说不下去了。 她不知道要怎么帮他们，所以只能像程坤说的那样，给他们两个一点时间，这件事只能靠他们自己。 肖琦琦也走过来给她上药，“慕清，你在做的事很危险吗？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苏慕清：“不用了，没事的。” 肖琦琦生气拍了她一下，“又是这句话，又是没事，没事，慕清怎么说我们认识的也很久了，你还是这样，对头儿是这样对我们也是这样，慕清，有什么事我们不强求你一定要说，但是别自己一个人硬扛。” 拍了她一下又怕拍疼了她。 “谢谢！” 擦了药真的好了许多，虽然走路还是要慢悠悠的扶着墙，换了衣服出来，温浩伦已经把其他事情都安排妥当，外卖也送来了。 肖琦琦把吃的分给每个人，暖暖的吃下肚才终于的感觉到手脚都暖了。 肖琦琦和郭慧明没有问原因，只是像个大姐姐一样对苏慕清照顾颇多。 外面的雨停了一阵，又慢慢的飘着蒙蒙细雨，看样子这个雨下得是不会停了。 不过才休息了一会的时间，天亮了，他们也应该出发去巩家，既然已经推论出幕后主使在巩家，就得当面询问清楚。 到达别墅时，所有人都聚在客厅里，温浩伦事先通知过他们，所以没有人外出。 巩战：“幕后主使是我们其中一个，这怎么可能？” 高捷：“就是，你们警察是不是弄错了？我们绑架一个佣人的孩子干什么？” 陈虹的房里，肖琦琦告诉她昨晚的事还有陈小玲受伤的事，陈虹听着崩溃了哭着叫着的要去找她。 肖琦琦把绑匪的画像拿出来问：“陈虹你有没有见过这两个人？” “没有，怎么了？他们就是绑走我女儿的人吗？” “是！” 陈虹发出歇斯底里的喊叫声，哭得撕心裂肺，好像整个心脏都裂开一样。 留下一个女警在里面陪着她，肖琦琦走出来，摇摇头。 温浩伦把画像摊开问：“你们中有没有认识或者见过这两个人的？” 众人都摇摇头，一概不知。 苏慕清看着李雪晴，一直在注意李雪晴脸上的情绪变化，但是李雪晴真的太会隐藏自己，从她脸上除了云淡风轻的微笑外，其他的看不出任何事。 可是苏慕清知道，她怀疑对了人。 不能说一定要有证据证明，而是苏慕清的一种感觉。 温浩伦：“既然这样请你们每个人给出陈小玲失踪当天你们在哪里？做了什么？有谁能证明！” 高捷叉着腰站在温浩伦面前，趾高气昂的说：“怎么？你们怀疑我们？” 温浩伦冷漠的回应：“警方有合理的理由怀疑你们其中一人。”几乎面无表情不带一点情绪。 高捷对着他可没劲了，面无表情的冰山。 胡汉林哈哈大笑：“活久见啊！我有一天也成了嫌疑犯，陈小玲失踪那天我一整天都在家里，门都没有出过，陈虹回来找的时候我和我儿子就在家里！” 李雪晴：“我在外面逛街！” 程坤：“有人能证明吗？” “司机小杨能证明！” 巩战：“那天我在陈虹面前走的，一出门我就去公司了。” 高捷：“把俊杰送去上学后我就继续回房间睡了，接着就被陈虹咋咋呼呼找人的声音吵醒，陈虹也看到了我在家里。” 他们的不在场证明都可以解释，剩下的就是从一开始就没有露过面的巩禾山。 温浩伦：“我想去医院问一问，巩禾山先生那天的行踪。” 助理：“医生说了巩先生现在必须静养，不能有人去打扰，有什么事我都可以代表巩禾山先生。” 温浩伦：“自从案件开始巩禾山先生一直没有露过面，也不让我们去医院，想要排除他的嫌疑我就要知道那天他的行踪！” 第301章 问问站在你旁边的女警 助理面露难色，过了一会说：“想要知道那天巩先生的行踪，你可以亲自问问站在你旁边的那位女警官。” 温浩伦身旁的人就是苏慕清。 他们的视线都集中到苏慕清身上。 程坤吃惊：“慕清你见过巩禾山？”几乎现在为止一个人都没有见过他。 苏慕清：“是，那天我能证明巩禾山确实是在医院里。”她能感觉到别墅里的所有人视线都集中在她的身上。 温浩伦：“程坤你继续，慕清我们谈谈！” 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盯着外面的两人，屋内的人一瞬间炸了锅议论纷纷。 李雪晴看着苏慕清，这时候她才突然间意识到，这个小姑娘不想她以为的那么简单。 程坤继续询问，顺便挡住他们的视线。 他们走到别墅外面的泳池边上，单谦站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 “你去见巩禾山干什么？” 苏慕清非常的平静答：“私事！” 温浩伦靠近她：“陈小玲失踪那天，巩家没有报案，我们根本都不知道发生了绑架案，那个时候你为什么就会见过巩禾山？” 苏慕清不敢抬头看他，一直低着头，就是不抬头看着他。 “私事，与你无关！” 温浩伦抓住她的肩膀想要让她看着自己，她疏离的模样真的让他很害怕，即使他们之间的身份限制，但是面对苏慕清的疏离冷漠，他还是很害怕不安：“慕清……” 关键时刻单谦走过来把苏慕清拉过来，温浩伦不肯放手，两个人就这么一人抓着苏慕清的一只手，僵持不下！ 温浩伦不放手，他不会放手，绝不放手，即使一句话都不说，他还是想念着苏慕清，只要在他身边待一会也好，可以让他看看她。 似乎是谁都不打算放手，温浩伦明显的感觉到苏慕清在慢慢的用力抽回自己的手，她想要离开他，挣扎着想要挣脱温浩伦抓着的手。 苏慕清可以感觉到他手上的用力，可是她无福消受，现在的她不过去哪里，她只想在一个没有温浩伦的地方安静的待着。 最终苏慕清还是把手挣脱出来，单谦把她往自己身后拉，让她先走。 温浩伦空落落的手心还残留着苏慕清的温柔。 温浩伦满目皆是苏慕清的背影，他上前追上去。 被单谦挡住去路，“给她一点时间！你自己也需要一点时间。” 温浩伦冷着声：“你到底知道什么？” 单谦：“你把当年的奸杀案的案件资料全部看一遍你就能知道我所知道的一切。” 温浩伦愣了，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真的可以理智的面对当年的事吗？ 单谦不愿意看到现在这样，不管是苏慕清还是温浩伦，“温浩伦，我跟你说过的，不要怀疑她，你不能怀疑她你知道吗？哪怕只是你的一个质疑的眼神都能要了她的命。” 他说那么多，只是不愿意苏慕清受到伤害，旁人的伤害她不在乎，她在乎的只有温浩伦。 苏慕清回到屋内，程坤几人都在分别询问。 李雪晴朝她走过来，还是一身素雅，披着披肩微笑着问：“你见过我们老爷吗？” “是！” “你们聊了什么？” “私事，跟你的事没有关系！” 她们这边正说着，高捷也走过来，阴阳怪气的说：“一个警察去找爸做什么？” 苏慕清选择回避，她不想回答解释那么多问题。 李雪晴看着她，明明脸上一直都是温柔可人的样子，却让人感觉瘆得慌。 …… 沈长清担心：“怎么样啊？阿立，她不会有事吧？” 何立同样是心急如焚，他要尽快把这件事通过电话告诉那个人，现在赎金的问题已经不算什么了，他今天一早出去过，医院的附近还有医院里面，都有大批的警察巡逻。 看样子那个医生已经报案了，并且警察也知道陈小玲现在必须去医院。 他坐在床尾，一根一根的烟抽得，地上全部都是烟屁股，现在还是先看看下一步到底要怎么办！ 陈小玲忽然剧烈的在床上抽筋颤抖，好像被什么东西附身了一样，样子很吓人。 何立还算冷静立马给陈小玲又打了一针止痛药，陈小玲脸色泛白，一点血色都没有，瘦弱的身躯如羽毛一般冷静下来。 沈长清害怕，害怕得哭了。 何立抱着她轻声的安慰。 现在的情况不是他能控制的了，他要打电话给那个人！ …… 温浩伦从别墅回到警局，程坤也跟着一并回来，沈长清的父母今天一早就赶高铁来到靖川，现在正在办公室里。 温浩伦：“程坤你去询问沈长清的父母，我有事一会再过来。” “好！” 温浩伦没有回办公室，而是去了档案室，档案室里没有其他人，明明是白天屋内却感觉不到屋外的温暖，顺着一直往后面走，然后停下来，他记得那天晚上就是在这里看到苏慕清的。 而这边放置的恰巧也是一些20年前的卷宗，还没有来得及录入电脑。 那天他虽然怀疑过却没有细查，不管单谦当时为什么要帮苏慕清，他都选择相信她，没有追究。 他拿出尘封已久的卷宗，翻开入眼的就是爸爸的名字，温如新，当年爸爸就是这起案件的负责刑警，也是他负责的最后一起案件。 20年前的晚上发生的尖旺奸杀案。 他继续翻看。 第一时间接到报警赶到现场的民警：安守义！ 尖旺奸杀案嫌疑人：孙磊航！ 现场唯一目击者：巩禾山！ 巩禾山居然会是当年案件的唯一目击者，安守义是第一个赶到现场的警察，孙磊航是嫌疑人。 最为震惊的还是这三个案件非常重要的人。 这把昨天的那场局面一下子都串联起来了，现在仔细一想，昨天真的非常可怕。 之前他无心也没有详细的调查过这起奸杀案，那时候他还太小，只知道这是爸爸侦办的最后一起案件，爸爸也是因为这次案件才遭遇不测，其他的事他不愿意去了解不愿意知道，因为他知道爸爸就是因为这起案件才遭遇不测。 第302章 终于知道了 可是他几乎没想到的是，这案件牵扯中的人，都是他身边熟悉的人。 他是温如新儿子的身份在局里几乎没有人知道，除了程坤，一方面他不想引人注目，另一方面他的这些资料本来就是被警方秘密封存着，简单的调查根本查不出来。 至此，他真的想过应该要仔细的调查清楚当年的事，不管是爸爸还是苏慕清，他始终不愿意相信现在的这些所谓的真相，这其中一点隐藏着一些事情。 他继续翻看卷宗，少了几页，想起那天，这少了的那几页应该就是被苏慕清拿走了。 里面不仅仅有苏慕清父母的身份资料，还有他的身份资料，因为当年这两起案件可以说是一同一连贯的事，奸杀案和纵火案也就自然而然的放在一起。 可是案件的资料还是太少了，那么重大的两起案件，所有东西都只能刚刚放满这个盒子，20年前技术不先进，也就不会有过多的资料。 那晚因为他的出现，苏慕清没有翻看后面纵火案的详细资料。 温浩伦把卷宗带回办公室里慢慢看，所有的报告笔记他都一字不漏的看完。 苏慕清的妈妈，奸杀案的受害者苏倩倩，当场死亡的是苏倩倩的母亲65岁，苏倩倩被及时发现并且送去了医院。 苏慕清的爸爸，纵火案的纵火犯张华强，蓄意报复纵火最后畏罪自焚。 温浩伦看着资料上张华强的照片，突然脑袋里像是记忆在撕扯他一般，脑袋剧烈的疼痛，疼得好像他又重新回到那片火海里一样，绝望无助吞噬着他。 这一切都太真实就像真的发生了一样，他伸手都能碰到火苗。 只是看着张华强的照片，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反应会那么强烈。 温浩伦想到一个可怕的结论：难道他真的就是纵火的凶手？ 温浩伦深呼吸几下休息一会，因为他的头实在是太疼了，他也需要时间想清楚回忆起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看到张华强他会有那么大的反应？他不敢想张华强如果真的是凶手那要怎么办！ 他和苏慕清要怎么办！ 这边程坤在休息室里，面前的是千里迢迢赶来的沈长清父母，母亲一直在哭，几乎纸不离身，父亲一副公正严明威风凛凛的模样，坐的比谁都直，双手抱胸，严肃而又拘谨。 程坤把何立的人像画放在他们面前问：“请问两位见过这个男人吗？” 沈长清的母亲看到画像非常激动，一眼就认出来，“何立，他就是绑架我女儿的凶手，警察同志你们快点把他抓起来。” “请问两位怎么就那么肯定沈长清是被他绑架的？” “在认识他之前我女儿很乖很听话的，就是在认识了他之后，居然开始夜不归宿，姑娘家家的跟一个打工的在外面厮混……” 沈长清的父亲一脸难堪：“别说了，还嫌不够丢脸啊？警察同志，是不是找到我女儿了？” 程坤：“找是找到了，不过你们女儿现在牵扯进了一起绑架儿童的案件中，沈长清跟何立一样是绑匪。” “不会的，警察同志你们弄错了，我女儿就是被那个混小子绑架的，我们亲自去报的案，她怎么可能会跟他一起绑架一个小孩！无稽之谈，我女儿是大家闺秀，不是像何立那样的地痞流氓，你们弄错了。” 程坤最怕的就是面对家属这样的情绪：“还没有请教两位的职业？” “我是一名民族舞老师，我先生是大学里的历史学教授，我们家女儿从小就在品行优良的环境里长大，她也像我们夫妻，喜欢艺术，所以考上了美术学院，原本预计是要出国留学的。” 他们两人看着气质确实与常人不同，也是这样的父母，怎么会接受自己莲花一般出淤泥而不染的女儿跟何立那样的人在一起，一个是舞蹈老师一个是历史学教授，崇高无上的人。 程坤还是要问这个问题：“两位你们有没有想过，沈长清是自愿跟着何立的？” 这个可能性极大，而且现在一看他们两人，这个可能性又大了几分概率。 “怎么可能？警察同志你不要乱说，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我女儿跟那种人怎么会是一起的，我女儿一定是被何立那种下三滥绑架了，警察同志你们快去救救她。” 看她情绪又激动了，程坤连忙退出来，让他们在办公室里单独静一静待一会。 沈长清的母亲说到何立就三句不离他是绑匪是坏人，而坐在一旁的父亲从他脸上只看出了家门不幸的羞愧难当不想开口。 程坤去到温浩伦办公室，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他痛苦的扶着脑袋，垂着头，另一只手扶着桌子，支撑自己不要倒下去。 程坤立马冲进来，问：“怎么了？浩伦发生什么事了？头又痛了？” 温浩伦闭着眼睛，额头冒汗，长舒一口气后说：“我没事！” 程坤不放心：“不行，你要不要去张医生那里一趟，你好像有很久没有去了。” 程坤说的张医生，也就是温浩伦的心理医生，这么多年来温浩伦的病情都是由她负责治疗。 之前温浩伦没有再去看张医生是因为慕清的出现让他忘了那个噩梦，而现在依旧是苏慕清的出现，所有的一切都跟着改变了。 这些天他根本没有合眼的时间，可是他同样不敢闭上眼睛，他害怕自己一闭上眼睛真的会看到张华强在火海中向他扑来。 温浩伦睁开眼睛，混沌的瞳眸过了一会变得清澈透亮，像海水一样透澈干净：“不用，我没事，你那边情况如何？”疲惫清冷的声音隔拒了一切。 程坤汇报刚才的询问，总结道：“沈长清的父母不 第303章 巩家每一个人的嫌疑 温浩伦点点头认同他所说的：“沈长清父母对何立一直怀有怨恨，认为是他带走了沈长清，看来他们对何立的认知，不能给我们提供线索。” 程坤：“还有刚才情报科传来的资料，何立有一次案底，打架闹事置人受伤，我刚才打电话问过，何立当时就是和一个在我们警界挺有名的人关在一起！” “谁啊？” “东方！” 温浩伦隐约记得有这么一个人，“东方？我记得他好像犯案两次潜逃两次，最近还成了诈骗通缉犯！” “对就是他，本来他前两次犯的事没有多大，但是他偏偏就是喜欢跟警方作对，追铺的时候上蹿下跳还用假刀挟持人质，第一次没有抓到潜逃了一个星期被抓了，第二次他就是故意闹事，等上了警车又开始了，在车上挣扎从车上跳下去，为了逃避警方的追铺，逃到山里，联合了附近的派出所搜了大半个山才抓到他，现在又成了通缉犯了。”说起这个人每个警察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这个人在警局可以说是小有名气，因为每次他所犯的事明明都不算大过，但是他偏偏就是喜欢自己作得把自己送进了监狱，而且乐此不疲。 温浩伦：“东方和何立是在同一拘留所里，他们如果认识的话！” 程坤：“浩伦我们俩算是想到一处去了，按照何立的几次小打小闹犯的事，他根本不可能像一个老手一样，一点破绽都没有，而他作案的手法又跟东方极为相似。” 温浩伦：“东方是向警方挑衅并不是真的想要做什么，而何立他确确实实是绑架了一个小女孩，并且还要求了赎金，我看，何立跟东方学到了不少！” 另一边别墅里审问进行得如火如荼，几乎每一个走过或者路过的人都会问苏慕清一个同样的问题：“你跟爸爸（巩禾山）聊过什么？” 对于这个问题苏慕清也只是笑笑，并没有打算告诉他们，也还好肖琦琦和郭慧明负责把这些人从她面前带走。 当李雪晴和苏慕清面对面交谈时，李雪晴才真正的仔仔细细看了看这个年龄不大的小姑娘，“现在我想起来了，你前几天问我的问题也多数是围绕着巩禾山，你到底对他有什么兴趣？” 苏慕清直接忽视了她的问题，“李雪晴女士，巩禾山先生名下还有几处房产这你知道吗？” “不知道！” “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绑匪要绑陈小玲？” “没有！” 她根本无心打算配合苏慕清调查，整个心思都在她跟巩禾山是什么关系里，苏慕清也知道已经没有了再问下去的必要，起身：“我问完了，谢谢你！” 其他人则是一个比一个不耐烦，巩战、高捷、胡汉林父子都分别在楼上楼下不同的房间询问，四面八方的传来非常不耐烦不想要回答的声音。 肖琦琦她里面，高捷更是直接叫起来，“你们是不是怀疑我是凶手？我疯了吗？去绑架佣人的孩子……” 没有人承认，案情也陷入焦灼，这边医院也没有声音，估计何立真的不会送陈小玲去医院。 马晓峰几人聚在一起讨论过后决定换一种方式询问。 他们都各自的询问关于巩禾山和陈小玲的关系。 温浩伦和程坤回到别墅里。 肖琦琦汇报：“高捷很嫉妒巩禾山只对陈小玲好，比对自己儿子还要好。”她询问的是高捷，询问了半个小时其中有20分钟，高捷都在责无旁贷的骂巩禾山，骂的是狗血淋头。 郭慧明也加入他们汇报：“巩战也知道巩禾山对陈小玲几乎超出寻常的关爱，但是似乎没有怎么样！” 马晓峰：“我这边询问出来的比他们的多一点，胡汉林透露说，高捷讨厌陈小玲经常把陈小玲当佣人对待，她儿子巩俊杰也一样，有事没事的喜欢欺负陈小玲，让陈小玲背黑锅被家里的人骂，陈小玲被别墅里的所有人欺负，而巩战那边我也问出来一些事，巩禾山经常都会跟巩战说不愿意让他继承财产，要把钱都留给陈虹母女，因为这件事他们父子吵得不可开交。” 程坤：“这样一看，可以说所有人都有嫌疑，但是好像又没有嫌疑！” 郭慧明没有搞懂问：“什么意思？” 程坤答：“意思也就是巩战高捷他们都讨厌陈小玲，其实充其量只要把陈虹赶出去就行了，根本没有必要做的绑架这一步，还有胡汉林父子，虽然他们父子是盯着巩家的钱，但是他也没有必要去绑架陈小玲。” 郭慧明听得懵懵懂懂：“是哦，那不是就没有人了吗？” 既然谁都没有必要绑架，陈小玲确实是被绑架了，那这又是因为什么？ 温浩伦出声：“还有一个可能！” 程坤：“什么？” 温浩伦看向苏慕清：“慕清推测的那样，陈小玲是巩禾山的女儿，可能就是其中一个人知道了这个秘密，所以绑架陈小玲，目的就是为了勒索巩禾山的钱。”很平静，也很疏离冷漠。 程坤：“也是，目前只有这个可能性有可能了！” 温浩伦：“琦琦你去探探陈虹的口风，慕清你跟我出来一下！” 肖琦琦：“哦！” 听到他要找苏慕清谈谈，几人都好奇又诧异。 单谦想要和苏慕清一起去，被程坤拦下：“让他们俩单独聊聊！” 马晓峰：“就是，你帮慕清我们知道，但是头儿跟慕清的事，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的，我们这些外人还是静观其变就好，走吧，跟我一起去找司机问问！” 程坤和马晓峰就这样把单谦带走了。 单谦离开前是一步三回头，他实在是不希望现在温浩伦会给她造成伤害，可是偏偏自己又被他们两个架着走出去。 温浩伦和苏慕清出了别墅走在小区里，僻静无人，雨已经停了，地面上的积水湿哒哒的，平静的水摊，因为他们两人的脚步，起了一丝波澜，纹波轻轻，不留痕。 第304章 只要是你说的我都相信 看他这样，苏慕清已经想到了他想要谈什么！ 她先问：“你知道巩禾山是谁了？” 温浩伦温柔的回答：“知道！” 苏慕清：“你想要知道什么？” “你跟他谈过什么？” “再普通不过的事！” “他说了当年的真相了吗？” 真相？他相信现在的这些不是真相吗？ 苏慕清有些愣，摇摇头。 她看着温浩伦，有些不知道他的意思到底是什么，如果温浩伦能相信她，她是不是就没有那么疲倦那么累了？ 温浩伦认真的问：“张华强是凶手吗？” “我说的你会相信吗？” “会，只要是你说的，我就相信。”此刻温浩伦靠她非常近，他身上淡淡炽热的气息包围着她。 她怀念温浩伦的温柔，怀念他的爱意，怀念那些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时间。 苏慕清感觉到自己现在说不出来了，明明是真相是事实却无法在他面前说。 因为她一直坚信认为的真相在他眼中或许只是狡辩。 她不敢说不敢看到温浩伦质疑的眼神。 温浩伦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温柔的说：“慕清，我相信你！只要是你说的我都相信。” 苏慕清心一横：“我爸爸不是凶手……” 温浩伦相信她：“那为什么当年……？” “当年你是现场唯一的幸存者，我一直想找一个机会问你，当年你是怎么从火场里出来的？” 这个问题温浩伦自己也不知道，或许是因为创伤性预激综合征，他不记得当时的细节，20年来他的梦中只有爸妈视死的眼神，还有被一切火焰吞噬的四周，以及火中的那团黑雾。 温浩伦：“我不知道！” 苏慕清没有失望，这其实是她的预料之中，温浩伦作为唯一的幸存者，他能活着活到今天跟她相遇对苏慕清来说已经是无上的荣幸，不论当年为何他会活下来，苏慕清都已经非常的欣喜知足了。 温浩伦：“慕清……纵火的人到底是谁？” 苏慕清：“孙磊航……” “为什么？” 苏慕清：“我猜测有可能是你爸爸发现了什么重要的事，所以他要杀人灭口。” 温浩伦沉默！ 苏慕清坦白：“所以总的来说，归根结底都是我们家牵连了你的父母，如果温如新刑警没有着手调查我妈妈的奸杀案，或许你们不会遭受到任何的伤害。”她倔强的不让自己哭出来，可是她还是那么轻易的就在他面前落泪了。 她明明没有那么容易哭的！ 温浩伦疼惜的看着她，一切的语言都变得苍白，苏慕清心知肚明她明白一切，所有的安慰她都不会接受。 他不想让她流泪，偏偏让苏慕清流泪最多的人就是他。 温浩伦想起单谦说的话，明白了什么是最爱的人伤的最深，温浩伦永远也不想要伤害到苏慕清半分。 苏慕清转身离开，温浩伦没有追上去，在事实没有证明之前，他们两人之间永远也没有办法跨越拥抱彼此。 温浩伦一个人来到医院，助理不让他进去，温浩伦说明来意后，巩禾山要求和他单独见面。 巩禾山躺在病床上，一直颤抖的手把氧气罩拿下来，看着面前的温浩伦，“没想到……你就是那个警察的儿子！” 温浩伦：“你是当年唯一的目击者，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的都已经说过了，不是孙磊航。” 温浩伦是个警察，敏锐的观察判断轻易的就能知道，“不是他，那你为什么直到现在都记得他的名字？” 巩禾山摇摇头，不愿意再去回想起来，他多想要摆脱，可是却一次次的要他记起来，他所做过的一切，永远都会提醒着他。 温浩伦看到他的样子，忽然想到苏慕清疲惫又无力的双眼，好像控诉着一切又被一切控诉，“你有想过现在还活着的人吗？你想要得到救赎那她们呢？她们凭什么？一日真相不能大白，活着和死了的人都会活在痛苦的绝望中，她们又做错了什么？” 巩禾山躺在床上痛哭流涕，可是懦弱的他还是硬生生的一次又一次的无视了这些。 他依旧还是在愧疚，却什么都不愿意说清楚，嘴里嘟囔着：“因果报应，我的报应来了，人在做，天在看果然终究有一天我要为当年的事付出代价。” 他还是在悔恨还是在忏悔，明明知道错了却知错不改，只是永远都在愧疚，活在悔恨里，那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温浩伦感到疲倦，走了，因为无论他怎么劝说巩禾山还是会这样宁愿活在愧疚里也不敢说出真相。 想起今天发生的种种，过了那么多年温浩伦今天第一次开车来到白未别墅。 当年因为他太小，而警局里爸爸的同事几乎帮他把其他剩下的事全都料理好，他从未插手过，也从未回来过，这些年他都一直回避。 今天是发生火灾后他第一次回来，他还记得路，记得家的样子，还记得从前家里的样子，院子里有妈妈喜欢精心栽培的兰花，有一次他在院子里踢球不小心碰碎了一盆兰花，被爸爸好一番教训，还是妈妈回来后才了事。 那时他根本不知道为什么爸爸会比妈妈还要紧张那盆兰花，妈妈都说没事，爸爸却那么紧张那么生气。 直到后来他写完作业下楼的时候看到，妈妈和爸爸在小心的把他碰碎的兰花移到新的盆栽里，妈妈那么喜欢兰花自己伤心却不愿意责骂温浩伦，而爸爸之所以那么紧张是因为他知道妈妈那么小心呵护着的兰花倒了她一定会伤心难过，爸爸是因为心疼妈妈不想妈妈伤心，才那么生气的指责他。 温浩伦站在院子里，长大了他也明白了爸爸的用心，爸爸真的很爱妈妈，不希望她伤心难过。 院子里的格局没有变过，只是这屋子看起来变动得非常大，而且好像很多年都没有人来过一样，一点人气都没有。 他靠近门，脑海里却一下子蹦出那扑过来的火山，他愣愣的盯着门，没有打开。 第305章 时隔多年故地重游 他似乎真的感觉到了面前会发生的一切，好像只要打开了门，那个黑雾就会将他拖进去，拖到火海里，他永远都没有办法出来。 这时他后面不知道什么时候窜出来一个人，一下子拍着他的肩膀问：“你是谁啊？” 温浩伦吓了一跳后定睛一看，是保安。 保安上下打量面前的男人，看上去气宇不俗，不像是小偷或者闯空门的，“你是谁？在这里做什么？怎么进来的？” 淡凉：“警察！” 保安松了口气说：“哦！又是警察啊！又来调查这里发生的事？” “在我之前有其他警察来过吗？” “有，一个女警察还有一个男警察，前些天刚来过，怎么？你们不是一个部门的？” 他说的人应该就是苏慕清和单谦，没想到他们一直都在调查，甚至已经来过这里了，原来他们早就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世。 保安一直在旁边喋喋不休，温浩伦只能找个理由把他打发走！ 打发走保安，温浩伦只想一个人静一静，院子里有些微凉，细细的不知道从哪里透着的风，这里又变得荒芜凉默。 面前的门紧闭，明明什么都不会发生，可是他就是有意无意的会想到那片火海，刺得他的大脑好像被利器刺一般的疼。 过了那么多年，物是人非，温浩伦记忆中的房子也变得模糊不清，他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好怕的，但是就是不敢再陷入一次火中的深渊。 想到苏慕清之前也来过这里，温浩伦不知不觉间就已经把门打开了。 或许是有风的缘故，温浩伦没有用力门就自己开了，冰凉而空洞，没有火焰没有哭喊，只是冰凉而陌生，温浩伦都不敢相信这里就是自己记忆中的那个家。 他走了一圈，已经完全没有了小时候记忆中家的样子，格局变了，所有东西都调整过，已经没有了他记忆中的样子，只是他隐约还是能从记忆中看到父亲和母亲躺在血泊中，接着又是一阵剧痛，让他想不下去。 温浩伦略有些失望，又感到懊悔，如果他有勇气面对，他就会守护住记忆中和爸爸妈妈家的样子，可是就是因为他的逃避，他失去了最后仅有的回忆，他连最后仅有的回忆都丢失了。 站在客厅里，温浩伦迷失了自己，只有脑中的剧痛还在时刻提醒着他，每痛一次他就停止呼吸一次。 …… 苏慕清回到警局，其他人都已经回来，单谦一直在等她，袁明他们三人站在走廊。 苏慕清跟从外面回来，身上还有一些微凉，“温浩伦已经知道了当年的事，应该也看过案件的资料了。” 袁明叹了口气，还是知道了：“孙永扬在三年前过世，是疾病死亡，暂时没有其他吴超和他们的相关联系。” 三年前也就是苏慕清刚刚到警校那会儿，成绩不理想被劝退的时候，那天突然就听说了孙永扬过世的事，所有人都在为他的离去感到悲伤，只有苏慕清越发的感觉自己的无能懦弱，拼了命的一定要留在警校，当上警察，查明真相。 那天下着雨，倾盆大雨，冲刷着一切，是结束也是开始，袁明不忍她继续这样下去，也在劝她放弃，她在雨中咬牙拼了命的在坚持，她放弃不了，已经不能放弃了，她在雨中求他，虚弱无力又强撑着，她眼中的坚定，坚定得让袁明心疼。 单谦：“以后怎么办？吴超再怎么说现在也是警察局的局长，我们如果贸然的调查，一不小心就可能失去警局其他同事的信任，更严重的会被停职。” “吴超只是刚开始而已，真正会让我们陷入绝境的是孙磊航，他在靖川的声望地位，不是一个小警察可以撼动的。”这有多难苏慕清不是没有考虑过，可是她已经不能后退只能往前，因为后面就是万丈悬崖，如果不向前等待她的只有死。 她只能向前，只能看着前面，因为后面没有退路。 单谦：“既然在吴超和巩禾山身上都没有办法找到突破口，而现在温浩伦也已经知道了事情的过程，要不要开始从他身上调查？” 苏慕清不知道自己真的是这样想，还是自私的只是想要保护温浩伦：“你也知道的，温浩伦自从那场火灾后得了非常严重的ptsd，他记不起那时候发生的事了。” 袁明：“那这样，我从吴超哪里试试。” 苏慕清：“好，那我继续找纵火案的证据。” 他们在外面讨论着，办公室里，肖琦琦一直惦记着苏慕清，他们又一小堆的出去讨论了，留下他们自己在里面，就好像现在他们已经不是一个团队而是分成两波人一样，熟悉而又陌生。 程坤正在商讨绑架案，马晓峰在看着文件，郭慧明坐在椅子上喝咖啡，肖琦琦心不在焉直接没头没脑的就说：“我们要不要帮慕清一把？” 郭慧明也是记了很久了，“是啊！现在她和浩伦这样，我们真的什么都不做吗？” 程坤停下，他当然也想要帮他们，“可是我们知道慕清他们在做的事吗？就算知道了慕清和袁支会让我们插手吗？” 他说的有道理。 目前他们知道的只是冰山一角，就算是想要帮也不知道从何帮起，贸然的帮忙有可能会变成帮倒忙也说不定。 肖琦琦沮丧的垂下头，软软的短发也塌了下来，无精打采的。 马晓峰说：“你们忘了运动会结束的那天晚上了吗？袁支和慕清说的话，其实说的就是现在！” 肖琦琦想起来那天晚上他们说的话，“意思是我们只能这样干坐在一边，什么都做不了，什么忙都帮不上！” 郭慧明清雅的吃着饼干，说：“原来慕清那么早以前就已经撇清了我们的关系，就是不想拖累我们。” 肖琦琦生气：“我不要，我不想什么都不做，我跟慕清是朋友，她现在自己一个人孤军奋战，难道我就只能什么都不做吗？这种事我做不出来。” 第306章 可笑至极 马晓峰劝她：“琦琦，慕清不想让我们插手自然有她的道理，现在头儿也已经知道了这些，头儿是不可能袖手旁观的，而我们总有一天都会帮上他们。” 程坤合上文件夹，“对啊，慕清也一个人撑了那么久，浩伦也是时候面对了。” 其他同事都不清楚最近他们这些人到底是怎么了，反正就是好像在看一出哑剧，连意思都看不懂，温浩伦一直没见人影，苏慕清也整天和单谦还有袁明聚在一起，程坤是他们几人当中唯一一个知道的事情多一点的人。 苏慕清不说，只能等温浩伦开始行动，他们也才能插手，所以现在温浩伦的态度是关键。 肖琦琦点点头，只要能让她帮到苏慕清就好了。 …… 自从昨天知道了慕清的真实姓名后，吴超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开会没集中注意，处理的文件全部乱套，就算是回到家都不知道手脚要放在哪里！ 安守义找来吴超的办公室，他对吴超的怀疑已经不攻自破，现在他要做的就是揪出吴超的狐狸尾巴。 汇报了一些局里的事，安守义还没有正式开始问他，袁明就进来了。 看到安守义在里面，袁明知道他想要干嘛，把安守义找了个理由弄了出去。 吴超并不知道安守义跟当年的事有关系，要不是苏慕清的身份曝光，他们这些人或许永远都不会知道彼此之间的牵引。 办公室里就只剩下吴超和袁明两人。 看到袁明进来了，吴超显得有些紧张，面对昔日的同事，他却没有平静轻松，双手放在膝盖上，紧紧的握住拳头，办公室空旷又暗淡，关着的百叶窗透不进一点光，看着挺像审讯室的。 相比起他袁明一点都不紧张，问：“孙永扬给你的好处这些年也够了，尖旺奸杀案的证物是不是你拿走的？”时隔多年，他已经没有闲情再去客套，既然都是成年人，那就用成年人的方式，光明正大的说出来。 吴超不承认，装作听不懂的样子，“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额头的冷汗让他仿佛处在水深火热之中，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一刻会那么的煎熬。 袁明不再拐弯抹角：“吴超既然今天我来了就没打算空手而归，既然我敢来找你，自然知道了一些事，我实在是没想到啊！吴超，你居然会是那种人！” 吴超是打算死不承认了，调整好自己后抬头看着他：“我不知道你的意思，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的狡辩并没有作用，袁明：“你们都一样，吴超，这20年的警察局局长你还没有当够吗？这个位置对你来说就那么重要吗？” “袁明你知道些什么，我的遗憾你什么都不知道，一个位置，你知道有些人他一辈子不管奋斗多久，失去再多都换不来一个理所应当，任凭你实力再好那又怎么样，你也永远都没有办法出头。”吴超经历过来的太多，牺牲的太多，他已经没有办法舍弃了，既然当初这是他的选择，如今他就不能够后悔。 又遇到一个死不悔改的，袁明深知他不会说出真相：“难道哪怕只是有一天难道你没有愧疚过吗？” “袁明，这20年我过的不比她好！” 袁明看着他突然笑了，笑他的嘴里居然能若无其事的说出这种话，笑到了至今他根本没有后悔过，他笑得很放肆，“吴超我认识你那么多年了，你的心里是怎么想的我比你还清楚，你从来没有后悔过，甚至你觉得非常得意，吴超你这种人是不会感到愧疚的，你的心已经被欲望吞噬了。” 袁明失望的看了一眼这个昔日的同事，步伐无奈的走出了吴超的办公室，他脸上还带着嘲讽的苦笑，安守义一直等在门外。 看到他出来了马上凑上去紧张的问：“他说了吗？” 袁明还是笑着：“现在他的眼中只剩下欲望。” 只有欲望，安守义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证物是吴超拿走的事没有任何人知道，而过了那么多年想要旧事重提真的证据几乎是不可能的，既然吴超咬死了不承认，他们也无计可施。 袁明现在越发的感到不甘心，他自嘲的笑了笑，“太讽刺了！哈哈哈！真是太讽刺了！” 他嘲讽讥笑的模样吓到了安守义。 袁明一路冲到楼下，在办公室里找到苏慕清，拉着她的手说：“慕清我们走，我带你离开这里，我们不要再待在这里了！” 安守义见他有些不对劲跟着下来。 苏慕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袁明拉着她就要走就要离开。 安守义：“袁明冷静一点，你不要冲动！” 跟着吴超也下来了，他肯了一眼周围，小声的说：“袁明有什么事情单独说，你这是什么意思？” 办公室里其他的同事都在，门外也慢慢的聚集了一大堆警员，他们都好奇的看着几人，这些天刑侦队的办公室里挺热闹的，一天一出好戏，而且参与的人各个不简单。 袁明不想再说什么，拉着苏慕清就要带她离开。 温浩伦走上来，身延清俊挺拔：“袁叔，有话好好说！” 袁明的样子真的非常不对劲，他的眼中满到溢出来的失望，什么都无法相信了一样，而嘴上的笑容又嘲讽得刺眼。 吴超走过来小声的对他说：“袁明好歹我们也认识了那么多年，你不是要跟我计较这些吧？” 袁明勃然大怒，“计较？在你眼中这件事就是在跟你计较吗？吴超我对你太失望了，人的本性是贪婪自私的这是人之常情，而真正让我恶心你的是，你是一个警察，警察，你知道吗？你知道自己衣服上的警徽还有勋章代表着什么吗？你对得起自己身上的这身警服吗？你作为一个警察善恶不分，助纣为虐，吴超你有什么资格站在我面前跟我说话？” 一向温润如玉的袁明今天也会那么大声的说话，而且句句诛心，是在愤怒的控诉。 第307章 迷失了方向 他的声音很大，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听见了。 吴超羞愧难当下不来台，袁明也根本没有打算让他下台，继续道：“你有什么资格穿着这一身警服，吴超你太给警察丢脸了，亏你还做了那么多年警察，你害死了多少人？你就不怕遭报应吗？”袁明越说越生气激动得破口大骂，脸红脖子粗的他的眼中却只有失望。 他失望的不是吴超不肯说出真相，而是他玷污了警察的这个神圣的称号，而在吴超看来权利比一个家庭还要重要，随时都能利用舍弃。 听到这里苏慕清已经知道了为什么袁叔叔会变成这样，袁叔叔做了20年警察，他热爱并且信任自己的职业引以为傲，而如今他面对的却是一个自私自利贪婪无厌的警察，这让他怎么能心平气和。 安守义在一旁沉默，曾几何时他也认为自己玷污了自己的使命职业，现在他想要尽一切办法补救，人心不足蛇吞象，他人的想法总是倍道而行。 四下无声，旁人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吴超就好像是被押解巡街的囚犯，受尽千人所指万人唾弃。 可是他无法为自己辩解什么，他没有资格也没有权利。 甚至他都不敢抬头，因为袁明的身后是苏慕清。 袁明带着苏慕清离开，他要带她离开这里，离开这个满是人性本恶的地方。 袁明自责自己，他以为让苏慕清加入到警局会对她有帮助保护她不受到伤害，谁知道，他只是把她往火坑里推，他迷茫了，他曾经坚信热爱的一切已经没有了公平和正义，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不知道他要怎么面对。 走到外面，袁明还没有冷静下来，一直拉着她走，尽管没有尽头，他偏偏就是想要走到尽头，苏慕清打电话叫小姨出来，苏倩薇的安慰会让他找到方向。 苏倩薇赶到的时候，袁明已经崩溃了，哭着一遍又一遍的跟苏慕清说：“慕清对不起，对不起，我不应该让你进警局的，我不想让你对法律对警察失去信心希望。” 苏慕清跟小姨说了今天发生的事，然后就离开了留给他们一点私人空间。 苏倩薇她双手握着袁明的手，虽然已经不再年轻稚嫩，却也这样彼此依靠相依相伴了这么多年，袁明垂着头，不敢抬头看她，苏倩薇：“袁明，我不认识太多警察，但是你知道吗，因为你是一个好警察所以我相信其他的警察也都会是好人，袁明，做人做事，只要无愧于天地无愧于自己，这样就行了。” “我从前也是这样相信的，但是你知道吗我身边的警察，他……他让我丧失了对警察这个职业的忠诚，他不配做一个合格的警察，警察中的败类，他没有资格，没有资格……” 苏倩薇：“袁明重要的不是别人怎么做，而是你自己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他们不可能像你一样，你是个好人，你要知道你跟他们是不同的，你永远都会是一个好警察。” 看到他难受，苏倩薇心里也不好过，当一个人的信仰被人毁灭，那他将一无所有。 但愿苏倩薇的温柔陪伴能让他不再孤单。 …… 苏慕清回到局里，吴超还留在办公室里，他是浑身不自在，苏慕清没有看他没有反应从他面前径直走过。 吴超想要拉住她。 被苏慕清嫌弃的躲过，眼神里充满了厌恶。 看到她的眼神，吴超语塞，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苏慕清转身离开。 吴超呆愣愣的站在原地，安守义从他身边走过，说了一句：“自作自受！” 不知道吴超是顶着怎样的一种面容离开的办公室，苏慕清不去想也不去关心，一个人他不后悔，他永远都会认为自己做的事是理所应当不容置疑的。 温浩伦看着苏慕清，不知道她这些年到底都经历了些什么！ 有几个八卦的同事想要过来探探苏慕清的口风，被程坤和马晓峰怼开了。 稍晚一些时候，温浩伦就接到附近派出所的电话，有人偷了一个私家医院的仪器还有药品。 温浩伦立马带队出现场，郭慧明也跟着一起出来，看了现场遗失的东西，郭慧明：“我真的非常确认了，何立有一定的医学常识，而且现在他可能已经送陈小玲去黑诊所了，他拿走的东西都是世面上非常难拿到的，并且对内科手术利益颇多的东西。” 程坤：“黑诊所？那种地方条件卫生都不合格，陈小玲伤势那么重，最应该的是要带她去医院。” 温浩伦：“往好处想，至少何立把陈小玲送去了接受治疗，哪怕是黑诊所，能帮到一点是一点。” 马晓峰和肖琦琦刚刚做完笔录，走过来，“那个医生被吓坏了，现在都没有冷静下来，给她看了画像，来的人就是何立。” 被抢的私家医院地理位置还算不错，旁边就是一座有名的商业大楼，周围大多数都是名牌店，这样的环境在一些角落里依旧还是会有漏网之鱼的存在。 温浩伦：“这附近周围有多少没有注册合格的秘密诊所？” 马晓峰：“前些天还好，不过这两天想要查出来可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温浩伦问：“为什么？” 马晓峰：“我有一个朋友也是警察他就是专门负责调查这些不合格的场所，前两天他们刚刚把这附近一片的黑诊所黑作坊统统来了一个大清理。” 程坤想起来：“我在电视上也看到了，查出来了很多，现场逮捕回去了很多人，现在都没有一个一个的查完！” 郭慧明：“即便是如此也肯定会有一些漏网之鱼，有些黑诊所用不了多少地方多少药品，受感染手术失败的不在话下，如果真的是到了那种地方，陈小玲面临的就是手术失败或者感染并发症。”作为一个专业的医生，她听过也见识过那种地方有多可怕。 进去里面的人不死也有极大的可能出事，到最后还是要去医院让医院擦屁股，这种事屡见不爽。 第308章 中间人找到盲人按摩 温浩伦：“所以必须查到何立到底带陈小玲去了哪个隐秘的黑诊所。” 赶着的回到警局他们马不停蹄的开始调查靖川市内的所有黑诊所，可是真的开始查起的时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这些黑诊所就跟路边摊一样，赶不了抓不完。 所有人都在埋头苦干，电话声一直就没有停过，这边刚刚接了一个电话，那边又有打来的，几乎是应接不暇招架不住。 程坤从其他科室赶来：“浩伦，有一个专门负责引导客户的人我已经带到审讯室里了！” 引导客户，也就是所谓的中间人，他们拿钱带人，出了事概不负责逃之夭夭。 警方追查到他老家蹲守了一个星期才将他缉拿归案，今天刚刚带回来准备审讯。 听闻温浩伦赶去审讯室，肖琦琦趴在桌子上，“希望会有结果。” 马晓峰这边刚刚挂了电话，“没想到啊！单是靖川市内的黑诊所就有那么多，正规的医院不好吗？为什么偏偏就是有人喜欢去没有安全保障的地方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面前一大堆科室发来的资料看到他们眼花缭乱，有查了几次抓了几次依旧死不悔改的，还有甚至惹上好几起官司依然做生意的。 郭慧明束起了头发：“黑诊所大多数都会接堕胎，因为不需要家属签字不需要证明，只要给了钱什么事都搞定，还不会留下资料，这对那些人来说是一举两得，我现在只希望何立带陈小玲去的地方，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糟糕！” 审讯室里，一个戴着手铐吊儿郎当这看看那问问的男人坐着，好像是来游玩的一样，根本没有把进警察局当回事。 负责的警员：“温队你好，久仰大名了，今天能帮上你们真是太好了！” 温浩伦毫不拖泥带水，“没有多少时间，直接说现在是什么情况！” “王穹，53岁，外省人，这小子今天刚刚押到靖川就送过来了，一路上什么有用的事都不吭说，就我们警方记录的案底他进过7次监狱，屡教不改，看他这两天也是熟门熟路了，只要是关于案件咬死什么都不吭说！” 温浩伦和程坤走审讯室，王穹：“哦！换了个人！来来来，你们警察来再多我都没在怕的。” 温浩伦没有坐下，一进来就直入正题：“除了已查的这些诊所，还有哪些没有查到的？” 王穹不以为然，还是那副样子，把自己的鞋脱下来看了看说：“警官，我的鞋都破了，你知不知道拘留所里晚上特别冷的，我的这个鞋啊，它……” 程坤一把拍上桌子，发出特别响的声音，“王穹，现在我们没有时间在这里跟你折腾，还有哪些诊所藏在市内？” “警官看你的鞋不错，真皮的吧？什么牌子？好穿吗？” 温浩伦推了一把桌子，桌边硬生生的压在他的胸口，温浩伦手下还在用力，王穹扯着嗓子大喊：“警察打人了！警察打人了！” 温浩伦垂眸看着他，声音阴冷警告：“王穹，你现在犯的事都不算事，我没有多少耐心，现在一个7岁的小女孩生死不明，如果之后我们找到的是一具冰冷的尸体，那这所有的罪过我都会算在你的身上，仔细考虑考虑，到了监狱，这样的罪名一定会让你过的非常好！”他就如那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魔，嗜血的残忍狠决，下一秒就能将他生吞活剥了。 程坤站在一旁不关心的模样，温浩伦这些天的心情可以说是差到了极点，惹上了他，只能算是你自己倒霉。 王穹被面前的男人吓得差点尿裤子，桌子的桌边还在施压就像是胸口被压着万斤钢铁，让他动惮不得，生怕呼吸得大一点就会被面前的男人生吞活剥了。 “有……有……有一个地方，每次警察都扫荡不到！”他真的快要吓尿了，说话都不利索，胸口痛得五脏六腑都要碎了一样。 “哪里？” “长江街伊金大厦后面有一条巷子，第三个巷子口往里面走，会有一家盲人按摩店，店里就是那家诊所。” 温浩伦起身没有一个眼神的就离开，王穹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手上一片冷汗，好像从鬼门关走过一趟一样，心有余悸，放松下来才发现他真的尿裤子了。 一直在监听室的警员佩服至极：“居然真的说了，这个方法不错。” 他连忙跑出去，遇到温浩伦出来：“温队你真的太厉害了，简直就是闻风丧胆，名不虚传，你好，我叫……” 温浩伦径直走开，现在他马上就要出任务，没有时间听他啰嗦。 “我懂，你忙，之后还有时间可以聊聊，我特别希望能跟着你……”他不死心，能见识一次温浩伦办案，对他真是犹如茅塞顿开。 温浩伦下楼，一边走进办公室，一边说：“所有人现在马上楼下集合！” 他回到办公室里拿了东西，其他人接到命令都马不停蹄的往楼下赶。 一路上检查装备，对时间，分配任务，温浩伦一丝不苟严谨专业，黑色的衬衫外套倒让他看起来冷峻帅气逼人。 程坤和温浩伦分成两队分别负责从里外包抄，长江街程坤先行来疏散了群众，整个行动几乎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他们将这整条街的人都疏散开。 破旧的古楼，地上还有长年累月积攒下的行走痕迹，前面是光鲜亮丽的大厦，后面会隐藏着那么暗藏的地方，盲人按摩的招牌也像是挂了几百年一样，四下安静，每个人似乎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程坤：“人已经全部疏散了，浩伦可以准备进去了。” 那边马晓峰从后面绕着顺着防盗栏爬到2楼，示意准备就绪。 耳机这边所有人都在位置上待定。 温浩伦回头对站在身后的苏慕清说：“你留在这里，哪里都不许去！”低沉又沙哑的声音像是摩挲在耳垂一样。 在临走之前他微垂下头眸中紧盯着她，万般担忧又不舍离开。 第309章 手术中途 印着晚霞，他们不舍彼此。 而此刻现在正在楼上手术室手术的陈小玲生死未卜，从医院偷来的呼吸机，还有正在挂着的药水，所谓的执刀手术医生连自己的衣服都没有换，或许是怕衣服弄脏，穿了一件塑料制的外套，嘴上叼着香烟，气定神闲，见惯了这种事，对是大人还是孩子都没有了一点怜悯之心。 何立站在手术室里，窗户微微打开一点能看到外面，常年失修没有清理窗户上沾满了灰尘油污，只能打开到两根手指的极限。 这样也足以能看到外面，天色渐暗，城市的那一边就像捉迷藏，悄悄的躲了起来，只有还没有完全落下的晚霞印在边缘。 站在他旁边的医生一边叼着烟一边还有闲情聊天：“送的挺及时，再晚一点恐怕这小娃就不行了！”因为要说话所以烟头上的烟灰还弹下来一点。 何立一身黑衣，戴着宽大的帽子，他有些恶心嫌弃的看了看周围，除了一盏看起来像医院的灯外，其他地上都是医疗垃圾还有一些不知名的袋子在地上，血腥模糊，完全不想好奇里面装着什么。 医生继续搭话：“没想到你倒是知道应该带什么东西来，连呼吸机还有药水都有，还都是高级品，一般人用不起啊。” “见过很多次，习惯了！” 盲人按摩店在手术室外面，店里都是一些盲人，他们替这个诊所打掩护，平日也做按摩的生意，有警察来他们也有个说法，此刻前台一个男人预感有些不对劲，今天外面怎么会那么安静？ 他轻车熟路的走到门口，因为自己什么都看不见，所以他的听觉异常的灵敏，以往每天到了这个时候外面都熙熙攘攘的，今天却什么声音都没有。 门外温浩伦等人已经准备就绪，只等他一声令下，所有人都会从四面八方冲进去。 刹的他仿佛是有预感一般，跌跌撞撞的跑到手术室通知他们，“有警察，快点！” 何立怀疑：“真的？” 医生可没有质疑，下一秒就立马把手术室里可能会成为证据的东西全部塞进垃圾桶里，连躺在病床上的人都不顾。 外面那个盲人也在着急忙慌的处理。 此情景也顾不得怀疑，何立抱起陈小玲，在他用力把窗户砸开时，温浩伦已经带人破门而入冲了进来。 “别动……” “警察……” “放下，把双手放在我看得到的地方！” 医生点了一把火，想要将垃圾桶里的东西全部销毁。 应对这样的措手不及，他们已经有了一套脱罪的措施，火焰在垃圾桶里不断燃烧。 温浩伦冲进来先是一脚把垃圾桶踢倒，看到破损的窗户，想都没想立马从窗户跳出去，楼下建有一些商铺，有一些延长的铁板作为屋顶，温浩伦跳下来刚好踩在屋顶上，抬头看去，何立抱着陈小玲就在前面。 下面是程坤带人追铺。 温浩伦顺着屋顶追击，何立眼看下面有警察，身后也有警察，奋力的往前面一跳，跳到了对房的屋顶，温浩伦紧跟着他，两人之间仅隔5米多的距离。 晚霞只有毫米似的一条，漆黑的脚下稍不注意就会踩空，温浩伦就像追着晚霞一样，会消失在天边。 程坤在地面巷子里做生意的，卖东西的小摊直接把路给堵了，迫不得已他只能：“让开，让开……” 而何立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往巷子另一面的屋顶跑，此刻下面追击的程坤等人被阻碍到巷子的死角。 程坤对着耳机：“浩伦我们这边堵死了！” 温浩伦穷追不舍，“站住……” 眼看前面已经没有路了，何立狠下心，从屋顶上跳下去，他跳到一个小摊贩的遮阳伞上，顺着伞整个人的滚落下来，不敢停留，爬起来继续跑。 温浩伦跟在身后，同样是落在伞上，然后稳稳的落下，站起来继续追击。 小摊老板还有食客是反应都没有反应过来，两个人齐齐消失在眼前。 此刻何立已经抱着陈小玲跑过进了车道，行车被突然出现的人吓得直按喇叭，温浩伦跟在后面差点被车撞到，两车相撞慌乱不堪。 何立回头看了一眼，没想到这个警察还追着他，无可奈何之下他只能用之前的办法，往人群里窜。 温浩伦：“让开……让开……” 密集的人群突然出现的这两个人，让旁人不知所措，眼看温浩伦就要追上他，何立死命的往前冲，撞到人也不管，一路过去撞倒一片人，前面出现了一个大肚子的孕妇，他推了一把孕妇将她推到温浩伦身上挡住了他。 孕妇跌坐在地上，痛苦的呻吟，而温浩伦此刻再往前看，何立已经完全的窜入了人群中，围观人慢慢的聚过来，彻底的看不到了何立。 两边不能完全兼顾，温浩伦转而照顾孕妇：“没事吧？”一边打120。 孕妇被吓到了，躺在地上叫个不停，救护车到达时将她送去医院。 何立顺利逃走了。 此刻天也完全黑下来，夜幕降临。 此刻这边，诊所中马晓峰正在翻看医生点火想要摧毁的资料信息，因为温浩伦踢了一脚，继而马晓峰立马冲进来所以大部分资料没有被销毁。 肖琦琦给医生拷上手铐，手上的力气一点都不小，医生大声嚷嚷着：“我要找律师……哇，好疼，轻点……跟我没有关系，我要找律师……” 外面其他同事正在询问盲人，盲人戴着眼镜闭口不谈，装哑巴。 上面没事安全了，郭慧明才走上来，一进来一股恶臭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她还没有走进去就已经泛起了恶心。 这里比她想象中的还要糟糕不堪。 苏慕清戴着手套，她好奇的看了看在角落里一个特别大的垃圾桶里面，她拎起来一个塑料袋，里面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血淋淋的发黑，难闻的气味刺鼻难耐，疑惑的问：“这是什么？” 郭慧明定睛一看，倒吸一口凉气说：“未成形的婴儿！” 第310章 巩俊杰失踪 吓得苏慕清马上就放回了原位，惊魂未定。 肖琦琦一脸震惊，她从来没有见过用塑料袋装着的：“呃，堕胎的吗？” 郭慧明：“应该是！” 苏慕清退开几步，不敢再靠近那个垃圾桶，“这些都没有成型的孩子就这样被像垃圾一样丢在这里！”为这些无辜的生命惋惜，被抛弃不说还要被这般对待。 郭慧明看了看这所谓的手术室里，止不住的恶心嫌弃：“这种地方居然可以被叫做手术室？”她无法忍受这里的任何一样东西，每一样东西，郭慧明都会想到一百种死法，看都不想看一眼。 肖琦琦：“这里还不如那些黑作坊干净！” 马晓峰站起来看了一眼仪器问：“慧明，这些是不是从医院里偷来的东西？” 郭慧明小心翼翼的走过去，白色的高跟鞋不想踩到地上干涸的血，看了看说：“是，这些都是。”她拿起已经吊完放在一旁的药水袋说：“这是非常昂贵的药水，作用也是最好的，可是这里的问题还是很多，我也不知道手术进行到哪一步，如果持续注射这种药水不引起发炎，陈小玲最多还能再撑一会。” 苏慕清：“可以审讯那个医生，他不是正在给陈小玲做手术吗？” 马晓峰：“这个就是目前的问题，刚才你也看到了，那个医生可是一个难缠的角色，他都已经为自己铺好后路，现在陈小玲被带走，没有证据证明，况且就算是证明陈小玲真的在这里做手术，只要他打死不认，我们一样没有办法！”他见识过太多这种人了，一口咬定不松口，拒不认罪，只要警方没有证据，就能少判几年。 肖琦琦：“这些资料虽然可以成为证据，可是他一样有办法推的一干二净，而且有律师，那些律师你又不是不知道专门克我们警察，死的都能给说活了。” 孕妇被抬上救护车，程坤赶上，“又跑了！” 温浩伦懊恼的不是没有抓到凶手，而是担忧陈小玲，“陈小玲的手术没有做完，不管怎么样都必须把陈小玲送去医院。”孩子的安危大于天。 程坤：“何立大可以直接把陈小玲这个包袱丢弃，他到底可以拿到多少钱一定要留着陈小玲？” 而更严重的事发生了。 温浩伦的手机响了，他拿起来接听：“……什么？”大惊失色。 程坤急问：“怎么了？” “巩俊杰失踪了！” “巩战的儿子？” …… 巩俊杰失踪的地方是在学校门口，在温浩伦赶去的时候，现场已经来了不少的派出所民警。 只是现场的民警过于多了不止一两个，而是走一步就能遇到两个民警。 温浩伦问同事：“从哪里来的那么多民警？” 同事：“巩战打电话把这附近所有派出所的民警都找来这里了。” 温浩伦：“让他们都离开，现场留有我们自己的人就行了。” “是！” 刚才的那个电话就是袁明打的，袁明比他们都早的就到了，温浩伦：“袁叔……” 袁明已经恢复了以往的平静威严，白天失控的袁明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孩子是出了学校才不见的，学校保安看着高捷接走孩子，巩俊杰是在高捷眼前被人带走的。” 高捷是自己来接巩俊杰放学的，所以也没有其他人知道孩子是怎么不见的 他已经了解过现场的情况。 这边苏慕清也赶到了现场，苏慕清担心的走到袁明身边，袁明给她投了一个放心的眼神，告诉她自己没事。 苏慕清安下心，点点头。 其他人都在负责搜寻周围，希望能找到线索，马晓峰拉着一条警犬，肖琦琦在勘察附近的路面监控。 温浩伦打电话给负责在别墅守着陈虹的同事，那边一切都好，只是巩俊杰不见的事在别墅里翻了锅，隔着手机温浩伦都能听到胡汉林和巩战的吵架声。 程坤在一旁跟另外一个女警安抚高捷，高捷坐在地上哭得妆全都花了模糊不清，在现场除了大吵大闹其他重要的事什么都说不出来。 苏慕清和袁明走到一边，一边搜索一边才有时间可以说说话。 每天都被逼到崩溃，却还要用最快的世间恢复，继续面对下一个会崩溃的事，没有选择，没有预告，新的一天，新的绝望。 这就是他们每天都在面对的。 袁明抱歉的说：“慕清，对不起今天我失控了！” “叔叔……你不要跟我说对不起……” 苏慕清以前无数次说过不想听到袁明对她说对不起，因为她对不起袁明的多多了，袁明：“我知道，我知道，我想起来了！” 天色渐暗，时到黄昏，还好现在已经过了学生放学的高峰期，不然这个场面可想而知，因为是私立学校，环境和地理都是处在远离市区，环境优美的地方，空旷而又寞落，今晚没有特别好看的夕阳云霄，只是不知不觉间天色就悄无声息的暗下来，直到完全要依靠路灯才能看清周围。 没有人察觉到天变暗了，只是突然间抬头刹那的就会发现天居然已经黑了。 苏慕清：“叔叔，吴超那边行不通就算了，这种情况我们又不是没有预想过。” 袁明：“我只是……今天……” 两人安静的走着：“我明白，叔叔，我其实挺高兴的你今天失控，你帮我太多了，我崩溃的时候是你陪着我，你帮我太多太多了，你应该失控一下，这样还能证明我们还没有仇恨到迷失自己不是吗？” 袁明看着那么懂事的孩子，心里苦涩：“你怎么会那么懂事？你现在也不过20出头，明明可以有大好的青春年华，明明可以找到一个那么好的男人谈一场恋爱，为什么要那么懂事？为什么这种事就是要发生在你身上？” 苏慕清无可奈何，她已经累了：“算了，叔叔，我都想通了，认命了，不挣扎了！” “唉！” 他们不知不觉已经走的非常远，远的都远离了学校，只是两人还是没有反应过来。 第311章 局门口两人吵架 温浩伦开车停在他们身边：“上车！” 坐上车，车上只有他们三人，温浩伦是特意让程坤和马晓峰另外坐一张车，这些天连喘口气都机会都没有，偏偏又发生了那么多额外的事。 车上只有他们，三人也都心知肚明，接下来要聊什么。 温浩伦目不转睛的开着车，夜晚在他身上洒下一片冷寂，眸中涌动肆意深邃，“袁叔，吴超跟当年的事有什么关系？” “当年吴超是你爸的下属，也是奸杀案的负责现场证物的警察。” 袁明没有明说，温浩伦也猜的出来，“他做了什么？” 苏慕清坐在后排，脸上没有情绪起伏，只是平静永无止境的平静。 温浩伦是第一次听说：“他居然也跟当年的事有关！” “安守义又是什么情况？” 袁明：“他是第一赶到现场的民警，他知道那个重要的证物就在现场，他看到了，却没有说出来！” 车行驶到警局，温浩伦：“我要跟你们一起调查！” 苏慕清终于开口了，回绝道：“不行！” 温浩伦：“我必须知道案情的发展，我要参与！” 苏慕清从来没有那么激动的拒绝过什么，她只是害怕，所以拼尽全力的不让他参与，“不行，我不会让你跟这件事牵连上任何关系！” 温浩伦：“慕清，我爸的死也跟这起案件有关……” 苏慕清激动的打断他：“不行，温浩伦这跟你无关，你不能插手，我不会让你插手。” “为什么？” 苏慕清：“没有为什么？这件事本来就跟你没有关系。” 他们吵架的声音特别大，程坤和马晓峰赶出来：“你们俩冷静点！” 他们两个突然吵起来，让其他人都始料不及。 肖琦琦和郭慧明站在后面，不知道应该上前劝说还是怎么样！ 温浩伦看着现在的她，心疼得都快要疯了，她那么激动那么抗拒，只是想要保护他，明明是他应该保护她的，而他却没有做到：“慕清，你阻止不了我！” 苏慕清已经不管自己说的话会伤人：“这跟你没有关系，不要自作多情了，温浩伦这没你的事！” 她越激动，温浩伦的想法就越加坚定，温柔的眸子融化了她的愤怒，温浩伦一袭黑衣却拥有世间最温柔的瞳眸。 肖琦琦走过来：“慕清……” 他们两人就那样直接在警局门口吵了起来。 袁明制止住，“慕清，你先进去！” 苏慕清看着温浩伦，她的眼中充满了不安和无奈，她告诉自己绝对不能让温浩伦插手这件事，她害怕，害怕会因此而失去他。 她没有离开。 袁明示意了旁边的肖琦琦和郭慧明。 她们两人把苏慕清半拖半拉的拉走。 等她走后，袁明：“浩伦，别怪她！你不能调查插手这件事！” 温浩伦：“袁叔，连你也要阻止我？” “浩伦，你不知道这其中的严重性，慕清她是为了保护你，这件事死了太多人，她失去了太多，不想到最后连你也要失去！你明白吗？” “袁叔，你说的我都知道，可是从20年前开始我就已经牵连进去了，她承受了20年，难道现在你要我袖手旁观吗？我爱她，她害怕失去我，能我呢？我也害怕失去她，你明白吗？” 袁明：“对，我们就是要你袖手旁观，只有这样才是对你最好的，那个孩子拼尽全力只是为了守护你，你出了什么事她怎么办？浩伦听我一句，就什么都不要做，不要插手。” 说完他就离开，铁了心不再让他插手任何事情。 温浩伦站在后面，看着离开的那两人，“我也只是想守护她……” 程坤：“浩伦，你要怎么做？” “……” 袁明走进去，苏慕清看到他一下子没有控制住冲到他怀里哭了出来，袁明紧紧的抱着她，轻轻的安慰道：“没事，不怕！” 苏慕清止不住的哭泣：“他一定会插手，怎么办？我……我要怎么办？”她已经看到了事情的结局，心痛得快要死掉。 无助的声音让人为之动容，肖琦琦和郭慧明站在一边，无法想象苏慕清现在的无助，只感觉到她就像是处在深海中，孤立无援，而她们却只能看着。 回到警局，程坤去翻看学校周围的监控录像，马晓峰和肖琦琦赶到巩家别墅，剩余的人就留在局里。 郭慧明本来已经下班了，看现在人手不够而且温浩伦和苏慕清两个人氛围不对劲，就留下来帮忙。 几人聚在一起开会，袁明：“先是绑架陈小玲现在又对巩俊杰下手，绑匪幕后之人，真的是巩家的人吗？” 温浩伦一直盯着苏慕清，无心开会，她眼边的泪，还没有擦干，刚才他是不是做错了？ 程坤提醒他。 温浩伦漫不经心的说：“目前都只是推测！” 袁明知道这两个人现在都心事重重，他也一样没有放下心来，可是手里的案件不能不管，“唉！” 见他们两个无心管其他，程坤说道：“学校周围的监控都调出来了，学校在远离市区的郊外，路边只有路面监控，可是偏偏放学的时间那一片的公路几乎是围堵得水泄不通，到处都是人山人海车来车往，我找到了高捷接巩俊杰的画面。” 他把画面调出来，“高捷确实是亲自接了巩俊杰出校门，一路拉着他，巩俊杰也一步都没有离开过，但是在走过这个便利店的时候，就到了监控拍不到的地方，之后的事也无法得知。” 监控拍不到，当事人也说不清，巩俊杰就跟凭空消失了一样。 也就是巩俊杰在跟高捷出了校门后，巩俊杰就在高捷面前失踪了，并且就连高捷都不知道巩俊杰是怎么不见的。 袁明：“巩俊杰失踪的时候当时高捷在干什么？” 程坤：“打电话，她在跟美容院的人打电话修改预定去美容的时间，没有留意到巩俊杰。” 第312章 怀疑李雪晴 “你们今天下午的行动虽然没有抓到何立，尽力就好，但是大家应该都没有受伤吧？” 程坤：“我们都没事！” 郭慧明：“那个抓回来的医生肯不肯说什么？” “咬死了一句话不说，旁边又有律师，更是不开口。” 温浩伦久违的开口说：“虽然巩俊杰现在下落不明，但是巩家的人依然还是有嫌疑，陈小玲生死不明偏偏巩俊杰这个时候又失踪了，都是巩家发生的事，不会那么凑巧！” 程坤猜测：“当时在诊所里的应该只有何立一个人，我们不是都没有见到另一个绑匪沈长清吗？会不会是沈长清绑架了巩俊杰？” 温浩伦：“可能性不大，沈长清说到底只是一个从犯，真正的绑匪是何立，而且前面陈小玲被绑架一系列都是有计划有预谋的，巩俊杰失踪的时间，我们正在追捕何立，没有了何立，沈长清不会做出独自绑架巩俊杰的事，所以巩俊杰的失踪应该和何立没有关系。” 郭慧明：“那会不会何立其实就是牵制住警方的诱饵，其实他已经事先计划过让沈长清代劳绑架巩俊杰！” 温浩伦思路清晰，理智的分析判断：“如果何立是想要转移警方的注意力他完全可以选择让沈长清牵制住我们，他去绑架巩俊杰这样成功率也高一些，还有何立不会带着陈小玲这个伤者去诊所就只是为了转移警方的注意力，再有，何立现在手上已经有一个麻烦，他不会自讨没趣再绑架一个孩子，那样令只会令自己陷入绝境。” 程坤：“这个意思也就是，巩俊杰的失踪跟巩家的其他人有关系！” 温浩伦：“我是这样推测的，不过还需要证据！”极度的理智，可是他也是只有面对苏慕清才会失去这理智，他说话的时候三句话眼不离苏慕清。 他居然可以一心二用到这种地步，一边极度理智的分析案情，一边极度不理智的看着苏慕清。 袁明问：“巩家现在有怀疑的人吗？” 苏慕清终于说话了，“有，李雪晴！” 温浩伦听到她的声音，就像定心丸。 程坤：“李雪晴？”他对李雪晴的印象中是个不温不火举手投足都是优雅素静之人，就跟吃斋念佛的人一样。 袁明问：“你怀疑什么？” “在李雪晴之前巩禾山有合法注册的结婚妻子两人还有一个儿子，但是那两人都在澳洲出车祸身亡了，之后李雪晴就出现了。” 袁明：“你怀疑车祸是李雪晴一手策划的？” 苏慕清：“车祸原因是刹车失灵，说是意外也有可能，但是我总感觉是人为，李雪晴在澳洲是一个脱衣舞女。” 程坤惊讶：“脱衣舞女！这在她资料里查不到啊？” “澳洲那边发来的资料可以查到。” 袁明提到：“你们之前是不是猜测陈小玲是巩禾山的女儿？” “对！” 袁明同意苏慕清的推测：“那如果真的是这样，幕后凶手就很可能是李雪晴！” 程坤：“可是现在巩俊杰也不见了，这难道也是李雪晴做的？” 所有的一切猜测都需要实质性的证明。 温浩伦：“去巩家！” …… 接连几天了，巩家别墅晚上都是灯火通明，不知道的兴许还以为是有什么喜事，可是他们刚刚靠近院子里的大门，里面就传出来砸东西并伴随的哭喊声。 几人都习以为常了，前些天是吵架，这两天还加上了哭喊，这巩家一天天倒是挺活跃的。 苏慕清一直和温浩伦保持着距离，不远不近，中间一定会隔着什么，她现在没有办法面对他，他想要插手当年的事让她没有办法控制，现在所有的事她都没有办法控制，她不敢看到温浩伦越陷越深，却又无从下手阻止。 走入屋内，高捷坐在沙发上哭得比死了亲爹还要难受，几乎把前些天所有的形象全都弃而不顾，脸上泪水已经把妆容擦得差不多了，巩战在客厅走来走去的绕圈圈。 看到温浩伦来了，巩战立马激动的冲过来问：“我儿子找到了吗？” 程坤：“还没有！” 巩战现在就像个失控了的疯狗，逮谁咬谁，第一个开涮的就是温浩伦他们这些警察，“你们警察一天天都是怎么办事的？找个人都找不到，还要你们干嘛？” 马晓峰刚才已经全程的领教过巩战的无理取闹，要不是看在自己的这个身份，早就把他打得爹妈都不认识了。 “巩先生……” 巩战谁的话都不听，“不要跟我说话，我不想听你们说话，滚，都给我滚出去！” 温浩伦似乎一进来就没有打算搭理他，“程坤你和我再问一次高捷！” “好！” 他们两个就那么自顾自的让高捷去了一个单独的房间进行询问，李雪晴也跟着去了房里。 苏慕清思索片刻后也一起进去了。 肖琦琦见他们都走了，她也不想在这里待着，跟郭慧明去陈虹的房间。 马晓峰在跟其他同事检查设备，还有周边的巡逻事项。 在场没有一个人想要搭理他，巩战遭到无视更是气急败坏，这时候李雪晴又不在客厅，没有人劝他没有人哄他，他就像个长不大的孩子，在客厅撒泼，指谁骂谁，骂的有多难听就有多难听。 马晓峰都佩服其他兄弟，还能忍得住！ 房间里苏慕清关上门，这房里就屏蔽了外面的声音，高捷哭得没有停过，李雪晴抱着她一直在安慰，看得出她自己也哭过不少，略些苍老的脸挂着泪痕，看着就是比其他人还要显目。 后面的两位主现在开金口都是奇迹的事，所以询问这事还是得由程坤来，“高捷你有看到是谁带走了巩俊杰吗？” 高捷今天跟平日里的打扮没有改变，连衣短裙加高的高跟鞋，一头烫染过度的大波浪卷，“没有，没有……我说了没有了，我说了几遍了？在外面就说回来了你还要再问一遍……” “当你发现巩俊杰不见的时候有四处找过吗？” 第313章 一个停顿一个巴掌 还是在喊着的说：“找？怎么找？那个时候已经放学了，路上全都是孩子，都跟俊杰一样高一样活泼……” 声音高了好几个分贝，自从巩俊杰失踪后，高捷除了哭就是大喊大叫的，一点忙都帮不上。 李雪晴又止不住的哭起来，攥在手里的手帕轻抚去眼角的泪，一举一动不慌不乱，条理清晰，“警察同志，到底还要问什么？难道俊杰是被人绑架的吗？”相比起其他人，李雪晴的性子真是好的没话说，就算是到了这种时候，她依旧不忘素心淡雅。 程坤：“现在还不能确定，所以我们需要更多的资料。” 温浩伦突然转向询问起李雪晴：“李太太，巩俊杰失踪的时候，你人在哪里？” 她答得很快：“我在外面散步！” 温浩伦：“下班休息吃饭的点，你在外面散步？” “消消食也能有些胃口。” 在旁边的高捷：“我明白你们的意思了，俊杰是被绑架，而且还是因为陈小玲才被绑架的。” 她这话让其他四人都懵了，她是怎么想出这个结论的？ “一定是因为绑匪知道了陈小玲原来只是一个佣人的孩子，他们拿不到赎金，所以才转而来绑架俊杰，对！就是这样，都是因为陈小玲，这全都要怪陈虹……”高捷像是突然大彻大悟一样，什么都听不进去冲着出去，冲到了陈虹的房间。 客厅里巩战和胡汉林又吵起来了，原本先是胡汉林嘴欠说了两句，结果巩战听着不得了，直接把他们父子二人说的是一文不值，两个人谁也不让谁，动起了手，马晓峰和同事是真的不想拉开他们。 就干脆看着两人打了一会，他们都没有一个人有反应上去拉架，就那么看着两人扭打在一起。 程坤追着高捷出来，推了一下马晓峰示意他上前拉架，他才万般不情愿的上前，其他人也才有反应。 夫妻俩一起发疯，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连发疯的时候都选一个时间。 高捷直冲到陈虹的房间，二话不说揪着陈虹的头发，死命的拽着死不放手。 她嘴里嘶吼着说：“都是因为你，你这个害人精，你自己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女儿也跟你一样贱种，都是因为你们这些贱人，我儿子才被绑架。” 原本肖琦琦正在告诉陈虹今天发生的事，郭慧明也说了很多贴心安抚的话，虽然陈虹已经疲惫得哭都没有力气了，但是她心里还有一丝希望。 偏偏这时候高捷像个疯婆子一样冲进去，一进来就是又打又骂。 她的话刺激到了陈虹，陈虹可以允许他们对她说任何难听不入耳的话，但是绝不能这么说陈小玲。 作为一个母亲，她不能让别人这么说自己女儿，陈虹是个阿姨平日里粗重活都干过，手劲力气自然是比高捷这种养尊处优的人要大的多，她用力将高捷拽着的头发从她手里挣脱出来。 高捷一看就是下了死手，紧紧拽着的手上还带有血丝的头发，硬生生被扯下来的。 陈虹忍住了这种疼痛，看着高捷越发的愤怒，一只手抓着她的头发，另一只手一巴掌接着一巴掌用尽全力的打在她的脸上：“你说我可以……为什么……要……说我女儿……自作自受的贱人……给你脸了……还给我蹬鼻子上脸……真以为……我好欺负……嗯……嗯……” 一个停顿一个巴掌，打的是啪啪作响跟听音乐一样。 稍后跟着进来的几人直接看懵了，肖琦琦和郭慧明看得是完全忘了要干什么，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幕。 高捷被扇懵了，久久没有缓过来，幸好其中还有一个明事理的，李雪晴阻止住她：“陈虹……” 她唤的这一声，才真正把所有人都唤醒过来，她把高捷拉到自己身后，高捷也不敢再造次，毕竟自己的脸现在还火辣辣的疼，陈虹不解气仇视着像缩头乌龟一样的高捷。 以往种种的辱骂对待一下子让她气疯了，发疯一般的冲过去。 幸亏肖琦琦和郭慧明也立马就反应过来回过神，拉住她。 高捷被打得气都不敢喘，被李雪晴带出去，捂着脸，哭都不敢哭成声，难得的那么安静的样子。 外面马晓峰等人心不在焉的拉着在打架的两人，李雪晴走过来，巩战和胡汉林也随即停下了，一人坐在一边的沙发上，刚才发生的事就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这诡异又契合的样子，让气氛瞬间骤变。 程坤附在温浩伦耳边说：“这李雪晴确实不简单！” 从刚才发生的事，也不难看出这其中的端倪，这李雪晴绝对不想表面上这样的人，藏得越深就越无懈可击也就越可疑。 这下没有人说话了，陷入一片尴尬的寂静。 李雪晴走过来抱歉的说：“各位警察同志对不起了，今天发生那么多事，家里的人心情都不好，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请各位担待！” 不得不说她这一套非常受益，打一巴掌给颗枣。 温浩伦：“巩夫人，能单独聊聊吗？” “可以，去饭厅吧！” 温浩伦和李雪晴单独走到饭厅，李雪晴想要倒茶，温浩伦：“巩夫人在澳洲是特殊职业吗？” 李雪晴笑了笑，不失风度礼仪，“你们不是都知道了！” “巩家的其他人知道吗？” “不知道！” 温浩伦：“巩禾山和陈虹是什么关系？” “如你所见的老板和员工的关系！” “巩俊杰不见了，你有怀疑的人吗？” “没有！” “看你家里那么烦心，现在孙子又不见了，想必巩禾山同意着急，巩禾山知道巩俊杰不见的事吗？” “助理应该会汇报。” 一段诡异又疑点重重的对话，表面风平浪静，内里暗潮涌动，你问不出，我看不透，正所谓的高手过招，招招致命，不见血比见血了还要恐怖。 突然李雪晴开始关心起了苏慕清：“不知道温警官，你们的那位女警跟我们巩老爷子是什么关系？” 第314章 十有八九就是她 他们一同看向在客厅中央垂着头，静默不语的苏慕清，素莲雅韵，静在其中。 温浩伦兜兜绕绕又绕回了这个问题：“那你可就先要告诉我，巩禾山和陈小玲的关系了！” 李雪晴果然不是一般人，嗅了杯中的苦咖啡，微皱眉道：“这苦咖啡放了糖跟没有放糖一样，还是那么苦，不关心味道只是嗅到那股苦味，有些人就不会碰。” 一饮而尽，还品尝了一下味道，似是不错，意犹未尽的又倒了一杯。 …… 几人聚在一块开了一个小会，温浩伦：“明天继续询问李雪晴，程坤你继续跟陈小玲这条线，务必要找到何立，晓峰你留在巩家，万一她不按套路出牌，又会弄出什么事来。” 程坤：“确定幕后人是李雪晴了？” 温浩伦：“明天我会再去找一趟巩禾山问清楚，不过十有八九就是李雪晴了。” 再？ 苏慕清抓住他字眼里的意思，“你已经去找过巩禾山？” 温浩伦也不想瞒她，“前天去过。” 李雪晴的嫌疑越来越大，却不知道她的动机是什么。 苏慕清没想到的是，他已经去见过巩禾山了，既然他已经找过巩禾山那他就已经完全知道了其他事。 温浩伦你到底是怎么看待这件事的？ 说是明天其实也就是今天，别墅里的人哭的哭吵的吵一晚上没有消停过，巩战找不到发泄的对象，就对着哭泣的高捷一顿数落：“让你看着孩子都看不好，你一天到晚除了花钱买一大堆奢侈品还会干什么？现在还有脸在这里哭，哭什么哭！”他心烦意燥，高捷一直在哭，哭得他都听烦了。 高捷刚刚才被陈虹打过，现在还是捂着脸不敢出声，胡汉林两父子早就在沙发上睡得正熟，打雷都吵不醒。 巩战坐不住，心里担心巩俊杰，站起来走来走去，问问这个片警问问那个刑警，可是谁都不愿意搭理他，安慰了几句说不要担心就不再理他。 既然已经确定了目标嫌疑人，就可以继续进行下一步的调查。 程坤回局里继续追查何立，温浩伦准备启程去医院，苏慕清赶出来：“我跟你去！” “好！” 初晨的靖川，这些天刚刚好都到了阴雨天气，没有下雨空气中也特别潮湿，坐车一路下山，看着窗外逐渐喧嚣的老城。 开车到达医院，助理守在病房外，病房里围了一圈医生护士。 助理站起来：“医生在里面查房。” 他们只能稍在外等待。 借由等待的时间苏慕清，“张助理你跟着巩禾山也多久了？” “从巩先生回国开始我就一直在巩先生身边做助理。” 苏慕清：“他有没有找律师立过遗嘱？” “这个我不清楚！两位警官，自从你们一前一后来找过巩先生之后，巩先生身体都会变差，医生也说过他现在要心平气和，不能急躁。” 温浩伦和苏慕清都不说话。 接着医生就出来，继续去其他病房巡房。 他们几人进去，巩禾山勉强的靠着枕头坐起来，硕大无比的病床，即使再有钱在的地方再好，他的生命也已经开始倒计时。 巩禾山比前两次看起来更憔悴，深凹陷的黑眼圈，鼻子上插这一根管子，手里还拿着氧气罩，瘦弱无力，连喘气都变得费劲，一部分或许是因为担心陈小玲，另一部分可能是因为苏慕清的出现。 巩禾山虚弱的对助理说：“你出去！” 助理整理好被子，关上门走了出去。 巩禾山看着他们两人，“没想到你们居然会在一起！”这么多年巩禾山一直都在关注着案情，也知道那时看到的那个警察也死了，今天他们两个一起出现在他面前，说是造化弄人也不为过。 温浩伦不想跟他讨论之前的事：“想必你的助理已经把这些天发生的事都告诉你了。” 急问：“嗯，小玲的伤势很严重吗？”呼吸不过来，急急的用戴上氧气罩。 温浩伦：“你怎么不问问现在下落不明的巩俊杰，他可是你孙子！” “……他们都是冤孽，小玲还好吗？她伤的重不重？绑匪为什么还不送小玲去医院？” 温浩伦：“陈小玲是不是你的女儿？” 巩禾山愣了一下，“你……你在说什么……” 看到他的反应，苏慕清就明了，“陈小玲不是你女儿，而是孙女！” 巩禾山看着她剧烈的咳嗽，已经不问自答了，看他的反应那么大就知道苏慕清说对了。 温浩伦看向苏慕清：“孙女？” 苏慕清继续道：“而且不是巩战的孩子，而是已经死去的巩翎的孩子。” 巩翎就是巩禾山跟着一起去澳洲原配的儿子，当年跟母亲一起死在了澳洲。 巩禾山显得更加沧桑，刹那间仿佛看破红尘一样，好不容易能呼吸了，他：“对，小玲是我的亲孙女！” 温浩伦也从他的话中听出端倪，再结合调查以来的奇怪之处：“亲孙女，那……” “巩战不是我的儿子，巩俊杰也不是我孙子，现在整个巩家，唯一跟我有血缘关系的只有小玲。” “发生了什么事？” “当年我到了澳洲，夜夜笙歌把钱当纸花，混乱的生活穷了一辈子没想到还可以过的那么奢侈，那些外国女人一晚上找十来个陪我，不光是我，巩翎也是一样，过着一段极其奢侈淫乱的日子，后面越来越有钱更是越加放肆，我就是在那时候遇见了李雪晴，本来起初一切都很好，却没想到巩翎还有我的妻子在回家的时候出车祸一起死了，那个阶段是我最难熬的时候，幸亏有李雪晴在身边，她也刚好怀孕了，她跟我说是我的孩子，巩翎又死了，我就让她搬到我家，一直生活了那么多年。”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回忆起当年懊悔不已，“接着巩俊杰也出生了，没想到的是我无意中知道了巩战不是我的亲生儿子。”他闭上双眼不想接受这件事。 温浩伦：“你是怎么知道的？” 第315章 她是无辜的那我呢？ “李雪晴在跟我之前一直跟一个华人男人同居交往，其实她跟我在一起只是逢场作戏，却贪恋我的钱财，那男人来找过她勒索钱，说了那男人跟她说孩子是他的，如果不给钱就把这件事公之于众，我刚巧知道了这件事。 可是那个时候已经无济于事了，巩战和李雪晴已经完全把禾山公司控制住了，我一点权利都没有，有苦说不出，一身病不说身体还一天比一天差，在我以为这就是我的报应时，我无意中知道了原来当年巩翎混乱的生活怕负责任，就做过结扎手术，在做手术之前把自己的精子存在了精子库里，我不想死了都没有一个后人，就让陈虹做了代孕母亲，生下了陈小玲。” “为什么要选择陈虹？” “她在我家工作很久了，没有地方可以去没有家人，我告诉她只要这个孩子生下来我会给她一笔钱，只是没想到陈小玲顺利出生后，陈虹舍不得陈小玲，就选择一直留在巩家做佣人，陈小玲也作为她的女儿生活。” 苏慕清：“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李雪晴一定是知道了陈小玲的身份。” 温浩伦：“她和自己的儿子吞了禾山公司，现在还盯着巩禾山的财产，所以策划了这一系列的事情，绑架陈小玲勒索巩禾山，刚开始1百万的赎金是试水，看巩禾山会不会给，而巩禾山给了这些钱，李雪晴也就确认了，开始狮子大开口要3亿。”他们两个是在单独讨论。 苏慕清点点头认同他的推理。 温浩伦：“巩禾山你还有其他财产吗？” “在我知道巩战不是我儿子，禾山公司已经不姓巩的时候，就以我个人的名义在世界各繁华地区耗巨资购买了几处房产，现在也升了不少值，数目不小。” 温浩伦：“因为你和李雪晴没有名义上的关系，所以不受法律的约束，你个人名义的财产就只有亲孙女陈小玲可以继承。” 巩禾山点点头，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为了陈小玲，为她留下一笔巨额资金，至于李雪晴和巩战，他们除了濒临破产的禾山公司外其他的什么都得不到。 苏慕清：“可是现在李雪晴已经知道了陈小玲的存在，也策划了这次行动，她不会让陈小玲活着！” 巩禾山激动万分，身上戴着的仪器发出响亮的哔哔声，“为什么？”手上的针头都被拔了。 助理听到声音冲进来安抚他，等他稍作休息冷静下来后，又让助理出去，病房里始终只有他们三人在。 苏慕清：“因为只要陈小玲不在，你的钱她总有办法弄到手，现在她绑架陈小玲就是为了你的财产，不管你给不给，最后她都不会留下陈小玲。” 陈小玲就是他们财产争夺的牺牲品，李雪晴计划了那么多年，不会就此罢休。 苏慕清心里自是惦念着孩子的安危，不管上一辈人要怎么斗，都不应该把他们自己的自私罪过，牵扯到孩子身上。 温浩伦接着道：“李雪晴自己也心知肚明巩战和巩俊杰跟你完全没有关系，不念旧情她自始至终要的只有你的钱。” 这些事早在很久以前巩禾山就明白，他和李雪晴这些年也一直都是各自心怀鬼胎，如果不是陈小玲被绑架这个契机，说不定李雪晴会做其他的事，到最后还是弄得死的死伤的伤。 巩禾山想要起身但是身体已经不允许他任意活动，苦哑的声音好像灰落的干枯树枝，“苏慕清，对不起，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我也没有资格乞求你的原谅，但是我想求你念在陈小玲是无辜的份上，救救她！” 苏慕清知道自己是个心软之人，害怕自己又心软了，而她已经心软了，就算不是为了巩禾山，她自己也清楚陈小玲是无辜的，可是现在听到这句话从巩禾山嘴里说出来，她讥讽的笑了笑，眸底无光，“她是无辜的，那我呢？” 接着头也不回的走了。 温浩伦：“我们是警察，有普通人不能做到的使命和责任，巩禾山你害了的是两个家庭，两个孩子。” 跟着他也离开了。 病房里独留巩禾山一人，他无数次都想要把当年的真相说出来，可是憋了那么多年，临了临了却胆小如鼠了。 如果上天要降罪就请全都怪罪在我身上吧！这是我罪有应得，可是小玲，小玲是无辜的。 巩禾山颓唐的看着窗外，外面阳光无限大好，他却只能不能动弹的坐在里面，想到自己那么大年纪了膝下无子无女，现在就连唯一的孙女都要离他而去。 报应，这就是报应，他这辈子作恶多端，终究还是落得个害人害己的田地。 他闭上双眼，不想面对这个世界，如果死亡可以逃避还清这一切冤孽，那就这样吧！ 医院外，温浩伦追上快步往前的苏慕清，抓住她的手腕。 苏慕清想要挣脱，挣脱不开，煞白的阳光肆无忌惮的落在他们身上，一片恍白，温浩伦穿着的黑衣好似这白昼的一抹孤傲。 医院外一大早就已经人来人往，他们懵懵懂懂、不知所措、无忧无虑，最重要的他们都在不停的行走，敞亮的大道，每个人却都不是往一个方向，不是交叉路口，走出了交叉路口的样子，不停歇，每个人都有自己奔波行走的事，而他们两人站在人群中，显得就有些格格不入。 苏慕清不开口，静静的等着他，他想要干什么！ 大清早男俊女靓，女孩披散着头发落在脑后，温柔尽然，清昀尔雅。 温浩伦动情的说：“不论以后怎么样，我陪你！” 苏慕清摇摇头，清眸一片了然，笑脸素素，“岁月静好，各自安好！” 她依旧选择拒绝，依旧还是选择了自己一个人扛。 温浩伦的手好像在诉说着永远都不会放开一样，刚要…… “铃铃铃……”手机响了。 苏慕清借势把手抽了出来，离开得太快，好像根本不留恋一样。 第316章 可笑的“绑匪”电话 是马晓峰打来的电话，“喂！” “头儿，绑架巩俊杰的绑匪来电话了。” 皱眉，又出幺蛾子了，“我马上过来！” 挂了电话。 “怎么了？” “绑架巩俊杰的人打电话来了。” “绑架巩俊杰的人难道不是李雪晴吗？”他们之前一直都是这样推论的。 原本都要直接审讯李雪晴了，现在又闹出绑架这种事。 …… 赶到别墅的时候高捷还是跟他们早上出去的时候一样哭得死去活来，马晓峰和肖琦琦走过来就他们汇报了刚才的情况。 现场的气氛都因为突如其来的绑匪电话打破了平静。 马晓峰：“电话声音经过处理，而且这次追踪到了信号位置，我已经派人去了，不过我直觉不会有发现！” 温浩伦：“你怀疑什么？” 马晓峰：“目前可以确定的是，所谓的绑匪不是何立也不是沈长清，这次是一个新人，一个破绽百出留下证据可寻的新人。” 何立下落不明，而且他们也早就推断出带走巩俊杰的人不会是何立，可是现在又闹出绑架还有绑匪电话，就好像是有人在明明白白的告诉他们，巩俊杰是被绑架的，绑匪就是何立。 肖琦琦：“慕清你们那边怎么样了？” 苏慕清就说了三个字：“李雪晴。” 两人不懂，温浩伦解释：“巩战和巩俊杰跟巩禾山没有血缘关系，陈小玲是巩禾山的亲孙女，也是这个家里唯一跟巩禾山有亲子关系的人。” 马晓峰懂了，“这么说的话，陈小玲可以理解是她做的，那巩俊杰呢？巩俊杰总该是她亲孙子吧！” 温浩伦：“这个就是我们想不通的事，原本我都打算直接来把李雪晴带去局里审讯了，又出了这种事。” 肖琦琦：“这李雪晴看着文文雅雅，原来一肚子坏水，策划了那么多事情，果然人不可貌相。” 苏慕清：“而且我怀疑巩禾山的原配妻子还有儿子不是意外身亡，有可能也是李雪晴做的。” 如果真的是想苏慕清说的这样，那李雪晴就真是一个披着羊皮的狼，精心策划那么多年，一家人都不是巩家的人，却偏偏心里惦记着巩家的钱，用尽心机的要吸干所有财产。 去调查的同事打电话过来，“现场是一个公厕，有信号传递器，可以改变信号位置，绑匪应该是在别处打的电话。” 他们也都听到了，马晓峰：“怎么办？怎么查？”这种斗智斗勇的事他是完全摸不清头脑，斗勇谁都比不上他，自然温浩伦除外，斗志谁都比得上他。 温浩伦：“绑匪在电话里说了什么？” “说了一大堆废话，总的意思就是巩俊杰在他手上，其他的就像电影里的台词。” 在空房间里，温浩伦听了一遍电话录音。 放下耳机，他：“声音是处理过，但是……他简直就是在把我们当傻子，这种声音处理，在手机上下个软件就能改变。”遇到那么蠢那么好笑的绑匪，也是令人好笑的。 马晓峰提出：“要送去技术科请他们鉴别声音吗？” 温浩伦：“不用，这种程度我就可以！” 话不多说他开始了分析声音，将声音没有改变之前从处理中分离出来。 门开了一条缝，苏慕清站在门缝边看着外面，客厅里的几人各个心怀鬼胎，整个就是一出大戏，拼演技，奥斯卡都愧不敢当。 肖琦琦跑过来，看她专心致志的看着外面，也跟着探头探脑的往客厅里看，虽然不知道在看什么，但是也在努力的想要知道她在看什么。 苏慕清轻声轻语的问：“怎么从刚才开始就没有看到巩战？” 听她这么一问，果不其然，客厅里所有人都在，可就是唯独没有见到巩战。 马晓峰想起来：“刚才全部都在忙着管绑匪的电话，好像是没有听到他的废话。” 现在想想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没有听到巩战气急败坏的声音。 苏慕清：“这种时候了他会跑去哪里？” 肖琦琦：“缺心眼吧！” 旁边的温浩伦把声音分离出来，摘下耳机，“晓峰，巩战应该在楼上，一会上去把他带下来。” 马晓峰摸不着头脑：“是……但怎么回事？” 温浩伦示意几人过去，几人走过去，他把分离过的声音放出来。 “巩俊杰在我的手上，不想他死就给我老老实实的……” 肖琦琦最先听出来：“这不是巩战的声音吗？” 马晓峰一头子：“是啊！难怪我说怎么从刚才开始就没有看到他。” 这是自导自演，演出了一场事故。 他们走出房间，马晓峰和肖琦琦带了两个同事上楼。 坐在客厅里的几人面面相觑，高捷抬起头问：“怎么了？” 温浩伦走到李雪晴面前：“跟我们走一趟！” 李雪晴没有反抗也没有解释，站起来轻轻的将披肩披在肩膀上，拉了拉旗袍，优雅端庄的跟着温浩伦向外走。 另一边，苏慕清和郭慧明也带着陈虹出来，马晓峰在书房里找到巩战，将他带下楼，巩战不耐烦的一路说：“你们干什么？干什么，别碰我……” 巩战和李雪晴碰面，李雪晴静静的看着他，巩战就不再挣扎，安静的跟着马晓峰走出去。 分别坐了车才把他们全部带回了警局，巩战和李雪晴在不同的审讯室，陈虹在休息室里不明所以，苏慕清倒了一杯水给她，让她休息一会就打开门出去了。 程坤正在排查全市的宾馆，见他们将那两人带回来，“浩伦，用不用我去审讯？”他们之间的默契是不用过多的解释，既然那两人都在审讯室就代表着要审讯他们，这其中是为什么，自然不言而喻。 “你继续跟何立这条线，审讯我会分配。” 程坤点点头，继续投入到排查中。 温浩伦：“慕清你跟我审讯李雪晴，晓峰你去审讯巩战，琦琦你跟陈虹在休息室。” “是！” 来不及稍作休息，他们立马开始审讯，马晓峰先进入了审讯室。 第317章 审讯室斗智斗勇 温浩伦嘱咐肖琦琦：“陈小玲的身份我们已经都知道了，陈虹在巩家工作那么多年，对巩家的事一定有所了解，你试着问问她。” 肖琦琦：“好！” 在他们刚要进审讯室的时候，温浩伦拉住苏慕清，“目前来说找到陈小玲是最重要的，她从昨天开始一直都在高捷身边安慰她，没有时间去管陈小玲，何立应该也联系不上她，对于陈小玲的近况她清楚的不是太多，从找到他们的联系方式上下手。” 苏慕清点点头。 然后两人打开门进去了。 这边郭慧明坐在程坤的座位上休息，跟他有说有笑的聊着天。 一个同事走过来说：“黄古街上的金和宾馆有类似绑匪的两人入住过的信息。” “好，我过去看看。”程坤穿上外套，抬脚就往外走。 郭慧明跟上。 审讯室里，李雪晴端端正正的坐着，看着不像嫌疑犯而是上海滩的大明星，一点都不紧张，斯曼条理。 温浩伦和苏慕清坐在她面前。 温浩伦单刀直入，不留一点废话：“你是怎么联系到何立的？”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陈小玲失踪，是你一手策划的，何立就是你雇来实施绑架的人。” 李雪晴：“温警官我是第一次听说何立这个名字，还有你说是我绑架了陈小玲，你有什么证据？我何必去绑架一个佣人的孩子？” 温浩伦：“因为这个佣人的孩子是那个家里唯一有继承巩禾山财产的人。” 李雪晴笑了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巩战就在隔壁的屋子，用不用现场检验dna？” 李雪晴不说话了，盯着地板发呆，端正摆放在双膝上的手紧紧的攥着丝绸裙子，三两下就捏皱了，逼真的牡丹花被揉皱。 温浩伦看差不多要说了，“慕清，去找鉴证科的同事上来，采证。” 苏慕清刚刚起身。 李雪晴出声：“不用了，你们说的对，巩战确实不是巩禾山的儿子。” 苏慕清又接着坐下，记录。 温浩伦看她刚才紧张的样子就猜到，“这件事巩战不知道吗？” “他不知道，但是怎么说战儿也喊了巩禾山那么多年的爸，没想到巩禾山这个老狐狸还是一点旧情都不念。” 温浩伦：“既然你们母子已经将禾山公司收入囊中，为什么还要绑架陈小玲勒索巩禾山？”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绑架陈小玲？” “那好，先不说那个，陈小玲现在在哪？” 李雪晴笑笑：“温警官你这问的跟刚才的意思不是都一样吗？” 温浩伦：“怎么会一样？刚才是问你为什么绑架陈小玲，既然你都说不知道了，我又问你的是陈小玲在哪里，这两个问题冲突吗？” “我不知道！” 温浩伦拐弯抹角的问：“不知道一开始陈小玲在哪里还是现在不知道她在哪里！” 兴许是被他绕来绕去的问烦了，李雪晴咬牙切齿的说：“我都不知道！” 要比气定神闲谁都比不上他，不同的疑犯有不同的审讯方式，进入到审讯室里，就算是一点实质性的证据都没有，温浩伦还是能掌控整盘棋局，温浩伦点点头：“哦！都不知道，陈小玲是巩禾山的孙女这件事你总该知道吧！” “你们不是都已经去问过巩禾山了吗？”她看向坐在一旁的苏慕清，有意无意的说道。 “问他是他说的，现在我是在问你！” “我知道，那又怎么样？” 温浩伦：“那这样的话，我们怀疑你就是绑架陈小玲的人也不为过吧！” 李雪晴彻底怒了，他有意无意的说了一大堆，她实在是不想跟他兜圈子，“你到底想怎么样？” 看她怒了，温浩伦笑笑，现在才开始！ …… 休息室里，肖琦琦抱着抽纸，她已经把现在警方掌握到的资料都告诉了她，陈虹也知道了策划绑架陈小玲的人是李雪晴。 看她哭得稀里哗啦的样子，肖琦琦问：“为什么一开始不把那么重要的事情说出来？” “我也没想到是李雪晴做的，而且这件事一直以来只有巩老爷和我知道，他让我要绝对保密。” 肖琦琦把纸巾递给她：“其实李雪晴一早就知道了陈小玲的身世，她策划绑架陈小玲也是有预谋有目的的。” 陈虹哭得眼睛都睁不开：“她到底为什么要绑架小玲？她的目的是什么？” “因为陈小玲是唯一可以合法继承巩禾山财产的人。” “她要要给她就是了，我从来都没有想过什么钱，我只要小玲能好好的回来，其他的我都不想要。” 肖琦琦：“陈虹你在巩家工作那么久，应该对巩家的事很清楚吧！” “知道的不多，就像现在我都不知道原来恶魔就在身边！” 肖琦琦：“李雪晴是怎么进巩家的？” “你们也查得到，她实际上在巩家没有名分，最初我也刚刚在巩家做事的时候就知道她，老爷的原配夫人儿子出车祸身亡之后，李雪晴一直不辞辛苦的陪在老爷身边，替他打点葬礼负责他的饮食起居，我们佣人做的事她统统都做了，之后老爷也没有特意的说过什么，就是她一直都在家里，久而久之的其他人也就习惯了，就那样了，之后就一直过了那么多年，明面上都客客气气的，暗地里我们都知道，李雪晴和巩战掌握着禾山公司，自从李雪晴进家门之后，老爷也没有收敛过，依旧是没日没夜的在外面夜夜笙歌几宿几宿的都不回来，她也从来不会说什么。” 肖琦琦自是年轻女孩，又是接受传统教育的中国女孩，自然非常的不理解这种生活方式，歪着头问：“李雪晴就甘心没名没分的跟着巩禾山还生下了巩战？” “你们年轻小姑娘想不明白，其实李雪晴在澳洲的时候是个脱衣舞女。” 肖琦琦：“这件事好像除了巩禾山知道外其他人都不知道吧？” “其他人我不敢说，但是老爷知道是自然的。” “那为什么你会知道呢？” 第318章 宾馆搜查 “我也是常年居住在澳洲，对国外的这种事知道的一知半解，年轻的时候穷得没钱租房子，我也想过去做脱衣舞女，现在国内是不常见或许也不知道，不过在国外大街上一眼就能看出来，当时李雪晴第一次都家里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她打扮得非常妖艳抹胸露脐超短裙都是最显眼的，所以我当时就已经知道了她是干嘛的！” 肖琦琦：“那巩禾山的原配夫人儿子他们的死因有没有你觉得奇怪的地方？” 陈虹没有怀疑过，“没有啊！警察说是刹车失灵造成的意外。” …… 审讯室里，温浩伦和苏慕清跟李雪晴耗着。 李雪晴现在跟刚刚才进审讯室的时候完全不一样，虽然极力的在隐藏，不过还是不难看出来她的不自在不耐烦。 期间马晓峰过来敲敲门，他们两人才暂时出去喝杯水休息一下。 马晓峰揉着耳朵，“哇，头儿，如果因为审讯疑犯耳朵被烦聋了，算不算工伤？” 温浩伦：“别贫了，说说吧！巩战那边什么情况？” “整个的是个打了兴奋剂的斗鸡，正事一个字不说，审讯了那么长时间，他就一个人喊了那么长时间，骂天骂地，证据摆在他面前他还跟我谈道理。”马晓峰叹了口气，遇到这种强词夺理装疯卖傻的人，想要从他们嘴里套出话来，是一场持久战。 “辛苦了，现在看来巩战应该知道了巩俊杰是被李雪晴带走的，所以他一点都不急。” 马晓峰看了看杯子，咖啡没有了，撇嘴，不高兴。 苏慕清拎起咖啡壶，给他倒了满满一杯的咖啡，热腾腾香喷喷的。 马晓峰乐了，憨厚朴实的样子直像个二百斤的胖子。 有了咖啡他自然也没有闲着，“巩战应该是不知道绑架陈小玲的人是李雪晴，他也似乎不知道他其实不是巩禾山的儿子，怎么样？用不用我刺激一下他？” “从他身上套不出来什么，所有事都是李雪晴一手策划，巩战只是最后了才参与进来，之前的事他一无所知，现在他在那装疯卖傻就是最好的证明。”温浩伦的杯子也空了。 “那就晾着他，让他自己在审讯室里自己一个人喊。” 温浩伦赞同，点点头。 他们刚刚说完，外面就听见高捷和胡汉林在大喊大叫的声音，也不知道是谁告诉他们，他们居然一齐来到警局，这边的事还没有完，他们又来添乱了，他们那一家人真是让人头疼的，在场的警员无一想要上前的。 肖琦琦也听到了外面的声音，让陈虹在休息室里等消息，她轻轻的带上门出去。 马晓峰把巩战一个人留在审讯室里，走出来办公室大厅，“喊什么？喊什么？这里是公安局不是你们家，要吵回家吵去！” 高捷穿的不伦不类的朝马晓峰冲过来，“你们把我老公带到这里干什么？我儿子你们找到了吗？” 又开始了！ 肖琦琦和马晓峰心里一阵苦涩。 这里有马晓峰和肖琦琦应付足以，温浩伦和苏慕清还要继续审讯李雪晴。 他们百无聊赖的站在走廊，看着大厅里吵吵闹闹熙熙攘攘的众人，有人在吵闹，反而他们两个平静如水。 苏慕清：“李雪晴会说出何立的下落吗？” 温浩伦静默许久，答：“她根本都不知道何立现在在哪里。” 他们并肩站着，双目都看着外面却一个比一个平静，吵闹大叫声完全没有打扰到两人，反而还成了一个非常鲜明的对比，就如在大风大浪面前，依旧如故般的死静。 “那我们现在在问什么？” 温浩伦双目平静，那么长时间的持久战，他身上也看不出一点疲倦，依然有绝对的清醒，带领众人下达命令，“找到她是策划整起事件的证据，还有何立那边，何立并不知道后面这一系列巩俊杰的事所以他也不知道我们已经逮捕了李雪晴，现在只能等何立自己露出马脚。” 苏慕清点点头道：“希望坤哥那边会有发现！” …… 程坤和郭慧明下车来到金和宾馆。 喧嚣的街市，这一片是老城区治安不是特别完善，什么路边摊卖菜的都在行人道上做生意，嘈杂的环境这附近多数地方也都比较混乱。 偷盗、变态、赌博，这一类的事件在这附近经常发生。 程坤下了车还在不停的碎碎念，“记住有什么事就跑，还有如果突发状况……”一身便衣挡不住他的正义凛然，温润如玉。 郭慧明将头发都束在脑后，小小的一点小揪揪，深蓝色的牛仔外套青春靓丽：“行了行了，从上车就没完没了的说到下车，我耳朵都起茧子了，我听懂了，如果发生了什么事，我一定跑的比兔子都快，行了吧！” 程坤不放心，本来想了想还是想让她留在车里。 谁知郭慧明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一样，一溜烟就跑进宾馆里。 程坤宠溺的叹了口气随后跟上。 宾馆老板把他们带进何立和沈长清所在的房间。 程坤给他看了两人的画像，老板非常肯定的说：“就是这两个人，住了一个多星期了，前天才退房，走的时候谁都不知道，就把钥匙放到柜台就走了。” 程坤询问：“他们登记身份证了吗？” “登记了，我去拿给你们！”热心肠的老板下楼。 郭慧明来之前随身带来了手套，装备齐全，走进房间里，房间已经整理打扫到一半了，被子床单刚刚拆下来还没有换新的，大致上的垃圾也已经清扫干净。 郭慧明傻眼问：“这……还能搜到什么？” 她原本还想大显身手，找出遗留下来重要的物证。 这时老板也上来了，“这就是他们俩登记的身份证。” 程坤接过来看了看，郭慧明：“老板前天退的房，你们怎么才打扫了一半？” “哦，这不是昨天刚刚退房退了一批参加婚礼的宾客，十几个房间都需要打扫，这边就刚刚打扫到一半就停下了。” 第319章 翻垃圾 程坤严肃眉头一皱：“这身份证是假的，李强，吴丽，这两个名字也是假的，你们宾馆没有人脸识别身份吗？” “有，可是因为他们登记入住的那天我刚好外出，宾馆里只有一个临时打工的小姑娘，她不会用，我就告诉她登记身份证就行了。” 虽然房间里已经被收拾得什么都不剩了，郭慧明还是问：“你们多久倒一次垃圾？” “那十几个房间都还没有打扫干净，应该还没有把垃圾全部倒了。” 郭慧明说起话来到挺像一回事的，“我要从那些垃圾里面找线索，麻烦你带我们过去。” “好的，好的，跟我来！”老板完全把她当做是警察了。 两人走在后面，程坤小声的说：“不错嘛，挺像个警察的。” “经常看你们，多多少少学会了一点！”她挺享受这样的感觉的，好像自己真的是个惩奸除恶的警察一样，瞬间自己身上发出好几道光环。 说着程坤也不忘问：“你要从那些垃圾里面找什么？” “你想啊！如果何立他们是前天退的房，不是刚好就是陈小玲从黑诊所逃脱的那天，也就是前两天的时间，陈小玲都在宾馆的房间里，说不定我们能找到关于何立和沈长清的线索呢？” 程坤佩服道：“我都没有想到，可以啊！女福尔摩斯。” 郭慧明骄傲的点点头，“跟姐混，以后姐罩着你。” 宾馆的垃圾都会统一的先放置在垃圾房，等一天的房间清洁干净后在一起拖到外面的垃圾桶里，垃圾房里大多数只有从房间里收拾出来的垃圾，所以还算干净，没有大的气味。 他们到垃圾房门口，迎面就碰到一个刚刚打扫完下来收拾垃圾的保洁阿姨。 程坤询问：“阿姨！223的房间是你打扫的吗？” “223？”房间太多她没有办法全部记住。 “哦！223啊！我想起来了，是我，不过老板是丢了什么东西吗？” “没有，这两位是警察，来询问223客人的情况。” “警察啊！怪不得！” 程坤：“怪不得什么？” “那个房间床单被罩上沾了很多的血，垃圾桶里也有很多纸巾都是沾满了血，前几天退房的人太多所以没有去房间看看就退房了，我那天一进房间里，就看到床单上的一大摊血迹，床单被罩都是白的，那个血迹又是非常难洗，怎么样也要加钱才行。” 这可是一个重要信息，郭慧明：“既然有那么多的血，你们怎么没有报警处理？” 阿姨无所谓的说：“宾馆嘛！房间里有这种事经常发生，况且还是一男一女住了那么长时间的房间，一直都没有打扫过，床单上有血不是什么奇怪的。” 宾馆房内打扫每次打开门进去都会让你眼前一亮，血迹这种东西更是常见。 看着堆成一片的垃圾袋子，每一个都好好的系起来圆滚滚的堆放在一起，郭慧明犯难了，“这，你知不知道223房间收拾的垃圾袋放在哪里？” “前天收拾的房间里，这两天又一直在收拾早被堆在下面了，想要找到可能有点困难。”每个垃圾袋都系好整齐放好，而且长的都一模一样。 这就意味着他们要一个一个的打开找，看着虽然只是面上不多，但是其实下面堆得都有他们俩高了，而且垃圾袋还不是平常见过的那种家用小袋子，立起来都有程坤的膝盖高。 老板去拿宾馆监控，程坤戴上手套准备跟郭慧明一起找。 郭慧明划分了一下地方，“左边是你的，右边是我的。” “好，开始吧！” 考虑到保洁员也很辛苦，他们一个一个的打开翻找了确认不是之后，又原封不动的系紧，处理起来也方便，找过的袋子就暂时放在走廊。 过了约莫有30分钟，郭慧明打开袋子，终于忍不住恶心的说：“又是这个……”远远的把塑料袋远离她面前。 程坤接过来一看，原来是一个用过的避孕套，难怪她会觉得恶心，“这算什么，刚才我翻的那个袋子里有四五个。” 郭慧明忍不住干呕，“你们警察平日遇到的可能还要恶心吧！” 她这么说也是因为从翻垃圾开始郭慧明就已经翻恶心好几百遍了，而反观程坤，一直安静沉稳也没有面露难色的样子。 平日见惯了血肉模糊抛肚子拉肠子的郭慧明都忍不住犯恶心。 程坤一边找一边说：“还好吧！你记得前年6月的时候那起发生在违规垃圾场的杀人案吗？” 郭慧明一下子想起了当时非常不美好的回忆，“当然记得，郭老师还硬要我进去检查尸体，那个场面终生难忘啊！” 程坤：“当时不是正好是6月份，天气炎热，在你们把尸体抬走之后，那个垃圾场我们可是整整搜了三天，带回局里有可能是线索的垃圾多得都放不下，我们刑侦办公室跟垃圾场没有什么区别，现在不过这点而已，没什么难度！”做就了刑警有些该接受的就已经接受了，又糙又汗，这似乎就是一个专业刑警该有的样子。 郭慧明钦佩：“敬你是条汉子！” 程坤抬手打开袋子，里面装着已经没有办法再清洗干净的床单，上面三分之一的地方都沾满了血迹。 “找到了！” 郭慧明转过来，他们把垃圾袋里面的东西一样一样的拿出来，尽量不破坏证物。 还有一些吃过的药板药瓶，郭慧明拿起来仔细的端详看了看说：“消炎和止痛药，还有安眠药，这到底是吃了多少啊？” 程坤拿起一张撕成几片的纸，然后将它们小心翼翼的拼起来，“这个是……” 郭慧明凑过来：“什么？” 程坤：“绑架的路线时间计划的每一步过程都详细的记录下来了！” 纸张上面写有绑架的过程，拿赎金的时间逃脱的路线，每一步都详细到确实按上面的来进行，就连在地铁上拿走赎金逃脱后的不同路线都写了清楚。 郭慧明：“那他们下一步要怎么办？” 第320章 算她命不好 “把这些东西都带回去！”程坤。 …… 此刻，何立坐在车里，脸色阴沉，黑眼涌动，他们不能再去住宾馆，想不到哪里有还可以落脚的地方，电话那边的人又一直没有接电话。 看来八成是已经被警察控制了。 天苍苍，这繁华喧嚣城市容不下他们，外面的行人匆匆过，他们的停留没有给他们留下人气。 沈长清买完水还有面包回来，她一直都坐在后排照顾陈小玲，把袋子递给何立，她扭开一瓶矿泉水小心的喂陈小玲喝。 陈小玲有了一点意识，不是很清晰，但是毕竟已经退烧了，还能睁眼，说胡话总是好的。 喝了一点水后，陈小玲也清醒了几分，惶恐不安的看着沈长清，身上疼得要死，可是她不敢哭，害怕沈长清会做出什么事。 何立：“我知道林平山上有一处房子，已经荒废很久了，我们暂时去哪里避一避风头。” 启动车子，他们准备好几天的物资就准备开车上山。 一路上何立都在考虑之后要怎么办，电话里的那个人说了，不能留活口，现在联系不上那个人，既然下一步没有办法进行，他是不是应该尽快了结，拿着那1百万带着沈长清离开？ 何立在思索接下来要怎么办？ 这突然间当头一棒，把原本的计划都破坏了。 原本陈小玲不应该受伤，在最后一次的赎金交易成功后，何立会无声无息的让陈小玲没有痛苦的离开，而他则在警察反应过来前就已经带着钱带着沈长清坐上飞机去往了意大利。 可是现在所有的都乱了套，不仅钱只拿了一半，现在更是寸步难行。 警察逼得那么紧，自从昨天从黑诊所逃脱的过程中，他就隐约感觉到那个一直追着他不放的警察不一般，他更是不愿意伤害无辜人为了逃脱才出此下策，不知道是哪一步出了问题，好像所有的事都已经不受控制。 接下来他更不能小瞧了那些警察。 必须尽快带长清离开。 这个孩子，也只能算她命不好了。 …… 审讯室里，时间越久，李雪晴显得越发的急躁不安，口干舌燥坐姿也显露出了本性，不再表现得端庄优雅，叉着个腿，似乎不介意自己穿着的是旗袍，腿稍微分开一点都影响整体姿态。 李雪晴实在是跟他们俩耗不住了，终于：“我说过了，我不知道陈小玲现在在哪！” 半晌温浩伦也才不紧不慢的说：“你怎么不问问你的亲孙子巩俊杰现在怎么样了？” 他们两面前是摆着刚刚倒好的水，说两句话，喝口水接着问，根本不着急。 温浩伦放下杯子，“或许是因为是你带走了巩俊杰，现在巩俊杰应该是在哪个舒服安全的地方吃饭睡觉吧！” 李雪晴撇嘴：“是你一直在问陈小玲！” 温浩伦：“巩俊杰倒是舒服了，但是陈小玲呢？她受了非常严重的伤必须尽快送医院，你是不是根本没有考虑过陈小玲？她只是你夺走财产的一个威胁物而已？”他声音充满寒意，根本没有所谓的怜香惜玉。 李雪晴不说话，眉间因为他的话而不高兴，但是没有反驳。 温浩伦开始正式进入正题，“不管巩禾山给不给这个钱，到最后你都不会留下陈小玲，李雪晴你计划了那么多年，害了巩禾山的原配妻子和儿子，现在还要害了巩禾山唯一的骨肉至亲，你害了他一家人就为了那点钱。” 李雪晴冷不丁的笑了，“这位警官说的话真是好笑，你知道我可以告你诽谤，请你说话注意点。” 没有实质性的证据李雪晴一个字都不会说，她继续装着她的阔太，只要警方没有证据，她就能相安无事，陈小玲一死不管结局怎么样，她都是赢的那一方。 温浩伦相信普通人进了警局都多多少少会紧张慌乱，现在李雪晴也只是仗着警方没有实质性的证据可以定罪所以那么猖狂，但这不代表她就不是罪犯，她最后的结局终究还是要等待法律的制裁。 温浩伦和苏慕清从审讯室里出来，程坤带回来的东西已经摆好分好了类，只是他们还是毫无头绪。 程坤：“浩伦这些就是何立这些天所住的宾馆里留下的东西。” 郭慧明杵着腮帮子说：“我们都看了好几遍了，愣是什么都没有看出来。” 温浩伦问：“宾馆的监控有没有发现？” 肖琦琦：“没有，何立出入都是穿着一身黑色风衣，而且宾馆的后面有一间超市，从超市的后面的巷子里走也有一条路能走到宾馆房间，除了入住那天，其他时间何立和沈长清都没有出现在宾馆正门，应该都是从后门进去出来的。” 一桌子密封袋里摆放的证物，温浩伦拿起来一个看了看，是一张便利店的收据，“这张收据上面购买的东西都是在关押陈小玲的黑屋里的那些，水，面包。” 程坤点点头：“我也发现了，这家便利店就在我们搜寻的山脚，应该就是从那里买的，然后拎到山上。” 乍一看似乎并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但是温浩伦拿在手上感觉纸张的触感似乎有些不太一样，他把密封袋打开，程坤递给他镊子。 温浩伦用镊子小心的拉开折在一起的收据，果然收据的下面还有一张收据，这张收据是加油站的收据，温浩伦轻轻的把加油站的收据分离出来。 “桔汇路……” 程坤：“桔汇路再过去就是高速公路了。” 温浩伦：“查查高速公路过去的几个地区。” “好！”程坤坐下。 “从桔汇路过去最近的有三条路，一条去恒阳，一条去螳川大道，还有另一条去易通县。” 程坤继续：“这三条路都基本上离开了靖川，恒阳是连查市，易通是武溪市，只有螳川大道卡在西屯和靖川中间。” 肖琦琦猜测：“难道何立已经带陈小玲离开了靖川？” 程坤想了想说：“或许是会有这个可能。” 如果真的离开那可就遭了。 第321章 必须确定搜索范围 温浩伦否决道：“不会，他们是不会离开靖川的。” 郭慧明问：“为什么？” 温浩伦：“这张加油站收据是在陈小玲受伤之前，那时候事情还没有败露，何立完全可以留在靖川等候李雪晴的下一步指示，而且在陈小玲受伤之后，袁支已经设了大量的搜索氛围路障巡逻，何立和沈长清的照片也发给了各个派出所还有收费站，收费站有人脸识别，只要他一过收费站就会被滞留，他没有时间可以离开靖川。” 郭慧明听他这么一分析，又一下子陷入了不知不觉中，茫茫人海中找一个人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那他现在到底是在哪里啊？” 没想到他们刑警的工作这么繁琐困难，刚刚有个头了，又一下子没有了，变成什么线索都没有。 温浩伦提出：“何立具有一定的反侦查能力，既然他会把陈小玲关在山上，这一次可能也会故技重施。” 肖琦琦似乎已经预料到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可是光靖川周围的山就有不下十几个，而且各个相连地域广，我们该不会要一个一个的查吧！” 确实，靖川虽是经济中心，但是周边的山林可以说是数不胜数，有些地方还都是风景名胜，游客络绎不绝，一个一个查他们没有这个时间等待，可是这连绵不绝的山林每一座都有嫌疑，不可忽略。 稍后，肖琦琦三人坐在办公室里休息片刻，温浩伦和程坤在逐个按照地区排查出最有可能的山林。 马晓峰好不容易才回来，“差点就要死了，我真的是好不容易才把巩家的那群祖宗请回去。”咕嘟咕嘟灌了几大口水下去。 肖琦琦杵着头，一副老大爷下楼烤太阳一样：“好可怜，不过看起来挺好玩的！” “你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不过你们怎么都闲下来了，案件进入焦灼状态了？” 肖琦琦把刚才的推论说给他听。 马晓峰傻眼，然后赶紧把桌上已经凉了的外卖拿出来吃了，那动作一气呵成，肖琦琦：“你干嘛呢？” “你也是刑警，接下来我们要面临的可是没日没夜的搜寻工作，喘气的时间都不够，趁现在还能吃口饭坐着休息就快点多享受享受，等确定了目标，可就没有这个机会了。” 肖琦琦一拍桌子，恍然大悟道：“是啊！” 他们两人都已经完全的想象出接下来的搜寻工作会有多漫长而艰难，现在还能坐在舒服的椅子上都是奢侈的，肖琦琦赶紧又喝了两大杯咖啡，热乎乎的真好。 而郭慧明和苏慕清可是一脸茫然的看着他们。 一个跟十几年没有吃过饭一样，一个跟十几年没有喝过咖啡一样。 郭慧明斯曼条理的喝着手里的热茶，看着面前的两个毫无形象观念的人。 郭慧明小心的说：“没有那么夸张吧！” 肖琦琦和马晓峰瞪大眼睛的看着她，马晓峰咽下去说：“慧明，不用过两天，看头儿他们的样子可能就是今天下午的事，你可以跟我们一起去玩玩，你就能知道我说的一点都不夸张。” 肖琦琦：“不，不，不，慧明不要去，去了不是被累死就是被累死，没有第二种死法。” 郭慧明咽了咽口水，似乎感觉起来是挺吓人的。 看到他们俩的样子苏慕清放松下来笑了。 温浩伦：“不行，祝山周边有很多户村落，村民有时候都会上山，不是一个藏人的地方。” 程坤继续找：“那马街呢？” “商铺太多！” “张家营！” “……” “哦！是啊！村民太多。”程坤想不到了。 可是又还有那里呢？ 温浩伦盯着电脑，他们将靖川所有有可能的山林都搜出来，每一处都有可能，可是又不能在人口密集区，人口密集区虽然也有可能，但是排查不了，时间不够，人手不够，温浩伦必须尽快确定出搜查范围。 温浩伦盯着电脑看了看，然后点开说：“林平山或许有可能！” 程坤：“林平山……那它旁边的台山也有可能。” 两座山相隔不算远，地处偏远，山下的村落都已经拆迁，并且林平山和台山之间还连着梁河，搜寻范围扩大，再加上这两天雨水降落较多，山体滑陷不说河流也变得湍急。 温浩伦考虑到的这些都让搜寻工作变得困难，并且他也不确定何立会不会在这其中，有可能他们搜寻错了，又有可能何立还待在市区。 每一种可能性他们都没有时间去验证，考虑到陈小玲的伤势还有审讯室里的两个人，他必须下定命令，不能迟疑。 因为他没有时间。 …… 窗外雨潺潺，颇大的雨又落下，这两天的雨几乎没有消停过，每一天他们都是踏着雨出去，踏着雨水回来，办公室里他们加紧多备了几双鞋。 林平山，这附近都是已经搬离的拆迁房，空着的房子很多，而这里又因为拆迁沟通不顺利暂时停下了，白天这里就如一座鬼村一样，一栋一栋的三四层别墅空落落的，没有人烟。 何立随便找了一家进去，所有东西都被搬走，几层楼高的房子说话都能回荡着声音，冷风嗖嗖的灌到脖子里，不知道怎么房间里比外面还要冷。 何立把陈小玲关在其中的一个房间，用扫把抵着门。 空无一物的房里，陈小玲缩在角落，身上疼得厉害又冷又怕，她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还活着？ 何立在顶楼的房间阳台用望远镜看这一片的情况，确认了一公里之内应该都不会有人，而且沿途没有摄像头他也不用担心被拍到，警方的搜索应该还没有那么快的到他们在的这里。 稍微能松口气，转过身沈长清坐在地上，这两天的奔波让她有些疲惫，连头发都没有来得及梳理整齐，几跟黑丝落在脸颊下，皙白的小脸染上一点疲惫的湿气，鼻尖有细细小小的汗珠。 何立从房子里搜到几条毛毯，一些铺在地上让她坐着，一条盖在她身上。 第322章 出发搜寻 沈长清靠在他的肩上，何立就地取材烧了一些开水，轻轻的用杯子倒给她，“小心烫！”一边说一边不忘吹一吹。 沈长清不想那么大费周章的弄这些，也心疼他开了一天的车：“我可以直接喝矿泉水。” 何立一边吹一边说：“你们女人少喝点冷水，慢慢的天暗下来，会变得特别凉，多喝点热水。” 沈长清接过温热的水，喝了一口，刚刚好，不烫不冷。 何立继续倒了一杯水凉在旁边。 突然看着沈长清这些天奔波疲倦的样子，愧疚又心疼的说：“长清，跟着我让你受苦了！” 沈长清靠在他肩上，“说什么受不受苦的，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没有后悔过跟你一起离家出走，阿立，我们什么时候去意大利？”她心里无限向往着他们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生活，即使是现在她都没有放弃过希望。 “尽快，这两天我们就走。”此时何立已经暗下了决心，不能再耽搁了。 他握住沈长清已经动不了的左手，上面还有一条长长从食指指缝开始划下的一道伤疤，可想而知那会有多疼，细白稚嫩的手，就像池塘中盛开的白莲那般美丽，可是现在却有一条那么丑陋的伤疤，像那恶心丑陋的肉虫爬在那盛放的白莲上。 何立将她的手放在嘴边轻轻的吻上去，希望这样能减轻一些她的疼痛。 沈长清靠在他怀里，这些天的疲惫全都烟消云散了，尽管他们现在在逃亡，他们是犯人，被警察满世界追，那又怎么样，只要能跟他在一起，沈长清就已经满足了。 想想当初不顾所有人的反对，她跟着何立从一直没有离开过的家，离家出走，时至今日她都没有后悔过当时的决定，她还要很庆幸自己当初有这个勇气下定决心，如果当初她没有走，现在她一定会后悔。 何立潇短的黑发，黝黑又有些风霜的脸，依稀还是能看出他少年时的意气蓬发，年轻英俊，如果不是逼不得已，他又怎么会做这种事。 看外表真的很难看出来他居然是个绑架犯，就跟所有兢兢业业努力生活又被现实打败的年轻人一样，他脸上写满故事，眼中写满对沈长清的爱意。 沈长清靠在他怀里渐渐进入了梦乡，这些天都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睡着过，每天都在处理陈小玲的伤，已经让她精疲力竭了。 何立一直清醒着，外面在下雨，白天还是一片辽亮，白得看不到天空在哪里，何立帮沈长清拉好毛毯，让她舒舒服服的睡觉。 只要有我在，你就不需要担心其他的事，所有事我一个人做，我一个人承担就好。 …… 温浩伦从办公室出来，马晓峰立马精神起来：“看来准备出发了！” 不需要提醒，所有人都默契的跟着他向外走去。 几乎一齐的人跟在温浩伦身后。 7、8点钟的靖川，因为雨水的笼罩变得湿漉漉的，开车在路上行驶，坐在车上，雨滴打在车上的声音特别大，从外面看去视线都已经被雨水下落而覆盖，白范范的一片，街边已经早早亮起来的霓虹灯为雨夜增添一抹油画般的颜料。 就是不知道天黑了会是什么样子。 路上行人匆匆过，没有人知道这平凡安定的一天有多少人面临着危险死亡。 在林平山和台山之间的山脚下是他们的总站点，因为阴雨天气，现场的森警已经提前搭起了遮风挡雨的棚子，现场来的警员很多，大多数都已经穿好了雨衣，站在雨中听从任务安排。 才刚刚打开车门走下去，鞋子就已经全部浸湿在水坑里，苏慕清无所谓的看了看继续跟着往前，远远看过去就看到站成一排一排队列整齐的警员。 棚子里有休息的折叠床还有基本的矿泉水和物资，旁边是现场的技术人员，保持戒备应对突发情况。 一进去就看到一个人高马大背着他们的男人，男人穿着大大的雨衣，那雨衣都足够穿下肖琦琦和苏慕清，雨衣上写有森警的字样，他几乎全身上下都是专业的防水设备，宽宏的背影如盘古开天地一般威武霸气。 听到后面有声音，他转过身，果然长的跟苏慕清想象中的一样，一副豹子头林冲的既视感，身板宽大满身的肌肉，比温浩伦还要高出一个头，看起来都快要有2米高了。 “温浩伦，你们才来啊！”一开口就是一副正宗的北京口音，说话间还带有相声的感觉。 郭慧明小声的在几人中间用他们才听得到的声音说：“我还以为会是一个操着满口东北口音的大汉。” 肖琦琦：“我也是！”她们俩默契击掌，欢快的笑声大了一些。 程坤提醒：“你们俩集中注意！” 郭慧明撇撇嘴！ 罗里吧嗦的，像个老爷爷一样。 温浩伦走上前，完全不输他的威武霸气：“谢谢你们的协助！” 他说着正宗的北京腔，听着倒真的和想象有些出处：“没事！在你们来之前袁支队已经跟我大概说了这次要救援和搜寻的人，一个7岁的小女孩，她的照片我都已经发给下面的人了。” 没想到袁明早就已经替他们联络好，并且已经说明交代清楚了。 因为可能太过柔和了一点，想象中他这么魁梧的身材应该是那种一只手就能提起来一个人，像鲁智深那样拔树的壮汉。 温浩伦是个不愿意多说无益之人：“话不多说，先分配搜寻区域！”冷冰冰的模样是十几年都没有改变。 夏天听说过这位大名鼎鼎的温浩伦，“好！” 温浩伦：“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森警大队的队长夏天，本次负责协助我们巡山。” 夏天！ 这个名字也好柔和啊！ 夏天憨厚的笑笑：“你们大家好，接下来的工作我们森警队的所有人都会积极配合你们。” “你好！”众人齐声。 没想到还是一个那么明朗的大汉子，刚刚笑起来就像俄罗斯的套瓷娃娃，喜感十足。 第323章 我有事要拜托你 棚子里点亮了灯，不比外面亮，但因为下雨和下午的关系，亮着的灯就跟太阳一样的明亮，是时不时灯上还飞有几只不知名的飞虫，晃来晃去的。 夏天把这两座山的基本地图铺好在桌上。 他负责这一片的区域，自也是对山林村落非常的熟悉，这次行动有他来指路增添不少帮助，“林平山和台山相比林平山地处更广也更陡峭，最重要的是林平山是人迹罕至之地，山上的情况就连附近的村民都了解不多，加上这些天连续下雨山体滑坡也比较严重，林平山危险重重，我带都不一定能找着路回来！” 地图上，林平山比台山的地域范围更大，而按夏天说的林平山本身就是偏僻又人烟罕至，何立很可能就在林平山中。 温浩伦马上明确分工：“那这样，程坤你带一队负责搜寻台山，其他人着重搜寻林平山！” 夏天突然说道：“还有一件事要提醒你们，林平山和台山之间穿梭着一条河，梁河，这些天接连不断的下雨河水暴涨，下游地区已经有人被河水冲走，现在消防官兵正在打捞，你们千万注意安全，迫不得已不要靠近河水。” 尽管这样安排但是人手依然还是不够，现场有两队森警和附近派出所借调过来的人，总总共共加起来也只能基本搜寻台山这个偏安全小一点的山，分成两队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是！” 将搜寻台山交给程坤，温浩伦是一百个放心的，程坤也担得起这重任。 肖琦琦他们在准备着上山的设备，温浩伦和夏天以及程坤还在就两座山进行讨论。 雨声落在棚子上发出的声音显得闷重又特别响，不知道他们已经远离市区多远了，从棚子往外看去，除了他们现场的集合点，其他地方居然看不到半点灯火，犹如在世界的边缘。 就着本来就没有多少保暖功能的衬衫，穿上雨衣一顿骤冷，看样子雨衣除了能遮挡雨水外似乎也没有保暖功效，不过值得庆幸的一点是雨衣特别宽大，足足能遮挡到膝盖，尽管如此苏慕清还是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带上帽子，都不用打伞了。 穿好衣服后苏慕清才发现预备的登山鞋少了一双，正巧肖琦琦也发现了，只有的这双刚好就是她们两人的鞋码。 肖琦琦还没有等苏慕清开口先发制人：“话不多说，慕清穿上！” 苏慕清：“……唉！” 果然僵持不下了。 苏慕清：“琦琦，你穿上，你的体力比我好，搜寻的工作你是主力，我可能到半山腰就不行了。” 肖琦琦盯着她看，知道她是想要劝她，然后两个人又是你看我我看你，谁都不换。 这时冲进来打破僵局的是单谦，他突然冒个头窜进来。 苏慕清：“你怎么在这里？” 单谦不以为然的说：“我来跟你们一起上山啊！” 温浩伦他们都看着这个突如其来的人。 苏慕清：“你不能上山！” 跟着苏慕清就拉着单谦出去了。 这里到处都没有半个人影，他们站在外面，雨几乎是拍打在身上，黑暗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勉强能确定的是自己面前站着一个人。 单谦问：“为什么？” “我有一件事要拜托你！” 这是她第一次说这种拜托他的话，单谦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也不管她要说什么，单谦就一口答应，“好！” 他答应的那么干脆，苏慕清都不知道怎么告诉他了：“巩禾山那边你再费心帮我去劝劝他！” 单谦：“还是要从他身上找线索？” “他是唯一的目击者，哪怕只是告诉我真相也好，我想要知道的只有那天晚上他看到的真相。”苏慕清已经想不到可以从什么地方追查，只能再次在巩禾山身上找出事实。 明明已经放弃已经知道他不会说出真相，可是苏慕清已经被逼得走投无路了。 单谦：“好，我去！” 把他送上车，目送他离开。 这边温浩伦等人准备好都从棚子里出来，程坤带了一队人往台山走去，刚才在棚子里吵了好久，不让郭慧明跟着，白天还好，可是现在天晚了，谁都无法预测会遇到什么事，而且按照夏天队长说的，山里夜间搜寻难度系数非常大，郭慧明又没有接受过专业的训练，他担心是在所难免的，这也是两个人第一次吵架，吵的有点莫名其妙。 最后还是夏天出来调解，郭慧明才勉强同意留在棚子里等他回来。 她感觉自己到这里来根本就发挥不了什么作用，只能干等在这里干着急。 希望他们每一个人都平平安安的回来。 温浩伦身穿黑色雨衣，身形挺拔，属于即使是人群中也依然一眼就能认出来的人，清冽致郁的气质，一眼难忘。 苏慕清走过去，他把手电筒抵给她，纵然有千叮咛万嘱咐，话到嘴边只剩下：“不要离开我的视线范围。” 耳边是淅沥骤降的雨声他的声音显得格外的温暖，低沉又浑厚的嗓音穿过雨水。 苏慕清点点头。 温浩伦还是一脸担忧，之前出过那么多次事，他承认对苏慕清有不一样的私心这让他不能理智的判断，但也仅仅是对于苏慕清。 夏天走过来，“差不多了！”他身后是一批训练有素的警察。 “上山吧！”温浩伦朝黑乌乌的山林看了一眼。 “上山……” 面前的山林黑的真的是可以说是伸手不见五指，用手电筒照在前面都没有办法看清楚，稍不注意就会摔个狗吃屎。 而他们必须要在这么恶劣的环境下还要上山的原因也是出于考虑到不放过一分一秒，这样的天气情形何立也做不出什么事，所以现在是最好的搜索时间。 正式进山，苏慕清都不知道自己脚下踩着的都是些什么东西，只感觉滑得稳定不下重心，面前的树枝松叶整个的往脸上哗哗的扫过去。 脚下就跟在踩滑板一样，如果她手上没有扶着树枝，可能就会摔得很惨。 第324章 走丢了 雨还在下，面前几乎除了茂密的树丛外什么都看不见，手电筒的光线照过去，特别容易让人联想到恐怖片，手电筒的白光找过去就会出现一个满嘴是血扁瘦无光的人，然后那个人会迅速的朝她扑过来，接下来…… 苏慕清摇了摇头，她怎么在这个时候在想些有的没有的。 后面肖琦琦吃力的爬上来。 苏慕清：“琦琦，你怎么过来了？”她应该是跟马晓峰在一起。 “头儿刚才就嘱咐我了，让我们俩相互扶持，彼此也有个照应。”其实肖琦琦知道温浩伦是担心苏慕清，可是现在他们俩的关系他又不好将苏慕清留在身边。 苏慕清什么都没有说，两个人手拉着手继续向上走。 因为下着雨，且不是小雨，周围的声音隔了5米左右就听不到了，所以她们也都不知道周围有没有一起上山的同事，又或者可以说，这样的状态下被袭击也是轻而易举的。 温浩伦和夏天站在中途休息，夏天现在都不知道他们到哪里了，“温浩伦，为什么一定要大晚上的上山？” 他也是突然接到的命令，想不通这样的天气条件又是大晚上的为什么一定要上山。 “今天只是初试，绑匪目前有什么计划在哪里都无法确定，我必须要争分夺秒的决定当下的搜索范围，越快排查完，即使没有找到绑匪我也可以马上进入新的搜索地区。”温浩伦也只是推测，他也知道这样的天气还是黑夜上山会有多危险，可是他没有选择了。 袁明一直留意市区，各个医院宾馆都已经下发了绑匪的照片，可是那么多天过去了一点消息都没有，他不得不假设何立已经到了这种人烟罕至的地方，搜寻工作繁重又困难，但也只有尽快排查清楚才能找到陈小玲。 夏天可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战斗的第一线：“你们刑警还真是累人。”就是在跟时间赛跑。 温浩伦又手电筒照着周围一片，似乎是焦急的在寻找什么。 迟迟没有看到那个身影，温浩伦：“慕清……慕清……” 低沉的声音轻易就被雨声盖过，似乎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一样，夏天：“或许离的太远，她们听不到！” 温浩伦放不下心，垂眸看着一片漆黑的树林，回荡着他的只有缭绕的雨声。 夏天往前走了几步，发觉他没有跟上，“温队……” “我返回去看看！”温浩伦留下这句话就离开了。 夏天再不济都能看出来这其中的端倪，听说过的温浩伦好像不是现在这样的，他居然因为担心那个女警而大费周章的折返回去，说他不理智又或许可以说是担忧坏事。 更奇妙的是他居然直接就走了。 夏天头一懵，就那么放心他自己一个人的？ 温浩伦沿路返回去，苏慕清和肖琦琦按道理来说不会离他3米远，除非是出了什么意外，不然不会那么久了都没有看到她们。 此时肖琦琦步履蹒跚的往上爬，气喘得跟个老爷爷一样，“哎哟……哎呦喂！我这一把老骨头的，我可是攀岩冠军，现在……怎么会……哟哟哟，那么吃力？”肖琦琦对自己的体能耐力是有绝对的信任自豪。 苏慕清笑了，几乎已经感觉不到身上的温度，手一直都暴露在雨中，冰凉无比。 “琦琦，你能看到其他同事吗？”苏慕清朝周围看了看，她们好像一直都在跟行走作对，都没有机会抬头看看周围。 “谁知道……他们走丢了？” 苏慕清好笑：“应该说是我们走丢了！” 突然两个人恍然大悟，然后忍不住的哈哈大笑，原来是她们两个走丢了。 肖琦琦跺跺脚：“这是哪啊？有没有人？” 回应她的只有一片寂寥。 肖琦琦心里有点怕：“我们会不会遇到鬼？头上飘的那种，或者是致命弯道里面的那种……”自己吓自己。 苏慕清笑笑，“不知道浩伦他们在哪里？” 肖琦琦：“哦……哦……你……”指着她，仿佛知道了什么大事一样。 “你果然还是喜欢头儿！”肖琦琦瞪着比手电筒还要明亮的眼睛。 “我从来没有否认过不是吗？” “慕清，有什么事你跟头儿好好说，没有什么事是过不去的。” 苏慕清擦去从头上流下来的雨水，“琦琦，你错了，这件事真的过不去！” “有什么事你跟我们大家说啊！我们是同事也是朋友啊！慕清，我不管你是谁你姓苏还是慕，我们永远都是朋友不是吗？” “琦琦，就因为我把你们当做生命中遇过的最好的人，不论是你们还是温浩伦，我都愿意用生命去保护，琦琦谢谢你，真的，但是今后我的事我不希望你插手进来。”苏慕清回绝，因为珍爱，所以远离。 肖琦琦不以为然：“不，不，不。”赌气的样子就像什么都不懂的孩子。 “琦琦……” “行了如果还是要说刚才的那些废话，就不用说了。”肖琦琦真的是气到了。 两个人都安静下来，苏慕清意识到她们刚才是在吵架，她跟温浩伦吵还不够，现在又跟肖琦琦吵，她那么珍惜的情分，现在将要被她一手摧毁了吗？ 肖琦琦生气是因为苏慕清隐瞒的事太多，她不在乎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就只想单纯的帮助一个朋友，可是苏慕清却永远都在拒绝，把他们所有人推到九霄云外，她就算了，可是连温浩伦也这样，她都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生气的，可是她就是气坏了。 谁都没说话！ 苏慕清，如果这样能让你远离我，那就这样吧！ 前方温浩伦冲出来：“你们俩在这里干嘛？知不知道已经离你们的路线很远了？”只有在看到苏慕清的那一刻他的心跳才没有跳出来。 苏慕清无力的声音：“我们走落了！” 温浩伦走过来，苏慕清白皙的小脸上已经都被雨水浸湿，清眸的眼睛好像有湿漉漉的，肖琦琦则难得安静的靠在旁边的树上。 第325章 我宁愿一辈子都没有遇见过你 肖琦琦折到另一边：“我去夏天队长那边！”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温浩伦：“你们吵架了？” “嗯！”苏慕清淡漠，声音从鼻腔里发出，听着怪惨兮兮的。 温浩伦没有说其他的，伸手拉住她说：“走吧。” 他的手不暖同样因为雨水而特别凉，可是两只手紧紧的握在一起好像能感觉到彼此的心跳。 走了一会，温浩伦：“我这些年来，晚上一直都在做噩梦，梦到的一直都是当年的火灾。”温和又低沉的声音。 苏慕清急问：“你看到了什么？” 温浩伦是当年的幸存者，当晚在白未别墅发生什么事，至今成了一个谜，或许只有温浩伦这个当事人会知道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除了那吞噬的火焰就只有一团朝我扑过来的黑影。”他无数次被这个黑影折磨，无数次在宁静祥和的夜晚从恐惧中醒来，无数次精神濒临崩溃。 这些事他没有告诉苏慕清。 苏慕清问自己：“黑影……那意味着什么？” 她想要放开他的手，被温浩伦更用力的紧握。 “苏慕清你一直在退缩，你只是一直在为别人着想，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想法，我有选择有理性，但是你一直在替我选择，跟我分手，不让我插手当年的事，我的想法你有考虑过吗？”他的声音真的就好像是迷途中的一盏长明灯，给人希望温暖。 微弱的手电筒灯光没有办法清楚的看到面前的人，苏慕清却能在一片漆黑中感知到他坚定温柔的双眸。 “孙磊航不是一个好惹的人，他已经认出你了，温浩伦如果可以我宁愿一辈子都不要遇见你。”苏慕清是有多绝望才会那么无望，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双目已经浮上无可奈何的讥笑。 …… 黑夜刚过，白昼如期而至，中途雨停了一阵，到了早上又下起来小小的毛毛雨，整个山林也因为这一片蒙雨，变得清透湛亮，天空就像是倒过来的水面，没有阳光，就如同平静的水面，隐约还能看见水波粼粼。 何立一夜未眠，沈长清靠在他的腿上睡得正熟，何立想在她没有醒过来之前把陈小玲处理了，轻轻的不敢发出一点声响，把她的头放在毛毯上。 他站起来双腿已经麻了，没有迟疑他走向楼下。 到了楼梯口，他突然间好像是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又折返到楼上，拿起望远镜看向窗外，空无一人。 将沈长清唤醒，“长清……长清……” 沈长清迷迷糊糊的醒过来，何立把行李收拾收拾拿给她说：“你现在走到路口拦一辆车去机场，我随后开车就到。” “为什么？我们一起去啊！” “别问那么多了，听话，记住往昨天我指给你看的那个路口出去，不要往正口。” “好！”沈长清还迷迷糊糊，没有多想就按照他说的去做了，何立送她到村子的另一面，要穿过一片树林才能走出去。 沈长清不忘叮嘱他：“阿立你快点啊！” 让她一个人先走，沈长清感到很害怕，毕竟他们没有分开过。 “知道了！我随后就到。” 目送沈长清离开，何立让她换上了一件干净白色的大衣，齐肩的黑发增添一丝韵味，她本就出落得亭亭玉立，这样一稍稍打扮似有初恋的感觉。 天空下着蒙蒙细雨，她的身影已经远到看不见了，何立才返回房子里。 他抱起陈小玲往山林里面走去。 一夜的搜查耗了将近一半的体力，幸亏现在已是白天，没有晚上那样的暗藏危险，阴雨天温度低得难以想象，身上已经没有一处是干的，更别指望会温暖起来。 早上了他们才将就的休息一会，夏天带着他们往下面的集合地走去。 昨晚温浩伦考虑到其他同事，所以让他们都先回棚子休息，白天再上山，现在正好轮一班，他们下山去休息。 那么小的雨下着跟没下一样，不过冷还是一样的冷，那种身上没有一处热乎的冷，拍在脸上有种冰冷透心的感觉，腿脚都不利索了。 回到棚子，程坤已经恭候多时，“快快快，毛毯还有热水！” 温浩伦接过他手里的毛毯，苏慕清把雨衣脱下，他顺势给她盖上毛毯，动作一步到位又迅速离开，就好像那毛毯是被风刮过来的一样。 程坤倒了几杯热乎开水递给肖琦琦和苏慕清。 苏慕清的头发比较长，在穿上雨衣前挽成了一个丸子头，现在湿哒哒的顶在头上都能扭出水来，握着纸杯水顺势进入到喉咙，特别烫，一下子差点没让她扔了。 程坤：“台山那边搜到将近快要上顶了，没有可疑的发现，不过刚刚回来的时候在半道上遇到几个施工人员，检查过没有可疑就让他们走了。” 夏天：“是会有的，这里即将要顺着河流开发一片度假别墅，他们应该是来看河流的趋势走向的。” 温浩伦头顶着一条干净的毛巾，胡乱的擦了两下，微湿的头发落在眉目间，脸上还留有阵阵湿气，眸底清冷而肃静。 见他静默不语，夏天洪亮的声音：“昨晚因为考虑到视线不佳的问题我没有人任何一个人靠近河流的方向，今天我会亲自去河流方向查看。” 温浩伦指着地图上的一点：“程坤等一下你亲自去这个村落挨家挨户的调查。” “好！”程坤。 夏天不够细心，大大咧咧的问：“那些房子现在都没有人居住了，还去搜查干什么？” 程坤解释：“昨天没有去是浩伦考虑到已经是晚上，不想打草惊蛇。” “那如果昨晚先去搜查房子，不就是有很大的几率可以一网打尽吗？”夏天想不通。 程坤：“抓到绑匪是其次我们主要放在第一位考虑的还是孩子的安全，陈小玲只有7岁而且身受重伤，如果贸然行动很可能会把他们逼入树林，这就增添了不必要的麻烦，夜晚的追铺会非常困难，再有孩子的安危我们也没有办法保障。” 第326章 半路失魂 马晓峰接上：“昨晚连夜搜山是担心绑匪会选择藏匿在山中，山里的恶劣条件不适合让一个重伤的孩子停留，而且绑匪带孩子来这种偏僻的地方，有很大的可能是为了杀人灭口然后毁尸灭迹，通过这些考虑选择了连夜上山，一方面确认绑匪还没有动手，另一方面也给我们还有绑匪一点时间。” 温浩伦本就不是一个喜欢解释自己想法的人，而马晓峰和程坤跟他公事那么久自然了解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不用说，他们也能明白温浩伦所需要考虑的事情。 温浩伦极致的冷漠让他好像特别难以靠近，永远都像一抹清烟，看不到摸不着。 他不是一个冷酷无情的人，只是极致的丧，又极致的温柔。 夏天愣了一会，他接到命令的时候根本没有考虑过那么多事情，只是单纯的上面下命令，他就负责前去执行，现在一听仔细的搜查工作，突然感觉任重道远，一种强烈的使命感油然而生。 大条的他极富有使命感，嚷嚷着要上山：“那我们现在上山啊！万一绑匪先我们一步把孩子杀了怎么办？”气势汹汹的样子完全忘了一晚上搜寻的疲惫寒冷。 程坤好笑：“我们现在不是在中途休息一会吗？” 夏天：“对嗷！” 这边沈长清出了村子，在路边拦到了一辆面包车，司机狮子大开口的要价350块，沈长清没有还价坐上了车，司机还以为是遇到了不懂行情的大客户了，一路上都美滋滋的。 车驶向前方，有不少的警车停在路边，司机好奇：“出什么事了？这一片人都搬完了连一只狗都没有，哪里又惊动那么多警察了？” 沈长清从不搭话，司机一个人说的挺起劲。 恰巧前面设了路障，每辆车都要停车检查。 沈长清紧紧的攥着手，那个路口就是他们进去的路口，何立特意叮嘱过不让她走那边，原来已经聚集了那么多的警察。 那这些警察该不会就是冲着他们来的吧？ 答案是肯定的，这种阵仗，不是平日能见得到的。 车一个一个的排队接受临检，后面已经无法后退，前面只隔有两辆车。 沈长清从来没有那么害怕过，紧紧的捏着自己的手，一只手用力，另一只手没有任何感觉，心突突突的跳个不停，从来没有那么的慌张让她连忘记了要呼吸，刚才还暖暖的身上现在顿时一片寒意，这样万蚁钻心般的感觉，真是快要了她的命。 这就是犯罪的代价吗？ 她本想拉开车门现在跑出去的，可是双腿已经不听使唤，整个人都僵了。 终于还是到了警察面前，司机把车窗放下来，警察看了看司机又看了看坐在后面的沈长清问：“要去哪？” “伊宁。” “从哪里来？” “古里城。” 司机对答如流，但是那两个来去地方但是胡编乱造的，说起来是脸不红，心不跳。 沈长清看到车前面不远处，站着一群不像是交警的警察，让她越发紧张起来，逃不了了吗？ 那个警察看了看后面的沈长清。 司机立马解释道：“这是我侄女，在古里城打工，这不是家里刚杀了只羊，让我拉她回家吃饭去。” 警察消除了疑惑，“你们走吧！” “唉，唉，谢谢你同志，辛苦了。” 车离开了临检处，沈长清还没有完全的放松下来，手因为太用力而分不开了，她呼了口气，因为害怕而忍不住浑身颤抖，如同过山车一样的此起彼伏，她还处于紧张状态。 司机一看就是经常遇到这种事的人，跟后面的沈长清说道：“开我们这种车被查得多了，现在的交警抓黑车抓的很严重，一不小心就把我的分给扣完，还好今天只拉了你一个，不过奇怪啊！怎么大白天的会在这种地方设路障，到底出什么事了？” 沈长清没有说话，跟上车一样安静，白衣裹塑不食人间烟火，清黑的眼睛蒙着一层忧郁。 司机承认他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好看的女娃，忍不住跟她闲聊起来，说是闲聊其实沈长清根本没有应他一句，他自顾自的说起来：“上次我拉了一车人，就是从你上车那里……” 后面他说的话沈长清都自动屏蔽了，她现在满脑子都是何立，她暂时是不用去想太多，可是何立会不会被堵，或者警察追捕的时候如果他反抗了，会不会被一枪打死。 沈长清满脑子都是何立被一群警察围着，然后被一枪爆头的画面。 …… 何立带着陈小玲上到山上，雨刚过，又下了起来。 一路上陈小玲不敢发出声音，只是伤口的疼痛和颠簸让她忍不住发出“嘤嘤”声，强忍着不让自己叫疼。 何立一直往上走，不是不想尽快解决，而是他迟疑了，或许他还是有那么一点人性，不想杀一个那么小的孩子，可是又没有办法说服自己，只能一直往上走，或许走到上面就能想清楚要怎么办了。 …… 医院里，单谦在病房外面坐了一夜，昨晚他就到医院了，跟巩禾山说得嘴皮子都磨破了，而自始至终巩禾山依旧像个傀儡人，只是安静的坐着，默默听着他的斥责。 中途只有在听到温浩伦和苏慕清都在为了寻找陈小玲而身处危险时他才稍稍的有那么一点反应，可是满目的愧疚却不想改变，真是比死皮赖脸还要可悲。 单谦只希望他说了那么多，巩禾山能有一点点的愧疚之心。 毕竟他是非常重要的一个目击证人，20年前留下的线索少得可怜，尽管知道不会有结果，但是却无法放弃。 病房里医生叮嘱巩禾山一定要静养，不要激动，如果下一个方案再没有效果，那也就没有必要再继续治疗下去了。 这对巩禾山是双重打击，自己没有时间了，陈小玲又生死不明，一瞬间呆住了一样。 单谦觉得苦闷独自在天台抽烟，心里的烦闷无处发泄，年轻俊朗的外表下还是对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的控诉。 第327章 可是你已经回来了 医生退出病房。 病房内仅留巩禾山一人。 巩禾山呆愣愣双目无神的坐着，他的眼中已经没有了一丝光亮，刹那间一切的一切都返回心头，真是可谓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他突然想要说出当年的真相，他已经没有时间了，这20年他一直都活在报应中，不能再因为自己的懦弱无能伤害那个无辜的女孩。 他张开想叫在外面的单谦，他现在急切的想要把所有事情吐露出来。 他一定要说。 必须要说，什么都无法阻挡他。 而单谦不在门外，推门进来的是另一个人。 孙磊航推门走进来，巩禾山既然能认出苏慕清，自然也可以认出这个无数次看过他照片的男人。 震惊、慌乱、不敢相信。 孙磊航在他震惊的目光中走到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来。 门外有个身影守着病房门。 眸光变亮，真有趣，你居然还认得我。 巩禾山条件反射的想要逃离这个地方，往旁边挪了挪。 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如此惧怕，就像在虎口下的兔子，担惊受怕惊恐万分，内心煎熬得肝裂剧疲。 孙磊航仔仔细细的看了看他，对他现在的处境遭遇嗤之以鼻，“巩禾山……” 只是他听过无数遍的三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坠入地狱的可怕。 巩禾山都能感觉到自己现在一定是在发抖，害怕得发抖。 一个年龄是自己儿子的男人会让他好像看到恶魔那边的惧怕，只有这个人，他身上的感觉比当年的那个人还要强烈而恐怖。 孙磊航把玩着手上的戒指，“你居然回国了！” 他手上戴着的不是婚戒不是情侣戒，而是一个看起来不起眼的玉戒，年过40，他依然风度翩翩浑然天成的高贵，深黑的眸子，没有明光的深渊，看一眼都能感觉自己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巩禾山颤抖着声音：“对不起……我……没想要回来……”他甚至无法正常呼吸。 冰得寒铁一般的声音肃穆的说：“可是你已经回来了！偏偏还回到靖川。”他继续玩弄着手上的玉戒。 “我……什么都没有说！”他的声音带有乞求。 孙磊航反问：“说？说什么？跟我有关系吗？”眼底的笑意更浓。 “对不起……” “多年没见，居然在短短的几天就把当年所有人都见了个遍，你说这是不是缘分呢？” 巩禾山吞咽了一口口水，不敢搭话。 他紧张的身旁的仪器嘀嘀作响。 孙磊航笑了，起身离开。 如蝼蚁一般的人，根本不配活着。 他走后，巩禾山彻底崩了，发出危险的警报声，几个医生冲进来，捣鼓了好一阵。 单谦折返回来时被挡在门外，里面一群的医生围着病床似乎是在抢救。 只以为是正常的检查，没有多心，助理也不知道，他被叫去楼下，又莫名其妙的上楼。 巩禾山再次睁开眼，看到这个世界绝望的不想睁眼，不如死了算了。 病房里已经看不到那个人的身影了，但是他到过的地方，说话的声音却一直残留在这个病房里，好像一双勒紧他脖子的手。 刚才的那些冲动，现在也完全咽进了肚子里，他无望的躺在病床上，不敢活着，又无法死去。 …… 何立一直走一直走，天慢慢变得很亮，白得晃眼，雨水滴落在脸上，冰冷寒凉，让他一下子反应过来他此行的目的。 他将陈小玲放在地上，一鼓作气抓起一旁的石头，想要用力的砸下去，可是当手抬起来时，他犹豫了，手悬在半空，停下。 陈小玲单薄的穿着一件大人的衣服，瘦小又虚弱，脏乱的头发透过发间，还能看到她的双眼，不是大大的睁着眼睛，而是眯成一条缝，看着何立。 没有意味也没有感情，可是就是盯着瘆人。 何立下不去手，他站起来不知所措，明明只要砸下去，她死了死无对证，以后何立就能相安无事，跟沈长清远走高飞，可是偏偏现在他下不去手。 他到底是怎么了？ 如果再不动手，就遭了。 而在他苦恼寻思时，身后趴在地上的陈小玲慢慢的往旁边爬走，她无法支撑自己站起来，每动一下都疼得要死。 可是她知道，那个男人想要杀了她，强大的求生欲不是只有成年人会有，她一个孩子也能感觉到自己的求生欲在命令她的事。 她想要见到妈妈，想要见到爷爷…… 不知道是怎么忍下去的，陈小玲一边爬，一边站起来往前跑去。 何立听到动静转过身，就看到陈小玲跑在前面，立马大喝：“站住……”随即抬脚追上去，他的脑袋还是懵的。 听到背后恐怖的声音，陈小玲死命的没有其他想法的一个劲往前跑，雨水落在她头上脸上。 这个深山里一个人都没有，陈小玲脚上没有穿鞋，可是她依旧义无反顾的往前冲去，面前拍打在她脸上身上的树枝打得她很疼，疼得眼泪水都出来了。 陈小玲身形瘦小在攀枝混乱的树林这能很快跑出去，反观何立在身后一边追一边还要应付那些烦人的树枝阻挡他。 陈小玲气喘吁吁她已经跑不动了，后面追赶的脚步声一点一点靠近放大在耳边，她爬进了一个小洞里，抱着膝盖，小洞勉勉强强仅足够塞下她一个人，无法自由伸展也就意味着她也无法出去，她被卡在里面了。 透过只有巴掌大的一个小孔她看到了追上来的何立，何立伸手想要将她拽出来，小孔仅可以伸进去一只成年男人的手。 何立把手伸进去，陈小玲看准时机一口就咬下去，下了死口，都咬出血了。 何立剧痛把手伸回来，抓起旁边地上遗落的一根木棍，想要桶进去。 可是在看到从小孔透出来女孩无辜恐惧的眼神，他再一次犹豫了。 思考再三后，何立还是放下了木棍，就留她在这自生自灭吧！ 他转身离开，此时雨下的非常大，比昨天晚上的还要大很多，周围除了彻响的雨声，其他什么都听不见。 第328章 听天由命 何立心情复杂，一边懊恼自己都做了什么蠢事，一边又在想如果那孩子真的就那么大命不死活了下来，他又该怎么办。 虽然东方跟他说过，要么不做，做了就不能留下任何痕迹，如果不心狠，倒霉的只有自己。 他停下脚步往刚才走过来的方向看过去，或许他会选择折返回去杀了陈小玲，又或许…… 毫无疑问何立选择了后者，他实在是无法下手杀害一个孩子，他只是为钱，一开始就没想要杀她，如果不是逼不得已，他又怎么会走上这样一条路。 他放过陈小玲，之后她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何立快步下山。 陈小玲缩在洞里，无助的看着面前发生的一切，她动不了了，而且慢慢的呼吸困难起来，外面下的暴雨一部分雨水都涌进了洞口里。 …… 温浩伦众人再次上山，此时天已经全亮了，视线不再是一个问题，可是这从早上开始就越变越大的雨又算是怎么回事？ 山体塌陷的有些严重，踩一脚下去刚刚准备发力，泥土松动整个人都跟着的往下滑，苏慕清打滑了无数次，黑色的裤子都已经变成了泥土色，双手也被摔得火辣辣的疼，伴着雨水非常的清凉。 温浩伦和夏天出奇的稳，没有滑到，全程稳稳当当的走上去，在他们稳扎稳打的背后是一群小心翼翼颤颤巍巍但是依然被摔得不清的同事。 这时温浩伦抬头间看到一个影子，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的时候，那个影子滑了一跤，摔在地上。 此时温浩伦才稳稳的仔细一看，那个影子，不就是他们一直在找的何立吗？ 在他看到何立的时候，何立也看到了他们，四目相对，来不及多想，站进来就跑。 温浩伦大喊：“站住！” 夏天顺着他的方向追上去，两个人一起追着何立，温浩伦在前，夏天在后，此刻的障碍已经不是障碍，他们快得如履平地，追上去气不喘心不跳，身轻如燕就跟在这山中修行的高人一样。 苏慕清尽力的不落下，跟在后面，勉强能看到那两人的身影，突然她停了下来，眼睛看向另一个方向。 旁边马晓峰和肖琦琦赶上来，马晓峰：“刚才听到头儿的声音，发生什么事了？” 苏慕清来不及多解释，抬手指，“何立，那边！” 马晓峰立马跟打了鸡血一样冲过去，临走前不忘跟她俩说：“你们照顾好自己。” 马晓峰也追上去，跑步的速度快多了，一步顶得上苏慕清的三步，快步追上的他仅仅离夏天几米开外。 温浩伦穷追不舍，盯着何立的背影就像豹子盯着猎物，誓不罢休的模样。 雨声太大让他不能辨别脚步声的远近，可是他依然不敢慢下半分，行动困难，何立不知道自己往哪里在跑，只是玩命一样的在跑，没有知觉没有感觉了一样。 雨肆无忌惮的打在几人身上，雨落下的速度都追赶不上他们的速度，在这模糊朦胧的雨中，就像有几个影子快速的闪过一般。 看差不多了，温浩伦一个飞扑，扑到何立背上，两个人双双落地，然后滚下山坡。 后面的夏天和马晓峰也是追着连滚带爬的跟着他们下滚的速度。 当停下时，何立一个翻身在温浩伦之上，一拳猛打在他的脸上，温浩伦吭都没有吭一声，反手将何立扒到一旁，然后扭着他的一只胳膊，将他的头往树上撞。 赶上来的夏天接手控制住何立，温浩伦才放手。 何立被夏天死死的按压在地上，动惮不得，脸贴地，呼吸喘气间都是泥土。 马晓峰喘了口气，刚才跑的时候帽子被吹风了，现在就跟洗了个头一样，问：“没事吧？” 温浩伦摇摇头，对他而言不过刚刚热好身，清冷的眸子毫无波澜，堪比这无情肆意的雨水。 他蹲下来，把何立拉起来坐着然后看着他问：“陈小玲在哪？” 何立喘着气，“自己找去啊！”心一横已经不顾那么多，管他无所谓的了。 马晓峰冲上来抓着他的衣领，怒气冲冲：“你是不是把她杀了？” 何立笑了笑，“你希望吗？” “我……”马晓峰控制不住自己，一拳打在他脸上。 何立被捕，样子非常猖狂，就像是一种笑他们警察连一个孩子都救不了的嘲讽，被打后，他也一点没有收敛自己的傲气。 夏天控制着他，他根本连头都扭不了，夏天担忧的说：“孩子不会真出事了吧？”他的心突然嗝哒了一下。 这是他们都不愿意提起来说到的事，可是孩子不见踪影，何立那么猖狂，这种种几乎已经说明了孩子已经遇害。 在这雨中，三个男人不知该说什么好，这雨下得真大，真透彻，淋着他们好像连老天都在惋惜一个孩子生命的逝去，抓到人，可是孩子出事了，这几乎让几人一下子泄了气。 一个生命，况且还是一个无辜可怜的孩子，任何一个有良知有人性的人都不会去伤害一个无辜弱小的孩子。 一个小生命的离开，也让在场的这三人愤懑不已，怒火、惋惜、遗憾，没想到那么拼命努力了，还是逃不过惨遭毒手的命运。 更让温浩伦无法接受的是，何立刚刚出现，那也证明了他之前的推论判断都是对的，而他只是慢了一步，慢了这一步，陈小玲就因为他慢了的这一步，无辜惨死。 如果他能再快一点呢？不论是那一步他只要再快一点，陈小玲是不是就不会惨遭毒手！ 这让温浩伦无法接受，彻黑的眼眸透着一丝狠决，浑身散发出寒意。 程坤打电话过来：“浩伦，找到他们藏身的房子了，没有人。” 程坤那边也已经到达，而且没有发现其他的人。 这最后的一点希望也被磨灭，陈小玲真的已经遇害。 雨声隔绝了他们的声音，温浩伦恍恍惚惚进入到自己的世界，又可以说他在发愣，年轻俊朗的样子雨水雾气包围着他。 第329章 跳入河中 此刻，陈小玲所在的洞里，雨水浸进来的越来越多，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就已经满到她的脖子，她无法动弹，无法自救。 雨水还在不停的往里面灌，下一秒就到嘴巴。 马上就会到鼻子里。 陈小玲惊恐得呼吸都加快了速度。 赶着跑过来的肖琦琦，看人已经抓住了，松了口气，可是面前的这三个男人阴云密布，比这雨还要阴郁，而且安静得出奇。 问：“怎么了？” 马晓峰沮丧，声音都变了味：“陈小玲已经遇害了！”他最不想的就是去找一个孩子的尸体，而且还是他们一直追踪那么长时间都无法保护好的孩子，这种愧疚感真的会跟着他一辈子。 肖琦琦又问：“确定吗？” 马晓峰无奈的点点头。 肖琦琦：“可是慕清已经往刚才看到何立的地方跑过去了。” 她们是分头行动，肖琦琦过来增援，苏慕清则是往刚才看到何立的方向过去。 温浩伦听闻随即起身，往上面跑去。 这边就交由夏天和马晓峰负责将何立押到山下。 苏慕清朝着这个方向一直走，眼前到处都是树，而且耳边渐渐响起了河流湍急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怒吼的声音，隔那么远都听得见暴涨的河流。 而陈小玲，就在雨水即将要将她整个鼻子都掩埋的时候，突然一旁的土松动了，把河水冲到塌陷，这边松动了，洞里的水将她连人带泥土的将她送到了河里。 河水湍急，顺着河水她迅速的往下冲，几乎就是电光火石之间，一切都发生了太快，她居然就落入了河里。 苏慕清走到河边的树丛中，刚巧看到了在河里被冲走的陈小玲。 她顺着河边追上去，“陈小玲……陈小玲……”一声一声呼喊她的名字。 陈小玲没有想到居然会有人，大喊：“救命啊……救命啊！”她终于可以大喊救命，终于有人发现了她，放声大喊。 陈小玲不会游泳，这河水就她掩埋她挣扎却鼻嘴都满入水，她起不来看不到，身体不受控制的在往下，鼻子来不及喘气。 可是这河水实在是急得很，而这雨水又是如虎添翼，根本追不上。 陈小玲眼看就要看不到苏慕清的时候，害怕绝望的大喊：“救救我……救救我……”被水呛到她也还是努力抬头发出声音。 一个7岁的孩子发出那么歇斯底里无助的声音，让听者为之动容。 苏慕清不管了，纵身跳入河中，跟随河水一起被冲下去，这河水真的湍急得吓人，就连苏慕清这个会游泳而且是一个成年人都被冲得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这一刻苏慕清才意识到大自然的力量，不是渺小的人类可以与之抗衡的。 慢慢的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苏慕清伸手：“小玲……抓……住我的……手。” 这水急得苏慕清都看不清陈小玲。 苏慕清拼命的想要抓住她。 可是她们又决定不了这件事，一次次的靠近又被分开，分得好远，陈小玲努力的伸手，可是她们的手就是碰不到一起。 眼看陈小玲体力不支快要被河水吞噬的时候。 苏慕清奋力一跃，紧紧的牢牢的抓住了她的手，将陈小玲抱在怀里，陈小玲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抱着她的脖子，她哭了，这么多天经历了这么多，这一次她终于可以哭了，是那种终于放声大哭的哭了。 苏慕清被撞到一块大石头上面，五脏六腑都疼得扭曲，这石头已经被河水浸没，面上完全看不到它，而撞上后，苏慕清也借由死死的扒着石头，不松手。 她从来都不知道原来水的力量会那么大，几乎要将她整个人冲得五马分尸一样，被水冲在身上，哪哪都疼。 可是那么久了，这周围怎么就一个人都没有。 她腰间的对讲机或许已经被水冲走了。 苏慕清死死的抓着石头，陈小玲抱着她，如果她放手了，那她们两会被冲到哪里谁都不知道，所以她不能放手，一旦放手，之后打捞上来的就会是她们两人的尸体。 这时温浩伦的声音隐约在耳边，“慕清……” 苏慕清大喜，大喊：“浩伦……浩伦，我在这，浩伦……” 温浩伦听到了苏慕清的声音，寻着声音过来，就看到了困在水中的两人。 温浩伦第一反应就是要下水救人。 苏慕清急得大喊：“不要下来……” 温浩伦及时反应过来，拿出对讲机，“所有人往河流这边靠近，有人落水，注意有同事落水，马上……” 而苏慕清那边已经抓不住了，被河水冲击而下。 温浩伦在岸边追赶，可是水流速度快得惊人，仿佛是有神力一般。 下边的刑警也都纷纷赶到河边，看到河里的人纷纷在想办法，其中一个资历老一些的老警察从树上砍下来一根长长的树枝，然后拋在水里，“拉住！” 他拿着这头一边往下追赶，一边努力的想要让水里的苏慕清握住树枝。 旁边也赶上来两个警察一齐帮忙。 可是都无计可施，水流太湍急，人根本赶不上水流。 温浩伦看到刚刚赶过来的森警，他们腰上别着强韧坚固的尼龙绳，温浩伦一把强过来，追上河流，全力奔跑跑到苏慕清她们还没有被冲下去的地方，将绳子一头用力的拋过去。 苏慕清面前冲过来一块巨大的把冲刷塌陷的树梗，几乎是电闪火光之时，苏慕清下意识的紧紧抱着陈小玲，用自己的身体重重的砸在树梗上，这一下砸得可不轻。 温浩伦抛过来的绳子抓空了。 他再次蓄力然后用力的一抛。 这一次苏慕清抓住了，孩子紧紧的抱着她，她的双手缠绕上绳子，努力的保证不会被冲走。 温浩伦拼尽全力的扯住，这河流的阻力实在是大的惊人，不是他一个人就能把她们拉上来的。 好在其他同事都赶过来忙着拉绳子，一齐拽，这河流让几个大老爷们都拉不上来一个女人和小孩，涨得脸红脖子粗。 第330章 姐姐带你回家 苏慕然双手紧紧的将绳子绑在自己的手上，疼得好像手已经变形一般没有感知，水流的冲击非常大还伴有很多重物，迅速的冲过来打在身上，苏慕清用身体护着陈小玲，不让其他东西打在她的身上造成压力。 “抓紧我，姐姐带你回家。” 顶着强大重重障碍，苏慕清一点一点的被拉到岸边。 到了岸边她第一时间说：“先看看孩子！”自己坐在另一边已经累得说不出话了。 温浩伦则是先看她怎么样，“怎么样有没有受伤？还好吗？” 这时才发现他的手已经被绳子磨破了，鲜红的血流出来，染红了他的手掌，修长有力的手指也染上不一样的嫣红，就像盛放的曼珠沙华，娇艳美魔。 苏慕清急着想看看陈小玲怎么样没有回答他。 温浩伦怒吼：“你有没有受伤？”几乎已经是气急败坏的暴怒，经过刚才惊悚的一场救援，他都快疯了。 苏慕清愣了，弱弱的说：“我没事，只是被撞到了有点疼！” 其他同事也都一个个大眼瞪小眼的看着面前居然失控了的温浩伦，在他们眼中这位爷可是冷静沉稳的代表，什么事都不会慌乱，但是现在居然会失控了。 这边程坤刚刚赶过来，他一接到命令就往这边跑，就在河边看到了他们。 “浩伦！” 温浩伦把苏慕清扶起来，再三的确认她没有事，“为什么要下河？我是不是说过有任何情况都要向我汇报？”他刚才真的是急坏了，现在冷静下来还是心有余悸。 苏慕清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回答他的问题，刚才如果她不下河，现在陈小玲恐怕已经被河水掩埋了，而温浩伦那么紧张她也让她感到一丝歉意。 每一次她身处危险自己不知觉的时候，只有他总是比任何人都要担心她。 程坤过来说：“先送陈小玲下山，让医护人员检查一下她们俩。” 旁边一直愣了的同事：“孩子还有呼吸，意识清醒。”陈小玲简单的把水咳出来，但是因为她伤到的是肺部，其他人也不敢怠慢，立马送她下山交由医护人员。 温浩伦点点头！ 程坤拍了拍苏慕清的肩膀，递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 回去的路上，虽然刚才温浩伦冲她发了很大的火，但是一路上一直紧紧的握住她的手没有松开过，走到难下去的地方，就伸手将她抱下去，没有自己盯着脚下的路，而是一直看着苏慕清脚下有没有落稳，会不会摔跤。 苏慕清说没感觉那一定是假的，尽管温浩伦已经知道了当年的那些事也知道她或许就是杀了他全家仇人的女儿，却依旧那么温柔的相待。 苏慕清不知道应该说他缺心眼还是爱得太深。 山下何立已由刑警负责看守，双手戴着手铐，已经逃不了，只是他一下子傲气得让人牙痒痒，一下子又盯着外面的雨，安静得不出声。 同事将陈小玲放到一早就准备好的救护车上，医生忙着进行着检查和治疗。 苏慕清全身都是水，一副落汤鸡的落魄样，她想要去看看陈小玲顺便跟着去医院确定陈小玲的安危。 可是温浩伦却把她推进了一间棚子里。 温浩伦将郭慧明叫过来说：“慧明一会你们去棚子里换衣服，你检查看看她身上有没有严重的伤，有的话立马告诉我。” 郭慧明：“我知道了。” 两人走到没有人的棚子里，苏慕清脱下湿衣服，郭慧明给她检查了一下她身上的淤青，几乎哪哪都是，紫的、青的，跟连环画一样。 郭慧明叹了口气：“唉，怪不得他气疯了。” 苏慕清将白色的t恤套上，什么话都没有说，沉默似乎让她能跟清楚的思考一下。 郭慧明走出去，温浩伦一直都在棚子外守着。 “伤口到没有，就是一身的淤青。” 温浩伦深眸黑墨，刚刚顶着雨救人现在头上都湿了，顺着短发落下静谧又清冷。 郭慧明从刚才就注意到了他的双手已经被磨破出血，“你手上的伤应该要处理一下。” “我没关系！” 郭慧明一听，笑了笑说：“你们俩还真像！” 程坤：“何立要押回去了吗？” 温浩伦走进关守何立的棚子，何立还不知道他们已经找到了陈小玲，倔强的样子就好像什么杀人不眨眼的狂魔一样，不过刚刚进来的那一瞬间，温浩伦似乎是在他脸上看到了安心和平静。 沉默，温浩伦问：“你为什么没有杀陈小玲？” 何立先是愣了一下，也明白了他们已经找到陈小玲了，忽然好似是松了口气。 见他不说话，程坤：“没有找到沈长清，她现在在哪？” 何立有了反应，害怕一样的立马否认，“什么沈长清我不知道，绑架你们追的找的人是我，只有我一个人，我不知道你们说的沈长清是谁，既然你们已经抓到我了，不就可以结案了？要枪毙还是怎么样的都无所谓！” 他掩饰的样子已经让他们很确认沈长清脱不了关系。 在他要被押回警局审讯的时候。 温浩伦突然幽幽的说：“枪毙了也无所谓？那沈长清怎么办？你们不是还要一起去意大利吗？”清冽的声音没有温度，却又富含义礼。 意大利？沈长清？ 他怎么会知道这些？ 何立：“你为什么会知道？” 温浩伦没有回答他：“带他出去！” “等等，你为什么会知道，告诉我，你为什么知道，等等……”何立被两个刑警拖着出去。 几人驱车回到局里，何立也被刑警押进办公室，然而在路过办公室的时候，他在前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一袭白衣，身旁有两名女警。 沈长清？ 待何立看清楚后，绝望大喊：“长清……长清……” 沈长清也看到了他，脸上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精致的小脸因为哭泣而变得红扑扑的。 何立奋力挣扎，挣脱警察的束缚，冲过去，“长清……为什么你会在这里？为什么……” 第331章 沈长清的故事 看到她作为罪犯被戴上手铐被警察拉着，何立的世界崩溃了。 他原本想着的是沈长清现在已经坐上去往意大利的扳机，拿着钱好好的生活，却怎么样都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看到她，手上戴着手铐，他自己被抓都无所谓，只要能让她安全离开他做什么都行，可是如今却在公安局跟她相见，何立接受不了崩溃大哭，狂躁不安。 两名刑警冲上来将他死死重力的按到墙上，不让他动弹。 沈长清哭泣着说：“不要伤害他，他不是坏人，不要伤害他……” 何立的头抵在墙面，无力又绝望的嘶吼喊叫，沈长清泪流不止，捂着嘴哭泣。 接着沈长清被带到审讯室里，何立被制服后也被带去旁边的审讯室中。 肖琦琦愁眉不展，虽然绑匪是抓到了，可是却心塞塞的：“苦命鸳鸯啊！何立其实抛开他绑架的事不说，他真的是个重情重义的好男人，为了让沈长清脱困，拉住警方。” 马晓峰认同：“我们把他带到山下的时候，一个字都不吭说，沉默安静，如果他没有走错这一步，踏踏实实过日子，跟沈长清也算是幸福的小两口。”触景生情。 看到他们难以分离的一刻，在场的人也感到惋惜。 只是旁人不知道，程坤些许疑惑道：“在哪里抓到的沈长清？” 这时袁明从沈长清后面走过来，回答他：“机场！” “机场？原来你们早就在那里蹲守了。” 袁明不仅是注意着医院，他在高铁站火车站还有机场都安排了人手。 在带何立回来之前，袁明就已经打电话告诉了温浩伦这件事。 审讯过程，沈长清由肖琦琦和苏慕清进行。 何立就由温浩伦和程坤负责。 马晓峰和陈虹赶往医院，了解陈小玲的伤势情形。 苏慕然和肖琦琦要进去审讯时袁明叫住她们，他走近才发现苏慕清的头发湿了，虽然她已经用毛巾擦过，可是这样的潮湿阴雨天气干得异常的慢，她也就不管了，仍由将头发散开。 袁明：“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叔你刚才要跟我们说什么？”她落入河里不是什么大事，她也好好的，苏慕清就不想把刚才发生的事告诉他，免得他担心。 袁明这才想起来：“哦！你们要审讯沈长清有些事情我想应该跟你们俩说一声，我们在机场逮捕到沈长清的时候，几乎没有惊动到人群，她也没有反抗，没有打印机票，离登机时间只有1个小时，我们发现她的时候，她就一个人站在航班信息屏幕面前，抬头盯着看，然后非常配合的跟我们走了。” 肖琦琦：“她干嘛不登机？她是不是知道就算是登上了飞机也会因为身份被识破而被抓。” 苏慕然：“我感觉不像，沈长清或许根本就没有想过要上飞机。” 袁明认同她的想法：“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要想让何立供出真正主谋，只能先从沈长清这里下手。” 苏慕清明白他的意思，跟他道谢后，走进了审讯室。 沈长清还是穿着那靓丽的白色大衣，整个人看上去干净又清纯，不过也是她现在也不过是青春年华，大学女生的年纪。 沈长清是第一次坐在审讯室里，透露出惶恐和不安，闪烁的双眼不知是悔恨还是害怕落下泪水。 肖琦琦不忍，轻声：“沈长清，何立是绑架主犯，你只是从犯，你只要把事情都坦白清楚，我相信法院不会判你太重！” 沈长清的声音柔柔弱弱：“阿立呢？” 苏慕清：“他在隔壁！” 沈长清垂着头，静默，不说一个字。 苏慕清看到她手上的伤疤，示意了肖琦琦，肖琦琦也看到了。 肖琦琦：“既然不想说那我们聊些别的，你的手是怎么受伤的？” 她们有沈长清的详细资料，她应该是一名美术学院的学生，对手的重视程度比脸还要重要，虽然伤在左手，但也非常的让一个靠手的美术生感到害怕。 最重要的是沈长清的父母都没有提起沈长清左手的情况，要不是不知道，要不就是气愤到不愿开口谈起。 沈长清有些一些反应，悄悄的把手缩回衣袖里，不愿意让人看到。 苏慕清：“是因为何立吗？” 沈长清抬头看着她，片刻娓娓道来：“你们见过我爸妈了吗？” “见过，他们对你的事不愿详谈，而且在很久以前就报案何立绑架你。” 终于她肯说以前的事了，“不是这样的，阿立没有绑架我。” 停顿过后，沈长清说起了自己的故事：“从小爸妈就希望我成为一名钢琴家，其他所有的事包括洗衣服做饭什么都没有让我动过手，他们说我的手应该是用来弹钢琴的，小时候除了在学校还有睡觉的时间外，其他时间全部都用来弹钢琴，就连吃饭也必须弹完一整本的琴谱后才可以吃饭，可是我并不喜欢弹钢琴，我不喜欢弹钢琴的音乐，不喜欢它们在我的脑子里跳动，从小时候开始我就非常喜欢画画，只要是有关于绘画的我都愿意了解，高中毕业后，我爸想要送我去美国上音乐学校，我就是在那时候遇到了阿立。”那些痛苦的回忆让她不堪重负，可是一提起何立，她的脸上又重新印现出希望灿烂的笑容。 苏慕清和肖琦琦安静的听，没有插话。 沈长清继续说：“他是一个坐在路边吃着盒饭浑身脏兮兮的修车工人，我因为上晚自习太晚回家的时候在路上被一个喝醉的人纠缠，那个时候阿立出现在我身边，替我赶走了那个人，我当时也很害怕他，害怕他会跟那个喝多了的人一样，只是他没有做什么事，我继续往前面走，走着走着就发现他跟在我的身后，原本一开始我很害怕，但是他离我特别远的跟着，而且到了家楼下之后，他就走了，然后接连几天晚上晚自习他都陪着我跟在身后送我回家，慢慢的我也认识了他。 第332章 只有沈长清能劝得了他 他打了两份工帮人修车还有送外卖，熟了之后我就跟着他一起去送外卖，坐在小摩托车上，他上楼送餐，我就在楼下坐在小摩托车上等他，那段时间真的很美好，可是我高中毕业后，爸爸执意要送我去美国，我不想学音乐也不想离开阿立，那个时候阿立鼓励我追寻自己心中所喜欢的，我瞒着爸妈去读了美术学院，阿立很支持我，从小到大我做的第一个决定，有他支持着我，我觉得我的选择是对的，我真的非常喜欢画画，而且我画的很棒，我也想在画画有进一步进展的时候向爸妈证明自己。”她脸上的笑容久久不散，那美好的时间如今就像故事一样支撑着她。 肖琦琦：“之后发生了什么事？” 言外之意就是她的手怎么会这样，看上去已经完全残废了，动不了，画家视手如生命。 “原本一切都非常顺利我们也非常开心，可是阿立认识了一个朋友，那个人不是一个好人，他把阿立带坏了，阿立以前从来都不赌钱，而自从认识了那个人，阿立迷上了赌博，慢慢的赌的也非常大，阿立深陷其中赌得忘了自己是谁，一次他因为赌输了没有钱在赌场里闹事，赌场的老板扬言要废了他的一只手，我当时也在，枪了他手上的刀然后一刀砍在我自己的左手上，没有砍断，可是也没有办法再活动了，那之后我爸妈更讨厌阿立甚至将我绑在家里，每天让我跪在地上让我检讨自己错在哪里，有一天晚上阿立从窗子里翻到我家，就是那天晚上他带着我离家出走了。”语气中不难听出她的遗憾饱悔，对爸妈的冥顽不灵感到厌恶不愿提及。 肖琦琦听得入神，苏慕清问：“何立会绑架陈小玲就是为了你？” “是，他想要一笔钱医治我的手，我们都盘算好了，去我最想去的意大利，他开一家咖啡店，我坐在店门口画画。” 肖琦琦也开始进入审讯工作，“你知道是谁联系到何立，进行绑架陈小玲的？” “不知道，阿立不让我牵扯其中，都是他通过电话跟那个人联络的。” 苏慕清好奇的问：“为什么你到了机场却没有上去往意大利的飞机？” “阿立让我一个人先走，坐在车上的时候我就看到警方已经把那里包围，阿立是故意让我先离开，他想要用他自己拖住你们，好让我能顺利离开。”她明白何立为她做的这一切。 她笑靥如花，“可是一路上我都在考虑，如果我的人生没有了阿立，就算我逃脱了也完全没有任何意义，就算是接受法律的制裁我也希望能跟阿立共同面对。” 突然沈长清认真的问她们：“阿立会被判刑多久？” 肖琦琦：“说不清，绑架毕竟是重罪，只能看法院会怎么判。” 而另一边的审讯室中，何立简直想把面前的警察都杀了，两个警员都控制不住他，他接受制裁，可是在看到沈长清也在警局的时候他崩溃了，长清没有上飞机，她没有坐上飞机，怎么办？ 他抱头痛哭，不为自己，而是为了被自己牵连的沈长清。 他情绪崩溃，无法问话，温浩伦两人只能先退出来，让他自己静一静，里面何立发狂的声音不停歇。 走廊上遇到刚刚出来的两人，肖琦琦：“我们这边都说了，沈长清是从犯，何立没有让她知道任何事，似乎是不想她牵连进去，她知道的事不多。” 程坤这边情况不乐观：“何立情绪崩溃了，我看很难开口，要不开口了就是在对抗我们。” 苏慕清提出：“要不让沈长清跟何立单独见一面，或许只有沈长清能劝何立说出真相。” 温浩伦：“就这么办，让他们单独见一面。” 说着他推开沈长清所在的审讯室，“沈长清，我希望你可以协助警方，劝何立跟我们合作，将真正的幕后黑手逮捕归案。” 沈长清一遍遍的重复说：：“阿立不是真凶，他是为了钱，从头到尾我们都没有杀害任何一个人，阿立不是坏人！” 温浩伦：“我知道，所以现在我需要你的帮忙，何立罪不至死，被绑架者陈小玲目前暂时生还，我答应你，只要何立把事情原原本本的供认出来，我会向检察院那边申请从轻发落。” 沈长清感激涕零，点头。 只要她愿意，何立也会将事情都说出来。 程坤把两人带到同一询问室。 留一个警员在门口守着，他们走到办公室里，休息片刻。 温浩伦不停歇的在打电话询问陈小玲的情况。 马晓峰和陈虹等候在手术室外面，“陈小玲还在做手术估计要挺久的，情况很严重。” “好，随时保持联系。” 陈小玲还在做手术，没有办法从她口中得知这些天的情况。 袁明走过来：“李雪晴还在审讯室里待在，羁押时间快到了，浩伦现在有证据起诉她了吗？” “就等何立开口了。” 然后袁明走到苏慕清身旁，还是一样用只有他们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问：“单谦那小子呢？” 苏慕清：“我拜托他去医院替我再劝劝巩禾山。” “可是慕清你有没有想过，孙磊航已经知道了你的存在，自然很快也会知道巩禾山的存在，他一直不开口，会不会其实孙磊航已经早我们一步找过巩禾山。”这个想法不是没有可能，依孙磊航的势力，一定早就知道了巩禾山已经回国。 当年牵扯进案子里的人全部出现，他不会坐以待毙。 苏慕清猛然想到，真的有可能是这样，不过现在单谦守在病房，不知道单谦会不会被孙磊航盯上。 袁明：“还有一点，吴超已经三天没有在警局露过面了，听说是家里有事。” “吴超我不关心他，既然他从来没有内疚过，现在我的出现他也不会有任何改变，现在他突然消失几天，不过只是想给自己一个跟他无关的理由。” 第333章 配合，证据 这头门口的警员将何立带出来，温浩伦上前，何立：“我愿意把所有事情都说出来，但是你要向我保证，替长清求情，她是无辜的，自始至终都没有参与过任何事。”他关心的一直都只有沈长清。 “如果属实，我会的。” “谢谢！”何立不说废话。 温浩伦和程坤将他带进审讯室。 审讯正式开始。 “你是怎么联系到李雪晴的？” “上个月通过网络她主动找上我，让我绑架一个7岁名叫陈小玲的小女孩，她的照片基本信息，还有每天同一个时间都会在小区公园里玩，她统统都发给我，接着我将陈小玲成功绑架后将她关在山上的一间破房子里，然后那个人又通过电话指示我让我先勒索50万，50万如期拿到可是所谓的赎金都是报纸还有假钱。 跟着那个人再次让我勒索赎金1百万，我就策划了整起拿赎金的过程，1百万到手那个人说这1百万就是一半的佣金，跟着那个人第三次让我勒索3亿，可是没想到就在这个时候陈小玲受伤了，我一开始想着只要你们警方不知道她受伤了我会秘密送她治疗等3亿的赎金落款后我就把送去医院，那个时候你们也找不到我们了，可是没想到偏偏你们查到了木屋，还监视了医院，最后我无计可施只能找到黑诊所，可是也被你们截获了，这期间那个人的电话没有打过来我也打不过去，没有办法我只能带着陈小玲躲进山里。” 温浩伦：“你为什么没有杀了陈小玲？” 何立不愿意隐瞒：“我是求财不是求命，而且那个女孩是自己逃脱的，如果她没有逃走，或许我真的会杀人灭口。” 温浩伦又问：“你知道让你做这一切的那个人是谁吗？” 何立摇摇头：“不知道，我们没有见过，是通过网络认识，整个过程里那个人但是跟我用电话联系，告诉我下一步，我不知道是谁！” 程坤：“电话里说的声音是男是女？” “我只知道那个人似乎是故意压低了声音，分辨不出来，不过我觉得应该是个上了年纪的人。” 程坤：“你怎么知道？” “那个人找到我的前期我们都是通过网络联系，我发现他打字很慢，而且一句话里错别字太多，最关键的是那个人的语气像老头老太太一样。” 这让温浩伦和程坤面露疑惑，如果何立自始至终都没有接触过李雪晴，那这关键的实质性证据根本无法定罪，也就是何立会背上所有的罪责。 何立看到他们不说话了，已经心里有自知之明：“没有证据证明那个人是谁，我会承担这些所有的罪是吗？” 他也算是派出所的常客，对这些事多多少少了解一点，警察办案最重要的就是证据，可是现在偏偏所有不利的证据都在他身上。 程坤：“我们会找到幕后主使人的决定证据，何立你配合我们调查也能帮你将罪责减轻一些。” “我不需要，我又不是没有进过监狱，温警官我只希望你答应过我的，替长清求情。”何立眸光流转，紧紧盯着温浩伦。 温浩伦声音浑厚：“我答应过的我记得很清楚，况且沈长清只是从犯就算判了也不会太久。” 何立放下心：“谢谢！” 众人聚在会议室里开会，目前的情况虽然何立和沈长清配合调查，但是最关键的李雪晴的罪证还没有确凿的证据，这样下去只能将李雪晴放走，而何立和沈长清也将会承担所有的罪行。 程坤梳理了案件，把目前的情况分析出来：“连何立都不知道指示他的人是李雪晴，他们没有见过面也无迹可寻，根本无法证明李雪晴到底是不是幕后主使人。” 肖琦琦：“简直无从下手啊！” 温浩伦不相信，“李雪晴不过是个普通的女人，她受教育文化程度不高，而且她一个女人不可能会将这件事做到十全十美，一点破绽都没有，她一定留下了线索，只是我们还不知道。” 程坤提到：“何立不是说过李雪晴是通过网络跟他交谈的，那查查网上不就行了。” 肖琦琦：“可是不知道他们联系的时候是在哪里用什么网络域名，而且过了这么久很可能已经被处理了。” 温浩伦低垂着眼眸，“李雪晴现在还不知道何立已经逮捕归案，或许可以套她的话。” 程坤已经知道温浩伦要干什么了，配合：“我要怎么做？” …… 审讯室内，李雪晴已经趴在桌子上睡了一会，听见开门的声音又一激灵醒过来。 妆花了大半，民国风的殷殷美人现在看着她的脸，似像是京剧里丑的角色，头发乱得落下来两撇，跟逃荒一样。 温浩伦语气凝重：“我们已经发现了陈小玲的尸体。” 李雪晴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 程坤：“她死了你不悲伤吗？” 李雪晴终于算是消化了这天大的喜讯，难掩喜悦的说：“她跟我又没有关系，我为什么要悲伤？” 程坤不甘，“她死了你开心了是吗？你脱罪了是吗？”情绪很激动，捏紧了拳头，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 李雪晴叹口气：“与我无关，况且她被那些绑匪绑架了都不知道发生过什么，早死早超生，下辈子不要姓巩了。”她已经完全不再掩饰自己的喜悦，如同一个胜利者的姿态，骄傲的看着不语的温浩伦，不甘的程坤。 她以为，陈小玲死了绑匪跑了，他们不高兴不甘心，一个沉默着不说话，另一个像是快要打人一样。 这让她更加确信她成功了，她就知道警察是找不到证据的，陈小玲死了，巩禾山也没有几天了，她等了那么多年总算是等到这一天，这让她怎么能不高兴，差点都快要欢呼出声。 这头在监视室里看着里面审讯情况的几人，郭慧明捂嘴偷笑，“程坤演技不错嘛！” 肖琦琦也是：“头儿和坤哥如果不做警察做演员也是不错的。” 第334章 全盘托出 这时温浩伦突然从一旁的文件夹里抽出一张纸，“不过就算陈小玲已经死了，巩禾山名下的财产也已经转移到了陈虹名下，这么说你还是输了！”他似乎有意在激怒李雪晴。 李雪晴瞬间笑不出来：“不可能，怎么会？” 温浩伦：“在绑架案发生的三个月之前，巩禾山就已经将自己在世界各地所购有的所有不动产都转移到了陈虹名下，现在陈虹的身价比第三次赎金还要多出几倍！” 三个月前…… 李雪晴想到之前巩禾山就整天跟那个助理秘密开会，这下她终于明白了，原来那个时候就是在转移财产。 她以为自己拢了一个骗局将所有人骗进去包括警察在内，而她只用坐收渔翁之利，却不曾想原来她只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被人狠狠的摆了一道，跌入了另一个更大的骗局。 李雪晴讽刺自己的笑笑，这么多年原来她一直都是在瞎胡闹，多可笑啊，她心心念念惦记的钱，精心策划了那么久，原来她早就已经失去了。 看她落魄嘲讽的样子，温浩伦知道李雪晴上钩了。 程坤再刺激了她一次：“钱都没有了，那不就是你输了！” 这次真是伤口上撒盐，真的刺激到了她，李雪晴回想那么多年，暴吼：“那又怎么样？巩禾山到头来还不是孤魂野鬼一样，死了都没人送终，我杀了他妻子还有儿子孙女，给他戴绿帽子戴了一辈子，他下地狱都抬不起头，他那么疼爱的陈小玲已经死了，陈小玲是被他自己害死的，不是我，我找人绑架陈小玲只是为钱，是他害死了陈小玲。” 她被这么一激，把所有事情全部都吐露出来，自己还没有反应过来。 程坤暗暗大喜，疯狂示意温浩伦，他们有证据了确凿的证据。 温浩伦稳重不怒不喜：“你为什么偏偏要害巩禾山，还不惜杀了他全家？” “怪就怪他有钱，钱是万能的……真的是万能的……我过了那么多年的穷人穷怕了，没有钱你连尊严都不会有。”顿时让她回想起当年在澳洲的日子，脱衣舞女社会的最底层人，每天承受着脏秽侮辱，被人羞辱谩骂，甚至过的连狗都不如。 温浩伦：“尽管如此那为什么要杀害他的妻子儿子？” “是他们倒霉，两个乡巴佬，死了就死了，我去做那个巩太太，肯定比她还好，不过是在刹车上动了一点手脚，谁让那个白痴儿子喝酒开车的，怪他们自己。” 程坤：“巩战不是巩禾山的儿子，巩战的亲生父亲是谁？” 李雪晴不愿说起那个人，一时安静下来。 温浩伦拿起李雪晴在澳洲期间住院的医疗记录，大部分是脑震荡外出血，伤势一看就是被人暴打所留：“他在跟你交往的时间一直都在酗酒家暴对吗？” 李雪晴笑了笑说：“对，那个男人三次把我打进了急诊室，还要我卖淫赚钱养他，我认识了巩禾山后，就发誓永远也不要再过没有钱的日子，巩禾山傻，替别人养儿子养女人。” 温浩伦循循诱导：“陈小玲是无辜的。” 李雪晴瞪大眼睛看着他，突然发狂拍着桌子站起来：“她就不应该存在，她不是无辜的我才是，要不是她的存在那些钱早晚都是我的，巩禾山那个老狐狸，我计划了那么多年不会让一个黄毛丫头打败，我永远也不想要再过拿着没有钱穷的日子了。” 看该问的也问了，该说的也都全盘托出了，两人准备走出审讯室，宣布结案。 这时候温浩伦的手机响了。 放下手机，温浩伦转过头对已经变得神神叨叨嘴里直直念着钱的李雪晴说：“陈小玲已经完成手术，没有大碍了！” 说完他就离开。 “……” 走出去没多久就听到里面传来疯狂的嘶吼声还有砸东西的声音，看来李雪晴已经反应过来了。 后续交给其他同事。 温浩伦刚刚出来就不见苏慕清的身影，他抬眼在办公室里扫视了一圈，依然找不到她。 郭慧明看他在找人，“刚刚袁支带着她走了！” 温浩伦什么都没有问没有说走回自己的办公室里，然后一整个下午都在打报告，案件已经侦破，结案的后续还需要整理写报告。 吴可雅像个苍蝇一样跑到办公室里，见其他烦人的同事都不在，打算跟温浩伦过一个二人世界。 她有一段时间没有来，，今天再出现眼中依然只有温浩伦，其他的跟她毫无关系。 肖琦琦和程坤将何立以及沈长清带到拘留所里，分有拘留所两个铁笼，之间过不去但是能看到也能触碰到，他们一人在一间，隔着铁杆彼此依靠，抓紧最后的机会能看看握紧彼此的手。 程坤在递交手续。 肖琦琦和郭慧明看着铁栏里的两人脑补出了现实版的牛郎织女，只是不知道的是，这现实的牛郎织女能多久再次相见。 何立一边不放手摩挲着沈长清的左手，一边问：“长清为什么不上飞机？” “没有你在，我一个人在意大利还有意义吗？” “唉！”这一声叹尽了多少无奈孤苦，对这发生的所有事后悔。 郭慧明是第一次到这里来，跟她想象中的一样，比她的解剖室还要让人不寒而栗，唯独她面前的两人，抛开其他不说，他们之间的故事真的让人听了流泪。 郭慧明惋惜的说：“可惜了，他们走错了路，如果他们没有那么傻或许现在在意大利过着闲云野鹤的生活。” 程坤利落的短发微微遮住了眼睛：“都是钱闹的，我接触过的案件一半是为情另一半是为财，而为财的人占了多数，钱是个好东西，它能让人甘愿入地狱，也能送人上天堂，说它好它又坏，说它坏它又好，我们都只是普通人而已。” 肖琦琦越发替两人不值的是：：“沈长清的父母在知道沈长清确认了是从犯后一句招呼都没有，直接走了，看来下定决心了要断绝关系。” 第335章 她真的很羡慕 郭慧明突然替何立说起了好话：“不说别的，何立作为沈长清的男人真的是负责任又钟情，他绑架勒索也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医治沈长清的手想给她一个好的生活，陈小玲受伤的时候，还不是冒着被抓的风险带陈小玲去了诊所。” 肖琦琦也应和道：“是啊，这样的男人世间少有了，最后被捕的时候还不是，为了能让沈长清有足够的时间离开，硬生生牺牲自己拖着我们。” 程坤好笑：“你们俩怎么一致对外了，不过既然此案没有造成人质死亡，而幕后的主使人也抓到了，何立会被判刑不过不会太重，沈长清是一定比何立先出狱的。” 郭慧明和肖琦琦相视一笑，同为女人，她们比男人更了解这种真真实实的爱情有多美好，彼此之间为了彼此而放弃所有，这就是她们羡慕的地方。 此案算是正式的告破了。 之后巩家的事就发生的比较精彩了，巩俊杰在一处五星级酒店待得好好的，之前李雪晴是在学校门口趁高捷打电话的空隙和巩俊杰一起走了，现在李雪晴被关押等待，巩家其他人也知道了事情的全部过程，包括巩战和陈小玲的身世。 最关键的是，巩禾山所有的财产继承权只有陈小玲有资格，目前巩禾山也已经提前将所有财产都转移到陈小玲名下，其余人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巩战负债累累仅有一破产公司，高捷怨天怨地的吵着要离婚，胡汉林父子跑去巴结陈虹无果，只能又回到禾山公司看看有没有便宜可占。 陈小玲被送到重症监护室现在还没有醒，陈虹寸步不离的守在身边，经过这次的事让她愈发珍惜她和陈小玲这来之不易的母女情。 也让她逐渐看清了周围的人都是什么人。 巩禾山听说陈小玲平安无事现在在医院里，挣扎着走下床，助理在一旁搀扶着拎着针水，巩禾山颤颤巍巍的走到楼上，换了防护服走到病房里。 看到陈小的奄奄一息的躺在病床上，而她遭受的这一切事情起源都是因为他，他心不安，不过唯一跟他有血缘关系的人现在还活着，祖孙情溢表于面，疼惜而从未有过的愧疚。 不过还好，现在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袁明和苏慕清来到医院病房外，里面坐着的两人没有注意到他们。 单谦走到苏慕清身边：“他不肯开口！” 袁明：“陈小玲是你拼死从河里救出来的，难道巩禾山对此真的对你没有一点点的愧疚吗？” 苏慕清一直在想如果陈小玲跟巩禾山没有关系，她还会不会拼死去救她？ 她是不是想着救了陈小玲，巩禾山就会感激她，从而告诉她事情的真相。 苏慕然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原因。 只是看到他们失而复得经历一遭生死离别的考验，现如今用能拥抱彼此，她真的很羡慕！ 罢了！ 就算她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伟大，没有为了真相而去救人，现在也看到了这足以令她羡慕的一幕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绑架案宣布结案后，他们几乎就从打仗一般的忙碌中空闲了出来，苏慕清等人也就能一心一意的调查当年的事，从医院出来，三人并肩而行。 雨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停了，空气一片阴冷，翻白肚的天空灰蒙蒙的被蒙上一层暗淡色，雾气淼淼飘在靖川上空，整个靖川市苍凉的就像一副画。 袁明：“慕清你要去哪？” 她淡淡的说：“我想回去以前的家里看看！”苏慕清看着远处。 之后袁明和单谦两人执意要一起去，没有办法苏慕清原本想一人行，现在却变成了三人行。 单谦开车停在以前的老城区，以前这里也算是个繁荣小区，周围的邻居家家都互相认识，有点什么事一分钟的时间就已经传遍了整个小区里。 可是如今，苏慕清看着窗外眼前的老区旧楼，人去楼空，只有寥寥无几的几户人家还住在这里，俨然就像一座空楼，以前的小区不像现在有保安有小区门，独栋的房屋楼层，孤零零的伫立。 经过那件事后，20年来苏慕清这是第一次踏足这里。 本来她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不会不愿意回来，可是今天她回来了。 这里空寂辽阔已经没有了以前的欢乐时光，甚至都无法确定这里还有没有居住。 苏慕清回想起以前，下午时分，楼下老太太们坐在一起聊天织毛衣，老爷爷聚在一起打麻将下象棋，小孩就自己玩，躲猫猫、鬼抓人、跳皮筋、还有男孩子最喜欢的奥特曼游戏，中央还有话筒，可以唱歌唱戏表演节目。 以前吃完饭爸爸都会带她到楼下坐着玩，爸爸让她坐在自己腿上然后看邻居表演的节目，一直到她撑不住眼皮睡着了，爸爸就轻轻的抱她上楼，被她洗脸洗脚，盖好被子。 可是现在一样的时间一样的地方，没有了一样的场景。 已经暗下来的天空印得这里无声无息，偶尔迎面吹来的风，似是抚慰她满目疮痍，苏慕清散落的长发微微被吹起，她现在已经长大了，可也物是人非了。 前些天有幸可以见到邓奶奶，还能看到以前小时候的人，还能听到邓奶奶温暖的声音。 默默黑夜，仅有回忆能支撑想念。 这边温浩伦写完报告后准备下班离开，外面的同事都已经走的差不多了，唯有他办公室的灯还亮着，他拿起一旁放着的外套穿上，走出去。 坐在办公室里的吴可雅还在等着他，看到他出来了蹦跶蹦跶的上前，“浩伦哥哥你看我新买的裙子好看吗？是这一季的最新款，因为要见你，我还特意画了咬唇妆……”她就像一只花蝴蝶，飞到温浩伦身边，却连他的身都近不了，只敢扑扑的飞着离他远远的。 双眼溢出来的爱慕，不知道怎么会就那么 第336章 寻忆回家 可是吴可雅自己是毫不在乎，喜欢一个人就是要全力以赴，女追男隔层纱嘛！ 一直接待她的刑警如释重负，好像是受苦刑一样这样被人解救，他都快要哭了。 温浩伦甚至没有看她一眼，鼻尖那浓重的玫瑰花香水冲得他鼻子不舒服，素色的黑衣依稀能看出他宽健的胸膛，温浩伦被吴可雅缠着也不无道理，以长相来说他真的英俊帅气，浑身都透出浓浓的安全感，清俊冷冽。 温浩伦走出大厅准备开车离开，“自己坐车回去。” 吴可雅拉着门把手的手停顿下来，她抬头想要说什么。 温浩伦已经开车走了。 吴可雅在车后，看着毫不留情飞快离开的车子，没有一点因为温浩伦对她的态度而生气。 相反，她没有看到那个女的在温浩伦身边，她已经感觉自己赢了。 她始终坚信温浩伦未来的妻子一定会是她，这一切不过是时间问题，温浩伦对她的态度有多恶劣她就会多缠人撒娇。 因为她知道，男人喜欢，他不过是在欲擒故纵。 吴超这两天非常不对劲，吴可雅都没有看出来，她全身心思都扑在温浩伦身上，吴超原本非常期待高兴温浩伦能做他的女婿，可是他没有去警局的这些天，他无意中查到了温浩伦的身世。 原来温浩伦就是温如新的儿子。 吴超可笑的问自己，怎么会没有认出来呢？他们都姓温，怎么会没有看出来他就是温如新的儿子，现在细想，温浩伦跟温如新简直就是一个莫子刻出来的一样。 恰巧这时吴可雅乐呵呵的回到家，她一回家心情很好似的还跟吴超撒娇，之后就一头的钻进房里，比划研究着明天要穿什么去见温浩伦。 自己女儿的心思吴超怎么会不知道，可是现在情况复杂，温浩伦和苏慕清的出现一定会引起改变一些事情，甚至会引起轩然大波。 吴可雅那么喜欢温浩伦，这一次他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帮这个女儿了？ 他自己身上的罪过，还没有还清，但愿有什么事冲着他来，不要伤害吴可雅。 …… 温浩伦开车停在路边，寂静的夜就像他一样孤傲孤寂，清眸的底光清隽而立，他孑然一身往里面走去。 老城区夜晚路灯都破得差不多了，唯一可以照明的就是楼房上不知道什么年代就有的一盏路灯，灯火降燃尽，如同黄泉路上的一盏寻路灯。 在来之前他了解过这一片的楼房，预计在明年拆迁，现在大部分的人都已经陆续离开，少部分还留在这里，偶尔看到一处亮着的房屋，还能吓一跳。 他继续往前走，在前面看到了三个人。 光是看身影就知道了那三人是谁。 单谦听到后面有脚步声靠近，他回过头，看到温浩伦跟黑暗融为一体的走来，虽然无法确认，但是他深邃黑色的瞳眸如暗夜星空，看不到却能知道就是他。 单谦示意苏慕清和袁明，他们两个回头也看到了走过来的温浩伦。 一时间没有人说话，沉寂。 苏慕清不知道他来这里的理由是什么，可是既然他来了，苏慕清就知道温浩伦真的要调查当年的案件。 刹地她什么都没有说，扭头走进了楼道，老旧的居民楼散发着一大股霉臭味，这些天下过雨，雨水混杂着灰尘泥土，居民楼阶梯走上去是一片漆黑，楼道内的声控灯已经坏了不知道多久，狭窄的过道只能一个人通过。 苏慕清走上楼，寻记忆走到以前住的地方，屋子的门打不开，看样子之前住在里面的人已经搬走，暗红色的铁门就在眼前，寒冷无比。 单谦有办法把门打开。 苏慕清突然拉住他说：“不用了，我……不想进去……” 单谦停下，三个男人不约而同的看向她，黑暗中却还是能清楚的找到她在哪里，神情中皆是疼惜。 袁明靠在阳台边，巡着路灯的轨迹，他伸手指出：“哪里就是当年的案发现场！” 苏慕清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隔了三个街区，他们所站着的这一栋楼是这附近最高的，其他四处但是比较矮的平房，现在计划改造所以有大部分平房已经开始动工，残缺的房屋，只剩下孤零零的墙砖没有倒塌，路灯少的可怜。 勉强能看清近处，四下无人，昏暗的灯光俨然那长明灯，不知是在为谁照亮。 苏慕清冷漠的说：“仅仅只隔了不到一公里。” 当年苏倩倩是在回程时发生意外，当时苏倩倩的母亲苏慕清的外婆因为担心一同跟她前往，却在途中惨遭毒手。 一个生离，一个死别。 下楼时，袁明和单谦走在前面，温浩伦和苏慕清走在后面。 苏慕清开口：“你梦中的黑影看清楚了吗？”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问起了这个，或许她真的是已经无计可施了。 温浩伦自己也是一知半解，那个梦折磨了他那么多年，只有那个黑影是最近才出现的，“不知道，那个黑影到底是什么？” 接着他仿佛是想到什么，“那个黑影难道是凶手？” 这个说法不无道理，可是这所谓的凶手指的又是什么人？ 苏慕清第一个想到的是孙磊航，因为当年他一定是在现场，放火杀人，她在想可能当时孙磊航杀了在场的人后发现了温浩伦，而温浩伦在梦中看到的那个黑影极可能就是孙磊航。 现在的问题是当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只有温浩伦活了下来。 一旁温浩伦突然间冒出一个可怕的想法，那个黑影该不会就是张华强…… 他停下来，因为自己突然出现的想法被自己吓到，晚风徐徐，他黑色的衬衫被风吹动，好像什么东西飘走一样。 他愣了因为脑海中那个黑影的样子，慢慢的变得清楚起来，出现了一个人的样子。 苏慕清发觉他没有跟上，停下回头看他。 “怎么了？”温浩伦没有反应，垂头，看不到他的眸子，却能清晰的感觉到他的周身散发出寒意。 她靠近了一些，伸手轻轻碰了他一下。 第337章 黑影是张华强？ 温浩伦抬头看到苏慕清，刹那的猛的后退了一步，深眸暗涌无尽可怕的黑暗。 看到他的眼神，联想到刚才他们的谈话内容，苏慕清一下就明白了，原来温浩伦认为那个黑影是她爸爸，意思也就是跟一直流传的那样，张华强是杀了他们一家的凶手，最后畏罪自杀引火自焚。 两个人都是猛的一头惊。 温浩伦刚才确实是在回忆黑影时依稀的看到张华强的样子，而接着又看到苏慕清的时候，真的就像那个噩梦成真了一样，黑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他无措惊慌害怕都是真的。 苏慕清感觉到自己的心好像是怎么了，突然间好疼，钻心撕心裂肺的疼，喊不出声，哭不出来，一股憋着的委屈越撑越大，好像马上就要爆炸一样。 两个人谁都没有先开口。 温浩伦冷静下来后，想要张开跟她说什么，可是他刚刚伸手，苏慕清就退后了一大步，此时他抬头看着她。 她眼中的绝望委屈似乎已经将她掩埋，那种无穷无尽的深渊苦望，永远也没有办法改变，她的心已经死了，就在刚才。 如今她那么失望的眼神看着他，温浩伦知道他已经失去她了，他突然害怕了，他更害怕的是有一天苏慕清会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 苏慕清无声的哭泣，已经说不出话，此刻只有心痛是真的，她闭上双眼不想再看他一眼。 温浩伦慌了，上前抓住她的手，“慕清……我……”他也语顿了，这停顿如一击致命，让两人中间出现了裂痕。 苏慕清崩溃了，原来这一刻依旧还是来了，她怎么会那么傻相信温浩伦会对当年的事理智面对。 她怎么会傻到将自己的一厢情愿强加在他身上。 苏慕清慢慢退后，然后不再看他一眼。 一直等着他们见没有赶上去的两人此时刚好折返回来。 苏慕清一言不发的离开。 温浩伦呆愣的站在后面。 袁明去追苏慕清，单谦预感不好，走到温浩伦面前问：“你跟她说了什么？” 刚才苏慕清的样子失魂落魄的，走路都走不稳飘着走的，好像随时都会倒下一样。 温浩伦不说话，低垂着眼眸，黑色加身，尽现神秘无遂，他一直在努力的回想每天都会做的那个梦，可是不知道是为什么，画面中那个黑影知道朦胧间看到的是张华强的脸，慢慢的清晰无间。 真实得他好像正在面临那种窒息的恐惧感。 为什么？ 难道真的是他？ 单谦越发感觉温浩伦刚才一定是说过什么。 “温浩伦，你不能让她绝望，她做了那么多一切，你的一句话会让她崩溃的。”单谦心里越发的不安。 他不知道刚才两人说了什么，可是如果温浩伦真的说了什么伤到苏慕清的话，他不会再放弃，因为温浩伦根本不配并肩跟苏慕清站在一起。 温浩伦你知不知道，你是她的命啊！ 你怎么舍得去伤害她？ 袁明追上苏慕清，看到她失了魂魄的样子，脸上已经被泪水打湿，双目绝望木讷，已经绝望到没有活着的希望一般。 袁明什么都没有说，紧紧的将她抱入怀中，拍着她的头发说：“没事！没事，乖……没事……” 苏慕清此刻真的已经完全崩溃无望了，甚至站不稳双腿软了，支撑不了身体，跌坐在地上，哭都哭不出声，已经死了。 她真的已经死了，心死了！ …… 天边翻起白肚，初晨的日光毫不吝啬的散发白昼，繁华的靖川褪去霓虹灯的绚烂世界，染上白昼的黎明，忽如一夜。 温浩伦又是一夜受尽折磨摧残，他迫使自己入睡，可是梦中看到的张华强画面越发的清晰，即使已经眼见为实，可是他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原因，就是不愿意接受自己梦中的场景。 20年来那个黑影从来没有那么明确的看清楚过，而偏偏就会是现在，变得那么清晰，他不相信。 收拾好后，温浩伦出了门。 他开车来到一栋高级楼房公寓前，熟悉的坐上电梯直达25楼，敲了敲2502的房门。 一个戴着金丝眼镜气质典雅的短发女人打开了门，看到是温浩伦，她有些惊讶，但是马上让他进门。 据她的了解，温浩伦不会无缘无故没有通知就过来找她，想必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温浩伦抱歉说道：“张医生对不起，贸然打扰你了。” 张君倒了一杯茶：“没事坐，今天我没有病人预约，发生了什么事？” 温浩伦把这些天苏慕清的出现还有那个梦中出现的人，以及一些当年的事情告诉她。 张君安静的听，她做温浩伦的心理医生已经超过十年，十年前温浩伦主动找上她，这么多年她一直都在跟进温浩伦的心理阴影，是对他最了解的人。 张君了解了来龙去脉问：“你有多少天没有真正的睡过觉？” “我的工作没有时间，昨晚是这些天来第一次真正的睡着。” 张君身穿一套淡雅玫瑰色套装裙，步入40的女人没有结婚没有孩子，一直在潜行钻研心理学，她经常会去国外进修，只有到温浩伦来复诊的时候她才会回国，这也是她会回国的唯一理由。 温浩伦的病她是最清楚了解的人，这些年也在想办法根治，可是就像以前她说过的无数次一样，他这是心病，不是她能控制也不是温浩伦能控制的，现在既然找到了病源，那这一切都将重新出现。 张君性情温和，吐气幽兰，问：“你在那个黑影上第一次看到张华强是在什么时候？” “就是在我第一次翻看当年案件卷宗，看到关于他的身份信息资料的时候，我一看到他的照片，脑海里就马上看到了他的样子。” “张华强一直都是公认的凶手是吗？” 温浩伦：“是！不过慕清相信张华强不是凶手，我也相信，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偏偏就会看到张华强就在当年的火灾现场，很真实，就像真的发生过一样。” 第338章 连一个孩子都不如 “现在不是在相信慕清说的还是你说的，张华强从当年直至现在都是所谓真相的凶手，你的潜意识中会看到他会认为他就是凶手是很正常的，就像一种习惯，就算你自己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但是你的身体反应心里反应还是会记得，人的大脑是无限的，有可能你看到的张华强是你想要看到的，而不是真正看到的，你想要说明你20年来一直听说了解的都是张华强是凶手，这样的认知在你小时候的那个年纪是很容易误导了你自己的。” 温浩伦感觉有些荒唐，“所以其实是我小的时候看到张华强的照片认为他就是凶手，而现在我会再一次看到张华强的照片，一直相信坚信他就是凶手，才会在梦中看到他就是那个黑影？”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他都做了什么？ 张君委婉的说：“有这个可能，你是当年的唯一幸存者目击者，你经历了一场惨无人道的人祸，你无法控制也无法确定，只是根深蒂固的，不是你能左右改变的。” 温浩伦自嘲的笑了笑，他昨晚都对苏慕清说了什么，就因为一个荒唐的“真相”他被误导控制了那么多年，甚至为此他亲手将苏慕清伤得体无完肤，他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张君看出来他现在的讽刺懊悔，也知道他的无能为力和伤害了那个女孩他的心有多痛，她作为一个认识温浩伦十多年的阿姨，善心的说：“温浩伦，那么多年了，事实的真相是什么我们所有人都不得而知，你当时太小这些事情是你无法控制的，那个女孩叫苏慕清是吗？” 温浩伦木讷的点点头，心里装不下的愧疚。 “她的出现是你生命中的一道光明，我相信对于她来说你也是，你们都有相同的经历，还那么凑巧的相遇相爱，相知，你们不是有缘无分，温浩伦振作起来，你爱她就不要一个劲的沉溺在自己的愧疚中，她所遭受经历的比这还要痛苦，是时候你要站在她的身边，跟她一起面对承担了！”张君这些年是看着温浩伦学校毕业当上警察，不说有多深的情感，至少他们都会彼此牵挂。 温浩伦苦涩的声音，“我都对她做了什么？” 他做的事有多伤害的她啊！明明那么珍惜那么珍爱，他却成为那个亲手将她送进地狱的人。 张君不再去打扰他，轻轻的放起了轻音乐，准备好清香的茶水，让他可以放松下来，张君知道他会想清楚想明白的。 …… 重症监护室里，陈小玲已经醒了，医生一大早就来病房检查，手术很成功，幸好来的还不算太晚，目前只用好好的休息以及术后的恢复没有什么并发症，过两天就可以去普通病房。 告别了医生，陈虹见巩禾山在这里跟她一起守了一整夜，几乎滴水未沾，天亮了她寻思着去医院食堂买些早餐，巩禾山的身体一直都没有好转，可不能再严重下去了。 陈虹出了病房，陈小玲睁着眼睛有些陌生的看着重症监护室，亮白到晃眼的天花板，耳边还有嘀嘀嘀的声音。 巩禾山笑了问：“小玲，还认识我吗？” “爷爷……”陈小玲轻声喊出。 “唉，小玲，对了，我是爷爷，小玲真乖真懂事，等你好了出院后就跟妈妈一起好好的生活过日子，啊！”巩禾山对陈小玲的疼惜几乎是由内而外的真实感受，而他说这些也是知道他们之间的祖孙情没有多长时间了。 谁对自己好，陈小玲心里明白，爷爷一直都是最疼她对她最好的人，天真稚嫩的声音：“爷爷，你也跟我和妈妈一起生活，我会好好读书，长大后赚钱买一大栋房子给你们住。”脸上浮现出大大的微笑，笑得就像灿烂的太阳一样。 巩禾山看着躺在病床上动惮不得的孩子，身上插满了管子，人都没有旁边的呼吸机大，瘦小的样子惹人怜爱，苍白的脸却挂着比谁都要充满希望幸福的笑容，对生活的热爱对幸福的向往。 他都自愧不如，自己黄土都已经堆到脑门了，已经对死无望了，看到陈小玲对未来充满希望的模样，真是羡慕。 他们在一个房间，看着这画面真和谐又让人沉重，一个风华正茂青春无限好未来有无限可能，而一个人到暮年，看着样子都知道已经是被死神盯上的人，时日无多。 一个开始，一个结束。 陈小玲突然想到，问：“爷爷，那个姐姐她还好吗？” 巩禾山杵着拐杖问：“哪个姐姐？” “就是救了我的那个警察姐姐，长头发，很漂亮的姐姐！” 她说的人应该是苏慕清，巩禾山好奇自己怎么没有听说这件事，问：“小玲，是那个姐姐救了你吗？” 陈小玲笑容满面，“嗯，我掉到河里被水冲着走的时候，是那个姐姐跳下水里救我的，她一直紧紧的抱着我，好几次她都撞到了石头很疼，她都没有松手，我还记得她跟我说，会带我回家。” 巩禾山忽然有一种羞耻感，“哦！那个……姐姐很好啊！” 陈小玲苍白的脸上有了淡淡红晕，提到苏慕清她满眼都写满了崇拜，“对啊，那个姐姐最好了，最漂亮了，我长大以后也要做像她那样的人。” 巩禾山笑笑不说话，却好像有种力量扇了他一巴掌，无声的疼，脸颊也好像真的被扇了一耳光一样，火辣辣的疼。 巩禾山红着脸，因为羞愧难当，他连一个孩子都不如：“那个姐姐是个好人，如果她有困难，小玲你愿意帮她吗？” 陈小玲回答的很快很响亮：“愿意，妈妈和老师都教过我，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她救了我，她是一个好人，好人都应该帮。”孩子稚嫩童真的声音深入他的心。 巩禾山沉默片刻，认真的看着陈小玲。 巩禾山是在问她也是在问自己，“可是即使帮她会让你陷入困境，甚至威胁到你，你还愿意帮她吗？” 第339章 车祸，巩禾山死了！ “爷爷，帮一个好人不是应该的吗？妈妈以前跟我说过，我们本性善良，就算是经历过什么不好的事，我们都不会变成坏人，因为我们本性是善良的，我们不允许也不会让自己哪怕只是坏那么一点点，因为我们是善良的人，那个姐姐也是善良的人，我们都应该被善良对待。” 陈小玲的话让他一瞬间如脑子一下子通了一样。 正巧这时陈虹回来了，巩禾山撑着站起来，俯下身对陈小玲说：“小玲，你是善良的孩子，你要相信爷爷虽然做错了事，但是爷爷现在要弥补了，谢谢你小玲，你才是爷爷这一生唯一正确的决定。” 说完他杵着拐杖快步的走出了病房，路过陈虹面前语重心长的说：“以后小玲就拜托你了，拿着这些钱你们母女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生活。” 没头没尾的留下这句话，他就一个人杵着拐杖快步的走了。 他大步的往前走，身体也非常配合他，他感觉自己好像一下子有了动力有了目标方向，就连双腿都在支持他，让他无忧的大步走向前。 外面风和日丽一片静好，雨过天晴湛蓝的天空带有白色缭绕的云朵，今天一切都很美好很幸福。 巩禾山一边一瘸一拐大步的往前走，一边打电话，电话那头通了，他迫不及待的说：“苏慕清，我要告诉你真相！” 那种语气的急迫是他内心的急迫，不管孙磊航是否能一手遮天，他想要勇敢正视自己，他做错了事，错的太离谱，现在他是时候站起来了，他不能再做一个无能懦弱的小人。 苏慕清穿上外套，几乎是冲着出去，她往医院的方向跑去，披散的黑发因为奔跑而随风飘扬，阳光洒在她身上，无限美好希望都在她身上，嫩白的小脸清黑的瞳眸，嘴角上扬的微笑是她掩盖不了的喜悦。 她跑得很快，快得好像是在奔向新的希望，前方有阳光，阳光处在的地方，应该是要用跑着过去的。 街上繁华热闹，苏慕清穿过层层人群，拨云见雾一般，她穿过迷雾，穿过海林。 就在前面她看到了同样是跑过来的巩禾山，他还穿着病服，杵着拐杖，苍老凹陷的双眼在看到苏慕清的时候一下子放亮。 他们就要到对方面前了。 苏慕清就要知道真相了。 巩禾山终于可以得到解脱了。 他们之间隔着一条马路，不长不短是双行道，就像鸿沟的距离，苏慕清将前面挡着她的人轻轻拨开往前，20年，挡在她面前的人终于没有了。 而巩禾山已经踏入了马路，周围没有红绿灯没有斑马线，他没有看周围，只是往苏慕清的地方快步大步的走过去。 苏慕清也走过去，就在两人仅仅只隔有两米的距离时，他们谁都没有注意到逆行而来的一辆车。 车速极快，电闪雷鸣，那加速的声音彻响。 他们都在向着彼此奔走，巩禾山早已准备开口，刚刚要说话。 这时突然一辆黑车一闪而过…… 发出非常大“嘣”的一声，苏慕清都没有反应过来，巩禾山就已经不在她的眼前了。 黑车极速驶来，几乎是将巩禾山正正的撞到，冲击力直接将他的人撞得拋到上空，又重重的砸在地上，黑车都没有停下，撞到人后立马开走了，拐弯处的刹车声刺耳尖锐。 苏慕清神情恍惚的跑到巩禾山身旁，他躺在地上，拐杖被甩出几米远，口吐鲜血直接染红了地上白色的马路实线。 苏慕清蹲在他旁边，“巩禾山……巩禾山……” 巩禾山睁着眼睛看着她，颤抖了几下，嘴里一直在吐出浑浊血液，似乎动了动嘴，是在说什么的样子。 苏慕清靠近了一点，想要听到他在说什么。 可是他挣扎抽搐了几下，歪了头，睁着眼，已经没有了气息。 苏慕清意识到他已经死了，一瞬间仅仅是那一瞬间她好像有什么东西整个的崩塌了一样，她不敢相信的看着巩禾山，发了疯一样：“不行，你不能死……不能死……”她绝望无助的吼叫，面前的人依旧是块冰冷的尸体死人。 她忽然拉住了巩禾山，想要将他拉起来，只要他起来了就没事了，他没事的，不会有事的…… “巩禾山……醒醒……” “巩禾山……”嘶喊的声音如地狱深渊般绝望无助。 她疯狂的举动让周围看热闹的人纷纷猜忌议论纷纷，此刻她就像一个发了疯的女人，身上手上都沾染上了鲜红的血迹，看着就像杀了人一样，而她崩溃的双眼已经没有了色彩，只剩下一片荒芜，孤寂凄寒。 她崩溃到发疯。 周围人无人敢上前。 这时温浩伦冲出来，将她拉起来，苏慕清双目空洞，什么都不知道了。 温浩伦将她抱在怀里，看着已经没有生气的巩禾山，怀里崩溃而哭泣的人儿，突然间感到从未有过的无计可施，他没办法明白苏慕清此刻的崩溃和发疯，眉目间满是疼惜。 苏慕清靠在温浩伦怀里，嘴里念叨着：“他死了……他……他死了……”无助的声音微微颤抖，身体也止不住的跟着颤抖起来，苏慕清哭了，哭得压抑悔恨，绝望的声音没有了生的希望。 “……”此刻温浩伦一句没事都说不出来，紧紧的用力的抱着她，用力的好似要将她揉进骨子里。 苏慕清已经崩溃得无法接受，“20年了……这20年我第一次离真相那么近……可是……” 给了她希望，最终回报的却是绝望。 苏慕清不知道自己还要绝望多少次才够，从昨晚温浩伦再到今天的巩禾山，他们给了她希望，到头来还是让她摔得更痛更深的绝望。 这场面真诡异。 程坤他们都是接到电话就一波人都赶到了，原本只有程坤接到了电话，但是肖琦琦和马晓峰执意要过来，刚刚出门又碰到郭慧明。 原本温浩伦只想让程坤一个人来，负责调查后续的肇事车辆，没想到其他所有人都来了。 第340章 苏慕清亲眼目睹 现场已经到了警察和救护车，旁边留有一条路给过路车辆通行，两个交警正在指挥交通，现场被围观群众围了起来这里又是市区围观人群是络绎不绝，几个民警当做人肉墙才阻止了他们冲进来。 警车的警灯亮着，不是黑夜，白天亮着的灯看上去宁静安详，温浩伦在跟旁边的辅警说明现场情况，地上的尸体盖着白布被两个医护人员抬走，留下地上的血迹异常显眼，红红的在马路上出现非常刺眼，被抬走的尸体慢慢离开。 他们亮了自己的身份才被放行进去，程坤先到温浩伦身边急问：“怎么样？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口供都没有问题了。” 民警走后，温浩伦看向了坐在警车里的苏慕清。 肖琦琦：“慕清……”她想要过去，却被温浩伦拦下来。 醇厚低沉的声音好像重低音的大提琴，“不要过去，她现在不想见任何一个人。” “这是怎么了？慕清受伤了吗？”程坤看到苏慕清白色的内衬都是血。 “那些血不是她的！” 苏慕清双目空洞，肩上披着温浩伦的衣服，白色的内衬和淡色薄外套都沾到了兴许鲜红血液，都是刚才拉扯巩禾山所沾到的，轻落下来的头发遮住了她一半的脸，孤寂无助的样子疏离淡漠拒人于千里之外。 郭慧明直接问：“我们要做什么？” 这件事一看就不简单，温浩伦和苏慕清都是一样，他们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开口，就他们几人目前所知道的当年案件资料只有从一些报纸上看到的九牛一毛，事实的真相不得而知。 他们现在能做的能帮的也不过是善后。 巩禾山的蓄意死亡不知道代表意味着什么。 郭慧明：“需不需要申请解剖，我今天之内就能赶出来。” 带着尸体的救护车已经慢慢离去。 温浩伦：“不用解剖，巩禾山是在慕清面前被车撞死的。” 肖琦琦惊呼：“在慕清面前？这打击真的太大了。” 她看向苏慕清，她垂头无望，周遭散发出生人勿近的寒冷，肖琦琦不敢想象现在她到底是有多煎熬。 一个活生生的人就在自己面前被撞死，更别提他还是非常重要的一个人。 温浩伦：“肇事车辆是一辆黑色的吉普，没有车牌，车上装了黑色的挡风玻璃，什么都看不到，程坤调查这周围所有的路面监控，把这辆车所到之处到找出来……” 程坤点头：“好！” 肖琦琦：“我去找肇事车！” 马晓峰：“我去找几个线人看看有没有情况。” 温浩伦：“这次的事情一看就是故意杀人，你们能查到的尽管查，就算查到什么人也继续查下去，袁支那边会全力支持我们，吴局那边暂时不用去管。” 众人点点头。 他们原本在绑架案后都可以进行休假，可是今天突然出了这档子事，恐怕没有一个人会愿意自己去休假，既然如此他们就要全力的追查此事。 接着他们一个个的找人的找人，找录像的去找录像了，肖琦琦和郭慧明一步三回头的不放心苏慕清。 温浩伦转过身时发现苏慕清已经不在车上，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她从车上走了，人群很多，温浩伦心急如焚找不到她，问一旁的民警：“看到刚才的那个女孩了吗？” “她好像从那个方向走了！” “谢谢！” 温浩伦追过去，果然在前面不远的地方看到了苏慕清，她一个人走在街上，身上还穿着他的外套，宽松的衣服包着瘦弱的身体，多了一份萧瑟哀凄。 温浩伦没有上前打扰她，安静的在后面跟着，保持着她知道他人在后面的距离。 她一直走…… 他一直跟…… …… 在警局的袁明刚刚知道了这事，掏出手机想要打电话给她。 被单谦拦了下来，袁明不放心苏慕清一个人在外面，单谦说：“温浩伦今天一整天也没有来警局，有他在，慕清不会有事。” 昨晚的事单谦没有忘记，可是出于对苏慕清的考虑，现在适合陪在她身边的人只有温浩伦。 只是他虽然嘴上这样说着，但是心里依然还是希望陪在苏慕清身边的人是他。 办公室里其他同事都不知道这程坤马晓峰几人是在忙什么，绑架案已经破了，最近也没有其他案件，他们几个人倒好忙得跟有什么大案一样。 他们都集中在会议室里办公，不让其他人插手，那透明玻璃的会议室热闹的就跟指挥中心一样。 偶尔有其他部门的同事进来，看到会议室里着急忙慌的几人问：“你们刑侦又接什么大案了？” 另一边苏慕清走累了就直接坐在路边休息，漫无目的的行走，没有目标没有尽头。 温浩伦一直在后面不远的距离守护着她，她停下他也停下，她走他也跟着走。 程坤一伙人在会议室里电话开了扩音，汇报目前查到的资料信息。 “车在10公里外的郊外发现了，附近没有监控没有拍到车上的人，我也派了技术勘察人员去过现场，车上就连一个指纹都没有，反光玻璃是特意盖上了一层黑色，我们的信号拍摄都无法看到里面，不过据现场人员传来的消息，驾驶座上的座位调整来看开车的人是个男人，身高在180以上。” 他手机开的是扩音，所以会议室里的其他人都接着一个一个的汇报。 马晓峰：“我找了以前偷车干此类型案件的线人，他们都说这样毫无痕迹证据留下的人不会在他们之间，因为这太过于专业，并且不会是第一次做。” 肖琦琦在弃车现场，通过手机对话，“这一带附近比较远离市区，路面监控距离较远，而且在现场有两道汽车的车胎痕迹，黑色的肇事车痕迹清晰，可是旁边的另一张车留下的痕迹无法完整采集，没有办法知道另一辆车是什么车。” 说到这里其实就是什么都没有查出来。 一点线索都没有，监控、现场，他们都找遍翻遍了。 第341章 当年的两个疑点 办公室里的几人都沉默下来。 没办法这肇事者头狡猾且几乎一丁点痕迹线索都没有留下，就像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了一样。 车祸发生现场没有监控，所以现场的情况他们不得而知。 顿了一会，温浩伦：“程坤，单独谈谈！” 程坤把扩音关了，然后拿着手机走出会议室里。 …… 视频会议进行得很顺利，美方代表非常赞同称赞孙磊航的为人处世。 谦虚的笑着说了再见孙磊航关上了电脑，书房里门边的人足足已经在哪里站了有两个小时了，一直都没有打扰他，兢兢业业没有移动过，放轻自己的呼吸声。 孙磊航点了支烟，烟火漫漫，微弱的火光透进他的双眸，“怎么样？” 男人夹生阴冷的声音响起：“已经处理干净了，巩禾山在和苏慕清见面之前就已经没有办法再说话。” 孙磊航笑了：“跟苏慕清见面？哼，你怎么会蠢得还有机会留给他们见面？” 那笑平静如水又嘲讽讥笑。 “对不起，不过苏慕清还要留吗？” “留，当然要留着，她对我来说可是独一无二的人。”他吐出一口烟，嗜血的舔了舔嘴角。 听从，男人轻轻的带上门走了出去，桌上放着两份资料信息，一份是苏慕清，一份是温浩伦。 他看着温浩伦的资料照片，原来你就是当年的那个小男孩，果然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我倒要看看你们还能翻天了不成！ 资料被他随意扔在地上，慢慢飘落，就像尘埃落叶。 …… 苏慕清在外面走了一天，温浩伦就陪她走了一天。 她过马路完全不看红绿灯，如果不是温浩伦在一旁，可能早就被车撞到。 她只是无法接受，那么多年第一次她离真相那么近，而最终还是又离得她远得看不见，她感觉没力极了，所有的事情是不是早一秒早一步就不会落得这样的结局。 她转过身，她一直都知道温浩伦就在身后，“凶手找到了吗？” 温浩伦站在她一米远的地方，“没有，程坤他们查了一天，那个肇事者就连一个指纹都没有留下。” 不知不觉天已经黑了，今晚没有月亮，没有月光，除了路灯没有其他照明，深秋的天气冷得透骨，风一吹将本就没有多少的体温吹得一点都不剩下。 他站在昏暗的路灯下，苏慕清站在树荫下，一个在明，一个在暗，她躲在昏暗的树荫下不想被人看到不想被人发现，温浩伦就在她咫尺之间，暖暗的灯光投在他身上，黑亮的眸子越发清亮，俊朗的脸庞温柔尽显。 苏慕清沉默，一句话不说，只是定定的站着，她走累了，脚很疼，心很疲惫，回顾今天发生的事，脑子硬生生的被撕开一样，已经没有办法再装下其他的东西。 温浩伦从光亮中走过来，走到跟她在一起的黑暗中，“慕清，关于我梦中看到的人，我想跟你道歉，你爸爸会出现在黑影中，是因为我潜意识里认为了他是凶手，所以在那天我看到他的照片，下意识的他就变成了那个噩梦中的黑影。” 苏慕清疲惫不堪的声音响起，她已经不愿意多说一句话，每个字都带有深深的疲惫，“可是你始终都不相信我爸爸是清白的对吗？在真相没有大白前，我爸爸始终都是杀人犯。” “慕清，我仔细的翻看过当年的资料，其中有很多可疑之处，其中你爸爸当年居然也会成为奸杀案的嫌疑人这个就是最大的疑点，虽说你们家离案发现场很近，但是其实很远，步行怎么也要20分钟，你当晚的口供是你爸爸一直都在家里跟你在一起，那你爸爸会成为嫌疑犯就已经不合常理。” 苏慕清想起来当时她其实是被温如新刑警问过话，她当晚的确是跟爸爸在家里，在等妈妈回家。 苏慕清：“那为什么我爸爸会成为嫌疑犯？” 温浩伦：“你还记得奸杀案案发那天晚上的情况吗？” “记得，那天晚上，爸爸跟我一直在家里等妈妈回家，之后有人敲门，好像是楼下的电话亭有人打电话给爸爸让他马上去医院，之后爸爸因为不放心我一个人在家，就带着我去了医院。”之后的事苏慕清不愿意回想起来，她当时就在医院，现场的医生警察说明了情况后，爸爸就崩溃了，也没有人有时间顾及到她，她一直在旁边听到了所有的事情。 温浩伦：“当年你爸爸一没有作案动机，二没有作案时间，为什么会成为嫌疑犯？这两样是侦办案件怀疑嫌疑人最基本的，每个刑警都应该知道，我怀疑当年有人是故意在扰乱警方视线，并且这个人可能就是我爸手下的一个同事，明天我们去问问参与当年案件的人，我爸以前的同事虽然这么多年我都没有联系过，不过我都知道他们现在在哪！” 苏慕清点点头，好像终于有了可以追查追寻的痕迹，“还有其他疑点吗？” “有，我家的纵火案，如果按照现在的说法是张华强不公于调查，蓄意上门报复，可是我爸怎么说也是一个警察，普通人他能控制得了，如果不是突然间发生了什么事，我爸不会那么轻易就被制伏，还有我记得那天晚上我也在家，我妈妈也在，张华强不会是一个连女人小孩都不放过的人。”虽然对张华强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猜想，可是他就是一直都有一种不知名无法解释的感觉。 之前那个黑影突然变成了张华强的样子，可是他潜意识中又有另一道感觉在拉扯着他，他无法判断无法相信。 苏慕清听完他说的这两个疑点，是她一直没有想到的，温浩伦你到底对当年的事是什么态度？ 温浩伦靠得她很近，轻易的两人就能抱在一起，面前他穿着一件单薄的衬衣，风很大。 风大的好像是在努力想要将两人拉近一些，苏慕清的长发落在他黑色的衣服上。 第342章 一开始他就没有放手 温浩伦凑近说：“慕清，我能理智的面对当年的事，20年前从一开始我就已经被卷入了这件案子里，你一个人撑了20年，现在是时候让我站在你身边，这是我的选择，慕清你可以崩溃可以累，因为以后我永远都在你身边。”温柔的话语几乎动人心魄，低沉又醇厚磁性的嗓音让苏慕清心里充满了安全感。 她伸手抱住了温浩伦，紧紧的抱着他的腰，他身上的热气传到她的身上，很暖，鼻息间全部都是他的味道，不想放手。 温浩伦也同样紧紧的抱着她，怀中她单薄的肩膀好像一碰就会断了，再一次可以将她拥入怀中，这一次他无论如何都不会放手，永远不会，她靠在他的臂弯里，娇小的身体被他牢牢抱在怀里。 其实从一开始他就没有放过手，他在等苏慕清，在等她想通，她愿意，现在等到了，他将不会再给她机会离开他。 街上没有人，空寂得仿佛世界上只有他们两个人一样，秋风萧瑟吹起，苏慕清在温浩伦怀中，不冷。 小姨还在家里，苏慕清发短信让她先休息，她要在局里加班。 只是因为她无法笑脸轻松的面对小姨，更不想让她担心，这些事她不想让小姨知道，她绝对不会让小姨也掺和进这些事里。 温浩伦将她带到家里，他是一个人住，那么大的房子，有个人也挺不错的。 跟上次来的时候一样，房间里淡淡的有他身上的味道，家具家装很简单简洁，跟他的性格一样。 苏慕清身上的衣服都沾到了血迹，温浩伦放好水让她在卧室里的卫生间洗澡，他也已经把干净的衣服放在里面。 苏慕清全身泡在温暖的水里，仅露出一个头，温热的热水包裹着她的全身。 以后她身边真的会有温浩伦陪着她吗？ 苏慕清回想起今天早上发生的事，痛苦的将头也浸到水里，在水里的时候好安静好平静，白天发生的噩梦一样的事此刻让她感到可怕恐惧。 一辆飞驰而过的车，如果她在向前靠近那么一点点，或许现在有可能她就会在医院，那张车离她很近，擦着她的头发而过。 那张车一开始的目标就只有巩禾山，还是其实她也是目标。 胡思乱想了一通她感到疲惫。 从卧室里出来，他在厨房打开了冰箱，之前买的速食小吃都还有很多，因为经常不在家里吃饭，就算是在家里了他一个人也懒得做，就随便应对。 他关上冰箱，点了外卖。 外卖送到了，他刚刚摆上桌，摆了满满一桌子，几乎是琳琅满目什么都有，他把附近所有的店家的东西都点了一份，刚才是三个三个的外卖员来送外卖。 他一个人是可以随便应付，可是苏慕清在，今天受了那么大刺激又一天没有吃东西，不吃点好的，他担心身体扛不住。 刚好苏慕清换好了衣服走出来，头发还湿着，被她用毛巾包着头发，煞白的小脸一点血色都没有，在外面冷得手都是冰冰的，洗完澡才舒服一点。 看到桌上那么多吃的，她也不客气，坐下就开吃，狼吞虎咽，一整天没有吃东西，闻到香味了才感觉饥肠辘辘。 温浩伦坐在她旁边，一边照顾她一边给她夹菜，自己没有吃几口，只有两个人的时光宁静而美好，如果不是发生了那么多事，此刻只有两人那该多好。 宠溺疼惜的眸中无限温柔。 不怕，以后有我。 吃完饭让她上床睡觉，盖好被子，他退出了房间。 在客厅的沙发上躺下了，刹的一直在想今天发生的事，巩禾山的死显然是有人蓄意精心策划的，并且手段非常干净利落，几乎不留一点痕迹让警察有迹可循。 想到每次他要插手苏慕清都紧张的样子，原来他们面对的人不是之前遇到过的所有人，他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所以苏慕清才会那么害怕他掺和进去。 孙磊航，你跟当年的案子逃不了关系，而这一切也只有他才能做到，慕清那么害怕担心，也是因为她在对付的人是孙磊航。 两起案件，两个家庭，两个孩子背负的，是该跟孙磊航好好算算了。 今天他跟程坤私聊的事，就是让他去调查关于孙磊航所有的资料，连他什么时候出生，得过什么奖全部都要调查清楚。 孙磊航你逃过了20年前的制裁，可是我绝对不会让你逃脱第二次。 夜中他眸光暗淡，从窗外透进来的许许光亮，他躺在沙发上，身形修长健硕。 他照常服下安眠药，不一会就陷入了沉睡。 或许是因为今天发生的事所影响，今晚他的梦看到了更多的事情。 梦中他看到爸爸愁眉不展一直在不停不停的翻看桌上的资料，然后好像是恍然大悟的想到什么，然后马上打了电话，接着温浩伦就被妈妈劝回房间睡觉。 迷迷糊糊间他听到了客厅里的说话声，很复杂，不是一个人的声音。 门有点虚…… 他盯着门看，门缝透进来一道光。 突然门外的声音戛然而止，门外好像有一步一步靠近的脚步声，他慢慢的紧张起来，手紧紧的抓着被子，心跳到嗓子眼，盯着门。 突然门被迅速打开，好像有一股强风一样，门迅速的打开了…… 苏慕清唤醒他，他脸上全部都是冷汗，刚才挣扎着的样子就像是在经历一场浩劫，苏慕清担心的一直在叫他的名字，温浩伦醒了，看到了面前的苏慕清，一把将她抱住。 刚才的梦他从来没有见过，太真实太可怕，打开了的那扇门外会出现什么？他拼命喘着粗气，让自己冷静下来，紧紧的抱着苏慕清，要将她揉进骨子里一样。 他的心跳很快，噩梦般的样子让他没有那么快的能平静下来，那梦中让他窒息的场景好像就是有一双手在掐着他的脖子，门外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濒临绝境面对死亡。 苏慕清抱着他，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 第343章 参与案件的刑警 待温浩伦冷静下来后，他没有放手依然保持着现在的姿势说：“我梦到了小时候，爸爸在看资料，然后打了一个电话，或许当时我爸就是在打电话给张华强，所以当年张华强才会出现在我家。”虚弱又显得憔悴的声音。 苏慕清心里很高兴的同时也很担心，温浩伦一次比一次要被折磨的更厉害，现在抱着他，她都能清楚的感觉到他的害怕和惶恐。 休息过后，温浩伦恢复了平静，只是那双暗眸依旧还留着惊恐的余悸，他找了两件自己的衣服让她穿上，收拾准备好。 他们下到地下停车场，开车出去。 车上苏慕清问：“我们要去哪里？” 温浩伦换了一身黑色棒球服，里面是白色的内衬，帅气俊朗的样子，那喉结嘴唇真是充满了力量，“当年跟我爸一样是刑警在我爸手下工作的同事在靖川的有5个，不包括吴超，三个已经退休，两个在警校任教，一个负责教射击，一个负责教理论，另外三个，一个开了一家小餐馆，还有两个现在在外面到处旅游，我们先去警校。”他想要去找当年参与过案件的人。 “好！”苏慕清身上的衣服是他的，比较宽松而且大，跟他一样温暖又温柔。 暖阳高耀，爽风济济，透亮的天空不掺杂一点杂质，蔚蓝晴空万里云缪。 温浩伦开车来到警校，他是警界出了名的人物，不用登记就可以直接进去，查了那两人的课表，刚好今天他们都有课，就先去射击中心去找王靳。 王靳原本是一名普通刑警，当年参与了尖旺奸杀案，后来在刑侦待了一年，就被调到了经侦，一路顺利当上了经侦队长，到了退休年龄，就回到了警校继续任教。 温浩伦手里拿着王靳的身份信息资料，屡立战功，警徽都是一片一片的。 射击中心，大厅里是休息厅，有很多年轻的警校学员坐在里面谈论刚才的射击结果，朝气蓬勃，他们都是未来的警察，脸上写满年轻，但是只要穿上警服他们就不能年轻。 或许是有一两个学员认出了温浩伦，一直在看着这边窃窃私语。 温浩伦轻车熟路的带着她走进了训练场，在场外隔着一道厚厚的隔音玻璃，里面还在进行着射击，每个人站在一格，手握枪支，双眼戴着防护眼镜紧紧盯着远处的射击目标，蓄势待发，同仇敌忾。 待这一波都射击完成后，学员都陆续走出去，王靳在里面检查，看到外面等着的两人，王靳也拿下耳罩和眼镜走出来。 “你们有什么事吗？”近看他是个普通的中年男人，脸上的胡渣刮得干干净净，历经风霜的脸上是一道道皱纹在诉说他的经历，他的左眼旁边有一条疤痕，是他以前出任务时，犯罪分子用刀划伤的，听说仅隔分毫就会伤到眼球。 还没有等他们开口。 王靳一直盯着温浩伦看，双目似乎有些惊讶的不敢相信，他浑重的问：“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温浩伦！” 王靳眼中的喜悦一下子迸发出来，“浩伦？浩伦是你？哈哈哈……浩伦……”许久不见，王靳还能见到温浩伦真是觉得是上天的眷顾，没想到时至今日他还能见到温浩伦。 温浩伦声音也有些沙哑，“王叔，很多年都没见了！”一个像自己父亲一样的人，看着他真的好像是看到了爸爸。 温如新的这些同事，都是生死之交，每一个都待他如亲生，看到王靳就像看到爸爸一样。 王靳热泪盈眶，热血男儿有泪不轻弹，但是现在他居然哭了，看着温浩伦心里无尽的苦涩和思念：“你跟你爸真是一个摸子刻出来的一样，长大了，跟你爸一样英俊潇洒。”刚才王靳看到他的时候就已经觉得不可思议，没想到的是真的是温浩伦。 温浩伦重见的喜悦没有让他忘了此行的目的，“王叔，范叔叔应该也是在学校任教吧！他人呢？” 王靳擦去眼泪，喜悦更多的说：“哦！范子文啊！他在，他今晚还约我去吃饭，我们去图书室，我一会打电话给他，给他一个大惊喜。”脸上的喜悦由内而外的表露出来，他真的是太高兴了。 王靳打了电话给范子文约他图书馆见，三人一同赶往图书馆，王靳是一路走一路夸，夸温浩伦长成了一个年轻俊朗的大小伙，还说起了很多以前的事。 苏慕清能感觉出来，王靳对温如新的思念都放在了温浩伦身上，生死之交的同事兄弟，感情自然深不可破。 这个时候恰逢星期五，没有太多课，图书馆里一楼也才刚刚坐满了几桌人，二楼只有寥寥几人，他们走到最后面的位置，那里几乎没有什么人，靠窗很安静，从这里看出去还能看到树荫翠绿迎风飘扬。 范子文已经先来了，坐在椅子上等候。 王靳喊了他一声：“范子文，你看看谁来了！” 接着范子文抬头看到了站在王靳身后的温浩伦，脱口而出的是：“温队？”他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温队，温如新真的出现在他面前了？ 范子文上前抱住温浩伦，“队长，真的是你吗？”他也哭了，看到温浩伦他真的控制不住，50多的大男人哭的像个孩子。 温浩伦哑着声音：“范叔是我！” “……温浩伦，浩伦？”范子文仔细看了看。 温浩伦点点头，王靳难以掩盖喜悦的说：“是浩伦啊！浩伦都长那么大了，你敢相信吗？他跟队长长的是一模一样。” 范子文同样是喜形于色，非常高兴这次的重逢，眼睛都舍不得移开，眼中的思念和想念让他无言表达，可是那浓厚的感情是可以不用任何言语就能表达出来的，他脸上挂着喜悦的泪水。 这一刻对他们来说有多高兴啊！ 说着就要拉着他出去外面哪里餐馆好好的喝一杯，不醉不归。 温浩伦拉住两人：“王叔范叔，今天我来找你们是有事要拜托！” 第344章 不敢相信他们怎么会在一起 “好，你说！” 四人坐下，他们两人坐在对面，温浩伦和苏慕清坐在这边，温浩伦帮苏慕清拉开椅子，王靳刚才就注意到苏慕清了，只是一直都在跟温浩伦叙旧就有些冷落了旁边的女孩，现在看到两人之间的样子，王靳和范子文相视一笑，了然于心。 王靳就像是看自己儿子儿媳妇一样，笑得脸上都快开花了：“这小姑娘是你女朋友还是你老婆？” 温浩伦笑着说：“都是，不过今天拜托你们的事跟我跟她都有关系！” 那句都是，平平淡淡的两个字却触动了苏慕清的心。 “什么事？” 温浩伦：“你们还记得20年前的尖旺区奸杀案吗？” 王靳和范子文当头一震，他们怎么会忘记当年的那起案子，只要是跟当年案件的有关人员，或许任何一个人都不会忘记。 谈起这件事，两人都冷静下来，严阵以待，王靳：“记得！” 范子文在一旁听出一些端倪，他看着苏慕清，“你刚才说跟你们俩都有关系，那小姑娘你是谁？”跟温浩伦有关是因为什么他们都知道，只是这又跟旁边这个小姑娘有什么关系？ 王靳也转而看向苏慕清。 苏慕清落落大方的一笑，白芷的面上如雨滴滴落，颖颖清洁：“忘了自我介绍，我叫苏慕清！”她淡淡的一笑，有些自然卷的长发因为后面的窗户透进来的风被吹起，抚在脸庞勾出了无限回忆往事。 苏慕清！ 这个名字熟悉而陌生，王靳第一个想到反应过来，大吃一惊，“你就是苏慕清？那个小女孩？” 接着范子文也回忆起来了，原来她就是当年的那个小姑娘。 只是温浩伦和她怎么会？ 这信息量太大，让两人有些转不过来，按理来说这两人怎么会走到一起呢？ 温浩伦解释：“我们现在同属于靖川市公安局刑侦大队的刑警，我也是在不久之前才知道她的身份。” 王靳和范子文相互一视。 范子文：“你们俩想要问什么事？”他都已经猜得八九不离十了，既然两人一同出现，又是有事拜托，自然就跟当年的事情脱不了关系。 苏慕清把当年的案件资料拿出来放在桌上，“20年前你们二位都跟温如新刑警一同侦办我妈妈苏倩倩的案件，我们想要知道为什么当年我爸爸会成为奸杀案的嫌疑人！” 看着年龄小小的一个女孩，双眼会那么坚定透着一道光。 王靳还在看着她没有反应过来，他似乎是怎么样都想不通，这两人为什么会在一起，范子文把桌上的文件翻开，这每一页没一个调查细节都将当年的一幕幕重回他的脑中。 王靳也在看资料。 范子文也觉得奇怪：“我记得当时我们开会讨论嫌疑人的时候，确实是不知道是为什么张华强就成了嫌疑人。” 他们都是多年的老警察，虽然后面被分到其他部门，但是确立嫌疑人的条件几乎是每个警察都熟记于心的。 两人定神看着资料，当年张华强被列为嫌疑人之一，其实案件总共也就只有三个嫌疑人，至于张华强为什么会成为嫌疑犯这真的有待考虑。 资料中，张华强既没有作案动机又没有作案时间，可是他们两人都记得的就是张华强是嫌疑人。 而就是因为只记得张华强是嫌疑人所以之后的纵火案才会根本不假思索。 这时王靳突然想到说：“我记得当年开会的时候我们不是讨论嫌疑人吗！好像是有一个人提出张华强有作案嫌疑，但是当时队长强烈的否决，认为张华强不会是凶手。” 范子文：“是啊！我也记得这件事，好像当时讨论嫌疑人的时候，队长一直都非常确定张华强不会是凶手。” 温浩伦连忙问：“你们还记得那个提出张华强是凶手的人是谁吗？” 时隔多年很多同事都没有见过几次面，他们的记忆也有些许模糊，“哎，是谁来着？好像是坐在我对面……跟队长吵起来的哪个……” 范子文也在努力回想当年，那个人好像就坐在他旁边，当时队长跟那个人争执的时候他还劝了几句，好像是有点清晰，那个人…… 范子文终于回想起来了，“吴超……” 当时吴超就坐在他旁边，现在一想起来，整个画面都回忆起来了，吴超和队长争执，他坐在中间。 苏慕清一愣，又是他！ 王靳：“是吴超吗？我怎么好像不是很记得这个人？” 范子文：“唉，吴超就是那个我们抓捕人贩子的时候，队长让我们原地待命准备要冲进去的时候，他自己一个人不听指挥自己冲进去了，最后还导致了激怒人贩子，那人贩子把还是婴儿的孩子给扔了，省厅大发雷霆派人调查事情的过程，最后还是队长出面才保下了吴超。” 王靳，“哦！我想起来那个人了？什么功都抢的哪个！” 温浩伦和苏慕清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他们没想到原来之前吴超就已经是一个这样的人，苏慕清心里一阵厌恶，恶心的感觉真的在反胃。 原来真的会恶心讨厌一个人到反胃的。 苏慕清忍着强烈的恶心问：“吴超凭什么认为张华强是嫌疑人之一？” 既然他们知道苏慕清的身份，两人也知道现在她的处境，王靳：“孩子你还记得你到警局的时候是队长亲自照顾你询问你的吗？” 苏慕清一直都记得温如新，那是一个很高大很厉害的叔叔，“我记得！” “你的供词是当年案发当晚你跟你爸爸一起在家里，对吗？” “是！”苏慕清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当时温如新我她的时候她也是这样回答的。 范子文：“吴超就是抓住了这一点，他认为你说的是假口供，说当晚其实你独自在家睡觉，后来张华强作案回来跟你对好的口供，而作案动机，吴超也认为是你爸妈夫妻间不和，当晚案发的时间其实是吵架分居，你妈妈在外幽会情人……” 第345章 推出一个更有嫌疑的人 苏慕清一掌拍在桌上，发出响亮的声音：“啪……” 她听不下去了，什么分居？什么幽会情人？这令人作呕的话她简直就想杀了吴超。 苏慕清怒气的说：“放屁！那天晚上是因为我外婆一个人在家做了很多小菜让我妈妈去拿，回程的路上遭遇不测，我爸妈感情很好，而且当天晚上我非常清醒，没有睡觉，吴超说的这种鬼话你们也相信？”她现在恨不得马上去撕了吴超能张满嘴喷粪的嘴。 温浩伦握住她拍在桌上的手，一股有人陪着支持着的感觉让她渐渐恢复了平静。 范子文理解苏慕清的激动：“所以当时吴超就是在和队长为此事争吵，吴超认为张华强是凶手，而队长则不认为是这样，他们吵的几乎是不可开交。” 王靳：“对，当时队长就直接驳回了吴超的推论认为是无稽之谈。” 温浩伦：“那为什么后来还是将张华强列为嫌疑人？” “不知道是什么人什么原因，当时的嫌疑人总共有三个，张华强还有当时靖川市局长孙永扬的儿子孙磊航，还有一个是附近工厂的工人李赢。” 温浩伦握着苏慕清的手，她平静下来，心如死灰，刚才所听到的一切谬论都让她无法接受，温浩伦：“资料上写的是李赢是工厂工人一直喜欢苏倩倩，可是为什么不着重调查他，反而将目标定在张华强身上？”按理来说张华强是受害人家属，再加上当晚又有女儿的证明，怎么会突然间一下子张华强成了最大的嫌疑人？ 王靳：“这个我记得，当时队长是派我去调查的李赢，李赢30多岁的一单身汉，追苏倩倩追了差不多有十多年了，当时吴超提出有情人，我们自然是要调查清楚的，案发当晚李赢一个人在家休息，没有人证明他的不在场证据，而且呢他又有作案动机，可是我查到了李赢在那个时间已经通过相亲认识了一个女人，两人感情不错准备年底结婚，而碰巧李赢睡觉有打呼的习惯，所以他隔壁的邻居能证明当晚李赢确实是一个人在家睡觉，既然李赢有了不在场证明，剩下的嫌疑人就只有孙磊航和张华强，可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调查到一半的时候张华强就成了最大嫌疑人。” 温浩伦明白了，“最有嫌疑的人洗脱了嫌疑，剩下的就只有孙磊航，所以需要推出来一个人，一个更有嫌疑的人，才能让孙磊航看起来没有嫌疑。”他的声音冷冷的，有些阴寒，这完全就像是一场权利的游戏，不管牺牲的人是谁，只要能保住那个他想要保住的人就行。 温浩伦做了那么久的警察第一次听说这种沦丧的事情，而这背后的人，会是谁他当然知道，越深入的调查这其中就越让他内心对正义的动摇。 他紧紧的握住苏慕清的手，是在给她力量，又像是在克制自己。 苏慕清已经无力说话，原来爸爸被打上嫌疑人的称号仅仅是为了保住那个恶心残忍的真正凶手。 爸爸该有多冤啊！她心里不甘、怒气、委屈，好像委屈得无法呼吸了一样，他们一家人就被那样的玩弄在股掌之间，外婆、妈妈、爸爸，冤死…… 这六月为何没有飘雪呢？ 范子文似乎已经知道两人想要干什么了，他无力的劝阻：“浩伦，你们……”话说到一半，又说不下去了。 温浩伦和苏慕清十指紧扣，此刻两人已经被紧紧的绑在了一起，不可分离，不可死别！ 温浩伦沉眸，那声音已经没有了一丝温度，“叔，为什么当年没有立案调查我家的纵火案？” 他的眸底已无光，深邃得如那无尽深渊。 说到当年的纵火案，王靳和范子文都一脸难过，王靳：“因为……当时现场……” 苏慕清冷笑着说：“因为我爸也在现场，事情没有了悬念，根本没有必要调查，对吗？” 王靳和范子文现如今已资历过高，自然也是愧疚万分，因为当时他们确实是先入为主了，没有任何怀疑疑惑，早早的就断定了张华强既然在现场，那后面的事也就说得通了。 他们都欠苏慕清一句对不起！ 可是他们没有那个脸说得出来，警察不是可以轻松的说一句对不起就可以算了的，他们做错了的事，最后都会演变成更大的一场悲剧，所以警察不能错，也不能说对不起，因为他们不可以不允许。 苏慕清接着继续说：“当年的纵火案发生之后，我小姨带我去过葬礼现场，但是却被你们这些警察赶了出去，我记得那天，永远都记得，我爸爸我妈妈都是在那天下葬，所有人整个靖川都在悼念逝去的人民警察，而我们却连一个像样的葬礼都没有举行匆匆下了葬，为什么？凭什么？”她的眼角流出了泪，因为不甘因为心痛。 那抹泪流下，是他们造成的这场误会，也是那个真正的凶手造成的这场悲剧，苏慕清心里已经没有了法律公平正义，她的心已经慢慢扭曲，她已经不想再用警察的使命去完成那晚到的正义。 面前的两人没有说话，他们都低头沉默，静默哀悼，哀悼那个被他们忽视了的逝人。 几人已无话可再谈，留下来也只是让自己心烦， 苏慕清站起来，她想要离开这里，而温浩伦先一步拉着她走了。 幽静无声的图书馆似乎只有他们的脚步声还在响着，王靳和范子文不约而同的都没有任何举动，他们心里深深的内疚自责，这感觉或许今后都会每天每时每刻没分每秒都在提醒着他们，他们曾经做过什么。 温浩伦拉着她出来到外面，苏慕清看着紧紧拉着她的手，她再一次想要放开这只手，她只会逃避，因为她不知道怎么去面对。 可是温浩伦好像已经知道她会做什么一样，死死的绝对不放手的架势，苏慕清爆发了，把所有的不满不甘怨恨都全部撒在他身上。 第346章 他只配下地狱 “温浩伦如果我早一步知道你的身份我发誓我绝对不会爱上你，你爸妈死了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而我爸和我妈呢？他们到死了那一刻都被刻上杀人犯的罪名，一辈子受尽辱骂白眼，凭什么？凭什么？”她无力的呐喊，一遍遍的质问他，内心深处的怨恨全部都撒出来，可是这样无穷无尽的委屈她已经喧嚣不动，已经累积堆积太久太多，都已经无法喧嚣干净了。 她踉跄了两步，没有站稳，跌坐在地上，无力到自己都没有了活下去的信念，深深恐惧的无力感。 温浩伦自始至终什么话都没有说，安静的陪着她抱着她，温柔的抚摸她的头发，让她安心的靠在自己身上哭泣崩溃发狂。 就算她用力的打他，想要推开他，温浩伦都没有放手。 这温柔太熟悉了，让她冷静下来，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抱歉的抱着温浩伦。 就当年来说，温如新刑警是一直公正保护她的人，她不应该把不满发泄在温浩伦身上，温如新刑警她现在都记得那个温润如玉的叔叔，笑着安慰她，笨拙的帮她扎头发。 但是温浩伦早她一步先开口，低沉的声音就在耳边，温柔得如春雨，“慕清，我知道你刚才说的都是气话，没关系我没事的，只要你不再离开我抛弃我，以后所有的事我陪你扛，没事，哭吧，我只要你好好的。”这温柔崩塌了苏慕清一直禁锢着的防线。 苏慕清抱着他哭了，她已经不需要再自己一个人硬抗着，因为有温浩伦在身边，她不用再自己一个人忍受痛苦，因为有温浩伦在身边，她可以爱他。 这风雨有你同行，我又怕什么呢？ 温浩伦心疼的抱着怀里哭泣的女孩，当年的事情越深入调查所受的痛苦就越多，疼惜的眸中一闪而过的狠绝不甘。 让她哭泣的人，任何一个他都不会放过。 …… 刑侦办公室，这些天没有什么案子，也是刑警最轻松惬意的时候，几个同事去射击场练枪，有几个跑去其他科串门，只有程坤等人还在会议室里。 肖琦琦都快把拿回来的路面监控每分每秒都背下来了，可是却还是一点线索都没有。 难道真的就找不到任何关于车祸的线索证据了吗？ 在他们不知道要做什么之际，温浩伦带着苏慕清回来了。 郭慧明站起来：“慕清……” 其他人听到也都回过头，真的看到苏慕清站在会议室里，他们都担心的睡不着觉，想要打电话问问，又不敢，想发消息给她，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看到苏慕清来了，他们都一个精神头的站起来。 苏慕清好像是有些紧紧的挨着温浩伦的样子，亲密无间，跟靠在一起一样，她垂着头，就像受伤的人的小动物依偎在保护者身边。 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现在她的脸上没有笑容没有表情，心如死灰，冷漠得跟不认识他们一样。 肖琦琦和郭慧明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上前去。 程坤看着温浩伦：“浩伦，你要我查的资料我查到了。” “孙磊航，国内名牌大学毕业，一毕业就成为了靖川市最年轻的企业家，会面过很多国内重要人物，他的孙氏集团前几天跟美国谈了一笔接近上百亿的合作，他在学校就是学生会主席，短短2年的时间他将他本校的学生在各发达国家换做交换生，当时几乎学校里的同学只要申请了，就可以得到交换生的名额，他们那一届几乎所有学生都成功交换到了各个国家，有些甚至已经成为了如今赫赫有名的人物，比如新锐设计师江燕，最年轻建筑师巩一凡，创办了星耀手机的王锋……”光是这些就已经可以写满整整一页。 “毕业后他就成为靖川市最年轻有为的企业家，他走访问遍了省内的贫困地区，所到之处捐学校捐钱好事做尽，直到现在孙磊航的履历杰出干净得让人不敢相信。” 这听起来真是一个就像神一样完美的人。 可是苏慕清从来都不会听这些说词，就算说得他再怎么神乎其技，她也不会相信，因为她深深的知道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不会因为这铺天盖地的赞扬蒙住双眼。 孙磊航，就算你真的化做神，只有我知道你永远都是一个只配下地狱的禽兽。 温浩伦：“车祸肇事司机有查过当天孙磊航的不在场信息吗？” 苏慕清：“这种事孙磊航不会亲自动手，他身边的那个助理叫刘尊，多半是刘尊干的，就算有了刘尊的肇事证据，他也会把事情全部都揽在自己身上，孙磊航身边能帮他背锅的人一抓一大把。” 程坤立马调查那个叫刘尊的人的身份信息。 苏慕清看着温浩伦说：“为什么要让坤哥他们插入调查当年的事里？” 程坤一边在电脑上搜查，一边跟她说：“慕清，就算你不让我插手，我也会插手的，浩伦和你，你们以前的事我多多少少知道一点，所以慕清我知道你在对付的人是谁，也知道这其中的后果有多严重。” 其余人都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怎么会突然调查起孙磊航，他们也不知道。 苏慕清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今天早上她知道的事让她现在都无法接受，温浩伦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安静的坐在她旁边，默默的守护陪伴。 程坤查到了刘尊的资料：“刘尊男，36岁，国外名牌大学毕业，跟在孙磊航手下已经十多年了，我要去询问他看看吗？” 第347章 殴打局长 温浩伦：“不要，巩禾山已经死了，他是当年唯一的目击证人，现在为了封口都把他杀了，如果你去，我不能保证你会不会被他盯上。”温浩伦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20年前的恩怨到今天都没有理清楚，还多加上了一条人命，不择手段的要让当年的事沉入深海，永远都不要让真相出现。 巩禾山的死就是一个警钟，时隔20年依然还是如此将人命不当一回事，也更不会把警察放在眼里。 苏慕清略显的无可奈何，现如今的调查方向断了，而她担心的事也开始应验发生，20年前唯一的目击者死了，接下来又会是谁呢？ 她看着温浩伦还有面前这一群无辜的好友，希望一个都不会有事。 新的杀戮开始了。 程坤见两人心情都不好，不想他们太过于勉强自己，就提议他们一伙人出去吃顿饭轻松轻松。 程坤使了个眼色，马晓峰肖琦琦从会议室里窜出来，一蜂拥的吵吵闹闹的要拉着他们出去，有他们俩活宝在，气氛就不会尴尬。 可是才刚刚走到门口，苏慕清就看到了拐弯处的吴超，她刚刚才平息下来的怒火被瞬间点燃，冲着过去，用力的一脚踢在他身上，对着他拳打脚踢。 温浩伦立马反应过来赶到她身边，但是他没有马上去阻止，苏慕清打得昏天黑地全身力气都用尽了一样，吴超蜷缩在地上，仍由她的怒火宣泄在他身上，不反抗不挣扎，嘴角流出血迹。 苏慕清被她们拉着，可是她越看着吴超就越想要杀了他，那胸腔中的熊熊怒火直接就要将她点燃，她暴怒毁天灭地一般的再次施暴。 这一次温浩伦终于将她拉开，拉到一边。 苏慕清看着躺在地上脸上已经被打得伤痕累累的吴超说：“吴超，你逃不了的，20年前的账，我会一笔一笔的跟你算清楚，你逃不了的！” 吴超甚至都已经不敢直视她，垂着头，落魄得像个败下来的斗鸡那样沮丧垂头丧气。 身上的疼始终比不过心里的愧疚感，而我现在担心的依旧还是自己的名声地位，如果苏慕清真的调查出什么事，那他这一辈子就都白忙活了。 温浩伦同样也怒视着他，可是他比苏慕清还多着一点冷静，这个时候虽然周围没有同事，但是吴超怎么说现在也是局长，如果这件事被其他人看到了，后果很严重，以下犯上殴打公安局局长，这个罪名在警局里就是目无尊长，这个罪名落实了，苏慕清以后在局里除了他们也会在其他同事间成为一个特殊，甚至会因此受处分。 吴可雅从楼上下来，她身后还有另外两个局领导，吴可雅看到爸爸脸上全都是血的躺在地上，再看看面前的苏慕清一副要杀人的样子，喊着的说：“你干什么？” 郭慧明挡在苏慕清面前，“吴超局长摔下了楼梯。” 程坤也随即附和：“吴局没事吧？” 肖琦琦和马晓峰也一齐说道，“是啊！刚才吓到我们了，吴局应该是太累了没有站稳，踩空了摔了下来。” 他们俩慢慢的挪到温浩伦和苏慕清前面挡住两人，马晓峰示意让他们俩离开。 温浩伦悄悄的从几人后面带着苏慕清离开了。 吴可雅不相信，争辩着说：“不可能，我明明看到是……唉，人呢？”再一看，面前早就已经没有了温浩伦和苏慕清的身影。 郭慧明挡住在她面前：“你看错了。” 程坤把吴超扶起来，吴超有些尴尬，但是还是说：“是我不小心踩翻了摔下来的，跟他们没关系！”他脸上的伤看着可不轻。 吴可雅身后走过来的一个男人：“哟，这伤伤的可不轻，你是怎么摔的啊？脸先着地吗？” 吴可雅明明就看到了苏慕清握紧了拳头的站在这里，不是她还会是谁，明明刚才她就是在这里的，怎么一下子人就不见了。 众人都在忙着慰问吴超，肖琦琦马晓峰郭慧明三人更是组成一道墙一样挡着路。 这边被拉远了的苏慕清倔强的说：“我没有做错！” 温浩伦没有责怪，反而用很温柔的声音说：“我没有说你错了，慕清如果刚才你没有动手或许我也会动手，但是你要知道在这局里吴超是局长，其他人不像你我，他们不知道事情的始末，我们不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们现在怀疑的是警察和一个被人膜拜的市长，稍不注意舆论就会轻易的杀了我们。” 他真的考虑到了方方面面，后果的严重性以及不让苏慕清受到一点不必要的伤害。 现在不能打草惊蛇更不能贸然行事，正所谓敌不动，我不动，吴超要不是他自己理亏，心里可能还留有一点愧疚，不然他轻易的就可以将苏慕清踢出警局。 而另一个人，孙磊航，他的势力权利更是可以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的轻松。 苏慕清冷静下来，她刚才确实是太冲动了，那种恨意不是她能控制住自己的，差点她就想直接把吴超给打死，“那其他人都在那边，他们会不会出什么事？” “有程坤在，他们不会有事！” 之后两人直接离开了警局，找不到调查方向，苏慕清就想要重回当年的案发现场，就算现在已时过境迁，她还是想要回去走一遍。 温浩伦带着当年所有的案件资料，在附近街道走了一圈，吃过晚饭，等待天黑。 这附近以前除了有两三家餐馆外其余都是树木，现在这一片到处都是各种各样的精品店，热闹又繁华，大多数都是年轻人汇集的地方。 当年的案发现场就在这条街对面，样子没有多大的变化，那里还是一片空地，听说开发商在讨论到底要再建一条繁华街还是作为休闲娱乐公园，一直闲置到现在都没有动工。 天黑黑月光光，透白惨廖的月亮高高挂在天上，透下来静谧的月光撒在没有路灯照耀的地方，如那银装素裹一般，染上一片银光。 第348章 压迫，永远找不到答案 之间隔着一条马路，两边形成鲜明的对比，一边是繁华热闹的都市生活，另一边则是被人遗忘争论不休的荒凉之地，这之间隔着的是20年时代的变化，那些热闹愉悦的人，应该怎么样都不会想到，就离他们不足100米远的地方，曾经发生过什么惨无人道的事。 温浩伦和苏慕清踏入这一片荒芜之地，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苏慕清走过来时，心里感到一阵悲哀，这风吹在耳边的声音，都显得凄厉哀鸣。 悲伤笼罩着她，抬手抚上胸口，这里真的很疼，是真实的，是真的很疼！ 待走到已经离空地有些距离的地方，这里就是当年的案发现场，对面灯火通明就像长灯炫彩高挂的长安街一样，而这里…… 准确的位置资料上拍摄的案发现场照片可以确认，温浩伦拿出照片。 苏慕清想要看，被温浩伦挡住：“你不要看！”保护的意味很重。 现场照片血腥且照片中的被害人是苏慕清的妈妈，他不想让她受到打击和伤害。 但是其实苏慕清看过现场照片，曾经她看一眼就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觉，那文件里面的照片她何止只是看过一两遍，既然温浩伦不想她看，苏慕清也听话，不看。 夜色，对面灯火通明苏慕清娓娓说：“20年前，我外婆家就住在那边那棵大树后面的小区里，穿过这片空地就能走到住宅区，对面总共只有三家餐馆，案发当晚孙磊航和另外几个同学在餐馆散了后，就往这边走，巩禾山骑着摩托车路过，他住在尖旺区下面的镇子里，每天这个时间都会下班骑车路过，20年前的晚上，凑巧的几人碰到，出了事。”她的了解熟悉程度让温浩伦感到惊讶。 他不知道的是，苏慕清甚至查过巩禾山居住的镇子，餐馆的老板，以及那几个跟孙磊航分散回家的同学，他们每一个人苏慕清都查过。 温浩伦眸光变暗，似乎是在沉思。 现场勘察无疑是什么都没有发现，苏慕清已经习惯了失望，一开始来时就不抱多大的希望，她伸手将吹落在额前的长发一抹顺在身后，悲伤的月光如她清眸。 温浩伦问她：“当晚孙磊航他们吃饭的餐馆大概是在什么位置？” 他们要往回走过去一些才能看到对面，苏慕清伸手指现在已是服装店的店面，“就是那里，以前是这一片相对来说好一些的餐馆。” 以前那里是一家川菜馆，口味不错只是价格太贵了。 温浩伦抬脚走过去，苏慕清跟上。 现在服装店是个女人所开，店内偶尔有一两个年轻女孩进来看看又出去，或许是一整天都没有生意了，老板娘在看到苏慕清和温浩伦进去的时候，热情招呼，“欢迎光临，二位随便看看，小伙子你女朋友真漂亮。”嘴上夸得是一套一套的，跟练过的一样。 温浩伦直入主题：“老板娘你在这开店多久了？” 这老板娘紧紧的看着温浩伦，这长相这气质，没想到这社会还有这样的男人，老板娘也不免的泛起花痴，“5、6年了！” “这里的之前的老板你认识吗？”他依旧是一副不动如山眼里没有女人的男人，偏偏就是这种禁欲系的男人，在其他女人眼里可是浑身都是荷尔蒙。 看他长得好看，老板娘也有兴趣跟他多聊几句：“认识，他是我表哥，以前在这里开餐馆的，东西好吃是好吃，但是太贵了。” 温浩伦眸中清冽，让人始终感觉有一种距离感，“他现在在哪？” “他发财了，出国在国外开中餐厅。” 温浩伦终于转头看向她：“为什么他突然间会发财？” 老板娘欣喜若狂，眼里都是小星星，妩媚害羞的抬手把两鬓的秀发挂在耳后，“唉，他说是什么抽奖抽中的，其实是有人给他的一大笔钱。” “……？” 老板娘趁机靠近了一点，能那么近的看着眼前的俊郎，这男人那么帅真不错，“我听我姑说以前警察经常来找他，后来他就突然发财了，那么凑巧，我姑还一直怀疑他是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伤天害理的事，后来过了一段时间警察也不来了，才不了了之。” 见已经没有再问下去的必要，温浩伦带着苏慕清走出了服装店，老板娘深情脉脉的瞩目远走的男儿，都没有注意到店里来了新的客人。 苏慕清跟在他身后，能感觉得出，他有些沮丧，因为没有方向没有可调查的，这种无力的感觉偏偏还有一个看似好像永远都找不出真相的答案在压迫着。 这样的感觉苏慕清太熟悉了。 其实那家服装店她早在警校的时候就去过，那老板娘光顾着看温浩伦，根本没有注意到她。 没有认出也好，当年她追问了所以过程，最终还把之前餐馆老板现在在哪怎么联系都问了出来，那老板娘也是不耐烦了才告诉了她。 她早就已经联系过在国外的餐馆老板，那人知道她的电话来意死活就是不说，甚至还挂了电话，她用极端的方式每天打天天打，差点就要去国外亲自找上门了，那男人才肯说。 苏慕清现在都记得那男人说了什么：小姑娘，你不要再打来了，我上有老下有小都不容易，我只想安安静静平平安安的过完下半生，你们的恩怨跟我没关系，我要说的能说的都告诉警察了，警察帮警察，我惹不起，求求你不要再打来了，我还不想死。 当时她还不明白所说的警察帮警察是什么意思？ 而现在终于知道他说的警察帮警察是什么意思了，恰巧因为当年询问餐馆老板的笔录就是吴超记录的。 温浩伦又重新回到刚才的这个地方，这种深深的无力挫败让他心里堵成一团。 苏慕清轻声：“浩伦，能查的不能查的我全都查过一遍，现在已经没有办法了，我知道……真的……我知道……”语气里的无可奈何让温浩然心疼至极。 第349章 我是在保护你 温浩伦笑了，突然说：“不，还有一个人你没有查！”夜中他的柔眸如那月光。 不可能，“谁？” “我！” “……”两人都安静下来。 苏慕清不明白他的意思，他眸光紧盯，似乎决定了一件事情，黑夜他的黑衣她的白衣相互映照，明明根本无法融合在一起的颜色，此刻却成了一个颜色，那黑坚定不移，那白净清无暇。 温浩伦笑着说：“既然奸杀案没有踪迹可查，那我们就查纵火案，两起案件都是一个凶手对吗？而我是当年的唯一幸存者也是目击证人，明天我会去找张医生让她给我催眠，带我回忆当年发生过的所有的事。” 苏慕清：“对你会有什么影响吗？” 毕竟那么多年过去了，他始终都没有回忆起当年的任何一件事，现在突然要进行催眠才能想起来，隐藏得那么深的陈年往事，要被翻出来，苏慕清担心温浩伦的精神和心理会不会崩溃甚至绝望。 “可是现在我是唯一也是仅有的线索，就算已经那么多年了，我的证词也无法成为证据，但是至少这对你和我都比其他事要重要得多，或许还能真正的让我看清楚，当年张华强为什么会在现场！”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真相对两人太重要了，那不仅仅是口头上说说，而是牵引牵绊了他们一生的事，逝去的人和活着的人，他们都需要得到答案。 他们之间的鸿沟还是卡在张华强这个位置，当晚纵火案的真相也会带领两人朝往不同的方向。 之后温浩伦送她回了家，苏倩薇在苏慕清家里，她还不知道最近发生的这一系列的事，苏慕清本来想要让小姨和慕月一样离开靖川。 但是刚才在楼下，温浩伦告诉她：“你妹妹不知情就先不提她的事，可是你小姨她面对了很多，现在她既然无法跟你一起面对，你得让她陪着你，给你信心和力量，如果你让她离开，慕清这不是为了她好，她只想你好好的，你就不能让她离开，你要允许她能陪在你身边。” 苏慕清站在门外，调整好心态，脸上挂着笑容，打开了房门，没有在脸上留下一点无奈苦闷的痕迹。 苏慕清看到小姨见她一回来就拉着她让她喝刚炖好的鸡汤，虽然她不知道最近发生的事，但是苏倩薇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分担苏慕清身上背负的重担。 每一天苏慕清只要回家看到小姨的时候，小姨都是笑着过来嘘寒问暖，似乎每次都是这样。 就像温浩伦说的那样，她要允许苏倩薇陪在她身边，不仅仅是为她，也是为了苏倩薇自己。 饭桌上，苏慕清跟她说起了当年的事，“小姨，当年你怎么会突然从学校赶来的？” 案件发生后，妈妈在医院，爸爸被怀疑，她没有人照顾，一直留在警局，她印象中见过最多的人就是温如新，他会去买自己从来都没有去买过的雪糕跟苏慕清吃，在警局条件没有现在那么好，他会让苏慕清睡在他办公室的沙发上，用大大的警服给她当被子，他自己则在办公室外面办公。 也是因为她家里已经没有其他人可以联系了，只能联系到一个正在上大学的受害人的妹妹，无可奈何之下才把她叫回来。 “我在学校里接到了警察局打来的电话，说家里出事了，连夜赶了两趟汽车才赶到靖川，到了警局警察跟我说了目前的情况，我就看到你一个人睡在沙发上，之后我抱着你，去哪里都带着你，因为我不敢让你一个人，怕你会孤独会胡思乱想，之后木已成舟了，我当时还是一个学生没有工作没有学历，没办法带着你生活，社工就说要把你送到福利院过两年再让我去接你，可是当时我看着你，多小的孩子啊！经历了这种事如果再让你一个人留下了，我真的不知道我还能不能再见到我可爱的小侄女，所以当时我就做了这么一个决定，退学打工，不管再怎么苦再怎么累，我也要陪在你身边。”苏倩薇没有做过母亲，不生则养，当时年仅20出头的她到底是有什么勇气，苏倩薇自己都不知道。 光阴似箭，一眨眼苏慕清长大了，出落得亭亭玉立，这时她才稍微的喘口气回想起这些年，她一个人带着苏慕清都是怎么过来的？ 真是太不容易了！ 对小姨的恩情苏慕清一世难还，生活的困难往事的折磨，这些事都不是一个女人可以独自承担的，但是苏倩薇偏偏就挡在了她面前，可是她还是有一个一直百思不解的问题：“小姨，那为什么你那么讨厌慕月呢？” 以前苏慕清对苏慕月心有愧疚不仅仅是因为她曾经失手将苏慕月摔到脑袋，还有一点就是小姨从小时候开始就不是很喜欢苏慕月，她一直都以为是自己的原因，认为是小姨一个人带着她们两个太辛苦了，小姨只有办法把爱和呵护给其中一个，而从而冷落到了另一个，不仅是她这样想，苏慕月也是这样想。 苏慕月到了上小学的年纪就被送到省外的寄宿学校，一直从小学待到初中。 而苏慕清则是一直都跟在苏倩薇身边。 苏倩薇神情变得有些复杂，但是面对苏慕清时她还是笑吟吟的说：“慕清，这些事以后你一定会知道的，你要相信小姨做的所有事都是为了保护你，慕清你也长大了，希望等你知道真相的时候，不要绝望。”她的语气有些许伤感，神情也变得好似很疲惫一般，就像抽线木偶，被人操控着的无可奈何。 苏慕清一直都不知道是因为什么，而每次谈论到这个话题的时候，小姨表露出来的伤感让她又无法再继续追问下去，她隐隐的感觉，小姨是在保护她，那保护的身后又会是怎样的真相？ 提到伤心事苏慕清为了缓解气氛，问：“小姨什么时候跟袁叔办一场婚礼，你们去登记结婚啊？” 第350章 她没有羡慕过任何人 现在两人已经确认了关系，其实婚礼只是一个形式，20年了他们互相扶持，已经超越了爱情变成了亲情，婚礼是苏慕清想要为他们弥补的遗憾。 苏倩薇有点不好意思了：“说什么呢？年纪都那么大了，又不是年轻人办什么婚礼啊？” 试问哪个女孩没有憧憬过穿着婚纱走向心爱之人的场景，苏倩薇以前也是满怀期待的女孩，是生活现实将她逼得如现在这样。 如果没有奸杀案的发生，生活的美好真的就跟她们从来没有经历过但是梦幻了无数次的那样，苏倩薇大学毕业找到一份好工作袁明当警察为人民服务，过了两年他们恋爱然后结婚，婚礼上苏慕清是花童，苏倩倩是证婚人，张华强在一旁招呼各位远道而来的亲戚，再给两年苏倩薇生儿育女，苏慕清也长大过了叛逆期，面临了现在大学和未来的目标方向梦想。 可是这一切仅仅只是她们只敢想想的一个梦而已。 未来，梦想，这些当下年轻人挂在嘴边的两个词，从来没有在苏慕清嘴里说出来过，因为没有的东西，想了也白想。 刚才说到这个话题的时候，苏慕清能看出小姨眼里的遗憾，小姨真的很爱袁叔，袁叔也很爱小姨，小姨为了她一辈子被耽误了，袁叔为了等小姨也耽误了一辈子。 苏慕清握着她的手说：“小姨等这件事真正结束了，我给你们办一场盛大的婚礼，我亲自牵着你的手把你交到袁叔手上，你们结婚然后环游世界好不好？” 苏倩薇双手握着她的手说：“好啊！到那个时候，我老了袁明也老了，你结婚了生了孩子就放心交给我们，我们帮你带孩子，过年过节你跟你老公来看看我们老两口。”她完全的已经把苏慕清当成了自己亲生孩子，以后的事，她所想到的都是苏慕清。 “好！” 约定已经形成，苏慕清会信守诺言，她一定要看到小姨幸福。 这个夜，她们手拉着手，密不可分，因为有小姨在身边，苏慕清从来没有缺少过母爱的温暖，她是不幸的都又可以说是幸运的，她遇到了养她教她的小姨，遇到了如大山一般替她遮风挡雨的袁明，现在又遇到了知心爱人温浩伦。 她是幸运的，在那不幸可悲的同时，身边周围的这些人从来没有让她羡慕过其他人。 这一夜她们聊了很多，聊了以后婚纱的样子，聊了结婚时候要请什么人，还聊了以后苏慕清结婚之后，她要做一个什么样的外婆。 苏倩薇这一夜是笑着睡着的，以后的生活让她憧憬期待，辛苦养育的苏慕清让她觉得这辈子再苦再难都值得。 苏慕清能感觉到小姨很高兴，因为以后的生活真正慢慢变好，只要把折磨她们20年的事解决，她们就可以像普通人一样，今天赚的今天吃，喜欢的人就去追，想去的地方就去玩，没有脑海中的负担，没有肩膀上的重担，她们也可以像普通人一样轻轻松松快快乐乐的生活。 这一夜，苏慕清知道，她必须找出真相，不能再拖了。 这边温浩伦回到家中，得到的依旧是一片孤寂，他也懒得开灯，享受在黑夜中的感觉。 躺在床上，周身包围着苏慕清身上淡淡的香味，只属于女孩子的香味，他今晚不想吃安眠药，睡得着睡不着都无所谓了。 …… 此日，温浩伦已经发信息说他已经在苏慕清家楼下了，苏慕清吃过早餐，就像高中生早恋一样慌里慌张的跑出来，后面小姨的声音：“牛奶喝完啊……” 坐上车，苏慕清说：“走吧！” 今天他们要去温浩伦的心理医生家，温浩伦已经提前打好招呼，不知道今天会不会有新的线索，苏慕清强迫自己告诉自己就算没有新的线索也无所谓。 而温浩伦反观不同，他相信20年前他一定看到了什么，只是这记忆被他深深的隐藏起来。 两人都不约而同没有再去理会局里的事，警局程坤等人都照常的上班下班，郭慧明没事空闲的时候就跑来刑侦办公室一起了解20年前发生的事，温浩伦和苏慕清没有去上班其他人不解，更何况无缘无故翘班还没有人管，袁明知道内情所以他不会管，而吴超更是没有资格去管。 他们俩就仍由的开始着重调查起当年的事。 车窗外一闪而过的淅落城市风光，大大小小的商铺店面，今日天气无限好，大清晨的就已经有不少店铺乘着好天气开门做生意，车行驶在绿荫大道中，就像亲身赤脚走过草丛那样的清凉，车窗开着，吹进来的风伴有阳光和树叶的味道。 行驶到前面晃眼的地方，苏慕清抬手遮住眼睛，刚才就好像他们开车冲进了耀眼的太阳里一样。 苏慕清把看着窗外的视线转移到温浩伦身上，他今天穿着一件黑色的短袖t恤，外面加了一件黑色的宽松衬衫外套，他似乎特别钟爱黑色，单手扶着方向盘，修长分明的手指骨节，从她这个角度看过去，能刚好看到他的喉结然后顺着上去就能看到他的脸。 一个喉结和脸一样性感的男人。 温浩伦被她看得很奇怪，问：“看什么呢？”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特别好听。 苏慕清摇摇头说：“没什么！只是我在想，如果你的记忆打开了，最后的结果会不会差强人意。” 他坚定的说：“不会！” “为什么？” “因为不管结局怎么样，苏慕清你都是我放不下的人，既然我放不下我也不打算放下，我不想结局和真相决定我自己的心。”他单手开车，一边直视前方一边转过头看着苏慕清。 阳光初升起在车的左侧，车窗开着，温浩伦转过来的同时那阳光也照耀过来，他就像是逆光而来的人一样，那耀光在他身后，清俊明亮。 之后两人陷入了沉默，就算是无话可说，他们这样相处也觉得融洽舒适。 第351章 催眠 到了公寓，温浩伦敲了敲门，这里就跟普通的公寓一样，没有什么指示或者招牌挂着。 刚才上来的时候温浩伦大致的说了一些关于张君的事，张君是国内非常著名的心理医生，只是她这个人淡泊名利，没有开私人诊所之类的，所以没有多少知名度，这些年一直都在致力潜心钻研心理学，温浩伦也没有见过张君其他的病人，不过他一直接受张君的治疗有十年的时间了。 门打开了，一个舒适面善的女人开门，家里就是她的治疗室，她穿得很得体大方，不会太拒人于千里之外又不会太随便，淡雅的妆容更是增添不少精神。 张君已经无数次听温浩伦说过苏慕清，今日一见果然跟他说的一样，她的眉宇间一直都有浓浓的故事，眼里写满这世事的沧桑，脸上却还是那一抹淡淡的微笑。 张君微笑着说：“你们来了，进来吧！我茶都已经泡好了就等你们俩了！” 两人进去后就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面前张君已经准备好了茶水点心，房间里几乎整面墙硕大的落地窗将外面看得一清二楚，玻璃干净的一眼看过去还以为是没有玻璃会掉下去的一样。 这客厅布置的跟家完全没有关系，清一色的淡雅素色，墙上挂着很多画，这客厅放眼望去，除了这他们坐着的沙发和茶几还有一些基本简单的家具，就只有落地窗前摆放着的躺椅。 完全没有一点私人物品用品。 温浩伦昨天大概的说过今天催眠的事，张君跟两人简单的说明了所谓的催眠是什么意思，“催眠实质上是一种人为的，介于觉醒与催眠之间的心理状态，催眠者的暗示诱导使被催眠意识处于积极而活跃的状态，使潜意识中的大量信息被重新组合，提取并与催眠者的意识发生连通产生的反应。” 了解了这些后，苏慕清其实真正担心的还是温浩伦，“张医生，催眠中如果他看到了极度危险的事情，他会不会回不到现实？” “温浩伦的心理状况我跟进了有十年的时间，他是我见过的人中意志非常坚定的人，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我也会将他唤回来。” 温浩伦没有太担心，直接说：“那现在就来吧！”再拖下去也无济于事，他们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当年的真相。 以前温浩伦不是没有通过这种东西想要回忆起来，只是那时候的他太抗拒了，把自己和那段记忆藏得严严实实，他自己就在抗拒，也难怪会失败。 而今天温浩伦的思绪已经不再像之前那样的抗拒，他只想把所有事情都回忆起来。 他走到落地窗前的躺椅上躺好，张君坐在旁边的独立椅子上，落地窗很大，如一片白昼一样的明亮，见他们准备就绪了，苏慕清想要回避。 张君说：“你不用离开，在这里，他睁开眼后会希望第一个看到的人是你。” 听闻苏慕清也就搬来一个椅子坐在旁边。 张君伸出手：“温浩伦抓住我的手，一会发生了什么事都告诉我。” 温浩伦抓住她的手，看了一眼苏慕清，瞳眸间似有千般安慰，告诉她没事，没事！ 明明要催眠的人是他，他放不下心的，安慰的人却始终还是苏慕清。 张君：“好的，现在你可以闭上双眼了。” 温浩伦闭上眼睛。 张君轻轻慢慢的说：“现在你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你在一片草地上，天空很蓝，清风徐来很舒服，你什么都不要想都不去想，放松下来。” 催眠术真的很神奇，温浩伦就好像真的进入了张君所描述的地方一样，似真有那舒适的清风，温浩伦闭着眼睛闲暇。 接着张君看差不多了，“温浩伦现在你回到了20年前，那时候你马上就要到8岁了，那天晚上你在哪里？” 温浩伦进入到当年的现场回忆着说：“我在卫生间洗脸！” “你一个人吗？” “我妈妈也在！” 张君：“好，温浩伦，现在你从卫生间里出来，你看到了什么？” 温浩伦：“爸爸坐在客厅，桌上铺面了文件资料，他在抽烟！” “然后呢？你爸爸做了什么？” “爸爸一直在看资料，眉头紧皱好像很困扰，然后他突然好像发现了什么，很高兴的拿着手里的东西站了起来！” “他有说什么话吗？” 温浩伦仔细的观察，爸爸确实是在说话，嘴巴都在动，他努力的想要听到他在说什么，“找到了，我找到了，终于让我找到证据了，这次孙磊航就算是有天大的能耐也不可能再脱罪了，铁证如山，他逃不了。” 一旁的苏慕清紧紧的抓住自己的手，她有些激动，原来当年温如新真的发现了新的线索，左手抓着右手，她急切的想要知道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事。 张君不慌不忙的问：“接下来又发生了什么事？” 温浩伦仔细的看，“爸爸拿起了电话对电话说：我找到真相了，铁证如山，现在你快点到我家，有了这个证据检察院法院那边一定会将孙磊航定罪。说完爸爸就挂了电话，他特别开心，之后妈妈就催促着让我去睡觉了。” “温浩伦你现在在自己的房间是吗？” 眼前是熟悉的房间，他答：“是！” 张君：“好，现在你有没有听到房间外面是不是有什么声音，或者说是有什么动静？仔细听！” 温浩伦特别认真的听，果然房间外面有说话的声音，门缝开了一点，有光照进来，可是他没有办法听清楚外面到底在说什么。 张君：“温浩伦现在你下床，你走到门边，在哪里你听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 温浩伦走到门边，突然他一下子捏紧了张君的手，嘴里说着：“我看到了爸爸他在跟……跟……张华强说话，他们很高兴，可是……”模糊闪烁飘忽不定的回忆片段一下子涌入头脑，如硬生生的撕扯着他的大脑一样，头痛欲裂快要爆炸一样。 第352章 是张华强救了他 一下子他特别用力的捏紧张君的手，明明刚才还平静的样子现在就像是在油锅里挣扎求生想要逃离的人一样。 额头上布满了细汗，他的梦中此刻仿佛如地狱一般。 苏慕清从椅子上走到温浩伦身边，看到他痛苦挣扎的样子，心痛不已，可是她又无计可施，她不敢打扰到催眠，害怕会产生无法预测的后果。 张君的手被捏得很疼，而温浩伦也挣扎得很激烈，疼痛让张君皱着眉头：“温浩伦你现在很安全，没事的，你很安全，你还能不能看到其他人？” 必须让他看清楚更多的事实真相，然后尽快将他唤醒。 温浩伦的脑海中全部都是一闪而过的画面，有妈妈爸爸还有张华强，突然他看到一片的火海向他吞噬而来，激动的喊叫着：“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我要离开这里……我要离开这里……”他手上的力气让张君疼得脸皱在一起。 苏慕清不知道要怎么办，温浩伦现在真的再一次经历着火海的恐惧，可是她没有办法，她只能看着温浩伦痛苦挣扎的样子。 张君忍不住疼了，说：“温浩伦你现在可以回来了，我数到三之后你就会醒来，1……2……3……” 温浩伦瞬间睁开了眼睛，喘着粗气，恐惧还没有完全离开，可是此刻他已经等不及了，他看到苏慕清就在面前，还没有好好的喘口气他紧紧的抓着苏慕清说：“我看到了，张华强不是凶手……”说话都因为恐惧而言语不清，但是他急切迫切的想要告诉她事情的真相，一秒钟都等不了。 苏慕清看着他的双眼，他的眼中还留有火焰的恐惧绝望，却还是那么激动的拼了命想要告诉她事实。 在刚才的催眠中，他看到了，在最后的恐惧中他看到了所有事情的真相，“是张华强救了我！” 他独自一人坐在房间里出不去，火焰就在自己眼前逼着他而来，面前是已经倒在血泊之中的妈妈和爸爸，爸爸浑身是血，无助的看着他，张着口像是在说什么。 面对一直在逼近的熊熊烈火，温浩伦当时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办，突然从火焰中走进来一个人，张华强浑身是血先是看了看温如新的情况，然后马上发现了坐在房间里哭泣不止的温浩伦。 他冒着烈火走进来，“不哭了，不哭了，叔叔带你出去，没事不哭了。”抱起温浩伦将他送到大门外面安全的地方，紧接着张华强没有停留继续冲进了火海中。 张华强真的在现场，而救了温浩伦的人也是他。 苏慕清愣了，突然一阵心塞委屈堵在心里，爸爸救了温浩伦，爸爸救了他。 她愣了懵了，好像一下子心里有一片坚硬的东西全部崩塌了一样，无声无息的崩溃只属于她一个人。 温浩伦继续说：“张华强进到房子里面去后，我还看到了一个全身都穿着黑色衣服的人，他在跟张华强扭打，最后张华强倒下了，那个人看到了我，慢慢的朝我走了过来！”梦中的黑影是真实存在的，真实存在的人，凶手当时发现了温浩伦，或许也想将温浩伦也杀害。 可是温浩伦回忆起来了全部事情，不仅是张华强将他带离了火海，更是他舍身拖住了那个黑衣人，如果张华强没有拖住那个黑衣人，或许温浩伦在警察和消防车赶到之前就已经被杀了。 苏慕清没有说话，爸爸是救人英雄，爸爸不是凶手，他是英雄。 可是现在知道了这些又还有什么用呢？他们知道事实的真相，可是其他所有人都只记得张华强是报复杀害警察一家的罪魁祸首，一个舍身为人的男人，却要被安上杀人犯的罪名。 苏慕清愣了，她一言不发，双眼没有了聚焦。 温浩伦看着她的样子，突然怕极了。 他试着轻唤：“慕清！” 张君也发现了苏慕清的异常，“苏慕清，这件事你一时间接受不了是正常的。” 苏慕清终于开口说话了，“这不是接受不接受的问题，20年的冤屈，整整20年，我妈妈在辱骂和唾骂中惨死，我爸爸在背信弃义的骂名中死不瞑目，20年了我不管当时是谁是什么造成这样的判断失误，但是这终究不是一句对不起可以了结的，造成这一切悲剧的孙磊航还活着，我不会放过他，就算是死了我也要拖着他一起。” 张君是个心理医生，她当然知道现在苏慕清已经崩溃了，在知道这一切的真相后，20年一直折磨着她的事能让她瞬间崩溃，张君担心之后她会做出同归于尽的事，而现在看来这不是担心，而是已是事实。 温浩伦抱歉愧疚的看着她，如果当时他勇敢一些坚强一些，这件事的真相就不会埋藏到现在才被摊出来。 不仅仅是任何一个参与的人造就了这场悲剧，同时还有他，他也是罪魁祸首，如果不是张华强，他根本活不到今天，之前的这些年里他甚至还把自己的救命恩人当做是杀了他全家的人，他伤了苏慕清，居然还忘记了自己的救命恩人。 温浩伦啊温浩伦，枉你自称一直惩奸除恶为人为民为正义。 难道所谓的正义就是，连他自己都忘了自己的救命恩人，还把他当做凶手，温浩伦自己也无法接受自己这些年一直以来都是怎么好好的生活下去的，他没想到自己居然会是一个忘恩负义之人。 看着苏慕清，他眼中的疼惜和难过自责让他愧疚不已，他爱她，就爱成了这般模样了吗？ 温浩伦陷入到深深的自责中，他深陷其中，想不通放不下，一直在折磨自己。 张君此时知道她现在说任何话这两人都听不进去，如果苏慕清无法原谅他，那温浩伦的自责和内疚会一辈子伴随着他，直到死亡的那一刻他都要跟内疚相伴而眠。 这结局是悲痛的，两个相爱的人难道要互相折磨一辈子吗？这对他们来说太残忍了。 第353章 昔日恩人 此刻谁都没有开口说话，苏慕清低沉着头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是她身上散发出悲哀的气息让温浩伦下意识的放开了抓住她的手。 而这时苏慕清突然笑了，她看着温浩伦笑了，眼里挂着泪水，笑的很灿烂。 张君还以为她是接受不了疯了。 苏慕清笑了笑说：“原来是我爸爸救了你，温浩伦，这是不是缘分呢？当年我爸爸救了你，现在我又爱上了你，如果当年你死了，现在的我恐怕又是另一个模样，温浩伦，谢谢你！还活着！” 清眸中闪烁着喜悦，苏慕清为温浩伦还活着感到很高兴，爸爸，谢谢你！救了他。 温浩伦自责内疚的一把抱住她，似乎永远都不会放手一样，苏慕清，这辈子我欠你的，我用我自己作为偿还，这辈子生老病死我都不会离开你。 苏慕清哭了，因为爸爸，因为温浩伦，也因为自己。 可是她心里没有一点悔恨埋怨温浩伦，她只是感到无比的幸运，原来是爸爸救了他，原来因为爸爸温浩伦才能活到今天，因为她跟温浩伦相遇了。 张君退开了一些距离，她担忧的看着苏慕清，这个孩子日后恐怕真的会做出玉石俱焚的事。 此刻在温浩伦和苏慕清两人之间，他们已经成了密不可分的一个人，他们彼此对对方的爱没有任何一个会稍微较弱。 爱得那么认真，那么深刻，这个故事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他们的深爱，越经历得越多就越深爱彼此。 他们没有相互远离愧疚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可是张君却无比担心的看着两人，心里只能希望：但愿这两个孩子不要再受煎熬了。 休息片刻后，告别张君出了公寓，温浩伦坐上车，他下定了一个决心，“慕清，我想要去拜见你的爸妈！” 苏慕清点点头说：“好！” 不是特殊日子的陵园，这里人少得几乎看不见，一排排一列列整整齐齐的墓碑在这暖阳中，还是感觉到阴寒，每一座墓碑都是一个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每个故事都会有辛酸苦辣甜。 他们一路开车来到陵园，在山脚下，温浩伦买了两束花，两束白色的花，他们往阶梯上走去。 漫长的阶梯走到不见尽头，苏慕清带着他来到张华强和苏倩倩的墓碑前。 他们二人是合葬，墓碑上刻写着两人的名字，地上还放有一张全家照，照片是苏慕清放在那里的，旁边还放着一张她长大了的照片，此刻照片里却只有她和苏倩薇的合影，肃穆凄凉。 走到墓碑前，温浩伦毫无征兆的跪下了。 昔日恩人受尽苦楚，他虔诚的向他们磕了三个响头，可是这远远不够表达出他的歉意和弥补。 苏慕清在他身边说：“浩伦你不用这样！” 温浩伦哑声：“死者为大。” 将花束整整齐齐的放在墓碑前，温浩伦瞩目着说：“二位对不起时隔那么多年我才来看你们，我对不起你们的事太多，可是我想要让你们相信今后我会用我的生命去保护爱着你们的女儿，我不会再让她受到一点伤害。” 庄严的模样一丝不苟，他说的发自肺腑之言，一字一句都下定决心承诺！ 苏慕清在一旁，她没有说话，却还是在心里默默的告诉爸爸妈妈：我遇到了一个特别好的人，爸，妈，我的选择和决定是对的，温浩伦是一个值得我爱的人，今后不管还能和他共处多久，我都想好好的爱他。 他们在陵园待了很久，苏慕清坐在一边，温浩伦在仔仔细细的打扫清洁墓碑，一边打扫一边嘴里还说着承诺着，见家长了，他自责内疚同时也有一些高兴。 他的承诺温浩伦会用一辈子去兑现。 深如海洋的眸子尽显温柔宠溺，深邃的眸光坚定无比，他的俊脸上是一个男人的承诺和担当。 苏慕清只是坐在一旁，她幻想着如果这一切都没有发生，命运的安排还会不会让她和温浩伦相遇，他们同样背负着不可抛弃的过往，也注定了他们要彼此相伴。 两人离开陵园后，温浩伦开车送她回家，“明天我们去局里，孙永扬当年是靖川市公安局的局长，我们可以先调查他，我不相信像他那样的人会一点嫌疑亏心事都没做过。” 温浩伦现在一颗心整个的扑在调查里，很像当年的苏慕清，苏慕清自己也知道他因为这迟了20年的答案对她愧疚和自责，而这也是她担心的一点。 苏慕清：“浩伦，不要期望太高也不要太绝望，事与愿违，你更不用惩罚你自己，我真的很高兴能遇到你，爸爸救了你，其实这也算是一种缘分吧！”她经历过太多次的从期望变成失望的过程，她已经麻木了，所以她现在不希望温浩伦也会变得跟她一样。 像她一样疯狂偏执最后伤的最深的只会是自己。 温浩伦坚定不移神情专注：“我知道，慕清这对你我来说都太重要了，我们必须调查清楚当年的事，我一定会让孙磊航受到法律的制裁。”这是一个誓言。 这一刻苏慕清知道，温浩伦已经一头栽进去了，她现在能做的就是不让温浩伦像她一样的绝望。 告别后苏慕清回了家，小姨已经走了，走之前还把家里打扫得干干净净，冰箱里也是一样堆满了各种各样的东西。 洗了个澡她把房间里的几个箱子搬到客厅，头发还没有擦干湿漉漉的往下滴水，简单的家居服有些薄，这些天天气转凉，特别是到了晚上更是寒风凛冽，不知道今天是几号，不知道今天是星期几，也不知道现在是几点了。 苏慕清抬头一看外面，已经全黑了，刹那间她还把路灯看成了月亮。 直到窗户吹进来的风把她冷醒了她走到窗边去关窗户才发现那原来只是路灯而已，窗户大开，阴冷阴冷的风肆意的吹在她脸上，原本刚刚洗完澡热乎乎的头发现在也被吹得就像洗了个冷水澡一样。 第354章 楼下的黑车 苏慕清准备把窗户关上，无意间看到楼下停着一辆黑色的轿车，瞬间一下子血液暂停，从脚底冒出的寒意，那张车不是会来这附近的车，并且那张车给她的感觉很恐怖。 昏暗的路灯下，黑色的轿车似乎闪烁着比路灯还亮的光芒。 苏慕清住在3楼，不高也不低，她看着车的时候，感觉那黑车同样也看着她。 这种诡异而恐怖的感觉让她马上就联想到了孙磊航。 没有多想鬼使神差的她下了楼，她站在楼道口，那辆车就停在她几米远的地方。 真是不知道现在是几点了，路上居然会一个人都没有，看着前方的路口一片寂静，昏暗不明的路灯伴着沙沙作响的树叶，黑车里什么都看不见。 苏慕清好像被定住了一样，动不了，就那样看着黑车。 风从她身后吹来，单薄的长袖上衣和运动裤根本不能保暖，还湿得如冰的头发居然会被吹动，她浑身冰冷，已经僵得落入冰窟一样，清澈透析的双瞳，依然始终的清亮，白皙的小脸因为寒冷没有一点红润，坚定的双眼却一刻都没有软弱移开过。 过了几分钟，那车上的人微微一笑，嗜血炼狱的开口说：“走吧！”他同样看着站在外面的苏慕清，白皙的小脸让他忍不住心疼想要上前摸一下。 “是！” 车的前车灯骤然亮起，远光灯一亮几乎把这一片所有陷入黑暗中都点亮了。 刺眼的光芒没有让她闭眼，就像是互相挑衅了一番后，黑车慢悠悠的从她身旁经过然后离开。 车上的孙磊航笑了笑，不明所以的笑却阴到骨子，一双神秘的黑眸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苏慕清一直盯着离开的车影，直到看不到为止。 她无法松口气，因为寒冷而已经麻痹，呼吸间呼出来的气都是憋了许久。 她独自站在街道上，感受到无人的空寂和心有余悸，双腿一软她跪坐在地上，刚才的恐怖还围绕着她，让她无助而害怕。 这个夜没有月光，忽的连灯光都无法照明，漆黑一片的天空仿佛是个巨大的黑洞，张着血盆大口要将这一切都吞噬殆尽一样。 …… 又是一天，苏慕清在客厅的沙发上被电话铃声吵醒，电话里温浩伦已经到楼下。 她挂了电话，撑着身子的坐起来，面前的桌上是，昨晚她看了研究了一晚上的案件相关资料，就算她都能滚瓜烂熟了，但是她还是会隔三差五的翻出来看一看。 她勉强坐起来头脑有些混乱，经过昨晚的事她一直处于精神紧绷的状态，到了早上看到天慢慢亮了她才敢睡一会，浑身冰凉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体温了。 彷徨无意间她看到了窗户，怎么会窗户怎么会开着？ 她立马站起来跑到窗户边上，慌忙的看向楼下，那张黑车没有在，看到的是温浩伦站在车旁在等她。 刚刚醒来神经就紧绷现在一下子又衰弱，她无力的瘫坐在地上，头疼得厉害，心情就像坐过山车此起彼伏。 不知道是因为太害怕还是心里的恐惧让她变得很紧张，她回房间换衣服的时候都小心翼翼，生怕有人会埋伏在里面，进了洗手间，低下头洗脸，一抬头居然会从镜子里看到孙磊航站在她身后，而猛的一回头才明白是幻觉。 一早上几乎没有可以让她喘息一口的机会，坐在镜子面前梳头发，她又看到孙磊航出现在镜子里，而一回头又是什么都没有，她感觉好像孙磊航无时无刻都在自己身边周围，这样可怕窒息的感觉让她无法再一个人待下去，慌乱的把头发束起来，外套都没有穿好拿在手里就匆忙的跑出了家。 她跑到楼下，温浩伦就在楼道口前面，干净的白衬衫外套上衣，清俊的模样沐浴在柔光下，嘴角的浅笑迷离，她眼睛一热跑过去抱住了他，扑进了他的怀里。 深深的把头埋在他怀里，似乎只有这里是安全的。 不明所以的温浩伦本来很紧张的想要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可是感觉到她的颤抖和害怕他什么都没有问，而是温柔用力的抱着她。 苏慕清的头刚好靠在他的胸口，能听到他的心跳，能感觉到他的存在和安全，温暖又温柔的怀抱让她平静了下来，打消了心里的恐惧，她把脸藏在他的臂弯里，不想露出来，不想面对，只想藏在这里，躲起来，不让别人找到。 清晨出来晨运买菜的附近街坊很多，似是没见过大清早小两口难舍难分的景象都好奇的看向他们。 初晨的初光照在紧紧拥抱的两人身上，娇小可人的女孩吸取着温暖，楚楚可怜的模样也难免那男孩万般心疼，男孩英俊而高大，抱着那身形娇小的女孩似是要把她揉进身体里，如黑曜石般的深眸温柔尽显。 苏慕清忘记了世间的一切，突然间想起了爸爸以前跟她说过的一句话：当你害怕未知黑暗的时候，那未知其实就是你自己。 脑海中爸爸的挺拔伟岸，让她有勇气睁开眼睛，冷静下来后，她想要起身。 可是温浩伦却紧紧的抱着她，不让她离开半步，“再抱一会，不用那么快就自己安慰好自己。”低沉磁性的声音好像天塌下来他都会顶着一样的安全感。 他们肆无忌惮的不顾旁人的目光，一直紧紧的抱着彼此。 苏慕清没有把昨天晚上的事告诉他，因为她知道既然孙磊航来找她就说明孙磊航还没有对其他人上心，就目前来说温浩伦是安全的。 初日从天边透来，照亮世间一切万物，这里只是渺小到看不见的市区，藏着多少人的心酸苦楚，可是天亮了，又是一天了，既然无法改变昨天又不能接受今天的无奈，就只能一个人逞强着面对，因为这是现在。 天空很蓝，蓝得清澈，漂泊的白云在不停歇的前进，广阔无垠的天，将抬头苏慕清的瞳眸也湛蓝无比有一整片天空藏在眼里一样。 第355章 刘尊和孙磊航 温浩伦开车，他们到警局，这些天他们这一伙人心思压根不在警局，也不管上头局领导的事，难得的来局里办公室了，又一个个的窜到会议室里，紧闭会议室的门，看不到里面是在干什么。 这不，刚刚温浩伦和苏慕清才进去了，后脚程坤和单谦也进去了。 办公室里的其他同事乱猜一通，却又一个都猜不准。 单谦走到苏慕清身边，紧张的问：“怎么样？没事吧？”他听说了巩禾山的事，心里担心苏慕清担心得没有办法好好工作。 苏慕清笑了笑回：“没事了！” 单谦的手拉着她的隔壁，眼里的担忧如海深。 程坤：“刘尊的资料是单谦查到发过来的，刘尊一直没有结婚，以前在学校是学习不是特别好，一门心思根本没有在学校，昨天我去了他以前就读的学校，听说他以前在上学的时候干了一些非法的事，甚至有时候接连着有几个月都没有去上课，而我还查到一件特别的事，你们猜，刘尊就读的学校跟谁是同一所学校的？”事情是越调查下去就越扑朔迷离，就像有一种更大的秘密还在后面。 他的暗喻很明显。 温浩伦冷声：“孙磊航！” 程坤点点头。 接着单谦：“刘尊有几次警方拘留的记录，恰巧保释他的人也都是孙磊航，刘尊有两次网络诈骗，一次毒品嫌疑调查的拘留记录。” 温浩伦想到：“之前好像孙磊航也有一次被怀疑跟毒品案有嫌疑。” 单谦：“对，恰巧刘尊和孙磊航被怀疑的时间是同一阶段，最后两人都因为证据不足没有办法起诉，直到今天跨国的毒品案唯一的线索都还是只有孙磊航和刘尊两个人。” 程坤：“我找过我的一个同事，他是当时负责刘尊网络诈骗案的办案警员，第一次刘尊在网络上兜售违禁药品被捕，恰巧那个时候孙磊航出面保释，并且还把真正的凶手送来警察局说刘尊是被陷害的，第二次刘尊被调查，也是孙磊航出面，请了靖川最好的律师替他辩护，案子整整审了一年，最后还是当庭释放，听学校里的老师跟同学说，刘尊跟孙磊航的关系不一般，虽然面上是上下属关系，其实刘尊可以说是孙磊航的左膀右臂，有什么事一定都会是刘尊出面，不过最大的幕后黑手是孙磊航。” 程坤在昨天一天的时间里又是跑学校又是问同事才调查出了这些事情。 好像是没有回家连衣服都没有换过，微微的有些汗味都不是特别刺鼻的臭味，就像是那种奋力拼搏的感觉。 温浩伦听出来他说的意思，“也就是孙磊航保持着在外圣人的形象，刘尊则是为他处理后事擦屁股的人，不过说到底两人一样是一条船上的人，只是如果船翻了，刘尊会毫不犹豫的选择保护孙磊航。” “咚咚咚！”有人敲门。 单谦把门打开，肖琦琦笑着走进来说：“我昨天也调查出来了一些事。” 知道这四个人在会议室里，她当然知道他们在说什么，昨天坤哥一直都没有在局里，她就估摸着的也一个人跑出去调查去了。 没想到的是还真让她调查出了一下事情。 几个人都疑惑的看着她。 肖琦琦不管他们听不听，自顾自的开始说起自己调查到的事：“昨天我去孙氏集团门口转了一圈，在集团门口的咖啡厅里打听出来了一些事，在咖啡厅里喝咖啡的是三个孙氏集团的女职员，我就混到她们里面打听，现在的孙氏集团最大的股东是孙磊航，之前孙氏集团是一家小公司，孙永扬在警局退休之后就担任了孙氏的董事长，一直靠吞并各个产业的公司塑造出了今天的孙氏集团，不过我听她们其中一个人说，这孙氏其实真正的赚不了多少钱。 这些年孙磊航还一年一年的到处捐一大笔钱，公司根本入不敷出，所以她们自己也很奇怪公司能运营到今天都是靠什么！”她问到情况的那个女职员凑巧是公司财务部的，对公司的财务情况很清楚。 这个话题刚好就是他们现在正在谈论的，孙磊航背后一定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并且支撑的钱也不是从正当渠道得来的。 肖琦琦不知道自己调查到的这些有没有帮助有没有作用，但是她也只是想要帮忙而已。 “咚咚咚！”又有人敲门了。 这次开门，是马晓峰走了进来。 这屋里真是所有人都聚齐了。 看到肖琦琦也在他挺好奇的。 马晓峰一开口跟其他人一样：“我昨天调查到了一些事情！” 肖琦琦和程坤忍不住异口同声：“你也调查到了一些事？” 马晓峰点点头，“我姑姑以前是中央医院的护士，现在已经退休了，她还记得一些20年前的事，包括奸杀案之后受害者被送到医院的事，她现在也都还记得。” 打开天窗说亮话，马晓峰跟肖琦琦一样，没有明问，却都自己私底下的去暗中调查。 怪不得昨天办公室里一个人的影子都没有看见，原来所有人都跑出去自己调查自己的去了，偏偏这些人都不知道对方也同样是在调查同一件事。 昨天肖琦琦和马晓峰更是很有默契的，联系对方说有事忙，不能陪你，现在一看原来都是一样，都在调查。 程坤：“晓峰你查到什么了？” “20年的的事我姑姑直到现在都很记得，听说当年的受害者在医院自杀了……”说到这里的时候，他担忧的看向苏慕清。 其他人也不约而同的担心她。 苏慕清表现得很冷静，“我知道！” 马晓峰有些抱歉的看了她一眼，继续说：“当时受害人在自杀之前情绪很激动，之前经常有过自杀的念头，就被绑在病床上，听我姑姑说受害者的情绪突然间在有一天里就处于崩溃发狂发疯的状态，那时候那一间病房根本没有人敢靠近，好像是到了晚上都会听到恐怖的声音……” 第356章 述说20年前案情 越说越奇怪，越说越诡异。 程坤插口：“废话，发生了那种事谁都会崩溃发疯。” 肖琦琦更是一掌打在他肩膀上说：“你调查的都是些什么啊？说的是什么话啊？置身处地的想一想好不好？你能不能不要说那么让人心情不好的话？” 程坤也是恨铁不成钢的：“不要在伤口上撒盐好不好？” 肖琦琦：“该查的不查，人家知道的事又偏偏要去翻出来再讲一遍。”她其实说话的时候，更多的是在有意的看向苏慕清。 马晓峰一下子被他们说的害怕了，跟苏慕清道歉：“慕清，对不起我不是想要故意说这些引起你的伤心事的，我不是故意的，怪我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 因为苏慕清的关系，他们所有人都变得小心翼翼的，生怕做了什么说了什么会伤害到她。 现在也是一样，马晓峰只不过把当年的实况说出来却被那两人教训了一番，马晓峰还愧疚得认为自己好心办坏事。 为了不让他们担心，苏慕清说：“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当年我也在医院里，妈妈是什么样子，现在都还留存在我的记忆中。” 她说的都是事实，那段回忆不美好但是那是最后仅有的回忆，就算是痛苦的，她也不敢轻易忘记。 程坤不想一直就停留在这个话题上，引起苏慕清的伤心往事，就问：“浩伦，接下来你要怎么查？” 肖琦琦和马晓峰是争着的上前：“是啊！是啊！这么查？”他们可不想再被落下。 温浩伦先征询了苏慕清的意见，看着她询问意思。 苏慕清则看着面前的程坤、马晓峰、肖琦琦三个人，还有站在一旁的单谦，她的内心在纠结，真的要把他们牵扯进来吗？ 跟着她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温浩伦懂她的意思：“待会，我们会详细的描述当年两起案件的事发经过。” 肖琦琦脸上是掩饰不住的高兴，因为苏慕清终于真正的接受他们，并且赞同他们的帮忙，这是一种肯定。 她乐呵呵的跑出去倒水。 程坤和马晓峰识趣，把地方空间留给会议室里的三人。 他们走后，单谦问：“慕清，你怎么突然想通了？” 苏慕清：“因为我不能那么自私，不能就凭我自己认为的为他们好而做决定，他们真的是一群我所见过的最好的朋友，如果让他们袖手旁观，这就是我在不尊重不信任他们。” 她想通了也想明白了，陪同着同甘共苦其实也是一番升华，况且目前为止就靠她和温浩伦，还是太势单力薄了，程坤几人三番四次的出手帮助，甚至还不惜悄悄的暗中调查，说他们多管闲事又感觉他们傻的可爱。 温浩伦：“单谦，我想请你调查一下孙永扬，我要他的全部资料。” 单谦一口答应：“好，一会给你！” 跟着他们都齐齐到达坐在会议室里，听说了的郭慧明也跟着跑了进来，端端正正的坐在程坤旁边，虽然可能帮不上什么忙，但是来凑个热闹还是可以的。 单谦坐在一旁，一边在电脑上查找孙永扬的资料，一边听着两人的述说。 苏慕清是对当年案件最为熟悉的人，她先述说：“20年前在靖川市尖旺区凌晨时分发生了一起奸杀案，现场一死一伤，受害女性苏倩倩29岁，浑身上下不同程度受伤，而现场死亡的一名女性死者是苏倩倩的妈妈，头部受重击当场死亡，当晚派出所接到报案后，第一个赶到现场的民警是安守义，而奸杀案的嫌疑人有三个，一个已经排除嫌疑，而另外两个，其中一个是我爸爸张华强，另一个是当时现任靖川市公安局局长孙永扬的儿子孙磊航……当晚唯一的目击证人巩禾山……” 听到这里的几人几乎是惊讶得嘴都合不拢，没想到跟当年案件相关的人，几乎都在现在一个接着一个的出现了。 马晓峰憋不住话沉不住气，他仿佛有种在看悬疑片的感觉，说：“这么说现在跟当年案件相关的人还活着的就只有安守义和孙磊航？” 他们震惊其实也是符合常理，安守义是他们相处融洽的教导员，孙永扬又是前任公安局局长地位自然不言而喻，孙磊航就更不用说了，天天年年都能听到他的名字，其的重要影响程度不亚于吃饭睡觉。 肖琦琦拍了马晓峰一下，示意他不要插嘴让苏慕清说完。 苏慕清无所谓，“书面上确实是只有这几个人，但是慢慢的我们调查出了更多的不为人知的事，20年前的案发现场有一个疑似证物的纸团留在现场，第一赶到现场的民警安守义看到了也知道这纸团的存在，但是当立案调查后，这个最重要的证物不翼而飞了，当时负责奸杀案的办案刑警是刑侦队长温如新，恰巧负责证物的刑警是温如新的手下吴超！” 肖琦琦也是一样沉不住气，惊呼道：“吴超？是我认识的那个吴超？” 而马晓峰则注意到另一个更值得注意到的问题，“温如新……温浩伦……” 其他人也反应过来了。 原来！ 哦…… 他们一下子都了解了。 温浩伦承认：“当年的办案刑警温如新是我的父亲。” 苏慕清：“确实就是你们所认识的那个吴超！” 程坤皱眉，不会就是他所想的那样吧？他有些忐忑不安：“最重要的证物奇妙消失，而偏偏又跟吴超有关系，我之前在一个老刑警那听说过，吴超能当上靖川市公安局的局长，其实是前局长孙永扬在背后出力，难道……” 苏慕清低垂着眼，青丝缭绕在两鬓，小嘴红唇微张：“就是你现在想到的那样，当年吴超急功近利，为了利益将现场最重要的证物摧毁，以换取靖川市公安局局长的位置。” 在场的人都沉默下来，这信息量太大，警察这个职业的名誉和使命感是他们颇为自豪的，心里有信仰所以坚持所以相信所以热爱。 第357章 纵火案真相 而现在却告诉了他们那么残忍的事实，一个警察违背信义，违背道德法律做出这样的事，真的能让他们感到未知的迷茫。 而已经经历过这些的苏慕清已经没有感觉了，好像现在都不会痛了一样。 而其他人都渐渐的开始怀疑起了自己，一个信念一旦被打破，就很难会再被信任。 郭慧明是其中唯一一个不是警察的人，她除了震惊和疑惑外，并没有其余几人的破灭和丧灭信念，她好奇的是：“为什么你爸爸会成为奸杀案的嫌疑人？” 程坤也还算明事，他同样对这个问题很好奇，之前他看过所有相关的资料文件，张华强被列为嫌疑人这根本不合理。 苏慕清：“因为当时除了我爸爸之外就只有孙磊航被怀疑，权衡之下，能保住孙磊航逃脱的办法就是推出一个嫌疑更大的人，而那个人好巧不巧就是我爸爸！” 吴超、孙永扬，两个对着警徽发过誓的警察，他们真的不想听到关于此类的事。 肖琦琦还有些不能接受。 在她看来警察所面对的职责是不容置疑的，警察是个神圣的职业，不应该被这样肆意挥霍。 她垂着头，塌软的短发柔顺发亮，因为无法接受不相信而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程坤头脑清醒的说出：“所以当年孙永扬利用职权利诱吴超，而吴超为了更上一层污蔑诽谤了尖旺区奸杀案的事实，不仅如此还将是受害者的张华强被诬陷成了嫌疑人，如今慕清你重新调查起当年的案件，巩禾山就被设计谋杀，20年前决定性的证物没有了，20年后，唯一的目击者也死了。” 他说的这些就是苏慕清和温浩伦现如今已经查到的事实。 这无疑的压迫感让会议室里的众人皆知这背后隐藏的秘密，一起惨绝人寰的奸杀案，居然串联出了两个公安局局长，一个积极上任的靖川市市长，这其中的每一个人都举足轻重，任何一个确认了犯案都将会引起一阵轩然大波，更别提是三个人。 会议室里陷入沉默，程坤梳理的很清楚很明白，慢慢的郭慧明也明白了这其中的厉害关系，太复杂太深沉。 单谦是早就知情的人，他接着问：“那纵火案呢？” 这时苏慕清坐下，温浩伦替代的站起来。 看到他起来了，程坤和郭慧明都微微一愣。 温浩伦叙述：“20年前就在奸杀案已经基本宣布成为悬案的时候，温如新一家人三口除了当时年幼的我之外，温如新以及我妈妈华婉张华强都葬身在火海，现场只留下我一个目击者同时也是唯一的一个幸存者。” 郭慧明：“等等等！你们说的张华强是……？” 其他人同样疑惑，抬头看看温浩伦又看看苏慕清。 温浩伦点点头说道：“张华强就是慕清的爸爸，20年前张华强和我爸妈一同葬身在火海中，外界都揣测张华强是对调查结果不满而蓄意纵火报复温如新一家并且畏罪自杀纵火自焚，这个结果在当时几乎是没有争议的，所以纵火案的内幕没有人去细查，张华强就一直被认为是纵火案的凶手。” 说到这里他停了一会。 “而就在昨天我和慕清去找我一直都在接受治疗的心理医生那进行了催眠，当年我是现场的唯一一个目击者也是幸存者，而在催眠后，我回忆起了当年案发晚上所有的事情，张华强之所以会在我家，是我爸爸打电话把他叫来的，而这中间我家除了我爸妈和张华强之外还有另一个黑衣人的存在，我想起来了所有的事情，包括其实是张华强救了我，将我从火场里抱出来的事我也想起来了，而在火海中我也看到了那个黑衣人，我百分之百确定那是真的存在的一个人……” 话没有说完，就被单谦一拳打在了脸上，看得出他使了全力，温浩伦头因为冲击而偏到一边，嘴角也流出了鲜血。 单谦听到刚才他说的这些，没有忍住抬手就给了他一拳。 苏慕清拦住他：“单谦……” 温浩伦走过来将她拉到一边，说：“我知道是我对不起她，你打我很正常，要是还觉得不出气再打我一拳也是可以的！” 单谦果真照着刚才的地方又挥了一拳。 棱骨分明的下颚性感的弧度形，硬生生挨了两拳温浩伦吭都没有吭一声，只是气定神闲的直起身子，清冷的模样依旧烟笼迷离。 苏慕清就站在两人之间。 单谦刚才真是力气不小，都打出了血，可是他心理依旧还是气不过。 单谦年轻英俊，利落的黑色短发蓬勃朝气，“温浩伦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我知道在你知道这些真相之前，你伤害过她，我明明跟你说过的，谁都可以伤害她，但是你不行，你的质疑会要了她的命，我提醒过你的，你还记得吗？”他的质问一句一字都充满了愤怒。 温浩伦没有否认：“我记得！”深眸低垂，无光而暗淡，他没有资格为自己解释辩解，他明白的，他都做了些什么。 单谦是气不打一处来，怪不得前些天苏慕清的样子跟丢了全世界一样。 温浩伦你欠她的这辈子你都还不了，你伤她的，永远都会记在你的心里。 单谦做不了那个被苏慕清放在心里的人，但是他能做到的就是不让那个她心里的人伤害到她一分一毫。 其他人都不知道这其中居然发生了那么多事，且不说案件，现在他们这三人的关系就够扑朔迷离的了。 苏慕清知道单谦是为了她好，对他这么久以来的帮助和支持她无以为报。 现场气氛有些僵硬，发生的事一件接着一件，一件还没有消化完，又砸来一件更让人理解不了的，气氛微妙，安静得都不知道说什么可以打破这场尴尬的局面。 马晓峰改变了话题，“头儿，你说当年现场有一个黑衣人，那个人会不会就是孙磊航？” 他问到了点上。 第358章 述说纵火案 苏慕清是这样怀疑的，可是没有证据证明。 温浩伦却认为这是唯一的可能性：“有可能！” 因为除了他，不会有别人会做出那种事。 程坤发愁：“可是偏偏当年没有立案调查纵火案，也没有线索。”报告非常简单明了，如果当年认真的调查过现场至少现在对纵火案的了解就不会是零。 单谦：“之前我和慕清去找过当年纵火案的消防队长迟正宏，他还记得当时看到的小男孩对他说的话。” 他这么一提苏慕清也刹的想起来了，她看着温浩伦：“原来当时你记得是我爸爸把你抱出来的……” 当时那个小男孩也就是温浩伦对迟正宏说：叔叔，有人，救他！ 温浩伦也回忆起了当时的场景，他记得有一个高大的男人抱起了他，而他其实心里惦念着救他一命的张华强，可是之后他就陷入了昏迷，被送往医院，接着他就忘记了一切发生过的事。 原来当时他是记得的，记得是张华强救了他。 单谦继续提出疑问：“为什么孙磊航会对温如新下手？” “案发当晚，我爸打电话把张华强叫到了家里，我推测可能是我爸查到了很重要的信息，因为当年我临睡前记得我爸非常激动的说找到证据了铁证，所以我想我爸一定是找到了足以让孙磊航定罪的证据。”温浩伦。 如果温如新真的找到了证据，那可能就是他被杀害的直接原因，凶手孙磊航杀人灭口消灭所有证据。 苏慕清想不出来，“可是温警官到底发现了什么证据呢？”如果当年温如新确实是从奸杀案中找到了证据，那或许可能那个证据现在还在，唯一不解的就是，那个证据到底是什么？ 不管是奸杀案还是纵火案依旧一点线索都没有，而且就连一点调查的方向都没有，众人似乎陷入大海的深渊，这浩瀚无垠的海洋，在大自然面前人类渺小得如尘埃。 程坤迷茫了，“接下来怎么办？从哪里开始查？” 单谦正好已经查出了关于孙永扬的资料。 温浩伦来不及自暴自弃想不明白，他得下指令，“我们打算先调查孙永扬，他既然为了包庇儿子可以做出那种事，那就会做出其他更出格的事。” 程坤：“好，我一会去调查孙永扬在任局长期间所有他经手过的案件。” 马晓峰：“我和琦琦去找孙永扬离职后经营孙氏集团的所有文件过程。” 温浩伦没有说其他的，“辛苦你们了！” 只是简单的一句话，却包含了不简单的意义。 苏慕清一边安抚单谦一边跟他们走了出去，单谦为她好她知道，她把单谦看作是一个朋友，一个值得一生深交的朋友。 恰巧在刚刚出来的时候，就遇到了吴可雅。 他们一伙人都在商讨调查方向，根本没有一个人看到站在外面等待许久的吴可雅，吴可雅就那么被他们无视。 况且她好巧不巧的看到苏慕清拉着单谦的手，没有人搭理她，她还自己脑补出了一部狗血剧情。 冲着就要上前，但是却被眼疾手快的肖琦琦和马晓峰拦了下来。 肖琦琦叹了口气。 他们现在任何一个人都没有心情闲情去关她的事。 马晓峰看到她来了，是两眼一翻，事精又来找事了。 因为他一个男人不方便插手，郭慧明走了过来，她和肖琦琦刚刚明白了苏慕清这些年的隐忍和委屈，现在更是一头子的只向着苏慕清，对吴可雅的无理取闹现在已经没有了心情再去应付。 吴可雅可不会看现在是什么情况，上来二话不说指着苏慕清就是一顿臭骂。 郭慧明都插不上嘴。 骂得有多难听就有多难听，直接把她说成了一个来者不拒的恶心人，说着还连同其他人全部都骂了一个遍。 温浩伦和单谦都下意识的将苏慕清护在身后，而就是这样吴可雅越看越气，她唯一的就是没有对温浩伦下手，其他人就都没有逃过她的骂言脏语。 就连以往会照顾顾及别人情绪感受的程坤都已经厌恶到极点，他第一次想要动手打一个女人。 温浩伦现在已经没有了仅存的一点好脾气，冷漠冰凉的说：“把她扔出去！” 马晓峰和肖琦琦早就想这么做了，也不管她在那又喊又叫的，拖着她就把她带出了办公室。 吴可雅已经几乎达到了癫狂的状态，双眼红得恨不得撕烂苏慕清的脸，大喊大叫口不遮拦的样子真是惨不忍睹。 本来吴超的事跟吴可雅没有关系，但是现在吴可雅已经引起了众怒，她自己的所作所为就让人不耻，更别提吴超所犯下的严重罪行。 吴超把她宠得已经无法无天，吴超的地位是靠卑劣的手段得来的，现在自己的女儿被他宠得更是连像个正常人都不是。 把她扔出去后，马晓峰和肖琦琦折返回来，这个时候办公室里一个人都没有，程坤也才舒开了的把话说出来：“慕清，浩伦，到底是怎样的命运安排会让你们俩相遇了？” 是孽缘吗？又像是命中注定他们会在一起，凄惨的同时又那么恰好。 苏慕清已经看开了，爽朗的柔声：“不是都说相遇即是缘吗？缘有好缘孽缘，天不由人，有时候真的相信这一切就是命。”单薄瘦小的女孩明明灼灼年华青春靓丽，眼睛里却写满了与外表不符的故事风霜。 偏偏现在还那么倔强，让人心疼她的遭遇，埋怨老天爷的命运不公。 温浩伦看着她的样子眸中越发的被疼惜温柔掩埋。 接着他们开始四处调查，肖琦琦和郭慧明走之前，两个人不忘抱了一下苏慕清。 “不知道怎么安慰你，抱抱不哭了！”肖琦琦一改往常笑呵呵的样子，心痛不已。 “没想到你隐藏的事那么绝望，慕清我是你姐妹，斗得了小三打得了渣男，现在区区小事，姐妹出马！”而郭慧明则奉承了平时肖琦琦的乐天派，用轻松幽默的方式安慰她。 第359章 酒吧，礼物 肖琦琦只要一想到这么久了苏慕清都一个人支撑着这些事，就不忍心再想下去，这么些年她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想着想着眼眶有点热热的。 她们都真心的把苏慕清当朋友，最好的朋友。 苏慕清也不再将她们拒之门外，就跟温浩伦跟她说过的一样：“没有人会喜欢一个人，之所以一个人是因为只能是一个人，但是你一个人的时候可以抬头看看周围，有一群人在等你，等你愿意让他们进去，这其实没有那么难，因为你面对的人是我们。” …… 离开警局的吴可雅越想越气，打电话想要找爸爸诉苦让他开除苏慕清，可是爸爸的电话一直打不通。 心里越想越气，又无处发泄就打电话找了一帮朋友去酒吧喝酒了。 酒桌上，各色各样的人层出不穷，愣是把酒吧卡座坐得是空位都没有。 “我们的吴大美女今天突然赏光降临这家酒吧，真是千年一遇啊！怎么了我们这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今天怎么会有空叫我们出来喝酒？” “就是，就是！” “那么长时间没有见到吴美女的脸，居然看着跟仙女一样！” 虽然在座的也有不少的达官子弟，可是他们大多数都是富二代，而吴可雅是名副其实的官二代，而且还是公安局局长的女儿，身份地位不同，巴结她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吴可雅一杯调配混酒下肚，懒得搭理旁边的人，紧接着又是一杯下肚，一肚子的气无处发泄，紧身的连衣短裙奢贵绚丽，一头精致都头发丝的红卷长发，这一身打扮是她为了见温浩伦特意准备的。 旁边一个想要巴结她的男人说：“吴可雅今天看起来是格外的美艳绝伦啊！真不知道什么样的男人才配拥有你！”他是这酒吧里出了名的撩妹高手，每天几乎就是靠撩妹让自己获得自信，穿梭于花丛情场之中，他自己对自己的相貌以及魅力也是充满了自信，如果能搭上吴可雅这艘大船，以后就可以横着走了。 吴可雅抬头看着他，说实话他真的长的不赖，带着灰蓝色的美瞳，发胶把头发都固定起来，看得出化了妆整个人有一种异国混血贵公子的感觉，故意没有扣上的纽扣露出性感的腹肌，魅惑迷人的脸让人恨不得马上把他推倒。 他一看吴可雅注意到他的样子就知道，她上钩了，正要高兴。 谁想到，吴可雅把一杯刚刚调好点上火焰的酒直接泼在他的身上，蓝色火焰瞬间席卷全身，看着他气急败坏慌乱狼狈不堪的样子，吴可雅的眼里充满了轻蔑鄙视：“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就凭你还想和我坐在一起？你配吗？” 看到了别的男人，吴可雅就越发的心里全部都是温浩伦，温浩伦可不跟这里的这些人一样。 他身上永远都有一种清心寡欲无欲无求的感觉，就像九天上的神邸清寡俊美，多看一眼都是亵渎。 吴可雅想起第一次见到温浩伦的场景，他穿着黑色警服，雷利风行，强硬英俊的气息似是什么都不用再怕的安全感。 周围的人应和得哈哈大笑，接着吴可雅又把气撒到了坐在她旁边的女人身上，“笑什么笑！除了笑你还能干嘛？穿那么一点衣服你想干嘛出来拉客吗？就你这样还好意思出来拉客，闭着眼睛都上不了。” 她说的太过分，女人的脸一下子僵住了，周围的人为了起哄不扫她的兴还是强颜欢笑着一起调侃女人。 跟着吴可雅是在场的人一个都没有放过：“你笑什么一身山寨，你，你男朋友昨天晚上还发暧昧信息给我，你，小白脸都当不了还好意思出来骗吃骗喝……” 很快她周围的人一个接着一个的离开，他们甚至是不敢怒也不敢言，吴可雅背后的靠山他们可惹不起。 吴可雅把周围的人都骂了一个遍，此时过来端酒的酒保小姐走过来是心惊胆战，她放酒杯的手都在发抖，刚刚她目睹了这里发生的事，万般不情愿的过来，她小心翼翼，刚刚放下最后一个酒杯，想着终于结束了终于可以离开了。 谁知道吴可雅居然毫无征兆的扇了她一巴掌在脸上，尖锐的指甲直接在她脸上划出血痕，酒保受到惊吓，没有站稳碰到了桌上的酒杯，一杯酒洒在了吴可雅身上。 吴可雅站起来对着酒保就是连打带踹，嘴里还辱骂着：“不长眼的东西，狗眼睛都长哪里去了？” 酒吧经理赶紧走过来奉承的说：“吴小姐怎么了？我们酒保做什么惹你不高兴了？” “让她滚马上滚，你也给我滚。” 她发疯神经病的样子让总经理和酒保不想惹麻烦，立马跑了。 酒吧里的客人都看着她，吧台的音乐都难以盖过吴可雅发神经的声音。 这个酒吧算是高端酒吧，能在这里小憩一会的人都不是普通人，酒吧的装潢也非常的奢靡高贵，昂贵的水晶吊灯，从意大利运来的卡座真皮沙发，精美绝伦的装饰艺术。 而恰巧这个酒吧里另一边犹如仙境精美的卡座，孙磊航把刚才吴可雅的所作所为都尽收眼底。 孙磊航拿着酒杯，“她长的挺眼熟的，刘尊我在哪里见过她吗？”笔挺的西装一丝不苟，修长叠加的二郎腿让他看上去令人敬畏。 刘尊坐在他身边，“她就是吴超的女儿，吴可雅！” 孙磊航笑了笑，微微的一点细纹透出他的兴趣：“吴超啊！我记得他……唉，只是没想到他居然那么会教女儿，不过现在看来得来全不费工夫。” 刘尊：“要怎么做？” “给吴超送份大礼，刘尊折磨一个人不是折磨那个人自己，而是应该折磨那个人最珍贵的人，那样才能让那个人感受到绝望。”冰冷的眼没有感情的空白，几近癫狂冷静的可怕。 他抬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微笑着满意的看着酒杯中红色的调酒，那红色入他瞳中，居然和瞳色融为一体了。 第360章 让你回想起来 “我知道了！” 孙磊航笑了笑，吴超这份大礼你应该会很喜欢，想到苏慕清，孙磊航眼里的笑意就越发浓，苏慕清，我不会让你那么快就绝望的，慢慢来，我喜欢看你一点点的失去最重要的东西。 吴可雅喝了很多酒，走路歪歪扭扭的去厕所，眼前模糊不清。 这时一个男人靠近了她，吴可雅抬手就准备给对方一个巴掌，马上就要脱口而出的：狗眼睛长哪里去了！ 这时一下子不是一个男人，而是三个男人包围着她，捂着她的嘴，控制着她将她带走，整个过程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吴可雅说不了话，但是依然还在呜呜呜的在发出声音，直觉告诉她这三个男人不是善类，被他们带走了她一点会受到非人的折磨，她拼命的挣扎，高跟鞋被踢落，可是她的力气却无济于事，那男人跟铁钳一样坚不可摧。 她无助拼命的想要挣脱。 可是走廊上一个人都没有，她多希望现在有一个人会出现，会来救她。 而此时其实在厕所里有一个目睹了这一切的女人，她就是刚刚被吴可雅辱骂拉客人的女人，她看到了吴可雅被人绑走，在这种地方她也知道接下来吴可雅会发生什么事，可是她没有出面。 双手紧握成拳头，精美的指甲深深的陷进肉里，她就像感觉不到疼一样，她不是纠结害怕，而是抑制不住的兴奋，她多希望可以亲眼目睹之后吴可雅会被怎样对待，想到那个场景她兴奋得脸上浮现出疯狂可怕的笑容。 吴可雅被拖进酒吧楼上的一间客房。 被重重的扔在一张床上。 面前站着5个赤身裸体的男人，这一秒她心里有绝望无尽的深渊，她已经预料到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绝望染红的双眼拼命的嘶吼，可是这一切都没有任何人听到。 …… 温浩伦和苏慕清调查起了以前跟孙永扬搭档过的警察，还一个一个的找上门询问。 程坤把所有孙永扬经手的案件全部都查了一个底朝天，只要发现有嫌疑的就和郭慧明一起打电话给当事人确认情况。 马晓峰和肖琦琦去了商业调查科，把孙氏集团所有的生意产业都差得个底朝天。 而此时他们做的这些毫无疑问的全部都落进了孙磊航的耳朵。 诺大的办公室，刘尊站在一旁不敢出声，孙磊航挂了电话，突然有了闲情逸致的把玩起了桌上摆着的捷克水晶杯，然后狠狠的把水晶杯砸在地上，摔了一个粉碎，碎得四分五裂，连渣都不剩。 孙磊航笑了：“很好啊！居然查到了我爸身上，苏慕清看来你是忘了20年前发生过什么事了，别担心，我会让你想起来的！” 那如地狱阴暗的那一片死亡的声音，让根本还没有发生之前的事也不由的害怕。 孙磊航打开电脑，一个一个的在翻看着什么，然后手停了下来，亮着的屏幕将他的脸照得煞白阴寒。 …… 一天的调查到处奔波，他们分成了三组，一直都在追查所有可寻的线索。 期间袁明知道了温浩伦想起来的事，有些心情复杂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一个字都没有说，只是拍了拍他。 这沉重的两下，包含了他多少的心酸无奈，这其中的苦楚是没有经历过的人永远都无法理解的，这份心情让他无法用言语表达。 之后温浩伦送苏慕清回家后，他就开车离开了，一整天的调查没有可以喘息的机会，明天即将又会是一场恶战，现在没有其他心思可以浪费，专注在明天的调查。 互道晚安，看着他的车离开，苏慕清的眼皮有些沉重，浑身都没有力气，有种会倒下的感觉一样。 苏慕清下车时已经天黑了，路上零零散散有目的的走着几个人，苏慕清刚刚准备上楼，这时手机响了。 是小姨发了一条信息，让她去她家里一趟。 苏慕清没有想别的，转身往苏倩薇住处走去。 她们之间住的地方相隔不远，苏倩薇经常会过来照顾她几天，平常做公交车40分钟就到了，可是这个时间刚刚好末班公车没有了，她就打算打一辆出租车，很幸运她刚刚一招手就有一张空出租车停在路边。 来的似乎有点快。 她没有注意到的是，这个时间街上都没有车路过，怎么会平白无故的就有一辆出租车呢？ 苏慕清坐上去，疲倦席卷着她，想着今晚就留在小姨那里了，她没有感觉到然后奇怪不妥的地方，报了地名就看向窗外休息，她很疲倦，不仅仅是精神还有心理，压力越来越沉重的压在她的神经上，一有时间她就会整个人什么都不想去想不想去做，甚至连呼吸都觉得累。 只是她似乎没有发现这迷离的夜，就连路边的路灯都一起变得模糊不清，司机一路上一言不发，车内安静得空寂无声。 而这条路这张车将会带她走向一个新的绝望开始。 夜色迷离恍惚，街道上冷冷清清，似乎连月光都躲起来不敢出来的样子，漫天星光，一下车一股寒风袭来苏慕清不由的拉紧衣服。 暗夜中旧区老楼泛着一层凄白的残光，零零碎碎的墙面破了皮，孤零零的伫立。 她走上楼，楼道的楼道灯居然一盏都没有亮，破旧的老楼楼道的灯坏了也不足为奇，她摸索着走上楼去，站在门前敲了敲门。 “小姨……小姨……” 可是等了半天也没有人来应门，苏慕清正感奇怪，这时门居然自己打开了，屋内一片漆黑，她心里感到奇怪，慢慢的走进去。 屋内一点灯光都没有点亮，什么都看不见，她轻声：“小姨……” 可是依然还是什么都看不见，接着她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开关，照明了屋内。 而这光亮一点亮，苏慕清就看到了倒在地上的苏倩薇，她面朝地的趴在地上，一点生息都没有，心就像一下子落下来一样，腿脚都不听使唤，“小姨……小姨……”她又急又怕，大声呼喊着她。 第361章 绝望的开始 苏倩薇没有回应，巨大的恐惧无力感包围着她，她颤抖着将苏倩薇的身体翻转过来，此时看到了她下腹部的窟篓血迹，苏倩薇没有一点回应死沉着好像是死了一样。 一种巨大的恐慌席卷苏慕清，她害怕了，赶忙用手捂着苏倩薇的伤口，心里害怕得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办，心空落落的好像少了一大块东西，她哭不出来，万分焦急，苏倩薇的血还温热，她已经急得手失去麻木知觉冰冷无比，可是温热的血让她找回一点理智，她掏出手机想要打120。 可是就在这时她听到了身后有声音，她刚刚转头，就被一击重物击打在头上，昏天黑地间她承受不住倒下了。 此刻站在她身后的人走了出来，他从苏慕清进门开始就一直躲着她身后暗处，根本看不见他的存在，他手上拿着一个实木制的装饰品，上面还沾有苏慕清头上的血，一滴滴落在地上，诡异的无声。 一身黑衣就像从黑暗中分离出来的一样，他蹲下来把手里的实木放在苏倩薇手里，沾上她的指纹，然后又从旁边掏出来一把沾满血的刀，放进了苏慕清的手里，同样让她手上的指纹布满长刀。 紧接着站起来不看一眼的走出了门，一路下楼，他无声无息没有一点动静，只是欢快轻盈的脚步看得出他非常高兴，当他走到楼下时，原本刚才还漆黑一片的楼道，瞬间灯全部都亮了。 他坐上停在路边的车，把外套和手套口罩拿下来包裹在衣服里，摆在副驾驶座上，手上戴着名贵的劳力士，他的脸露出在微弱的光亮前，孙磊航仔细的检查了一番手表，然后满意的笑了笑，开车走了。 此刻依旧漆黑无光的屋子里，只躺着两个人，一个浑身是血生死不明，一个手拿刀具昏迷不醒。 不知道会有谁能知道接下来两人的命运会怎样？ …… 待苏慕清从一片头脑剧烈疼痛中醒来时已经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睁开眼睛时的感觉就像被世界所遗弃抛弃了一样，呼吸变慢，就算眼前是一片漆黑依然还是感觉到天旋地转，整个世界都在不停的变化转动。 她冷静下来想起了之前发生的事，立马查看苏倩薇的情况，“小姨……小姨……”她焦急的呼喊，无助极了。 这时门被撞开了，有两个警察拿着手电筒照在她身上，等看清眼前的场景他们动作利落的把枪拔出来对准了苏慕清，“举起手来……把刀放下……” 苏慕清没有听他说了什么而是借他手上的手电筒发出的灯光看清了面前的苏倩薇，米兰色的羊绒毛衣上染上大片大片的血迹，她嘴里一直喊着：“救护车……快点叫救护车！”她还没有意识到现在是什么情况，只是一直在拼命的叫着救护车，她不知道为什么那两个警察不上前也不打电话，只是一直在门边站着。 其中一个警察立马又传呼机呼叫了支援还有救护车。 他们站在暗处，手电筒的灯把苏慕清照亮，就像舞台的中心璀璨夺目，大喊：“把刀放下……立刻把刀放下！” 这时苏慕清才终于的注意到自己手里一直紧紧握着的刀，又尖又长，锐利的刀锋发着银光，鲜红的血在刀锋上还在一滴滴的滑落。 在看到手里的刀时，她也看到了自己的手上身上，鲜血把她白色的雪纺衬衫染成了红色，双手上的血多得都看不到手原本的颜色，距离靠得太近，她还闻到了自己身上鲜血的铁锈味。 她愣住了，因为刚才倒下的时候她刚好压在苏倩薇身上，现在不仅仅是双手，胸前甚至是脖子上也全部都沾到了血。 此刻她就像一个杀人不眨眼嗜血的魔鬼，从地狱里爬上来的魔鬼，浑身是血。 两束手电筒的灯光不亮但是却异常的散发着不寻常的淡蓝光，苏慕清整个人都懵了。 耳朵听不清面前两个人在对她吼什么，待听清楚后：“把刀放下，不然我要采用警告措施了，把刀放下，警告一次……把刀放下……” 她意识混乱，因为不知道这一切到底是真是假，心底的恐惧和害怕让她仿佛掉入到一片汪洋深海，无边无际无光无亮。 此时外面响起了层出不穷的声音，有警车的警笛声，有救护车的急救声，救护车，听到救护车来的声音，苏慕清恢复了意识。 她松开了一直因为紧张而紧紧攥着的手，手里的刀顺势落入到地上。 苏慕清急忙想要对苏倩薇进行急救，她一只手压住伤口另一只手轻轻的拍苏倩薇的脸呼唤她：“小姨……没事的，医生马上就来了，你不会死的，小姨……” 话没有说完就被两个警察控制了身体将她拉开了苏倩薇身旁。 屋子里的灯被打开，屋内的情况一目了然，到处都是血，地上沙发上有挣扎爬行的痕迹，那残留下的血痕诡异可怕，苏倩薇倒在一片血泊中，到处都是血，满地的血。 苏慕清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发不出声音，眼里所能看到的地方都是一片血迹，她手上同样是被血染红了，脸上的血都看不清皙白的小脸。 随后而来的医生连忙冲进来检查地上的苏倩薇，医生试探了一下说：“还有呼吸，快……” 苏慕清挣脱了两名警察的束缚，扑到苏倩薇身边恳求医生：“医生，求求你救救她，求求你……” 挣脱了的苏慕清被其他警察视为死心不改还要继续作案，而之后又冲进来几个警察，他们一齐把苏慕清死死的压在地上，控制着她的手脚：“闭嘴！” 苏慕清一直在看着正在抢救的苏倩薇，医护人员已经在她身上安装好了心电图血压呼吸罩等仪器，身旁的护士说：“血压太低了。” 苏慕清被那些人死死的压着动惮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失血过多，马上送医院，联系医院立马准备一间手术室。” 第362章 苏慕清是凶手 接着苏慕清就被几个警察从地上拉起来，把她的双手反钳制在身后，用手铐把她的手铐了起来，疼痛让她无暇思索，担心苏倩薇的情况让她眼睛都不能离开一秒，可是接下来她就被三个男警察强制性的把她带出了屋子。 视线没有了，她的视线里没有苏倩薇了，她又急又怕，因为担心过度，苏慕清甚至想要挣脱束缚重新折返回去，她必须亲眼看着苏倩薇没事，她害怕，害怕就是现在的这一秒，小姨的心跳就停止了。 而她的挣扎反抗，则让周围的警察以为她想要逃脱，越是更加用力的几乎没有一点手下留情的把她拖拽到楼下，送进了车里。 警笛声就在耳边，坐在熟悉的警车上，只是不同的是这一次她所身处的情况不同，非常不同，她是犯罪嫌疑人，被押解的嫌犯，被两名警察看守即将送去审讯室里的嫌疑犯。 闪烁着的警灯特别晃眼，眼前都是走来走去的穿着警服的警察，但是他们嘴里说着的却是：“她是在现场的疑犯，我们先把她送去局里。” 车外的人看了一眼苏慕清，苏慕清也抬头看着他，陌生的脸，“好！你们先走，我已经联系刘辉刑警了。” 车慢慢启动开走。 橘红色的路灯下一群警察熙熙攘攘的进入楼道出入楼道，旁边停着的警车看上去熟悉而又陌生，慢慢的渐行渐远。 这时苏慕清转过头努力的从车后玻璃看到了被用担架抬出来的苏倩薇，跟着担架上了救护车，救护车响着急救声，飞快的从他们身旁离开。 她的视线一直追着救护车，耳边除了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外，什么都听不见，双手被拷在身后，酸痛而不自在。 她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头疼欲裂，恍惚间她想起了昏迷之前发生的事，她一言不发，静得可怕，双目空洞。 警车到了熟悉刚刚才离开没有5个小时的警局，她被身边的两个警察带着走了进去，刘辉站在阶梯上，问：“现场的人就是她？” “是！她手里握着凶器，坐在被害人身旁。” 刘辉此刻才终于看向苏慕清，刹地觉得她好眼熟。 苏慕清的头发散乱零零散散的落在前面，脸上沾到血迹，不仅有她头上流下的血，还有苏倩薇身上的血混杂在她脸上，清黑的瞳眸此刻暗淡无光麻木不仁，木讷的看了刘辉一眼没有认出来他是谁。 可是刘辉认出了她，“你不是温浩伦的人吗？” 他应该没有看错她就是温浩伦的人，可是接着他视线往下，她手上戴着手铐，而且浑身都是血。 站在她身旁两侧的警员听到温浩伦三个字不约而同的看着面前浑身是血，木讷寡言目光呆滞的女人。 她是温浩伦的人？ 现在的情况让刘辉也愣了一下这是什么情况？ …… 嘟……嘟……嘟…… 电话一直没有人接听。 咔挞，终于，“浩伦，慕清被抓进警局了！” 刚刚睡下的温浩伦从床上坐起，宽大舒适的卫衣包裹着他修长结实的身躯，在夜色中，他的双眸明恍动人，低沉磁性的声音：“什么意思？” 电话那头的程坤似是在急急忙忙的做什么事，“听说是慕清在案发现场被民警制伏，当时她手里拿着刀并且现场还有一名受害人。” 温浩伦已经从床上站起来换着衣服，黑色的t恤刚刚套上去，“受害人是谁？” “不知道，我也是刚刚才被局里值班的同事告诉我，然后就马上打电话给你了。” 温浩伦套上黑色的衬衫外套，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十分钟后，局里集合！” 说完挂了电话，温浩伦已经穿戴整齐快步走进电梯直按到地下停车场的楼层，他拿出手机一看凌晨两点，这边的程坤顾不上资料，紧接着打电话联系了肖琦琦和马晓峰，想了想又给郭慧明打了一个电话。 此刻温浩伦已经踩下油门，没有一点迟疑犹豫，一路畅通无阻的到达了警局，他的车就那么风风火火的闯了进去，大门值班的警员差点还以为是什么恐怖分子想要拦截。 结果就看到温浩伦从车上下来。 他没有停留，一路冲到刑侦大队，快步往前不停留一点气息，见他来了，早已等候多时的王小虎和朱家丽鼓足了勇气拦住他的去路，朱家丽挺直了身板，刚才已经开好了嗓：“温队，这个案子现在是我们队的，刘队正在里面审讯犯人！” 要是从前温浩伦根本不会跟她多费唇舌，可是今天他扭头看着朱家丽，冰冷低沉的嗓音，烟音明显磁性撩人，可是他说出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犯人？你有什么资格证据轻易的给她安上罪名？” 他从来没有那么近那么认真的跟她说过话，这让朱家丽一下子把刚才想好的话全部都给忘了，面对他手足无措。 他往前一步，王小虎又挡在他面前，王小虎本不想同偶像对抗，可是这是刘辉的命令他必须执行，鼓足了勇气刚刚要开口。 结果温浩伦直接一句：“让开！” 他就立马让道了。 没办法温浩伦身上的威严和戾气根本不像平常见过的清心寡欲的那样，此刻他就像只闯聚贤庄的乔峰，令人敬畏又让人不敢阻扰。 往办公室内部走进去就可以找到审讯室，这里的格局跟旁边他们的办公室一样。 办公室里有不少临时召集回来的刑警，看到他脸色阴沉气势汹汹的模样都不敢上前。 这时刘辉从审讯室里走出来，顺带的关上门。 他已经预料到手下的那些虾兵蟹将一个都没办法阻挡温浩伦，最后还是必须他出面。 “她在哪？” 刘辉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温浩伦你搞清楚这里是我们队的办公室，这起案子是由我负责，你没有资格插手。” 温浩伦也不想跟他多费唇舌，直接走过去想要打开审讯室的门，但是被刘辉给拦住了。 第363章 我要见她 刘辉有些拦不住他，“温浩伦这里不是你的地方，不要乱了秩序！” 温浩伦眼神阴寒：“我要见她！” 刘辉还是阻挡着他，“不行，你也是警察你知道的这不合规矩。” 温浩伦一双黑眸戾绝刺骨，那就像从地狱传出来的声音：“刘辉，我不想你在你的人面前太难看，别逼我动手！” 四下所有人都紧盯着这边，他们任何一举一动都在眼前，大庭广众之下。 刘辉哑然不敢相信，今天温浩伦居然为了一个女人，敢那么狂傲，而且他真真实实的感觉得到温浩伦不是开玩笑，如果他真动起手，这里没有一个人能阻拦他。 可是刘辉可不会轻易白白放过那么好的机会，他不会让步。 针锋对麦芒，世纪绝战就在顷刻之间。 温浩伦想要见苏慕清，想到发疯，他双眼的瞳眸已经红了，嗜血狠决的红，仿佛一匹厮杀在狼群中的恶狼。 刘辉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 他不是开玩笑，他真的想杀人。 而就在一刹那间，刘辉都不自觉退后了一步，程坤跑进来拉住了温浩伦，马晓峰也是气喘吁吁的拉住他。 程坤看到温浩伦的样子也被他身上的戾气寒意吓到，他转头问：“刘辉，慕清人呢？” 能让温浩伦这样的人只有苏慕清，无数人都没辙的狂风巨浪偏偏只有一个人可以让他停下，苏慕清。 “我已经说了，你们没有资格了解案件的所有过程，苏慕清现在是疑犯，我是负责的刑警，现在温浩伦你不能见她！” 马晓峰感觉到温浩伦快要杀人了，“刘辉，私人恩怨不要牵扯进来，见一面都不行？” 刘辉不让步：“她跟温浩伦的关系你们也很清楚，按理来说你们所有人都不能插手更别说是温浩伦。” 他说的在理，按道理来说他们跟苏慕清的关系特殊，是不能插手干预到案件。 程坤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况且就算是说理他们也没有理可说，可是现在温浩伦一定是不肯走的，没有见到苏慕清，恐怕他真的会不顾一切硬闯进去。 他和马晓峰面面相觑，两人都知道他们都拦不住温浩伦，可是如果放任他，后果很严重。 程坤不知道怎么劝他：“浩伦……” 温浩伦：“我现在不是以一个警察的身份而是苏慕清未婚夫的身份要求我要见她。”他已经让步很多了。 可是刘辉依然：“不行！” 温浩伦暴怒一把拽起他的衣领，差点就要把他人都给拽起来了，黒璞的深眸死静的可怕。 程坤拉不开他的手，“浩伦，冷静下来，你现在这样要怎么帮慕清？” 真的只有在听到苏慕清的名字时，温浩伦的眼中才会出现理智，他松开了手。 旁边全部人都屏息凝神的看着事情的发展，静得都没有人敢大声呼吸，面前的这位爷可不好惹。 刘辉理了理衣领，面色有些难堪，周围的人无一不是在紧紧的盯着这边看，刚才发生的事让他有些尴尬。 马晓峰生怕温浩伦再次动手，双手紧紧的抱着他问：“慕清怎么样了？” “她没事，只是头上受了伤……” 肃穆而戾，嗜血冰冷的声音响起：“你说什么？” “不是我们的人做的，到现场的时候她头上就已经受伤了。” 差一点程坤和马晓峰就拦不住他了。 程坤：“案件调查到什么程度了？你们查到什么了？” “我也才刚刚开始，什么事都没有调查到。” 程坤劝道：“浩伦，现在最重要的是了解案发经过，我们不能插手不代表我们不可以调查！” 刘辉一听怎么好像不对啊！“你们确实是不可以……” 马晓峰：“刘辉不想在你的人面前太难看就不要插嘴！”他现在只要一放手，温浩伦肯定立马直接动手了。 刘辉愣了一下然后说：“有一件事你们应该会想要知道，受害人是苏慕清的小姨，苏倩薇，现在伤者还在医院抢救。”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了，他们以为的是苏慕清伤到的这个人应该会是孙磊航或者是刘尊，可是怎么还？怎么会是苏倩薇？ 程坤震惊之余不忘：“浩伦接下来的事交给我们，你先去医院看看。” 温浩伦固执的就是一定要见苏慕清，“我要见她！” 程坤拉着他：“浩伦现在你还不能见她，你是知道的，你放心你回来之后一定可以见到慕清，但是现在你必须要去医院一趟，现在她心里有多担心她小姨，她会希望你告诉她苏倩薇的情况。” 温浩伦，“刘辉如果你敢碰她一根手指头，我会让你付出代价。”说罢就转身离开了。 刘辉好不容易逮到一个这么好的机会，他原本还在猜测温浩伦对苏慕清的上心程度有多少，而刚才他明白了，无坚不摧百毒不侵的温浩伦也有了软肋，一个会让他发狂丧失理智做出傻事的软肋，原来温浩伦也会有软肋。 刘辉脸上挂着笑容，终于啊！有一天温浩伦你也栽到我的手上了。 茂密的寸头舒爽精神，眼里有止不住的兴奋，一种马上就可以踢走温浩伦的喜悦感。 刘辉：“无关人员不要进入到办公室，这里都是重要资料，不能让闲杂人等知道。”他这么说分明就是在赶程坤和马晓峰。 他们二人也不想多待，之后还要调查没时间在这里听刘辉狐假虎威的，两人离开了回到隔壁自己的办公室里，直到现在他们都没有回过神来。 门外就已经风风火火的冲进来两个人。 刚刚才赶到的肖琦琦和郭慧明一同进来，她们都接到程坤的电话，二话不说挂了电话就往局里赶，肖琦琦脚上还穿着高跟鞋，走路都歪歪扭扭的但是还是尽量的赶回来了，一进来顶着一大浓妆，嘴唇性感红，“怎么回事？什么意思？慕清怎么了？” 马晓峰：“慕清被认为是嫌疑犯，杀人未遂。” 肖琦琦：“杀人未遂？她动手了？那个人是谁啊？” 第364章 不知天高地厚 郭慧明猜测：“该不会是孙磊航吧？” 肖琦琦大叫出声：“啊？” 马晓峰连忙解释：“不是，是慕清的小姨，苏倩薇。” 肖琦琦记得这个人，当时还都是现在在场的人出谋划策撮合苏倩薇和袁明，“苏倩薇，小姨！怎么可能，是不是弄错了？” 很荒唐！ 程坤：“我们现在还不知道案件的细节，只是听刘辉大概说了一下。” “刘辉！怎么会是他接手慕清的案子？他该不会动什么手脚吧？头儿呢？头儿没杀了他？”肖琦琦一开口就崩出一大堆的问题，连珠炮一样而且句子之间还不停歇。 穿着蕾丝边刚过膝盖上的裙子，性感热辣的吊带背心，以往都包得严严实实的好身材展露无疑，可是现在没有人却在意这些，她大剌剌的站着一点都没有淑女飘飘的形象。 郭慧明是刚刚才从家里赶来，“说真的，刘辉不会冤枉好人吧！”她也在怀疑这个问题。 警队里，刑侦队温浩伦是数一数二的万众瞩目众星捧月的传说，而刘辉相较一比，刘辉就像万年老二永远都出不了头，在局里刘辉嫉妒眼红温浩伦不是什么秘密，大家都是同事顾及面子没有议论纷纷，刘辉也经常时常性的跟温浩伦处处作对，屡战屡败，屡败屡战。 温浩伦从来没有把他当回事，也正是因为温浩伦从来没有把他当做一个可以与之抗衡的对手，所以刘辉就更加感到心里不平衡，有什么事一点都会跟温浩伦掺一脚。 刚才发生的事就是最好的例子，他仗着自己的特权居然能做到不让温浩伦去见苏慕清，他对温浩伦的偏执不是一点点，所有能让他感到舒服快乐的事他都会在温浩伦和苏慕清身上找回来。 “应该不会吧！再怎么说他也是一个警察，平常虽然人不怎么样，但是警察该有的公平正义法律严明，他还是有的。”程坤虽然是这么说，但是其实他心里也没底。 刘辉好不容易得到了一个可以打压温浩伦的机会，又怎么会轻易放过。 程坤现在所想的就是，但愿刘辉能公事公办，其他的事他们都会去调查自己去办。 郭慧明四处都没有看到温浩伦，“不过说了那么多，浩伦在哪？” 程坤：“好不容易把他劝去医院看看情况，刚才差一点他就要动手了。” 肖琦琦噗之以鼻：“就刘辉那种人，头儿动手还可以给他一个警告，否则他乱来的话慕清怎么办？” 程坤：“算了，我们现在去案发现场勘察情况。” “好！”所有人齐齐动身。 “可是刘辉不是不让我们插手吗？而且再说我们去现场本来就不符合规矩。”郭慧明心里担心。 程坤：“我们不是为了刘辉而是为了证明慕清是清白的，他查他的我们查我们的，况且就现在来看吴超他是不敢管我们的。” 几人驱车赶去案发现场，在车上肖琦琦提到：“要不要现在先去把孙磊航带回局里？” 程坤，“证据，抓人是要有证据的，我们是知道不出意外的话就是孙磊航动的手，可是他在暗我们在明，警察的身份要求的限制的太多，我们不能轻举妄动。” 郭慧明不理解，“为什么慕清的小姨会惨遭毒手？而且还把罪名嫁祸到慕清身上！” 马晓峰：“有可能我们在调查20年前的事已经被孙磊航知道了，而这次杀人嫁祸就是在警告慕清，我听说民警到达现场的时候，屋子里慕清手里拿着刀，苏倩薇倒在地上昏迷不醒，这很明显就是在栽赃陷害，凶手想要警方认为慕清就是杀人凶手，他可能是想要一步步的毁了慕清。” 坐在他旁边的肖琦琦一改平日里嘻嘻哈哈没心没肺的模样，许久都没有说话，马晓峰还以为她怎么了。 摇了摇她，有些担忧。 肖琦琦摇摇头说道：“之前我因为慕清不肯跟我们袒露心扉的事跟她吵了一架，现在我才明白了她为什么那么害怕，她不想让我们受到伤害所以宁愿跟我们撕破脸也不想我们牵扯进来，现在她的小姨还在医院不知道是死是活，慕清也被冤枉是杀人凶手，这些事不是想我之前想的那么简单，我们都把事情看得太小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她今天之所谓化了浓妆穿着裙子高跟鞋就是跟几个孙氏集团的女职员去夜店，想要从她们身上套出线索。 可是没想到这中间居然会发生这种事，想起那天在林平山上搜寻的时候她说的那些话，她把苏慕清这些年的隐忍跟压力看得太轻易了，她没有办法感同身受，所以认为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就更不明白为什么慕清什么都不吭说，现在终于明白了，却因为自己说过的话感到深深的内疚自责。 其实她说的对，车上的另外三人也同样陷入沉思，他们总说什么不管多大的困难一起承担，说什么想要帮她。 可是到头来他们真正的明白理解过为什么苏慕清会选择疏离吗？ 她还不是想要保护他们，他们把事情看得太简单没有危机感，而苏慕清不同，20年来她一直都活在那份冤屈和绝望中，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孙磊航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们不仅没有帮到苏慕清，还只是嘴上厉害而已。 马晓峰搂着她，肖琦琦脸上因为哭泣而妆花了，她坐在后排一直在用纸擦脸，可是怎么擦都擦不干净，心里越来越懊恼，纸巾也被全部都撕散掉落在地上。 马晓峰抱着她，把她的头靠在自己的颈窝处，将她的头深深的埋在里面，“琦琦，现在慕清还在等着我们，她还在等着我们，我们不能自乱阵脚，她承受了那么多现在我们不过见到的只是冰山一角，难道就已经承受不住了吗？” 郭慧明从包里拿出纸巾递给她，“没事的，不管怎么样，现在至少还有我们那么多人陪在慕清身边，她不再是孤单一个人了。” 第365章 被血染红的房屋 程坤已经看到了前面停着的警车闪烁的警灯，他的黑眸中闪耀着那红蓝色的光，“琦琦冷静下来，想想慕清为了保护我们做的一切，现在是她最困难最后的时候，巩禾山已经死了，苏倩薇现在又身受重伤，这所有人都跟20年前的案件有关，慕清现在有多无助多需要我们。”他双手紧紧握住方向盘，他自己不知道其实他自己心里有担心有无措还有自责。 马晓峰轻轻的拍她的后背让她慢慢放松，“琦琦，我们马上就到了，等到了之后我希望你恢复成平日里的肖琦琦，我们所有人都在为了帮慕清洗脱罪名而努力，你也要帮她，所以琦琦冷静下来，慕清只有我们了。” 马晓峰平日里经常跟她斗嘴，看上去没有多大的本事，可是在所有人陷入困境的时候，他总能挺身而出，沉默中的英雄。 车停下了。 肖琦琦也抬起头，用郭慧明递过来的纸巾把脸像洗衣服一样揉搓一遍，把高跟鞋脱了换上平底鞋，打开车门走下去，她依旧是那个雄赳赳气昂昂不服输的肖琦琦。 她打起精神：“好了，走吧！” “走！”马晓峰放心的笑了笑，把外套脱下来让她穿上。 四人出示了证件一齐往楼上走去。 肖琦琦没有再沮丧自责，虽然脸上还是有一些妆没有擦干净，可是坚定的眼神闪耀发亮，她有目标有方向。 在场的刑警同事大多数他们都互相认识，有几个刘辉的属下不让他们进入到案发现场，程坤跟他们保证什么都不碰，就只是单纯的看着。 而他们也很难办，因为队长嘱咐过不能让他们插手，可是虽然刘辉跟温浩伦的关系局里都明白，可是他们这些平日里经常聚在一起，现在知道温浩伦的人出了事，他们也不想落井下石，让程坤和郭慧明进去了。 马晓峰和肖琦琦去询问第一赶到现场的两名警察。 程坤和郭慧明进入到现场里，他们答应过不插手，就真的不插手站在一旁细细观察。 不大的屋子客厅摆放着几张碎花乡村氏的沙发，家装布局得很干净很温馨，如果没有那大片大片的血红，血迹沾到上面很醒目，现场混乱不堪，初步判断是发生过剧烈的搏斗，可是照乎苏倩薇的身形和年龄，现场的混乱应该多数是反抗造成的。 而值得细看的一点是，现场的地板是白色带有花纹的瓷砖，而细细观察，地上残留下来的痕迹就是受害者在被攻击后倒地往后挪拼命想要逃走的轨道。 血痕从门边延伸，能清晰的看出手印，一直爬到客厅桌子的位置，凶手观赏着被害人害怕逃离的模样，然后在沙发的这个位置，再次攻击。 程坤凑到郭慧明旁边说：“慧明现场的出血量有没有危险？” 郭慧明一进来就已经注意到这一点，她小声的用只有两人能听得到的声音跟他说：“就以一个成年人的血量来看没有达到大出血的迹象，可是你看那边的那张独立沙发上……”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程坤看到了那张沙发。 沙发右侧靠门的位置上沾满了血，原本沙发上的小碎花都看不到了原样，变得不堪直视。 郭慧明接着说：“有可能苏倩薇在门边被攻击了一次之后往沙发那边逃离，可是在沙发旁边又再一次的受到攻击，我刚才看过沙发是棉质，这就说明很有可能苏倩薇的伤口上流出来的血大量的浸入到沙发里，再加上地上的这些还有案发到去医院的过程，我不敢肯定但是情况非常不乐观。” 程坤的眉头紧皱，坏消息一个接着一个。 这边的马晓峰两人也没有听到任何的好消息。 “我们冲进去的时候，就看到她拿着刀坐在被害者旁边，她浑身都是血就连脸上也都是血，我从警5年从来没有见过那么血腥恐怖的场面，看到她手里有凶器我们马上拔枪警告她，她一直握着凶器一直不放手，后来我们将她制伏期间她一直在反抗。” 马晓峰：“你们到达的时候现场没有第三个人了吗？” “没有！” 肖琦琦：“会不会是你们没有看到注意到而已？” “不会，我们赶来的时候从进入到楼道里时街上就看不到一个人影，时间已经很晚了，上了楼案发屋子没有关门，一推就开，接着我们就看到了疑犯手握凶器，地上还躺着一个昏迷不醒的被害人。” 肖琦琦问：“你们就那么肯定你们看到的就是事实吗？” “不是我们直觉在肯定，而是我们眼见为实，第一疑犯手里握有凶器，而且就现场来看结论就是她坐在地上正在刺杀被害人然后被我们的突然到来喝住，第二当把屋内的灯打开的时候我们看到了躺在地上的被害人她手里握着一个实木制的装饰品，上面沾有血迹，而那么恰好的疑犯的头上也有一个被击打的伤口，这些种种情况证据表明疑犯就是凶手。”他现在突然回想起了刚刚打开房屋灯的时候，那种血迹那个画面让他终生难忘，到处所有地方都是血。 他们说的很在理，没有漏洞，如果不是他们自己早就知道这背后暗藏的事马晓峰和肖琦琦也会怀疑是苏慕清下的手，因为现在表面证据无一例外全部指向苏慕清，她是唯一的嫌犯。 可是马晓峰想不通，怎么会那么凑巧的几乎所有证据都指向苏慕清，一个疑点都没有，而且还有两名警察目睹到她手拿凶器的情形。 马晓峰在不知道还有什么可以疑惑的时候，突然转头看到了远处正在闪烁拍照的路面监控，“这附近的监控有拍到什么吗？” “没有，这附近在今晚11点过后因为电路的问题，停过一次电。” 二人上楼来到案发的屋子，屋内现场勘察人员谨慎的在取证处理，肖琦琦愁眉不展，程坤看到两人的样子就已经猜到了：“你们也是一堆坏消息吧！” 第366章 反反复复回答 坏消息，而且还是一堆。 马晓峰苦涩的笑了笑，他们四人站在靠窗户边，离现场有一点距离，他们也方便讨论，身后透过窗户吹进来带着寒冷的风，外面黑成一片，心里也凉成一片。 尽管没有一个好消息，他们还是要继续想办法，马晓峰说明现在的情况：“第一批赶到现场的两个警察目睹了所谓的案发过程，我刚才仔细听了，对慕清很不利，当时他们到达现场的时候慕清是清醒的，手里拿着凶器，还有苏倩薇在倒在地上的时候手里有握着一个实木的装饰品，而慕清头上也有被击打后留下的痕迹。” 郭慧明指出：“你说的是不是那个？” 那边一个技术人员照好了照片，双手把实木制的异体艺术品装进袋子里，看得出东西不轻，用来当做抵抗武器再适合不过。 肖琦琦：“坏消息怎么会只有一个，凑巧就是案发的时间点，这一片区因为电路问题停过一次电，很可能就是在案发时候，所以我们有可能根本不知道其他或许存在着的潜在的疑犯。” “我们这边也没有好消息，医院那边浩伦还没有打电话过来，所以我们也不知道目前苏倩薇的伤势情形，如果伤的不重她醒了把真相说出来就能洗脱慕清被栽赃的罪名，可是如果她没有醒，我们找不到任何疑点那慕清……”这后果他没有再说下去，因为他们不想看到事情的发生，程坤哑然。 现在是黑夜，屋内被照得一片光明，可是屋外，从窗户看出去，这一片老城区混杂在新市区里，老旧和新颖相结合，说不出来的奇妙感，老城的昏暗路灯，新区的霓虹装饰灯，互相交融异域难言风情。 离天亮还有3个小时，马晓峰和肖琦琦在现场人员都走了之后，继续留下，想要再仔细勘察现场。 程坤和郭慧明则回到局里，程坤到刘辉办公室里坐着不走，郭慧明她不是警察而是法医，她的身份不受限制，同样在办公室里这里看看哪里问问。 她走到一个刑警身后，恰巧看到了他正在低头写什么，凑过去看了看，然后读出来：“疑犯是坐出租车到案发现场的！” “郭法医……” “对不起，不好意思无意看到的，不小心我会看到什么我自己又控制不了。”她俏皮的冲程坤吐舌头笑了笑。 程坤心领神会笑了笑，他又有线索可以调查了。 他们配合得挺默契的。 刘辉从审讯室里走出来，郭慧明无视了他，他走到程坤坐着的沙发旁：“请问，你们俩现在是在干什么？” 程坤装傻充愣，摆摆手说：“没干什么啊！都是一个部门的我们那最近清闲得很，就过来这里串串门，或许还能帮你们解决问题，这不是一举两得的事吗？” 刘辉冷笑说：“一举两得？程坤你们心里打什么算盘我清楚得很。” “那不就得了，我还不用多费唇舌跟你解释。” 其实刘辉自己也心里没谱，他也不管办公室里装蒜的两人，继续回到审讯室里，朱家丽拍着桌子站起来：“你就在现场，发生了什么你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苏慕清你也是警察，别跟我兜圈子。” 已经被审讯弄得疲惫不堪的苏慕清真的连头都懒得抬起来，她重重复复说了无数遍，可是他们的问题永远都还是一样，重复反复的问相同的问题。 苏慕清手上戴着手铐，身上的血都凝固了，满是黑红色的脸上从指缝间能看到她疲倦麻木的双眼，显得异常的可怕。 见她不说话朱家丽声音越发的大，“苏慕清……” 刘辉：“家丽，你先出去！” 朱家丽走出审讯室。 现在审讯室里就只有苏慕清和刘辉两个人。 “苏慕清你说你在现场是因为被害人发消息给你，可是我们的搜查人员把案发现场翻得个底朝天都没有找到你的手机，这让我不得不怀疑你说的到底是真是假！” 苏慕清哑声：“我说过无数次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的手机不见了，到了小姨家后我一推门进去就看到她倒在地上，之后我就被人打晕了，后面的事我都不记得发生了什么！”声音中的疲惫让她像个蔫了的花蕊，泄气无助的坐着。 “所以苏慕清你说事实的真相会不会是：你去到被害人家里跟她起了争执，气愤间你拔刀伤到了被害人，而被害人也反抗的拿到一个实木装饰品砸在你的头上，你不堪重负晕倒，被害人则受伤严重体力不支。”刘辉循循善诱，就像把事发的所有经过都说出来一样。 苏慕清手上戴着手铐砸在桌上发出刺耳的声音，“我是不会伤害我小姨的，她是我最亲的亲人，是这个世界上最爱我的人，我怎么可能会去伤害她？我就算是伤害我自己我也不会伤害她。” 不论她怎么说怎么解释怎么否认，面前的所有人都会直接将她定性为凶手，并且用一种他们自己认为是对的正确的观念，妄想让她接受。 “苏慕清你也是警察，你应该知道什么是激情杀人，我们还是不要兜圈子了，物证科的报告我已经拿到手了，证实凶器上只有你一个人的指纹，并且被害人手里用了反抗的物品上只有被害人的指纹，也只沾有你一个人的血，所有证据都指向你一个人，被害人现在还在医院不知道情况如何，没有办法知道事情的真相，苏慕清现在承认好过等被害人宣布死亡的时候承认好！” “我没有杀人，我杀人的动机是什么？”苏慕清说完后就不再看他，不再想跟他说一个字。 因为他自始至终都在劝她自首说出根本不是真相的真相，没有问她为什么这么做，而是从坐下开始他就把苏慕清很肯定的看成是凶手，之后的审讯也不过是在劝她认罪伏法。 刘辉在要出去的时候，突然发了善心，转过头对她说：“你知道吗，刚才温浩伦来过！” 第367章 或许永远也醒不过来 果然苏慕清听到温浩伦名字的时候，终于抬起头看着他了，那双眼睛他从来没有那么认真的看过他，虽然隔着黑色的长发以及被血染红模糊不堪的脸，但是她的清眸异常的清澈明亮。 看着她的双眼，刘辉忽然明白了温浩伦发狂失去理智不顾一切要冲进来的感觉。 “温浩伦为了你差点在大庭广众之下打我，你们之间的牵绊应该很深吧！” …… 温浩伦到达医院的时候，袁明已经赶来并在抢救室门口坐着了，没有等温浩伦问，他自己先说：“还在抢救，不知道怎么样了！” 温浩伦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上，抬头看到红色亮着的抢救中的灯，红色的映入眼帘，眉目间紧皱，山海不可平。 袁明：“凶手是谁？是不是孙磊航派人做的？”难得的袁明有一天会露出那么狠决的表情，那样子简直就是想要将孙磊航生吞活剥了。 即使是坐在医院，但是他已经连续连续抽了不少的香烟，地上全部都是他扔下的烟头，沧桑的样子老了十几岁一样。 温浩伦清冷的嘴里说出来的话比这冰冷无常的医院还要让人毛骨悚然，“慕清在现场，她被认为是凶手！” 袁明不可置信的问，再一次确认，“慕清？”他以为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现问题。 “警察赶到的时候，慕清就在现场她手里拿着凶器，而苏倩薇则倒在地上！” 这个时间抢救室外的人有三三两两，但是都不在他们这一区域，只是刚才袁明惊讶的声音太大，引得他们纷纷侧目，空旷幽静的等候区，外面夜色无星无光，黑得透进人的内心，里面周身全是寒冷刺骨。 袁明冷静片刻，冷冷的笑着说：“孙磊航的动手了他的目标果然还是只有慕清，他下手的人偏偏不是慕清，而是她最重要的人，那个人渣，过了20年还是死性不改。” 温浩伦：“他把罪名推到慕清身上想要让她心理崩溃折磨她，他不会就这样算了，他接下来一定还有其他动作。” 袁明颓废得无力做什么事，他心里担心慕清和倩薇，这其中一个任何一个出事的话，另一个都会直接崩溃发疯，可是现在事态发展得无法控制严重，他仿佛瞬间老了一般，“如果倩薇出事了，我真的不知道慕清会怎么样，浩伦陪在她身边，帮我看好她，她承受不了的，自责和仇恨会把她逼如绝境的，浩伦，不要离开她，她会死的。” “如果她出事了，我也不敢保证我会做出什么事，袁叔20年的恩怨今天重返在我们身上，逃不了躲不过，可是现在我却什么都做不了无法做，我什么都帮不了她，甚至现在她一个人独自承受我也什么都做不了。”深邃的眸间，他怪罪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袁明没有说什么大道理而是：“浩伦，之前当我知道慕清考进警校的时候，我看着她，一个人努力一个人坚强，一个人承受不住根本不适合她的事，她除了查明真相外没有目标没有方向，唯一让她前进的动力只有让孙磊航受到法律的制裁，我看着她受苦受累我实在是不忍心，想要让她放弃了，可是那天在雨中她崩溃大哭，那时我才发现她已经退不了，已经没有退路了，她不能后退，因为她后面就只有万丈深渊，浩伦，想一想，这些年她有多少的无计可施，她心里的负担和压力远远超过你。” 温浩伦安静的听，犹似乎他真的看到了那个绝望无助的女孩在哭泣。 这时抢救室的门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个医生，“病人家属？” “我们就是！” “病人现在已经脱离了危险，可是因为伤到了脑神经所以我们无法估测她的状态。” 袁明听到这里已经想好了最坏的结果：“她还能醒过来吗？” “有可能明天就会醒，也有可能一两天，甚至有可能一两年。” 温浩伦听明白了医生的意思，“她还活着，可是不知道她能什么时候醒来？” “对，现在病人已经被送到重症监护室里，你们家属要有思想准备。” 袁明一时没有站稳，向后晕眩，幸亏温浩伦即使搀扶住他，将他扶起坐在椅子上。 有可能苏倩薇醒不过来了，这个打击实在是太大了，袁明一时接受不了。 等温浩伦扶着他来到重症监护室的时候，在看到躺在病床上的苏倩薇，袁明又振作起来，他守在病床前，无论多久也好他心里都有希望。 “浩伦现在你马上回去局里帮慕清，这边你告诉慕清有我在，我会一直陪在倩薇身边，一直等到她醒过来。”他不想让温浩伦在这里浪费时间，他需要去找出其他的方法救慕清脱险。 “好，有什么事随时联系我！” “嗯！” 苏倩薇出了这种事，相信袁明短期内是不会回局里工作，那也就意味着警局里少了一个支持他们通人情世故的人，这个空缺将会把所有压力责任都堆在温浩伦身上。 不知道还有多久天才会亮，没有人没有动态的夜里，一盏盏路灯不知为了什么依旧亮得透彻，整个世界静得如万物皆亡一样。 温浩伦一路开车回去，他在想当时他亲自将苏慕清送回家，可是之后她又出现在苏倩薇家里，那么凑巧的偏偏就是他离开的时间。 疑惑太多，温浩伦到达办公室，程坤见他来了二话不说开始汇报目前情况：“据现场的勘察人员结果来看，凶器上有慕清的指纹，而慕清头上有一处击打伤，证实也是苏倩薇手里的实木击打后留下的伤痕。” 温浩伦唯一关注的点是：“她头上受伤了！严重吗？” “我们不知道，慕清一直都在审讯室里，刘辉不让我们进去。” 温浩伦：“慧明你具有专业的医疗知识对吗？”黑如耀石的眼眸静得深沉。 郭慧明不知道他突然间问她这个问题干什么，“对啊！肯定的！” 第368章 绝望的清醒着 “那你就可以专业的处理头上的击打伤。” 郭慧明明白了，“我去拿药箱！” 这边程坤继续刚才没汇报完的事：“还有一点，慕清是坐出租车去的案发现场，我已经把靖川所有的出租车资料调了出来，可是计程车有规定晚上的营业时间，关键是我不知道慕清是什么时候上车的！” “刘辉一定会派人调查，程坤跟在他们后面。” “我懂了。”程坤笑了笑，现在是无所不用其极了。 郭慧明拎着医药箱上来，温浩伦程坤三人一同去往隔壁的办公室。 朱家丽：“温队，你们不能干涉调查。” 温浩伦没有跟她多费唇舌，因为没有那个必要，“刘辉呢？” 刘辉从旁边的桌前走过来，“找我干嘛？” 郭慧明走上前，“我是来处理慕清头上的伤口。” “不用！” 郭慧明怒怼：“是吗？伤到头部可大可小，没有什么事还好，可是如果出了事你们送医院都来不及，刘辉难道你想让其他所有人知道你不管不顾嫌疑人的生命安危吗？我相信局里的领导会就此事进行一系列的调查，到时候我非常乐意把现在你所说的话添油加醋的说过他们听。” 她不是警察却一直都在跟警察打交道，刘辉最在意最担心无意是他的前程问题，现在被她这么一呛，他一时间是有一些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她站在中间，一双美丽的眼睛闪闪发光，俏皮可爱，却可以一连串的说出那么“咄咄逼人”的话，有些泼辣中带着巾帼不让须眉。 刘辉心不甘情不愿的，“好！反正我看她头上的伤是挺严重的，检查一下也好，这样她就没有理由说她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让路，郭慧明开心的走进去，她现在要去看苏慕清了。 可是身后刘辉拦住了温浩伦：“我记得你不具有医疗护理的专业知识。”言外之意就是不让他进去。 程坤怒了，刚刚准备上前直接把他推到一边去， 温浩伦没有跟他呛，静默的看着郭慧明说：“慧明，你进去就好，确认她没事，我在外等。” 郭慧明点点头，然后朱家丽就带着她进了一间审讯室里。 门打开，郭慧明看到了坐在里面的苏慕清，她浑身是血，黑色的长发垂在脸上，不知道她现在是什么表情，可是却能在看到她的那一瞬间她能感觉到苏慕清身上绝望的气息。 郭慧明惊喜出声：“慕清！”她跑到苏慕清身边。 苏慕清一直都情醒着，绝望的清醒着。 听到郭慧明的声音在耳边，有那么一瞬间她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但是当看到郭慧明就在自己面前时，她轻声：“慧明？”双手被铐着，麻木的身体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 “对，是我！你……好不好？”愚蠢的问题，郭慧明都被自己问的问题蠢到了，她怎么会好呢？ 苏慕清没有回答，一瞬间又安静沉默下来，没有作答，低垂着头，长发混杂着血严实的挡住苏慕清的脸。 郭慧明没有办法想象长发后，是一张多么悲痛哀伤的脸。 这时站在旁边的朱家丽不耐烦的说：“郭法医你能不能不要聊其他的，快一点好不好？” “你要是不耐烦等不了就出去，没有人要你一定要在这里，如果你一定要在这里，闭上你的嘴。”郭慧明比她还要不耐烦的冲她吼。 朱家丽双手抱胸不再说话，恶狠狠的白了郭慧明一眼，心里早就把她骂了一百遍了。 郭慧明看到苏慕清的双手被一双手铐拷得紧紧的，“就不能先把手铐打开吗？” “这我做不了主，万一她发起疯袭击你怎么办？” “慕清怎么可能会袭击我……” 苏慕清拉住她，说：“算了！” 郭慧明叹了口气，继续查看苏慕清头上的伤口。 她把遮挡在脸上的头发轻轻拨开，露出了她没有一点血色的脸，脸上同样是沾满了血迹，惨白的小脸上映衬刺眼的血红，犹如盛开的曼珠沙华，妖艳血腥，而一双透白没有神情的瞳眸，看不到任何希望，一双已经死了的眼睛。 郭慧明看了看伤口，笑着跟她说：“索性伤的不是很严重，我的技术那么好是不会留下疤痕的，你的脸上要是留了疤，估计以后温浩伦会埋怨死我。”她故作轻松。 可是实际上她一直拼命忍着要抱着她一起哭的冲动，她已经眼泪在眼睛里打转，可是苏慕清的脸上根本看不出她哭过，出了那么大的事，她还是一声不吭，郭慧明心里悲伤万千，可是又不能在她面前表露出来，因为她一定会安慰她。 郭慧明努力让自己在她面前表现得轻松。 苏慕清：“他在外面？”声音有些空灵，长时间没有喝水而有些沙哑口干。 郭慧明生气的质问朱家丽：“你们难道连一杯水都吝啬的不给？” 朱家丽：“她是犯人，而且具有攻击性……” “算了，让开！”郭慧明直接推了她一把，把她推到旁边，自己走出去用纸杯倒了一杯水端进来。 蹲在苏慕清旁边，因为她手上戴着手铐所以郭慧明亲自喂她喝，清甜的甘水滑进干涸的喉咙，如开裂的大地一样汲取水露。 郭慧明强忍着眼泪，笑着跟她说：“他一直都在外面，他在外面等你，他想要告诉你，没事慕清，不怕。” 温浩伦在办公室里，他看着郭慧明进入的这间审讯室，仿佛透过墙壁距离他和苏慕清能感应到彼此。 接着她处理了苏慕清额头上的伤，朱家丽就急匆匆的把她拉了出去，郭慧明力气本来就不敌是刑警的朱家丽，较劲的时候郭慧明处于下风。 苏慕清：“慧明，我没事的，我还能再坚持下去。” 郭慧明是听了她的话才松手自己走出去，她走了后，朱家丽继续把门关上留苏慕清一个人在里面。 郭慧明出来了，办公厅里温浩伦先走上前去，他急切的想要知道现在苏慕清怎么样了？她还好吗？ 第369章 我不知道怎么帮她 可是郭慧明转而对着刘辉一副随时准备动手的模样，“刘辉我不管你之前是怎么对待疑犯的，但是如果你敢屈打成招严刑逼供或者用手段逼迫，我一定会原封不动的让你经历一遍，别忘了我是一个法医，我知道一个人怎么才能活着受折磨。” “你的话是什么意思？慕清怎么了？刘辉你做了什么？”温浩伦直接上去已经做好了要开打的节奏，而程坤也是同样准备动手，可是被郭慧明和程坤拉着。 那眼中似是有滔天巨浪，要把一切毁之殆尽。 程坤问她：“是不是慕清出什么事了？” “先把他带出去，我怕他真的会杀人！” 程坤相信她，这也是目前最保险的办法。 说着两个人就一齐把温浩伦硬拉硬拽的拖回隔壁。 刘辉问朱家丽：“你们刚才在里面到底是怎么了？” 朱家丽委屈，明明什么都没有做，怎么他们就反应那么大？ 温浩伦挣脱两人一直拉着他的手，他现在已经控制住自己很多了，静默片刻后问：“她还好吗？” 郭慧明摇摇头说：“不好……非常不好……” 程坤脸色也不轻松，他也很担心苏慕清现在的状况。 见温浩伦默不作声，郭慧明说：“你们能想象那种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地牢待了几十年的死刑犯的模样吗？就是现在慕清的样子……那真的会要了她的命……”她忍不住抽泣起来，刚才硬憋了太久，现在好不容易到了他们的地方，她一下子没忍住，哭了。 程坤走到她面前，“没事……没事……” “我……不知道怎么……帮她……我不知道……呜呜……”郭慧明忍不住哭了。 程坤心疼的将她楼进怀里，让她在怀里发泄哭泣。 而此刻温浩伦的样子真的是安静到了极点，只是他没有再失控，冷静得可怕，就好像暴风雨前的宁静，他越什么反应都没有越让人感到之后的暴怒会有多么可怕。 初起的日初映入天际，无边无际城市的另一端，带着微微橘黄的日初崭露头角，仿佛娇羞的少女，期盼着自己的心上人。 已经天亮了，程坤和郭慧明按照温浩伦说的，一早看到王小虎开车出去，也紧跟其后的开车出去了，王小虎是去查什么他们不知道，但是程坤有预感这样跟着他就能知道现在案件的调查阶段。 马晓峰和肖琦琦也同样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局里，在现场其他人员撤离后，他们俩一直重复模拟现场一直到早上。 马晓峰靠在椅子上，闭着眼睛都在描述现场，“如果按照慕清是凶手的这条线侦查是根本不可能的，主要的那些我们先不提，最重要我和琦琦模拟了现场，在案发时间段小区停电，而昨晚根本没有月亮，所以在屋子里可以说是黑灯瞎火的，第一现场的邻居在外地没有回家，所以没有人知道到底案发的时候有没有人争吵过，第二现场有留下慕清的脚印痕迹，可是脚印是呈一条直线根本没有凌乱，第三我和琦琦发现了很奇怪的一点，凶器的刀具不是屋子里的刀也没有可能是慕清带去的，还有现场留有苏倩薇挣扎往后逃脱在地上爬行的痕迹，所以我们推断，苏倩薇在被袭击的时候并没有停电，凶手认识苏倩薇并且和她有过沟通交流，凶手希望自己看着她惊讶恐惧的表情，而只有在慕清到达屋内的时候才停电，有可能停电也是在凶手的计划之中。” 可是现在问题是凶手是谁？孙磊航，他的目的是什么？苏慕清，他为什么这么做？逼疯苏慕清。 “你们休息……” 肖琦琦简单的闭着眼睛充好电好，睁开眼睛，依旧能清晰看到的疲倦黑眼圈，“不，不用，我们不用休息，时间不等人，头儿只要你告诉我们接下来怎么查，慕清等不了我们休息的时间，那个刘辉有多想快点结案你是知道的。” “接下来晓峰你去调查当晚为什么会停电，琦琦你去物证科那边把所有案件相关资料弄到手，还有……你们俩休息之后再去做我说的这些！” 肖琦琦：“可是……” 温浩伦：“没有可是，我们现在任何一个人倒下了，对慕清都没有一点帮助，不要让她为我们担心。” 两人听进去了，靠在椅子上小憩片刻。 温浩伦刚要准备出去，单谦就直冲进了办公室里，看样子是刚刚知道了苏慕清的事。 单谦今天照常来上班，刚刚坐下准备工作的时候就听到同事闲聊：“你们听说了昨晚我们局里有一名女警察因为杀人未遂被抓进局里了。” “我们局的？” “是啊！昨晚刚刚才发生的事，现在刑侦整个都忙疯了。” “哇，警察而且还是个女的，谁啊？” “不知道，不过听说是温浩伦队长的人！” “温浩伦队长？” 单谦本来无心听他们八卦，可是听到是温浩伦的人，那结果就只有一个——苏慕清。 单谦站起来激动的问他：“你说的那个人是谁？” 同事被他吓了一跳，“具体的我也不知道！” 平时温文尔雅都不会大声说话的人，今天这是怎么了？ 单谦冲了出去，径直来到楼上的刑侦大队，一进去就碰到了刚刚准备出门的温浩伦。 没有等他开口，温浩伦神色凝重的告诉他：“她在隔壁！” 单谦抬腿就准备往隔壁去。 温浩伦：“单谦，我们因为身份的问题没有办法参与调查，甚至都不能知道案情细节，你的身份不同，我需要你现在冷静下来不要做傻事，秘密进行调查，我想让你把所有关于慕清的案情细节都告诉我。” 刚才单谦确实是差一点就要冲着过去像昨晚的温浩伦那样吵闹一番。 可是一听温浩伦所说的，他细想片刻，然后冷静下来，答应他，“我知道了！” 这边抬起头的肖琦琦和马晓峰看没事了又各自缩在沙发上保持浅浅的睡眠。 单谦装作若无其事的走去隔壁。 第370章 好笑吗？ 温浩伦是局里响当当的人物，他的事不出一天就能传遍整个警局，所以他和苏慕清的事只要是这局里的人都知道，而单谦不同，他是年轻英俊的警察，没有什么大的值得谈论的事情，就跟所有穿着警服却只记得他是谁却不知道他是什么人一样。 他进去的时候果然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他，每个人都在各忙各的，有跑过去跑过来调查的，有一直听着电话询问的。 单谦调整好心态，慢慢的融入到里面，他走到每一个警员的桌旁，假意的是在讨论，实际上是在获取信息。 另一边，温浩伦开车出了局里大门，秋日的阳光穿过层层薄雾透过树荫密层照在他的脸上，不刺眼但是有些恍惚，雕刻般的侧脸在日照下变得越发俊美，双眸神情淡漠冷凉。 停下车，他走进候选人的办公室，前台接待一直拦着他说：“先生里面正在开会，请你不要进去！” 而温浩伦则不听她说的这些，打开门直接走了进去。 孙磊航坐在办公室中间，对着电脑正在看现在他的支持票数，一路往上的趋势飙升，跟第二名的差距不是一点点的大，没有任何预兆的，所有人都已经默认了的这一届新任市长就是他了。 “这位先生自己进来的我拦不住！” 看到温浩伦进来了，他招手让前台接待出去，心情大好的问：“不知道刑警先生找我有事吗？” 刘尊把一块擦手的递给他，孙磊航静静地擦手，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 温浩伦在他对面坐下：“你昨晚在什么地方？” 孙磊航还是一样眼里带着笑意，“怎么我在什么地方要劳烦刑警队长亲自来问我了吗？打个电话不就行了，警察的工作我们市民是要积极配合的。” 温浩伦没有搭他的话。 孙磊航笑笑问：“刘尊昨天晚上我在哪里？” 刘尊尊敬的站在孙磊航身侧，“先生一直都在家里，有我可以作证！” 孙磊航：“温警官满意这个答案吗？” 温浩伦神色自若，就算是面对昔日罪犯杀父凶手他也没有表现出一点愤懑不甘，双目有神，紧紧的盯着他的双眼，“我想你不会忘了苏慕清是谁吧？” 孙磊航停下手上的动作，“苏慕清！你说在警察局里的那个女孩，我当然记得，时隔多年没见她出落得倒是亭亭玉立长成一个大姑娘了，她怎么了？”语气不免有些暗语，刹一听没有什么不妥。 却很明显是想要激怒温浩伦。 温浩伦依旧是清冷的语气，“20年前的事你记得吗？” 这下，孙磊航的眸子总算是染上了一层浓厚的兴趣，趣味的说：“记得，怎么温警官你想要重新翻案吗？” “温警官！当年你是不是也这么称呼我爸爸？” “有这么一个人吗？我不记得了！” “是吗？那苏倩薇是谁你应该记得！” “嗯……不知道诶，谁啊？我认识那个人吗？”他装傻充愣的样子明眼人都知道，只是看破不说破，他眼里藏着笑意，下一秒他就可以看到温浩伦气急败坏暴跳如雷的样子了。 可是这现实偏偏就是不按套路出牌。 温浩伦深海遂远的眸子笑着说：“当然认识，昨晚可是你亲自把刀捅进她的身上，20年前杀了她妈妈强奸了她姐姐还放火烧死温警官一家，今天又诬陷了苏慕清是凶手，你怎么会忘了呢？”他说这些的时候脸色淡然，深眸中仿佛已经有了坚定的答案自信，看不出任何其他的东西。 孙磊航一瞬间失了神，片刻后他才尴尬的回应：“呵呵，温警官真会开玩笑！”他刚才居然迷失在了温浩伦的自信里。 温浩伦轻唇微启：“好笑吗？”那声音就如是从深渊冰窟中传来一样。 孙磊航的笑容僵在脸上。 气氛尴尬安静微妙。 刘尊见状：“这位警官你今天来到底想要说什么？请你简明扼要好吗？” “没想要说什么，就是来看看这位新市长，顺便叙叙旧聊聊以前的事，我们以前可是非常熟悉，只是没有杀了我，你现在应该非常后悔吧？”他脸上的笑看不出意思，只是觉得那笑就像高高在上的神明看着地下肮脏污秽的乞丐。 孙磊航脸上没有再出现过笑容，他阴沉着脸，没有说话没有回应。 而刘尊没有那样的沉得住气，“请你注意自己的言行，不让我可以告你诽谤！” 温浩伦笑笑无所谓：“他都不急你急什么！” 孙磊航厉声：“刘尊……闭嘴……” “温警官你要说的说完了吗？我很忙还有很多事需要处理！” 他的眼神忽然变了，“孙磊航如果你敢再动苏慕清一分一毫，我会让你以世界上最糟的方法领略到地狱的模样，你敢再看她一眼，新仇旧恨我都会在你身上讨回来……就这样，再见！”嘴里说着可怕的话语，脸上却依旧保持着淡淡清冽的微笑。 温浩伦留下他们发愣的人，独身离开了。 刚刚关上门刘尊：“先生我们应该给他一点教训！” “啪！”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 刘尊的头被扇到另一边。 孙磊航停了两秒，然后又朝他另一边脸又扇了一个耳光。 刘尊低下头，谦卑的说：“对不起，我说错了话！” “这个温浩伦不简单啊！刚才居然让我感到害怕了，他不是像你一样的蠢货，刘尊不能轻敌，刚才我故意激怒他，可是他一直都没有反应，就能看得出他的心思深谋略不是一般的，那个温浩伦不是个普通人。”他就是太过轻敌了。 刘尊认真的听着，“是！” 孙磊航靠在椅子上，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心里怎么会一直都有紧张无法喘气的感觉？难道真的是被一个毛头小子吓到了吗？ 刚才恍惚间他真的有些想要逃跑的后怕，后背脊整个一片凉嗖嗖，耳边还重复回荡着温浩伦的声音。 时隔多年，他难道真的不如当年了？现在居然会被一个年纪小的人吓到。 第371章 精心策划的布局 安静片刻后刘尊疑惑的问：“先生，为什么你昨晚想要亲自动手？” 明明以前所有事但是他动手，孙磊航没有惹上过腥，可是昨晚他却一定要自己亲自动手。 “哼！20年前的事很有意思，我喜欢自己动手解决，毕竟所有事情都是我一个人做的。”他笑了，怀念那样的感觉。 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那是一种说不出的快感。 可是还没有等他开心多久，刘尊附在他耳边说：“泰国那边有一批新货，价值过亿……” 孙磊航皱眉，似是不想在这个地方谈论起，“这个问题我们不是已经谈过了？按以前的方式运进来就行了！跟我说了干嘛？” “可是现在的问题是，温浩伦封查了所有孙氏旗下的从国外运过来的东西，泰国方面那边发现得早没有把所有都投进去，可是还是被查到了一部分。”他也是刚刚才收到消息，警方查获了一大批毒品。 孙磊航的手紧紧抓着桌上的杯子，好像下一秒就会被捏碎一样，“查到了多少？” “估价超过5千万……” 孙磊航手里的杯子此刻已经被他捏碎了，发出爆裂的声音，杯子在他手里碎成渣渣，恨有多深他眼中的怒火就有多熊熊怒火。 刘尊停顿了一下后，“不过所有事情陈建飞都一个人担下来了，估计这次一定会被判刑，警察不会查到我们身上！” 孙磊航大怒，真实的情绪，“那有什么用？温浩伦已经盯上了我，所有只要是关于我的事他都会刨根问底的追查，我的货如果每次都被他截停了你知不知道我要怎么跟美方方面交代？”他在想的不是当年或者是现在的案件，难得少有的能在他脸上看到气愤难平，双眼仇视的模样。 温浩伦这次可以说是正中他的要害，孙磊航竞选市长不是闲得无聊，而是希望通过市长的权利，获取更大的利益，他想要打通全市，形成一个密道地下传输线，将所有毒品都分散到各个省份，然后他在利用自己跟美国和法国那边谈好的那样，进一批更好更有价值的货，到时候那将会是一个毒品帝国。 可是现在刚刚有了一点甜头，事情也进展的越发顺利，马上就能实现他心里所想的，他刚刚开始进更大批量的货，而温浩伦现在又突然冲出来插一脚，这措手不及的打破了他所有原定的计划。 货一被查，供货的货源短期内就不会再供应，而如果没有供应了，那他之后的计划将停滞不前。 现在果然他的手机电脑都已经来电了国外的通讯。 这边截停的货不少，他们那边肯定会打电话来追究责任，任何一个环节出问题其他人都会各自离开生怕遭到连累，而如果温浩伦继续盯着他，那整个他暗中计划的路线策略都将前功尽弃，他将会损失惨重，甚至万劫不复。 可是他知道不管事情有没有发生，温浩伦都会盯着他，他是不会放过他的，最后只会落得个鱼死网破。 他不允许自己辛辛苦苦那么多年打造出来的毒品帝国就这样在温浩伦手上毁于一旦，他必须让温浩伦停止一切现在所做的事，可是那又怎么会可能呢？ 温浩伦到死都会一直盯着他。 孙磊航陷入了困境，他沉思，不去管一条条都快堆满电脑屏幕的邮件信息。 他在想到底还有什么办法可以一举击溃那两个当年没有杀了的祸害。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 温浩伦回到局里，肖琦琦正在看路面监控，马晓峰刚刚挂了电话，“案发时间停电是电路短路，没有可疑，因为当时时间已经晚了，所以维修的时候没有马上赶到现场检查维修，或许停电停了有一两个小时左右。” 刚好单谦也刚刚才从隔壁过来，马晓峰和肖琦琦没有查到任何线索，所以都指望他有没有新的发现。 “我听刘辉说慕清的口供里房屋里有第三个人的存在，并且正是那名第三人打晕了慕清，还有慕清上楼的时候楼道跟屋子里都没有灯光，门没有锁，她推开门进去又手机照明才看到了苏倩薇倒在地上，进去之后她先是看了苏倩薇的状况刚刚准备要打电话叫救护车的时候她听到身后有声音，接着她回头就被硬物袭击了，她晕倒之后一直到有警察来了她才醒来，并且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手上会拿着一把凶刀，还有一点，慕清说她之所以会去现场是苏倩薇发信息给她让她去的，但是在现场所有地方都没有找到慕清的手机，就连苏倩薇的手机也没有找到。” 马晓峰：“手机不见了？这或许是一个非常重大的疑点！” 温浩伦问：“慕清是什么时候收到短信的？” “就在跟你分开之后！” 温浩伦愣了一下，马晓峰连忙说：“头儿，这种事是巧合又不是你晚两分钟就可以跟她一起的。” 温浩伦则笃定不移，“不，这不是巧合，而是一场精心预谋的计划，有人在监视她，慕清从下了车我开车走了之后就收到短信，怎么就那么凑巧不早不晚的偏偏是我跟她分开之后才收到短信？还有，当时应该也已经快到11点了，那个时间是会有什么事偏偏要她大晚上的过去，再说，午夜11点她住的地方不在市中心公交停了，地铁远了一些，怎么会那么凑巧的就能坐上一辆计程车，并且现在我们还查不到任何计程车司机的信息？”他双眸深远，浑身散发着一种让人依靠信任的感觉。 单谦听明白了他说的这些，“所以你的意思是，昨晚从一开始就有人监视着慕清，一直在等你开车离开只有她一个人的时候，故意发短信让她去苏倩薇家里，这么说的话那张计程车可能也是计划的一部分！” 马晓峰暗下了脸，“不仅仅是计程车，就连那个时间停电，再到报案都是一手策划的阴谋。” 第372章 精心策划布局 安静片刻后刘尊疑惑的问：“先生，为什么你昨晚想要亲自动手？” 明明以前所有事但是他动手，孙磊航没有惹上过腥，可是昨晚他却一定要自己亲自动手。 “哼！20年前的事很有意思，我喜欢自己动手解决，毕竟所有事情都是我一个人做的。”他笑了，怀念那样的感觉。 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那是一种说不出的快感。 可是还没有等他开心多久，刘尊附在他耳边说：“泰国那边有一批新货，价值过亿……” 孙磊航皱眉，似是不想在这个地方谈论起，“这个问题我们不是已经谈过了？按以前的方式运进来就行了！跟我说了干嘛？” “可是现在的问题是，温浩伦封查了所有孙氏旗下的从国外运过来的东西，泰国方面那边发现得早没有把所有都投进去，可是还是被查到了一部分。”他也是刚刚才收到消息，警方查获了一批。 孙磊航的手紧紧抓着桌上的杯子，好像下一秒就会被捏碎一样，“查到了多少？” “估价超过5千万……” 孙磊航手里的杯子此刻已经被他捏碎了，发出爆裂的声音，杯子在他手里碎成渣渣，恨有多深他眼中的怒火就有多熊熊怒火。 刘尊停顿了一下后，“不过所有事情陈建飞都一个人担下来了，估计这次一定会被判刑，警察不会查到我们身上！” 孙磊航大怒，真实的情绪，“那有什么用？温浩伦已经盯上了我，所有只要是关于我的事他都会刨根问底的追查，我的货如果每次都被他截停了你知不知道我要怎么跟美方方面交代？”他在想的不是当年或者是现在的案件，难得少有的能在他脸上看到气愤难平，双眼仇视的模样。 温浩伦这次可以说是正中他的要害，孙磊航竞选市长不是闲得无聊，而是希望通过市长的权利，获取更大的利益，他想要打通全市，形成一个密道地下传输线，将所有货都分散到各个省份，然后他在利用自己跟美国和法国那边谈好的那样，进一批更好更有价值的货，到时候那将会是一个帝国时代。 可是现在刚刚有了一点甜头，事情也进展的越发顺利，马上就能实现他心里所想的，他刚刚开始进更大批量的货，而温浩伦现在又突然冲出来插一脚，这措手不及的打破了他所有原定的计划。 货一被查，供货的货源短期内就不会再供应，而如果没有供应了，那他之后的计划将停滞不前。 现在果然他的手机电脑都已经来电了国外的通讯。 这边截停的货不少，他们那边肯定会打电话来追究责任，任何一个环节出问题其他人都会各自离开生怕遭到连累，而如果温浩伦继续盯着他，那整个他暗中计的路线策略都将前功尽弃，他将会损失惨重，甚至万劫不复。 可是他知道不管事情有没有发生，温浩伦都会盯着他，他是不会放过他的，最后只会落得个鱼死网破。 他不允许自己辛辛苦苦那么多年打造出来的帝国就这样在温浩伦手上毁于一旦，他必须让温浩伦停止一切现在所做的事，可是那又怎么会可能呢？ 温浩伦到死都会一直盯着他。 孙磊航陷入了困境，他沉思，不去管一条条都快堆满电脑屏幕的邮件信息。 他在想到底还有什么办法可以一举击溃那两个当年没有杀了的祸害。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 温浩伦回到局里，肖琦琦正在看路面监控，马晓峰刚刚挂了电话，“案发时间停电是电路短路，没有可疑，因为当时时间已经晚了，所以维修的时候没有马上赶到现场检查维修，或许停电停了有一两个小时左右。” 刚好单谦也刚刚才从隔壁过来，马晓峰和肖琦琦没有查到任何线索，所以都指望他有没有新的发现。 “我听刘辉说慕清的口供里房屋里有第三个人的存在，并且正是那名第三人打晕了慕清，还有慕清上楼的时候楼道跟屋子里都没有灯光，门没有锁，她推开门进去又手机照明才看到了苏倩薇倒在地上，进去之后她先是看了苏倩薇的状况刚刚准备要打电话叫救护车的时候她听到身后有声音，接着她回头就被硬物袭击了，她晕倒之后一直到有警察来了她才醒来，并且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手上会拿着一把凶刀，还有一点，慕清说她之所以会去现场是苏倩薇发信息给她让她去的，但是在现场所有地方都没有找到慕清的手机，就连苏倩薇的手机也没有找到。” 马晓峰：“手机不见了？这或许是一个非常重大的疑点！” 温浩伦问：“慕清是什么时候收到短信的？” “就在跟你分开之后！” 温浩伦愣了一下，马晓峰连忙说：“头儿，这种事是巧合又不是你晚两分钟就可以跟她一起的。” 温浩伦则笃定不移，“不，这不是巧合，而是一场精心预谋的计划，有人在监视她，慕清从下了车我开车走了之后就收到短信，怎么就那么凑巧不早不晚的偏偏是我跟她分开之后才收到短信？还有，当时应该也已经快到11点了，那个时间是会有什么事偏偏要她大晚上的过去，再说，午夜11点她住的地方不在市中心公交停了，地铁远了一些，怎么会那么凑巧的就能坐上一辆计程车，并且现在我们还查不到任何计程车司机的信息？”他双眸深远，浑身散发着一种让人依靠信任的感觉。 单谦听明白了他说的这些，“所以你的意思是，昨晚从一开始就有人监视着慕清，一直在等你开车离开只有她一个人的时候，故意发短信让她去苏倩薇家里，这么说的话那张计程车可能也是计划的一部分！” 马晓峰暗下了脸，“不仅仅是计程车，就连那个时间停电，再到报案都是一手策划的阴谋。” 第373章 第三个人是孙磊航 肖琦琦不解：“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马晓峰：“刚刚我问了分局那边想知道是谁报的案，他们告诉我的是案发当晚有一个匿名电话打到分局，说了地点说现场有人在杀人之后就挂了电话，他们已经把电话录音发过来了，你们听一下。” 他点开电脑上的一个音频文件。 “阳光小区6栋4楼，有人快要被杀死了……先生……喂？……先生？”简短的电话录音，只说了两句话就挂断了电话，之后就只有接警员的声音。 时间太短。 为了以防万一，分局立马联系到在附近巡逻的两名民警，去现场看了情况。 肖琦琦困扰：“这声音听不出是谁的！” 马晓峰：“我对比过不是孙磊航的声音！” 孙磊航经常接受电视访问采访，所以只要一上网就能搜到他的视频，用他接受访问时候说的声音跟电话录音的声音对比，频率分辨率都不同，可以肯定不是孙磊航的声音。 肖琦琦：“不是他的话，现场的第三个人又会是谁？” 温浩伦已经说出了答案，“孙磊航……不是他打的报警电话并不代表就不是他做的，你们想一想时间线，苏倩薇遭到袭击的时间是停电之前，她应该是亲眼目睹了凶手是谁做了什么，这也是凶手计划之中的事，而慕清收到短信到达现场的时候就已经停电了，监视，计程车还有报警电话以及现场的第三个人，这些事都不是一个人就可以完成的。” 他说的很有道理，确实这些事都不是单凭孙磊航一个人就能全部做完的，或许只有现场的第三个人是孙磊航其他的事，都是交给另一个人做的。 单谦想起来问：“对了，苏倩薇怎么样了？” 说到这个，温浩伦的语气变得有些伤感，“伤的不轻，或许是伤到脑神经了，有可能醒不过来！” 话一出所有人都是一愣。 单谦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不敢相信的重复，“醒不过来？” 意味着苏慕清可能无法摆脱冤屈，而更重要的一点是如果苏慕清知道了苏倩薇现在的状况，她会怎么样？ 温浩伦和单谦想着念着的人都是苏慕清。 他们都知道对于苏慕清来说苏倩薇的寓意深长，如果苏倩薇出事了，她一辈子都会活在绝望愧疚中。 肖琦琦于心不忍，可是她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这件事要不要告诉她？” “我会去跟她说的……接下来晓峰你去孙磊航家里调查昨晚他有没有在家，记住仔细询问佣人，把每一个细节都问出来。” “好！”说完马晓峰就跟肖琦琦马不停蹄的出发了。 而单谦：“你准备怎么告诉她这件事？”落寞的眼中有着不知。 温浩伦无可奈何的说：“我不知道！”语气中万般皆是无奈，清冷的声音吐露出他对心上人的疼惜温柔。 这对苏慕清来说太残忍了，温浩伦都无法让自己亲自去告诉她这个残酷的事实，一想到她现在还在审讯室里，他就心绪不宁，不忍让她受苦，甚至他现在都能感觉到她的无助和哭泣。 只要一想到这些他的心就揪着的疼。 这边刘辉居然出现在了办公室门口，笑吟吟的看着他。 温浩伦蹙眉：“慕清怎么了？”语气中带有一丝威胁的含义。 刘辉被他的话问得可没劲了，“跟她没有关系，是我们的新负责人有事要见你还有我！” “……” 温浩伦和刘辉上楼，敲了敲门打开出现在面前的人是古家成，古家成是局里的老前辈元老级人物，做了一辈子警察，年轻时是缉毒警，功劳无限，破过无数大案要案，拯救了不知道多少的家庭，甚至受到过国内最高荣誉，而因为一次缉毒任务中受到枪伤，打中了脊椎神经，导致双腿瘫痪，如今只能改做幕后文职，没有办法再冲到第一线。 看到他，温浩伦挺震惊的，没想到会是古家成负责这起案件，冥冥之中这其中一定有什么牵连。 还没有打招呼，古家成坐着的电动轮椅就移到沙发旁，跟两人说：“坐下说！你们站着我脖子不舒服。” 温浩伦和刘辉走到沙发上坐下。 古家成了解了案件的全部细节，包括苏慕清和苏倩薇的关系以及苏慕清和温浩伦的关系。 古家成看着面前仪表堂堂，温润如玉的男人，“浩伦，我跟你爸是故交，私事先不说，这起案件你不能插手。” 温浩伦惊了一下，但是没有说话。 就像他说的，私事先不说。 顿了片刻温浩伦：“我不会因为她和我的关系就徇私枉法。” 古家成没有理他说的而是转过头询问起了刘辉，“刘辉，案件现在进行到什么阶段了？” 刘辉虽然好奇刚才两人的对话，但是面对古家成他还是正正经经一丝不苟的模样：“古支，现场的物证，人证确凿，所有线索都指向苏慕清，现场赶到的警察甚至都清楚的看到了她犯案行凶的过程，只不过现在只是她还在顽固抵抗不肯认罪伏法，我提议立刻将案件宣布结案并且移交检察院。” 温浩伦坚决反对：“不行，所有证据都指向苏慕清不代表她就一定是凶手。” 刘辉冷冷的笑着说：“温队长怕是不要关心则乱迷失了心智。” 古家成抬手示意他住嘴，问：“浩伦你有什么看法？” 他答：“刑事案件最关键的不仅仅是证据，还有作案动机，苏慕清没有作案动机。” “她有……”刘辉抢答。 随后他就把自己一直拿在手上的文件夹递给了古家成，并且说道：“根据我的调查，苏倩薇虽说是苏慕清的亲小姨，但是我们不能忘了人心不足蛇吞象，这种事不管是任何一个警察都经历过，所以温浩伦你太感情用事了，苏慕清她有杀害苏倩薇的动机，古支您手上现在拿着的这份就是苏倩薇所购买的所有保险文件合同，并且受益人只有一个那就是……苏慕清。 第374章 我会找到证据的，尽快 一共有六份合同，所有合同都是一样的，如果苏倩薇遭遇什么不测，受益人苏慕清都将会得到一大笔保险赔偿金，您想想六份合同，六笔赔偿金，这笔数目足以让一个亲侄女对自己的亲小姨痛下杀手。” 为了保险赔偿金而犯凶杀人的案例数不胜数，这也不是什么稀奇大事，怀疑得也于情于理。 刘辉自信满满的看着温浩伦，我倒是要看看你还能说什么！ 可是从温浩伦嘴里说出来的最终只会是：“苏慕清不是凶手……” “我刚才都说过了……” 温浩伦没有给他机会把话说完，“其一，如果作案动机是为了保险赔偿金那苏慕清大可不必做的那么漏洞百出还让人当场抓住，她是一个警察更是一个刑警，我们所办案的方式方法她最熟悉不过，换句话来说她可以做到让我们查不到任何的线索。 其二，如果是为了钱那一定会有为了钱的道理，据我所知苏慕清身上并没有外债她也没有不良嗜好，依她平日里的生活消费她根本不需要为了钱去杀自己最亲近的人。” 刘辉根本不听，“哼，温浩伦别天真了知人知面不知心难道你就没有听说过吗？” 古家成出声呵止住两人的争辩，“行了，别吵了，就目前来说苏慕清的作案动机还不完善，疑点依然还是很多，刘辉你继续回去调查，温浩伦留下。” 刘辉依然是把苏慕清当做凶手，他坚信不管怎么查结果都是一样的，出了门后，房间里就只剩下古家成和温浩伦。 古家成：“现在可以说了，你刚才没有完全说出来的事实！” 其实他早就看出来温浩伦有事隐瞒，刚才虽然正之气愤跟刘辉争论不休之下他依然还是保持镇定没有说出来，就可以断言他没有说出来的事，非同小可。 温浩伦停顿静默了片刻，启唇清冷的声音透出：“苏倩薇被袭事件是有人在背后一手策划，并且计划要让苏慕清背黑锅，她从一开始就被人监视了。” 他还是有所保留，因为面前的人是敌是友他不知道，如果今天面对的是袁明他根本无需担心，可是偏偏是古家成，经过了吴超和安守义两人后，温浩伦真的不知道这所谓的公正严明的警察局还有谁可以相信。 古家成听出来一些门道，老谋深算的脸连皱纹都在向人呈现出久经风霜的沧桑，他的一双鹰眼更是为他增添几分逼真，“被人监视？温浩伦……苏慕清……苏倩薇……？你们该不会是20年前尖旺区奸杀案的……？” 温浩伦的心一下子被提了起来，但是又一下放下了，古家成是资深又能力且历经风霜的老警察，这所有的一切都逃不过他的双眼，理所当然的事温浩伦自然也镇定下来，一双深眸似是暗涌，不知现在天昏地暗。 看温浩伦的样子，古家成就知道自己猜的八九不离十，“温浩伦其实我知道你就是温如新的儿子！” 温浩伦抬起头看着他，不知面前的人到底是出于朋友还是敌人。 “从你第一天到局里的时候我就认出来你了，你跟你父亲一样同样成为了一名刑警，你跟你爸简直是一模一样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人，我看到你的时候真的感觉就像再次看到了你的父亲，我不敢相信局里的其他跟你父亲共事过的人居然没有认出你，你跟你父亲真的太像了，你们都一样为了不负警察两个字把公平公正做到了实质，拼尽全力只为维护公正法治，无愧于心无愧于自己。”古家成说着声音有点哽咽，看着温浩伦的双眼满是对温如新的思念。 温浩伦试探着问：“你跟我父亲很熟吗？” 古家成回忆起以前曾经的往事，脸上少有点露出怀旧的情怀，“做警察的而且还是我们这种站在第一线的警察，互相都知道互相的不易，都惺惺相惜，我跟你父亲就是在1988年的512大案中认识的，那时候好像你都没有出生，那个年代中国发展得还没有现在这样的繁荣昌盛，老百姓大多数都还是较为封建迷信，我们一起成立了一个利用尸体贩毒的专案组，你父亲不过只大我3岁但是已经是当时赫赫有名的神探，省厅挤破头的想要挖他，而我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缉毒警，可以说是你的父亲告诉了我身为警察所代表存在的意义，让一个年轻妄为不知所措的年轻人从此找到了方向，你的父亲是我这一生的导师。” 看得出他真的非常尊敬敬佩温如新，发自肺腑之言。 温浩伦：“我父亲确实是一个世间少有的人！” “可是我万万没想到的是，温浩伦你怎么会跟杀害了你父亲母亲的凶手的女儿在一起？”同样的疑惑同样的问题。 原来真的所有人都只记得知道张华强是杀人凶手。 温浩伦眼里有一丝没落，“这个问题也有其他人问过，古支，当年的事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现在我不便透露太多，但是就眼下的案件而言，苏慕清不是凶手。” 古家成提醒他：“如果你要让我让其他人相信苏慕清不是凶手你就要有明确的证据，我们警察办案是要求证据的。” 温浩伦笃定，“给我一点时间，我会找到证据的。” 他只能告诉他：“尽快！” “我知道了！那没什么事我就先出去了！” 温浩伦站起身，走到门边，手刚刚碰到门把手。 古家成说：“在见你之前，袁明从医院打过电话给我，他也不愿意告诉我事情的始末，不过他跟我说，知道是我负责他就放心了，温浩伦今天能见到你我很高兴，但是没想到我们却是在这样的环境下见面，温浩伦如果你想要救苏慕清付出的代价一定很大，你们面对的人我有预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小心！”他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有些倾向于温浩伦。 温浩伦表达感谢，“我会记住的，谢谢！” 第375章 可以让他有关系 温浩伦打开门走了出去，这次谈话让他受益匪浅，不过苏慕清的事现在还是迫在眉睫，就像古家成所说的，孙磊航不会就此罢手，之后的事也变得越来越迷离，让他猜不透。 温浩伦进到办公室，程坤和郭慧明已经回来了，他们跟在王小虎还有另一个警察后面跟了一个上午，他们所到之处，程坤都重新又进去过询问一遍，也把现在他们掌握到的情况摸了个半清。 郭慧明跑了一整天水都没有喝一口，现在气喘吁吁拎着水壶的灌。 正好马晓峰和肖琦琦单谦几个人都在，办公室里又没有其他人，他们就地开会，汇报情况。 程坤：“今天上午，王小虎总共跑了好几家保险公司，在他走后我都一一进去问过，苏倩薇在每个保险公司都买了一份保险，并且受益人都是慕清的名字。” 郭慧明放下水壶不顾形象的抹抹嘴：“对，还有他们今天还去了医院，苏倩薇今天中午突发感染，送到了手术室里做抢救手术，在我们回来的时候才被推去重症监护室，袁支一直守在旁边寸步不离，看样子他们去医院应该是想要看看苏倩薇有没有醒然后做笔录。” 程坤补充道：“还有他们还去找过苏倩薇工作地方的同事还有朋友询问苏倩薇和苏慕清两人之间的关系，得到的答案都是慕清不可能杀害苏倩薇。” 温浩伦点点头，“晓峰查到什么了吗？” 马晓峰：“我去过孙磊航的别墅了，看样子孙磊航真是老谋深算精明得很，早就有所防备，我和琦琦今天跟别墅的佣人生摩硬劝的她们始终都是说晚上她们都不在别墅里停留，每天的工作时间也是固定的，所以案发时间她们不在别墅也不能为孙磊航做不在场证明，那个刘尊我们也调查过，当晚他所住的小区没有他回过家的监控录像，有可能那两人是在一起的，他们或许是在互相替对方做不在场证明。” 肖琦琦：“我们回来的时候推论过，猜测案发当晚我们推测的现场有两个凶手，一个是孙磊航本人而另一个可能就是刘尊，刘尊就是帮凶，孙磊航在现场袭击苏倩薇，而刘尊就在楼下充当计程车司机。” 郭慧明风风火火的，“那我们现在去把他们带回来审讯一下不就清楚了？” 温浩伦蹙眉摇头说：“不行。” 程坤认同：“现在所有的一切都只是我们的推理，没有任何证据表明这件事跟孙磊航有关，无凭无据我们没有办法带人回来，还有就算是可以带来问话，孙磊航和刘尊也可以相互证明对方当晚都在别墅里，别墅里没有其他人，同样还是无法证明我们的猜测。” 事情进入了一个无厘头的场景中，没有证据，即使他们都知道真正的凶手是谁却没有办法逮捕，无能为力的救赎。 这时一直默不作声的单谦提出：“有一个办法可以让孙磊航变得跟这件事有关系。” 温浩伦抬头看着他，“你的意思是20年前？” 单谦确认：“对，这是可以将他们联合起来的唯一推论，也是可以让苏慕清洗脱嫌疑并且将20年前的事再一次摆放到台面上的办法。” 两个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郭慧明不明白了，“你们俩在说什么，什么意思啊？说明一下好不好？” 程坤是听出来一点了，只是他有些不敢相信他们两个人居然会想要那样做，“你们俩该不会真的想那样做了吧？” “……” 众人都在想办法拼了命的在查看每一个细节，生怕就有什么重要的证据被忽视了。 已经到了下班的时间却没有一个人离开，单谦也自发的跟他们一起调查，没有一个人关心现在什么时候了该回家了，他们都在拼命的找能让苏慕清洗脱嫌疑的办法。 一墙之隔，温浩伦望着雪白几净的墙面，那双眸子，柔情只为那一人。 而这边坐在审讯室里的苏慕清，身心俱疲，已经不知道换了几个人进来，不知道反反复复问过多少次相同的问题，不知道现在是天昏还是地暗，这折磨人的煎熬已经将她折磨得不成人形。 更是在刘辉回来后，他就在面前逼着她逼疯的她在询问，一次次的把恶毒狠决的话说在她耳边，一次次将血腥难耐的案件细节说出来让她的大脑在撕扯滚打。 她扛不住了，已经崩溃了，甚至她都不想再支撑下去了。 …… 而这边自从吴可雅回到家后就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吴超早晨收到一份光盘，播放后就看到了让他想要自残双眼的画面。 画面里是吴可雅和几个男人的视频。 让人说不出话的羞辱。 而之后吴可雅回来她就一直在房间里，吴超几次去找她都被锁在门外进不去，期间他在房间外面还能清楚的听到吴可雅大喊大叫的声音。 配合着光盘里的内容，吴超把家里的佣人都让她们放假回家，不想让其他人知道任何一点事情细节，等整个房子里只有他们父女二人的时候他再次去到吴可雅的房间外敲门。 结果还是一样吴可雅不开门，但是听到里面的声音，吴超心里焦急万分，从车库找来撬棍将房间门撬开，走了进去。 刚刚走进去就被吴可雅发疯扔过来的相片框砸到，房间里一片狼藉所有可以毁的东西都被毁得差不多了，吴可雅坐在地上靠着床，身上还穿着被撕扯而破破烂烂的裙子衣不遮体，身上的痕迹能很清晰的看到她所受过的折磨。 吴超不敢靠得太近，在离她一米远的地方慢慢坐下，面前是如死人一般寻死觅活被折磨得不成人样的女儿，他不敢细看，吴超紧紧的捏着拳头，“可雅，爸爸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告诉爸爸知道是谁干的吗？”他话愤怒包含着抑制。 他现在拔枪杀人的冲动就在眼前，只要吴可雅可以说出是谁，他立马就会冲去杀了他。 第376章 礼物还喜欢吗？ 吴可雅机械的摇摇头。 不知道是经历过什么样的折磨，她现在已经不成人形了。 红色的头发颓废的散落在面前，她瘫坐在地上，身上所能看到之处无一不留下暧昧痕迹，昨晚直至今早发生的一切无时无刻都在她脑海里一遍又一遍的播放，恶心的气息，可怕的时间，绝望的呐喊，她无时无刻不再受着折磨，那么真实那么深刻。 吴超继续耐着性子的问：“知道你是怎么回来的吗？” “他们在路上把我推下了车，我自己走回来的。” 终于吴超一点一点靠近，到吴可雅的面前，“可雅……” 可是刚刚才靠近还没有碰到她，吴可雅就像发了疯一样的，捡起地上的东西就砸向吴超，嘴里还一直说着：“不要过来……啊！不要……不要过来……”嘶吼的呐喊声可怕黑暗的真实。 吴超被好几样东西砸在身上，顾不得疼痛。 抬眼就看到吴可雅捡起地上的玻璃碎片就往自己手腕上划，一下不够又接连着狠狠的划了好几下，手腕上立刻就变得血肉模糊，接连的几道伤痕堆在一起如一团血肉，鲜血直往外流。 吴超拉住她，制止她再继续自残，可是吴可雅已经疯了，一直在不停不停疯狂的大喊大叫，嘴里发出来的声音就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的的恶鬼。 吴超一直陪在她身边，安抚她，处理伤口，让她安静下来。 给她注射了镇定剂后，吴超把她安顿好，走出房间，回到自己的书房里，光盘的视频还在电脑屏幕上暂停着。 吴超疲惫之余只想杀了那些畜生，一想到自己的心肝宝贝女儿遭受了什么，他恨不得现在就立马去把他们的下体打爆。 已经完全失去理智的吴超把桌上的东西全部砸在了地上，一个父亲的怒火愤怒足以让他做出任何事情。 他有多疼爱吴可雅，尽全力不让她受到一点伤害，可是现在，急火攻心抓起旁边的手机。 他准备打电话到局里，秘密调查出这些人，然后再将他们一个一个的弄死。 但是就是那么凑巧的，这时有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他随手接通，“喂！” “礼物还喜欢吗？”那头的声音安静空灵。 问得让吴超猛的一惊，因为电话那头的声音太过耳熟，已经隔了那么多年，再一次听到他还是会马上回想起来不寒而栗。 吴超已经猜到是谁，“孙磊航？” “知道就好！”说完电话挂断。 嘟……嘟……嘟…… 吴超握着手机颓废的坐在椅子上，刚才的满腔怒火一瞬间化为灰烬，那种无力感是可怕的是他无法抵抗的，他只能认命。 可是偏偏心有不甘，却心知肚明自己什么都不能做，做不了没法做。 此刻他无比的恨自己，就是因为他自己，吴可雅才会被孙磊航盯上。 …… 夜晚夜深人静，经过一天的忙碌街道上已经没有行人的身影，而此刻警局里，隔壁办公室的人走的差不多了，温浩伦也把马晓峰单谦等人劝回家。 办公室里只留下他还有说什么都不肯走的程坤。 夜晚总是谜一样的让人能无限安静下来，不去想又会抑制不住的想很多，无非是那些自己放不下也忘不了的事，夜晚总是可以让人清醒着回忆，再彷徨得睡去。 或许这就是黑夜中夜色所存在的意义，它褪去一身光明磊落坚强担当，此时此刻的它只是一个多愁善感遏制不住的夜。 静谧的月光洒在多少人身上，温柔而幽静，就好像是黑色天空的心脏。 程坤留下是因为温浩伦还不肯走，他深知温浩伦不会坐以待毙，他一定会出手做什么事，所以他选择留下。 温浩伦在刚才不久之前听说，苏慕清被审讯一天后，刚刚被送去拘留所，他留下就是为了去见她。 他往拘留所的方向走去，程坤也暗自明白了他想要干什么，没有阻拦而是保护。 案件一天没有洗脱苏慕清的嫌疑，不论是对苏慕清或者是温浩的都是一种心灵上的折磨，担心一个人担心到发狂，能无声无息的折磨着一个人。 可是洗脱嫌疑说着容易做着难，程坤不忍看到这两人再遭受跟20年前一样的经历。 偏偏这命运就是那么喜欢捉弄他们，不肯放过他们，苏慕清现在面对的是无罪的控诉，温浩伦面对的则是无法救心爱之人的无可奈何。 20年前他们经历的又何尝不是这样！ 温浩伦一路来到拘留所，路上几乎看不到同事，这个时间点也不会有同事还会在局里没有回家，正好也是他能来的最佳时间。 打开门拘留所是一个格局很大的房间，坚固的铁栏分别隔开了三个拘留室，而中间就摆放着一张书桌电脑，今晚有两名值班警员，除了关押着苏慕清以外，没有其他犯人。 在看到温浩伦的一刹那两个人都懵了，然后立马站起来敬礼：“温队长好！” 温浩伦在打开门的时候就看到了在中间拘留室里的苏慕清，隔着铁栏，她坐在里面，长发倾斜遮住了脸，身上到处都是血，双手上已经干涸的血迹最为显眼，她就像一个等待死亡的人。 只有在听到温浩伦名字的时候，她才条件反射的抬起头，透过黑色的迷雾般长发，她看到了那个她心里心心念念的男人。 两名看守警员都是敬佩温浩伦的人，看到偶像出现在面前是激动不已，都不知道怎么好好说话了。 温浩伦从进来开始眼睛就没有离开过苏慕清。 程坤轻咳两声：“两位夜也深了，你们二位大晚上值班也真的是辛苦了，要不我们出去我请你们喝杯咖啡？” 两名警员其实早就听说了今天送来的人是温浩的的心上人，现在一看果然是真的，可是程坤的要求可难为到了两人。 看守的职责是两人不能违抗怠慢的，而想想都知道接下来的事，两人面露难色，他们想要在偶像面前留个好印象，又不想消极怠工。 第377章 拘留所相拥相依 程坤笑着说：“就门外面的自动贩卖机那就有卖咖啡的，大晚上哥俩都累了，还有好几个小时的，不精神精神怎么好好的工作，你们说是不是？” 温浩伦看着苏慕清，苏慕清也同样看着温浩伦，好像此刻这个无情冷酷的世界只有彼此，只有彼此能够相互依靠信任。 警员中其中一个对温浩伦的敬仰是说不出的崇拜，他提了提裤子，一下子“不小心”的把牢房钥匙掉了下来，然后说：“也是，那就劳烦你了！” 他们两个人都相信温浩伦的人是不会犯下杀人的罪过，所以出于对温浩伦的敬仰他们愿意相信。 “好好好！不劳烦，不劳烦，你们先去外面等我，我马上出来。” 两人出去后，程坤捡起地上的钥匙打开了苏慕清在的拘留室铁门，然后带上门出去了。 这下整个拘留室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了。 苏慕清手上的手铐已经褪去，可是依然能清晰的看到圆环状的红印，看上去一定很疼。 苏慕清慢慢站起来。 温浩伦快步直接走进牢房内，两个日思夜想的人啊！此刻心里迸发出来的情感可以将对方溺死。 不约而同的两个人伸手紧紧的相拥在一起，苏慕清真真实实的抱住了他，面前的人就是温浩伦，她抱着的人就是温浩伦。 此刻无声胜有声，语言已经不能够表达他们的情感，唯有静静相拥，永不分开一样，他们抱得很紧很严实，就好像要将对方融进自己的血肉骨头里，永生永世不相离。 在看到他向她走过来的时候，苏慕清心里一直坚硬着不肯软弱的防线崩塌了，她哭了，哭得一塌糊涂，在温浩伦的怀里她尽情的哭泣，所有的委屈都在这一刻不用她再憋着。 温浩伦只能越来越收紧双手，好像永远他都不肯再放开，心里万般疼惜似是海水一样无处宣***美的俊颜柔到化不开的心疼在眸中，他抬手温柔的抚在苏慕清的头上轻轻的按入怀中，修长分明的骨节搭在乌黑的长发上落落凄白，最是动情太深的眸中是他最大的美好。 “苏倩薇已经做完了手术，伤的比较重，有可能醒不过来！”温浩伦知道她现在最关心的事就是这个，时间紧迫。 苏慕清一听双腿瘫软，要不是在温浩伦怀里的支撑下她早就已经跌坐在地上了，无力的瘫软，似是噩耗让她不再有支撑下去的希望。 温浩伦：“慕清……慕清，看着我，还有希望，慕清你要相信，只有你相信你才能过了这关，为了我而相信好吗？” 苏慕清附在温浩伦怀中，抬头看着近在咫尺的他，就像一座难舍难分的雕像。 温浩伦看到她的眼中已经没有了希望一点点光芒都已经被破灭，她崩溃了，苏倩薇醒不过来无疑是在告诉她下了死亡通知书，挂着泪痕的脸上还满是鲜血，可是听到这个消息的她没有再流一滴眼泪，因为在听到的那一刻她已经没有任何可以表达的情绪出现。 这才是温浩伦心里着急的地方。 哀莫大于心死！ 温浩伦声音温柔乞求的说：“慕清，看看我好不好，不要这样你放弃了那我怎么办？我也是你可以轻言放弃的吗？慕清……” 他希望能唤醒她，即使没有多少作用他依旧不愿意她的崩塌渐渐消失。 “我没有办法了……”一句话包含了多少无可奈何，如果她还有办法又怎么会绝望。 温浩伦听着心里的疼惜直接要将他掩埋，低头吻上她的唇。 无处宣泄的感情此刻两个人都爆发出来，越来越深越来越不可分离。 忘了呼吸，难舍难分的分开后，温浩伦抵在她咫尺，“我会洗脱你的罪名，等我！” 苏慕清点点头！ 回到办公室里的温浩伦根本没有打算回家，拿出所有的案件资料整整齐齐的摆放在桌上，再在白板上把经过、时间、过程一一写出来。 程坤：“必须要找出现场确实存在第三个人的证据。”他留下。 可是……证据又在哪呢？ 一桌的调查资料，两个人坐在椅子上细细的看，程坤又将去现场看到的所有事情都再一次汇报。 温浩伦：“门没有被撬开的痕迹，所以是苏倩薇开的门，可是我们推断苏倩薇遇害时屋子里还没有停电，那就是说她能看到门外的人是谁，可是如果站在门外的人是孙磊航，她又为什么会开门？” 程坤：“现场遗留下来的血痕是从门边一路往客厅方向，说明苏倩薇在开门的那一瞬间就被袭击了。” 静静地片刻，程坤想了无数种可能性但是就是想不出来，苏倩薇会开门的理由。 突然温浩伦想到，“或许……她开门的原因是为了慕清！” “你的意思是孙磊航用慕清威胁她，而苏倩薇为了慕清才开门，可是却没有想到开了门遭殃的却是她。” 确实是有这个可能，当晚在门外，孙磊航或许就是说了最近在警局见到苏慕清的事，而苏倩薇不想让他继续接近苏慕清，开了门想要警告他，却没想到是引狼入室。 “苏倩薇遇袭期间，还没有停电，孙磊航就是要享受着这种时刻，感受着苏倩薇的恐惧害怕，他一点点靠近，苏倩薇害怕的往后退，就像一个游戏他是胜利者般的崇高看着眼前苟延残喘的人。”当时孙磊航到底是说了什么，他们不得而知，可是现在细想当时那短短的十几分钟，对现在昏迷不醒的苏倩薇来说是一场噩梦吧！ 程坤：“而偏偏就是慕清到达的时候停电了，当晚又没有月亮，周围可以说是一片漆黑看不到一点光亮，孙磊航躲在屋子里，就是在等慕清来，然后袭击她，把刀放在她的手里，造成误会。” 刀…… 温浩伦不知道怎么突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那把刀你调查过吗？” “没有，刀在物证科，刀上面只有慕清的指纹以及苏倩薇身上的血。” 第378章 狼群刀具 只有指纹和血。 温浩伦推论：“按理来说，刀不可能是慕清带去的，而在开门之际袭击也不会是现场厨房里拿的刀，那刀又是哪里来的？” 程坤接上，“只有可能是孙磊航带来的，我们是不是应该从这条线开始查？” 一个晚上，温浩伦都在办公室里一夜未眠，而苏慕清也同样在拘留室里一夜未闭眼，期间两名警员端来了一杯水让她润润喉咙，两人都隔着铁栏，似乎没想要说些安慰她的话，但是抬头看到她浑身是血没有一点人气的样子，又讪讪的算了。 在程坤和他们两人在门外的时候，程坤就拜托过两人照顾苏慕清。 这两人也不傻，虽说不是知根知底，但是没有向其他议论的那样妄下定论。 只是他们觉得可惜了。 拘留室里没有窗户所以看不到外面的天空到底是什么颜色，白炽的灯光明晃晃的耀眼，一直垂着头把双眼藏在头发里的她不敢抬头，怕眼睛受到刺激会帮她流泪。 苏慕清一整天都待在审讯室里除了被一个又一个的人逼着吼着的询问外如同度日如年，絮絮的她根本不知道时间。 苏慕清喝了水后，问：“请问现在几点了？” “再有五分钟就4点了！” 4点了，那现在外面一定是黑得什么都看不见吧！ 她突然自己想象起了现在外面的样子，路灯应该都还亮着吧！远边的天际似有一点点的晨光。 温浩伦让她等他，她愿意等，她相信温浩伦会来救她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而在办公室里的两人因为现在时间的问题无法外出调查，只能先把所有疑点找出来，等待白天的到来。 已经疲惫不堪得抬不起头来，苏慕清浑浑噩噩的坐在椅子上，拘留室里安静得出奇，寂静又空旷，她不由得回想起之前每一个他们逮捕的疑犯，他们是不是也是同样的感觉？ 这种感觉真是糟透了！ 不知道时间，不知道以后，就连自己将度过怎么样的后半生都恍恍惚惚，这个不大的地方不知道遗留有多少人的悔恨当初，这些悔恨化做寂寥，留给下一个到来的人。 马晓峰和肖琦琦相约在还没有到上班的时间就来了局里，这时天也才刚刚亮，今天异常的寒风刺骨，他们都穿着厚厚的外套，里面又穿着无帽卫衣，因为这种天气就是这样，早上跟夜晚冷得要命，到了中午又热得冒汗，他们也是在家里待不住所以早早的来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到了办公室看到温浩伦站在白板面前，手里拿着马克笔，白板上把所有的详细经过都标写出来，黑色的身形站在明晃晃的空室，办公室里只有他一个人，没有留意到现在已经天亮了，办公室里的灯都还开着。 马晓峰走上前：“头儿你一晚上没睡要不要休息一会？我怕你身体吃不消！” 温浩伦写完最后一个字后转过身坐在椅子上，继续面对着电脑，“我没事！” 疲倦的声音透着好像是醇厚咖啡的质感，低垂的眼眸就像黑咖啡，苦涩而迷雾，连续两天没有休息他看起来依旧是帅气如故，清冷的俊颜温柔倍现。 肖琦琦走到白板面前，细细看了看，惊呼，她都无法相信温浩伦把所有案件细节甚至是不可能的可能全部详细的写了出来，这么多字，密密麻麻。 一整个晚上，他都在写。 好像迷恍间真的能看到在无人的夜晚，这个男人站在白板面前反反复复的写着，白板上还有很多擦拭过好几遍已经灰了的痕迹，不知道他擦了多少遍又重新写了多少遍？ 马晓峰随着肖琦琦惊叹的眼神也发觉了白板上的字，他轻叹说：“已经两天了，刘辉不会有耐心再继续好声好气的审讯慕清，今天他一定会想办法逼慕清承认罪状，慕清不可能熬得住！” “那要怎么办？要不我们什么都别管了，冲过去！”这是肖琦琦所能想到的最直接方便解决问题的办法，简单粗暴。 温浩伦：“先等等！” 等…… 肖琦琦不知道到了现在他们还能再等什么。 不过能听出来温浩伦确实有刚才肖琦琦所说的那种打算。 …… 另一边一大早就赶出来的程坤查到了刀具出售的店，刀不是普通的菜刀而是印有独家商标的刀，整个靖川卖着这种刀的店就只有狼群刀具公司。 狼群刀具是专门定制制作高级刀具的一家公司，每一把刀只要带有狼群的标志价格就不会少于三千，是上流社会用来你来我往的用品。 程坤查到在靖川市内狼群刀具有一家总体店，就在市中心，早早的联系到了店长，在还没有到营业的时间就让他赶来打开店门。 街面上除了卖早点的摊子其他店铺都紧闭着门，隔壁摊子的卖包子蒸汽渺渺绪上半空，化进空气里，刀具店店长把门打开后，程坤把偷偷拍下来的凶器照片递给他。 店长看了一眼就肯定的说：“这是我们家的刀，而且不是普通款，是高级定制款，一般多数是用来送礼或者作为装饰品放在家里。” 郭慧明惊叹现在居然连刀都已经那么值钱了，“这刀不就是普通的刀吗？为什么会卖得这么贵？” “这位小姐你可就不知道了，我们狼群刀具不论是国内还是国外都是知名品牌，更是结合了中外能工巧匠每一把刀但是经过精雕细琢才铸造而成，光是你看看这店里的刀，有些就不是普通人一年的工资可以买得起的！什么样的价格才能配得上什么样的人！” 郭慧明看了看周围，店铺里其实都摆放着其他刀，全部都像是钻石珠宝那样放在玻璃橱柜里，闪闪发光，不过是普通的刀，被包装得那么高大上一下子就拉开了差距。 这店里的装修装饰也不是随便普通，总店就是不一样，连地板都是大理石，还有特殊服务区，用来接待贵宾，店长身上穿着的西装都是手工制作的。 第379章 移交给温浩伦 程坤回归正题：“这把刀有所有购买者的记录吗？” “这把刀是装饰刀，而且刀柄的设计是用鳄鱼皮制作的，编号应该是……”店长正在电脑上进行搜索。 查到了。 “这把刀是今年2月新上市的用鳄鱼皮制作的刀具，现在的价格在十万到十五万之间。” 程坤一听即将快要查到了，“靖川市内有多少家分店有售卖这把刀？” “其他分店没有，此刀不是流水线加工的，而是名师耗费时间精力制作而成，整个靖川只有我们总店有3把库存。” 郭慧明也能感觉到快要出现答案了，急忙问：“现在还剩多少把？” 店长继续翻看售出记录，“迄今为止只售出一把，另外两把还在仓库。” “是谁购买的？” “哦，是……关长山总经理用信用卡购买的。” “……” 郭慧明懵了，怎么听到的结果跟她想到不太一样，“这个关长山是谁啊？” 店长回答：“关长山是长通物流公司的总经理，是我们店里的vip客户，他这个人酷爱各种各样的刀具，家里甚至有一层的屋子都用来摆放各式各样各个国家年代的刀，他个人也喜欢买我们狼群刀具作为礼物送人。” “把他购买的记录还有购买时间的资料都打印一份给我。” 说着店长在打印的空隙程坤打电话到局里把这边的情况告诉了温浩伦。 温浩伦刚刚拿着手机就见单谦来了，立马放下手机说：“马上把关长山的资料找出来。” 单谦见他那么着急也不敢怠慢坐下立马打开电脑开始调查关于关长山的所有身份信息资料。 而在拘留所这边，刘辉已经带着朱家丽准备把苏慕清带走，今天他有信心，可以让苏慕清把罪名坐实了。 今天就可以移交检察院宣布结案。 而更令他兴奋不已的是可以看到温浩伦吃瘪的样子，以后温浩伦在局里看他怎么还能抬起头来做人，苏慕清的事现在已经在局里传开了，本身警察犯案就已经足够让人震惊的，但是偏偏这件事会再加上一个温浩伦的名字，那就更让人震惊不已。 两名警员似乎是想要说什么，但是以他们的立场出不了面，只是两人都在想温浩伦会不会来？ 铁栏门打开，朱家丽给苏慕清手上重新戴上手铐，准备将她拉出去时。 这时温浩伦一群人风风火火的赶了进来。 看到苏慕清还没有被带走好险的松了口气，赶上了。 苏慕清抬头看着他们。 刘辉以为他们又是来横加阻拦的，“温浩伦你什么意思？你还当你自己是一个警察吗？” 温浩伦抬起手里的文件，“刘辉看清楚古支亲自批发的移交命令，从现在开始此案由我们队全权负责，你要把所有案件资料都移交给我们，你已经没有资格再继续调查。” 刘辉不敢相信一把抢过来说：“怎么可能？” 可是确实这就是一份古家成亲自批发的移交文件，这起案件从现在开始将由温浩伦他们继续负责后续调查。 两人还挡在苏慕清前面，刘辉甚至不相信这一份文件是真的，想要打电话亲自询问。 肖琦琦和马晓峰一把将两人推开：“磨磨唧唧的，烦不烦，不信拉倒，反正我们现在是负责人，苏慕清要跟我们走！”说着就把苏慕清带到了他们这边。 温浩伦想要把苏慕清手上的手铐解开。 可是刘辉看到了又阴阳怪气的说：“温浩伦，苏慕清现在还是嫌疑犯，手上必须要戴着手铐，如果发生什么意外你负不了责。” 温浩伦可不想听他废话，他不想让苏慕清以一个犯人的身份被对待，这副手铐怎么看怎么刺眼。 而苏慕清则放下了手，轻声说：“算了，铐着吧！”她不想让温浩伦为难，况且手铐是一定要拷上的。 肖琦琦把外套脱下来盖在她的双手上，毕竟等一下出去会遇到同事，不想造成不必要的误会和言论。 温浩伦搂着她说：“走吧！” 他们一行人就离开了。 刘辉不服气，冲到古家成的办公室，他大声质问：“为什么把案件移交给温浩伦，这不符合规矩。” 古家成端着茶杯，一双鹰眼淡淡的盯着他，就好像是在高空中盯着猎物一般，“刘辉注意你的身份，我做的决定是有依据的，温浩伦已经找出了另一个嫌疑人并且有理有据，那此案就跟苏慕清没有关系了，温浩伦也就顺理成章可以调查此案！” 刘辉愣了一下，语气稍稍有些变小，“就算是有了新的线索，可是苏慕清的嫌疑还没有被洗清，怎么能让温浩伦……” 古家成烦了，“你这是在质疑我做的决定吗？” “不是！” “那就出去！” …… 医院，重症监护室的人没有普通病房里的那么多，整个楼道所有的病房都是重症监护室，非常的安静，甚至看不到有闲杂人，白蒙蒙的一片素净白乍。 安静得好像已经被这个世界隔离了一样。 苏倩薇躺在病床上，两天了依旧没有要醒过来的征兆，医生也着重的来观察过几次，可是从他们的表情上能看出来，情况并不乐观，袁明穿着医院的防护服坐在一旁，有时候跟她说起以前上学的事，有时候又偷偷说起喜欢她20年的事。 “倩薇，我知道你现在或许听不见我在说什么，但是这些事只有在这种时候我才能在你面前说出来，以前高中的时候所有人都在忙着学习考大学，那时候我就已经 第380章 陌生的苏慕月 那年我刚刚从警校出来实习，却没想到会在警察局里跟你相遇，你是受害人家属，而当年的奸杀案牵扯太广影响太大，你独自一个人带着慕清和慕月，那时候我知道我会一辈子陪在你们身边，所以这么多年来我从来没有后悔过，一次都没有。” 袁明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苏倩薇，她的样子跟高中的时候没有多大变化，好像就是那天午休趴在课桌上小憩片刻的女孩。 不知道她能不能听见，不知道她会不会记得，只是袁明的心里话已经憋了太久了，如果现在不说，真的不知道还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再说出来。 苏倩薇依旧安静的沉睡着，恬淡静默。 好像听到了，又好像没有听到。 袁明安静的守护在旁边，寸步不离，他好像不知疲惫，只是呆愣愣的盯着苏倩薇，希望她能睁开眼睛，她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个人会是他。 “咚咚咚……”有人敲门。 袁明听到声音回头，看到玻璃门外面站在一个人。 他起身走出去看着面前陌生的女孩问：“请问你是……？” 女孩黑色的齐耳短发，素颜的小脸白净淡雅，如果她穿着校服就更像一个学生了。 女孩被他问愣了，说：“袁叔是我，我是慕月！” 袁明大吃一惊，“慕月？”不敢相信站在自己面前的女孩是苏慕月。 苏慕月尴尬的笑了笑。 袁明一下子反应过来，以往见到她都是浓妆艳抹，到现在他都已经忘记了真正的苏慕月长什么样子了，现在一看他才回过神来，可是依然还是很陌生。 袁明问：“你怎么会来这里？” 苏慕月：“我本来是在长侑市的，昨天接到一个警察的电话，说小姨遭人袭击现在在医院，而袭击她的人则是苏慕清，我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打姐姐的电话打不通，小姨的电话也打不通，我就买了今天一早的车票就赶来医院了。” 袁明点点头，“原来是这样啊！” 顿了顿，“袁叔，我姐真的是凶手吗？” 袁明反问她：“你觉得可能吗？” 苏慕月小脸白净，难得的有些青春活泼的少女感，“不，不会的，我姐是不会伤害小姨的，那为什么她会被当做是凶手呢？”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她是直接从酒吧出来马上赶回家换衣服，苏慕清会是凶手，这种无稽之谈真的是天方夜谭。 袁明面对那么乖巧简单的苏慕月到还真的有些不自在了，“我也相信你姐不是凶手。” “可是她现在不是被抓到警察局了吗？” 袁明：“局里有人会帮她的！不用担心！” 两个人没有了话题，气氛有些尴尬。 因为袁明真的有些不自在，以前每次见苏慕月不是像在警局闹的那次就是苏倩薇和她吵架的那次，似乎从来没有那次有好好的坐下来安安静静的说说话，小时候也没有多少时间会见到，袁明的记忆里只有苏慕清是一直在身边的。 苏慕月看到了他身后，躺在病床上的苏倩薇说：“袁叔你去吃点东西休息一下吧！这里交给我！” 袁明想了想这样也好，一家人始终还是一家人，出了这种事，不管以前闹成什么样，都还是会聚在一起。 他嘱咐了一些药水还有不能做的事，就打算去医院食堂吃点东西。 袁明离开后，苏慕月穿着一身白色防护服坐在椅子上，“到底是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你起来告诉我啊！” 回应她的是一片寂静，“……” 呼吸机和心电图还在嘀嘀发出声音。 苏慕月自顾自的在说：“出了那么大的事还是警察联系的我，我到底是不是你们家的人啊？苏倩薇你为什么还不醒过来？你最疼爱的人现在被当做凶手关在警察局里，你不醒过来，她就会被当做凶手关去监狱。” 可是无论她说什么，激怒的话，苏倩薇还是毫无反应。 苏慕月坐在椅子上，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心会那么慌张失措，明明平常就算是见了，到最后还是不欢而散，她甚至想过一辈子都不要再见苏倩薇。 可是现在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心里有那么空落落不舒服的感觉。 …… 办公室里，苏慕清被带进审讯室，肖琦琦去打来一盆热水，就关上门出去了。 审讯室里只留下温浩伦和苏慕清，他把苏慕清手上的手铐解开，用毛巾沾上热水扭干，然后轻轻的擦拭她脸上的血迹。 温浩伦半蹲在她身前。 依旧干涸的血沾在脸上就像一条条血红的红丝，漫步在她脸上，擦拭后白皙的小脸露了出来，也终于能看到她原本的模样。 擦到额头的时候苏慕清疼得皱起了眉，温浩伦注意到她额头上的纱布，越发小心轻柔的擦拭，以前他自己就算是受到再大再可怕的伤他都没有哼一声，可是现在却不忍心看到苏慕清哪怕是划到一个看不到的小口子，眼底的深海平静温柔如水。 把脸擦完后，温浩伦又接着擦了头发还有双手。 苏慕清问：“你们找到什么证据了？” 温浩伦回答她：“一个可以让孙磊航也牵扯进来的证据。” “可是……” 温柔的声音就在耳边，温浩伦的眼眸凑到她眼边，里面装着的人只有她，“慕清，接下来的事交给我，你受太多委屈了，现在该我站在你前面了。” 苏慕清不再劝他，现在她自己这样她已经没有了斗志信心，孙磊航真的按中了她的死穴，不过也是时候她能平静一些了。 疲倦席卷全身上下，她连胳膊都懒得抬起来，苏慕清把沾满血的衬衫脱了，素色的衬衫这样摊开一看，就跟它原本就是红色的一样，穿上温浩伦的外套，外套上还留有他的体温，淡淡的他身上的味道，两人走出去。 碰巧程坤和郭慧明把孙磊航以及刘尊带了回来，四人碰面，温浩伦一直拉着苏慕清的手不让她冲动行事。 而孙磊航则是饶有兴味的盯着苏慕清。 第381章 知喜怒玉戒指 孙磊航盯着苏慕清看了许久，就像挪不了步伐一样，似乎是张嘴要说什么，可是程坤没有给他机会，被程坤带进了审讯室里坐着。 现在基本已经可以断定苏慕清没有嫌疑，可是现场发生的事依旧还是没有可以的解释清楚，所以苏慕清还是以嫌疑人的身份不能参与一同调查，她被勒令停职一段时间，不能参与任何的案件调查。 朱家丽把最后一摞文件搬过来摆在桌上，看到好端端站在面前的苏慕清，气愤的说：“怎么……” 肖琦琦把她直接哄了出去，“跟你没有关系，该干嘛干嘛去！” 第一次审讯温浩伦没有亲自进去，而是让程坤去负责审讯孙磊航，他和苏慕清则在观摩室看着里面的情况。 孙磊航平静的坐在桌前，那双眼睛就像天塌下来都不会眨眼慌乱，看到是程坤，有意思的调侃：“温警官呢？” 程坤坐下，不跟他多说一句废话，“跟你没有关系，这把刀是你的吧？” 他拿出现场遗留下来的凶器。 孙磊航看了半晌，“不知道！” “别给我耍花样，关长山在狼群刀具买了这把刀当做礼物送给你，整个靖川市只有你有这把刀，换句话说，谁有这把刀谁就是凶手！” 孙磊航可没有被他几句话就唬住，“哼！你们警察现在诬陷人都不需要证据了吗？” 程坤：“我们已经询问过关长山，他也证明了这把刀的的确确就是送给你的，还有整个靖川这把刀只有三把，另外两把还在店里，只有这一把在你手里。” 孙磊航答非所问，“苏慕清呢？不是说她是凶手吗？” “孙磊航请你认真回答我的问题！” “认真回答你的问题，好！每个月都有很多人送东西给我，难道我都要每一个人都记住吗？换句话说，他们送我的东西是什么放在哪里我都不知道，这也就可以说，就算是有人想要借此来诬陷我让我背黑锅也是有可能的，你说呢？警官？” 程坤被他问愣了，孙磊航逻辑清晰，并且身上永远都散发着一种他是对的的魅力。 孙磊航继续道：“再说，我有什么动机去杀一个跟我互不相干的女人？” 这边温浩伦走出观摩室，打开门走进了审讯室里，示意让程坤出去。 看到温浩伦来了，孙磊航脸上出现了笑容，就像早就知道他一定会来一样。 温浩伦：“你刚才问你有什么动机去杀害苏倩薇对吗？” 孙磊航正坐对着他，特别认真的看着他说：“她叫苏倩薇吗？谁啊？我不知道！” 温浩伦笑了，低沉冷漠的嗓音悠扬霁月清风，“你当然有动机，20年前你强奸了苏倩薇的姐姐苏倩倩，杀了她们的妈妈，为了继续做你的圣人逃脱法律的制裁，你又放火烧死了温如新夫妇，今天，当你见到了苏慕清，就知道20年前的事又要旧事重提，你为了打垮苏慕清，就设计杀害苏倩薇，并且让苏慕清替你背黑锅，现在你说你有没有动机呢？” 安静了一会：“啪……啪……啪……”孙磊航鼓掌。 “温警官真是想象力丰富，如果你不做警察去做个小说家一定会非常成功，你刚才说的故事我听着差点都入迷了！” 温浩伦没有生气，依旧平常的对他说：“是吗？我们都是当局者，你自然会觉得故事非常巧妙，因为那都是你一个人所犯下的不可饶恕之罪。” 强者跟强者对话根本无需动拳脚，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是无形的招式，击溃对方在无形之中。 孙磊航信誓旦旦的问：“可是温警官，你说的那些又有什么证据呢？” 温浩伦冷冷的笑着说：“证据？法治社会就是好啊！连杀人犯都知道要证据了！” 孙磊航把玩着自己手上戴着的玉戒指，“温警官，说话是要有证据的，你无缘无故就说我是杀人犯你这，如果传出去了我倒是不担心自己，但是我担心你啊！就算是担心过度也不要迷失了心智，苏慕清那个女孩在哪呢？我想跟她聊聊！” 看着他说话的时候苏慕清手紧紧的捏着衣服。 因为现在孙磊航抬头盯着审讯室里的单向镜子，他无法看到她这边，却好像是有魔力一般，正正的盯着苏慕清看。 程坤也站在旁边，他也感觉到好像孙磊航真的能看到苏慕清一样。 他的那双眼睛黑不见底，好像还能看到他隐约的嘲笑。 温浩伦语气不善：“跟她聊什么？欺软怕硬吗？从泰国运来的那批货被捷了，现在还有心情笑得出来？” 果然这话一出，孙磊航的表情僵在了脸上，一时半会好像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但是身体的自然反应，脸上的表情却无法骗人。 “……” 他沉默，温浩伦乘胜追击，“那批货好像还挺贵的，如果散出去了，不知道还要祸害多少人多少家庭，孙磊航，你这辈子作恶多端杀的不止20年前的5个人，这些年你逍遥法外，你到底还杀了多少人？你手上到底沾满了多少人的鲜血？你就不怕有报应吗？” 孙磊航开始装傻了，“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可是他在玩弄的玉戒指似乎能知道他现在心情不好。 “不知道还好，知道了可就要好好想想了，20年前的事现在的事，我会一并跟你算清楚，孙磊航你双手上沾满了我们两家人的血，我要你直到死都记得并且付出代价。”温浩伦嘴里说出的话真的如那冰窟般刺骨，锥入心里的寒碜。 询问完，他们没有权利扣留他，只能先让他离开，走廊里，孙磊航面色没有了来时的轻松如意谈笑风生，他看到了碰巧出来的苏慕清。 抬脚就要上前靠近她，眼里都是欣喜万分。 被温浩伦和程坤挡住了，温浩伦同他一般高，似是风火雷电一触即发。 两个人就像两座大山紧紧的把他们之间隔开。 孙磊航也算了，勾嘴笑了笑，退开半步。 第382章 人为的浩劫 刘尊跟在他身后，既然孙磊航问不出什么，那刘尊也一样问不出什么所以然，两人一同走了出去。 这时，肖琦琦赶进来说：“头儿，外面被围起来！” “什么人？” “不知道好像是媒体记者，还有一大群妇女儿童。” 一伙人准备出去看看，刚刚到大门边，就见孙磊航正在接受采访，不知道是谁通知又是哪里来的居然在警局口聚集了那么多记者，这阵仗跟比号应天案还要庞大备受瞩目。 温浩伦顿时感觉不好，“把慕清带进去！” 可是他前脚刚刚说完，后脚就已经来不及了。 孙磊航看着他们，无声的笑。 记者后面是一大群拦都拦不住的百姓群众，在看到苏慕清的那一瞬间，所有人都沸腾起来，有大喊大叫的有拿起身边的东西砸过来，还有要冲上来的，那些扛着摄影机就要冲过来拍摄采访的记者是争先恐后。 场面一片混乱。 苏慕清的身上被砸到了石头，紧接着又接连而来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砸在了身上。 温浩伦挡在她面前，依然没有幸免。 这边的孙磊航还在假情假意的解释在叫他们住手。 温浩伦等人把苏慕清护送回了办公室，后面的人就交由同事拦住。 那一群蜂拥而至的群众老的少的都有，追赶过来的样子就跟饿狼扑食一样。 肖琦琦头上被砸了两个鸡蛋，顶着一头恶心说：“那些人谁啊？” 砸过来的东西大多数都是对准苏慕清，所以站在她身边的人都无一幸免的被砸到。 温浩伦先问：“慕清没事吧！” “我没事，不过外面的都是什么人啊？” 温浩伦拍了拍身上的面粉，“孙磊航的支持者，刚刚出去的时候我就注意到她们了，举着孙磊航的应援语，而且在看到我们的时候跟发了疯一样的拦都拦不住，她们的目标准准的对着慕清。” 程坤：“这孙磊航是要借助群众和媒体的力量造谣生事啊！难怪他那么拽，不过浩伦，如果孙磊航真的用这一招我们怎么办？” 郭慧明：“是啊！孙磊航的票数一直稳居第一，支持他的几乎占了靖川一半的人，看她们今天的样子估摸着就已经认定了是慕清栽赃诬陷，他这一招是借刀杀人啊！” 而更关键的是，他们的身份是不能对群众做出措施，群众有知情权，而且支持孙磊航的人大多数是上了年纪中年妇女一类，所以会更加难对付并且歇斯底里。 温浩伦没想到孙磊航居然用了那么损的一招。 借刀杀人况且还是利用无辜群众，这样他们根本无从下手。 明天的头条新闻一定铺天盖地都是孙磊的以及靖川市公安局，舆论的力量简直就是助推石，孙磊航弄虚作假让所有人都先入为主，而一旦她们认定了一个事实，不管之后真相如何，她们都只会记得孙磊航告诉她们的事实。 这场闹剧打得他们措手不及，大门外面是死死守着要有一个交代的群众，里面吴超不知道为什么一直联系不上，看着眼前狼狈的几人，温浩伦让他们都早早回家休息。 明天才是一场苦战，社会的强烈关注会不得不把当年的事都一一翻出来，温浩伦和苏慕清也会被推到风口浪尖上。 那是一场浩劫，人为的浩劫。 而苏慕清则想要去医院看苏倩薇，温浩伦就陪同她一起去。 开车上路一路上温浩伦都没有离开过她一步的距离，苏慕清知道他是因为这次的事心里有些后怕，担心会又发生什么意外。 可是相反苏慕清倒是已经什么都不怕了无所谓了，大有一种视死如归的感觉。 在被当做嫌疑人的两天里，她好像已经把所有的力气都用光了，除了喝了点水外没有吃过任何东西，她两天的时间里感觉自己已经成了丧尸一样，每天浑浑噩噩，心里早已没有了计较，平淡如水，连她自己都被自己的心境吓了一跳。 她是要升天了吗？ 来到重症监护室外，透过玻璃门就看到病床旁边一左一右的坐着两个人，因为病房一定要处于无菌的环境，所以进去的人必须穿上防护服，带着头罩口罩，一眼望去不能认出来这两人是谁，但是大体的能看出来是一男一女。 能看到门这边的人是袁明，他最先注意到门外的两人，急忙站起来快步走出病房，看到苏慕清站在面前本来没有什么感觉可是就是抑制不住的眼泪哗啦啦的流。 好端端的一下子哭了起来，让苏慕清和温浩伦都一头雾水的。 袁明把口罩摘下来，“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双眼婆娑，没有问原因结果，只是单纯的看到她站在面前就已经觉得其他的事都不重要了。 这真不是袁明矫情，谁能知道短短两天的时间里会发生那么多事，先是苏倩薇重伤住院，后又是苏慕清成了凶手，一根蜡烛两头烧，他顾得了这边就顾不了那边，两天他没有合过眼，他一直在想如果苏慕清真的出了什么事，他要怎么跟苏倩薇交代！ 苏慕清也是眼眶一热，差点就要哭出来。 袁明注意到了她额头上的伤，心疼的问：“怎么回事？怎么会受伤了？” 苏慕清一贯的作风就是什么事都不说，“没事一点小伤，过两天就好了！” 许是知道她的这一点，袁明抬起头问一旁的温浩伦，“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温浩伦一如既往的可靠，浑厚的声音在她头顶上方，有一种被他整个人都包围着一样，“我会让慕清暂时住在我家，她现在一个人太危险了！” 袁明认同他的做法，现在他处于休假状态，除了医院里的苏倩薇其他事他分心不了，局里的事他顾不上也管不了。 所以现在可以说是他们两人在孤军奋战。 这时玻璃门又打开了，走出来一个女孩，女孩把口罩拿下来。 苏慕清一下子就认出来她是谁了，她不敢相信：“慕月？你怎么会在这里？” 第383章 两个被仇恨吞没的人 “出了那么多事，你还想让我一个人待在千里之外吗？”本来苏慕月也不是想要硬呛她，可是想要说关心的话，到了嘴边却又变成了埋怨的话。 她自己心里也怨恨自己怎么就不经过大脑就说出来了？可是话既然已经说了，就收不回来了。 苏慕清沉默，她已经习惯了万事都用沉默来回答，袁明解释说：“是局里的同事联系到她，她今天一大早就坐车赶来了。” 温浩伦替她问：“阿姨的情况怎么样了？” 说起这个，袁明让两人穿上防护服进到病房里，苏慕清一进来就沉默着，许久才上前轻轻拉住苏倩薇没有扎着针的手。 幸亏手还有温度，一旁的心电图也有波动，可是苏慕清的手还是忍不住的在颤抖。 之后的话题他们都没有让苏慕月知道，袁明寻了个理由让她去吃晚饭。 苏慕月不傻，知道是什么意思。 她走后，袁明才问起：“是不是孙磊航干的？” 温浩伦站在苏慕清旁边，一只手搭在她肩膀上，不重，却能感觉到他就在身边，“我们都知道是他，可是只有我们知道，没有用！” 袁明噗之一鼻，根本不愿意提起他的名字，“哼，果然又是他！” 这时一直盯着苏倩薇看的苏慕清幽幽的说道：“我不会放过他的，就像他不会放过我一样，20年前他杀了我爸妈毁了我的人生，20年后他又再次故技重施伤害小姨，我不会放过他的，就算是死我也会拉着他一起下地狱。” 袁明没有说话，因为他自己此刻也是满腹仇恨。 两个被仇恨吞没的人，已经没有了一大堆的所谓还有希望法律制裁的大道理，因为已经失望透顶，所以选择用仇恨来解决问题。 温浩伦担忧的看着两人。 之后他们都安静的在病房里待了一个小时，不说话，但是能彼此感觉到对方的惺惺相惜，苏慕清双手握着苏倩薇的手，温浩伦搂着她的肩膀，如果换一副场景，这样的画面真是羡煞旁人。 苏倩薇身边有最爱的两个人，一个是相依相伴的爱人，一个是宠爱有加的侄女。 可是此刻她却昏迷不醒，身边的两个最爱的人在为她祈祷呼唤着她。 苏慕月回来了，温浩伦两人也准备离开了。 离开前袁明郑重的跟她说：“慕清你想要做什么就放心大胆的去做，医院这边有我，如果发生了什么事我会第一时间打电话给你，你不要担心。” 苏慕清：“谢谢你！袁叔叔！” “嗯，你们俩都是小心一点。” 告别后，两人往楼梯间下楼，后面不知道什么时候追上来的苏慕月叫住了两人，“姐！” 苏慕清回头看看眼前比她还要高的妹妹，无力管她，“有什么事？” “我送你们出去！” 一路上苏慕清都在等她先开口，既然她无缘无故的出来还说要送她，就肯定是有什么事想要跟她说。 出了灯火通明的医院大楼，夜晚的医院跟平常的商场写字楼不一样，或许是因为这里是医院，踏进来一步就会有种莫名的哀伤。 要走出医院的大门还有一段距离，两旁的路灯相隔整齐划一，有种黄泉路上寻路灯的既视感，这个时间人不多，但是还是稀稀拉拉的有几个人，每个人都安静的走着，各有各的烦恼。 苏慕月想了一路终于开口问：“你为什么会被当做凶手？” 温浩伦知道这是她们姐妹俩的时间，一个人先往前走去开车了。 苏慕清慢悠悠的走着说：“慕月，不管之后发生什么事都不要惊讶，你不要去管也不要理会，你只要过得开心做好自己，其他事你都不用去烦恼！” 灯光下两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可是一高一矮还是特别明显。 苏慕月发脾气：“你们总是这样，苏倩薇不跟我说话，你也不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袁明也是闭口不谈，为什么你们所有人都那么排斥我，永远有什么事都不告诉我，苏倩薇有什么事都只跟你一个人说，我到底是不是你妹妹？” 安静的夜她突然的吵声，在路上显得格外的引人注目，所有人都在侧目看着两人。 苏慕清没有安慰她解释给她听的力气了，索性就不说了，反正明天之后各大新闻都会把事情报道出来。 她的安静让苏慕月气到发狂，用力的推了她一把，本来恬淡宁静的青春学生，突然间又一下子变成了那个在警局撒泼打滚掐着苏慕清脖子的女人。 苏慕清踉跄了一步，身体太虚弱，已经精疲力尽差点就要倒下了。 看到她摇摇欲坠的模样，苏慕月伸手想要扶住她。 但是被从一旁赶来的温浩伦接住了她的身子。 温浩伦伸手接住苏慕清，苏慕清也就顺势的靠在他身上，她实在是太累了，闭着眼睛把头靠在他身上，温热的体温散发出阵阵热气，在有些微凉的夜里，格外的舒服。 苏慕月还是死咬着牙，不肯示弱。 温浩伦把她扶上车，开车远去。 苏慕清看着后视镜里的妹妹，她知道自己很自私，可是也唯有这样的自私才能让妹妹不受任何影响可以没有负担压力的长大。 温浩伦知道她其实心里放不下苏慕月，问她：“刚才为什么不把事情告诉她？” 苏慕清的头靠在车窗上，“她根本不知道一点哪怕是一丁点的事她都不知道，从以前开始我也不打算让她知道，就连她的户口都不是跟着小姨，我就是怕有一天会变成现在这样，不想让她牵扯进这已经20年的牢笼中。” “可是你这样保护她，她知道吗？” “知不知道的无所谓了，只是我不想让她给我一样，不想她走我走的路，这些事她以后会明白的。”苏慕清抬眸，眼底印照出这片城市的霓虹光彩。 果然温浩伦开车把她带回了家，苏慕清疲惫的坐在沙发上，动都不想动，闭上眼睛下一秒就会陷入到沉睡中，不会再醒来。 第384章 相拥而眠 他们的恋情越过了甜蜜，直接就把两人带进了相依相靠，唯有彼此的地步，发生了那么多事，苏慕清很庆幸又很不幸她遇到了温浩伦，此刻难得可贵的平静，只有两人的心跳在互相倾诉。 在拘留室里的晚上，她根本无法入睡，身体很精神都遭受巨大的折磨，那时她会在想如果没有遇到温浩伦，是不是就不用把他带进20年前的迷雾中，走不出来。 可是就是这样她在内疚的同时又庆幸自己遇到他，欢喜中又带着不能那么做的理智。 温浩伦在房间里好一阵才擦着手出来，“走吧，洗个澡睡觉了！”他伸手拉着苏慕清的双手将她拉起来，她身体没有支撑点，他就抱着她，半抱着的把她带去浴室。 而她就像一只布偶熊仍由他抱着。 浴缸里已经放满了飘着热气的热水，旁边的椅子上也摆好了衣服毛巾。 就跟上一次一样。 温浩伦临出门还在叮嘱：“不要让伤口碰到水……还有不要睡着了，感觉头晕就叫我……” 他是真的担心苏慕清会突然泡着泡着整个人都浸到水里把自己淹死。 苏慕清顿感好笑。 脱了衣服进入到浴缸里，热水席卷全身，这些天的疲倦一下子落差这么大，舒服得让她都不想出去了。 要不是温浩伦担心她真的浸水里了在门外叫她，她真的就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冒着热气她走出浴室，脚上没有穿鞋，温浩伦担心她踩在地上凉，就伸手把她抱到了床上。 给她额头简单的上了药又贴上一小块贴布。 素净的小脸都没有他手巴掌大，小眼睛小鼻子小嘴巴，白白净净像剥了壳的鸡蛋，怎么就那眉宇间就有那么浓浓的惆怅，低垂的眸子就像在雨中被淋得颤抖的小猫。 温浩伦真是操碎了心，把她头发吹干，督促她喝了一杯热牛奶，最后还把她用被子包得跟木乃伊一样才觉得可以了。 他要出去，苏慕清叫住他，“你要去哪？” “我睡在沙发上！” “睡床吧！我不想一个人。” 两个人都无力遐想其他事，也不矫情，收拾完后，温浩伦躺在床上。 他一只手放在苏慕清的头下让她靠着，或许真的是太累了，苏慕清一闭眼就瞬间马上的睡着了。 温浩伦还醒着，他在想明天之后要不要让苏慕清去局里，或者可以让她一直待在家里，哪里都不要去。 可是反过来一想，既然孙磊航能查到苏倩薇的住处，就也能轻松查到他的住处，如果孙磊航在他不在家的时候想要放火烧房子，而家里却只有苏慕清一个人的时候，那该怎么办？ 他头脑里乱极了，都说担心过度会让自己也跟着乱，现在他就苏慕清的安全问题想破了脑袋，忽而平日里能马上准确的做出决定，可是现在他怎么会变得那么婆婆妈妈。 突然他听到耳边传来匀称的呼吸声，再低头一看，苏慕清已经睡得非常的熟了，她的头就靠在温浩伦怀里，许是不想垂着头难受，就把头仰着，皙白的小脸就在分毫之间，她是什么都不想不去考虑，可是这可苦了温浩伦，他担心如果他离开哪怕十分钟的时间，孙磊航就会看准时机下手。 忽而宠溺的笑了笑，轻轻的吻上她的唇，侧过身，拥着她如同珍宝，生怕磕了碰了被人抢了。 不知道她在睡梦中在呢喃什么，平稳幽静的呼吸也像是催眠曲定心丸，让温浩伦也慢慢的睡着了。 这一夜他们相拥而眠，因为知道他在身边，所以苏慕清睡得非常熟，是一种不用去考虑会不会出什么意外的安全感。 而在吴超别墅里就不那么太平了，吴超从书房里走出来，他端着饭菜去到吴可雅的房间。 刚刚开门就隐隐约约的看到有一个人影坐在床上，嘴里在一直自言自语的说着什么。 吴可雅不让开灯，所以屋内一片漆黑，唯有床头柜上有一盏星空夜灯亮着，能依稀看到眼前。 一开灯吴可雅就会痛苦的大喊大叫嘶吼的声音就像困在绝望中的迷路动物，或许是因为一开灯吴可雅就会回想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事，那片记忆就那样会一遍遍浮现在她眼前。 床帘紧闭，吴超抬着托盘慢慢走上前，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害怕吴可雅会再一次失控发疯伤害自己。 偌大的双人床足足可以睡下四个人，床上摆放着一个将近有两米长的泰迪熊，占了床一半大的位置，吴可雅就缩在玩具熊的怀里，她神志不清的嘴里嘟嘟囔囔的在说什么。 吴超走到床边，说：“可雅饿了吗？吃点你最喜欢吃的糖醋排骨！” 吴可雅缩在黑暗中，突然一下子她靠近吴超，深红色的头发刷的都散在脸上，她紧紧的抓着吴超的肩膀，身上的香水味直冲鼻子，“爸，我要跟温浩伦结婚……” 她现在这个样子幸亏在这里是的吴超，如果是别人恐怕早就被吓得连滚带爬的跑了。 吴超以为是女儿受刺激太大了，自己一个人出现了幻觉。 吴可雅突然走下床说：“我明天就要跟温浩伦结婚了，爸我的婚纱呢？还有我们是不是应该练习一下你要怎么牵着我的手把我送的新郎手上？明天他几点了接我啊？要不要现在就换衣服？” 她兴致高昂的样子就像真的明天她就要结婚一样，兴致勃勃的起床想要看看自己的婚纱，甚至迷迷糊糊的看到了自己步入婚礼殿堂的画面。 她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她要嫁给温浩伦，她要结婚了。 吴超站起来不敢相信的看着她，“可雅，你怎么了？不要吓爸爸！” 他突然好想被什么掐着脖子一样，说不出话来的窒息感。 吴可雅完全已经沉浸在喜悦中，“爸，你说什么胡话呢？我明天就要结婚了，我知道你一定是舍不得我，但是温浩伦会对我很好的，我也会经常回家来看看你，所以你不用那么舍不得我！” 第385章 网络炸了，靖川狂了 之前发生的事好像都被她忘得一干二净，她只记得自己明天就要结婚了。 此刻吴超明白了，吴可雅受刺激太大，自己把那段痛苦的回忆改变成了自己心里所期盼向往的回忆。 对女儿的疼爱让他不敢报警不敢追究，因为他心知肚明的知道孙磊航是个什么人，他不敢出声不敢招惹，气愤又夹杂着羞愤。 吴超仍由她这样想着，陪着她一起练习拉着她走，陪着她练习会在礼堂上说的话。 吴超心里万般苦涩，甚至久经风霜从来没有流过泪的他，看到女儿精神错乱的样子忍不住哭出了声，可是吴可雅依旧沉浸在自己的美好幻想中，还以为是吴超舍不得她嫁人。 吴可雅疯了，她的记忆被改变，吴超不知道今后要怎么办，越是看着她开心欢喜的样子，吴超心里就越难受越有一种堵得慌的气哽在胸口。 心里一团乱麻，吴超眼神呆愣，因为他知道这一切都是他造的孽。 如果不是20年前他一步错，步步错，导致现在如今这般，吴超苦苦的笑了，现在想这些还有什么用，怎么报应没有降临在他自己身上，反而降临在了吴可雅身上。 吴超看着面前疯疯癫癫幻想着自己婚礼的女儿，却又无力去改变这一切，20年前错了，一个错误延续到现在，已经不是他想不想能不能去改变，而是从他犯错的那一刻，他就应该有自知之明，这之后发生的一切都是他罪有应得。 他改变不了，无力改变。 …… 清晨，果然各大新闻电视台都对孙磊航被当做嫌疑犯事件大肆报道，小至街头巷尾大至网站新闻头条，一时间孙磊航成了热搜词。 而被人关注的除了孙磊航，还有另一个人——苏慕清。 苏慕清的身份被广大网友查得个干净，就连20年前的事都被搜出来，时隔多年，没想到居然会是在这样的情形下，20年前的事被重新翻出来大肆宣扬，一时间达到了一个巅峰造极的地步，这股热浪不知道还会激起多少水花。 靖川市从来没有那么全民瞩目过，不仅仅是靖川，更已经连省外都在网络上留言讨论，比20年前还要可怕的关注度，此瞩目程度可怕而庞大。 清早的新闻从孙磊那在警局外接受采访开始，再到苏慕清的身份被查，接着有网友居然查到两人之间的联系都是在20年前的尖旺奸杀案，当年的新闻报纸报道全部被搜出来，甚至还有温如新葬身火海的新闻也一并被翻出来。 而这其中最可怕的还是网友，讨论得热火朝天，孙磊航的支持粉丝甚至联合组成了一个反辩团，他们各有各的说词，在评论区甚至就是脏话的聚集地，有些还找了所谓的专家去研究苏慕清的动机，有些拍了短视频放上网，内容同样是咒骂苏慕清冤枉好人。 一时间整个靖川就像是烧得咕噜打滚冒着热气的开水，所有人都被调动积极起来。 而更糟糕的还是接下来，反辩团的成员查到了苏慕清刑警的身份，一大早就组团的到靖川市公安局门口举着牌子用大喇叭在喊话，局里从附近分局还有派出所都加派了人手不让他们冲进去。 肖琦琦和马晓峰互通电话，两人现在都还在家里，刚刚拿出手机看一眼时间就看到了跳出来的新闻，打开电视更是离谱，铺天盖地的报道。 而人在医院的苏慕月也看到了新闻，她在食堂吃早餐，食堂里有一台液晶电视，正好就在播放着相关的新闻报道，她东西都吃不下，马不停蹄的赶回病房。 一进去就问：“袁叔，新闻上报道的是真的吗？” 袁明还听不懂她的意思，直到苏慕月拿出手机点开直播给他看。 袁明大体的明白了是什么意思，就不再继续看。 苏慕月惊叹的问：“真的吗？” 袁明早就预料过这一天一定会到来，没有惊起什么波浪，悠悠的说：“真的！” 苏慕月拿着手机站都站不稳，她把所有能翻到找到的新闻一个不落的仔细观看。 人声鼎沸，网络炸了，靖川狂了。 而两个当事人现在还沉浸在睡梦中，他们一直睡到日上三竿，自然醒了才醒过来，温浩伦早就把手机关机了，大早上的也没有人烦他。 他醒了睁着眼睛看到的是苏慕清的黑发，很长，差不多都到床边了，乌黑靓丽的长发就像飘飘在海底的海带，深灰色的床单，看着到觉得这长发还在闪烁着光彩，如同阳光下的波光粼粼。 苏慕清安稳的靠睡在他怀里，温浩伦醒了也不动，只是时不时的玩一下她的头发。 这么多年第一次他醒来的时候身边睡着一个人，还被他不知觉的抱得那么紧，感觉挺不错的。 刚刚睡醒微微有些乱翘的头发依然软软的塌在头上，惺忪迷离的双眼就像有流星瞬入深处，性感的喉结上下滑动。 苏慕清迷恍间睁开了眼睛，一直保持被抱着的姿势让她不舒服的动了动身子，分开了一些，她一下子睁眼，就落入到他的眸中，就像置身在银河之间，被无数璀璨星星包围。 苏慕清被迷得七荤八素，过了好一会了，才组织好语言问：“你醒了多长时间了？” “比你早那么两分钟！”低沉的嗓音带着一点梦幻富满磁性。 苏慕情躺着根本没打算动，问他：“要不要起来了？” 温浩伦则比她还要淡定，“急什么？又没有什么事！” 两个人都知道现在外面肯定是乱做一片，所有人都在找他们，可是这两个当局者倒是比任何人都要冷静，不慌不忙一点都没有着急。 许是苏慕清不想让程坤他们在局里难做，率先起了身。 “去警局吧！不能留琦琦他们孤军奋战。” 两人的生活怎么看怎么像同居的小情侣。 跟着温浩伦也起身把手机开机，等苏慕清洗漱完他去洗漱的时候，手机就响了，一看果然是程坤打来的电话。 第386章 正大光明的伤害 温浩伦在刷牙不方便接电话，苏慕清就按下了接听，“喂，坤哥……” “哦，慕清啊！你电话打不通，浩伦的电话也是好不容易才打通的，我打电话是想要告诉你们今天不要来局里，外面疯了，如果你一出面连加派的警员都不可能拦得住外面的那些人！” 电话是扩音，所以两人都听得见，温浩伦：“先不说这个，程坤去跟着孙磊航，我要知道他所有的行动，还有等我电话！” “好！” 挂了电话后，苏慕清坐在床上看着他说：“你想要重新翻查20年前的案件？” “是！” “可是，不是已经没有可以调查的了吗？”能查的两人都查了，那么久了一点线索都没有，现在又要立案重新彻查，难道就能查到什么吗？ 温浩伦走出来，“事情是孙磊航先挑起的，他不留退路给我们一定要让我们站在风尖浪口，他跟我们一样退不了，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已经没有退路可言了，不管怎么选择结局都不会多好，所以我们又为何不大胆一点，让自己活到清楚明白坦荡释然！” “嗯！” 两人换了衣服，慢悠悠的去吃了早餐，才斯曼条理的开车去警局。 大门外面被围得水泄不通，好不容易才把车开进来，苏慕清下车站在阶梯上，大门外面的人认出她，一个个叫着喊着的。 “不要脸……” “杀人凶手！” “冤枉好人，你会下地狱的！” 所有的污言秽语一时间都朝苏慕清袭来。 与他们相反的苏慕清只是淡漠的看着外面一群像是要把她剥皮抽筋的人。 她冷冷的笑了，“哼，下地狱？孙磊航才是那个应该死在地狱的人！” 外面一群又一群无知而无理取闹的人激不起她的一点同情心，甚至她对那些人深恶痛绝。 20年前也是一样有这样的一群人，他们相信自己所相信的，随着大众用自己的道德至高无上的去评判他人，甚至他们还觉得自己为社会伸张正义做出贡献。 可是却没有一个人，想过他们自己本身不过是顶着正义两个字在伤害他人。 所谓的道德制高点，不管是给伤害编出一个好听的名字好听的理由去正大光明罢了。 苏慕清的回忆一下子被带回到20年前，她也是这样淡漠的看着那些辱骂指责她们的人，那些污言秽语她一直深深的记着。 人就是这样记住了不该记住的，忘记了他不曾拥有的。 孙磊航这就是你带给我的吗？绝望！ 两人一路走去办公室，碰面的同事都像是看大熊猫一样看着两人，虽然表面还是谦虚如彬，可是难保的私底下不会议论纷纷，这下他们真的成了警局的话题人物，走哪都被围观。 马晓峰率先看到两人，哑口吃惊：“你们俩怎么来了？” 肖琦琦回头，嘴里的鸡蛋都没有咽下去被惊吓道：“慕清你来局里干嘛？你疯了？” 温浩伦镇定自若的说：“那么大惊小怪的干嘛？晓峰琦琦你们俩跟我来办公室里！” 四人在办公室里，肖琦琦走到苏慕清身边搂着她，亲昵的动作是安慰是同情。 温浩伦：“晓峰琦琦，有件事要拜托你们！” 一个字言简意赅，“说！”两个人异口同声。 “去省厅找余礼，让他来主持大局！” 马晓峰好奇：“余礼！谁啊？” “他是我的尊师，这些年幸亏有他指导我，他也是现任省厅厅长，跟我算是学生老师又像是知己好友，我要重新立案调查20年前的奸杀案和纵火案，吴超是嫌疑人，他所说的所做的都不再让人信服，所以我们只能再找一个更有权威性的人才有说服力！” “好，马上出发！” 所有人都安排好了任务。 程坤和郭慧明也从大早上开始就在孙磊航别墅外侯着。 苏慕清问：“那我们去哪？” “我们去中央医院，年轻时候我妈妈有一个闺蜜，是中央医院的医生，我查过她现在还在中央医院，是妇产科主任。” 温浩伦顺其自然的拉着她的手往外走。 中央医院，他们没有提前打过招呼，来得也比较突然，钟曦看到温浩伦的时候惊喜得直抱着他喜极而泣。 主任办公室走出去两个住院医生，现在办公室里就只有三人。 钟曦穿着一身白大褂，素雅大方的模样像民国的官家小姐，特别是一双梅眼，还能看得出她年轻时候肯定特别漂亮，岁月只让她优雅的老去，没有带走她的知信，“臭小子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早说？”喜极而泣掩盖不了的喜悦。 温浩伦礼貌的问候：“钟阿姨，好久没见了，您身体还好吗？” 英俊年轻，深黑的眸透着无限美好。 “这个年纪了病也慢慢的会来，不说我了，让阿姨好好看看，真是越长大越帅气，小时候就看你像个谦谦君子，温润如玉，长大了还真不得了了，多了一点男人的气概。”钟曦桃眼似烟，看着温浩伦就像是看自己的儿子一样。 要说温浩伦那还真的是长的好看，他属于那种在人群里也会一眼万年的感觉，俊朗帅气，特别是他现在还年轻，正值风华正茂。 温浩伦叙旧完不忘介绍苏慕清：“钟阿姨这位是我女朋友，苏慕清！” “钟阿姨好！” 钟曦盯着苏慕清的脸直发愣，“你好，你好，真漂亮！” 苏慕清在看着她的时候突然间能联想到温浩伦的妈妈华婉，她应该也是跟面前的女人一样是个优雅大方的美人胚子吧！ 华婉钟曦，这两人当年在中央医院出了名的是西施貂蝉，有传说称很多人去中央医院不为看病，而是为了看医生。 钟曦泛起了职业病看着苏慕清的肚子说：“你怎么突然带着你女朋友过来了？我这里可是妇产科，我只想听到你说是来产检的而不是来打胎的！” 温浩伦定了定，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什么意思，“钟阿姨今天我们来找您是有私事要问，是关于20年的事！” 第387章 小时候就见过了 提到20年前，钟曦神情认真，面带严肃，“跟我出来！” 办公室里时不时的会有护士医生进来，不方便谈话，走到外面也是不想被其他人打扰到。 “20年前的事，浩伦你们想要知道什么？”钟曦提起20年前，眉宇间透着悲伤。 苏慕清落落大方的自我介绍：“钟阿姨，我叫做苏慕清，苏倩倩是我妈妈！” 钟曦喃喃自语的重复了一遍，似乎记忆还没有太回忆起来，“苏倩倩？” 可是又一下子转过身盯着温浩伦又看看苏慕清，看她的样子应该是明白了。 她目瞪口呆，“你……你们……” 温浩伦大方承认：“就是您现在所想的那样。”一只手搂住苏慕清的肩，两个人看上去亲密无间，郎才女貌，好不羡慕。 钟曦是搞不懂，“唉，这是怎么回事？” “大致的解释不清楚，但是阿姨当年张华强不是凶手，张华强是救了我的人，是他把我从火海里救出来，爸妈还有张华强，他们都是被害人。” 钟曦没有追问，“你是警察，事情的真相很复杂我听出来了，你们俩的事外人没资格评论，不过还是很高兴可以看到你遇到了自己生命中的另一个人。”理解和支持，不用自己的想法去约束别人，站在走廊里，阳光照在她身上，她就像是一株落在阳光下的山茶花，饱满丰盈。 钟曦看着面前的两个孩子问：“你们俩想要问我什么？” 苏慕清：“钟阿姨，当年我妈妈送到医院的时候您在现场吗？” “在。” “在做身体检查的时候有没有可疑的地方？” 钟曦：“时隔多年了，我虽然记得但是也不能完全记住所有的事，那时候医疗还不完善，当晚我本来是去约华婉出去吃饭的，你妈妈被送来的时候情绪很不稳定，忙着急救真的没有顾及其他的事。” 她带着两人走到当年的病房，病房处在走廊这一楼层的角落里，冷漠冰冷，是阳光永远都没有办法照耀到的地方，这一角落没有人，阵阵悲切凄凉。 钟曦站在病房外，回忆也一点点的累积起来变得清楚，“我记得当时你妈妈还生下了一个孩子，是个早产儿！” “是，生了一个女孩，因为早产所以抢救照护了好些日子。” “嗯，那个孩子当时还是我接生的，你妈妈情绪不稳定，动作翻滚危险，把她绑在床上还是一个劲的在挣脱，没有好好照顾又动作剧烈，导致孩子还没有到完全可以出生就不得不安排剖腹产，不然当时那个孩子或许已经胎死腹中了。” 钟曦看着苏慕清，也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个小女孩，扎着头发，跟在一群大人中间。”她想起来苏慕清了，她记得当年她还是矮矮的一小个小女孩，妈妈发生了那种事，爸爸被怀疑扣留在公安局，在一群大人中间，一个小女孩无辜的看着这些大人。 说实话钟曦对她印象挺深刻的，不是因为她是苏倩倩的女儿，而是，当年她最记得的就是，一个大学生模样的女孩带着她来医院，那个学生女孩崩溃哭得撕心裂肺，而她无辜又可怜，懵懵懂懂的看着眼前所有的人。 回忆到这里，突然钟曦的手机响了，拿出来看了一眼急急忙忙说：“有病人突发情况，我要走了！” 话都来不及说完她就往来的方向跑去。 温浩伦也想起来一些事情，“当年我来过这里！” 苏慕清疑惑：“你来过？” 他点点头，“爸爸带我来的，他让我坐在那边的椅子上等他。” 苏慕清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是一排椅子，处在走廊上，背后是大片玻璃窗，跟他们现在所站的这边简直就像一个天堂一个地狱。 窗户照进来的阳光把走廊照得特别亮，长长的一条走廊，雪白的瓷砖反射，那里就像黄泉路上给人的错觉以为那是天堂。 反观两人所在的病房外，没有阳光，拉上窗帘更是一丝光亮都看不见。 温浩伦往前走，苏慕清跟在后面。 她一边走一边回头，站在那里有种莫名的悲切孤寂，或许是自己的心理作用，她总是会想起妈妈的声音。 “清儿……清儿……不要……”那声音仿佛萦绕在她耳边，绝望凄厉。 走到有太阳照耀的走廊，温浩伦沐浴在阳光下，就像是华婉还在他身边时一样，空静的医院，鼻息没有闻到消毒药水的味道，明晃晃的走廊就连他们两个身上都渡上一层薄薄的雾光。 看着他，苏慕清一下子突然间一下子的想到了一个人，之前她似乎都已经忘记了那个人，可是此时此刻她看着温浩伦，那个人的影子又突然的出现。 “浩伦，你小时候来过这里？” 他用淡淡的鼻音回答，颇有一点温柔软糯的感觉，“嗯！” 苏慕清脸上不自觉的笑意，“跟你爸爸一起来的？” 他依旧还是点点头：“嗯！” 苏慕清笑得就像白天被隐藏的皎洁月光，不亮但是一出现就夺人眼球，长发倾斜及腰，“没想到，我们俩小时候就见过了！” “……”温浩伦愣了一下，似乎没有反应过来。 苏慕清指着旁边的长椅说：“20年前我一个人坐在这里，那时候爸爸和小姨都在医院，他们不让我过去，让我一个人乖乖的坐在这里，我很听话的，就算是护士姐姐想要带我去休息室睡一会我都没有去，因为爸爸让我待在这里，那天走廊不算很长周围很安静，爸爸和小姨说话的声音我都能听见，我听到医生跟爸爸说现在妈妈的情况很不乐观，我听到小姨歇斯底里的哭泣，我还听到爸爸说要杀了孙磊航的话，他们或许都以为我没有听到吧！可是我坐在这里，什么都听到了，那时候我低着头4岁的年纪明明什么都不懂，但是我却已经知道我的家破了，我坐在这里一个人哭，这时候面前突然站着一个小男孩……” 第388章 原来遇见你就是久别重逢 她看向温浩伦。 温浩伦听她说的这些心疼不已，但是当她说到有个小男孩出现的时候，他的双眼从懵懵懂懂一下子好像把所有事情都想通了一样。 他惊喜说：“我记起来了，当年爸爸接我放学的时候，突然他听了一个电话，脸上的表情一下就变了，他担心我一个人在家没有人照看，就告诉我带我去医院找妈妈，结果他就带我来了这里，并且让我在这里等他，爸爸往走廊那边走过去，我一个人无聊碰巧的看到了一个坐在长椅上哭泣的小女孩……？” 这下两个人都清楚了，原来早在20年前他们就见过，要说是巧合还不如说这就是命，一面之缘而已没想到会牵出一段再也无法自拔的露水姻缘。 “那个小男孩站在我面前，问我在哭什么，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到但是他这么一问，我一下子又哭了，哭得很厉害，泪水就像是关不住的水龙头。” “嗯，我当时吓坏了，好奇怎么一下子就哭得那么厉害了，我还以为是我做了什么把她惹哭了，一直在旁边逗她笑，哄她开心。” 他们的第一次见面就那么滑稽欢喜，一个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的小女孩，一个以为自己做了错事的小男孩。 似乎就是从20年前的案件开始，他们两人的命运就被紧紧的捆绑在了一起，当时两人还不知道，不知道以后，不知道对方，但是命运总是喜欢捉弄人，无形之中早已冥冥注定了一切。 苏慕清抬头看着他，“原来遇见你就是久别重逢啊！” 他高她一大截，这样抬头看他的脸，俊俏得好像诗词中描绘的那般，星河璀璨的眼眸低头看着动人的她，就像无数流星散落在她身上。 不论是20年前还是现在，他们的相遇即是缘也是孽，久别重逢那个不知道在哭什么的小女孩知道自己在哭什么了，那个手足无措的小男孩也下定决心要用接下来的一辈子拼命的去守护这个让他爱到心尖上的女孩。 不言而喻，两人紧紧相拥，为久别重逢而喜悦，为兜兜转转你还在我身边而知足。 这辈子他们都不会再分开了，温浩伦伸手紧紧的牵住她的手，十指紧扣。 趴在他怀里，苏慕清跟他说起了另一个故事。 “妹妹出生的时候好小一个，因为是早产儿就比保温箱里的其他孩子还要小，妈妈情绪一直不稳定，会突然的在病房里大哭大叫，突然咬自己的舌头，会自己反反复复的撞墙甚至滚掉到床下去，每天都是血肉模糊的样子，可是那个时候，爸爸已经死了，医院里就只有我和小姨，小姨心疼我，常常骗我说妈妈没事，爸爸只是有事离开了一阵子，不知道那样过了多久，我们每个人，每天每夜都在痛苦中被折磨得不成人形，这时候妹妹出生了，当小姨让我抱着妹妹去病房里的时候……那个时候……”说到这，苏慕清哽咽不下，眼泪因为无助而肆意。 温浩伦心疼得用力抱住她，强健的臂膀有着什么都不用害怕天塌下来都没事的感觉。 “那时候我抱着襁褓里的妹妹，走到妈妈的病床前，妈妈昏迷了两天睁开眼睛看到我的时候，嘴里嘶吼着让我放手，让我放下，让我离得远远的，当时我很害怕，妈妈的样子我从来都没有见过她那个样子，很可怕很绝望，她的脸就像是一块大石头一样压着我，越来越沉越来越压得我透不过气，我很害怕，不小心放开了手，妹妹就落到了地上，头后面通了一个洞，又是漫长的时间做手术，可是就是因为我当时放开了手，不小心摔了她，她的头留下了严重的后遗症，影响到了她的生活，之后她埋怨我恨我，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小心失手摔了她的，她恨我，没有恨错人。” 温浩伦没有作对评论，只是安静的抱着她，她心中的委屈，他都希望可以由他来带走。 …… 马晓峰和肖琦琦按照温浩伦说的来到省厅门口，刚刚要询问余礼，突然肖琦琦就看到了正在乘坐电梯的男人。 她伸手摇了摇马晓峰，说：“那个人好像就是余礼。” 而他们说话之际，电梯到了，余礼走进去，伸手按下电梯楼层按钮。 马晓峰一个箭步冲上去，“等等……” 声音未到人已到，他不顾会不会夹到手，直接用手阻隔了要关起来的门。 其实余礼已经按下了开门键，要不是两人太冲动了，或许不会那么像是来讨债追债的样子。 两个人的样子冲动又急迫，他们都还没有表明身份说出来由，就已经因为刚才歇斯底里拦电梯的样子被当做是不法分子。 余礼是谁！他是厅长，有人想要“伤害”他，那可是不得了的大事，一时间四面八方的涌过来警察，把二人当场压倒在地上。 “余厅你没事吧！” 明明只是一个很小的小事，却不曾想事情演变成了恐怖分子袭击。 余礼一身正气，黑色的警服在他身上简直就是为他而量身定做，50岁上下的年纪颇有一点威严大义又儒雅知性的感觉，肃穆的神情有些不怒自威又亲切待人。 余礼动都没有动过，没有被眼前两人的举动慌乱一分，“我没事！”以为是场闹剧。 他刚刚要按电梯离开。 一直被压制的马晓峰腾不出手拿警官证，又被一群警察当做是恐怖分子压着，看到余礼要离开了，无可奈何之际他焦急扯着嗓子大喊：“是温浩伦让我们来的！” 电梯门已经关上了一半，就在马晓峰和肖琦琦以为他们要失之交臂的时候，电梯门又开了。 余礼：“温浩伦让你们来的？” “是！我们是靖川市公安局刑侦大队的刑警，我是马晓峰她是肖琦琦，我们同属温浩伦部下，不信的话我的口袋里有警官证。” 一旁拉着他的人伸手掏出了他口袋里的证件，确认了之后才放手。 第389章 堂而皇之的胡说八道 余礼走近马晓峰问：“浩伦不会无缘无故突然找我，是不是今天的报道？” 今天早上一清早的刚开始所有新闻消息铺天盖地的袭来，就像要把靖川市整个的翻过来覆过去的梳理一遍一样，要是不知道没听说过那才是真的奇怪了。 余礼也是一早就接到了电话，正在商讨对策，准备去开会商议，此事事关重大不得怠慢，他刚刚还正在想此事跟温浩伦会不会有关系，没想到这时候马晓峰就冲出来了。 大厅人非常多，马晓峰：“这里不方便说话，余厅我们换一个地方吧！” “好，跟我去办公室！”他们一行人坐电梯上到楼顶。 余礼安静的听马晓峰把这些天所发生的事原原本本的叙述给他。 马晓峰停下后口干舌燥的看着他，想要知道他的反应立场是什么。 余礼墨黑如耀，静幽幽的问：“吴超是靖川市公安局的局长？” “是，同时他也是20年前奸杀案的参案刑警，而且有可能他局长的位置是用奸杀案的一个非常重要的证物换回来的！” 余礼一直沉着冷静，“有证据吗？” 马晓峰和肖琦琦面面相觑，“没有！” 证据，证据，所有的事都要讲证据，就视乎没有了证据就寸步难行了一般，而如今这只是他们的推测，虽说真相就是如此，可是偏偏就败在了没有证据。 默了片刻，“我知道了，走吧！”余礼把桌上的文件收拾一下，然后站起身。 肖琦琦：“去哪啊？” 余礼在收拾手提包：“温浩伦既然让你们来找我就是想要让我去主持大局，如果吴超真的如你们所说犯下不可饶恕的滔天大罪，我一定会将他送入监狱还你们一个公道，以及那个孙磊航，如果所有一切属实，那这靖川的天是时候要变一变了。” 他抬头深不见底的眼暗潮错涌，轻轻的叹息一声，道不尽的沧桑往事。 两人都没想到他那么干脆，收拾好东西他的助理就进来催他去会议室，余礼让副厅长去开会，自己则跟两人坐车去了警局。 温浩伦和苏慕清从外面回来，把车停在局外，自己窜小道走进去。 大楼口，吴超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了局里，现在正在接受媒体记者的访问，一身黑色警服头戴的帽子上警徽栩栩如生就跟警局正中的那徽章一般屹立不倒，而在他身上体现得又恰恰相反了。 程坤跟着孙磊航一上午发来的消息都跟平日里的一模一样，从家里出去上班，在办公室里一坐就是一上午，之后因为报道的此事，孙磊航还要再接受一次采访，预计就是下午时分。 两人都往大门走过去，本是无意，但是也无妨听吴超都说了些什么。 这记者的阵仗真是大，一个记者，就连带着两个摄像师一个打光的一个撑话筒的还有无数个拿着照相机咔嚓咔嚓拍着的，这一小堆人，得有十多家媒体记者来采访，乌压压的一大片人。 “吴局长，苏慕清刑警和孙磊航候选市长他们之间的事你清楚吗？” “我也是看了报道才知道的，之前我完全不知道此事！” 睁着眼睛说瞎话，他或许不知道此时温浩伦和苏慕清就站在他身后，只是无法相信这话是怎么从他嘴里堂而皇之说出来的，难道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那你是相信你的刑警还是相信孙磊航候选人？” “我相信证据！所有的事情都会有起源，会有漫长的过程，不过到了最后，真相总会水落石出，是滥用职权也好，还是故弄玄虚也罢！” “那您的意思是不是说苏慕清利用自己是刑警的身份对无辜之人做出不道德的事？” “苏慕清是不是在故弄玄虚？” “她的目的是什么？” “她做这一切的起因缘由是什么？” 因为他的一句话，记者们瞬间炸了都争先恐后，话筒都快怼到脸上，照相机的反光灯和快门声响亮壮大，边上有一排负责围着他们不让他们上前的警卫，此刻都心有余而力不足，人多势众，而且一个个都跟打了鸡血一样，他们组成人墙都拦不住。 “稍后的调查我会适时的公布，到底是我局的刑警行为不检还是她本就怀恨在心……”又来了一次。 他说的话苏慕清一个字都听不下去，行为不检点？怀恨在心？ 她噗之一鼻冷冷的嘲笑。 不知道是谁发现了一直在后面的两人，突然大声叫了一声：“苏慕清……” 接着所有人都跟疯了似的往这边跑过来，温浩伦一看不妙想要将她带进局里大楼，可是四面八方冲过来的记者还有扛着摄像机的很快就把两人给团团围住。 温浩伦只身挡在前面，苏慕清被他拉在他身后面。 所有的记者一阵乱怼：“苏慕清你是不是蓄意报复？”“苏慕清请你回答我的问题！”“苏慕清你为什么要滥用职权？” 他们走不出去，外围的警员也走不进来，他们早就被挤出了人群想要挤进来又进不来。 他们就像孤身在荒岛面对一群咄咄逼人的孤魂野鬼，他们的伤害是无形，却是致命。 这时一个扛着摄像机的男人拍不到苏慕清的脸，就伸手想要把她揪过去。 结果揪住了她的头发，而且力气非常大，死死不放手的那种，想要拍一个画面就放手，可是温浩伦眼疾手快，将她拉回怀里把她的头往怀里按，另一只手将那个咸猪手关节手指外后一翻，清脆的骨头声响起。 同时男人也痛得大叫，温浩伦本就出手重而且此刻他怒火已经挤破了自制力，那只手没扭伤也断了。 周围的记者一看都不敢再动手动脚，可是却喜欢造谣生事，嘴里大喊着：“警察打人了！警察打人了！” 所有摄像机都对准了温浩伦的脸，而温浩伦并不在意，依旧淡漠清隽，他护着怀里的人，式有一番孤血丧士，只要她没事就行，所有的一切都可以冲着他来。 第390章 重重包围走投无路 吴超冷眼看着被逼得走投无路的两个人，手无声的紧紧攥着裤子，笔挺的黑色长裤被他攥得乱做一麻，拉都拉不整齐，他紧张非常的紧张又带着一点害怕。 他也害怕也因为自己做的事说的话而感到内疚，可是为了吴可雅的清白，他甚至可以抛弃一切尊严道德，他知道孙磊航的意思非常明确，而吴可雅睡醒一觉后永远都以为明天她就要结婚，他宁愿女儿一辈子活在自欺欺人的幻觉中，也不会再让她受到一点伤害。 所以他做出的选择就是同流合污，他不愿看到女儿受苦，就只能让这两人代替他遭这份罪。 所有的记者都围着那边打转，没有人在意到吴超。 在一片混乱中温浩伦抬头看着他，那双眼睛深沉而漆黑，就算是被逼得无法动弹，温浩伦依旧如那被敌军重重包围孤军奋战的将军，脸上带着血却不会带着泪。 吴超越发紧张，额头上冒出来的冷汗都已经把帽檐浸湿，鼻翼两侧都是细细小小的碎汗。 从人群之中蛮横不讲理的扒开人群冲进去的肖琦琦一只手就把一个人推到一边，完全不管他们是何人，手脚并用的窜进去，挡在苏慕清面前张开双手成大字型的不让摄像机和记者靠近。 原本在外面还不知道从何下手的马晓峰也学着她不管不顾的冲劲，窜了进去。 突如其来的两人，记者：“你们两位是什么人？” 肖琦琦呛声：“跟你有关系吗？你们这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逼人家有意思吗？一点职业道德都没有还好意思打着为了事实真相的幌子堂而皇之的做一个土匪，你们都不知羞耻吗？” 肖琦琦的性格泼辣豪爽，路见不平一声吼，而她刚刚下车就看到被记者逼得无路可走的两人瞬间一下子火就上来了，也不管记者还是什么其他媒体的，上来就是一顿骂，她自认为自己没动手就已经非常给面子了。 而偏偏刚才被她怒骂的女记者不高兴了，举着一个话筒正正的对着她发问：“你也是警察吗？你跟苏慕清是不是很熟？她徇私枉法滥用职权你是不是同伙？你们是不是都蓄意的报复孙磊航候选人？” 肖琦琦就那么叉着腰站在她面前，身后死死的挡住苏慕清，不让其他人靠近半分，“你谁啊！啊？多管闲事多吃屁的，人没有多大一点脑子里怎么装了那么多屎，满嘴喷粪……” 周围不少记者笑了笑，女记者脸上挂不住：“你……” “你什么你？” “我……” “我什么我？” 肖琦琦嘴上不饶人：“不会说话就从小学开始慢慢学，学学怎么尊重人，学学怎么做个人！” 人家都哭了，一副要打人的模样。 “怎么样？记者打警察了！记者打警察了……”肖琦琦也学着大喊。 其他记者都纷纷的把摄像机对准了女记者，真就像肖琦琦说的看热闹不嫌事大，一群墙头草，女记者无辜又无措，她哪里敢动手啊！肖琦琦的样子一看就是练家子，一只手就能把她拉出去扔了，她就算再怎么傻也是不敢跟她动手的。 这场闹剧肖琦琦从来没怕过，她看到苏慕清和温浩伦被这群人逼着的时候就已经非常愤怒且不满，如果真的要动手她势必会鱼死网破，谁怕谁啊？ 马晓峰笑了笑，跟她同一战线。 余礼出面：“行了，各位记者朋友，事情还迷雾重重疑点众多，现在任何的判断都是妄下谬论，调查会在此时此刻展开，请大家相信警察，相信警察的职业操守，法律会给大家一个说法，请耐心等待，我们最后一定会做出一个公正公平公开的结论，让社会信服。” 记者的注意力一下子被他吸引了，“请问你是谁？” “我是余礼，省厅厅长，此次特意来接手，靖川市公安局局长吴超他是20年前的奸杀案参与案件刑警，所以他不适合插手，现在我颁布接手的第一指令，吴超停职查看，苏慕清停职，什么时候事情有了一个水落石出什么时候复职，如若罪名坐实，也必定会受到法律的制裁。” 突然间峰回路转，记者媒体一下子又把吴超重重包围，刚才吴超的言论摄像机都全程记录着，这下事情一下子换了一种说法，他们也开始逼问吴超：“吴局长是不是徇私枉法？” “吴局长刚才为什么要出此言论？” “吴局长你是不是早就看苏慕清不顺眼，特此想要假借我们的手陷害苏慕清，跟广大群众说谎欺瞒？” 记者都跑过去了，余礼摆了摆手示意两人进去。 温浩伦看到，抱着苏慕清就往局里走，肖琦琦和马晓峰在一旁看护，生怕再冒出什么人。 他们一路回到办公室，温浩伦第一反应是问：“慕清怎么样？” 苏慕清轻声说：“我没事！” 温浩伦还不放心特意检查了一番，看她真的没有出事，他才放下心来。 从刚才开始温浩伦一直都特别紧张的抱着她，她除了能微微露出眼睛看到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外，其他的没有人能靠近得了她，她也一直跟温浩伦没有分开过十厘米的距离，再到肖琦琦和马晓峰冲出来挡在前面，两人才算是松了口气。 肖琦琦叉着腰，俨然一副周星驰电影里包租婆的形象，她是越想越气，“吴超几个意思啊？他说的话是什么玩意？他想要干嘛？啊！欲盖弥彰，他自己屁股都没有擦干净现在还把锅盖在慕清头上，他真的是那个我规规矩矩恭敬的叫了局长的人吗？” 马晓峰：“助纣为虐，吴超当年做错的事到了现在还不知悔改，反而错上加错！”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两个人都跟吃了兴奋剂一样，保不准下一秒就要冲出去打人了，袖子都卷起来，肖琦琦一只脚蹬着椅子，双手叉腰，两个人都像是混黑社会的一样，就差嘴里没有叼着烟，手上没有拿着刀。 第391章 翻案不破不休 温浩伦和苏慕清安静的看着他们气势汹汹又喊打喊杀的样子，突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明明两人才是亲身经历者，现在到想是他们被欺负了一样。 温浩伦平静如水，他现在唯一的底线就是苏慕清平安无事，其他的似乎都已经不能激起他的愤怒了。 苏慕清则是已经累了，累到不知道自己是该生气还是该认命。 马晓峰注意到一直不说话的两人，温浩伦平日本来就是冷若冰霜不喜言谈所以他不出声不是什么奇怪的事，相反的倒是苏慕清，她也一直安安静静的不说话，马晓峰还以为是刚才的事刺激到她了，连忙安慰她说：“慕清没事，有我和琦琦在，我们不会让那些人再靠近你半分！” 肖琦琦终于把叉腰的手放下来，一只胳膊搭在她肩膀上，“对，慕清不要生气！有我肖琦琦在就算是他吴超，也休想靠近你半分！” 温浩伦低沉嗓音：“晓峰琦琦，谢谢你们！幸亏你们来的及时，不然刚才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脱身！” 马晓峰：“我还嫌我们来晚了呢！让你们俩孤军奋战那么久，要是再早那么几分钟……” 温浩伦笑了，面不改色的处事不惊，“可是你们已经完成任务了，你们把余礼带来了，接下来的事都可以放心交给他！” 肖琦琦点头如捣蒜，“是啊！要说这余礼是真的很man，一个人舌战群侯，刚才他站在聚光灯下面的样子真是帅惨了，哪像其他人一样，他是做出实际行动的要护我们周全，甚至还当众给了吴超一个下马威，停了他的职！” 说着，余礼就回来了，跟着他后面一起回来的人还有吴超。 吴超不服气也不甘心，他为了今天的地位做了多少付出了多少，凭什么他余礼一句话就把他所有的一切努力都化作了泡影，“为什么要停我的职？” 余礼转过身：“吴超现在的情况不是那么简单，一，你跟当年的案件有联系，这一点已经足以让你不能参与调查，二，你刚才的言论已经严重影响到了媒体以及大众的判断，我们警察不能错，不能错了哪怕是一句话一个字，因为如果我们错了毁了的就是一个人甚至是无数人的命运，你言论没有根据没有证据，就那么信口开河，你配得上做一个警察吗？三，当年的奸杀案中有人质疑你徇私枉法贼喊捉贼！” 吴超眼睛瞪得比谁都大，大声质疑，“前面两条我可以勉强同意，可是第三条，我坚决否认，余礼你说话也是要负责任的，谁质疑我了？” 他心不甘情不愿还在嚷嚷着自己无辜的样子真是让人恶心极了。 余礼和他两个人都穿着黑色的警服，却像是站在两边，中间处着分界线一样。 苏慕清站出来，“我……” 她走到余礼身旁，请黑的双眼看着他，“我质疑你，我已经停职了，现在我不过是一个普通市民，一个普通市民来警察局寻求帮助不算过分吧！20年前的案件时至今日既然还有那么多质疑那么多疑惑，以及那么多死皮赖脸的人还在堂而皇之的说自己没有错，那我现在正式要求重新翻查20年前的奸杀案和温如新刑警的纵火案。” 余礼也同样大声的说出来：“我批准，彻查20年前的两起案件，不破不休！” 办公室外面聚集来非常多的同僚，多得都快要把门挤破了。 那么爆炸性的新闻让众人都忍不住惊呼，特别是苏慕清说出来的事，更是成为热门话题，大家都在纷纷猜测20年前到底发生过什么，现在重提20年前的事到底还有多少未知的秘密还没有完全透露出来！ 吴超一下子脸上又热又烫，他没想到苏慕清就那么不留一点余地的说出来，他感觉又羞又气，站在那里无地自容。 他低声怒吼：“苏慕清……” 温浩伦走到苏慕清身边，“原来你还有羞耻之心啊！我们不过是实事求是把你给我们的现在原原本本的还给你，这样就接受不了了？那你刚才口无遮拦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们？” 吴超现在就像一个过街老鼠一样，他羞愤得不敢再在这里待下去，他浑浑噩噩都不知道是怎么从办公室里出去的，他只感觉到办公室外面聚满了人，就好像是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都知道了他是个什么样的人，看到了他裸露在外最不堪的一面。 此刻他知道，一切都结束了，他苦苦经营20年的人生就在那么一瞬间崩塌了，巨石无情的落在他身上，不疼却喘不过气。 20年都白费了！ 他这么多年都是为了什么啊？ 他离开后，余礼看向一旁的温浩伦：“怎么现在才来找我？没事的时候我这个师傅是不是可有可无啊？” 他跟温浩伦有些大相径庭，平常都是一副冷若冰霜不近人情的模样，都是对特别的事特别的人，又换了另一个模样，一个温柔以待温润如玉的模样。 “师傅！”两人互相拥抱了片刻。 温浩伦自是感激，“师傅，谢谢你来了！” “唉，出了那么多事现在才想起有我这个师傅在，温浩伦当了几年刑警破了几个大案成为传说就忘了我是吧？”余礼嘴上说着是责怪，其实心里对这个学生是满意得无可挑剔，只是他没想到短短的时间里居然会发生那么多事，他在为自己没有帮到他而责怪自己。 “师傅如果不是万不得已我也不想去惊动你老人家，这次是真的需要一个人来主持大局，不然这一关我们铁定过不了！” 余礼是老前辈，刚才在车上也听了马晓峰和肖琦琦把大概都告诉了他，他心里也有了七八分概况，他蹙眉道：“唉，成大事者，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温浩伦这一关不是那么简单的。” 温浩伦淡漠的笑笑，深黑的眸子闪过一抹光，释然的一笑说：“我知道，所以才把您请来了！” 第392章 你不明白…… 余礼和蔼的笑了笑：“一来就上战场，我这把老骨头可玩不起！” 说话间余礼一直注意着旁边的苏慕清，这个被温浩伦当做生命一样守护的女孩。 “浩伦介绍一下！” 温浩伦：“苏慕清我女朋友。” 苏慕清：“余厅好！” 余礼看着两人间那种透透的小情绪，不由自主的心情愉快，“你好你好！浩伦啊！哈哈，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看来你也是只爱美人不爱江山啊！” “行了，慕清你现在跟我去审讯室，你把所有你查过的知道的事情统统告诉我，一点都不能漏下！” 苏慕清点点头：“好！” 温浩伦不知不觉的跟着去，接着余礼又转过身跟温浩伦说：“你也是一样，问完她就轮到你！” 跟着他就带着苏慕清去了审讯室。 两个人都审讯完后，天已经黑了，肖琦琦和马晓峰还没有离开，在办公室里坐着。 肖琦琦：“到底怎么回事啊？怎么会进去了那么久还不出来？” 马晓峰打着呵欠，“不知道啊！” 进去了那么久看来这事情真不是一句半句说得清。 肖琦琦惊喜：“出来了！” 只看到三个人都走出来了，余礼面色凝重，因为他没想到当年牵扯进去的事会那么大，吴超先不提，光孙永扬就已经让他错愕，孙永扬在任时，余礼就已经在省厅工作，如果当年他可以及时发现并且有所措施，是不是就可以避免到一部分了，孙永扬的所作所为已经严重违反法律甚至会引起非常严重的社会影响，此事一出恐怕所有警察局分局派出所以至于省厅都会被舆论哗然，而安守义和温如新，这些人又何尝不是无可奈何，他们本无错没曾想的丢了性命和一辈子的悔恨。 错与对，对与错，他们本身都分不出错对，只是有些人他们把错的当成了对的，执着于错事中。 温浩伦发现了他面色凝重，一言不发的样子，“师傅，跟当年案件有关系的人现在不是死了就是躺在医院，调查起来非常困难，我是目击者也是幸存者，慕清又是这一切的受害者，孙磊航已经盯上了她，这次伤人案件就是最好的证明！” “唉，我知道你担心她的安危，浩伦此案非常棘手，事关重大牵扯到的人太多社会舆论哗然，既然已经这样了我们只能硬着头皮上，孙磊，如今在靖川乃至全省的影响力甚广，我只能说要翻案并且指证孙磊航非常困难，有可能到最后还是会变成悬案僵持不下！”余礼清楚这其中的杂根错节，其复杂困难程度不是尽力时间可以有所改变。 苏慕清苦笑，眼眶带泪：“难道我父母的死浩伦父母的死，还有至今还躺在医院里的小姨，他们就永远都不能得到一个真相，死不瞑目吗？” 肖琦琦和马晓峰走到这边，他们不是当事人无法言谈，只是看到苏慕清的样子他们两人又恨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余礼：“慕清，我明白你的心情！” 苏慕清抬头认真的看着他：“不，你不会明白的！当年所发生的一切至今都还在我脑中挥之不去，一个晚上，不过是一个晚上就彻底改变了我的命运，妈妈遭人强奸被送去医院，爸爸被当做是嫌疑人，就算是已经经历了这些但是有些人就是不肯放过我们，温如新刑警和他妻子被人杀害然后焚毁一切证据，而只是因为我爸爸当时也在屋内并且找到了他的尸体就一口咬定是我爸爸纵火杀人，一瞬间所有人都在辱骂我爸爸恩将仇报蓄意报复，你又怎么会知道人言可畏，当时不过20岁的小姨抱着我被当成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爸爸死的不明不白，妈妈当晚在医院自杀，我现在都记得看到妈妈自杀时的惨状，靖川就像一个没有人性的地方，所有人都想是豺狼虎豹，我们被驱逐驱赶，最后不得不离开这个地方，时隔20年，凶手依旧逍遥法外，杀了一个又一个，巩禾山在我面前被撞死，小姨倒我面前血流成河，20年前把我爸污蔑做凶手，如今又将我污蔑做凶手，到底还要多久，是不是要等到我真正死了，迟来的正义还有意义吗？” 她的一声声质问都像是一把刀刻在心口，流出血却似乎是感觉不到痛一样。 余礼低下头，这噩梦般的一切就真实的发生在眼前，而他却还在说风凉话。 肖琦琦和马晓峰现如今也说不出了开心安慰话，从苏慕清口中说出这20年来发生的一切，凄厉而又绝望，光是让不相干的人听着都已经泪流满面心痛不已，更别提她是亲身经历者，她又有多深的绝望和痛苦。 她转身离开，不知道自己刚才到底是怎么了！ 温浩伦和苏慕清两人都离开后，程坤和郭慧明从外面回来了，他们一进来就打开了电脑，放出一段采访视频，这段采访已经在网上引起了强烈关注热议。 孙磊航的专访，好听点就是云里雾里，难听点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观看完视频后，余礼：“孙磊航虽然嘴上说着体谅理解，可是其实是在混绕群众的想法，他有手段的的利用了自己的影响力，他真的是个深不可测之人！” 程坤今天在现场全程观看了采访的内容，如若不是郭慧明拉着，他恐怕已经上前打人了，“明天把他带回来问问？” 余礼同意，“嗯！你来安排，明天我亲自审讯他。” 隔天，程坤和马晓峰蹲守在孙磊航家外面，看到他一出来就立马上前就他带回局里。 温浩伦和苏慕清身份特殊，不能参与审讯，孙磊航到警局已经一个小时后，他们两人才来。 苏慕清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温浩伦坐在一旁，程坤和余礼在审讯孙磊航，马晓峰和肖琦琦坐在办公室里陪他们两人，单谦也听说了信息跑上来，这一下所有的有关系的没关系的都聚在一起聚成了一堆。 第393章 是时候结束这一切了 苏慕清无心听他们故作轻松谈笑风生的话语，就好像是个不会笑没有情感的人一样，昨晚她躺在床上细细的想了想这些年还有这些天发生的事，忽然感觉到从未有过的想要不顾一切的感觉，就像是那种已经不相信再一次可以寻求到法律的公平正义，已经两次了，可以说现在的她已经完全没有了当初的那种执着了。 就像这一切都该有一个结束…… 现在的她就是一个身上背负着沉重负担即将要被压死的骆驼，仿佛坠入了万丈深渊中，叫不出救命，也不想被搭救。 程坤先行出来，郭慧明赶忙跑过去，两个人窸窸窣窣的在说什么，其实在程坤出来的那时开始他脸上的表情就已经预示了一切。 众人都在忙着转移苏慕清的注意力，可是他们太努力了，没有一个人发现其实她已经不在乎了，她连头都没有抬起来看过一眼，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没有人知道她低垂着的眼眸是如此的暗淡无光。 温浩伦坐在一旁搂着她，其实他自己本身心里也无望。 余礼还没有出来时苏慕清就想离开这里，温浩伦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一直守护在她身边，带着她离开了，他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意同于她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两个人的氛围沉重而疲倦。 苏慕清想要去医院，在车上他们就注意到了一直放心不下跟着他们的马晓峰和肖琦琦，也不去理会，仍由他们跟着。 病房里除了一直在追问的苏慕月，其他没有一个人有心情再去解释和计较什么。 袁明抬头看了两人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无需多言。 这片寂默斐然让人疯狂，喘不过气一样的绝望。 慢慢的苏慕月坐在病房里的椅子上，刚才还叽叽喳喳的说着，突然又一下子安静下来。 病房里静得跟没有生物一样的可怕。 苏慕月盯着苏慕清看，她已经大概了解了一些事，只是没有想到的是，原来这些年一直都有那么可怕沉重的事真实的发生在她们身上。 不知道她懂不懂，明不明白，是怎么想的！ 袁明守在苏倩薇身边已经无暇顾及其他，袁明几宿几夜都不曾离开过，满脸疲倦胡渣，就像是酗酒的苦闷人一样，苏倩薇还是一样无声无息的躺着，苏慕清今天异常的沉默寡言，温浩伦也恢复成以前那样的冷若冰霜，唯一有些悸动的，就是他们在看着彼此的时候，会从绝望不甘的眼神中透出一丝温柔。 就算是历经千辛万苦跋山涉水，对“那个人”始终还是温柔以待。 苏慕月也被这氛围感染到，前所未有的安静的坐在一旁，虽然她不知道细节不知道这其中的深层含义，可是她却能感受到苏慕清身上散发出来的的无助，她从来都不知道原来那是姐姐的无助，她安静下来不是想通想明白了，而是她无力改变又只能默不作声仅此而已！ 他们要从医院离开的时候，苏慕月也是一言不发的跟着他们，送他们出去，她不敢开口，她把所有的报道都看完闲暇时间袁明跟她第一次苦口婆心的说了这些年她所完全不知道的事，躺在床上的苏倩薇，还有一直生活在无助中的苏慕清。 虽然知道了这些事情，但她还是恨她们，恨她们那么大的事都不愿意告诉她半分，恨她们要做的那么绝以至于她恨了那么久那么深，恨她们…… 苏慕月是更恨自己的自欺欺人，她走在后面，看着面前的姐姐，爱不起来也恨不起来，俨生了另一种情绪。 不过她心里暗自的为苏慕清身边还有一个温浩伦而感到高兴，那是她从来都没有过的，没有一个真心相爱的人，没有一个温柔以待的人。 即使是现在她知道了这些年所发生的那么多事，她还是羡慕嫉妒苏慕清，她不去想她有多难熬多绝望，只是非常想羡慕尽管如此，苏慕清身边还是会络绎不绝的出现真心对待她的人。 而她自己呢？ 上天不作美，医院大厅里的人来人往并没有看上去的那么和蔼宁静，苏慕清刚刚走到医院大楼外面时，从四面八方冲过来一群人，拿着乱七八糟的东西就往苏慕清身上砸。 懵了，三人都愣了一下，回过神来温浩伦注意到这些人都是在警局外面蹲守的人，恐怕是悄悄跟着他们来医院的，居然不死心的跟来医院，这些人是有多无聊啊！ 漫天袭来的粗言秽语以及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就往身上砸来，石头水瓶鸡蛋。 苏慕清身上被人泼了一身脏水。 医院里面的人都好奇的看着外面发生的事。 赶忙从车上下来的肖琦琦和马晓峰跑过来挡在前面也难于幸免，这群人疯了，疯得已经不管他们攻击的人是谁，像疯狗一样逮到人就乱咬。 光凭马晓峰和肖琦琦两个人难以抵抗这些疯了的人，他们此刻的样子就像生化危机里的丧尸，没人性没人心，肆意的伤害同胞，而更可怕的是丧尸是没有心没有脑子的，而他们面前的这些人，什么都有，可唯独就是没有人性。 温浩伦还是不忘先护苏慕清：“把慕清带走。” 苏慕月和肖琦琦一起将她拖走，温浩伦和马晓峰则挡在那些人前面不让他们靠近。 苏慕清被肖琦琦拉着，她看到有人甚至动手打了温浩伦一拳，甚至嘴里说着的话更加的难以入耳，随意乱砸东西在他身上，头上流出了血，大力的想要推开他冲进来，可是他在意的始终还是在看苏慕清有没有安全离开。 苏慕清看着他，他在被人欺辱辱骂，随意动手伤人，而这一切仅仅是为了护她离开。 马晓峰被人按在玻璃门上的打，温浩伦死死的扒着门。 苏慕清恍惚间犹如一副人形傀儡，死了的心迸发出无人承受得了的绝望。 这一切都必须要结束了。 苏慕月身上被泼到红油漆，只会在一旁大喊大叫。 第394章 攻击 肖琦琦则是嘱咐说：“慕清你待在这里不要离开，我过去帮忙！” 她走开后，苏慕清悄悄的从另一个出口出来了，苏慕月根本没有注意到她离开了只顾着洗衣服洗脸。 混乱中，根本不知道面前的人谁是谁，马晓峰大喊：“再乱来全部跟我回警局，一个都跑不了！”他无数次的报过自己的身份，可是都毫无作用。 接到旬报的医院保安也从四面八方赶来，看来了那么多人，那些闹事之人一哄而散，落荒而逃。 反正他们的目的已经达到，再待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 四处乱窜有些甚至跳上卡车被一起拉走了。 那些人离开后，马晓峰这才看到温浩伦，同样也注意到了他额头上的伤，直冒血，他顾不上自己也同样是伤痕累累，“怎么回事啊！还真的出手伤人，还流血了，医生……医生……” 温浩伦感觉不到疼痛，问赶过来的肖琦琦：“慕清呢？” “她没事，好好的，跟她妹妹在后面呢！”肖琦琦自己也是一身的狼狈。 三个人落魄得跟去战场上走了一圈回来一样。 赶过来两个护士，幸好这里是医院，马上就能清洗好伤口，伤口不大不会留疤也不用贴胶带，只是温浩伦异常发白的脸上多了一点点病态，没有一点血丝，深眸无光无亮，冰冷得看人一眼就能把人冻死。 马晓峰的手被砸到几个硬物，还被用力的掰过，医生正在检查有没有骨折或者扭伤，“头儿发现没有那些人追着到医院之后居然胆大妄为到敢对警察动手，这件事如果不管，以后保不齐还会做出什么事来！” 肖琦琦：“对啊，慕清离开了他们还是攻击我们，我发现他们对慕清的恨已经让他们丧失理智了，胡乱动手伤人，而且伤的还是警察。” 温浩伦手上带血，是因为刚才用力扒着门的时候有人在混乱中用小刀刺的，医生在止血包扎，“孙磊航在靖川的影响力比我想象的还要恐怖，出手的人多数是妇女老人，我们是伤不得也抓不得，除了一直在所谓的周旋外，我们也无法采取相应的措施，孙磊航这一招是杀人于无形借刀杀人，借的还是无辜受骗的妇女老人，他知道我们警察是不能对妇女老人出手。” “他想要用弱势群体牵制我们，让我们措手不及，不过说实在的，那些人哪里是弱势群体了？别人说什么都信，有没有一点常识啊！还有他们动起手来可不是闹着玩的，好几个都拿着拐杖打，而且是往死里打，跟旧社会的那种酷刑一样，我手上还有头儿身上肯定全部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而且居然还有人敢带刀，那种人就是所谓的法盲又没有自知之明，以为自己可以为所欲为。”马晓峰的手真的扭伤了，治疗的时候疼得他倒吸一口气。 肖琦琦：“可是你们发现没有这次他们的来意更加明显，会不会是孙磊航在背后扇阴风点鬼火？” “就是他那个卑鄙小人做的，除了他还有谁啊！我真不明白这都21世纪了，怎么还会有那么多傻子，不相信法律法规，目无法纪，肆意妄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把我们警察当白痴，他们都什么人啊？上世纪中国都没有解放之前的人吧？”马晓峰生气的不是自己受了伤，而是心寒，他做警察维护治安为人民服务，到头来却还是落得个出力不讨好，恩将仇报就算了还出手伤人，他曾经立下的誓言，难道就是为了这样的一群人吗？ 肖琦琦也同样倍感心寒：“大多数都是老年人，我之前查过很多孙磊航的事迹，发现他主要的支持者大多都是30岁以上的人，其中老人居多，这是因为他所倡导的就是老有所依老有所养，以及对贫困地区的扶持还有落后地区的教育医疗问题做竞选主题，不仅仅是上了年纪的人支持他，就连当下大多数年轻人也非常倡导他的做法，支持他的人是数不胜数。” 温浩伦把脸上的血擦干净是不想让苏慕清看到多心，只是他领口的白衬衫上还是难免不了的沾上一染红。 “孙磊航积极关心老人和贫困地区的主题是拉拢人心的助力石，靖川在各方面都比其他市相对较好，候选人二号他的竞选主题就是城市建设，两种不同的理念，哪个跟让群众信服瞩目？” “这孙磊航真是处心积虑的步步为营啊！” 苏慕月大致的清洗完后回来。 只是回来的只有她一个人。 温浩伦看后面没有人了，问：“慕清呢？” 苏慕月脸上头上都还是洗不掉的红油漆，勉强睁开眼睛看了看医疗室里，反问道：“她不是跟你们在一起吗？” 肖琦琦急了，“慕清没有跟你在一起？我明明是说过不让她离开的！” 温浩伦起身：“我去找她，你们别管了！” 肖琦琦身上脏了恶心的臭鸡蛋味把房间熏得睁不开眼，马晓峰受伤而且现在是满腔怒火，苏慕月又是一身油漆，难道要让他们去找人吗？ 温浩伦打她手机的时候，才想起，她的手机丢失了，不知道她去了哪里，更不知道她要去哪里。 漫无目的的在大街上走着，温浩伦不知道去哪里找她，心里又担心又怕，原来可以担心一个人担心到害怕她出现任何的意外，温浩伦甚至想出无数种可能发生的意外，就那样一直逛到了天黑，路边新闻连翻播报着新闻，苏慕清的照片也被爆出来，如果她在路上遇到了那些人怎么办？ 不知不觉中，温浩伦走到自己家楼下，看到了坐在单元门门口的苏慕清，总算是松了口气。 看到她，看到她没事，就像全世界摆放在他面前的那种心放下来的感觉，爱一个人是那么难那么操心，一点小小的事都已经将他逼疯了，不过只要看到她平安无事的出现，就比得上所有的药，能让他平静回复理智。 第395章 黑色手枪 夜色太美，静好，静谧的月光撒在他身上，他在朝她的方向徐徐走来。 温浩伦走过去半蹲在她面前问：“你不是有钥匙吗？怎么不上去？冷不冷？” 苏慕清摇摇头说：“我在等你回来！” 比起自己找了那么久担心了那么久，温浩伦看到她时却毫无怨言，只是心安，她没事，一如既往温柔的声音在清冷的夜里更让人温暖，“那也不用在外面等啊！” 温浩伦把她抱起来，“走吧！回家！” 回到家中，两人身上都是一身的污渍，先洗完澡的苏慕清换上干净的白色卫衣黑色长裤走出来，卧室的架子上还摆放着温浩伦一家人的照片，温如新的样子就跟她记忆里的一模一样，那么温暖的笑容安心的叔叔，她怎么会忘记！ 现在仔细想想，温浩伦身上也给她这种感觉，认识之前她认为温浩伦就是所谓的整个人都冷若冰霜难以靠近的样子，就像是那种在人群中不会被淹没又跟这人群格格不入的人一样，而熟悉后温浩伦冷冷淡淡的样子又总让人很有安全感，从不推卸责任不管出了什么事只要有他在就什么都不用害怕，一直到现在在一起了，苏慕清都不知道原来温浩伦是那么温柔的一个人。 父子就是父子，小时候是温如新安慰温暖她支撑起了她的整个心里世界，而20年后，又是温浩伦给了她全世界的温柔，一个男人最让人动情的时候莫过于就是把那女人放在心尖上宠溺的时刻了，温浩伦支撑起了她的精神崩溃。 她走到客厅里坐在沙发上，低着头在俯视窗外的灯火阑珊，新颖的城市到处都是一片祥和，这五彩斑斓的霓虹灯谱写出了这个城市的故事，宁静的夜空在为这城市降下了傲气，此刻这城市才是主角，使劲的放彩蓄意光辉。 温浩伦擦着头发走过来，头发都没有干，还在滴着水，或许是刚刚从浴室里出来的缘故，他浑身的水汽，一双湿润雾气的眼，在夜色宁静中清冽柔软。 苏慕清看着窗外说：“普普通通的生活其实挺让人奢求的，每天上班下班，下班回家了想在家吃就自己洗菜做饭干净卫生，不想在家吃了就出去搓一顿，晚上在市中心的街上小逛一会，累了就回家，洗澡睡觉，平淡无奇的生活，有些人已经厌倦了，可是还有些人，他们却很向往这种普通！” “其实是心里的执念太深作祟，有些事不能放下又要强迫自己放下到最后只会更加的在这其中拉扯，没有一个公道真相，有人会用尽一生去执着，可是慕清你遇到了很多人很多美好的事物不是吗？肖琦琦和郭慧明是难能可贵的挚友，袁叔苏姨是无法割舍的至亲，我……是你无法放弃的挚爱，慕清看看我们，我们都在你身边爱你。”温浩伦其实心里对真相已经不抱有太大的希望了，他同样是放不下意难平，可是他不能让苏慕清再继续活在这深渊的地狱中，现在他说的这些话大有一些劝说之意。 就目前来说翻案能出现决定性的证据的可能性可以说是微乎其微。 苏慕清没有说其他的，只是安静的看了一会窗外转过头问：“浩伦如果你特别重要的一个人她……嗯，出了什么意外或者离开了，你会不会放弃她？” 温浩伦性感的喉结上下滑动，低沉的声音响起：“放弃？何为放弃？既然一开始就认定了，又怎能轻言放弃！” 苏慕清：“可是你应该要放弃啊！你的人生还有大好的年华，怎么能就拘泥于这一件？” 他的深眸中似有浅海，海如人心，“人生短短一百年，既然无法预测未知，又何不为了心中所爱等待永远的明天？” 苏慕清笑笑，唇红齿白清眸淡素，“温浩伦，你太傻了！” “总会有一个人的出现，让你甘愿如此，傻！多深情的表达方式，慕清我甘愿傻。” 苏慕清无奈的笑了，万般滋味在心头，她看到了在暗处，温浩伦的那一双动情的双眸，下一秒她勾起温浩伦的脖颈，深深的吻下去。 明明是她先主动的，在下一秒后她无法控制了，温浩伦主导，深深相拥深吻后无法分开。 一夜旖旎。 …… 天白如丝绸，泛这根根分明的白丝金光。 清晨苏慕清醒来，悄悄的起身看了一眼紧紧抱着她还在熟睡的男人，然后轻轻的下床。 收拾准备好后，她走到床头柜边，把抽屉打开，里面放着一把黑色的手枪，她把手枪拿出来，再轻轻的把抽屉关上。 沉重冰冷的手枪在手心，刺眼的黑就像一个无尽黑洞。 最后她看了一眼熟睡中的男人，他的眉他的鼻他的唇，她都想要牢牢的记住，刻在心里，印在脑海里。 男人闭着眼睛匀称呼吸，轻缓而平静，许是心里难受不舍，苏慕清竟挪不开腿，不想离开，如果可以她就想静静的看着他，可是她知道不行，她轻轻的落下一吻在他额头，一切都已无需多言，今天过后都将结束了！ 最后她起身不再留恋，走了出去。 床上的男人此刻还不知道，她今日一别或许就是永远。 苏慕清早早的到了孙磊航别墅外，车停在别墅大门外，可想而知他还没有出门，苏慕清仔细的观察了周围，没有同事在监视。 这里是高档别墅区，人与人之间就存在着有默契的隐私，房屋院子离得极远。 她穿着的外套特别大是温浩伦的外套，黑色的宽大外套里，苏慕清的手一直紧紧的握着一把手枪，不仅是手上沉沉的坠着，心里要被重重的压着，虽然她没有资格配枪，但是在警校多少还是学过，她知道自己不会失手，可是她也知道她会失去什么。 弯道处很清凉，头顶上是不知道哪家人院子里的蔷薇花，粉色的蔷薇再美再娇艳又终究抵不过自然规律，花落本无意，看者思千情。 第396章 如果慢一秒！ 初晨的阳光就像钻石，把一切平凡事物印得栩栩如生，天边似是云彩蓝天，风吹草动。 今天怎么会那么美好？ 风一吹顶上的蔷薇花花瓣飘落，温柔且宁静。 …… 温浩伦迷迷糊糊间伸手发现旁边没有人，反射性的醒过来，床边已经无人，怀里也无余温。 一双珀色墨眸淡淡的带着一点笑，他穿好衣服站起来在房屋里四处找了找，可是依旧没有看到那抹身影。 刚刚拿起手机才想起来联系不到她。 他坐在床边，黑眸中有些恍惚间的迷茫不安，又温柔尽显。 无意中他看到床头柜的抽屉好像没有关严，拉开抽屉一看，那把黑色的手枪不翼而飞了。 他当下猛的一惊，突然脑海中回想起了昨晚的对话，他又仔仔细细的找了找发现确实是不见了。 顿时他浑身凉透了。 心里的猜测真的应验了吗？ …… 苏慕清恍惚的站在弯道拐角，小区里连路人都没有一个，安静得好像是做什么都不会有人发现一样。 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 她看到了孙磊航从别墅里走出来，没有时间犹豫没有时间胡思乱想，她拿着手枪，枪就在手上，顷刻间的事而已。 她举起手枪，对准了那个从大门阶梯上走下来的孙磊航。 马上……就可以…… 她心里比任何时候都要紧张不措，双手都在发抖，心脏跳得好像马上就要跳出来一样，手心里的僵硬，她迫使自己扣下扳机。 千钧一发之际，突然温浩伦出现在她面前，枪口抵着他的胸口，苏慕清手抖得厉害，如果一不小心她扣下了或者是走火了，她会死了疯了的。 温浩伦将她手里的枪夺走，把她往怀里紧紧的抱住。 苏慕清听到了车从她面前离开的声音，也清楚的听到了温浩为了她而跳动心脏的声音。 突然间的她脑袋一片空白，在温浩伦怀里止不住的颤抖，她不知道自己是在害怕还是劫后余生，只是现在的她懵了呆了傻了。 温浩伦紧紧的抱着她，他的心也跳得厉害，他赶到的时候就看到她手里紧紧的握着枪，旁边就是走出来的孙磊航，他看到了苏慕清举起手枪对准了孙磊航。 几乎不能再给他时间思考，他冲到枪口，以身抵枪。 他不是在赌苏慕清会不会开枪，而是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开枪，这后果太严重，无法想象的恐怖，所以他宁愿用自己去换回苏慕清的理智。 相拥的两人，都如同劫后余生一般不放开，头顶的蔷薇花大片大片的飘落，这一副场景美的惊心动魄动人心弦，初阳花下，深爱之人彼此相拥，或许已经没有比这更美的画面了。 温浩伦心跳得不停，如果刚刚慢一秒就慢一秒的话，会怎么样？ 他不敢接下去想后果，他不敢想也不愿意去想，他害怕，从来没有那么害怕过，有种就像是他的心都悬挂在高空中一样。 “慕清，我们回家！”他都没有发觉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 他带着苏慕清离开…… 回到家中苏慕清目光呆滞，双手冰冷直冒冷汗。 温浩伦静静的陪着她，“慕清，如果你出事了，你要我怎么办？你有没有考虑过我，如果你出了什么事，我要怎么办？我要怎么活下去？”低沉如大提琴般磁性的声音透着软弱，爱极了，怕极了的软弱。 一时泪水夺眶而出，无助而悲伤的说：“我不知道……我没办法了……我没有办法了……” 哭得让人心疼，哭得让温浩伦宁愿做尽一切坏事去换回她的微笑，他要疯了，不舍让苏慕清受尽这般痛苦折磨，他心里疼得放不开，深如海洋的眸子，有温柔有不安也有一如往常的无可奈何。 警局里，孙磊航和余礼一大早就在审讯室里坐着，不知道是问了什么事谈了什么事，里面不时有特别大的声音透出来。 余礼面对孙磊航时才真正的发现了这个男人的可怕之处，他可以笑着，笑着去折磨每一个濒临绝望的人，就像他从嘴里说出无数次苏慕清的名字，嗜血的声音，让听者都清楚的知道，他不会放过苏慕清。 他会永远的存在，活着看着苏慕清绝望，只要他活着一天，就能让苏慕清感受到绝望无助的一天。 余礼几次大骂，依旧激不起他的一点都情绪，甚至连脸上的表情变化都懒得改变。 没有证据又有律师在旁边，警方无权扣留他，只能再一次让他离开。 孙磊航签完字，走出审讯室。 苏慕清坐在办公室里的沙发上，她被温浩伦拉着来看看今天会不会有进展的，可是在看到孙磊航大摇大摆的走出来时，她就知道真的没有办法了，没有办法定他的罪，即使所有人都知道他所犯下的滔天大罪可是依旧无法定罪。 她垂下头，绝望和不甘将她吞噬，所有的委屈都迸发出来。 吴超死不开口，跟20年前的案件撇得干干净净，因为他知道过了那么多年警方根本没有任何一点证据，而只要他不说，孙磊航和他都会一直保持着这样相安无事，如果不是突然冒出来的苏慕清，这样的平衡会保持一辈子，他还没有傻到去指认孙磊航，不提20年前的事，就算是当下，他为了女儿也会死守这个秘密。 现在仅存唯一的证人也不肯说出真相。 孙磊航走到办公室，看着坐在沙发上畏缩不甘的女孩，心情大好的走过去，他脸上还是带着那笑容，凉透入骨，恨不得冲过去把他的脸撕碎了。 程坤和马晓峰站起来拦住他，身高差不多，就像两门神一样，不让他靠近苏慕清一尺。 孙磊航笑了笑摆摆手说：“苏慕清那么多年前的事事到如今为什么还要再重新翻出来，既然那么多年了都相安无事，为什么要在现在突然间找我麻烦？” 苏慕清不说话，温浩伦在一旁隐忍着，如果他的手不是要为了握住苏慕清的手，那现在一定会打在孙磊航身上。 第397章 你怎么会那么可怜？ 突然他看了看面前拦着他的两人，以及坐在她旁边的温浩伦，心情大好的说：“苏慕清，单独聊聊！” 程坤噗之一鼻，他怎么还有脸跟…… 可是苏慕清答应了，他们走进其中一间休息室里，不让其他的人进来，刘尊和律师守在门口，“孙先生说了是单独聊聊，况且她也同意了！” 几个人站在休息室外面面面相觑，温浩伦盯着门，只要有大叫的声音，他一定立马拔出枪打死那个人渣混蛋。 孙磊航靠近了一些说：“你说你这又是何必呢？都过了20年了，要是可以定罪早在20年前的定罪了，既然当年没有人能将我送进监狱那20年后，就算是你也同样不行！” 孙磊航笑脸盈盈，有一种胜利者的成功感，他双手抱胸，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 而跟他预期不同，苏慕清没有被他给激怒也没有沮丧，只是很平静的抬起头认真的看着他问：“孙磊航，当年你到底为什么要那么做？就因为你的一时冲动欲望，毁了一个家庭不够，还出手烧死了温如新一家，到如今，巩禾山，苏倩薇，一个错误串联了那么多条人命，你……不后悔吗？” 孙磊航一下子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冷静片刻仔细想想说：“苏慕清这个问题你同样可以问问你自己，20年了，你有意思吗？到底为什么你要坚持这20年？难道是为了所谓的正义？” 苏慕清笑了笑，“正义？在你身上我已经完全不相信正义这种东西的存在，即使是过了20年，发生了的事就是发生了，你毁了我的一生，温浩伦的一生，我不知道你会不会做噩梦，但是我们都活在噩梦中。” “哦！温浩伦……他应该伤的不清吧？这些天为了保护你，他还真是用情至深，他一定浑身都是伤，还有苏倩薇，她也在医院一直昏迷不醒，你知道吗那天晚上她看着我，明明自己是案板上的肉毫无还击之力，却还要奋力的抵抗，嘴里还说着什么如果我敢伤害你就会杀了我，以及门外面那些盯着门的同事，这么多人，苏慕清你还挺厉害的，弄来那么多人支持你，想要打垮我！”他笑着说的每一个字都是一把刀扎在苏慕清的心上，尽管流血不止剧痛无比，苏慕清脸上平淡无奇。 这倒是让他想不明白了。 想不通，他：“苏慕清你现在的样子真是恶心极了，你拿什么跟我斗？你相信吗我随随便便就可以让外面的那些保护你的人跟你一样痛苦，特别是那个温浩伦，20年前杀不了他，现在我弄死他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轻松，我要让你永远记住，那些人都是因为你才死的。” 苏慕清平静的看着他，她的眼里充满了嘲讽，没有怒火，只是像是在看一个跳梁小丑表演一样，嘲讽轻蔑的讥笑，彻底逼到了孙磊航。 在生气之余他没有忘了现在的处境，只用了他们两个人才听得到的声音说：“20年前，是你妈妈自己不走运出现在哪个时间哪个地方，我不过是玩玩，哪想到那个老家伙跟拼命一样，我正在兴头上随便给了她一下，谁知道她就死了，我爽完之后还特别高兴的走了，就算是闹到警察局，我同样还是可以大摇大摆的，知道是为什么吗？就因为我爸是孙永扬，会有一堆人抢着的让我脱罪，那个吴超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给一点好处还不是像一只哈巴狗一样摇尾巴，他以为他有多不甘心有多不愿意，其实他心里是最高兴的。 正当我以为所有事都结束了，可是我没有想到那个温如新居然那么执着的死咬着我不放，我不管他查到什么也不管他是谁，总之我知道的就是只要他活着一天，我就会担惊受怕一天，所以什么都怪不了，要怪就只能怪他脑筋不会转弯，偏偏就是要跟我作对，其实那天晚上我根本没想到原来张华强也会在别墅，他也是一样的错的时间出现在了错的地方，只能说该死的人怎么样都该死，不过还是要谢谢他，把罪名给坐实了。” 他说完后一脸兴未的看着苏慕清，他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她会做出什么反应。 他期待着！ 苏慕清重复了一遍他的话，“该死的人怎么样都该死？这句话是在说你自己吗？” 这个女孩可怕的平静，双眼就像是死了一样，即使是听到了这些她依旧是这幅模样，真把孙磊航吓了一跳。 咬牙切齿的说：“死的人不会是我，永远都不会是我，苏慕清你能拿什么跟我斗？你找到一个人我就杀一个人，你身边有一个人帮你我就要让你亲眼看着那些帮你的人一个个的下场会有多凄惨，你拿什么跟我斗？你永远都只能是被我压得死死的那个人，那个温浩伦，他20年前死不了，到了今天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他被苏慕清激到了，完全没有了以往的唯我独尊的自信，他每次看着苏慕清平静的眼神，他心里就会有一股无名怒火，他更生气的是，他居然会被一个小姑娘那么轻易的就让他失去理智。 那种他一直都是掌握棋局却突然一下子全部失控的感觉，让他搓了锐气，让他像一个毛头孩子一样生气。 苏慕清笑了，本就长得好看，现在一笑白皙的脸嫣然明媚，黑色的长发更是光彩照人，颇有一种豪爽的洒脱，“孙磊航，你怎么会那么可怜？年少无知的错，兜兜转转用了半辈子的时间去越错越多，你杀完一个又一个人，不过都是在弥补自己犯下的错，你怎么会可怜到像个败家犬一样，还自认为自己非常好，你真的很可怜！” “闭嘴……” “为了一个根本不应该发生的错误你要一辈子盯着，永远都在为了让自己看起来像是没有犯错一样的不能放松……”她眼底清清楚楚的嘲讽。 他一声怒吼：“闭嘴……” 第398章 什么都失去了 顺势掐着她的脖子，手上的力气大得他下了死手。 可是就算是这样，苏慕清被紧紧的掐着脖子喘不过气，她脸上还是带着那轻蔑讥讽的嘲笑。 孙磊航嘶吼着，脸都因为用力而涨红了。 门外的温浩伦听到里面的声音立马就要冲进去，可是那刘尊还是拦着他，一旁的律师嘴里还说着什么可以告他的屁话。 接着里面又传来一声巨响，温浩伦把两人脑袋往墙上一砸，打开门冲了进去。 入眼就看到孙磊航双眼泛红的在掐着苏慕清的脖子。 温浩伦一个箭步冲上去，几乎是顺理成章的将孙磊航狠狠的打了一顿，刚刚一拳上去的时候嘴角就流血了，又踹了一脚，似乎都能感觉到肋骨断了，接着他揪着孙磊航的衣领，一拳接着一拳的打在他脸上，鼻子歪了血沾满了温浩伦的拳头。 温浩伦打红了眼，几乎每一拳下去都是一口血喷出来，孙磊航蜷缩在地上。 律师和刘尊嚷嚷着让他住手，程坤和马晓峰肖琦琦三个人非常识趣的充当看不见，还乱做一团的走来走去绕来绕去，其实就是挡着两人。 不知过了多久，余礼才冲进来：“住手！浩伦……停下……” 见他来了其他人也恢复原位，程坤和余礼上前拉住温浩伦，温浩伦浑身戾气，用力而泛红的拳头上沾有不少鲜血，一双墨黑色的眼睛眸中透着嗜血般杀人的光。 这边的动静把隔壁的刘辉也吸引过来了，听说温浩伦动手打人，而且打的人还是孙磊航，他一下子就兴奋起来，还没有等其他人说什么，他自己到站出来说：“温浩伦你是个警察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律师也是义正言辞的说道：“余厅长希望你给我一个让我满意的解决方式！” 余礼说：“温浩伦现在已经被停职，所以他所做的一切都不是身为一个警察，而是一个普通市民，如果你想要告他，可以，按程序来！” 程坤：“我们四个人八双眼睛，看到的是孙磊航意图杀害苏慕清，我们看得清清楚楚他双手掐着苏慕清的脖子，温浩伦出于为女友的保护，可以说是正当防卫！” 马晓峰也在一旁说：“琦琦带慕清去做伤痕鉴定，如果证据属实，孙磊航恐怕你要在拘留所待上一段时间了！” 律师还在不死心，“好，那我们也申请要伤痕鉴定……” 孙磊航把他推到一边，由刘尊搀扶着站起来，“没有那个必要。” 他踉踉跄跄的往门外走出去离开这里。 温浩伦走到苏慕清面前，肖琦琦很自觉的退开，雪白修长的脖颈上清楚的有几条红色的勒痕印，就像一条火红色的毒蛇缠绕在她脖子上一样。 温浩伦仔细的检查，手背上的伤和血都抛之脑后，温柔的动作生怕弄疼了她。 …… 接下来的几天里，余礼就是不相信没有一点可以控告孙磊航的证据，他把当年的案件翻过来覆过去的查，把前些天发生的事也彻彻底底的查。 他不相信那么大的事，牵扯那么广的事，只能永远查不到真相尘埃落定一样，他不相信也不死心。 程坤和马晓峰也是日夜不休不眠，可是查了那么久别说证据了，连新线索都没有。 苏慕清有时间就去医院照看苏倩薇，日子平淡如水，只是常常在夜里，温浩伦醒来时身旁都没有人，他走到客厅里，发现苏慕清一个人坐在黑漆漆的客厅，孤寂悲哀。 他家住在高楼，一整面墙都是落地窗，能一眼就看到窗外整个城市的样貌。 温浩伦拿出一条毛毯披在自己身上然后抱着她，两个人就这么看着窗外。 要说苏慕清放下了吗？其实并没有，只是她心已经死了，什么正义法律她都已经无心去想无心期待，就好像这么多年整整20年了，所有的一切都在她眼前瞬间崩塌般的可怕每每都会在她闭上双眼的时候清晰的历历在目，她无法闭眼，无法自由自在开心快乐，小姨还在医院躺着，医生也说如果这些天了还没有醒来的迹象可能就会一直持续这样的情况。 她累了，终其一生，到头来她什么都没有得到，反而还什么都失去了。 倘若那天温浩伦没有阻拦她，那这一切又会是什么走向？ 夜晚悲催的回忆冲击着她的大脑，已经绝望到没有了恨的欲望再去追寻，她如同一朵飘零的孤花，没有向往，没有希望，什么都没有。 外界依旧议论纷纷，局里的程坤等人也还在不放弃不死心的追查，甚至于吴超都查得仔细干净，事情一发不可收拾的引起外界的关注。 孙磊航倒是沉默消失了一段时间。 那么多人都在努力，可是她已经无力了。 隔天她准备回家一趟，刚刚上楼准备打开门的时候，就看到门缝里夹有一张名片，还以为又是什么广告，但是当翻过来一看。 名片上写着：我是苏倩薇的朋友，急事，有件事要告诉你，请来名片上的地址找我。 “小姨的朋友！古妙瑛，鼎鑫鉴定所，技术员。” 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她还是找到了鼎鑫鉴定所，古妙瑛看到她来了，就把她带到办公室里，锁上门。 古妙瑛是个上了年纪一本正经的女人，黑框眼镜眯成一条直线的双眼，有些许苦思泛白的头发，“你是苏慕清！” 苏慕清有些奇怪，她的表情怎么怪怪的，“对，阿姨你是小姨的朋友吗？” 古妙瑛笑了笑，她虽然比同龄人还要苍老许多，但是能看得出来她不善言辞，而且很紧张，“太好了，我还怕你不会来找我，我是你妈妈的大学同学，毕业之后本来都没有联系了，但是在十多年前，你小姨突然有一天托了很多以前的同学朋友，找到我！” 苏慕清察觉到了一丝丝不对劲，十多年前的事，那个时候好像她们已经离开靖川有一段时间了，“是有什么事吗？” 第399章 亲子鉴定 古妙瑛突然不知道怎么说一样，紧张而恍惚，她急急忙忙在桌上翻找，明明桌上都是干干净净，只有她面前摆着一个文件夹，但是她还是无比慌乱的到处摸到处翻，手脚都不知道放在哪里一样，最后还是拿着面前的文件夹，眼神闪躲：“我在新闻上看了报道，知道了发生的事，以前你小姨就告诉过我，如果有一天她遭遇了什么不测或者是突如其来的意外，一定要把这份资料拿给你，她还强调了必须要亲手拿给你。” 苏慕清实在是想不出来小姨这么做的理由究竟是什么，那么多年来到底是有什么事是她所不知道的，“小姨……？” 看古妙瑛的样子这件事非同小可。 古妙瑛把手里的文件递给她，“你打开看看就明白了！” 苏慕清手接过文件，突然不知道自己怎么会一下子害怕起来，明明这些天她把一切事情都经历过了，按理说已经百毒不侵了，可是现在怎么会莫名其妙的开始害怕。 她的手紧紧的拿着文件夹，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不知道这对她会意味着什么，单单只是因为未知而恐惧。 终于她把文件打开了，里面放着的都是纸质文件，上面有很多字。 亲子鉴定？ 苏慕清看到硕大的这四个字懵了一下抬头看了一眼古妙瑛。 古妙瑛则是示意她继续往下看什么都没有说。 怀着已经愈发强烈的不安她继续看下去。 苏慕月与张华强亲子鉴定结果：0％ 苏慕清与张华强亲子鉴定结果：99.99％ 文件夹里总共有很多份亲子鉴定结果，其中有苏慕清和苏慕月分别和苏倩倩与张华强的鉴定，以及苏慕清和苏慕月之间的亲子鉴定。 苏慕清拿着文件，在看到数字的那一刻，浑身从头到脚的冰透了，心里死一般的寂静，好像血液倒流呼吸停止，只有彻骨的寒还在时时刻刻掐着她脖子一样的窒息感。 看差不多了，古妙瑛说：“你和你妹妹苏慕月如果都是苏倩倩和张华强的孩子那你们俩的鉴定结果就会是一样的，因为你们是同胞亲姐妹，可是当年你小姨让我查了很多次，最后查到苏慕月跟张华强没有亲子关系的时候，她的样子就跟你现在一样，苏慕月是你同母异父的妹妹！”她一口气的说完，就不打算再说什么。 同母异父！ 苏慕清感觉自己喘不过气，浑身止不住的颤抖，她心里害怕、恐惧到浑身抗拒的排斥感，她的大脑已经和身体分离，仿佛坠入无尽深渊。 她最后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站起来走出办公室的，就是只记得古妙瑛赶忙上前搀扶住她，她脑袋一阵一阵的晕眩，天地都在拼命旋转，那种晕眩感让人喘不上气无力抗拒。 她站在路边繁华的街市车水马龙，迅风极速的汽车闪过，但是此时的她就像行尸走肉一般，她不知道这里是哪里，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 她只是站在喧闹的街道上，身旁的人面无表情的擦肩而过，她神神叨叨连撞了好几个人，她突然站定在路上，抬头看着一片煞白刺眼的白天，不刺眼的阳光，硬是把她的眼睛刺得生疼的睁不开眼。 继续走着走着漫无边际她突然倒靠在一旁的墙上，浑身瘫软无力的滑坐在地上，手上依旧是紧紧的捏着那份文件夹，手上的冷汗让她感觉手里的东西重如千金冰寒如铁，胸口堵的的喘不上气浑身发抖手脚都不利索。 这里是大街上，人来人往，走过的路过的人都奇异的看着那个神经病一样的女人，到不觉得好笑只是看着她怎么那么奇怪，大白天的坐在大街上。 有几个不明所以的还连连回头看她，嘴里不知道在笑什么，没有什么好笑的，但是回过头看看她又不明所以的笑起来。 苏慕清颓废的样子就如孤风中伫立在树枝上的枯叶，摇摇欲坠又落不下来，它无法像其它落叶一样，只能独自在树枝上孤立，她黑得无助透心的双眼才是真真正正的可怕，那双眼睛没有眼白，黑色占据了整个双眼，那一片黑中你所能看到的只有一片无望和孤寂。 暖阳之下，寒的是人心，默的是双眼，死的是曾经。 突然间她想到什么似的，站起来往眼前的方向跑去。 她都不知道自己跑的方向跑对了没有，只是一个劲的往自己眼前看到的地方冲。 她跑回家，打开门冲进家门，跑回房间，她的房间里大大小小的纸箱整整齐齐的摆着大大小小的十多个，她拼命的把纸箱一个又一个的翻开打开，然后一目十行的在看，在找。 拼了命的在找。 房间里被她翻得一片狼狈，简洁明亮的房间一下子被到处乱扔乱放的文件堆得不成样。 一片混乱，这一片混乱就是这20年来苏慕清力所能及又频频越轨查到的所有事，这些年她一直小心翼翼的存放摆放，生怕有一天突然这其中的某一件就是致命证据，她当成宝一样的东西，现在被她随意乱扔看一眼就甩到一旁。 她疯了似的在翻找，发了疯一样。 终于她找到了，她拿起来仔仔细细的看当年的医院报告，苏倩倩送去医院时没有立马进行身体检查，而也没有在受害人体内查到有**，苏慕月还没有足37周就生产，属于过早的早产儿，也是医院接生过的最早的早产儿，存活率不足百分之五十。 苏慕清看着眼前一张张纸，突然曾经的回忆就像电影一样播放在眼前。 妈妈在知道自己怀孕的时候发了疯一样，拼命拍打自己的肚子，做出自残的行为。 当她抱着襁褓里的婴儿在病房里的时候，妈妈拼命绝望的嘶喊。 这些年小姨不止一次的说过苏慕月不是她们家里的人。 爸爸和温如新刑警在火灾发生前发现的关键性铁证。 原来这种种的迹象都一直在诉说着同一个回答：苏慕月是孙磊航的孩子。 第400章 20年铁证如山 苏慕清懂了，她终于明白了这一切所有的一切，包括妈妈绝望可怕的眼神是为了什么，她都明白了。 原来在20年前妈妈就已经知道了肚子里的孩子是孙磊航的所以才会有了那么多诡异反常的行为动作，所以这些年小姨那么讨厌苏慕月。 苏慕清一下子全部明白了，原来她拼命找了20年的证据，铁证就在自己身边，朝夕相伴了20年，她那么疼爱疼惜的妹妹原来就是足以让孙磊航定罪的铁证如山。 她接受不了，崩溃了，死了一样的顿住，这一切来的太突然太快她还无法接受。 这时身后出现了一个人影，她走进来就看到了房间里苏慕清站在一片狼藉中，她伸手拍了拍她：“姐！” “啊……”苏慕清被这一声吓得倒在地上。 她坐在地上双眼看着面前的苏慕月，她在害怕在向后逃，在拼命的想要离开这里。 苏慕月被她尖叫的所有吓了一跳，可是随即看到她的眼神，苏慕月愣住了，因为现在苏慕清看着她的眼神就跟当年苏倩薇看着她的眼神一模一样，她永远也忘不了当年苏倩薇看着她的时候，那种厌恶连带着的还有死一样的绝望，她这辈子都忘不了，而现在居然连苏慕清也同样用那种眼神看着她。 苏慕清浑身发抖，害怕得瑟瑟发抖，真的是浑身都在发抖，她能感觉到，苏慕清的眼里只有害怕恐惧，就好像看到鬼一样。 苏慕月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她们都要这样看着她，她想要问清楚，可是她只是靠近一步，苏慕清就怕得连连后退。 她不敢相信无法理解这是为什么？ 苏慕清看着她，浑身在拼命的发抖，她哪怕只是靠近一步，苏慕清都感觉自己无路可逃，好像掉进了一个大坑里，她逃不出去，面前的黑暗在一步步逼近，压得她头脑充血，喉咙一阵刺痛。 最后苏慕清逃似的离开跑了出去，用尽了全力，就好像后面有人在追杀她一样。 屋内只留下苏慕月一个人站在一片狼藉的文件纸中，从窗外透进来的轻风伴随着秋日的阳光透进玻璃的窗里，己净的玻璃把明亮照得闪闪发光。 在事态发生的跟20年前一模一样，当年苏倩薇也是这样看着她后，抱着苏慕清离开了屋子。 就跟现在一样。 她们都离开了。 只留下她一人。 不知道为什么。 苏慕清跑出来冲下楼，已经顾不得连撞到好几个人，她只想要尽快立刻离开这里，只要能离开这里她做什么都愿意。 身旁迅速飞驰过来的车跟她撞了个正着，没有撞到车，但是车和人都吓了一跳。 苏慕清惯性猛烈的摔倒在地。 车摩擦急刹车的轮胎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 就像是比赛中裁判的那一声口哨声，等待的煎熬，临行的不安，开始的可怕。 一瞬间整个世界都安静了，苏慕清彷徨的坐在地上，刚才就差那么一点点就撞上了，这一瞬间就可以改变无数的事，发生无数种可能，就那么短短的几秒钟，就一切改变一切。 苏慕清愣了，呆呆的坐在地上。 司机惊魂未定的下车就破口大骂：“大白天的，不要命了是不是？”他虽然声音大，但是惊魂未定双腿还在发抖发软。 苏慕清从地上站起来没有理会司机没有看四周围观的人，她一个人离开了。 碰巧温浩伦刚好在外找她，却看到了她魂不守舍的样子，问：“慕清，怎么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苏慕清抬起头，看到了面前的温浩伦，她张张口哑口无言，只能将手里仅仅留着的两张报告递给他。 温浩伦接过来仔细的阅读，普通的基础亲子关系常识他懂一些，看到了鉴定的最后结果数字，他一下子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同样他非常震惊，有些荒谬，不可思议，还不可理喻。 两个人都沉默了好一会，温浩伦一遍遍的反复检查，质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看错了，可是赤裸裸的结果就摆在面前。 亲子鉴定骗不了人，人的基因dna，做不了假。 温浩伦感觉无力极了，这真相太突然太可怕太伤人，可是现在他或许不是那个最绝望的人，他抬头温柔的看着她：“慕清你打算怎么办？” 真相为什么都是那么让人崩溃绝望的？ 苏慕清依旧是没有说话。 温浩伦能想象得出来现在的她有多困惑难以理解接受，这个真相出乎意料，他们谁都没有想到原来这么多年，唯一的铁证，无法狡辩的铁证，就在她身边，朝夕相伴触手可及。 苏慕清或许是这其中最无辜的一个，她拼了命苦了痛了那么多年的事，到最后那么残忍的真相就像一个被解剖心肝肚肺都被血淋淋刨出来的摆放在她面前，还硬要让她接受。 如果是他，他现在一点会疯了。 温浩伦：“慕清，不管你做任何的决定，我都支持你。” 苏慕清抬头看着他，深眸黑暗无光，“带我离开这里！” “好！” 当晚，温浩伦收拾好了行李，就开车踏上了未知路，连夜出发，颇有一种私奔的感觉，兴许现在已经太晚了，马路上都没有多少车，空荡荡的路上，只有连绵蜿蜒的整齐划一的路灯在前方指引，上空是一片漆黑中仅仅存有的明月，宁静谧语。 …… 而在房子里的苏慕月，等了许久都不见苏慕清回来，打电话也不通，医院那边袁明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苏慕月坐在客厅里，看到外面变暗了，很黑，会不会出了什么意外？或者遇到抢劫犯…… 经过这些天的事她真的长大了许多，知道自己以前太无知太过分，她也想要出一份力，尽管不知道这些年都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现在小姨受伤躺在医院，姐姐…… 她不知道自己现在除了担心还能干什么，自己的无能为力，让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做，她走到苏慕清的房间里，房间里没有收拾一片狼藉。 第401章 未来的路有你！ 苏慕月不收拾是因为她不敢收拾，苏慕清从来都不允许她碰房间里的箱子，连碰都不能碰看都不能看，以前她无意中碰倒了一个箱子，苏慕清第一次对她发了脾气，那之后她就再也不敢随便乱碰这些箱子。 但是现在房间里所有东西都打翻，乱放，这些被苏慕清视作是生命一样重要的东西被弄乱了。 苏慕月蹲下身子，开始一张一张的捡起散落在地上的文件。 这些全部都是苏慕清这些年一直通过各种渠道方式调查打听到的资料，都是关于20年前的案件，苏慕月抬起头视扫了一遍，那么多箱子，那么多纸，她到底查了多久？查了多少？ 说心里不愧疚那肯定是骗人的，苏慕月看着混乱被文件堆积的房间，想到了这些年苏倩薇和苏慕清是怎么过来的，她真的想要一头跪在她们面前忏悔。 苏慕月自己心里明明白白这些年她做过说过多少足以杀死苏慕清的话，她不止一次的把自己头上的后遗症怪在苏慕清身上，不止一次的说是苏慕清害死了爸妈，现在她都不敢细想这些年她都做了些什么，只是现在跪在地上都没办法弥补得了心里那可怕庞大的愧疚。 她只能小心翼翼的把地上的纸捡起来，想要极力的做出什么事来弥补。 苏慕清找不到人，苏倩薇在医院生死不明。 苏慕月此刻才长大了，明白了她们的良苦用心，她现在想要帮助苏慕清给她一点依靠。 她振作起来，小心翼翼的捡纸，只是突然会无意间看到了“亲子鉴定”这四个字。 她懵了一下，然后从地上捡起来三张印有亲子鉴定这四个字的纸。 她拿起来一看！ “……” …… 温浩伦带着她来到一处水上屋，这里是他前两年买下来的房子，当时一眼相中，然后马上就买了下来，休假放假的时候他都会来小住几天，原本还打算了退休之后就在这里度过晚年了。 水屋临靠着海边，是省内唯一靠近海的地方，就算只是别的地方的一小块地方，浩瀚无垠的海还是庞博而雄伟，只是一小块地方却没有想到会有那么大的一片海。 从这里坐船轻而易举的就能出省，到旁边的地方玩玩。 现在是黑夜，站在台面上，脚下是能清晰感觉到律动的水流，面前一望无际的黑，天跟海好像融为一体了一样，除了黑什么都看不见。 水屋还包括着一大片水台，类似于别墅的院子一样，只是院子里是地是土，而这里脚下是水，他们住在水上面。 水屋内部很大，从外面看上去就跟别墅差不多一样，多了几分现代化的感觉，走进去到处安装的但是一整面墙的落地窗，能非常清楚的看到外面的海，海水就在面前，似乎都能看到海浪上波澜出现的水波，倒影着屋子里的灯火通明，栩栩如生闪闪发光。 屋内装饰得很温馨，清一色地中海风格，跟温浩伦在市区的住处完全不一样，那里就像是生活的地方，而这里是逃离休息的地方。 地上铺着的白色毛绒地毯赤脚踩在上面非常舒服。 温浩伦摆好东西，从衣柜里拿出来一件浴衣披在她身上，从背后环抱着她，头靠在她的肩膀上，跟她一同欣赏外面的景色。 即使只是一片黑色的海，细细看来还是另有一番风味。 温浩伦温柔软糯的声音在耳边说：“喜欢这里吗？” 他的胸膛很宽，厚实的在背后透着热气，虽然头靠在她肩膀上但是没有把身体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 苏慕清点点头，她是真的很喜欢这里，每天一睁眼看到的就是海和天空，风声和海浪声奏成和谐的乐章，她甚至都已经想好了以后的生活，每天清晨醒来第一眼看到的不是海就是温浩伦的脸，中午他们可以在附近逛逛一起在家里做饭，累了就窝在客厅的榻榻米上，晚上可以穿着长裙去海边散步，清凉的海水漫过脚踝，她在玩，他在笑。 温浩伦伸手把她的手掌摊开然后放进一串钥匙，说：“那以后你就是这里的女主人，慕清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你怎么选择，只要你累了都可以回到我的怀里，或许你不想再做警察，我卡里还有些钱，你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去过属于你的生活，只是就算是找到了你自己，也千万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苏慕清握着钥匙转过身，紧紧的抱住他，整个人的缩在他怀里，似乎这里就是她的全世界。 温浩伦伸手抱着她，这是只属于他们的时光。 一夜静好，从未如此。 这些年苏慕清只为了寻找真相而活，她明明知道自己根本不适合做警察，但是为了真相她毅然选择了这个决定，这么多年她从来没有为自己想过，没有想过自己想要过的生活是什么，没有想过以后未来她要怎么走下去，温浩伦提醒了她也为她创造了条件，可以让她安心无后顾之忧的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可以走一条真正的属于她自己的路。 温浩伦，这一生能遇到你，我再无所求。 温浩伦醒了伸手没有摸到身边的人，条件反射的醒过来，煞眼的海和天空在眼前，只是没有看到身边的人让他无暇顾及眼前的美景。 他披上浴袍，四处找人。 透过玻璃门他找到了在水台上的那个娇人。 拿了一条毛毯，走过去盖在她身上，然后在她身边躺下。 水台上有连着海水的游泳池，也有摆放着的休息椅，像个沙发一样，轻薄的白丝垂落下来，苏慕清穿着一条白色的吊带丝绸长裙，躺靠在沙发上，迎面吹来的风很大，将她的长发吹得没有在脸上飘过，蔚蓝无边的天空浩瀚得有容乃大，海面平静而映着阳光，就像活了一样在舞蹈歌唱。 温浩伦担心她冷给她盖了一条毛毯，靠在她身边，一只手放到她头下，苏慕清双手拉着那只手，温浩伦轻柔的将她的长发理顺然后不紧不慢的说：“我陪你！” …… 第402章 孙磊航苏慕月 警局里垂头丧气的几人围坐在会议室里还在讨论对策，医院里袁明每天都坚持给苏倩薇按摩擦身子并且一直跟她说着话。 不知道该放弃还是继续，只是不知道怎么放弃而坚持着逼自己继续。 执着是一面魔法镜，它给你继续的念头却不给你继续的理由。 夜晚，一片漆黑的房子里只有二楼的房间还亮着灯，孙磊航坐在电脑面前，这些天的风头过去后，一切都会恢复原样，也可以慢慢开始正常的初始运作，接下来只不过都是时间问题罢了。 别墅里只有他一个人在家，只是他一直在专注于电脑上的运作国外的信息监控，没有留意到一旁的电脑上，别墅的监控里突然出现了一个人。 那个人从大门走进来，走到客厅，然后慢慢上楼，二楼到处都是一片漆黑，除了其中的一个房间的门缝透出去的灯，其余一片都仅靠着月光勉强看清。 那个人走到门边！ 孙磊航根本没有抬头看一眼自家别墅里的监控画面，全心全意的盯着电脑。 电脑上的白光照得他的脸阴森惨白。 门突然响了，“咚咚咚……”三下声音。 孙磊航以为门外的人是刘尊随口说：“进来！” 可是许久，都没有人打开门走进来。 紧接着又传来敲门声：“咚咚咚！” 孙磊航不耐烦的终于把视线从电脑上移开抬起头，他起身去开门。 骂骂咧咧的，“那么多次了是不会自己进来吗？” 门一打开，外面似乎站着不动的有个人影，孙磊航没有多想，可是在门刚刚打开了的那一刹那，他就感觉到下腹部一阵被刺穿了的疼痛。 低下头一看，一把锋利亮闪闪的刀扎入在他腹部的位置，慢慢的感觉到自己的血在哗啦啦的往外流。 刀被拔出来，孙磊航捂着肚子，血立马就把他的是染成了红色。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门外的人影，跌跌撞撞的往后退了几步，“你……” 黑暗中走出来一个人，苏慕月从黑暗中走出来，她看着面前的男人，手里握着一把非常长的刀，刀上沾满了血，惨白的月光照在锋利的刀锋上反出来的亮光，刺眼而可怖。 孙磊航扶着书桌看着她，“你是谁？” 肚子上的刀伤看上去扎得很深，没几下的时间血就已经流到了地上，顺着他向后的轨迹留下一条血痕，在这暗黑的夜里鲜血似乎已经不是红色的而是黑色。 苏慕月握着刀，刀还在滴血，她笑了，笑得可怕笑得要死，“你不认识我吗？再仔细看看！” 孙磊航往后退身体颤抖，他想要摸到桌上的手机打电话求救，面前的这个女人是个疯子根本不是正常人。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弄错了，我根本不认识你！”他一面这样盘旋着一面手在桌上乱摸，在找手机，跟一个疯子对话还是不要刺激她的好。 苏慕月站在他面前，“我没有弄错，孙磊航，看看我，好好的看看我！” 听到她叫他的名字，孙磊航愣了一下，条件反射的盯着她的脸，他到底是在哪里什么时候见过这个女孩？ 就好像跟其他所有的女人一样，没有哪里不对，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孙磊航在盯着她的脸的时候，真的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有一种经常见过她的感觉一样，可是这样怪异的感觉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只是心里突然慢慢的有一种不安跟无助。 苏慕月继续走进他，孙磊航没有摸到手机，倒是摸到了桌上的烟灰缸，拿起来砸向她，然后趁着她不注意就往房间外面跑。 苏慕月拍了拍灰然后立马追出去，孙磊航踉踉跄跄腹部的伤真是伤的不清，他走都走不动更别说跑了，他一路扶着栏杆，吸一口气都好像肚子在拼命的往外流血，回过头看那个人已经追了出来。 他拖着沉重的身子扶着栏杆在下楼梯，哪知道后面的人追出来后朝他后背踢了一脚，他整个人的向前倾斜倒了下去，在楼梯上连翻滚了几个骨碌。 苏慕月跟着下楼，孙磊航倒在地上倒地不起，没有声音。 苏慕月上前查看。 哪知道孙磊航狡猾得装死，她一靠近，孙磊航就抢夺她手上的刀，虽然是受伤了但是毕竟男人的力气相比女人来说还是太大了，苏慕月死不撒手，争执不下她处于下风。 孙磊航使出浑身解数用力的踢了她一脚，然后就着她手上的刀，一把刺进她身体里。 苏慕月感觉到身上的血好像突然凝固一样，反应过来后，她伸手使劲的捏了一把孙磊航身上的伤，孙磊航不堪剧痛，松开了手，脱困了。 刀还是在苏慕月的手里，她站起来靠在一旁的柜子上，她也受了伤，可是顾不得自己的伤势，她喘着粗气，额头上的爆汗让她忍不住的浑身发抖。 孙磊航倒在地上，刚才苏慕月的一掐直接就像是把他的肠子掏出来一样，气急败坏的喊：“疯子，神经病，我tm根本不认识你，你偏偏要来找我做什么？”难以忍受的痛苦让他气急败坏。 苏慕月的脸照在月光下，她笑了笑不管现在她的笑脸有多虚弱多难看，“你不认识我？” “我不认识你！疯子！神经病……” 苏慕月笑了，笑得比哭还能看，“你怎么会不认识我呢？我是你女儿……” 孙磊航惊了抬头看着她。 她看起来那么熟悉，可是…… 苏慕月一个字一个字的大喊：“我叫苏慕月，20年前你强奸苏倩倩后被生下来的孽种！”声音越来越大，大到最后就像是想要全世界的人都听到她的声音一样。 孙磊航盯着她，大气都不敢喘，这是造化弄人还是自食苦果，他浑身上下的血液一瞬间凝固冷却了一样。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震惊得说不出话。 片刻后，“你其实不用这样用那么极端的方式，我给你钱，你想要多少都可以，看看这个房子里所有的一切，你可以去国外享受一辈子的荣华富贵，你可以过人上人，奢侈令人羡慕嫉妒的生活，看看你面前的一切，我可以给你这一切……” 第403章 一切都结束了大结局 到头来他还在为了自己脱罪找理由找借口。 “孙磊航你就是一畜生，而我就是一孽种，一个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存在的孽种，我现在都感觉到恶心，看着你的脸你的样子我恶心的想要把自己的血流干筋拨出来，你恶心的嘴脸到底是有什么资格堂而皇之的说出这些话，孙磊航，你不欠我什么，可是你欠苏慕清的，欠苏倩薇的，我一定要找你算……你没有资格活着……就像我一样，我们都只配一辈子待在肮脏低下污秽的垃圾里……”她用力的捏了捏手里的刀。 孙磊航也同样看到了刀尖此刻就正正的对着他。 他睁大了眼睛…… …… “铃铃铃！” 苏慕清的手机响了，两人还是依偎在水台上的沙发上，不想离开不愿离开，享受这样这个世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感觉。 来电显示是陌生号码，温浩伦把手机拿给她问：“不接吗？” 苏慕清看了看，“不知道是谁的！” “那就不要接了！” “等等……万一有什么事呢！” 她拿过手机接听了电话。 “喂！” 电话那头幽幽暗暗的传来一声：“姐……” 苏慕清一愣，温浩伦就在她旁边，他们靠得很近，他自然而然也能听到电话里的内容。 苏慕清没有说话，但是对苏慕月来说她没有挂了电话就已经是莫大的恩赐。 她坐在地上手上拿着的是桌上的座机，她摸了一下脸，手上的血沾到了脸上，她笑着说：“一切都结束了……苏慕清，你的人生里将不会再有痛苦！” 她看向一旁睁着眼睛胸口上插着把刀的孙磊航，她笑了，哭了，哭了笑了，抹去泪水而又脸上沾上了鲜血。 苏慕清不解的看向一旁的温浩伦，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你……” “孙磊航死了，既然我一开始就是一个错误，20年了这个错误就让它在我这里停止吧！” 温浩伦一愣，孙磊航死了，他和苏慕清两个人都面面相觑，温浩伦示意她问问是什么情况，“什么意思？” “我杀了孙磊航，他已经死了。” 苏慕清：“你现在在哪？” 两人起身，温浩伦回去拿了一件外套拿上钥匙手机，两个人都往岸边跑去。 温浩伦打电话给程坤，通知了他们地址，程坤收到消息带上一队人，还有他们自己的马晓峰肖琦琦等人，驱车去别墅。 车上苏慕清拿着手机，电话已经挂了，此刻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开心？还是难过？居然什么感觉都没有，她看着窗外，一片片的海连着天，黑得看不见未来看不见希望。 医院里躺在病床上的人似乎也有同样的感应，她的手动了动，袁明看到了，他看着苏倩薇，苏倩薇的眼睛也动了动。 他们到达时，别墅外聚集了一票人，三四张警车停着，程坤命令不让任何人进去，一直在等他们，所以还没有人进去过。 气氛肃静而无声。 看两人来了，程坤马晓峰肖琦琦等人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无声的给了安慰，然后跟在两人身后打开门进去了。 打开门屋子里一片漆黑，程坤摸到开关打开灯。 看到了坐在客厅地上的两个人，一个胸口上立着一把刀，一个靠在茶几边上，浑身是血，抬头看着几人。 周围的地上一条条都是血，这里就像是厮杀的修罗场一样，屠杀的地方，血漫天。 马晓峰上前探孙磊航的脉搏，摇摇头。 他已经死了。 苏慕清走到苏慕月身边，苏慕月抬起头安静的看着她，笑了笑，然后双手抬起来。 苏慕清根本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她，该跟她说什么，只是沉默，两个人都陷入沉默。 肖琦琦递过来一副手铐，苏慕清接过来铐在她手上。 苏慕月解脱感谢的看着她，一滴泪滑落下来，跟血一起流入。 苏慕清没有再看她一眼。 肖琦琦把苏慕月带出去。 温浩伦和苏慕清看着地上已经死了的男人，那个造就了今天这所有一切悲剧的人，现在已经死了，死的很干脆，但是他还是死了。 温浩伦：“结束了！” 苏慕清：“嗯，结束了！” …… end 《遇见你就是久别重逢》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手打吧小说网小说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手打吧小说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