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之迷魂阵》 第1章 老字号 我在“老字号”古董店里给古董入数的时候,一辆家具城的货车停在门口,上面下来几个人,卸了十来个写有彩电的大黄箱子,堆在铺子里面,那些人穿着风衣,一脸风尘仆仆的样子。 老板从内堂走了出来,在箱子上开了一条口子,瞧了一眼,就指使那些人直接把箱子抬进内堂了,那扇木门后面我们不会进去,那地方是老板专门用来看货的。 这箱子里装的肯定不是什么电冰箱,这些古董是从盗墓贼手里收来的。 最后一个箱子被两个瘦高的年轻人抬了进来,从箱子的缝隙里漏出一些黄沙,很细,像从沙漠里来的。 搬古董来的那几个伙计有一个跟着老板进了内堂,剩下的几个都在店里面站着,一声不吭地,山猫很会应付这种场面,就拿了包好烟一个个挨个发了过去,几个人接了烟点起来,各自地抽着。 山猫这才走到自己的岗位上,又摸着算盘一边看着厚厚地账本打了起来,这账本估计从十几年前就有了,从那时候就用算盘算账,老板也没有换个计算机,一直以来算账全用那个破算盘。 大概半个多小时后,老板跟进去的伙计走了出来,那几个人也就一股脑走了。 老板跟山猫耳语了几句就进了内堂,仅仅不到几分钟的时间,六七个男人一股脑涌进铺子里,山猫正在打算盘的手一下就停下来,快速地扫描了这几个客人,然后低声对站在一边的我说道:“吴用,‘照顾’一下客人” 我看山猫的眼神有点古怪,这个“照顾”是让我防着他们,这几个人眼神轻蔑,没有一刻停在店里的古董上,大抵是来收保护费的混混。 “几位客人想找点什么?”我从算账的柜台走了出来。 一个四十岁左右,理着平头,看起来有点野蛮的男人看都不看我一眼说道:“我找三哥,我们约好了今天看货的” 我转头看了一下正拿着算盘的山猫,他不动声色地摇了一下头,我回头笑着说:“几位是不是搞错了,我们老板今天没有约见客人” “我们见你老板还要跟你们报备?”他身手敏捷地闪到我身后,径直地走到内堂的木门,我跑上去正想拦住他,他头也没回地用手指勾了勾:“清场” 完了,碰上硬茬了。 我跟山猫默契地对望一眼,也没看清楚后面几个出示的警察证件就被按在墙上,男人敲了敲木门,刚一打开几个人就冲了进去。 接着风风火火地从里面搬出几个箱子,有一半的古董已经清理出来了,一半还在箱子里,让我惊奇的是,箱子里的青铜器很破烂,没有一件是完整的,箱子里面还装了一点黄土,这样的青铜器怎么有人会收? 正当我还在想我会不会连带着坐牢的时候,我们几个连带我们老板已经被赶上停在附近蹲点的警车了,古董店也关门了。 我们几个伙计在局里登记了一下就可以走了,但是老板坐牢肯定是没跑了,连刚进的这批古董一起被扣在局里。 我跟古董店的伙计从里面出来后去茶楼吃了一顿,山猫坐着一句话都不说,我问他他也不说。 这个人在我看来是挺精明的那种,什么事都有自己的看法,属于有领导风范的那类人,看人眼睛也很毒,性格也很干脆利落,所以就渐渐有了山猫这个外号。 酒足饭饱后跟几个人分手,山猫看着洗浴城的闪亮招牌发呆,我开玩笑地问道:“劫后余生想做个大保健?” 山猫幽幽地看了我一眼说道:“真是赶早不如赶巧” 我知道他是在说啥,就接话道:“估计是刘三刀在外面惹了哪条道上的硬茬了,跟这附近打交道的哪个是好捏的柿子?” 山猫说:“这一次我感觉跟普通行里黑吃黑不一样,送货的人刚走,条子后脚就来了,他们要是早那么几分钟那些送货的全都跑不掉,老板这次惹的人手段不一般” 我知道他善于思考跟探索,但是我只能不可置否地摇摇头,我对这个话题其实不感兴趣,古董店关门顶多薪水泡汤,以前我都是到处在古玩市场里面跑顺便盘点货给杭州开古董店的老爹,像这样直接在别人的古董店打工还是头一次,说起来会在南京做伙计还是因为山猫。 以前我在古玩市场到处盘货的时候很难碰到什么有趣的东西,就好像有一张大网放在了泄水口,大鱼都被别人捞走了,剩下一些漏网的小虾米给我。 现在大多数的古董都是来历不明的东西,好货被南京的有钱老板先挑走了,其中一个就是山猫的老板刘三刀。 这家伙在这行有点名气,有手腕,能拿到不少好东西,一开始我是打算在他下手前先找到给他货的人,没想到那些人藏得很深,根本发现不了,就在我要放弃的时候山猫把我拉拢进去当伙计,他说这样迟早会碰见那些人的。 我寻思有道理,在古董店这段时间,我猜测那帮给刘三刀古董的人压根就是一帮盗墓贼,难怪那么难找,我也渐渐失去兴趣。 说到这,我想刘三刀有这一天大概也就一句话能概括了: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山猫是个很敏锐的人,一下就察觉我的想法,于是也不再好揪着这个问题不放,就摇头说道:“不管了,赶明去找别的工吧,我回去了” “到时候联系”我说道。 他一边走一边伸手比出ok的手势,我也就赶紧回自己的租房了。 我洗了澡后感觉酒劲正上来了,就赶紧去睡了个觉,在租房里待了整整一天,第二天才出门闲逛。 南京的地段热闹起来也煞是不错,古玩店里用香炉点着香,袅袅地似要配合着细雨把人催眠。 这里的古玩店我也差不多都逛遍了,有时看上眼的也能拿到不错的价格,但是我是盘货的,来别人的古玩店收货也没什么意思,来这个地方混混脸熟看看有没有主动找上门的卖家比较靠谱。 我端起博古架上的唐三彩盘子,一招手,那个黄毛小子穿个花色的长衫充文化人,眼尖一看我打扮平常地入店,以为又是一桩不可能的生意,但依旧不敢怠慢,玩古董的,也不一定看起来都是财大气粗的人。 那个伙计腿脚利索很快就走到我的面前,笑着问我:“客人,心水哪件?” 我把唐三彩重新放回去说道:“就这个,想出多少钱?” 伙计挑眉微笑:“古董嘛,它属于有缘人,您觉得它跟您之间的缘分值多少?” 第2章 老板 我瞄了一眼伙计,故作沉思了一会,我道:“那就六千吧,你觉得这缘分够深吗?” 伙计立刻眼底流露出不屑的神色,语气变得轻蔑起来:“客人,不瞒你说,这个唐三彩的价格是三万块,本店谢绝议价” 这件最多就是民国时期或者稍微早点仿制的唐三彩,要说赝品也可以,但毕竟也算个古董,我说:“哦?看来我还不是它的有缘人” 伙计晃着头谄媚地笑道:“要不您移驾到那边的博古架看看,有个清朝的鼻烟壶跟您比较有缘” 手指着角落的架子,那上面摆了几个灰不溜秋的酒壶、酒杯,看起来像是被放弃了一样。 我失望地摇摇头,刚转身要走,就有人在后面叫我:“年轻人,留步” 回头打眼一看,出来的老板模样的人确实惊艳了我一把,可能是见过太多的古董店老板都是聪明“绝顶”这个年轻人就显得稀罕了,模样也俊得出奇,穿着一套裁剪得体的中山装,身材挺拔,面若敷粉,鬓若刀裁,眉如墨画,活脱脱一个现世贾宝玉。 我还打量老板,他却已经说道:“你也是行里人么?贵府是?” 我赶紧回答:“我只是在南京几天,我们还是聊聊价钱吧” 老板微微一笑:“不打紧,如果你手头有货要出,小店都收”说着递来一张名片。 我接过来心说我能有什么货,我敷衍道:“这个好说,盘子我只能出六千,你有意出手吗?” 老板笑道:“我这就让人给你打包” “谢谢”我若无其事地转身去看其他的东西,这个老板我感觉不太好,一副精明的样子,这种店恐怕不能多来,我绕了一圈就瞅见角落搁了一尊半人高的青铜器,像人形,但是身上均是癞蛤蟆身上的疙瘩一样的东西,品相实在糟糕。 这时老板细腻的声线出现在我身后:“客人,你对这个感兴趣吗?” 我立即摆摆手道:“我对青铜器了解甚少” 这个东西看着就很晦气,白送我都不要。 老板一副惋惜的样子看着我悠悠地说道:“这样啊” 随后我又打量了一番店里的东西,这里的每件古董虽说品相不能夸是一等的,但是也保存得很好,而且都很爱惜,全都放在博古架上的软垫,唯独这件青铜器,下边垫着软垫孤零零地摆在墙根。 看那颜色跟铜锈,应该是真的老货,只是这样品相的古董要来干嘛? 我有些好奇便向老板开口问道:“这东西很特殊吗?” 老板左右摇摇头,笑着回答:“有位前辈差我替他保管,说以后会有人来取,刚刚你一直盯着,我才以为你是它在等的人” “误会误会”我道:“我只是好奇,以为这样的品相老板竟也看得上眼” 老板笑了笑,没有正面回答,反而道:“今天是个不错的日子,我想你我有缘,我这里有样东西,算是相送给你的,如何?” “嗯?看看?” 老板自己走到柜台后,从柜子里取出一只檀木盒,打开里面装着一条项链,漆黑的月牙状,上边的纹路里缠着金丝,那东西漆黑得发亮,光看着就有股寒气袭来似的。 我道:“这该不会是犀牛角做的吧?” 老板嘴角似笑非笑:“是的” 看那犀牛角的色泽年头不少了,做工又很精美,在不忌惮死人物的人手上可以卖出不少钱。 这样的东西:“当真要送给我?” 我不敢相信地看着那老板,他笑着说:“是的,权当交个朋友” “不过有一点我需告知,犀牛角燃之可照见鬼魅,本身即是邪物,再加上它已经有些年头又是先人的贴身物品,万勿给自己戴上” “恩知道了”这时伙计也把古董打包好了,我道:“谢了老板” 老板眯着眼睛笑着说:“不客气,还是那句话,如果你有要出的东西,小店都收” 我也不清楚他老是重复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在里头,只是有点担心他反悔,就赶紧走出店一边走一边挥手敷衍说:“一定一定” 出去后我又四处逛了逛,南京都跑遍了,多少觉得有点腻味了,干脆就趁机去别的地方跑跑我想也不错。 今天出来我是打算回趟杭州的,多少有些日子没回家了,老爹也没个音信什么的,没准老爹的古董店倒闭了我都没发现。 时间也不紧迫,我就买了趟火车票回杭州,天气还算不错,也不是什么节假日,车站里的人并不多,稀稀拉拉的几个人,我拿着包一边走一边找车,忽然迎面走来一个全身包裹在风衣里的男人,阴郁的脸勾着邪笑,胸前挂着一条项链。 看起来很像南京老板送我的那条,男人很快从我身边擦了过去,我有点好奇跟着转身去看他,没想到男人就停在我的身后,阴笑着双手拉着那条项链,举着手缠住了我的脖子,那手劲极大,勒住我的脖子,居然将我拖倒在地上,我张大着嘴巴头往后仰着,开始翻白眼。 我在做梦吧?这么突然就要挂了!? 正当我嘴巴一张一合地仿佛一个弥留之际的人,突然有人推了一下我的肩膀,我瞬间在火车上惊醒了过来。 前面站着个年纪跟我差不多的男子,一脸惊奇地看着我:“不好意思啊,哥们,做恶梦了?那个……耳机线……” 我估计他是坐我旁边的乘客,身上挂着耳机,从我面前经过的时候耳机线掉下来缠在了我的脖子上,导致我正巧做了被勒的恶梦。 “哦没事没事”我把脖子上的耳机线拉了出来,对他微微一笑表示善意。 “没事就好,总感觉你刚才那样子挺吓人的”男子呵呵一笑就往洗手间走去了。 刚才在梦里我着实吓了一跳,太吓人了,我想该不会那犀牛角真有那么邪气吧! 接下来还有不到一半的路程我就一直睁着眼,期间那哥们跟我搭话,有一下没一下地聊着总算到了地方。 我也没去古董店,天色也不早了,古董店早关门了,我就直接回了家。 老爹坐在沙发上抽烟,听见开门声就一直盯着看,发现进门的是我,才悠悠地问:“怎么这个时候回来” “这几天在南京打工的古董店被封了,我就回来了” “你不是跑盘去了吗?怎么跑去别人店里当伙计?”老爹挺奇怪的。 “没什么,那个老板总能收到好货”我把从南京买来的盘子从包里拿出来一边说话一边走进书房:“跟他交易的好像都是些盗墓贼,不容易找,没得手” “你别碰这些” 第3章 两个盗墓贼 大乔回头四处看看,谢绝道:“我看不用了,回去的时候会采样品,不太方便,会直接离开的” 花花说道:“那我先走了,对了,你们若是不能在黄昏前赶回来,非要在这里过夜的话,一定要找个干燥的地方”花花说完就沿着来的方向走回去,好在这地方都是一模一样的茅草,虽说走到这里都是一些低矮的狗牙根或是狼尾草,但是刚刚那段的茅草过来都被我们硬生生砍出一条通路,这样看来到时候回去还是比较好认的。 见回去的人已经越来越远,我转向大乔问道:“跟你见面的人他说在哪?” “他说只要找到一块石头就能看见他们了,他说石头很特别,一眼就能认出来” 我抬头望着那些魁梧的岩石,一座座像巨人似的,披着绿色的铠甲,像守卫这座大地的士兵。 特别的石头,那应该跟人群中的美女一样也是比较好认的。 我们绕着岩石走过去,期间我向大乔打听了一下这次的卖家,确实是经熟人介绍的,我告诉过他我对此次行动的顾虑,他却说介绍人跟他熟络得很,一定不会害他,这让我稍微心安,但没有彻底放松警惕,大乔这个人没什么心眼,是从嘴巴能一下看到**的直肠子。 说来这些岩石眼看很近,可靠近起来还是走了大半个小时,俗话说望山跑死马,远看几座岩石簇拥在一起没有一点缝隙,走进才发现,跟前居然隐藏着一条裂缝,像岩石上的伤口似的,大约有一米宽,站在缝隙前,似乎听见了前方潺潺的水声伴有徐徐的清风,让人感觉分外的舒服,我跟大乔几乎同时迈开腿走进去,大抵两人心中都有底了。 这一路从夹缝中走来仍有水声,这条夹缝也没有变宽变窄,一直都是一个样子,走了大概有半个小时我们便在这条夹缝走到了尽头,外面又是一片天地,那是粗犷的绿色,一种形容不出来的野蛮。 可我怎么找也看不见有水的地方,那个水声也在走过夹缝的时候消失了,既然这里看不见水,那想必是夹缝内有猫腻了,也许是我听见了地下暗河的水声,这样想来我也没有在意。 不远处有一个便携式的帐篷搭在平地上,外面有口支起来的锅,大乔欢快地飞奔了过去,我也赶紧跟上去。 帐篷内的人听见大乔的声音就让我们进去,脱了鞋席地而坐,帐篷一边堆着一堆家伙事,我暗暗地想,果真是这种结果。 面前的这两个盗墓贼性格出入很大,其中一个很看起来很严肃,在交谈的语气中屡次有点不屑同我们交易的意思,但他旁边的娘娘腔总是提点他也不见改。 这个娘娘腔身段很柔弱,说起话来声音却是个公鸭嗓,极度与他表现的妩媚不协调,让大乔看了浑身都不自在,这个自称齐百里的娘娘腔说:“我从小在戏班唱花旦,后来嗓子废了连丑角都唱不下来就改行盗墓了,但是这个行为举止还是改不掉” 大乔听了哦了一声,眼神居然转为同情了,唠了大半天也没人提古董的事,我就问了一下,这个冬哥立即接话道:“急个屁,到时候放在地上让你挑” 我一听立刻揣摩这话的意思,看来这古董他们是想现倒现卖,何必这样,是想抬高价钱,还是有什么阴谋? 我想起大乔说的那条生财之计,于是我找到机会就问了一下,他说确实是,但是他不知道那个人会直接介绍盗墓贼给他,他说一开始是想找一些古董价钱较低的交易商,不过他倒也一下子就接受了,看见盗墓贼似乎还挺兴奋的。 我听了挺同情他的,照他这样的心眼,看来他以后在这条路上被骗的次数永远会有下一次。 话不多说,加上我们走过来的时间已经不早了,两个盗墓贼请我们吃了一锅野味,待太阳快下去的时候,我们就带齐了装备出发了。 比起外面没有那么平整的草地,一些犀利的碎石倒是很多,但也有不少的野草从土里冒出来,看起来竟那么坚挺,但依旧掩饰不了这里面的萧索和荒芜,似乎是岩石把生机阻挡在了外面,这里面零星的绿色只是夹缝外溜进来的漏网之鱼。 走了一会就到达目的地了,面前有个深坑,是炸出来的,看来他们不是坐着傻等我们,而是自己打算休息过后再动手,毕竟下斗是件体力活。 我跟大乔这是第一次看人盗墓,也不太懂,只看见齐百里从口袋里打出一只火折子,快速地甩了起来把火折子点亮咬在嘴巴上,一边含糊地说:“这样要是火折子熄灭了就是里面的空气不行,就得马上退出来” 冬哥道:“说那么多干嘛,快进去!” 齐百里猫腰跳进洞里面,冬哥也一下子跳下去,系在身上的装备沉甸甸的,事先大乔征得他们同意也一起下墓,但是保证不插手,上来我们一样要付钱,本来我是不打算下去的,但是大乔磨破了嘴皮子要我也同他下去,最后他说到时候拿到的东西多分我一成我就同意了。 猫腰钻进墓道里,里面的空气有点味道,盗洞挖得弯弯曲曲的,一直走的“s”型,爬到现在恐怕在地下十几米了,突然听见一声落水声。 大乔惊呼:“到了到了!”接着也钻出盗洞,跳进水里,水齐膝盖深,这条墓道是用坚硬的青砖砌成的,工工整整的。 “老齐?”冬哥拿着手电谨慎地寻找着。 空旷的墓道里只有我们三个人,随后冬哥狠狠地朝水里吐了一口痰骂道:“你奶奶个腿,碰见粽子出来遛弯了” “啊?”大乔听了有点害怕,说道:“老吴,要不咱们出去吧?” “想走?”冬哥拿着手电照着大乔的眼睛说道:“我跟你说门都没有,要么咱三一起出去,谁也别想现在出去!” 大乔好言相劝:“你这是何必呢?都知道有粽子了你还想送死” “你知道个屁!” 大乔悄悄退到我旁边说道:“现在怎么办啊?” 我说:“找个机会把他打晕就溜” 冬哥拔出别在裤腿上的尖刀指向前方:“你们两个走前面!” 我暗暗骂:“妈的这老疯子!” 我跟大乔在前面走着,大乔一直念叨:“老吴,我的心脏病要发作了……” 脚下的水很冰凉,冻得我的脚有点麻木,大乔走着走着突然彭的一声扑进水里! 我日,这个演技我给满分!我准备陪大乔演戏要把他扶起来时,大乔指着水里疯狂地叫道:“在那里!娘娘腔在那里!” 第4章 埋伏 “不可能,马蜂窝的口子都没他身上那么多”我道:“要还有一口气在他非爬起来弄死我们两个” 大乔顿时缩了缩脖子道:“那倒也是,快走快走” 墓道两侧都有一个门,我们走进了右侧的墓室,四方形,是闲置的墓室,墓室里没有棺材,也就没有值得偷的东西了,正当我们想撤退时,那哥们在墓室角落掀起了一块铁板,露出下面的石梯。 “卧槽,这墓室还是双层的”大乔说道,一边打着进水的手电往暗室照进去,弯腰下了暗室,我跟着进来,年轻人下来后把铁板盖上了。 下面的墓室比上面的墓室大了许多,一下来就被墓室内肃穆的气势压得喘不过气来,墓室内有十几具尸体,躺倒在一道用砖封住的墓门前面,封砖很不整齐,有点往外凸的样子,像是有人在门那边使劲地推,不让门封住一样。 大乔说道:“我擦几千年前的工匠,真是太敬业了!临死补完这最后一道门” 年轻人走过去把尸体一具具地搬开,露出墓门的全貌,凹凸不平的石膏像泡沫似的。 年轻人摸索着墓门的缝隙,大乔在墓室内转悠也没找到好使的家伙,这时上面的墓室传来了动静,似乎有人在铁板上面踩过去。 大乔耳朵尖,立马就问:“什么声音?” 我道:“帮我照着路,我把铁板打开,不然总觉得有什么古怪” 我爬上石梯,只推开一点,就立马想缩回去,但是已经迟了,伏在地上的女人及时揪住了我的衣领,同时她手上的枪也抵在我的脑袋上。 他娘的我怎么能想到有这一出? 我看着眼前的花花,与今天带我们进山的那个姑娘截然不同,突然就变味了。 我也不知道她想干嘛,大乔在下面问:“老吴,你杵在那干什么?” 我看着花花,她动动嘴说道:“没,我掉了东西,上来捡一下” 我有点震惊,她居然学我的声音讲话。 花花使了个眼色,我迟疑了一下,她一下把枪口塞进我的嘴里,低声道:“这枪离开你的嘴巴一点我就打烂你的脑袋!” 我只好慢慢地爬了上来,在我上来的瞬间,这个女人就不知道扔进去个什么东西,然后快速地盖上铁板,插上插销。 “老吴你扔下来个什么东西你有病啊是烟雾弹吗!?卧槽!!!”大乔一边骂一边砰砰砰地开始捶那块铁板。 不过十多秒后声音就彻底没了,妈的这么快挂了?我大声问道:“你他娘的把他们毒死了?” 花花面无表情地道:“没那么快死” “那你到底想干嘛?” “现在你的命掌握在我手里,公平一点,我们来交易吧?”花花说道:“你是不是有帛书的另一半?” 娘的什么帛书? 我静静地看着她,也不回答。 “我知道另一半画的是这座墓场的结构,我需要知道我们的人被困在哪里” 原来这娘们还有同伙被困在墓里的,我故意地岔开话题道:“既然讲公平就别把枪对着我了,万一走火就玩完了,你的人也玩完了” 花花听了有点不太乐意,但是忍着把枪移开,我用下巴指了指那个暗室入口,花花说:“没门,我没心思一下子应付三个,要不就先把你打死再放一个出来,我可不想做脱裤子放屁的事” “我怎么知道他们是不是已经死在里面了” “死不了,但是如果你还磨叽下去,他们迟早是会死的” 我暗暗地骂了几句,我居然让一个小娘们吃得死死的。 “怎么样?”花花冷峻地笑了一笑伸出手来:“帛书” “你觉得我会这样无端端地把这东西给你?”我说:“帛书不在我这里,但是里面的内容都记在我的脑子里” 我不知道这娘们要的什么帛书,反正我也没有,事到如今只好暂行缓兵之计,到时候出其不意地把她扳倒。 “走吧”花花示意我走出墓室,走向宽敞的青砖墓道,墓道边的铜灯长满了铜锈,铜灯烧筑的是野兽的样子,长长的尾巴竖着,嘴巴张得老大,露出参差不齐的獠牙,野兽肚子被挖空,添满了油脂,但已经干了。 墓道的封顶有一些奇奇怪怪的祈福壁画,花花打着手电很惊奇地一边看着,我也瞧了瞧,没看明白,就随口问道:“这风格挺古怪啊,什么年代的?” 花花一边看着一边心不在焉地说:“应该是战国时期或者比战国还要早许多年” 我追问:“何以见得?” “因为它在战国时期的野史里面出现过”花花道:“据说最早发现这座地宫的是战国时期齐国的著名军事家,他在击杀了魏国的军师、歼灭了魏军后返回齐国时碰见恶劣天气被迫在一处山谷里避雨……” 花花忘我地回顾着野史,而我的脑子自动地把她那些狗屁不通的故事串在了一起,她说的战国时期的军事家我猜测极有可能是孙膑,他是鬼谷子的学生,当年被庞涓骗去魏国,被诬告跟齐国私通后被魏王剜掉膝盖骨成了残疾人,后来被齐国的使者秘密救回,受到齐国齐威王的赏识做了他的军师。 这跟花花讲的传说很吻合,齐军在杀死魏国将军庞涓后赶回齐国,入夜在一山中露宿,军中偶见一牛头人身的怪物在营地外徘徊,天上的雷电也把天空闪得像白天似的。 不一会乌云密布,下起了磅礴的大雨,军车内的孙膑眼看这雨来势汹汹,恐怕一时半会不会停下,时逢冬天,士兵都在大雨里瑟瑟发抖。 孙膑命令将士们在一座背风的山坡上挖洞避雨,这一挖下来,突然嘭的一声,山体内部发生坍塌,塌出一个墓道的封门出来。 孙膑让他们把封石拆掉,在墓里看见了一个巨型的青铜棺,墓室大概有两千个陪葬的人。 孙膑让人开棺,棺内尸首样貌奇特,看上去尸体丰腴而有弹性,丝毫没有猥琐的现象,并且那厮全身装备铜甲,头长牛角,脸罩长嘴面具,似野兽却人身。 尸首胸腔仍有起伏,像是沉睡不像死人。 棺内一侧有一个铜鼎,孙膑门客将其交给孙膑,孙膑开了铜鼎后脸色变得很古怪,门客问他怎么回事。 孙膑指示要把墓室内士兵杀光,再把铜鼎放回用铁水封棺。 事情办好,孙膑吩咐门客把青铜棺运出墓室,投入附近的湖中。 三天后雨才终于停了,齐军这才动身回齐国都城。 过了很多年,孙膑临死前仍惦记这件事,他让自己最信任的几个门客秘密赶往当年沉棺的碧水湖将青铜棺捞出,秘密运回齐国,将青铜棺放在山东孙膑墓内。 第5章 水牢的尸体 我听了问道:“野史要是真的那这个墓主不就被孙膑给弄走了吗?” 我道:“这么说还来这地宫干嘛?直接杀到孙膑的坟墓不就行了?” 花花白了我一眼说:“野史能全信就不是野史了” 我心说野史虽然上不了台面,但有一些还是具有一定的真实性,只不过它流传于野,收录的都是民间的一些故事跟神话,有些偏荒诞,所以只停留在市井之中。 说到这里我就旁敲侧听地套她的话:“你怎么会有人困在墓里的?” 半天没见她回答,我看见花花突然直勾勾地站着不动,像着魔似得看着前方,手电打向面前的墓道,对面打来的手电一闪一闪的,像是灯语。 花花随即问道:“是谁?” 不远处传来“咕噜咕噜”的声音,听不清楚。 花花撵我到前面走,看来是时刻防着我溜了,两个人慢慢地走过去,花花在后面举着枪,我骂道:“别她妈把枪对着我的脑袋” 我们走到跟前,花花的手电照着靠在墓道墙上的男人,那人才缓缓地抬头来看我们,像个蜂窝似的,满脸的血坑,呼吸胸腔起伏很大,就快断气了似的。 地上那人叫了一声:“陆选” 花花寻思了一会,才没底气地问:“老六?你怎么一个人啊?他们呢?” 他抹了抹脸道:“都在里面困着呢” “小风呢?” “她没了” “没了?”花花不相信,眼瞅着地上那位说不定眼睛一闭就挂了,也闷声了,从口袋里摸了包烟,咬在嘴里点上给他:“抽一支” 他接过去咬在嘴里也不吸,就这么着放在嘴边等烟烧完了,他站起来说:“我带你去救人” 前面这人在前面带路,走路没有响声的,三人越走越快,这墓道也不打折,最后停在墓道到底的一扇门前,门是禁闭的,到处都是锈迹。 老六说:“要打开,门那边就是” 花花走上前敲了敲门:“有双层,但愿没有机关”说着从登山包里拿出一根手臂长的铁棍棍,一头是扁,正好放进门缝里。 花花把我推到前面,示意我动手,我心想你大爷的啊,够机灵的啊。 我一边暗骂一边开始用吃奶的劲撬门,在几次用力还没有一点效果的时候我就开始不耐烦了,一边骂一边撬,好不容易撬出条缝,手也实在是提不上劲了。 花花在下边又塞了根铁棍,两人合伙用力:“吱——”门裂开一条缝,里面顿时传出一股恶臭。 这股臭味直扑面门,我这猛地就吸到第一口,差点给我搞吐了:“我的天太熏人了!” “你是第一次下地?”花花毫无感情地问了这么一句就钻进门里。 门里面是个深坑,下面好像有风,呜呜地响着,花花的手电照到下面,下面也闪着光,是有水的,一具具的尸骨堆叠在一起,实在觉得阴森。 花花说道:“他们在下面?” “嗯!” “那动手吧”花花从包里拿出一捆尼龙绳,一头系在铁棍上面,再把棍子卡在门外边,老六先打头阵下去了,花花怕我溜了撵我在前面,我两手拽着绳子慢慢地下去。 最后“扑腾”一声落在水里我的手也起泡了,不过重要的是,这下面凉飕飕的,尸臭太过刺鼻了,几乎让我呼吸不过来。 下面的水深到小腿肚,数不清的尸体泡在水里,我环顾了一下四周,到处都是死尸,水里到处都是吃腐尸的虫子。 花花从上面滑了下来,照了照四周问道:“他们在这里?嗯?老六?” “你的战友溜这么快?连个声都没有?” 我这么一说,花花转过头来盯着我,我咽了咽口水:“不会是那个吧?” 花花也明显呆住了几秒,强装镇定地说道:“别废话了,找找有没有新鲜的尸体” 花花在尸体中穿梭,慢慢地翻找,我心里直嘀咕:这种恶臭亏她闻得下去。 我在自己脚边开始找,都是几副烂没的尸体,白骨上套的是古代的盔甲,在一堆黑漆漆的废铁中翻一具新鲜的尸体实在是够呛。 水里的虫子一直在我脚边游来游去,我一直前进,有时候一不留神就踩在尸体上面,脚就陷在一堆骨架里,在我拔出来的时候,脚下一滑就一屁股坐在地上,屁股一下子凉飕飕的,我赶紧蹦了起来,被我坐到的东西,穿戴着整齐的装备,脸上都是血。 我压了压惊叫道:“找到了!不过不是老六”我抓住了尸体的手想把他拖出来,但是就在我拉住他的手的时候,他也拉住了我的手,把我的心一下子捏紧了,我差点心脏病发,结果观察了一会,这不过是尸体肌肉收缩导致的,我压压惊把他拖到水池里比较空的地方,放好,这时花花也拖了一具尸体过来。 我问道:“都是你的人?” 花花红着眼睛说:“跟我来” 我跟着她走到水池的角落,那里放着好几具新鲜的尸体,我们把他们全部拖出来,放到一起。 有八具尸体,其中有一具戴着防毒面具,老六的尸体就在那里面,整张脸已经不像样了。 花花走近把防毒面具从尸体头上摘了下来,疑惑地问了句:“他是谁!?” “不是你的人?” “不是,墓里面还有另外一批人”花花自言自语大叫了一句回头像疯子一样地看着我:“是不是你的人?!” 我好笑的反问:“我的朋友不是被你锁住了吗?” 花花朝我举起了枪:“你最好说实话,不然我就让你死在这里!” “别闹”我笑道:“当时在村子里你也看见了,只有我们两个人,另外那哥们是在墓里撞见的,我也不知道他是谁” 看见花花毫无表情的样子,我的笑容坚硬了下来,问道:“你不会是认真的吧?” 花花拉开保险,默默地盯着我。 我觉得很委屈,凭什么我要遭这种罪,凭什么我得被她攥在手里。 我举起双手骂道:“干你娘的,老子遇上你是我祖上没积德,我说什么你他妈都不信,老子宁愿被你一枪打死也不愿在这扒拉一堆尸体!” 听我这一气呵成的痛诉,她吸了吸鼻子,把枪放下了,屁都不放一个,转过身把不认识的尸体拖了出来,开始搜他身上的东西。 第6章 死而复生 旱魃没有一丝情感地注视着我们,锋利的前爪反射着冷烟火最后的一点火光,这鬼东西穿了一件很古怪的盔甲,在冷烟火的火光照射下竟也发出一丝微弱的银光,很奇特的光,一个奇异的想法在我心中出现:这东西肯定老值钱了。 我赶紧把这种财迷心窍的感觉压了下去,低低地问道:“你还有燃烧弹吧,给它来一枪,够它喝一壶的了” 陆选说:“刚刚那是最后一颗了,它身上穿着是的象牙劈丝铠甲,子弹打不穿,我也没辙了” 我绝望地摇摇头低声道:“你还能动吧?” 那边还有两三只没点过的冷烟火,我想旋回去拿,刚刚只想赶紧把陆选解救出来一时间竟忘了,真是痛恨自己没有一点骨气! 我放开陆选准备慢慢地往那边走去,哪知旱魃像人精似的,见我想移动,也跃跃地往我这边来,这下局势明朗了,旱魃被冷烟火挡在我们对面,它不敢靠近光我们也休想走,我心说真叫自己给害死了,做事不懂给自己留后手。 僵持了一会,我见没个下文,就愤愤道:“那就死马当活马医了!”我俩各自捡起了还未熄灭的几只冷烟火,朝着旱魃丢了一只过去,旱魃一惊又退出好远,我暗喜:估计此计可行。 每丢一个它退后我们便往后挪,丢了大约有三四个,旱魃居然从另一边绕了过来。 我说道:“完了完了,真是低估了畜生的智商了!” 陆选躲在我的后面,旱魃正从侧面抄了我们的后路,我压低声音道:“管不了那么多了,横竖都是死,一会你就撒腿跑” 陆选轻轻回应了一下,我捏着最后一只冷烟火朝着旱魃丢了过去,本来冷烟火受了潮后就很不稳定,谁知,冷烟火居然在空中熄灭了!妈的这买的肯定是个便宜货!几乎是在冷烟火熄灭的瞬间,旱魃也迫不及待地跳了上来,突然!空中掉了一支火把,旱魃一下就躲开了,在我们都还没反应过来时,有个人手里拿着火把从水道口跑了出来,拿着火把向旱魃逼进,居然将它逼退进了水道里。 这个场景多么熟悉,就像当时的那个年轻人,顿时我对着那人欣喜地大叫:“哥们!是不是大乔!?” 没有人回应,那个人快步走了过来,动作很轻盈,步伐很快,身影很纤瘦,来人飞快地跑了过来,举着火把蹲了下来,来的居然是个陌生的女人。 她穿着黑色的紧身衣,满脸都是血迹,头发长长地散落在胸前,就像个恐怖的女鬼。 没等她开口,陆选就欣喜地大叫:“小风!”但随着又古怪地变得失落起来:“老六为什么……说你死了……” “老六?”被称为小风的女鬼顿了顿,没有任何表情地问道:“你找到他的尸体了是吧?” 陆选咬咬牙点头说:“嗯,在那个蓄水池里,其他人也都在那里”说这话时我感觉陆选下意识地往我的怀里缩,这个叫小风的女人太冷静了,在她面前,陆选都像个怯弱的孩童。 在此刻女鬼依旧没有其他的面部表情,她的眼睛波澜不惊得如一潭死水,皮肤发白得有些死气沉沉的,令我缩了缩身子。 女鬼说:“他不该在那里的” “为什么?” 女鬼想回答,可是她突然警觉地四处张望,四周竟起了一丝风,同时有呜呜的声音。 这是女鬼冷漠后的第二种紧张的神色,但深思起来又不是紧张的神色,是一种觉得麻烦的不耐烦神色。 陆选心有余悸地问道:“是不是旱魃折回来了?” 女鬼说道:“不是,比这更麻烦,快走吧,一会再跟你说” 我扶起陆选,她推开了我示意她自己能走,我也就乐个轻松了。 女鬼举着火把把我们带进刚才她出来的水道口,走进的水道墙壁上挂了一只铜铃,雕刻成圆形的猛兽的脑袋,中间是掏空的,铜铃上有水锈,但整体保存得很好。 女鬼带着我们越走越快,突然她猛然地停住了,自言自语地说:“迷路了” 我说:“可我看你走得挺快啊” “我常听见奇怪的声音,那声音会让我分神”小风站了一会,然后又往前走去,我也紧紧地跟了上去。 在黑暗中走了一会,忽然听见陆选大喊一声:“小风!” 那声音很像是在很远的地方传来的,我回过头去,身后已经没有了退路了,只剩一堵冰冷的墙。 “喂!”我喊住了小风,走到墙的面前:“这是怎么回事?我们不是穿墙了吧” “总不可能的”小风举着火把回过身来说道,看见背后真的是堵墙也有些惊讶,赶紧走近了些,用火把来照这堵扎扎实实的墙。 “那我们是不是遇见鬼了?” 小风举着火把,右手摸着冰凉的墙,一边说:“怎么会呢?” 忽然,她举着火把的位置“哗”的一声又点燃了一盏火,很像是她手里的火把点燃的,紧接着一簇一簇的火团在黑暗中没由来地亮起来。 把我们俩吓得往后退后了一步,这奇怪的火把这里面照得瞬间明亮了起来。 小风惊奇地看着,往前走了几步,手放在火光上面,停顿了许久:“壁画上的火盆为什么真的会亮?” 在我们面前的是一整副巨大的壁画,壁画里的火盆的火很旺,所以把整间石室都照亮了。 “该不会是在做梦吧”我往后倒退着,希望能看清壁画的全貌,壁画里的建筑物影影绰绰地藏在火盆后面,只能看见大概的轮廓。 十个高大的战士印在墙壁上,战士大概有两米高,瘦胳膊细腿的,身上穿着皮甲,脑袋却很大,做着很狰狞的表情,如果我没猜错,那应该是一个面罩,看起来沉甸甸地放在战士单薄的肩膀上,它们一手提着长枪,摆着要向我进攻的姿势。 借着壁画里的火势可以看见,壁画的颜色都褪成偏灰色了,只有那柄长矛的矛峰竟然还是清晰的玄黑色。 矛峰因为火光而反射出的寒光照过我的眼睛,我以为我是出现幻觉了,伸手去摸壁画上的矛峰,突然指尖出现刺痛,我一看,指尖居然被划开一条口子,鲜血已经流了出来。 我疑惑地抬头望着战士的面罩,死气沉沉却仿佛在呼吸。 这时小风突然大叫起来:“我知道了!不好了!” 小风这一声响仿佛是给壁画里的人下达了命令,我亲眼看见矛峰从壁画里朝着我的胸口捅了出来。 小风从旁边将我扑倒在地上。 第7章 壁画内的人 显然这些练过拳脚的人反应都比一般人敏捷,小风双脚朝天腰部一用力就跳了起来,我则老实巴交地站了起来,眼睛死死地盯着突然从壁画里跳出来的家伙。 我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眼前的怪物,活生生地从壁画里跳出来,依旧是那么高大。 我说:“我靠,好像在打游戏” “小心点”小风拿着短刀谨慎地说:“这样的怪物运气不好会有十个” “可是我一件装备都没有” “我先试试它”小风这才说完,那怪物就开始进攻了,长枪向我突刺了过来,我连忙往后退了好几步,锋利的矛尖招招对着我的要害,逼得我一直往后退,直到矛峰差点通入我的心口,我瞬间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怪物高高提起长枪捅了过来!我连忙翻身,长枪撞在地上,小风趁机整个人踩着枪柄走上去,像条蛇一样两条腿缠着怪物的脖子,腰部发力生生将它扳倒了! 怪物“嘭”地一声倒在地上,小风翻身坐在它的身上,双手高举着一把军刀正欲捅下,怪物一拳招呼在小风脸上,好在她反应及时跳开了。 我们两个分散站在怪物的两边,那好家伙动作敏捷地跳了起来,高高地俯视着我们。 小风右手握着短小的德国军刀,警惕地看了我一眼,我立马握紧拳头,笨拙地做出格斗的姿势。 怪物手里的矛峰朝着小风冲刺了过来,小风立即用军刀卡住矛锋,怪物想收回武器,被小风卡得死死的,我立马冲上去,跳上去用拳头狠狠地砸在怪物的面具上。 “哇”右手背疼得麻痹起来,我退后几步捂着手。 小风理也没理我,她还想出击,结果那怪物猛地使劲拉回长矛,小风竟被拉得往前一个踉跄,不过还没摔倒,那怪物更早反应过来,出了一脚踢在小风的胸口上,小风直接被踢得倒下,怪物一脚踏在小风的肚皮上,右手高举着长矛,就在它即刻要出矛那一刻我从后面靠近用手臂卡住怪物的脖子往后拖。 小风从怪物脚下脱身,刚刚那一脚把她踢得够呛,她蹲在地上捂着胸口干咳。 怪物的劲比我大多了,好几次都差点被它挣脱,我只能尽力消耗一下它的力量。 就在我差点脱手的一瞬间,小风跑上前来,短小的军刀刺入怪物单薄的胸腔里,那瞬间它身上所有的力量都消失了。 小风拔出刀,退后疑惑地盯着怪物,我迟疑地松开手,小风看了看我,大口地喘着粗气,说:“不动了?” “操他妈的”我甩甩酸痛的手一边走到面前看它,发现它确实是不动了就道:“别管它了,赶紧找找出口吧” 我走到墙边,依我的记忆,当时我们走的应该是墓里的过道,这里突然就成了墓室我感觉一定是有什么机关,使得这面墙悄无声息地出现,按我的想法,墙一定很轻巧,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移动起来。 我是比较相信自己第一个推论的,毕竟还有解决的办法,可我一连敲了好几面墙都是结结实实的,硬梆梆的,都是实的。 第一个推论不成立了,也许是我们都疯了,要不然怎么进了一个没有门的、完全封闭的、还有怪物的墓室? 我回头看着小风说道:“也许我们得交换一下想法,大家想想到底是怎么进来的,该怎么出去” 小风围着怪物好奇地看着,听到我说话,她停了一下说道:“说实话我没有什么想法,单知道孙膑……好似会这种玄术” 说完她退后几步看着怪物说道:“总觉得它们外形像人又像野兽” 我不愿讨论它像人还是像野兽,这怪物直直地站在墓室中央,一动不动的,像颗定时炸弹一般让我没有安全感。 得知她也没有主意后,我就自己站在壁画前,琢磨着这壁画里的火盆为什么也会亮。 想得入神,突然后面一声惊叫吓了我一跳,我忙转身,原来是那怪物又动起来,而且趁着小风没有一点防备,它一连抬手刺了几枪,虽然小风及时躲过了前面几枪,最终一枪划破了小风的腿,小风也绊倒在地上,眼看着怪物高举着长矛,眼睛里有些慌张。 我随手抓起方才靠在墙边的火把向怪物挥去,怪物左手伸出来挡,火把打在了它的手臂上,着火的黑炭断在地上,一瞬间火苗就灭了。 四周随着火把的熄灭也黑了下来,像一盆浇了水的火炭一样漆黑。 我已经双手作势捂住脑袋了,没想到怪物没有接下去的动作,我心里生疑。 小风喘着粗气又问:“又不动了?” 四周寂静无声,好像除了我们别无他人了。 我仔细竖着耳朵去听,好像又不动,才回答:“应该是” “还能不能走?”我问了一句,把小风搬到角落,她把身上的防风火机给了我。 我打着火石,滑石喷着火星,打了几下,一簇火苗喷了出来,同时间四周死灰复燃一般又明亮了起来,可怕的是,那怪物也出现了,摆着同样的姿势,动起来了,手里的长矛也要刺出。 “我靠!”我吓得盖上了火机盖,好在一切又随着火机盖消失了。 这一下突然把我俩吓得够呛,两个人对着黑暗缓慢地呼吸着,深怕那怪物又突然出现。 “看来这些东西有火就会出现,你自己按着伤口,要不要紧?”我问了一句。 随后我在黑暗中摸向她腿上的伤口,不一会,她好像是要给我一巴掌,但由于看不见我的脸,只有指尖碰到了我,她不悦道:“你想干嘛!” “我给你摸一下伤口啊!” 我听见她冷哼一声,抓着我的手掌放在她的腿上,那部分裤子已经粘糊糊的了,被血浸透。 我道:“你忍一忍” 然后我在黑暗中脱掉了鞋子,把自己的袜子系在一起,然后扶起她的脚对她说:“你忍着点,我给你扎一下” 她问:“你哪里来的布?” 我没有回答她,只管把袜子紧紧地扎在她腿上。 “小风?” 忽然间,我们俩同时听见陆选的声音,顿时喜形于色,连忙向声音的来源望去。 一团跳跃的火团冷不丁出现在黑暗中,小风大声回答:“我在这里!” 陆选听到后连忙一边叫着一边往这边跑来,我大喊:“姑奶奶,我求你了,赶紧把火把熄灭了”